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弟的每一滴泪都是我的功德
注:本文只是为了爽而写的,特别ooc!!!
CP:东方纤云× 印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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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印飞星发现,自己最近总会“偶然”受伤。
练剑时剑鞘突然断裂划破手腕,沐浴时浴池边缘莫名打滑,甚至夜间打坐都会突然灵力滞涩——而每次意外后,东方纤云永远第一时间出现,指尖带着药香抚过他伤口:“师弟,要小心啊。”
直到某夜,他在假寐中看见——
大师兄正往他的茶里滴入锁灵蛊,眼神温柔得像在调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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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注:本文只是为了爽而写的,特别ooc!!!
CP:东方纤云× 印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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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印飞星发现,自己最近总会“偶然”受伤。
练剑时剑鞘突然断裂划破手腕,沐浴时浴池边缘莫名打滑,甚至夜间打坐都会突然灵力滞涩——而每次意外后,东方纤云永远第一时间出现,指尖带着药香抚过他伤口:“师弟,要小心啊。”
直到某夜,他在假寐中看见——
大师兄正往他的茶里滴入锁灵蛊,眼神温柔得像在调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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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飞星最近怎么不追杀师兄了?”东方纤云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轻笑,“是发现……根本逃不掉了吗?”
印飞星挣动的瞬间,锁骨上的咒印突然发烫——那是三日前“疗伤”时东方纤云亲手画下的符。
“嘘。”东方纤云咬着他耳垂呢喃,“你每动用一次灵力,蛊虫就会往心脉钻一寸。”
(而当日夜里,纤云在笔记上写:今日飞星瞪我七次,咬唇九次,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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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最可怕的不是囚禁,而是东方纤云连他的“反抗”都算计在内——
当印飞星故意打翻药碗时,纤云叹气:“这碗加了天山雪莲,能缓解蛊虫发作的疼。”
当他绝食抗议时,纤云用唇渡来参汤:“饿瘦了,师兄会心疼。”
甚至当他蛊惑巡逻弟子解救自己时,那人刚碰到他的手,就惨叫倒地——
“我忘了说。”东方纤云从阴影里走出,踩碎那弟子的手腕,“碰到飞星的人,会烂掉手指呢。”
---
【4】
印飞星终于崩溃:“你到底要什么?!”
东方纤云突然红了眼眶:“我要你每次举剑时,都想起我握着你手腕的体温;要你每夜闭眼时,都记得我哄你入睡的语调——”
他拽过锁链将人压进床榻,声音却委屈得发颤:
“我要你恨我,又舍不得杀我。”
(后来印飞星确实没杀他——只是把锁灵蛊渡回他体内,反手扣住他十指:“现在,轮到你疼了。”)
浩冬 发疯 1
算是个前言,吧?
别管,我就要王冬男体
非常ooc
纯纯发疯,如果雷到你了,不好意思,先给你磕一个
神界有一个集优雅帅气善良大方于一身的神界之子,对,就是本大爷我。
我本以为神界会有很多和我同龄的小孩,但也没想到神界只有我一个帅气的神子,为此,本大爷真的很想说一句 , 你们神界不让生小孩的吗???
难道是…… 不行,9岁的小孩不能思考那么深奥的问题。
就是说,要是有同龄小孩陪我玩,我还用的着找这神那神,叔叔婶婶还有融念冰那个孤家寡人...
算是个前言,吧?
别管,我就要王冬男体
非常ooc
纯纯发疯,如果雷到你了,不好意思,先给你磕一个
神界有一个集优雅帅气善良大方于一身的神界之子,对,就是本大爷我。
我本以为神界会有很多和我同龄的小孩,但也没想到神界只有我一个帅气的神子,为此,本大爷真的很想说一句 , 你们神界不让生小孩的吗???
难道是…… 不行,9岁的小孩不能思考那么深奥的问题。
就是说,要是有同龄小孩陪我玩,我还用的着找这神那神,叔叔婶婶还有融念冰那个孤家寡人玩吗?
总之,没有同龄人作为玩伴几乎是我9岁人
生中最大的遗憾了,但是!嘿嘿,我父亲,也就是唐三,集强大帅气于一身的海神答应我让我去斗罗大陆玩,没想到平时不怎么和我玩的父亲竟然这么爱我,斗罗大陆吗?一定可以生小孩吧?
我把这个哲学意义的问题抛给了我神圣的父亲,我父亲一脸黑线的跟我说神界和斗罗大陆都可以生小孩, 哦,如果是我父亲说的,一定是真的,那就只能是xxx不行了。
总之,玩伴还有斗罗大陆,本大爷来了。
我叫戴沐白,就是当年史莱克七怪的老大,不过我不是来介绍自己的,我是来吐槽我兄弟的儿子那个祖宗的,我真的没想到我兄弟唐三那么个能力,性格,各方面优异的人和那活泼可爱,美丽动人的小舞,怎么就生出唐舞冬那个小魔头的呢???
本来我和我老婆在神界安安稳稳快快乐乐,自从唐舞冬来了以后,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天天哄着这小祖宗,劝他去找别的叔叔婶婶玩,他点点头,转头去找我老婆玩,该说不说唐舞冬长的太有迷惑性了,把我老婆哄的晕头转向的。
我的老婆!我那我有时摸一下都会给我一爪子的老婆!
不过还好,小魔头要下界了,不过,不知道小三为什么突然让这祖宗下界,管他呢,唐舞冬下界真是神界的喜事。
我叫融念冰,情绪之神,是的,我也是来吐槽唐舞冬的,比起上面那位,我更有话语权,因为那个小兔崽子天天过来蹭饭吃,谢谢,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做饭好吃
我以前也被那个小祖宗的外表欺骗过,那就是个混世魔王!!!
气死我了,我堂堂一个情绪之神被一个小孩气的说不出话你敢信,那兔崽子一边吃着我给他做的饭,一边讽刺我“你说你,5个老婆跑了3,生个儿子偷了家,剩下2个不见面,儿子被别人拐跑啦!”他突然想到什么嘿嘿笑了“论孤家寡人你排第二,我四叔不敢排第一”
挺好的,已经快气死了。
不过,有一句话他说的对,他说“你一个情绪之神拥有5个老婆,知道为什么她们要走吗?因为你这种拥有5个老婆的本来就不能平等处理好她们每一个人的情绪,该说不说,这情绪之神你当错了,你才应该当食神才对”
我只是笑了笑“我当了食神,那让你二叔当情绪之神吗?”
那小崽子恨恨的皱起了眉头,“他,算了吧,他还不如你呢!”
“所以啊,还是那我凑合着吧”我看向远处的飞鸟,我确实不适合做这个情绪之神,但,没办法,就这样吧。
“那你找别人当吧”这小崽子又出声了。
“这样你就能去找你老婆儿子了呀”这崽子是吐不出人话了
“就你有歪理,那有那么好找”
“反正你活的长,早晚找的到的”
感动,第一次听到这小子说句人话。
去找唐三议事,我无意间看见唐舞冬和一个顶着一对兔耳朵的美妇人,那美妇不知道在和他绘声绘色的说些什么,想必,这就是唐三的妻子小舞了,听说是个贤良温顺 “我上去就给了你爸一个左勾拳,几下子,你爸就被我打倒了,我那会儿可成了宿舍的老大呢!” 的人,吧?
那里来的谣言。我回过头,可是知道这小崽子根随谁了,我没忘了我此行的目的,但从唐三嘴里压根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要变天了,小兔崽子,不知道你此行是吉是凶。
翻译:见标题
感觉是师尊做了些和过去有关的噩梦,醒来后被冰哥按在怀里呜呜咽咽地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其实有时我会觉得,像师尊这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傲娇别扭、清冷矜贵至了极的人肯这样开口讲这一句,隐约有一点委屈的意味,透露着一种“跪下,哄我”的意思( ˘ω˘ )
冰哥这个看向画外要刀了人一样的眼神嘛,我姑且认为是要刀了梦魔吧(反正不能刀了我)🤔
画师见最后一张(软件是Twitter),其他问题见置顶。
翻译:见标题
感觉是师尊做了些和过去有关的噩梦,醒来后被冰哥按在怀里呜呜咽咽地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其实有时我会觉得,像师尊这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傲娇别扭、清冷矜贵至了极的人肯这样开口讲这一句,隐约有一点委屈的意味,透露着一种“跪下,哄我”的意思( ˘ω˘ )
冰哥这个看向画外要刀了人一样的眼神嘛,我姑且认为是要刀了梦魔吧(反正不能刀了我)🤔
画师见最后一张(软件是Twitter),其他问题见置顶。
【冰九】再世为渣(一)
发文的时候发现跟别人撞脑洞了,实在是憋不住想割肉,沈九重生回到了沈垣当时回到的时间点上,剧情应该也是按着原著大节点来走吧。
Ooc肯定有,其他原著角色视情况插入。
还是觉得沈九这倒霉催的,冰哥也是活该找的,应该是两个S求各自HE的故事吧。
——————————————————————
“师弟……可是醒了。”
声音有种久远的熟悉。
为什么能听见,耳朵不是被割掉,最后的日子里还被长簪给刺聋了么?
“师弟,可还好?”
微微抬启眼皮,模模糊糊的人影。
人影?
为什么能看到,双眼被挖掉,血腥之后,便是永远的黑暗。
久违的光明,不太习惯睁眼挣扎的适应之后,终于看清了那个已...
发文的时候发现跟别人撞脑洞了,实在是憋不住想割肉,沈九重生回到了沈垣当时回到的时间点上,剧情应该也是按着原著大节点来走吧。
Ooc肯定有,其他原著角色视情况插入。
还是觉得沈九这倒霉催的,冰哥也是活该找的,应该是两个S求各自HE的故事吧。
——————————————————————
“师弟……可是醒了。”
声音有种久远的熟悉。
为什么能听见,耳朵不是被割掉,最后的日子里还被长簪给刺聋了么?
“师弟,可还好?”
微微抬启眼皮,模模糊糊的人影。
人影?
为什么能看到,双眼被挖掉,血腥之后,便是永远的黑暗。
久违的光明,不太习惯睁眼挣扎的适应之后,终于看清了那个已经死了多时尸骨无存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却唯留一柄剑的人。
“师弟……你怎么哭了……可是还有不适?”床边的人语气更为关切担忧起来。
梦……?
