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哈/ABO】The Extremely Dangrous.
Chapter 1
Omega的信息素已经弥漫了整个走廊,看着近在眼前的腺体,灰蓝色的瞳孔开始涣散……
Whatever a Malfoy wants, Malfoy shall get.
微凉的指尖触上那头因Omega的汗水而紧贴在耳旁的凌乱的黑发,顺着少年脸部的轮廓往下,抚过那双棱角分明的薄唇。
He just a sheeping lion now.
平时那双总是对着自己厌恶地怒目而视的绿眼失去了聚焦,迷茫地看着他的指尖。淡红的薄唇因喘息而无意识地翕动着,滑过时湿润的触感让Alpha的心神一阵恍惚。
You can get him……
喉结下被男...
Chapter 1
Omega的信息素已经弥漫了整个走廊,看着近在眼前的腺体,灰蓝色的瞳孔开始涣散……
Whatever a Malfoy wants, Malfoy shall get.
微凉的指尖触上那头因Omega的汗水而紧贴在耳旁的凌乱的黑发,顺着少年脸部的轮廓往下,抚过那双棱角分明的薄唇。
He just a sheeping lion now.
平时那双总是对着自己厌恶地怒目而视的绿眼失去了聚焦,迷茫地看着他的指尖。淡红的薄唇因喘息而无意识地翕动着,滑过时湿润的触感让Alpha的心神一阵恍惚。
You can get him……
喉结下被男孩扯的凌乱的衣领微微敞开,因长年不见阳光而白皙的锁骨在衣料下突出线条,继续往下窥探,甚至能看到衣领中淡红的ru尖……四周弥漫的信息素更是让Alpha几欲疯狂。
让人想要侵犯他。
狠狠地占有他。
The boy who lived.
But he is Potter……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Alpha昏昏沉沉的脑中突然清醒了许多。
他是波特……
他不一样……
他是那个男孩……
Harry……Potter.
Stop it!As a Malfoy!
理智的缰绳把Alpha拽回现实。啧,那可是哈利·波特,他五年的死对头……真的要这么标记了他吗?不,这一定是梦。疤头可是霍格沃茨最强大的Alpha之一,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完全相反的Omega……
他制住眼前的Omega,尽可能保持大脑里的理智,开始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他一如既往地在斯莱特林走廊里夜巡。
还没来得及细想,已经失控的波特就突然出现在走廊里,接着就发生了刚才的事……
这一定是个梦。
费尔奇的脚步声突然近了,虽然他是个Beta,但这么浓烈的气味还是会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这是个梦……也好。
后颈的皮肤被硬物占有性地进入,一股强势的信息素瞬间进入了Omega的身体。无意识的Omega喘息着仰起头想要挣脱,却被Alpha的气味迅速覆盖住了腺体的根源,还在第一次发qing期的Omega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哑声shen吟出声。Alpha的气息一下子进入了身体,眼前的袍角带着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哈利凭着本能在Alpha被信息素逼得快要疯狂时颤着手摸出了马尔福抑制剂。
像是没有了屏障,Alpha信息素爆炸性地进入身体。
哈利用脑中仅剩的清明发现了异样。
这是Alpha抑制剂。
Omega的身体被信息素逼得颤抖着。
第一次的发qing期本就需要不少体力,更不用说在没有睡眠的半夜被信息素如此折磨。哈利在恍惚间,渐渐闭上了眼。
还有一段距离的费尔奇没了气味的指导,一下子放走了两条漏网之鱼。“该死!”他愤愤地咒骂道。
而马尔福惊惶地看着地上的哈利,失措地逃走了。
————————TBC#(滑稽) ————————
由于私信和评论要买实体书的小天使已经到了二十个所以改成了长篇😱想看原文的小天使可以到贴吧或半次元上挖掘机噢😱#滑稽
年少春衫薄
◎原著向,有和原著不同的地方请谅解
◎白嫖了野尘这么久,想交点党费
◎如果有出入的话请理解为私设
◎意识流预警,喷吧喷吧www
◎有原文引用
◎老福特排版杀我
【1】
青阳,蛮族大君,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
“今天想听什么?”老人微笑。
几个孩子不好意思的吐舌头:...
◎原著向,有和原著不同的地方请谅解
◎白嫖了野尘这么久,想交点党费
◎如果有出入的话请理解为私设
◎意识流预警,喷吧喷吧www
◎有原文引用
◎老福特排版杀我
【1】
青阳,蛮族大君,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
“今天想听什么?”老人微笑。
几个孩子不好意思的吐舌头:
“大君,今天我们……嗯……想听您和那羽烈王姬野…的故事…”
孩童偷眼观察老人的脸色,慌忙低下头。大君脸上阴晴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
“算是便宜你们罢。这可是我半辈子的故事,今天就告诉你们了。”
孩子们热烈的雀跃起来,清脆的童声溢满金帐。
“大君大君,那羽烈王是不是真的有一柄猛虎啸牙枪啊?”
“大君,听说羽烈王的眼瞳是很深很深的黑色,真的吗……”
大君应接不暇,只得换一副严肃的表情,等着孩童们渐渐安静。
“咳,”垂垂老矣的草原之王清咳了一声,抬眼看看满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几个孩童,轻轻淡淡的笑了。
“这是我们都还年轻时候发生的故事了。”
【2】
多年前的宛州,下唐国
“我叫姬野,荒野的野。”
年轻的世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明明只是穿着普通士兵的服饰,却让人觉得面前的人是一头凝重森严的,扭曲的魑虎。他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侧照下泛起淡淡乌金色,像是古铜色的星辰。
世子腼腆的笑了,他笑眯眯的抬头对上了那对黑色瞳孔。
“我叫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你可以叫我阿苏勒。”
于是咆哮的魑虎安静下来,他俯身看见了来自渺远的地方的一匹沉静的豹。野兽们互相嗅闻,伏低了身子,喉咙里滚动着惊世的怒号。但他们仍然保持着最温和的距离,慢慢靠近。
虎和豹轻轻靠在了一起,虎的头颅在豹脆弱的脖颈上摩挲着,豹的鼻吻贴在虎的胸前。
野心勃勃的虎和沉静森严的豹在乱世里嗅到了同类。
“姬野。”
“……阿苏勒。”
【3】
法场,吕归尘-阿苏勒和姬野
这是阿苏勒离死亡最近的地方。即使是在寸步难行的战场上,北风裹挟着血腥味铺天盖地,嘶号声和咆哮声回荡耳际,他也从未觉得自己在靠近死亡,哪怕是一点点。
阿苏勒被绑在沉重的乌木上,他看着四周是济济的人群和盔甲泛着冷光的士兵。
他看着天,依旧是那个天;地也依旧是那个地。唯一不一样的是自己要死啦,不是死在战场上,是死在了依附着森森白骨的悲哀的一方连亘的土台。本来想戎马一生的啊,怎么偏生到了这一步。
不知道这件事,羽然知道吗。他漫无目的的想。
羽然大概是知道的。
那……姬野知道吗?
阿苏勒看着地上不知何时留下的干涸的血迹。
姬野……
与少年在星空下大口喝酒也好,和少年少女一起闯赌坊耍老千也好,同少年在武场比武也好。
在每一个日日夜夜,和那双如墨般的眸子相对微笑也好。
也许是再也看不见了。这样想着,一种浓重的伤痛绵绵密密的把他包裹起来,阿苏勒有些想哭,但却不是悲哀,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凛冽的风怒号起来,低沉的四处游荡。有人在吹褐色的牛角号,像是在哀哀哭泣。
他想,听书里的人上法场,大都会说几句什么的,有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有喊自己心上人的名字的。
喊什么呢……阿苏勒皱了皱长眉。
羽然吗?阿苏勒心里悄悄浮现了一个人名。
姬野……
姬野……
“我叫姬野,荒野的野。”黑瞳的少年鲜活的扬眉,笑的肆意,笑的张狂。
阿苏勒试着开了口,却嘶哑着发不出声音。
姬野……
当他终于怆然出声,喉间堪堪挤出了两个字。
“羽然。”
于是他知道了,他永远永远不可能再这样说出了姬野的名字了。高傲的豹呜咽着低下了头,却在泪眼朦胧里听见几声呼喊。
“阿苏勒!阿苏勒!我来救你了。”
豹惊异的抬头,瞥见了暴怒的虎。姬野没有带他的长枪,但他背了十二把长刀,刀柄上的缨子远远看去,可笑又可怖。
阿苏勒愣愣看着姬野厮杀到前,面前的少年人仗义恩仇,鲜血顺着卷刃的长刀歪歪扭扭滴落,渗入了行刑的土台。
阿苏勒看着姬野,低低的笑了。
“你来救我了,姬野。”
【4】
青阳,蛮族金帐里的大君和孩子们
“那大君,您就再也没有见过那羽烈王了吗?”天真的孩童问。大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轻轻抚摸着孩童柔软的发顶,复杂的眼神越过孩童、金帐、广袤的草原,一直望到孤寂的太清宫里。
怎么可能没再见过呢?大君自嘲的笑了,再见的时候那个背着十二把长刀来救自己的兄弟终于反目,他们在翰州的草原上厮杀,到最后身边的士兵只剩下了寥寥几个。羽烈王和蛮族大君都摇摇欲坠。
但是存活下来的几个士兵事后说道,那个姬野和吕归尘-阿苏勒都扔下了自己的武器,无论是猛虎啸牙枪还是苍云古齿剑,然后他们狠狠的拥抱在了一起。说完这话的士兵不解的停下了,之后又继续道,他们抱在一起的样子明明像两头暴虐的野兽在互相撕咬,偏偏还是用最亲密的姿势。
感受到怀里的孩童不耐烦的情绪,大君收回目光,微笑着说:
“我和他再也没见过了。”孩童不甘的追问,而大君只是微笑,他把这句话狠狠咬在牙齿间,像是咬着钢铁。
“再也没有,我以盘鞑天神的名义起誓。”
【历史】
许多年之后,青阳昭武公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死在金色的帐篷中。
临死的昭武公等待着学士们商量他的谥号。他握着大合萨颜静龙手说:“我曾经立誓要守护青阳和我所爱的人们,可是我错了。我太自大了啊!其实以我的能力,只能守护那么区区几个人而已。可惜他们,都一个一个地离开我了。”
然后他昏了过去,等到家主们把“昭武”的谥号传进金帐,他才又一次睁开眼睛,说了一句历史上无人能解的话。
“你来救我了。”
然后他就死了。
颜静龙平生第一次觉得手中的手掌松开了,垂垂老矣的大合萨突然忍不住放声大哭,想起了许多年前炽热的阳光下的那个孩子。
“我会保护你的。”其实他的一生都只是为了这句话而活着。
【5】
若干年以后,某个地方,酒肆里的说书人
“……这青阳的昭武公吕归尘啊,在临死前说了一句话,”说书人长身而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按住桌面,故作玄虚道。面前寥寥可数的听书人也给面子的往前凑凑。
“他说‘你来救我了……’。可是!”说书人语调一转,身子伏下了些,压低声音道:
“可是坊间流传道,这句话后面,还有两个字!”说书人满意的看着听书的人预料之内的反应,微微一笑。
“他说……”
“姬野。”
窗外的弹琴的人顿住了,古琴静默半晌,“啪”的一声,断了两三根弦。
关于我在综艺节目里干老本行这件事 14
白金的包里有应急的药和绷带,我拿了些过来,把闷油瓶的手包好。我们这伙人都没受伤,只有闷油瓶手上有伤,还他娘的是他老人家自己划的。
我低头包扎,闷油瓶就低头看我。我站起身,拍拍他后背,又伸手把他的小发揪整理好,闷油瓶一直盯着我,似笑非笑。
我们在此处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各自起身,继续向前走。刚打斗过,我们都有些热,闷油瓶他把外套脱下来扎在腰间,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背心,我看到他身上的麒麟已经烧到了脖子。
张如洋跟颜轩吵完架,气鼓鼓地往前走,跟我们并排,不理颜轩。
张如洋说:“张老板,你身上纹的是什么?”
