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周目/all克】愚者先生拯救世界(4)
观影体形式。克中心,坚持一个克莱恩原则,以及cp掉落(伦克,兹克等)
详细介绍在第一章
欢迎捉蒙
观影人员:两只克,黑夜女神,塔罗会,阿兹克,老爷爷,威尔,蕾妮特,莎伦,马里奇,达尼兹,安德森,贝贝(可恶,好想让大帝出来,可惜时间不允许,所以由日记代替大帝出场,鼓掌)
主持人:愚者、们
时间:周目二克准备晋升愚者
深红星辰从无到有,接连浮现,似一片红色星河。为了更直观的观察,祂伸出手触碰了空气中两颗红色的光点。
瞬间水纹自祂身上涌出,扩散中激发星辰,两抹花火点亮,紧接大放明光。】
左右又亮起两个屏幕,其中出现奥黛丽和倒吊人的身形,一个摩挲古老的铜镜,一个...
观影体形式。克中心,坚持一个克莱恩原则,以及cp掉落(伦克,兹克等)
详细介绍在第一章
欢迎捉蒙
观影人员:两只克,黑夜女神,塔罗会,阿兹克,老爷爷,威尔,蕾妮特,莎伦,马里奇,达尼兹,安德森,贝贝(可恶,好想让大帝出来,可惜时间不允许,所以由日记代替大帝出场,鼓掌)
主持人:愚者、们
时间:周目二克准备晋升愚者
深红星辰从无到有,接连浮现,似一片红色星河。为了更直观的观察,祂伸出手触碰了空气中两颗红色的光点。
瞬间水纹自祂身上涌出,扩散中激发星辰,两抹花火点亮,紧接大放明光。】
左右又亮起两个屏幕,其中出现奥黛丽和倒吊人的身形,一个摩挲古老的铜镜,一个手托造型古怪的玻璃瓶。
画面将他们进入灰雾的前刻记录,奥黛丽的天真让诸位一阵扶额。
奥黛丽对自己连续使用安抚。
「为什么要用我来衬托“倒吊人”先生的沉稳」奥黛丽默默汗颜,风暴中的船长和不谙世事的少女形成了鲜明对比。
更有意思的永远在后面。
【愚者身前的光点拉伸膨胀成两个人影,他们藏在雾气背后,但明显的外貌特征将他们很快出卖。
蓝色水草头发,金色长发以及不菲的服饰,还有,眼睛。
是“倒吊人”和“正义”的首次出场。
“阁下,这是哪里?”
“您想做什么?”
开口分高下。
克莱恩一边分析褒贬两人的做派,联想到如果是自己又会如何回答…不,不同世界的人没有可比性,打断这条思路,回到原初,这位存在又在打算什么,祂为什么要展示给自己看,被拉上来的人在此之前又出于怎样的一种状态?
问题太多,一时竟罗列不下,毕竟初来乍到。
归于事件本身,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单词所构成的句子,句子所蕴含的意思,而是那一男一女表现出的慌乱、警惕、惶恐和敬畏!
他们对此难道有了解!
祂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停顿了几秒,似乎在观察,随后轻笑了一声,语气平淡,嗓音低而不沉,就像在回应访客礼貌性的问候:
“一个尝试。”
克莱恩看着他们对话,作为事件之外的旁观者自然最为清明,至少相比于不知何起不知何生的另外两人。
他开始整体的打量这个空间,思索深红是什么。克莱恩注意到嗓音甜美的少女和沉稳内敛的男子都相当虚幻,染着微赤,就像那两颗深红“星辰”在灰雾之上的投影。
而这投影和这位存在又是怎样的一种联系呢?
听着他们谈到序列、谈到配方、谈到非凡,克莱恩在脑海中仔细搜刮原主的记忆,但一无所获,代罚者、机械之心等倒也谈不上及其陌生,可依旧有几分飘渺。另外两人对此一副熟络的样子,让克莱恩觉得自己重回阔别已久的大学,老师正说着拗口的知识。
咳咳,话说早了,指不定对面两人真比他了解这片灰雾。不,也不能贬低自己抬高别人,既然这位存在有意让他了解这些知识,这些说不定隐藏于这个世界背面的知识,那说明自己也有机会接触。
非凡非凡,非常理非平凡。他抬抬眉,不会是异世界魔法吧,小说里常有这种隐匿于常人不知角落的强大魔法师在线奇遇徒弟桥段。
只是,自己该拿什么交易呢?
原主家里距离极度贫穷只需要一场小小的疾病,难不成是打工攒公分?嗯,看这样子估计是的。
“你们可以称呼我,愚者”
他终于知道那位存在的名字了。
愚者?刚刚的占卜意思是我身上背了个愚者?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呢,听上去像是说自己不聪明…不,大人物总喜欢稍稍自贬,大智若愚?不,也不能因为对方说了两句中文就按照吃货国的思路去品析,塔罗的愚者牌有哪些含义呢……
忽然灰雾翻涌成仿佛巨人的王殿,宽广的穹顶下青铜长桌铺开,带神秘符号的高背椅,椅背璀璨闪烁,深红暗敛,勾勒出不与现实对应的奇怪星座。塔罗会熟悉的场景!
克莱恩想,这确实担得起神迹这一重称】
哪怕每周在此聚会,但亲眼见它成立于愚者先生的一念之间,众人依旧再次深深震撼。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
不会让你们无条件帮忙”
“您是愚者先生,来自塔罗牌……决定了,我的称号是,‘正义’!”
“倒吊人”
嗯,看来真是来自塔罗牌,唉,也不知道愚者先生会不会给我一张,不过我和他们的遭遇不太相同,后续也不一定一样就是了。
会议走到尾声,克莱恩在没有隐秘消息可言的交谈中借机调理思路:
愚者先生不会让人打白工,我很大概率可以积攒得到魔法的代价,现在要成为非凡了,看祂也有这意。祂将那两人抓来这里也是因为“非凡”吧,说不定自己过来也是因此缘故。能往就能来,能来就能往,嗯,回家之路就在其中。
自己之前应该帮到愚者了吧,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报酬。大人物总是守信的,他们不会计较这点牛毫大的事,哎等等,不会自己在这旁听就算回报吧,这…还真是……希望还有别的报酬】
众人看着“倒吊人”的步步惊心,又看着克莱恩初生猫咪不怕虎一般计算着神明,半觉惊悚,哪怕是海盗都要忌惮神明三分,而他还在这想着捞好处,哪怕是“正义”小姐也没这般心大。
奥黛丽一边松了口气又一边提起一口,希望“世界”先生能尽早对神抱有敬意,否则后果…其实他好像活挺好的。
【 “对,据说罗塞尔大帝看过亵渎石板,那副纸牌就藏着那二十二条神之途径的奥秘。”
什么,真有神?成神途径二十二条,最后难道对应二十二个神?那说能成神啰,需要成神吗,听起来难度不小。】
众人有点麻木,觉得这是“世界”先生能想出来的话,听对方盘算成为神明,对比奥黛丽的向往,真是,莫大讽刺,尤其是对方升级的确迅速快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阿尔杰想到,如是当时自己知道一个连非凡为何物都不清楚的人说出这般轻狂放肆的话,大概会嗤之以鼻吧。唉,如今。他半是好笑半是感叹到。
或许正是这份毫无遮拦的狂妄,才造就了他。想到他后来的狂信,阿尔杰又禁不住一阵唏嘘。
【愚者斩断了联系,转头向他走来。
“感觉如何,记住些什么了吗”
祂笑着,收敛尽所有的威慑,哪怕祂在面对“正义”和“倒吊人”时已称得上平易近人。
现在的愚者更像一位长辈,而非神明。克莱恩大概猜到了祂的位格。
神这么闲的吗,找我来唠嗑,还专门对我说我的母语,不过祂最开始发狂是真的吓人啊。
克莱恩念头快速掠过,答道“记住了”。
“好,有问题找我,之前那样上来就可以,我不会再发狂了”祂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我不一定立即回答,争取好好升级解锁吧”
真拉拉手就治好了?不其实还贴我身上,祂没性别不算猥亵吧,那祂还要吃东西吗,神会上厕所吗,应该不需要。另外祂给的补偿这么多?意思是会支持我当非凡者啰,挺好。
“下次你来主持”
啊?这个音节卡在喉咙里没发出克莱恩就被踢下了灰雾,心底刚夸了愚者没两句,回头又给自己扔了个担子,伪装神,过于大胆了吧,自己还什么都不懂,全是现学,不祂让我不会的去问,真现学现卖呐,好懒一神。
想起了考前抱佛脚呢。
克莱恩感到一阵疲倦,相当于扛着桶矿泉水从跑了个四百米,但还未至抽痛的程度。抽痛?为什么我会这样想。
他走向书桌确定了一比一时间流速的,暗想,虽然愚者不太正常,至少目前还算友善。另外自己也没啥能让一个神图的,图他穷吗?目前还称得上安全,额外说反正也被顶上了,不如听话点,对面看样子也不会亏待自己。
其他语言的转运仪式就先别试了吧,也挺难受的。】
“原来他还知道分寸啊”安德森表情扭曲的吐槽到“那位愚者是不是他的亲爹啊,不,也可能是妈,哎反正都差不多”
达尼兹暂时脸色也好不了太多,他们恭恭敬敬不敢直视的神怎么待这个“世界”,这个克莱恩像带亲孩子一样,他甚至不敢承认,愚者看上去和克莱恩有几分相似!
不不不,肯定是我想多了,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哪在少数…格尔曼和祂好像也…呸呸呸,别瞎猜。可是祂对克莱恩真的好好啊,也不知道格尔曼了不了解这一点,或许祂对格尔曼也好到不像话,至少不像寻常认知中一个神明对祂的眷者那样。
唉也不一定,自己这个眷者就没那么多好处…不,根本也不能说少,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他们面对的是高危,那所得更多也是合理的,自己得到的馈赠和付出也不成正比。
总之,赞美愚者!
塔罗会一众听见全部立定呆若木鸡,等等,愚者说,会议交给“世界”?怪不得“正义”和“倒吊人”没能发现,谁敢去猜忌神明!
埃姆林脑子都扭曲了,连心声都破了音。
“正义”和“倒吊人”是最麻的,当初他们可没看出半分破绽,不,谁胆敢质疑神的真实性啊喂,尤其是在知识都来不及记住的时候。
“倒吊人”尝试安慰自己,途中发现“正义”小姐给自己丢了几个安抚,嗯,她也不平静。谁能平静的下来!一个凡人在同桌上头装真神,太过亵渎了吧!哪怕是升起这个概念,众人都感到心虚不已,而原主克莱恩竟然坦然接受了!
「奥黛丽,平静一点,这是愚者先生的补偿,祂是一位非常友善的神明…并且后面“世界”先生不也老老实实和他们坐在一起了吗」
「能有这么强的胆识,不愧是“世界”先生,虽然不太礼貌,但是愚者先生的要求,嗯,这是对“世界”先生的锻炼,赞美愚者,赞美“世界”」“太阳”努力的给自己洗脑,尽了全力才压下‘亵渎’二字,他当然知道这不正常,那可是神明,神明!但愚者先生是不一样的,是最友善的神明!
“休,我有点缺氧,神明和说不上信徒的普通人,到一步步培养对方成为绝世信徒…养成…不太疯狂了我编不下去了,是的我知道愚者先生很和善甚至愿意听我讲故事,整夜的听…”佛尔思倒在休怀里,摇晃她。
“是的佛尔思,神明没有恋爱的概念,祂们只有和蔼和不和蔼,不,我在揣测神明”休捂脸,和佛尔思一起发出哀嚎二重奏。
「‘世界’还看到了愚者先生的,的身体」佛尔思艰难屏蔽了更精确的描述——“裸体”
「而我们看到的是打了灰雾马赛克的,不我怎么会想到去看愚者先生的身体,我这是被传染了吗…佛尔思你怎能和“世界”先生相比较…可确实,他两关系就是不对劲!各种角度的不对劲!」
伦纳德有几分酸气又有几分安心,酸气可能出自愚者正大光明猥亵克莱恩而他还接受了,接受了!女神啊——呸呸这里是愚者神国,愚者啊——呸我为什么要叨念这个占克莱恩便宜的神。
好吧,至少克莱恩一直是安全的,这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
赞美。
帕列斯要知道伦纳德在想什么,一定会抓住他的脑袋把他摇醒,这可是神!对面作家的职业习性也就算了,你小子的思路歪哪儿去了!
幸好帕列斯不知道。
莎伦和马里奇跟着自己的天使老师也知道了不少密辛,他们和其他几大天使都说不上为克莱恩受到高位存在注视庆幸。
子嗣于神明也不过更高一级的棋子,而棋子也只能是棋子。
并非无情,而是神性于此。祂们没有人的伦理纲常,愚者的心声也透露过,祂对自己之间乱伦毫不在意,而后透露出的温情…又来自何处……
因何起,为何生。
不言而喻。
但没人有选择的余地,这是愚者的领地,所有人一起上也仅能让愚者抬抬手罢了。祂们也是神话生物,是天使,三年也仅弹指间,不过萍水相逢。
义字当头的阶段早不知经年。
神怎可能平白无故的施舍。
不要相信神明的仁慈!命运所赠终会所偿!
诡三家的阿蒙已恶劣至此,作为总和的诡秘之主呢?祂不在乎克莱恩知道了多少,是因为这一切终究会被淹没吗?神降容器也不至于蒙受此等待遇,难道…
克莱恩似乎能自行出入这个空间,从举行仪式和愚者让他随时上来可知。
克莱恩…是神明的人性半身,还是愚者抛出的“命运归你”…
屏幕回应一般。
【“相貌不扎眼,便于隐藏”
愚者在所有人都走后如是说,接着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陷入沉睡】
这是什么意思
答案,早在过去落实。
阿兹克闭上眼睛,想到那时候愚者对祂的耳语,心中无力乍然蔓延,苦涩成了实质,在嘴里、在脑海、在握紧的拳头。
在座都是无法成神的天使,这是不属于祂们的棋局,祂只是一颗小小的子,一颗还派得上用场的子,充其量算得上炮灰,甚至只是一个阶段的垫脚石,用完则弃。
这一刻,神和天使的差距被无限拉大。
阿兹克的情绪波动被邻座的威尔捕捉到,这位水银天使也在揣测愚者的心理活动以及外在反应。
一个明确的指出:愚者状态不对劲。
真神对于情绪的感知能力称得上微弱,哪怕再珍视,也是建立在理性之上的,因为神性即是如此。
一个念头在威尔脑海中闪过「祂在模拟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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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更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下周忙就放心的咕咕到周末了
写到现在,全是“愚者先生想干什么”“愚者先生恐怖如斯”“不可揣测神”
大家一起当渎神者
求赞!(送花)
【小小红克/红克】阿不思的三天热爱 上
故事前提:这是一个第三纪就降生的克,有造克背景版,但已经殉了很久了前夫哥。
Ps:我们仍未知道小小红阿不思这个名字是怎么取出来的。
01
阿不思·梅迪奇觉得自己漂浮在海面上,毒辣的永恒烈焰生产物堆叠在他身上,不是要将他摁进晃来晃去的大海,而是要叫他呼吸停止、窒息而死。
迷幻朦胧、濒临死亡的幻境间隙里,他的灵魂反反复复的穿梭,在那意识已然模糊即将消失的最后...
故事前提:这是一个第三纪就降生的克,有造克背景版,但已经殉了很久了前夫哥。
Ps:我们仍未知道小小红阿不思这个名字是怎么取出来的。
01
阿不思·梅迪奇觉得自己漂浮在海面上,毒辣的永恒烈焰生产物堆叠在他身上,不是要将他摁进晃来晃去的大海,而是要叫他呼吸停止、窒息而死。
迷幻朦胧、濒临死亡的幻境间隙里,他的灵魂反反复复的穿梭,在那意识已然模糊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瞬间,黑色的斗篷循着呻吟由远方忽然即近,一双微冷的手温柔的抚上了他重伤发烫,糟糕到几近融化的身躯。
可惜鲜血糊住了阿不思·梅迪奇所有的发声渠道,灼烧消解和骨肉复原带来了的巨大欢愉,喟叹从血管攀岩旋转着冲向了大脑。
这真是太TM的爽了。
从流放之地逃离,阿不思·梅迪奇记住了一对流淌着的褐色宝石。
02
被子终究是没有成功闷死这位梅迪奇家族的收割者。阿不思抓起盖在自己头上,没有排除蓄意谋杀可能的乌鸦,动作流畅地推开弦窗,用力一抛,将嫌疑鸦扔进了大海。
联系不上战争之红,所有通讯方式都被阻断了。
阿不思狠敲自己的脑袋,紧紧闭上眼睛,试图让存留着后遗症的大脑迅速恢复到可以理清现状的情况。是谁从那个特殊的镜中世界中救了他,令他枯骨生肉?他摸了摸似乎还隐隐作痛的脖颈,因为强烈情绪波动而留下的深刻记忆再一次浮现,那道从迷雾中走出的身影似乎又向他走来。
他为什么会在船上?这艘船又行驶向何处?我该怎么告知先祖现状?
“他”又在哪里?
房间的隔音足够好,猎人的耳朵里只传来海浪撞向船身的闷声,他很能自我调节得把这当作伴奏,在几个深呼吸内调整好状态,站起身来打探起四周。
没有什么特殊,这只是间普通的仆人房。
穿着白衬衫的短发青年有些心跳加快,他掌心升腾起温度,利落地把睡眠中变得褶皱的衣服收拾平整,最后很是熟练地抓了一把凌乱的暗红色头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警惕地推开了木门,一堵透明的墙仿佛无形碎裂,万事万物的声音重新回到了阿不思听力优越的耳中,包括那道像猫一样的呼吸声。
仆人房的外面睡着主人,这很合理。阿不思·梅迪奇对此有所预料。
但似乎他的动作没能激起猫在躺椅上的熟睡者的灵性波动,深眠的气息在现实世界汇聚为宁和的花香,又被阿不思的大脑具象为浮动在他身边透明的波纹。温和安静的面孔藏匿藏匿在黑色的碎发和斗篷的阴影里,裸露出的部分肢体纤细而苍白,他能够想象到那肌肤的触感。
他会觉得冷吗?
即使事情怪异重重,行走的大火炉也打算温暖一下世界。阿不思轻手轻脚地拿过毯子,为他颇具好感的救命恩人小心盖上。
你要把我带去哪呢?
03
饮尽的酒杯砰的一声砸在吧台上,里奥抬起随动作低垂的头,正欲喊伊万再来一杯,酒吧暖黄迷离的光线下,这位经验丰富的调酒师顿住了动作,蓝色的眼睛的盯着他,不,不是,是望向他身后的人。当里奥转过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向了门口。
阿不思·梅迪奇靠在门框上,套着抱着双臂微抬下巴,上扬的棕色眼睛睨着众人。
“所以这不是客轮,不然你们的不顶用的眼眶不会连眼珠子都要兜不住了。”
以前或许是,以后或许也是,至少处在海盗们的征用期时,这艘穿上本该没有客人。里奥和船上的所有海盗一样对不速之客的到来充满警戒,回想起那几个脾气霹雳爆炸的恐怖分子,他甚至为这个贸然闯入并且出言不逊的家伙的下场感到悲惨——但愿那张英俊的脸不会毁掉。
“你是谁?”伊万危险地眯了眯蓝色的眼睛,此人让他仿佛置身于张牙舞爪火墙之下,他至少是序列五,这个嚣张的家伙带来的压迫感比船长还要强。
“反正不是连船不受控了都不知道的蠢货。”阿不思挑衅的目光扫过伊万,停顿在那几个几欲暴起的家伙身上。
“马克!”伊万呵止住拍桌而起的家伙们,他皱着眉,冰冷的蓝色眼睛盯着为首的古铜色皮肤壮汉“别找死,去找船长。”
阿不思侧身让出空间,绅士地做出请的手势,马克离开前眼神凶狠不忿的瞪了他一眼,“你等着!”
阿不思不置可否地冲他挥挥手告别,顺带附赠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
哦,愚者在上,但愿马克不要气死。里奥在心理默念。
热爱调酒的大副伊万表情凝重,默然片刻后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但通讯封锁,灵界不通,而你对船上多了两个人都无知无觉。高个子的男人单手插兜,散漫地踏进酒吧,硬底棕色皮靴和木板接触的声音响在神色各异的船员耳中,他非常自然地坐在里奥旁边的高脚凳上,临近昏黄的光线更显得他发如血色,阿不思·梅迪奇冲被吓了一跳的青年身前的玻璃酒杯扬眉。
“自由发挥就好。”
里奥小心注视着大副越来越差的脸色,夹在二者之间的他浑身僵硬,头脑发晕,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要变成罗塞尔大帝提出的那个什么精神认知障碍了,恍恍惚惚间他听到那个眉目锋利的年轻人开口。
“等待你们船长来的时间总得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吧。”察觉到身旁人的惊惶,他将左臂搭在里奥肩上,右腿架在自己左膝上,七扭八歪地看着伊万,语气真诚的说道,就仿佛不是在意指就不和你讨论,你还不够格一般。
水手里奥不敢动,他心如身如面如死灰,愚者在上,谁来救救我吧!
04
尼瑞斯船长坚毅的面庞浮现出一道裂痕。
这个端着端着酒杯无视众人目光的家伙,拒绝了他移步会谈的请求,坚持要带给所有民众知情权,宣称隐瞒是信任崩塌的最大罪人,非要吧所有人的注意集中在酒吧,甚至邀请他坐在旁边——他们可怜的里奥已经成了他的靠垫。
这位风眷者将船员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叹了口气,坐在他们短时间妥协无数次的青年身边。
“船只脱离控制,我可以看见它在逐渐迷失。如果我们共同困于现状,我是否可以认为我们不必要互相敌对。”尼瑞斯微微转身看向红发猎人,“这也意味着我们暂时不会追究你的闯入,介于这艘船是我们的私人财产。”
“我会付房费的。”实际上也许还要付两份船费。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因蒂斯人,他从里奥口中套出船本该驶向特里尔的贸易港口勒塞尔港,这群海盗和大海熟悉的像老朋友,如果不是事情发生到现在的时间较为短暂,并且外在表征不那么明显,尼瑞斯船长即使有心隐瞒也迟早会被发现。
他在进入酒吧之前就确认过时间,这离他借助特殊的镜中世界逃离摩罗拉只有不到十个小时。并且,他能够肯定这艘船上有位格极高的阻断,他对战争之红的所有联系均以失败告终。这种异变还能是谁带来的呢?阿不思想起乖乖睡在躺椅上连发丝都看起来很柔软的救命恩人。
“这艘船的异变和灵界有关。”阿不思·梅迪奇补充道。
伊万心下一动,阿不思的看法与这位序列六的博学者的想法不谋而合。
尼瑞斯对开始制造噪音的船员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船长的威严暂时平复了海盗们的焦虑,“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阿不思揶揄地拍了拍尼瑞斯宽厚的肩膀,“纪律性不错嘛,能把这群缺乏教育的家伙训的这么听话。”
他两手一摊,“没有解决办法。”
尼瑞斯背叛序列的稳定情绪终于被打破了。
他这么潮的人真的很少上火!
“你…”
“你又是谁?”伊万忽然对着门口的身影喊道。
05
他看起来似乎刚睡醒,黑底黄边的斗篷兜帽都没有取下,面孔依旧影影绰绰,也许那之下是诡谲和未知的漩涡,和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引力映照相合,深不可测。
但比起阿不思·梅迪奇,这个新的闯入者看起来平和的多。
被突发情况打断的尼瑞斯想,难道灵界在船上开了个传送门吗?
“这艘船会在三天之后到达勒塞尔港。”里奥莫名被这带着淡漠声音激得一颤。
似乎是觉得碍事,这神秘人把兜帽摘下,幽暗无光的纯黑色眼睛中色彩开始涌动,扭转为琥珀色,大约是发现出现了色差,他像在颅内调色一样矫正着瞳孔的色彩,直至它们最后变成阿不思记忆中的模样。
在对方望过来的那一刻,嚣张小伙阿不思迅速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热烈地描摹着那张融合精灵特征的柔和面孔,带着书卷气,似曾相识,恰好契合他的某个想象。
迷雾中的宝藏。
里奥对恶霸的老实离开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心力交瘁地在心底默默赞颂伟大的愚者先生。黑头发的小个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饿啊。
当然,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胃这么言出法随的收缩,挤的内部空气和水发出超分贝高水准长时间的咕噜乱叫,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但现在,他只能提前缅怀自己的人生了。
克莱恩好笑的瞥了一眼某个热爱祈祷的信徒。
“尼瑞斯船长,你会相信我的话的,先让大家去吃个晚饭吧。”
深蓝头发的健硕男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常年与大人物打交道的他不难看出这个看起来攻击性低的家伙比旁边的超级嘴炮机还要难缠,他放弃纠结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假使他真的能解决问题,“我该怎么称呼您?”
阿不思敏锐地捕捉到克莱恩视线里的促狭,他看着他笑着开口,“你可以叫我邓布利多。”
礼貌地得到了尼瑞斯厨房特别使用许可证明后,克莱恩顶着“邓布利多先生”的称呼,充满愉悦之情,“阿不思。”
“嗯?”阿不思在走神。
“走吧。”
他跟了上去。
06
夕阳晚照,倾泻的阳光为大海披上一层轻薄跃动的金鳞,阿不思撑着脑袋眺望窗外,整个人都沐浴在斜入的光芒之中,深邃五官的一侧落下了惬意的阴影。船随着潮汐轻轻晃动,好像一个奋力载起生命的小小摇篮,坠入浩浩汤汤新世界。
阿不思在思考。
出于神秘学因素、古典精神分析理论、分析心理学理论和晕轮效应,或者边际效应、二八定律、丁达尔效应和勾股定理,总之,他救了他,甚至还给阿不思亲手做饭吃。所以即使古怪重重,“邓布利多先生”让依旧他感到安心、信任与喜爱。或许很多疑虑会在一场谈话后解决,但现在,他在脑海里快速翻动着自己的记忆,试图翻找出证据。
他猎人的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错觉,也不是为了他的疑似一见钟情找归因。阿不思只是模糊的觉得,他曾经见过他。
阿不思回头看向厨房,试图寻找邓布利多的身影,门没有关紧,辛辣和香料爆出的鲜香从奇异的美食制造地飘出。
闻起来像血旺,精灵喜欢的凝固血液,邓布利多先生果然有精灵血统,阿不思想,这和他曾经在班西吃起来的味道很像。
班西?阿不思忽然灵光一闪,记忆回溯到那片现在已经废弃的土地,他记得,他记得……
过往的故事从尘封中碎去外壳,抖落一身灰尘,回忆逐渐清晰起来。阿不思一拍桌子,惊异地站起来,他想起来了!
07
夜晚酝酿着不可名状的声音,大风掩盖了所有残存的足迹。
少年提着一盏灯笼,偷偷穿行在夜晚的班西,他在一副壁画前停住脚步,红头发的少年抬高手臂,让手中的光源可以照亮全部画作。
白色的绸缎随意披散在草地上,面目柔和的黑发天使像是好不容易进入了一个没有混乱纷争的叨扰,安详而毫无防备地被人抱在怀里。
而抱着他的人,低垂着头,长发火焰般倾泄而下,有那么几缕也许落在了天使的脸上,画面定格在祂神情专注地拈起那几缕发丝的时刻。
少年这次好奇的驻足很快被人发现,他抓紧最后的时间看了几眼,连忙转身逃跑。
那是他的先祖,红天使梅迪奇的往事。
世界名画:《乌洛琉斯在画画》
乌洛琉斯:梅迪奇请学习克莱恩,不要乱动。
【克中心】 Chapter 13 奥赛库斯
私设如山,含大量造谣成分
ooc和bug的存在是合理的
古堡比原作提前了一个多月
“然后你就被她看上了?”
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娱乐室里,除了弗莱很有良心地忍住了之外,其余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味,伦纳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只有被围在中间的克莱恩一脸菜色。
事情要从差不多一周前,克莱恩决定接下去和梅高欧丝聊一聊的那个委托说起。
梅高欧丝的父母,克里斯托弗夫妇和善且慷慨,他们请求克莱恩和自己的女儿谈一谈,只要能让她开口说话就好,并愿意为此支付远高于市场心理咨询的价格。
于是克莱恩隔着不愿打开的房门,和梅高欧丝小姐问了一个好,并得到了一个有些微弱的回答。
但即使...
私设如山,含大量造谣成分
ooc和bug的存在是合理的
古堡比原作提前了一个多月
“然后你就被她看上了?”
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娱乐室里,除了弗莱很有良心地忍住了之外,其余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味,伦纳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只有被围在中间的克莱恩一脸菜色。
事情要从差不多一周前,克莱恩决定接下去和梅高欧丝聊一聊的那个委托说起。
梅高欧丝的父母,克里斯托弗夫妇和善且慷慨,他们请求克莱恩和自己的女儿谈一谈,只要能让她开口说话就好,并愿意为此支付远高于市场心理咨询的价格。
于是克莱恩隔着不愿打开的房门,和梅高欧丝小姐问了一个好,并得到了一个有些微弱的回答。
但即使只是这样微小的回应,也让她的父母几乎喜极而泣!
他们对克莱恩寄予了极大的期望,并提出了一个长期的委托,希望克莱恩能定期抽空来陪一陪自己的女儿,如果可以劝她拿掉这个孩子,走出兰尔乌斯的阴影,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当然再好不过。
这般举手之劳,也是感怀于这对夫妇的爱女之心,克莱恩答应了下来,每天下班后从梅高欧丝小姐家绕一下,打一个招呼再随便谈一谈天气食物什么的。
但因为梅高欧丝小姐的精神状态的时好时坏,他们的对话偶尔会变得莫名其妙,比如当克莱恩提起她曾经养过的小狗的时候,她却说只养过乌鸦和蛇这样令她父母都感到无法理解的回答,其他一切顺利。
直到循序渐进的某一次的聊天中,克莱恩趁着对方心情不错,委婉提起及时处理掉孩子的事情,梅高欧丝似乎咳嗽了两声,然后呓语般低下嗓音问:
“你愿意当这个孩子的父亲吗?或者我们可以重新要一个。”
克·黄花·莱·大闺男·恩被吓得落荒而逃。
为了自己的和同事的身心健康,伦纳德轻快地建议:“好人不能乱做,也许你和她分开几天,她就会把你忘掉,刚好出个任务吧。”
这就不得不提到让非凡者和警察们把廷根从市中心到乡野旮旯都掘地三尺的Z先生了,因为这位的莫名到来与莫名失踪,本就不大的小城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闹鬼,什么诅咒,什么传说,什么古堡,什么怨灵都给打听了出来。
城外的荒郊僻壤更是怪奇传说的重灾区,简直称得上是遍地开花,虽然大部分已经被查证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的人为事件,但还有少量确实有着非凡因素的事件被移交给了特殊部门,可对于常年负责城郊辖区的机械之心来说,严重的人手不足让他们不得不将一部分事件委托给值夜者和代罚者。
“拉姆德小镇的怨灵传说。”
“我猜又是一群捣蛋的小孩子。”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凑三个人一起去的话,刚好可以申请使用封印物3-0782。”
“小心变成只会赞美太阳的白痴。”
在同事们的叮嘱中,克莱恩被弗莱和伦纳德一人一条胳膊架上了马车,只来得及最后交代一句让同事带话给哥哥妹妹,告诉他们自己今晚不回去了。
拉姆德小镇位于廷根西北方向,诸多建筑还残留着蒸汽时代前的特色,几乎没有工厂存在,是附近全部乡村的商贸点,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会是个很适合休闲度假的去处,从小镇到山上的废弃古堡只需要走一刻钟,据说那属于第四纪末期统治这里的领主。
“是我的错觉吗?”