但是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多时么。
如果真是梦,是不是太奢侈了。
“……七——”
舌头被拔掉,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喉结的颤动发出一个音节,不知道是惊悚还是害怕,戛然而止,然后深深的将剩下的字吞进喉咙,让对方眼底的突然期待的光又暗了暗。
哭?床上的人原本伸向对方确认真实的手立即往自己的脸上折了回来——
手!?
肌肤接触,温度,触感,沈清秋难以置信的感受着自己抹过眼泪的五指,真真实实,如假包换。
这是怎么回事?
“叮,恭喜阁下,获得重生机会一次!”
感觉脑内有声音传来。
重生?怎么会重生?
“是的。”脑内的声音似乎能听到他内心的疑问,继续解答:“奖励内容已经生成,客人各项机能已经恢复完毕,请阁下自行感受重生改命的新体验,谢谢参与。”
奖励?自己可不记得上辈子做过什么善事修了什么福?哪来的奖励?难道是碰见洛冰河这畜生自己所遭受的补偿?
这种奖励确定不是嫌他死的不够透么!拿走!!!
“他方奖励单向转赠,已经使用,不接收退货哦。”机械的女声继续响起解释:“这是玩家完成任务的奖励,但是对方没有进行使用,而是将重生奖励转增给了阁下,考虑剧情干涉切入点磁场相近,所以条件允许,时光流退回同等状态的平行时间空间线上,恭喜阁下重生!”
他方,他方是谁?
“对方要求保密,客人朋友真不错。”女声一板一眼守口如瓶。
呵呵。
朋友?他沈清秋上一世哪来的朋友!
“清秋师弟?清秋师弟?”
岳清源再次唤了唤他。
“……我这是在哪。”
沈清秋听的半懂不懂,想确认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看了四周的布置,又有种心堵难受的感觉……
清静峰,苍穹山,当年三天三夜大火烧了个透彻的地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沈清秋定了定心神,换了个问题。
“快午时了,木师弟说你无大碍,可昏睡了几个时辰,我怕你有什么不适就坐着等,希望师弟你不要介怀。”
岳清源语气一如既往,温和,稳重,包容。发现对方皱眉,以为自己回答的不是沈清秋想要的答案,或者又说错了什么,等着沈清秋的反驳,但他这次却很安静,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继续听他多说点,没再针锋相对的嫌他多管闲事挤兑他回去。
岳清源继续宽慰道:“好端端的怎么发了一场高热,我知道,仙盟大会为期将近,你教导徒儿求成心切,可如今我们小天宫的根基名望,纵使这次不遣一人也未必有人敢质疑,你又何必在意这些虚名。你那徒弟虽不喜欢,但是他也算是努力,你就别在责罚他了。”
仙盟大会???
洛!冰!河!!!
确认今夕的沈清秋下一秒意识清明起来,他撑起身体勉强的坐起来,抓着对面人的手臂,“洛冰河那小畜生呢!是不是还活着!!!”
岳清源怔怔的看着被紧抓的手臂,沉如水的眸子微动,多了点惊异,面对这样的沈清秋,他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该不该答。
他知道眼前这位师弟不是好相与的人,虽然言语刻薄,性情乖戾,除非真危及到自身或者自己看中的人,绝不会如此咬牙切齿的带着诅咒叫出一个人的名字,眼底的恶意滔天弥漫,毫不掩饰的骇人!
如果他没记错,洛冰河好像就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此时被他这位师弟打了一通关进柴房了吧,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恨至如此?
手臂有些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么,岳清源发现沈清秋现在全身开始发抖,越抖越厉害,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咬着失了血色的唇,脸色将死一般的苍白,五指无意识的陷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脆弱的不可触碰似的。
似乎,只要他多说一个字,眼前的师弟,下一刻会彻底疯掉的错觉。
“明帆!!!”沈清秋突然抬头,双眼赤红,失态的对着门外大喊一声。
“师尊,您醒了么!”候在门外的明帆欣喜的应声:“我这就给您打热水去。”
话还没说完,推门而入的明帆被沈清秋阴狠的眼神盯得差点站不稳。
“洛冰河……呵呵呵呵……”沈清秋觉得所有事情该扼杀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老天让他重活,就是让他复仇!
他推开岳清源,用尽所有的气力,恶狠狠的吩咐:“去给我把洛冰河那小畜生四肢给我锯了,割了他的耳朵,拔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双眼,扔下清静峰!!!”
——tbc
《天下掉下一本书1》
假如金光瑶看了一本从天上掉下的书,上面介绍了四大家主要人物一生。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会怎么样呢?
曦瑶——曦瑶——曦瑶
“咿”一声,门被推开了,来人头戴乌帽,帽间赤色宝石在中,边缘绣着金星雪浪。
金光瑶关上门后才卸下笑意,周身尽显疲态,今日父亲又让他搜罗活人炼尸,盯上了亭山何氏,但是怎么定罪是个问题。
母亲又因父亲重用他而生气,叫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伤口又被砸裂了,也幸亏带着帽子才能掩盖。
金光瑶摘下乌帽,从柜子里拿出伤药,看着铜镜映出来的伤口撒了撒,疼也只是微微皱眉。
手指转了转瓶身,想到那个晴光映雪的人,脸上露出微微笑意,这还是二哥给的呢。
“啪...
假如金光瑶看了一本从天上掉下的书,上面介绍了四大家主要人物一生。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会怎么样呢?
曦瑶——曦瑶——曦瑶
“咿”一声,门被推开了,来人头戴乌帽,帽间赤色宝石在中,边缘绣着金星雪浪。
金光瑶关上门后才卸下笑意,周身尽显疲态,今日父亲又让他搜罗活人炼尸,盯上了亭山何氏,但是怎么定罪是个问题。
母亲又因父亲重用他而生气,叫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伤口又被砸裂了,也幸亏带着帽子才能掩盖。
金光瑶摘下乌帽,从柜子里拿出伤药,看着铜镜映出来的伤口撒了撒,疼也只是微微皱眉。
手指转了转瓶身,想到那个晴光映雪的人,脸上露出微微笑意,这还是二哥给的呢。
“啪嗒”一声,金光瑶瞬间警惕起来,握紧腰间的恨生慢慢朝声源走去,等他走近才看到,原来是一本书。
金光瑶害怕上面有什么毒,就拿恨生翘了翘,发现没有异样就将恨生放到刀架上。
自己坐到床榻上仔细看这本书,只见封面写着大大几个字《风流人物》
金光瑶皱了皱眉,什么鬼啊?
金光瑶翻开第一页,上面明晃晃的写着
【第一卷:滥情篇
金光善:一生子女无数,正室却只有金夫人。一生作恶多端,坑死一众儿女,被称为万恶之源。最后死于金光瑶之手,因为一句“儿子,不提了”】
金光瑶皱了皱眉,在金麟台的不就我和子轩两个吗?为什么说子女无数?
“儿子,不提了?”金光瑶苦笑一声,原来在他眼里我就值这六个字!呵~
【长子金子轩,于穷奇道截杀被温宁穿胸而死。庶子一大堆,其中金光瑶最为出名,既温若寒之后位列仙督,却因坏事做尽,被最在乎的人一箭穿心。】
金光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手中的书掉落了都没发觉。
子轩哥——死了?我也——死了?
金光瑶呆住了,坏事做尽......我做了什么?弑父?
最在乎的人......是二哥吧?金光瑶心里既难过又觉得他这样做是对。二哥身上背负的是天下大义,若我当真罪无可恕,由他审判也认了。
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难受......
金光瑶迫切想要答案,于是拿起书来看。
【庶女秦愫,秦苍业/金光善之女,金光瑶之妻,与其兄金光瑶育有一子金如松,六岁死与仇杀。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为保全其兄金光瑶自杀。】
金光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顿觉一阵毛骨悚然,热血从头冷到尾。
秦愫,他知道。她天真烂漫,最近经常能接触到她,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愿意靠近他,没想到她竟是我的亲妹妹!这真是——太恶心了。
金光瑶强忍不适看下去。
【莫玄羽,莫家庄莫二娘子所生,被金光善接回金家钳制金光瑶,最后爱上金光瑶然后被赶走。被人诱骗献祭夷陵老祖魏无羡。】
金光瑶现在还不认识莫玄羽,但是魏无羡他认识啊!这么说魏无羡会死?也是,仙门百家可容不得他。
金光瑶见这篇见底了,翻过一页。
【第二卷:专情篇
青蘅君:一生有两子,皆有蓝夫人所出。青蘅君对蓝夫人年少相识,一见钟情,可蓝夫人杀了他的恩师。面对情与义的两难抉择,他将蓝夫人带回云深不知处拜堂成亲,终身囚禁在龙胆小筑,在蓝忘机六岁之时抑郁离世。青蘅君也因此自困一方天地,最后死于火烧云深不知处事件中。】
金光瑶知道青蘅君,却不知道他和蓝夫人的往事,如今一看,唏嘘不已。
他既不忍爱人死也跨不过杀师之仇,带她回云深不知处是为了保护她,可这种保护未必是她想要的。他也不知道青蘅君做的对不对,一时难以评价。
【长子蓝曦臣,自生下来便被抱离母亲,由叔父蓝启仁一手养大,是行走的规训石,清煦温雅,款款温柔,单纯良善。十九岁时温家火烧云深不知处,他带着古籍遇到孟瑶,两人一起生活了三个月。之后流走于百家劝说他们共同抗温,三年之后,射日之征结束。为了帮金光瑶巩固地位,提议三尊结义,以此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
金光瑶在看到他的简介时就有些心疼了,一出生便离开母亲,加上父母与家族的古怪关系,他们也一定不好过。
蓝氏双璧,世家子弟楷模,不知付出了多少,才能得到这种称谓。
金光瑶看到“为了帮他巩固地位这句话”时,笑了笑,二哥一直都很好。
【聂家刀道一途因杀孽过重,刀灵严重。蓝曦臣教金光瑶蓝家绝学清心音,缓解聂明玦的刀灵,不想这竟成为杀人利器。之后十几年金蓝两家更为亲密,人人传唱,“清谈会想开就开,泽芜君想请就请。”】
清心音!?金光瑶苦笑一声,二哥怎么什么都教啊。我何德何能啊?
