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明】爱上游戏NPC该怎么调节?
一发完,全文2.4w+,注意观看时间
白色情人节快乐
这只是一个游戏。在故事开始时,雨宫莲就知道了。因为他是这个游戏的主人公。
他是在一个监狱里醒来的。醒来时,脑内最清晰的记忆只有两件:
1.他的名字叫雨宫莲。
2.他因为见义勇为,得罪了一位秃头议员,而被判冤罪,要去东京在佐仓惣治郎的看护,接受为期一年的观察。
这时,一个长鼻子的男人告诉他,这个地方叫天鹅绒房间,他现在在一个游戏里,他将作为游戏的主人公参与游戏,努力更生,直到打出最完美的结局才能离开。
离开之后会去哪儿?他询问那个长鼻子男人。
可那个长鼻子男人只是神秘地说:
“命运早在一切的开端就已经注定。你...
一发完,全文2.4w+,注意观看时间
白色情人节快乐
这只是一个游戏。在故事开始时,雨宫莲就知道了。因为他是这个游戏的主人公。
他是在一个监狱里醒来的。醒来时,脑内最清晰的记忆只有两件:
1.他的名字叫雨宫莲。
2.他因为见义勇为,得罪了一位秃头议员,而被判冤罪,要去东京在佐仓惣治郎的看护,接受为期一年的观察。
这时,一个长鼻子的男人告诉他,这个地方叫天鹅绒房间,他现在在一个游戏里,他将作为游戏的主人公参与游戏,努力更生,直到打出最完美的结局才能离开。
离开之后会去哪儿?他询问那个长鼻子男人。
可那个长鼻子男人只是神秘地说:
“命运早在一切的开端就已经注定。你不过再度参与其中。”
再次睁眼时,雨宫莲是在一家古朴的咖啡馆面前,牌匾上写着“Leblanc”,门牌上挂着的“open”显示这家店正在营业,他推门而入,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两下脆响。
店内看起来相当冷清,只有一桌客人,一个看起来像店主的人,老旧的大头电视机在播报着电车失控的新闻,客人抱怨了几句政府的失职,付过钱后,就离开了,坐在吧台的男人这才抬起头看他。
“你就是雨宫莲了?”
游戏内及时地跳出对话选项,他粗略地看过后,点点头:“今后劳烦您照顾了。”
“哼。”佐仓惣治郎不置可否,领着他上了咖啡馆的阁楼,告诉他,以后他要住在这里。
虽然常理上,这种未经打理,空气中满是尘埃,还堆满了各类杂物和书籍的地方,一般是不适合住人的,但毕竟寄人篱下,还有前科傍身,雨宫莲也不好挑剔,只能老老实实地从角落里翻出扫把,打扫起这个未来一年都要在这里度过大部分时间的起居室。
整理完毕已经是晚上了,雨宫莲躺在由纸板箱拼接起来的床铺,长叹一声,从兜里翻出手机来解闷,今天是4月9日,要到明年四月才可以回家啊。
他点开通讯设备,才突然想起因为前科的事,之前乡下的朋友基本跟他断了联系,现在已经很晚了,再去打扰父母也不太好。
还是睡觉吧,佐仓先生说明天要去新的学校,处理转学手续的问题。
刚准备熄屏,他突然发现手机上出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红黑色App。
“异世界导航?”
什么时候下的?该不会是什么诈骗软件吧?雨宫莲决定还是不给自己本就岌岌可危的钱包,增加潜在压力,于是拖着App选择了删除,做完这一切后,打扫一下午的疲惫感很快地找上了他,他定好闹钟,没一会就被拽入了梦境。
“晚上好。”
显然他没有顺利地一觉睡到天亮,他睁开眼,依然是那个熟悉的牢房,熟悉的长鼻子老头,不同于第一次的经历是,他的牢房门口多了两个长得很像的小女孩。
“欢迎来到我的天鹅绒房间。这里是梦境和现实的夹缝。”长鼻子男人慢悠悠地开口:“吾名为伊戈尔,是这里的主人。这两位分别是卡萝莉娜和芮丝汀娜。她们是你的狱卒,会助力你的更生之旅。”
“什么意思?”
“你今后自会明白的,你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不好好更生的话,你的结局注定只会是陨落。今天只是个简单的会面,现在你需要回到现实了。”雨宫莲握着牢房的铁栏杆,还想再追问两句,只见伊戈尔抬手打了个响指,他再度转醒时,已是拂晓。
楼下传来老板催促的声音,他只好匆匆换完衣服下楼。
大城市的学校果然和乡下的很不一样,这是雨宫莲抱着校服回到阁楼时,最真实的想法,起码他在乡下求学十三年从未领过运动服之类的校服。
秀尽学园啊……是囚徒的意思呢。雨宫莲无意识地联想到了梦里自己被囚禁的牢房。
雨宫莲苦笑一声,无论在哪里都是需要被囚禁隔离的存在吗?
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地很突然。起初是那个奇怪的城堡,穿着怪异的卫兵和鸭志田,重伤在地的同学。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很正常的吧,人只要在生死存亡的时刻都会害怕的,逃跑就可以活下来,没有人会怪罪自己的,他已经吃过正义病的亏了,应该学会老老实实地生活了。
但是,如果不阻止的话,坂本同学会死在这里的吧。
雨宫莲咬紧牙关,挣开按着他的守卫:“住手!”
事实证明,正义换来的会是一顿生活的毒打。
雨宫莲吃痛地倒在墙上,恶狠狠地盯着鸭志田,换来的是又一次腹部的重击。
“唔。”雨宫莲发出一声闷哼。
“你的眼神真是让人看了就生气!把他给我压好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看,同伴是怎么因为你的弱小死在你的面前的。”
力量来自于反抗的决心。所以他决定向不公宣战,不再退后任何一步。
雨宫莲双手紧握着面具的边缘:“来吧,亚森。”
蓝色的火焰迅速在周围燃起,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他手握着捆住亚森的锁链,用力一扯,巨大的黑色羽翼终于重获自由。
他不会再甘心于被自己囚于笼中,他要用自己的正义,去和不公的世界抗争。
不出意外的,雨宫莲又一次在天鹅绒房间醒来。
“已经觉醒了「特别的」力量吗?看来你的更生之旅终于正式开始。”伊戈尔一下一下地轻扣着桌面:“作为对你努力更生的奖励,我先给你第一张阿尔卡纳牌。”
随着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一张愚者牌飘落在雨宫莲面前,很快又隐入他的胸口。
“契约达成,从今之后,希望你好好利用「人格面具」的力量,完成你的更生吧,诡骗师。”
读书改变命运这句话真的不是骗人的。起码在雨宫莲翻开那本书的第一页时,他是这么想的。
知道英雄之旅这个概念吗?雨宫莲第一次看到这个名词,还是在一本无聊的剧作书上。
根据英雄之旅的套路,主人公在一段故事中会经历十二个阶段:
1.平凡世界。故事的主人公一定是个平凡世界中的普通人,但是他会面临一个无法解决的困境,这时候他就会面对第二阶段。
2.冒险的召唤。当困境无法解决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些机缘巧合逼着他开启一段冒险,但是主人公一定不能马上接受,这就是第三阶段。
“我拒绝。”雨宫莲在一人一猫惊讶的神情中从书里抬起头,他平静地推了一下眼镜:“太危险了。”
书页第三阶段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拒绝召唤。
“哈?你认真的?”坂本龙司把张大的嘴收回去一点:“可是不让鸭志田悔改的话,我们会被开除的吧?你还有前科,被开除了的话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雨宫莲把书一合,转向摩尔加纳:“该怎么办?”
摩尔加纳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改变主意,用后爪挠了挠耳朵:“宫殿形成的原因,是宫殿主拥有远比常人还要扭曲的欲望,只要盗走秘宝……”
对话框又一次跳出,不过雨宫莲也早已猜到了答案:
“扭曲的欲望就会消失。”
“是的,他会悔改,并亲口坦白自己的罪行。”摩尔加纳灵巧地跳上桌子,平视着雨宫莲的眼睛:“不过,夺取秘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宫殿里有很多阴影,所以战斗是绝对无法避免的,而且核心欲望被盗走后,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死。”
龙司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会害死鸭志田?”
“是这样。”摩尔加纳严肃地说:“你们必须要有这样的觉悟,不过吾辈会尽力协助你们的。”
“成交。”雨宫莲说完后,就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观察日记和签字笔,记下今天的日期和对应的事件:“今后就麻烦你了,摩尔加纳。”
“哈?”
“喵哈哈,吾辈果然没看错人,你果然很有觉悟嘛。”
“这么危险的事真的不再多考虑一下吗?”龙司难以置信,要不是他们有过过命的交情,坂本龙司在那一刻几乎都快相信,有关于这位转校生的谣言其实并非谣言了。
“只能试试了。”雨宫莲对龙司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观察日记:“不用担心,我有备用方案。”
备用方案是指记录下犯罪时间和人员,方便警方取证,逮捕我们吗?坂本龙司在那一瞬竟然开始有点心疼起雨宫莲了,一定是那天在鸭志田的宫殿把他的脑袋磕傻了。
雨宫莲显然没注意来自龙司的同情的目光,他拉开了背包的拉链,示意摩尔加纳进来:“摩尔加纳就跟我回卢布朗吧,我会和老板解释的。”
“放心吧,一定会顺利的。”摩尔加纳灵活地钻进背包,探出个脑袋:“毕竟这是交易嘛。”
“嗯。”雨宫莲看着面前浮现的魔术师卡牌,知道了自己这一步棋并没有走错:“请多指教。”
英雄之旅第四个阶段:遇见导师。
事实证明,再无聊的书传授的知识也确实没有问题。
在摩尔加纳的协助下,他们不仅成功让鸭志田和斑目一流斋这样拥有扭曲欲望的大人改心,怪盗团的影响力和成员也在逐步增多,新加入的成员除了雨宫莲的前桌高卷杏,还有斑目的弟子,洸星学院的喜多川佑介。
与此同时,他还在努力与有利于宫殿探索的人员建立关系,随着协助人的增加,他手里的阿尔卡纳牌也多了起来,他终于有了一丝一切事情都在稳步进行的安心感。
虽然雨宫莲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生活只是一场游戏,与他交往的同伴也好,协助人也好,都不过是游戏中的NPC,他们的存在或许只是为了助力自己抵达游戏的结局,但是他还是难得地在这样的相处和关系中找到了归属感,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觉得偌大的东京,也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那本有关英雄之旅的书籍早就被他归还,后面的流程,他已经烂熟于心,而且他相信在同伴的帮助,打出最完美的结局不是问题。
直到他遇见明智吾郎,那一天的日期一直被记在他观察日记中的一页,哪怕存档再紧张的情况,他也不舍得撕掉有关初见那天的一切:
6月10日 电视台实践活动的第二天
遇见了名为明智吾郎的侦探。对明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与明智达成了交易。
明智的阿尔卡纳牌是:正义。
起初,雨宫莲只是觉得明智吾郎这个人很有趣,在经历冤罪一事之后,他本不想跟检方人员有太多接触,但是明智是不一样的。
他们第一次正式说上话,是因为节目录制现场的随机采访,老实说,雨宫莲对明智吾郎的第一印象绝对算不上好,或许是第六感在作祟,又或许是因为明智对怪盗团的负面评价,他本能地对明智的接触警觉,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人身上透露出的虚伪。
无论是身份还是观点上,他们都处于彼此的对立面,因此,从拿到正义牌的那一刻开始,雨宫莲就明白他们注定作为硬币的对立面而存在。
可是尽管如此,在6月13日晚上,明智吾郎第一次向他发出邀约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吉祥寺。
很少有人会在这个点打台球,所以那天的桌球厅其实算不上热闹,安静得可以很清晰地听出台球彼此碰撞、再落袋的声音。
明智为这么晚约他而道歉,他却直言不讳,询问对方是不是没有朋友才约自己的。这是一个很不礼貌的问题,因此雨宫莲在话脱嘴后的瞬间就开始后悔了,正想道歉,却见明智吾郎笑着解释:“如果出来玩的时候,想约出来见面的人算是朋友的话,那我确实没有,所以我才找了雨宫同学哦,和雨宫同学辩论真的很有意思。”
雨宫莲只恨自己的文学成绩太好,这句话变个意思不就是:自己是明智吾郎想见的人吗?
怎么想都太暧昧了吧?尽管自己不是个同性恋,但是说出这种话的是那么优秀的前辈……并不讨厌。
随着第二把台球的结束,雨宫莲很快地察觉出了明智刻意隐藏的一个小细节:“明智刚刚那把用的不是惯用手吧?”
“嗯?”明智吾郎显然很意外:“啊,这都被你发现了,确实呢,我中途换掉了,不过不是瞧不起雨宫同学的意思哦,只是觉得欺负后辈不太好。我的惯用手是这只。”
明智抬起左手朝他挥了挥:“不过你的观察真的很敏锐呢,因为我右手也练到可以用筷子的程度了,一般很少有人发现呢。”
“我的视力还不错。”
“诶?所以眼镜其实只是装饰而已吗?”
“嗯,”该说不愧是侦探吗?一般人都会以为这种话只是调侃吧:“之前有被人说过眼神让人很不爽。”
“这样子吗?”明智显然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牵扯太多:“等雨宫同学什么时候可以打败右手的我,我会考虑拿出全部实力的哦。”
“我很期待。”
正义 coop2 已解禁。
6月13日 吉祥寺 企鹅狙击手
和明智一起打了台球。约定好了会让明智拿出真正的实力。
其实如果雨宫莲留心的话,他会发现,自己心动的瞬间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当他第一次贴着明智那么近,摸上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时,扑鼻的是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很甜,让他无端地想起那天他和龙司他们去吃的松饼,明智的发丝出乎意料地软。
还挺好摸的。手感和摩尔加纳一样好。
小巷里昏暗的灯光让他看不真切明智的表情,明智比他要高上一点,虽然两人站在一起时,这种身高差的差距并不明显,但是此刻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他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那一点微弱身高差带来的实感:明智急促的呼吸打在了他的睫毛上。
有点痒了。他刚想开口提醒对方,却被明智抢占了先机:
“那个,雨宫同学可以快一点吗?有点太近了……”
“抱歉,”雨宫莲有些尴尬地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放肆揉了两下,将本来就乱的头发彻底变成一个鸡窝头后,他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顺手取下自己的眼镜,给对方带上:“好了,我们回去吧明智。”
雨宫莲的提议绝对可以称得上效果非凡,侦探王子的狂热粉丝不仅没有认出这个棕色的鸡窝脑袋正是电视里帅气的侦探王子本人,甚至在临走前还予以了这个发型最高的评价:
“怎么会有人头都不梳一下就邋里邋遢地出门啊。”
“眼镜也很土气呢。”
明智倒是一言不发,雨宫莲猜他大概是担心出声会被耳朵尖的粉丝认出来,然后因此形象导致他用心营造的粉丝滤镜碎成一地。
还挺好玩的。雨宫莲看着自己杰出的作品忍不住笑出了声。
沉默的明智在这一刻像个真正的NPC一样,等他这个主人公开口了才展开互动,他取下了自己的眼镜,将它狠狠地抵回了雨宫莲高挺的鼻梁上。
好痛。雨宫莲揉着自己脆弱的鼻梁骨,内心控诉:这绝对是报复吧。
“果然很有趣呢,雨宫同学。”明智笑靥如花,可雨宫莲却无端地从那个笑容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过这也让我意识到了,在你面前说错话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其实还挺适合明智的。”
“是吗?那下次雨宫同学也来扮演我好了。”
“扮演侦探王子吗?”
“是啊,我们身高差不多吧?衣服互相换着穿应该也没有问题。”对方似乎真的有很认真地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过只能辛苦雨宫同学要在化妆镜面前坐好几个小时了。”
“抱歉。”雨宫莲听出对方是在指责自己毁坏了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我只是不想让明智和我的约会,因为别人被打扰。”
“……”明智深吸一口气,然后重新敛起一个笑容:“雨宫同学,我们都才十六七岁,想见面的话,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的哦。”
“不一样的。”雨宫莲斩钉截铁,盯着明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补充:“每次和明智的约会都是不一样的。”
其实雨宫莲的意思是:每次和明智约会,地点、项目、谈话内容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明智的理解可能有点误差,不然今天的约会就不会以明智刚刚喝水被呛到而结尾了。
当然事实证明,明智吾郎确实是很独特的存在,起码是作为游戏NPC来说。
事情发生在6月27日那天早上的地铁站。
雨宫莲前一天晚上为了刷自己的灵巧,打游戏打到了晚于平时休息的时间,还挨了摩尔加纳一顿骂,但这不是最悲伤的,最悲伤的是他作业没写完。
于是雨宫莲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想早点去学校把作业补完。但是当他来到地铁站时,却发现地铁迟迟未到,他正疑心,想拿出手机确认时间时,冷不防地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明智吓了一跳。
“终于赶上了。啊,雨宫同学也是这个时间上学的吗?”
原来是有剧情点没触发啊。雨宫莲心如死灰,如果明智真的是个贴心的NPC,那他现在应该放过自己,早早结束对话,让自己能顺利解决未完成的作业,显然明智不是,雨宫莲看过对话选项后,决定选择一个最适合把话题堵死的答案:
“好困啊。”
“你昨晚熬夜了吗?”