伦纳德摸着下巴,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的他,松松垮垮地站在古堡地下室的棺材前,感知着从棺中的无头尸骸上散发出的痛苦与肮脏。
“最近一段时间意料之外的收获似乎有点多。”
克莱恩虚伪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颈部的痕迹是最近几个月内才出现的。”收尸人弗莱给出判断,“这是一起人为事件,去打听一下吧。”
太阳已经下山,他们简单用过晚餐,立刻分头前往小镇各处,询问那些长期居住在这里的居民。然而就在短短的数十分钟之后,克莱恩看着眼前的肖似阿兹克先生的初代男爵画像,对伦纳德的错觉深表认同。
去到灰雾之上巍峨雄伟的宫殿里,克莱恩解下左边袖口内的黄水晶吊坠。
“应该将阿兹克先生的事情告诉邓恩·史密斯。”
逆时针。
“在值夜者内部隐瞒阿兹克先生相关事情的后果。”
他在一片虚幻、朦胧、支离的世界里看见了自己,看见自己正在一片血海里挣扎着下沉,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从血海中拉起。画面破碎又重组,他置身于了一座倒金字塔的黑暗陵寝内,转而又漫步在冰冷虚幻的河水之中,向着痛苦又茫然的阿兹克先生伸出自己的手……
克莱恩恍然从梦境占卜中醒来,灵性转眼已经被消耗了一大截,耳畔是0-00问他在干什么。
“注意安全。”
0-00没再多言。
但它很快就后悔自己放心得太早。
“这滴金色液体的来源。”
随着占卜语句的说出,灰蒙蒙且呈现支离破碎模样的世界里,爆发般涌现的炽烈光芒如降临于大地之上的太阳,一道低沉的哼声隔着无数的虚空传来,纯粹明净的光芒瞬间点燃了一切,金色而灼热的火焰疯狂席卷往外。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出现剧烈的摇晃,巍峨宏伟的宫殿一寸寸坍塌,古老而斑驳的青铜长桌被砸出了坑洞,砸成了几段。
三秒之后,金色火焰也逐渐熄灭,一切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包裹着自身的灰雾散去,克莱恩坐在长桌前惊魂未定。
也许只差一点,他就会变成一根人形的火炬木,最后灰都不剩地彻底交代在这里!
那金色的血液依然静静地悬浮在他的面前,却比刚刚分离出来的时候更为璀璨耀眼,好似在其中包裹了一轮持续燃烧太阳,恒常稳定地发散着热量,哪怕仅仅是注视都能感受到太阳的刺眼光芒。
但即便如此威势,它也没能照亮比灰雾更深的一寸,这让克莱恩对这个名为源堡的神秘空间又有了新的认识。
0-00问:“直视神灵的感觉怎么样?”
愤怒,震惊,慌乱,迷茫……
不,那不是他自己的情绪,倒像是……思绪在此中断。
克莱恩揉了一下额角,又缓了几秒才从占卜的状态中彻底抽离,迅速评估着0-00的语气,到底是没说出“感觉还行”那几个字,尴尬地咳了两声表示下次不会了。
如果说之前心存侥幸认为那位被窥探的神秘存在有可能是永恒烈阳教会的天使一般的角色,0-00的话语无疑是击破了克莱恩的最后一丝幻想,他刚刚的的确确窥探了一位神明!
而且还是人形的。
克莱恩的面色有了一丝古怪。
这似乎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次渎神那么简单了。
“谁能想到这枚徽章里竟然融合了一滴神血……怪我咯。”
见灰雾之上再没有别的动静,克莱恩才终于确认永恒烈阳没有顺藤摸瓜地找到这里,在这片连神灵都无法撬动的神秘空间里,放心地记录起了本能地从对方身上占卜出了一些事情和知识。
“不可直视神!”
“配方,配方,配方……好像暂时用不上啊。”
“仪式,符咒,很适合用来净化恶灵,不知道对诅咒效果怎么样。”
“永恒烈阳对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的敌视简直强烈到了极点,为什么呢?”
“纯白天使是个什么玩意奥…赛…库斯?”
记录完一切,克莱恩满意地放下笔,悄悄在心里念上一句赞美太阳。
在这之后,他放宽心地准备离开灰雾,却发现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在等着自己——
这滴神血,它融不回去了!
与此同时的外部世界,暮沉沉的夜色被突如其来的光点燃一角,接踵而至的一声惊雷在的天边砸响,绯红色的月光寸步不让,万千异象转瞬即逝,黑暗深沉地隐藏于万物之间,安眠的气息依旧笼罩着一切,无人在意,无人察觉。
正在去换班的伦纳德顿在了原地,克制了遥望天边的冲动,颤动的碧绿眼睛中,尽是茫然与恐惧。
然后似是下定了决心般,他咬牙加快了步伐。
——————
廷根结束以后整一个番外叫《帕列斯什么都不知道》?
克莱恩震撼碎裂 01
*无cp
*ooc,私设,以及记忆造成的错误
*不遵循宿环设定
01
佛尔思在休息。
这话其实不太准确,作为一位序列二的地上天使,佛尔思理论上并不需要通过“休息”这么一个太过日常朴素的行为来使祂自己恢复体力。
比起休息,有一个在某些旧日遗民中流行的词语更加适合形容祂此时的状态。
祂在摸鱼。
这一天是个很难得的休息日,祂今日只有一件待办事项,于下午三点前往拜亚姆的愚者教堂,在那里将会召开愚者先生苏醒后的第一次塔罗会。
佛尔思其实并不明白愚者先生为何要向塔罗会的每个人都特别强调召开地点在拜亚姆,但是显然愚者先生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祂们。当时愚者用堪称温和的语气告诉祂们,祂将...
*无cp
*ooc,私设,以及记忆造成的错误
*不遵循宿环设定
01
佛尔思在休息。
这话其实不太准确,作为一位序列二的地上天使,佛尔思理论上并不需要通过“休息”这么一个太过日常朴素的行为来使祂自己恢复体力。
比起休息,有一个在某些旧日遗民中流行的词语更加适合形容祂此时的状态。
祂在摸鱼。
这一天是个很难得的休息日,祂今日只有一件待办事项,于下午三点前往拜亚姆的愚者教堂,在那里将会召开愚者先生苏醒后的第一次塔罗会。
佛尔思其实并不明白愚者先生为何要向塔罗会的每个人都特别强调召开地点在拜亚姆,但是显然愚者先生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祂们。当时愚者用堪称温和的语气告诉祂们,祂将会在这次塔罗会上宣布一件事,祂希望所有人都能出席。
对方使用了一个不严厉甚至很柔软的词语“希望”,佛尔思的心底有一点小小的或者说亵渎的想法,祂似乎从这个词语里看到了对方的人性。
祂没有休息太久,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佛尔思决定提前一会儿抵达,祂慢慢地收拢桌上摊开的手稿。
就在这时,祂的灵性直觉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祂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的书桌。
“休,怎么……”佛尔思下意识偏过头,却没有看到自己个头娇小的朋友的脸,而是看见了一件黑色正装的双排扣,祂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和“世界”非常相似但是轮廓线条更加柔和,简而言之更贴近古精灵相貌的脸。
与此同时,祂同样感受到来自序列顶端的气息正从面前之人身上散发出来。
序列顶端……?
等等……
不可直视神!
佛尔思的每一条星之虫都在这不经意的一瞥中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祂瞬间低下头。
“愚者先生!”
周明瑞默默地咽下一句“我是世界”,沉痛地回答:“不必拘谨,你可以抬头,这只是一具密偶。”
佛尔思努力收敛了自己乱成一团的思绪,悄悄看了对方一眼,脑子里突兀地蹦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等等,为什么愚者先生的密偶这么像世界先生?
祂慢慢睁大眼睛。
难道祂将要宣布的重要消息就是世界光荣地成为了愚者的神降容器?!
*
伦纳德在一位半巨人教士的带领下行走在前往愚者教堂会议室的路上。
黑夜女神于今早降下神谕,委派米切尔高级执事前往拜亚姆协助当地愚者教会工作。这是明面上伦纳德会出现于此地的原因,实际上祂是作为黑夜愚者双信徒兼塔罗会“星星”前来参加愚者先生苏醒后召开的第一次神前会议。
“米切尔先生,”高大的半巨人停在一扇门前,他低下头看向伦纳德,“就是这里,请进。”
祂向教士道谢后,推开了那扇平平无奇的门。
这间漂亮的小礼堂位于愚者教会的后方区域,此时里面只有一个带着兜帽的人影静立在花窗前,看向这些描绘着圣典传说的漂亮彩色玻璃窗。
对方听到了伦纳德开门的声音,慢慢转过身,这是一位气质高雅沉静的年轻女性,祂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美丽得惊心动魄的面庞,微笑着提起裙角:“星星先生。”
伦纳德微微颔首:“正义小姐。”
两人并肩走到一旁坐下,简短地进行了寒暄,然后便将话题引向了将要开始的会议上。
“愚者先生苏醒了,那么克、世界应该也会一同苏醒,不知道这次会议他会不会也出现。”
“唔,”奥黛丽眨眨眼睛,祂轻轻笑了一下,“当然,世界先生肯定会出现的,毕竟愚者先生将要宣布一件大事呢。”
“也是,”伦纳德垂下眼睫,“祂可是愚者先生的眷者,这种重要的事情必然也会出席。”
两点一刻。
花窗前突然勾勒出一扇门,门的模样逐渐凝实,“魔术师”佛尔思从中走出来,但祂没有同伦纳德和奥黛丽搭话,而是紧张地看向门内,小声道:“呃,愚者先生……”
伦纳德和奥黛丽对视一眼,齐齐起身。
门内再度踏出一个人。
祂黑发黑眸,一身黑色正装,戴着一顶黑色礼帽,面容有着显而易见的古精灵特征,祂的神色平和沉静没有什么波澜,身上带着明显的高序列气息。
这就是,愚者。
“……克!”伦纳德猛地瞪大眼睛,祂向前踏出一步又很快停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戛然而止,因为那位愚者在此时看向了祂。
“下午好,各位。”对方口吻平静,黑眼睛注视着伦纳德,里面没有任何起伏。
“下午好~”
伦纳德死死地看着愚者,祂沉默着攥紧拳头,直到奥黛丽向佛尔思出声问候才松开手,祂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愚者先生。”
周明瑞看到伦纳德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奥黛丽冲他悄悄摇了摇头。
不是,正义小姐都从细枝末节猜到愚者等于世界,而伦纳德竟然还没搞清楚?不符合祂一贯的表现啊。
没等周明瑞对现在的场面进行补救,礼堂的大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了。这突兀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四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男性探出半个带着古典礼帽的脑袋,他那张称得上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继续啊,看我干什么?”
伦纳德又一次瞪大眼睛,祂错愕地看了一眼年轻男性,又看了一眼周明瑞。
“克莱恩?你不是??”
“世界先生,下午好。”奥黛丽笑吟吟地朝年轻男性问候道。
佛尔思的表情看上去也分外古怪,祂尴尬地藏起来自己关于“世界变成神降容器”的猜测并将其绞碎,也随着奥黛丽一同道:“下午好,世界先生。”
“叫我梅林就可以。”男性背着手从门外走进来,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他的肩上还蹲着一只鸽子。
“下午好,各位。”梅林温和地微笑着颔首。
天哪,竟然是温和。
佛尔思打了个冷颤。
梅林偏过头看向从刚才起就保持沉默的“愚者”,语调上扬:“下午好吗?愚者先生?”
“事先说好,我没这样自称,”愚者慢吞吞地开口,姿态显得非常地不稳重,“都是误会。”
“世界先生,”奥黛丽轻快地再次开口,“下午好。”
“这个地方的世界含量太高了,叫我周就可以。”周明瑞说。
“等会,发生了什么,什么叫世界含量太高了,你怎么变成两个了??”伦纳德瞪着周明瑞和梅林。
“实际上,”一直端坐在梅林肩上的鸽子展开一侧翅膀,开口,“是三个。”
佛尔思目瞪口呆。
伦纳德满头问号。
奥黛丽欲言又止。
*
“简而言之,因为某些意外,本体苏醒时出现了点不要紧的小差错,”周明瑞坐在椅子上,双手搭成桥状放在下巴处,“导致祂裂开了。”
“这是小差错吗?”伦纳德嘴角抽搐,“你都裂成三瓣了。”
“怎么可能是三瓣,”周明瑞呵呵一笑,他非常温柔地开口,“是至少八份呢。”
“八份?”梅林插嘴,“我以为就你我克莱恩夏洛克道恩格尔曼六份呢。”
“还有我,第七份。”鸽子说。
“听上去是按照身份分裂的?”奥黛丽猜测。
“但是鸽子是什么身份?”伦纳德问。
“哦,我是本体派到黄桃罐头的防腐剂。”鸽子回答。
“唔,愚者先生有没有说怎么解决这件事?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要开会了?”佛尔思小心地提醒道。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失联了。”周明瑞一摊手,“我在一开始就尝试了祈祷,按理来说灰雾上面应该会有本体遗留的灵之虫,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不过事情还不算太坏,”梅林拨动着祂刚从伦纳德那里得来的一便士硬币,“占卜显示这种情况并不危险,我们只需要尽快找到其他分身。”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的交谈,奥黛丽抬高声音:“请进。”
达尼兹抱着一只黑猫走了进来,他举起猫,猫说:“都在呢?太好了,我是世界。”
2-【论坛体】特里尔专区惊现神贴
█ █论坛 >> 闲聊灌水>> 鲁恩专区 >> 凛冬郡
如题,指路《论坛新更新的游戏,有人玩了吗?》,大家快去看啊,你坛的管理员终于出现了!!!
我们至今仍未知道你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会真有人觉得这么一个世界范围的论坛,是当代科技能够创建的吧?也没见蒸汽改名啊?
1L
Sf
2L
来了来了,我大凛冬郡终于又有新帖了!
3L LZ
哈?凛冬郡的帖子也不少吧?
4L...
█ █论坛 >> 闲聊灌水>> 鲁恩专区 >> 凛冬郡
如题,指路《论坛新更新的游戏,有人玩了吗?》,大家快去看啊,你坛的管理员终于出现了!!!
我们至今仍未知道你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会真有人觉得这么一个世界范围的论坛,是当代科技能够创建的吧?也没见蒸汽改名啊?
1L
Sf
2L
来了来了,我大凛冬郡终于又有新帖了!
3L LZ
哈?凛冬郡的帖子也不少吧?
4L
不少,但是对于我这种重度网瘾患者来说,也不多啊,我每天就指着贝克兰德、特里尔、圣密隆和费内波特城这几个专区过活了……
5L
刚去看了,lz说的是真的,那个帖子里管理员真的出现了诶
6L
看到了,所以那个管理员真的是管理员吗?
7L LZ
这谁知道
8L
虽说你坛的表现方式是个论坛,但本质上应该是通过某种方式让全世界的人,无论是否超凡,都能和某种东西产生神秘学上的联系,最终达成让所有产生联系的人互相交流的目的。
9L
前排围观大佬发言
10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8l我懂你的意思了。很难想象需要怎样的伟力,才能搭建这么一个能让全世界的人共同交流的论坛,所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冒充管理员的。
11L
翻译一下ls的话:管理员大概率是真的
12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大家自由心证。还有,无论管理员出没出现、是不是真的,什么叫“没见蒸汽改名”?就算不是蒸汽的信徒,lz起码也要对神灵保持敬畏之心吧?
13L LZ
我错了,海螺大佬
14L
海螺大佬好严肃啊
15L
我们至今也仍未知道,你坛审核马甲的标准是什么,我也想要个马甲
16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
17L
你们够了,大佬都说了他不是神奇海螺,你们还叫他海螺大佬
18L
我刚从lz说的那个神贴回来,就看到你们已经讨论了这么多楼了,手速真快
19L
八只手一起敲键盘,能不快嘛(不是。
20L
Ls你够了啊,凛冬郡每天都没多少新帖,小心被上司刷到这个帖子,给你穿小鞋
21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很好,确认过眼神,都是能接上梗的人,不愧是我大凛冬郡居民
22L LZ
海螺大佬你也是……?
23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不,我不是
24L
我晕了,这都是什么加密通话,看不懂
25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啧,让我向没看懂的萌新们澄清一下:不存在什么八只手打字,我没有八只手
26L
啊我大概知道什么叫“八只手打字了”,只能说与某个非凡途径有关,懂得都懂
27L
海螺大佬:谢邀,只有两只手,我只是单纯的手速快而已
28L LZ
正楼。让我们来继续讨论那个神贴吧,虽然不知道管理员是谁(或者说根本不敢猜),但是我们也可以从其他线索入手嘛,就比如,有人知道那位引出管理员的副会长是谁吗?
29L
好的呢,既然是副会长,那必然属于某个组织吧?
30L
副会长是某个组织的副会长,很有价值的分析
31L
协会?议会?委员会?可能性很多啊
32L
这时候就要@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海螺大佬好久没发言了,大佬知道副会长是谁吗?
33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
34L
这是什么逻辑?论坛上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马甲,但有马甲的人也不少,海螺大佬也不一定认识副会长啊
35L
或者从“海拉”这个名字分析?Hela,起码听起来像是女性的名字?这样就可以排除一些人,比如上议院和下议院的议长……
36L
Ls啊,且不说那位海拉是副会长不是会长,你也说了是“议长”,speaker,和“会长”president是两码事啊……
37L
所以我们要找一个有会长和副会长的组织?还必须是一个有能量的组织,毕竟副会长引出了管理员。
38L LZ
说起来,海螺大佬怎么不说话?@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大佬,你还在吗?
39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
40L
海螺大佬好像从我们开始讨论副会长是谁的时候,就开始发省略号了耶
41L
Ls我帮你问:@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大佬,你是不是知道副会长是谁?
42L █ █论坛999级vip会员 – 回收旧家电
这贴真有趣,收藏了
43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等会儿,这论坛根本没有vip啊?ls你的认证哪儿来的?
44L █ █论坛999级vip会员 – 回收旧家电
充话费送的啦~不要在意,让我们继续讨论副会长是谁吧~
45L █ █论坛999级vip会员 – 回收旧家电
哎呀,海螺你要去哪儿呀?别走呀~
46L █ █论坛999级vip会员 – 回收旧家电
大家,我刚刚问了海螺为什么会给马甲取名“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47L █ █论坛999级vip会员 – 回收旧家电
海螺的同事们告诉我,他们在有东西找不到的时候,就会让海螺帮忙占卜,然后东西一下子就找到啦~
48L █ █论坛999级vip会员 – 回收旧家电
因为每天都有问他东西在哪儿的人,海螺被烦得不行,怼他们说“你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海螺呢”,所以就被戏称为“神奇海螺”啦~
49L █ █论坛999级vip会员 – 回收旧家电
哇,真是好有爱的同事情谊啊~ 而且就算到了论坛上,取个这个id名,都还有不认识的人叫你“海螺”耶!海螺君,你开心吗?
50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
51L 回收旧家电
芜湖~
52L 回收旧家电
咦?我的999级vip认证呢?
53L 副会长·海拉
本论坛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回收旧家电 的外挂已被封禁,感谢举报。
54L LZ
副会长大佬好!(鞠躬)
55L
给副会长大佬端茶
56L
副会长大佬!请问我们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您认识管理员吗?
57L
副会长大佬?大佬您还在吗?
58L
副会长大佬?
59L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别喊了,副会长走了
60L LZ
果然,海螺大佬是知道副会长大佬身份的吧?
61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嗯,你猜的不错
62L
但是,他就是不想告诉我们
63L
这还是那个帮我们分析论坛、并提醒lz不要臆测神灵的海螺大佬吗?果然,爱会消失是吗?
64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是的,爱就是会消失(。
65L
呜哇!海螺大佬,我们真的会哭给你看的哦!
66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主要是我觉得前面20L说的很有道理,就算我真的是神奇海螺,也并不想为了网友承担工作上的风险。
67L LZ
帮大家回顾一下20L说了什么:“凛冬郡每天都没多少新帖,小心被上司刷到这个帖子,给你穿小鞋。”所以,翻译一下海螺大佬的话,工作上的风险 = 被上司穿小鞋。
68L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海螺大佬不想因为说出副会长的身份而被上司为难,所以副会长 = 海螺大佬的上司?
69L 回收旧家电
ls这么说也没错啦,副会长应该算是海螺大佬的顶头上司吧?虽然海螺本人大概并不知情。
70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
71L
让我理理。
首先,海螺大佬说自己没有八只手,证明海螺大佬对非凡有一定了解,至少知道有八只手是哪条途径的特征,所以海螺大佬应该是个非凡者。
其次,海螺大佬经常帮同事占卜,从这一点可以分析出,海螺大佬应该属于占卜家途径,且他的同事们知道且信任他的占卜能力。
再加上,这里是凛冬郡,并没有能够一口气雇佣一群非凡者的大型势力……
海螺大佬,你其实是黑夜教会的值夜者吧? 说不定现在就在宁静教堂上班呢?
72L 我又不是什么神奇海螺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去申请删帖。
73L
……卧槽,这算是默认了吧?
74L
哇!又一个神贴诞生了!而这一次我也是见证者!
75L
啊啊啊啊啊别删啊!至少让我截个屏吧?游戏都出了,你坛什么时候能出个截屏功能啊?
76L
等、等等啊!不就是掉了值夜者的马甲吗?为什么要删帖啊?难道是怕上班摸鱼被上司发现吗?
77L LZ
Ls你都知道海螺大佬是黑夜教会的值夜者了,难道还想不到他的顶头上司是谁吗?
78L 回收旧家电
申请删帖太慢了,海螺我来帮你呼叫管理员~ @管理员-接线员304号 删帖吧~
79L 管理员-接线员304号
咦?阿蒙?
--此贴已被删除--
提问:为什么海螺君认识海拉?
回答:因为海螺君是旧日遗民,加入了卷毛狒狒研究会,所以他认识副会长海拉。
提问:为什么海螺君不知道海拉的真实身份?
回答:因为海拉是马甲呀~
因为很多人都猜测副会长海拉是黑夜女神的马甲,我就按照这个设定写了,希望日后不会被乌贼打脸。
【门克】使一颗心免于破碎
写累了摆了就这样吧(顶锅跑)
Summary:诡秘之主穿梭于第四纪的历史迷雾之中。忽然,他发现一个特殊的标记。在直觉的驱使下,他注入灵感,重现了当时的情形。
无人知晓,那个诡秘侍者是怎么出现的。有关他的一切都是迷,更别说还有同他一并出现的九大源质之一的源堡——他身上有源堡的气息。
伯特利·亚伯拉罕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诡秘三途径的高序列中最先与那位“占卜家”途径的天使之王产生交集的,甚至先于同序列的安提哥努斯或查拉图和一直在追踪“源堡”踪迹的阿蒙。
很难说清是否有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作祟,本计划离开前往下一目的地的伯特利鬼使神差地多留了一个...
写累了摆了就这样吧(顶锅跑)
Summary:诡秘之主穿梭于第四纪的历史迷雾之中。忽然,他发现一个特殊的标记。在直觉的驱使下,他注入灵感,重现了当时的情形。
无人知晓,那个诡秘侍者是怎么出现的。有关他的一切都是迷,更别说还有同他一并出现的九大源质之一的源堡——他身上有源堡的气息。
伯特利·亚伯拉罕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诡秘三途径的高序列中最先与那位“占卜家”途径的天使之王产生交集的,甚至先于同序列的安提哥努斯或查拉图和一直在追踪“源堡”踪迹的阿蒙。
很难说清是否有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作祟,本计划离开前往下一目的地的伯特利鬼使神差地多留了一个下午。
那时,祂漫无目的地行走于小镇的主干道上。路的另一边聚集了一群孩童,他们像洋葱一样一层又一层地包围住中间的人。
处于中心的那个人身穿一套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特点的衣服,身边放着一台奇怪的机器,日落的余辉给他描上一圈金色的边,口中吐出一个又一个奇妙的故事。
伯特利站在外围,静静地看着人群中间的那位特别的天使。
克莱恩,或者现在说是梅林·赫尔墨斯其实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位第四纪的贵族之长——他本就为祂而来——但是等到最后一个孩子在太阳落山前也被劝回家,他才看向那位“万门之门”。
奇迹师微微躬身,一只手摘下魔术帽按在胸前,另一只手拉起披风,嘴角向上扬起:“下午好,‘门’先生。我是梅林·赫尔墨斯,一位喜欢创造奇迹的魔术师。”
奇迹。伯特利轻声重复这个词。什么是奇迹?一场盛大的魔术?一夜出现的小镇?一次死而复生的机会?不,都不是。祂眼前的人本身,就是奇迹。
“魔术师先生,我有幸邀请你一同旅行吗?”图铎王朝的贵族之长行了个标准的第四纪贵族礼,向梅林伸出手。
“这是一个愿望吗?”他反问。
“它可以是。”伯特利笑吟吟地回答。
“那么,如您所愿,”这位流浪魔术师将手搭在伯特利伸出的手上,同时透明的蠕虫钻出皮肤,变化成黑发褐瞳有书卷气的形象,“你的愿望实现了。”
一轮红月高高挂起,注视着每一个漂泊在外的旅人,仿佛纪元前便是如此,亘古不变。
不见明月光,如何思故乡。望着那轮变得陌生的圆月,克莱恩难免情绪低落。
伯特利无疑是个贴心的伴侣,祂的手环住克莱恩后腰,后者靠在了祂身上。
“在我的那个时代,人类从未停止过对宇宙的探索。”克莱恩翻开记忆的书页,向“门”先生讲述起自己仅有的天文知识。
从盖天说到混天说,从地心说到日心说,银河系,仙女座,周期性回归的彗星,吞噬一切的黑洞,湮灭又成为一体的洛希极限,卡戎和冥王星双向的潮汐锁定……关于浩瀚宇宙的话题无法绕开离地球最密切的那个天体——月球。克莱恩终于下定决心。
“那时的月亮是银白色的,它贯穿了我们整个文明,‘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明月寄托了我们太多的感情,嫦娥奔月,吴刚折桂,玉兔捣药,还有数不清的有关‘月’的诗词,它对我们太重要了……”
克莱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靠在“门”先生的肩上,默默回忆。
“门”先生被克莱恩所讲述的一切引入一个绚丽奇妙的世界。祂仿佛仍在星空中漫游,在第一纪元前的那个未被污染的星空。
直觉告诉克莱恩,他应该于此时晋升——这将能有效压制那位天尊的意志,增加地球以后到来的末日中存活的可能。尽管他会因此失去一切,包括记忆,并且陷入不知何时才能苏醒的沉睡,“隐秘之母”阿曼尼西斯则会隐秘他在这段时间中留下的所有痕迹。
晋升之前。他的同伴,他的老师,他的爱人,他的伯特利只是望着他,一如初次于那个小镇见面时那样。
“奇迹师”重新变化成梅林·赫尔墨斯的形象,向伯特利行了个谢幕礼。当魔术师的礼帽落地时,他的身影彻底在“门”先生蓝色的眸子中消失。
“愚者”诞生了。
写文动机:被前段时间的一篇门克(由此可见我咕了多久)踹到坑底再也爬不起来(一秒入坑三年挨饿我当时一个晚上把全网的平台翻了个遍)虽然那篇门克香得我满地乱爬但是写文的老师对不起我真有点恨我第一次搞这么冷的cp冷得我魔阴身发作然后成为虚构史学家捏造点好康的第四纪历史报复社会
关于summary的一点小心机:最后一句用的词是“重现”,这表示出现的画面只是过去的影像,已经成了历史无法改变,只能追忆。对于小克这种被命运推着往前走的可怜人来说,这种遗憾更为遗憾,也更为刻骨铭心。
and门先生还是去了星空,这是无法避免的。小克给门先生分享的天文知识确实有促成门先生去星空,但不是决定性因素,小克并不知道星空的污染,他只是想给与自己灵魂契合的人分享对方感兴趣的东西,猫好!
老大萌我想要评论(扭捏)
【克中心】 Chapter 14 失去名誉的男人
私设如山,含大量造谣成分
ooc和bug的存在是合理的
起个标题真的好难好难好难
“难道你打算把这滴神血代替3-0782交给教会吗?虽然它比封印物好用很多。”
“神血里面蕴含着奥赛库斯的一缕神识,一旦把它带回现实世界,你就会被祂发现。”
“这足以引发一场神战,克莱恩。”
0-00以不愧是你的语气诉说着令克莱恩绝望的事实——
在分离出了一滴神血还引来了真神本神的注视之后,3-0782已经彻底成了一块只剩下暖手宝功能的铁废物。
值夜者小队不是没有报废封印物的先例,但这些封印物不是在应对强敌的过程中英勇就义的,就是因为危险性过高而不得不执行销毁的,像这种因为纯好...
私设如山,含大量造谣成分
ooc和bug的存在是合理的
起个标题真的好难好难好难
“难道你打算把这滴神血代替3-0782交给教会吗?虽然它比封印物好用很多。”
“神血里面蕴含着奥赛库斯的一缕神识,一旦把它带回现实世界,你就会被祂发现。”
“这足以引发一场神战,克莱恩。”
0-00以不愧是你的语气诉说着令克莱恩绝望的事实——
在分离出了一滴神血还引来了真神本神的注视之后,3-0782已经彻底成了一块只剩下暖手宝功能的铁废物。
值夜者小队不是没有报废封印物的先例,但这些封印物不是在应对强敌的过程中英勇就义的,就是因为危险性过高而不得不执行销毁的,像这种因为纯好奇导致的封印物报废之后还活着的,大抵是教会史上的头一例。
好奇心会不会害死猫暂且不论,反正克莱恩是觉得自己要死了。
赔是肯定赔不起的,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倒也未必。”0-00“安慰”道,“你也许比你想象的要值钱得多。”
克莱恩从未如此感受到人生的昏暗。
“至少永恒烈阳教会的人会想把我买回去,再以渎神罪送上火刑架烧成灰以儆效尤是吧?”
0-00默了默,说:“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克莱恩抹了一把脸,决定向教会坦白从宽。
至于那滴持续发光发热却始终表现温驯的神血,克莱恩暂且调动灰雾把它包裹着放在了远离杂物堆的地方,原谅他还不想让整个杂物堆都开始赞美太阳。
随着下坠的感觉回归现实,克莱恩有些头疼地睁开眼睛,却正对上黑暗中一双咄咄逼人的碧绿色眼瞳,那是正环抱着胳膊,一脸正义地蹲守他回来的伦纳德。
“事情就是这样。”
一个亵渎了真神的占卜,在克莱恩的努力下,被美化成了一个好心且好奇的莽撞占卜家采用一些完全符合占卜家守则的合规手段对封印物进行合理试探但由于少量的操作不当与大量的某些他们现层次无法理解但在非凡世界的确存在的原因导致的封印物灵性丧失。
合理,非常合理。
伦纳德说得信誓旦旦,好像他亲眼见证,而弗莱几度欲言又止,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却无从开口。
队长邓恩深邃的灰色眼眸锐利地扫视过几人的面孔,长久的静默无声中,压迫力在一点点爬上他们的肩膀。克莱恩眼睁睁地看着伦纳德额头沁出了冷汗,眼神中好似有些心虚的意味,一不小心就想要往自己的方向瞥来,眼看就要承受不住良心的愧疚不打自招——
“我会把事情如实反馈给圣堂的。”
邓恩合上了笔记本,他选择相信自己的队员,等待圣堂的正式答复。
“等一下。”
邓恩单独叫住了克莱恩。
在伦纳德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中,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忐忑不安的克莱恩和眉头紧锁的邓恩,后者的脸上有些困惑又有些思索。
克莱恩就站在那儿,等待着邓恩的开口,不自觉得有些心虚。
许久之后,邓恩面容严肃地开口问道:“你刚刚说占卜家守则?”
“呃,是的。”
克莱恩反应过来。
队长他们还不知道扮演法!
他有些不太流畅地解释道:“这是我经常去占卜家俱乐部之后总结出来的,我想办法让自己像一名真正的占卜家那样思考、行动,这让我感觉灵性在提升,困扰我的呓语和幻视也消失;,我认为这也许就是帮助非凡者尽快掌握魔药,减少失控的有效办法。”
“戴莉也说过类似的话……”
邓恩的眼中有了几分暖意,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一会之后才想起般对着克莱恩正色提醒道:“我很支持你们对于非凡的探索,并总结自己的经验,但自身的安全是一切的前提,这种对封印物的试探非常危险,不要有下次。”
走出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大门,正当是阳光灿烂的午时,七月初的风已经夹杂着灼人的热气,克莱恩疲惫地和几个还要值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打算回家先休息一会儿,然后抽时间去找阿兹克先生。
不用值班的伦纳德快走几步跟上了他,一个“热切”的勾肩搭背上去,差点把克莱恩的小身板压得趔趄。
伦纳德毫无自觉,附耳上去小声道:“你得请我吃饭。”
如果没有伦纳德与他狼狈为奸,克莱恩恐怕很难掩饰过去,请别人吃一顿饭倒也理所当然,但是——
“一定得今天吗?”
