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份观测记录》
强烈建议搭配BGM: many stories 阅读
阿个人短篇
【微博_ashkhz 搜关键词可以看全部别再留言问为什么屏蔽了我也不知道 可能因为贱人lof明天就下葬吧🙃️】
*唯一cp倾向炎葬(毕竟是个炎葬bot
*送给宋凌老师@凌云浮日 和全世界最好的小猫猫
《一份观测记录》
强烈建议搭配BGM: many stories 阅读
阿个人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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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恋爱AVG《多情剑客无情剑》
突然进入了卖惨环节,你认为这位美男子的身份是?
5. 魔教教主本人
6. 魔教教主的禁////////////////////脔
7. 魔教教主的人质
8. 魔教教主的暗卫
角色的命运已经没办法由大家决定了!但是游戏还是可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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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出荼】独角(上)
·字数大概1W+吧,错字肯定是有一点点的
·注意ooc
·其实这部分是荼毘主场,轰出有一点点,有敌联盟出境(毕竟我是黑雾女粉)
·喜欢的话请催更(假期又短作业又多,老忘了写文这事)
·设定:无个性社会,大学生轰X大学生久X作家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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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的演员能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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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荼毘先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有半个月了。
他在书桌上吃完最后一桶泡面,不动声色地把一边被溅上了红油的文稿揉成团扔进已经塞满纸团的垃圾桶,那团文稿被里面堆成山的弃稿弹开,掉落到一边的地板上,他...
·字数大概1W+吧,错字肯定是有一点点的
·注意ooc
·其实这部分是荼毘主场,轰出有一点点,有敌联盟出境(毕竟我是黑雾女粉)
·喜欢的话请催更(假期又短作业又多,老忘了写文这事)
·设定:无个性社会,大学生轰X大学生久X作家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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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的演员能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
【1】
荼毘先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有半个月了。
他在书桌上吃完最后一桶泡面,不动声色地把一边被溅上了红油的文稿揉成团扔进已经塞满纸团的垃圾桶,那团文稿被里面堆成山的弃稿弹开,掉落到一边的地板上,他满不在乎地关上了桌上的护眼台灯,把眼药水从书柜上拿下。他靠在椅子上,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然后伸展身体,长叹一声,像是要将烦恼焦虑连同灵魂一起呼出体外。
瓶颈期对于任何一个文艺工作者来说都是致命的,这是世上罕见的,不能用时间治愈的东西之一。
“干脆去死柄木的酒吧打工算了。”
这么想着的荼毘睁开了双眼。他有一双美丽的蓝色眼睛,像是萃取于世上一切纯净之物的眼睛,如湖泊般平静,如宝石般璀璨。可那双眼睛的来源是不能说出口的禁区,他被禁区的火焰烧伤,那身的伤疤将他包围,那是他不能进入伊甸园的证据,那是他被遗弃的理由。
荼毘站起身子,将垃圾桶中堆不下的纸团倒入垃圾袋中,满满一袋,全是弃稿。有时候荼毘觉得自己就和那些揉成团的废稿一样垃圾。
整理好房间后,荼毘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种时候,还是出门转换一下心情比较好。
可是他能去哪里?在这座冷漠的城市中,能容忍怪人的只有酒水和香烟。荼毘习惯性地走进死柄木的无名酒吧。空荡荡的酒吧只有前台的黑雾一人,黑雾对于荼毘的到来有些兴奋。
“荼毘君,你怎么来了?”
“来杯酒。”
“可现在还是早上,一杯莫吉托怎么样?”
“嗯。”
黑雾用研柄简单地把薄荷叶往下压了压,荼毘盯着桌上的碎冰出神。
“荼毘君的上一部作品可以说是大卖了呢。”
“嗯。”
“这是件好事啊,为什么荼毘君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呢?”
黑雾把莫吉托推向荼毘,顿了顿,问道:
“莫非⋯⋯是瓶颈期?”
“嗯。”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荼毘君前不久才创作出一篇成功的作品。”
“有人评论我的作品太过于黑深残,不符合正能量的主流,编辑也叫我改变一下写作风格。”
“荼毘君作品吸引人的地方也正是这种写作风格吧。”
“这种风格发展下去,我就会被归为恐怖悬疑类作家吧。”
“那编辑女士是怎么说的?”
“叫我去观察一下世界上美好的事情。”
莫吉托辛辣的味道刺痛着荼毘的味蕾,这种被灼烧的感觉让他的灵魂短暂地被拉回身体。
“说起来,我之前有个朋友说他渡过瓶颈期的方法是谈了一场恋爱,目前正在准备结婚。”
“呵。”
荼毘用玻璃吸管对杯底的青柠发起攻击,他抬起眼,瞥了一眼黑雾,又放下酒,转身走了出去。
荼毘回到家,将风衣脱下放在沙发上,看了眼钟表,已经临近中午了。莫吉托带来的灼伤感还残留在他的体内,感谢莫吉托,他难得提起了点精神。
“哐哐哐。”
有人敲门,荼毘穿着简单的白色上衣打开了门。
“您好!”
一抹绿色进入了荼毘灰色的世界,眼前的少年笑容灿烂,两颊的雀斑贴在脸上,眼神如太阳般耀眼。
“我是新搬来的邻居!我叫绿谷出久!”
荼毘的瞳孔因为突然到来的少年猛缩了一下。体内的莫吉托被莫名点燃,灼热的感觉再一次遍布全身,却比之前的更温柔,不勾起一丝痛觉。
“这是我刚做的饼干!还请收下!”
出现了,电影中的场景。
“扑咚。”
这是什么东西,燃烧了他的精神与灵魂,却不带起一丝痛苦。
是残留在体内还未消散的莫吉托吗?
是灼心的焰火吗?
【2】
“诶,原来那本书是荼毘先生的作品吗?”
“嗯。”
方形木桌上的奶油炖菜中的奶油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白气。荼毘在在朦胧的白气中盯着绿谷出久如绿松石般明亮的眼睛。
“那本书在我们学校可是超流行的!几乎人手一本呢!”
“那你看过吗?”
绿谷出久垂了垂脑袋,声音充满了歉意。
“还没有⋯⋯”
绿谷出久又立刻马把头抬起,挺着胸膛:
“我下次就去买!”
“⋯⋯你要是真的想看的话,我可以送你一本。”
“诶!不用的!这怎么可以!”
