
【黄景瑜x王子奇】王子奇,你不觉得你很烦人吗?
王子奇最近休息,他住黄景瑜家,黄景瑜说养他。
他准备休息半年。
他休息是生病了,他刚杀青的戏,是很悲剧的戏,他代入角色,人有些抑郁了。
黄景瑜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不对,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他已经是轻度抑郁了,必须得要人为干预走出。
担心他再这么下去会出事,所以黄景瑜让他休息在家,他现在是黄老板了,有的是钱可以养他,他不用这么辛苦。
王子奇出道这么多年,一直在连轴转拍戏,能有休息的机会,他自然是想好好休息。
何况黄景瑜说养他,他相信,黄景瑜是真的能养他,他就短暂休息半年好了。
黄景瑜说了,有他在呢,他还用担心休息结束后没戏拍吗?
他想要什么,资源...
王子奇最近休息,他住黄景瑜家,黄景瑜说养他。
他准备休息半年。
他休息是生病了,他刚杀青的戏,是很悲剧的戏,他代入角色,人有些抑郁了。
黄景瑜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不对,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他已经是轻度抑郁了,必须得要人为干预走出。
担心他再这么下去会出事,所以黄景瑜让他休息在家,他现在是黄老板了,有的是钱可以养他,他不用这么辛苦。
王子奇出道这么多年,一直在连轴转拍戏,能有休息的机会,他自然是想好好休息。
何况黄景瑜说养他,他相信,黄景瑜是真的能养他,他就短暂休息半年好了。
黄景瑜说了,有他在呢,他还用担心休息结束后没戏拍吗?
他想要什么,资源本子还不是双手奉上。
……
王子奇起初休息睡了几天,但过了半个月后,他开始无聊了。
他无聊,是觉得自己待在家里无聊。
他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他想到自己的厨艺不好,之前给黄景瑜做过几次饭,差点没有把他给毒死进医院。
所以,他给自己报了个厨艺班,想进修进修下厨艺。
学了后,就开始给黄景瑜做饭了。
他爱上了炖汤。
听说汤能滋补身体。
给黄景瑜特别合适。
他最近也放假了,是听说王子奇出事,特地请了半个月陪着他。
王子奇捣鼓做饭,每天变着法的给黄景瑜做。
今天他特地给他炖了汤,让黄景瑜去喝。
黄景瑜说他忙,不喝,他去办公看剧本了。
王子奇看时间很晚了,他还在办公,去催促他,让他喝。
黄景瑜说晚点。
王子奇看他炖的汤都要冷了,黄景瑜还是不喝,他担心,把汤端去书房给黄景瑜喝。
送到他的面前,说:“你喝嘛,不喝都要凉了。”
黄景瑜还是不愿意,推脱说:“我等下喝。”
王子奇想直接喂给他喝,拿着勺子送到他的嘴边:“我喂你?”
他这番举动让黄景瑜生气了。
黄景瑜抓着他的手,恼火的说:“我说了,我晚点喝,听不懂人话吗?你太烦人了,不要这么烦人行不行?”
一番冷漠无情的话,让王子奇尴尬的脸色红温,羞耻的。
黄景瑜竟然说他烦人……
让他不要这么烦人。
可明明,是他让他不要工作,他养他的,就这么几天,他就说他烦人。
王子奇尴尬的把东西放下,跟他道歉说:“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
王子奇说完,转身就跑。
他跑的匆忙,他跑回到了自己家。
后面想到什么,他气呼呼的,掏出手机,想报复黄景瑜,他要去找男模。
显得他好像,只有他黄景瑜一个人一样,他对他好,想照顾他,为了他去学做饭,到头老,黄景瑜说他烦。
说他烦,那他去找别人好了。
王子奇想去,但想到没有措施,他下单买了套。
qq用品店竟然199才能派送。
王子奇加了好几盒的套,他想,等到了,他就去男模店,点男模玩,刷黄景瑜的卡。
但——
半个小时过去了,外卖订单显示已经送达。
可是,他没有收到啊。
王子奇点开订单看了下,两眼一黑。
他怎么送到黄景瑜家里的地址……
他这些日子住黄景瑜家,外卖都是默认黄景瑜地址的。
他总不能不要了吧?
他给黄景瑜发了条短信;【我的外卖不小心寄你家了,我叫个跑腿给我送回来可以吗?】
【城翊】杜城开会时误触外放沈翊语音,全场人员都听见了沈翊喊老公,杜城慌了。
“杜城,你下午回家的时候记得带一份猫粮回来,晓玄在家里饿的一直叫。”————沈翊
“叫我什么?”————杜城
“······”——————沈翊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我在开会呢张局又开始讲我们以后的规划发展了,估计回家还要一会,你别等我回去了,早点吃饭。”————————杜城
叮!‘一条语言’发了过来,杜城也没多想准备点开转文字手一滑。
外放了。
“老公,记得回来带一袋猫粮回来,啵!”
—————————
天气晴朗万物可爱,沈翊坐在地上看着晓玄和一团毛线玩的开心,他勾了勾手指把晓...
“杜城,你下午回家的时候记得带一份猫粮回来,晓玄在家里饿的一直叫。”————沈翊
“叫我什么?”————杜城
“······”——————沈翊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我在开会呢张局又开始讲我们以后的规划发展了,估计回家还要一会,你别等我回去了,早点吃饭。”————————杜城
叮!‘一条语言’发了过来,杜城也没多想准备点开转文字手一滑。
外放了。
“老公,记得回来带一袋猫粮回来,啵!”
—————————
天气晴朗万物可爱,沈翊坐在地上看着晓玄和一团毛线玩的开心,他勾了勾手指把晓玄从地上抱了起来。
“晓玄,你怎么长胖了这么多是不是杜城又偷偷给你喂好吃的了。”
沈翊把一辆白色卡车从地上抱到了怀里,晓玄似乎在不满他的态度在沈翊怀里拼命挣扎,翻身一跃溜到地上去了。
“喵喵喵。”
沈翊微微勾起嘴角,故意去拿地上的毛线团就是不给它,急得晓玄支起前半个身子去够。
“晓玄你该减肥了。”
“喵。”
晓玄扬起肉乎乎的小爪子佯装要去挠沈翊,突然晓玄委屈的从地上绕到了厨房门口,身后雪白色的尾巴在空中绕出优美的弧度。
“喵喵。”
沈翊不解跟了过去,只见晓玄用爪子扒拉着噪音空空如也的粉红色小碗。
“晓玄,你饿了?”
沈翊准备起身去拿放在柜子上的猫粮,之间本该还应该余留下小半袋的猫粮如今分毫不剩。
“晓玄,剩下的猫粮呢?”
沈翊眉宇间散发出不易察觉的愤怒与无奈。
“喵。”
那只罪魁祸首还在不明所以的喵喵叫,沈翊叹了口气,忽然他想起了因为开会加急被大早上叫出去的杜城。
他打开熟悉的聊天界面只见两人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昨晚杜城问沈翊喜欢什么类型的t。
沈翊不动声色地红了脸,低着头打字。
‘滴滴。’
正在开会的杜城悄悄地打开手机避开了张局的目光,只见vx界面置顶的那个人给他发了短信。
“怎么了?”
杜城打字的过程中心虚的看了眼上方还在口若悬河地张局,低下头迅速的回复了几个字过去。
反侦察技能点满。
“你记得下班以后带一袋猫粮回来。”
“不是最近才买过?”
“晓玄趁我们不在自己偷偷溜上去吃了个精光,现在正饿的喵喵叫。”
杜城甚至已经透过文字看到了沈翊无语的样子,无意识的就笑出声,台上的张局正讲得兴奋于是没注意到杜城早已开了小差。
坐在杜城身边的蒋峰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杜城的异常,也跟着凑过去看。
“城队,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也给我看看呗。”
不出意料地蒋峰被赶了回来,顺带收获了杜城的白眼。
“······”
于是在杜城这里吃了瘪的蒋峰也开始摸鱼,他给李晗发了消息。
“城队开会的时候和别人聊天我就凑过去看了几眼就被瞪了,城队真小气。”
顺带还发了一个愤怒的小熊表情包。
几乎是秒回的程度,李晗也发过来一个表情包。
“你傻啊,城队还能和谁发消息你自己还上赶着去找骂,我要是城队我也骂你。”
“?还能是谁?”
李晗彻底无语了,她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以后就下线了。
“你自己好好感悟去吧,直男真无趣。”
只留下蒋峰坐在椅子上满脸空白,和身边满脸笑意桃花开的杜城形成了鲜明对比。
已经闲的准备扣脚的杜城好不容易等来了沈翊和他聊天的机会跟打了几斤鸡血一样,热情的几乎要隔着屏幕把沈翊给吃了。
“你别忘了啊,记得带猫粮。”
杜城不准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沈翊,毕竟要不是早上被突然喊起来他还能和自己的亲亲老婆裹在被窝里‘纯聊天’,哪能像现在只能隔着屏幕纯聊天。
杜城决定逗逗他,来自男性天然的恶劣,杜城眯了眯眼打下了一段文字。
“你喊我什么?昨晚上明明不是这样的(委屈)。”
沈翊那边很久都没有回复,杜城死死的咬住嘴唇拼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逗沈翊玩真的是一件人生中的乐事。
过了一会,沈翊那边发了一段语音。
杜城准备点击转语音,没想到手一滑。
外放了。
“老公,记得下班带猫粮回来哦,啵!”
末了那个亲亲是怎么回事啊!!!
李蓉不知道裴文宣时日无多,爽约去见苏容卿【度华年】
OOC警告
正文
荆棘满布的藤条自黑暗泥泞中蔓延滋长,宛如冰冷的蛇缠绕在裴文宣的手腕脚踝。他拼命挣扎依然无济于事,只能的眼睁睁的看着那藤条将自己拉入黑漆漆的泥潭。
他感受到那冰冷的寒意不断向上蔓延滋长,......
OOC警告
正文
荆棘满布的藤条自黑暗泥泞中蔓延滋长,宛如冰冷的蛇缠绕在裴文宣的手腕脚踝。他拼命挣扎依然无济于事,只能的眼睁睁的看着那藤条将自己拉入黑漆漆的泥潭。
他感受到那冰冷的寒意不断向上蔓延滋长,转眼间污泥已经没过他的胸膛,入鼻是令人作呕的土腥。
肺部如同被泥浆禁锢,胸口仿佛压着重石,他就要无法呼吸,泥浆溢过脖颈,裴文宣再也无法呼吸。
他猛的从梦中惊醒,剧烈的喘息着。人还未彻底从梦中的窒息感清醒过来,一股暖流兀的自喉管升腾,下一刻,一口黑红色的血猛的喷出。
裴文宣迷蒙的目光落在那滩黑红色血上,大脑一片空洞的空白,良久之后才意识到五脏六腑刀绞般的痛。
他捂着肩上的伤蜷缩成一团,豆大的冷汗不断从额头溢出,他的嘴唇苍白到甚至隐约透出青色,身体控制不住的在抖。
肩上的伤是在边关受的,射向自己的箭上有毒,当时他用了临行前李蓉拿给自己的伤药,本以为救治及时便无大碍,却没想到这毒伤迟迟不见好,自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裴文宣有种预感,这一次,自己恐怕不能陪李蓉一起走了。
裴文宣找来同自己交好的李太医,看向李太医皱眉时,裴文宣黑沉的眼眸愈发深沉,眸色深不见底,苍白的脸上就只有一片平静,脸上甚至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李兄,但说无妨。”
“毒已入肺腑,情况不大好。”
裴文宣:“我还有多长时间?”
李太医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精心调养,应该还有百日。我定当竭力医治,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裴文宣想起身行礼的,只是微微一动,眼前便是一阵天玄地转,他靠在床头,胸口剧烈起伏着,干咳了几声,口腔中血腥味弥漫。
他靠在那里,向李太医揖了揖手:“有劳李兄了。今日之事,你我二人知晓便好,切勿同他人提起。”
从前身体康健的时候,裴文宣很喜欢有点小病借题发挥,他享受李蓉关切的目光。但身体糟糕到这副田地,他反而不想李蓉知道。若是不说,这份痛只要他自己受着便好;若是说了,自己的病得不到半分舒缓,还要徒增李蓉心忧。
既不能护她一世周全,便放她一世自由。
送走李太医之后,裴文宣披了件白色大氅下床,仲春的天气对他来说还有些冷。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好像是系了石子的蛛丝,说不准在下一刻就会断掉。
他低声咳着,从书案中拿出那张还未画完的丹青,仔细描摹。他的画技常被人称道,却觉得怎样努力都画不出李蓉的半分神韵。
门吱呀一声开了,裴文宣向门口看去,在看到李蓉的那一刻,黑沉的眼眸中陡然有了光亮。
看到裴文宣面色苍白还在那里作画,李蓉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画非得现在画不可,你风寒还未好,要卧床修养。”
李蓉说着来扶裴文宣,她心中觉得奇怪。记得前世裴文宣的身体并没有这般柔弱,只是染了场风寒,竟然两个月还未好。
裴文宣将画笔递给李蓉:“蓉蓉,这画我画了很久总觉得不满意,画不出你半分神韵,你可否为我指导几笔?”
李蓉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画上,只觉得裴文宣把自己画得太美,难道自己在裴文宣心中美成这样?
李蓉抿着嘴笑,难见得露出几分娇羞。调侃道:“你的画技当真名不虚传,画得比宫中画师还好。”
李蓉接过画笔,觉得在画上多画一笔都是对画的破坏。直言道:“已经很完美了,不需要再改。走吧,本宫饿了,该用膳了。”
裴文宣看向李蓉,黑沉的目光温柔缱绻,既热烈又饱含不舍。
李蓉看裴文宣的模样觉得反常,咽下口中的食物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着擦了下脸。
裴文宣缓缓的摇着头,浅笑道:“若是想把你画得像些,自是要多多观察。”
李蓉向裴文宣凑进,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向裴文宣:“你看,我眼中有什么?”
