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玄立】形销骨立(二十三)完结章
玄骨见状当即面色凝重起来。细细感受后,发现自己的状态很是不对劲。
当年他深陷鬼雾中时不过是元后的修为,同那鬼雾纠缠太过,不慎卷入空间裂缝,在诡境中抵抗了十年之久,最后抗无可抗,终是被邪雷劈了个粉碎。
如今复生后,怎么反倒有了化神境界的修为?
“……韩立?”
初初发声,不免嘶哑。
一声试探的呼喊过后,无人回应。
玄骨费力地支起身,脑袋里还有些许沉睡过久的嗡鸣……待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袖,便赤着脚,走出了这华光四散的阵法。
扑面而来的,当是外面湿咸的海风,伴着久违的花香。
那微风牵引着他行至辽阔的海岸,带着暖意的海浪温......
玄骨见状当即面色凝重起来。细细感受后,发现自己的状态很是不对劲。
当年他深陷鬼雾中时不过是元后的修为,同那鬼雾纠缠太过,不慎卷入空间裂缝,在诡境中抵抗了十年之久,最后抗无可抗,终是被邪雷劈了个粉碎。
如今复生后,怎么反倒有了化神境界的修为?
“……韩立?”
初初发声,不免嘶哑。
一声试探的呼喊过后,无人回应。
玄骨费力地支起身,脑袋里还有些许沉睡过久的嗡鸣……待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袖,便赤着脚,走出了这华光四散的阵法。
扑面而来的,当是外面湿咸的海风,伴着久违的花香。
那微风牵引着他行至辽阔的海岸,带着暖意的海浪温吞地淹没脚踝,细软的沙子沾在脚底,浮花白浪。
这些,是许久不曾感受过的真实。
复生的玄骨上人一路沿着岸边走过,时光卷着洪潮翻涌不息,一如旧日沧海。
海岸线的尽头是一座荒芜已久的竹院,已不知多久不曾有人来过,蛛网和歪长的偻竹占了满院,有的甚至顽强地从屋内挤破房顶钻了出来。若不是一些阵法的作用,恐怕这座竹院早已重归不毛,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了。
蓝衫人推开大门,一时斑斓光影,尘灰飞扬。
院内那张自己最爱躺着的竹榻还在,上面还被人特意附了层青绿的灵力,不过已经极为微弱。
玄骨看着看着便如鲠在喉。显然,眼前景,旧时人,一切都默默陈述着无数春秋的沟壑,倏忽千载,尽数成过往,填补不上。
这附近……原本应该还有棵养魂木枝桠来着。
像是意识到什么,玄骨忽而回头望去,望向那片遮天的灵林,恍然怔忡。
……当年那一株孱弱的枝桠,原来已经长成参天之貌。
整座桃岛,处处无人迹,却又像是曾有人在此认真度过了漫长的光阴。
像那桃林中他曾埋酒的地方,也被人专门用蕴灵阵法隔了出来,熟悉如他,一眼便可认出。
玄骨蹲下身,挖开平整的地面,潮湿的泥土下,深埋着一坛坛不同年份的桃花酿。
入目便是一些超过六千年份的,他一眼认出这就是当年自己亲手埋下的,那时和韩立在岛上还曾把这些心肝挖出来过些许。
……
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腔内惊跳的心愈演愈烈,几近疼痛。
再往一旁翻找,陈列最多的那批是五千年份的,稀稀拉拉到三千多年,不曾间断过。
而后便是每隔上几百年,便会多上几坛。最近一些的,则是四百年前的,此后就再也没有了。
玄骨轻轻捧起一坛,失神地盯着看。
耳后流苏却没来由传来一阵灼热的温度。
玄骨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这一物什。
辅一触碰,一片魂力凝成的金色竹叶轻柔脱出旋落,精准落在指尖。
“……”玄骨凑近,细细凝视着它,金绿的叶子,贴着指腹带来丝丝的麻意,轻嗅,隐约还散有叶片独有的竹香。
朦朦胧胧间,周遭忽而泛起一阵微光,一段失色的画面乍然浮现在眼前。
有一人黑衣白发,星夜于此抱着酒坛,烂醉如泥状。
漫天星斗之下,此人满身酒气,乱发憔悴,形销骨立。
玄骨见他酒水洒了半身也不管,只枕着桃树老根闭目睡去,银发垂坠着遮了半张脸,下意识弯腰伸手,想帮画中人将乱发别去耳后,当然却只是……穿过一片虚妄。
那手霎时僵硬在半空,他却如梦初醒般死死盯住残影中的韩立,心魂俱震,锐痛难挡。
“……神魂残片……”
掌心剔透的竹叶不断闪烁,玄骨盯着那画面牙关紧咬。
……
当年他遇险,到如今的复生,不难看出,与自己当初附在流苏上的一抹分魂脱不开关系。
有个极为耐心的人,悉心在养魂木林中养护了这抹分魂数千年之久,这才能让他有生之年还能得见乱星海的太阳。
而如今,那个无比耐心的人,为何只留下了一片分魂在幽蓝流苏之上,本人却不见了?
而那残魂灵叶,此时全然不知他心中崩溃,分外亲昵地贴着他颤抖的右手玩闹,如纯真稚子。
“你终于醒了。”蓦然,一道声音响起。玄骨回首,只见一娉婷女子浮现。
“银月?”玄骨纷乱的眸光定住,有些意外。
银月一听,面上浮现出疑惑来:“你怎么会认识我?”按道理来说,这苏生之人一直是那鬼火幽魂般的存在,被护在养魂大阵中,应是与她从未见过才对。
玄骨没兴趣回答,只问道:“他呢?”
女子只道:“我是银月,也并非银月,此我非我,所以对于你关心的人和问题,我并不知晓。”
玄骨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只是太好奇了,好奇他一直在等待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玄骨上下眼皮一碰,对她给出的理由极为不满意。
但也耐心的等待她的下文。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静默片刻后,终是银月又忍不住出声询问:“……那么多年,那人一直在问我一个问题,‘梦中的他是真实的吗?’”
玄骨没想到她会问这些,略感惊讶后,神情变得柔和些许:“当然。”
银月听到这个答案后,竟不由自主喜极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她一个旁观者,都入了戏。
玄骨的目光又聚焦在那些残影画面上,里面的韩立已经变换了场景,正倚靠着养魂木小憩,神色安宁。
“按道理来说,我是看不到这些的。”玄骨道。
但是谁让他们的神魂已经在无数次的亲密中,对彼此熟悉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梦境,那些一遍又一遍的记忆,他都在。
只是每每到后期,他才能摆脱记忆的枷锁,想起所有。
他记得韩立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设想的每一次重逢的画面。
分神微弱,多亏幻梦中借由神魂道侣契的双修,留存了魂力,温养了魂魄,否则再是什么大阵,也是无济于事的。
韩立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不断沉迷其中,不愿醒来。
“真是头倔驴。”玄骨喟叹。
银月抹泪:“怪不得每次主人醒来,都是又开心又伤心的。”
玄骨抱胸:“说了这么多,该把他的下落告诉我了吧。”
银月摇摇头:“我已数千年不曾见过他,如今真身更是不在此界,的确无从得知,你们的神魂亲密,不如顺着他的这缕残魂,感知一番。”
玄骨艰涩道:“就是感应不到才会问你。”
“……我只记得,最后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他像是来同我诀别的。自此之后,的确再未见过。”
玄骨听到答案后,情绪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复又沉默地盯回画影,只见那半透明的人,正披着斗笠光速穿越在一片奇怪的地方。
银月见状却忽然惊愕:“我记得那里,那是……坠魔谷,被誉为天南第一凶地的地方,他曾经为了找你,特意去那里的时空裂缝寻过……没想到分开后竟又去了一次!”
“时空裂缝?!”玄骨两道眉毛刷地一下拧到了一起。
无数修士在飞升之时堙灭在裂缝里,死的无声无息。鬼雾之中也有,他当初就是不慎着了此道,恐怕再也没有人能跟他一样了解这东西的凶险。
玄骨再不耽搁一点时间,作别银月,指尖死死凝着那缕魂力幻化的竹叶,一路共鸣着,星夜直追,追到混沌的坠魔之地。
此谷漆风弥漫,目光所及和不及之处,危险的时空裂缝浑然布散在所有地方,有的白光刺目,明显异常,有的轻淡黯然,若有若无,还有的根本无影无形。
竹叶残魂感受到韩立主魂曾经在此活动过的踪迹,轻飘飘发着亮,玄骨注意到它的异样,便立刻注入自己的神魂之力,想要最大程度的将其催化指引方向。
可那竹叶金灿灿的,只是飘在半空,打了个转,以仅有的微弱力量凝了个薄如蝉翼的结界出来,将玄骨严严实实包裹其中。
“……呵,怎么?知道这里危险,还要保护我?”玄骨指尖轻抚着叶脉,眸光除了意外之色,还有星子般的柔和,“行了,眼下这么软趴趴的,还不赶快落我手里来……别担心,好不容易才拜你所赐重活一遭,惜命还来不及。”
其实那竹叶力量微弱,残魂也没剩下神智,那反应完全是本能的,跟它说话也是白说,什么都听不懂。
但即便如此,金色的细长竹叶仍然倔强的支撑着薄如纸的结界,这副模样,很难不联想到一些曾经的画面。
玄骨笑不出来了,双手合十,细心的将之拢在掌心,冰冰凉凉。
忽而又一段来自于残魂的记忆霎时如落墨入池,不分场合的弥散开来,猝不及防将人拉入回忆。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玄骨扶住头颅,再度睁眼,只见周遭环境却并未有太多的变化。看来这次记忆发生的地点便也是这坠魔谷,是曾经发生在这里的、韩立亲身历经的过往。
那时的韩立,正笔直地站着,同什么人在对话。对面那人,黑袍裹身,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其包裹得严严实实,分毫看不清面容。
黑袍人对韩立道:“时空裂缝千千万,你要从中寻找破碎的残魂,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更何况每一道时空裂缝都危险重重,并非是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
这时的韩立青丝尚未成雪,闻言只是皱了皱眉:“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我更好奇……这些事和你这陌生人有何干系?”