“没事的。”
荼毘夹起一块西兰花放入口中,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当是我一直以来的蹭饭钱好了。”
“可⋯⋯”
“一直白吃白喝的,我是会不好意思的。”
“⋯⋯谢谢你,荼毘先生。”
距离绿谷出久搬过来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荼毘也在与这个有些烦人的阾居不曾间断的大小打扰中第一次体验到了生活的气息。仅是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熟悉到可以自然而然地去蹭饭的地步了。
荼毘也对这个新邻居有了一定的了解。大一新生,医学生,是个学霸,为人友善,吃苦耐劳,话多,喜欢碎碎念。为了方便打工租下了这间小房子,喜欢做饭,厨艺中等,做的荞麦面意外的好吃。
荼毘低头看了看吃了一半多的奶油炖菜,又抬头看了看绿谷出久,有些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冒出,又不断地被压下去。
荼毘是知道的,他对绿谷出久有不一样的感情。
荼毘拿起桌上的乌龙茶,不知名的乌龙茶混酒,是绿谷出久拿了房东大妈的食谱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配的。口感不是很好,但味道不错。
“荼毘先生!”
原本跪坐着的绿谷出久撑着小方桌,他的手穿过一层层的热气,按住微微上扬的杯底。稚气未脱的脸庞映在清澈的蓝色眼底,荼毘对突然靠近的绿谷出久感到意外,他睁大了一直半眯眼的眼睛。
“不能喝这么急。”
绿谷出久并没有察觉到荼毘的变化,他自顾自地从荼毘手中抢下玻璃杯,放在方桌上,抽出二张纸擦拭着桌上的酒渍。
“这个混酒只是喝起来不觉得烈,其实度数很高的。”
“扑咚。”
不同与之前的,灼烧感来势汹汹,一口气把他带着骨头吃下去,像是置身于火焰中央。
心跳声震疼着他的耳朵,他的头有些发昏。这是微醺的感觉吗?似梦非梦,似真似假。在片刻的天旋地转后又是瞬间的清醒,像似在生命的边缘徘徊,又像似站在起点,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那是什么?是酒精?是火焰?他的心和灵魂在那里等待着洗炼,他以为这是个痛苦不堪的过程,可是那团火焰是那么的温柔。
被温柔地,不勾起一丝痛楚地灼烧着,被那团蓝色的火焰⋯⋯
绿谷出久察觉到了荼毘的不对劲,他微皱眉,担忧着唤到:
“荼毘先生?”
荼毘抬头,四目相对。
“扑咚。”
啊,救救我吧,绿谷出久。
【3】
“您好,我的笔名是荼毘。”
“嗯,我知道,我有看过你写的书。”
轰焦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反感,没有恶意,也没有当年令荼毘印象深刻的仇恨。
“是吗?我还以为轰家不会让自己的后代阅读作者还健在的书籍。呵,这么一说突然让我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禁有些担忧自己活不久了。”
“你身体不好吗?”
轰焦冻有些呆滞地歪着脑袋,盯着荼毘,语气有些担忧。场面陷入了尴尬和沉默。荼毘微皱起眉,又在瞬间舒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作为轰家的大儿子是以这种方式直接接触轰家的小儿子的。
“荞麦面好了!”
轰焦冻在绿谷出久端出荞麦面的那一刹那就拿起了碗筷,眉眼上扬。荼毘喝下一口乌龙茶混酒,看着轰焦冻的表情,那是期待的表情。
那个轰焦冻,他的弟弟,轰家的孩子,却露出了那种期待的表情!是因为学会了期待了吗?怎么可能!
“荼毘先生!”
绿谷出久还系着围裙,手上拿着一壶透明的琥珀色乌龙茶混酒,小声地叫唤着荼毘。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说了解一下关于上流社会的聚会的细节,没想到会变成这种尴尬的情况。”
前不久,荼毘偶然提起,想了解一些上流社会的聚会的信息。而当天下午,轰焦冻在绿谷出久在大学图书馆成功偶遇。在与高中好友短暂且暧昧地叙旧后,绿谷出久突然注意到自己眼前这个人是个实打实的上等人。
“那个,轰君。”
“嗯?”
“我有个邻居,他是个作家,叫荼毘。最近想了解一下关于上流社会的聚会的一些细节⋯⋯”
“需要我去提供素材吗?”
“嗯。”
“刚好这周五晚上有个晚宴,主办方是八百万她们⋯⋯”
“不是用这么麻烦的办法的啊,轰君。”
“⋯⋯”
“轰君只需要和我简单地说一下就好了,荼毘先生好像不太喜欢见生人。”
“⋯⋯我想见见绿谷的邻居。”
“诶!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应该去见见他,《蓝焰》的作者,荼毘。”
然后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还是那个小木方桌,上面摆着三份荞麦面,荼毘和轰焦冻面对着坐,绿谷出久坐在中间。一个嗦着面,一个喝着酒,一个发着抖。不擅长面对三个人的场景的绿谷出久只盼着轰焦冻快些吃完,他好逃去洗碗。
出乎意料的,荼毘先开口了:
“轰焦冻先生的生活一定很完美吧。”
轰焦冻停了嗦面的动作,还未咬断嘴中的面,歪着头看着荼毘。
“在学校里是学霸,出了学校是精英,自小就倍受关注,好像早在高中就已经确定了轰家继承人的身份。”
荼毘古怪地笑着:
“还一直是各大媒体的宠儿,我还记得他们是怎么称呼你的⋯⋯拥有一切的少年。”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但无可否认,你是小说中标准的完美人设,恰巧我最近也想创造这样一个人物,不知轰焦冻生先能否与我深入交流一下。”
轰焦冻把嘴里叼着的面嗦进口里,看着荼毘古怪的笑容,垂下眼,继续吃着碗中的面。
“嗯。”
“我的荣幸。”
坐在两人中间的绿谷出久,他看着荼毘的双眼,那双蓝眼睛与轰焦冻的左眼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绿谷出久觉得,今天的荼毘先生,很陌生。
【4】
深度交流的地点在绿谷出久的卧室,荼毘坐在绿谷出久书桌前的木椅上,而轰焦冻坐在绿谷出久的床上。装着乌龙茶混酒的玻璃杯被荼毘放在桌上,装着草莓牛奶的陶瓷杯被轰焦冻捧在手里。
“我记得早些年,有报道称轰家现任家主安德瓦是有家暴倾象的,还说焦冻先生脸上的烫伤是精神崩溃的母亲所致,并非是所谓的事故。”
“嗯。”
“所以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焦冻先生的完美人设全是后天在高强度的学习下形成的吗?活得很痛苦吧。”
“还好。”
“焦冻先生,您知道完美人设为什么如此吸引人吗?”