裴文宣向李蓉的眼底望去,在黑亮眼眸中看到自己一袭白衣倒影:“有我。”
李蓉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以后你随身带着镜子多看看自己,别总画一张只有我的丹青,我瞧着孤单。”
李蓉的话让裴文宣如梦方醒,自己画了上百幅李蓉的丹青,却从未将自己画在李蓉的身旁。
用过晚膳后,夜风带着些许的凉意,两人披着同一件大氅,李蓉靠在裴文宣肩头倒也不觉得冷。
他们仰头看向如墨夜空上的点点繁星,李蓉的声音响起:“小时候听母后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永远守护着他爱的人。裴文宣,你觉得是真是假?”
“我觉得是假的。江南水患死了那么多人,这天上的星星半分没见多……”
李蓉被裴文宣的不解风情气笑,不满的捅着裴文宣的痒痒肉。
打闹中无意碰到裴文宣的伤口,裴文宣吃痛,倒吸了口凉气。
彩蛋:大刀慎入!!!!
【城翊】假如七年后的重逢是破镜重圆2
接上
假如七年前他们就已经互相喜欢,那么七年后就是沈翊失踪归来,与城队再续前缘的故事。
内容空白处连着剧,可结合起来自行脑补。
随手写写,猫猫实在太好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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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比七年前厉害了。
这是杜城和他一起侦破好几个案件后的感受,不光是画人像的技术,就连心里学似乎都研究得很透彻,他能走近别人走不进的内心,不论是受害者还是犯罪者。
杜城抱着咖啡工位上发呆,七年前,他们互相吸引,心照不宣的慢慢走近,杜城惊讶于沈翊身上那股低调的桀骜,他是天才艺术家,喜欢恶作剧,尤其当他挑眉看人...
接上
假如七年前他们就已经互相喜欢,那么七年后就是沈翊失踪归来,与城队再续前缘的故事。
内容空白处连着剧,可结合起来自行脑补。
随手写写,猫猫实在太好rua。
==================================================
沈翊比七年前厉害了。
这是杜城和他一起侦破好几个案件后的感受,不光是画人像的技术,就连心里学似乎都研究得很透彻,他能走近别人走不进的内心,不论是受害者还是犯罪者。
杜城抱着咖啡工位上发呆,七年前,他们互相吸引,心照不宣的慢慢走近,杜城惊讶于沈翊身上那股低调的桀骜,他是天才艺术家,喜欢恶作剧,尤其当他挑眉看人,却用最温和的语气说话时,杜城从他身上看到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灵魂。
杜城就是被他这个表情勾住了眼睛,再难移开。
“叮咚。”
手机响了声提示,他看到沈翊发在群里的图片,是一张嫌疑人的画像。
杜城立马来了精神,沈翊去了那么久,终于画出来了。蒋峰不知何时来的,他握着手机犹疑道:“城队,这靠谱吗?”
“查。”杜城起身。
三人齐聚电脑前,死死盯着跳动的人脸,当它定格时几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杜城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他道:“蒋峰,打个电话给沈翊,问问他回来了没有。”
蒋峰利索的拨通电话,忍不住道:“沈翊你也牛了吧,这么多人没画出来就你画出来了。”
那边的沈翊声音有些低,没有理会蒋峰的夸奖,而是问:“你吃晚饭了吗?”
蒋峰道:“我这不忙呢嘛,哪有时间吃晚饭……”
“你晚饭吃的什么啊?”沈翊抢他一步问道。
“不……”蒋峰愣了愣:“我晚饭没吃,我……”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呢,太累了。”
杜城察觉到异常,朝蒋峰伸手:“电话给我。”
“我板报还没画完啊。”
板报沈翊早就画完了,杜城知道沈翊一定是遇到事了,他没急着问,沈翊刻意闲聊了几句,忽然那边传来异样的声音还有沈翊的闷哼,过了一会儿,沈翊忽然加快了语速:“帮我找副画行吗?在我办公桌上,蒙克的画集,27页,板报用得上。”
杜城几乎是用冲的闯进沈翊的办公室,找到了那副画。
《小路上的谋杀者》
“李晗!立刻通知技术部门找到沈翊的位置!快!”杜城大吼。
他的心,提到了顶点。
他这辈子抓犯人没这么急迫过,当他来到海边,看到只有画像上那个男的一个人在时,几乎要疯了。
“我同事呢???”
千万不要出事!
千万不要出事啊沈翊!
“我同事呢???”
曹栋即便被压在地上也死咬着不说话,杜城额角青筋凸爆,压着他腿上的伤口又问:“沈翊呢?说话!”
曹栋疼得叫出声,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刚才他站立的地方,撕声笑道:“他打算陪我和英子一块……”
话还没说完,杜城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不远处响起鸣笛,曹栋双手被烤上丢进车里,晃眼间,岸上已经没有了杜城的身影,海水溅到陆地,曹栋认命的倒在后座。
沈翊被捞上来的时候不知道泡了多久,气息微弱得用手几乎感受不到,杜城颤抖着按在他的颈间。
还有心跳。
杜城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过一回,他不敢耽搁,所有能想起来的急救措施全都用上,沈翊的生命体征却越来越淡弱。
好在救护车来得很快,沈翊被医护人员拥在中间,杜城被蒋峰拉走。
“城队,你回去换身衣裳吧,沈翊那儿我去等着。”蒋峰将干毛巾挂在杜城脖子上。
杜城摇头:“我要跟过去看看。”
蒋峰担忧道:“你脸色都那样了,去医院指不定救谁呢。”
杜城瞪了他一眼,自顾自上了车,不在乎裤子浸湿了昂贵的座椅,快速追上载着沈翊的救护车。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医生疲倦的摘下口罩,带来了好消息。
杜城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了。
医生询问了几句,然后看着杜城说:“我看我也给你开个吊针吧,脸色铁青,吓坏了?”
杜城强打精神:“不用,我没事。”
“你同事救得及时,好好休养两天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不过我看他肌肉含量不高,应该是文职人员吧?怎么跟歹徒碰上了?”
杜城低声道:“他是我们的画像师。”
医生笑了笑:“画像师我知道,据说是警界熊猫,这么珍稀的人才要好好保护啊。”
手术室的门开了,沈翊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他睫毛轻颤,意识还沉在深海,脸色苍白,脆弱得好像一碰就又碎了。
“这种事以后不会有了。”杜城嗓子发紧。
杜城为沈翊选了个采光很好的单人病房,局里事儿堆成小山,他不得不先回去处理。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沈翊病房里坐着个女人,沈翊半靠在病床上,无奈的提醒她病房不能抽烟。
杜城脚步顿住。
女人说:“很多人都在找你的画知道吗?”
沈翊闭上眼,虚弱的说:“知道,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是为他们而画的。”
“你现在的画算艺术吗?”
“我现在的画能帮到更多的人。”
女人不以为意:“你连你自己都帮不了。”
杜城眉头皱了起来。
“我听那个警察说你那个女人你一直都没画出来。”
“……”
“沈翊,你重新选择的人生真的不值得。”女人撂下一句话,提着包走了。
沈翊安静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杜城没有立刻进去,他靠在墙上,又想起昨夜脆弱如纸的沈翊。
沈翊想当画像师的想法并不全因为愧疚,画像追凶,帮更多的人,这样的人生他认为比以前更值得。
在刚才之前,杜城都想等沈翊醒过来,劝他离开分局,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他想让沈翊留下来。
“你要站多久?我都等困了。”沈翊的话将杜城拉回现实。
杜城有些尴尬:“那个,你好点没有?”
沈翊点头:“好多了,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杜城道:“医生说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能走了,局里你不用担心,曹栋伏法认罪,现在就在你楼下躺着。”
“他怎么了?”
“我开枪打伤了他的腿。”杜城坐在刚刚女人坐的地方,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紧握。
沈翊看出他肢体表达出的局促,不由得笑起来:“他最多只有刀,你都动上枪了,城队实力下降不少啊。”
“少贫嘴,也不知道是谁去画个像都能坐上凶手的车,现在能全须全尾的躺在这儿是靠我拼了命救回来的。”杜城不满的瞪他。
沈翊笑着附和:“是是是,城队是我的大恩人。”
杜城道:“以后你去任何地方都要和我报备。”
沈翊开玩笑道:“要监视我?”
“你差点死了沈翊,你知不知道我……我和张局担心成什么样了?”杜城站起来:“那么晚你要是没车回来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我一直在局里等你的消息。”
沈翊眼神无辜:“谁能想到曹栋他就在看守所外面跑车呢?”
“我们这一行没哪天不危险的,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报复,所以……”杜城忽然顿住,沈翊神色也有些异样,他们都想到了雷队。
“我是队长,你的安全归我管,所以以后去哪至少报备一下,有事打电话,平常麻烦一点总好过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沈翊乖乖点头,杜城交代完一切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最后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要走,沈翊却伸手拉住了他。
“七年前你说的那句话还算数吗?”
杜城疑惑:“哪句?”
“就知道你记不住。”沈翊无奈的闭眼,淡淡道:“你说如果我一个人住害怕的话,你那里房间多,可以都给我改成画室。”
杜城大脑一片空白,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
他真说过!
杜城低声骂了一句,转过身去五官皱成一团。
七年前有一次沈翊住的那个地方周围遭贼,派出所抓了三天人还没抓着,杜城那时喜欢他,便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沈翊拿到现在来说。
“你……应该不……”
沈翊一脸认真:“我怕。”
“……”杜城看着他:“你认真的?”
沈翊身后仿佛晃荡着一条得意的尾巴:“我的安全不是你负责的吗?城队?”
杜城咬牙:“你要是真决定好了也不是不……”
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住我家?”
沈翊:“你不是担心我吗?住过去你不是更放心一点?寸步不离的保护。”
“谁要寸步不离保护你了?”
“那你还要我报备行程。”
杜城哑口无言,随后不耐的招手:“我多管闲事,你爱报备不报备,随便!”
他气哄哄的离开病房,嘴里还念叨着好心当作驴肝肺。
沈翊勾着的嘴角慢慢放下,他闭上眼,冰冷的海水灌进他的鼻腔,生与死的边界,那道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帽子的颜色,墨镜的款式,以前想不起来的细节现在又记起来了,但还是不够,那个女人的脸还是一片模糊。
沈翊睁开眼,一脸凝重。
【瑜奇】为你
*大概算是破镜重圆+暗恋
黄景瑜和王子奇很久不见了,大概有个那么好几年,没有刻意的避开,也就是真巧了没碰到一起,比起前几年频繁地碰面,在别人眼里总觉得他俩是不是闹掰了。
其实没有。
或者说是不是完全没有。
要说是怎么回事,黄景瑜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也许是聊天对话框里越来越少的分享,也许是忙成陀螺探班和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许是真的没有合适的剧本。
最开始无论是黄景瑜还是王子奇都努力过,他们试图拉起一两个话题,叮咚叮咚的弹窗热闹了几分钟,一样的无话不谈,一样的彼此信任,可就是聊完这个两人突然又迎来新一波的死寂。
偏偏两个不服输的人又清醒的可怕,知道如果彻底不说话亲密的关系一定会慢慢疏......
*大概算是破镜重圆+暗恋
黄景瑜和王子奇很久不见了,大概有个那么好几年,没有刻意的避开,也就是真巧了没碰到一起,比起前几年频繁地碰面,在别人眼里总觉得他俩是不是闹掰了。
其实没有。
或者说是不是完全没有。
要说是怎么回事,黄景瑜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也许是聊天对话框里越来越少的分享,也许是忙成陀螺探班和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许是真的没有合适的剧本。
最开始无论是黄景瑜还是王子奇都努力过,他们试图拉起一两个话题,叮咚叮咚的弹窗热闹了几分钟,一样的无话不谈,一样的彼此信任,可就是聊完这个两人突然又迎来新一波的死寂。
偏偏两个不服输的人又清醒的可怕,知道如果彻底不说话亲密的关系一定会慢慢疏远,变成见面会点头问好的距离。
可不想不代表时间仍然会一天天溜走,现状依旧无法解决。
王子奇托着脸发愁。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和黄景瑜认识不是一两天了,两个人身上的新鲜感逐渐消磨,对彼此也越来越熟悉,不像最开始挑起一个话题就可以无休无止的说下去,每多说一句就能加深了解,现在的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无需进行大量的磨合和接纳,反而让联系疏远了起来。
要解决很简单,无非就是在合作一次,能见上面许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再或者就是两个人再向前一步更深入对方的生活。
可真的没有合适的剧本,而再往前走一步王子奇有点怕。
毕竟他心里可是藏了点小秘密。
就是——王子奇喜欢黄景瑜。
至于是什么时间喜欢上的王子奇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不知道第几次的突然探班,也许是再点了一桌菜还不忘加一个自己顺口的,也许是疲倦时候总有人把他搂在怀里哄。
但王子奇看得明白也想得通,黄景瑜对自己绝对是实打实的好,好感肯定是有,但是有多少喜欢,他说不准,他觉得黄景瑜也不知道。
王子奇脑瓜子嗡嗡的。
他这辈子没干过这么亏本的买卖,硬拽着黄景瑜跟自己谈恋爱,这事儿自己从良心上就干不出来,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人这么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那自己能扯着嗓子喊一声,哦,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想跟你处对象,那能吗,那当然不能了。
毕竟,黄景瑜此人责任感强,人又好,就是睡眠不太好,万一真把这事儿当回事了能十天半个月熬着睡不了……王子奇想想都觉得不忍心。
但硬让自己忍着不说,王子奇觉得憋屈,这事儿多几次能把他憋急眼了。
于是,王子奇认认真真的在除去工作、吃饭、睡觉、玩儿之外的时间后的一周里,仔仔细细想了这件事,想出了一个办法。
王子奇的方法简单明确,不跟黄景瑜聊太多生活里的琐事儿,工作的事儿聊就聊呗,那跟谁聊不是聊,但是在你身边发生的每一件有趣或者苦恼的事情却不同,他们真实的发生,带着你自己的情绪,你跟一个人说的越多,其实是不自觉的将自己的信任和感受交给了他,再等到回应之后两人的情绪短暂的高度同频,你只会越来越沉溺于这个人的好。
王子奇既然决定了不想告诉黄景瑜,那这只会是最有效的办法。
他这边倒算是快刀斩乱麻了,于是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从亲密无间变成了平淡如水。
说不上不好,但也说不上极好。
黄景瑜又不是真的傻,他也知道圈内朋友玩着玩着关系淡了很正常,最开始他发现这个苗头心里还恍惚了一瞬,害怕是王子奇想跟他刻意保持距离,后来发现也没有便也顺其自然,他是真真实实的把人当成自己人,唯一希望的就是王子奇开开心心越来越好。
也有人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黄景瑜,你俩有段时间关系那么好,现在又是半断了联系的状态,你就不怕他为了什么去爆假料,黄景瑜当时就皱着眉头要生气“王子奇不是这个人品”
“你不害怕吗,你心里真没打过鼓啊”
“我最不害怕的就是这个了”黄景瑜说的认真,就连常常呲出来的虎牙都看不到了。
他对于王子奇的人品可太放心了,所以即使当两个人的关系早已没有以前亲密的几年后,在遇到头疼的问题时,黄景瑜低着头想了半天还是打开了两人的对话框,上一次发消息还是在中秋节,他在对话框打出一行字——
黄景瑜:干啥呢子奇?收工了吗?