雨宫莲的头如捣蒜,正欲转身搭乘刚刚进站的地铁时,却发现寸步难行,那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起那么早呢。我今天是要去赶节目所以才早了一点,结果还是差点没赶上。”
“……明智真的很忙啊。”雨宫莲悲痛欲绝,因为他发现地铁的门已经关上了。
“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因为怪盗团的事,最近要上的节目比往常多了很多。啊,已经这个点了,我得赶紧走了,下次有机会再和雨宫君聊吧。”
雨宫莲怀疑明智是故意的,目的是报复自己那天碰乱了他的发型,以及说了些表意不准确,可能让人误会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的会有报复主人公的NPC吗?
他们的下一次见面来得比雨宫莲想象中的还要晚很久。
总而言之,现在他和明智在一家咖啡厅,当然芳泽霞也在。
“没想到明智同学居然和雨宫前辈认识呢?”
“嗯。他们之前社会实践参加了我当时录制的节目。”明智吾郎侃侃而谈:“当时觉得雨宫同学的想法真的很有趣呢,就加了联系方式。”
“嗯!”芳泽霞十分认可他的观点:“雨宫前辈的观点也给了我很多帮助。”
“诶?”
“我在练习体操时,雨宫前辈给了我很多很实用的建议哦,这次获得参赛资格也有雨宫前辈的一份功劳。”
“你们关系很好呢。”明智笑着打趣。
“只是普通朋友。”雨宫莲忍不住出声:“芳泽同学是我的协助人。”
“对。”芳泽霞点点头:“这是我和前辈的交易。”
“交易吗……?好特别的关系呢。”明智托着下巴,雨宫莲发现这是他思考时特有的习惯,电视剧里的侦探似乎也是这个样子的。
后面他们又闲聊了几句就匆忙地分别了,因为这次聚会的目的是庆祝芳泽霞成功代表俱乐部获得比赛资格,所以和明智的辩论没有顺利展开,这让雨宫莲觉得有点遗憾,毕竟明智最近很忙,见面的机会十分宝贵……何况,出于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原因,他希望跟明智有更多一点的接触。
老实说,他享受着每一次与明智的交锋,无论形式是辩论、台球,还是国际象棋,每多一次的见面,他在侦探面前的暴露风险就多一点,对应的,明智的真实也就多一点暴露在他的面前。
这种刺激感不亚于在宫殿顶着高警戒值,小心地靠近散发着红光的阴影,在警报声响起,阴影回头的一瞬,先一步举起匕首,成功命中阴影。
他期待着有一天,能成功摸到明智那张几乎完美的面具的边缘,将它彻底从明智脸上扯下,看见一个完整的明智吾郎。
第四次约会的地点是在吉祥寺的爵士乐酒吧。
雨宫莲能感觉到爵士乐酒吧对明智吾郎而言是很不一样的存在,就像卢布朗于他意义非凡一样,不同的是,卢布朗是他的容身之地,但爵士乐酒只是明智吾郎一个真正得以休息的地方。
在爵士乐酒吧时,明智的话会比平时少很多,他只是安静地喝着无酒精的饮料,听着音乐宣泄、流淌。
雨宫莲觉得这样的明智很特别,太过冷淡,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不过,这大概才是明智的真实,不同于平日热情温和的侦探王子,此刻的冷淡才是对方的真正面目。
明智不开口,雨宫莲也识相地不去打扰他休息,起码,让明智在这里,可以亲手摘下面具,适当喘息,做回真正的自己。
直到回到卢布朗,明智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那家爵士乐酒吧很不错吧?”明智愉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刚刚的音乐真的太让人入迷了,让我几乎都忘了雨宫同学你还在呢,冷落了你真的很抱歉……”
“明智没必要因为这种事道歉。”雨宫莲皱着眉头,他莫名感到一股没有来由的不悦。
“嗯?确实呢,我和雨宫同学是朋友吧,朋友之间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而道歉吧?”
“不是。”雨宫莲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在别人面前做真实的自己而道歉呢?
“我的意思是,爵士乐酒吧对明智而言是休息的地方吧?明智在那里,在我面前,可以做真实的自己。我不会介意,我很喜欢那样的明智。”
很喜欢那样的明智……雨宫莲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今晚已经发生了太多他觉得不对劲的事。他担心明智察觉到什么,匆忙地道过晚安后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直到电话挂断,他躁动的心还是无法平静,他无由地升出一股烦躁,明智在他面前的伪装让他烦躁;和明智之间忽远忽近的距离感让他烦躁;面对明智时说不上的复杂心情也让他烦躁……
明智一定就是这个游戏里的反派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折磨游戏主人公的NPC?
等雨宫莲看清自己的真心时,已经是游戏厅后面的事了,那时候他还在思索明智所说的“有关心目中的英雄”的话题。
“那个,雨宫同学我喜欢你,希望你可以考虑……”
雨宫莲的思考被突然打断,看着面前告白的隔壁桌同学,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片刻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游戏还有恋爱线啊。
“啊,抱歉。”雨宫莲搓了搓自己额前的刘海:“在我心里,你只是很好的同班同学,所以,我无法接受你的告白。”
“果然啊。”面前的告白的女生释怀一笑:“能说出来真是太好了,雨宫同学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雨宫同学大概自己都没发现吧?下午下课后你总是很频繁地看手机,有消息的话也会走得会比平时早一点,是去见重要的人了吧?”
雨宫莲刚想反驳他只是在看有没有明智的邀请,却突然明了了一件事,期待和明智见面的原因,以及那解释不清的烦躁感的由来……
“真的很谢谢你的喜欢。”雨宫莲莞尔:“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如果以后你还需要笔记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借。”
再一次和明智见面,已经是暑假的事了。
出门前,雨宫莲专门确认了自己的衣服没有一丝褶皱,每根头发丝翘起的幅度都恰到好处,又把表白时该说什么在脑子滚了一轮又一轮,才自信满满地乘车到了品川水族馆。可是他没想到。计划还被打断得那么快。
明智站到水族箱面前,白色的灯光打在水面,波光粼粼的,明智专心于看着水族箱里四处游动的各种他叫不上名字的鱼,水波纹印在他脸颊,暗色的眼眸在光照下更加熠熠生辉,雨宫莲把手比作相机,调整好角度。
“咔嚓。”
明智听到声音回头,发现并没有被偷拍后,向前一步,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凑近雨宫莲的相机,隔着指尖的缝隙,嘴唇翕张似乎想开口打趣他两句,雨宫莲觉得这个氛围好极了,他决定不管明智要说什么,在他话语的最后,自己一定都要接一句:我喜欢你。
可是明智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突然出现的大宅子一杀了个措手不及,发现人来了,他和明智都默契地后撤一步,让二人重新回到正常的社交距离。
“我就说这个戴眼镜的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啊。”大宅子一顺势看了一眼他的同行人:“原来二代侦探王子也在啊……二代侦探王子?!”
“太大声了。”雨宫莲及时制止,他可不想让这次难得的约会再被侦探王子的狂热粉丝打扰。
“抱歉,有点太激动了,毕竟现在侦探王子的访谈很难约啊。运气真好,让我抓到爆点新闻了。那个,可以请侦探王子谈谈关于最近怪盗团引起的一系列事件的看法吗?”
“不行。”雨宫莲毫不犹豫地替侦探王子回答:“现在是私人时间。”
“好啦好啦。我还没有过分到会压榨未成年的休息时间啦!你们好好玩吧,不过要是有什么怪盗团的情报要记得和我说哦。”
“没想到雨宫同学还认识记者呢。人缘很广呢。”明智吾郎一脸意味深长。
“那个也只是协助人……”
“是吗?”明智显然对他的协助人们不感兴趣:“刚刚就想说了,雨宫君很幼稚呢。”
“只是觉得明智很好看,所以想记录下来。”雨宫莲推了推眼镜:“我有话想对明智说,明智后面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嗯?工作上的话,前几天就忙完了。雨宫同学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说吗?”
“嗯。非常重要。我想问一下,明智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的?”
“我和雨宫同学的关系吗……?”明智沉思一会,然后缓慢地道出了自己的答案:“是朋友、前后辈、竞争对手?”
“那如果我说,我想再特别一点呢?”雨宫莲深吸一口气,他拼命忽视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平静一点。
“再特别一点的意思是……?”
“我喜欢你,明智。”事实上,他说出这句话时,话语还是因紧张而克制不住地颤抖:“我想,成为明智恋爱对象的,那种特别。”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雨宫莲在长达一分钟的沉默里坐立难安,几乎都准备拿出随身携带的观察日记回个档,让明智物理意义上,彻底遗忘这件事。
可是还没等他下手,对面的应用程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明智噙着笑,语气轻松:“好啊。”
雨宫莲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明智微红的脸颊:
“我也很想成为雨宫同学特别的人呢。”
雨宫莲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发表一点感言,但是他话一直比较少,他是个行动派,所以他的感言是一个拥抱。
肌肤隔着衣物接触的感觉很奇怪,能感觉到温热的躯体,却感觉不到皮肤的柔软,能嗅到对方香水味之下一点点的,属于明智本身的气味,能听见躁动不安的心跳,却分不清它究竟属于谁。
明智显然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有些僵硬地回应着这个拥抱,他缓缓地将手贴上雨宫莲的后背,又转至后腰,最后让它们落在雨宫莲的肩膀,一个姿势有些奇怪的拥抱,却让雨宫莲感觉无比满足。
雨宫莲将自己埋在明智的肩颈,刻意地将呼吸洒上他的脖颈,换来了意料之中的一下颤抖后,雨宫莲发出一声闷笑,加重了拥抱的力度:“我真的好喜欢你,明智。”
“嗯。”雨宫莲感觉那人的胸腔很轻地震了一下:“我也喜欢你,莲。”
那一刻,他的泪水几乎汹涌,他却不知为何,就好像,自己已经等这个回复很久很久了,久到像在茫茫长夜里前行的旅人,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晨光破晓。
谈了恋爱后该做什么,雨宫莲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坦白说,他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告白成功。
谈了恋爱后的生活和没谈恋爱的生活似乎没什么两样。
他们依旧很少见面,他早上给明智发的消息,往往在晚上才能收到回复。偶尔在地铁站碰面,也只能闲聊两句,就匆匆别过,更别说明智聊天的内容八九不离十,基本都是围绕怪盗团展开的。
男朋友太敬业了怎么办?这个问题一直很让雨宫莲苦恼。他不是没试过主动约明智出来约会,但是无一例外,不是行程冲突了就是时间紧张,因为实在过于离谱,雨宫莲后知后觉地终于想清楚了原因:还没到剧情点,所以无法见面。
雨宫莲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在一款他待不了多久的游戏里,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一个游戏NPC,并且还表白在一起了。即将离开的人对一个地方有太多留恋是不好的,雨宫莲很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他无法欺骗自己,欺骗自己不期待和明智见面,欺骗自己没有喜欢上明智。至于明年四月,这段恋情会何去何从,他不必急着思考,现在还是夏天,他们还来得及再爱过一个秋天、冬天,再一起走进春天,刚好一整个的四季轮回。
不过,要是再没机会和明智见面。他真的很担心,明智会因为没时间谈恋爱而跟自己分手。
所以当明智推开卢布朗的门时,他是很意外的,当然明智也是。
“原来你说的那家咖啡厅就是这里吗?”明智挑了下眉,环视店内一圈后,才继续说道:“真的很不错呢。”
老板和双叶都在,雨宫莲也不好明着面跟明智调情,更何况,他们的恋爱关系暂时还不打算对外公开,所以雨宫莲只是简单地点头回应。
“是冴小姐推荐我来的。”明智对老板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但是老板听到那个名字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完了。雨宫莲暗自祈祷明智别再往下说了。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所愿。
“啊,你就是一色若叶女士的女儿了,你叫……”
“有些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佐仓惣治郎皱起眉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啊,抱歉。”明智终于觉察到自己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我只是过来喝咖啡的。”
“喝什么?”佐仓惣治郎的语气依旧不善。
“一杯老板特调,谢谢。”
咖啡端上来后,老板就说要出去买烟,让自己好好看店。
雨宫莲刚出声安慰两句,只听明智苦笑一声:
“看来我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呢。”
雨宫莲知道怪盗团顺利解决梅吉多事件后,风评马上发生了反扑,当初公然宣称怪盗团并非正义一方的侦探王子,自然成了攻击的主要对象。
说白了,明智被攻击的事多少都和自己有点关系。雨宫莲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沉默地将自己的手附上那只黑色的手套。
注意他的小动作,明智抬起头冲他眨眨眼,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我没事。我的母亲,之前被一个坏男人欺骗了,然后她独自生下来我,可是好景不长,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过劳去世了。我很狠那个男人,我想要他为我母亲道歉。可是,我现在大概连复仇的途径和机会都没有。”
“明智……”
“侦探王子是受欢迎的人。”一言不发的佐仓双叶突然开口,把雨宫莲吓了一跳,他这才想起刚刚双叶因为怕见人就躲到了他身后,他赶紧把自己的手缩回来,掩饰性地咳了两声:
“嗯,会有人喜欢明智、欢迎明智来的。”
“谢谢你们。”明智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咖啡很好喝,我会常来的。”
结果还是没说上话啊。雨宫莲有些郁闷地清洗着明智刚刚喝过咖啡的杯子,不过,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听明智提起他的过去。
后面明智其实单独地约过他几次,不过这次无法赴约的倒成了自己,因为他们去夏威夷研学了。
不过还是有好处的,感谢十九个小时的时差,他们现在终于步调统一了,所以在夏威夷的几天,雨宫莲偶尔会背着同伴偷偷给明智打电话。
“明智,现在能听得见吗?”雨宫莲躲在卫生间,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嗯。”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虽然现在夏威夷才下午四点多,但是此刻的东京恐怕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明智刚刚才结束工作吗?感觉你很累。”
“今天录节目的地方比较远,所以刚刚才洗漱完毕。”对方大概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很快就转换了个话题:“莲呢?夏威夷好玩吗?”
“还行。我会给明智带纪念品的。”
“是‘I ❤️ Hawaii’的文化衫吗?”
明智明显是在打趣他刚到东京时买的那件“I ❤️ Tokyo”的T恤。
“如果明智想要的话。”雨宫莲强调。
“哈哈。还是算了,毕竟我之前就吃过在你面前说错的亏了。”
还记着咖啡厅的事啊。雨宫莲有点无奈,看来明智比他想象的还要记仇。
“我会给明智带点你喜欢的。”
“是吗?那我会很期待你回来的。”
雨宫莲听见了一阵细微的被子摩擦声,猜测出明智应该准备睡了:
“明智要睡了吗?”
“嗯。东京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莲。我明天还有工作。”床头灯被灭掉的一声脆响很好地印证了他的话。
“明智真的每天都很忙啊。”
“那么忙完了这段时间,等你研学也结束了,就出来约会怎么样?”明智的声音越来越小了,雨宫莲知道他真的很累了。
“嗯。我也很想明智。”雨宫莲不由放缓了声音:“晚安明智,做个好梦。”
“晚安,莲。”沉默了一阵后,明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还没挂电话:“还不挂电话吗?跨国话费很贵的吧。”
“嗯。”雨宫莲搓了搓刘海,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还想再听听明智的声音。明智先睡吧,我晚一点就挂。”
又是一阵的沉默,在雨宫莲几乎以为明智睡着了时,才听见很小声的一句:“笨。”
他几乎控制不住涌起的笑意,直到对面传来的声音真的只剩下一阵平缓的呼吸后,雨宫莲才柔声又说了一遍晚安,便挂断了电话。
夏威夷的研学旅行比雨宫莲想象中的还要久,回到东京后,摩尔加纳抱怨他们这一趟去得太久,询问他们有没有带纪念品。
雨宫莲沉思一阵,然后点点头,摩尔加纳露出期待的神情。
雨宫莲屈下中间三指,然后勾起小拇指,伸平大拇指,晃了两下:“阿罗哈。”
“呜哇。感染了夏威夷病毒。”
“吾辈的纪念品!!!”
摩尔加纳使用了飞扑,效果超群,雨宫莲被击倒了!
“抱歉,在包里,我现在拿。”雨宫莲不堪其扰,明明才走了几天,怎么感觉摩尔加纳比之前还要重了……当然这句话是不可能让它知道的。
虽然和明智约好了研学回来后一起去约会的,但是对方似乎因为太忙而忘记了。
雨宫莲再次确认了手机上没有收到过任何一条来自明智的消息后,郁闷地熄了屏,推开了卢布朗的门。
“欢迎回来。”吧台旁的明智撑着脸向他打招呼。
他先是愣了一两秒,随后跳出的对话选项,提醒着他,坐在那儿的确实是明智本人。
“我回来了。”雨宫莲点点头把背包放在吧台上,熟练地穿好围裙:“明智等很久了吗?”
“其实才刚到。”
“他在这都等了你一下午了。”
老板和明智几乎同时开口。
“……原来是刚到一下午了。”雨宫莲贴心地将二者的答案中和了一下:“那这杯咖啡就算我请的吧,不过现在很晚了,明智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啊,都已经这个点了。”明智这才注意到钟表上的时间:“这么晚约你出来会不会太打扰了?”