轰焦冻抬眼,一口又一口缓慢地喝着温热的牛奶,这是绿谷出久一开始就热好,然后为他慢慢放凉的。
“因为没有人是完美的,而‘完美人’光鲜的背后一定是肮脏的。这种人他的潜在性格往往是的疯狂又偏执的,他们的疯狂的内在与光鲜的外表让读者欲罢不能。”
荼毘的笑容越来越古怪夸张,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此刻翻滚着,像是一百度的热水。
“他们对主人公的爱充斥着从内到外的完全占有,病态又纯粹。那确实是畸型的爱,可畸型的爱的纯度是最高的。这也是为什么‘病娇’总与‘完美人’挂钩。而在结尾在缓缓引出他们的过往,悲惨的童年,罪恶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不幸。要知道,读者们最喜欢这种意难平的感觉了。”
“可我认为。”
轰焦冻抬起头,直接对上荼毘的眼睛,不带丝毫畏惧。
“我们仍然可以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不受血缘带来的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荼毘被轰焦冻打败了。
“过于占有与偏执的感情或许不叫爱,叫欲望。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在我看来,只是一个狭隘阴暗的人看到干净的东西,拼命想占为己有罢了。”
“那你觉得这种关系在未偏离正轨前的本质是什么?”
“救赎与被救赎。”
荼毘看着轰焦冻,轰焦冻的眼神纯净又坚定,像极了那个人,绿谷出久。
荼毘突然明白了。
他与轰焦冻是不一样的,他的弟弟从出生就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惊人的天赋,他人的期待,父亲的认可。而他除了一身烧伤的伤痕以外,什么都没有。
可他又与这个拥有一切的少年是一样的。他们拥有不一样的痛苦,却又被同一个人救赎。
他们,爱着同一个人。
“最后一个问题。”
荼毘的笑容突然柔软了起来,被染黑的头发遮着他的眉眼。他调整着呼吸,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淡。
“你的母亲情况还好吗?”
“⋯⋯妈妈她的身体好转了很多,被老爸从医院接回了家,最近在和姐姐学做饭。虽然妈妈有时会毫无征兆地掉眼泪,和老爸接触的时候也会有些发抖。”
荼毘双眼出神,他失去了那些古怪又嚣张的笑容,他安静地,听着轰焦冻描绘着另一个真实无比的世界。
“虽然这一切并不是很顺利,但绿谷对我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是的,一切都会变好的。关于他,轰焦冻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学业、家庭、生活、自我都在慢慢变好。
那,荼毘呢?
【5】
荼毘站在绿谷出久家里的阳台上,他的手肘搭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只穿着一件简单的保暖内衣面对凛冽的寒风。
他喝着手上的乌龙茶混酒,绿谷出久在原来的配方上加上了青柠,平衡掉了那糟糕的口感。
荼毘低着头,看着楼下。绿谷出久和轰焦冻恰好从楼房中走出,他们肩并着肩,站在楼前的松树下。因为圣诞节临近。松树被某些很有生活情调的租户挂了几条彩带。绿谷就在那些被系着花形状的彩带下,拉住了轰焦冻。荼毘看得一清二楚。
绿谷出久从出门前特意从房间里拿出的袋子里,抽出一条红白双色的围巾,长长的围巾,对应着轰焦冻的发色。
两人交谈了一下,轰焦冻先低下了头,绿谷出久踮起脚,有点紧张地,给轰焦冻系上围巾,脸上露出了羞涩的表情。绿谷出久系围巾的技术和他系领带的技术一样差,他手忙脚乱地,想系出一个完美的结,而轰焦冻什么都没说,只是舒展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
荼毘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跟小学生谈恋爱一样的。”
荼毘不禁脱口而出,无奈地一笑后,仰头一口喝掉了那半杯混酒。青柠味在心里酸溜溜的时候更为明显。
他无法反驳,心中那教他发疯的嫉妒的存在。
他也试着从轰焦冻的心里找寻和自己心里一样的夜墟,可他失败了。轰焦冻已经在那片废墟上搭建起了新的城市。
他的弟弟已经可以坦然地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个那样的人,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肮脏。可自己连个抓住阳光的勇气都没有。他们,明明来自同一个糟糕的家庭⋯⋯是因为遇见不一样的人了吗?
绿谷出久系好围巾后,低着头跑回楼房里。小跑着,像是在逃跑,脸上的红并不是冻出来的。轰焦冻站在原地,摸着自己脖子上面围巾,埋着脸浅浅一笑。
如果不是那两零恋爱经验的木头都十分坚定地说“现在还是单身,但有喜欢的人。”荼毘一定会相信他们两个是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
明眼人都看得懂,这两人互相暗恋。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呵,最怂的才对。只要绿谷出久和轰焦冻两位中一位稍稍用力把这层纸捅个小洞,估计现在已经订婚了。
荼毘进屋,把玻璃杯摆在桌上,杯底的青柠在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荼毘伸手,抚摸着绿谷出久书桌上那本精装的《蓝焰》。
荼毘转念一想,那两个这么僵着也挺好的,说明他还有机会。
“荼毘先生!”
绿谷出久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可以说是直接冲进来的。荼毘知道,他一定是一口气爬上来的。
“电梯超载了吗?”
“不,不是。”
绿谷出久低着眼,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这个,是上次说的,要给你的。”
“谢谢你,荼毘先生。”
绿谷出久的绿发前不久被修剪过一次,颈部的线条很优美,是所有数学家甘之若饴的函数曲线。蓝紫色的血管在如玉的皮肤下,像是青花瓷上的花纹,那花纹一路延伸向下。荼毘看得一清二楚。
荼毘和绿谷出久只隔着半个胳膊的距离,可那并不代表什么。荼毘知道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并没有所谓的“机会”。
荼毘查觉到自己有些不妙的情绪波动。无数个无法分辨出的声音在他心里回响着:
【轰焦冻现在不在这里了!】
【就现在!快点下手!已经落后了!】
【不不不,要慢慢来。】
【不用!绿谷很坚强!】
【不,慢点来,会吓到他的!】
突然一个像极了轰焦冻声音的声音在荼毘的身后响起:
“究竟谁对绿谷出久的感情才是占有?”
【6】
“荼毘君~”
暖橙色的酒吧里,渡我被身子捧着脸坐在前台里面,荼毘己经习惯了她那诡异的表情和其怪的语调。
“现在明明还很早啊~你怎么就来了呢?”
“⋯⋯与你无关吧。”
荼毘冰冷的态度像是触碰到了这么非正常女高中生的兴奋点,渡我被身子高举双手,像是欢呼似地叫道:
“呀!荼毘君好冷漠!”