杀人利器?为什么我要杀聂明玦?他做了什么?聂明玦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动手。
金光瑶低声呢喃最后一句,“清谈会想开就开,泽芜君想请就请。”然后低低的笑了,像二哥这种君子,极少参与这种会议,他会来,怕是来给我撑腰的。
【之后魏无羡在芳菲殿密室发现赤锋尊的头颅,蓝曦臣强迫金光瑶打开密室,随后秦愫自杀,魏无羡身份暴露,被蓝忘机带回云深不知处。
三人一起找真相,当所有证据的矛头都指向金光瑶时,蓝曦臣心神恍惚,带着魏无羡来到了母亲的故居龙胆小筑,将父母故事全盘托出,他在问魏无羡也在自己,他该怎么做。】
金光瑶愣了,他不仅杀了大哥还将他分尸了?想想也是,他修为高深,非正常死亡想必怨气极大,只得分尸镇魂。
金光瑶看到再次出现的龙胆小筑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了,二哥终究是舍不得他的,但也饶不了他。
或许二哥对自己不是爱情,大概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吧。
【金光瑶将他挟持到观音庙,封了他的灵力,准备挖走母亲骸骨远渡东瀛。蓝曦臣最后受了聂怀桑的挑拨将他一剑穿心,金光瑶原想拉他一起陪葬,最后不忍,将他推了出去。观音庙一事过后,蓝曦臣长期闭关,鲜少出现。】
金光瑶叹了一口气,二哥本就怀疑,自己还自乱阵脚把帮手给吓跑,怪不得后来会殒身于此。
只是没想到,平时没什么心机的怀桑居然是幕后黑手,呵~只当一命还一命了。
闭关啊......蓝家人真当是出情种又重义。金光瑶垂下眼眸,既难受又开心,难受是蓝曦臣为他自困一生,开心是他被他记了一辈子,二哥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次子蓝忘机,外表清冷严肃、不苟言笑,内心正直内敛、严于律己。年少时爱慕魏无羡,因魏无羡修鬼道,想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可他不愿,最后因血洗不夜天,魏无羡被百家讨伐,蓝忘机一意孤行将他带回乱葬岗,不惜忤逆家族三十三位长老,被罚三十三戒鞭。三个月后,魏无羡被万鬼反噬而死,蓝忘机重伤赶往乱葬岗只带回了温苑,改名蓝愿,字思追。】
金光瑶睁大眼睛,没想到蓝忘机居然喜欢魏无羡,都说他们水火不容,原来竟有这种心思。
金光瑶想到桀骜潇洒的魏无羡,心里也是羡慕的,他有资本嚣张,自己却只能做个送客往来的家臣,他明白像魏无羡那样的人最讨厌被拘束,也难怪他不愿去云深不知处。
血洗不夜天?为什么要血洗?魏无羡受了什么刺激?
戒鞭?戒鞭一鞭足以见骨,生生挨了三十三道,金光瑶只觉后背发凉,他是绝对受不了那种程度。
忤逆这么多长老,二哥怕是不好做啊,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家族长老。若是不能妥善处置他这个宗主怕是没有威严了。
万鬼反噬?魏无羡居然是这种死法。
温苑?怕是在未来做了什么大事才会留下名字。
【魏无羡死后,蓝忘机闭关三年,后来的十三年里每到一处地方都会问灵,无一不是问魏无羡。之后在大梵山遇到魏无羡,凭借一首曲子认出来,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两人开始追查鬼手一事。】
金光瑶不得不感叹,蓝家人真是太专情了,为遇一人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
凭一首曲子认人,蓝家人当真深情又专情。
【之后义城遇到了薛洋,薛洋要求魏无羡修复晓星尘的灵识,不成,被蓝忘机斩去一臂,被金光瑶手下救走。自此,鬼手一事渐渐浮出水面,魏无羡也将矛头指向金光瑶。】
金光瑶皱了皱眉,薛洋?他怎么也在?为什么去义城?晓星尘又是谁?薛洋为什么要修复他的灵识?
既然我派人去救他,看来关系不错。
【观音庙金光瑶被蓝忘机斩去一臂,被钳制住,蓝曦臣问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金光瑶一一答了,将最脏的一面表现出来,蓝曦臣不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事,只是信他是逼不得已的。看着自己兄长因为金光瑶闭关自守,他也和十三年前一样去宽慰他。
最后蓝忘机继承仙督这位,魏无羡也回到云深不知处。】
金光瑶顿觉手臂发凉,捂了一下,这忘机也太狠了,说斩就斩。
金光瑶最怕就是自己恶的一面暴露在蓝曦臣面前,人前也极尽掩饰。二哥知道我做的事,却相信我是逼不得已,这件事对他来说,很意外,我还以为我掩饰的很好,终究是低估了从世家长大的子弟。
金光瑶摇了摇头,这本书对蓝氏的记载格外多,想必这本书的作者也偏爱蓝家人,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任谁也拒绝不了。
金光瑶翻了两页,才到下一卷。
【第三卷:江家篇
江枫眠:一生一子一女,皆为夫人虞紫鸢所出。虞紫鸢性格强势,夫妻感情不合,因藏色散人一事对魏无羡态度不好。在温家血洗莲花坞中双双去世。】
金光瑶是云萍人,知道云梦的主母是个不好相处的,凶的很。
【长女江厌离,资质平庸,性格温柔婉约。待人接物友善,嫁与金子轩,婚后育有一子金凌,金凌满月那天金子轩死于穷奇道,江厌离被金光善派人引到不夜天,为保护魏无羡而死,魏无羡发狂血洗不夜天。】
金光瑶知道金夫人有意撮合子轩哥与江小姐,怕是现在都谈婚论嫁了,索性子轩哥最后也得偿所愿。
金光瑶看到后面,眼神冷了冷,为了仙督之位,真的可以牺牲那么多吗?自己的儿子,儿媳......
金光善怎么可能舍得金子轩去截杀,只怕那个人原本是我吧......父亲,真的什么都可以牺牲吗?那么,你死了,也可以的吧?
【嫡子江澄,性格肖母,对魏无羡很在意,却因血洗莲花坞一事迁怒于魏无羡,帮魏无羡引开追兵而被化丹,之后被修复。在射日之征大放异彩,招揽弟子。又因江厌离的死恨上魏无羡,在他的带领下仙门百家进入乱葬岗,魏无羡身死神灭。之后与金光瑶一起抚养金凌,十三年后,魏无羡重新现世,两人的误会解开了,但早已物是人非。】
金光瑶对此深有体会,这江晚吟性格真不好。但是家庭原因养成的,也说不了什么。人生是旷野而不是轨道,怎么定义归于自己,而不是他人。
金光瑶重点放在化丹上,这绝对有问题。
【魏无羡,江家大弟子,聪颖又富有创造力,九岁开始修炼,三年就结出金丹,天赋异禀,剑道符道样样精通。因着江澄化丹一事,剖丹还恩。随后被丢入乱葬岗,侥幸生还。鬼笛一出,御尸百万,是射日之征的功臣之一。
金光善忌惮阴虎符,派金光瑶挑拨离间他们。金凌满月宴让金光瑶与金子勋带队二百余众截杀魏无羡,金子轩劝架被温宁杀死。
之后温情温宁两人上金麟台,温情被挫骨扬灰,刺激了魏无羡,江厌离的死彻底让他发狂,大战之后,被蓝忘机带回乱葬岗,深知阴虎符的危害,尽力销毁。中途而废,万鬼反噬化为li粉】
不得不承认,夷陵老祖是真的厉害。
剖丹?那得多痛啊!
金光瑶呵了一声,果然,要去的人真的是我,至于子轩哥为什么会出现,那肯定少不了自己的手笔。
温宁这个大杀器怎么可能被挫骨扬灰,多半被金光善藏起来炼尸吧。
蓝大提出结义不仅仅是因为帮金光瑶巩固地位,我只写了一点而已。
【雷安】我是调查员,他是我包养的■■■
人外雷x调查员安,不是正统克的克苏鲁,本篇为前文结局选项B【尽管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犹豫,决定听完雷狮的话再做判断】的支线结局,结局C有待更新
前文:我和人外有场恋爱
A选项结局:不要靠近克苏鲁,会变得不幸
c选项结局:邪神大人总想让我告白
【检测对象:安迷修】
【检查结果:理智值产生剧烈波动……警告!警告!】
【状态追加:永久疯狂】
【达成结局:normal end——化为悠久之梦】
爆破的轰鸣声撼动了地平线上的微光,它和安迷修手中的冲锋枪一样在马萨诸塞州的薄夜里显得毫无逻辑不合常理。
“安哥,我们能不能理解成两位前辈...