十分钟后
王子奇:没呢,今天半晚上呢,我们现在转场没啥事,怎么啦~
黄景瑜几乎是在手机振动的一瞬间就开始了继续输入。
黄景瑜:王老师好棒哈哈哈哈,明儿休息不?
王子奇:……老黄你有啥事你就说,我们转场得一阵呢,你快说也能让我踏实拍戏好不?
哈,黄景瑜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王子奇老是这样,明明是个贴心到不行的小老弟,偏偏嘴上要皮一下,这不就是哄着自己让自己说嘛。
黄景瑜顺坡下驴,他确实有些累了,一个人有些顶不住了。
黄景瑜:哎你哥遇到难题了
黄景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先别着急,就是有个公司投资的新剧,本来联系好的投资商结果人家有困难,没法给钱了,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来这么多,只能暂时搁置,一搁置也就算了,偏偏选角已经开始了一半了,现在问我怎么办,整的我心烦
王子奇:那你们现在凑钱有困难吗?
黄景瑜:钱倒是还好,只是需要时间,就是选角,现在不挨个跟大伙儿沟通吗,把情况跟大家说,现在就是一切未定,开机时间未定,杀青时间未定,我啥都不能给大家保证,只能把愿意等消息的先留下,剩下再说呗
王子奇:那其实就是缺人,但实际上如果等钱到了再招人你们要有更多成本投入,不过现在情况确实也没办法走常规的选角流程
黄景瑜:对……都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因为最开始别人经手,我也不太清楚,这临时一下整的,我这几天都快疯了
黄景瑜只能撑着,他如果不想办法,那就彻底乱成一锅粥了,但为这事儿实在是熬了好几天,他也快扛不住了,现在刚把一头乱麻捋清楚,能有点时间给王子奇倾诉。
王子奇:哎哟,我们老黄哪儿能被这点事儿打到,这都是小事儿啊,等我收工咱再细聊,总之别担心,其实有的时候觉得面临的问题无法解决,但是只要开始解决,也没有那么可怕哒~
黄景瑜:……哟,有生之年看到王子奇正经安慰人了,太难得了
王子奇:你贫不贫啊!
黄景瑜: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这不夸你嘛
五分钟后
黄景瑜:子奇?拍戏去了?
两分钟后
王子奇:没呢,马上要去了,睡去吧,我收工到大半夜,明儿白天没戏,明儿找你
黄景瑜:不要,你收工就找我呗
王子奇:……好好好!!!!拍戏去了!
黄景瑜对于半夜两点接到的语音通话这件事非常不满意。
那啥不给他打视频呢,以前可都是视频,而且都是一收工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一个电话就过来了,咋了,跟自己联系少了就就这样了,哼。
“子奇,咋跟我见外呢,啊~”黄景瑜哼哼唧唧的表达自己的委屈“你这咋就还得回屋给我打,还打语音,咋了,我见不得人啊,我这么帅那点不撑门面”
“……”王子奇嘴一撇都懒得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黄景瑜一脸懵,怎么了,还没懵完一个视频就打了过来,他慌忙接起来“哎~子奇~”
“嗯”王子奇脸上严严实实盖着一张面膜,显然正在洗漱,难怪刚刚听他说话带点鼻音,还以为人感冒了,还好还好“满意了啊”
“嗨~我那不是开玩笑呗”黄景瑜嘿嘿一笑还有点不好意思“你这明儿能睡到几点啊”
“我们明天下午才开拍”王子奇把手机搭在手机架上,因着敷面膜张不开嘴说话也闷闷的,原本就温柔的语气更软乎乎了“先说正经事儿啊”
“啥正经事啊”
“嘿!你片子的事儿啊,我跟你说,我发微信问了有档期的朋友,他们近期都ok的,你回头剧本发我,可以让他们去试镜,如果有合适的告诉他们就行”王子奇觉得要是黄景瑜在跟前问啥正经事他绝对能一脚踹上去,这人咋这么能打岔呢“这都熟人,不用太多顾虑,本来就空着档期等等你们也没事”
黄景瑜要是能知道王子奇脸上那一瞬间的无语,他一定保证,自己绝对绝对没打岔,他就是许久没见人,觉得先跟人说两句怎么了而已“不是你,你去找人干啥啊,我也联系了啊,你这都干啥呢,我就想跟你聊聊你这整得”
“……我都能猜出来你找谁了,放心不会重”王子奇微微低头看着镜头里慌里慌张吱哇乱叫的黄景瑜笑了,他好久没见他了“我帮你找了点别人,我知道你不用我做什么,我自己的心意不行吗,还是你看不上啊,嗯?”
黄景瑜能说什么,他硬生生把发热眼眶里的眼泪给憋了回去,自己不是抗不过去,但是有个人愿意帮你一起,还乐呵呵笑的那么好看的,这谁能忍住不心动。
“那哪儿能”这次有鼻音的变成黄景瑜了,王子奇知道这人感情丰富,于是也没拆穿,静静地等着他说“谢了子奇”
“这有啥的,我有事你能不帮我?”
“那哪儿能”仗着隔着手机也看不到,黄景瑜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订机票“那我哪儿舍得啊子奇”
但说白了,王子奇只是把快要哭了的黄景瑜当成激动之下的感情流露,也没当回事,在一个他是真困了,没说两句打着哈气催着老黄去睡觉“睡吧睡吧,我也要睡了,晚安”
所以第二天,王子奇在房门口看到自己助理敲开门,旁边站着一个黄景瑜时候是懵圈的“不是,我……啊???”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看见”黄景瑜晃了晃黑着屏的手机,钻进了王子奇的房间,冲着助理挥了挥手“谢啦”
四小时前
黄景瑜:我来找你啦,准备飞了,问了你地址哈,一回到
王子奇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抬头就被人抱住了,久违的怀抱让他有些紧张,却又无比适应“谢谢你子奇”
“啊……没没事”
“能让我待几天吗?”
“好”
……
“不是,黄景瑜你来了就为了跟我说声谢谢啊!”王子奇皱着眉头看着快速洗漱完扑在另一张床上看样子就准备倒头就睡的人一脸疑惑,干脆也缩回了自己床,实在是憋不住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我还要跟你表白啊子奇。
番外-准备表白的黄景瑜,已经发现的王子奇,赶在老黄表白前面表白的子奇~还有两个人的一些拉扯和内心活动~
【城翊】再次相爱(1)【已完结】
破镜重圆梗
私设七年前情侣
穿插案子
战损梗 有点虐 结局HE
本章3k+
七年前,他和沈翊在一个小巷子里相遇。
那时候沈翊还留着长发,被一群不知道是哪来的小混混堵在墙角,他正好路过,听见叫骂声便走了进去看看。
又有人被欺负了?杜城想。他现在也是个警察,就必须要去看看。
他看见那群人围着一个长发少年,那少年长得十分的好看,直到现在杜城也记得他当初的模样。
“警察!你们干什么?!快点离开!”杜城向里面吼道,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都跑了。
那少年拿起他的画板和画笔,淡淡地说:“谢谢。”
然后杜城知道了,少年叫沈翊。
然后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破镜重圆梗
私设七年前情侣
穿插案子
战损梗 有点虐 结局HE
本章3k+
七年前,他和沈翊在一个小巷子里相遇。
那时候沈翊还留着长发,被一群不知道是哪来的小混混堵在墙角,他正好路过,听见叫骂声便走了进去看看。
又有人被欺负了?杜城想。他现在也是个警察,就必须要去看看。
他看见那群人围着一个长发少年,那少年长得十分的好看,直到现在杜城也记得他当初的模样。
“警察!你们干什么?!快点离开!”杜城向里面吼道,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都跑了。
那少年拿起他的画板和画笔,淡淡地说:“谢谢。”
然后杜城知道了,少年叫沈翊。
然后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忘了是谁先追的谁,反正他俩就在一起了。
杜城会在没事的时候陪沈翊写生,沈翊会在闲暇时间陪看着杜城健身,然后画出他的样子。
直到,雷队的案子出现。
杜城不敢相信出现在审讯室的会是沈翊,而那个小画家还吊儿郎当地坐在那里叫他哥哥。
他画不出来。
他画不出来那个让他画雷队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小画家那么有名什么都能画,他也知道他会三岁画老,可是为什么见过那个女人却画不出来!
杜城当时没有去细想原因,他被师父的死冲昏了头脑,他握着沈翊的手,哀求着沈翊把她画出来。
沈翊被他吓到了,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开始画,直到最后不耐烦。
“你们抓不到人为什么要赖我啊!我就是个画画的我又不是警察!”
可杜城用更愤怒的声音吼了回去。
“你的画害死了一个警察!”
“他是一个好警察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画他可以救更多的人!”
“我本来想……带你见见他的啊……现在做不到了……”
沈翊愣住了。
他人生中最大的骄傲直接被眼前愤怒的爱人打碎。
笑话。
真他妈的是个笑话。
沈翊被踢下了海,他想不起来那个女人,可是这种情况下他也想不起来对杜城说这件事。
杜城看到了,眼前的爱人画不出来。
他听到自己说。
“把笔扔了吧。”
“以后也别画画了。”
“你的画只会害人。”
“你不配做一个画家。”
说完他就走了,也没有看到沈翊眼角流下的泪。
杜城比沈翊先一步回了家,他收拾完自己所有的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断开了和沈翊的所有联系方式。
直到七年后,沈翊再次出现在分局。
对他说。
“好久不见。”
他变化很大,大的杜城差点没敢认。
眼前的男人面貌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帅气俊美的模样,但是他的头发剪了。
变成了乖顺的短发。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七年了,雷队的案子一直没有破。
杜城痛恨自己无能的时候,也会想起沈翊。
想他最近怎么样了啊。
可是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他忘不掉沈翊。
七年前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可是他逼着自己离开,他没法面对沈翊。
那房子是他们两个一起租的,他后来悄悄地回去过一次,发现沈翊也走了,那房子已经换人租了。
走了……走了也好,就这样吧。当时杜城想。
可他没想过还能再见到沈翊,还是在警局。
再见到他的时候,思念喷涌而出的同时,还有他无处释放的恨意。
若是以前的沈翊听到杜城这样说话,早就跳起来和他吵架了,可是现在没有,他没有。
他只是淡淡地说,“这是张局给我分配的办公室。”
“这里是曾经雷队的办公室,七年了,你连张脸都画不出来,怎么好意思来这?”杜城忍不住和曾经的爱人呛嘴,沈翊为什么来这里?
“至少我前两天帮助你们画出了那个杀人犯。”沈翊依旧不卑不亢,他不害怕,很淡然地面对杜城的怒火。
杜城更气了,“我根本就没看你的破画。”
“那希望以后我可以帮到你。”依旧是那样,不卑不亢,淡然一笑。
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没变。
“不需要,立刻收拾东西,给我消失。”
说完他便走了。
他不能面对沈翊,他面对沈翊的时候,不得否认,心底里还是有爱意的。
杜城的反对根本没用,沈翊依然在分局里留下来了。
不得不说沈翊真的很厉害,他永远都能在自己所在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靠着沈翊的画像,他们的办案效率提高了不少,分局的所有人都承认了他的能力。
看着骨头画脸,看子画父,等等各种他们不相信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沈翊都做到了。
杜城呢?他之前欣赏不来沈翊的那些画作,在这里,他却很佩服沈翊。
因为他真的帮到了他。
在这一段时间里,杜城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沈翊。
他爱沈翊,他忽略不了自己的心。
他的心就是会为沈翊而疯狂跳动。
可沈翊好像对他没什么感觉。
他对谁都那样,那样温柔,那样微笑。
杜城看着一阵一阵心疼。
是因为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当年说出的话改变了沈翊。
他不是不知道雷队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他也是受害者,可他忍不住自己的愤怒。
沈翊对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同事,充其量算朋友。
哪怕是遇到嫌疑人,那样危机的情况下他也能发出求救信号。被曹栋踢下海,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醒了之后面对师姐的质问,他也不在意。
可杜城在意。
他永远忘不了沈翊那天在病房说的话。
林敏问他,“这就是你选择的路?”
沈翊说,“我从来都不是为他们而画,我现在的画,可以帮更多人。”
“你是为了他吗?沈翊,从前我们就跟你说,他不行,还好你没有把他带给老师看。”林敏手里拿着烟,没抽。
“不是为了他。我不是为了他来的,他不会值得我为他来。”沈翊淡淡地说。
“最好是这样。”林敏说完就走了,留下沈翊无力地躺着。
杜城永远记得,他当初听到的时候,心里疼的要命。就像是有人用针去扎一样的疼。
沈翊已经对他没有感情了。这个想法在杜城脑袋里挥之不去。
可杜城不会知道,那只是沈翊逼迫自己这么说的。
他知道杜城在外面,他对自己放狠话,这样的话在雷队的案子才能若无其事的离开。
同时他也想让杜城死心,至少沈翊,觉得他们没可能了。
后来的杜城努力在沈翊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可是每次都会差点破功。
沈翊对他的一切都照单全收。
他几乎不会生气,总是淡淡地微笑着。
哪怕是他出自队长对队员的关心,他也不会接受,接受了也不会白白接受,第二天找个理由还回来。
杜城每次都会盯着他的回礼看好久。
看到自己流下眼泪也不知道。
哪怕是雷队的案子结束之后,这种情况也没有改变。
雷队的案子结束前,杜城以为雷队的案子结束之后他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再不济,普通朋友也行,可以慢慢发展。
可是没有。
庆功宴沈翊自知推不掉,便直接答应下来,以往这种活动他都不参加,局里人都很好,大家每次都会问他去不去,他也每次都笑着说不去。
其实大家也很想让他去,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觉得沈老师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有一层外壳保护,况且沈老师这么厉害,他们早就认可了他的能力,把他当作战友。
那天杜城和沈翊喝多了,他和杜城作为破案的主力被一杯又一杯地劝着酒。
其实一屋子刑警,什么看不出来?