“那你们两个干脆一起去隔壁的澡堂泡个澡吧,泡完正好回来睡觉。反正这小子待会也要过去。”佐仓老板已经替两人做好了决定。
澡堂?雨宫莲冲咖啡的手忍不住一抖,滚烫的开水被他抖得飞出了杯子,精准地洒落在桌面上。他慌乱地道过歉后,拿出抹布,把桌上的水渍擦干。
明智显然注意到了他此刻的局促。于是他决定为雨宫莲的局促更添一把火。
所以他平静地接过了雨宫莲的咖啡,眉眼一弯:“好啊。”
上诉就是,导致雨宫莲和明智吾郎现在在澡堂坦诚相待的全部案发过程。
雨宫莲不是没有和其他男性朋友泡过澡,但是和龙司佑介他们一起泡的时候,他倒没啥感觉,但现在和他一起的,毕竟是明智吾郎,他刚交往了不到两个月的男朋友。要知道他们甚至还没接过吻,现在这个进度,对雨宫莲来说,快得有点太超前了。。。
可偏偏明智还要贴过来。
“诶?莲你的脸好红,是要泡晕过去了吗?”说完,他还恶趣味地伸出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不行了的话,可以认输哦。”
“是明智贴我太近了。”雨宫莲狡辩:“不过,没想到明智居然会接受来澡堂的提议。”
“毕竟说好了要出来约会的。”明智把手重新放回水里:“不奇怪的。我小时候也经常来澡堂的。”
“小时候?”
“嗯。”明智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好像在讲一段无关紧要的往事:“我之前说过吧,母亲被坏男人欺骗然后生下了我的事。后面她为了养活我,去做了风俗业,晚上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她就会让我去家附近的澡堂。”
“真不容易啊。”
“是啊。”明智微微一笑,语气尽可能轻松地补充:“后面她为了抽出更多的时间陪我,就不再去当风俗女子了,而是打了好几份零工养活我。不过都已经过去了,话说回来,我的夏威夷纪念品呢?”
看来明智还是不愿过多谈论起他的往事,但是雨宫莲也并不着急,反正他们时间还有很多:“已经被明智喝掉了。”
“嗯?咖啡吗?”
雨宫莲颔首:“明智那杯用的豆子是我根据明智的喜好单独买的,明智还是第一次喝我泡的咖啡吧?怎么样?”
“很好喝。”明智细细回味了一遍咖啡的口感:“非常醇香,而且苦涩和酸度也是我喜欢的,谢谢你,莲。”
“明智喜欢就好。”
“那么我也得给莲回礼才对吧?”
“啊,不用。本来就是我一直很想让明智尝尝……”
……我泡的咖啡。雨宫莲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堵住了。
物理意义上的,他感觉明智的唇很轻地贴上了自己的,很奇怪的触感,雨宫莲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完了,现在是真的要被泡晕了。
不过那只是个浅尝即止的吻,明智刚退开一点,雨宫莲迟钝的脑子却终于意识到了,刚刚发生了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
于是他主动向前一步,把明智吾郎揽进自己怀里,让身躯亲密地接触,他灵活地撬开了对方的齿关,使舌尖得以彼此纠缠,他吮吸着明智柔软的唇瓣,变换着角度,向明智讨取一个更深的吻,讨取更多的亲密接触,本就滚烫的热水将他们的欲望烧向了更高的一个层次。
明智显然先一步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主动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然后用力地推了一下自己,宣告这个吻的结束。
雨宫莲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确实太快了,雨宫莲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才开口:“那个明智,抱歉,我太着急了。”
明智抬起眼看他,面上是刚刚接吻引起的红晕,唇瓣上还挂着一点亮晶晶的口水……太色了吧,雨宫莲慌乱地移开视线,他绝望地想自己待会应该还需要洗个冷水澡。
“不用道歉。”明智还有些气息不匀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是,呃,很正常的身体反应。而且和莲接吻很舒服。”
“那下次和明智约会还可以接吻吗?”雨宫莲冷静地说:“我还想和明智接吻。”
大概是没料到自己居然如此变本加厉,明智本来就红的脸颊更加红了一点,而且那暧昧的红色甚至还烧到了耳根,他一阵沉默。
“可以,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换好衣服,我快赶不上电车了,莲。”
回到家的雨宫莲感觉神清气爽,跟明智在电话里互相道过晚安后,就躺在床上开始酝酿睡意。摩尔加纳却在这时沉默地跳上窗台。
“怎么了摩尔加纳?”雨宫莲关切地开口。
“莲。”摩尔加纳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我问你个事,你不可以骗我。”
雨宫莲知道这件事可能很重要,于是他坐起身,认真地回答摩尔加纳:“你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明智的侦探。”
雨宫莲心一惊,他不知道摩尔加纳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今天。雨宫莲不回答了,摩尔加纳作为与他同生共死的同伴,关心自己是很正常的,何况说好了不欺骗它的,雨宫莲默许并且补充了一句:“事实上,我们在一起已经一个月了。”
“你……”摩尔加纳一时语塞:“你怎么都不早点说啊,真是的,虽然那个侦探处处跟我们对着干,但是莲喜欢的话,哪怕不想告诉龙司他们,怎么都和我说一声吧。”
“抱歉。”雨宫莲舒出一口气,本来以为摩尔加纳知道后会生气,结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因为我们暂时还不想公开。”
“好啦,吾辈知道了。”摩尔加纳晃了晃自己的尾巴,然后重新趴回床上:“吾辈还以为莲是被那个侦探骗到了。既然莲是真的喜欢,吾辈会尊重莲的选择的。不过莲,老实说我还是很怀疑那个侦探。”
“嗯,我会小心的。”雨宫莲安抚似地摸了摸摩尔加纳的头。
变故发生得远比雨宫莲预想中的还要快。
奥村邦和的意外死亡,检方颁布的逮捕令,以及明智提出的交易……
待同伴们都离开后,雨宫莲先一步在走廊上追上了明智吾郎,幸好今天是学园祭,没有人会在走廊停留。
“明智等一下。”雨宫莲一把拉住明智的手腕。
“我很生气。”明智回过头,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我知道。”雨宫莲缩短了一点两人间的距离:“我很抱歉,我没跟明智说过这些。”
“是啊。”明智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怪盗团团长会是我男朋友。”
“我怕明智知道了我的身份,会对我很失望。”
“……我依稀记得我当初的表白对象叫雨宫莲,而不是「The Phantoms」的团长吧。”
“真的很抱歉。”雨宫莲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丝毫不占理,除了道歉和解释清楚外,恐怕再也做不了别的。
所幸明智大概真的很爱他,所以气消得很快,他只是无奈地叹出一口气:“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说过很多次了吧,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我姑且在警方那边还是有点话语权的……何况我还是莲的前辈和恋爱对象,偶尔也依靠一下我吧。”
“因为第一次改心的时候,还不认识明智啊,明智也还不认识我吧?”雨宫莲终于松了一口气,趁对方也松懈的时候,他抓着明智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放心吧,每次改心的时候,我都会做好万全准备,不会出事的,哪怕真遇上什么问题了……我也有方法解决。”
雨宫莲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明智,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个游戏的事好了,反正距离四月时间还长,等冴小姐的事顺利解决,开完庆功宴再告诉明智也不迟。
可惜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雨宫莲说不上来他听到那段录音时的心情,震惊、难以置信、失望、痛苦……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不小心打翻的调料罐,也是这般五味杂陈,唯一知情的摩尔加纳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表示安慰,然后去和同伴们商量着应对方案。
后面的事,雨宫莲都不太愿意去回忆,他只记得他们依旧如往日一般,忙里偷闲地约会,只是每次直视明智那双鸽子血般的漂亮瞳孔时,他都会觉得被刺痛到。
而且正义牌的coop也不知为何,永远地停在了rank7,不管进行多少次约会,有过怎样的亲密接触,等级都再也没提升过。
或许自己在明智心里根本算上特殊。雨宫莲苦笑一声,到头来,只是他一厢情愿。
“老实说,我讨厌你。”明智厌恶的声音将他本就低落的心情推到了极点,他下一句一定就是提分手了。
雨宫莲本以为自己自知道明智计划的那天起,就再也不会因为任何和明智有关的事而痛心了,事实上他错了,他一想到明智要和他提分手,他就觉得呼吸困难。
“无论是面对绝境不想放弃的你,还是想超越我的你……都让我愤怒难耐,我唯独不想输给你。”
“我也不想输给明智。”雨宫莲反驳。
“很好。”明智吾郎满意地笑了:“那么,今天的胜利就先让给你了。下次我会赢回来,这就是再战的证明。”
说完,明智就当着他的面,取下他最常带着的手套,并把它丢入了雨宫莲的怀里,雨宫莲握着手套,听明智解释:
“在西方,和对方决斗时,有个习惯是要向他扔手套。如果对方收下手套,就代表决斗成立。下一次,我不会输给你了。”
“嗯。”雨宫莲重重地点了下头,他恍惚间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决斗,是在台球厅,他输给了明智,当时的自己一定也是这般不服输,这才有了后面的那么多次竞赛:“我也很期待着和明智再战的那天。”
或许比起爱侣,他们更适合作为对手,他们享受着每一次交锋,他们被彼此的相似和差异吸引,他们惯用刀锋做舞,所以下一次,无论迎上的是明智的背叛,还是明智隐瞒得更深的秘密,雨宫莲都不会再退却任何一步,他要拼尽全力,专注于夺取胜利。
正义 coop8 已解禁。
“欢迎回来。”
看着卢布朗内同伴们关心的表情,雨宫莲还是感到了一阵安心:“我回来了,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简单地寒暄几句后,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一屋子的人很快就离开了,雨宫莲躺在床上,摩尔加纳站在床头:“怎么样?”
“伤口还有点疼。”
“我是说明智的事……莲你应该看清楚了,那家伙从一开始接触你就不安好心。”
“我知道。”
“莲……”
“抱歉,摩尔加纳,我有点累了,晚点聊吧。”
雨宫莲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的,可正如伊戈尔所说的,故事早在一开始就注定,所以他们注定要对立,注定要斗争,他想过他们结局的很多种可能。但他从未想过明智吾郎的死亡。
“明智!”随着卷帘门的升起,雨宫莲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明智,还听得见吗!”
“明智同学!” “明智!”
“走!”
“可是……”
“你们是笨蛋吗?!这个数量的敌人,还带着伤患一起逃走,会全部团灭的!”
“那也不能抛下你一个人啊!”龙司吼道。
“啧。真是一群聚堆的蠢货。喂,Joker。把这当做一个交易吧,你们一定要替我,让狮童改心,让他亲口承认他的罪过。”
“明智……”
“拜托了,Joker。”
雨宫莲咬紧牙关,又松开一点:“这个手套先放在我这里。”
“……你这家伙还真是。都这个时候了。喂,莲,可以靠近一点吗……”
雨宫莲把头靠在冰冷的铁门前,他知道明智一定也是这样靠着,但是凑近后,他听见的是一阵急促的枪声。
正义coop10 已解禁。
“……已经没有反应了。”双叶的声音颤抖着:“只能察觉到阴影的反应。”
“莲。”摩尔加纳上前叫住他。
雨宫莲转身,背对着同伴们,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分析局势,片刻后,他才松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又是一阵沉默,雨宫莲强迫自己把那份属于雨宫莲的感情狠狠咽下,找回属于Joker的冷静果断:“Navi,调出秘宝路线,我们先撤退。”
确认秘宝位置后,他们才从狮童正义的宫殿退出。
“明智同学,为了保护我们……”新岛真率先开口。
“虽然他做的事情无法原谅,但是,他想要获得父亲认可,想反抗父亲的心。”春沉默一阵:“我可以理解。”
“他虽然平时又装又看不爽我们。”龙司挠了挠头:“但是最后关头还是保护了我们啊。”
“我当时如果没有遇到莲你们的话,大概也会走上和他一样的路。”佑介攥紧了拳,又松开:“如果能早点遇见的话,或许真的会不一样。”
“明智同学……”
“……”
“明天就发布预告函吧。”雨宫莲终于开口,定下了夺取秘宝的时间:“最后一次了,大家一起加油吧。”
“交给我吧。”一言不发地佐仓双叶终于在此刻开口:“我也想出份力。”
等到所有同伴都离开后,雨宫莲却仍站在议事堂前,看着哪个名流政界又步履匆忙地进出,他对政治并不感兴趣,他或许只是在等一个奇迹,又或许是别的什么,谁知道呢。
直到警卫注视到他并且朝他走来,他才提了一下背包,往地铁站走。
“回来了?”佐仓老板有点担心地问:“双叶刚刚还在给我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回来。”
“我没事。”雨宫莲在楼梯上停下回答:“抱歉,让您担心了。”
佐仓老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贴心地什么都没问,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今天会早点关门。
雨宫莲把背包放好,拉开拉链,走向硬板床,不发一言地坐在床上。
“莲。”摩尔加纳跳上床,缓缓靠近他,把脑袋放进他的手心:“明智的事,莲刚刚做得真的很好了。”
雨宫莲这时才将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强烈的疲惫感笼罩着他的全身,他摸摸摩尔加纳的头:“谢谢你,摩尔加纳。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那吾辈先去外面散会步,莲先好好休息。”
确认摩尔加纳离开后,雨宫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其实听清了的,在枪声响起之前,他其实听清了明智说了什么,尽管那句话很轻,像一根羽毛飘落,但是它还是精准地飘进了雨宫莲的耳朵。
明智吾郎说:“莲,谢谢你喜欢我。”
明明都知道见不了面了还说这种话干嘛。雨宫莲捂着脸,将脑袋缓缓靠在膝盖上,他努力将自己变成一只鹌鹑,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再次抬起头时,他冒出了一个冒险的想法,一个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支持的想法,他翻出观察日记,翻看起最近一次的存档记录,正好是进轮机室前的安全屋。
一次就好。雨宫莲想,只要一次就好,他这次一定会救下明智。
很明显他高估了自己,他只是个游戏的主人公,他能做到只有见证他们的命运,而不是改变既定的轨道。
雨宫莲试着回到过去,提前将明智拽出来,可结果是,真到了那个命悬一线的时候,他能做到的只有站在那个卷帘门前,再一次见证明智的死亡。
再一次回到阁楼,雨宫莲立刻翻开观察日记,却发现刚刚明明记录着时间和事件的那一页观察日记,早已消失,留下的只有因撕扯不整而留下的纸张残骸。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死亡的前提下,进行回档,看来这样的回档方式,对一个存档只能进行一次。雨宫莲不肯死心,他很快又往前翻了一页,只要再有一次机会就好。
可是看清时间时,他的指尖忍不住抖了一下:
11月4日 涉谷站
与明智立下了再战的约定。
明智的手套,还在自己的兜里。雨宫莲迟疑地抚上那一页的字迹,沉默片刻,他还是把观察日记放好,倒回了自己的床上,意识模糊前,他想的最后一件事是:我不想忘记和明智的约定。
根据英雄之旅的流程,刚刚从伪神手里夺回世界的雨宫莲,应该顺利地进入第九个阶段:奖励。
不过实际情况是,拯救了世界的救世主不仅要独自一个人过圣诞,还被告知可能要去坐牢。
冴小姐的话是很有理的,何况,让狮童认罪是明智吾郎的遗愿。
雨宫莲刚想开口答应冴小姐的建议。
“只要抓到「正犯」就可以了吧?”
如果今天是愚人节的话,雨宫莲一定会认为是老天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可惜今天是平安夜,连圣诞老人都得明天才会到。
“你是本人?”
好像是一个很蠢的问题,毕竟世界上不会有另一个人,无论是外貌还是声音都像极了他刚过世没多久的男友。
对方显然不在意他问了一个这么蠢的问题:“放心吧,是本人。而且这次我帮你没有任何目的。不过硬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我的原则是有恩必报吧。冴小姐,我会负责检举狮童正义的罪行,他就不用出面了吧。”
新岛冴看看自己,又看看明智,最终没多说什么:“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明智同学。”
看着明智和新岛冴离去的背影,雨宫莲迟钝地感受到了脸上的冰凉,伸出手,一片细小的雪花落在他手心,很快就化成了一滴水。
他取下眼镜,缓缓抬头:这好像是今年东京的第一场雪吧。
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往超乎雨宫莲想象的方向发展……当然他说的不是明智突然出现的事,是他的猫突然变成人了,还有死去的一色若叶突然复活并且正和老板、双叶一起吃早饭。
此刻卢布朗咖啡店内。
进门的第二张长桌,佐仓老板一家子,其乐融融;而反观吧台末尾,雨宫莲他只身一人,沉默不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所幸,卢布朗的门铃很快响了起来。
明智一眼就察觉到了复活的一色若叶和突然出现的蓝发男子,他眉头一皱,然后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后,又转向老板:
“不好意思,我找雨宫同学有点事。”
终于得救了。
雨宫莲站起身,跟在明智的身后,一起走出了卢布朗,去了对面的洗衣房。
“你也发现不对劲了吧?”明智直击主题。
“对,摩尔加纳突然变成人了。”
“一色若叶也复活了。看来现在的正常人就只有你了。你的同伴们好像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明智不忘挖苦他们两句:“你是怎么看的?”
雨宫莲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奖励」,那未免太惊吓了一点。
他的手机很巧不巧地在这时响起,他拿起来,看见是芳泽霞后,他看向了明智。
“接吧。”明智此刻的专注点似乎并不在自己身上。
“雨宫学长,虽然有点突然,但是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在台场这里看见了一个透明的宫殿。”
台场出现的透明宫殿?雨宫莲马上意识到,她说的极有可能是之前她觉醒人格面具的那个宫殿。
“我马上到。”
“透明的宫殿吗?没有进入异世界,也能在现实中看到宫殿吗?”明智摩挲着下巴:“看来会和现在的一系列奇怪现象有点关系,我们一起去吧,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雨宫前辈你来啦,诶,明智同学也在?”