胖子说:“大黑耗子。”
张如洋显然对胖子满嘴跑的火车已经不太相信了,转脸来问我:“之...
白金的包里有应急的药和绷带,我拿了些过来,把闷油瓶的手包好。我们这伙人都没受伤,只有闷油瓶手上有伤,还他娘的是他老人家自己划的。
我低头包扎,闷油瓶就低头看我。我站起身,拍拍他后背,又伸手把他的小发揪整理好,闷油瓶一直盯着我,似笑非笑。
我们在此处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各自起身,继续向前走。刚打斗过,我们都有些热,闷油瓶他把外套脱下来扎在腰间,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背心,我看到他身上的麒麟已经烧到了脖子。
张如洋跟颜轩吵完架,气鼓鼓地往前走,跟我们并排,不理颜轩。
张如洋说:“张老板,你身上纹的是什么?”
胖子说:“大黑耗子。”
张如洋显然对胖子满嘴跑的火车已经不太相信了,转脸来问我:“之前都没注意到张老板有纹身诶。”
胖子说:“纹身贴,刚贴的。”
张如洋道:“胖老板你别骗我嘛,这看上去就是个什么神兽。在哪里做的呀张老板,这也太好看了,张老板你这个肌肉也练得好棒啊,果然纹身还是有肌肉才性感,我也想纹,但是公司不让……”
我听着他们废话,已经感到力不从心。
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那些本就耗费体力的活先放一边,光是走路,我们就已经走了近十个小时。我看这几个人虽然累,但毕竟年轻,都还有些精神。但我前几年确实有些糟蹋自己身体,这会儿明显觉得已经用不上力气,脚底疼得发木,肺部一阵一阵抽着难受,只能想着早些到下一个卡子口,能歇一会。
我感觉到闷油瓶在放缓脚步。我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他并不理我,仍然缓慢地走。到我们见到第四个卡子口时,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我们应当已经走出了十几公里。按照我先前的推测,此时也许已经在海底。
第四个卡子口前,这里仍然是一面墙。
墙上并没有门,我猜测,应当是与第三个卡子口一样,要等时间到了,门才会转出来。
但这墙上似乎有人工的刻痕。
我凑近了仔细看。这刻痕不深,但很长,刻痕的宽度也很宽,约有十公分。
那墙不断向左移动,刻痕也不断显露出来。刻的图案很简单,上面是一道横线,下面有一个折角。随着墙体转动,在这短横和折角的右侧,又出现了一根竖线,随即又是两道短横。
我看着那形状,感到眼熟,最后居然觉得,这似乎是个“卍”字。
这字在佛教中代表吉祥,非常常用,但出现在这座墓里,显然就有些奇怪。我们一路走过来,碰到的每一件事都在告诉我们,这墓主人是个道教徒。如若如此,此处不应出现佛家常用的符号才对。
我有些脱力地靠在闷油瓶身上,看着那墙面思考,闷油瓶就伸出手揽着我。我们一起看着那个卍字完全显现出,三小时的时限到后,在那卍字的右侧,果然出现一道门。
准确地来说,是两道门。其中,第一道在我们方才见到的那面墙上,而这面墙再向里,约五十公分的距离,又有另一面墙,墙上有另一道门。
这两道门都是开着的,就像两个方形的洞。里面一片黑暗,并不能看清。
我和闷油瓶试探地往前走,走过第一道门,发现这处不再是又一个直线通道。
这里是一个圆环,其中套着一个完整的圆柱体空间。
这两面墙果然都是环形的墙壁,两个环形壁中间就围出了一个圆环。圆环外侧那面,就是我们在外面所见的墙体,这墙体的内侧也画着一个硕大的卍字。
而这圆环内侧那面,则已然是一个封闭的圆。内侧这面墙的墙体似乎是由一块块砖搭成的,墙面上被分成长宽约十公分的小格。
我看了看闷油瓶。如果先前我们的推测没有错,这里应当就是主墓室。
过了这里,我们行程就已过半,也许再走下去,就是回程。
这圆环的宽度实在太窄,只能站得下一个人,我和闷油瓶退到门的两侧,让其他几人先进去。
这回换胖子开路,他走在最前,小心地往前探,我和闷油瓶在两边提防有意外。等白金在几人的最后一个进去了,我向闷油瓶点点头,闷油瓶就牵住我的手,转身向第二道门里走。
然而在他刚要越过那道门时,我却忽然听见上方有响动。
我一下抬头看,看到这内侧墙上的门并非没有门面,而是悬在上方没有落下,而此时这扇门体已经摇摇欲坠。我背后一凉,大喊一声“小心”,闷油瓶也向上看去,随即想将我拉进门,但这显然已经来不及,那门正朝着闷油瓶迎头而下,再不进去就要砸在他头顶。
我朝他吼:“先进去!”随后扒开他的手,将他用力向里推,闷油瓶堪堪进了门,那扇悬吊在上方的门就轰然落下。
在那扇门阻断我们之前,我清楚地看到闷油瓶伸过来的手擦着门被挡在后头,他似乎喊了我的名字,但我已经听不到了。这门和这墙完全阻隔了声音。
现在,在这安静空荡的圆环里,只有我一个人。里面如何,什么情况,我一概不知。
所幸我还能适应在危险的境地里独自一人思考,行动。安静和黑暗是恐怖的,但有时也给我安全感。
我掏出对讲机,试着说几句话,但发现无法对频。这圆柱体的墓室也许有封闭的金属层,电磁波全被切断,无法沟通。我又试着大声喊闷油瓶和胖子,也没有回应。
但我知道,此时如果自乱阵脚,那才是真的找死。
我打起手电,绕着圆环走了几步,我脚下的这圆环显然还在转动,但与外面一层的转速并不同,此刻那本来洞开的门,已经转到通道两侧的泥石中,不再对着我们来时的路。
这圆环过于黑暗,也过于安静,我隐约觉得脚下有细微的震动。
这旋转带来的震动比之前几层更加明显。我猜想,也许这一部分已经位于海中,对重力的反应更加敏感。刚刚那扇忽然落下的门,没准也是因他们几人进入主墓室后的重力变化而引起。
我仔细看外侧墙面的卍字。那卍字的笔画宽约十公分,而内侧墙面的每一格,似乎也是十公分左右。我立刻意识到,现在这圆环和墓室同频在旋转,是相对静止的,而这内外墙面,似乎是一种对应关系。
我找到那卍字的中间一点,去摸那顶点对应内侧墙面的位置。随即,我立刻发现那里的确有一格砖,与周围的砖块不同。
这砖块与其他砖块看起来颜色形状都相似,但材质有一些区别。我用指关节在上面叩了叩,那块砖的声响果然比其他砖块都要清脆响亮,似乎还可以活动。
我推推这砖块,发现无法将它推向内侧,但似乎可以从内侧推出来。
我意识到,这卍字的每个顶点和中点对应的九格砖块,也许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或许我们要在内侧的墙上也连出一个卍字。
我站在那里,一下一下地叩那块砖。我的四周都没有声音,只有那块砖发出叩击声。
此刻的我竟然异常地平静。那种平静感来得毫无缘由,我只是确信,闷油瓶此刻一定也在想办法与我联系,他一定能注意到这声响。
这似乎出于我对我们之间默契的考验和信任,但也并不完全如此。我听说佛教徒朝拜时,要沿着圣路一步一叩首,一直叩首至佛的面前。他们相信神能听到,我也相信闷油瓶能听到。
我叩了约两三分钟,就听见墙那边隐约传来声响。我将耳朵贴了上去,听见那头模模糊糊的动静,窸窣作响,似乎在拆卸什么东西。
也许在墓室内侧的墙壁上,这块砖的外面还有什么结构需要拆卸掉,才能露出这块砖来。但我并不着急,以闷油瓶的手法,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我保持着在那砖块上叩击的节奏,告诉闷油瓶我在这里。这种有节奏的动作使我感到宁静和安心。又过了十几分钟,我听见砖的那头,也传来一声清脆的叩响。
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在没别人的黑暗里应该显得很傻,也伸手在砖块上面翘了两下,示意收到。
那块砖稍稍震动,随后被推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
我也不能确信这些砖块就是开门的钥匙。但我愿意尝试,眼下也并没有其他方式可供我猜测了。
我退后半步,去找下一块砖石,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随着第一块砖石被推出,墓室旋转的速度竟然开始加快,与圆环的转速不再相同。
墓室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加速度超出我的预期。如此下去,外侧墙面的卍字,与内侧墙面的砖块的对应位置就难以匹配,更重要的是,如果这墓室的转速不断提高,那里面的七个人必然会受到离心力的影响,别说身体状况,就是生死,说不也不能保证,我们必须尽快将那门打开。
我快速转身,拿手拃去测量那卍字每一短横的长度,大约有二十六拃,再转过身时,内侧墙面墙那块被推出的砖块已经转出去约五十米,而墙体转动的加速度还丝毫没有减缓。
我快步上去测量,在那块砖块往右二十六拃的位置叩击,找到了第二块可以推出的砖块,像刚才那样保持节奏,在这块砖上叩击,但脚下已经有些跟不上。
这墓室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我必须和它保持相对的静止,就必须加快脚步,跑起来陪它一起绕圈。
我知道此刻不能着急,但体力已经实在不行了。我努力喘匀气,保证呼吸的频率,肺里好像被掐住一样发痛,一喘气就抽一下,我只能尽量清晰地叩击那块砖。
闷油瓶找到这块砖的速度比起上一块显然快了很多,我努力贴着墙面听,终于听到了除了我心跳和呼吸外的其他声音。
但里面要拆的那些东西似乎很是麻烦。闷油瓶拆掉上一个,用了大约一刻钟,那这一个应当也不会太快。
这墓室的旋转还在加速。我脚下不断提速,然而步子和手指都已经不受控地发软。我尽力保证叩击的节奏,好让闷油瓶能够定位,但叩击的频率还是不由自主地降低。
从上山到现在,已经有一天多,这二十几个小时里,我们一直在走路,甚至打斗,几乎没有休息。现在跑这十几分钟,速度还越发地快,这让我跑得仿佛在逃命。
我已经感觉到眼前发黑,喉咙里充血充得难受。但我不能停止。
我告诉自己不要急,也不必怕,但仍然忍不住地希望闷油瓶能够快一些。
最后,在闷油瓶终于叩击那块砖的时候,我几乎分不清是他在敲,还是我的耳鸣。
终于第二块砖也被推了出来。
我试图挪动脚步,去找下一块砖,但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受我控制,等我反应过来时,我感觉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
在我闭上眼之前,我在想,闷油瓶一定能打开那扇门,这卍字的每一画都相同,有了中点,有了长度,他一定能打开这扇门。我试图再吸一口气,然而此时肺部已经有到极限的燃烧感。我清醒时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娘的,果然不能疏于锻炼,每天锻炼一小时才他妈的能健康生活一辈子,村头海报诚不欺我。
再之后的那段昏睡我没有记忆了。我似乎什么也没有梦到,耳边只仿佛听见叩击声,是闷油瓶在拿敲敲话示意我收到,到我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光明。
我一愣神,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回到家里,但眼前泥石造的天花板又提醒我我还在墓里。随后,我立马感觉到,我被束缚住了,完全不能动弹,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挣扎,身后就传来闷油瓶的声音。
他喊我:“吴邪。”
我低头看,发现自己正弯着膝盖,坐在地上。闷油瓶坐在我后面,他的手臂尽力地试图将我整个圈住,两条腿也夹着我。
我一下放下心来,说:“小哥。”
闷油瓶点点头,拿了瓶水过来,打开盖子递给我:“慢点喝。”
我看到他的手上有许多伤痕。伤口不再流血,但手指尖全部磨破。
我接过水来喝,一边转头向四周望。这里的墙体向内环绕成一个圈,墙上似乎有壁画与刻字,看不太清,墙体内侧有一层似乎是榫卯结构的木制保护层,但已经坍塌了大半,一部分似乎是被拆掉的,而更大的一部分则像是被暴力摧毁。
这个空间十分广阔,但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正中放着一尊棺椁,别无他物。
我这时意识到,我已经在主墓里。
我不知道闷油瓶用了多久,又用了什么方法,但他的确打开了门,并且找到我,把我带进来,而这个主墓的转速似乎也随之减缓了。
“我操!”胖子跑过来,拍拍我的脸,“可算醒了!好点没?”