“只是为了帮你。”黑袍人说得理所应当。
韩立不解。
黑袍人声音寡淡:“我知道你寻的人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他,”叹了口气,“但是你们注定不能纠缠在一起,否则哪怕他这次能逢凶化吉,换下一次也会再度遇险。唯有分开,才能确保对方安全无虞。”
“与我在一起就会危险?为什么?”
“……天命使然。”
韩立道:“……阁下打扮成这副模样,还说这些稀里糊涂的话,就是为了劝韩某和一个已经消失很久的人分开,很闲吗?”
黑袍人微微摇头:“你误会了,我的目的恰恰与你所认为的截然相反。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与那玄骨修成正果。”
“……不妨有话直说。”韩立选择了一种更加直接的表达方式。
“首先,你要找到他真正的残魂碎片,仅仅凭借流苏中的一点是完全不够的。我可以帮你找到他陨落的那处裂缝,你自己进去凝聚残魂。其次,你现有的修为也远远不够看,至少进阶到化神的境界,才可将其复生。”
“你知道我的很多事情?”韩立心生疑惑,“你帮我的代价是什么?”
黑袍人沉默了一瞬道:“代价不是由我来收,毕竟你所要对抗的并非只是一处时空裂缝那样简单,而是这世界最艰深禁忌的法则。”
刹那间,一股无法抵挡的威压袭来,那力量悬殊到,让人感觉像是在以蝼蚁之躯对抗山峦,深不可测……自打结婴后,韩立再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韩立大大吃了一惊,在此般威压之下,说话都费劲:“……阁下究竟何人?”
黑袍人略微有些不耐:“我是谁,我的目的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韩立:“……”
玄骨在一旁凝视着这时的他,见他一向坚定的双眼变得迷茫,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那黑袍人见韩立沉默,并不意外:“怎么,舍不得?”
“……说舍得是假的,但谁让我病急乱投医呢……阁下是何方大能,还请指出一条明路。”韩立毕恭毕敬的作了一揖。
黑袍人见状,满意地伸出手:“很好……时间的尽头,最终的最初,你与他的生死,这次由你自己来定。”
话落,银色耀眼的光芒自他漆黑的掌心爆发,一瞬便吞没了天地,只听到耳边道道轰隆齐响的愔鸣——
铛铛铛——
轰隆隆——
坠魔谷暗无天日的无尽黑夜变成白昼,天地万物只剩白得刺目的一片光海,仿若所有的过往前尘都被这光亮隔开,只剩下璀璨的纯净。
玄骨抬手遮住双目,适应了好一阵才能睁眼。
天地茫茫。记忆散去,眼前已空无一人,却又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里,脚步声会放大成惊响,布料的摩擦也会犹如吞海之威。
但是他踩过之处,玉瓣飞散,绚烂如泛泛涟漪,莫名使人心宁神静。
愈是往前走,愈是如此,渐渐,周遭多了一些色彩,耳畔响起浪涌,海风将额前碎发吹拂,迷扰视线。
周遭的一切变幻成熟悉的模样。
有一人黑衣舒展银发飞散,正坐在桃树下的石桌上含笑等他。
那人见他终于到来,起身三两步迎上来,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蓦然停住。
“前辈,又见面了。”韩立话语中的欢喜之意浓烈,只是回荡的音色难掩空灵。
玄骨静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韩立莞尔:“故人相见,作何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若是相见,只是为了离别,你倒是能笑得出来。”玄骨抬手,捋上他肩头披散的一缕银丝,轻轻拈着。
“……那前辈何不干脆痛哭流涕伤感一场,倒是让我见识见识那场面。”韩立顺势说着。
玄骨一听他这样说,竟一把揪了领子,将他扯到藤椅上:“坐。”
韩立呆滞且不解:“怎么了?”
“有件事,想做很久了。”玄骨一手提起酒壶,一手捏住韩立下颌,掰开些角度,便强硬的往他嘴里灌酒。
韩立见状闷笑不止,连忙摆手:“不是,本来我就想……咕噜咕噜——”喉结被迫上下摆动,竟牛饮下不少。
趁着间隙,韩立连忙扯住玄骨衣袖:“这桃酒本就是我打算——咳——咕咚咕咚——”
玄骨不听他分说,只专注看他滚动的喉结。
一壶酒硬生生全给他灌完,玄骨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坐下来静默不语。
韩立抬手擦去唇边酒痕:“唉……急什么……”边叹着气边一眼不眨的盯着玄骨的脸,“不过……酒可真好看。”
玄骨抬眼,目光斜来,此般神态一如往昔。
“晚辈是说,好喝。”韩立纠正自己的说法。
玄骨脸上倒映着金灿灿的光影,显得他此刻宁静又遥远,只听他对韩立说道:“见到你之前,老夫原本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
韩立目光细碎闪动:“是不是真的见到后……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天大地大,如此瞬间,不过一张桌一壶酒,与一久别重逢相顾凝眸的故人。
韩立不知从哪又掏了一壶出来,又为自己满上一杯,仰脖一饮而尽,吐了口气,像是甚为满意:“从前为了却凡尘牵挂,不得不同至亲作别,以为就此踏上了一条坦途。斗争,死生,逐利,逃亡,收获……勾心斗角,提防人心,千难万难,只要能精进实力,再繁琐的事也总是去求去挣……可若回头一看,留下的不过是一行独行的脚印,再无他物。”冷液穿肠过,本应留下灼烧的烈迹,可他一介凋零的残魂,早就无法感知到了,“就像这酒,无数次,我竟是一次都没有放纵……放纵地去尝尝它的味道。”
韩立粲然一笑,看向玄骨,对方也在认真的看他:“如果没有认识前辈,也许未来我仍然会过这样的日子,永远在忙忙碌碌地追寻下一个目标。”
“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可还甘心?”玄骨问。
韩立摇摇头,眼神蔓延起温度:“怎么说呢话,什么叫落到这个地步?此心寄处,遍逢甘霖……都几千岁的人了,晚辈早就寻到了比力量更重要的东西……毕竟守护你的感觉,还挺让人上瘾的。”言罢又斟了一杯递给玄骨,“若是割舍掉七情六欲,即便有朝一日能站在极巅之处,也是枯木一根,躯壳一具,有什么意思?”
玄骨敛目,微微低头:“……不若你我就此扎根于此方天地,此处时间流速极缓,几与日月同,恰好老夫也早已看透死生虚妄,只一心想要眼前之人,再无一概烦忧。”
韩立闻言欢喜难遏,笑意缱绻:“想听玄骨上人说一句情语可真不容易,韩某等了几千年了,总算如愿。”
玄骨自然地握住他的双手,修长的十指,牢牢插入指缝扣紧:“之前在幻梦之中,我说得还少了?”
一听这话,上一刻还斜倚在藤椅上的韩立当即坐直了:“你……你是说……”
玄骨点头:“是,我都记得。”
所有的梦。
韩立眼眶霎时泛红:“……那前辈说的是哪一次,线团一样……来来回回真真假假的,都记不清了。”
玄骨道:“无妨,若你想听……我随时张嘴再说就是了。”言谈间语气是这般轻松,可那交握着用力到泛白的指尖却表明他此刻并非表里如一。
海浪声涌,远处海滩上有刚刚觅食结束的悠闲白鸟决起而飞。
“好可惜……”韩立眯着眼,目光从白鸟转向萧诧,“这样好的日子也只能想想,如今晚辈已是油尽灯枯之势,即便是在这近乎静止的地方,也最多再只活半日了。”
玄骨闻言呼吸一滞。即便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刻的痛意也再难压抑,尖锐的疼痛从心尖撕扯到肺腑,四肢百骸都像是被人一寸寸碾碎掉,痛痛痛,无处不痛!但他向来在韩立面前做戏惯了,也只是没控制住多眨了几下眼:“……没别的办法了?”
韩立道:“别误会,我只是将仅存的神魂之力许给了来世,这一世未经飞升,寿数早已到极限,这样一来,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玄骨听他这样说,紧绷的心弦并未松懈一分。
“想起当年暴风山那次分别……前辈叫我忘了你,那时还不能完全理解,现在……”韩立摇摇头,“我可没有那么无私,只希望……前辈能记得我,往后余生都记得……”
“你就想让老夫一直惦记你。”一句回话,字字艰难。
“对,总不能光让我惦记你吧……”韩立张开双臂:“抱一个?”
玄骨面色已是惨白如纸,闻言挤进韩立的藤椅,将他摆了个舒适的姿势圈在怀里。
韩立无奈:“我是说,你依偎在我身上,小鸟依人那种。”
玄骨配合地将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两人凑得极近:“这样?”
韩立:“……也不是不行……为何这么久了,前辈一靠近我,还是觉得目眩头晕。”
玄骨摸着他皎月一样的长发:“被老夫迷晕了。”
韩立哂笑:“无法否认。”
玄骨简直对他的脑袋爱不释手:“如果没有猜错,此处应是你的心神幻境,巧遇坠魔谷的混乱时空,我才能机缘巧合之下闯进来。”
韩立道:“不错。”
“若是我没有赶来坠魔谷,等不到我,你待如何?”
“不如何,与其说这里是心神幻境,不如直接说这就是我的心劫幻境,与飞升不同,我原本就是打算在此历下最后一劫轮回劫,渡劫过后,便可转生来世。”韩立眼眸淡若云烟。
“若渡劫失败呢?”玄骨问。
“不可能失败,”韩立否定得斩钉截铁,“下辈子……我还要找到你,前辈别想摆脱掉我。”
“那你同那黑袍人,做了什么交易?” 玄骨指尖亮起微弱难察的流光。
韩立听见他知道此事,颇为意外,斟酌道:“那人似乎是并不属于此界的隐世大能,只是对南宫婉好似有什么执念,多次表达过他想要我和你能长相守的想法。虽不知何故,但他的确指引着我,从某个时空裂缝重新回到了鬼雾中,就是在那里,我慢慢将你碎成尘雾的魂魄找回。”
韩立回想起这段,仍是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看向玄骨:“再加上原本养魂木大阵里你的残魂,这才有了希望……果不其然。”
玄骨问:“……那么代价是?”
韩立沉默一瞬,将随身携带的小绿瓶掏出,曾经翠绿的灿光,已然黯淡,毫无生气的模样,亦如它的主人。
“从前浇灌养魂木,瓶内岁岁年年无穷无尽的灵液,在那天之后,没多久就变得干涸。”韩立不无遗憾的看着它,“我想,这便是代价了。但是一瓶换来你这一老鬼,再怎么算都是赚大发了。”
“没了?”