“我和他一起来的。”明智抬头望向身后若隐若现的宫殿喃喃:“先是死人突然复活,又是现实里出现的宫殿吗?有意思……”
“诶?明智同学也知道宫殿吗?”
“啊,抱歉,我和莲有一样的能力,可以理解吗?不过芳泽同学也知道宫殿的话,你应该也是。”
雨宫莲注意到了芳泽霞的不安,可是不管明智曾经做过什么,这个宫殿的前期探索需要足够的人手,不信任彼此除了影响宫殿探索进度外,占不到一点好处。
“可以说出来,明智知道的。”
“嗯。我也是人格面具的使用者,我之前和雨宫前辈一起进过这个宫殿,但是,不知道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现实里,而且路过的人好像对这个也没什么反应。”
“这样啊。”明智打开手机,雨宫莲也很快反应过来,果然,异世界导航的图标又出现了:“和宫殿一起复活了吗?芳泽同学你那里有记录吗?”
“有的,但是……”芳泽霞把手机举起来:“看不到宫殿主的名字。”
“那看来只有潜入进去看看了。莲,你怎么看?”明智冲他挑挑眉。
明明已经下定主意了吧,真的还有确认自己看法的必要吗?雨宫莲暗自吐槽,但是说出来的话,明智应该会生气的。
雨宫莲只好顺着他的话:“要上了。”
“之前就很想问了。”芳泽霞四处打量着这栋奇怪的建筑:“这个建筑物到底是什么啊?”
“那就要看宫殿主是怎么想的了。”明智抱着胸站在一旁,芳泽霞这才看见了他的服装。
“对了,明智同……呃。”
“怎么了?”
“是你本来的样子呢。”雨宫莲早就想说了,比起那身白色的王子服,洛基更适合,也更接近真正的明智。
“本来?”
“啊,你说这身衣服吗?”明智抬起一只手:“先不说芳泽同学,在你面前就没必要装成高洁的侦探王子了吧?还是说,你更喜欢侦探王子一点?”
最后的那句话显然是意有所指,雨宫莲刚想开口反驳两句,可惜明智没给他机会。
“闲聊结束,走吧,这次由我来导航吧。”
从宫殿出来后,雨宫莲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过于混乱,丸喜老师居然是宫殿的主人,芳泽霞,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芳泽堇还被带走了,同伴们现在也还沉浸在虚假的幸福里,如果现在要单凭他和明智去盗走秘宝,绝对会很吃力。
“我调查过你全部的人际关系。”明智吾郎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很吓人的话。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只是为了让你上钩而已,不过没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竟然会是丸喜拓人。还说是为了大家的幸福,真让人难以苟同。怎么了?”
“我很担心堇的安危。”雨宫莲如实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
明智吾郎一脸:啊,这个家伙本来就是这样的笨蛋啊,所以我到底在惊讶什么的表情。
“我们现在杀回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丸喜很在意她,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现在当务之急是收集情报,我会进行详细的调查,丸喜给我们的期限是到1月9日,也就是下周,我们再在这里碰面。当然如果你为了同伴而想活在这个现实,那就另当别论吧。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很想明智。”
“……”
“我一直很担心明智的安危,所以看见明智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知道了。”
“所以现在要去约会吗?明智的手套还在我这里。”
“你这句话很前面的内容到底有什么关联啊?”明智忍不住吐槽:“而且现在这个情况是约会的时候吗?”
雨宫莲像一只被主人抓住的闯了祸的猫,他顶着那一双漂亮的灰色眼睛,一眨一眨地望向明智:“可是现在很晚了吧?要调查也要等明天吧?”
“我没看错的话,现在才早上十点吧?”
“那明智刚好可以跟我一起去吃午饭啊。我可以请客的,明智想吃什么?不会转的寿司?”
“你……算了。”
明智吾郎叹出一口气,他知道只要是雨宫莲下定了主意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与其和他在这里争辩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不如满足他的想法后再做下一步的规划。
“走吧,去超市。”
“不许吃速食,都说了我会请客的,我姑且还是有在好好攒钱的。”
“我想吃咖喱了,而且我不想去卢布朗。”
“诶?”
明智吾郎强忍着自己那股恶心的劲,老实说他真不想说这种话,听起来像他在撒娇。
“去我家吧,我那份咖喱少加点辣。”
老实说,当那盘咖喱端上桌的时候,明智还是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怎么了?不和胃口吗?”雨宫莲关切地问,他坐在明智对面,自顾自地拿起明智的勺子吃了一口他面前的咖喱。
“味道没错啊,我还加了一点蜂蜜和苹果,提升口感,不过不会很甜的。”说完他又把勺子塞回明智手里:“吃吧,明智早上应该又没吃早餐。”
“我开动了。”
味道确实很不错。明智嚼着咖喱,看着眼前专心攻占咖喱的雨宫莲,一边回忆自己上次吃咖喱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狮童正义宫殿前的事,毕竟自己在狮童宫殿的时候就……从狮童宫殿出来后发生了什么?不对,自己是怎么从狮童宫殿出来的?
明智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几乎马上抬起头望向雨宫莲,可是雨宫莲头也不抬一下,只是专心地享用着盘子里的咖喱。
这家伙真的很饿啊。明智没由来地想,所以原来自己也没吃早饭吗?那他到底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不过也很正常吧?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顿饭,好好享受又有什么错?
明智吾郎突然有点后悔让雨宫莲来自己家了。
雨宫莲刚把水龙头关上,把盘子放好,正想擦个手时,忽然感觉自己被从后面抱住了,他僵在原地,有些迟疑地开口:“呃?明智?”
“把嘴闭上。跟我来卧室,然后把衣服脱了。”
“什么?!”雨宫莲怀疑自己幻听了:“太,太快了,明智。我们不用那么着急,我们还有……”
“不做就滚。滚出去后,你就别想再和我有什么亲密接触。”
第一次的体验比雨宫莲想象的还要好,他们的身体贴得太近,因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明智的每一次颤抖,能听清他隐忍,又或是难以忍耐的每一声喘息,能听见话语末尾转着腔调的“莲”,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他知道明智在这一刻所有的感受都来自雨宫莲,他知道在这一刻,明智由身到心的,属于自己,他不必再担心会失去明智,此刻与他相拥的就是真实的,不加掩饰的明智吾郎。
“我爱你明智。”雨宫莲在最后柔声地开口。
明智没有回话,回应他的是一个吻,一个很用力的吻,明明是最幸福的时刻,他却尝到了泪水的味道。
好像做得太过了一点。雨宫莲在心里道歉,但是他不准备说出来,而是噙着笑,轻轻地替明智吻走他的泪水,亲吻他的眼睑。
好咸。原来眼泪是这样苦涩的味道吗?
如果故事真的就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命运总是在跟雨宫莲开玩笑。
“明智同学你也在吧?”
什么?雨宫莲抬起头:这和明智有什么关系。
可是直到明智推门而入,和明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明白了,所以只是一眼后,明智不愿意再看他。
“……所以我创造了你和明智能重新来过的世界。”
“那现实世界里的明智岂不是已经……”摩尔加纳显然也意识到了,丸喜提及明智的原因,他有些担心地去看雨宫莲,可莲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那又如何?”明智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事到如今,是想告诉我,想要活命就乖乖投降吗?”
“虽然不太道德,但是是这样没错。”丸喜拓人站起身:“总之,我希望雨宫同学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你忘了这个。”雨宫莲丢出预告函,他将自己的情绪巧妙地藏在镜片的反光下,不露出一丝破绽。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一刻自己的心痛不亚于轮机室那天,无论是要与关爱自己的老师作战还是关于明智,这些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抉择。
“嗯。”丸喜拓人认真地看过预告信后,将预告信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抚平:“我已经收到了。”
“莲……”摩尔加纳犹豫地出声。
“……我有话想和莲单独谈谈。”明智的语气太过平淡,这让雨宫莲觉得更加心痛。
摩尔加纳看向不发一言的雨宫莲,又转向桌旁的明智吾郎,它知道他们都有彼此不能让步的理由,而它此刻能做的,只有出去散步,将选择权交给他们。
“吾辈知道了,要怎么决定就交给莲了,得出结论后再告诉吾辈吧。”
确认摩尔加纳彻底走远后,雨宫莲站起身,这是第一次,他们两个都不愿意直视彼此的谈话。
“我……我要决定自己的道路。我不想一辈子都被豢养在某人的现实里。”
“可是那样明智会……”雨宫莲忍不住思考这个结局带来的后果。
“那又怎么样?”明智吾郎忍无可忍,似乎完全不能理解雨宫莲。
他这次没有闪躲,直视着那双铅灰色的眼眸,莲之前说他有被别人说过,他的眼神很让人恼火。
这是真的,雨宫莲的眼神却一直在闪躲,仿佛只要不去看,就不需面对。他不允许,于是他直勾勾地盯着雨宫莲。
他逼着雨宫莲也不许逃避,他要让雨宫莲明白他的决心。
“这是我选择的道路。你只需要选择和丸喜战斗的道路就可以了。还是说你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扭曲自己意志的人?”
“才不是小事。”雨宫莲拔高了音量,他不明白,怎么有人会把自己的生死说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本来就是小事啊……!”明智的声音比他还要高了一点:“你以为你现在同情我,我就会开心吗?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不需要你在那里犹豫……!”
明智越说,声音反而越小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你的迷茫……就是对我的背叛。”
“……我现在就要听到明确的答案。你打算怎么做?”
不要回避我,莲。
可雨宫莲依然沉默。
他的不耐烦和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
“……我可不想等,快回答我,莲。”
跟丸喜战斗。
活在丸喜的现实中。
这绝对是雨宫莲玩这个游戏以来,遇到的最难抉择的选项,所幸在做选择时,时间都是停滞的,不然要是让明智知道雨宫莲还在这里犹豫,一定会提着他的领子,把他狠狠骂一顿的。
和丸喜战斗的话,不就等于间接杀死了明智吗?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到……可如果留在这个现实,明智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吧?
这也太过分了吧?丸喜老师拿明智威胁我就算了,怎么连明智也拿自己威胁我。明智背叛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换我背叛明智也很正常吧?
雨宫莲嗫嚅着,几乎快说出“活在”这两个字时,他又一次对上明智那双血色般的瞳孔,仿佛一种无声的警告。
什么嘛,明智明明什么都不懂吧?不懂你对我的重要性,不懂我的真心,不懂我的迷茫,不懂我的犹豫……
雨宫莲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眼眶里滚烫的泪水,他咬紧牙关,却控制不住泪水要往下掉的冲动。
我们明明才认识了不到九个月……现在还是冬天,我们明明还没有机会好好看一场雪,明明还没有一起泡一次温泉,还没有一起走进一个春天。
我们明明还不够陪彼此刚好一个四季流转,我们明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一起去做。
我们本可以有很多时间。
说到底这也只是个游戏而已吧,说到底明智也只是个NPC吧?雨宫莲无暇顾及越来越汹涌的泪水,游戏就是可以存档,遇到打不过的,不小心死掉了的时候,回档就行了吧,再不行降低游戏难度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是上面哪一个方法,都改变不了明智注定死亡的结局。
是游戏NPC的话,应该顺着主人公的想法才对吧?所以我想留在这里,明智应该支持我啊?何况我还是明智的恋人。
只要选择留下,就可以留住你。
只要接受这样的现实,明智就可以和我一起活下来。
只要背叛你一次,大家就可以获得幸福。
可是,无论多少次,我永远,我唯独,我唯独做不到的,就是背叛明智。
真的很抱歉,明明是早就知道答案的事,还让明智等待了那么久。雨宫莲慌忙地擦着自己的眼泪,平复好呼吸,他故作轻松地露出一个微笑,继续推进剧情:
“我知道了。我会选择和丸喜战斗。”
他看见明智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一如每次在辩论时,他坚定地告诉明智,他绝不背叛自己的正义时那样。
“很好,我放心了……我不认同现在的现实,我已经受够了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中了。回到我们的现实吧。”
说完那人走至门口,雨宫莲望着他的背影,莫名生出了一股,如果他不把想说的话说完,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错觉,他正欲开口,却被明智先一步打断:
“还有,别哭了。雨宫莲,你哭起来真的很难看。”
在雨宫莲尚未反映过来前,明智就先一步推开了卢布朗的门,走进了那个还飘着雪的夜晚,只余下门口的铃铛还在作响。
什么啊?真的是笨蛋吧?
明智吾郎大步踩在雪地上,他加快步伐,此刻,他只想快点离开那个温暖的咖啡厅,离开雨宫莲。
这种没必要纠结的选择,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明智吾郎紧了紧围巾:眼眶红成那个样子是当我瞎吗?还要擦完眼泪才告诉我答案,真不想要我担心就别哭啊,还是以为掉几滴眼泪就能让我动摇,去选择和你一起活在这个可笑的现实中,当一对幸福的人偶?说到底这种笨蛋到底凭什么当主人公,凭什么成为救世主啊?真是无可救药了。
我怎么会不懂你的迷茫,怎么会不懂你的犹豫,怎么会看不见你的真心。
这是明智吾郎,第一次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眼泪这种东西是最无用的。这点早在母亲去世那天他就明白了,所以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哭过,可此刻想要流泪的冲动又是因何而起,明智没来得及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拥抱比声音先一步而至。
“明智。”
“你为什么……?”
“听我说,明智。”雨宫莲的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传过来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这只是个游戏,我需要打出最完美的结局才能离开。”
“所以你专门出来,是想告诉我,只有接受丸喜的现实,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吗?”明智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
“当然不是……”雨宫莲沉默一阵:“老实说,我不知道游戏结束后,我会去哪,我是否还会存在。但是,我想请明智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
“如果游戏结束后,明智还活着的话,一定要来见我,不许躲着我,一定一定,要等我,我会去找明智,所以明智一定要来见我好吗?”
明智吾郎不喜欢对自己做不到的事许下承诺,但这一次,他想回应雨宫莲,他想给他一个期望,又或者是给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去见你的。”
“那么,最后一次,在个游戏里,向你道晚安。明智,也谢谢你喜欢我。”
所以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呢?
当雨宫莲再一次在天鹅绒房间醒来,他感觉所有的记忆终于回笼,关于他丸喜的世界崩塌后,他为何出现在这个游戏里。
“所以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伪神饶有兴趣地开口:“留在这里,只要你自愿放弃现实,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欲望,代价只需要你一个人付出,你一个人承担。”
“不用了。”雨宫莲伸出手,牢房的大门瞬间消失,他走出牢房,在踏出去的第一步,身上的囚服变换成了秀尽的校服,雨宫莲握紧了自己兜里的手套:“我已经决定好,要回到我们的现实。”
雨宫莲再次睁眼,是在一辆行驶的电车上,窗外,是他最熟悉的街景,还有缓缓飘落的雪花。
这时电车的广播提醒涉谷站到了,他下了车,思考一阵后,走向了一条与四轩茶屋相反的路。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个人,此刻,一定在吉祥寺,等他。
所幸,雨宫莲的直觉一向很准。
那个人依旧站在企鹅狙击手楼下,身上依旧是那件姜黄色的风衣,红绿色拼接的围巾,不过这次,他似乎没带那个写着字母“A”的银色手提箱。
他们站在街道两端,沉默地对望了一会儿,好像一场耐心比赛,比赛以雨宫莲宣告失败作结,他打开伞,大步向那人走去。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看着你像个NPC一样,站在这里,等我走过来后才开始互动。”
“我没带伞。”明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也不想我感冒吧?游戏的主人公?伟大的救世主?还是体贴的男朋友?”
“都可以是。”雨宫莲莞尔:“那么,今晚可以邀请明智一起共度晚餐吗?”
“没有人说过你的搭讪方式很老土吗?”
“没有。所以你想吃什么?我亲手做的咖喱?少加点辣?”
“……还要咖啡。”
“现在这个点喝咖啡不好吧?还是换成热牛奶比较好。”雨宫莲将手里的伞向明智那边偏了一点,然后牵起他的手,他这才惊讶地发现,明智难得没带手套。
手好冷。雨宫莲默默地让他们十指紧扣,然后再一起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一起回家吧,明智。现在这里是,我们一起选择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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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补充:
关于“英雄之旅”的12个阶段:
1.平凡世界 2.冒险的召唤 3.拒绝召唤 4.遇见导师 5.跨越第一个门槛 6.考验、盟友、敌人 7.接近最深的洞穴 8.严峻的考验 9.奖励 10.回归之路 11.复活 12.满载回归
之前那半篇不太满意,所以进行了整体修改,标题也改了一点,还好最后还是写完了
感谢你看到这里
无内鬼,来点美国笑话
一, 一个美国人因为辱骂美国总统是白痴而被警方逮捕,这个美国人不服气的说,“辱骂总统可算不上什么罪名吧”警察不紧不慢的说,“辱骂总统确实没什么了不起,可你泄露了国家机密啊!”
二,一个乌克兰人夸耀,“我们的总统是世界上最好的喜剧演员。”美国人立刻打断他,“跟我们的总统比起来, 他那点喜剧功力根本不算什么,我们的总统是天赋型喜剧高手,是你竭尽全力都无法战胜的!”