他们都能看出来,他们城队喜欢沈老师,但是怂的一批,什么也不敢说。
小部分人却是知道他俩以前的关系的。
比如蒋峰和李晗。
蒋峰觉得这事就听天由命吧,李晗却觉得他俩肯定会重新在一起的。
庆功宴散了之后,就只剩下杜城和沈翊了。
杜城刚想扶起沈翊,还没碰到就听见沈翊喃喃自语,“对不起……画不出来啊……”
杜城心里一酸,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这都是他做的,他把他小画家的骄傲打碎了,直到现在沈翊依然记得审讯室里杜城说的那些话。
杜城愣愣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沈翊。
你恨我吗?
如果沈翊醒着就会告诉他。
不恨。
沈翊不是为了杜城来的,如果是为了杜城来的,那才不是沈翊呢。
杜城当初对他说话那么狠,直接抛弃了他离开那个家,他就已经不能再让自己回头去找他了。沈翊想。
他也不会允许自己那么做的。
沈翊来到这里,只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给死去的雷队一个交代。
居然有人用他的引以为傲的技术,去害人。
怎么可以啊。
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呢?!
沈翊不会允许这么荒谬的事情存在,事情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他要来把这些都回归原位。
所以沈翊来了。
即使沈翊自诩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不会害人,他心里一直有自己的平衡,不是任何人能撼动的。
杜城抛弃了他,那他也没必要去找他,来北江分局只是为了更好地调查雷队的案子,仅此而已。
其实他心里真的有一部分是因为杜城而来的。
他不想让杜城失望,他要杜城认可他的能力。
还好,他做到了。
至于雷队的案子结束之后,沈翊想,再说吧,如果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现在他不太想离开了。
局里人对他的关心他能看见。
张局欣赏他的能力希望他留下。
李晗这个小姑娘非常崇拜他,经常送他东西关心他,搞得蒋峰挺吃醋。
蒋峰虽然和杜城一条心,一开始也有点针对沈翊,可是沈翊表现出来的能力和他自身的为人处世,就已经足以让蒋峰佩服。。
何溶月这个清冷的女法医,对沈翊表现出来的专业能力也非常认可,沈翊生病或者是受伤的时候,这个女法医也会送上自己的关心。
沈翊每天沉浸在这些关心里,他有点不想走了。
他舍不得了。
或许,也是因为杜城在这吗?
沈翊强迫自己不去想杜城,杜城看他这么冷淡,肯定会知难而退。
他过不去心里那关,杜城对他说话那样难听。
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雷队,即使案子已经破了,可人死不能复生。
离他远点吧,对谁都好。
可是沈翊忘了,杜城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说放弃的人啊。
——TBC——
新坑!!!我最爱的破镜重圆
【北燃】郑北不行,他不能给我的孩子输血!
产后病弱顾老师x刀子嘴豆腐心郑北
五年后,他回来了,还带着不知道谁的孩子
后续已更新,点击合集查看哦~
正文:
“我就说早上看到顾教授了,你们还不信。。。”
马队长嘻嘻哈哈的话戛然而止,即使没当过x警,也察觉出缉du组办公室内气氛不对。
顾一燃提着行李,尴尬的站在门口,郑北不在,办公室里将近10个人,各忙各的,无人理会。
仿佛这个人是多余的。
马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顾一燃。
之前在队里还是白白胖胖,咋折腾得,变成现在迎风倒的样子。
听人说,五年前,顾教授是不满东北的办公环境和待遇执意要回花州的,这回去了,也没见有多好嘛。
五年前,初见身上那股子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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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早上看到顾教授了,你们还不信。。。”
马队长嘻嘻哈哈的话戛然而止,即使没当过x警,也察觉出缉du组办公室内气氛不对。
顾一燃提着行李,尴尬的站在门口,郑北不在,办公室里将近10个人,各忙各的,无人理会。
仿佛这个人是多余的。
马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顾一燃。
之前在队里还是白白胖胖,咋折腾得,变成现在迎风倒的样子。
听人说,五年前,顾教授是不满东北的办公环境和待遇执意要回花州的,这回去了,也没见有多好嘛。
五年前,初见身上那股子劲劲儿的气质不在了。
不知道是不是站久了,长途奔波,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像是站不稳一般。
东北深秋的天气,不算冷,顾一燃就裹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更显得人空荡荡的。
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霜百,人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显得眼睛更大了,只是里满是疲惫。
看得出,这些年,这人过得非常不好。
正当马队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问候时。郑北大步流星的进来了。
人没到,声音先到。
“欸,老马,啥时候来的,晚上到我那吃饭去啊,好久没聚聚了。你们看啥,晚上一起,少得了你们的,一天天馋得要命。”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声,就像他们当年。
再次相见,顾一燃只觉得心中酸涩。
那人如记忆中那般,爽朗,健气,阳光。好像五年光阴,并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这样耀眼的背影,竟让他失去打招呼的力气。
这五年,他们从未联系过。
他的突然离去,并没换来郑北任何一句怨恨或是质问。就好像他们曾经光怪陆离的那一夜,更像是他的梦魇。
郑北大步走进去,坐到座位上,翻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还是原来的位置,只是对面副队长的位置,坐的是国柱。
郑北头都没抬一下,面前的电脑挡住了他的表情,还是国柱提醒他,顾一燃还站在门口。
顾一燃还是鼓足勇气,挪着站久了有些僵硬的腿走过去。
“郑北,这次的案子是高局请我来协助的,不会,不会待太久。。。还有,高局答应我的条件,就是希望可以。。。”
“顾教授,我不管高局答应你什么,到了我这就是我说的算。呵呵,你挺能啊!带孩子一起上班?这是jidu大队,不是你家开的托儿所!顾一燃,几年没见,你是不是当警察的本分都忘光了。你还是回你的花州去,这边用不着你!”
其他人很少见郑队发这么大脾气,纷纷噤声,看到被骂得头几乎低到地里的人,纷纷投去探究的目光。
尤其是一些刚到局里就跟着郑队的小年轻,甚至露出的鄙夷的表情。
顾一燃没想到,他们再见面竟然只有争吵,郑北字里行间的指责,让他觉得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攥紧手指,指甲刺到掌心的痛楚,让他勉强打起精神。
可是郑北接下来的话,却让顾一燃彻底失去与之争辩的力气。
“我跟高局说过好多次,毒p研究这方面,我们不需要外援。咱不是有清北的小郭吗,人家高材生,差哪了是吧?好好整啊,小郭。行了,高局还找我们开会呢,国柱你看着安排吧。”
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哄笑,他们默契的附和着,郑北几句话,就把顾一燃的身份推到对立面。
那些人不了解当年顾一燃和郑北联手创造出的神话,只当这位外地来的教授是个孱弱的花瓶。鄙夷嘲笑的眼神也不再藏着,那些哄笑,仿佛是想把顾一燃这个不速之客轰走。
说着郑北搂过身旁的马队,蹭着顾一燃的肩膀往外走去。
顾一燃没站稳甚至向后踉跄了几步。
郑北至始至终,都没看过站在门口的顾一燃一眼。
顾一燃,默默红了眼眶,知道被怨恨,原来心会这般酸痛。
国柱和郑北搭档这么多年,有默契在的。他还是之前客气的样子,可眼里的疏离,再次扎了顾一燃的心脏一下。
“那个顾教授,北哥他忙,你别介意啊。你看啊,我们这些年也增加了一些人员,这个办公室实在没有空出来的地方。二处,离我们这不远就在楼上,他们那新换的办公室条件好,要不你去那。。。。欸,顾教授你去哪?”
顾一燃循着记忆的方向,来到他之前的实验室,只是这里早已荒废一片狼藉。
“这边现在是仓库,这里不通风也没有窗子,你走后郑队就把这边改成杂物间了。”
“没关系,我收拾一下,暂时用几天。”
“欸,顾老师,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欸,顾老师?”
顾一燃已经拖着行李往里面走了,原来他的位置还在,只是上面积满了灰,不通风的地方堆满了杂物,空气中都飘着灰尘,让顾一燃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他二话没说,开始提水打扫起来。只是他的身体早已不如从前。
自从生下子瑜。。。。
又是一个落入俗套的故事,当年,一切尘埃落定,顾一燃却发现身体出现了问题。他频繁的呕吐,嗜睡,检查之下,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他们还没跨出兄弟那一步,却因为醉酒犯下了错误,顾一燃最终选择离开,独自生下这个孩子。
之前追查小马哥的犯罪团伙,他频繁受伤,身体伤到了根本。这一胎实在辛苦,孕期反应很大,激素不足,也要时常打针维持。
生下孩子,更落下了畏寒,胸口疼闷痛,腰痛腿痛的病根,让他没办法再回归一线工作。
命运让他从此跟郑北彻底分道扬镳。
顾一燃独自打扫卫生,提了三趟水,终于脚下发软,连人带水一起摔倒在办公室。冰凉的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湿凉引发了一阵呛咳。
办公室十几个只是冷眼看着,却无人上前帮忙,甚至有人偷偷掩嘴嘲笑。前警察提水都会摔倒,这么虚弱只会给他们的行动队添麻烦。
顾一燃狼狈伏在地上,一时间岔了气,腿上和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竟然撑了几下都没爬起来。
突然一双有些发旧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
接着顾一燃觉得自己被熟悉温热的味道包围,那双带着茧子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人提了起来。
顾一燃回头,猛然撞进了那双深沉的眼眸,对上郑北皱着眉头的脸。
“你什么时候这么虚了,瘦了这么多,怎么,当了老师不用锻炼了是吧?”
“我。。。”
说着,顾一燃挣脱开了郑北的手,刺耳的话扎得他生疼,一时间让他红了眼眶。
这些,他不想郑北看到。
郑北不解,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你为啥在干这些?怎么,刚来就嫌我们办公室卫生不行?要不以后天天你来打扫?”
“郑北,我没有。。。”
郑北看了一眼杂物间,明白过来。
看了一眼脏乱差的杂物间,又看了自己在窗边满是阳光的位置,最终还是心软了。
“小张,给我去隔壁搬一把椅子。顾教授,别嫌我们这庙小,我的桌子让给你用几天,我先凑合。你办完案子早点回去哈,别耽误了你跟花州相好相聚。”
顾一燃见他松口,不管他话里的冷嘲热讽,还是放低姿态,咬着嘴唇问道。
“郑队,谢谢你,我孩子的事情。”
“呵呵,你可真会得寸进尺啊,顾教授,你还是没变,提到家人就乱了分寸。你,真的不适合当个警察!”
【北燃】伤4
假如树林里中枪的是顾一燃
低血糖郑队+战损小顾
受伤什么的真的忍不了
粗重的喘息声不间断地从身旁两侧传来,郑北感受到被汗水湿透的后背衣料摩擦下的粘腻,意识到他们均已筋疲力尽。
夜色已然浓重,洒下的月光被茂密树林的枝叶遮挡,只余眼前一片浓重的黑雾。脚下的土地湿润,软绵绵的叫人使不上蹬地行走的力气,倒伏的枝杈和粗粝的石块不时绊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四周寂静的可怕,郑北回头捞了一把脚步踉跄的顾一燃,托着人小臂的手逐渐滑到手掌,触到一片湿热,艰难的跋涉让人手心都生出薄汗,郑北攥住...
假如树林里中枪的是顾一燃
低血糖郑队+战损小顾
受伤什么的真的忍不了
粗重的喘息声不间断地从身旁两侧传来,郑北感受到被汗水湿透的后背衣料摩擦下的粘腻,意识到他们均已筋疲力尽。
夜色已然浓重,洒下的月光被茂密树林的枝叶遮挡,只余眼前一片浓重的黑雾。脚下的土地湿润,软绵绵的叫人使不上蹬地行走的力气,倒伏的枝杈和粗粝的石块不时绊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四周寂静的可怕,郑北回头捞了一把脚步踉跄的顾一燃,托着人小臂的手逐渐滑到手掌,触到一片湿热,艰难的跋涉让人手心都生出薄汗,郑北攥住那只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给人一个无声的鼓励。
脚下枯枝被踩断,发出清脆的声响,然而那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属于疲于奔命的毒贩。郑北一行三人紧绷着神经竖起耳朵,顺着那些声响和痕迹,不断逼近前方逃窜的敌人。
顾一燃喘着气,用没被牵住的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身上的防弹衣有不小的重量,坠的他的肩颈酸痛,除去负重,他的体力应当能多撑一段时间。
他们都忙活了一整天,疲惫和紧张让崩在脑中的弦越收越紧,如今在身体和精神上都已是极限。
侧过头,顾一燃看到郑北额头上一层亮晶晶的薄汗,眼底的乌青和颤动的发梢。
他的目光越过去,看到边上的赵晓光亦是胸前的衣襟湿了大片,可仍旧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攥着手电的手强忍着颤抖。
他看着那张透着坚毅的侧脸,突然想到那日饭桌上围坐的众人,冒着热气的饺子和那枚闪闪发光的硬币,现在揣在顾一燃里衣的兜里,代表着一份被转交的幸运。
顾一燃的心里突然莫名的发慌。
他加快些脚步凑近郑北,松开手拽他的衣角。
“郑北,你帮我把防弹衣脱了吧”
他说着就开始解身上的绑着的防弹衣的细绳。
“你要干什么?这是保命的东西”
郑北的声音低低的传进顾一燃的耳朵,他手下动作不停,看到眼前人凌厉的目光和在黑暗中出于不解皱起的眉头。
“这东西我穿着难受,而且我跑的快,它耽误我发挥”
他边走边把那松开的防弹衣往头上脱,郑北心里骂他胡来,看他执意要脱还是伸手拽了一把,帮人把衣服脱下来,露出里面沾了泥土的衬衣和衣衫下隐约突出的锁骨。
这几天忙的不分日夜,顾一燃的饭量没减,人却瘦了一圈。郑北觉得他穿着这厚重的防弹衣还好,一脱下来那身子薄的简直让他皱眉。
顾一燃此时却松了口气似的活动了一下四肢,他对郑北摆摆手。
“衣服你穿,或者给晓光穿,别浪费”
他的脑袋向那边偏了偏。
郑北想了想,还是把手中的东西扔给晓光。
没了负重,顾一燃果然脚下生风,倒了几口气走到了郑北前面。
“你小心”
他在后面急着提醒,把手电往前伸了伸给人照着路。
他一天没吃饭,又吊着一颗心干了一天活,跑来跑去没来得及休息,现在浑身虚汗,脑袋一阵阵发晕,又因为担心急着抓人的顾一燃,脚下倒腾的不由得快了些,一时心跳如攉鼓,眼前一黑就直直栽了下去。
“北哥!”