黑雾穿着整齐地走了过来,顺便正了正领口的紫色蝴蝶结。
“啊,是荼毘君吗?欢迎光临。”
“要点什么?”
“黑雾。”
“嗯?”
“你会做乌龙茶混酒吗?”
“⋯⋯荼毘君应该是知道这种东西每个人的配方都不一样的吧。”
“没关系,你按自己的配方做吧。”
“啊~我知道了哦,荼毘君。”
渡我被身子突然把身子靠了过去,像是癫狂的刺客把匕首藏在䄂口,随时准备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刀。
“你是逃出来的吧~”
荼毘有些冷漠地盯着渡我被身子。
“你喜欢他吧~那个人一定很可爱,他是不是有灿烂的笑容呢?那会谁呢?嘻!告诉我吧,荼毘君~”
渡我被身子的笑容占满她的脸,她越来越近,那把匕首也越来越锋利。
“那是谁?”
黑雾用玻璃杯装着混酒摆在了荼毘面前,荼毘用玻璃吸管触碰着杯底的青柠,黑雾用的是半块青柠而绿谷用的是切成片的青柠。
“荼毘君,其实这个酒精含量⋯⋯”
还未等黑雾说完,荼毘一抬手,一口就把酒水全部灌下去了。
“超高的⋯⋯”
黑雾感觉有些心累,当有人把“失意买醉”这种事情写在脸上了,作为一个酒保,连偷偷地减少点酒精含量这种有违职业道德的事都做了,可什么都改变不了。该醉的人还是得醉。
他看着荼毘的手再次放下,杯中只剩下了那半块柠檬和几块碎冰。
“哇哦~超级豪迈的喝法!”
黑雾和渡我被身子盯着荼毘,意料之中地,荼毘的头片刻地摇晃后狠狠地砸在了酒桌上。
“渡我,你去叫图怀斯把休息室里的沙发整理一下,再叫马格姐去买点解酒药,我们接下来有得忙了。”
“诶!可是⋯⋯”
⋯
荼毘半梦半醒地,他的回忆如电影片段一般,闪烁着放映起:
在轰焦冻想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混杂的声音穿过手机屏幕传向他,那些是多年未曾有过接触却早已经刻入骨血不会忘记的声音,那些声音是他梦寐以求的同时也深信是不会得到的东西,可那些东西又是他亲爱的弟弟所触手可及的。
他说:“今天不早了,我看你还有些家事,不如就这样吧。”
在与绿谷出久独处的房间里,明明手都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只要身子一低,就能好好地在对方的唇上做一番文章,好释放出那些辨识不清的爱。可在幻听中,轰焦冻的声音蓦然地响起。
他说:“今天不早了,我还约了朋友,先走了。”
而那个像是从病人院跑出来的女高中生却揭开了他所有的自我欺骗:
“现在明明还很早啊。哦~你是逃出来的吧~”
是的,他是逃出来的。他现在要逃到别人追不到的地方去了,他要坠入那个乌龙茶混酒色的梦里去了。
下次再聚吧。
【7】
荼毘知道,这里是他的梦。
他的梦漆黑一片,远处泛着深蓝色,那些是火焰,在幼时曾将他吞噬,在后来漫长的孤单岁月里再无接触却如影随形的蓝焰。或许因为在轰炎司冰冷的蓝色眼瞳下,被同样蓝色火焰吞没的感觉是罕见的温暖,虽然那种温暖会烧伤他。
可他的面前却出现了一扇木门,散发着苹果的清香。荼毘有些惊讶,他万年不变的梦境多了扇门,可下一秒荼毘又再次垂下眼来,他知道门的后面是什么,毕竟这是他的梦。
推门而入,一片雪白在瞬间晃了荼毘的眼,但他着见了,那个绿发的少年,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刚好遮住了大腿根部,他手上拿着一个苹果,鲜红如血。
在梦境的变化中,荼毘站在了少年的面前,少年光着脚,踩在白色的地面上,微笑着把手中的苹果放在荼毘手中,荼毘也放任着少年亲吻他的手。
从手指的指尖把手背的骨节,淡色的唇,绿色的蓬松卷发,在宽大䄂子下若隐若现的纤细的手臂,以及那暴露在外的锁骨,和那优美的颈,如雪般的肌肤,被白色的衬衫托着。
可正当荼毘想要触碰的时候,少年一个狡狤的笑,转身躲到窗帘后。灰尘在阳光下小心又极极狂欢地在白色的纱布窗帘下运动着,丁达尔效应在此时不再是枯燥的化学本质,它是穿越少年身体的光线,灿烂如少年的笑。
少年将窗帘一掀,随后一个旋转,躲进窗帘后面,在窗帘落下的瞬间彻底不见了踪影。
荼毘不自觉地跟了上去。他觉得那个少年一定是躲在窗帘后面,站在窗台上面,会先吓他一跳然后再带着灿烂的笑把他紧紧拥抱在怀里。可是那个少年没有。
荼毘拉开白色窗帘,那里没有什么绿发的少年,但有一个大玻璃窗,没有缝隙的玻璃窗。
玻璃窗外是红白双色的少年用双手捧起绿发少年的脸,面带期待与羞涩。然后在深色的夜里,在缓缓落下的白雪中,在远方的钟声中抱在一起。
绿发的少年微微点头,他们默许着,用双唇靠近对方,在那个浪漫的吻中。轰焦冻用那只湛蓝的眼看了荼毘一眼。
荼毘被吓到了,他手中的苹果掉在窗台上,他想去捡,可在手指靠近的过程中,苹果迅速腐烂。荼毘下意识地后退,可是一脚踩空。他落入了酒精制的海中,并且不断下沉。
荼毘知道这些液体是什么。
他身边的液体不会阻碍他的呼吸,也不会迷住他的眼,同样也无法克制他的心,因为这是他的梦。
他睁眼,在琥珀般的深色中看见了那半块青柠。可一个带疤的巨大右手拿着一把刀刺入这个梦境,那只手上拿着的刀划破那半块青柠,可从切口出来的并不是酸苦的青柠汁,而是喷涌而出的蓝焰。
那些涌出的蓝焰点燃酒精,愈发猖狂,宛如野兽一般地张开大嘴,一口将荼毘咽了下去。
在蓝焰中,记忆片断不停闪烁着,片断又有着连续性。
“夏雄!你说我要是完成这个实验了,爸爸会不会对我另眼相看?”
“可是灯矢哥⋯⋯我们还太小了啊。”
“没事的!我可是夏雄的哥哥啊!”