三,“我们美国是言论自由的国家,我随时可以走到白宫大门口辱骂总统是白痴,我现在就去证明给你看!”“ 哎,你怎么又回来了”“排队太长了,辱骂总统...
一, 一个美国人因为辱骂美国总统是白痴而被警方逮捕,这个美国人不服气的说,“辱骂总统可算不上什么罪名吧”警察不紧不慢的说,“辱骂总统确实没什么了不起,可你泄露了国家机密啊!”
二,一个乌克兰人夸耀,“我们的总统是世界上最好的喜剧演员。”美国人立刻打断他,“跟我们的总统比起来, 他那点喜剧功力根本不算什么,我们的总统是天赋型喜剧高手,是你竭尽全力都无法战胜的!”
三,“我们美国是言论自由的国家,我随时可以走到白宫大门口辱骂总统是白痴,我现在就去证明给你看!”“ 哎,你怎么又回来了”“排队太长了,辱骂总统的人已经从华盛顿排队到法国凯旋门了”
四,一个人正在广场上散发传单,上面写着XXX是白痴,一个红脖子看完了之后大怒,就要动手打他,散发传单者说,“我又没有说谁是白痴。”红脖子大怒,“我在美国待这么久了,谁是白痴我还不知道吗!”
五,“你知道美国的民主制度有多优秀吗?就算拴条狗在总统位置上,国家也不会乱”“那还是拴条狗上去吧。”
六,总统先生发表圣训了
男的一定要是男的,女的一定要是女的
✍🏻✍🏻✍🏻✍🏻✍🏻
男演员一定要是男的,女演员一定要是女的
✍🏻✍🏻✍🏻✍🏻✍🏻
白人一定要是白的,黑人一定要是黑的
✍🏻✍🏻✍🏻✍🏻✍🏻
朝鲜人们注意猕猴国,碗碎碗碎碗碗碎!
七,五眼联盟五个国家一起出去旅行,船快要沉了,必须要有人跳下去。
五个人面面相觑。
澳大利亚跳下去,“为了英联邦的荣耀!”
新西兰跳下去,“为了守护最好的新西兰。”
美国慢悠悠的走到船边,“为了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然后一脚把加拿大踹了下去。
英国走到船边,看了看,大喊了一声,
“为了盎撒人的荣耀!”
于是一脚把美国踹了下去……
八,美国现在早就已经不是世界的灯塔了!你也知道了!知道什么?我们总统先生当然不是灯塔,他是西方冉冉升起的太阳!
九,这里有两具白人的尸体,一个是英国人,一个是美国人,要如何分辨呢?
这很简单,把大脑摘下来化验一下, 美国人的大脑通常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十,要怎么分辨美国人和英国人?
英文说的比较好的那个是英国人
说着小学生英文,还觉得自己英文好的那个是美国人
听到法语就生气的那个是英国人
听到俄语就害怕的是美国人
十一,美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法国人说,“因为他是英国的殖民地,美国人都是从英国来的。”
英国人说,“因为法国人是美国国父,法国人栽培的。”
俄罗斯人说,“在美国德裔最多,所以是德国人基因不好。”
德国人说,“我从河北省来,看到阿美丽卡这个样子,感觉好棒好棒的…… ”
十二,如何区分美国人和加拿大人?
英国人,“加拿大是英国的孩子,美国呢,美国是英国的报应……”
美国: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十三,法国人通常听不懂英语,你说德语他就听得懂了。美国总统也听不懂乌克兰语,你得换成俄语他才听得明白。
十四,“太阳先生,早上好!”
“你好啊,伟大的总统先生”
“太阳先生晚上好”
“滚吧总统先生,我现在在 China这边了!”
十五,
美国站在联合国讲台上介绍自己,
“看吧,站在讲台上的人,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勇敢的人,一个充满了正义的人!”
英国在底下大声的说,“是吗?这小小的讲台上竟然能站下四个人?”
十六,
英国根本就没有历史,在永乐大典传到英国之前,英国人就是一群蹲在树上的猴子,甚至连衣服都不穿!
你说的太对了,所以英国根本就没有任何/殖/民地,猴子怎么可能有/殖/民地呢!美国就是看了你们永乐大典才变成这样的!
十七,
“这位先生您看着像美国人”
“有事儿说事儿,上来就骂人,说话太脏了,我读过书,甚至是大学毕业。”
十八,
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区别?
英国人擅长乳法,
美国人擅长传播乳法笑话
英国人擅长说笑话,
美国人擅长把自己活成笑话。
十九,
英国:“我对我的每一个孩子一视同仁,我认为他们各自都有优点,而且都很聪明”
加拿大插嘴道,“除了美国”
英国纠正,“甚至也包括美国”
二十,
如果英国智商最低的那群人移民到美国去,
那么两国的平均智商都会得到显著提高。
【说记‖皮肤饥渴症】例行拥抱
1. 皮肤饥渴症设定,可能存在细节上的错误,请谅解。
2. 全文5.3+,一发完
3. ooc致歉
4. 默认庄园事件结束,两人同居,情感模糊期。
一、
“嗯,所以,”爱丽丝沉吟几秒,最终放弃组织措辞,只好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陈述客观事实,“皮肤饥渴症。”
“皮肤饥渴症?”奥尔菲斯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爱丽丝看着他原先蹙紧的眉头微微挑起,表情由担心转变为困惑——两个小时前她也面对着医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是叫这个名字。”
怪异的病症。
不过好在不是其他的什么。
奥尔菲斯显然和她是一样的想法,...
1. 皮肤饥渴症设定,可能存在细节上的错误,请谅解。
2. 全文5.3+,一发完
3. ooc致歉
4. 默认庄园事件结束,两人同居,情感模糊期。
一、
“嗯,所以,”爱丽丝沉吟几秒,最终放弃组织措辞,只好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陈述客观事实,“皮肤饥渴症。”
“皮肤饥渴症?”奥尔菲斯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爱丽丝看着他原先蹙紧的眉头微微挑起,表情由担心转变为困惑——两个小时前她也面对着医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是叫这个名字。”
怪异的病症。
不过好在不是其他的什么。
奥尔菲斯显然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因为在她话音刚落时,他就收回了轻敲桌面的食指。抛开这个病症的名称不谈,他庆幸她前几天的焦虑和失眠并非强迫症的复发,毕竟由过去的痛苦所投下的阴影在某些时刻仍然成为他们忌讳的痛处。
奥尔菲斯身体后仰,缓慢地眨眨眼。他的反应在爱丽丝的预想之中,这倒为她接下来要提出的请求提供了些底气。
“皮肤饥渴症,”这一句是陈述的语气,她想他已经在脑中细细咀嚼了这个事实,“我想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知识储备。”
“那么,很高兴你的小说人物又多了一种生病的选择,”爱丽丝调侃道,“不过这比起其他病症来说,显然要轻松很多。”
她说完,奥尔菲斯笑了笑。她在说他前不久刚刚完结的那部作品——因剧情需要,爱丽丝很喜欢的某位角色非常不幸地被他赐予了因病去世的结局。尽管她表示理解,却难免感到惋惜。
“手稿还在修改,其实我可以再调整一下他的结局。”
爱丽丝摆摆手:“不,别因为我改变你的思路,这样就好。”
“那么,”奥尔菲斯收回笑容,停了两秒后又开口道,“关于你的病症,医生有说什么治疗措施吗?”
“医生建议我与他人适当进行皮肤接触,像是拥抱和……抚摸,之类的。”
他扬了扬眉,表情说不上是感到诧异还是已经了然,只是身体前倾,双手交叠着搭在桌上。他没有说话,于是爱丽丝意识到这或许是提出请求的机会。
“嗯,这段时间能辛苦你配合我的治疗吗?”
“当然,爱丽丝。”
他答应得太自然,给了她一种他早就想出这个解决方案的错觉。不过他会这样想吗?或许奥菲真的是这样想的?拥抱和抚摸,亲密的,私密的,偶尔是带着占有的。可是兄妹之间——兄妹之间的拥抱不是很正常么?尽管他们已经离散多年,甚至陌生。不过不正是因为陌生所以才奇怪么?毕竟他们已经各自成年好久了。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找别人帮忙。”
别人,别人。
奥尔菲斯仍然端着温和的笑,只是收回搭在桌上的手:“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很乐意能帮助你睡个好觉。”
熟悉的同事?还是亲密的朋友?
“希望这个病不会太磨人,”爱丽丝笑了笑,“谢谢你,奥菲。”她双手揽过他的肩膀,金色的发丝擦过他的侧脸。奥尔菲斯回抱她,感受她的吐息长久地停留在他的颈窝,大脑却嗡鸣不止。
熟悉的同事?亲密的朋友?如果他等价于他们的话,能不能是更越界的身份?
他侧过头,唇角碰过她的发顶,转瞬即逝。
二、
指节,手腕,脖颈,喉结。
“……爱丽丝?”
嘴唇,鼻梁,眼睛。
“爱丽丝?有什么问题吗?”
眼睛。
灰褐色的——属于鹰隼的翅羽,冷杉的枝干,落霜的橡果以及凝着冰碴的冻土。爱丽丝没去过北国,对她而言伦敦的冬季就足够寒冷,大概每一阵风都裹挟着无量的雪和拥抱温热的渴望。但这毕竟是灰褐色——她的意思是,所以也少不了喷香的白咖啡,噼啪作响的柴火以及奥尔菲斯的眼睛。
“你还好吗?”
他的眼睛。
幻象与寒意戛然而止,脑内的浪潮带着思绪退却。爱丽丝回过神,午后的阳光正洋洋地散在她身上,奥尔菲斯坐在桌对面,手旁倒扣着一本书,担心地看着她。
“抱歉,”灰褐色的眼睛仍然望着她。爱丽丝错开他的目光,落回到他修长分明的指节,“我没事,只是走神了。”
奥尔菲斯没有说话,空气静默到尴尬。爱丽丝恍恍惚惚记起此刻应当是午后,一个适合读书的闲暇片刻,这就是她为什么正和奥尔菲斯一起坐在书房里的原因。不过这并不是她的目光从书上挪到他脸上的借口,也不能说明她为什么要近乎失礼地盯着他。
她只是……太冷了。
“爱丽丝,爱丽丝,”奥尔菲斯靠过来的动作很轻,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温热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扶住爱丽丝的肩膀,“你在发抖。爱丽丝,没关系,你看,我在这里。”
他慢慢拍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轻柔地覆在她的手上。他的体温终于为她驱散了些许麻木的寒意,爱丽丝长长地呼了口气,紧绷的肩膀逐渐停止颤抖。她侧过头,正对上他的双眼。他们的距离过于亲昵,奥尔菲斯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见倒映出的自己。
“我想我刚才可能有点……”她斟酌了下用词,“发作。抱歉。”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复又抬头朝他一笑,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上。她眨眨眼睛,睫毛扫过他的指腹:“还好有你,奥菲。”
奥尔菲斯的喉结动了动,动作僵硬一瞬,随后又很快端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另一只手替她挽过垂落在耳边的金发,低声道:“没事的,爱丽丝,我就在这里。”
“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三、
他们的相处模式有了微妙的变化。
一天五六次的拥抱已成常态。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面展开双臂时的自然而然,中间的心路历程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忽略不计。
然而有时病发突然,过于忙碌的工作安排或者不定期回访的噩梦也会成为焦虑的导火索,继而再度引起爱丽丝的颤抖。拥抱解决不了太多的问题,他们心知肚明,但只能止步于此,毕竟涉及到安全感和亲密关系的病因牵扯太多,必然会碰到有关过去的痛处。在暂时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只能用更亲密的行为来化解病发时的焦虑与恐慌,像是——爱抚。
脖颈,脆弱的部位,多数动物倚仗着它向肺部传输空气,猎食者则瞄准它来一击致命。奥尔菲斯看着自己的拇指擦过她的侧颈,划向她的肩峰。指腹抚过的皮肤下面是什么?汩汩的血液还是急促的喘息?但爱丽丝毫不在意,只是尽己所能地把自己压缩在奥尔菲斯的拥抱里,胳膊搭着胳膊,腿挨着腿,然后下意识地将额角贴上他的颈窝。
脖颈,脖颈下面是什么,曲线漂亮的锁骨,锁骨下面呢?想象戛然而止。奥尔菲斯不会跨越边界,就像他不能用亲吻代替爱抚,所以衣服下的躯体只能用相靠的体温来安抚。
拥抱和爱抚也能上瘾吗?有时候奥尔菲斯会以为自己才是得了皮肤饥渴症的那个。他渴望她每一次的无意识的靠近,期待她下班回家后的例行拥抱。
或许这样的亲密放在一对久别重逢的兄妹间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他们阔别了十年,也并不是真的拥有血缘关系的兄妹。那亲密的肢体接触会带来彼此都在心动的错觉么?还是说他们真的在——“相爱”?
“在想什么?”
“……不,没事。”
不过是疗程而已。她低头,阖上眼睛,鼻尖蹭过他的耳朵。
不过是疗程而已。他轻轻拍着她的肩,看向窗外。
四、
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
哪怕流寇袭击庄园,她被施以虐待?哪怕她独自流落墨尔本,不得不练就神经质般的生活方式?哪怕她返回庄园,差点葬身火场?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去了哪里?
现在,是的,如你所愿,岁月静好。这是你早就想要的生活:和她一起在街边散步,一起分享你的新作品,一起讨论今天的晚餐。饭后她会靠着你和你一起看书,或者坐在钢琴旁与你演奏一曲。
不,所以你并非“哪也不去”。你只是逃开了,继而选择了错过,最后一错再错。就像无论给福利院送去了多少钱,设计了多少场庄园实验,修改了多少次药剂配方,都没能挽回十几年前交出的那支短笛。戏剧性的是,你妄图弥补错误的行径反倒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她赴死的原因。
然后你回来了,等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等她捱过这些苦难的时候,你回来了,欣欣然地迎上去说:“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然而比这更糟糕的是,你依然会目睹她的焦虑和恐慌,并再次借此来弥补你对她的亏欠,尽管这数次拥抱与爱抚对你来说更像是奖励——你是来赎罪的,为什么借着帮助她的由头沉溺其中?在那些相拥的瞬间,你甚至会想,她能不能永远好不了,这样你就能永远被她需要,永远有理由来偿还亏欠。
但这不是她该有的未来。别傻了,多亏了曾经那个疯狂又精通病理学的人格,你当然知道皮肤饥渴症的病因。她的未来应当需要一段健康又亲密的关系,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同时要永久地治愈她的孤寂。你当然愿意毛遂自荐,但你记得么,两秒前你还在希望她永远不要康复。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身为哥哥,身为一个……爱着她的人。
“……同事或者朋友。”
“抱歉?”爱丽丝眨眨眼,脱去外套的动作戛然而止,“奥菲?”
“我最近有点忙,大部分时间要待在在书房里。晚饭也不必等我,最近几天要和出版商在外面商讨一些有关新书的事宜。”奥尔菲斯放柔声音,表情似平常,“所以,治疗可以先交给你熟悉的同事或者亲密的朋友。”
他躲开爱丽丝的目光,侧首去看墙上的挂钟,七点,正是她下班回家例行拥抱的时刻。房间那么安静,以至于连钟表齿轮啮合的声音在此时都显得吵闹。
“我知道了,”约十多秒后,她的声音才平平地传来,奥尔菲斯没有回头去看,只听见她换衣换鞋的轻响,“这几天辛苦你了。”
他忽然感到指尖泛起一阵酸涩,于是趁它蔓延前转身走进书房。
“应该的。”
五、
他把错轨写回了正道。
那天之后他们的行踪交错开来,有时甚至一天也见不上一面。偶尔他走出书房准备出门,会碰上她刚好回家。爱丽丝会对他轻轻点点头,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准备出门吗?”他们之间的问候礼貌得像是寒暄,一切发生过的拥抱和体温的交互仿佛不复存在,而奥尔菲斯只会朝她略略颔首,忽视从喉部传来的细微的刺痛:“嗯,我先出门了。”
有那么几次——居然真的有那么几次,在他仓皇逃离前爱丽丝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尽管在停留那么一瞬后,她又会摇摇头说抱歉,随后撤回指尖。于是他也只能顶着胸腔的嗡鸣慢慢收回手臂,装作无事发生。
冬天来的太突然,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她能要求什么呢?只能把自己裹进毛毯里。壁炉柴火正噼啪作响,桌上温热的白咖啡也鼓动着香气,理应什么都不缺,但她还是感受到不可遏制的寒冷。
大脑快要冻成一团,快要在震颤中碎掉。身体冷得不可思议,需要体温,需要爱抚,需要他。爱丽丝已经不能够控制寒意的拜访,回过神时自己往往正坐在打字机前甚至是采访对象前。
“你还好吗?”同事担忧地看着她,“你最近状态堪忧。”
她眨眨眼,灰褐色的鹰隼已然飞走。同事抬手搭向她的肩膀:“最近入冬天气是有点冷,你是不是生病了?”