“没了。”
忽而,万里如洗的碧空凝聚起磅礴的乌云,覆压而来势如千钧,隆隆闷响震颤着天穹与无垠之海,不过几个瞬息,湛蓝的海水也呈现出墨一般的漆黑。
狂风翻卷搅弄着,携来冰冷的雨点堕下,浇透万物。
这雨本就不是寻常雨,此方天地更不是寻常之地,自是避无可避。韩立的银发被雨水打湿黏成一缕缕的,脸上神情却是无起无伏的淡漠,只冷静地对玄骨道:“前辈,你该走了。”
“走,走去哪?你没见这雷劫不对劲吗?” 玄骨站起身,在他上空罩了把伞,“怕是我一走,你连灰渣渣都不剩……恐怕这才是真正的代价吧。”
万千威雷在乌云中盘踞旋转,黑压压地酝酿着,盖得四野黯淡如晚夜。雷云的正中,时而窜出道道快要遏制不住巨龙一样狂舞的蓝白雷光,滋滋作响,蓄势待发,有种非人之物的庄严。
遮天蔽日的雨点斜着,雷光锁定着,韩立目光却不合时宜地凝在那把盈盈盘旋的伞上:“玄竹伞?我还以为它已经……”
玄骨头也不回,只留个背影忙碌着:“不是同一把。”
一道悚然的闷雷骤然劈下,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将萧诧的尾音淹没,风雨狂雷中,话语几乎失真。
鬼修抬手,周身浮起灿白的光晕,将那道威雷轻松化解掉。
若换个人来看他的背脊,如此姿态只会令人安心不已,仿佛没有什么困难是他解决不了的。但是在韩立眼中,他那双肩却痩得能硌人一样,比柔嫩的花蕊还要脆弱百倍。
韩立看了一眼又一眼……漫长的须臾中,他终于抬手,轻轻将空间扩出一道缝隙来,这道缝隙柔和透彻,带着天然不可拒绝的吸力,绽在玄骨眼前。
玄骨见状头颅微侧,斜眼瞪他,无声表露着拒绝之意。
韩立见他没有被那裂缝吸走,原先的淡定不复存在,俊眉瞬间拧了起来,慌乱间起身想要走上前靠近他,却因为实在虚弱,没走几步便脱力,单膝抵地。
玄骨也没空管他,只自顾自接着震耳的粗雷,那炸开的声响,若是凡人听了,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得移了位,而这,还只是十二道雷劫的前数。
“放心,我被你那辟邪神雷电了几十年,又在鬼雾中同渡劫的天雷纠缠了十年,神魂经过淬炼,早已非同于寻常鬼修。”
韩立此时却已经慌到声音都在发颤:“前辈——我同你讲实话,这雷劫的确并非寻常俗物——此乃凌驾于世道之上的天外真雷——”那黑衣人隐约向他透露过,他与玄骨,似乎是两不相见则生,硬要在一起,便只能活一个,韩立自是不信这个邪,若是真的从此再无可能,他宁愿身死道消!
一场豪赌,虽然输掉的概率很大,可若赌赢了……便还能有来世,便还可以在次的……将他看入眼中。
……可如今,不仅渡轮回劫之前的档口被这人找到,还偏偏送不走他了,那这一切,还有何意义?
韩立绝望之下生出急智,哄骗道:“这天外真雷遇一人,仅会下一人之力,若遇数人,便会下数人之力……也就是说,倘若你不在此处,晚辈或可还有一线生机,若你在此,只会是你我共死之局!”
玄骨闻言眼珠转动,终于有所动容:“可你都虚弱到站不住了,用什么来抵抗它?”
韩立挥袖,一口气放出十几个傀儡,气息与模样同本人无异:“……这些年多少还是有些长进的,如今我魂力微弱到几不可见……只要专心隐匿,用它们便可骗过神雷,若前辈硬要留在这里,不过徒增干扰。”
玄骨眉头紧紧皱着,上下盯着他,怕他所言为假,又惧他所说为真。
几息之间,空中浑厚的雷云又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第五道雷柱带着劈山分海的威力破空砸下,天惊地动!
玄骨以魂力凝成的光障坚不可摧,可如此一劈之下,竟出现了蛛网样的裂纹,就连举起的手臂也被震得失去了知觉。
韩立急道:“你看!这原本应是第十道天雷的威力。”
天上的神雷一击之后,转瞬又在轰隆酝酿下一次的毁灭,天地摇撼间,蔑视着渺小的一切。
玄骨咳了口血出来,喘了几下,缓缓道:“不是这么计算的……咳咳……但是,你说的对。”他狼狈将嘴角溢出的血迹擦去,语气也冷淡下来,“真雷可怖,本座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确实不应该死在此处,后面的……你便自己解决吧。”
韩立听到他终于不再执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好。”
“这伞就留下,聊当最后的援助。”玄骨目光凝滞着。
韩立催促:“知道了,快些走吧。”
对方点点头,不再留恋,头也不回地踏入那道快要弥合消失的空间裂缝,一瞬之间,便消失不见。
韩立赞赏的笑笑。
这才是他,任何时候都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认清利弊,果断地做出选择,不会为了儿女情长失去理智,葬送所有。
他抬头看向“玄竹伞”,伞面上的纹路同之前那把并无不同,即便主人已走,它还是兢兢业业地旋转着,散发出暖和的白光,是这滚滚神罚面前唯一的温度。
韩立并没有完全说谎,那些傀儡是他多年经营的心血之一,的确为他抵挡了几道雷劫,可天外神雷并非那么好骗过的,到了第九道的时候,粗如几人合抱的雷柱在劈向傀儡之时,忽而一转,仿若开了神智,以刁钻的角度席卷而来……一瞬之间,眼前便只剩下恐怖耀目的雷光,将一切视野剥夺……
韩立安静地闭上眼。
……
电弧划过,怒雷劈下,震天的一声巨响过后,他却并未感到身上有任何想象中的疼痛,甚至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睁眼定睛一看,只见不知何时,自己周身竟坚定地环绕着一层青绿的流光,这绽放的光芒是那样的熟悉——神魂道侣契。
韩立瞳孔骤缩,他二人……不是早就解契了吗,这同生共死的情契是何时又……
与此同时,界外的人间,坠魔之地。
玄骨上人慢步走在谷中,神情冷淡,仿若丝毫不受分别之苦。
只是没走两步,却忽而捂住胸口痉挛不已,猝然吐出数口鲜血——数道蓝白色的粗虬电芒凭空出现,宛若缠绕猎物的电蟒般将其全身死死扼住,噼啪接连释放出雷霆之威。
只一瞬息,他便支撑不住,痛得跌倒在地,匀称修长的十指本能地插入肮脏的泥壤。
“……真是好聪明的做法。”耳旁,响起一道听不出音色的言语,黑袍人不知从何处现身,“你竟利用了道契将雷劫的伤害尽数转移到自己身上来,还用了秘法,将多余承受不来的真雷之威,暂时性的封存在魂魄里。”
玄骨痛得闭着眼蜷缩起来,丝毫顾不上不搭理来人。
黑袍人也不恼火,继续自说自话道:“不仅能将真雷一击之威分散成若干份,还能花上几百上千年去化解,如此一来,我竟都不用出手了。怕只怕,他倒是可以顺利转世,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萧诧半晌才恢复过来,费了一番功夫,踉跄着站起身,捂上心口,脸上尽是忍耐的痛色,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走得极慢。
黑袍人看着他的背影,又道:“之前我还在惊讶,何故你们会纠缠在一起让一切偏离……现在大致也能看懂个一二了。”
玄骨听到这话,终于停下,声音若虚:“……你没必要懂,他也不需要欠任何人的。”
黑袍人有些意外:“帮助你们二人,于我有利。”
玄骨眼眸疲惫:“……你因利帮他,也能因利杀他。”
“我若有歹心,还需要提前打声招呼吗?”黑袍人有种被冒犯到的不适。
玄骨张口想说些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全身又被雷光弥漫遮罩——
“呃啊啊——”第十道雷劫接踵而至,玄骨直直跪倒在地,痛叫出声,剧烈的疼痛纠缠撕扯着灵魂,如万千利刃自内而外地反复切割,一刀又一刀锋利又灼烫,痛得人肝胆俱裂,仿若忍过这一刻,还有下一刻,无穷亦无尽。
秀颀长眉紧紧的皱着,黑发凌乱地散在地上,鲜血自唇角一道又一道的涌出,如死亡般艳丽。
“……罢了。”黑袍人见状,不再多做分说,毕竟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便化作黑雾,一瞬消失不见。
一道金叶从玄骨衣襟内飞出,无觉地贴上他闭着的双眼,像是想替他止痛。
玄骨分出些气力,痉挛着抬手将之用光罩隔开,道了句别来碍事,便再无暇分心。
坠魔谷,这无人的死地,无形之中替他遮掩了所有的痛苦与不堪,直到第十二道雷劫如骨附蛆地从心魂钻出,黑暗的谷底爆发出高亮的光芒,惊动了天南所有的修者……他躺在电芒的中心,衣衫褴褛,体无完肤,却终是矜傲地扬起唇……
……这一次……是真的赢了吧。
第五千四百零五年,落英缤纷。
修者像是光电,永恒却也短暂,不像那繁华人世,十里人家寻常巷陌,吆喝叫卖声声起伏,茶楼酒肆鳞次栉比,那真实而温暖的烟火气代代传承,永不停歇。
韩立这一世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小小年纪,包子脸还未褪去颊边肥嫩,粉雕玉琢,两只大眼睛精神又水灵,正坐在街口一棵老桃树下,抱着一串糖葫芦小口地啃,两腮鼓囊鼓囊的动。
啃着啃着,忽有一阵微风迎面拂过。
暗香浮动,桃花纷落,光影被遮住。
随即,一只点着豆红的长指点上他的脸颊,十分放肆的戳了戳。
韩立呆了,抬起头,但见到海浪般颜色的宽袍阔袖,花一样翻卷出一截皓白的雪腕,腕骨处配有一环佩,叮当作响,霎是好听。
那腕上肌骨还长着蓝白的纹路,顺着手臂一路延伸进衣袖,消失在视线中。
小人儿一时间连咀嚼都忘记了,只直愣愣瞪着大眼睛,不知在发些什么愣。
这只手的主人收了势,歪斜出一副慵懒模样,身形高挑,眉眼浪荡邪肆。
他一现身在街上,周遭都安静了些许,众人都停下脚步来,不约而同扭头细细地看他,观其身上少见的殊异感。
这蓝衫人指了指,大言不惭道:“小孩儿,你这糖葫芦我要了。”
韩立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一张小脸直接皱了起来:“这是娘亲买给我的,你想要怎么不让你的娘亲买?”想了想,又道:“或者你拿宝贝跟我换也行,要大大的宝贝!”