我点点头,声音还很哑:“没事,就是累了,有点缺氧。”
胖子舒了口气,道:“好家伙,你那敲门声音一停,没给我们吓死,生怕你出事。小哥还跟这解榫卯呢,后来急得,那差点就把这全拆了。”胖子指了指身后的碎木头堆,“好不容易开开门也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被转去别的层数了呢还,幸亏小哥动作快。你说这里头一层套一层的,周期不一样门还老多,你要真被扔到别的层数里咱上哪找你去,好不容易找到了还看你在那要死不死地躺着,吓死老子了,怎么的现在终于舍得回魂了?”
我听他说话,一边盯着闷油瓶看。闷油瓶的手臂有些颤抖,我看到他手指尖的血迹,把他的手拉到怀里揉搓了几下。
张如洋他们几个也注意到我,都跑过来看着我。我看张如洋那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就头皮发麻:“别拿这瞻仰烈士的眼神看我。这是主墓?怎么这么亮?”
胖子指了指放在墙角一侧的手电筒。
我注意到墙上似乎有规律地排布着不知是琉璃还是锆石的东西,手电的光线射出去,经过许多段反射,这墓室里就全部亮起来。
胖子咂咂嘴,说:“可惜那棺椁。”
我说:“你他妈就别想了。半夜进人家里,给人家磕个头就得了,赶紧出去。”
“你可别瞎说,我王胖子守法公民,从来没想着干这事儿。早拜过了,一人三拜,连你的我也拜了,够仗义不。”胖子揉揉鼻子,道,“不开棺了,但是这壁画和字还有点意思,你来看看?”
我拍拍闷油瓶的手臂。闷油瓶缓缓地把我松开,胖子扶着我站起来,闷油瓶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
我们往壁画那处走,胖子凑近我,小声说:“刚找到你那会儿,你上半身都在门外头了,但凡再慢两分钟,不是转出去就是得被夹死。那场面,说真的,小哥都害怕了。”
我心头一动,问他:“真的假的?”
胖子说:“骗你干嘛。张如洋都拍下来了。”
他转过身,朝张如洋贼眉鼠眼地点头。张如洋正在跟颜轩说小话,也贼眉鼠眼地朝他点头,指指自己头顶的相机。
闷油瓶一伸手,把我和胖子拉开,捞到他身边。
这壁画上字不多,也以大篆为主,寥寥记了一些生平,但并没有提此人是否就是墓主。
我连同壁画一起看,大致能看出这画的是一个僧人求学求经的路程。
我又想到那卍字,问胖子:“这还真是个佛教徒?那怎么一路来都是道教的东西?”
胖子说:“你再往下看。”
中间有一节壁画被氧化得厉害,已经看不清了,但后面有一处,隐约可以看出画了鲲鹏的图形,这又的确是道家的东西。
闷油瓶说:“是道教徒,也是佛教徒。”
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中国人向来是以儒释道结合的精神作为人生指引,但指的也是三家思想,而非宗教。正经作为宗教的道教与佛教,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有些互斥的,证道来证道去,吵个没完。
我们不太清楚这墓的年代,但某家的教徒同时又是另一家的教徒,这显然需要一定的勇气和胆识。
我说:“这画的真是一个人么?可咱们这一路也就只碰见了一个卍字,能算得上佛教的东西,其他都是八卦啊。”
“佛教的东西,”闷油瓶却说,“一直都有。”
我看向他。
闷油瓶蹲下身,拿匕首在地上画了个卍字,将八个顶点连了起来,又点了点那个中点,说:“八苦,一脱。”
我猛然想到,除了道家的八卦,佛家也有以八作数的八苦。
如此看来,引领我们一路走到这里的“八”这个数字,或许既是道的八卦,也是佛的八苦。
这两家的思想是不尽相同的。尽管八卦活盘与八苦在内容上有重合,但两家的观点却不一样,例如,八卦里有生门,把生作为吉象,而佛家则认为,人生而来到世上就是一种苦难。
闷油瓶在地上有又画了四个同心圆,并分为八份。他在最外圈上一个扇形的一角上点了点:“第一层。生门,生苦。”
而后他转过四十五度,在外数第二圈上的交点上点:“第二层。回转时间。”
我心思一晃:“求不得苦。”
“第三层,”闷油瓶说,“蛊虫。”
“病苦。”我说。
然后他又指着最里圈的一个交点,看着我。
这个交点所指的门,就是刚才忽然落下,将我与闷油瓶他们分隔的门。
我笑道:“爱别离。”
如此说来,还有四苦。
按照我们的推测,接下来的这半天,我们将走上回程的路。而剩下这四苦,应当会在我们出去的路上再逐一体现。
我大概能猜到,最后的死苦,应当还会按照道家的生死为一,在最外一层。那么,剩下的三苦,分别是老苦,怨憎会和五阴炽盛,我们还不知顺序。
闷油瓶看了看时间,说:“还有四十分钟,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我嗯了一声,靠在他身上。
我还是感到疲惫,但脑子已经不那么累,闷油瓶的热度从我身边传来,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宁。
我似乎已经又一步体会到信仰的感觉。神是无处不在,而只要有神在,哪怕我即将步入死地,也永远不会感到不安。神明本身即是一种归宿。
我越发觉得,修建这墓的主人,是想要告诉有缘人什么事情。或许,由于他对宗教的选择和看法与常人不同,他生前也有许多难以诉诸于人,或无人可诉的想法,而他正通过这整个墓室,再讲给我们这些客人听。
我的心绪还有些混乱,但隐约觉得,我已经知道他想要告诉我什么。而他想要说的,对我一直以来的顾虑,也许会是一种开导。
就像佛讲的那样,八苦也有一脱。对于墓主人而言,他躺在棺椁里时,便是解脱。虽然对我而言,并非如此。
我甚至觉得,前面的路不会太难走。一来,除了最外的那层生门后来又落下了,其他的几扇门已经都被我们打开,障碍也被清除,这卡子墓已经基本被我们捋顺了;二来,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也并没有去动那棺椁的打算。
我有点盲目的自信。我觉得这墓主人会将我们当做有缘人。
【快新】向心而行
*原著衍生abo,槿枝的g解禁了。
*人物及一切荣耀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来打个广告,桃兮欢三人合志预售到明晚(3.14)八点结束,预售信息→《Sapphire Sou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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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坠,下坠,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海水,包裹在周身,试图探入身体,将灵魂拉入痛苦的深渊。
极冷过后是极热,紧接着是爆炸的巨大声响,扑面而来的火舌,和耳边一声温柔又满含歉意的低喃,
“抱歉,名侦探。”
工藤新一在...