人外雷x调查员安,不是正统克的克苏鲁,本篇为前文结局选项B【尽管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犹豫,决定听完雷狮的话再做判断】的支线结局,结局C有待更新
前文:我和人外有场恋爱
A选项结局:不要靠近克苏鲁,会变得不幸
c选项结局:邪神大人总想让我告白
【检测对象:安迷修】
【检查结果:理智值产生剧烈波动……警告!警告!】
【状态追加:永久疯狂】
【达成结局:normal end——化为悠久之梦】
爆破的轰鸣声撼动了地平线上的微光,它和安迷修手中的冲锋枪一样在马萨诸塞州的薄夜里显得毫无逻辑不合常理。
“安哥,我们能不能理解成两位前辈这是成功了?”埃米将大半身躯藏在一块警用防弹盾牌后,他手中的枪并没有停止射击,子弹一颗颗没入尘灰飞舞的夜与雾中。
“我还是祈祷一下那两个莽夫可以用正常方式收场吧。”
安迷修的冲锋枪自顾自地咆哮了一会儿,起初,他们还能听见子弹嵌入某物体的声音——没错,只能用“物体”来近似描述,他们的敌对者尽管拥有着人形,但是皮囊之下已经被恶臭粘稠的脓汁所填充,进而被操纵着向警方和调查员袭来。大约过了十几秒,安迷修明显能感受到那些不懈追逐他们的人形停止了步伐,紧接着他们捕捉到了类似水汽蒸发的动静。
烟尘散去后埃米借着黎明前微弱的光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几乎化成一滩脓水的人形,安迷修擦拭着枪支,他叹了一口气,从脓水中无辜的尸体上敛起目光:“看样子雷狮他们干掉控制尸体的母体了,这群人也算是能够安息了。”
“这也,这也太危险了吧!您和雷狮前辈、嘉德罗斯前辈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埃米倒退几步甩开破烂不堪的防弹盾,长达两小时的战斗与追逐让他感到疲惫了麻木。
“抱歉,埃米,”棕发调查员的语气诚恳,“最开始组织往这次编入D级人员时只是希望你们能做一些简单的后勤工作,主要以后方学习为主,并没有将你们算入前线战力,非常抱歉,还是把你们卷进来了……”
事件的起因是马萨诸塞州某地区突然出现连续的人口失踪事件,几个月后有目击者称见到失踪者在午夜的街头游荡,随后当地的势力进行了一场大洗牌。组织编入S级调查员两名、A级调查员一名以及D级调查员三名进行事件调查,但是真正进入马萨诸塞州进行调查后,安迷修等人发现事件甚至预估的情况还要棘手一些。
邪神崇拜、神的先遣者的降临……在不断地交涉与信息分析中安迷修和嘉德罗斯推测前期失踪人口应该被用某种手段控制,且被当做武器投入当地的势力斗争,而雷狮提出了类似控制源的母体存在的可能性。但当晚他们暂住的旅馆遇袭,敌方出人意料的战斗力让调查员组一夜之间折损两名D级调查员。
幸存者们将目标锁定为几年前不温不火却在最近突然崛起的杜可制药 ,几番追踪潜入后终于诞生了今夜的计划——由安迷修和埃米以及协助的警方吸引一部分火力,雷狮和嘉德罗斯进入公司内部调查邪神崇拜的真相和摧毁母体。
安迷修的车一早就因为敌方高强度的集火报废在路边,他和埃米只得靠着一块防弹盾和几支枪进行周旋与撤离工作,直至雷狮和嘉德罗斯为所有人带来破晓。
“我们是要走着去和雷狮前辈他们汇合吗?”埃米联想到他们那辆如同抱团的枯树枝般侧翻在公路一侧的车。
“会有代步工具的。”
浅浅的金芒在天际线上流淌的时候安迷修的手机“滴滴”响了几下,两条短信一前一后传入,男人亮起屏幕后扫了一眼讯息的内容然后将手机拿到后辈的面前晃了晃:“雷狮他们让我们去医院汇合,最新代步工具是一辆警车。”
“看样子警官那边没出什么大事,万岁——”埃米欢呼着,“万岁——安哥,活着真好。”
“是的,活着真好。”
安迷修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在编号为45045的隧道和洋馆事件后他对于“生存”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执着,对生死更为强烈的认知让他对身处的世界抱有强烈的怀疑。
安全感缺失。
在每个劫后余生的瞬间,敏锐的调查员嗅到硝烟味,在他温和的面庞下每根神经都在颤抖着告诉他,你比想象中更需要雷狮。
需要那个同他一起依偎在危机四伏的洋馆中,给予他亲吻的雷狮。
后勤部,全称后续事项处理部门,专注为调查员们擦屁股以及解决烂尾事件,常年生产抑郁症患者和精神病患者,常年招募公关能力强悍沟通能力一流的成员,当前部长凯莉,副部长霍金斯。
“我恨你们,”凯莉在电话里真挚地同安迷修问好,电波和距离稀释了她甜美的声线,让她的责备听起来有些尖锐,“没有你这样包庇的,你在提交的报告里说雷狮和嘉德罗斯只是去杀死控制尸体的母体,只是!但是那两个疯子把整栋楼都炸了,检查现场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找到一块完整的墙皮!后续处理多麻烦不用我说了吧!我和霍金斯迟早会被你老公和嘉德罗斯整进精神病院!”
安迷修看了一眼左手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当大爷的雷狮默默地将手机移开了一些:“抱歉凯莉,我会教育他的。嗯嗯,上次的化妆品用起来怎么样,我把会员卡送给你当赔礼。”
“唉,嘉德罗斯因为这次事件也升S级了,接下来根本闲不下来……算了,下次你放雷狮出来记得给他戴上止咬器。”凯莉有气无力地摁下了挂断键。
“她脾气真大。”雷狮嚼着苹果评价到。
“但凯莉说得对,你和嘉德罗斯被偷袭受伤根本是活该,”安迷修望向他的伴侣的目光带着一丝戏谑,“莽夫就该受到惩罚。”
“所以我的惩罚是什么?”
安迷修伸手帮他抚平翘起的乱发:“我得告诉你,在你的手拆石膏前我们不会有X生活。”
在雷狮看来这样的生活节奏简直得心应手,他蹭了蹭安迷修抚摸着他额发的手:“亲爱的,只要你主动一点我们依旧会有。”
组织给两位S级调查员批准了一个长达四个月的假期,于是安迷修短暂地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
“结婚后你越来越像个全职太太了。”
凯莉在社交软件的聊天窗口这样调侃他的时候安迷修正在菜市场挑萝卜,他在地铁上告诉凯莉生活在一起后他们仍有很多琐事需要解决,例如前段时间雷狮试图单手做饭结果一时间无法切换刀和锅铲的手感结果差点直接干碎一口新锅之类的乌龙。
下了地铁后调查员先生收起手机,他穿越一片繁华的商业区,沉落的黄昏熔下紫红的暮色,悬在空中的巨幅电子广告屏用七彩的色块和线条牵动每个人的心,在蓦地放缓的光景中街道上的景色在逐渐融化。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如此?
安迷修猛地瞪大双眼。
他在注视着什么?
双眸所及一切事物都被歪曲,万物流动着化作色块,世界突兀地变为了摇摇欲坠的砂之堡垒,平稳的地平线是扭动着的波浪,在那之上,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
“我……我好像看到窗外有一只眼睛……”
……曾经有谁面露惊恐地诉说着。
安迷修禁闭双眼奔跑起来,世界撕裂得静谧无声,突如其来的衰败迫使调查员亡命之徒般不断逃亡。
蠕动声。蠕动声。蠕动声。
在无法停歇的脚步中,安迷修思考着何为真实,直到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紧紧禁锢住了他。
“你在瞎跑什么?是准备用脑袋撞破门再进来吗?”
溃败终止,雷狮是突兀降临的不和谐音却意外将整首音调错位的曲目复原。安迷修的呼吸轻轻喷洒在雷狮紧身背心的弹性布料上,抬眼时扭曲的万象已如过眼云烟消散,调查员先生眨眨眼睛,他感到自己的喉咙因为方才的天降异像而干涩:“总觉得被什么奇怪的东西蛊惑了……不,没什么,你的左手?”
“前几天的恢复训练有点效果,差不多可以举哑铃了。”
安迷修的瞳孔微微放大,雷狮向他展示训练成果的动作在他眼中一帧帧放慢,时隔两年他却在这一刻感到了回到那座洋馆中的毛骨悚然。
“雷狮,”调查员先生静静端详着恋人的侧脸,“我最近好像有点健忘,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成为正式调查员的来着?”
“比你晚一年啊,你忘了吗?”男人的双眼仿佛包容万象,暮色中安迷修看到他的眼中群星沸腾,“我在干调查员前是个失败的导演,组织发现我拍的微电影中有灵异画面,还是你来调查我的,反正最后导演这口饭我是混不下去了,干脆跟着你去组织干了。”
“啊,啊,是这样,我想起来了。”
他心中的疑虑如同冰可乐的气泡,膨胀后逐渐上升却在对上雷狮的双眼时破裂。
没错,没错,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不讲道理,唯有雷狮,唯有雷狮——
“所以晚上吃什么?”
“萝卜排骨羹。”
“我不喜欢吃萝卜,可以多放一点排骨吗?”
“我拒绝。”
安迷修站在厨房里望着客厅里用左手举哑铃的男人,此时此刻于他而言雷狮是燃烧着的钢铁黑树,永远炙热,永恒不朽。
…………
愉悦。愉悦。
只要放松警惕就有机可乘,只要产生动摇就会被蛊惑。
调查员在犹豫的刹那就已落入神编织的陷阱。
“■■■■йлцÈ∝■”
“çэщЬ■■■■■■■”
在被暴雨隔绝的洋馆里,神用无法辨析的语言呢喃着,调查员在触手构筑的生命摇篮中陷入长眠,他的灵魂抵达死亡后又超越了死亡,无数触手拥抱他,膜拜般亲吻他,虚幻的童话是神为他的灵魂准备的温床。
愉悦。愉悦。
【档案45045】
【正式调查阶段死亡人员:道格拉斯】
【调查员等级A,编号4—16—12】
【死亡原因:疑似自杀】
【正式调查阶段失踪人员:安迷修】
【调查员等级A,编号3—19—5】
【失踪原因:不明】
【事件调查进度:已将目标地点封锁,观察期三年】
—END—
加粗部分是道格拉斯在洋馆里对安迷修说的
被蛊惑的调查员,这种王子公主一样的结局也挺好的,永远活在梦里,真不错!
穿越到鬼灭之刃的修仙者
一,仙神术,外挂们,神秘女子
"呃......我这是在哪?"
一阵剧烈疼痛从弃天的头中往外扩散,如果他不是修仙者可能还会晕过去。
[叮,宿主这是穿越了喔!]
弃天:???
随后,他又一阵欢喜。
"我去!我不会有三个外挂吧?现代记忆,修仙记忆,又有系统!是什么系统呢?"
毕竟是修仙者又有现代记忆,他很快进入状况。
一阵欢喜过后,弃天才想起自己应该先看看自己穿越到的世界。看到房中的日式摆设以及病床等,弃天瞬间确定自己穿越到了鬼灭之刃的世界,并且身在蝶屋中。毕竟弃天原本就是鬼灭迷,他大概能看得出来蝶屋的特点所在。并且原主重伤死亡后灵魂穿...
一,仙神术,外挂们,神秘女子
"呃......我这是在哪?"
一阵剧烈疼痛从弃天的头中往外扩散,如果他不是修仙者可能还会晕过去。
[叮,宿主这是穿越了喔!]