“现在。”
他眼眸中的严肃明明白白地告诉克莱恩,他有话要和自己说,事实也的确如此。
银冠餐厅内,工作日的客人并不算多,他们选择了角落的位置并拒绝了侍者的打扰,用刀叉划了简易的灵性之墙。
伦纳德单刀直入地开口道:“我打算在下个月提出特别申请。”
“特别申请?”
克莱恩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对,晋升序列7的特别申请。”伦纳德的碧绿眼眸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克莱恩,“就像你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从序列9晋升了序列8,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消化的魔药,但你应该能理解,我们身上的特殊性。”
诗人同学,连消化这个词都用上了,你知道的很多嘛……
听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克莱恩却只想叹息。
好问题,我也不知我是怎么消化的魔药,更不知道你说的特殊性和我的特殊性有什么关系,反正绝对不是同一种东西。
收敛了发散的思绪,克莱恩问:“你希望我帮你打掩护?”
“对。”伦纳德十指交扣,支肘在桌上,一笑道:“就当做是报答我没有把你供出去。”
“恕我直言,伦纳德。”克莱恩面色为难,出于对同事人身安全的考虑,他认为自己有那个责任提醒:“你的诗作水平真的很难让我相信你已经消化完了魔药。”
作为同事,值夜者小队的每一位当然都有那个荣幸,姑且称之为荣幸吧,能第一时间欣赏同伴新鲜出炉的创作。但同为午夜诗人,如果说西迦小姐的小说已经可以投递报社获得稿酬的话,伦纳德的诗作大概是倒贴都得让报社仔细掂量一下钱和名誉哪个更重要的水平。
真是闻者落泪,笑出来的那种。
伦纳德漂亮的脸似乎扭曲了一下,勉强维持着笑容道:“我自己心里有数。”
让服务员开了一瓶香槟,两人干杯算是把事情敲定。
克莱恩说:“方便问一下这么突然决定晋升的原因吗?”
序列七是中序列的门槛,对大多数小城市来说,序列七已经足够担任一支小队的队长,就算是为了资源最大化的利用,圣堂也不会让伦纳德在廷根呆太久,就这么突然地结束一段同事情谊,他还怪舍不得的。
伦纳德也不隐瞒,面容苦涩道:“我也不想,但是廷根……太危险了。”
“啊?”
告别了伦纳德离开餐厅,克莱恩摸了摸自己的钱包,虽然晋升后的薪水已经可以将这一餐覆盖进入正常的开销水平,但还是有些免不了习惯性地心疼一会儿。
所幸下午也是闲来无事,克莱恩握着手杖决定一边思考一边走回家:
“以后没有伦纳德那个惹眼的家伙,我得花更多的功夫来想办法掩盖自己的问题了。”
“总觉得圣堂好像知道些什么,派了高级执事安排我的晋升,但不打算告诉我原因。”
“廷根太危险了?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最近一个月事情有点多,咳,总不至于是因为我吧?”
“也许应该把扮演法告诉队长他们,让伦纳德那个家伙去说?”
……
“莫雷蒂先生!”
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守在克莱恩家的门口,猛地扑向他时凄厉的一嗓子,吓得正当思索的克莱恩差点儿做出格斗的架势。
是梅高欧丝的管家。
克莱恩这才想起来,他昨天没有去看梅高欧丝,也忘记了让人给她带一句话。
但在前天被吓得落荒而逃之前,他有建议克里斯托弗夫妇考虑请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并委婉地表示自己可能不合适继续和梅高欧丝小姐继续接触下去,这会让她产生一种依赖的错觉。
对此,克里斯托弗夫妇也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在感谢了克莱恩这段时间的帮助后便派人送他回去,这让克莱恩以为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
一丝丝的愧疚感还才刚刚发酵,隔着窗户玻璃,克莱恩对上了妹妹梅丽莎几分震惊几分愤慨还有几分谴责的目光,眼神活脱脱就是在看一个渣男。
完了,他没有把自己接私活的事情告诉哥哥和妹妹!
“小姐她出事了!”
克莱恩尚且来不及辩解,管家已经连拖带拽地把他塞上了马车。
坐在奔走疾驰的马车上,他听管家伤痛欲绝地讲述着梅高欧丝小姐因为昨天没能等到他,伤心过度而导致了流产,言辞间的迫切让克莱恩一阵精神恍惚:
我好像也不是孩子他爹吧?
克莱恩来到梅高欧丝家楼下的时候,家庭医生们已经结束了工作,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一张张,尽是一夜心焦过后的疲惫,残留的血腥味道在闷热的室内久久不散。
仆从们依旧着每一天的忙碌,沙发上的克里斯托弗夫妇紧握着手相拥在一起,陪伴着他们的一位穿蓝色立领长裙的陌生女士,从面容来看也许是克里斯托弗夫人的血亲,女士的身边跟着处境有些尴尬的格拉西斯,而令克莱恩惊讶的是,在场的还有那位来自心理炼金会的线人——
达斯特·古德里安,格林赫尔疯人院的医生,心理炼金会序列九的外围成员。
看起来克里斯托弗夫妇有听进去克莱恩的建议,但可惜并没能对梅高欧丝小姐起作用。
达斯特看到克莱恩先是一惊,然后面色古怪,似乎是没想到他的业务范围竟是如此广泛,又或者还有些别的原因。
那位陌生的女士看到克莱恩的时候最先眼前一亮。
格拉西斯紧跟着介绍道:“这位是克里斯蒂娜女士,是克里斯托弗夫人的妹妹,这位就是我说过的克莱恩·莫雷蒂先生。”
克莱恩了然,这就是被兰尔乌斯骗光了积蓄的梅高欧丝小姐的姨妈。
克里斯蒂娜看到克莱恩,当即迎了过来,压低嗓音问道:“莫雷蒂先生,我听西格拉斯说如果有兰尔乌斯相关的物品,你就可以尝试占卜他的下落?”
“是这样没错。”克莱恩点了下头。
克里斯蒂娜吸了口气,沉声问道:“那他的孩子算不算相关的物品?”
“啊?”
克莱恩一时竟有点茫然。
克里斯蒂娜隐晦地指了指房间血腥气味的来源,那是放置在角落的一个面盆,没有成型的胚胎被放置在其中,草草用一块布遮盖了污秽的表象,但依然挡不住血腥刺鼻的气味。
呃,这样的占卜会不会太重口了一点?
“小姐醒了!”
卧室那边的声音无疑拯救了尴尬中的克莱恩。
在克里斯托弗夫妇的殷切注视下,克莱恩被推到了人群的最前,打开了梅高欧丝紧闭的房门。
房间没有想象中大多数精神病人的杂乱无章,或者充满了意味不明的乱涂乱画,一切都被强迫症一般收拾得井井有条,仅有的荒芜气息是来自窗台上因为无人打理而枯死的花卉草木。
克莱恩经过小会客室,一步步向内走去,直至卧房。
隔着一层帷幔看去,梅高欧丝正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床的正中间,腰腹的位置已经不再有明显的隆起,气息微弱但平稳,气质沉静而忧愁,柔软的金色长发压在肩后,瘦削的面容流露几分脆弱可怜,即便如此,与在占卜家俱乐部的见面相比,似乎又多了几分美的神韵。
默默唾弃了一把自己,克莱恩正要捏一捏眉心打开灵视,就听梅高欧丝气游若丝地喊了自己的名字,嗓音是令人不忍拒绝的低哀。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克莱恩缓缓靠近了些。
梅高欧丝没有睁开眼睛,微凉的指尖却准确无误地抓到了克莱恩的手,半是强硬地拉着他坐在床边。
“陪我一会儿吧,克莱恩。”
【红克】Thanatophobia 031 心意
早上,吃完早饭后,梅迪奇就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趁着这个空当,克莱恩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打算看看自己晋升序列6后,那片神秘空间有没有发生变化。
结果竟然真让他发现了一些变化。
并且通过占卜,他还得知正是因为灰雾在现实中与自己的联系变得更为紧密,帮他屏蔽掉了“霍纳奇斯……弗雷格拉……”的呓语,才没有让他的情况更加恶化。
“如果不是灰雾帮我屏蔽掉呓语,我可能昨天晚上就失控了。”想到这里,克莱恩顿时有些后怕。
即便有一天他可能彻底死去,他也希望是以人的样子和身份,而不是变成某种混乱疯狂的怪物。
“哼,希望到时候不要压到花花草草。”自嘲了一句后,他又继续探索起周边。
然后他看到了一......
早上,吃完早饭后,梅迪奇就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趁着这个空当,克莱恩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打算看看自己晋升序列6后,那片神秘空间有没有发生变化。
结果竟然真让他发现了一些变化。
并且通过占卜,他还得知正是因为灰雾在现实中与自己的联系变得更为紧密,帮他屏蔽掉了“霍纳奇斯……弗雷格拉……”的呓语,才没有让他的情况更加恶化。
“如果不是灰雾帮我屏蔽掉呓语,我可能昨天晚上就失控了。”想到这里,克莱恩顿时有些后怕。
即便有一天他可能彻底死去,他也希望是以人的样子和身份,而不是变成某种混乱疯狂的怪物。
“哼,希望到时候不要压到花花草草。”自嘲了一句后,他又继续探索起周边。
然后他看到了一座阶梯,一座仿佛是要通往天国般的阶梯!
看着那光芒凝聚而成的阶梯只有最下面的四层没有被灰白的雾气笼罩,克莱恩顿时有了猜测。
“四层……难道是因为我只喝了序列9到序列6的魔药?”
那梯仿佛是为巨人打造,克莱恩只得连翻带爬地上抵四层,“完全阻挡了视线啊。”
他向上看,却发现自己只能看到雾气,他小跑两步向上跳跃,结果却直直下坠,重新回到了底层。
“看来还得需要我继续提升序列。”
这也许需要等他到达序列4,成为半人半神的存在后才可以。
另一边,梅迪奇。
本打算在今晚大做特做一次的他,等乘车来到那家店的时候,结果发现对方竟然闭店过节去了。
“……”
“哐!”
即便深呼吸了几次后,梅迪奇也还是没忍住,直接在对方的大门上踹了一脚。
“如果你非想玩点刺激的,可以把屋子里的等身镜稍微换一下位置。”索伦毫不吝啬地向梅迪奇传授起自己的经验。
点拨完梅迪奇后,他打算现在好好休息一下,以免防止晚上看不完就困得不行了。
虽然只能在梅迪奇的视角下旁观,但有的看总比没的看要好。
与之相比,艾因霍恩就没什么兴趣了,他更期待晚上的赌场。
锅里正炖着牛肉,克莱恩则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思索“无面人”的扮演守则。
与之前服食的魔药不同,“无面人”魔药在他灵性稳定下来后就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契合。
“难道是因为我之前一直在用假身份伪装自己?”
他起身走至一楼的穿衣镜前,再次将容貌变成了周明瑞。
看着镜中熟悉的面孔,克莱恩又想起了梅迪奇昨晚的异常。
“他应该没见过这张脸啊……为什么会惊讶和疑惑?难道我长得像他生前的什么熟人?”他顿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小说和电视剧上看到过的前世今生梗,不禁非常恶汗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当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来回揉搓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立刻将脸变了回来,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走到门口开门。
“夏洛克,我下周一就要和我奶奶离开贝克兰德,去往南方度假。”
克莱恩原本以为于尔根律师是让他帮忙照顾布罗迪,结果竟然是告诉他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发生什么需要他出面的事情,可以找他的同事。
“还真是一丝不苟啊。”克莱恩苦笑着应了下来。
作为机械之心的线人,他倒是不用担心自己再被抓到警察局里了,而且他最近会着手寻找美人鱼的线索,一旦找到确切的信息,就会立刻动身去往海上。
锅里的肉炖得差不多了,梅迪奇却也还是没回来。
已经有些饿了的克莱恩便先吃了起来,毕竟他不吃是真的会饿,没必要在这种事情和对方客气。
等他吃到一半的时候,梅迪奇才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而且已经解决了。”
看梅迪奇那面带笑容的样子,克莱恩总有一种他已经将仇家做掉了的感觉。
下午,埃德萨克王子的马车又出现在了克莱恩家门口。
这引起了梅迪奇的不满,因为他打算再过一会儿就带着克莱恩出门。
“那毕竟是王子殿下。”
“我呸,妈的老子当年还是所罗门帝国的公爵呢!”
“……你也说是当年了。”克莱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面上还是安抚着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没想到一语成谶,克莱恩在与女仆们的对话中得知,那位疑似咒杀了塔利姆的“魔女”,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与他相见,但一次次地又因为各种原因而与他失之交臂。
女仆所说的种种巧合让克莱恩了有了一种熟悉的恐怖感,更为迅速地加快了调查的节奏后,他于下午四点前就离开了红蔷薇庄园。
见克莱恩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梅迪奇对奥古斯都的厌恶程度又增加了许多。
好在赌场内丰富的自助餐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也非常美味可口。
“不愧是高级赌场内的自费餐厅,感觉比克拉格还上了一个档次。”克莱恩给自己捡了一大盘,一边吃一边赞叹着。
“早知道我中午就应该少吃点甚至不吃了。”
面对10苏勒一位的高级自助餐,埃德萨克王子的那点糟心事就先暂时放一放。
梅迪奇依旧只是喝酒,只不过今天他没有再和克莱恩一起,蹭对方盘子里的食物。
因为今晚要赚1500镑以上的现金,所以他打算趁着吃饭的时间,好好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目标。
这需要综合对方的言谈举止,衣着打扮,聊天内容等多方面因素,以便筛选出能在单局中输十几镑甚至几十镑都不心疼的有钱人。
“如果只看表面,梅迪奇这家伙看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克莱恩一直都很难把梅迪奇往“贵族”的上面靠。
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狭隘了。也许在他人眼中,这确实是位举止优雅得体,言谈风趣幽默,面貌帅气英俊的帅哥。
“可实际上这家伙不仅蛮不讲理,还性情恶劣,并且有精虫上脑的嫌疑。”
克莱恩看着远处正游刃有余地和他人聊天的梅迪奇,又往嘴里送了一块香煎小牛排。
然而在购买了200镑的筹码后,梅迪奇却带着克莱恩不慌不忙地打起了扑克。
这期间有赢有输,有的时候确实抓到了好牌,有的时候则靠着梅迪奇的计谋与诈唬也小赢了几十镑。
两个多小时下来,他们也不过赢了百来镑的筹码,距离1500镑的目标还有非常大的距离。
其实如果只是来小赌一下,克莱恩觉得现在就可以收手了。
赢来的这钱虽然对于购买非凡材料没什么太大用处,但也相当于两三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在又输掉了5镑的筹码后,梅迪奇似乎十分扫兴地起身离开了牌桌。
“乌洛琉斯给你的幸运呢?不要告诉我你已经用掉了。”如果天使级的幸运都只能让梅迪奇赢不到二百镑,那他的运气也未免太差了。
毕竟序列5的神奇物品都要价9000镑呢!天使赐予的幸运不可能只有100多镑。
“当然没有。”梅迪奇白了克莱恩一眼,心想你没看出来我刚才是在靠技术赢钱吗?
七拐八拐后,他带着克莱恩来到了赌场的另一侧。
“刚才只是热身,毕竟我已经好久没有享受打牌的乐趣了。”他上一次去赌场玩还是在上一次。
围着这边的赌桌转了一圈后,他随便找了个赌客最多的赌桌,站在附近观望了两把后,他找了刚才与之聊过天的富商那桌。
“单次下注最小面额为1镑。”荷官看到有人落座,讲了轮盘下注的规则。
看着周围人开始在赌桌的方格内或者直线上下注,梅迪奇向克莱恩招了招手。
比起刚才还需要斗智斗勇的扑克,这种完全没有技术纯凭运气的轮盘让克莱恩觉得非常不靠谱,只拿了枚价值1镑的筹码放到梅迪奇的手中。
看着手中那只价值1镑的筹码,梅迪奇扁嘴翻了个白眼,“把最大的那个给我。”
“你疯了???”
梅迪奇所说的最大的那枚,是一枚价值100镑的筹码。
刚才兑换筹码的时候,梅迪奇既兑换了100镑的零散筹码用于刚才的打扑克上,又莫名兑了一枚很少有人兑换的100镑筹码。
这种筹码除了大富豪和大贵族外,很少会有人兑换,所以即便只有一枚,他们在兑换的时候也受到了对方的注目礼。
“没有,只是打算回家睡觉了。”再不快点的话,等他的小占卜家到家后说不定就直接睡了。
显然梅迪奇是想玩完最后一把就撤。
犹豫再三,克莱恩还是把那枚100镑的筹码放到了梅迪奇的手上。
算上他们之前赢的,即便这100镑打水漂了,那也还能剩五六十镑。
“……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其实今天用来兑换筹码的钱,本来也是梅迪奇那部分的,但克莱恩已经习惯了不浪费钱的节俭生活,对于大额赌博还是不怎么认同。
然而在拿到筹码后,梅迪奇轻吻了那枚金色的筹码,随后将其放到了红1的位置上。
“草,想赢想疯了吧!”
“单押?嘿!你没零钱我可以跟你换啊?”
“妈的,老子也要单押一把。”
看着其他人又下了一次注,克莱恩也有些跃跃欲试,拿了枚1镑的筹码凭直觉放到了红34的位置上。
这引起了梅迪奇的嗤笑,“你还真凭感觉啊?”
“难道你不是——”克莱恩突然意识到对方已经使用了幸运,“那个……我现在还能拿回来吗?”
“你说呢。”梅迪奇白了他一眼。
“啊哈哈哈……就当交学费凑热闹了。”
“3500镑……”即便已经从赌场里出来,克莱恩还是感觉自己仿佛在梦中。
并且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可能出现的麻烦,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
梅迪奇对此的解释是,他还将一部分幸运用在了“成功离开赌场”上。至此,由乌洛琉斯附加的幸运就已经全部挥霍掉了。
如果对方不是真实造物主的信徒,克莱恩都想好好感谢一下对方,顺便经营好彼此之间的关系。
“也不知道威尔·昂赛汀那位‘水银之蛇’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自从他在梅迪奇那里得到纸鹤后,一直没有被对方入梦,时间一久他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回来得和艾伦一家搞好关系。”克莱恩打算在离开贝克兰德前去拜访一下对方,可仔细一想又没什么理由。
塔利姆的事情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可是对方的死涉及0级封印物或者同层次的物品,安全起见,暂时还是不要联系对方为好。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梅迪奇理所当然地向克莱恩提出了做*的要求。
理性上克莱恩想要决绝,但感性上又觉得不应该那么不近人情。
“3500镑就要把自己卖了吗!”天使克莱恩在用权杖狠狠地戳他的脑袋。
“可那真的是3500镑诶……”恶魔克莱恩则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子。
借着去洗澡的由头,克莱恩暂时回避了这个问题,获得了难得的喘息时间。
甚至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还锁上了盥洗室的门,只希望能安静地思考问题。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有些奇怪了。
“我们现在这样应该算是什么关系啊……”他双手抱膝,将身体蜷缩在温暖的热水里。
回到屋里,克莱恩看到等身镜改变了位置。
“不要把镜子正对着床啊……很不吉利的。”他正想要把镜子搬回去,结果却被梅迪奇阻止了。
“别动,等会儿会用到。”这可是他挑选了许久才决定的最佳位置。
“……”为什么我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当克莱恩爬到床上时,发现自己不管在哪个位置上,他的身影都会出现在镜中。
“这家伙不是想诅咒我吧……”虽然知道“猎人”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但克莱恩的心里还是有种毛毛的感觉。
在正式做之前,克莱恩还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和梅迪奇说明白。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但是我觉得如果你以后想要和我……做这种事,可以直接说,不用给我钱或者类似的东西。”
“那样我感觉我们是在……交易。”
“当然如果是我自作多情的话,希望我们的交易,今后不要再涉及这种事情。”
如果这是一段感情,那如果对方有需要,他会适当给予,并不需要对方额外奉献出什么。
如果这是一笔交易,那他希望不要涉及肉体上的关系甚至情感,不然就太让人痛苦了。
他即将换个身份去往海上,如果因此将二人的关系弄僵了,那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分开,只是维持梅迪奇存在的问题可能会有一些难解决。
“所以——你其实是喜欢我?然后不确定我是不是也喜欢你?”
“不、不是,我只是……”
“如果你昨晚失控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然后将你的特性做成神奇物品留在身边,再将那些血肉吞食到腹中。”
克莱恩想说这就不必了,请务必给我留个全尸,但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告白。
一种想要继续在一起的告白。
虽然无比血腥又缺失美感。
“而且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讨好你,征求你的同意?”
即便他曾经是梅迪奇家族的先祖,拥有了众多遗传自己特性的子嗣,也没有长时间地和谁保持过这种需要他费心维护的关系。
而且不仅是他这个样子,绝大部分天使家族的先祖都是更注重有能力的子嗣,而不是负责生下他们的母体。
有的甚至连子嗣都不注重,子嗣不过是一种备用的后手。
“所以特伦索斯特那个书呆子才会被黑夜他们选中吧。”
千年之后,他终于知道了当初六神做那个选择的原因。
只可惜这个选择让他们仨倒了霉。
“所以作为补偿,才将我送到了他身边的吗……亚当。”
只属于我的奥尔尼娅。
只属于我的美神。
【隐秘权限生效中,已隐秘1460字】
因为一直被*到了后半夜,所以克莱恩赖到很晚才起床。
等他洗漱完毕的时候,已经到了可以准备午饭的时间。
碍于身上还有埃德萨克王子的委托,即便依旧浑身酸软 ,大侦探还是得按计划出门“走访”。
好在他只需要做做样子,并不用真调查什么。
晚上他又去了趟勇敢者酒吧,打算向莎伦打听一下现在哪里还能见到美人鱼。
与梅迪奇给出的多个地点不同,莎伦却告诉他人类足迹能够抵达的地方已经没有美人鱼了,只有加尔加斯群岛的渔夫们会在捕猎白尾鲸的远航里,于风暴中偶尔听见美人鱼的歌声。
回到家,克莱恩闲聊似的将从莎伦那得知的结果告诉了梅迪奇。
虽然非凡特性守恒,材料不需要担心,但作为仪式的组成部分,如果美人鱼灭绝了,那整条“占卜家”途径是不是就止步于序列6了?
这个想法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让人哭还是该让人笑。
梅迪奇则表示仪式和辅助材料都是为了降低失控的风险而存在的,在他们那个时代,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讲究。
“只要能扛过来,就还是会有新的序列5诞生。”
“但是多半脑子会不正常。”
“就像跳到其他不相邻途径的亚利斯塔·图铎一样。”
“啊哈哈……”
看来在拉踩血皇帝的事情上,三人还是会难得保持一致。
周一的塔罗会上,克莱恩也向其他人询问了美人鱼的线索,得到了和莎伦差不多的结果。
“如果‘欲望使徒’的非凡特性还没有找到买家,我希望可以暂停售出,转交给那位购买了‘狼人’特性的‘工匠’制作成武器类的神奇物品。”
虽然交给梅迪奇也可以,但之前“欲望使徒”的事弄得整个贝克兰德都沸沸扬扬的,并且还涉及了尼根公爵的被杀案,所以在贝克兰德委托他人制作会有相当大的风险。
“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但他是否会答应制作,以及制作之后的成品如何,我不能保证。”这毕竟是序列5的非凡特性,很有可能为对方带来麻烦,所以“倒吊人”阿尔杰没有将话说死。
“可以。”克莱恩操纵“世界”点了点头。
塔罗会结束后,克莱恩向梅迪奇询问起了“救赎蔷薇”。
“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从克莱恩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词语,梅迪奇难免想到了那个相貌平平的纯血精灵。
“呃……”
这就是他为什么在很多事情上不想问梅迪奇。
但这次的循环听起来就非常诡异,他不希望自己的塔罗会成员因此而遭遇危险。不管是继续向前探索还是原路返回,都需要先将他们从循环中解救出来才行。
“那是梅迪奇曾经参加过的组织。”索伦说道。
“听起来,你们没有参加?”克莱恩立刻接上索伦的话,希望能借此转移掉梅迪奇的注意力。
“它成立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出生,等我们有能力加入时,它又解散得差不多了。”
“真是短暂而古老的组织啊……”克莱恩不禁感叹了一句,“看来还是‘黄昏隐士会’的档次更高一些。”至少他们在两百前年还被大帝写在了日记里,而“救赎蔷薇”目前只出现在了小“太阳”他们的探索队中,并且这个组织大概率在第四纪中前期就已经没落了。
“没错。现在估计也就只有乌洛琉斯了吧?”
梅迪奇翻了个白眼,语气无奈地撇了撇嘴,“如果斯提弗没死的话。”
“斯提弗……又是没听说过的名字。”克莱恩默默地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打算等小“太阳”那边向他祈求时,可以将这个名字告诉他。
“说起来,你是不是在那里面混得最差的,梅迪奇?”索伦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
眼见梅迪奇脑门上的青筋开始暴起,克莱恩尝试再次转移话题。
正当他苦思冥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来人竟然是吸血鬼埃姆林·怀特,而他本次来的目的竟然是向他这位见识丰富的非凡者侦探寻求建议。
见是正事,克莱恩便将埃姆林引到了起居室,路过客厅的时候还用口型示意梅迪奇他们不可以吵架。
他可不想和埃姆林解释家里为什么会有陌生男人的惨叫声。
“虽然对方也是非凡者,但索伦他们的事还是太超纲了。”
这不仅涉及六神的封印,还涉及了三位高序列的天使,以及遗迹内第四纪的隐秘历史。
见克莱恩带着那只吸血鬼去了起居室,梅迪奇还是十分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左脸颊。
“我们私下里怎么说都没关系,但是他在的时候不行。”
“*……这是戳中你男人的自尊了?”感觉自己这边火辣辣的索伦依旧不依不饶。
“呵,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那些烂事也都跟他说?比如伟大的索伦大人当年是如何夜御数人,次年同月喜得众多优质子嗣的?”
“真的假的?你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可能是他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吧?生孩子的天赋哈哈哈。”
“……”*的,算你狠。
索伦本想反唇相讥一下大家彼此彼此的,但又感觉没什么意义,只得作罢。
“说起来,你的占卜家问‘救赎蔷薇’,会不会和那个‘精灵’有关?”这很难不让人去猜想,那个占卜家偶尔消失的秘密会不会和某个上位精灵有关。
“当年有头有脸的精灵我都见过。”显然梅迪奇不认为这真的和精灵有关。
“也许是后起之秀?毕竟我们都已经死了快两千年了。”
“你都说两千年了。从我们出来到现在3个月的时间里,吸血鬼,你见过了吧?异种和恶魔,你也见过了吧?但是精灵?呵。”
原本三人还想就这个问题好好讨论一下,但奈何埃姆林很快就出来了,差点让三人咬到舌头。
直到埃姆林回到家,也没明白为什么莫里亚蒂侦探的同居人会在他离开的时候瞪他。
“难道他把我当成了情敌?”埃姆林对自己身为血族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想到他在克莱恩身上闻到的那仿佛腌入味般的腐朽味道,埃姆林就深信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冷哼一声,继续擦拭起家中的人偶。
“硬邦邦的臭男人哪有我的人偶们精致可爱?莫里亚蒂侦探的品位真是奇怪。”
傍晚时分,克莱恩听到了层叠缥缈的祈求声,借着饭前去个厕所的机会,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
虽然光幕之中呈现的人影十分模糊,但克莱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吸血鬼,埃姆林·怀特。
“哼,勇气可嘉嘛。”
安全起见,他并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祈求,因为他还不知道血族让埃姆林向愚者祈祷的真正原因,待会儿可以做个占卜。
而且根据埃姆林之前的描述,他的身边此时正有一位血族强者陪同。
“万一再出现与‘渎神者’阿蒙类似的情况,那可就麻烦了。”
处理起来麻不麻烦先放一边,时间绝对会长到被梅迪奇砸门,这到时候就很尴尬了。
所以他的决定是先不回应,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再延迟回应。
“反正在各大教会里,能得到回应都是极少数的情况,我老是这么立刻回应,也会显得‘愚者’先生很没有面子。”
创业初期也是需要维护一下老板形象的,老是随叫随到怎么行?
那边埃姆林见尝试了几次都没有获得任何回应,便如实向尼拜斯汇报了。
“害得我担心了一晚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如果不是始祖的给予的启示,埃姆林觉得没有回应才是正常情况。
又按照尼拜斯的要求在这里待到了天亮后,埃姆林才离开奥德拉家的别墅,打算直接乘出租马车去大桥南区的丰收教堂。
[血源] 学园AU ②
填坑了。接前篇→ 学园AU
简介:猎人找到了同担(不
依旧智障,依旧私设,依旧稳定的血鸦x猎人(
44
猎人看得出来玛利亚显然也对血鸦的突然造访有些意外,不过那仅是一瞬的事,很快这两人就寒暄起彼此的近况与女王最近的状态之类的事,显然交情匪浅。
“对了,这位是?”
玛利亚有些困惑的将视线转向了自己,面对这位漂亮大姐姐的打量,猎人立刻抬起头挺起胸站得笔直。
“就是那个外乡人。”
什么叫“那个外乡人”!猎人在心中为这个简短的介绍强烈抗议。
“原来如此。”
玛利亚倒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朝猎人点了点头后,再度转向了血鸦,“所以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血鸦从怀里取出了...
填坑了。接前篇→ 学园AU
简介:猎人找到了同担(不
依旧智障,依旧私设,依旧稳定的血鸦x猎人(
44
猎人看得出来玛利亚显然也对血鸦的突然造访有些意外,不过那仅是一瞬的事,很快这两人就寒暄起彼此的近况与女王最近的状态之类的事,显然交情匪浅。
“对了,这位是?”
玛利亚有些困惑的将视线转向了自己,面对这位漂亮大姐姐的打量,猎人立刻抬起头挺起胸站得笔直。
“就是那个外乡人。”
什么叫“那个外乡人”!猎人在心中为这个简短的介绍强烈抗议。
“原来如此。”
玛利亚倒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朝猎人点了点头后,再度转向了血鸦,“所以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血鸦从怀里取出了一角都没有被压到的信封递了过去:“女王下周末的品茶会,这是请柬。”
“辛苦了。”
玛利亚接过请柬收好,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她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的指了指身后的暗门,“对了,这次你怎么从前门走了?之前你不是嫌那条路太麻烦,都乘钟塔后面的直达电梯上来的吗?”
空气突然陷入了安静。
45
玛利亚直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然而在她有所反应前,一直乖乖站在一边的猎人电光石火间拔出了插在腰间的手杖朝血鸦袭去,后者也像早有所料一般一眼都没多看的抬起伊芙琳一枪打断了猎人的攻势。
看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手呢。玛利亚若有所思。
不管怎么说,虽然有些惊讶,但形同自己弟弟,却又一直都和别人不怎么亲近的血鸦能交到朋友,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对内幕一无所知的玛利亚乐观的想。
46
“你的连发手枪呢?怎么换回伊芙琳了。”
“之前因为一点事被慈悲削成三截了。”
“……你该不会又欺负低年级学生了吧?别总是给艾琳前辈添麻烦啊。”
玛利亚语重心长道。
血鸦嗯了声,瞥了眼躺在地上装死的某人。
“既然来了,顺便比试一下吧。你的落叶呢?”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玛利亚不禁有些拘谨:“嗯……昨天和格曼教授一起喝酒,有点喝多了……”
空气再度陷入了沉默。
血鸦罕见的,以一种非常犹豫的语气确认道,“……你该不会,又把落叶扔到那口井里去了吧?”
47
猎人虽然很想问“那口井”是哪口,不过很快他就被血鸦提着亲自站在了“那口”井边。
“等、等一下!为什么是我下去捡落叶?!”
“你想让手无寸铁的女性下去捡吗。”
“当然不是!但是我接的委托只有把你带到钟塔最上层吧?”