蓝衫人勾唇一笑,蹲下身哄道:“不白拿你的,用这个跟你换,如何?”
此人掌间有一玉珠,晶莹透亮,莹润沉静,即便是青天白日之下,也光彩夺目。
但在周遭行人眼中,那只不过是颗草。
无聊,这年头怎么连骗小孩都这么穷酸,围着的人群见状纷纷散去。
只有韩立能看到障眼法下的真实景象,便眨巴着眼睛,看看明珠,又看看蓝衫人,视线终是被他耳后摇曳的幽蓝微光夺取,一下便高兴起来,毫不犹豫指着那物道:“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那人笑道:“这可不行,小公子倒是把我难住了。”
这人一笑,韩立便觉得眼晕,刺目的很,但是又忍不住盯着他看。
韩立这模样异常可爱,蓝衫人没忍住直接单手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手臂上,哄骗道:“这坠子只能给亲传弟子,你若拜我为师,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韩立却很不适应,抗拒道:“可是娘亲说,这世道有很多骗小孩子的,不能随便相信。”
蓝衣人啼笑皆非,唇畔金阳流转如屑,眉眼成画。
“栗儿,栗儿!我的栗儿啊——你去哪了!”远处有妇人哭声凄厉,满大街的寻人,身旁的男子亦是一脸紧张担忧。
韩立这一世乳名栗,不可谓不是一种巧合。
“娘亲,爹爹!栗儿在这里!”
“啊……孩他爹,你有没有听见栗儿的声音?”
“听见了听见了——好像就在附近,你看那——”
“啊栗儿,我的栗儿!你可担心死为娘了,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妇人三步并两步奔跑过来,若不是身旁有人扶着,差点踩到下裙狼狈栽倒在地。待她终于摸到了走失的韩立后,便急忙宝贝得将他抱进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怕不止。
“娘亲,刚刚有个很漂亮的大哥哥想让我拜师来着。”韩立挑了个自己印象深刻的事情先说。
韩立娘一听愣住:“什么漂亮大哥哥,在哪呢?”
韩立圆圆的小手指向身后,回头却见那蓝衣人已经消失不见,街上行人漫漫,没有那抹独特的身影。
“咦?”小奶娃困惑了,“刚刚还在的呀,很高很痩,长头发。”
“栗儿想要什么样的夫子,娘给你找就是了。”妇人抹了泪,只当小孩子胡言乱语,便揉搓疼爱着领回家去了,无甚在意。
一行人远去后,原本空荡之处,那道身影复又出现,目送韩立远去。
只道:“这一世,来日方长。”
<正文完>
【SD乙女】仙道篇-当他被分手5
神奈川,鮨屋。
仙道坐在客席,鱼住在料理台上忙碌。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鱼住从后厨拿出一盒新鲜的海胆。
“今天最好的货,特地留下来便宜你了!最近不忙了?”
老队长声粗气壮余威犹在,这几年支撑家业愈发成熟稳重,于仙道而言如父如兄。
“不忙了。”甚至可以说闲得很。
在海苔上铺上少许寿司饭,放上海胆、鱼籽和轻度炙烤的和牛粒,在手里一卷一捏,便成了一个漂亮的手握和牛海胆寿司卷。
连做了两个,放进仙道面前的盘子里,鱼住洗手脱下了厨师服,端正折平放好,才走到他身边坐下。
“喝酒?今天有15...
神奈川,鮨屋。
仙道坐在客席,鱼住在料理台上忙碌。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鱼住从后厨拿出一盒新鲜的海胆。
“今天最好的货,特地留下来便宜你了!最近不忙了?”
老队长声粗气壮余威犹在,这几年支撑家业愈发成熟稳重,于仙道而言如父如兄。
“不忙了。”甚至可以说闲得很。
在海苔上铺上少许寿司饭,放上海胆、鱼籽和轻度炙烤的和牛粒,在手里一卷一捏,便成了一个漂亮的手握和牛海胆寿司卷。
连做了两个,放进仙道面前的盘子里,鱼住洗手脱下了厨师服,端正折平放好,才走到他身边坐下。
“喝酒?今天有15年吟酿。”鱼住问。
仙道摇头。
鱼住自斟一杯,“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
仙道正咬着寿司卷,听了他的话无辜地睁大眼睛。
“来我这吃饭,却不喝酒。挺好的恋爱谈着,也能分手。”
仙道无奈,“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赤木前些天来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嘴。樱木在湘北那边放话,说回来要和你单挑呢。”
“打球还可以,打架没怎么打过,可能还真不太行。”仙道实事求是。
鱼住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家伙每天脑子里在想什么?找到新欢了?”
无辜挠头,“我哪有可能有什么新欢?”
“在一起过得不耐烦了?”
“和Saki酱在一起每天都觉得很幸福啊。”
鱼住震怒,“那你为什么分手????”
“是她提的分手啊,是她不要我了。”一脸老实巴交甚至有一些委屈。
“花咲对你的态度,你不作妖人家怎么可能不要你?!”
“…”仙道闭眼听训。
鱼住一脸我就知道是你小子的问题的表情,猛灌一杯酒,重重地把杯子放回桌面上,“明天去找人家道歉,把人家哄回来。”
“啊?”
“怎么?不想复合?”
“复合当然好,但是,感觉她说的也很对。可能我就是没办法全身心的去爱人。”
“蠢材!”鱼住被他堵得话都说不出来。
“亲爱的?怎么了?”一个女人掀起门帘,抱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
鱼住看见老婆和幼子,表情立刻柔和了起来。“没什么,刚刚声音太大吵到你们了吗?”
“有一点点,不过宝宝刚吃完,还没睡着呢,也不要紧,我带他出来转一转…宝宝,看爸爸咯。”
身形巨大的长人,满脸幸福小心地逗弄着孩子,抬头看见仙道一脸出神,突然又怒上心头:“女孩子说你不够爱她,意思是让你证明给她看你的爱就好了,你还顺着说你说得对,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仙道语塞。
“又没出轨,又没吵架,你是觉得自己是国手了,厉害了,想换人了?”
“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你想做什么?!”
仙道乖乖闭嘴。他没有想做什么,也没有不想做什么,只是顺其自然,一切接受。
鱼住的妻子看他怅然的样子,“容我多嘴一句,女孩子都是希望无论如何都被偏爱被选择的,彰君这样的态度… ”
“被甩纯纯活该。”鱼住补充道。
鱼住一顿输出,将人赶回家,送他到店门口叮嘱道:“不要老是活在天上,喜欢就努力在一起。不过,可能你这辈子都没试过什么叫努力。”
鱼住叹气,突然又笑了,“你这小子真是走运,很有天赋,有时候真想和你换,不过看你这样子我倒是出了一口气。像我这样没有天赋的人,未必不能过得比你幸福。”
鱼住挥着大掌向他告别,鱼住的老婆也抱着孩子出来,暖光下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其乐融融。仙道点点头,夜风有一点凉。
清晨,听见敲门声,花咲打开门。
“早上好。”仙道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一副晨练路过的样子,开朗打招呼。
花咲有点疑惑,还是礼貌回礼,“早安,仙道君。”
仙道君…笑容短暂丧失。
“这个,你的笔记本,早上发现就顺路送来了。”
“谢谢,不过你打包邮寄过来就好了,或者我自己去…”
花咲接过本子,话音还没落来人已经跑远。
“没关系,只是顺路而已,再见!”
他在搞什么?
第二天,送梳子
第三天,手套
第四天…
这家伙仿佛发现了某种新鲜的游戏。每天来送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打个卡,打个招呼就走,好像算准了花咲不会故意给他难堪,就维持着最低的社交水平。
花咲知道这是求和的意思,不过自己好像已经度过最难受的阶段,可以往前走了。
又一天,花咲打开门,他穿着运动T恤,手里拿着花咲已经多年未见过的小镜子,微微喘气,眼神真诚如同少年。
“给你。”他笑得眼睛弯弯,英俊地令人生气。
花咲接过镜子,他刚准备走,花咲叫住了他。
“阿彰,要进来坐坐吗?”
他整个人像被点亮了一样,回过头来。
坐到餐桌前,花咲给他端了一杯茶。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桌子,他们在这里无数次地接吻拥抱相互陪伴,耳酣情热时也曾忘情地许下永恒的诺言。如今却只能隔着一张桌子,谨慎地如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时间感突然变得模糊。桌面上的莹白手指,触摸它们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最近我想了很多事。”花咲说道,语调温和。
“追求极致的爱这种想法,是我太幼稚了,抱着这种想法,未免让恋人过于沉重。”
仙道皱起眉,有哪里不对。
“我也应该轻松一点,享受过程。”
他看着花咲的表情,真诚不似作伪,好像只是跟老友分享近期心得。
花咲拿出一张时间表,上面标着:联谊、同好会、XX前辈介绍的XX君,几乎每周都有约。
“可能还是我恋爱谈的太少,所以才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可能多认识一些人,就好了吧。”
仙道呆住:“花咲…”
“嗯?”
“你好坏。”
“失礼。”
【SD乙女】仙道篇-当他被分手
钓鱼佬疑似被分手,情敌疑似趁虚而入。
仙道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就入选进入国青队,奠定了走职业篮球的基础。作为国手预备,进入大学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和比赛中度过。到毕业的时候,正式加入国家队参加各种国际赛事,一场一场比赛中的精彩表现,已经让他成为众多篮球迷中颇有名望的球星。
他最为众人所津津乐道的是他在球场上潇洒自如的姿态,以及佛系的态度。如果一场比赛他用8分力气就能赢,他绝不用9分。大赛当天早上去海边钓鱼,请病假去参加喜欢的歌手演唱会,各种事迹不一而足,于篮球无益,却增加了很多个人魅力,加上俊朗的外形,颇受女性欢迎。
以实力而言,他并不逊于几位前往美国打...