*原著衍生abo,槿枝的g解禁了。
*人物及一切荣耀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来打个广告,桃兮欢三人合志预售到明晚(3.14)八点结束,预售信息→《Sapphire Sou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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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下坠,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海水,包裹在周身,试图探入身体,将灵魂拉入痛苦的深渊。
极冷过后是极热,紧接着是爆炸的巨大声响,扑面而来的火舌,和耳边一声温柔又满含歉意的低喃,
“抱歉,名侦探。”
工藤新一在剧痛中醒来。
*
强烈的痛感自后颈为中心散播到身体各处,却又正是痛觉唤醒了麻木的身体。工藤新一转动眼球,视线略过天花板,床头的暖壶和正在工作的点滴,最后落在了半掩着的大门上。
麻木的大脑渐渐变得活跃,记忆逐渐回笼。他想起自己在捣毁组织的最后一战中被困在那做破旧的仓库角落,距离引发爆炸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因为刚恢复原本的体态,身体内部激素本身就不稳定,又在之前的战斗中因为刻意被针对而吸入了超标的信息素诱导剂而出现了假性的发情状况,耳机中传来的确认声代表自己这方已经基本撤离,而工藤新一会滞留显然是突生的意外。
他重重喘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切如常,汇报完情况之后就把耳机摘下来扔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
酒厂的余党还在,如果不能先一步捣毁这里无疑是给对方留下了反扑的机会,而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这种境地,所需要考虑的便只剩下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么才能做出效益最大化的选择。
他的身体逐渐开始发烫,Omega的身体弊端在这种时候逐渐显示了出来,力量逐渐流失,身体行动越发困难,信息素溢出……
信息素!对,就是这个。
Omega与Alpha从来都是互相影响的存在,信息素评级越高,拥有超越常人的天赋的同时也就越容易受到影响,而工藤新一的信息素评级又是罕见的S。
也就意味着,他在更容易被Alpha信息素影响的同时,他的信息素对于Alpha造成的影响也更为剧烈。
就情报来看,酒厂可是有不少Alpha。
一换多可是稳赚不赔的交易,更不用说侦探向来是多少带有点自我牺牲的英雄主义的人群。
他有些艰难地拖着身体移动到了窗边,调动全身的力气,用早就空下来的配枪砸碎了窗玻璃。
尖锐的玻璃划开后颈的皮肉,浓烈的信息素在工藤新一的刻意为之下混着血腥的味道大规模溢散,剧烈的疼痛带来了片刻的神志清明,工藤新一看清了不远处升腾而起的火光。
我们胜券在握。
他扶着墙壁缓缓坐下来残存的意识和体力都在流失,活动手指对他而言都变成了奢望,视野彻底昏暗下来之前似乎有人破开仓库的大门,跨过火舌与热浪向他扑了过来。
耳边声音嘈杂,有人操着他潜意识中判定为熟悉的声线喊了句什么,落到他耳中却只剩下模糊的音节。
身体似乎被拽离了冰冷的墙壁,属于Alpha的信息素努力的,尽量温和地向他靠近,似乎想要把他已经暴走的信息素安抚下来。他努力想要睁开双眼看清来人是谁,眼前却始终模糊一片,过度透支带来的后果便是他连这个人的出现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都说不清楚,之后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知,而真正神志清明的时候,已经是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的当下了。
“新一!你醒了,腺体还疼吗?”门被推开,毛利兰看到他的模样先是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又压下了音量,快步走到床位帮他把身后的床垫摇到了一个适合靠坐的高度。
“还好,没什么大事,对了……”
“没什么大事?你还敢说自己没什么大事?”毛利兰没等他说完就先一步插了进来,女生还记着病房内不能大声喧哗,便只能用语气和神情来表示对发小展现出来的态度的不认同。
“啊啊……我知道我这次是有些莽撞啦……可那也是受形势所迫啊,再说了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从结果来看总归是一件好事啦。”他知道自己理亏,抬起双手在胸前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讪笑着耸了耸肩。
“你还敢说,自己强行割开腺体导致信息素暴走,要不是……”毛利兰的火气显然没有因为工藤新一的话得到安抚,她一手撑着床板,刚摆出想要好好训斥一下自己竹马的架势,就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话音。
“您好,病人家属可以先出来一下吗。”门口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毛利兰闻言只能先停住了对工藤新一的数落,回了一声这就过来,起身拿过床头的玻璃杯给坐在病床上的侦探到了杯水重重地放下,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确认他接受到了自己传达的“不允许再胡作非为”的意思之后才走出了病房。
工藤新一在门关上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刚刚看毛利兰的架势,如果不是自己还算是个重伤在身的病号,他毫不怀疑自己的青梅会直接给自己一拳。
想想就心有戚戚然。
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隐隐作痛后颈,那里现在已经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尽管不知道自己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到底下了多重的手,但目前来看似乎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个举动而失去自己的腺体。
这在旁人眼中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的结果了,落在工藤新一心里倒是有些遗憾。坦白来讲他反而更希望自己没有后颈的腺体,毕竟Omega的身份比起便利带给他的更多是麻烦,就好比这次,如果是beta的话,大概就不会陷入最后那种无力阻止只能做出同归于尽的选择的境地。
他靠坐在床头梳理自己的思路,醒来前那个隐约的梦境让他还是有些在意自己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而后脑隐约的疼痛又令他很难完全集中精神,这种情况难免令他有些烦躁。
“我说青子……啊,抱歉。”
沉重的大门又被推开,推门的人还没露脸,声音先传了进来。工藤新一闻声望过去,发现是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人,五官和自己七分相似,后脑还有几根发丝十分倔强地四处翘着。
工藤新一在看见他正脸的一瞬间便愣住了,莫名的熟悉感自心底油然而生,尽管理智在告诉他这绝对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却还是有名为喜悦和庆幸的情绪在脑海中烟花般炸开。
类比成行为的话,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刹那,工藤新一想要拥抱他。
这种情况从不曾在工藤新一身上出现过,与其说是情感表达,倒不如归类成一种类似直觉的依赖感,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和这个男生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不好意思,你是……”男生口中说着抱歉,却还是站在原地,完全是等着工藤新一回应的模样,工藤新一便干脆先把自己心底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抛到一边,摆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走错病房了。”男生顿了一秒便开始道歉,紧接着又开口,“我的朋友也在这边住院,冒昧问一下,您也是腺体受伤了吗?”
“啊……一点小意外罢了。”工藤新一听见他的问题之后下意识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后颈的纱布。
“Omega们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才对,这个就当作打扰你的欠礼啦。”男生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将随之出现在他掌心中的两颗糖放在了工藤新一床头,接着便转身出了门。
工藤新一看着他的背影出神,蓦地有一种,自己已经看过这个背影很多次的感觉。
自己似乎经常处于看着他离开的位置,或追逐,或等待,那是一种和一个与自己极度相似的灵魂碰撞过后的畅快和不甘,以及隐隐约约的,对下次见面的期待。
但这时不同,他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指握住了床单,刚刚那个男生转身离开的时候,自己下意识升起的念头并非按兵不动,而是伸手抓住他的衣摆。
“新一?刚刚有人来过吗。”去而复返的毛利兰推门进来,看着半敞的门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没什么,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送给我了两颗味道不错的糖果。”
工藤新一耸了耸肩,拿起床头柜上的一颗糖果,剥开糖纸放进了嘴里。
柠檬味,是他喜欢的味道。
*
“所以,你急急忙忙一副要找犯罪嫌疑人的架势让我帮你查人的资料,其实就是为了想追个人?”灰原哀把膝头的笔记本转了个方向面对工藤新一,屏幕上赫然是一张和工藤新一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很好奇,这位看起来和你类似孪生兄弟的Alpha到底是通过什么举动得了我们工藤大侦探的青睐,我记得你的信息素也不是水仙花啊?”没有选择恢复原本体型的前任科学家摆出了一副和小女孩的面孔十分不符合的成熟表情,不加掩饰的好奇和调侃从她漂亮的绿眼睛里迸发出来。
“都说了是直觉,直觉啦。”工藤新一从灰原哀手中接过笔记本电脑翻看上面的资料,一边十分敷衍地回答着她的问话,“我没有自恋倾向,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去努力抓住他的话自己一定会后悔的感觉。”
“所以你就把这种,呃,感觉,归类为你想和他谈恋爱?”灰原哀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她努力了一下才让自己的措辞不会变的太过于嘲讽。
“也不全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虽然说侦探确实有时候需要依赖一下直觉,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在看见他的瞬间心跳比平时快了不少的,”他把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一一记下之后便把笔记本重新推还给灰原哀,“就是有一种,一定要努力把他留在身边的感觉吧。”
“嘶——”灰原哀啪的一声合上了笔电,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摆出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怪不得说爱情使人盲目,工藤你刚刚的表情真的好恶心。”
“喂喂,你演的好过分。”工藤新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又给灰原哀递过去了一颗。
“你不是不爱吃糖的吗。”灰原哀从他手里接过糖果同样撕开放进口中,“诶,这糖还挺好吃。”
“从前天开始爱吃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到是可以分给你一包。”工藤新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甩到自己肩上,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起身往外走。
“我先回去了。”
黑羽快斗。
他放下手中的笔,面前的纸上多了好几个这个名字。他坐在书桌前把这四个字在舌尖又过了一遍,男生的名字实在是很难不让他生出点其他的联想,如果说这是纯粹的巧合未免也太让人感慨命运的奇妙。
他之前也并非没有对那位月下的魔术师,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的年龄进行猜测,并且已经确定下来基德确实是由两代人共同塑造的角色,可突然之间知道那一袭白衣之下竟很可能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上月余的少年人的时候,还是难免会生出些惊叹。
他又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穿上这一身战袍,戴上面具,逼着自己长大的呢。
黑衣组织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工藤新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而在回顾这一段长达三年的经历的时候,他才生出些许劫后余生的感慨来。他确认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些层面确实是幸运的。这一路虽然不乏凶险,可自己从来不是在单打独斗。
可是基德是不一样的,工藤新一早就知道这人专注于偷盗宝石,甚至是那极具特色的华丽大胆的作风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工藤新一能从他的种种行为和多次的交锋过程中窥见基德层层面具之下的冰山一角,但终究是水中望月,看不真切。
基德在他们之间画了一条分明的界限,将他们的交集紧紧禁锢在了夜幕与月色之下,工藤新一本也遵守着这条默认的游戏规则,虽然从未言明,但他其实也对这种势均力敌的较量乐在其中。
情感分析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尤其是还有身在其中的因素,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一身谜团的人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不再是单纯的好奇,探究,和胜负欲,但是在那天,黑羽快斗走进来的刹那,量变累积成了质变,工藤新一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黑羽快斗走进病房的表情和动作都很自然,善于表演的艺术家并没有露出半点破绽,可工藤新一翻遍了那层的病人名单,也没有找到叫“青子”的人。
是你先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界限的。
尽管还不知道他究竟陷在怎样困境中,工藤新一却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黑羽快斗不愿意别人插手,甚至不想求助于警方的行为。毕竟如果带入他自己,可能会做出和黑羽快斗一样的选择。
可侦探最擅长的就是抽丝剥茧,换言之就是擅长发现破绽并把握机会,进而获知全部的真相。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也不管黑羽快斗到医院去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人既然已经迈出了在阳光下会面的第一步,工藤新一也不介意由自己完成把对方完整的留在自己身边的举动。
我总是要拷住你的。
工藤新一对此势在必得。
他把面前的纸对折起来,拉开左手边的抽屉将它放进去,除了这张纸之外,那里面还装着工藤新一之前保存的,来自基德的每一张预告函。
他已经自顾自地把怪盗基德和黑羽快斗之间画上了等号,而这是他做过的唯一一件,不依赖决定性证据,只凭借直觉就下定了判断的事情。
他把抽屉合上,拿起手机继续处理自己的转学事宜。
*
身体变小了三年导致工藤新一无法和其他的同龄人一样自常规的升学渠道进入大学学习,但出于他在这次特大反恐行动中做出的卓越贡献,官方在这种生活需求上还是给予了他极大的便利。
至少他只需要经历一次私下开展的学业水平考试,就直接转入了这所国内的顶尖学府。
尽管他只是为了来追一个目前还没有表现出什么自觉的家伙而已。
他效率颇高的完成了一系列入学需要办的手续,看了看时间,决定直接去找黑羽快斗最有可能出现的魔术社团。
他来之前就有查过,T大的魔术社算是学校里的高人气社团,而支撑这份人气得意延续并且隐隐有超过往届的趋势的,正是黑羽快斗。
也不难理解,黑羽快斗的魅力从那群每次都在现场拉横幅呐喊的粉丝身上便可见一斑,而这还是他不露脸的时候。
到了日常生活中,一个魔术技巧出神入化,身高腿长,长相帅气,情商又高,一嘴漂亮话信手拈来的学长,再加上身为Alpha的性别加持,工藤新一不用去看学校论坛里那置顶飘红的帖子,都能想象到这人到底能勾得多少Beta和Omega的心动不已。
稍微有点难办。工藤新一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右腮,轻轻叹了口气。好在人气高也意味着他能很轻易的得知魔术社的地址。
眼下已经过了社团活动的时间,工藤新一赶到的时候活动室的门没有关,他站在门口往里看过去,正好看见坐在里面的黑羽快斗手中的牌围着他的右手绕了个圈,接着在他掌心中重新归为整整齐齐的一打。
“漂亮的潘多拉花切。”他抬起手鼓了鼓掌,“同学你好,又见面了。”
他说着便走进了屋子,没有错过黑羽快斗抬眼望过来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
这便相当于给了工藤新一的猜测一个肯定的答案。
魔术师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他脸上恰到好处地呈现出了些许迷茫,紧接着是恍然大悟。
“啊,居然是你。”他笑着起身,手腕一翻那副扑克牌便消失不见了,“看来我们的少年英雄工藤侦探身体好了不少,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转学来这边了而已,听说学校里的魔术社很有名,就想来碰碰运气,”在身为前任好莱坞影后的母亲的影响下,工藤新一对这种程度的逢场作戏也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毕竟社团加分什么的,对我而言也算是个麻烦。”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们侦探都是对魔术这种骗人的把戏嗤之以鼻的呢。”黑羽快斗状似玩笑地说了一句,可工藤新一却还是住着到了他眼中流出的淡淡的嘲弄,可他紧接着便话风一转,快到好像刚刚那真的只是一句单纯的调侃,“申请入社的话需要填表,你等我去给你拿一下,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招新时间,不过社长应该会很愿意给你开个后门。”
他走到办公桌后面抽出了一张纸递给工藤新一,之后便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模样。
工藤新一为他这副摆明了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交集的模样有些头疼,他跟灰原哀说自己要追人的时候自信满满,真到了实际行动的时候却也是有些抓瞎,毕竟在他之前的二十年的人生中也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可以用作参考。
他思考了片刻,决定拿出之前被迫跟着母亲一起看过的偶像剧里男主追求女主的时候百试不厌的开头方法。
“谢谢,时间也不早了,要一起吃饭吗?”