一旁的晓光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跪下来就伸手想把他拉起来。
顾一燃听到喊声回过头,赶紧跑过去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口,抬手试他的呼吸。
郑北一时意识回笼,发现自己斜斜靠在顾一燃的胸前,极速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进他的神经。
“没事儿,一天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他抹把汗想撑起身子,又被人按回怀里,心里不由哑哑的失笑。
“现在不能休息”他伸手到后面拍拍顾一燃的肩膀,“人还抓不抓了”
“北哥,我这儿有糖”
赵晓光突然急急出声,从裤兜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来。
“你先吃一个缓缓”
“你们也都吃一个”,他拿过一颗糖边说边剥,手却抖的拧不开糖纸,被身后伸出来的手夺过去,郑北靠着人扭头往后看,看到顾一燃皱着一张脸把糖剥出来塞进他的嘴里,糖分渗进口腔,他嘴里嚼着,眼神却不动,扯出一个笑看眼前的人斯斯文文又剥开自己的糖。
“不让人省心”
顾一燃低低地抱怨,把糖扔进嘴里就要站起身来。
郑北的后背离开温热的胸膛,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撑着地被晓光半拉着站起来。他甩甩腿,还是觉得身子有些沉重。
可如今梁嘉驹仍然在逃,他们没有时间耽误,也没有机会半途而废。
郑北提起一口气,定定神就要接着向前走。
不远处的树林就在这时传出异动。
郑北忽地听到远处传来扣动扳机的微弱声响,接着听到耳边风声的呼啸。
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那不是子弹带来的风声,而是顾一燃扑过来的身体扇动的声响。
他腿上如同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蓦地被人扑了满怀,双双摔在地上。
后脑磕在泥地,郑北咬着下唇,疼痛之下反而清明,他首先看到的是顾一燃趴在自己身上露出的侧脸,几乎在一瞬间褪去了血色,然后他闻到浓重的腥甜,感受到腹部由外向里渗透进的湿热。
接着是晓光的脸出现在头顶,时间仿佛被放慢,身上趴着的人被抬起,转瞬离开了视线。
郑北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看到顾一燃蜷在赵晓光的怀里,而后者嘴唇开合,喊的是燃哥。
他扑过去,在浓重的夜色里只看到那人身下不断渗出的浓稠液体,颤抖的身体,以及如月光般惨白的脸色。
【冶骁】战损 HE (1)
大家上一篇点的梗都看到啦
后续会一一安排上的
按照点梗人数的多少 今天先更冶骁哦
ooc归我 虐林身 情节部分引用剧情
介意者勿入
两人的再次见面 已是七年后
年少时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他并不后悔,只是……他的不辞而别,伤害了那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国外的七年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想起那个曾经无数次逗他开心,让他放心把背后交给他的那个人。
楼明冶接到调令来到和平路站时,并未见到林陆骁的身影,只有值班的小战士正在值班室看着监控,看到他来,那个小战士跑到他前面...
大家上一篇点的梗都看到啦
后续会一一安排上的
按照点梗人数的多少 今天先更冶骁哦
ooc归我 虐林身 情节部分引用剧情
介意者勿入
两人的再次见面 已是七年后
年少时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他并不后悔,只是……他的不辞而别,伤害了那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国外的七年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想起那个曾经无数次逗他开心,让他放心把背后交给他的那个人。
楼明冶接到调令来到和平路站时,并未见到林陆骁的身影,只有值班的小战士正在值班室看着监控,看到他来,那个小战士跑到他前面端正的敬了个军礼。
“你好,我是新来的站长,楼明冶”楼明冶一脸严肃地回了个礼,眼睛却不自觉地向里面张望着,用手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大楼“这是……”
“站长,林指他们出任务去了,还没回来呢,我先带您去您房间放行李吧”
“陆骁……咳,你们指导员知道我来吗?”楼明冶听到小战士提到林陆骁,不自然地咳了咳嗽。
“可能不知道吧,林指只告诉我们孟支给我们安排了一位非常厉害的站长,他要知道是您啊,肯定很高兴”小战士一边从他手里拿过行李,一边说着。
楼明冶还不知道,他在国外获的种种事迹已经在消防系统传遍了,大家都争着抢着要他,他却自荐来到了和平路站,名义上是为了和平路站的发展,其实还存有私心。
“他?或许吧”楼明冶浅浅笑了一下,似有些自嘲,嘴里嘟囔着“他不知道有多恨我,这么多年,一次都不联系我……”
“站长,到了,就是这里”小战士把行李放在一边,指了指靠门的床位,“这是您的床位,旁边是林指的”
“林陆骁……也住这里?”
“是啊,我们这里不比国外,站长和指导员住一个房间”
“好”楼明冶咽了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熟悉熟悉”
“好的站长,有事您就找我”小战士出门的时候很懂事地把门带上了。
“陆骁……也住这里”
楼明冶很是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仿佛还有林陆骁的味道,朝阳正好照在林陆骁的床上,,楼明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陆骁,我回来了,这次,不走了”
楼下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楼明冶从床上弹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站在窗口,等着林陆骁回来。
一步……两步
门被推开了
那人停在他身后
“你好,我是和平路特勤站指导员林陆骁,欢迎新站长”林陆骁向着背影伸出手,有点摸不着头脑。
楼明冶转过身“你好,楼明冶”
眼前的人成熟了,声音也变得更有磁性了,肌肉也更加紧实了,因为刚灭完火的原因,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五官。
楼明冶就这么盯着他
林陆骁的手僵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心心念念,无数次在他梦境出现的人,现在就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
“是你啊……孟支没给我说……我”林陆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搓了搓。
“你的手……怎么了”楼明冶注意到了林陆骁不太自然的动作
“哦,没事,刮了一下”那是一条近有10厘米的口子,不深,但看着也颇吓人,林陆骁说着就要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澡。
“不行,我给你处理一下”楼明冶不由分说地拉起林陆骁的手,手心的那道疤,“硌的”楼明冶心疼,他捏地更紧了一点。
楼明冶自顾自地从随行的医药箱中拿出碘伏要给他消毒,一点也没注意到林陆骁惊诧的表情。
“不用你管”林陆骁挣开了他的手“没有你我一样过得很好”林陆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楼明冶的动作僵在了原地“林陆骁,你这样是会感染的”
“我说了,我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
“陆骁……别置气好吗”
“置气?我犯得上和你楼站长生气吗,你大可以继续和以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开,管我干什么……”
“我……”楼明冶明白了林陆骁为何这样,他看着林陆骁通红的眼眶,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七年前你一声不吭的就走,现在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和我说着这些话?”林陆骁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眼中多了一丝祈求
“陆骁,对不起”楼明冶低下了头
“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你最好想清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林陆骁转身打开门,停在门口,背对着他“半个小时后,食堂集合,给你接风”
“……好”楼明冶捏着手中的纱布和碘伏,整整齐齐摆放在林陆骁的床头柜上。
“陆骁,这七年,我努力学习消防知识,努力成为更强大的自己,努力找到最先进的科技和设备,为的就是,能保护好你,现在我足够强大了,所以我回来了。陆骁,我不想再体会一次失去你的感觉了”
以后的几天
林陆骁好像不记得这天发生的事情,一切恢复了正常,连队员们都看不出来任何异常,和楼明冶的交流也仅限工作交流,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安全距离,每次出任务回来也只是倒头就睡。
楼明冶到任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经常几个部门来回跑,时长不见人影,他自己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林陆骁好好谈一次。
就在两个人以为,就要这么相处下去时
机会自己找上门了,只是,以他们都没想到的方式,或者说,不愿意见到的方式
“火灾,火灾,城北一家化工仓库着火,出动一号车二号车三号车”晚上十点,熟悉的女声响起,这次是他们一起出警……
也是继七年前那次任务后,再一次刻骨铭心的任务
tbc
本身想一篇结束的,现在分上下吧,我想情感更细腻一点,也不知道写出来没有~
下一章正式开虐,欢迎大家继续点梗
比如,想虐到什么程度呢
【卢凌风中心】我见江山如美人(上)
战损战损战损(大声
有太子单箭头小卢,小卢纯纯忠心,忠得太子应该给他颁个奖
一点男同性恨
喜追风友情之上,爱情未满,小卢舞枪
师兄弟cb向
大家都是友情亲情队友情,我最吃这一套😭
————————————
有时苏无名也会梦见卢凌风。
不是眼下这个在院子里舞刀弄枪的云顶县尉卢凌风,是当初城楼上意气风发的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
虽说现在这样也很好,卢凌风看着也算开心,眉间那道竖纹似乎都比当初在京城时淡了不少。
可苏无名站在他身后看了又看,末了叹口气,总觉得少些什么。
费英俊骂他说你就是贱,这小子当初心比天高的时候你蛐蛐人家,现在...
战损战损战损(大声
有太子单箭头小卢,小卢纯纯忠心,忠得太子应该给他颁个奖
一点男同性恨
喜追风友情之上,爱情未满,小卢舞枪
师兄弟cb向
大家都是友情亲情队友情,我最吃这一套😭
————————————
有时苏无名也会梦见卢凌风。
不是眼下这个在院子里舞刀弄枪的云顶县尉卢凌风,是当初城楼上意气风发的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
虽说现在这样也很好,卢凌风看着也算开心,眉间那道竖纹似乎都比当初在京城时淡了不少。
可苏无名站在他身后看了又看,末了叹口气,总觉得少些什么。
费英俊骂他说你就是贱,这小子当初心比天高的时候你蛐蛐人家,现在安安稳稳过日子你又嫌人家不年轻了。你个喜新厌旧的老王八蛋。
彼时费英俊啃着鸡腿满嘴跑火车,自己都没把自己说的话当真。哪成想一语成谶砸醒了苏无名。
是啊,卢凌风也不年轻了。
他看着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逗狗的卢凌风想。
卢凌风看着薛环练功,他们俩在他身后看他。
记忆中那个年轻又鲜亮的卢小将军已经模糊了。虽然现在的卢凌风傲气依然不减,却是变了一种方式,那些横亘的傲骨不再将自己和他人都磨得血肉模糊。
他学会了放所有人一条生路。
谁教会他的呢?
李隆基吗?
苏无名想。
心中默念的天子名讳,想来也不算犯忌讳,那人大概不会怪罪。
二十又三的卢将军喜欢抬着眼睛看人,黝黑的眼珠盯着人看,桀骜几乎要溢出来,而他也的确有资格桀骜。
范阳卢氏,五姓七望,年少就官居要职,更别提还有一幅顶顶的好皮囊,策马奔过长安城时不知引得多少姑娘芳心暗许。
三十又三的卢凌风终于学会了行礼,学会温和的笑和安抚,接受了世界上的确存在蠢材。虽然看着仍是不够驯顺,不符合主流对于温润如玉的审美。苏无名低头笑笑。
你要是见过从前的卢凌风,就会哭着求现在的卢凌风回来了。
他们也在一起喝酒,卢凌风想喝酒得躲着费英俊,他身上经久的伤刻进了骨子,化成了伴着呼吸的细碎的疼,再精心的照料也养不好。费英俊是明令禁止他喝酒的,通常情况下苏无名也不让,只在卢将军偶尔拿出师兄弟情谊服软的时候,小小的违背一下原则。
苏无名哪有他一个武将能喝,眼看着大半壶酒都进了这人肚子,他念着卢凌风大病初愈,急得去抢酒壶。结果这倒霉师弟一伸手,自己怎么也够不到,气得他拍着大腿骂卢凌风,骂着骂着又给自己骂笑了。
卢凌风喝了酒,眼眶鼻尖都红,但还没醉到上脸,看着他笑,自己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一席白衣,扎着三尺绣金腰带,腰间缀着玉佩,长枪摆在身侧,身型舒展间,显不尽的风流。
哪怕认识这么些年了,苏无名偶尔还是会作为一个同性,为卢凌风的丰神俊朗稍稍感叹。
倒也能理解,长安那些小姐们,日日娇笑着念在口中的中郎将,究竟是何种情愫了。
他看着卢凌风的眼眶红了又红,屡次都以为他师弟这颗眼泪会砸下来。像当年抱着郭庄尸体时那样,抑或像当初看到东宫那封密信一样。
卢凌风的睫毛很长,天空飘起轻雪,苏无名默默看着他,那睫毛上挂了雪,颤了很半天,眼泪终是没掉下来。
苏无名一阵莫名地揪心,性格家教使然,卢凌风很少表现出委屈这种情绪,多是以骄傲冷漠示人。有不懂的人批判他斥责他,卢凌风多不以为然,他挑眉一笑,全是嚣张不屑,更气得人心颤,在朝堂上直跳着脚告状。
他想拍拍卢凌风的后背,或者揉一下他的后脑权当安慰,身体力行师兄的职责。可他这个师弟骄傲得很,素来不愿意被放在弱势面当被保护者。
犹豫再三,苏无名还是伸出了手。云顶县地势偏寒,卢凌风总是披着大氅,现下他脊背挺得笔直,苏无名却从那雪白的狐绒中看出了些颤抖。
苏无名的手慢了一刻,还未碰到卢凌风的肩背,这人腾得站起,去捞自己的银枪。
“我有些醉了,为师兄舞段枪助兴吧。”
在场的人都见过卢凌风使枪。对敌之时,虎虎生风,势若游龙,只要卢凌风的手碰到枪,所有人的心就要放下一大半,知道这场战斗基本稳了。
但几乎没什么人见过卢凌风舞枪,就连当初的循音舞刀,苏无名也是沾了喜君的光,不然堂堂金吾卫中郎将,哪是那么容易就给人舞刀看的。
据宫中辛秘所传:
太子与金吾卫中郎将卢将军对饮,最喜酒中命人舞枪助兴,那院中砍了两颗桃树修缮出的空地,就是专为卢将军所备。
后在一场筵席上,某位大臣醉酒后大放厥词,要求卢凌风上前为他们舞刀表演,这本是歌姬所为,金吾卫中郎将堂堂四品官职,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只是那人也是太子幕下,卢凌风皱着眉不好发作,低眼去看太子的意思。
主位却摔下一只酒杯,就砸在口出狂言那人面前。太子语气不明,抬手让乐师停了弹奏。
“张爱卿好兴致,要不要孤为你舞一段啊?”