钓鱼佬疑似被分手,情敌疑似趁虚而入。
仙道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就入选进入国青队,奠定了走职业篮球的基础。作为国手预备,进入大学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和比赛中度过。到毕业的时候,正式加入国家队参加各种国际赛事,一场一场比赛中的精彩表现,已经让他成为众多篮球迷中颇有名望的球星。
他最为众人所津津乐道的是他在球场上潇洒自如的姿态,以及佛系的态度。如果一场比赛他用8分力气就能赢,他绝不用9分。大赛当天早上去海边钓鱼,请病假去参加喜欢的歌手演唱会,各种事迹不一而足,于篮球无益,却增加了很多个人魅力,加上俊朗的外形,颇受女性欢迎。
以实力而言,他并不逊于几位前往美国打职业的同期选手,但他就是放弃了赴美的机会,安心的待在国内打球钓鱼。好胜心有,仅限于球场上的40分钟。像流川那样为篮球而生的执着是没有的,喜欢打篮球,且自己很擅长,于是就打了,并不作为确认自己人生价值的指标。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个日子人。
花咲其实没想过两个人的恋爱能谈这么久,水象星座大男孩棉花糖一样的Puppy Love,加上异地这种现实中的困难,也许很快就会失掉新鲜。结果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年。
这几年时间,她也已经学成毕业,开始在东京的医院里实习看诊。对于感情的事,当然也认真,只是不习惯为未发生的事情忧虑,所以焦虑和不安全感被压的很低,看上去面上总是一派云淡风轻。
有时候花咲也想过,也许阿彰选择她,就是因为她的冷静和稳定,能让他更自由。这并不是健康的感情状态,但是无妨,大家都是爱到爱不动的那一天为止的。
这几天仙道在北海道参赛,他打来电话对不能回东京来陪她过周末而抱歉。
“好想你,等我比赛完就回来找你。”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亲和好听,“哦,明天晚上电视台会播放篮球队训练日常记录的节目,可以在里面看到我,Saki酱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噗嗤。”花咲笑了出来,几乎能想象出他脸上那种专注凝视爱意满满的表情。“知道了,篮球国手仙道樣。”
因为男友的迷人,第二天花咲这边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有一位病人在看诊过程中把水倒在了花咲的头上。
“仙道樣和永里酱才是最配的,你最好识时务点尽早退出!”
花咲大脑空白了几秒,对方已经被保安带出去了。
永里?好像是最近在北海道训练的花滑运动员永里明纱。两个人只是在运动员中心遇到过几次,被粉丝拍下来凑成了一对。你让仙道说出她的全名,估计都有困难。
“两个人很有chemistry啊。”
“感觉很配!”
“可是仙道君好像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谈了好多年。”
那家伙一双电眼,看上去谁都很配好吧。
“讨厌,国手就应该跟国手配嘛,女朋友只是责任感而已!”
花咲关掉网页,今天就是傻掉了,就不应该看这些东西。
晚上回到公寓打开电视,准时收看国家篮球队采访记录节目。
拍大家努力训练,拍大家日常聊天互相鼓励,拍到仙道抽空到附近便利店买饮料。高大的人走进小小的便利店,女店员惊喜异常。
仙道灿然一笑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店员小姐。”
熟悉的一幕,花咲关掉了电视。
突然有些不堪重负了。
仙道回到东京的时候,花咲并不在家。用钥匙打开她公寓的大门,里面窗明几净,杯子、包包、两个人挤在一起看的漫画书,这些东西都干干净净地待在收纳的位置,看上去是有刻意收拾好的。牙刷毛巾都空着,衣柜里的行李箱也不在原来的位置,一切证据都表明,主人离开了。
最后一通电话,花咲说的是,“想要离开几天,整理一下思绪,就不去机场接机了。”
那时候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现在已经36小时没有联系,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打给樱木花道。“姐姐没跟你联系失踪了?赶快报警!!!你把我姐姐弄到哪里去了!!!”
仙道突然后悔打给这个小子,这种事花咲是不会跟樱木分享的。“应该还没到需要报警的程度,我先去医院问一问。”
“彩子学姐跟我说前几天有你的疯狂球迷去医院骚扰姐姐,朝姐姐身上泼水,说什么你和另一个女的更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自爱的男人,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敢让姐姐伤心的话,等我回国我一定揍扁你!”
“有这种事?”仙道惊讶,脸上失去了笑容。
“一定是生你的气了,我让彩子学姐去试试联系吧。你这种不认真的男人,搞不懂那帮女人喜欢你什么。”樱木嘁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不认真吗?
做梦一样,仙道独自过了3天,买了前往神奈川的车票,熟悉的环境一如既往。沿着湘南的海岸线往陵南的方向走,不少学弟学妹认出了这位传奇校友的身份,兴奋又羞涩地上前打招呼,仙道一一回应,又吸粉迷妹无数。
经过以前时常钓鱼的船坞,红色的电话亭依然伫立,想起彻底心动的那场风雨。
也许是自己任性太久了。
仙道彰就是这样懒散的人啊,想爱又不想接受爱的沉重。猜忌、嫉妒、不安全感,全都不要承受,最好爱人能自己消化掉,只给他美好的部分。
偏偏他也有这样要求的资本。
甜言蜜语信手拈来,陪伴关怀一样不少,出轨花心绝无可能,已经是二十四孝完美男友,你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他潜藏的要求只有一点——不要改变他。
符合优秀情人定义的温柔陪伴,也许只是他愿意投入保持这段关系运行的最低能耗。只这一点,便足以击溃爱人了。也许从最早的时候,他就看准了花咲温柔坚定的性格,才故意赖到她怀里,做这样肆意妄为的小孩。
每一次略微的出格,未尝没有一点隐秘的小心思。你真的爱我吗?这样也爱吗?这样也能忍受吗?这样都能忍受,是不是因为不够爱呢?啊,下次再试试看吧。
这次,好像来到临界点了。他甚至奇怪于自己的心知肚明,好像谈了那么久,牵手拥抱亲吻甚至亲密,都只是隔靴搔痒,今天才是告白的那一天。
“终于忍受不了了呢,花咲。终于感觉你在爱我了。”
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初识的渔具店。店里新店员正在打瞌睡,商品陈列又恢复了随意混乱的样子。果然没有花咲不行,就像他一样。
仙道在店里随意闲逛,想着如果今天还找不到的话,不如傍晚去海边钓鱼。
挑了一根鱼竿和一些配套用品,到前台找店员结账。店员挑挑捡捡似乎弄不明白。
“刚来上班?”他笑问。
小男生涨红了脸,“是啊,对不起。啊,欢迎光临!”
他大声招呼道,原来是有客人进店。
仙道转身去看,花咲穿着米色的裙子,戴着一顶渔夫帽,手里还拿着一袋漂亮的金鱼,神情轻松愉快笑靥如花。心中猛然漏跳一拍,又看到她身后的水户洋平。
“早啊,仙道君。”洋平见了他也是脸色微变,但还是大方地打招呼。见他正要结账,问道:“特意来神奈川钓鱼吗?”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仙道看着花咲平静的笑脸,突然吃瘪。对店员说:“这些都不要了。”
洋平耸耸肩,对花咲说:“这里也没什么好买的,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去吃我们以前常吃的那家章鱼烧怎么样?”
花咲点头,转身离开,太阳很大洋平温柔地为她撑伞。仙道也不急着上前,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只是头一次觉得湘南阳光刺眼。
水户为她撑伞,一路走一路聊,两人在“明日的花道”海报前伫立良久,一起说着樱木相关的话题。洋平给花咲买章鱼烧,附近小摊的老板都认识他,跟他打招呼,肉眼可见的人缘好。
想起有一次水户为了花咲跟别人打架,打完来找他摊牌,让他处理好自己的粉丝的事。如果没有他的话,和水户洋平这种男人在一起,也会很幸福吧。
他漫无目的的想。
太阳已经渐渐变暗了。花咲对洋平说了些什么,洋平转头看了他一眼,便慢慢离开。
花咲走到他跟前来,面无表情地问道:“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突然紧张,只觉得花咲威严地可怕,平日里撒娇弄痴的手段一个都使不出来。控卫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这个时候像平常一样嬉皮笑脸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还没想好。”老老实实地说。
“早点回去休息吧。”花咲说。
平平淡淡几个字,却像蕴含了无限失望,让人心跳突然停止了一样。
拉住她的手。
“一直以来,轻率的恋爱,让你受委屈了。”
他知道自己很诱人,也知道花咲很爱他,所以无可无不可地招摇,并不吝惜对每一个人分发自己的温柔。
花咲睁大眼睛,原来这家伙一直都知道。
见她没有反抗,进一步把人抱进怀里。“最爱花咲了,只爱花咲,只是害怕如果有一天失去花咲就会失去自己,所以胆怯,无法像花咲希望的那样相爱。”
毕竟人力卑微,再努力再坚持,也经常抵不过名为无常的猛兽,他已经体会过太多。
花咲沉默半晌,她能理解他所说的意思,只是人心总归贪婪,总为多情的妄念束缚。如果他们没那么敏感多思,生活都会快乐很多。
“阿彰,我已经努力过了。”花咲从他的怀抱里出来,红着眼睛说道:“即使对方不是阿彰也可以,我还是想尝试一下,奋不顾身地相爱。”
仙道怔住,一时不能言语。
他的反应一如自己预期,花咲不再哭了。
“下周你留在我那的东西我会打包寄给你。”她说,每个字都像一块冰一样掉入心里。“虽然7分的爱就足够度过幸福的一生了,还是祝福阿彰有一天能拥有10分的爱人。”
好像被冻住了,只能看着她退出自己的怀抱,独自离开。一个声音在心里说,果然如此,即使是花咲也不能永恒。另一个声音则大声喊道:留住她,无论如何都要留住她啊。
聪明如仙道,也明白这是他悲观底色带来的东西,一些预言的自我实现。不是一些花言巧语能解决的问题。
如果花咲不懂这些细微的区别,一些粉饰太平也就足够继续维持关系了,他也许会求婚,他们会结婚生孩子,他有能力和花咲一起度过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幸福美满的一生。可是如果她不懂,他还会爱她吗?