“哦。所以你是想让委托人亲自下去捡?这就是你们联盟的待人之道?”
“……”
知道自己怎么也赢不了和血鸦的诡辩,猎人认命的准备翻身下井。
“等一下。”
腰间突然一紧,猎人的腰带上被系了一条绳子。
“捡到落叶就叫我,别去招惹其他的东西。”
猎人突然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其他的东西’是什么?”
血鸦友善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48
猎人现在只后悔没把血瓶全带出来。
他怎么知道只不过是一次打工,会遇上这么凶险的事啊!
不惊动根本不可能,猎人只得考虑优先解决掉这个栖息在井底的巨型鱼人。
然而眼看着胜利在望,另一只鱼人从他视野的死角一跃而下。
“……”
识时务者为俊杰,猎人当机立断一个翻滚躲过攻击顺带捞起一旁的落叶,深吸了一口气。
“血鸦!拉我上去!”
49
血鸦好整以暇的撑在井边。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50
眼看就要和鱼人来个激情拥抱了,猎人完全顾不得在心里给某人扎小人了。
“学长!!”
腰间的绳子一紧,猎人堪堪擦着鱼人的前肢脱离了井底。
重新接触到熟悉的地面,猎人简直感动得想哭。
而始作俑者却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接过落叶云淡清风道,“做得不错,回去吧。”
“……”
猎人决定永久把血鸦加入打工客户黑名单。
永久!
51
这次惊险刺激的打工,最终以猎人完整观摩了落叶对千影的精彩交锋画上了一个还算差强人意的句号。
在与玛利亚告别时,玛利亚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血鸦也没有反驳。
在旁暗中观察的猎人,当时还无法明白他们指的是什么。
52
“对了,表给我,我来签名。”
虽然有一肚子想吐槽的话,但最终猎人只是摆了摆手,“不用了。之前特训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次算是还清了。”
血鸦倒也没坚持,留下句“开学见”就潇洒的回自己学院了。
53
尽管第一个暑假过得有些艰辛,但开学后的新课程和开放购买的新武器还是让猎人十分激动。
“吉尔,你怎么选的课?”
“就力量和技巧啊。血质和秘法光上必修课就足够了吧。”
吉尔伯特理所当然道。
“唔……”
“怎么了?”
“吉尔……我能不能拉你和我一起多上几堂血质?”
54
猎人的算盘是打得噼啪响,然而百密一疏,当他和吉尔伯特一起逛刚对他们这些二年新生开放的猎人工房时,他才发现这里既没有伊芙琳也没有千影。
“啊,那个啊。”吉尔伯特倒是没多想猎人为什么关心这两件武器,知无不言道,“工房贩卖的是教会量产的武器,像那种个人专属武器,是要你得到本人认可,工房才会生产给你的。”
“……吉尔,我想好了,我们还是就修力量和技巧吧。”
55
作为学校所有区域都向其开放的二年生,猎人在学业之余,也经常帮圣歌团照料远方的召唤,和路德维希一起清理亚楠周边的怪兽,给常年宅在旧亚楠的酋拉教授送饭,到月傍湖下给罗姆洗澡,就连所有学院都视其作异端的曼西斯学派他也去参观过。
猎人倒是对喜欢戴着笼子的米克拉什前辈没什么偏见,甚至在亲眼见到他们供奉的巨大眼的集合体的谜之生物时,他也只是想着它不会眨眼会不会很干的给它浇了点水。这个谜之生物当时就感动得从眼与眼的缝隙中挤出一个月之符文送给了猎人。当然,这太过冲击力的画面使一直勉强站在猎人身旁狂嗑镇静剂的吉尔伯特终于坚持不住的转过身把上两顿饭一并吐了出来。
随着深入的接触,猎人开始知晓玛利亚是格曼得意的弟子兼助教,阿尔弗雷德在治愈教会担任着类似学生会长的工作。最令他意外的是,本以为会藉由学长身份给自己使绊子的某人,居然也忙得整天看不见人,而且还是该隐赫斯特那边风评最高的优等生。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该隐赫斯特的血鸦据说是小时候玛利亚师姐家收养的孤儿,他能有现在女王左右手的地位,一定本身也相当努力吧。”
吉尔伯特一边调试着新武器一边心不在焉道。
“……吉尔,看不出来你还知道这种八卦!还有吗带我多分享点。”
“什么叫八卦!”吉尔伯特反驳完继续道,“还有一个传闻,就是关于他为什么不摘面具。”
猎人顿时全神贯注的竖起了耳朵。
“他和玛利亚年幼时曾是艾琳教授的后辈,然而教授第一次见他们时似乎把血鸦误认成了玛利亚的妹妹,还夸奖他漂亮……”
“……”
虽然这件事也许是艾琳误会在先,不过一想到血鸦在某些事上绝对有仇必报,猎人不禁有些同情起自己的教授了。
然而即使小时候被视作玛利亚妹妹的家伙,现在身形也比自己挺拔多了,是不是该同情的其实是自己才对呢……
56
“对了,吉尔,从刚刚起你就在擦什么?”
吉尔伯特轻松的单手提起新到手的武器得意的展示给了猎人。
“加农炮啊。”
57
猎人想到自己还得再修两节力量课才能堪堪达标拿起偶像的圣剑,不禁悲从中来。
58
吉尔伯特有些惊讶。
“你想拿圣剑?我还以为你会走技巧流呢。”
“我是没打算用力量型武器,但是圣剑怎么能只是武器呢?那是信仰!”
“哦……”
吉尔伯特似懂非懂。
59
几个月的课程说长不长,不知不觉间,大家又开始为期中考承包起教学楼自习室了。
期中的实战考试没有选题,考试内容学生也只有在当天才知道。
猎人依旧稳定的和吉尔伯特组一队,但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是,考试当天所有二年生被带去的考场,正是星辰钟塔。而塔顶会给诸位学生做最后打分的,也正是格曼的首席弟子——玛利亚。
60
“你对这里还真是……熟悉啊。”
吉尔伯特一边跑路,一边看了眼因为迷路而被远远甩在旋转阶梯下面的同级生感慨道。
猎人倒是罕见的没有让他再多夸几句。
他原以为欠血鸦的情早就还清了,现在才发现,这债根本是越欠越多嘛。
最后那场落叶和千影的对决也是,当初他以为不过是血鸦的心血来潮,但是现在看来……
锵。
将明树花园里的最后一个失败者放倒在地,猎人收起手杖,转向了他的队友。
“吉尔伯特,准备好了吗?”
“嗯。倒是你……难得看你这么严肃啊?”
“没什么。只是在想,既然接受了指点,不拿第一怎么行。”
吉尔伯特惯例的维持了他的优良传统没有多想,“这样啊,拿到奖学金别忘了请我吃饭啊。”
61
猎人也确实拿到了第一名。
他本想在这之后就去找血鸦清算,然而承诺吉尔伯特的这顿饭却出了点意外。
这顿本来只有两个人的庆功宴,因为吉尔伯特和猎人都觉得人少不够热闹,而叫来了一大片因为考试结束选择放飞自我的同级生。该说巧合还是可悲呢,猎人这一届治愈教会的学生刚好没有女性,这就导致了这群寂寞的男生由吃饭最终演变成了拼酒,输的人还得当场吞一颗怪兽血丸向大家展示一下“英姿”。
猎人虽然不喝酒,但不知道哪位喝高了或者单纯想看热闹的同僚偷偷往他的苏打血里加了一颗血丸,等他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太晚了。
感到身体的某些变化,猎人急忙带上帽子挤开人群狂奔出了餐厅。
62
走廊上,路德维希接过劳伦斯递来的一沓试卷,随意翻了翻前几张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劳伦斯,你也不必每次都挂三分之二的人吧?他们还只是二年生。”
劳伦斯倒是满不在乎,“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的二改还是会让所有人过的吧。”
“……你就不能给我减少点工作量吗?”
“是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这是我第几次这么说了?路易,别总把他们当小孩子看。”
路德维希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他们之余我们,不就是小孩子吗。”
“……”
本以为会一如既往的收到好友的讽刺连击,不过对方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并没有反驳他,而是蹙眉盯着窗外楼下的中庭。
“……劳伦斯?”
“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血月下的中庭并不明亮,但对那个急急穿过中庭的身影非常熟悉的路德维希还是没有多想的点了点头,“他就是那个带来了解药的外乡人。当然,现在也是个优秀的猎人了。”
“优秀吗……”
劳伦斯望着消失在转角的猎人,不置可否。
63
血鸦对于晚间被猎人敲门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次还是有些不同的。
明明相当怕热,猎人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穿“I love Amelia”或者“我永远喜欢路德维希!”的T恤,而是正正经经穿了整套带有长长衣摆的猎人套装,就连帽子也好好带着。
“……我记得现在天气还没这么冷吧。”
“让我……在这里避一晚……”
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猎人一边喘着气一边摘下了帽子。
血鸦有些惊讶。
他忍不住伸出手,以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从猎人头发中探出来的“东西”揉了揉。
那个“东西”动了动,尖端的毛搔刮了一下他的掌心。
他又揉了揉。
这次掌心被搔刮了两次。
正当他准备揉第三次时,猎人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你够了没?如你所见,我被下了怪兽血丸,然后就……”
血鸦有些不舍的收回手,这才发现了猎人外套下不再隐藏而探出来的尾巴。
血鸦再顾不得维持形象了,他决定先笑两分钟以示尊敬。
什么怪兽血丸,眼前的分明是个仔猫嘛。
64
在边笑边用伊芙琳打断猎人恼羞成怒的攻击后,血鸦终于大发慈悲的从抽屉里拿了瓶解除兽化状态的小药瓶递给猎人。
“不完全兽化,在此之前我可是既没听说也没见过,更何况你还只长了猫耳和尾巴。”
“别说了!”
猎人气鼓鼓的接过药瓶,这才发现里面的药片似曾相识。
“没错,这就是你接受血疗前带在身上的药的复制品。”
猎人有些犹豫,但还是打开倒了几片吞了下去。
五分钟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就知道!镇痛剂怎么可能能解除兽化!”
猎人急得在房间里直打转,血鸦看到跟在他身后绕来绕去的尾巴,觉得有些无法集中精神。
“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为什么要我想办法。”
“都是因为你泄题!”
“别自作多情了。我为什么要帮别院的学生。”
猎人终于停止了打转,转而怒气冲冲的盯着血鸦。
血鸦努力了五秒钟,终于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对竖得笔直还微微打颤的猫耳上移开了。
“……好吧,是我泄题了。”
仿佛终于扳回一城,猫耳满足的垂了下来,就连尾巴也放松的再度在身后摇摆了起来。
这也……可爱过头了吧?
“但是给你下药的可不是我,我也没选修过这方面的课程。与其找我,还不如去找尤瑟夫卡求助更有用吧。”
“我可不想给别人看到这个样子……太奇怪了。”
“我就不是‘别人’了?”
“路德维希说你不是会乱说话的人。”
“谢谢。不过我有必要更正一点,不喜欢乱说不代表我有义务帮你保守秘密。”
“我不管!反正在变回去之前我就呆这了。”
血鸦不禁有些好笑,猎人这种闹脾气的方式也跟小猫一模一样。看来兽丸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只是当事人没发现而已。
“随便你吧。”
“还有,之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你能住单人宿舍?”
“不是我。”
“唉?”
血鸦漫不经心道,“该隐赫斯特的学生住的都是单人间,毕竟我们可没有其他两个学院那么穷。”
“……哼。”
65
等到第二天猎人解除了兽化状态,他才后知后觉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不过覆水难收,猎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到底,坚持要求血鸦把面具拿下来,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
血鸦倒是没有犹豫,仿佛对摘面具这件事毫不在乎。
“那为什么整天戴着?”
“习惯了。”
“唔……不过原来传闻是真的啊。”
血鸦挑了挑眉,“什么传闻?”
猎人盯着血鸦的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男生的睫毛长这么长可是犯规的。”
“……”
血鸦伸手摸到伊芙琳,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弹匣里剩余的子弹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猎人回医务室见尤瑟夫卡绰绰有余,于是他露出了一个尽可能温柔的笑容。
66
这次意料之外的兽化小风波,看似就这样平息了。
下半学期的课开始了,疯闹过后的年轻人们再度为了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而努力了起来。
这天放学后,猎人意外的被几乎不会出现在教学楼的阿梅利亚叫住了,更意外的是,对方还吞吞吐吐的约他晚饭后大教堂见。
猎人顿时觉得,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
“不会吧……女神还真被你追到手了?”
吉尔伯特在旁边捧着掉落的下巴惊叹道。
67
为了这次“约会”,猎人一放学就直奔宿舍回去精心打扮了。
可惜亚楠人的审美水平实在不太高,唯一一套深得猎人心的骑士套装他又没拿到。
该隐赫斯特是承包了整个亚楠的预算吗?好气哦。
最终他还是选了自己初来乍到时穿的套装,虽然帅气不足,但胜在简洁。
不过不久他就明白,自己其实穿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在大教堂等着他的人,根本就不是阿梅利亚。
68
说起治愈教会地位最高的教授们,除去已经不再担任授课的校长威廉和目前长期外派的洛加留斯外,还有三人。
格曼主要负责招生和针对新人的教育辅导,路德维希则是教会实战课的一把手。这些人虽然露脸的频率没有其他教授那么高,但偶尔也是会和学生打照面的。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猎人虽然久仰劳伦斯大名,见到他还真是第一次。
“晚上好,猎人。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然而,这位经常被阿梅利亚和路德维希提起的治愈教会第一主教,却好像并没有两人嘴里说的那么亲切。
对方审视自己的视线,和他身后的庄严石像群,都让猎人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猎人甚至下意识的把手伸向了手杖的位置。当然他摸了个空,为了见阿梅利亚而来的猎人并没有带任何武器。
“别紧张,年轻人。我确实有意和你比试一下,但不是用武器,而是这个。”
烛光中,第一主教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几颗漆黑中透着点猩红的球形药丸。
“!”
猎人太清楚那是什么了。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我拒绝呢?”
这位在路德维希口中被誉为智慧与才华并存的教授,听了猎人的回答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你当然可以拒绝。”
猎人舒了一口气,但是对方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话。
“只要你离开亚楠。”
69
“劳伦斯教授是这么对你说的?”
阿尔弗雷德难得的一脸严肃。
“嗯……”
“我明白了。”
阿尔弗雷德推开椅子站起了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了自从得到洛加留斯签名T恤后就很少换上的刀斧手套装。
“……学长?”
“这件事由我去解决。”将最后的手套戴好,阿尔弗雷德拍了拍坐在床上一脸担心的猎人的肩,“不用担心,这是我该做的事。”
70
“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
劳伦斯捧着书转过身,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洛加留斯的弟子?这个时间整装待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散步吧。”
“教授,请您收回对我的后辈说的话!”
劳伦斯挑了挑眉,看到追着阿尔弗雷德慌慌张张跑来的猎人,话锋一转,“那么,你的那位后辈,有告诉过你他无法完成兽化吗?”
猎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
71
兽性是组成“人”的重要部分。
尽管大多数时候它看上去只有害处,但正如不懂得爱的人也不会去恨,不知晓善意的人也不带有恶意一般,如果缺少了兽性,那么这个个体还能被称为“人”吗?
正因为曾经犯下过沉重的罪孽,劳伦斯才不能容许任何一个潜在的不安定因素留在亚楠,留在这片他的师长与挚友的安身之所。
72
“教授,我不认为无法兽化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刀斧手毫不动摇的将厚重的转轮重重砸在大教堂的地砖上,“学弟是怎样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断。如果教授一定要和他比一场,那么请先击败我。”
“怎么,你要用对付血族的武器来对付我吗,洛加留斯就是这样教导他的弟子的?”
“此一时彼一时。大师如果在这里,也会赞成我的做法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劳伦斯拧开了药瓶。
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也握紧了抓住转轮的手。
73
两道箭光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在了药瓶和转轮上。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从晚间大教堂石柱的阴影中分离了出来。
“教授,这么晚还在指导学生吗?阿梅利亚小姐会担心的。”
74
西蒙本不想淌这趟浑水,奈何路德维希临走前一改往日天塌下来都会笑着叫他放轻松的大条,忧心忡忡的让他关注下劳伦斯的动向。
事实证明,教会第一猎人也许并不像他看上去的那么不靠谱。
不过多半时间还是不靠谱的,比如把自己性格恶劣的朋友交给弟子去应付什么的。
唉,这也是工作啊。
西蒙倍感心累。
75
这场劳伦斯设下的难题看似不了了之,不过意料之中的,猎人接到了一个来自联盟的指明他的特别委托。
科斯孤儿最近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变得异常狂暴,猎人必须只身解决此事。
“这不公平!你才刚进二年级,怎么能让你接这么凶险的任务!该死、偏偏这个时候路德维希教授不在……”
阿尔弗雷德为学弟义愤填膺道。
“没事的学长。我去。”
猎人倒是没什么犹豫。
因为他知道,如果完不成这次委托,劳伦斯必定还会采取其他什么措施让自己离开亚楠。
而且,一味的逃避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76
阿尔弗雷德捏紧的拳头最终松开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这周末就走,委托的截止时间很近了。”
“我知道了。”
猎人很想问问自己的学长他知道了什么,不过到第二天猎人放学回到宿舍时,他也知道了。
77
阿尔弗雷德指着堆在猎人床上的东西:“这是我的转轮,这是吉尔伯特给你的火焰喷射器,这是联盟长给你的旋转锯刀,这是艾琳教授给你的慈悲,这是玛利亚小姐给你的落叶,这是我从西蒙那里抢来的弓刃……”
“等、等一下学长!”猎人急忙打断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向大家说了你要只身前往渔村的事,这些是他们托我带给你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让你带几把趁手的武器走吧。”
“学长,我很感动……”猎人受宠若惊道,“但是那个弓刃……”
“西蒙不会介意的。”
“……”
看到刀斧手难得强势的一面,猎人好笑之余也稍微放松了下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
78
“……嗯?里面怎么还混着把骑士剑?你在该隐赫斯特有熟人?”
“没有。”
猎人一秒答道。
79
晚间,猎人熟门熟路的摸进隔壁学院恢弘的不像样的学生宿舍楼。
“我要骑士剑干什么,千影呢!”
血鸦一边为自己学院的期中试卷打分做批注,一边好意提醒道,“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不注重礼节了。”
“都快死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那也未必。”
“……什么意思?”
受不了老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人的干扰,血鸦干脆丢下了笔。
“刀斧手怎么跟你说的?劳伦斯为了亚楠的安定想把你扔出去?也许有这个原因,但我倒认为主要原因是你们的主教大人最近闲得发慌想找点事做,你只不过恰巧撞枪口上了。毕竟路德维希去了地下的罗伦城,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哦……”猎人抓了抓脑袋,“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血鸦看了眼猎人T恤上晃眼的“我永远喜欢路德维希”几个字,懒得再解释什么,继续拿笔改试卷了。
80
“对了,别岔开话题,千影呢?”
“打败我就给你。”
81
假尤瑟夫卡正在给自己涂新买的橙红色指甲油时,医务室的床上突然传送来了一个人。她本对晚间值班毫无干劲,然而看清被送来的是谁后她又乐了。
“好久不见呐猎人小哥。啧啧,你还真是每次都死的这么……”假尤瑟夫卡试图找个含蓄点的形容词,猎人却帮她说完了。
“惨烈。我知道。”
82
和暑假去渔村度假时的心情完全不同,猎人步伐沉重的来到了前往渔村的站台前。
“……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前来送行的吉尔伯特焦躁的搓了搓空着的手指,下一秒手里就被猎人塞进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棒棒糖。我不在的时候也别偷偷抽烟哦。”
吉尔伯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有心情关心我?”
“说不紧张当然是骗人的,但这也是我们来亚楠的第二年了,也是时候做下当‘前辈’的准备了。”猎人握紧了腰间的手杖——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最开始就一直陪伴着他的武器。
“……说得对。”吉尔伯特一把扯下包装纸将糖叼在嘴里,“实在不行我就上发骨髓灰给劳伦斯的办公室来一发加农炮。”
“……吉尔??”
83
绝望。
上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
对了,是在来到亚楠之前,拿到医院通告的那时候。
说到这个,猎人又想到了来渔村前去找血鸦的那个晚上,在自己被千影免费传送去医务室前的某段对话。
“回去也没什么不好吧。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过去的事。”
“……”
“别装傻。没有血疗之前记忆的人怎么会记得自己身上带的药是镇痛剂。”
“……你又算计我!”
“所以,回去也没什么不好吧。反正你也不再是除了亚楠之外无处可去的人了。”
确实如此。
但又不尽如此。
即使记忆回来了,回去这个想法倒是一次都没有过。
要说为什么……
以手杖强撑起身堪堪躲过科斯孤儿的一击,猎人迅速的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最后的血瓶已用完,之前吃下对方一记重砸的左臂随着猎人的动作微微摇晃着,大概里面的骨头已经碎得很彻底了。
“……这下可难办了啊。”
委托的截止时间不足够自己回到亚楠再来一次,但是眼下,想在无法开枪的状态下取胜,和不可能也没什么区别。
不可能。
绝望。
即使这样,猎人依然怀抱着毫不动摇的决心。
想要留下来。
不为了谁,只为自己。
猎人重新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84
胎盘状的硬物划破空气向自己砸来。
眼看这下是躲不过了,猎人反射性的抬起右臂挡在了面前。
就在这时,衣领突然被从背后拽住,下一秒猎人就被甩到了攻击范围以外的区域。
“……血鸦?!你……”
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帮自己?
猎人有满脑子的疑问,却没办法好好说出来。
“刚好路过。”
话音刚落,血鸦的脚边就探出了几只焦急的举着密函的信使。
猎人一瞬间就想到了委托里的警告——擅自帮自己之人必受严惩。
血鸦接过密函看了眼,不慌不忙的拿出了猎人标记,“我得走了。给你一句话,就当是在这个满是海产腥味的地方偶遇的忠告吧。”
伴随着身影的模糊,血鸦的声音也朦胧起来,“开学三个月就知道要等我双持千影的时候再近身攻击,拥有此等洞察力的你,是没理由会败给海产的吧。”
85
科斯孤儿再一次高高跳起时,猎人不再后退,转而向着他起跳的方向猛冲过去,在对方着地时一脚掉转方向以手杖打出了一记背刺。
就是现在!
猎人将精神高度集中,以手直直的刺入对方的体内,在内脏的间隙中收拢五指猛的拽出。
“……拿到了!”
86
“你是说,科斯孤儿之所以会变得狂暴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寄生虫?”
假尤瑟夫卡打量着猎人手中的半透明章鱼状生物,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狂热。
“那个……尤瑟夫卡小姐,可以先帮我治疗一下吗?”
猎人用抓着寄生虫的右手指了指自己完全废掉的左臂。
87
科斯孤儿并没有被击杀,只是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无害的样子。在猎人回亚楠的第二天,他甚至还寄了一箱子鱿鱼过来表示道歉和感谢。当然阿尔弗雷德是绝对不允许这些充满了鲜活气息的海产进宿舍的,于是吉尔伯特就借由猎人的名义在学院空地上办了个小型烧烤晚会,拿火焰喷射器把它们全烤了。
“劳伦斯教授当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在知道他要你做了什么后,阿梅利亚跑去和他大吵了一架,教授看到她都气哭了,惊慌的就跟半夜溜进宿舍发现我还醒着的你一样。”
“……学长,你这个比喻是不是有点问题。”
“有吗?所以你每次晚归都是找谁去了?”
“啊学长我头好痛还要再躺一会儿!”
“……”
88
猎人当然没躺多久。比起为自己的未来松一口气,他还有更加惦记的事。
等室友一离开,猎人立刻跳下床一路小跑来到艾琳的办公室。
“教授!你有看到血鸦吗?”
“怎么突然找他?”
“他……可能受罚了。”
“这么说起来,”艾琳摸了摸下巴道,“听说今天又有一条鱿鱼被送去了人偶那里……”
话没说完,猎人已经一阵风一样的冲出了办公室。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了,艾琳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尽管这样不太对,但她不得不承认,欺负这孩子……真的很有趣。
89
“新来的?是……这条。”
人偶将鱿鱼捧起来递给了猎人,“你……没事吧?”
猎人一边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一边接过鱿鱼抱在了怀里。
“呜呜……对不起……血鸦、你会不会觉得冷啊……呜呜……”
人偶微微歪了歪头,显然并不能理解这样的状况。
90
“……真厉害。”
阿尔弗雷德一边一张接一张的无缝给后辈递纸巾,一边忍不住对这个眼泪的数量发出感叹。
“学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啊啊抱歉。不过说实话,你这样倒是让我比较放心。”又递过一张纸巾,阿尔弗雷德感慨道,“之前从没见你表达过什么强烈的情感,我想别人大概也和我一样大部分时间摸不清你在想什么吧。总感觉……就是让人很放心不下。不过能这样发泄出来就好了。”
“……学长,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虽然我并不认为这会有助于止住你泪流不止的症状,不过,”阿尔弗雷德张开双臂,“来吧。”
91
晚上,猎人抱着鱿鱼溜进了血鸦的房间。
“就算变成这样了,你也一定还是想睡自己的床吧……”
他把鱿鱼在被窝里安置好,自己也钻了进去。
“你要是觉得冷就靠我近一点哦。”
92
血鸦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自己床上蜷着一人一鱿鱼。
“血鸦?!你不是被变成……”
猎人偷瞄着身旁的鱿鱼,声音越来越小。
千影瞬间出鞘,将床上的鱿鱼从头到尾分毫不差的切成了厚度1cm的片状。
猎人睁大了眼。
鱿鱼并没有消失,只能说明——它真的就只是一条鱿鱼。
“我被变成什么了,你接着说啊。”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居高临下道。
如果可以选择,猎人现在宁愿继续和科斯孤儿大战三百回合。
他感觉自己又要哭了。
93
“惩罚?”
虽然奇怪自己的学弟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阿尔弗雷德依然如实答道,“确实不管哪个学院,如果触犯校规,或者发生学生间的冲突,都会受罚的。”
“那……受到帮助呢?”
“帮助?你指作弊之类的吗?联盟和治愈教会是会严惩的。”
“……没有该隐赫斯特?”
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将一块狂人的知识塞进猎人手中,“来,捏碎它。”
“哦。捏碎了。”
阿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你最近是洞察力花多了吗?该隐赫斯特?那群骄傲的贵族怎么可能帮助其他学院的人?这种事建校以来可从没发生过。”
“……”
94
“所以那天你不是被劳伦斯叫走了?”
隔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猎人继续勤快的摸进了血鸦的房间。
“不是。亚楠女王和安娜丽斯殿下在外面买新裙子时忘了带回响,让我尽快送过去。”
“……那确实挺紧急的。”
95
不久,路德维希从罗伦城回来了,学园的一切也再度恢复了平静。
劳伦斯再没找过猎人麻烦,阿梅利亚也经会关心下猎人的近况。
猎人正式结识了学长西蒙,还跟着他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出过几次任务。
同为技巧型猎人的西蒙虽然不像阿尔弗雷德那样干劲满满,但是偶尔给猎人的一些建议也非常有用。
当然,在猎人无意间发现西蒙对自己那件“我永远喜欢路德维希”的T恤十分在意,就送了他一件后,他们俩的距离一下拉近了不少。
“你们两怎么搞的,跟什么秘密结社一样。”
阿尔弗雷德嫌弃道。
“学长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猎人指了指刀斧手衣服上洛加留斯飘逸的亲签。
96
这一天,猎人放学回宿舍后突然发现自己桌子上有什么正忽明忽暗的发着光。
他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小玻璃瓶。
猎人记得这个瓶子,是暑假在圣歌团打工时,学姐们赠与的瓶子。
而现在,里面装着的一直以来毫无动静的远方的召唤的卵,开始孵化了。
97
在血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冲了澡关灯准备睡觉时,一个身影矫健的推开他的窗子翻身进屋顺便钻进了他的被窝。
“怎么,又吃怪兽血丸了?”
被子被突然拽过蒙在了头顶,紧接着黑暗中浮现出了柔和的青白色光芒。
“看!远方的召唤!我孵出来的!”
血鸦凝视了一会儿玻璃瓶中悠哉的爬来爬去的虫状生物,将视线转向身旁一脸兴奋与得意的猎人。
“所以,你大晚上摸黑跑到我床上来,就是要说这个?”
“嗯……其实还有一件事。”
猎人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你的睫毛……真好看。”
98
猎人入学以来第一次请假了。
阿尔弗雷德虽然想对室友表达一下关心,但直到他离开宿舍,他的室友还闷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99
而猎人此刻想的是,如果自己把自己捅死了传送到医务室,尤瑟夫卡小姐会不会帮自己把外伤内伤连同脖子上的可疑痕迹一起用奥数复原呢?
不过最近假尤瑟夫卡当班的时间有点多,这种拼脸的事还是算了。丢脸倒是小事,他可不想第二天引发刀斧手和血族间的学院战争。
既然今天已经决定翘课不出门了,那就在宿舍里做点别的事吧。
想到这儿,猎人掀开被窝缓慢的挪下床,来到桌前拿起纸笔认真的书写起来,最后将写好的纸张小心的卷起来缠上线,交给了呼叫来的信使们。
100
少女展开了手中的信纸。虽然收件人的姓名有些模糊,但这熟悉的字迹毫无疑问,来自她的哥哥。
【好久不见。
虽然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送到你手中,但我还是写下了。请替我向爸爸妈妈问好,也请让他们别担心,我的病一年前就痊愈了,只不过因为一点小意外现在才和你联系。
顺便,我决定在这里定居了。关于这里的事,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我之后会一点一点,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给你听的。关于三个学院,关于学院间的教授和学生,关于特殊的考试方式,还有很多帅气的武器,奇特的生物……这些我所深爱的一切。
PS:可以给我寄一点可可块吗?这里没有巧克力,我想试着做一点。对了,还有棒棒糖。
爱你的哥哥】
END
Extra 入学
吉尔伯特叼着棒棒糖,拿着手上的讲稿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先从学院开始介绍。
“嗯……新人们,如你们所见,我是你们的学长吉尔伯特。今天的入学介绍由我来带,有什么疑问随时提。那么我们开始吧。”
“正如你们所见,亚楠有三大学院,联盟、治愈教会和该隐赫斯特。其中该隐的住宿条件是最好的单人间,但是这个学院对学生的选拔相当严格……”
“啊抱歉,我不是有意在说话的时候吃东西的,只是现在还在努力戒烟期,叼着点东西会让我舒服些。嗯?你问我棒棒糖是哪里买的?不是买的,是这个人送的。”
“刚刚说到哪了?啊,教授是吧。如果给学院教授排个学生友好度的话,劳伦斯教授是低,艾琳教授中等,威廉大师、沃尔特教授、洛加留斯教授高,路德维希教授特别高,他是治愈教会的第一猎人,强大可靠又善良,无论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找……喂喂,停一下,我说你,你这个介绍是不是写的太主观了一点?”
吉尔弹了弹手上的纸,转身看向了负责撰写讲稿的猎人。
“好了我们继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校规。切记遵守校规,否则可能会受到被变成鱿鱼的惩罚。第一条,新生在没有教授允许的情况下绝对禁止和高年级生比试……”
“……第三十七条,禁止私自喂他人服用怪兽血丸,违者必将严惩……”
吉尔伯特顿了顿,转身疑惑道,“我们之前校规里有这条吗?”
猎人同样一脸茫然,“没有吧。”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真正的学园生活是怎样的,你们很快就会亲身体验到了。最后,新人们,开始选自己的第一把武器吧。”
“锯肉刀,猎人斧,还是伸缩手杖?”
Extra 2.14
“……巧克力?”
“没错,学长尝尝吧。”
阿尔弗雷德捏起一块方形的棕色固体块,有些犹豫的放进了嘴里。
“怎么样?”
猎人一脸期待。
“……挺好的,甜度也合适。不过你做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学长不喝血瓶,如果情人节的礼物能有什么取代血瓶,学长以后也能参与其中了吧?”
“……谢谢。这么多都是准备送人的吗?”