⋯⋯
“灯矢哥哥⋯⋯唔⋯⋯怎么会这样⋯⋯哥哥⋯⋯”
“没事的,冬美。别哭了,哥哥在呢,吓到你了吗,抱歉啊。”
“唔啊⋯⋯啊⋯⋯”
“别哭了。”
⋯⋯
“灯矢都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不能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
“残次品而己。”
“他们不是残次品!”
“呵,只是个小小的化学实验。”
“那个实验成年人做都有极大的危险!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是想通过那个实验来证明自己!因为他崇拜你!他崇拜自己的父亲!”
“那是他没有自知之明!残次品就不要幻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他们不是残次品!”
“闭嘴!”
啪!
“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下去了!自己冷静一下吧。”
“⋯⋯他们不是残次品⋯⋯他们是我的孩子啊⋯⋯”
⋯⋯
“对不起,灯矢,对不起⋯⋯”
“灯矢哥,或许对那种人抱有期待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个错误。”
“没事的,灯矢哥哥,冬美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是家人⋯⋯永远都是。”
⋯⋯
“你要离开吗?灯矢哥哥?”
“⋯⋯嗯。”
“我会代替妈妈的位置,照顾好夏雄和焦冻的。我会让这个家变得和其他家庭一样的。总有一天,我们能和妈妈爸爸一起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所以,请那个时候⋯⋯哥哥一定要⋯⋯”
“对不起,冬美,我大概不会回来了。”
“⋯⋯嗯,那灯矢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
“不用了,冬美,现在只用说声再见。”
“再见,哥哥。”
“再见。”
⋯⋯
那些声音嘈杂又混乱,无数漆黑的手臂从火焰中伸出,那些手臂带着焦炭的气息,令人反胃。它们攀上荼毘的身体,开始撕扯,连皮带骨。
可突然间,一个绿发的少年缓缓落下,他张开双臂。穿越层层火焰,重重地掉在荼毘的怀里。
一个落在肌肤上清凉的吻。
【8】
“啊。”
荼毘睁开眼睛,白炽灯的灯线直接闪疼了他的眼,他又把眼眯了起来。
“醒了啊。”
死柄木弔的声音带着些慵懒的味道,有点沙哑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厌恶,荼毘听着声音都能想象到死柄木弔那干裂的唇是摆出了一个怎样的形状。
“醒了的话就别占着沙发。”
“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问黑雾去。”
荼毘抓了抓身上的毛毯,顺势坐起,死柄木弔立即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手上拿着帐本核对着盈亏,荼毘把身上的毛毯叠好,放在沙发上。
朋友有家酒吧的好处之一大概就是,喝断片了会得到很好的照顾,除了某个爱操心的酒保关心你是不是故意喝断片的,最近有什么麻烦外,没有一个人会多说一句话。
“出去的时候,帮忙关下灯。”
荼毘站在门口时回头看,死柄木弔正靠在沙发上,一幅你欠他八百万的不爽表情。
“睡觉的话记得把毛毯盖上。”
“不用你管!”
有时候荼毘觉得黑雾形容地真对,死丙木弔就一叛逆期的大男孩,但又是不可分割的同伴。
荼毘又回到酒吧前台,安静地坐在渡我被身子的旁边。渡我被身子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摆着自己够不着地的腿,捧着脸看着荼毘,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笑容,只是她罕见的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在舞池中央,拿着一个麦克风,是极富有磁性的嗓音:
“My life flashed before my eyes
(匆匆一生在我眼前浮现)
Razor blade lips and daggers up in your eyes
(刀锋似的嘴,隐藏匕首的眼)
Baby, your love is a crime
(宝贝,你的爱便是残酷罪恶)
Danger by day, but you're evil in the night”
(白昼再过凶险,无奈你是午夜恶魔)
歌声时而有力,时而柔情。穿透过摆弄身姿的人们和碰在一起的酒杯。
不远处的黑雾正在招待一位长裙的女士,一边挂着绅士的微笑有两句没两句地聊天,一边给杯子沾上一圈糖边。
“呐,荼毘君。”
荼毘侧过头,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正摇晃着一杯血腥玛丽。实际上黑雾禁止她碰一滴酒,但黑雾不善擅对付女性和小孩,尤其是这种疯子小姑娘。
“压缩先生要我把这个给你。”
渡我被身子把两张门票摆在桌上,脸上写满了无聊。
“说什么你在瓶颈期的话就不要压力太大,多出去看看。还叫我陪你去,但是啊,我没有什么兴趣呢。”
荼毘瞟了一眼,绿谷出久就读大学的话剧社新出的独角戏⋯⋯收下了。
“替我和他说声谢谢。”
“荼毘君,我好无聊啊。你就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呗,只有姓也是可以的。”
荼毘没有理这位苦苦哀求甚至有表演过度的少女,他转头看向远处的黑雾。
他将混酒杯中像是半融化的冰霜一样的白色酒水倒出,和那位身穿浅灰色长裙的女士浅浅一笑后,拿出一颗绿色的樱桃,投入酒水中。
朦朦胧胧的白中一抹幽绿,和杯沿上的一层白雪,意境好的让人下不了口。
正在黑雾把酒递给那位有些被撩到的女士的时候,死柄木弔也径直走了过来。
“ I can tell your heart's cold
(我能察觉你的心早已冰冷)
Like a fallen angel walking in your sleep”
(像个堕天使般于你梦中游荡丿
“你没睡吗?”
“没,睡不着。”
“今天的死柄木君也很丧呢。”
“那你这个喝酒的未成年呢就很厉害了吗?”
“死柄木君不也才刚成年?”
夹在中间的荼毘有些无语:
“不都是小鬼吗?吵什么吵?”
黑雾对女士微微弯腰,简洁的告别后便走了过来,并十分熟练地从一旁的架子上顺了二个高脚杯和一小桶冰块。
“ I guess you're just a lost soul
(我想你不过是迷失的灵魂)
But when the moon comes out, you turn into a beast
(每当皓月笼罩,那时的你会化身为凶猛野兽)
Keep me on a leash tonight
(今晚继续禁锢着我)
There's nowhere for me to hide
(而我不得动弹,无处可逃)
See you on the other side”
(唯见你在触手可及的彼岸)
“死柄木弔,你没精神吗?要不来点你喜欢的马天尼?”
“你材料都拿过来了就别啰哩啰嗦的。”
“荼毘君呢?”
“一杯莫吉托。”
“呐呐,黑雾,我想要杯正宗的血腥玛丽!才不要这种蕃茄汁!”