仙道觉得自己还没想清楚。
聪明人的幸福,圆满总是要差一点。
【排乙】当你是青梅,而他遇到了他的天降
宝宝文笔,慎入
内含:牛岛4k,木兔3k+
设定:你们是青梅竹马,你暗恋他,而他不知道,以”你”的视角为多
XX是你,天降名字就是叫天降哈哈
文中的横线是重点~
牛岛若利
“若利这新学期你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你放弃写作业了,并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问起坐在你对面的牛岛若利
“嗯,目前没有” 牛岛若利抬了一下眼睛看着你回答你的问题,而后又继续认真写作业
“诶…我想想我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你又起身,撑起你的下巴,脑内疯狂搜索你最近遇到的各种事情, “啊,对了,我班最近...
宝宝文笔,慎入
内含:牛岛4k,木兔3k+
设定:你们是青梅竹马,你暗恋他,而他不知道,以”你”的视角为多
XX是你,天降名字就是叫天降哈哈
文中的横线是重点~
牛岛若利
“若利这新学期你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你放弃写作业了,并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问起坐在你对面的牛岛若利
“嗯,目前没有” 牛岛若利抬了一下眼睛看着你回答你的问题,而后又继续认真写作业
“诶…我想想我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你又起身,撑起你的下巴,脑内疯狂搜索你最近遇到的各种事情, “啊,对了,我班最近来了一个转校生,长得可漂亮,有颗泪痣,身材高挑又匀称,而且声音又甜美,如果我是男生,我肯定会喜欢上她!” 不知道,若利看到她会不会也喜欢她,可恶可恶,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好了…..
听到你的话语,牛岛若利停下手中的书写,若有所思而后回答,“她是不是叫天降同学?”
“诶?若利认识她?” 这时候反倒你惊讶了,没想到对任何事情不会持有任何八卦心的牛岛若利也认识转校生
“嗯,天降同学是我们排球部新来的经理”
“骗人的吧?她居然当上了你们地狱魔鬼训练级别男子排球部的经理??!”
你这么一惊一乍是有原因的
为了能有更多时间与若利相处,你也有尝试申请成为男子排球部的经理
众所周知白鸟泽学院男子排球部是宫城县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队伍
所以经理的工作量也是不可小觑,接水啊洗训练服毛巾啊每天为几百个排球充气啊都是比其他学校更加的负担重重
平时运动量就小的你刚应付这些劳力活,简直就是不胜其任,在干活的时候很明显的一直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回到去还肌肉酸痛,哪里都有莫名其妙的淤青,然后上课也没有精神了,一直在课堂打瞌睡
你看着牛岛若利在球场耀人眼目的各种操作,本想咬牙坚持下去,结果被齐藤教练委婉让你辞退
“XX同学,我和监督都能看得出来你非常的努力,但是看到你经常为部活疲惫不已,我们不禁考虑到这会不会影响到XX同学的生活,比如学习…”
听到此番言论,你不禁低头脸红了起来,太羞耻了吧,你也不经意地撇到鹫匠教练交叉着双手盯着你看…
就连他们也知道你不能胜任……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待下去…..
“嗯,因为天降同学以前也是女子排球部队员,可是她腿有伤而后觉得自己的表现不如往常,便退出了排球部。” 牛岛若利的解释打破了你的深思,你看着他,他正在抬头在回想那天天降同学在入部门的时候做的自我介绍
“哦…那若利觉得她做的怎么样…” 你试图性地问道,心却在祈祷,若利,你好好回答啊…好好回答…
“嗯,天降同学做的不错,短短几天她就把部活驾轻就熟了,做事也干净利落。” 闭嘴,若利…
“而且她的排球活动报告写得很好,详细地记录了每位队员的状态还有给予球技上的建议,教练和监督对她也很满意” 若利,求求你了,闭嘴吧…你的回答我一点都不满意…
见你没什么反应,若利又继续低头写作业去了
过后,你好几次鬼鬼祟祟地趴在排球馆外面的小窗口盯着里头的一动一静
发现天降同学是真的百分百胜任排球部经理的身份啊,一切正如若利所说的一样,做事非常行云流水,她不做经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而且你也发现,她也没造成什么威胁可言吧?她对所有队员都一视同仁,与若利有接触都只是为了递毛巾,递水壶,反馈球场表现…嗯,都是经理要干的活吧,是理所当然的吧?
可是为什么他们站在一起,你会觉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造地设,金玉良缘…还有什么成语来着…
“XX酱~你趴在这里干嘛呢” 突然你头上传来一道声音,吓的你心脏都瞬停了一下,立马爬起来
“啊,天童君…” 你与天童觉认识,偶尔一起吃饭,讨论恐怖片的剧情,牛岛若利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你们激烈言论…
“是找若利君吗~要我帮你喊他出来吗?” 天童觉眯起双眼,‘好心好意’地问道
“啊不不不,不用麻烦了,我只是在等若利待会儿陪我去跑步…”
你说谎的技术极度差,僵硬的回答和漂浮不定的眼神很明显透露这并不是你趴在地上的本意,但天童觉也不想直言说破,“哦~我以为你们每周一,三,五的跑步已经是日常之中的常态了呢~那没事的话,我就进去啦~”
天童觉进去后,你又换个小窗口,死盯着天童觉,深怕他把你刚刚的糗事说给若利听
不过,还好没有,因为那时候
若利正在帮天降同学搬水桶
所以
没有那个机会
“久等了,XX”
“哦!” 你本靠在校外墙壁的身子被若利一声招呼下吓到,立刻扳直了身子,看向穿着一身跑步装的牛岛若利,体态魁梧,肩膀宽阔…
“抱歉,吓到你了吗” 牛岛若利真挚地为自己突兀的出现感到抱歉
“没什么啦,刚刚在想东西,我已经自己热身了,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哦,好的”
每周一,三和五的一起跑步,是你私心安排的另一个能与牛岛若利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不是个爱做运动的人,你是那种如果有机会的话,会为了不上体育课,谎称肚子疼,姨妈痛,头痛,感冒的人…
但是因为失去了经理的身份而且也被他人看破你有着个体弱的身子,你甚是不爽
便请求若利在他每日一贯的跑步习惯,带上一个你
牛岛若利不带一丝犹豫地答应了你
你也深知若利他每天不仅晨跑还会在傍晚跑,简直就是变.态运动狂魔,所以你跟他说你只是在每周一,三,五跟他傍晚跑,早上你起不来
牛岛若利回答道,没问题
你也晓得,若利跑步速度快而稳健,一般同龄男子都追不上他,何况是你这个平时不运动的废女子,所以你又对他提出了,可是你跑太快了,我肯定追不上,所以你要放慢脚步,最好是慢跑而不是快跑
牛岛若利想了想,嗯,慢跑主要锻炼毅力,不错的提议,他又答应你了
牛岛若利控制着稳健的慢跑速度跑在你前面,而你正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
在个转角处,突然刺眼的夕阳撒在你们的身上,牛岛若利不以为然,毕竟这种小事不会影响他
可是你觉得好刺眼,好热啊,低下头看,你的影子正在追着若利的影子
为什么你们的影子不是重叠的呢?
为了这件事,你还不小心跑去若利的旁边而不是身后,又几度还跑超过了牛岛若利
嘿嘿,重叠了
牛岛若利见状,并抬起他的手示意你退后稳住脚步,“XX,不要跑那么快,稳住”
哦,你又放慢了脚步,你们的影子不再重叠,不能再重叠了,要不然你会很快累
“嗯,到了,XX”
只要到达了一个街边的小杂货店,你就知道你的跑步极限到了
你脸红扑扑地蹲着直喘气
“你没事吧?” 牛岛若利也想蹲下来看看你的状况,可是你却对他摇了摇手,并指向前方,示意他继续跑,不用理会你
“嗯,那我就继续跑了,再会,XX”
牛岛若利又继续跑步去了
因为你体能太差了,你只能陪他跑一段路,而不是他的整段路
你坐在杂货店外的小凳子,嘴里含着你买的棒冰,向落在山头的夕阳发呆
今天特别的累,累得你都没力气跟杂货店奶奶聊天,听奶奶说她的人生过往什么的…
你看了看腕中的手表,嗯,是时候了
这个时间走着回去,就能碰着刚跑完的若利
到了校门口,果不其然,牛岛若利快到校门口了
你刚想打招呼,却看到天降同学在校门口堵了牛岛若利,并向他抵去水壶什么的
天降同学是在若利的终点等着他而你却得往回走才可以‘偶遇’若利
太不公平了,上天,太不公平了啊,若利
你:我以后都不跟你慢跑了,我要专心备考
若利:嗯,好的,备考加油
我:周末我也不跟你回家了,我也跟妈妈讲了,不用给我带零食,所以你不用给我带
若利:好的,晚安XX
上天唯一给你的甜头是你是他的青梅,而且还不是门当户对的那种,你妈妈是牛岛家的厨娘,由于年龄相仿,你才可以跟若利玩,跟若利一起学习,跟若利一起长大…
还听说天降家境优渥,牛岛妈妈知道的话,肯定会很开心若利认识到一个这么合她意的儿媳妇吧…
最痛苦的是什么
是你得把自己从牛岛若利的生活,活生生地剥夺出
然后得看着若利和天降幸福地在一起,而不能告诉若利你喜欢他
要不然
你们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感觉很久没有见到XX了”
嗯,没想过能在下午,在小杂货店前面遇到牛岛若利,可恶,明明都快忘记了…
“若利,你怎么在这里?”
“周四没有排球部活动,所以我会下午跑步。XX备考得怎么样?”