“嗯,因为妹妹寄了很多过来,所以也准备了吉尔的份,学长学姐们的,还有教授们的。”
阿尔弗雷德大致扫了一眼,视线在一个包装盒上写的名字上停了下来。
“……你是有多不记仇啊,居然还有他的份。”
门被轻声敲响了三次。
“进。”
猎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厚重的木门,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巧克力递了过去。
劳伦斯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
“呃……巧克力,一种……异乡的零食。”
“……为什么给我这个?”
猎人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大家的份我都有准备,味道应该还不差?”
劳伦斯放下手中的书,有些焦躁的站起了身。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
“唉?”
“为什么不质问我针对你的事?为什么不去向你敬爱的路德维希告状?还送我礼物……这样……这样不就跟只有我一人在无理取闹一样吗!”
“呃……”
猎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算了。既然如此,我也拿出点诚意来吧。”
劳伦斯突然话锋一转,走到嵌满整面墙的书柜前搬出了一个箱子。
“这可是连路易都没见过的东西哦,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那个,教授,黄书就算了。”
“想什么呢。”
劳伦斯兴致勃勃的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个巨大的头骨。
仿佛山羊的头骨,却又比那大得多。
“……这是?”
“我的头骨。”
劳伦斯得意道。
“……好厉害!”
“当然了!但可不仅如此。”
劳伦斯把头骨搬出来放在地上,点燃一支蜡烛放进了头骨内。
温暖的橘色烛光透过头骨的空隙投射到天花板上,与交错的阴影形成了一幅特别的画卷。
猎人睁大了眼。
“这是……”
“没错!看到没,这个投影,正好是亚楠的全地图!”
就这样,猎人充满敬佩的和劳伦斯一起坐在地上欣赏了半小时天花板上头骨的投影。
猎人觉得,自己和劳伦斯教授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呢。
“血鸦,给。情人节巧克力。”
血鸦拿起一块端详了一会儿,“这是什么形状?”
“……心形。”
猎人有些脸红。
话音刚落,左前胸猝不及防的被千影干净利落的开了个口子。
“心可不是这个形状的呢。”
肇事者一脸无辜的纠正道。
啪。
猎人捏碎了一个血瓶。
“……血鸦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要打败你拿到千影!”
“嗯,拭目以待。”
血鸦一边随口应着,一边小心的将剩下的巧克力收进抽屉,准备之后再慢慢品尝。
从医务室出来后已是血月高悬,猎人边在心里哀叹这次也是输得彻底,边踏上了回宿舍的路。
一支手杖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威廉大师?您怎么在这?”
尽管校长的眼睛蒙着眼罩,猎人依旧觉得此刻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猎人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口袋里剩余的巧克力。
“……不可以啦大师,您要是吃坏了牙齿,我可是会被劳伦斯教授训的。”
手杖依旧拦在身前。
猎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一块哦。”
掏出一小块方形巧克力,猎人将包装纸剥开喂给了校长。
手杖果然移开了。
“……大师果然无所不知呢!”
猎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向校长道了晚安便步伐轻快的继续踏上了回宿舍的路。
猎人不知道的是,他的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眼的符文,正熠熠生辉着。
*只有给血鸦的巧克力是心形的
没啦。
接下来爆肝赶死线写论文惹。
但是评论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疯狂暗示(喂
[血源/魂1] 某骑士的狩猎指南
* 完结。不看也不会有debuff的前篇→ 某猎人的传火指南 & 传火指南 · 继
* 简介:怎么还是面瘫骑士和神烦猎人的沙雕日常
00
【给索拉尔的一封信】
太阳虫的正确处理方法:
将新鲜的太阳虫从背部划开至尾端,去除脏器,肉剔出另存,空的太阳虫壳洗净即可用作头盔。
余下肉质煎炸或烧烤均可,烹饪时加入些许元素汤可提鲜去腥。
看到骑士认真写完最后一个字,将信纸二折后封入信封交给马车上的信使后,猎人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哀嚎起来,“我好饿……这是我第一次在梦境里体验到这么货真...
* 完结。不看也不会有debuff的前篇→ 某猎人的传火指南 & 传火指南 · 继
* 简介:怎么还是面瘫骑士和神烦猎人的沙雕日常
00
【给索拉尔的一封信】
太阳虫的正确处理方法:
将新鲜的太阳虫从背部划开至尾端,去除脏器,肉剔出另存,空的太阳虫壳洗净即可用作头盔。
余下肉质煎炸或烧烤均可,烹饪时加入些许元素汤可提鲜去腥。
看到骑士认真写完最后一个字,将信纸二折后封入信封交给马车上的信使后,猎人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哀嚎起来,“我好饿……这是我第一次在梦境里体验到这么货真价实的饥饿感,想吃太阳虫。”
骑士有些为难,“可是前辈,已经快到亚楠了,这时候折返……”
“啊啊!我不管!我现在立刻就要吃到碳烤太阳虫!”
“……”
01
诊所内,骑士正和体长超过两米的狼面面相觑。
“那个……初次见面,我是来自罗德兰的不死人。一直以来前辈承蒙您关照了。”
狼啪嗒啪嗒的滴着涎水,警惕的盯着骑士。
“我没有恶意,我……”
没等骑士说完,一个身影突然窜到他面前,紧接着横扫而出的猎人斧将狼拦腰劈成了两截。
“在干什么呀骑士小哥。我就回去拿了个武器,你怎么和狼聊上了?”
“我……想和他打个招呼。”
猎人将斧柄一收,不屑道,“你放心好了,以我被亚楠全镇的人和非人杀过的经验来说,他们才不怕生呢。”
“……前辈辛苦了。”
“还好还好啦,嘿嘿。”
02
“对了,你知道进入亚楠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是什么吗?”
“……狩猎?”
“洗衣服。”
03
艾琳一如既往的在晚饭后选择了出去狩猎几只怪兽当消食运动。不过今天她似乎不太走运,出门前忘了及时补充血瓶,路上又被多只怪围攻了。
艾琳倒是无所谓。在亚楠即使是老司机,翻车也是日常。所以她象征性的挥了几下慈悲便等着被送回。
然而刚刚还需要连续殴打数次才能解决的怪却突然被她不走心的一刀砍翻在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艾琳可不觉得是自己幸运的打出了暴击,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的怪,不再前行,转而靠上了背后的栏杆。
果然,不到五分钟,一个穿着异乡人装束的年轻人便风尘仆仆的朝她跑了过来。
“你是猎人吗——这种重复过无数回的话应该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
“没错!艾琳小姐,您日夜思念的那个兼顾智慧与勇敢、可爱与可靠并存的猎人后辈,毫无疑问——就是我!”
艾琳面无表情的朝对方扔出了猎人标记和动作。
“有这么个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猎人毫不在意的接过东西,行了个礼正准备离开,乌鸦猎人叫住了他。
“我说,你小子可真舍得啊,一直视若珍宝的存档说删就删了。怎么,怀念一周目的难度了?”
“对对,就是这样。”
头上被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
“别给我装傻。你有多了解我,我就有多了解你。死了九百九十九次的人是不会在乎多死一次的。”
知道没办法蒙混过关了,猎人撇撇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我是不在乎,但一周目初通直接挑战封顶难度也太为难人了吧。他可是客人,没道理让初来乍到的客人跟着我一起受苦的。”
“‘他’是谁?”
猎人挺起胸,扬眉吐气道,“我从罗德兰娶回来的老婆!”
当然,事后艾琳和亨里克、阿尔弗雷德以及吉尔伯特一致押猎人才是下面的那个,导致赌局因为完全的不平衡而无法成立这件事,就是后话了。
3.5
【给灰心哥的一封信】
我可能会离开一阵子,麻烦您替我向罗德里克传达一声,请务必不要和防火女小姐发生纠纷。
如果协调起来有难度,请代我打晕他,十分感谢。
04
“新的周目当然要有新的目标!等着吧!我一定要达成全NPC解救!能救的不能救的通通救给你看!那么首先,骑士小哥,帮我把这个防盗网扒开!”
骑士有些为难。
“这样不太好吧。”
“想什么呢,我这么做可是为了救人!你觉得我缺钱吗?”
骑士瞄了眼对方不到1000的血之回响,诚实的点了点头。
“啊,对哦,我忘了我洗档了。”
“……”
05
“……所以你到底是扒还是不扒!”
骑士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到了窗前。
06
猎人一脚踩上窗沿,将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漆黑的屋内。
“来吧,可爱的小姑娘们!不管你是姐姐还是妹妹,我都会一视同仁的把你们送到安全的欧顿小教堂的!”
“那个,前辈……”
“所以不要害羞啦!快点出来跟猎人哥哥走吧!”
“前辈?”
“再不出来的话哥哥我可就要进去抓人了哟!”
“前辈!”
猎人不爽的直起身子看向骑士,“干什么呀骑士小哥,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骑士沉默的指了指前方。
猎人顺着骑士指的方向将头转了180度,终于发现了正提着斧子站在离他三米远地方的加斯科因。
“……”
他回顾了下自己现在的形象,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诚恳道,“那个,神父小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哐当。
神父手中的斧子滑落到了地上。
下一秒,衣衫绽开,完全兽化的加斯科因带着无与伦比的怒气扑向了迅速跳下窗口溜得飞快的猎人。
07
正当骑士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时,一位身着暗黄色猎人套装的青年小跑了过来。
“我说加斯科因,boss场在墓地,不是那个方向……新来的?抱歉,加斯科因……神父他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想到他确实没给自己添什么麻烦,骑士点了点头。
青年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是亨里克,你是?”
“骑士。来自罗德兰。”
“罗德兰啊,没听过的地方呢。看你这身衣服完全是外行啊,怎么样?亚楠的日子可不好过,开始适应了吗?”
初来乍到第一次收到来自本地人的关心,骑士有些感动。
然而正当他准备和这位青年多聊一会儿时,背后不远处和神父打成一团的猎人突然给他发布了新任务。
“骑士小哥!给我把那家伙的衣服扒下来!我要全套的!”
“……”
08
骑士默默举起中盾,接下了对方连续几招直劈而来的锯肉刀。
“怎么不还手?现在可是就算求饶也来不及了。”
“不。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您刀剑相向的打算。”
攻击的动作顿了顿,亨里克有些不快的收回了锯肉刀。
“怎么,你和那个异乡人不是一伙的吗?”
“是。但是……”
见对方暂时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骑士放下盾,打开了自己的背包,“这是血红苔藓球,可以恢复出血状态。这是毒紫苔藓球,可以解除中毒状态,这是……”
“等一下等一下。”亨里克抱起双臂,“你是想拿东西换我的套装吗?”
“是的。”
“哼。你觉得从小在血疗之乡亚楠长大的我,会稀罕那些东西吗?把那个,对,就是你手上现在拿着的那个发光的石头留下。”
09
骑士取出一套七色石递给了亨里克,对方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捧在双手中,似乎相当中意这个罗德兰随处可见的道标物。
“好了,就拿这个交换我的套装吧。”
“亨里克叔叔,这个闪闪发亮的石头我们也想要!”
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前的双胞胎姐妹正探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亨里克手中的石头。
“……两套石头换套装。”
骑士欣然的又拿出一套七色石递给了对方。
亨里克将一套石头交给了窗台前翘首以盼的姐妹,把另一套石头不动声色的塞进了自己的外袍。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七色石呢,骑士想。
10
“前辈,你还好吧?”
“啊……我还以为会死在这里呢。”
幸好关键时刻亨里克出面拉走了加斯科因,猎人才勉强保住了性命,“果然是太久没练手,有点生疏了吗……那接下来就去揍一趟神职者怪兽吧!”
11
面对从高处跳下的高大怪兽,骑士严阵以待,猎人却轻松道,“别紧张啊骑士小哥,告诉你个小窍门,在亚楠,这种毛多的怪兽都怕火……我靠!我忘了这周目还没领火焰喷射器!”
骑士看准时机掷出了一个黑火焰壶,认真纠正道,“前辈,不可以说脏话的。”
“……这是重点吗!”
12
收拾了神职者怪兽,猎人马不停蹄的跑到老朋友窗下,一手杖打在了防盗网上。
“吉尔伯特,你给我出来!你有本事朝我扔火焰喷射器,你有本事开门啊!”
屋里的人老神在在的吐出俩字。
“不开。”
“我可是为你好!要知道懒癌可是不治之症!血疗都救不了的。”
“劝你还是放弃吧。在夜间温度都有30度的亚楠夏季,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有空调的房间的。”
“……卑鄙的有钱人!”
“多谢夸奖。”
12.5
【给阿尔特留斯的一封信】
之前您一直在为盔甲沾上深渊的污渍洗不干净而烦恼,恰巧我在亚楠发现了一种猎人用于浣洗衣物的洗涤剂,即使是古神的血渍也能轻松去除,想必对深渊也同样适用。
已随信附上。
13
“好了不用去管那些人了,那么骑士小哥,现在为你介绍的,是亚楠的太阳、猎杀之夜最后的良心——刀斧手小哥!”
阿尔弗雷德热情的将火纸塞给了初次见面的骑士,并为他详细介绍了亚楠的风土人情后(猎人:阿尔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终于面带微笑的转向猎人。
“那么,我九十九个周目前问你要的该隐赫斯特邀请函呢?你这次是忘带了、当废纸扔了、掉河里弄湿了、血瓶漏到身上拿它当纸擦了、拿来记小抄被劳伦斯没收了、太饿了忍不住吃掉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别的理由?”
猎人若无其事的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说什么呢刀斧手小哥!这次我可是好好的带来了哟,该隐赫斯特的邀请函。”
复古的信封上,清晰可辨的双狼图腾毫无疑问回答了这封信的出处。
阿尔弗雷德满意的接过信封,对一旁终于不用费心想借口而暗自舒了一口气的猎人道,“对了,联盟长托我带话给你,联盟最近在休假,你不用去禁忌森林找他们了,他们不在那儿。”
“……什么?!那我怎么拿联盟的誓约?”
“这周目你就别想了。”
14
望着快步离去的刀斧手,骑士有些担忧。
“前辈,你不是说他拿到信就会……”
“嗯?啊,那个啊。”
猎人满不在乎的掸了掸外袍,“是这样没错。所以我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去该隐赫斯特的邀请函。”
“……”
骑士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没错,那是去罗德兰的‘车票’!来吧骑士小哥,让我们一起祝刀斧手小哥旅途愉快吧!超长途旅途哟。”
15
“一万血之回响能做什么?升级?买武器防具?不,它只能买一个门钥匙!”
猎人气愤的把信使从水缸中拽了出来,“我今天就要听听你的解释,凭什么一个徽章卖一万块?!”
手腕突然被抓住,紧接着骑士小心翼翼的把猎人手中可怜巴巴徒劳挣扎的信使拯救出来放回了水缸。
“前辈别气了。打开黑森林庭院的阿尔特留斯徽章也要2万魂的。”
“你那是偶像周边,和这个能一样吗!”
骑士想了想,竟觉得猎人说的很有道理。
15.5
【给翁斯坦的一封信】
我很抱歉,亚楠没有传统的枪。但是我找到了一种叫做步枪矛的武器,能在突刺的同时给予火力攻击,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已随信附上。
PS:原计划给斯摩先生的教会石锤因为太重而被拒绝寄送了。
16
顶着骑士的盾有恃无恐的在机枪扫射下横穿过旧亚楠击杀渴血兽后,猎人拉着骑士找到了教堂门前的布袋哥。
“嘿,布袋小哥,你万能的布袋能装得下两个人吗?”
下一秒,猎人和骑士就被粗鲁的塞进了粗糙的布袋。
“啊——居然真的能装下,不过还真是又挤又黑。”
骑士调整了一下姿势,将猎人小心的拥在了怀里。
“说起来,这种昏暗的环境不是正好适合做点特别的事吗?”
骑士闻言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正摸进包里准备取出白枝使用光明照耀的手也停住了。过于接近的距离让他清晰感觉到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吐息,猎人的双眼即使在黑暗中也依然熠熠生辉。骑士长久以来磐石般的内心不禁萌生出了些许期待。
“比如——讲点具有亚楠特色的恐怖小故事!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一群异邦的执法者为了追捕一只怪兽一路来到亚楠……”
骑士无声的叹了口气。
对猎人抱有期待的自己,也是太天真了。
17
“您是来救我的吗……啊啊,可亲的圣人,谢谢您!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解脱的感受,我……”
“停一下停一下!”
眼看着艾德拉就快贴到骑士身上了,猎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强势挤进了两人之间,“修女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穿教会服装的可不是这位骑士小哥,是我耶!”
“你?”
修女毫不掩饰自己的质疑,将猎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再度充满崇敬的看向了他身后的骑士,“请问您知道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吗?”
被完全无视的猎人刷的抽出斧柄,被骑士眼疾手快的从背后抱住制止了。
“欧顿小教堂,那里在猎杀之夜是安全的。”
18
骑士从没见过这样勇猛到凶残的猎人,看着从头到尾被殴打得几乎站不起身的雷兽,他甚至对这个怪兽产生了一丝同情。
“……前辈,你还好吧?”
“我好得很。”
以一击泄愤式的重攻击收尾后,猎人面无表情的收回斧头拿披风擦了擦血渍,“看来阿尔弗雷德是对的,嫉妒能够使人变强。”
“……”
“哎呀骑士小哥,别那么一脸紧张嘛,我当然不会迁怒你的。”
猎人再度恢复了嬉皮笑脸,不过在看向地上的雷兽时,他又一脸轻松的说出了让骑士内心十分波动的台词,“不过这个雷兽的皮毛真不错啊,还能自主放电,干脆剥了做一件外袍吧。”
一直躺着装死的雷兽闻言,突然迅猛的蓄力一跳,高高跃上了通往旧亚楠的大门,几个蹦跶亡命似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拾起雷兽掉落的火花猎人徽章,猎人感慨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它跳得这么高呢!”
骑士选择保持沉默。
19
“酋拉小哥,您看,我既没有杀一个旧亚楠的怪兽,也没有疯,所以您是不是该把灰白套装给我了呀?”
猎人躲在骑士的盾后信心满满的谈起了条件。
“哼。”
酋拉放下持枪扫射的手,不屑的看向猎人,“你有本事从盾后面走出来啊。”
“没本事。”
猎人干脆道。
当然最后他还是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灰白猎人套装,因为酋拉也没能抵挡得住罗德兰七色石的诱惑。
——这种蹦极前还能用于测试高度会不会致死的小玩意儿,真是比亚楠土掉渣的闪亮钱币强太多了。
20
“给我看仔细了。”
圣洁的白袍下,少女纤细的身体痛苦的蜷成一团,紧接着剧烈膨胀起来。表皮绷开,银白毛发的怪物仿佛从“人”的躯壳中破土而出,获得了新生。
“看见了吗?”
骑士无声的点了点头。
即使已经见过加斯科因的兽化,但再一次近距离观测这种剧变依然给骑士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有什么感想吗?”
“呃……不要沉迷血液?”
猎人烦躁的抓了抓头,“是‘女人都是怪物’!”
骑士虽然不够能言善辩,但他绝不笨。
“……我对修女小姐没有什么想法。”
“呵,我为什么要关心你怎么想艾德拉的!”
21
“所以你真的对她没想法?”
“没有。”
骑士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22
心情大好的猎人轻松打晕阿梅利亚进入了禁忌森林。
再一次登上风车磨坊的屋顶,猎人指着背对着他们正埋头啃食的乞丐对骑士道,“给我把这个人解决了。”
骑士有些犹豫。
“前辈,杀人不好……”
“你知道这个人杀了我几回吗?少说也超过了我手指的数……”
猎人话还没说完,一直对攻击他人十分抵触的骑士突然一把拔出双手巨剑,大步走上前干净利落的给了乞丐三刀,喷涌而出的血液甚至有一部分飞溅到了猎人脸上。
震惊的看着在爆出兽化形态前就被骑士干净利落削了的乞丐,猎人抹了一把脸,心有余悸道,“骑士小哥,那个……我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得罪过你的事?”
“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噢。没什么。我是说,如果我哪天惹你不开心了,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嗯。”
22.5
【给葛温德林的一封信】
亚楠很少见和蛇有关的道具,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一种。这个叫马达拉斯的哨子,吹响后能召唤出以怪兽内脏为食的巨蛇。
但请务必注意,吹响哨子的瞬间蛇会出现在您当前位置的正下方,需要及时移动避开。
已随信附上。
23
收拾完亚楠之影,猎人陷入了接下来去哪的思考中。
“反正也拿到邀请函了……就去该隐赫斯特吧!”
“……可以不去那里吗。”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骑士第一次表现出了抗拒。
“当然……不可以!”
猎人挽起骑士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他拖到马车前塞了进去。
24
“我之前就想说了。”
猎人一边在被白雪覆盖的房顶上溜着圈走位躲开一波又一波攻击,一边好心建议道,“洛加留斯大师,您如果能跟隔壁狼骑士一样来个飞跳劈砍那该多帅。这个突然升天算什么呀!”
殉道者听了,以更加凶狠的挥斩回答了猎人的提议。
25
“安娜丽斯殿下,请容我表达对您赞助马车的无限感激之情!作为回礼,我为您带来了罗德兰久负盛名的武器——雅帆琳!”
女王接过三连弩,好奇道,“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名字,但它有名在什么地方呢?”
仿佛对这个提问早有准备,猎人昂首挺胸道,“在罗德兰,它就和亚楠的千影一样,作为人性和魂的收割机为人熟知。对不死人来说,大概是听到名字就会颤抖的程度吧。”
女王听了十分满意。
而暂时还没到上班时间的某位千影猎人,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26
行走在不知是湖面还是湖底的水面之上,骑士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头上长有复数个眼睛,身上开满莹莹白花的蜘蛛状生物,礼貌的递出了一个苔藓球。
“虽然听说罗姆也是人变的,但这也和罗德兰的蜘蛛妹子差太多了吧!”
“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看着开心的嚼着苔藓球的蜘蛛,骑士中肯的评价道。
猎人撇了撇嘴。
“啊——想念克拉格小姐……的上半身。”
27
“重生之古神,据说是曼西斯学派人造的神明。失败没失败我是不清楚,不过就形象而言果然还是失败了吧。总之你在这等着我,我先上楼解决六个摇铃女。”
安顿好骑士,猎人一路小跑绕着boss间清了一圈,正当他干劲满满的擦上火纸准备和古神大战三百回合时,系统突然弹出了已屠杀猎物的提示。
猎人一脸懵逼的跑回楼下广场,不过当他看到换了一身哈维尔的骑士就觉得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一代的哈维尔,是真的可以无所顾忌的弑神的。
28
“……骑士小哥,我想再跟你确认一下,我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吧?”
“没有。”
28.5
【给罗根的一封信】
亚楠使用奥数替代了魔法与奇迹,前辈也无法帮您寻找到这方面的书籍。
为表歉意,他让我将他老师的珍藏书籍《How to Pick Up Fair Maidens》一同寄回,希望能对您的研究有所帮助。
已随信附上。
29
大教堂前。
“艾琳小姐,你信我!我以亲身经历向你保证,血鸦那家伙根本没疯,哪有疯子会用老猎人腿骨丢麻痹雾,枪反时机还抓的那么准的!”
刚刚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乌鸦猎人听了,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猎人的领口。
“你小子还想不想要猎人符文和徽章了?”
“哎呀艾琳姐,瞧您说的什么话!您的敌人当然就是我的敌人,我这就进去替您把血鸦收拾了!”
“……”
围观了全程的骑士觉得自己还是别插嘴比较好。
30
“你就是从罗德兰来的那位‘客人’吧。”
目送完义无反顾冲进大教堂的猎人,艾琳转向了骑士。
“是的。”
“那家伙就拜托你了。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乘人之危,但在此之前,他从没带谁来过亚楠。你是不同的。”
“……”
“不过如你所见,他就是这么个天真、自满、作死、油嘴滑舌、爱耍小聪明、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揍一顿、缺点能让我从亚楠的晚上说到日出的半吊子猎人。”
“……”
“但是,如果你做出什么让他难过的事,我的慈悲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是死了九百九十九次的人,再死一次也还是会痛的。”
“我不会的。”
骑士郑重道。
31
“好了,这是符文和徽章,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您不等他出来吗?”
艾琳冷笑了一声,“就他那点水平还想占血鸦上风?我们五五开互捅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
“当然,这两人谁修理谁我都是乐见其成的。”
“……”
骑士觉得,猎人的性格出现部分偏差范围以内的崩坏,他的前辈们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32
“看到那个吊在空中像是长满了眼睛的脑子的生物了吗?”
骑士点了点头。
“……你能直视它?”
骑士再次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是说……就像内脏被刀枪刺穿的那种感觉?”
这次骑士摇了摇头。
猎人仔细打量了骑士一圈。
“靠!为什么你没有狂乱槽?!”
骑士想了想,“大概和你不怕咒蛙是一个道理吧。”
“咒蛙那么可爱,能和这个脑子比吗!”
“……”
32
“在亚楠结束旅程的方式,其一是被格曼秒了,其二是秒了格曼但被月神秒了,其三是把格曼和月神一起秒了。说到月神的样子,就是……嗯……该怎么跟你形容呢……”
“头部脸的位置有一个椭圆的巨大空洞,丰富的触角组成了头发,还有复数个尾巴?”
“对对!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
骑士指了指花园中坐在人偶对面,正和她一起喝茶赏月的谜之生物。
33
猎人冲上去一把揪出了月神的“头发”逼问道,“格曼呢!”
月神委屈的发出了一阵骑士无法理解也很难描述的奇特声音,不过洞察力极高的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放开月神,将目光移向了格曼为他这个挂名徒弟精心准备的“自主梦境脱离工具”——只要躺下自己拽一下旁边的线就能结束一切的断头台。
“真好呀这样连人力都能省了呢——他以为我会这样称赞他吗!啊?!垃圾格曼!我是真的要骂人了!”
“前辈别生气。”
骑士走上前握住猎人的手,“我会和前辈一起的。”
“唉?我已经沦落到只能和同性殉情的地步了吗?就不能是妹子吗?除了葛温德林以外都好啦,伪娘不要。”
“……”
话虽如此,猎人最终也没有挣脱骑士的手。
34
隔着眼睑,感受到了久违的太阳温暖的橙光。
猎人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醒来的骑士正坐在他身边认真记录着什么。
反正不是写给谁的信就是什么亚楠观光指南之类的东西吧。
猎人伸了个懒腰,从地上一跃而起。骑士也跟着他的动作收起了笔和本子。
漫长的猎杀之夜结束后,猎人第一次并非孤身一人迎来了亚楠的日出。
这种感觉,还不坏。
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呢?
END
吉尔伯特家400平米的客厅内,全员正围坐在他占了整面墙的4K显示屏前享受着中央空调与冰西瓜。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紧接着金发的刀斧手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你这一去可真久呀。”
艾琳招呼道。
“别提了。我没去该隐城,倒是去了趟罗德兰。”
“哟,被耍的还真彻底啊。”
然而刀斧手倒不是很生气。
“是这样没错,但也遇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人。”
说着,刀斧手取出了几盒包装好的便当盒。
“这是碳烤太阳虫,一种罗德兰最新流行的食物,我是从一位信奉太阳的骑士手中得到的。”
电视前的众人蜂拥而上,几秒便把这种异国食物一抢而空了。
“……好吃!”
“这么美味的东西,应该配上血鸡尾酒才对嘛。”
“我冰箱里有,要的自己去拿吧。”
吉尔伯特一边嚼着太阳虫,一边将频道切到了世界杯。
某猎人的亚楠之旅终于结束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吃狗粮了,不是吗?
——————
Extra 采访
Q:请问您喜欢的人是?
猎:……现在的采访都这么开门见山的吗!
骑:前辈。
猎:叫我干嘛?
骑:……不是在叫你。
Q:目前最喜欢的音乐?
骑:Cleric Beast.
猎:Bad Apple!
Q:最喜欢的一句话?
骑:May the flame guide thee.
猎: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Q:理想的反派形象?
骑:墓王尼特。
猎:死丽濡。
Q:想要尝试的职业?
骑:猎人。
猎:舰长。
Q:最想要的坐骑?
骑:该隐赫斯特的马。
猎:青眼白龙。
Q:条件允许的话,接下来想去哪里?
骑:熔铁城。
猎:皆神村。
Q:请给看到这里的观众一句话吧!
骑:嗯……请在光线明亮的房间中进行游戏。
猎:所有人、都给我催Bloodborne 2!
END
一直在认真回答的骑士 & 完全没在好好回答的猎人
玩了很多梗,太太们能get到就好啦!
那么下个系列再见!如果还有的话嗯
能当富家公子,为什么要去高专找死?【上】
以下私设:
1.平安时期咒术界有御四家。
2.其中第四家平氏因与源氏争斗,实力下降,在另外三家的逼迫下退出了咒术界。
3.平氏灭前,嫡系出一神子,可与妖怪咒灵签订契约,被禅院家毒杀。
4.神子与平氏仅剩的十人约定,千年之后相逢,回到咒术界,介时,以血玉相认。
5.夏油杰是孤儿,被现在这个家庭所领养
夏油杰背着包回到家,他名义上的家,养父母不喜欢他,他只是为了避免被邻居说闲话,从孤儿院讨来的。
愿意让他去上学就不错了。
夏油杰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能看到奇怪的生物,其实不能算不为人知,他五岁之前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了,但...
以下私设:
1.平安时期咒术界有御四家。
2.其中第四家平氏因与源氏争斗,实力下降,在另外三家的逼迫下退出了咒术界。
3.平氏灭前,嫡系出一神子,可与妖怪咒灵签订契约,被禅院家毒杀。
4.神子与平氏仅剩的十人约定,千年之后相逢,回到咒术界,介时,以血玉相认。
5.夏油杰是孤儿,被现在这个家庭所领养
夏油杰背着包回到家,他名义上的家,养父母不喜欢他,他只是为了避免被邻居说闲话,从孤儿院讨来的。
愿意让他去上学就不错了。
夏油杰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能看到奇怪的生物,其实不能算不为人知,他五岁之前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了,但不管是老师还是同龄人都对他说,骗人不好玩。
五岁的时候他被这个家庭带回去,最喜欢他的院长反复对他说,“杰君,到了新的家庭就不要再说那些话了,他们会不高兴。”
院长对他很好,从来没有说过夏油杰说的那些话是在骗人,但夏油杰隐约感觉出来,院长将其当小孩子的玩笑了。
临走的时候,院长给了他一个盒子,说是夏油杰自己的,他刚来孤儿院那天就带在身上的东西。
一块刻着平字的血玉。
在术式这一方面,夏油杰算得上是无师自通,他已经掌握了调服咒灵的方法,只是那东西的味道实在是令人难以下咽。
今天从补习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实力还算可以的咒灵,为了调服它,花了他不少时间,回家迟了啊……不知道怎么和养父母解释。
“少年,你从刚刚那个巷子过来吗?”
正走在半路,一个戴墨镜,五大三粗的男人拦住了夏油杰,夏油杰抬头,颇为疑惑,这个那么像黑道大哥的人,和自己没关系吧。
“你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夏油杰先是震惊了一瞬,然后又放平了心态,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遇到过一次两次,最后都落一个,我在开玩笑。
“恕我直言,先生,我并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那个巷子有好多年了,人也都走了,我应该看见什么呢?”
夏油杰并没有去管身后那个男人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是往十字路口走去。
飞来横祸,真的是飞来横祸。
夏油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很痛很痛,五脏六腑都炸开了,脑子里面一片漆黑,好累……想睡觉。
“少年!”隐约中可以听到大叔叫自己的声音,还有救护车的声音……终于,要死了吗?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了平安时期,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叫夏油杰,他是平氏口中最后的希望。
平延傑。
从千年之约一直到血玉盟誓,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但又那么的真实。
快点醒来!傑!快点醒来!
黑暗中有什么人在叫他的名字,这个声音很耳熟,但又好像不认识,是谁?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
他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昏迷,所以要快点醒来。
夏油杰集中了全身的精神力量,黑暗的空间被撕成了碎片,有一道光照了进来,睁开眼睛了。
明明出了车祸,他却并没有在病床前看到他的养父母,很正常不是吗?当失望积攒的越来越多,以前那些会让你失望的事情,就习以为常了,家庭的背景让夏油杰养成了寡言少语的习惯。
压迫自己,这才是让大人开心的方式。
“少年,你醒了……”其实想想也挺可笑的,性命攸关的事件,关心自己的,却只是那个和他见了一面的陌生人。
“先生,非常谢谢你。”其实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也许是因为他上辈子已经领悟了反转术式的原因,医生说是骨折,但他完全感觉不到痛。
“少年,你可以联系上你的父母吗?”