弃天:???
随后,他又一阵欢喜。
"我去!我不会有三个外挂吧?现代记忆,修仙记忆,又有系统!是什么系统呢?"
毕竟是修仙者又有现代记忆,他很快进入状况。
一阵欢喜过后,弃天才想起自己应该先看看自己穿越到的世界。看到房中的日式摆设以及病床等,弃天瞬间确定自己穿越到了鬼灭之刃的世界,并且身在蝶屋中。毕竟弃天原本就是鬼灭迷,他大概能看得出来蝶屋的特点所在。并且原主重伤死亡后灵魂穿越了过来,顺便带来了修仙时自己所修炼最精纯的灵气,够目前的情况用了。(男主还有个灵魂空间戒指,但目前资讯量太大想不起来了)
"嘶......不知道修仙记忆中的招式能不能消灭鬼,况且这儿的灵气也非常稀薄...虽然我灵魂中的灵气足以改变体质,但目前看来还是要以呼吸法为主要的力量来源了。先看看系统吧。"
[系统。]
[我在,宿主~本系统名为<心想事成>,由于宿主第一次绑定系统,赠送机会加一~]
"太好了!这正是我需要的!一个个签到太累了,做任务也太慢了。我现在缺乏攻击手段,第一次机会就用在<呼吸法创造>吧。"
[宿主使用一次机会,获得技能<呼吸法创造>,机会剩余:1次]
"wtf.....我以为我会随机获得呼吸法,没想到直接可以创造了...."
弃天倒是没想到这个系统这么佛心。
[系统,该技能简介。]
[此技能可创作出不同于此世界的呼吸法,但每一次创作出之效果将陆续减弱。当然,宿主可以熟练使用该呼吸以改善。]
太棒了,那第一次一定要创作出最强呼吸!!
修仙记忆中,弃天是被一大魔头所偷袭,但那魔头也因牵扯太多因果而被神明制裁。简单来说,弃天觉得神明帮他报仇,所以他决定第一个呼吸以神明为名。
"那就叫神之呼吸?不要,呼吸二字太常用了,我想跟伊之助一样改变它的名称。那就叫<仙神之术>好了。"毕竟修仙者修行到灭仙境之上的境界便为神明,那魔头也是离神明只差一步的存在。
"目前先创造出一之型,圣光,以光速往前拔刀斩,拔刀之后无需收刀,可以当开战技能。类似于雷之呼吸,只是没有"蓄力"时间,优点就是速度快,但缺点也很明显,不能连续使用或像善逸那样六连八连。二之型我要想想....."
[宿主还有一次心想事成的机会,由于是第一次绑定系统而获得,将在十秒钟后消除!]
什么?消除!?都不让我想想....算了,反正都有想法了。
[鬼化。]
[宿主已获得技能"鬼化",无需吃人,并非鬼舞辻之支系,可在太阳下待半小时。由于宿主有两世记忆,将在1秒后开启鬼化,十分钟后解除,算是给宿主的考验(⁎⁍̴̛ᴗ⁍̴̛⁎) 加油喔宿主~~]
什么考验,又没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轻快的声音传来..
"摸西摸西~你还好吗?我是蝶屋....."
说到一半,这名女子面色从微笑到凝重,夹杂着一丝愤怒。
【盗笔/瓶邪】喜来眠掌柜的古玩副业
*摆摊文学、新月饭店文学、关根掉马文学、见家长文学大大的🈶
*原著向雨村时间线,瓶邪底料的铁三角,生活气息满满的小短篇。
*某日赶集有感而发,满足脑补的心血来潮之作。咱们除了喜来眠之外谁说不能有点副业呢(喜。)bushi
*1.25W+,一发完。
*希望你喜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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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老物件就是老物件,甭论是地下的还是地上,我们这些常年沾灰带土的,味道对不对一眼就能看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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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摊文学、新月饭店文学、关根掉马文学、见家长文学大大的🈶
*原著向雨村时间线,瓶邪底料的铁三角,生活气息满满的小短篇。
*某日赶集有感而发,满足脑补的心血来潮之作。咱们除了喜来眠之外谁说不能有点副业呢(喜。)bushi
*1.25W+,一发完。
*希望你喜欢这个故事。
—————————————————
001/
老物件就是老物件,甭论是地下的还是地上,我们这些常年沾灰带土的,味道对不对一眼就能看个明白。
我们刚来雨村那会,确实是抱着金盆洗手再无瓜葛的决心来的,一头扎进农家乐养老的怀抱,做什么都新奇,看看胖子喂喂那群油毛的神气鸡、瞅瞅闷油瓶巡山回来不急不缓地将野味山草分门别类、没事翻一翻喜来眠最近的账,这一天也就过去了,好过得很。但时间长了村里生活也就那样,且不说闷油瓶从前作为道上一哥多少大佬高薪聘他走南闯北,我和胖子从前也都不是闲得下来的主,可不是都从杭州北京这种大城市硬往山旮旯里闯,不然哪能有现在声名赫赫的铁三角呢。
这人一闲下来,就老夫聊发少年狂,胖子吹的牛比他腰上的赘肉还多一万个新月饭店的菜价,一边感慨英雄封刀退隐的当年意气,他一边就能声泪俱下地说他这大半辈子上山下墓的摸金校尉只能在这里屈才地当个小小的农家乐掌勺人,一身武艺再也没处用,空虚、太空虚了。
我笑骂不然今晚就找只禁婆进来爱抚一下你肥厚的小小心灵。
但被他说道说道,我心头也是有些痒。咱和这地下的玩意说了一别两宽不代表地上的老物件不能碰吧,这古玩要掰扯也分好几种,吴家下面多少伙计是靠收纯纯传世品来洗白地下勾当的我也门儿清,倒买倒卖多抬几手,别说价多高,只要东西对,总有老板愿意一掷千金。虽远远比不上我们土夫子一件钱来的多,但胜就胜在安稳、市场也大,毕竟还有相当大一部分藏家对地下来的东西多少忌讳。
我们这多少斗才砸出来的眼力,确实胖子说的有理,不搞个收货的副业是在浪费。
福建这个地方,资源方面比不得一些中原的文物大省,但我们也没那么变态的要求,以前百姓家传下来的老物件就可以拿来练练手,雨村这地方就很不错,不在省会、偏僻还相对独立,城乡改造离得远,很多老房子的年代质感都是肉眼可见的,估计都是自明清一代代翻修加固,老东西那肯定少不了。
于是我大手一挥,直接给他俩老大爷安排工作:胖子负责砍价赖皮黑脸红脸称兄道弟吆喝买卖一条龙,小哥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地鉴定掌眼,成不成?
闷油瓶听到貌美如花这几个字才勉强停下了给小满哥顺毛的手,看过来的表情似乎有点意味深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服从组织的安排。
胖子不满我把他的工作安排得如此听起来一点都不拉风上档次,我说不然你鉴定,让小哥出去当砍价交际花?胖子肉眼可见地一抖,直接大嚷胖爷我就答应出山这一次,我只示范一遍听好了没。天真你就负责装乖卖傻,我们前后夹击、软硬兼施,保准出师大捷。
这形容。我磨了磨牙。
但余光看到一旁闷油瓶嘴角清晰可见升起的弧度,我不由心情大好,没骨气地傻笑起来。
就单单雨村,比我想象中老物件还多上太多。近到邻里几家,远到半山腰茶田的老农,听说家里老东西可以换钱,对他们来说变现金额还不算小,都一股脑儿地翻箱倒柜就来了,甚至多的有东西大把直接上门让我们过去自己看的农户。
村里没什么年轻人,大多家庭构成都是一两个老人、一两个孩子和一两只猫狗的标准搭配,他们放着这些也看不懂,最多就是知道可能有点价值但是也不知道个具体一二三,便由着祖祖辈辈传下来落灰或直接上手成日用品也全无概念。
“哎呦,隔壁那灰扑扑的老鸡盆子居然是宋的啥小窑口制品,茶庄那家老太那个滑溜溜的大铜片居然他妈是个当十清钱,这熟润的包浆不知道盘走了多少老头啊天真!!居然拿去当毽子底踢!俺们隔壁再隔壁那老周你记得吧,他家那门把手我上次去送年货就觉得味道不对劲果然是莽钱!!多好一货布啊整这出……还有对门大爷那对蚊帐钩子,我跟你说最晚都能看到清末,那黄铜一眼大开门的真啊!胖爷我今儿那真叫一个潘家园雷达就没消停过!”