“可你还未成年啊。”
“My life flashed before my eyes
(匆匆一生在我眼前浮现)
Razor blade lips and daggers up in your eyes
(刀锋似的嘴,隐藏匕首的眼)
Baby, your love is a crime
(宝贝,你的爱便是残酷罪恶)
Danger by day, but you're evil in the night”
(白昼再过凶险,无奈你是午夜恶魔)
“对了,我想到个有趣的事。”
死柄木弔头一弯,露出脖子上那几道新鲜的红色抓痕,他不收敛脸上的笑意和话语中的野心。
“荼毘,我们是同伴吧。同伴之间是不能吃独食的吧?”
“Bombs over Broadway, f-fire in the sky”
(于百老汇门口轰炸,火光蔓延天际)
“绿谷出久,是谁。”
“Bombs over Broadway, f-fire in the sky”
-一些小细节-
1,歌是 Adam Lambert 的《Evil in the night 》算是15年的“老歌”(?)
2,中间片段黑雾调的酒是:雪国。是日本现役最年长的调酒师井山計一,以川端康成的《雪国》为灵感,创作出来的鸡尾酒。
3,Mojito鸡尾酒,并不浓烈,味道很清新,有一点青涩、有点甜蜜,象单纯青柠般的初恋。百度上说莫吉托是早上饮用的酒品。
4,血腥玛丽色泽鲜红,而且甜、酸、苦、辣四味俱全,非常的富有刺激性。(无论是什么方面都与渡我十分相配)
5,马天尼,鸡尾酒之王,已经成为鸡尾酒的象征和夜生活的暗语。
[HP][TR/HP]燃燼(13)
作者:冰瑚
衍生:哈利波特Harry Potter
配對:TR/HP
分級:PG-15
注意:原著向衍生長篇,養成。因為是Tom養Harry或許會不可避免的有點黑暗向。在不可避免的情況之外大多都是甜的。
在期末考中,Harry獲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履行了和Tom的那個承諾──這次他拿到年級第一名,比Hermione高出兩分。剛開始Harry還有點害怕女孩會對此感到不開心,但對方卻沒有很在意這件事。
「得了吧,Harry,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聰明──而你的實戰技巧有時候甚至比我還厲害,所以這次的成績結果確實也在我的預料之中。」在Harry心虛地詢問時,Hermione平靜地如此回答,同時將懷裡的整疊書放到桌面上...
作者:冰瑚
衍生:哈利波特Harry Potter
配對:TR/HP
分級:PG-15
注意:原著向衍生長篇,養成。因為是Tom養Harry或許會不可避免的有點黑暗向。在不可避免的情況之外大多都是甜的。
在期末考中,Harry獲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履行了和Tom的那個承諾──這次他拿到年級第一名,比Hermione高出兩分。剛開始Harry還有點害怕女孩會對此感到不開心,但對方卻沒有很在意這件事。
「得了吧,Harry,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聰明──而你的實戰技巧有時候甚至比我還厲害,所以這次的成績結果確實也在我的預料之中。」在Harry心虛地詢問時,Hermione平靜地如此回答,同時將懷裡的整疊書放到桌面上,「比起在乎那個,我更想知道在考試中我弄錯的那道題目──你知道正確答案的對吧?」
而在度過最後幾天平靜的校園生活後,他們順利搭上返家的火車。今年Ron依舊嘗試邀請Harry來自己家度假,Harry再次回答了會考慮,而Hermione則說會趁暑假和家人一起去法國,Harry衷心祝福女孩能在那邊找到一些她喜歡的書籍。
待人潮散去,Harry終於等到易容後外貌低調許多的Tom,和他一起返回莊園。
他先帶著娜吉妮去拜訪了那隻蛇妖,收取一些能夠用作魔法藥材的蛇褪,他覺得Tom應該會喜歡這個的。Harry依舊偶爾會在莊園裡遇見Dobby,這隻家庭小精靈換上了新的衣服,和Una同款式的窗簾布做的,比之前那件破舊的枕頭套要精緻舒服許多。
某天,Tom要Harry空下時間,他必須去做一件事,而他想讓Harry也參與其中。
對此Harry有些惴惴不安的期待,他許久不曾看見Tom露出如此深沉又嚴肅的表情了,就好像那是什麼他厭惡卻又不得不完成的事項。
那天Harry起的很早,但Tom直到中午才出現在餐廳裡,在享用完午餐後,Tom帶著Harry回到客廳,打開了正後方的牆壁──那瞬間Harry想要尖叫,害怕與恐懼迅速包圍他,讓他不得不回想起當Tom打開那扇通往地牢的門時會發生的一切──他想著自己究竟又做錯了什麼事,而這個錯誤是必須讓Tom憤怒到打算懲罰他的。
他停在原地微微顫抖著,不敢動彈,只是愣愣地看著Tom走到門邊。而在遲遲等不到Harry跟上腳步後,男人才緩慢地回過頭。
「過來,Harry。」
「To、Tom……」
Tom挑眉,忽然就想通了Harry慘白的臉色是為了什麼,他彎了彎嘴角,笑得溫柔,「別擔心,Harry,我不是要懲罰你。」
Harry猶豫了一會,拖著腳步,磨蹭許久才終於走到Tom身邊,在Tom準備邁下樓梯時,Harry伸出手拉住了Tom垂下的左手。Tom只是頓了頓,沒有將他甩開。
他們緩慢步下蜿蜒的樓梯,四周逐漸變得寂靜而潮濕,幽暗的空間中只有石壁之上的燭火閃耀著光芒。Harry情不自禁地向著Tom靠近了一點,又一點,最後幾乎整個人都貼在對方身上。似乎是能夠理解Harry的焦慮,Tom並沒有過於苛責這樣黏人的行為。
他們抵達了那個圓形的石室,這裡和Harry模糊記憶中的樣子沒有差上多少,只是地底的空氣又變得混濁了些,而不知是不是Harry的錯覺,他覺得這裡變得更寒冷、更陰暗了點。