“不必了,他们没空。”
夜蛾正道不愧是做老师的,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孩子脸上的表情不对劲,明明只是初中生,一脸成熟的模样,让他欲言又止。
“你,有术式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院的老师,我叫夜蛾正道,现在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学校。”
“可以拒绝吗?”
夜蛾正道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拒绝,他迟疑了片刻,问:“为什么想拒绝?”
“因为……我想当一个普通人,而且我的成绩可以上重点高中,考一个很好的大学,咒灵这种东西太危险了。”
“你难道不想要一些朋友吗?高专的老师都会教你怎么使用咒力,你可以保护世界和平。”
“这种东西啊……和我没关系,而且父母他们不会同意的。”
夏油杰装出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把这个老师送走,他好翻墙去找平氏的人。
平氏虽然当时被源家重创,元气大伤,但是退出咒术界之后,平家的人积极经商,发展政治力量,同时在背地里慢慢培养咒术师。
实力远比当年要强。
最让夏油杰感动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放弃寻找神子,并宣称平家会在神子的带领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夜蛾正道再三过问自己的身体,没有太大的不适之后,留下一句,“你还有很多时间,再好好思考。”
便离开了,夏油杰松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 ——吗?”
“是这样的,我—— ——,具体真假等你们家主过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一个月之后,暑假也结束了,夏油杰既没有去念高专,也没有去读高中,他给了他的养父母一笔钱,回到平氏去了。
夏油杰,就这么消失了。
高专这届一年级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来自御三家的五条悟,一个是反转术式拥有者家入硝子。
五条悟不愧是封建家族出身,性子特别清冷,虽然说也尊重班上的同期,但是对谁都是冷着脸的样子,老师也不例外。
家入硝子本来也不是来高专玩的,没人来打扰她研究医学,她反而乐得清闲。
而且她还有学姐们可以聊聊天。
五条悟未来东京高专读书的原因只有两个,第一个,京都高专离他家太近了,会让他有一种被人束缚的感觉。
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他是来这里找他的挚友的,但是,他把整个日本都翻遍了,都不想听说有一个叫夏油杰的人。
“杰,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的话,那我过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开坑咯!大家不妨猜一下这是哪个五。
五夏‖五条悟和狐狸精的恋爱头脑战
*《你究竟是狐狸精还是田螺姑娘》
*有大量私设
00.高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件事——五条悟有一只宝贝得不得了的宠物,是只相当漂亮的赤狐。
01.故事的起因非常简单,作为常驻高专鲜少出外勤的咒术界稀缺反转术式拥有者,几乎被看作保护动物一样的家入硝子忽然有一天闲来无事在学校后山转悠,意外地偶遇了一只看上去貌似只有几个月大的小狐狸——树林里有野生动物当然不稀奇,问题是咒术高专位于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岭,这里的动物都精明得很,极少会靠近这座建筑物,她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发现狐狸。
小狐狸看着倒是很漂亮,棕红色皮毛油亮光滑,哪里像是野生的,倒...
*《你究竟是狐狸精还是田螺姑娘》
*有大量私设
00.高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件事——五条悟有一只宝贝得不得了的宠物,是只相当漂亮的赤狐。
01.故事的起因非常简单,作为常驻高专鲜少出外勤的咒术界稀缺反转术式拥有者,几乎被看作保护动物一样的家入硝子忽然有一天闲来无事在学校后山转悠,意外地偶遇了一只看上去貌似只有几个月大的小狐狸——树林里有野生动物当然不稀奇,问题是咒术高专位于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岭,这里的动物都精明得很,极少会靠近这座建筑物,她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发现狐狸。
小狐狸看着倒是很漂亮,棕红色皮毛油亮光滑,哪里像是野生的,倒像是被人细致周全地养着。家入硝子同这只狐狸面面相觑,一人一狐均是一脸懵圈。狐狸机警地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像是没预料到会在这里撞到人类,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面前的人,准备趁其不备伺机而逃。而家入硝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往她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说不上讨厌但也没有十分喜欢,但今天就是莫名觉得这只狐狸很顺眼——嘛、感觉歌姬前辈应该会喜欢,毕竟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
不过要是就这么带回去,说不定……
家入硝子忽然想起自己那位出了名的难搞的同期——五条家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大少爷,虽说也不能算是特别恶劣,但是说不准他会不会玩心大起折腾这只狐狸玩。
五条他……不至于连只狐狸都不放过吧?
然而问题不仅仅出在五条悟身上,首先想要捉住这只狐狸就是个大问题。它有些机敏得过了头,家入硝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逮到了这家伙,代价是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枝叶和灰尘。其实本来她只是一时兴起,也并没有一定要捉住它的想法,但就是莫名被这只狐狸过分聪慧的表现激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最终小狐狸还是不敌狡猾的人类,只能一边嘤嘤叫一边被人揪着后脖颈拎了回去。
(剧情需要请勿模仿,保护动物人人有责)
02.“噗哈哈哈、所以硝子你是因为被它捉弄了所以恼羞成怒?”
家入硝子口中那位恶名远扬到京都校令人闻风丧胆的五条家大少爷五条悟在了解到自己目前唯一的好友的一日捕狐体验后,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今日第一声爆笑,甚至乐得前仰后合,看得家入硝子暗自手痒。
“呼——算了,不跟笨蛋生气。”
家入硝子如是想。
这狐狸并不怕人,尽管被人揪着命运的后脖颈时略显狼狈,此刻被放开后倒是倨傲地仰着头蹲坐在两人面前,一点也不惧怕被人打量。金色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泽,似乎是意识到对面的人类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打算,因此收起了攻击的姿态。不过即便是最初弓着背随时要扑上来的架势,也因为较小的体型而丧失了应有的威慑力。
五条悟这边抬手就要挼它那一看就手感极佳的尾巴,被狐狸灵敏地躲过并抬爪就要挠他一下,结果出狐意料地根本就没碰到对方。
“笨蛋狐狸,抓不到我吧?”
说着他又锲而不舍地伸手想要捏捏狐狸耳朵,被躲过了几次后终于没了耐心,硬是把小家伙捞到怀里摸了个爽。
狐狸被迫四脚朝天地躺在陌生人类怀里,柔软脆弱的肚皮都暴露在外,蓬松的橙红色绒毛不安地炸开。狐狸被五条悟这一通毫无章法的蹂 躏气得四肢胡乱踢蹬,想挠他又总挠不到,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恼怒的呼噜声。
“无下限是给你这么用的?你还真欺负小动物啊。”
家入硝子再一次为同期的无耻行径感到震撼,并且发自内心地可怜了一秒受害狐——至于是谁把它带回来接受这一番折磨的,谁知道呢。
“这小东西还蛮可爱的嘛,要养着吗?”五条悟逗狐狸逗得上头,手底下极其柔软丝滑的触感令他有些爱不释手,就差没把脸都埋在狐狸毛里了。
“你不怕被夜蛾骂?”家入硝子托着下巴看他玩得开心,到底是没有加入五条悟欺负狐狸的阵营。
“反正我看他也挺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玩意儿的,再说了我养在宿舍他怎么管得着。”
“哦,那随你咯,不过别玩得太过了把它吓到了,我还想给歌姬前辈看看呢。”
于是一只可怜的狐狸就这么随意地被决定了去处,暂且还没有反抗之力的狐狸只能含恨暗自决定总有一天要报今日被撸之仇,当然,最终究竟有没有成功都是后话了。
至于名字嘛,在五条悟准备随便翻一页词典给自己的新宠物也是第一只宠物起名时,被狐狸毅然决然地按住了手。狐狸黑色的爪子牢牢地按在某个字上一动不动,有些焦躁地仰着脖子直盯着五条悟看,好像是怕他给自己起个古怪的名字。
杰。
五条悟指尖掠过狐狸掌边的字。
“……硝子,你说这狐狸是不是成精了。”
“谁知道呢,小心它哪天变成人了报复你。”
“切,变成人了它也打不过我,我可是最强啊。”
不过名字还是定成“杰”了,可喜可贺。
03.尽管相遇时并不和谐,但好歹五条悟再没有像第一天那样作弄这只狐狸、准确来说是真名为夏油杰的狐妖。夏油杰虽然记仇,但在五条悟还算是悉心的照顾下,也逐渐接受了在高专的生活。报仇雪耻是一回事,但报恩又是另一回事,毕竟那一天他在树林里遇到了应付不来的咒灵,一直跑了很远才进入高专范围内,又遇上了家入硝子,四舍五入也算是被人救了一命。
在报复五条悟之前,他还得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收拾那只害得他那么狼狈的咒灵。好在五条悟平日经常外出做任务,倒也给夏油杰留下了外出猎杀咒灵的机会。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他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狐狸,甚至连六眼也看不出来异常,但夏油杰其实是一只狐妖。只不过在现代日本妖怪的存在已经很少见了,妖怪大多都隐藏在一些深山老林里,他会来到高专也不过是个意外。
不同与其他的狐妖,夏油杰想要增强实力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吞吃咒灵,他的体质可以操控这些被化作球体并吞下去的咒灵,也可以抽取咒灵的术式并扭转化为妖力为自己所用。某天他偷偷捕咒灵时被五条悟抓了个正着,一人一狐面面相觑场景分外熟悉。夏油杰被五条悟那双澄澈到几乎显得无机质的眼睛盯得紧张兮兮,一阵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如电流般迅速爬过全身吓得狐狸险些炸毛,转身欲跑就被人迅速地揪住了尾巴。
那毕竟是六眼,小宠物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被五条悟分毫不差地看在眼里,自然不可能轻易被它逃了去。
“?你跑什么?”
「废话,被你抓住还能有好事吗!就是可惜了那只咒灵……好不容易跑出高专范围了究竟是怎么被这家伙追上的啊——」
五条悟并不知道夏油杰心里怎么想,六眼还没修炼出可以读取别人甚至别狐心理想法的功能。但他眉头微蹙满脸不爽地掐着狐狸尾巴。身体的关键部位被人控制令夏油杰一时动弹不得,也不能回头去看罪魁祸首,只能可怜兮兮地哀叫了两声仿佛在求饶。
“明明平时也经常带你一起出任务吧,怎么还想着乱跑。硝子最近很忙也无暇关照你,所以现在我是你唯一的主人啦,不许逃跑哦。”
被人带回高专的路上夏油杰还在腹诽:“本来就没想逃跑啊……只是好不容易蹲到当初那只咒灵,算了,反正也已经被祓除了。”
而五条悟也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一路上缄口不言却还不自觉挠着狐狸下巴。夏油杰自知理亏,倒也丝毫不挣扎,安安分分地蜷缩在人怀里任他摸。
一人一狐默契地冷战了几日,最终以夏油杰的心软告终。虽然被家入硝子嫌弃过分幼稚,但五条悟对于夏油杰难得主动「撒娇」感到心满意足。
“哦哦硝子,狐狸咬人是表达喜爱的方式哦!”
“……可是我觉得它就只是想咬你而已。”
“怎么会嘛,杰明明这么喜欢我。”
夏油杰叼着五条悟的手腕,尖锐的牙齿底下并没有无下限的阻拦。五条悟对他的信任来得莫名其妙,这大概是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被一只小小的狐狸伤到。他慢悠悠地张嘴松开对方,看着五条悟白皙的皮肤上显出一点红痕,又感到一阵心虚,于是伸出柔软的粉色舌尖安抚似地舔了舔方才被咬过的地方。
家入硝子看了也不由得惊讶:“它居然不讨厌你,真稀奇。”
“?杰怎么会讨厌我!我是世界上最最帅气的饲主了吧!”狐狸舌面上细密的倒刺挠得五条悟感到手腕一阵发痒,但夏油杰很少这么主动亲近他,他便忘了抽回手。
“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天我看到杰在捕杀咒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五条悟本来沉迷撸狐,掌心被柔软蓬松的狐毛蹭着,心满意足地感受着舒适的触感,忽然又想起那天的场景。他看到狐狸撕咬着一只并不算很弱的咒灵,森白尖锐的牙深深刺进咒灵表皮,倒是十分凶残。
被点名的夏油杰顿了顿,略有些心虚地低了低脑袋。
“这样吗?……说起来,我第一天遇到它的时候,它身上也沾满了咒力残秽。动物是没有咒力的吧,它是怎么看到咒灵的?”家入硝子来了几分兴趣,“不会吧,最强连宠物也要是最强吗?”
原本只是开玩笑地随口一说,五条悟却认同似的点了点头:“嘛、说不定杰不是一般的狐狸呢。你不觉得它聪明得过头了吗?”
「没想到五条这么喜欢すぐる……看来当初是我想太多。」
联想到之前交流赛后庵歌姬想逗逗狐狸结果被五条悟拦住,二人又是一阵小学生吵架的情形,家入硝子无奈扶额。
“不是一般的狐狸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妖怪?”
忽然被人无意间点出了真身,夏油杰一瞬间吓得一动不动,随后又勉强放松了身体。
「嗯……他们应该不知道现在还有妖怪存在吧。」
夏油杰暗自安慰着自己。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僵住的那一瞬间,五条悟原本顺着狐狸脊背抚摸的手也微妙地顿了顿,下一秒便毫无痕迹地继续摸了下去。
“硝子居然相信妖怪的传说吗?就算是我也没在家里的古籍里见过什么关于妖怪的记载。”
嘴上这么说着,但五条悟还是思绪游离了一瞬。
「妖怪啊……大概是想多了吧,毕竟只是传说中的存在,如果有的话,老宅那些破书里怎么都该有记载吧。」
04.从五条悟自高专一年级升到二年级,在夏油杰的不懈努力下,他总算能变成人形了。或许是因为本体是只狐狸,即使变作人形也保留了一些微妙的狐狸特征,譬如狭长的狐狸眼,再譬如头顶一双赤红的耳朵……等等,为什么耳朵没有消失啊!?
他该庆幸至少尾巴不见了吗?
因为平日大多待在高专,夏油杰潜意识里为自己选择的装扮就是高专校服。上身是和五条悟相同的款式,但裤子则是更为宽松的阔腿裤。至于相貌,虽然不比五条悟那样堪称绮丽的美,但也是难得的能令人过目不忘的大帅哥了。
不过相比起人形,他还是更习惯于狐狸的形态,所以只堪堪保持了一刻钟就又变了回去。
然而五条悟刚一踏入宿舍,六眼就迅速捕捉到了一种怪异的能量波动,残痕直白地指向窝在枕边的狐狸,简直是把「杰有问题」明明白白地贴在五条悟眼前。在此之前他从未在夏油杰身上捕获过任何异动,六眼的准确性自不必说,正因如此即便是夏油杰常常表现得不像只普通狐狸他也未曾怀疑过什么。
眼下夏油杰还浑然不觉自己或许正面临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习惯性地慢悠悠踱步到五条悟脚边抬头望着他。
「……看上去倒是毫无异常嘛。」
这股能量和咒力截然不同,可以排除咒灵造成的可能。况且这是在高专,一般的咒灵绝无闯进来的可能。但毕竟术业有专攻,五条悟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判断夏油杰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察觉到了异常的地方,但没有准确的结论,他暂时还不打算轻举妄动。
他手上还拎着竹下路的可丽饼,甜腻的味道对一般人来说恐怕有些难以接受,然而对五条悟来说恰到好处。夏油杰本就不偏爱甜食,只是五条悟喜欢,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身边总是萦绕着甜味。
“杰,要吃吗?”
五条悟总是像对待人类一样对夏油杰说话,也不管夏油杰到底能不能理解。而夏油杰只能不厌其烦地假装自己听不懂,状似无辜地歪歪脑袋。
考虑到自家宠物的喜好,糖渍苹果的味道夏油杰并不讨厌,翕动的鼻尖诚实地暴露了主人的心情,惹得五条悟微微勾起嘴角:“哎呀,我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了。”
夏油杰默默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尽管最初他还抱着雪耻的想法,但待在五条悟身边久了以后却发现这家伙其实并不讨厌——相反地他还很喜欢五条悟这样的性子,虽然偶尔会略显自我,但大多数时候却相当可爱。
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大概就像一只会撒娇而不自知的猫咪,即使心情不愉快时会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也只会让人想要顺着毛安抚。
——就是主宠关系貌似反过来了啊。
05.如果说五条悟有什么弱点,那大概就是酒精了。由于六眼的特定功能而被迫无时无刻不在高强度运作的大脑根本无法接受酒精的侵扰,五条悟对酒精的耐受力甚至还不如普通人。不过虽然是咒术界最强但毕竟还是事实未成年的他平日里并没有饮酒的机会,于是久而久之这一点也便被忽略了。
正因如此,当五条悟第一次无意间接触到酒精饮料后,事情闹大了。
“嗯?硝子你那边有只咒灵哦?需要我祓除吗?”
“!?快拦住他啊七海还有笨蛋五条你在干什么那不是咒灵那只是个玩偶!”
“……太可怕了,以后千万不能让五条前辈沾上酒精了。”
被醉酒的五条悟闹得身心俱疲的家入硝子一行人在试图打晕五条悟无果后勉强派出最后一员大将——五条悟的宝贝狐狸——也就是夏油杰,把无辜路过的狐妖塞进对方怀里才终于压制住了对方暴起伤人(?)的欲望。
“我们就这么把他们扔在宿舍真的没关系吗?”这是心有余悸但还保持着天使本性,并对性格糟糕的前辈和他的爱宠表达了关切之意的灰原雄。
“啊,没关系的,总感觉只有すぐる能管住他。话说回来到底谁才是主人啊。”这是不知为何已看透了真相的家入硝子。
“虽然有点抱歉(对すぐる),但我们的确无能为力了。”这是还没成长为靠谱成年人如今是靠谱未成年人的七海建人。
总之,应该没问题的吧。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
至于五条悟这边,酒精的效力短时间内仍然没能散去,但他已逐渐从不分敌我的攻击状态转向了醉酒后的神志不清,这会儿正迷迷糊糊地瘫在床上,白皙的脸颊也因醉意而晕上一层浅淡薄粉,像是平日里他常吃的草莓大福。这时他已没了精力维持无下限,把被子团了个团揉进怀里抱着却又觉得手感不好,懒散地掀开眼皮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影子。
这个影子自然是夏油杰,他正为醉酒的五条悟而感到苦恼,狐狸之身自然没办法照顾他,但假如要变回人形又害怕被五条悟发现。正当纠结之时便被人抓了个正着,一下子被搂进一个沾染了淡淡酒精味的怀抱。夏油杰懵了,然而这还不够,对方又得寸进尺地开始揉捏他的尾巴。
挣扎了半天也没法从对方手中脱离,无奈之下夏油杰只能选择暂时显出人形,这才勉强压制住了五条悟。
“怎么喝醉了还这么大力气。”
夏油杰小声嘀咕着,方才尾巴被揉得隐隐作痛,现在这份残存的触感就停留在后腰处,他趁着对方如今不大清醒,是难得的好机会,抬手就使劲捏了捏对方的脸:“跟想象的手感差不多嘛。”
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被人占了便宜的五条悟只是拧了拧眉,抬手挥开夏油杰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又觉得怀里空荡荡的眼看着就要来抓他,夏油杰连忙把被子推过去哄骗沉浸在梦中的人。
第一次点开五条悟的手机,虽然是为了照顾对方但夏油杰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也不敢乱点就径直奔向搜索引擎。
“喝醉了应该怎么办……喝酸奶可以解酒?”
狐狸不大了解人类社会的常识,不过经常看五条悟窝在宿舍玩手机,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学会了。宿舍里倒是有酸奶,而以五条悟眼下的状态怎么喂给他才是最大的问题。夏油杰没有太多时间犹豫,毕竟对方现在看起来貌似很难受,额头上都覆了一层薄汗,还一直在嘟囔着什么听不清的字眼。
要是把对方叫醒就难免会被对方发现,夏油杰暂时还没有在五条悟面前暴露真实身份的打算。但如果不叫醒对方,他总不能硬灌吧。
只能赌一把对方醒来后不会记得发生的事了。
“悟——醒醒,把这个喝了再睡。”
夏油杰拍拍他的肩,无端有些紧张。五条悟没什么反应,却微微低下头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手,柔软的白发挠得夏油杰手背发痒,然而这会儿他压根顾不上这点若有若无的触感。
「可恶,虽然平时稍微有点恶劣吧,为什么这时候这么可爱啊。」
他干脆扶起五条悟让人倚在自己肩上,却因为身高差的缘故不得不迫使对方低着头,他似乎有些不舒服,却阴差阳错地总算是有了动静。
漂亮的蓝眼睛雾蒙蒙的掩在纯白的眼睫下,还有些搞不清状况。隐隐意识到自己身边似乎有另一个人却因酒精作祟而提不起警惕心,五条悟倒吸一口气抬手捂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嘴里低声呢喃着:“……杰?”
遭了。
但事到如今夏油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将手中酸奶递到对方嘴边轻声哄他:“……嗯,先喝了吧。”
喝醉酒的最强乖得出人意料,也让夏油杰彻底打定了以后一定要防止这家伙喝酒的主意。总算是让对方喝完了酸奶,想着这下应该也问题不大了,不大轻松地把身量相较之下更为高挑的五条悟拖进被窝掖好被角,夏油杰正欲转身离开就被人拽住手腕。
不是吧,又来?
五条悟的力气与方才比还要大了几分,现下又迷瞪着一双猫似的眼睛像是有点昏昏欲睡,手劲倒一点不小,牢牢地把夏油杰扣在自己怀里。夏油杰挣脱不成,只得又变回狐狸模样。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忽略掉内心那一阵无端的紧张和怪异情绪,狐狸也阖上双眼缩成一团钻进对方被窝里。只是身前的热源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一直到半夜里才沉沉地陷入梦境。
与难以入睡的夏油杰截然相反的是睡眠质量出奇得高的五条悟,直到第二日正午天光大亮,白色大猫终于被纯黑色窗帘也遮不住的光线刺醒,怀里还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几乎要贴到脸上。
五条悟眼前忽然闪过如电影片段般短暂又模糊不清的画面,记忆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道漆黑的身影,然而仔细去想却又再也不能从脑海中挖出更清晰的影像。
「是梦吗?」
埋头苦思冥想了半天仍然毫无所获的五条悟毅然决然地将酒精拉进了人生的黑名单,又隐约觉得有些遗憾,只顺手揉了揉怀中狐狸沉睡时习惯性垂下的耳朵。
夏油杰被醉酒状态的五条悟折腾得够呛,这时竟也没醒过来。
“睡得这么熟?”自认是个好饲主的五条悟还是放低了声音,轻轻把狐狸放在柔软的枕头上,盯着盯着就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好像回想起一双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眯起时又满是温柔笑意。
“……不是吧。”
其实暂时还没想到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觉醒了不得了的xp的五条悟不禁抬手捂住了眼睛。毕竟他此前一直认为自己的审美是井上和香那样的女性呢——但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影子无论如何看都是个男性。
就算是看到杰所以联想到的那也应该是狐耳女仆之类的吧所以究竟为什么他的幻想居然是个男人吗……?!
“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单纯以为自己是想起了昨夜梦境的五条悟自言自语道,全然不知自己恰巧错过了发现夏油杰真实身份的机会。
06.那天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夏油杰都谨慎地不再以人形出现,不过时间一久便慢慢放松了警惕。五条悟仿佛完全不记得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这让夏油杰松了口气。
夏的味道愈来愈浓,空气中蕴含的庞杂负面情绪里诞生的怪物也多得不像样。今年的夏天不知为何比往年更令人烦躁,原本就因人数稀少而非常忙碌的咒术师们更是整日在各地来回奔走,最强的身份并不能免除五条悟身上的负担,反而导致他被压榨得更加过分。
尽管对五条悟而言或许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就能解决的东西,然而过分庞大的数量也难免令他感到烦躁。
这时候夏油杰就自觉地挪到对方手底下给他摸,狐吻在五条悟掌心拱来拱去,生来绵软的狐鸣听起来也像在撒娇。
五条悟本来疲惫得一回宿舍就把自己甩到床上,感受到了杰的安慰才稍微愉快了一点。少年将下巴抵在狐狸头顶,不知不觉就开始抒发日常中很难有机会表达的抱怨。
“替弱小的家伙操心可真累啊。……杰能理解我的吧?毕竟杰很聪明嘛。”
狐狸现在倒是不再装傻,喉咙挤出嘤嘤的叫声当做给对方的回应。
“有时候会觉得杰不像是狐狸呢。说起来,之前确实有发现过奇怪的现象,不过如果是杰的秘密,那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哦。”
五条悟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从那次心生怀疑后他就特意回家翻了一趟书,然而还是并未发现相关的记载,失望之余便只能期待夏油杰哪一天能彻底对他敞开心扉。至少他如今已经确定对方绝非一只普通的狐狸,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得到真相的。
对于五条悟有察觉到他怪异之处这件事夏油杰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知晓六眼的功能,却也仅仅了解浮于表面的东西,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在六眼那里会得到什么反馈。不过五条悟从未表达出疑惑,他也就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紧张选择了一直留在对方身边。
或许某一天他会选择让五条悟得知真相吧,他有信心五条悟不会因此而反感他,更何况五条悟的话语中也表达了对他的信任之情。到现在还没告诉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不过夏油杰心中仍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不断翻涌,他总觉得一旦走上这条轨迹,事情就会沿着一种他未曾设想过的方向发展。
眼下五条悟说的这番话,就已经是在隐晦地尝试戳破他们之间那层随着陪伴的时间不断拉长而渐趋薄弱的障蔽。
但也仅仅是尝试,五条悟并不打算逼迫夏油杰,因为归根结底他也不能确定夏油杰身上那种异于咒力的能量究竟是什么。
一人一狐心思各异,但气氛还是格外宁静。
夏油杰在心中默念:“抱歉,悟。下一次一定会告诉你一切的。”
07.下一次来得并不算晚。
五条悟接受了护送星浆体保证其能完成与天元同化的任务,起初他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像往常一样简单。夏油杰也被他带着一起去了,那个名叫天内理子的女孩看起来相当喜欢狐狸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只是每一次想摸摸夏油杰时都被五条悟以各种理由拦住了。
夏油杰也以为这充其量就是一次公费旅游,只是心中难免为天内理子感到不平衡,好在五条悟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谁料异变陡生,天与咒缚、天逆鉾、人生中头一次被人击伤到近乎濒死状态的五条悟映入夏油杰眼中,构成一副鲜红惨烈的画卷。
唯一还算幸运的是天内理子恰巧被转移了位置因而幸免于难,比起六眼的顽强体质,假如受伤的是她,断然是活不下去的。
严谨来说应该被称作妖力的能量在一瞬间爆发,狐狸之身顷刻间变化,夏油杰还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旁人面前显现出这幅形态,他顾不上一旁鲜血汩汩直流的五条悟便径直朝罪魁祸首攻去,然而那毕竟是有能耐把最强也逼至绝境的伏黑甚尔,此时的夏油杰并不是他的对手,就在他即将被对方捅穿身体之时,身后传来了在伏黑甚尔预计中不该出现的声音。
死生之际领悟了反转术式的五条悟,成为了真正的「最强」的五条悟。
“嘶——还蛮痛的嘛。”
“悟?!”
“放心啦杰,我没关系的。我现在啊,觉得……”
“这个世界,畅快无比。”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具戏剧性,故事最终以伏黑甚尔的死亡作为结尾。夏油杰还没反应过来,但总算是能够放下心,还不等他回神注意到自己如今的状态,便被人拽住了手腕。
“杰,我救了你哦。话说你在发什么呆啊!差点就被捅刀子了!”
“谁发呆了啊……!只是没反应过——”
夏油杰的声音戛然而止。
五条悟的味道应该是清淡的松间雪、或者是甜腻的喜久福,而不应该是厚重压抑的鲜血气味。但被五条悟紧紧搂在怀里的夏油杰此刻能闻到的只有那一股同时蕴含着生命和死亡气息的血腥味。
他察觉到这一瞬间五条悟骤然放松了身体,像是紧绷的皮筋失去了维持其状态的作用力。
手掌攀上对方的脊背,夏油杰轻轻拍着将全身重量都交给了自己的疲惫的五条悟,轻声道:“很痛吧?要不要先回去?理子这会儿应该已经跟黑井小姐离开了。”
温热的气息透过夏油杰肩上的布料将热意传递给他的皮肤,对方喉头的震动都清晰可感。五条悟拥抱夏油杰的动作自然得仿佛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以这幅面容相识的。
“好痛啊杰,从来没这么痛过。”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没精打采,哪里像方才反击伏黑甚尔时那个张扬霸道的样子,倒像是只可怜兮兮的大猫。
但夏油杰只听了这一句就心软得不得了,又揉揉对方乱蓬蓬的、沾了血液而显得有些脏乱的白发:“好,我们回家。”
08.夏油杰的秘密,时至今日仍只有五条悟知晓——或许也并非如此,至少家入硝子看夏油杰的表情在五条悟一日又一日的诡异表现中变得越发古怪。
但真正成熟的大人并不打算掺和他们的事,只是偶尔在五条悟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说漏嘴时会冷漠地分给他一个白眼。
“行了,快回去跟你的宝贝狐狸贴贴吧,我这里忙着呢。”
久而久之高专的众人都意识到了最强对自家「宠物」的爱护程度,尽管这种过分的爱护有时会显得十分诡异。
譬如五条悟对すぐる的占有欲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怎么说呢,虽然狐狸是很可爱啦,不过很难想象五条老师居然是会喜欢毛茸茸的类型。”
虎杖悠仁在数次尝试接近老师的爱宠却频繁受阻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拥有幼时朦胧的记忆、隐约能意识到一点点真相的伏黑惠选择了缄口不言,毕竟狐狸变成人这种事情怎么想也只能在童话里发生吧——虽然虎杖这个单纯的家伙说不定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钉崎野蔷薇根据自己多年研读各类少女漫画的经验,敏锐地察觉了五条悟平日看自家宠物的眼神中蕴含的怪异之处。但她并不知道其中隐情,只当是自己过度解读了。
至于处于话题中心的一人一狐照旧每日在不同的任务地点飞来飞去,倒是逍遥自在。
“杰,下一次不要把耳朵变回去了。”
“?你好像说了很不妙的话。”
“耳朵不行的话尾巴也可以啦。”
“不要在外边说这些未成年人立入禁止的话题了,回家再说。”
“那就是可以咯?我就知道杰最好了!”
-FIN-
【蒙克】冥河螺旋
*时天使想要在灾难来临前带走爱人的灵魂。
*祝大家端午安康(〃'▽'〃)这篇是之前合集里的短篇。
*9000+,一发完。
=================================
「时间的神在命运河流里等待着年轻的王。」
1...