胖子一回来也来不及喝口茶,就给我念叨上了。不过确实咱们初期扫货的成果颇丰,虽然这些什么小钱币小蚊帐钩小烛台小瓶瓶罐罐这些平常品类在我们以前下斗绝对是上不了眼的,可能伙计甚至都不会给我过目,但是自己动手收来的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汗水在里边儿。
一大堆老物件闷油瓶过一过眼再将相对全品的好货摘出来,胖子眼看差不多了就上去摆好表情一通说,回来的倒也都算是民间物件中的小精品,对于一般藏家来说,也是能稍稍亮眼一下的。
闷油瓶从头到尾都顺从地不像话,也由着我们折腾,虽然我在他眼中不止一次看到了对这些物件的些许疑惑,大概是不明白这种级别的小玩意怎么值得我和胖子忙得不亦乐乎。但他也丝毫没见不耐,不管多小的物件他都认认真真地看,算是陪着我俩大忙特忙。
朝夕相处这么久,胖子也算是看懂了他的一些微表情。当场就大呼你哑爸爸不愧是你哑爸爸,道上一哥也不是白叫的,上手的尖货可是比咱们小三爷早些年平地摔的次数还多不知道多多少呢。我怒而反笑,立刻反唇相讥,直到被闷油瓶一直环在我腰间轻抚的大掌弄得有些痒意了才止住了机关枪似的话头,算是作罢。
002/
这是一座清中晚期典型南方制式的阁楼。
有人不知道什么渠道听说隔壁村收杂件,托着熟人联系我们上门看。我们的破三轮远驱好几里地,算是到达目的地。这地方比雨村还僻静许多,就稀稀落落几户人家,大多都是低矮的小植物,一眼就能把山貌望了个干净。
我还来不及操起老专业将近处阁楼的窗檐都琢磨琢磨,当家的就迎了出来。男人七十来岁的样子,后面跟着一个中年人,我猜他大概和我年龄相仿。
“您好,关根。”
我递出了我的名片,还附上数张前几年拍的各异风光美照,告诉老爷子我是搞摄影的,现在爱上了老货,和朋友们一起到处收一些能看上眼的放着玩。后面是我的合作伙伴小胖和小闷。
……小闷。
闷油瓶那种若有若无的视线又在我身上逡巡了起来,背对着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黢黑深邃的眸底那种不易觉察的控诉小情绪。我心里一边咀嚼着“小闷”这临时取的名如此之可爱,一边还要压下我上扬的嘴角继续和老爷子说道,莫名有一种背着长辈干了什么事偷着乐的感觉。余光里,胖子正兢兢业业地和闷油瓶跃跃欲试想上前一步钩住我的那对发丘指作斗争,就怕这个一声不响的闷油瓶子和某个小天真在他的潜在卖家面前拉拉扯扯,给人家客户留下什么奇奇怪怪的印象。
一来一去地,我也将这家人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这户人家姓魏,老爷子夫人已故,一个儿子也未婚,目前就他俩守着这座祖宅。魏老年轻时候酷爱古玩,也是个天南海北的主,可惜儿子一点这方面的细菌都没有,一天到晚就喜欢摆弄摆弄镜头,竟也是个摄影同好。老魏看着自己年岁一天天大了起来,便想着不然把这些旧藏出给也同样喜欢的人,还能给只有个烧钱爱好的儿子留下笔资金,总好过他百年后小魏将它们弃掷角落或便宜贱卖。
胖子一听有高货,连忙喜笑颜开地揽着父子俩就要往里间走,好像这是他自己家一样,我扶额。
老爷子也是个直性子,想出手的老货早已在宅子前厅铺陈好了,我略扫一眼,东西都没问题,就是最后精中选优需要胖子他俩出马挑选,于是我便施施然找了个地方坐,就等着闷油瓶他俩挑挑拣拣完负责过眼。
“呦,这镜子有说法。”胖子看上一面铜镜,翻来覆去琢磨,嘴里不住念叨着:“成色味道都漂亮得很,老传世包浆了。老货是不错,就是这纹样……。”
“四乳四虺纹,头版头模的,要了吧。”我老远就看到了,补了一句。
“谁问你这个了?!娘的胖爷我能不知道这?我是说这样式明明是汉前后的流行样式,这成色铜质重量怎么感觉……?”
“宋仿汉。”
闷油瓶杵在一边,上都没上手,眼皮没掀一下就淡淡道。
我和胖子恍然大悟,胖子直呼你闷爸爸不愧是你闷爸爸,还能肉眼隔代套娃鉴定,简直是行走的碳十四。
魏老眼中也似有些许惊诧,最终只道了一句年轻人好眼力,收起了前面一番对闷油瓶这个看起来意外年轻的我口中“鉴定大专家”的暗暗打量。
货是好货,谈笑扯家常下来魏老爷子似乎也对我这个健谈的后辈颇为满意,小关小关地叫个不停。双方也都是爽快人,不到半日就谈好价格敲定下来。
就是这小魏,从我进门前到这会,字也没迸出半个,就可劲儿给我倒茶加水,我总感觉他在偷瞄我,一转头后脑勺就就一道热辣辣的视线。
胖子也瞥到了几次,中途还跟我耳语咱们小天真人到中年风华依旧不减,哎呦还是人中年单身男青年就好你这口,出水芙蓉弱官人?
直接被我狠狠扭了一撮他那满世界跑火车的大嘴下边打结的胡茬。
“……关根老师。”
临走前,那小魏叫住了我。
老爷子似乎有些惊诧一向沉默寡言的独子怎么会一反常态地主动社交,连我们闷大爷都抬眸地瞥了他一眼。
“我一直有关注您的摄影作品,其中最喜欢《雪山》,给我非常非常大的震撼。有幸遇见,能接触到关老师的今天,我……打心里高兴。”
这话旁人乍一听有些无头无尾,但我心中知道他什么意思。刚刚看了他老爹手里我的作品再加上这个名字,足以让有些数年前的同好认出曾经也小有名气的、虽然真真假假但拥有着“摄影师”身份的吴邪,那些高山沙漠的留影记录着我孑然凄寒的费心算计、记录着我决绝偏执的一去不返、记录着我真幻癫狂的无声嘶吼、记录着我悲恨鸣泣的千疮百孔。
记录着那么多那么多思念。
摄影圈有句话,我想也许搞艺术的都多多少少认同,作品就是你最诚实的倾诉,我那些千千万万个太过颠沛流离的山河湖海,就是当时我的心境的真实写照,又或者是某种寄托和发泄。我不爱向任何人提起我的苦痛,但照片里传达出的浓烈情感总要比我的嘴诚实得多。
之前圈内还总有人猜测我到底经历如何跌宕才能拍出如此震撼人心的作品,我一笑泯之。收网的后期“关根”自然而然地停更了,除了一堆在我评论区担心关怀的粉丝,那会甚至有人猜测我是否是遭遇了不测或是因精神原因不得不断更,我看了只暗暗自嘲,只是几张风景,居然都这么明显吗。
小魏明显是一路关注过来的那类人,他甚至拿了珍藏已久的《雪山》彩印版要了我的TO签。说的那番话我们都心知肚明,看到如今的我,他是真的单纯地为我开心。“关根”终于走出了情绪的参天桎梏,奔向了新的人生。
……也许“关根”的微博是时候更新一些雨村日常了。
震撼壮阔之外,我想,三餐四季、炊烟村居也是另一种的情感表达。
“可以啊天真你小子,背着我和瓶仔在外边儿还收获了一众小迷弟迷妹啊!!让组织感到大大的惊喜!魏老爹最后又给俺们打了个追星折,这价格是大大的合适!”胖子一出来就喜笑颜开,对这批好货入兜那是兴奋溢于言表。
“欸,对了,我说最后那小魏又拉着你讲了啥?”胖子又开始八卦。
“去去去,才不告诉你。”我照例呛他。
……
“关根老师,您在《雪山》篇尾注写,您‘永远都走不出这片沙漠’。”
“那现在,您走出来了吗。”
小魏盯着我刚签上去还热乎的瘦金体。
我很认真地抬眸看他,余光却将闷油瓶和胖子的轮廓收尽眼底。
闷油瓶最近头发好像有点长,回去剪短点吧。
“当然。”
很轻浅地,我笑道。
“走出沙漠后,很幸运地,我还拥有了从前那片不敢奢求的雪山。”
003/
俗话说得好,货就怕烂在手里。
当然没人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吴山居交到我手里那头几年生意惨淡自然不必说,王盟扫雷都扫出花来了也见不着几个人。不过那会也没什么生计压力,有二叔三叔他们老人家在上面顶着,我兜里总都不算太空,泡面混着楼外楼还是搓得起的,满脑子一个劲儿地就想着各种上山下斗了。
其实这些货收进来,我大可以直接一批送回杭州或者叫胖子找个潘家园的老朋友代销,我们供的货价格实在、东西开门,就算没那层关系也没几个人会拒绝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但是我心里想想总觉得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之前我们接触的大多都是尖货买卖,这种小玩意别说小花吴家盘口或者什么拍卖行,就是胖子的潘家园小店平常这些东西都只能当作一般的流水货,专门为了这让人跑一趟也不太值当。
真是真的真,一般也是真的一般,还真是没说错,上限决定高度,普通下乡收的货最好也就是这样了,跟我们以前下的那些个吓坏人的大油斗可一点都比不了。原来没有海猴子和禁婆也不用担心起尸的代价就是我堂堂九门吴家小佛爷也要为了自食其力地将这些高不高低不低玩意出手掉而闹心,真是服气。
这时候就显得胖妈妈格外靠谱,他毕竟曾混迹于市井,混得还特别开。胖子建议我们可以考虑摆日光地摊——我想想也是。对我们这个行当来说,出货无非就是拍卖开店地摊,摆摊完全不是其他外行人的那种刻板印象。古玩的集市多半是聚集性的且有规模,若是北京潘家园或是西安大唐西市这类的大型古玩城,内外摊差别很大,遇到高峰期简直可谓一摊难求。地摊的买家和货都鱼龙混杂,我们的货完全可以吊打其他真真假假混卖的摊位,这一对比不就高级起来了?胖子还提到了所谓“夜光地摊”,也就是道上传得神乎其神的“鬼市”,但在我看来不就是那点见不得人的东西要趁着天还没亮赶紧你来我去,天亮了大家都还是遵纪守法好市民,这种名字里面都沾点土的地摊我是万万不想掺和,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我要在这种地方不被认出来比我见棺不起尸的概率还低,当然,闷油瓶更是。
“那敢情好啊,胖子你一查哪儿最近有大型集市交流会,我们直接走起!争取开张多多,空手回来挣一票大的!那种小花鸟市场地摊根本没啥效率我说,直接一次清仓一枪打,回来也好给小满哥吃顿好的!”
我特别有干劲,主要是之前不是在后边当幕后操盘手就是当吴山居的甩手掌柜,再差也是一家农家乐的小老板,完全没干过堂口前线兄弟们平常经营的市井买卖,对我来说真就体验感期待感拉满。
特别是这回闷油瓶子也得跟我们一起,脑补一下他堂堂道上闻风丧胆出场费天价的张家族长坐在人来人往的集市摊前小凳子上大战砍价顾客三百回合我就笑到发颠,当然他哑巴张大概率不能是这形象。我真怀疑我这罪恶而活跃的脑细胞能再给我创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场景,比如明天张海客新年表演胸口碎吴邪或是小张哥在全国人民面前大唱十分脍炙人口(张家限定版)的《烽火戏妖妃》《族长别姬》《雨村的诱惑》《吴密欧与张丽叶》《美男与野狗》……
打住打住。思绪纷飞间,胖子那边早就找好了打点,托人一番操作有了消息。
明后两天,潘家园,俩密集区摊位,全国古玩交流会开展首日。
热乎的就在眼前,说走就走!