“或许。”她再次回过神,后退一步感谢对方:“谢谢关心。”
“或者你可以请几天假去调整状态——你家里有人照顾你吗?”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
“啊,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我自己会多加注意的,”侧颈恍恍惚惚传来痒意,他的眼睛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胃部忽然抽搐了一下,小臂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于是她不着痕迹地把手背到身后,朝好心的同事点头微笑,“我先回家了。”
熟悉又让人心安的气息充盈鼻尖,脖颈频频传来温暖的痒意。爱丽丝叹了口气,才发现今天出门围的是奥尔菲斯的围巾。
六、
已经七点三刻了,客厅仍然安静得可怕。
爱丽丝还没有回来。
没有人点燃壁炉,整座房子除了书房,全部浸没在一种介乎蓝与黑之间的色调里。挂钟僵硬地扭转着时针,适时地提醒着奥尔菲斯时间正在流逝。
她今天出门没戴围巾,而外面正在飘雪。奥尔菲斯能听得见寒风挤进门缝的声音,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玄关,在挂钟再次敲响时,身体才慢慢晃了晃。房内温度不高,他转头,手边正挂着他的外套和她的围巾。奥尔菲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靠过去,埋进这团柔软的、带着她的气味的织物里。
书房的灯兀自亮着,只是房门不停地开开合合。桌上的稿纸草草地横过两行——不如说这几天来他其实压根没成功写下一句能看的过去的话。他想念她的低喃,想念她的体温和拥抱,回过神时手边却是干燥空白的稿纸和一叠一叠的书。就像现在这样,他一个人呆在书房,而她都还没有回来。
别干涉太多,或许……或许她只是去治疗……或许她正和别人坐在温暖的壁炉旁用餐,就像他们以前那样。
你给不了她的,有人能给她,这不正是你的打算么?
思绪扭转成漩涡,毫不留情地将他与周遭的一切吸了进去。感官短暂失效,以至于他在敲门声响起时还没能立马回过神来。直到爱丽丝推门而入,他才脱离迷茫的状态,转头看向她:“……爱丽丝?”
她很少这样推门而入,也很少这样狼狈。发顶上落着未消的白雪,几缕发丝湿成一络贴在耳边,鼻尖和耳朵也冻得通红。好在她戴了围巾——奥尔菲斯这才注意到她戴着他的围巾。
爱丽丝僵直地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随后指尖抵在门上发颤,肩膀拉紧。他忽然意识到她的颤抖不全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病发。
“爱丽丝,”他起身,慌忙地靠近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我在这里,我……”
“抱歉,奥菲,”她打断他,语气歉疚,“实在是忍不住了。”
奥尔菲斯动作一滞,猛然明白她大概是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接受过“治疗”,这意味着她在他躲进书房的那天起就开始忍受病症的折磨,也意味着就算这样,她还是固执地等着他,一如十年前。
爱丽丝仍然站在门口,然而呼吸太过急促,唯有脸上勉强稳着笑容。焦虑使她过去的痛苦并发——殴打,电击,流言蜚语,黑暗的环境,她的歇斯底里,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检查门是否关好、窗帘是否拉上的强迫症。
她快要一触就碎。但是奥菲,她的哥哥,她的勇气的源泉,像在回忆里无数次保护自己那样,再一次拯救了她。她听见他低声不停地道歉,嗅到他身上的气息,他们用力地拥抱着,眼泪先话语落下。
【姬屋藏郊‖整理】个人收藏向
们发郊姐有自己的卢浮宫!入坑至今,粮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个人收藏向整理,一发完144+连载37,持续更新中,特别推荐《断首续玉》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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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文
——
TBC
遇到喜欢的文,记得给颗小红心和评论嗷~建设我圈,做大做强~
【适驰/发郊】漩涡
殷郊陈牧驰互穿了。
姬发: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于适:呵,还不把他爽死。
1
“你喝多了。”于适很冷静的评价。
陈牧驰坐在沙发上,他身上还穿着封神的文化衫,大短裤下面露出两条笔直的腿,他也很认真的对于适说:“姬发,我真的没有喝酒。”
五年前于适与陈牧驰作为新人演员一起拍了封神,于适饰演姬发陈牧驰饰演殷郊,为了更好入戏,他们彼此都管对方叫角色名,如今电影终于上映,路演期间,陈牧驰一直喊他姬发,因此听到陈牧驰喊他姬发并不奇怪,稀奇的是,陈牧驰认为自己是殷郊。
他很认真问:“我是殷郊啊,陈牧驰是谁?”
对此,于适又很冷静评价:“你真的喝多了。”
陈牧...
殷郊陈牧驰互穿了。
姬发: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于适:呵,还不把他爽死。
1
“你喝多了。”于适很冷静的评价。
陈牧驰坐在沙发上,他身上还穿着封神的文化衫,大短裤下面露出两条笔直的腿,他也很认真的对于适说:“姬发,我真的没有喝酒。”
五年前于适与陈牧驰作为新人演员一起拍了封神,于适饰演姬发陈牧驰饰演殷郊,为了更好入戏,他们彼此都管对方叫角色名,如今电影终于上映,路演期间,陈牧驰一直喊他姬发,因此听到陈牧驰喊他姬发并不奇怪,稀奇的是,陈牧驰认为自己是殷郊。
他很认真问:“我是殷郊啊,陈牧驰是谁?”
对此,于适又很冷静评价:“你真的喝多了。”
陈牧驰似乎很困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喝酒上不上脸,跟于适完全相反,他喝很多脸都还是白的,看上去很清醒实则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比如今日庆功宴,他将自己当做一匹马来抽。而于适喝一点点就全身红,他查了一下,大概是有些酒精过敏,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喝很多酒,或者不想喝的时候装作自己已经很醉,实则他非常清醒,否则今日他就会在陈牧驰把屁股摇到他面前时就拿鼓槌抽他。
不过现在抽也来得及,于适幻想手里拿着鼓槌,脑子里也冒出一点节拍,然后他又想到陈牧驰与他某次上床控诉:“其实我不喜欢被你打,很痛,我也不觉得爽。”
好吧,于适把脑子里的鼓槌收起来,坐下问陈牧驰:“好吧,殷郊,你怎么了,苏吉说你揍他还把他手机抢走了,虽然我也常觉得我助理讨打,但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我们还有第二部第三部没有上映,你要是吃官司可能会耽误我们。”
陈牧驰抓了抓头:“唉,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个盒子,你在里面呢,还以为是什么法宝就想着要救你出来,结果他不肯给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但是你怎么会在那个盒子里,是师兄给的新法宝吗?”
这剧本里还有此沙的事吗?于适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惯会养生的此沙应该已经睡下,所以他只好从善如流的一点头,说:“苏吉就是从那个法宝里叫我出来的。”
“居然有这样的法宝,师兄为何不给我一个呢。”陈牧驰很震惊的样子。
于适开始觉得荒谬了,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同样讨打的助理,正在问他为何不在房间里睡觉。
于适:“领导找我,就说我在夜跑。”
“凌晨三点?”
“我要消耗今日的热量。”于适很干脆挂电话,看到陈牧驰盯着他的手机,于适头疼不已,说:“所以你到底怎么了,现在很晚,如果你是想叫我扮演姬发与你上床你可以直接说。”
“啊?”陈牧驰本来很认真的打量他的手机,此时很迷茫的看了一眼于适:“上床?”
于适觉得,说不如直接做好了,因此直接凑上去准备亲他,但下一秒他眼花缭乱的被撂倒在地上,陈牧驰骑在他后背,于适哀嚎了一声:“陈牧驰,你疯了啊!”
“……你不是姬发。”
他把于适翻过来,捏着他的下巴俯下身,于适想要骂人了,并且觉得今日因为苏吉用陈牧驰的手机打来的未接来电而赶来的自己很蠢,但是他看到了陈牧驰眼睛里亮起的金光,他沉默了。
他觉得人的眼睛应该不会发光,他回忆了一下陈牧驰反常的行为以及苏吉眼睛上的乌青,不得不说一句:“你不是陈牧驰。”
于适花了一点时间与殷郊解释,封神是一部电影,而他与陈牧驰是演员,他们扮演了姬发与殷郊。感谢那个黑盒子——也就是手机,亲眼看到比说千遍万遍要来的有用,他找了官号发的视频挨个给殷郊看,这个眼睛会发金光的殷郊终于接受了这个说法,他说:“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于适说:“我还希望你能解答这个问题,毕竟你是神仙?”
“我还算不上神仙啦,只是大难不死。”殷郊似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这个举动让于适思考了一下,问他:“你现在嗯,杀纣王了吗?”
殷郊摇摇头,说:“我们还在对战闻仲,魔礼寿放他的花狐貂突袭西岐,虽然勉强将他打走,但姬发看起来很忧心,我今日就是想与他喝酒聊天放松一下……结果,我还奇怪为何姬发突然剪短了头发,但姬发短发也很好看。”他说完,向于适笑了笑,此时于是已经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剧情,虽然他只演了姬发,但这部戏所有的剧情他都记得,按照殷郊描述,此时大概是殷郊刚下山的第一战?那么这时候姬发还没有成为武王,殷郊也还不是太岁神,细究为什么殷郊在这里的意义不大,他只想知道陈牧驰在哪里,但若按照所谓的能量守恒来看,或许陈牧驰也变成了殷郊。
于适想:呵,这不把他爽死。
2
陈牧驰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喝那么多。
他怀疑自己此时已经酒精中毒,可能现正在ICU里急救,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在幻觉里他的头发变长了,身上穿着一件略显累赘的长袍道服,他摸到额头上的额饰,他想我现在是殷郊啊。他一开始以为是否是什么综艺的整蛊节目,但左右看没有摄像机,于是他想果然是幻觉吧,所以才会回到曾经他还是殷郊的时候,只是怎么只有殷郊呢,姬发去哪了?
倒不是说他很想见姬发,只是有殷郊在,肯定要有姬发。
就好像在几年前拍戏的时候,如果你看到于适,你一定会见到陈牧驰。陈牧驰那时候刚退伍回来,在昆仑山守了两年后他像是野人来到现代社会,偶尔语出惊人会引来大家的哄笑声,可能不是故意的吧,但当时还叫做海亮的陈牧驰很容易尴尬,手足无措的只能附和着干笑,久而久之就不太爱说话了,而于适跟他完全相反,他仿佛跟谁都能当兄弟,几句话就能勾肩搭背,他比陈牧驰大一岁,但积极快乐的像个小孩,常常会在别人对陈牧驰无意惹出的笑话时出手相救,因此陈牧驰对他有些雏鸟情节,常在尴尬的时候下意识看他,于适就会很恰当的出来转移话题。后来他们被选中演殷郊和姬发,这也是一对感情非常好的朋友,为了更好的塑造角色,他们比以前更亲近,因此还被调侃是一对小情侣。陈牧驰有些不好意思,他偷看于适,于适嘻嘻哈哈,似乎没把这样的词汇当一回事。
但不久后他们就上床了,这对陈牧驰来说是有些草率的决定,他曾经谈恋爱,被对方追了两个多月,才决定尝试一下,因为他觉得与人交往,分享私人情感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无论什么样的情感都应该被珍惜而不是被儿戏的对待,因此即使后来两人商量不合适决定分开,他们也分得很体面,给对方留下了这段感情的纪念品。
所以于适是个很大的意外,但那时候他们刚下戏,演的是那场殷郊杀狐妖误伤殷寿然后逃跑的戏,这场戏对陈牧驰来说是非常耗费情感,且情绪起伏最大的一场,他要痛,又要恨,还要怨与迷茫。最终他给的这些情绪,全部要于适接住。
他还记得导演对于适说,你要一直看着他,你很生气,不是因为他伤了大王,而是他没有告诉你,就自己决定去做这件事。
于适演的很好,陈牧驰疲惫的心被他托住,他们都是新人,所以殷郊与姬发不是单纯的两个角色,某种程度上,他们载着的是陈牧驰与于适的灵魂。
于是那场戏结束,他们换下戏服,并肩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时,于适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他们坐在后座,谁都没注意道于适的动作,陈牧驰反握住他,他们这样牵了一路,回去后,于适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留在了他那里。
其实接受男人的感觉还是有些奇特,但因为对方是于适,所以又变得很容易接受,于适捏他下巴让他张嘴,然后他们接了个吻。结束后陈牧驰问他为什么突然想上床了,于适想了想说,那个时候我还是姬发呢,他想这样做啊。
“那你为什么答应我,我还以为你会把我赶出去。”于适起身穿衣服,突然问他。毕竟陈牧驰虽然总是扮演一个晕倒的殷郊,但是他力气很大,可以把于适甩飞出去。
陈牧驰想了想,说:“我那时候也是殷郊啊。”
那这样说来其实也不算草率,因为殷郊与姬发有八年的情感呢,他们那时候还没那么熟练,角色从他们身上生了出来,扎根在那里。
因此,陈牧驰不奇怪自己会有变成殷郊的幻觉,只是奇怪为什么看不到姬发,就算不是姬发,也应该有于适吧,他们直到杀青后一年里都还在联系,只是后来渐渐都忙了,他们不在一个公司,也不在一个城市,不知道谁开始,就不再联络,只偶尔朋友圈点个赞,表示我还没拉黑你呢。
不过他也没有拉黑前任的习惯,陈牧驰胡乱想着,那么于适算是他的前任吗?
然后在此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殷郊,我来晚了,我去见了父亲,就耽误了一会。”
哦,是姬发。陈牧驰想。
姬发走到他面前,似乎有些气喘,但他换了一套新衣服,头发也束得很整齐,像是打理过后才整整齐齐来见殷郊。此时陈牧驰才发现面前矮桌上放着一大壶酒,轻轻一嗅,酒香就涌入鼻子里,怎么又是酒?陈牧驰刚刚发过誓,结果幻觉又安排酒了,而且这一幕他没有印象,那么不是拍过的剧本,是幻觉自己安排的故事?也可能是夜有所思。
陈牧驰打量着姬发,又感到神奇,他经常做梦,但梦里的人的样子都很模糊,只有一个概念在那里,但面前的姬发是很清晰的,而且不是今日他见到的于适的样子,是更早以前还在拍戏时候的姬发的样子,有些稚嫩,但很生动,或许因为那时候他完全是姬发,他看着陈牧驰的时候,常常会让陈牧驰觉得:他很爱我。
或者说姬发很爱殷郊。
因此陈牧驰又有些不适应,他避开了姬发的眼神,思考这个场景自己应该说什么,不过这是幻觉,是不是什么都不说也可以?但似乎不是这样,他不说话,姬发似乎有些紧张,问他:“你果然生气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迟到。”
“呃,没关系,迟到就迟到了。”陈牧驰只好顺着话说。
姬发笑了笑:“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因为我善良?”陈牧驰呵呵笑了一下,然后就没话说了,他们对视了一会,姬发脸上的笑容下去了,陈牧驰有些发憷,他推推酒坛子:“我们喝酒?”
“你不是殷郊。”姬发用很确定的语气说。
陈牧驰想我确实不是殷郊,然后他叹了口气问姬发:“我现在也不是在做梦吧?”
今夜殷郊约姬发喝酒,姬发来的路上遇到了姬昌,姬昌说,他为殷郊起了一卦。姬发有些紧张,父亲自龙德殿后便极少起卦,为何此时突然为殷郊起卦,是否又会出现什么事?
殷郊从昆仑山回来,脖颈上多了一道缝合的伤口,这常让姬发想到他没有拦住的断头台,明明做好万全准备,偏偏棋差一着。他心里充满了后怕。
因为过于心事重重,反而让一向迟钝的殷郊觉出不对,因此在今夜发出邀约,姬发知道他要与自己谈心,从演武场下来便立刻去沐浴更衣。但姬昌的话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父亲说,殷郊此刻已经不在此地,恐怕我要见的也不是真正的殷郊。”本意是要提醒姬发一切小心。
陈牧驰便问:“那你怎么一开始没有点破我?”
“你的眼神和殷郊很像,但是殷郊不喜欢我迟到,他大概会先让我自罚三杯。”姬发笑着道:“那么,你是谁?”
陈牧驰不知道怎么与他说,说我是几千年后的现代人,你们的故事改编成电影,我和于适一个演殷郊一个演你?这样说来,像是在说别人发生的事情只是故事,太轻描淡写,但他不爱骗人,最终还是说:“你也可以当我是殷郊,因为我知道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所有事。”
姬发点了点头,他看出陈牧驰没有恶意,也不像是被闻仲派来杀人的精怪。
他叹了口气,流露出担心:“那殷郊去哪里了?”
3
于适醒来先看了一下手机,早上七点半,他才睡了两个小时,再看旁边,陈牧驰,不对,殷郊盘腿打坐,闭着眼睛。于适一坐起来,他就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你查到什么办法了吗?”
于适按亮手机,睡前他在查如何交换灵魂,软件推送了一堆广告,他思考从中找到真的懂行的可能性有多高。
“你不是修真者吗,不能从这天地灵气里汲取点什么能量然后和陈牧驰换过来?”
殷郊手比莲花印,很认真的回答:“我什么都感受不到,这周围全是浑浊之气,我感受不到一点灵力。”
于适耸肩:“三千年后的人间是比较肮脏。”
“那怎么办?”殷郊问。
那怎么办?于适也在思考。其实和陈牧驰在一起的时候,思考往往是陈牧驰该做的事情,不是说于适不思考,而是他习惯直接去做,他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去经历,思考会阻碍经历带来的惊喜,权衡利弊这件事有违于适的冒险精神。他喜欢一切神秘,不可知的东西,如旅途,如未来。
但总是要思考,他不能放着殷郊不管,难道任由他顶着陈牧驰的身份走出去,然后因为粉丝过于热烈的情感眼放金光吓坏别人,嗯,电影还有两部要上呢。
于适觉得自己这是大局为重,因此接听陈牧驰的电话也很理直气壮:“对,他这两天的行程,没什么事?那就改一下票,去哪你就别管了,陈牧驰?”