Tom向著中央的長形石桌走去,Harry佇立於牆邊恍惚一會,才終於發現桌面上放置著什麼──是那個裡頭裝著Ravenclaw冠冕的黑色木盒。
他看著Tom走上前,從懷中掏兩個細長的玻璃瓶,瓶身的雕刻精緻非常,然而Harry更好奇的是裡面裝著的液體。其中一瓶是清透的液體,在晃動間顯得有些黏稠;另一瓶是深紅色的,下意識地讓Harry覺得眼熟。
他忍不住抬起手環抱住自己,牙齒輕輕咬住了頰邊的肉。他的確應該感到熟悉,那很明顯就是曾經他躺在那張石桌上時,Tom給他喝下過的東西。
「過來,Harry。」Tom在Harry的思緒逐漸飄遠時拉回了他的注意力,男人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Harry更用力地咬緊牙根,但最終他還是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手疊在Tom之上,被對方握緊。
「這件事應該要由你來做,Harry。」出乎意料地,Tom抬起了另一隻手放在Harry面頰旁,輕輕地貼著,「我已經完成過了,這次,該由你來。」
Harry怔愣地仰頭,望向那雙凝視自己的深色眼睛。
「接下來,你必須這麼做,聽好了……」Tom的嗓音溫和得彷彿床邊的一首搖籃曲,讓Harry忍不住沉浸其中。他太喜歡這種感覺了,Tom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而他的倒影也顯示在那雙眼眸之中,這會讓他有種自己對這個人來說非常重要的錯覺。
於是在Tom講解結束,詢問Harry是否聽懂的時候,Harry只能茫然而傻氣地點著頭。
Harry聽見一聲嘆息,隨後他感覺自己的臉頰被捏了一下,力道輕得讓他差點沒有察覺。Harry的脖頸瞬間變得滾燙,害臊的情緒將他淹沒其中,他不敢想像剛才那一秒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使Tom的手已經離開了,但是那種緊密貼合過的觸感卻仍遺留在原地,絲毫沒有消失。
「你真的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嗎?」
「嗯。」Harry用力點頭,向前跨了幾步,來到石桌旁,打開兩個玻璃瓶的蓋子,「我準備好了。」
Tom瞇著眼,審視地望著他,「好吧,我會在旁邊看著的。」
Harry將手伸向黑色木盒,用蛇語解開那個他設下的咒語,緩慢開啟蓋子。
那些黑暗的魔法詛咒再次到來,室溫降低,讓Harry感到寒冷,但冷到幾乎要結凍的卻是他的心臟,他感到害怕、畏懼,同時又很憤怒──他抬手,握住那兩個玻璃瓶──他想要轉過頭去看看Tom是不是還在那裡,或者Tom不過就是將他丟入了這個險境之中,準備看著他被這個詛咒侵蝕,最後毀滅。
──Tom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是的,Tom從未在乎過他,他就是個渺小的、可有可無的寵物,Tom所給予他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他從未自那雙眼中瞥見過任何能令他動容的情感……Harry冷到牙關發顫,他的手幾乎拿不穩那兩個玻璃瓶。他應該將這些液體倒掉,不論Tom要做的是什麼,他都沒有義務要協助不是嗎?
但是Tom還在看著他。另外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提醒。
不,Tom沒有看著他,Tom怎麼會看著他?在這個如此危險的困境之中,Tom明顯是那個更懂得明哲保身的人。
自私。那個聲音竊笑著。
不!Tom仍然站在他身後,注視著他,他應該要相信Tom的──
Harry的腦袋幾乎要炸開了,他握不穩那兩個玻璃瓶,那些翻攪於他胸腔中的情緒幾乎要讓他痛哭失聲。他什麼都做不到,他就是一個如此沒用,註定要失敗的人,難怪Tom從來不願意正視他──就在他決定要扔掉瓶子的下一秒,他的肩膀被輕輕地按住了。
溫暖的、寬大的手掌落在他肩上,緩慢往下,滑過他的手臂,最後圈住了他的手腕,覆蓋著他的手指,幫助他握緊那兩個玻璃瓶。
「繼續。」
低沉平穩的嗓音就落在他頭頂,Harry如同飄在雲端那樣,輕輕地往前跨步,而身後的那個人仍然握著他的手。所有的黑暗倏然消失了,溫暖包裹著他,不,圍繞著他的是來自另一個人的擁抱。
Tom正將他摟在懷裡。Harry在心底尖叫的同時也在無聲地啜泣,他渴求了如此之久的東西,幾乎以為他這輩子無法得到的親密,現在卻被輕而易舉地實現了。
Tom將他抱住了。Harry的腦袋裡只剩下這幾個字在激昂地迴盪著,他發自內心地嘆息了一聲,垂下頭,在Tom的雙手支撐下,將兩個玻璃瓶內的液體同時傾倒進那個黑色木盒中。
淒厲的叫喊迴盪與耳邊,冠冕之中存在的什麼在被撕裂、被摧毀著。Harry被那陣爆裂的魔法傷害給輻射著,他感覺到疼痛,他也想跟著尖叫,但他只是滾動著喉頭,將那些掙扎吞下,然後向後靠去──Tom仍然存在於那裡,在支撐著他。Harry露出了恍惚的微笑,他是如此劇烈地感受到那陣想要將他毀滅的痛楚,同時胸口卻又充滿著深刻的滿足。
他顫抖的手終於握不住那兩個玻璃瓶,空瓶自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片。Harry晃了晃暈眩的腦袋,微微側過身,讓臉頰陷入Tom的襯衣中。他輕嗅著那股熟悉到令他感到安心的淺淡氣味,放任自己在那陣揮之不去的疼痛中失去意識。
*
他徘徊於黑暗中,尋找不到出口,也沒有任何的光線,但莫名地,他不覺得害怕,也不感到寒冷,他知道自己很安全,某種溫暖的東西包裹著他,讓他在陷入迷茫的同時也感到心安。
Harry先是動了動手指,接著才緩慢睜開雙眼。
入眼的景色是熟悉的天花板壁紙,他眨眨眼,歪頭看向一邊,確認了這是他的臥室沒有錯。他已經離開那間圓形石室了,是Tom將他帶出來的吧?