平时在雨村,我们三糙大老爷们儿人字拖四角裤大背心蒲扇没啥问题,这回好歹要出去见人,估计人还不少,我把疤遮遮也就算了,闷油瓶作为我们小摊的公认门面,必须要牢牢用外形抓住客人的眼睛、再用专业知识征服客人的钱包!
胖子一脸赞同,我俩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送孩子上学的紧张感。闷油瓶还在放空,估计感受到了两道锃亮的绿光,转过来有些茫然地望着我们。
我回望他,莫名有点眼热心跳。这瓶闷子平时从头到脚都是黑突突,今天我非得给他奇迹暖暖一下,让他看看专业摄影师的顶级审美!
头发有点长,我先给闷油瓶拨弄一下额前碎发,脑后长一点的散发的在脖颈后扎成一个松松的小啾啾,脖子以下直接粉卫衣加牛仔裤搭配白板鞋这样一个青春男大的安排。我不容质疑地把我和胖子之前给他弄的但他一次也没用过的电子手表巴拉上,又套了一根皮筋在他手腕上告诉他如果前边儿那根断了就用这个。还从上次过年秀秀送的一大堆非常少女心的礼物中刨出一个亮黄的小背包,看着同一色系我直接把闷油瓶上次去镇上超市前边套圈中的、他看起来还蛮喜欢的鸡崽棉花挂件吊在包上,并一本正经地表示他可以用这个装他的小黑金。
还差点什么呢?我366°端详了他半分钟,突然灵光乍现——我脱下鼻梁上无度数的细金框眼镜,给闷油瓶戴上。
胖子见了激动地晃得我头晕,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瓶仔,他难得把我的装扮技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大呼咱们小哥这样不就妥妥一未成年帅比小嫩男,他直接无痛当爸,就是表演一个螺旋上天。我得意了,有点飘飘然。这样的小哥看起来就是一个脾气很好的斯文精致小郎君,白白净净的,煞是好看。
闷油瓶一边默默斜了还在叨叨不休的胖子一眼一边还不断摆弄着眼镜腿,估计是戴着不习惯。我竟是有些挪不开眼,以前张起灵给人的印象无非就是强大的、敏捷的、冰冷的、凌厉的、面无表情的,或是令人畏惧的、活在传说里的,一身黑都快融进身后的墓室。而如今,他愿意低下他的头,将脖颈放入我的掌间;愿意让我摘下他的黑色兜帽、压下他挥刀放血的手;愿意当我吴老板喜来眠的收银小哥。甚至现在,愿意让我决定他的衣食住行,愿意每天囿于雨村傍晚生火烧饭的炊烟,甚至愿意戴上他可能觉得不舒服、不适应但是仅仅只是我很喜欢的金丝眼镜——那十年总是值得的。
“吴邪。”他喊我。
“……没事小哥,就是你太好看了。”我眨了眨眼,压下鼻尖莫名的酸涩,将闷油瓶拉在我和胖子中间就是一通咔咔自拍。选了个六七张,再加上喜来眠的闭店小告示和小满哥慵懒趴在我们的巨型行李箱上的美照。
朋友圈先搜寻定位到目的地,我发完九宫格也不管闷油瓶子这巨大的反差会引起共友们怎样的轩然大波,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扔进进包中夹层,开了飞行模式。
【“出发!![比耶][比耶]” *定位:北京市潘家园国际古玩城-东门】
004/
“钱串子怎么卖?”
“清一个35,宋一个9。”
“能挑吗,还是只能整串通?”
“通。”
“那算了,先不要。”
“这边小药罐子呢老板,看着在清到民了?”
“一斤500,晚清。”
“那给我来三斤。”
“这串蓝色的筒串链子什么材质啊,看着青金石似的。能上手吗?”
“可。琉璃,老的。”
“老板看在什么时间?保真吗。”
“汉晋。真。”
“……”
我没能看到心里脑补的闷油瓶大战赖皮狗一步三回头砍价顾客三百回合的桥段。他坐在我们摊位前,游刃有余地回答挑挑拣拣的问询者们。日光从摊上伞顶倾泻到他线条流畅养眼的侧脸上,对比主街道上各种口音方言的喧嚷交杂,他坐在那里仿佛给我们摊前加了一层结界,外边的推搡吵闹和我们摊子像是两个气场不同的世界。
胖子说太久没回快乐老家叫我俩看会摊他出去地摊淘货,他如鱼得水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我又是坐在阴影里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只有闷油瓶卖了东西我才出去收钱),叫我们老闷头一个人在外边儿勤勤恳恳劳动。我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尖,咱们哑大爷这社交能力我俩还叫他冲在嘴皮子一线,关键他应了做得还蛮好。我问了他两次要不要我替他轮轮班,他表示不需要,让我坐在后面伞下的软椅上继续刷手机,说有谈成的再叫我出来收钱。
……果然族长大人是无所不能的,能干、太能干了!
让组织一百分放心。
我嘴上还念叨着累了喊我,实则屁股已经十分诚实地摔回后面的椅子上,继续刷我那一早上评论就没停过的朋友圈。自然是出发前的那一条,点赞大几十、评论也有小几十(已经设置分组的情况下),下面大多和闷油瓶子这样子分不开,我心底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得意感,心情好了就挑几条回一两句话。
小花花花花呗(欠债版):这是哑巴?我瞎了到北京了晚上就过来家里或者出去聚一顿
秀秀:天哪这是???粉色卫衣好评!果然长得白穿什么都好看[呲牙][赞]
AAA墨镜批发#没品不靠谱师傅:哟。人养得不错,下个月底我和花儿去那边放松放松,准备接人徒弟[墨镜笑][帅]
苏万:好看![鼓掌]
黎爆炸小孩簇BOOM:吴邪你有毛病吧!!这一身一看就是你弄的!!没品位!!!
张海客(此月已无条):你带族长去潘家园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最近破产了要让族长去摆摊!!!啊!!放族长回香港!!!
小张哥割割割:吴某我服了。。。。。(。
妈:小张这一身好看!儿子你挑的吗?粉色就适合年轻人[微笑]
SAND: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偶像!!好帅!!!
吴家北京堂口A:三位爷来北京需要兄弟们接待吗[抱拳]
盟萌萌:张爷这身反差感拉满啊老板
……
连二叔都默默点了个赞。
我回复完又有些倦了。闷油瓶战绩相当不错,我手机的收款音就没停过。胖子逛了一圈回来搞了不少货,又给我和闷油瓶带了点心和饮料,让我们垫垫,表示换他值班,连声赶闷油瓶到后面休息。老闷头也很顺从,拿了东西就啃上了,看出来是有些饿了。
胖子一看就是市场老货王了,他不像闷油瓶,一板一眼跟报菜名似的,多少就是多少也不会变通,别人问价或是砍一刀他完全不会情绪有什么波动,这一单能不能成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要不是我们东西真的不错又不贵,上午大概成不了那么多单子。而胖子很会看人下菜碟,先把东西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和谁都能在两分钟内称兄道弟,看比较软和好说话的,原价就先抬一手,经济效益直接拔地而起,连比较精明的在他手上也杀不到什么好价。我连看了几个,那利润都是相当可观,看来咱们瓶子就是老实人,这种生意门道就是跟老江湖比不了。
……也是,毕竟张家人的神通多是在机关秘术上,作为本家的闷油瓶那会净放野去了,后来成了道上鼎鼎有名的哑巴张,只有别人花钱砸他的时候,出场费天价也不是随意说说的。要什么就随便下去跟摸鱼似的弄一个,哪有这种的技能需求?