口气状似温和,听着却让人心里发冷。
打那往后,就再没人起哄让中郎将助兴过,怕有命看,没命活。
卢凌风提着那杆银枪,在雪中站定,狐氅随着他的动作在风中猎猎颤动。
屏息、起势。
常用枪术有“刺、扎、拔、拦、挑、崩、压”七式,枪舞在实战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些更具观赏性的假动作,其本质却仍是御敌。卢凌风翻肘抬枪,挑起一瓣梅花,枪尖于雪中如一抹亮银。
苏无名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酒放到冷了也忘记送入口。他看着那抹身影矫若游龙,于风中翻转身形,破空声如炸雷,呼啸着惊了本在屋内的樱桃。
卢凌风不常舞枪,樱桃出来查看时还小小地震惊一下,苏无名知她在想什么,笑着安抚,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樱桃坐过来。
这厢枪舞得实在高调,就连喜君和费鸡师也前后脚跟了出来。喜君当然没有忘记那场舞刀,记忆中那个身影与眼前人重叠,仍是那般长身玉立,回眸的瞬间,眼如星辰,似是画中人。
卢凌风是英俊的、阳刚的,极符合传统绘画中所宣扬的男性之美的。所以喜君很喜画他,以丹青描摹其眉眼之际,她会觉得自己如此贴近卢凌风的傲骨与灵魂。
天子登基后,长安几度大乱,直到公主身殒,朝堂换血,天下方迎来短暂的平静。
而后天子便召卢凌风入宫觐见,彼时明德殿前层层台阶上流着的血尚未擦净,卢凌风接了诏,想起南下时那个雪夜,风雪摩家店那两个蹩脚的杀手。李隆基明知他的武艺,又知他身边有一众同伴肯舍命相护,却还是派来这么两个不伦不类的杀手,没能完成任务不说,还暴露了要杀自己的目的。
他近乎本能的觉得太子殿下不会做出此等蠢事,可是其中更多意味,他再怎么揣摩也终是不得要领。他卢凌风,毕竟为人臣。
君心不可测。
那天的气氛在卢凌风下跪接旨后沉到了最低点。喜君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樱桃扶着喜君的肩膀,眼眶也是红的;费英俊挎着脸,连连叹气;薛环的手握紧了刀柄,他最藏不住情绪,一瘪嘴,眼泪就砸在地上;苏无名看着卢凌风的眼睛,伸手不知想干什么,最后是抱住了卢凌风。
卢凌风看看他们,再看看圣旨,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他不怕死,只怕天子非要他走黄泉路时带着这些同伴。
他第一次回抱了苏无名,甚至安慰般拍拍这人的后背。这次师兄也慌了,他看得出来,所以他更得稳住。
“我入宫后,师兄便领着他们收拾东西走吧,越快越好,离了长安,才不会扰了天子的眼。”
卢凌风感觉自己心里也一阵抽动,他缓缓推开苏无名有些颤抖的手,回头,极其珍重地向众人弯腰行一礼。
“这么多年,劳烦各位与我奔波,卢凌风感激不尽。”
“师父!”
薛环哭着冲上来,他已经很高了,几乎和卢凌风一般高,举动却仍是义气地像个小孩子。扑在卢凌风肩头居然就不撒手,眼泪都打湿了他的白色衣襟。
卢凌风缓拍着他的后背。那年他二十六,虽仍满头乌丝,挺拔笔直,某个瞬间却像是垂垂老矣。
卢凌风换了身衣服,于卢府门口再度与众人告别,喜君已泣不成声,卢凌风想抱抱她,最终却还是放下手下手,转身就没再回头。
也不知是白绫还是鸩酒,卢凌风胡乱想着。要是可以的话他希望是鸩酒,不至于死得太吓人。或者给他把剑自刎也行,但估计天子不会让他拿到武器。
“臣卢凌风,拜见陛下。”
大堂之上,金碧辉煌。向外是万里河山,向内是暗流涌动。天子屏退了所有人,缓缓走下大殿,站在卢凌风面前。
没让他抬头,他就得低头跪着,看着眼前那双绣金蟒靴逼近。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在他肩上的伤口踹了一脚。
卢凌风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总是读不懂天子,所以总惹得人生气。那伤老费刚刚给他换过药,现下似乎又崩裂开来,能感觉到温热的血从伤口里渗出来。
天子又扬起手,似乎想给他一耳光,卢凌风下意识闭眼,等了半天那巴掌却没有落下。穿着龙袍的人似乎要气坏了,身上缀着的珠饰都随着他的动作凌乱地碰撞着。
卢凌风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跪着的是自己,被踹的也是自己。不过他已经习惯了顺从,多年的从属关系下意识让他觉得,哪怕是喜怒无常,这人也是有自己道理的。
但这次他失算了,李隆基这场怒火是实打实的,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就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是天子了,明明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公主已经死了,明明一切都如他心愿那般发展了。自己为何还是不高兴?
卢凌风跟他就不能回到从前吗?再做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中郎将,继续追随他信任他。
可是再想回来,自己真的能信任卢凌风吗?信任这个公主余子,信任这个武艺出众的范阳卢氏,信任这位屡破奇案的狄公弟子?
这人心里存了死志的,李三养了他那么多年,眼看着他从连弓都拉不开到百发百中,卢凌风的心思是最好猜的,甚至不用猜,一打眼他便知道,所以现在就更生气。他就那么笃定朕会杀了他?
就连天子都迷惘了,咬牙切齿怨忿了。世间不顺遂之事十有八九,可他是天子,是天下之主,他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了?为何还会不顺遂呢?
他只是希望所有事按他预想的发展而已,所有人按他希望的成长而已。
过分吗?他是天子!
他为了走到这个位置九死一生,手刃血亲,现诸多愿望得以实现,他希望再多得到一些,过分吗?
他就是贪心,就是什么都要。要兵要权,要做天下之主,要万人尊敬,也要卢凌风。
不是这个心如死灰的卢凌风,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卢凌风。
多讽刺,明明还活着,就已经被许多人怀念了。
最气愤之时他几乎想赐死卢凌风。可是眼神落在那跪在大殿上的人的脊背上,又莫名冷静下来。
这人今天穿了一身茶白弹墨锦袍,李隆基最喜他穿白衣,觉得这样才能显出他的潇洒肆意。
他站定了,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天子背过身,挥挥手,仿佛早有准备一般,贴身内侍端入两杯酒。
那托盘是吐蕃进贡,绘有精美的彩饰,再以金粉饰边,十足的华丽。
内侍恭敬地将托盘摆在卢凌风面前,上面是两杯一摸一样的酒。
“选一杯吧,扶摇。有一杯可以活下来。”
天子背着手,俯眼看着地上的人。
那人并未犹豫,甚至没怎么看,随手端起一杯便一饮而尽,甚至习惯性地倒了一下空杯,示意自己喝净了,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江湖草莽气。
“不问问朕吗?不犹豫一下吗?不害怕吗?”
卢凌风自入殿后便没有抬头,眼下听到这里,第一次抬起眼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天子。他似乎短暂的笑了一下,真挚又热烈,一如多年前那样,在院子中练枪的伴读见了下朝的太子,抬眼笑着说殿下回来了。
他笑起来眉眼都弯着,唇边露出一点犬齿,才会显出几分年轻人的朝气。只是这次他再开口,说的话不一样了。
他并未笑太久,只是短暂的一下。而后便俯首叩头。
“臣谢陛下恩典。”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那杯酒没有毒,卢凌风由金吾卫大将军被贬为云鼎县县令。
他策马出长安,一路追赶苏无名等人。而在他走后,天子慢慢地拿起剩下那杯酒,一饮而尽。两杯酒都无毒,都只是酒。
“他舞了一夜的枪。”
天子拿着信笺喃喃道,不知是在和谁讲话。
内侍惶恐,他心里分明知道天子此言何意,亦知所言何人。更知那人为何。
昨夜是卢公子第一次入东宫的日子。
———TBC
激情摸鱼,4.5k+
中郎将你个大唐魅魔
彩蛋是十六岁的中郎将舞刀(舞了但没完全舞)
【晏周】疯
·结局OE慎入
·ooc慎入 全文3k+慎入
·别管,卡文+内卷严重,甜饼会码🥺
———START———
你疯了
“晏明修,你又作什么妖!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晏明绪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后悔,他就活该接这通电话。
“哥,我是认真的。”声音一如这段时间的阴郁沙哑,“帮帮我。”
晏明绪在另一边白眼快翻上了天,自那个叫周翔的人失踪后(本是默认死亡,只是见过几次晏明修失控的样子后,也就顺着他说失踪了),身为晏明修他哥的头发,就一把一把地掉。
“明修,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样,你再想想爸妈、想...
·结局OE慎入
·ooc慎入 全文3k+慎入
·别管,卡文+内卷严重,甜饼会码🥺
———START———
你疯了
“晏明修,你又作什么妖!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晏明绪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后悔,他就活该接这通电话。
“哥,我是认真的。”声音一如这段时间的阴郁沙哑,“帮帮我。”
晏明绪在另一边白眼快翻上了天,自那个叫周翔的人失踪后(本是默认死亡,只是见过几次晏明修失控的样子后,也就顺着他说失踪了),身为晏明修他哥的头发,就一把一把地掉。
“明修,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样,你再想想爸妈、想想你的公司,一周后再给我答复。”
“哥,我早想清楚了,你就当我是个疯子吧。”
“……”
美梦一场
今天在片场,晏明修好像看到“翔哥”了。他正放下东西,抬起脸来才发现模样陌生,可背影是极相似的。
碰巧,他也叫周翔。
罕见地,晏明修没有冷哼一声,而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因为只有这个周翔有翔哥的影子。
晏明修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包这个周翔,连熟悉的后入都是下意识,每每看到周翔那双带着恨意又迅速移开的眼神时,他总解释成脑子一热。
后来他在翔哥的家等到了周翔,他果然没猜错,那个整日对他冷眼相待的情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翔哥。他们吻在一起,就像童话故事的Happy Ending。
只是让周翔彻底对他敞开心扉并不容易,就像已知道了光的方向却不得不穿过荆棘。晏明修把他的一切都给予周翔,爱、钱、甚至名分——那可是他用半条命换来的。他和家里人闹绝食,肋骨和胳膊骨折,用尽心思终是把人留住了。
他们如今有家,晏明修的家人都喜欢周翔,周翔的事业蒸蒸日上,他也隐退娱乐圈转而将工作重心放在自己的公司。想到这,一向被称为冰山的晏明修也笑起来。
“明修?明修!”周翔拍拍晏明修,“傻笑什么呢,吃饭了。”
眼神逐渐聚焦在爱人脸上,晏明修握住周翔的手轻吻:“我爱你翔哥。”
周翔哭笑不得,他失而复得的爱人总是热烈地表达爱意,“嗯,我知道,我也爱你。所以明修,咱们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很丰盛的三菜一汤——其中的土豆炖牛肉晏明修至今都记得,他夹了一块土豆,味道一如当初。
“好吃吗?”周翔笑眯眯的。
“嗯,翔哥的厨艺还是这么好。”
只是晏明修还沉浸在幸福中,周身的粉红泡泡使他忽略了周翔的欲言又止。
“……明修,你最近忙吗?”周翔顿了顿,“我想去户外活动活动,刚好我还没接什么剧本,出去放松放松?”
晏明修的手悬在半空,他知道翔哥的爱好,但免不了PTSD作祟;他想依赖撒娇和爱说服翔哥,但也知道事业上升期的翔哥假期的来之不易。
一番纠结后,他说:“不忙,都听翔哥的。”他知道怎么保护他的翔哥。
到了那一天,反倒周翔开始打退堂鼓:“明修,爬这么一个小山真不至于。”此时的晏明修正从一个大袋子里掏出各种各样的护具往周翔身上穿。
“你这样我都走不了路了。”周翔起身想要抖抖腿,“这山有500米吗?”
“翔哥……”“好好好,你就是我的小祖宗~”
那山确实不高,他们赶在傍晚来临前登上顶峰。不幸的是,乌云很快袭来,还没等两人筹划着下山豆大的雨点就打下来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姜皖此时终于有了话语权,夏天的雨猛烈急促,提前把地图和攻略铭记于心的他建议两位老板去崖边的小亭子避避雨,兴许还能等到雨后的绝美日落
——顺带一提,这山顶是一片不小的空地,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亭子立在崖边,崖下即是湖,倒能一睹“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景色。
虽然两人都对悬崖有阴影,但当下别无他法,只得先去一探究竟。晏明修阴着脸,紧了紧握着翔哥的手。
——他开始后悔了。
雨不见停,晏明修不愿让周翔靠近临崖的一边,于是周翔开始在亭子中间渡步,不时给两人讲些笑话或故事。
可意外就发生在他讲故事的时候——地板突然多出了一滩水。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周翔无意间踩上水坑,重心不稳的他直冲向年久失修的护拦!