他把电话递给殷郊,殷郊谨慎地接过那个黑盒子,听里面传来有点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啊,你们是复合了?你们要去哪?要是被拍到会出事的!”
语气很慌张,但内容殷郊不太听得懂,因此殷郊又看向了于适,毕竟于适有一张姬发的脸,他已经习惯让姬发来决定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
于适把电话接过来:“放心吧,这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你老大我带走了,别担心,就这样,挂了啊。”
挂完电话,他起身伸了伸腰,虽然只睡了那么一会,但他觉得自己此时精神很亢奋。殷郊捏着那个黑盒子又发出疑问:“他说的复合是什么意思?”
于适没怎么思考:“你就当是和好的意思吧。”但他们吵过架吗?于适又想。
“于适?”
“对,你就当是另一个你吧,他也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姬发想了想:“是轮回转世吗?”
这把陈牧驰问住了,按照剧本及历史来说,太岁神和姬发都没有轮回,他也不会脸大到认为和于适是他们两人的轮回。
但拍摄电影的时候他和于适都短暂的成为了殷郊与姬发,那么某种程度或许也算是一种轮回吧。陈牧驰说服了自己,于是点了点头,但还是做了免责声明:“反正在我们那里,我和于适就是你和殷郊。”
姬发点了点头,然后他们沉默下来。陈牧驰不由得有些心急,如果他身处的空间大于两个人,他就试图制造一些动静,简单来说他怕尴尬,复杂来说,是太在意别人感受,总担心对方会尴尬不自在,于是陈牧驰干脆将这种尴尬和不自在吸收过来,解放别人,对此,于适曾经问他:“你这样不会累吗?”
当然不能说不累,陈牧驰习惯性内耗,听到这样问题,反而又思考这样是不是造成别人负担,唉,他叹很长的气,问于适这样是不是不好,但是要改好难。
“就是旁边一有人,我就忍不住,总担心他会不会有困难。”这时候他们结束了六周的训练,确认了角色,还没有一起爬到床上,但他与于适已经在角色里,他把于适也当做朋友,学习殷郊那样抒发了自己情感。
于适手里扶着枪,他给陈牧驰开小灶,像姬发给殷郊当陪练,他手掌扶着长枪支着下巴,说:“不愧是人民解放军,为人民服务呢这是。”
“你别调侃我了。”
“不是啊哥哥,我夸你呢,不过也没事,”他笑了笑:“这不有我呢,你要是累了就等我为你服务。”
陈牧驰眨眨眼,他刚练完一套枪法呢,气喘吁吁,心跳地也很快,以至于要隔了很久,才意识到,喜欢上一个人有时候只用一句话就成了。
4
于适上网搜了一下,离得最近有一个太清宫,虽然不是太岁庙,但既然都是佛教,应该属于一个系统,可能会有相关人员管这闲事?因此便带了殷郊前往,为了防止被人认出,他特意给殷郊打扮一番,又是帽子又是围巾的裹上,然后让助理租一辆车来接。
在停车场碰面,助理看看他,看看陈牧驰,说:“您是打算跟陈牧驰出柜震撼一下热搜?”
“我们都包成这样了,谁看得出来?”于适很自信。
助理冷酷的指出:“谁30度的天气穿成这样?好像摆明了说你们有鬼。”
于适去看自己和殷郊的装扮,围巾帽子,他在房间里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此时殷郊站在车旁边垂眸看自己,让他想起来熟悉感出自于哪。那时候他们还在拍摄,腊九寒冬的,陈牧驰从床上把他拽起来,两人裹成一团,去坐车拍戏,摄像头怼着他们,陈牧驰不乐意说话,于适就跟摄像大哥开玩笑,别发出去啊,我们两还没洗脸呢,纯素颜。
当然最后还是出现在某个节目里,有粉丝截图调色,于适刷到后先存了一套,后来打开陈牧驰的聊天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图都删掉。
这不是他的风格,于适想。
最终他们放弃了一身行头,决定轻装上阵,助理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们什么都不干,被拍了还能解释是好兄弟,遮遮掩掩才是大忌,对了你们到底干什么去?”
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行动,于适回答,只是去拜一下神。
将操心的助理送走,于适开车载着殷郊,殷郊从几千年前来到此地,在会说话的手机 与关人在里面的电视机后,已经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于跑得很快的四轮车,但是于适打开音响还是将他吓了一跳,他问这车里装了手机?
“这是音响,你要听什么歌?”说完,于适就自作主张调了收藏里的几首古琴曲。
殷郊听到曲声沉默片刻:“我已经很久没有弹过琴了。”
他跟着艰涩的调子哼了几声,靠在车窗玻璃,又被玻璃上投映的自己的脸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拉低衣领露出完好的脖子,似乎在观察现在的自己,再评价:“原来我再长大一些是这个样子。”
于适想起殷郊死在十六岁,复活后也将很快死去,他这一生或许本该再也看不到自己长大一些的样子。
五年前他们一起读剧本,陈牧驰说,我没见过这样惨的角色。
惨才能被记住。于适这样告诉他,这句话是费翔说的,彼时于适满头满脸的血,正扮演死了挚友,又杀死‘父亲’的姬发。
“但殷郊只想要爸爸和妈妈记住吧。”陈牧驰躺平了,闭着眼,又评价:“姬发也很惨。”
“这是做英雄的代价。”于适如此说。
陈牧驰想到什么,翻身坐起来:“那他会后悔吗?”
“什么?”
“他射出的那一箭,最终杀死了殷郊。”*
最终,他们决定去找杨戬。
陈牧驰很怕沉默,路上只能自己找话题:“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未来的事情。”
“比如?”
“这场战斗谁赢?”陈牧驰举例。
姬发摇头说:“不用问,我知道我们一定会赢。”
陈牧驰笑了:“你好自信。”这点与于适一样,于适总自信说,除了他,没有别人可以演姬发。
“不是自信,只是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我死了,但即使我死了,也会有其他人推翻殷寿,因为这个天下不是殷寿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姬发说的认真。
陈牧驰想,这就是天下共主的决心吗?
他又想起于适,好吧,他今日想起于适实在太过频繁了,但是这不能怪他,毕竟姬发在眼前呢。他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再见到姬发,毕竟电影已经杀青,于适是最后杀青的人,陈牧驰与其他人一起去为他庆祝,他看着于适脱下姬发的装备,从沉重的帝王变作活泼的小狗,走过来与他们每个人拥抱,陈牧驰和他抱得很紧,分开地也很快,他想这样很好,姬发以后会成为一个银幕的形象被许多人记住,而他也会一直记得这样的于适。
但如今姬发站在眼前,如同五年前的于适一样,他提起殷郊:“只是不知道,殷郊会怎样。”
陈牧驰挠挠头,说:“那你可以问点他的事情。”
“对啊,那该问点什么?”姬发停下脚步,抬眼望天,今夜月明星稀,很适合与殷郊喝酒。殷郊复生下山,脑子有些糊涂,倒还记得姬发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战事吃紧,他们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直到清晨,杨戬突然叫住他,说:“殷郊要请你喝酒。”
“啊?何时,我今日还没见到他。”姬发有些慌张,这很少见,他领军后已经习惯保持沉稳。
杨戬说:“今晚,他让我通知你晚上去见他,他去取酒了。”
酒是好酒,广成子的珍藏,殷郊特意连夜回了趟昆仑,翻了广成子的地窖搬来的,可惜没喝上。姬发想了想说:“那便问问他,子孙满堂,寿终正寝了吗?”
陈牧驰呃了一声:“他现在应当算半个神仙。”
“神仙不能留子嗣?”
“设定上不能吧,不过也有沉香这样的设定……”陈牧驰说:“他后来做神仙了,值年太岁,掌人间一年的祸福凶吉。”
“啊……”姬发苦笑:“我后悔了,果然不该问。”
于是又沉默,陈牧驰担忧自己说错话:“做神蛮好的,你别太担心了。”
姬发没说话,领着他走,过了一会又道:“那我和他一起喝酒了吗?”
5
经过一开始的惊吓后,殷郊富有学习精神的开始研究手机,在连续听到十次以上短视频配音里哈哈哈的伴奏后,于适忍无可忍问他:“你要不看会电影。”
他准备给殷郊播一遍封神,但殷郊拒绝了。
“对你们来说可能只是故事吧,但那是我们发生过的事情,做旁观者有些奇怪。”殷郊对此解释。
那倒也是,于适想了一下要是以后有个关于他的纪录片,让他去当观众看,那也确实很奇怪。他是自己的主角,不需要别人来扮演。
“那你就不好奇?我以为你会着急问我你们后来发生的事情,比如,你们战胜殷寿了吗?”
“好奇又如何,凡人窥探天机,也不算什么好事,而且即使知道了,也不过是最终的结果,谁胜或者谁负。但胜负重要吗,重要的是这过程里死去的千千万万的生灵。”殷郊看着车窗外拥挤的人流,炎热夏日里,人声鼎沸生机勃勃:“所以罢了,还是什么都别告诉我吧,我会自己做选择。”
此刻的殷郊,是刚从山上下来记忆模糊的殷郊,他还不知道未来自己会反水,成为最恨的殷寿的助力去对抗自己的朋友。于适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这是他习惯,感到焦虑或者不适便会这样,更小的时候他会抽烟,其实他也不大喜欢烟味,但抽烟时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后来他长大了回头看,发现成长不是抽烟喝酒,成长是有一天觉得没关系,这些事情我都经历过了。他又想到陈牧驰,陈牧驰不抽烟,于适被他看到抽烟的时候还以为他会教育自己,结果陈牧驰什么都没说,回去后给他发了几个养生文章,说抽烟毁嗓子。
“你唱歌挺好听的,别浪费了。”陈牧驰说。
于适便随随便便的开始戒烟,这没有什么难,他很少对什么东西上瘾或者沉迷,更多时候接触是觉得聊胜于无,做到后就习惯性要做最好,比如骑射要拿第一,比如吐一个特别圆的烟圈。但要戒也就戒了,多少还是会烦躁,会忍不住晃一下腿,或者敲敲手里碰到的平面,陈牧驰要是在旁边,就递来一根口香糖,青柠味的。
后来于适虽然已成功戒烟,但还是有个烦躁的时候敲敲什么,或者吃口香糖的习惯,有时候他觉得陈牧驰像个旋涡,于适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那旋涡卷了下去,莫名身上就有了陈牧驰给的惯性。这不像他。于适又想。
殷郊此时突然很困惑的问,那你与陈牧驰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适看了一眼他手机里的东西,哦,是个视频,就是他今日差点和殷郊重现的那个造型,他一边在车里的储物柜里翻找一边说:“同事啊,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同僚。”他甚至没有用好友一词。
但总不能说前任,谈过,或者直白一点,说我们上床了
“你们上床了?”殷郊又说。
于适很惊吓,他最终没在这车里找到解烦躁的口香糖,他有点想抽烟了:“你刷到什么视频了?”或许不应该教他用短视频软件,于适去拿他手机,决定卸载。
殷郊说:“你自己说的,昨天,你还说你可以扮演姬发与我,呃,上床。”
“你们古人有上床这说法吗?”于适问。
殷郊让他看他刚刷到的视频,是个文字配音,类似于爆款小说,夫人她知错了吗,知错了她已经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殷郊此时刷到什么他与她上床,于是有了一个孩子……那么上床一词就很容易理解了。殷郊来后虽然惊慌之下给了小助理一个淤青的右眼,又差点把于适的左手拧脱臼,但总体来说一直很淡定,毕竟他都死而复生了,再遇到什么都不算很稀奇,都可以忍受。于适凌晨对他说的话他也都还记得,尤其上床二字,他一开始字面意义理解就是上了床上睡觉吧,但他刚刚仔细研读了那篇小说,意识到这两个字不仅仅是一个动作,还能是另一个动作。
于适没有办法,也不想糊弄殷郊,老实说:“我和陈牧驰……我们那时候演你和姬发,有些入戏了,他以为我是姬发,就跟我上床了。”
殷郊有些大吃一惊:“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喜欢姬发啊。”于适把手机还给他,手机是陈牧驰的,虽然不知道密码但是殷郊可以用脸打开,但是卸载等操作需要输入密码,所以他放弃了,他也不想猜密码。
然而殷郊仍有些不解:“他为何会喜欢姬发?”
“小仙君,你恐怕不懂,我们两第一次演戏,只能去带入角色成为角色,他演殷郊,爱上姬发又有什么稀奇?”于适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导航去太清宫还有三公里,车子挤在旅游的车潮里寸步难行,不如直接走下去。于适直接打方向盘就近停车。
殷郊沉默了好一会,等到车停才说梦话一样:“我爱姬发?”
于适想到,他现在还什么都不记得。
“……我们的个人理解,”他说:“你现在还不记得朝歌的旧事吧,但是,我想你一定爱着姬发。”
他终于在便利店里买了口香糖,挑了半天,除了青柠味外又挑了个葡萄味的,他试图接受新口味,然而新口味很甜很腻,于适不太喜欢。
殷郊一直没说话,似乎失魂落魄,时不时还会偷看一眼于适,于适也不喜欢,因为此时殷郊的脸还是属于陈牧驰,但殷郊想的是姬发,这让他知道自己正在被当替代品。
“走吧,上山吧,看看有没有哪位佛祖能帮你纠正这场错误。”于适只好催促。
殷郊此时又说:“那姬发呢,他,他也爱我吗?”
杨戬摇摇头:“我的五行之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得回昆仑请示师尊。”
“要带着他去吗?”姬发有些担心:“他不是殷郊,我担心他受不了。”
杨戬打量陈牧驰,说:“身体还是师弟的。”
“我们那说法,这应该叫魂穿。”陈牧驰解释。
杨戬思索片刻:“我先去请示师尊吧,大战在即,师弟还需要尽快回来才是。”
姬发点头后,杨戬便施水遁之术,立刻离去。陈牧驰真恨不得此时有个手机,可以拍下这一幕给此沙看,不用绿幕,不用戴乱七八糟的动捕装备!他有点跃跃欲试,不知道他能召唤出来殷郊三头六臂的法身吗?
不过看姬发忧心忡忡,他又忙说:“别担心了,应该很快就能换回来,而且有于适在,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想到办法了。”
姬发笑了笑,似乎有些好奇:“你与于适似乎很亲密,你们是什么关系?”
陈牧驰斟酌了一下:“算是朋友吧。”
“算是朋友?”姬发重复一遍,敏锐的指出:“但你好像在看着我想他。”
这话说的有些耳熟,陈牧驰又有些尴尬,他确实看姬发时总忍不住想到于适,不论是五年前的还是现在的。
“哎呀,反正我现在就是和他有些矛盾还没有解决,所以关系有点尴尬,我们以前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关系很亲密。”他补充:“像你和殷郊。”
“这样吗,其实我和殷郊最近也有些矛盾。”
“你们居然会有矛盾,我还以为你们都不会吵架?”陈牧驰很惊奇。姬发笑了:“你和于适不也吵架了?”
“那不一样。”陈牧驰下意识说:“你很爱殷郊。”
这是他与于适讨论出来的,没有在电影里演出来,因此陈牧驰说完就觉不对,但姬发对此看法只说:“你们还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很坦然的承认了,陈牧驰脑海不合时宜的冒出句话:我磕的CP果然是真的。
姬发说:“其实也算不得吵架,是我太小心眼,明知道他死而复生,前尘往事尽忘,却还因为他不记得的那些事情责怪他。”
几日前,文王亲友战前托孤,此女与姬发一般大,有人便趁机说起亲事,姬发有些生气,训斥了此人,结果夜里殷郊找来,说他去看了那个姑娘,生得很美。
“你为何不先看看她,再拒绝呢?”殷郊像是真的很困惑。
姬发便说:“不说我与她毫无情感,且说战前,当着别人的面将别人家的女儿像物品一样交给另一人,这既不尊重她,也不尊重我,我不喜欢这样。”
殷郊有些苦恼,他虽然复生,但许多事情都遗忘了,只认为那女孩很美,衬得上姬发,姬发便更直白一些:“而且我心里有人,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
为此,殷郊便好几日没与他说话了,直到今日早上,托了杨戬来约他。
姬发心里很紧张,他知道殷郊什么都不记得,喝酒只是给个台阶,但他心里也很高兴。
他已经许久没有与殷郊一同饮酒。
只是陈牧驰出现了,姬发将他们当做转生,也因此不由得有些期待,他问陈牧驰:“你爱于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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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适认为世上没有神,并且很中二的认为人定胜天。
他吃过不少苦头,也走过一些弯路吧,但不论如何,如今27的于适是个很成熟的人了,他已经成为一个演员,有一部很好的作品,以后也只会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因为他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
他给自己做了许多计划,但是偶尔有意外,比如陈牧驰。
一开始是因为什么注意到来着,大概是与大块头不太符合的亲近人,看着能打十个,实际上性格很温和,熟悉的话也会很粘人,他们普通话都还没练那么好,但陈牧驰叫他都会字正腔圆的喊yushi。再后来就是在一群人里竞争角色,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好比一个球队不管有多少人,最终在场上的也只有五个人,而于适和陈牧驰成为了上场的人,能并肩作战,感情怎么还会一般。更何况是那样两个角色。
殷郊和姬发,他觉得姬发就是自己,也觉得殷郊就该是陈牧驰,所以太入戏也没什么不对,姬发很爱殷郊啊,他和陈牧驰因此讨论过,他们并不避讳这样的情感。所以那场追逐戏结束后他依旧有着属于姬发的后怕也不奇怪,那种后怕被他放在陈牧驰手心里,陈牧驰也回握了他。于是那晚他们做了爱,并且持续了许多许多的夜晚。
那么姬发爱不爱殷郊这件事还需要质疑吗?于适想这大概是个废话。
如果说谁还没发现这件事,那么大概只有殷郊自己。
但这也不能怪他,殷郊死而复生,脑袋能好好安在脖子上已经还能幸运,怎么能指望那么多,譬如说让他从混乱的脑子里意识到姬发爱他这件事,这是不是有些揠苗助长?