但是我又想到张海客他们的生意头脑还真不错,闷油瓶第一次上手谈货也能说得上一句不差,难道牛x的人生出来就是六边形战士?太让兄弟牙酸了。
我们的摊子一眼望去就是一句大开门,即使闷油瓶从来没有拉客,在精明懂行的人眼里也比临近摊位那些真假混堆的不知道亮眼多少。内行人终归懂行情,谈起事情也方便,毕竟现在市场还算透明,一来二去就成了。
我们的顺利开张能看出来也让一旁的几组常设摊位的老板有些不平衡,外地人、生面孔,几个年轻仔一来就截胡了许多散客的生意。他们中的一些人也晃悠悠逛过来假意挑挑拣拣,实则口头在借货品问一些很刁钻的专业问题,可能是看在前面负责出货的闷油瓶如此“年轻”,脸白净、看着也很温软,以为是个刚出来混这行的年轻人,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我完全看戏模样,甚至非常喜欢看哑爸爸对答如流地随口解决他们的故意为难话题,他的面色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只是解答一个随便什么后辈小张的疑问,甚至我能莫名其妙地从他的脸色中看出来一点“孩子怎么连这都不懂”的无奈谴责感,这时再看向一圈艳羡的听众、若有所思的懂行人和脸色又青又绿跟吃了尸鳖王一样的问话人就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爽感。我心道中年人可能就喜欢看这种类型的打脸桥段,中二,但是看了特别快活,何况人群中心是我的闷油瓶。
大家都叫闷油瓶哑巴张,连我以前也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号在背后蛐蛐他,但后来相熟了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也只是打心底里认为无关的话不必说,和武力智力都相差巨大的问题宝宝说话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如果就我们三下斗,遇到必要解释的时候,他还是会一字一句说清楚的。闷油瓶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不缓不急,无时无刻给人一种安全感。
无论在哪个凶斗、山林或是布满机关的古建筑里,或者只是在这人头攒动、热火朝天的市集上,听他说话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享受,每方语音语调、咬字韵律我都会不自觉地细细咀嚼再无限回味,若是再搭配上某些特殊的场景,比如青铜门前他说的那几句话,我真怀疑几百年后我就算起尸前也要高低默念几遍。
傍晚胖子看摊,我和闷油瓶又出去趁收摊前好好搜罗了一批不错的老物件,逛摊子对我来说不算新奇但是记忆足够久远,印象中比较密集地只有刚毕业接手吴山居那几年;跟闷油瓶逛摊子更新奇,我余光看着他的侧脸,不禁有些恍惚,大概是今天的夕阳太迷眼了。
晚上我们一合计,收益实在可观,胖子不禁拉踩上我们养老式的农家乐赚钱模式,菜一盘盘炒,几个月灰头土脸的厨房战神,哎呦不如胖爷我潘家园吆喝半天,这落差,天真,我以后炒菜都没动力了。
我说您可拉倒吧,偶尔我们老骨头还禁得住,你再陷进去跑上这,跟以前有个啥区别呢我请问?天南海北的,都别过了。
胖子立刻做出痛心疾首但深以为然、大彻大悟的捧心样,说还是吴教授教训的是,眼光格局都十分长远,不愧是祖国培养的985高材生。
我边笑边甩他。
005/
对于小花这个老北京的邀请,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么远过来一趟。但是他告诉我二叔竟然也在,这就让我有些意外了。他老人家这些年被我发疯十年之后留下的盘口绊得不轻,养老生活彻底离他远去。虽然他神龙见首不见尾,非必要懒得外出,但是我手上原来三叔的杂事一口气都倒给他后,想必即便在幕后他也多少有点焦头烂额。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爷爷、二叔、三叔,这么多人被牵扯进局里,主动或被动地赔上自己的一辈子,不知不觉他们都老了。二叔这个打我有记忆开始就犯怵的老狐狸眉眼间竟也深深染上了过于沟壑的年岁感,他做事还是那么雷厉风行,但这几年我明显感觉他整个人气场比过去柔和了太多,大概是这么大年龄看开了一些东西。
小花不知是恶趣味还是顺手就定在了老熟人店家,他给到的定位是新月饭店。
我,应该说我们三,和这饭店的故事人尽皆知地不怎么美好。
说起新月饭店,其实除了贵得离谱的小食和我们闯祸点天灯那些三三两两的破事,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胖子之前强调我们去那等鱼龙混杂的高级会所需要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
不过一晃十多年过去,我也不是当时那个活在三叔保护罩里的“小三爷”了,人到中年很多事情就会看开,对于现在的吴小佛爷来说,万把块的高定西装和雨村的PDD人字拖没有本质差别。我们撤摊后,我都懒得收拾自己,就拉着胖子和闷油瓶慢慢悠悠地往新月饭店方向散步。
新月饭店不愧是业内长青的首都高奢饭店兼金牌拍卖场,十几年我看着外观又恢宏了不少,远远就散发着邪恶的资本主义黄金气息。我们三简直就像吃完饭刚出来遛弯的大爷,闷油瓶那一身青春男大的伪装不说,我和胖子都是格子衬衫七分裤加老头鞋,胖子连发梢都还残存着早上没服帖的糙毛,看起来尤其狂野。
我心底说希望今天别再有什么不长眼的倒腾什么事,一顿饭而已,我可不想江湖上又冒出我们仨什么传说让我二叔炸锅。我礼貌性地出示小花的vip烫金电子邀请函给掌门的小姐看,她有些狐疑地暗暗上下扫了我们一眼,核对了定制的特殊客人邀请函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新来的,好家伙,这么打量尊贵的客人。”我听胖子在后面不满地念叨。
今天人意外地多,大厅每个餐位都坐满了,不知道是不是几个家族势力在做什么联合交易。我不在意,穿过中间大堂就往二楼走。
甫一进门,估计门口的迎客就通传了我们的到来,这会下来了一个年纪看起来大一些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我看着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但嘴中还是远远地就朝我们示意问好:
“小佛爷、张爷、胖爷,解总和二爷楼上有请,贵客跟我这边来。”
果然新月饭店真不愧一声隔墙有耳,这女人高声话音刚落,整个大堂就迅速以我们为中心诡异地安静了一下,整个一楼这么多双眼睛,都暗戳戳地扫在我们身上或状似无意地逡巡过来。
我心中扶额。这姑娘暗中强调规矩呢,她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人敏感度有多高耳朵有多支楞?不过就是想人这一多在暗处看,我们就难捣乱。
天呐,我已经在这里被妖魔化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尽量露出一个看起来友善的笑容。但是顶着这么多大活人的若有若无的目光一点儿都不好受,我拽着闷油瓶就快步上了楼。
雅间隔一个缝我就听到隐约多人交谈的声音,我一皱眉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我缓缓踱步进去,穿过屏风就看到圆桌上大伙儿都老早盯着我们进来的方向了。
小花、二叔……竟然还有,我爸妈?!
我爸还是那副板着个脸的样子,就是鬓边明显有些灰白。二叔坐在他旁边,喝着一蛊茶。我妈已经望了我许久,眼底有些湿润,快步迎上来:“来了,小邪。”
“……妈。”
我在外边儿作天作地,但是家人始终是我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他们捧着爱着护着我长大,嘴上责备却处处袒护我给我找补,沉默地做我最坚硬的后盾。二叔不必说,我爸妈,就算是我孑然一头闯进沙海的那十年布局,他们也从来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一直在等我。接回小哥后我们也是联系寥寥,我心虚,不敢见他们,怕他们看见我脖子上的深疤和我腕上纵横累累的划痕,怕他们再也不能从我的眼睛里看见从前他们天真无邪的孩子,更怕在他们眼里看到失望和陌生的年迈。
但是没有。我妈看起来仿佛我昨天才回家吃的饭,眼中尽是宽和、宠爱,还有一些偷偷露出来的思念。她紧紧挽着我的胳膊,轻声把我身后的闷油瓶和胖子往里迎。她之前在我印象里没有正面见过闷油瓶,胖子在我消失的那几年还上我家看过他老两口。我妈对我们三的印象多还停留在我的朋友圈。
“不会叫人?”二叔幽幽开口,但眼睛却越过我瞥着闷油瓶的方向。
“爸,二叔。”二叔那声音至今一听我还犯怵,我挠了挠头,努力忽略憋笑的小花,乖乖叫了人,我爸那边才嗯了一声。
“今天正好叔叔阿姨也在北京,我就想着大家一起吃个饭。”小花边说边替我妈拉开椅子,笑眯眯地跟我说:“去杭州那会叔叔阿姨老跟我念叨你们三,今天总算是都见到了。”
我们三也落座,二叔看着我给闷油瓶搭的那身粉粉白白小啾啾,我总感觉他的脸在隐隐抽搐。我妈将她对闷油瓶的喜爱写在脸上,上了桌一直张罗他吃这喝那,也是,平时朋友圈里我发闷油瓶的照片总能很大几率开出我妈的惊喜回复盒子。
“小张,今天是过来和小邪一起在潘家园逛逛的?昨天就看小邪发圈了,这一身穿着可真精神!”
“今天来摆摊。”老实人闷油瓶如实答。
二叔当即就皱起眉头,听了胖子在旁边跟我妈胡吹一通我们怎么搞货怎么吆喝一天收获多少的,嘴里半天就迸了出息两个字。
“也挺好的,找个事情干。”我爸在一旁沉默已久,终于说了一句话。
“我们家底下铺子多少,叫下面的拉走就行,这么大老远跑一趟,费时费力。你们在福建不是还开了其他店,没点事情做?”二叔又开始散发低气压。
“最近收益一般,我们出来做点副业。”我陪笑:“农家乐也就那么几个月高峰期。”
“你现在什么身份,也自己去摆摊,像什么样子。多少人盯着你,还嫌麻烦不够多?”
我知道二叔也是担心我,立刻就一波输出给他顺毛,他听我说都是闷油瓶在拉客我只在后方收钱脸色才好一点。
我妈那边已经和闷油瓶胖子聊上了,胖子本就善谈,我那几年不在他还回去看了我妈好几次,他俩自然比较熟。加之我妈看起来又对闷油瓶很感兴趣,已经把哪里人以前做什么现在干什么轮了个遍,他们三个看起来相谈甚欢。闷油瓶在我妈面前几乎可以说非常软和,有什么答什么,似乎也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活脱脱就是我妈喜欢的那一挂年轻人。
东北人。以前是吴邪同事。现在跟吴邪做事。在喜来眠收银。
老太太喜笑颜开。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饭局也渐渐几旬将过,大家都喝了点酒,胖子喝得最多,到后面甚至拉着我爸的手大嚷着邀请他来我们雨村常住。
我爸一口答应,二叔也喝了一些酒,眼神一会一会在闷油瓶身上逡巡。
最后我爸只道了一句话,似是妥协、又似叮嘱:“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只要能安定下来,你不干那些了,摆摊……也挺好,多回杭州看看你妈。”
但我知道,是他也想我了。
我突然很想抱一抱他,但最后我只说:
“那我们下次去杭州古玩城支摊。爸,你和妈记得留我们三一顿晚饭。”
我妈还一手搭着闷油瓶一手搭着胖子,她看着我笑得两眼弯弯:
“知道了,小吴摊主,少得了你也少不了小张小王一口饭。”
二叔听见“小张”,脸上又是一抽。
006/
奔波回到雨村口,青山早已入睡,我身上还似有没消散的酒味,轻轻萦萦。村里只剩一两户人家没有歇息,门前的灯笼为晚村添了些艳色。
泥土的味道夹杂着露水的清甜,我的嗅觉似乎在某瞬间灵敏了起来,竟有些让我想到我和闷油瓶房里那个软绵绵的大枕头,瞬间脑中就带了点困意。
没想到我一时兴起的古玩小计划来来去去折腾了这么久,上村、下房、收货、支摊,要说收益,不可谓不多,但也要承认来回辗转多天我确实累极了。我是个服老的人,这精力确实大不比从前,但这些天我却回味起来无比满足。
只要你们在身边。
胖子还在耳边念念叨叨我们下次大赚一笔要如何如何,我已经困得有点掀不起眼皮。迷蒙间我攀上了谁的宽肩,好像是闷油瓶。我已经支不起力气说一句别的什么,比如这么大个人了你还像以前那样一声不吭就背我,脸搁哪呢。我只能沉沉地将侧脸靠在闷油瓶的脖颈上,旁边的胖子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我感觉到他粗糙的指腹小心地整了整我额前的碎发,又把闷油瓶的帽子拨到他的另一边肩膀。
进村路上,朦胧间我听到胖子低声问闷油瓶,这像不像我们每次从斗里出来的晚上。
我愿沧海喜来眠,清风送我几时闲。
闷油瓶走得很稳,昏昏沉沉间,我好像听到胖子开门的声音。
“吴邪,到家了。”
END.
后面隐藏结局就是三个小场景,主要是吴家家长组的互动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插曲。
按需观看,不影响正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