*时天使想要在灾难来临前带走爱人的灵魂。
*祝大家端午安康(〃'▽'〃)这篇是之前合集里的短篇。
*9000+,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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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神在命运河流里等待着年轻的王。」
1
神灵站立于流淌虚幻潮水的河畔。
无尽的灰白雾气萦绕两岸,苍白月光照耀在微波浮动的河面,像布满星光的深渊自边缘缓缓崩裂,涌动数不清的璀璨闪光,衰败到布满厚重的铜锈。高塔倾覆,神庙坍圮,诸神的花园也淹没在黑暗荒凉的污秽里。
神灵坐在巨石上,展平膝上的信纸蜷起的角,向故去的灵魂写下第一封信。
而仍然活着的躯壳会虔诚地将信送到河流的彼端。
这是克莱恩·莫雷蒂教授在霍伊大学任教第二年的奇遇。
那年的四季说不出的奇怪,已经临近深秋,天气还是异常炎热。
他课后收到校工转交曾经的老师,来自拜朗的阿兹克·艾格斯的信,邮戳所示这封信寄出于一个多月前的古拉因城,却没有按照邮局专用的路线在拜亚姆中转,仿佛凭空飞越狂暴海落在霍伊大学传达室。这封信阿兹克教授写得很急,许多地方笔迹模糊,有些不像是他本人的字迹。上面言简意赅地表示,在神弃之地西北部,斯诺古城以东,探险者意外发现了一座保存完整的古代城邦。他花费不少的时间和金钱才找到这些探险者,可怕的是他们无一例外都发了疯,只能发出阵阵哀嚎,呢喃着谁都听不明白的话语。
阿兹克教授只能在反复聆听里辨别出「乌撒之王(The King of Uzza)」。
能被称为乌撒之王,确切的说是黄金之国第一王朝最后的王,也是最神秘的王。他被隐藏在时间河流里,连神殿内镌刻赞美的黄金诗也不曾提及他的过去与未来。关于王的记载大多如神弃之地其他城邦主人一样堙灭于大灾变。然而一次对切尔诺贝利大祭坛诸神花园遗址的发掘中,意外出土了记述这位王的石板,表明这位王曾在诸神花园担任神职。当时降临的神之子于石板深深刻痕里亲昵地呼唤他为「克莱恩(Klein)」。
一个在古巨人语和古弗萨克语里都略显怪异的名字。
已知的所有古黄金国文献和诸神花园记录王的石板,或幸存遗民的口耳相传里,都将克莱恩描述成时间的眷者。神弃之地的遗民相信年轻的王化为了永远不死的灵。即便诸神花园毁于灾难,王朝也不存于世,他仍在荒凉的领土上徘徊,诅咒敢于亵渎神灵威严,打扰亡者安眠的人。而凛冬将至,年轻的王就会在黄灰雾气中回到诸神花园,与执掌时间的神灵一起度过死寂的冬天。
阿兹克教授去年曾发表论文驳斥这个观点,认为只是单纯的自然现象。
信中,他还提到自己在冒险家的住所发现了一张藏匿起来的相片。
古代宫殿幽暗深邃的入口,十二根高大的立柱共同支撑出的神圣大门,顶端乳白色巨石上刻着斑驳的古巨人语。一位暂住在拜亚姆海神教堂,志愿教授当地土著鲁恩语的年轻学者翻译出了大门顶端的古巨人语,它的意思是「王的领土由一位执掌时间的神灵守护」。
在信的末尾,阿兹克教授的笔迹更加扭曲。
字里行间他都为有人能够翻译这门黄金之国失落的通用语言而感到高兴。
根据当地土著的介绍,年轻学者「阿蒙」来自因蒂斯的第利斯,曾为研究古代语言在南大陆的阿勒瑟求学多年,知晓某些失落的语言,也为考察古迹亲自去过霍纳奇斯山脉,见过鲁恩王国奉为秘宝的石板。
克莱恩呆呆凝视着信纸上的字迹,仿佛吞下了装满好奇的果实。
此时,执掌时间的神灵沐浴在萤白的月光里。
拜亚姆所在的蓝山岛上,来自神弃之地的遗民建造的新白银城宛若天使脖颈上的珍珠项链。他们沿着海岸修建道路,通向陡峭的崖壁顶端的金顶教堂。教堂尖顶上竖立巨大的十字架,三个工艺绝伦的玫瑰窗宛若神灵的眼朝向大海。
阿蒙等待的克莱恩终于敲响了祂的门。
时隔数千年的时间奇妙地重合,糅合成难以分辨的混沌,连神灵不存于世的心都难以遏制地颤动。门外的克莱恩摘下半高丝绸礼帽,对自己夜晚无礼的拜访感到抱歉。海风将外套吹得鼓胀,他揉着冻红的鼻尖笑道:“……但愿我来的没那么迟。”
阿蒙无光的黑色眼睛里盈着笑意:“你赶上了最后一杯伯爵红茶。”
祂将年轻的教授请进房屋,壁炉让堆满书籍后略显局促的房间温暖舒适。
克莱恩放下手杖和帽子,脱掉外套,接过热气腾腾的伯爵红茶。而阿蒙微微侧身,斜倚在铺有织毯的椅背上,声音柔而轻软,怪异的音节一个接着一个从唇齿间吐露而出。这不是鲁恩王国的通用语,甚至不是南北大陆任何国家的语言或是古语言。
但克莱恩却奇异地听懂了这句话:「白睡莲都开好了」。
他蓦地感到不可抵抗地困意袭来,渐渐栽倒在沙发上,半梦半醒间于古巨人语的平静叙述里,漫天朝霞的疏离感和黄金冠冕的亲近感矛盾地共存。他似乎变成了陌生的自己,在荒无人烟的原野上等待一位执掌时间的神灵经过。
阿蒙说,祂在第三纪光辉年代的最后一天离开神国。
2
阿蒙在第三纪光辉年代的最后一天离开神国。
祂戴上最喜欢的尖顶软帽,沿朝圣者踩出的小径行走,背靠神国上空浓而不化的厚重云霭,面向微风吹拂布满圣光的山坡。从山坡上眺望,神国乳白色的宫殿群蜿蜒如沉睡的龙,切尔诺贝利诸神花园的泉水汇成支流,穿行而过。
除了贪食的背叛者,所有神灵都无法对天边充满污秽与堕落的阴影视而不见。
预示灾厄的钟声于供神赏玩的花园回荡,幸存的神灵不得不在黑暗完全凝结降落之前,从倒栽鱼群的淤泥入海,离开繁荣的陆地,抛弃了仍然虔诚信奉祂们的锚。或许只有少数朝圣者会注意到神国东方的光芒黯淡,但瑰丽的朝霞却又欲盖弥彰地将色块铺满天际,让宁静的田野和神庙维持以往的神圣庄严。
祂张开青黑色的羽翼,在时间和空间的纵容下彻底不见踪影。
神国上空探索的阴霾传出一声无奈的轻叹。
3
远离诸神花园的巨人王庭北部,穿过晨曦镇自浓而淡的彩云进入广阔腹地,全然没有山脉起伏,只有一望无际丰饶的神造平原。
创造一切的主用光点亮王庭的黑夜,留下浓墨重彩的永恒黄昏。
祂派遣身披层叠羽翼的神使来到黄金之地,帮助先民筑造高大坚实的城墙抵御古神,容许传承着主所赐黄金冠冕的历代王们在神的土地上行使特权。而虔诚的王会亲自前往诸神花园朝圣,用细颈的银壶装回花园金色的泉水。
时至今日,国都乌撒仍保留着古老的城墙。
切尔诺贝利神殿三位大祭司之一,黄金之国年轻的王穿着毫无装饰的白麻长袍缓步走进神塔宫殿冰凉的池水,池畔平整的石面上拓着棕榈、无花果树、石榴树的影,刻满花纹和神秘符号的沉重乌木立架中心悬挂轻轻摆动的黄水晶吊坠。
被高塔台基托举绿意盎然、白泥装饰的神塔宫殿,十二根代表时间的巨大立柱围成圆形广场,侍奉着王的近臣、神官和侍从们正在此处低垂脑袋等待王的预言。
池水浸润了王的长袍,他躺进及膝的水中。
神塔宫殿穹顶的漏光和黄水晶的折射落进池水,水面上晦暗不明的色彩肆意攀爬,如砂砾上的蜿蜒蛇行。他看见诸神花园灌满腐臭淤泥的池塘开出黑色的睡莲,枯败的石榴滚落,鸟雀和动物的尸体灰白满地。神国上空的阴影鼓动坍缩成一团粘稠蠕动的胎宫,将要分娩出污秽与堕落的新生果实。
他猛然惊醒,试图脱离四周充塞的冰冷,可池水却成为了牢不可破的壁垒。窒息的恐惧占据了意识,他的双手不断敲击水面,池底陡然下陷形成不见底的漩涡,王亲眼看着自己坠入无垠大海幽深的眼中。
突然他被抓住手腕拎出水池,呛得咳出满眼泪花。
年轻的王张开缀满水珠的双眼,先是看见装饰有金色锋利指针花纹的古典长袍,软帽如教堂钟楼的尖顶,再是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后笑盈盈的脸。最后他听见阿蒙的声音:“我的克莱恩,以后不要再通过神国做任何占卜了。”祂语带惬意,拉着年轻的情人随意坐进水中,靠着池壁拨弄停止转动的黄水晶吊坠。
克莱恩停下剧烈的咳嗽,红着眼睛说出预言:“神国发生了异变。”
“父亲陨落了。”阿蒙拨开他脸颊上的湿发,“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造物主陨落了!神之子带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克莱恩立刻联想到神国失去主神后会迅速败落,影响与造物主相关的所有天使和信徒,可怕的灾难即将席卷整个大陆。
“到了连你都要离开的地步吗。”
阿蒙不置可否:“我和亚当都没有继承父亲的权柄。”
克莱恩圆张的眼里盛满恐惧与悲凉,神国的异动并非源于造物主的失控,引发灾难的凶手和侍奉奇迹的神灵都可以轻易离开,繁荣的王国和神灵的仆人却已被安排妥当,将成为神国入殓的祭品。
阿蒙按了按单片眼镜,留下一点水渍。
祂亲吻情人犹如鸟雀轻啄:“不要害怕。我将庇护你的未来。”
克莱恩眼眸低垂,他习惯与这位捉摸不定的神祗打交道,不会放任自己在祂面前展露太多心思。犹豫片刻他就笑着从池水里起身:“我想先安顿好城民再跟你离开。即便黄金之国注定会毁灭,我也不希望他们在绝望里死去。”
“我可以在这里停留几天。”
阿蒙跟着起身,走上池畔,拉扯着自己湿漉漉的长袍。
克莱恩走向殿门,唤来侍奉神殿的女祭司去取一身新的衣袍。
她悄悄抬眼,看见隔着七重纱的朦胧人影,周身仿佛围绕混沌虚无的时间长河,充满不协调的迟滞感。乌撒之王所等待的神灵有着执掌时间的威能,祂常常化作一只流光溢彩的黑鸦,停留在神殿乳白色的顶阶,俯瞰整座灯火通明的乌撒城。
不经意间,祂转头钻进王的床帏,在太阳升起前才会离开。
可这次太阳没能升起。
黄金之国年轻的王从神塔宫殿堆满丝绸和绒垫的床上醒来。
坚硬的石台上散布凌乱的祭品,隔了半拉纱幕只能看到克莱恩睡眼惺忪地翻找丝袍,簇拥珍奁的烛台是昏暗神殿里唯一的光,他才是千挑万选后又被生生嵌入精美祭台的瑰宝,等着远道而来的神灵享用。
而他的神灵对神殿的款待非常飨足,早早驱散了聒噪的信使,独自坐在花园里。
神殿的花园有四面环廊包围的方形池塘,周围遍栽鲜花,分出水道与殿内的蓄水池相接,如果再栽上满池白睡莲,就有七分诸神花园的影。
阿蒙百无聊赖,掏出收进袖中的花种,分出小份撒进池塘的淤泥。
种子生根发芽,开出圣洁的花,弥散冷淡清香。
克莱恩循着冷冽的芬芳来到花园,他没有找到自己的丝袍,只能裹着床单气鼓鼓看着阿蒙膝上华美的长袍。“呵呵,我拿错了。”祂炫耀般扬了扬手里的丝袍,对方只得无奈地靠近,当着祂的面换上衣服,披着床单坐到阿蒙身边。
他当然不会生气,事实上他对神灵的恶作剧有着惊人的容忍力。
并非是克莱恩对阿蒙有所求,早在诸神花园的聚会上,梅迪奇就曾笑说「那只小乌鸦只会得寸进尺,祂才没有感恩之心呢。只要你向我祈求,我可以出面帮你烧掉祂的尾巴。」随后哈哈大笑地拥着女祭司们穿过悬挂纱帘的长廊。王在宴后找到正准备偷偷戏弄神官的阿蒙。这位造物主宠爱的幼子近期才被允许出入诸神花园,却早已把神殿里里外外折腾了个遍,又从各神官处窃取了天使们的辛秘当做把柄细细赏玩,比如乌洛琉斯只会接受鲜花制成的祭品,梅迪奇从不拒绝献祭身体的女祭司,而奥赛库斯喜爱黄金制品,阿曼妮西斯更偏爱月香草和深眠花,前提是祭台上没有可怜的小猫。
阿蒙被鸦群围绕,吵吵嚷嚷的乌鸦们将神官们啄得四散而逃。祂笑眯眯地来到克莱恩面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看起来比他们有意思多了。」接过乌鸦衔来的葡萄,指尖轻点,克莱恩身上细碎的金饰纷纷掉落,腐朽成灰,「就由你来陪我玩吧。」
他们隐秘的关系持续多年,阿蒙为他窃取了黄金之王斑白头顶的神造冠冕。
神灵将地上的特权赋予了已然成为祂情人的大祭司。
在露水潮湿的花园里,阿蒙头一次感觉到时间如此短暂。
祂梳理克莱恩的长发,回忆着侍从的手法编出一条发辫,从年轻的王口中得到了夸奖。祂托着脑袋:“不问问我为什么不会天亮吗。”
“造物主执掌着太阳,祂的陨落必然会招致永恒的黑夜。”
与阿曼妮西斯的宁静夜晚不同,天空远处闪过银白的亮光,让人萌生白昼到来的错觉。很快银白闪光就频繁地照亮死寂的天空,灵感的反馈持续刺痛着克莱恩的额角,堕落的气息弥漫,异变正在侵蚀黄金之国外富饶的平原。
“这只是开始。”
褪去「欺诈之神」的常态,此刻语调平和的「时天使」更显诡异。
4
臣属们退去后,克莱恩疲惫地靠在王座上。
突然消失的河流、颗粒无收的田地、逐渐异变的牲畜,还有听说有神灵停留而从四面八方向乌撒城聚拢的流民,所有的问题都在短暂的早晨齐刷刷压到克莱恩身上。
阿蒙变成一只神采奕奕的乌鸦,停在王的肩膀上。
它伸出灵巧的脑袋,用喙尖轻轻敲了敲黄金冠冕的边缘。
想到自己早上离开时神灵脸上明显的不满,克莱恩将乌鸦抱进自己的宫殿,摘掉头顶的王冠和一圈一圈镶嵌满各色宝石宛若甲胄的黄金饰品。乌鸦又用鸟喙拨动他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发出人类的声音:“我喜欢这个。”落地瞬间成为人形,阿蒙拥住情人将那枚红宝石连同耳垂一起含进嘴里,用牙碾出一道痕迹,疼得克莱恩龇牙咧嘴倒吸冷气。
作为回报,他揉乱了阿蒙的头发。
乌鸦最爱惜自己的羽翼,或许梅迪奇正是发现这点,才会发现让阿蒙消停的好办法。
阿蒙松开他,推了推歪斜的单片眼镜,躺在围绕纱幕的神台上,背靠造物主的十字架不客气地吃起供奉的鲜果:“你的态度真令我寒心。在诸神花园担任大祭司的时候,你明明温驯得像阿曼妮的小猫,现在却和梅迪奇学了一堆的坏习惯。”
克莱恩回击:“在诸神花园你也不敢做过分的事情。”说着又叹了口气,“你不能待在这里,我会尽快处理好眼下的事情回到神塔宫殿。”
“那些人实在是太无趣了。”祂不情不愿地揪掉果盘里的葡萄。
“祭司和神官发现你不见踪影,肯定会怀疑你趁乱逃跑了。”
“我是直接走出来的。”阿蒙颇为自豪地笑了笑,“以我途径的特殊性,就算不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发现我不见了。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得想个合适的方法,让你身边的人类没法占用你太长时间。”
克莱恩捂着耳朵长叹:“你可不许寄生我的近臣,乌撒的人手已经不够了。”
阿蒙从神台上跳下来,把剥去外皮流满汁水的葡萄塞进王的唇齿间,大功告成后高高兴兴地舔了舔手指:“我可是专程来帮你的。”祂故意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演得破绽百出,“我知道另一口金色泉眼的位置。”诸神花园的金色泉水能勾连大陆的河流,只要得到金色泉水,乌撒的水源就能得到保障。
阿蒙的声音在耳畔如呓语般层叠起伏:“想不想知道。”
“你又想要做什么。”
“我可是在帮你。”祂眨眨眼睛,看上去比忧心忡忡的臣属们更关心黄金之国的安危。
然而克莱恩知道现在自己所做的只是拖延时间,造物主陨落造成的灾难会毁灭信奉祂的文明。无论是他在预言里看到暗无天日的未来,还是阿蒙离开神国的举动,都在说明巨大的灾难远不止眼前所见,真正可怕的事情仍在逼近黄金之国。
克莱恩遂了祂的意追问下去,像个渴求答案的旅者往无边的荒凉之地前行。
这位拥有时间领域权柄的神灵笑意更深:“在「巨人王庭」。”
位于黄金之国西面毗邻大海的巨人王宫殿,如今只留下蜿蜒的灰白遗迹沉睡在亘古不变的黄昏里。在这之前,克莱恩渴求太阳最后的余晖,派遣过好几只探索小队前往「巨人王庭」,可都消失在银光破空的黑夜里无人生还。
阿蒙托着下颌:“祂们就是利用金色泉眼,才能频繁地在宫殿里密会。”
“你去过「巨人王庭」了。”
“没有,萨斯利尔不允许我进入黄昏的范围。”祂推了推单片眼镜的下缘,忽然换了种语调,显得心不在焉,“不过都是父亲陨落之前的事情了。”
克莱恩诧异:“那你是怎么知道「巨人王庭」里有金色泉眼的。”
祂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刹那间闪过一抹微光,克莱恩心里对「巨人王庭」的好奇和怀疑全然消失,连刚刚问出口的话都被遗忘得一干二净。他顿时冷静,意识到阿蒙也有逃避问题的时候,不怒反笑:“看来我必须亲自去一次「巨人王庭」了。”
而且要赶在灾难正式降临之前。
作为再次偷走自己想法的惩罚,克莱恩和早上一样没有顾及眼巴巴等待奖励的阿蒙,捞起黄金冠冕扣在头顶就大步流星出门去了。
阿蒙看着他的背影,倏尔收敛了笑意,黑色的眼是死水无波。
神灵们绝对理性,这是支撑底层所有规则的「法」。作为造物主的幼子,神国最受宠的天使,祂可以欺诈任何规则却也唯独奈何不了「法」。一旦祂越过造物主定下的世界基石,祂和这个非凡的世界都会化为乌有。
阿蒙收回目光,身影收缩变回光彩斑斓的乌鸦飞向闪电频繁的黑暗。不久祂精心挑选了一只长着两个脑袋、五条手臂,蜷缩着的畸形怪物,让时之虫寄生它。它继续安静地伏在前往「巨人王庭」的必经之路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远处夷为平地的诸神花园上隆起一座巨大的山峰,无尽帷幕后的阴影孕育出巨大的十字架,若隐若现的身影倒吊其上,猛然于虚空鼓出一只堕落污秽,浸透黑暗的眼。凡眼所见处,必遭毁灭,绝望和恐惧在整片大陆上积累,流动的阴影因此更加鲜活。
神塔宫殿里,执掌时间的神灵伸出手,触碰了规则交织成的密网。
几天后女祭司向祂禀告了王遇袭的消息,洁白的祭披上沾染刺目的红。神灵沉默地望向花园,腐败的白睡莲依旧盛开,黑色的石榴滚落满地,池塘周围堆积着鸟雀尸体。
王的预言成为了现实。
5
昏暗的宫殿里,只有纱幕外的烛台上有几点微弱的火光。
克莱恩废了好些力气才走完王宫到神塔宫殿的阶梯,倚在花园的石栏边稍作休息,底下星星点点连成片,是烛光汇聚而成的长河。乌撒城的神塔里居住神灵的消息传得很远,整个黄金之国,甚至更远的诺斯古城、白银之国和其他城邦为求庇护而千里迢迢赶来的人们聚集在神塔宫殿目能所及的地方,只求神灵能降下仁慈,把他们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阿蒙救不了你们。
克莱恩默默在心里说,阿蒙也救不了我。
造物主的陨落让祂失去了神国的庇护,即便祂没有说明梅迪奇和亚当的行踪,克莱恩也能推断出祂们已经离开大陆。如果有任何可以保住神国的方法,阿蒙也不会选择放弃出生地,前往新大陆。祂对没有胜券在握的事情通常不感兴趣。
示意满脸担忧的女祭司留下,克莱恩拖着重伤的身体,步履蹒跚地进入神殿。
七重纱帐后,宽敞石座的高背上,阿蒙悬着脚低头摆弄手里的物件。
那似乎是一把坏掉的锁,闲来无趣的神灵正致力于让它变得更加糟糕。见到克莱恩进来,阿蒙把它随手丢弃一跃而下,脚步欢快地来到他面前:“看来「巨人王庭」的旅途并不顺利。”祂缓缓勾起嘴角,看着克莱恩苍白的面孔,那些饱含生命活力的血正从层层包裹的纱布里透出颜色。祂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对人类的死亡,梅迪奇屠杀巨龙和巨人的时候,艳红的火会把一切恐惧和残酷都焚烧成灰,而不是以冰冷湿润的状态层层洇染在织物上。
奇怪的是,克莱恩湿漉漉的眼睛仍然明亮。
阿蒙围着他转了一圈,回到石座。
石座背后,诡谲的云雾和万丈的日光装绘满整面空置的墙壁,仿佛一切人类赖以为生的奇迹都汇聚在神之子身上。
祂抵着冰冷的扶手:“你没有取到金色泉水,我也帮不了你。”
“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其他建议。”
“这里已经没有希望了。跟我离开吧。”
克莱恩并不领情,强撑伤势在立柱前盘腿坐下:“「时天使」殿下。”他用了一个久违的称呼,久到他近乎忘记了天生神话生物的非人特质,“「巨人王庭」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金色的泉眼,也没有我主留下的希望。”有的只是令人绝望事实,他们沿途猎杀怪物,从它们身上找到一件又一件曾为人类的证据。没有安全的水源,食用变异果实和怪物血肉后,他亲眼看着随行的成员慢慢发生异变,从单纯的身体变化到心灵失控,最后只能靠着一丝清醒冲入黑暗消失不见。
这会是所有在大灾变后侥幸得生的人类的未来。
“堕落的疯子出生,祂融合了所有负面情绪的母体会准备好足够的祭品。”
阿蒙模棱两可的解释就让克莱恩的灵性产生撕裂般的疼痛。他回想起自己在池水中占卜到的情景,不难猜出「堕落的疯子」的真面目:伴随污秽堕落的黑暗果实已经成熟。祂宛若饥饿的新生儿,正在用大灾变的方式向神灵抛弃的大地渴求献祭。
“毒素和疯狂同样在我身上积累,我也会变成怪物。”
“如果你在大灾变里死去,身体和灵魂就会受到污染变成怪物永远徘徊在黑暗里。”阿蒙停下,推了推单片眼镜的下缘继续说道,“但只要你以非正常的方式在大灾变之前死去,我可以欺诈规则让你的灵魂不受堕落权柄的污染,以特殊状态在灵界沉睡。等我到达新大陆,再次欺诈规则,就能让你回归。”
克莱恩顿悟:“你早就想好了。”
阿蒙像乌鸦炫耀自己漂亮的飞羽,用力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你……”克莱恩突然压制不住喉间的腥甜,吐出一大口血。
他看着血水从指缝间滴落,编辑好的话难以再说出口。毒素和疯狂正在蚕食着作为人类的身体,他正在朝着怪物的方向变化。
人类天生就畏惧着死亡,反倒是阿蒙见状轻轻叹气。
时间的流动似乎停顿过须臾,克莱恩身上的毒素和疯狂被神灵窃取了。
阿蒙拖着衣摆走下高台,低头看着疯狂消失后迅速恶化的伤口,努力压抑住嘴边的笑意。祂已经准备好继续偷走更加珍贵的东西,属于王年轻的灵魂。
“真可惜。”祂感慨着,用袖子擦掉克莱恩脸上的血迹,“作为人类,你的觉悟总能让我轻易预知你的行动,却很难改变结果。或许父亲正是看见了命运的特殊性才选择接纳你成为切尔诺贝利神殿的大祭司,但是我窃取了黄金之国的神造冠冕,也把父亲赋予王的命运强加给你,消抹了你未来的其他可能。而且以你我的联系,那个疯子注意到你身上的烙印,无需我做出干涉就会污染你,试图通过联系影响我的行动。”
“我自认为已经足够幸运了。”
阿蒙噙着微笑:“等你复活后,我分给你一份「偷盗者」怎么样。”
祂自顾自说下去,说要和克莱恩住在海边,每天清晨推开窗就能看见金色的海波。还有要离阿曼妮西斯越远越好,梅迪奇没有关系,反正这么多年梅迪奇也奈何不了祂。祂带了一把感受过神国气息的白睡莲种子,要让花在克莱恩回归前开好。
克莱恩一字不落地听着,意识逐渐模糊。
“你觉得呢。”
阿蒙伸手把弥留之际的情人揽进怀里,仿佛现在并不是生死离别,只是一个稀疏平常的月夜。克莱恩会避开神殿的神官或者王宫的侍者独自前来赴会,月光照在点缀宝石的浅色长袍,背后的发辫上通常会遗留一两件精巧的饰物。
他费力地想了很久,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回答:“我想再看看光。”
“好吧。”阿蒙一点也不意外。
祂捂住克莱恩的眼睛,伸手往虚空轻点,四面景象扭曲。右眼的单片眼镜上无数神秘符号游走,映照出一条黑色的海岸线,投影到高塔宫殿中来。阿蒙放出青黑色的羽翼,带着克莱恩落在巨大的黑岩上,“看吧”,祂放下捂住眼睛的手。
熟悉的温暖感觉。
克莱恩张开眼睛,看见静谧的黄昏凝固在海天之间。
深蓝色的海浪卷起白色的浪花,更远的天际线处,翻涌的海水激荡起浓郁的金色。海浪轻轻拍打着黑色的巨石,温柔的光芒起伏不定,粼粼的波纹在他身边游走。波涛涌向黑色的海滩,无法想象的强烈气息随之涌来,自从克莱恩离开诸神花园,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主的气息。他在潮水声里,心灵世界被炽烈纯净的光华净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克莱恩陷入平和而宁静的黄昏,轻轻阖上眼。
四周的幻境刹那破碎,几点闪烁不定的光芒被阿蒙收入掌心,妥善地安放。
而后祂放下克莱恩,察觉到某种消失已久的感觉又重新深植心底,无数个悬于高位的夜晚下只余苍白冰冷的月光。没有克莱恩再为祂驱散名为「孤独」的毒了。
祂走出宫殿,等待已久的人群看见了神灵。
他们仰着头高举微弱的烛火照亮了无穷无尽的黑暗,而高高的宫殿仍然笼罩在茫茫夜色里。这时,翘首以盼的人纷纷停住了,他们默契地伸出手,从虚空里掏出一片片单片眼镜戴在右眼上,相视一笑,笑意凝固在脸上。
他们僵硬地倒下了。
远处,平原顷刻化为荒芜,飞扬的尘土遮蔽了乌撒的火光。
地面陷落,燃烧的房屋滑进深渊。高台上的宫殿坍塌,闻名大陆的坚固城墙抵挡不住可怕的灾难,黄沙涌入无人的街道,淹没了富丽堂皇的宫殿。离乌撒不远的峡谷里,带着单片眼镜的女祭司和神官们抬着黄金装饰的棺椁,走进未修建完成的陵寝,再也没有出来。
离开大陆的时候,阿蒙刻意停在金色的海面上。
祂只看了一眼,就毅然飞向新的世界。
6
拜亚姆的午后,阳光被氤氲的海雾遮挡,仿佛是被薄纱包裹的琥珀。
阿蒙记得克莱恩有一顶鲜少见天日的王冠,正中镶嵌的不是常见的宝石,而是一块包裹着甲虫的琥珀。甲虫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即便长久困在琥珀里不得自由,也依旧保持美丽的模样。
祂收回思绪,见沙发上旧时的情人已经苏醒。
一遍一遍洗涤灵魂里积累的毒素和疯狂,承载记忆后,克莱恩睡了许久。
他张开眼睛,看见阿蒙坐在自己身边的单人沙发上,腿上搁着看到一半的书籍。人类的故事很精彩,适合打发无趣的时光。时间长河流淌千年,祂都没有再遇见一个那么有趣的灵魂,能在寒凉月光照耀的夜晚稍稍缓解长久的病征。
“阿蒙……”
神灵阖上书:“我在这里。”而后吻了吻因回忆起所有而茫然无措的人。
近在咫尺的声音让克莱恩终于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无数记忆堆叠的高山有了清晰的路途,眼前的情形不是幻觉,执掌时间的神灵向他作出的允诺,善于欺诈的神灵将它付诸实际,在千年来的每次相遇里,「白睡莲都开好了」。
他迫不及待走到窗边,新白银城沐浴在午后朦胧的日光里,巨人的后裔们在港口来来往往。远处造物主的教堂有乳白色的穹顶,宛若诸神花园洒落光芒的广场。
空气里飘浮着海风的咸涩和白睡莲冷冽清新的幽香。
更远处,沙滩外是金色起伏的海波。
【完】
我发现这篇文已经很久了,应该已经解禁了。
【诡秘之主】【蒙克】超新星(106)
“我懂你的意思,克莱恩。”
阿蒙静静听着他的话,祂已完全明白了一切的因果,这和祂此前推测的几乎完全吻合,但真正让祂不安的除了事实,更包括克莱恩的态度。
克莱恩他……
阿蒙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近在咫尺的克莱恩,祂能感受到某种无处不在的影响力正萦绕在这位牵动祂所有注意力的人身上,让克莱恩显得比以往更加沉静、更加安然,对即将到来的毁灭毫不在意。
克莱恩现在几乎是在交代遗言了。
这一刻,他看起来无比接近于“祂”。
“你打算怎么办,克莱恩。”
平静地问出这个问题后,阿蒙不待他回答,已接着说下去:“现在该我对你说了,我亲爱的克莱恩,你将偷盗者唯一性还给我,并在这几个月中让源堡几乎停止了活动,...
“我懂你的意思,克莱恩。”
阿蒙静静听着他的话,祂已完全明白了一切的因果,这和祂此前推测的几乎完全吻合,但真正让祂不安的除了事实,更包括克莱恩的态度。
克莱恩他……
阿蒙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近在咫尺的克莱恩,祂能感受到某种无处不在的影响力正萦绕在这位牵动祂所有注意力的人身上,让克莱恩显得比以往更加沉静、更加安然,对即将到来的毁灭毫不在意。
克莱恩现在几乎是在交代遗言了。
这一刻,他看起来无比接近于“祂”。
“你打算怎么办,克莱恩。”
平静地问出这个问题后,阿蒙不待他回答,已接着说下去:“现在该我对你说了,我亲爱的克莱恩,你将偷盗者唯一性还给我,并在这几个月中让源堡几乎停止了活动,让一切维持在最低的状态上,就是在拖时间,是吗?”
“你不展现自己的力量,也不再召开塔罗会,不引发源堡中的力量波动,就能最大限度安抚深处的毁灭意志,给所有人多争取一些时间,是吗?”
克莱恩嘴唇微动,似乎想说出“是的”,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
“你现在既没有改写源堡底层力量的能力,也不能急切地融合唯一性让诡秘之主复苏,所以你的打算就是先拖一段时间,把末日前的这几年平稳拖过去,等到末日即将到来……甚至末日降临的当天,再收回我手里的偷盗者唯一性并立刻融合,引发源堡震荡,让自己湮灭,跟着迅速诞生新的诡秘之主,对吗?”
克莱恩双眼微微睁大,惊讶于阿蒙的敏锐和正确,但他立刻又恢复了平静,以阿蒙的聪慧,想到这些其实在意料之中。
“你之所以要拖到最后一刻,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新生的诡秘之主要么被外神撕碎吞噬,要么是祂震慑打败外神,而在那个不可能回头、不可能逃避的末日里,祂必然只能选择对抗外神,守护世界……你这是在断绝祂的后路,克莱恩。”
“到最后一刻,你都谋划着怎么守护所有人,这果然是你唯一会做的选择。”
阿蒙笑了,伸手抚上克莱恩的脸,感受他微凉皮肤贴在自己掌心里。
祂早就看出来了,克莱恩此刻的状态并不完全是“正常”的他,此前和奥黛丽.霍尔对话的时候,祂之所以问那个问题,就是为此刻进行的预判。
克莱恩也难以避免地受到了某种影响,这种影响是综合性的,不光是前任“诡秘之主”的催化,还有他不同于旁人的特殊经历所带来的深深烙印,强烈孤独的重压,以及他高贵品质与心灵在这样的局面下,必然会做出那个抉择。
恍惚中,阿蒙听到了克莱恩心底的声音——
“我本来就是旧世界的遗民,生养了我、凝聚我所有情感的世界早已毁灭,我的生命早就该终结了,在这个‘新世界’里能走到现在,我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按照所谓正常的、被旧日级伟大存在提前安排好的剧本,克莱恩不论是在前任“诡秘之主”的算计里湮灭,还是死于追求非凡力量的艰辛路途,牺牲都是他迟早要迎来的结局,而他唯一想争取,也拼尽全力去争取的,便是让自己的牺牲更有价值和意义。
他想为保护和拯救这个世界牺牲——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是这样吗?