“不用了,我还有一些活动策划没弄完。”
果然,黑羽快斗的拒绝来的干脆利落,工藤新一到不觉得意外,十分自然的接了一句,“那,同学,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他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看着黑羽快斗的眼睛,这是他们都十分熟悉的距离,而黑羽快斗听见这句话的瞬间眯了眯眼睛,也没有出声,而是立在原地和工藤新一对视。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而工藤新一却分明却感受到了一种,因摸不清自己的目的而因此生出的戒备的感觉。
工藤新一猜他大概是在思考自己如此多此一举的原因会是什么,又因为自己有一种他绝对猜不到的底气而生出了点带着点心酸的愉悦。
好在黑羽快斗没有让这阵沉默延续太久,他在工藤新一忍耐的极限到来之前露出了个笑,周身那层戒备的感觉也因此消失无踪。
“黑羽快斗,”他在这一刻显示出了些许,属于怪盗基德的无畏,“我叫黑羽快斗。”
*
确实如黑羽快斗所说,魔术社的社长收到工藤新一的申请表之后简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连内容都没看就当场拍板表示了通过。
黑羽快斗当时就站在一边,他倒是没有对这个决定发表什么意见,只不过后来去活动室的频率却明显降了下来。
而工藤新一说要追人也绝对不仅仅是在口头努力,那天成功令黑羽快斗亲口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之后,他回去便很是下功夫恶补了一番追人的方法,甚至硬着头皮给远在美国的工藤有希子打了电话,只不过除了收获了一通嘲笑之外并没有收获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他倒是不怕黑羽快斗躲着自己,毕竟如果是角色对换,自己也可能做出相同的选择。可再有意识的躲避也难免会有撞上的时候,工藤新一已经尽自己所能的释放出了善意,按理来讲,本就擅长感受情绪和分析他人行为的黑羽快斗没道理分辨不出。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尽管工藤新一一开始确实是抱着“无论如何我都要亲手把你捉住并送进监狱”的念头开展的对他的追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怪盗如此行径背后的原因的隐约察觉,在工藤新一心中呢那个念头的前半部分依然坚定不移,可后半部分似乎已经渐渐变得动摇起来,他当然不是为黑羽快斗开罪,并且仍然坚定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地行为负责的想法,可也并没有觉得这人是多么罪不可赦。
更不用说那份早已变成既定事实的心动,工藤新一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在对怪盗一无所知的时候便被他吸引,并且成功享有占用他视线的权利。而到了真正可以接触到他本人的时候,怪盗基德身份之下,属于“黑羽快斗”这个个体的信息渐渐汇聚起来,拼凑成一个有血有肉,鲜活明快的个体的时候,他却又被这人拒之门外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因为不清楚目的而做出的类似于自我保护的回避的话,工藤新一到还不至于因此气馁,而真正令他感到疑惑甚至受挫的是,黑羽快斗的态度中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的厌恶,他从未在怪盗的情绪表达中体会到过这样的负面情感,这令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自己记忆中不曾出现的事情,以至于黑羽快斗才会对他的示好展现出如此的态度。
这种信息不对等带来的茫然令工藤新一十分烦躁,可还没等他找到和黑羽快斗好好了解情况的机会,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先一步出现在了报纸的头条版面上。
他这一次没有用以往那种华丽而晦涩的语言,而是十分直白地写出了时间和地点,末尾还加了一句“最后的演出,期待您的到来”。
这另工藤新一难免生出了点这是否是黑羽快斗在向他传达着他已经厌倦了他们之间原来的那种较量的想法,只不过他现在没有精力去处理自己心态上的纠结,因为预告函上那个“最后的演出”显然是更需要他在意的东西。
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工藤新一咬紧了自己的下唇,他也被人指责过不少次胆大妄为,对于自己的行为他倒是不以为意,但这次事情落到了黑羽快斗身上,他站在了旁观者的位置上,这才算切身体会了一把之前别人看他的时候的感觉。
他没有办法直接去问黑羽快斗,又不敢什么准备都不做,干涉他的行动的选项更是被列为禁区,工藤新一发现自己竟是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基德的预告函来的突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就给他纠结,工藤新一最后还是咬咬牙从手机联系人里翻出一个名字,编辑了一条邮件发了过去。
*
空旷的天台之上,白色的身影高高聚起了手中的重物,对着自己面前的宝石就要砸下——
“你在做什么!基德!!”
工藤新一的运气不算太好,在赶往现场的途中因为连环追尾被堵在了路中间。他下了车开始奔跑的时候还遗憾了一瞬自己变回原来的体型之后就没了随身携带滑板的习惯,到这种时候才发现自己失去了一个多么便利的交通工具。
他一路紧赶慢赶才到了预告函中所说的现场,却还是比预告时间晚了一些。现场人头涌动,不乏有人在尖叫和痛哭,四处都是拿着对讲机的警察在努力维持秩序,嗡鸣的警笛声也显得越发刺耳。
工藤新一顾不上平复自己的呼吸,也没有时间去管这所谓最后的演出内容究竟是什么,基德这次又耍了什么把戏。凭借着对基德了解,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人一定还停留在现场。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锁定了能被月光照耀到的天台的位置,便拖着已经有些发软的双腿,推开人群自顾自地跑了过去。
他推开天台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这样的景象。
他不知道基德为什么会做出摧毁宝石的举动,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叫停,而基德显然也被他地突然出现而吓了一跳,手中重物落下的位置一偏,工藤新一眼见着他的白手套瞬间落了红。
足以见得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虽然落点出现了偏差,基德面前的宝石却还是被他砸得四分五裂,他盯着眼前的碎片,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工藤新一从这一声笑中听出的不是目标完成的释然,而是带着恨意的嘲弄。
他突然有些心疼面前站着的,其实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个月的黑羽快斗。
“你……”他其实有满腔的疑问,在这副情景之下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想做的只有给他一个拥抱,又分明没有上前的立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名侦探,但恕我无法告知。”基德,或者说黑羽快斗,往后退了一步,他已经站到了天台边缘,身后白色的披风被夜风扬起,在空中支起了一面白色的旗帜。
工藤新一上前的步子因为他这一句话又生生顿住。如果换作是另一个人站在这里,大可以不管不顾的把那些疑问都说出来,也可以直白地向黑羽快斗说你可以向警方求助之类的话,但问题就是,站在这里的是工藤新一。
是与黑羽快斗何其相似的工藤新一。
他们之间不仅有着相似的经历,还有一份不知从何时起建立出来的无双的默契。那些怪盗不曾说出口的骄傲与顾忌,在工藤新一身上都能或多或少找到同样的影子,这也是工藤新一纠结的最本源,他想要否定黑羽快斗,但他若是一旦这样做了,便意味着,他在否定过去的自己。
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捏紧了自己的衣摆,脚步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看着面前怪盗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对他露出了个不可一世的笑容,沉默着向他做了个告别的姿势,然后身体后仰,自天台边缘翻身下落。
白色的滑翔翼升腾而起,怪盗的身影逐渐变成墨蓝夜幕尽头的白色小点,工藤新一脑海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没有证据却无比清晰的念头——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怪盗基德了。
当然,表示出足够的尊重并不意味着彻底置之不理,让黑羽快斗自己去解决那件他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状况的事情而自己在明知道他要做什么之后还袖手旁观是工藤新一没有办法做到的。无论那是什么事情,在不破坏黑羽快斗计划的前提之下,国家机器的力量总归是一份助力。
当然,能避免他以身犯险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振动,工藤新一点开新收到的邮件,悬了一整晚的心总算是悄悄放下来了一点。
*
身为怪盗基德的时候让人不得安宁,回归黑羽快斗的身份之后还是总能折腾出些幺蛾子来。
工藤新一发现自己解决了黑衣组织之后根本没有得到理想中的休息时间,过上和同龄人一样的享受大学生活的日子,因为黑羽快斗的出现,而就算抛开个人情感因素,工藤新一也没有办法对送到自己眼前的谜团置之不理,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又以这个人为中心连轴转了起来。
他这些天来主动亲近黑羽快斗的行为虽然算不上高调,但总归是没有半点掩饰,又因为他们两个一A一O,外形身材都挑不出毛病,本身又都带着点高于同龄人的光环,又是颇为戏剧化的Omega主动,一时间倒是也有不少关于他们之间关系的猜测在学生中传播。
黑羽快斗对此态度不明,工藤新一本身到并没有很介意,毕竟这些传言确实也有事实成分,更何况这偶尔也给他掌握黑羽快斗的动向提供便利。
就像现在,在他以为左手意外受伤会让自己有一阵要放弃在魔术社“偶遇黑羽快斗”的行为的时候,又听说了这人在练习的事情。
该说他艺高人胆大好呢,还是他在破坏了宝石之后就已经打算放弃在工藤新一面前掩饰自己身份的事情了呢。
工藤新一从寝室一路赶到练习室,他到的时候练习室的门来着,黑羽快斗的背对着他在检查道路,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发现他露在外面的左手并没有什么异样。
伤口不会凭空消失,也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他用了遮瑕膏?还是肤蜡?一点都不担心感染的吗?