Harry用臉頰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手指捉著棉被的一角揉了揉,呼出一口長氣。他爬下床,走到衣櫃前取出衣服,換下身上的睡衣,接著稍微洗漱一番,迅速地出了房間。
他在長廊上行走,從二樓到一樓,從客廳到廚房,安撫了被他驚擾的家庭小精靈後,又重新回到三樓。他的手指撫過被擦得光亮的階梯扶手,停留在走廊上雕花的裝飾旁,最後他在書房裡找到Tom。
他興沖沖地推開那扇門,在望見屋內的人後,又動作輕巧地將門掩上。
Tom坐在書桌前,翻閱著一本黑色封皮的書,右手修長的指節夾著泛黃的書頁,左手撐著半邊的臉頰和下巴。窗簾被拉開了一半,清晨柔和的陽光照射進屋內,照亮了飄起的浮塵,也照亮著Tom精緻得宛如雕刻出來的側臉。
Harry走近了些,他看著Tom沒有抬頭,於是猶豫一會,繞到書桌後,在Tom的椅子邊坐下,手疊在Tom的椅墊上,頭也跟著靠了上去。
「醒了?」
「嗯。」
「還有哪裡疼嗎?」
「現在都不痛了。」
在Harry仰起頭的同時,Tom也正好垂下目光,用那雙黝黑的眼睛凝視著他,Harry愣愣地眨著眼睛,一下子動也不敢動了。Tom抬起手,放在Harry頭頂,隨意地撥了撥他有些凌亂的黑髮。
「想知道那是什麼嗎?」Tom輕聲問。
Harry有些掙扎地想了想,最後遲疑地點頭。
「Ravenclaw的冠冕,」Tom似乎是隱約地笑了一聲,「那件東西被汙染了,某個黑暗的靈魂寄存在其中,而我必須將其毀滅。」
「靈魂?」Harry睜大眼,「那是某個人的靈魂嗎?」
「準確地說,是靈魂的一部份……」Tom頓了頓,「一個鬆散的、無用的碎片,被他本來的主人撕裂開來,封存在了冠冕之中。曾經那個人以為這是獲得永生的唯一方法,因為只要其中一個靈魂碎片不被消滅,那個人就永遠不會死亡。」
Harry安靜地聽著,下意識地打了個顫。撕裂靈魂,這聽起來就像是最可怕禁忌的黑魔法,Harry無法想像有人會選擇這麼做。
「我必須毀滅它……」Tom的目光落到Harry身上,「你也有義務,必須摧毀它。」
Harry呆了呆,隨後反應了過來。Tom所說的關於撕裂靈魂,寄存在其他物品之上──Harry曾經見到過有人這麼做──是Voldemort,那個人將自己的靈魂寄存在Quirrell的身上。
「那是Voldemort的靈魂嗎?」Harry倒抽了一口氣。
Tom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是的,而這樣的東西還有幾個,就存在於魔法世界……最終,我會將那些全部都找出來的。」
Harry無意識地撓了撓椅墊,小聲問:「那個金杯,Hufflepuff的金杯,也是同樣的東西,對嗎?」
「是的,我已經將那裡面的東西摧毀了。在使用蛇妖的劇毒同時,為了保護魔法器物的完整性,我還用了另一種藥劑……」Tom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偏了偏頭,目光落在一旁櫥櫃的架子上,那裡現在除了金杯,還多了一樣東西──鑲嵌有藍寶石的鷹狀冠冕。
Harry看著,看著,忽然就歪著頭,靠在了Tom的大腿上,輕輕蹭了蹭。在Tom看過來時,他也沒有打算要移開。
「是這樣的嗎……」
「什麼?」沒有聽輕Harry含糊的呢喃,Tom挑起眉。
Harry抿起嘴,不打算讓竊笑溢出嘴角,他甚至轉頭,將自己的臉埋在Tom的長袍之中,雙手捉緊了對方袍角的布料。
「Voldemort是不是,也在我身上留下了什麼東西?」Harry慢吞吞地問,側過頭,嘗試去看Tom的表情。
Tom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但Harry也不需要Tom來回答他,他更緊的揪著Tom的衣角,再度將臉埋進對方的長袍之中磨蹭著。喜悅滿溢。
他現在知道了,Tom給他喝的那瓶深紅色的液體,也是為了保護他的軀殼,或者說他的靈魂。從頭到尾那個名為懲罰的儀式就只是為了要清除Voldemort遺留給他的某樣東西,例如靈魂碎片。
Voldemort在試圖殺死他的那晚,留下了他的一點靈魂碎片,這讓他繼承了Slytherin獨有的一些能力,像是能夠與蛇對話,而Tom在那個懲罰他的儀式中,將那片骯髒的碎片清除了。
Tom不是真的要懲罰他,只是在幫助他而已。
Harry開心得想要大笑,他想撲進Tom的懷中,抱緊這個人,親吻他──他想聽到Tom說,那個懲罰從來不是真的,他從未真正地想要傷害過Harry──但他不需要Tom開口,他已經這麼相信了。
「Tom──」
就在Harry抬起頭,張開雙手的同時,Tom將手掌按在Harry的額頭上,用力地抵住他。
「你該去複習作業了。」
「但是──」
「你甚至連早餐都還沒吃,不是嗎?」Tom挑眉。
Harry縮回手,搓揉著自己的衣角,有些不甘心地噘嘴,「我還沒有很餓……」
然後一聲綿長的咕嚕聲就這麼從他腹部發出來,戳破了他的謊言。Harry面頰通紅,摀住了自己的肚子,抬頭看向Tom。
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著,似乎是在笑,但很快Harry又覺得那是陽光太耀眼而產生的錯覺,因為那雙直視著自己的眼眸仍然平淡無波。
「去吃早餐。」
「噢。」
「別忘了,下午還有課程,不准遲到。」
「好的。」
Harry沮喪地起身,發現Tom的注意力又重新移回到書本上。Harry知道自己該轉身離開了,Tom已經下達了命令,但是──Harry糾結地咬著下唇,手指搓揉著衣角。
最後,他下定決心,跨前一小步,張開雙手圈住Tom的肩膀,湊上去親吻了一下那個人蒼白的面頰。Tom的臉是溫暖的,不像這個人總是表現出來得那樣冷血,Harry恍惚了一秒,在那雙深沉的眼瞥過來時,迅速轉身,拔腿就跑。
他逃跑得過於倉促了,以至於等到那扇門即將被關上時,他才有空朝裡面偷看一眼。
光線明亮而柔軟地落在Tom身上,男人微微垂眸,凝視著桌面上的書本,一隻手按在面頰上,Harry剛剛碰觸過的地方。Harry的心臟像是被柔軟的羽毛給搔了一下那樣,快速地跳動了起來,他掩上門,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背靠走廊的牆壁滑下,坐倒在地上。
Harry用雙手摀住發燙的臉頰,止不住嘴角上翹的姿勢。這是他第二次親到Tom了,雖然仍然是偷襲得來的,但Tom卻沒有出聲拒絕。
下一次──等到下一次,或許他就能跟普通人的家庭一樣,自然地給予Tom一個頰吻。而遲早有一天,他會收到回應的。
Harry爬起,步伐雀躍地走下樓,邁向廚房,一邊歡欣鼓舞地如此祈禱。
-tbc
我好喜歡...這樣病病的依戀著Tom的Harry呀...(躺地
覺得這章甜甜的,甜,
同時也解密了一點點東西,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