你舔着棒冰回答道,“还不错吧…” 对哦,周四没有排球部活动,看来你真的很努力忘记若利嘛
看着你舌头被棒冰的色素染成蓝色,牛岛若利不禁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妈的,好久没见到若利,又更帅了,而后你又赶紧望向远方避开与他眼神接触
“没什么” 牛岛若利摇了摇头,随后顺其自然地坐在你隔壁的小凳子
哈哈,小凳子配猛男,好好笑,好想拍下来,阿不对不对,不可以XX,你要坚守着你青梅的责任
“好久没跟XX聊天了”
“有什么好聊的,你不需要我了啦~” 而且你们以前的聊天,不算聊天吧,只是你单方面输出,而牛岛若利认真听你叽叽喳喳
“需要的定义是什么” 牛岛若利用很认真的语气问你,你的余光能感觉到他正凝视着你
“需要的定义…就好像…若利需要天降同学递过去的水…天降同学需要若利帮忙抬水桶…之类这种东西吧…” 啊,妈的,又想哭了
“嗯…” 牛岛若利陷入沉思中,而后又说道,“就好像我需要XX每周末监督我写作业,需要XX每周一,三和五监督我慢跑,这样的需要吗?”
“什,什么啦?” 你被牛岛若利的反问吓到了
“如果我说的就是所谓的需要的定义,那么我现在还需要XX,我说的对吗” 牛岛若利正认认真真地看着你
“...若利,不需要我。” 太过分了若利,你眼眶都充盈着泪水,不能眨眼,要不然就会哭到不停…而后你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假装平淡地说道,“这些事情,谁都可以做吧,天降同学也能做到”
“可是XX也有给我递水,我也有帮过XX抬水桶” 额…说的好像也没错?
“反正,就是若利需要天降!比如说你们长得都很好看,很登对,你们出去都会觉得特有面子吧?还有你球技高超她又可以精准地给予你球技上的建议什么的,呜呜呜,反正你们才是互相需要啦!” 你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在牛岛面前大声发表道,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下来
牛岛若利被你突然的哭泣吓到直接站了起来,还不小心被小凳子绊倒了一下,还好核心强又快速稳住了身体,然后立马从口袋拿出手帕为你温柔地抹去泪水,“XX为什么哭”
你赶紧退后一步,拒绝他的抹眼泪,“因为若利必须要跟天降在一起…不能跟我这个啥都没有的..”
“为什么我一定要跟天降在一起?” 牛岛又往前走了一步,给你递去手帕,他紧接着问道,“你是听到了那件事吗?”
你没接过手帕,反之,蹲下来用裤子抹掉你的眼泪鼻涕口水什么的
“我已经拒绝过了天降的告白了”
嗯?
她不是你的天降吗若利?
她向你告白诶?你应该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你一脸疑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看着牛岛,含糊不清地问道,“为神么…”
“没有为什么,反倒是,我想问为什么我一定要跟天降在一起,而不能跟你在一起?” 牛岛若利陪你蹲了下来,不嫌弃地又帮你擦眼泪,再用另一面帮你擦鼻涕
“因,因为,因为,青梅是打败,打败不过天降的…”
牛岛若利对你的回答轻笑了一下,看着一脸呆滞的你,他又说道,
“我不相信什么天降必定打败青梅这种定律。反而,比起一见钟情,我更偏向于日久生情”
“XX,我需要你,所以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
木兔光太郎
叮叮叮~
在你社团活动中场休息的时候,你的电话来短信了
你查看信息内容,
From: 赤苇京治 (光太郎后辈)
Subject: <未命名>
抱歉XX学姐,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来排球馆?木兔学长又消极了,我们拿不定他,感激不尽。
哎,光太郎又来作妖了嘛
你赶紧把手中的竹剑交给旁边的友人,并跑向教练交代一下你的紧急离去,穿着笨重的剑道服一路小跑到排球馆…
到达排球馆,就看到一群人围绕着一个排球篮子里头,想都不用想,里头肯定藏着一个情绪低迷的猫头鹰…今天又是为了什么沮丧啊,光太郎
“XX学姐” 赤苇京治见到你的到来便向你打招呼,“抱歉打扰到学姐,情况是这样的” 他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分数板
枭谷 vs OO
25 vs 18
20 vs 25
15 vs 25
“没事,赤苇,交给我吧!” 你信誓旦旦地说道,便走向那个装着一个沮丧的猫头鹰的排球篮筐子
你调整了一下身上的袴,便跪坐了下来,而后把头抵在排球篮框旁,轻声细语地说道,“光太郎,你怎么了呀?”
被排球堆埋着的猫头鹰对你的声音作出了细微的回应,撇了一眼你,而后又两眼无神地看向虚无,有气无力地回答道,“XX,我要退出排球部了…”
木兔光太郎第857次宣言要退社团
你忍住笑意,又温言道,“好,我陪你退社,我等下就给剑道社递交退社信”
听到你出乎意料的回答,木兔光太郎突然激动了起来,“不行,不行,XX剑道这么厉害,怎么可以退!” 他似乎真的怕你退社
“我为什么不能退社,光太郎排球打的这么厉害都退社” 你正在耐心地放下诱饵……
“...我才不厉害…” 猫头鹰又沮丧了起来,呆滞地回应道,“我今天连单人拦网都打不过去…三场下来我所得到的分数都不及以前的一场…”
“啊,说得好,我突然想起以前光太郎vs**学院的时候,直接直落得五分超帅的!” 语毕,你观察了一下猫头鹰,他的黑白头发稍微抬高了…
你又继续说道,“哎,可惜了,光太郎要退社了,我不能再看到光太郎闪耀夺目的比赛” 头发又稍微地耸起来
紧接着你用很失落的语气补充道,“今天光太郎的友谊赛我又没看到,光太郎又不打排球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光太郎比赛了,我人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XX,你说什么呢!” 木兔光太郎激动地从篮筐站了起来,因为太用力,有好几个球还打到他的几个队友 (木叶:我忍我忍!),“我会继续让你看到我的排球比赛的!”
OK,完全恢复了!
“嗯!太好了!光太郎,请一定要坚持下去,让我看到熠熠生辉的你站在国际排球舞台上好吗!”
排球部用了半小时有余都没能搞定,你仅仅用了几分钟不到直接把濒临死亡的猫头鹰拯救了起来,简直就是妙手回春!
在排球部众人向你表达由衷的谢意,你就和光太郎告别,“光太郎,我这就回去剑道社,如果你还要退社就告诉我哦,我也去退社”
“我才不会退社!XX你也别退社!知道了吗!” 木兔信誓旦旦的发言才让你安心地回去
在一起回家的路上,木兔一如既往地向你滔滔不绝地报告他今天干嘛了呀,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练了什么……
“嗯嗯,光太郎真棒!” 你也毫不厌烦地对他的每句话作出回应,但你想了想他今天的沮丧表现,还是得说一下他,“光太郎,今天才刚开学,你就在排球部吵着要退社团了呀…”
“.…..是哦,我的确不该这样” 木兔听到你这么一说,又沮丧了五秒钟,而后又突然兴奋地说道,“说起来!今天开学典礼上!”
嗯?开学典礼怎么了吗?
“那个新生代表超可爱诶!”
?
你大脑突然负荷不了这样的信息,也不经意地停下了脚步
由于木兔太兴奋,也没注意到你,他又边走边继续补充道,“她说话很好听!演讲的时候眼睛是眨巴眨巴的!下台的时候马尾还一左一右摆动!”
等等,光太郎…
这是他第一次跟你聊起这种“异性”话题
他从来没这样过
他的话题永远围绕着的都是“排球”,“肉”,“赤苇”,“什么牛岛”,“什么桐生”…但你很确定后三者是男的
为什么这么突然
因为没有得到你往常的回应,木兔才发现你没有跟上来,又小跑了回去,站在你的面前,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 没事没事,青春期的男高中生嘛,就算是排球笨蛋也会看美女,你对那个新生也有印象,因为她挺美的,很可爱,她上台的那一刻,你还能听到一些男同学哇的一声…
思维跳脱的木兔见你没什么事,又忘记了刚刚他说了什么,而后犹豫了一下,决定跟你说他今天被班主任丢白粉笔,而他成功躲开…还是没躲开…你也不记得了…
……
你坐在档口前,正整理和过滤收到的入部申请
突然
“阿诺,您好,前辈,请问我可以申请进入剑道社嘛?” 你循声抬头,正是那位新生,就是那个吸引到了光太郎注意的新生…
你发呆了一下,天降见你没反应,又小声地对你提醒了一下
“啊,对,对不起,可以,把你的申请表格给我就好了” 你努力地平复着自己波动的情绪,回复道…
……
今天的放学话题是排球部进了多少个新人,都是打什么位置,光太郎在迎新会都发表了什么宣言…
木兔光太郎突然问起,“诶,XX你们剑道社的新部员多吗”
“额,十来个吧”
“诶,你们新部员真多,打排球的好像没几个啊…好烦恼” 木兔苦恼地绕了绕自己后脑门,突然又灵光一动,说出了让你心惊胆跳的一句话,“话说,不知道那个新生加入什么社团啊?如果没加入,把她拉近排球部当经理也好!白福和雀田(经理姐姐们~)总是抱怨我们经常捣…”
还未等木兔说完,你立刻插嘴回应道,“那个新生加入了剑道社!” 而后,你又被自己这么突然的行为吓到了,为什么你会要主动告知?或许是真的害怕木兔会上门要人?
“诶!!!!!!也太好了吧!!!” 木兔光太郎仰天长啸,看起来是真的很失望
“.….” 心突然痛了好几下,木兔突然又冷静了下来,自己打起精神地对你说道
说了什么……
“不过,也不错啦,她进了剑道社,有XX在”
光太郎,求你不要说下去…
没有如你所愿,你看到木兔又动了动他的口,对你说…
“那XX可以把她介绍给我了”
……
你当然没有把天降主动介绍给木兔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不会有女生傻到把情敌介绍给…自己喜欢的人
那如果是…
自己喜欢的人自动上门…
跟天降自我介绍呢…
……
“哦哦,你好!我叫木兔光太郎,三年一班!是男子排球部的主将哦!打的是主动手!你的剑道社副部长XX是我的好朋友呢!”