工藤新一的心里因为这个发现倏得升起了点火气,他明知道自己的想法更多在黑羽快斗看来可能是冒犯和多管闲事,可这念头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没有发出声音,黑羽快斗却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来了的动静似的转过身来,看见是他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你来了。”
“啊。”工藤新一应了一声,他现在没什么跟黑羽快斗继续玩儿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不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游戏,对于黑羽快斗打算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的认知令他十分焦躁。
他站在的状态就好像,要把自己手中的筹码一股脑地全堆上黑羽快斗心中的天平,希望这些东西有足够的份量可以让这人将他的信任分给自己一点。
“雪松吧,是雪松。”他少有的在行动之前出现了动摇的情绪,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下意识地逃避可能会带来的结果,所以他第一次在和自己名义上的“宿敌”同时又是他的心上人说话的时候,没有直视他的眼睛,“我带了掩盖剂,现场可以确认没有残留的信息素,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现在你还要否认你的身份,那实在是毫无意义的举动。”
他直接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尽管他知道这个行为很有可能把这段时间他的努力和长久以来建立在他们二人之间的纽带炸得粉碎。
黑羽快斗没有出声,沉默又开始煎熬工藤新一本就摇摆不定的心境,就在他的手心已经因为紧张而被汗浸湿的时候,才听到不远处的Alpha轻笑了一声。
“本来也没想着能瞒住你的,不愧是名侦探,总能拿出决定性的证据,你查案子的时候也是这样让那些犯人认罪的吗?还是说你是带着手铐来的呢?”
属于黑羽快斗的,轻松明快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华丽而低沉的声线,他身上分明还是休闲的打扮,工藤新一却觉得,月下的怪盗在此刻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为此提不起半点愉悦的情绪,因为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当黑羽快斗摆出这副态度,便意味着这人要把自己推出他的世界了。
“我并不是要逮捕你的意思,否则也不用在那天晚上帮你掩盖你的信息素。”他咬了咬牙,继续开口,“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你不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至少不应该是现在,也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事实证明没有理清思路就开口的行为是不明智的,他的话逐渐混乱起来,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我们说回正事。”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是有些冒犯的,我不知道你具体在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借助公安的力量总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好得多,”他说完之后又想起面前这人是凭借一己之力和警方抗衡多年的世纪大盗,又讪讪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是指更有决策力和行动力的精英团体。如果你不方便出面的话,我也可以……”
他说到这儿又顿住了话头,如果说前面的行为还可以说是关心则乱,后面要是再说下去,可就是有些自以为是了。
大抵暗恋中的人总逃不出自卑心理的左右,工藤新一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这种心情的影响,他不敢擅自揣测自己在黑羽快斗心中的地位,甚至从他表现出来的避之不及的态度来看,自己可能并不会被归分在他有好感的人之列。
“名侦探,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黑羽快斗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会做出我完全没有和警方联系的判断呢。”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脸上露出了一个,称不上半分善意的笑容,“波本,安室透,或者说降谷警官,他可比中森警官要好交流的多。”
工藤新一一时间大脑空白,他愣在原地,猝不及防地被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原来是这样,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他一个人被排除在了黑羽快斗的世界之外。
那些焦急,担忧和纠结在黑羽快斗讲述出来的事情面前通通变成了笑话,工藤新一只觉得自己的一颗真心被人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不对,不如说是,黑羽快斗直接略过了他这个选项,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甚至连质问黑羽快斗都找不到合理的立场。前段日子隐隐约约察觉到的黑羽快斗对自己的厌恶在此刻得到了落实,生气与难过两种情绪一同在他的胸腔中横冲直撞,而大脑又像被生生分割成了两个部分,这使他现在既能感受到自己情绪的动荡,又能听见自己强作镇定的声音,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所以说这就是我讨厌你们侦探的原因,你们总是自顾自地窥探别人的秘密,而被窥探者的主观意愿又从来不被纳入考虑。”黑羽快斗回了一句,他的语气冷了下来,没什么起伏,“总归我也拦不住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一起过去吧。”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从鼻腔中哼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也免得你费心思瞒过他们也要跟过来。”
工藤新一被他这几句夹枪带棒的话刺得心脏一片酸涩,他印象里的怪盗从未在话语间展露出如此不留情面的态度,也就更不曾设想过,当这些尖锐的棱角全部对准自己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无所适从。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他捏紧了身侧的右手,等解决完事情,了解清楚黑羽快斗他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的原因,在那之后,在那之后……
再决定是否要放弃吧。
他暗自下了决心,迈步跟了上去。
*
“据已知情报来看,对方是和三月前被警方剿灭的黑衣组织具有一定生意往来,规模类似但目标不同的恐怖组织,组织成员代号多为恒温动物……”
工藤新一再次坐进这间会议室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四个月之前的那场行动会议上,坐在这里人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他对面多了一个的黑羽快斗。
就在几天前,这一屋子人还都在为抓住黑羽快斗,也就是怪盗基德而努力,现在却并肩坐在了一起讨论怎样剿灭一个恐怖组织。
要不怎么总有人会感慨世事无常呢。
“……也就是说,我们的计划想要成型,最保险的做法就是除了黑羽君之外,再出现一个怪盗基德,而这个人选……”
他一心二用地听着金发的警官讲述作战计划,听到人员选择的时候才终于打起精神。
“其他的都好说,我只有一个要求,”黑羽快斗曲起手指敲了两下桌面,先一步打断了警官的讲话,“我不想让对面那个侦探来扮演另一个怪盗。”
他这话说的突然,在场的各位多多少少都将视线落到了工藤新一本身身上,工藤新一此时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想法,他的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却笑了笑,
“想太多了吧,基德。”自母亲那里学来的演技在此刻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工藤新一表现出了一副混杂着难以置信和嫌恶的表情,“先不说我还有伤在身,警局里那么多精英也未必需要动用我一个编外人员,再者,我为什么要为你,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人以身犯险?”
他说完便撑着桌子起身,不再去看黑羽快斗的表情,冲着坐在圆桌另一端的降谷零示意,
“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紧接着便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工藤新一的离去在房间里留下了一小阵沉默,最后还是降谷零先一步反应过来,金发的警官没有选择询问在场这一对年龄相仿的少年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矛盾,他直接略过了这个小插曲,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自己的计划。
“也不知道kid他们到底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火药味儿这么浓。”会议结束之后,黑羽快斗也先行离开了,虽然说达成了短暂的合作关系,但让他和满屋子各类警察坐在一起,总归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他离开之后屋子里的警官们虽然没什么表现,但无形中气氛也是缓和了些许,收拾着会议资料的朱蒂警官更是直接向降谷零开了闲聊的话头。
降谷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邮件直接摆在了女警官面前。
【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相貌特征,还有对基德的熟悉程度,短期内我想警方应该找不到比我更适合的人。】
发件人那一栏赫然写着工藤新一四个字。
“kid原来做的是这个打算。”朱蒂笑着感慨,“我还说他怎么可能对这么大的案件无动于衷”。
“是啊,”降谷零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却又带上了点笑意,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嘴上虽然是在回答朱蒂的话,眼神却落在会议室的桌面上,“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明明拼命努力地想要保护对方,面上又非要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把对方往外推,也真是出人意外的相似。”
“年轻的小孩们就是有活力。”一边靠在墙上的赤井秀一叼着烟接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降谷零难得没呛他,也应了一声。
*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经历,工藤新一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他后颈上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因为五分钟前翻滚躲避子弹的动作再次裂开,带来的剧痛倒是次要,自伤口中流出的血液带来的信息素溢散才是真正的麻烦。
一旦追过来的人发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是omega的信息素,自己这个障眼法不但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可能会给同伴增加麻烦。
他身上的带着的两管抑制剂已经尽数注射进了体内,靠在墙角喘息的间隙里听到了越来越近了脚步声。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像有omega的信息素?我刚刚明明看见基德往这边跑过来了。”
“我怎么没闻到,别废话了,快找人。”
工藤新一已经尽量躲在了比较脏乱的角落,但目前看来灰尘和垃圾的味道尽管起了一部分作用,但还是没能完全掩盖信息素的味道。
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后颈,那里的纱布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液浸透了一块,疼痛愈演愈烈,工藤新一不得不努力放缓呼吸,他的枪里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从刚刚听到的对话来看,外面还至少有两个人。
胜算不大,但是可以拼一把。
他盯着脚边厚厚的灰尘和堆在一起的垃圾杂物,如果把它们踢起来倒是有可能短暂地掩盖掉自己的信息素并且给自己提供一定的掩护,只是如果腺体的伤口感染后续可能会比较麻烦……
来不及了。
脚步声逐渐靠近,工藤新一藏在阴影中活动了一下脚腕,正要动作,就听见破空声乍起——
“基德,是基德!”
“该死的,把他抓住!!”
“开枪啊!!”