但既然殷郊在这里问于适,那么于适就直接告诉他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他,你以后会背叛姬发,还会被姬发射一箭。
不过光一句:“姬发心里一直都是你。”已经足够让殷郊恍惚,走在路上差点被三轮车撞了,于适只好拉住他,周围有人经过会忍不住看他们,他们两身高在人群里也算是鹤立鸡群,昨日还是电影路演,今日说不定还会碰到认识他们的人,于适因此也有些担忧了,拉住殷郊,加快了脚步:“先别发愣了,你有什么话要对姬发说,也得先见到他吧。”
于是殷郊回过神,与于适一起加快脚步,然后到达目的地后,他们都愣住。因为太清宫并非一个祭拜神明的地方,此地乃一个道观。于适头疼不已,但殷郊看了看此观,说:“我们可以去看看。”
他眼瞳里又闪了金光,很迅速,但于适注意到了,便跟他一起进去,在门口坐着一个小道士,指了指门上的二维码。
哦还需要门票。于适掏手机付钱,殷郊已经先走进去,小道士又指了指门上牌匾:“买香30,请愿50,解梦100……”
这业务还挺广泛,于适心想,然后跟上殷郊,发现他正在与一名道士装束的中年人聊天,不一会儿返回,若有所思。
于适问他:“扫地僧?”
“是位道长。”殷郊明显不懂此梗,认真纠正他:“他认出我不是此地的人,但是想回去还没到合适时机。”
“什么才叫合适时机?”于适有些无语,他找出付款码:“还是钱没给够。”
“不要这样羞辱道长,钱财乃身外之物……”殷郊正阻止他,但那位道长已经几步走出,笑脸相迎,表示可以入内详谈,加急处理。
于适对殷郊勾勾嘴角:“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一个道士。”
爱这个词有些沉重。
反正和于适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那时候他们全身心投入拍摄,想的都是殷郊与姬发,但即使是这样两个人他们也很少提及爱这个词,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提及个人的爱会显得很不合时宜,亦很不顾全大局。所以也好像有一个很神秘的规则,让陈牧驰与于适很默契的不去谈论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但,究其原因其实是在逃避,不去追问答案有没有可能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么就干脆都别问。对于适是这样,对陈牧驰来说也是这样。
因此对陈牧驰来说,即使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他也能很肯定的说:“爱啊。”
因为这对他来说一直是个确定的答案,他偶尔会想为什么会爱上于适,后来又想没什么关系,爱就爱了,于适在那唱谁要是爱上我就让谁倒霉的时候,陈牧驰已经顿悟,爱一个人本身就是自己的事,和那个人无关。
而且他已从姬发对殷郊之爱得到慰藉,又何必去要求于适,更何况他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任何承诺。
不过即使他认为自己还算洒脱,仍然会有后知后觉漫上来的一些委屈,好比控制不了的眼泪,或者无法停下的酒精。他发誓再也不喝那么多,意为,再也不去想与于适之间的那些事。
所以说完爱后,他也记得加上注解,用以澄清:“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为什么,你们分开了?”姬发说这句话时似乎有些失望,陈牧驰因此觉得有趣,他看姬发时仍然在看五年前的于适,但姬发到底不是于适,于适大概也不会因为他说我们只是朋友而失望,因为他们的的确确是朋友啊。
他们很久没见,在等待观众观影结束的时候,他们互相拥抱,于适就拍着他的肩膀说:“朋友,好久不见!”
看,如此坦荡。
因此陈牧驰又解释:“我们也不算在一起过,所以也不能说分开了,只是回归了本质,当作朋友。”
“但我觉得你还爱他。”姬发敏锐指出,虽然此时陈牧驰依旧在殷郊的躯壳里,然而他太熟悉殷郊,因此对于属于陈牧驰那一面的东西很敏锐,比如被他打量着,若直视过去就会移开眼,而让他察觉到,也是因为他是这样看殷郊。
既希望他知道,又怕他知道。
“可能,我也不知道,”陈牧驰笑了笑:“其实我那边有句话,就是和别人分手,最好是当他死掉,不要去接受他任何的消息,我以前觉得是不是有点太极端,现在想想,其实挺有道理。”
若是一般人,最好的结果大概就在渐渐不再联络的聊天框里,可是他们的关系在杀青结束,也在杀青开始,电影要上映,宣传,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他们起码三年里无法离开对方,更何况在电影里,姬发与殷郊形影不离,观众为他们流的眼泪,最终也成为束缚他们的线。
但能怎么办?陈牧驰习惯性接受,他接受很多事情,包括与于适继续当一对好朋友。
所以,怎么能分清到底爱不爱?
或许爱与不爱也不是反义词,爱和恨才是,但恨又不至于,太沉重,那不如就承认还是爱吧。
陈牧驰叹息,说:“要不,我们还是喝酒吧?”
姬发没有拒绝,去开了殷郊带回来的酒,可能昆仑山的酒与人间不同,也可能殷郊的身体受陈牧驰影响,总之两杯下去,陈牧驰已经有些发晕。
他想起来,对姬发抱怨:“其实我知道你酒量好,每次都是装醉。”
此时姬发也变成了于适,于适说:“你那么实诚,我不装醉谁帮你挡酒啊哥哥。”
杨戬来时,陈牧驰已经趴在桌上似乎醉了,然而他只喝了三杯酒,姬发将酒封好,思考这样是否算和殷郊一起喝酒了?但他仍记得陈牧驰很认真说:“会的,你们会一起喝酒的。”
他仍很期待,见到杨戬来便问他是否找到什么办法。
杨戬看看酒,说:“原来师弟是去偷酒了,师叔说不知道谁碰了他新制的法器,此物有招魂祛除夺舍恶鬼之效。恐怕是师弟他魂魄不全,法器错认了他,因此将此人拽来了。”
“那如何解决?”
“师叔将法器倒转,很快就能将师弟换回来了。”杨戬带完话便走,又回转,对姬发道:“师弟同我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他本该为你高兴,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很难受,所以他觉得对不起你,便想请你喝酒。”
姬发愣了愣,重复了一遍:“他知道我有心上人,心里却不舒服?”
杨戬点头,他其实很少管殷郊与姬发的事情,但如今殷郊是他师弟。
杨戬走后没多久,陈牧驰猛地惊醒,发现自己面前还是姬发,有些失望。他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于适。他还觉得脑袋有些晕,而且似乎越来越晕了。
此时,姬发问他:“殷郊成仙后,我死了吗?”
“人都会死的,”陈牧驰此时有些不清醒,说话也忘记润色一番,直白得有些残忍:“而神永远留在神殿。”
姬发说:“是我的错,如果那时候我再考虑的周全些,殷郊便能跟我一起回西岐了。”
“那怎么是你的错,你已经做了很多,殷郊他那时候,只觉得你很傻。”陈牧驰掐了自己一下,这次真的清醒了,“你是因为这样,所以一直没有跟殷郊说你们在朝歌的事情,你觉得他这样是你的错?”
姬发问他:“如果不是我,那是谁的错?”
“谁的错都不是,要这样说,还是这老天的错,是它想把一切搞砸的,而你起码争取了,朝歌的殷郊是死在祭天台了,可是还有西岐的殷郊在啊。我们老说天命不可违,但如果直接认命,可难道就会甘心吗?”陈牧驰问他:“什么都不做,就直接失去,你会甘心吗?”
“那你呢?”姬发问他:“你也什么都不说,你觉得自己有答案了,可是不问一次,你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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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适豪爽地给完钱,示意殷郊跟上,结果就见其脚一滑,于适下意识去拽他,后果是两个人一起跌倒。于适无可奈何:“你怎么跟陈牧驰一样爱平地摔,天赋吗?”
然后看殷郊捂着脑袋,又担心去看:“摔到头了?”
殷郊把手拿下来,皱着眉头看他。哦,于适和他对视,反应过来:“……回来了?”
陈牧驰看了他一会,又猛地趴到旁边吐,于适等了一会,还是叹口气去门口找小道士买了纸巾和矿泉水回来递给他,陈牧驰倒没真的吐什么,可能是时空转移的后遗症吧,或者是他喝的那几口仙酿后劲上来了,他接过于适买来的水,慢吞吞说一声:“谢了……你怎么在这。”
“殷郊那祖宗一来就把你助理揍了。”于适将昨夜殷郊作为说了一遍:“我说你喝醉了耍酒疯糊弄过去了,你回去记得给人报销医药费。“
“哦……”陈牧驰确定自己此时有点宿醉,于适递了一只手过来,他牵着被拽起来还有些踉跄。
这才注意到周围景色不对,陈牧驰疑惑:“这,道观啊?”
“嗯,本来说去找个什么神佛拜一下,说不定能上达天听给太岁神知会一声。”于适指了指正厅那块匾额,上写着道法自然:“不过看来这地方也来对了,把你换回来了。”
陈牧驰赶紧双手合十拜一拜,看于适没动,又推了推他,于适只好也拜了拜,没佛又没神,就一座大鼎,也不知道拜谁。
但总之也过了这一劫。
回去路上,陈牧驰赶紧给助理发消息道歉补红包,助理善解人意:“没事,哥,你和于哥和好啦?”
陈牧驰没回他这个,暗灭手机回头看了看开车的于适,咬着嘴皮子,思考半天:“那个……”
于适调导航,瞟他一眼说:“你要是找不到话题,可以不用说话。”
陈牧驰沉默了一会,又有些恼怒:“是你不想和我说话吧。”
他是想关心一下于适呢,殷郊是太岁神吧,和殷郊呆了一天,算不算犯太岁?
更何况,他刚见过五年前的于适,又立刻见现在的于适,感觉很奇特,他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于适这人还要这样刺他,真是……
陈牧驰最终决定不说话了,他就这样,思考很多,于是很多话过完脑子干脆不说了。
没意义。
但真不说话,于适又忍不住,他调完导航了,清清喉咙:“见到姬发,没什么感想?”
陈牧驰听他清喉咙就知道他又想抽烟了,他今日这一身不知道谁给搭配的,三十几度的天气还搭了件冲锋衣,好热,他调低空调,摸了摸冲锋衣口袋。
“什么感想?你们有同一张脸……不过他年轻一点。”
“他死得也早。”于适指出。
陈牧驰瞪他:“你怎么诅咒别人。”
于适说:“要我拿封神演义给你念一遍吗?”
陈牧驰深吸口气,沉住气:“你是不是跟殷郊吵架了?如果他惹你不高兴,你应该去找他。”毕竟殷郊能把小助理揍了,那把于适揍了也不稀奇,毕竟长了姬发的脸又不是姬发,小仙君说不定以为是妖孽,陈牧驰略显恶意的想了想,心情有点松快,补充了一句:“不会是你找不到吧。”
于适无所谓道:“你也找不到姬发了。”
陈牧驰忍无可忍了,此时已经很确定于适是冲他来的:“你干嘛总提姬发,我到底能找他干嘛。”
于适瞟他一眼:“你现在微信是不是还给我备注姬发呢?”
“没有,不是说了,没备注就你原本微信名。”陈牧驰说。
于适沉默了一会:“你那时候说,不喜欢我在床上打你,很痛,但你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过,为什么?”
这话题略显跳跃了,陈牧驰还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似乎是他们最后几次上床时陈牧驰说的,于适当时什么都没说,怎么现在突然提起来?
“我看你喜欢那样。”
“我也以为你喜欢那样,你明明每次都有爽到。”于适点出重点。
“我又不是因为被打爽的。”陈牧驰有些诧异的看他,很自然的说:“只是因为喜欢你而已。”
“喜欢我?”于适忍不住纠正:“你是喜欢姬发。”
“姬发就是你啊。”陈牧驰不懂他为何揪字眼。
于适说:“姬发是我演的,但不是我。”
陈牧驰决定反击:“是你自己说你就是姬发,姬发就是你。”
“那怎么一样,我眼里的一样和你眼里的一样不一样。”
陈牧驰要被他绕晕,忍无可忍:“你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是你把我微信备注姬发,路演到现在你叫过我几次名字?”于适做梦都没想到有天自己会这样质问陈牧驰。
毕竟他已经接受陈牧驰将自己当做姬发代餐。
但陈牧驰还真的觉得他不讲道理,并且觉得他不可理喻:“那不是还在演戏的时候吗,你不也将我备注殷郊了,然后现在,现在是宣传期啊,不能让观众出戏吧。”他是很称职的宣传委员。
于适一时哑口,好像陈牧驰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他心想但是什么?
“你觉得他作为殷郊所以才喜欢作为姬发的你?”三公里路,说近不近,总要说点话。殷郊先开口,如同平日里总是陈牧驰先开口:“我喜欢姬发,是因为我与姬发朝夕共处八年,可他只是扮演我,又不是真的和姬发待在一起八年,那个和他日日夜夜待在一起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他好像有点困惑:“你是不是将他的感情,想得太儿戏了?”
那么——
“那么你要说没有将我与姬发混在一起?你分得清我和姬发?”
“那不然呢。”陈牧驰眼睛好大,眼白多看人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像翻了个白眼,但是他这次不是一不小心,是真的翻了他一个白眼:“虽然你演了姬发,但是,姬发是你演的一个人物啊,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碰不到摸不着的角色?更何况,姬发有殷郊喜欢啊。”
“唉,”他还叹了好长一口气,又不看于适了,转而看车窗外,慢腾腾略过去的景色,此时要感谢景区的拥堵,他们才有时间说几句话:“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于适。”
车里就这样陷入沉默。
陈牧驰眨眨眼,憋回去眼泪,想到姬发说过的话,又想,算了,有了答案,也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
但于适又喊他:“陈牧驰。”
车上提示音突然响了,代表安全带行驶中解开了,陈牧驰转头,领子被于适拽了一下。
于适亲了上来。
是青柠味的。
8
殷郊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头似乎有些重,他嗅到身上一股浓香酒味,便迷迷糊糊坐起:“姬发?”
屋外立时便有人进来,是姬发。
“姬发,我好像做了个梦……”殷郊摸了摸头,大概是砍断了又接上,因此他的脑袋时常不够清晰,此时也觉得很迷糊,连同在另一个地方的见闻都像雾里看花,已经记不太清楚。
“什么梦?”姬发终于走过来了,他好像在外面站了好一会,身上有一股寒意,殷郊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身边坐,试图用自己体温暖他:“我看到一个会说话的盒子,还听到你的声音,我以为你被什么法宝抓住了,急死我了。”
“我没事啊,我就在这里呢。”姬发安抚他。
“天是不是快亮了?”殷郊问他:“我什么时候喝酒的?我明明在等你,想与你一起喝酒。”
“是快天亮了,你喝了一点,撑不住就睡了。”姬发一句一句回他,又说:“没关系,酒还有呢,我给你留着,等我们再一起喝。”
姬发说:“到时候,我再给你讲一些我们在朝歌的事情吧。”
end
*此文私设:殷郊反水为殷寿做阵,然后姬发杀了他破阵。我不知道二三到底怎么演,当我造谣即可。
本意要写适驰二人帮恋人未满发郊找到心之所向,结果变成发郊开解适驰。
太清宫我没去过我是小红薯搜了一下攻略瞎描写的应该没我写的这个地方(但是真的有太清宫,真的要门票且是个道观
标题先取好的,想写爱一个人像被卷入旋涡~但是我没写出来,就当我写出来了吧
我搞过这么多坑,就明智吾郎的tag贴脸最严重,zng能不能不要把自己代入雨宫莲了,还说什么一公里的宫殿应该是炮楼,我们一公里是这种人吗
还说喜欢明智的和喜欢散兵的是一批人,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还有你们莫名其妙骂明➗干嘛,单人视频主明主cp向,贴脸骂明智说这不兴磕,喜欢明智就是云就是三观不正,要不要好好看看原作再说话,明智吾郎人设都没看明白呢就开始了
讨厌明智就讨厌嘛为什么要骂,自己私底下偷偷骂不好吗,求放过
我搞过这么多坑,就明智吾郎的tag贴脸最严重,zng能不能不要把自己代入雨宫莲了,还说什么一公里的宫殿应该是炮楼,我们一公里是这种人吗
还说喜欢明智的和喜欢散兵的是一批人,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还有你们莫名其妙骂明➗干嘛,单人视频主明主cp向,贴脸骂明智说这不兴磕,喜欢明智就是云就是三观不正,要不要好好看看原作再说话,明智吾郎人设都没看明白呢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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