一时间“翔哥”“明修”“周先生”响彻一隅,片刻消散于风声中。
木屑飞溅,断面被浸湿,几抹红隐没在风雨中,姜皖来不及应对就看到自己的两位老板都向悬崖滑去,或者说晏明修是下意识地护着周翔……
晏明修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好像是他与周翔同葬于湖底,也好像是姜皖及时拉住了他……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大概是死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一片狼藉。
断树、落叶、泥石流的残骸,和他曾踏足千遍的悬崖。他跪在十万大山上,雨从未停止飘荡,往上是孤月当空,向下是深渊无限。
他的梦同嘶吼声,碎在这山间。
满目痍疮
晏明修是被不间断的铃声吵醒的。猛得睁眼,黑暗的屋内手机是唯一的光源,晏明修抚去额上的冷汗,浑浑噩噩地接起电话——是晏明绪的。
“晏明修!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怪晏明绪没好气,十几通未接来电,一半都是他打的。
“在睡觉,怎么了。”他一条条地翻着骤然多起来的信息和电话,姜皖和公司的、蔡威和兰溪戎的……最重要的是,搜救队队长的。
他直觉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悄然而至,会是翔哥回来了吗?或是找到了他的……尸骨?他不敢再往下想,于是听着他哥罗列关于回家、寂空大师出关等等……
“等等,哥你说什么?!”
晏明绪叹气,他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地略过:“我说,周翔的尸体找到了,搜救队联系不上你。我想你需要的话,飞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如果再不赶紧,恐怕要捅到咱爸那儿。”
“……真的吗”晏明修眼中像是一潭死水,他曾在无数个夜晚想象过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重逢,只是没想到美梦碎一地,噩梦成了真。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八九不离十,我在老地方等你。”
晏明修见到惨白灯光下的白骨时,第一反应是逃避,逃到一个翔哥还在的地方。耳边专业人士描述结果的声音像是死刑的判决书,那具被侵蚀断裂的、残缺的骨架,无疑是把他推向断头台,等待刽子手死神般夺走他行尸走肉的生命。
待房里只剩他一人,晏明修终于可以握住自己颤抖的手抚过周翔每一寸骸骨,冰冷无情,任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曾经是一个多么鲜活而热情的生命,而多少年后,自然也没人记得有一个很宽厚温柔的武替叫周翔。
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有一个爱人叫晏明修,他把周翔弄丢了,非常非常后悔,晏明修想让他回来,亲口对他说,
“我爱你,周翔。”
“你回来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翔哥,我已等了太久了。”
门外隐约传来蔡威和兰溪戎的声音,晏明修充耳不闻。他记不清他在这个角落和一具白骨待了多久,他深陷于凝视和逃避的纠结中,分身乏术。
惨淡的白,残缺的灵魂。他必须尽最大可能囚禁自已的爱,才能减轻几分阴阳两隔的痛苦。
脑海中走马观花般闪过一幕幕他曾嗤之以鼻的细节。周翔就在他面前,但永远不会露出梦中的笑容,永远不会走向他,也永远不能再相拥了。
回忆太深刻,爱太入骨。
晏明修想用眼睛瞄绘出周翔的肉身,可周翔已在他的想象中活了太久太久。
早已面目全非。
模糊中肉体仍落定于此,灵魂却在打转,忽而上下,习以为常。他总做这样的梦。无所谓在哪里重逢又在哪里相爱,他是虔诚的信徒。
他哥的声音唤醒了他。——不,应该是“师父”,现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唤醒了他。
“师父,您说他还活着,可是……”可是检测报告骗不了人,他也骗不了自己。
“他当然活着,活在——”寂空大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
晏明修失了神一样捂着胸口,感受着属于他心脏的若有若无的跳动。
那他也快要消失了吧,我现在这个鬼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师父。”虽然清楚这话的真假,但他仍愿意再信一次。
倘若周翔真活在他的心里,晏明修也说不上是遗憾还是高兴,他触碰不到那个会笑的翔哥,仅能依靠仅存的信念苟延残喘。而这些有神论一旦种下种子,他便开始期待着奇迹发生,如同那个梦。
可神却告诉他“有缘无分”。
人都有信仰,晏明修则信仰周翔。如今他死了,人们又把他神化,以此劝着晏明修好好生活,可他拿什么生活呢?人死不能复生,这点晏明修在两年前就知道了,不过是深陷梦中,再次醒来也落得遍体鳞伤。
晏明修恳求哥哥再留他几天,再留周翔几天。但这几天里,他不是在散发着惨淡灯光的角落里沉默不语,就是在山间断崖处听风等雨,几乎一个整觉没睡过。
恐是执念太深,最后的夜,天气明朗无云,星辰略见一二。
当风在林间穿梭,当月光从叶间流进晏明修的眼睛时,他听到翔哥声音——
“我与你同在。”
———END———
舟舟叨叨:好久不见,我离鸽子更近一步呢!
结局是OE的,不过我会放隐藏结局(HE 至少我认为是)来满足我的私心啦,想看的宝贝记得看准哦(有两个)🥺
【呈丘】贺呈,我错了
* 呈丘虐文警告⚠️
* 不是经常写虐文,不喜勿喷⚠️
* 今日一问:呈丘大旗扛好了么?
贺氏集团内,贺呈根本无心查看文件,他望了望落地窗外的栋栋高楼大厦,一时间竟然盯了入神。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一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拿了手机便发消息了。
贺呈:在哪?
丘哥:外面处理事情。
贺呈:有任务?
丘哥:...我不瞒你,有的。
......
* 呈丘虐文警告⚠️
* 不是经常写虐文,不喜勿喷⚠️
* 今日一问:呈丘大旗扛好了么?
贺氏集团内,贺呈根本无心查看文件,他望了望落地窗外的栋栋高楼大厦,一时间竟然盯了入神。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一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拿了手机便发消息了。
贺呈:在哪?
丘哥:外面处理事情。
贺呈:有任务?
丘哥:...我不瞒你,有的。
另一边的丘哥咽了咽口水,是的。有任务,可是这次...贺呈不知道...贺大总攻皱皱眉头,眼神太过犀利,周围的低压瞬间低到了极点。
贺呈:危险性?
丘哥:...贺呈,我没必要被你保护得太好,你不用太那啥...你看看我这几年出的任务,危险的事要么你跟我一起,要么推掉,这对我的生活有很大的困扰。贺呈,这是我的职业。这次是我申请不用告诉你,所以上级没有通知你有任务。
听到这番话,贺呈首先自己想了想。是啊,自从在一起之后,他没让白丘接触过危险的事情,一件都没有。他就是把丘哥捧在手心里宠,简直要多宠溺有多宠溺。现在听宝贝的抱怨,话语之间他感受到了,这次任务可能真的很危险。但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并没有掩饰他表面的平静。
贺呈:你在哪儿?
他急了!这种事情有时候说不准。
丘哥: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好么?信我这一次。
贺呈:好,我等你回来。
丘哥:嗯,出任务了,关机了。
约摸两分钟吧!贺呈打了个电话,他的手机果然关机了。贺呈这样的人,怎么会坐得住...起身带着一两个人出了集团,上了车,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贺呈这辈子放在心里的,是贺天和丘哥。两个人都是他这辈子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
后来啊,丘哥的任务险胜。正当敌人要开枪的那一瞬间,自己面前闪过一个熟悉的黑影,一把把他抱住,他正想看清楚那人...却眼前一黑,被打晕了。
他还暗自嘲讽自己,竟然那么容易晕倒,真是丢脸啊。
隐约之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声爆炸的声响。
呼...世界突然一刻的安静...
再醒来时,自己躺在了一个拐角处,底下还垫着一件衣服。他看了看四周,除他以外,没有一人存活。他离开了自己昏睡的地方,走进尸堆里,他看到了,他看到一只左手躺在哪里,上面还有一个钻戒,是私人定制,全世界只有一对...
“...贺呈,你个骗子...你不是说钻戒是私人定制的吗?那...为什么这个人会有...”
他取下断手上的钻戒,抬手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闭眼,一行热泪划过...
他的世界崩塌了...
最后,丘哥回去了,任务成功!在场的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丘哥心累了,退出了圈子。回到别墅,整日溺在房间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把自己灌得大醉,左手死死的攥着他的戒指,没有放手...
他喝的烂醉,拿起手机——
丘哥:贺呈
丘哥:你知道么?
丘哥:这次任务“失败”了
丘哥:当时那群人啊,都拿着枪上来围住我们
丘哥:什么型号的都有...
丘哥:我他妈当时连遗言都想好了
丘哥:可是就在那时,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疯子帮我挡了子弹,还把我打晕...
丘哥:那个人居然敢打我
丘哥:...
丘哥:我再醒来的时候...尸体早已堆积如山了。我也看到了那个疯子的断手...
丘哥:你个骗子,你还给别人定制了一样...的钻戒...你骗我说是独一无二的,那为什么他有...
丘哥:...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丘哥:你听到没有
丘哥:听到就他妈回个话啊
丘哥:别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丘哥:贺呈!!
丘哥打着字,呼吸急促,眼泪任意的流...不管门外的人怎么喊,就是坐在那里不动。
几天了,丘哥看上去越来越憔悴,不管贺天,见一和很多兄弟怎么劝,他都听不进去,眼里心里都只有贺呈了。
丘哥:我今天又喝酒了...
丘哥:你让我不要喝酒,呵,我凭什么听你的,你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舍得回我,我不听你的...
丘哥:......
丘哥:...我...
丘哥:贺呈!...我求你了...求你理理我...
丘哥:你回来管管我好不好?我...再也不逞强了...
丘哥:...我保证听话...贺呈...我错了...
丘哥:你管管我好不好?
丘哥:...我真的错了...
可是,无论发多少信息给那人,那人也没回一个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
贺呈走了...之后的第三个月,丘哥也走了,趴在书桌上,面前摆的全是他和贺呈的回忆,手里依旧攥着那枚戒指,走的很安详...
或许...这就是解脱吧!...
贺呈,我来找你了...带我一起走吧!
—end—
假如顾青裴没有从新加坡回来1
“两年!我跟他说过,只要两年他回来,你要是还忘不了他,我就不管你们的事” 原立江看着日渐疯魔的儿子,因果报应,是他低估了原炀的定性。
原炀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撕日历,每撕掉一张,就代表离那个人回来的时间越近。
日历越来越薄,原炀一半兴奋,一半害怕,如果顾青裴回来,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走到他边上,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每当夜幕降临,他一边自虐似的回忆过去,一边在自我拉扯中等待日出。
两年
好像虚晃一眼就过了,但只有原炀知道,这七白三十多个夜有多么难熬。
他关注着顾青裴的一举一动,哪怕横跨两国,原炀也能第一时间得知顾青裴的消息。
两年的第一个星期...
“两年!我跟他说过,只要两年他回来,你要是还忘不了他,我就不管你们的事” 原立江看着日渐疯魔的儿子,因果报应,是他低估了原炀的定性。
原炀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撕日历,每撕掉一张,就代表离那个人回来的时间越近。
日历越来越薄,原炀一半兴奋,一半害怕,如果顾青裴回来,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走到他边上,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每当夜幕降临,他一边自虐似的回忆过去,一边在自我拉扯中等待日出。
两年
好像虚晃一眼就过了,但只有原炀知道,这七白三十多个夜有多么难熬。
他关注着顾青裴的一举一动,哪怕横跨两国,原炀也能第一时间得知顾青裴的消息。
两年的第一个星期过去了,顾青裴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也没用订票信息,原炀一开始还会说服自己可能是工作还没交接完,直到过去一个月,他着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晃不得安宁。
顾青裴一天没回国,他就无法睡一个安稳的觉,没了日历的时间更是难熬。以前他还能有个盼头,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里最后那点希望都被狠狠的踩碎了。
侦探传回来的消息,顾青裴已经在新加坡成立公司了
他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原炀看着顾青裴穿着笔挺的西装和王晋站在一起为他的新公司剪彩
顾青裴…… 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最让他感到绝望的事,顾青裴的父母竟然定好了前往新加坡的机票!
‘砰——’的一声,原炀狠狠的踹翻了近百斤重的大理石茶几,他似乎感受不到痛似的在原地打转!
“ 顾青裴!” 他咬着牙双拳紧握,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终于气急攻心,在一声怒吼中倒了下去。
“原炀? 原炀!醒醒!” 原立江一向稳得住,但在他见到原炀家里满地都是顾青裴在新加坡的照片,以及各种信息,这时他才意识到,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多么错误。
原炀睁开了眼,冷冷的看着周围,仿佛所有的一切, 一切都和在自己没有半分关系了,心被人摘走了,活不了了。
“ 爸,你满意了吗?” 原炀冰冷的眼神让原立江一个没站稳差点跌了下去 “ 他不会回来了,不会再回来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原炀我…… ” 原立江想拿做父母的那一套辩驳,但作为父母,他本意是为了他好,结果却落得这个局面,怎么解释都显得可笑。
原炀没躺多久就出院了,吴景兰想接他回家住被原炀拒绝了。
“家?什么是家? 当初我就想带着我喜欢的人回家,你们让吗?” 面对原炀一连串的质问,夫妻二人都无话可说。
原炀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执拗,或者说,作为父母,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儿子,他从不轻易承诺,但只要认准了,就绝不会回头。
原炀拒绝一切照顾他把自己锁在家里,吴景兰担心他想不开做傻事,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
“ 妈,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爸” 原炀失神的看向窗外和她说了几天来的第一句话。
吴景兰抹掉眼泪告诉他 “因为当初妈妈看中他认准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
原炀痴笑一声。
原来如此。
彩蛋:后续 千字➕(虐)
【苏靖生子】还君明珠 11
11、军威
戚猛领了几十号身手不错的亲信,悄无声息地离开彭城,漏夜赶赴青州。
直到青城城门外,却遇上了一个难题。
偌大一个青城,人究竟会去哪儿?
“据说监军大人就是在青城外遭伏的……”
戚猛刚想接口,话到嘴边又收住了。
连主力部队都不知道的事儿,更何况是这些驻守徐州的后备军。
知道的就只有关震,连他都差点被糊弄过去。
他发现“殿下”那阵子身体有恙,却总有意无意地疏离大家,一众亲兵皆不得近身,他生怕殿下像从前那样,有伤病自己抗着不告诉别人,于是他多了心眼留意了下。
这一多心,才给他撞破了这个天大的秘...