“不行,咳咳……看不清……咳咳……”
黑羽快斗还是发现了这边的不对。
混乱骤然爆发,工藤新一知道自己的状态再留下来也只会是累赘,咬咬牙正想着趁乱跳窗离开,刚迈出两步确是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有Alpha的信息素飘了过来,影响了他本就不稳定的身体。
膝盖骨直接撞击地面的剧痛也没能让工藤新一清醒半分,他的双眼一阵阵发黑,却在下一秒又落进了熟悉的怀抱。
“你可真会给别人填麻烦,不是说了不想来的吗。”
——等等,等等。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人含住,黑羽快斗话说的十足埋怨,动作却是温柔。雪松味道的信息素随着淡淡的血腥味一起涌进了工藤新一的口中。
——我好像在什么时候也被如此对待过。
剧烈的痛感袭击了他的大脑,有什么场景伴随着疼痛渐渐从识海中复苏。他听见黑羽快斗了黑羽快斗的声音,
“抱歉,只能再来一次了,可能会有些难受,忍一忍。”
——“抱歉,名侦探。”
工藤新一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终于想起了,那横亘在自己和黑羽快斗之间的,被自己遗忘的究竟是什么。
原来和黑衣组织对决的那次,最后冲进来的人就是黑羽快斗。
他们之间,早在那时就建立过一次临时标记了。
他突然有许多的话想要和黑羽快斗说,可是再次被透支的身体并没有能支持他的举动,他最后也只是抓住了黑羽快斗的衣摆,意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
工藤新一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进了熟悉的医院中。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围在他病房中的人多了许多,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的青梅看他睁眼便想扑过来,却又被身边的警官拉住。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黑羽快斗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还没说话,工藤新一也没出声,在场的警官们却是先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虽然是晕过去了不错,但现在看来自己显然不是通过什么正常方式回到外面的。
工藤新一咳了一声,黑羽快斗怎么想他不知道,他自己被满屋子不加掩饰的打量目光看的有些脸热,好在这群人也没有真的打算一直留在这里,笑了笑也就一起出了门。
病房里又一下子安静下来。
黑羽快斗终于走到了他病床跟前,拿起床头的杯子倒了杯水。工藤新一抬眼看着他,不知道是否临时标记的影响作祟,他现在隐隐有一种,与黑羽快斗亲近的渴望。
“我……”他还没说完,黑羽快斗就开口打断了。
他似乎是对工藤新一接下来想说的话有了一定的猜想,又极为抗拒,才会做出如此不符合他行为习惯的举动。
“临时标记很快就可以消散,我也不会因此对你做什么,你……”他顿了一下,又接上,“你还是不要做标记摘除了比较好,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把手中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迈步往门口走。
“等等,等等。”工藤新一顾不上自己还在打点滴,伸手便去抓他,明白了结症究竟是什么,他自然不会让黑羽快斗再这么离开。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主动摘除过临时标记,之前那应该是因为腺体受伤太严重不得已而为之,而我甚至忘了被标记过的事情。”他怕黑羽快斗直接走出去,语速飞快地说完了一串话才空下来喘了口气。
黑羽快斗的步子果然顿住,他慢慢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隐隐的试探和不确定,
“你是说……”
“是啦,是,就是他们传的那样,就是你没说出来的那样。”工藤新一坐在床上,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只不过这时候却也不敢再去直视黑羽快斗的眼睛。他怕自己一旦和他对视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喜欢你,现在明白了吗,黑羽快斗,我喜欢你。”
他说完之后,脸上一阵阵发烫,鼓起勇气看向黑羽快斗,发现他完全是一副没反应过来便愣在那里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我说,你不是向来一副天最大地第二你第三的模样吗,把全世界警察耍的团团转,信誓旦旦的批判我只是个吹毛求疵的评论家而已的基德,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
黑羽快斗被他这句话逗的终于有了点反应,迈步走到他床边坐下,将他放在床边的手握进手中,望着工藤新一的眼睛,
“因为我能找出太多你不喜欢我的理由了,对立的立场,无数次针锋相对,浪漫主义和理性主义的碰撞,”他一点点往外数着,“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你在我心里被放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底气告诉我自己,你是有可能带着同样的心情看我的。”
工藤新一听着黑羽快斗的话,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失衡到没有办法用理智控制行为的地步了。
于是他凑上前,吻住了黑羽快斗的嘴唇。
“我来给你底气。”工藤新一与黑羽快斗额头相抵,“我喜欢你这件事,足够成为你的底气吗?”
“当然,”黑羽快斗出声应他,声音里也满是笑意,“我无比荣幸。”
他抬起手把工藤新一揽进怀里,在满屋的晨光里,郑重而坚定的加重了这个吻。
至此,属于怪盗和侦探的故事暂且落幕,而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之间的羁绊,却将以另外一种方式一直延续下去。
FIN
【瓶邪】闷油瓶想要娶我?
*瓶邪雨村doi,吴邪误把哥当p友,哥一脚踹开窗户纸的喜剧故事
*看了小狗捏哥胡子,重燃我对「一吴所知」的爱火
1.
我们搬来雨村后不久,小哥对钓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钓鱼能够修身养性,还能在垂钓的过程中回首自己的前半生,所以很多老年人都有这个爱好。闷油瓶为什么会对钓鱼感兴趣?我想这只是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发呆的理由,这样他可以花上一整天的时间看着鱼竿不动,也不会有人打扰他。
后来我发现闷油瓶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他去钓鱼并不是装样子。他经常早上出去,下午提一大桶活泼乱跳的鲫鱼回来,看来收获不小。
回来后刚好快到晚饭时间,他顺手从桶里拿出一条鲫鱼,手起刀落,再仔细刮掉.........
*瓶邪雨村doi,吴邪误把哥当p友,哥一脚踹开窗户纸的喜剧故事
*看了小狗捏哥胡子,重燃我对「一吴所知」的爱火
1.
我们搬来雨村后不久,小哥对钓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钓鱼能够修身养性,还能在垂钓的过程中回首自己的前半生,所以很多老年人都有这个爱好。闷油瓶为什么会对钓鱼感兴趣?我想这只是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发呆的理由,这样他可以花上一整天的时间看着鱼竿不动,也不会有人打扰他。
后来我发现闷油瓶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他去钓鱼并不是装样子。他经常早上出去,下午提一大桶活泼乱跳的鲫鱼回来,看来收获不小。
回来后刚好快到晚饭时间,他顺手从桶里拿出一条鲫鱼,手起刀落,再仔细刮掉鱼鳞,去除内脏。把鲫鱼放到锅里加入葱姜煎至两面微黄,最后再加开水熬汤。
闷油瓶做的鲫鱼汤口感特别鲜美,我和胖子都很爱喝。他看出来我们很喜欢,所以接连几天都给我们做了这道菜。但我想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喜欢,只是他没表现出来。于是吃饱喝足后就问胖子:“小哥最近怎么那么爱做鱼?”
胖子笑道:“看不出来?特地给你做的,鲫鱼养身体,吃了能让你早日恢复玉面小郎君的光彩。”
我心道胖子就爱胡说,反问道:“你不是也吃了吗?分明是做给大家吃的。”
胖子就说:“天真小同志,胖爷我的口味偏辣偏油,要是做给我吃的就是麻辣水煮鱼。但你看看这鲫鱼汤,营养,味道偏甜,一看就是特地给你做的。胖爷我只是沾了光。”
胖子这么说似乎挺有道理。这样看来小哥确实对我挺好,不愧是我珍视的老朋友。
2.
家里厕所的灯管总是接触不良,偶尔容易断电。晚上我正在洗澡,洗手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没过一会儿我听到敲门的声音,透过门缝隐约看到烛光,可能是闷油瓶担心我在厕所里黑灯瞎火容易摔倒,特地给我递蜡烛。不想他在外面久等,直接开门就看到他手里拿了一只香薰蜡烛站在那儿。
自从搬来雨村,我晚上有轻微失眠症状,小花建议我可以在睡觉的时候点上香薰,有助睡眠,顺便推荐了几个牌子。我对这些不太懂,小花就给我寄了几箱。家里可能没有其他蜡烛了,闷油瓶就找了香薰代替。
我凑到他手边闻了闻蜡烛散发淡淡的乌木与佛手柑香味,顺着蜡烛的光我注意到他下巴那里有几个黑点,我心说闷油瓶是写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上了?可能我强迫症犯了,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把黑点擦掉。
没想到闷油瓶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这才意识到我的行为略微唐突,我被看得不好意思,眼睛只好往下瞟,结果隐隐约约看到了什么。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心说他来卫生间可能是有「私事」,结果发现灯管又出问题,匆忙找到蜡烛过来,却被我这么耽搁,都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事情」。闷油瓶对我这么好,我还给他添乱,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问他要不要一起运动,他和我也不客气,带着我就开始做高尔夫运动。
我一直以为闷油瓶这个人清心寡欲,曾经想过接到他以后喂他吃西班牙大苍蝇看他会不会产生该有的想法,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今晚过后,我不用花费时间做喂食实验,就能轻易得出结论。
这样看来,闷油瓶这个人真是贴心,不愧是和我深入交流的好朋友。
3.
通过和闷油瓶的高尔夫赛事切磋,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发生实质地变化。只是那天以后,闷油瓶就搬到我的房间,以方便我们时常进行一起锻炼。
我们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但刚运动不久,就像两个高中生,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后,一开始难免沉溺其中。另外我来到雨村疏于锻炼,总是吃得多动得少。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第二个胖子。
和闷油瓶一起「运动」,既能强身健体,两人还能获得快乐,可谓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所以,即使我和闷油瓶开展了快乐活动,我仍然认为我们是好兄弟。并非信口开河,因为我有以下两点证据:
(1)胖子看到闷油瓶搬来我房间后,再没说过什么。按胖子以往的性格,我和闷油瓶多说两句话他都会在一旁挤眉弄眼。如今我们住在一起,他没惊讶,说明朋友之间呆同一个房间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2)过去十几年的经历让我意识到既然进了这一行,下地后经常生死未卜,从此再没结婚的打算,否则害人害己得不偿失。既然我们两个人在没影响到他人的情况下,大家一起「交流」,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张起灵这样的人不愿和其他人有太多拉扯,当他需要「锻炼」了宁愿自己一个人也不愿意找别人。而我和他认识十几年,自认为我们是关系很要好的老朋友,要说运动搭档的第一责任顺位,也是我优先吧。
4.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闷油瓶总拿着手机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心说看来智能手机的魅力确实很大,就连闷油瓶这样的旧派人士也会上瘾。
没过多久,张海客一行人突然来到雨村,带了很多大包小包的礼盒。我看了看,除了脑白金,他甚至还带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三无产品。
我还没弄明白他带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过来干嘛,他便开口道:“张家人向来厚道,既然你和族长已有fuqi之实,就不会让你无名无份地跟在族长身边,惹得旁人笑话。”
我一听就怒了,张海客怎么知道我和闷油瓶的事?难道在我们房间装了监控?再一想到这货为了模仿我,在我家附近盯了老子二三十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闷油瓶出门了,等他回来老子一定要告状,新账旧账今天一起算,让张海客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还没开口说话,张海客抢先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成为族长夫人的两个必要条件:第一需要体内流着麒麟血,第二必须是本家人。你当年因为服用麒麟竭后,自身血液逐渐变成麒麟血。至于第二点,考虑到你为张家灭掉汪家这个功劳,可以破例让你成为张家人,名号我们已经想好,张吴邪、张起邪你自己选一个。我们已经选好良辰吉日,不久后你正式成为张家的族长夫人。”
我从张海客提及「族长夫人」四个字开始就有些发懵,等我反应过来后立即开骂:“你他么在说什么?我和小哥是朋友的关系,什么他么的族长夫人,老子不嫁。”
张海客冷笑道:“十年前你就收下族长给的定情信物,这件信物在张家存在了数千年,从每一任族长夫人那里传下来。收都收了你还想不嫁?”
我心说我什么时候收过闷油瓶给的定情信物,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闷油瓶回来了,他的耳力很好,想必在院子外面就听到我们的谈话。他走进来,示意一下张海客,张海客没再说什么,跨步走了出去。
闷油瓶看着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问道:“吴邪,关于我们之间,你是怎么想的?”