“啊,您好学长,我是…”
她说了什么…
“诶嘿嘿,你好啊天降同学,我觉得你超可爱的…”
光太郎又说了什么来着
太可怕了,你立刻转身逃离了现场,甚至害怕到找了个无人之处,干呕了起来
而后
你知道了
如果光太郎喜欢你
他也会如此这么直白
但是他没有这样对你说过
因为他不喜欢你
那个人就是他的天降,而你仅仅只是他的青梅
他注定是喜欢她的
就算天降不加入剑道社
他也会去拉她当经理
就算你不把天降介绍给他
他也会主动去认识天降
就像恋爱游戏里头
天降是他的主线剧情
无论如何都会相遇的
过后的种种,你更加确定了,他们是分不开的
比如木兔后来的消极,你越来越搞不定他,甚至要花费十多,二十多,三十多分钟才能使他回复精神
有一次你又收到了赤苇的委托
你脑子一抽
居然拉着正在一起进行社团活动的天降
去了排球部
天降只是一句话,问他怎么了
木兔就立刻精神起来了,因为他没想到天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么快的精神回复,是因为他当然不可以,以这样不帅气的样子见到天降什么的…..身为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这么丧气也太丢脸了之类的…狗屁话
接着
有一次放学一起回家
木兔问道,“XX和天降,谁的剑道更强啊?”
“嗯,我吧,不过天降还小,还在成长,可能过几年她就比我厉害了”
“哇,天降可真厉害”
…
还有一次
你刚好哭完抬头往隔壁家的木兔房间一看
刚刚还亮着的灯
突然熄灭了
…
“木兔学长,你又怎么了…” 赤苇非常大头,因为这次他真的不懂有什么东西能让木兔还未开始社团活动就消极了
“呀!你脑子抽风了吗!谁又惹着你了!” 木叶秋纪恨铁不成钢地破口大骂
木兔光太郎把自己塞进储物室完全不作任何一个回答
赤苇只好打开手机发送信息了
“木兔,你不说出来的话,我们可没办法安慰你哦”猿杙大和在一旁继续开导道
……
“XX…” 木兔光太郎非常小声的嘀咕着
“我已经联系上了XX学姐了。” 果然是需要XX学姐吗,赤苇心想道
“XX…今天早上跟我说了很奇怪的话…”
嗯?事情的原因居然是XX吗?也太罕见了吧?从所未有啊
“她说,以后不能陪我一起上课和放学了……”
嗯?两小无猜间的骂架?
“然后她还说…再也不来看我比赛了…”
“额,木兔学长你是做了什么事情使XX学姐生气了吗”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只能选择一个人的喝彩和安慰,要么是天降…要么是她,可是我不明白啊…为什么不能让大家都为我喝彩…还有,我消极的时候…你们也会一起来安慰我嘛…”
“她最后…祝福我和天降什么的…我一定能站在国际排球舞台上…跟我…”
这时候赤苇的手机震动,他偷偷瞄了一眼信息内容
From: XX学姐
Subject: 抱歉
抱歉了,赤苇,我和木兔已经绝交了,你找天降同学吧。谢谢了。
“跟我绝交了…”
-----------
嘿嘿,第一次尝试写青春疼痛文学,其实我很喜欢青春疼痛文学,因为我整个初中高中生活是在女校度过呜呜呜,完全无法体验青春疼痛呜呜呜,好像更痛了...
木兔的是he/be? 开放性结局!我只能说肯定“你”永远是he,男人嘛,35亿个,哭够了这一个,下一个更乖嘛嘿嘿嘿
但很明显,两者相比起来,牛牛是喜欢“你”的,木兔只是单纯失去了“你”这个青梅,借我姐妹之言,“你”做了那么多,天降甚至不用做什么,木兔就自己送上门,妈的可恶男人!
不管这系列会不会被你们喜欢,我会继续前进,我要把所有男高中生都虐一遍!啊哈哈
谢谢你们的喜欢,推荐,评论,订阅,收藏 <3
【排乙】意外碰触---这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
ooc预警
你x牛岛若利
天童乱入
五色泪目……熟悉的配方
你是个有点恐男的耿直girl
耿直程度堪比牛总的存在
但是又莫名其妙地天然撩~~
牛总竟然也是天然撩~~~
暗恋牛岛却恐男~什么奇怪的设定
而且这分明是蓄意碰触啊~~~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最近你抱着刚刚洗好的训练背心爬到体育馆二层看台晾干的时候,总能在不经意地回首中瞥到牛岛若利这位王牌前辈如耶稣般张开双臂,神情肃穆地盯着爬楼的你。然后在你平安到达目的地后,牛岛前辈便会一言不发地回归球场,继续有力地重扣白布传来的排球……嗯…嗯?前辈他刚才叹气了对吧...
ooc预警
你x牛岛若利
天童乱入
五色泪目……熟悉的配方
你是个有点恐男的耿直girl
耿直程度堪比牛总的存在
但是又莫名其妙地天然撩~~
牛总竟然也是天然撩~~~
暗恋牛岛却恐男~什么奇怪的设定
而且这分明是蓄意碰触啊~~~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最近你抱着刚刚洗好的训练背心爬到体育馆二层看台晾干的时候,总能在不经意地回首中瞥到牛岛若利这位王牌前辈如耶稣般张开双臂,神情肃穆地盯着爬楼的你。然后在你平安到达目的地后,牛岛前辈便会一言不发地回归球场,继续有力地重扣白布传来的排球……嗯…嗯?前辈他刚才叹气了对吧!对吧!
你在一个月前被扭到腰的鹫匠教练抓来排球部,当时你以为你暗恋牛岛前辈的秘密暴露要被灭口了。结果却是因为吃生鱼片中招的年轻教练们相继扑街,而鹫匠教练也身体抱恙,所以记录裁判评估洒扫的杂物越积越多,于是轻微恐男却能力超强的你就被鹫匠教练逮到了排球部做临时经理。
本来一切正常,但在你上一次因为一年级的部员拖地遗漏掉了楼梯上的一块水渍,搬着装着白鸟泽🏆奖杯的纸箱不小心滑倒,被恰巧站在身后的五色工用胸膛接住之后,部里的气氛好像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比如,和你同班的五色会红着脸冒着烟儿地和你尬聊两句后又逃跑,比如红发的天童前辈会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把你挤到僵直地站在墙角里的五色身边,然后收获两个僵直地一年级生---天,天童前辈,太近了,还有五色,那个继续挠墙的话,可能会被骂……当然,最奇怪的事情,就是现在正在你身后救赎世人状的耶稣-牛岛前辈。你小跑着溜进了活动室--太奇怪了,这个社团的大家,太奇怪了!
“若利君,你和五色在较什么劲啊~”天童对正和自己并排躺着拉伸的牛岛说。
“嗯,较劲,大概是吧。”牛岛若利若有所思。毕竟,那个脚底打滑跌落楼梯的女孩儿,手里仍然紧紧护着装着他们努力赢来的奖杯,被天童嗔怪应该扔下纸箱保护自己的时候,女孩紧张却又耿直地说“不可以!这是别人拼命赢来的东西,是,是不能因为我损坏的!”咻~~天童仿佛看到天上有人在乱射箭,嗯?好像有几个人被射中了心脏啊~~嘛嘛嘛~
是的,面若平湖的牛岛若利君,被击中了。因为你被强行入部,又是临时部员,却完美出色任劳任怨地完成所有工作;因为你纤细瘦弱,却丝毫不吝惜力气和时间,认真学习专业知识而做出的杰出记录;是因为你可以珍惜别人的努力,也客观地评价支持着别人的努力---比如,你给在训练中溜号去和新来的你搭讪的天童的专注度评价打了4分,即使天童缠着你软磨硬泡,把你逼到墙角,故意做壁咚状,用软绵绵地音调说“oo酱,再不给我改分数,我就要抱你喽~”你还是战胜了对男生的恐惧,义正言辞:“前辈,不可以改分!也不可以抱!”天童投降,“嘛嘛,oo酱真是意外地耿直啊~”
所以牛岛,并不是这一刻才被击中的。但是,有点烦躁啊,你的头怎么还贴在五色胸口呢?虽然五色已经站着昏厥了。但是………然后你再次上楼梯的时候,就总是看到普渡众生的牛岛-耶稣-若利。
“若利君,守株待兔是不行的啊~”天童换了个角度继续拉伸。
“嗯。”
第二天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爬楼梯晾毛巾,抬头却发现天童站在比你高一级的阶梯上,“…”尬视三秒,你打算侧身让天童下楼,“oo酱,觉得若利君怎么样?”“…?”“若利君他啊,被女生说有点冷酷,难以接近呢~”“…?”“若利君也不太会读空气,大概除了很强之类的评价,一点都不可爱呢~所以,oo酱~”“前辈!”你有点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前辈不可以这样说的,牛岛前辈是专注度很高,自律性很强的人,如果用一般人的标准去评价励志成为强者的人,很不公平。牛岛前辈并不是不顾他人感受的人,他坦率又正直,也会诚恳地道歉,,而且努力的强者才是可爱的,天童前辈明明很喜欢牛岛前辈,为什么要说口是心非的话呢?”“那oo酱,你觉得若利君很可爱喽~”“当然!”“那不讨厌若利君?”“当然!”“喜欢吗?”
“当……嗯?”“oo酱,我也推荐若利君哦~”天童嘴角一扬,轻轻用手指戳了一下你的额头~“去吧”~天童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失去平衡的你跌落楼梯,这这这,排球部表白心意就会被灭口的传说是真的?你你闭紧了双眼,却在下一秒就被一个强壮的胸膛接住了。背部传来温热的感觉,你心里一惊,没被灭口,反而被牛岛前辈稳稳地圈在了怀里。
“没事吧。”牛岛担心,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满足感?赢了?牛岛感受着怀中温暖柔软的存在,有点希望就这样再多待一会。但还是在发现你轻微地颤抖时松开了手。
你看向笑眯眯的天童,“oo酱真是不小心呢,幸亏若利君接住你哦,oo酱怎么报答前辈呢?”“那,那个,”你看向牛岛,“我明天给前辈做便当吧!”牛岛,面若平湖,对对对,仅仅是面若平湖,心潮已经十分澎湃了。“嗯,谢谢。”“我也要哦,我的那份要巧克力做甜点哦。”
“天童前辈!你之前不是一直给我打助攻的吗?为什么临时叛变啊啊啊啊啊啊!”五色委屈。
“不争气的不是工你自己吗?”天童把一大块巧克力蛋糕塞进嘴里,看着看台角落里的你红着耳朵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把一块水果小心翼翼地杵进刚刚训练完浑身是汗的牛岛张着的嘴里。天童眯眼,若利君你这不是挺会的么~~~~这狗粮比手里的巧克力甜多了啊…可恶~嘛嘛嘛,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