11、军威
戚猛领了几十号身手不错的亲信,悄无声息地离开彭城,漏夜赶赴青州。
直到青城城门外,却遇上了一个难题。
偌大一个青城,人究竟会去哪儿?
“据说监军大人就是在青城外遭伏的……”
戚猛刚想接口,话到嘴边又收住了。
连主力部队都不知道的事儿,更何况是这些驻守徐州的后备军。
知道的就只有关震,连他都差点被糊弄过去。
他发现“殿下”那阵子身体有恙,却总有意无意地疏离大家,一众亲兵皆不得近身,他生怕殿下像从前那样,有伤病自己抗着不告诉别人,于是他多了心眼留意了下。
这一多心,才给他撞破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竟然是关震在假扮殿下!
他再三逼问,关震才告诉他,殿下去了青州救苏先生,并告诫他绝不可声张。
戚猛叫苦不迭。
殿下的牛脾气犯起来,还真能要了人的命。
明明说好不让救的,闷声不响自个儿跑了!
谁不知道他在意苏先生,还嘴犟……
四品参军一肚子苦水无处可倒,却偏偏还得管着守口如瓶。
他可以听从殿下的话,不去救苏先生,可是要他忍着不去救殿下,那可绝对办不到!
关震这小子,他以为自己又能冒充多久,还反复提醒他,万不可乱了殿下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青州的局势还不够明朗吗?
殿下如今孤身前往,必定凶多吉少,甚至有性命之虞。
他戚猛就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他只认一个理儿,自家殿下的命最重要。
就算再挨板子降为百夫长,他也得去救啊!
手下们看着参军大人一脸的苦大仇深差点儿没憋出内伤的样子,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头儿,你有想过去哪儿救监军大人吗?”
去哪儿救……
戚猛一拍脑门儿。
对了,既然苏先生是被殿下派去调兵,那就直接去青兖关青州驻军地,总能探些风声。
青州驻地位于青城近郊,离青城内的青州府也就几里地。
戚猛虽然为人有些冲动鲁莽,可对时局的把握基本上还算是准确的。
在还没有辨清形式之前,他留下一干手下在外接应,自己孤身潜入。
可自打翻进驻地外圈的围栏后,他便发现自己的担心简直多余。
哨所门口的守卫抱着长缨枪斜靠着门柱睡得正酣,而哨所内时不时传出拼酒嬉闹划拳叫骂声以及各种不堪入耳的胡言乱语。
烧刀子的冲天酒味儿都快把外面的戚猛给熏吐了。
他狠狠啐道,呸,老子在前线拼命,这帮龟孙子,仗都打到眼皮子底下了,还有心情逍遥快活。
如此祸乱军心,这要换成在靖王府,一早就给拖出去办了。
他就纳闷了,照理说,平日里若没有兵符,百骑以上不可轻出或被外将随意调用,现在可是战时,根本不受约束,就算齐都统阵亡,代掌兵权的刺史大人也有权自主发兵,再不济总还有下一阶的将官。
而眼下这帮杂碎压根儿就是不想出兵卖命!
他有些明白齐督统为何死了。
军心涣散,军纪不整。
不战死也得气死,不气死也得烦死,不烦死,也得活活累死啊。
齐都统啊齐都统,你死得还真叫一个大写的冤!
戚猛这边只顾着给齐都统叫屈,却没发现自己正被渐渐包围。
直到数把长枪冷冰冰的尖端对准他时,他才意识到暴露了行踪。
“什么人?”
他很识时务地举起双手,也适时地亮出自己的身份,
“自己人!太子殿下直属先锋营的四品参将,戚猛!”
为首那个守将模样的人将戚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一凜,
“你说……你是太子的人,可有密诏或兵符?”
戚猛有苦难言,殿下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哪儿来的密诏。
况且兵符的话……
“殿下早已派了持符监军梅长苏前来驻地调兵,我哪儿来的兵符?”
“你说谁?梅长苏?莫非……是江左盟的梅宗主?”
守将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错,正是江左梅郎,梅长苏!”
戚猛得意地很,他觉得除了殿下之外,苏先生的名头也是很可以用来唬唬人的。
守将心中所虑远比戚猛多得多。
曾经的靖王殿下居然和江湖第一大帮的头领搅一块了。
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所言确实非虚。
靖王殿下夺嫡立储与这位梅宗主是脱不开干系的。
他忽然想起前些年北燕六皇子的成功立储,幕后似乎也是这位高人在操纵。
他不知道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但他很肯定的是,眼前这个叫戚猛的,应该没有骗他。
“你随我来。”
戚猛被守将领至主营帐内,一路上他始终斜睨着眼前之人,态度很是不屑。
对方倒是见怪不怪,也不着恼,反而抱拳行了一礼,
“末将校尉杨开,青兖关守将之一,先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军旅粗人,不拘小节,望戚将军海涵。”
戚猛瞥着头,随随便便便回了礼。
“只是……戚将军之前提到的持符监军,其实并未来过驻地。不过依末将看来,他极可能是去了青州府,监军大人调兵前先给刺史许大人报备一下,于理也说得通……”
虽然此举未免多余。
“青州府?与州府何干?”戚猛有些不耐烦了。
杨开知道他是对之前所见军营里萎靡的样子耿耿于怀,
“戚将军兴许是忘了,本朝刺史原就有代掌军职一说。齐都统阵亡后,各州驻地屯军兵权交由本州刺史暂行接管,直到新任都统就位。此时除非有兵符方可不经刺史同意调兵。如今既无兵符,也无许大人之命,就算大渝入侵我大梁,只要没有入青州地界,哪怕仗打到青兖关外不远,也不可随意发兵,以免中了敌军调虎离山之计。”
显然杨开的这番说辞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反而给戚猛留下了话柄。
“哼,都是借口,一群贪生怕死之徒!”
“贪生怕死?”
杨开冷冷一笑,笑中尽透讥诮之意,不知是对戚猛的话,还是对他自己。
他拍拍戚猛的肩膀,有些艳羡他骨子里那股视死如归的莽劲。
靖王府里出来的人,果然还是有些铮铮铁骨的。
萧七皇子治军严谨,也能善待部下,在军中早已威名远播。
如今萧景琰出人意料地夺嫡上位,杨开心里是有些期许的,期许着一些事情可以改观……
“死又何惧,可像齐都统那样空余身后之名,又有何用?能忍他人所不能忍,留着有用之躯从长计议,以图最终胜利,方为上上之策。青州驻军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若以这样的气势应战,无疑是去送死!”
杨开的手掌忽然卡住了戚猛的肩,力气大得仿佛要生生掐进肩窝里去。
“可你以为我们当真不想卖命吗!”
他说着说着,连手指都颤抖起来了,看着戚猛的眼眸逐渐开始泛红。
“你可知他们为何会如此?我们这些驻军的苦,你又曾看到?朝廷连年克扣军饷,北境苦寒,每年光光被冻死的人有多多少少?有几年大雪封路,断了补给,军里本就缺衣少粮,朝廷拨的那些军被,根本不够御寒。我们就眼看着那些年幼体弱熬不过去的,活生生变成了石头一样又冷又硬,心也跟着一起凉透了。我们可以熬,可以等,可日子久了,当多少男儿成了边塞枯骨,你说,谁还有心恋战?”
所以每每听到下面的人说“自有朝廷主力军拼命,咱费啥劳什子劲”,杨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嘴上说说而已,谁都明白自己有今天,却未必看得到明天。
事实上军纪涣散的又何止是青州军一家。
戚猛是跟着殿下四处征战的行台军,他也知道屯田军的弊病更多。
之前李林一手遮天,朝廷拨付的饷银八成是被兵部用来孝敬了废太子萧景宣,那些敢言敢谏的,十有八九都被贬了。
赤焰军所向披靡威震八方的时代,早已一去不返。
也只有殿下一人还苦苦撑着。
傻得很。
杨开松了手,又拍了他两下,
“兄弟,你命好,你们主子还知道体恤你们,跟着他也算熬出头了。”
“那叫苦尽甘来、扬眉吐气好么。”
想当初刚被踢到靖王手下的时候,殿下尚未过而立之年,瘦削的身躯还未脱去青涩,明亮的眸子坚毅而隐忍。
他问自己,我这里一向受人冷落,也很难有升迁机会,只有实打实苦出来军功,你可有数?
戚猛忙点点头,连着说了有数有数。
果然到殿下麾下不久,就跟着吃了不少苦。
和那些养尊处优细皮嫩肉风一吹就倒的皇子比起来,他一度怀疑起这个七皇子到底是不是陛下亲生的,怎么动不动就罚跪皇陵,什么仪容不整啦,目无尊长啦,没大没小啦,私自到宫里去探望一下静妃娘娘啦,鸡毛蒜皮屁大点事儿,啥都能作为由头。
切,像欠了他们萧家祖宗十八代一样。
军中也少不得那些抱怨殿下不得志的,说是跟着个皇子,好处没捞着,苦头却没少吃。
这些风声传到殿下耳里,他总是付之一笑,说,戚猛,该怎样就怎样,别人的话,不必理会。
殿下依旧以身作则,极力整饬,任他朝中风朝哪儿吹,他自岿然不动。
若非如此坚守心中执念,估计靖王府里的人也就和青州军差不多了。
说起殿下心中执念,无非,赤焰军,林少帅。
现在还得加上一个,苏先生。
林殊和苏哲其实是一人。
萧景琰不敢让戚猛知道,嫌他管不住嘴。
可他的苦和委屈,戚猛却一一看在眼里的。
且不说那些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伤,光看到他有伤不说的样子,戚猛还是心疼的。
他还说,我的伤,是替那个人受的,我的命,要连着那个人的份,一起活出来 。
那个人是林少帅,林殊,那个禁忌的名字,无人敢提半个字。
除了殿下。
“我扯远了,也是难得发发牢骚,戚将军别见怪。”
杨开怕两人的局面不好收场,便收了话题。
其实自从齐都统阵亡兖州失守之后,许庸不让发兵增援,杨开是有些想不通的,但是军令大如山,他也无可奈何。
许庸本就是一个代掌兵权的文官而已,自然少了几分军人的铁血。
不过看似他应该也是想保青州太平。
而青州军的战力如何,许庸必然心知肚明,领这样的兵将御敌,其结果只是无端端送死,惨败收场。
“言归正传,诚如戚将军所言,若梅监军持有兵符,那为何不直接来驻军地调兵,非要先去青州府找许大人?而许大人若真接到太子持符监军的调派,至今为何不来驻军地调兵?”
“梅监军应该是在青城外就遭伏击了,下落不明。”
“等一下,遭伏?那该是出动了兵力的。”
若不是青州驻军,就只有青州府府兵了。
显然殿下应该也不是在驻地出事的,那问题一定是在青州府了。
许庸……
青州刺史,许庸?
莫非伏击苏先生的是他的人?
糟了,他手里还有兵符呢!
“难道,许庸叛了?”
“休得胡言,许大人该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军事上不济,可这些年在青州的作为还是可圈可点的,深得百姓爱戴。”
“那……那你说是咋回事儿,难道会是大渝的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殿……把人带走的?”
戚猛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而他更在意另一点。
之前不知青州的异况,殿下派苏先生赶赴青州尚可理解。
可苏先生失踪后,殿下明知青州有变,却为何执意孤身一人前来?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乱了乱了,都乱套了。
戚猛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从来都不是精于谋算之人。
所以当初在靖王府的校场练兵时,才会因为飞流说殿下的那句“他、很、差、的”,头脑一热就朝着苏先生扔了把飞刀,结果反而被殿下接住,苏先生对殿下一句不痛不痒的“军威不振”,倒叫自己屁股疼上了好一阵子,还被降为了百夫长。
他就不明白了,殿下究竟哪里差了,竟然被个毛头小子这么评头论足的?
他当然不知道,飞流向来言简,却含义颇深。
这两人的渊源,起于宁国侯府后院的那次交手。
那时正赶上霓凰郡主比武招亲,三稚子对付百里奇的那场。
初见之时的经历并不太愉快。
当时的萧景琰,对梅长苏怀着深重的敌意,针锋相对中无意推搡了他一下。
飞流毫不客气地予以痛击,敢碰自己苏哥哥的人,自然是“很差的”。
这个人你绝对不能碰!
若非梅长苏及时制止,发起狠不要命的飞流说不定真能要了大梁未来天子的命。
而飞流的另一层意思却是说,与蒙挚比,他很差的。
在大梁,论武艺,能入飞流眼的就只有蒙大统领了。
若要论资排辈,蒙挚还算得上是林殊和萧景琰二人在赤焰军中的骑射启蒙。
飞流原本就是武学奇才,既然交过手,对方的底子有多少,便知一二。
先天体质内力的区别,有时真是很难逾越的鸿沟。
想着想着,戚猛痛苦地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使了。
此刻唯一让他放心的,是杨开对殿下看似怀着几份敬意,所以他一定不会害殿下。
该不该挑明真相,因为眼下能帮到自己的,也许只有杨开手下的这些驻军了。
他一改之前的蔑视之态,“嘭”一声双膝下跪,并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
“杨将军,戚猛之前瞒了您,还请看在同朝为将的份上,千万要帮戚猛一把。”
此举着实让守将吃惊不小,
“瞧瞧你这怂样,刚才的狠劲都哪儿去啦,是个汉子就快起来说话!”
戚猛跪着依旧不起身,
“不瞒杨将军,戚猛此次是私自脱队,本就有违军纪,赶赴青州也只是号称营救监军梅长苏,真正要救的人,是……”
戚猛还未说完,就有人抢断了他的话。
“禀报守将,大事不妙啊,据探子报,太子殿下数日前于青州界遭大渝暗伏,已被主帅玄布擒拿。大军得到消息后,还未至济城,便直接改道青州方向,直奔青兖关而来!”
“什么!”
“什么?”
完了完了,关震一定是瞒不下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怎么救殿下啊?
杨开震怒,他狠狠瞪了眼张大了嘴说不出话傻愣当场的戚猛。
这家伙为何不早些告诉自己。
青州府……许庸……大渝……玄布……
而此时他心中的线索则愈发明晰,汇聚一线,向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许庸?
为什么会是他?
殿下落入玄布手里,必然会被用来威胁大军。
无论如何绝不能坐以待毙了。
该采取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