我一时拿不准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今天发生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起初是张海客让我嫁给闷油瓶,接着闷油瓶又来问我,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老实回答:“小哥,我们不是朋友吗?”
“既然这样,你当年为什么要去墨脱的喇嘛庙?吴邪,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么?”闷油瓶接连问了我两个问题。
是啊,过去那十年,我明明知道闷油瓶在长白山的地底,我进不去,他出不来,可我还是忍不住到处去找他,找他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以及留下的踪迹。在墨脱,只要看到他的雕像,我就认为安全了,仿佛他本人站在我的身边,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后来,我不惜废掉鼻子也要闻取费洛蒙,只是希望能在幻境里再见一见他。
所以,在那十年里,我不停找寻,试图了解有关他的一切。而十年后,我们之间自然而然住在一起,那是因为我喜欢他?那么,这根本不是兄弟情?兄弟情本该是我们和胖子那样的。
在闷油瓶的点醒下,我迅速理了理思绪。现在的情况是,我喜欢闷油瓶,因为他为人老派,认为做了就该对我负责,所以他想要娶我。
在我思考的过程中,闷油瓶耐心地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既然想明白了,但我同时又产生一个疑问,我坦然说道:“没错,小哥,那个…我确实喜欢你。但是张海客说的定情信物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收下了定情信物?”
闷油瓶似乎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那对鬼玺,我们一人一个。”
我恍然大悟,闷油瓶十年前就已经想好要娶我。难怪他那时候掂了掂才给了我一只,因为一只属于族长,另一只归属于张家的族长夫人。
既然如此,我早就收下了他们家的祖传宝物,断不能白占他的便宜,于是我眨了眨眼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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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想娶小吴没那么容易,下一篇:二叔对峙瓶邪CP的狗血戏码。偷偷说一句,我好喜欢小笔记里的二叔。】
脑洞
留个脑洞,不知道有没有人吃
等放假如果
有思路有人看
就会写(极大概率是个坑)
张起灵X肖宇梁
的水仙不知道有没有人吃?
鱼粮真身穿越到盗墓笔记,遇见了哥,跟哥一起冒险,但是他对盗墓笔记的内容记忆模糊。但是一旦他经历了之后就会想起来,到了终极笔记的部分每进度一点,哥就会知道花絮里鱼粮的样子
留个脑洞,不知道有没有人吃
等放假如果
有思路有人看
就会写(极大概率是个坑)
张起灵X肖宇梁
的水仙不知道有没有人吃?
鱼粮真身穿越到盗墓笔记,遇见了哥,跟哥一起冒险,但是他对盗墓笔记的内容记忆模糊。但是一旦他经历了之后就会想起来,到了终极笔记的部分每进度一点,哥就会知道花絮里鱼粮的样子
【铁三角】人间眷恋
吴邪离开之后,小哥的话变多了。
记得以前,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一般说个不停,他偶尔回应我两句,现在反倒是换了过来。
可能是老了,我时常恍惚的觉得,天真没走,他只是和小哥变成了同一个人。
雨村这些年有了不少的变化,大城市里有的东西,这里也有。
小哥经常会陪我去村外的公园走走,偶尔会跟陌生人聊上两句,他们看到小哥,总是会夸我有福气,自家的小孩长的帅气又孝顺。
小哥每次都会应下来,然后补上一句:“是我福气好。”
后来我问他,怎么乐意给我占这么大一个便宜?
“胖子,如果我真是你的孩子,倒也挺好。”他说。
“这样就表示你有一个正常人的一生,有爱你的妻子,有孩子,不像现在这样,身边只剩下...
吴邪离开之后,小哥的话变多了。
记得以前,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一般说个不停,他偶尔回应我两句,现在反倒是换了过来。
可能是老了,我时常恍惚的觉得,天真没走,他只是和小哥变成了同一个人。
雨村这些年有了不少的变化,大城市里有的东西,这里也有。
小哥经常会陪我去村外的公园走走,偶尔会跟陌生人聊上两句,他们看到小哥,总是会夸我有福气,自家的小孩长的帅气又孝顺。
小哥每次都会应下来,然后补上一句:“是我福气好。”
后来我问他,怎么乐意给我占这么大一个便宜?
“胖子,如果我真是你的孩子,倒也挺好。”他说。
“这样就表示你有一个正常人的一生,有爱你的妻子,有孩子,不像现在这样,身边只剩下我,胖子,对不起啊。”
小哥这句话说的平淡,我却恼怒的眼睛发酸。
“小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哪里有什么对不起我,我胖子这辈子能认识你和天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谁说我没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胖爷我花净心思才把你养好好的,别人家的孩子,我才不上心。”
说完这句话,我就咳起来,小哥慢慢的帮我顺气,也不计较我占了他这么大一个便宜,眼里露出几分笑。
“胖子,这些年真的很谢谢你。”
吴邪走了之后,我们俩最喜欢去的地方,就变成了村头的寺庙。
我老了,变得发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神佛,时常去拜一拜,总是好的。
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一位小僧追出来拦住了我们:“两位需要点一盏长明灯吗?”
看我面上犹疑,他指了指站在门廊上的高僧:“我师傅说,你们的朋友,跟你们是善缘,不放心你们,所以一直陪着。”
他又指了指离我们两三步远的一个地方。
我和小哥对视一眼,眼睛蓦然都红了。
“天真,你个臭小子,小哥有胖爷我陪着,你有啥不放心的?”我朝着那虚无之处作势要打过去,我恍惚间好像真能看到天真,那小子就站在那朝我笑。
“吴邪,我挺好,胖子也挺好,你不要担心。”小哥说。
“师傅,点了长明灯之后,他会怎样?”我问。
“那自然是自在轮回,去好地方了。”那位小僧说。
小哥低垂着眼眸,静默了许久说:“好,我们点灯。”
“不行啊小哥,不行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哽咽的大声否决。
我自私的很,我就想天真在底下好好待着,等我哪天撑不住了,下去找他,然后我们一起等着小哥,等人齐了,我们就一起挑一户人家,做亲兄弟,我都想好了,如果阎王爷不准,一起做鬼也挺好,只要有他俩陪着,做什么都挺好。
“小哥,如果我们真把天真给送走了,他就再也记不得你了,我们不是跟他说好了,会再见的吗?”
我觉得我大概有点魔障了,明明之前是最不信神佛的,现在确信了个十成。
“胖子,吴邪得去好地方。”小哥语气很平静,我却难过的要命。
“他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的命还长,不能让他一直陪着我,他得去好地方,过好日子。”
小哥看我眼睛通红,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走吧,我们去点灯,送吴邪去好地方。”
“等长明灯烧完了,就代表您的朋友已经自在轮回去了。”小僧领我们去了一个单间,替我们点上了灯,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离开了。
“胖子,等你走了,你一定要记得去好地方,不要像吴邪那么傻,一定要陪着我们。”
“滚蛋,老子死了,还得待在你身边,我早些年缺德的事儿也没少干,我可没天真那么善良,你要把我送走了,老子估计就得去地狱。”
我一边哭一边骂小哥,想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那我给你超度,给你每日都点上一盏长明灯,一定把你送到好地方去。”
小哥看我哭的稀里哗啦,叹了一口气:“胖子,你别这么难过,你和吴邪都得去好地方,过好日子,下辈子一定要幸福平安,儿孙满堂。”
“那你呢?你他妈的张起灵,那你自己呢?没人给你点长明灯,你就去不了好地方,我和吴邪都会忘了你,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我本来就不应该被挂念,去不了好地方,也没关系。”
小哥愣了愣,我看见他眼里的难过,他却还是笑着尽他的全力安慰我。
“张起灵,就你他妈的往老子心里捅刀子,我放心不下你啊,知不知道?”
“知道。”小哥乖乖的点头,然后认真地说:“胖子你放心,我的命有你们两个的一份,我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照顾自己,你不要担心我。”
我看着眼前的张起灵,他依旧是那一副二十几岁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老,只是身上多了很多烟火气,是我和吴邪这么多年一点一点养出来的。
我的难过突然像潮水一般涌来,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长明灯已经燃了一半,小哥也许是站累了,他靠墙坐下。
今天大概是小哥说话最多的一天,他静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胖子,其实盘马并没有说错,我和吴邪呆在一块,总有一天会害死他。”
听到盘马名字的那一瞬间,我有点怔愣,时间太久了,有些人不提就记不起了。
小哥的“天授”一直都在,每隔十年,会把一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却始终不会忘了我和吴邪。
开头那二十年,每当小哥忘记了以前发生的事,我和吴邪都会再重头细细的跟他讲一遍,后来我们又觉得没有必要再讲,也就不再跟小哥说了。
天真总爱说那件事,每次都信誓旦旦的告诉小哥:“小哥,我就说盘马在放屁,你永远都不会害死我。”
我没想过过了这么久,小哥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记得这句话,这句话成了他的心魔。
吴邪说:“小哥,你永远都不会害死我。”
小哥说:“胖子,其实盘马并没有说错,我和吴邪呆在一块,总有一天会害死他。”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梗的我喉咙发苦。
“胖子,是我害死了吴邪,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肯定能好好活着,活到长命百岁。”
我从未见过小哥这样,整个人好像被愧疚压垮了似的,腰缓缓的弯下来,疲惫的终于符合了他的年纪。
“小哥,天真说过,人生死有命,你这样说,他得多难过。我相信,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我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帮他。”
“虽然那十年我们从来都不跟你说,但是张起灵我告诉你,那十年,老子一秒都没后悔过,你值得老子这么做!”
我上前抱住了小哥,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所以张起灵,你没有害死吴邪,你永远都不会害死吴邪,你永远都不需要内疚!听到没有?”
“嗯。”小哥应了一声,缓缓的抱住了我。
长明灯快要燃尽,还剩一点小火苗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我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悲伤恐慌中又蓦然松了一口气,小哥说的对,天真是应该去好地方,过好日子。
“天真,不要赖着不肯走,你得过得比我们俩都好,下辈子,就真的只做吴山居风风光光的小三爷,娶个本地媳妇,好好过你该过的日子,你要相信我,就算你换了张脸,胖爷我也肯定能把你认出来。”
长明灯燃尽的那一刻,小哥平静无波的眼眸晃了一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缓缓的朝长明灯处跪了下去:“吴邪,再见。”
“走吧,胖子,我们回家。”小哥说。
供奉长明灯的单间又恢复了寂静,许久之后,原本已经燃尽的长明灯,突然又重新燃烧了起来,那灯越来越亮。
“师傅,你看那灯!”小僧高呼。
进来单间打扫的小僧看到本该燃尽了的长明灯突然亮起,不禁出声高呼。
“他对人间还有所眷念,随他去吧!”高僧进来一看,平淡一笑。
“师傅,您刚才不是告诉我,这位老人家命数极好,若有人真心实意的帮他点上一盏长明灯,他下辈子必定是一生无虞,长命百岁。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大概是比起下辈子的百岁无忧,那两位更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