“……我只是有点累了,阿蒙。”
终于,克莱恩轻轻开口,他抬起右手,贴住阿蒙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背,早已超越了凡人的肉身为彼此传递着虚假又真实的温度。
“我知道,克莱恩你很累,但我还是想问你,在你的计划里我处于什么位置?当你再次决定牺牲自己时,有想过怎么安排我的结局吗?”
“我想过。”克莱恩微笑着回答:“在拜亚姆的那个晚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真的想过将源堡送给你——等到末日,便是让这个想法成真的时刻。”
“既然前任诡秘之主能在源堡底层写下那样的‘代码’,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呢?末日来临的时刻,如果我能抓住机会在新的诡秘之主诞生同时,也给源堡底层留下点什么,那么,当源堡重新迎来诡秘之主时,就轮到我的预言应验了——我要写下的,便是由你接管源堡的控制权,你才是真正的下一任诡秘之主。”
克莱恩看着阿蒙,笑得格外安心和坦然:“现在,我真的放心将源堡交给你了,你不是静默的唯一性,也不仅仅是冷眼旁观的欺诈之神,你真实存在着,比以前改变和成熟了太多,你……当我发现你填补了我人性中的空白,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强大支撑时,我就明白你是值得我信任和爱的人了。”
“克莱恩……”
阿蒙眼神微动,惊喜和哀伤这两种相悖的情感同时在祂意识中奔流,祂第一次有了这样矛盾又真实的感受。
祂第一次从克莱恩那里听到对自己的信任和爱。
克莱恩用他的人性,给了自己最大的肯定和褒扬。
“……我已经成功盗走你的孤独了吗,克莱恩。”
阿蒙将手从克莱恩脸上轻轻抽出,握住他的手,拉到自己唇边,在他掌心里一吻,就像当初在愚者教堂里做过的那样。
“当然。”
克莱恩深深凝视阿蒙漆黑深沉的双眼,第一次承认了自己早已为祂牵动的心。
“我现在一点也不孤独。”
阿蒙的笑容渐渐加深,突然,祂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不在的这三个月里,你有做梦吗?”
做梦?
克莱恩微微一怔,立刻笑着点头:“有。”
他确实有做梦,那是一个既美好,又温暖的梦,让他躺在衰败死寂的源堡中央也能露出微笑的梦。
“你梦见了什么?”
“你。”
“我梦见你成为了新的诡秘之主,在末日即将落下的时刻,你化为绚烂的光,挡在所有人前面,挡住所有黑暗和毁灭,比我做得更好……”
克莱恩轻声回应,梦中灿烂而虚幻的景象此刻正在他意识中重演,眼前的阿蒙似乎也变成了梦中的阿蒙,既远又近,既无比真实,又像下一秒就要破碎的梦境般缥缈,仿佛祂同时站在此刻和数年后时间的那一端。
阿蒙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那不是我,克莱恩。我永远不会成为你,我依然没有所谓的人性,对我来说,能让我化为光的只有你。”
祂站起身来,走向源堡大厅那一头,走近那座死寂凝重的光门。
“既然我盗走了你的孤独,那就该给你新的东西,填满失去孤独后的部分。”
祂停下来,回头朝克莱恩眨眨眼,微微一笑。
“只要让它炸一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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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克吐槽男同就在我身边的故事
我们起点男主就是要开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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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话说是谁邀的我,这问题可算是问到我的专业领域了。
不要误会,我不是特殊职业工作人员,我只是见过太多男同了。
[抹眼泪]
先来说说我的一个前同事。
是个大帅逼。
众所周知,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这句话用在颜值上也同样合理。
我那位前同事好看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我们公司前后左右十条街的妹子看到他都羞红了脸,上门提亲的媒婆能把我们公司的门槛踩烂。
但他竟然没谈过恋爱。
我本来以为...
知乎体沙雕文
大概就是克吐槽男同就在我身边的故事
我们起点男主就是要开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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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与甜冰茶不可辜负:
谢邀。
话说是谁邀的我,这问题可算是问到我的专业领域了。
不要误会,我不是特殊职业工作人员,我只是见过太多男同了。
[抹眼泪]
先来说说我的一个前同事。
是个大帅逼。
众所周知,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这句话用在颜值上也同样合理。
我那位前同事好看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我们公司前后左右十条街的妹子看到他都羞红了脸,上门提亲的媒婆能把我们公司的门槛踩烂。
但他竟然没谈过恋爱。
我本来以为他有什么隐疾,正想发扬同事爱让他感受组织的温暖,结果他看到我说了一句:
“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
我TM
从那以后,我们那个屯儿的大姑娘小媳妇看我的眼神都带了杀气,导致老子也单身至今。
天地良心,我24K纯直。
后来因为特殊原因,我离职了,但那个憨憨仗着自己是黑夜序列,晚上隔三差五翻窗来我梦里。
我草他大爷的,我晚上锁门锁窗都没用,我们男孩子出门在外实在是太难保护自己了。
再来说说我读大学的时候隔壁班那个老师。
老师长得也好看,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成绩勉强算个名列前茅吧,所以在我们专业的老师那都混了个眼熟,这是前提。
这位老师研究的课题恰好和我的一项工作有关系,我俩毕业了也经常联系。
和老师聊天真挺开心的,让人受益匪浅,他经常留我吃饭,吃完还陪他去河边散步。
老师是单身,年龄绝对是我的长辈,我以为他是一个人住有点孤独,所以也想多陪陪他,没事就往他那跑。
更何况老师做的零食是真的好吃。
我因为工作调动,后来没怎么和老师联系,直到有次我遇到危险,情急之下给老师发了封求救信。
老师当时也惹上了人,但还是冒着暴露的风险赶来救我,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心。
“老师真好!”
我真情实感地感谢:“老师我下辈子也要做您最真诚的学生!”
老师愣住了:“只是学生吗?”
啊?那不然呢?其实我当您儿子也是可以的!
老师叹了口气,说:“你还小,不懂也没关系。”
草。
我不小了,所以我懂了。
第三个是我的仆……朋友。
我去海上出差认识的。
这个朋友不拘小节,热情好客,对当地的人文风情特别熟悉,主动担任导游,还承担了我们一路所有的花销。
我当时因为某些原因脾气不是很好,他就对我百依百顺,甚至给我洗衣服,把大床留给我睡。
我曾经一度认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好人。
直到我撞见他偷偷闻我的衣服。
还包括内裤。
直男忍不了这个的,兄弟。
我当场决定和他进行一次友好和谐的谈心,好在他也是明事理的人,被我说服后再也没那么干了。
至于他半夜爬起来和我的siri玩问答游戏,故意留下他的告白信息这件事,我决定维护我们深厚的友谊,假装没看见。
毕竟他实在是太好用了。
啊我的意思是他对我太好了。
还有一个小毛子。
我想着毛子嘛,钢铁直男,况且我和他爹同辈,论辈分他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和他待在一起肯定安全。
结果小毛子二话不说就拉我去荒无人烟的地方van~游~戏~
还放狠话:“我能把你玩到崩溃,想死都办不到。”
我草。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在对叔叔说什么??
我当时害怕极了,害怕到想自杀。
但是没能自杀成功,真.想死都办不到。
后来我还是逃出来了,我妈来救我了,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小毛子从此天天缠着我,像小学生谈恋爱一样,时不时搞两个恶作剧,但是我又打不过他,只能找我妈。
淦,为什么搞得我也像个小学生一样??!
综上所述,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男同,你最信任的同事,最敬爱的师长,最忠诚的仆……朋友,甚至是社会崆峒率高到离谱的俄罗斯人,所以你分辨不出来的。
如果危急时刻实在无法脱身,那你双击点个心我就送你一句四字真言,对天大喊有保贞操奇效。
那四个字是——
列奥德罗。
评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八条腿:克莱恩我在你心里就是半夜翻窗的变态吗?
[答主]唯爱与甜冰茶不可辜负:操你怎么看到这个回答的还有你把我名字说出来了啊傻逼!!!
阿兹克.艾格斯:这……请问老师说的是我吗?
[答主]唯爱与甜冰茶不可辜负:啊啊啊啊啊您怎么用真名上网啊啊啊啊!!!
像火一样的男人:……您敢不敢说实话
[答主]唯爱与甜冰茶不可辜负:嗯?
像火一样的男人:您的智慧足以判断一切!
🧐:有趣。
[答主]唯爱与甜冰茶不可辜负:!!妈!!!救我!!
【火焰纹章风花雪月】《苍翠的星轨》(九)
PS:新坑,机战paro,总的来说还是帝弥托利X贝雷特,力争写个中篇。写的不是很好,毕竟阅历仅限于高达蛋蛋和星际2,请多多包涵。内有可爱的神祖苏谛斯~~
【火焰纹章风花雪月】《苍翠的星轨》
devil1019(影月之霜殇)
(九)
包间内的气氛愈发炙热。
门口那些围观的下属最终突破了防线,在房间内整齐地坐了两排,端着各自的啤酒杯热络地助威,看好贝雷特的人占了四成,看好帝弥托利的人占了六成。
战斗的前段几乎不分胜负,两人各灌下了三杯,似乎都还能气定神闲,让人看不出来鹿死谁手。从第四杯起,殿下的老师才渐渐发力,胜率渐长。输一次...
PS:新坑,机战paro,总的来说还是帝弥托利X贝雷特,力争写个中篇。写的不是很好,毕竟阅历仅限于高达蛋蛋和星际2,请多多包涵。内有可爱的神祖苏谛斯~~
【火焰纹章风花雪月】《苍翠的星轨》
devil1019(影月之霜殇)
(九)
包间内的气氛愈发炙热。
门口那些围观的下属最终突破了防线,在房间内整齐地坐了两排,端着各自的啤酒杯热络地助威,看好贝雷特的人占了四成,看好帝弥托利的人占了六成。
战斗的前段几乎不分胜负,两人各灌下了三杯,似乎都还能气定神闲,让人看不出来鹿死谁手。从第四杯起,殿下的老师才渐渐发力,胜率渐长。输一次喝掉四分之一杯,当老师喝掉第四杯时,王子已经喝掉了第六杯。
“拉开差距了!”
“殿下还有机会扳回来么?”
“我看悬,喝到后面喝高了还有余裕思考出什么吗?”
“看来明天中午能爬起来吃大餐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帝弥托利喝到第七杯的时候贝雷特就有点犹豫了,虽然希尔凡带来的同盟的酒度数不是王国那么烈,但是酒三分毒,他的身体……
不知何时,忠诚的中年医官从人群里挤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地对梅尔赛德斯耳语了几句,这些孩子们的长姐闻言,变了脸色,微微皱眉,又小声对贝雷特说了适可而止比较好。
尽管帝弥托利还能勉强保持清醒,他的左眼视线也逐渐有些混蒙,能感觉到自己的极限就在不远处,却不愿意接受自己在挑战上输给老师这件事,太丢脸了。
当他用有些颤颤巍巍的手指去触摸还剩半瓶的酒瓶时,贝雷特攥住了他的手:“别喝了。”
围观的下属们并未因为贝雷特的阻止而瞎起哄或者喝倒彩,应该说他们就算有点半醉,在看到医官挤进来向殿下的同学,梅尔赛德斯小姐请求协助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次的斗酒注定没有正式的结局。
“哼,你不是宣言……让我横着回舱室去?想要食言吗?”即便全身因为酒精的炙热而令毛孔迅速向外散逸热量,帝弥托利仍然能感觉从贝雷特指尖所接触的温度,与自己相差无几,只是贝雷特因为喝得相对较少的缘故,看起来整个人的定力非常好,比起因为共感醉酒而歪在他肩膀上,蜷缩成一个绿色小刺猬的所谓神祖大人强多了。
“我是说让你回休息室的舱室,不是医疗舱的舱室。不能再喝了,别忘记自己是个病患。”
“我不是什么病患。”帝弥托利的心陷入矛盾,若是以往,他早就甩开禁锢自己的一切阻碍,就像在圣墓之战里,得见炎帝真容后无法抑制的复仇心,甩开老师的阻拦一样,但这次的状况不同,哪怕是借着酒劲,他都没有甩开贝雷特的手。
直到梅尔赛德斯眼疾手快抢走了那半瓶酒并说声“抱歉啦”,贝雷特这才放开他:“用医疗报告打你的脸是医生的职责,不是我的。那么,我想问,你的复仇之旅到此为止了?”
“……”法嘉斯的王子没能立刻回答。结论倒是很明显,当然没有,无论是国内的叛徒还是作为外患的帝国,达斯卡灾难的根源,自己的旅程远未看到尽头。“在拧下那个女人的脑袋之前,不会停止。”
“将这半瓶酒留下,什么时候你的复仇之路走到终点,什么时候你才有资格喝完它。”
“如果我没能走到终点呢?”
“也许,我会将它洒在你的墓碑上。”
“……”好,不愧是老师——若再坦率一点,像过去学院时的自己,帝弥托利一定会如此赞美自己的耳朵听到了这样钟意的句子。对于骑士之国的人来说,身后能有至亲挚友来为墓碑洒上美酒,是至高的祭奠。
帝弥托利摇摇晃晃地撑着桌子站起来,希尔凡和菲力克斯也跟着站了起来:“要回舱室吗?我们送你。”
“我没问题。”
“醉鬼都会说自己没有醉哦,殿下。”作为青梅竹马四人之中的老大哥,照顾这些弟弟妹妹很有经验了,希尔凡不多说,已经抓起他一只胳膊扛过肩膀,帝弥托利也没有抗拒,“我至少没你喝得多。菲力克斯则是担心你在路上摔一跤,嗑掉门牙可不好看。”
菲力克斯双手在胸前一叉,没好气地接话到:“哼,我可没这么说,山猪的断牙,今后不应该收进国家博物馆成为珍藏品吗?”
“菲力克斯,你的笑话,要是你父亲在这里一定会生气的。”英谷莉特觉得这个幽默一点也不好笑,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止继续用犀利的措辞去贬损自己的发小。
“那又怎样,他生气我也照说不误。你们先继续聊,我和希尔凡把这家伙塞回舱室就过来。”
于是,女孩子们和亚修,给贝雷特简要介绍了一下这八个月以来芙朵拉星区的变化和局势,以及她们的个人见闻。
教会战败后,赛罗司大修道院遭到了帝国军队的劫掠,存放有许多纹章原石圣墓遭到劫掠,圣人们的棺椁内的陪葬品被洗劫一空,甚至这些精美的棺椁本身,连同里面的圣骸都被帝国运走作为战利品。大修道院的各种值钱的艺术品几乎都被打包带走,留下特别重的,不怎么值钱的,留给了寻迹而来的盗匪。士官学院里能带走的资源和资料都不会剩下,教会所属的核晶骑士研发基地现在也沦为了帝国的设施。至于学院宿舍?大家早就带走了值钱的贴身物品,那里只可能被盗匪翻一遍没啥好东西就放弃了。
“吾的王座呢?!”听到圣墓被洗劫,原本还在醉酒的苏谛斯一下子就被吓醒了,慌慌张张读询问这些孩子们关于她安眠之地的细节。
“神祖大人,”梅尔赛德斯回答到,“我听帝国境内的友人说,王座并未遭到破坏,虽然一开始艾黛尔贾特的确有那么一点意思想要毁掉那个王座以示推翻神权,但后来据说是被捕获的蕾雅大人拼死抗争,为了不让她的军队再受损耗,就放弃了。”
“……真是委屈了蕾雅那孩子。哎,是吾太没用。虽说是古老的神祖,吾的力量受到制约,除了流淌着吾之血脉的眷属后裔,只能以贝雷特为锚心,让一定范围内的己方人员得到祝福。相信在几个月前的战场上,汝辈应该有感觉到。”
“嗯!我们的确感觉到了很强的鼓励!教会和学院的核晶骑士一度还是压制住了帝国军的头阵的!”英谷莉特激动地说。“原来那就是主的祝福啊!”
“既然王座还没有被毁,也许还有点机会……”
“你在那里有什么秘密吗?”贝雷特稍稍侧过脸询问她,“我以为,蕾雅让我坐上去,单纯是要让你恢复昔日的权威。”
“神的轮回转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蕾雅虽然没弄错方向但想得单纯了点,女神再生仪式远比信徒们想的要复杂。对了,知道吾为什么名为苏谛斯吗?”
“不知道,但我们知道这与天狼星有关。天狼星,古时传言是战争的预兆。”
“那就对了,这意味着……希望吾闪耀于星空之间,就必须向女神献上战争。”
梅尔赛德斯有些低落,她并不认为蕾雅是一切阴谋的根源:“可是蕾雅大人并不喜欢争斗,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整个芙朵拉星区的和平。”
“她可能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才冒险做了一个尝试:将吾之心脏寄宿在贝雷特这里,又放任杰拉尔特带走这孩子,而从不追究。”苏谛斯一边解释,一边摆弄着自己胸前长长的挂饰,“否则,杰拉尔特擅自从赛罗司骑士团脱离了二十多年,还能风风光光游走整个星区,却从不被教会处处为难?蕾雅知道,骑士团长之子今后注定也会随着父亲经历战斗,甚至可能卷入国家之间的局部冲突,战争的喧嚣,战斗的轨迹,终将结束吾之沉眠,唤醒吾之力量。”
“原来是这样,这已经是最自然的、不引发大量流血事件的唤醒方式。”梅尔赛德斯说,“那么现在,我们能为主做些什么?”
看着这些学生真诚的目光,苏谛斯没必要掩饰自己的目的:“保护好吾的代理者和宿主,营救吾的眷属,向背叛了赛罗司与吾之恩惠的帝国复仇。”
“哦?那看起来,神祖大人应该愿意能青睐一下我们法嘉斯神圣王国?”这时,菲力克斯和希尔凡已经从帝弥托利的舱室那边回来了,恰巧赶上了这段对话。
“理论上汝与汝之国家应该是最理想的帮手,可惜国内的局势……一团乱麻。”
“就算不乱麻……法嘉斯的国力也很难和帝国长期抗衡,要是同盟没有分裂出去的话……”亚修遗憾地说。不过他同时也承认,现在之所以法嘉斯还没有全境沦亡,都是王国东侧这些坚持抵抗的贵族和同盟中反对帝国一派的库洛德他们还在保持合作。
“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消沉了一会,苏谛斯摇摇头,“只要贝雷特愿意,大家就算是目的一致,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虽然起步会很辛苦。”
“再辛苦也没有这几个月法嘉斯的臣民们亲眼见证国家沦亡,守护边境星域的战士被入侵警报吵得夜夜难眠更恶劣的。”菲力克斯往贝雷特几乎空掉的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的果汁,比起给老师的更像是供奉给神祖醒酒用的,“法嘉斯的抵抗者不会畏惧所谓的辛苦,在夺回全境前,每个人都不会停歇。”
如果给我们合适的机会,我们愿意用超过预期的战争为神祖的复苏献上祭品——这句话被菲力克斯压下了,因为他反应过来,在老师面前,这句话说出来太不合适。神祖固然值得敬仰,但在伏拉鲁达利乌斯家的少主心目中,还远远没有超过面前这位他尚未能打败的可敬对手,和指导者。比起以神祖之名来行事,他更愿意听从贝雷特的指挥,一如过去的那些出击记录。
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包间的门关得好好的,大家都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老师,显然神祖明白自己就算地位高高在上,宿主、代理者与先驱者的意志依然占有非常重要的份量。孩子气的神祖对于宿主的态度使他们之间看起来相当平等。
贝雷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明日中午以后,我们应该会有一个新的目标。在此之前,让我们好好享受没有帝国追兵骚扰的短暂平静时光吧。”
大家又重新开了一瓶酒,并将其分饮而尽。
青狮学级的同学会兼老师的欢迎会在十二点告一段落,每个人都喝到了自己觉得差不多的水平线,就算明早睡个懒觉都没问题,只要没有敌袭警报哇啦哇啦作响。只有亚修说自己明早还得早起,厨房准备的事情可多着呢,难得的聚会一定要让大家再度品尝自己的手艺。
希尔凡拉过亚修,走走走,今晚去菲力克斯的船上休息,给你看个宝贝哦。
宝贝?亚修挠挠后脑勺,不知道大哥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希尔凡在亚修耳边吹了一口仙气:“你想要的那把高配狙击组件,给你搞到了。”
“哗啊!谢谢你!”亚修顿时心花怒放,差点扯着希尔凡的袖子就要哭了。那可是他心心念念,从学院时代就仰望的超贵的核晶骑士机体组件,奈何囊中羞涩,一直未购,只存了足够带走学院机体的资金,都还是老师带大家出去反劫海盗存下来的。“真的是送给我?”
“哼,谢我是没错,我给你找渠道搞到了,但是,钱可是梅尔赛德斯出的哦。别忘记更应该感谢她。她可是冒险去帝国境内接了两趟高端外科手术才挣到的。”
“嗯!我会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亚修充满感激地朝梅尔赛德斯看去,得到对方充满慈爱的微笑回应。
“走吧走吧,跟我去黑凤凰号上看新鲜!至于感谢,你手把手教做菜她就很开心了。”希尔凡倒是很巧妙地解释了“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谚语。
“哦哦!!”
在向贝雷特和神祖大人道过晚安之后,菲力克斯和亚修扶着又稍微喝多了一点的希尔凡,梅尔赛德斯和雅妮特扶着高兴过头多喝了两杯不停哼歌的英谷莉特,回去了黑凤凰号。
联谊的那些人也告退之后,青十字号上复归于深夜的平静。在走廊上能听到舰内广播,通告雷达观测无异常,舰外大灯关闭,反侦测屏蔽装置运作正常,舰内设备运行无异状等信息。包括那些联谊会上喝多的狮子王卫队的成员在内,除了值班的那波,喝过头被医疗班照顾的某几个,其他人早就回到各自舱室倒头呼呼大睡,养精蓄锐为了明天中午亚修大厨师的大餐而奋斗。
苏谛斯困得不行,宿主体内未消散的酒精始终将她的意识泡得软软的,就像在史莱姆的体内晃来晃去,在回舱室的路上,贝雷特实在看不下去,劝她回去好好休息,就算是神祖大人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晚安,贝雷特……呼啊~~~~”在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苏谛斯的身影不再停留在贝雷特的肩膀上。“好梦哦。”
伴着“终于把大小姐哄去睡”的执事心态,青狮学级的老师发现他的脚步终于在分歧点的地方停了下来——C字母开头的舱室通道尽头。踌躇了数十秒,他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帝弥托利的情况,那家伙喝太多,真让人放心不下。
贝雷特看得出这些聪颖的学生们为了弥合自己与学级长之间古怪又别扭的沉默氛围,是有多么努力。如果这都不踩着台阶下,双方未免也太过倨傲,太不领情。酒精的确是个好理由,在这个话题中法嘉斯人可以抛开任何尴尬,顺着陈酿的香气和浸润身体的热能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父亲曾讲过好些过去的故事,军队里谁和谁吵架了,佣兵团里分钱分不均了,没有什么是一顿好酒不能摆平的,如果有,那就多喝几次。
可轮到自己了,事情会有那么简单吗?
未来还会有多久才能恢复正常的对话,贝雷特对此并没有乐观期望,但他不会放弃任何机会,于公于私,青狮的学级长都是自己最记挂的人。
当贝雷特跨进舰长舱室时,环视了一眼房间,虽然还能零星地闻到一小股酒味,但一切规规矩矩,舱室的主人并没有借酒发挥,菲力克斯他们好歹给这家伙脱掉了军靴和外套,放到床铺上摆正,拉过被子的一角给盖上一部分。
床头柜上是应急的解酒药,纯净水和可能会用到的胃药,看来菲力克斯他们按照梅尔赛德斯的医嘱都准备好了。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酸奶,又看了看几乎睡熟的帝弥托利,将两盒都放在了床头柜上,写了个便签压在下面,意思是睡醒了记得都喝掉,能够缓解胃的感受。
在房间里坐了五分钟,确定对方真的是睡熟了没有其他异状,贝雷特这才离开了舱室。
帝弥托利做了一个简短的梦,梦里不外是菲尔蒂亚的居民们端着酒杯在哄笑大家的狮子王没能喝赢教会的巨龙。
“算啦,陛下。”他们热情地举起酒杯,称自己为国王陛下,“教会的巨龙太厉害了,喝不过就换一种方式去征服它,不要灰心,不要丧气,法嘉斯以你为傲哦。”
梦里的画面很模糊,他仅仅记得贝雷特坐在酒馆长桌的对面,端着啤酒那么大的杯子,好像是在自信地笑着,而自己的视线从桌子上渐渐落到地上。翘着一条腿的对手,椅子后面露出一条半长的龙尾,有节律地摇晃,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游刃有余,比起自己身后烦躁的狮子尾巴要轻松太多。
就像是催眠的灵摆,自己在梦里端着喝了一半的酒杯,就趴在酒桌上,歇菜了。最后一句喃喃自语,都是在吐槽自己真没用,赢不了老师,不甘心。
然后,帝弥托利在现实中缓缓醒来。
不行,这么一会的睡眠还不足以消弭醉酒的状态,大概是床头柜上那一板胶囊式解酒药的效果,至少胃不算特别难过,脑子还有一半的清醒。想来继续吃药不是必要的选项,喝完一整杯水后,都还有些不够,这才发现床头柜上还有两盒酸奶。
……和一页便签。
果不其然,便签上是老师的字迹,不出意料的让自己都喝掉之类的简短语句。
这让帝弥托利想起了学院时的日子。
有时候课后自己和希尔凡他们去打篮球或者踢足球,回到宿舍的时候,老师总会提前在自己宿舍房间门口的鞋柜上放上两盒酸奶或者补充能量的运动型饮料,时常有水果。去道谢的话,只会得到“我只是不小心买多了,分你的”这样的回答。
等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些,老师也会用佣兵的语气,像江湖道上的大哥们对小弟那样,对自家学级长开玩笑:“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国内心疼王子的领主们时常会给寄来家乡礼物,有一次,某个不出击的周末,戈迪耶伯爵寄来与北边斯灵族交易的特制奶酪,帝弥托利像是献宝一样欢天喜地溜到老师的房间,分享了那一大盒美味。至于自己用没吃完的奶酪做了一些离谱的事情,被老师红着脸训斥,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一盒酸奶并不能平复七杯酒的酒精所带来的热量,再多一盒也不能。
用仅剩的理智回忆并思考,帝弥托利才想起今天大家畅饮的酒是同盟产的,而且是以前在学院就见到库洛德拿出来炫耀过的牌子,什么“口感好不刮喉”、“醇香浓厚却也如水果般清纯”,以及“呃,就是后劲有点大,喝的时候注意点,喝完别到处跑或者裸奔哦”。
当今天酒桌上这些人粗心大意多喝了几杯还毫不在意,地上的空瓶少说都有一打。除非能立马接着床铺就睡死到第二天早上,否则,他们都将共同度过一个“心浴烈火”的夜晚。
“可恶……这是库洛德的毒药吗……”他焦躁地扯了扯领口。
特别无辜的同盟盟主,在很远的迪亚朵拉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猜想是不是帝国女皇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游击战恨得咬牙切齿。
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显然没有多大实际用处的解酒药,撑着一口气和一线理智,帝弥托利穿着拖鞋挪出了舱室,往医疗舱不远处的舰上药品库挪去。
医疗舱那边似乎很忙,医务兵来这里取完药之后也没来得及整理,就匆匆忙忙拿着药往医疗舱那边跑过去了。今晚喝高的人还真多,大概都是拜这“库洛德的毒药”所赐。自诩品鉴大师的希尔凡,当真觉得这种酒非常合适不醉不归吗。
舰上的药品管理系统十分智能,就算对话也能搜索到大致相应的药品,但安眠药被以“需要输入医嘱”才能分配为由,被严格的系统拒绝了,即便输入舰长权限,系统还是会以“管制药品”为由,反复弹窗要求医嘱认证。搞得帝弥托利烦了,放弃和这一本正经的系统纠结,打算回舱室去继续尝试睡着。
这时,他在药品台上看到半小瓶医用润滑剂,瓶身的标签上是这样写的,旁边还放了一颗湿漉漉的螺帽。哦对,是刚才听见不远处医疗舱那边有人在嚷嚷,以及医务兵的呵斥“喝麻了跟维修班玩什么不好,螺帽是能当戒指玩的吗傻瓜,手指不要了可以锯掉给我们当标本,我们是医务兵不是万能的消防员”这样的抱怨话语。
凝视了那半瓶玩意数秒,舰长的双眼微微一眯,鬼使神差地将那东西卷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来自同盟盟主倾情代言的名酒终于展现了它最后的力量,所谓后劲十足。当帝弥托利终于扶着墙好不容易挪回舱室前的主通道时,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快轻飘得脱离身体,脚下好像踩在棉花上那般不确定。又像是失去了平衡感和方向感的飞鸟,从左边的墙撞到右边,来回反复。仅能感光的右眼就算了,左眼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抑或是好奇的小孩子打开了万花筒,两扇对称的舱室门在眼中天旋地转,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的。
终于,脚下不稳,他跌撞在贝雷特的房门前,身体一软歪了下去,触发了贝雷特房间的门铃。
虽然喝得相对少一些,贝雷特也感受到了这同盟名酒的效力,后悔着自己被学生们起哄要跟学级长拼酒。的确,经历了从未喝酒的学院时代,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教这些学生在酒桌上如何做人,对年长一些的人来说是件快意人生的事情,只是从没想过马有失蹄,自己跟着栽坑里了,只是摔得比他们浅一点。
身体的燥热让他去洗了个温水澡,烘干头发,穿上睡衣之后又在舱室的迷你冰箱里找到果汁饮料,灌了几口勉强解渴。这时,忽然听到了门禁系统提示门口有人。
一看是帝弥托利,过去照顾人的学级辅导员本能让贝雷特赶紧打开门,来不及拍他的脸,先把人拖进屋安顿好了再看要不要呼叫医疗班抢救。
……这头山猪,贝雷特借用了菲力克斯的说法,还真沉。
感谢亚修做的饭菜和夜宵,给身体提供了充分的能量支撑,尽管喝了酒,贝雷特还是有足够的力气将帝弥托利暂时拖到床铺上放好,至于和床铺是不规则的垂直关系还是歪成对角线那就懒得管了。分辨了一下,没有呕吐物也没有被呛到,亦没有因为疼痛而表情狰狞,想来不至于胃出血之类,只是可能因为酒劲而短暂地意识不清,这才稍微放心,转头就去卫生间拧了一把冷水浸过的毛巾来。
短暂意识断片的帝弥托利从左瞳昏蒙的视线里仍然看到了他熟悉的头像轮廓,接近自己的手里似乎攥了什么东西,当冰凉的毛巾刺激到温热的皮肤,他下意识伸手去抓住对方的手腕,听到对方闷在喉头的小声痛呼。
“……还活着呐。”贝雷特用另一只手,接过湿冷的毛巾不轻不重地拍在帝弥托利的额头上,“看你突然倒在舱室门口,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要你管。”一时间,贝雷特分不清这句到底是不是帝弥托利的气话。
“‘义不容辞’。要是第二天早晨被人发现你莫名其妙咽气在我的房门口,就算是神祖大人相助,我都不知道怎么能平安地走下这艘战舰。再说,拼酒的人有义务保障同行者的生命安全,这是酒桌上的通行礼仪规范。”
“我讨厌你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明明是求生欲,哪里来的冠冕堂皇可言,喝醉了就少说话,免得用词失误。”真是头疼,菲力克斯他们已经回去了,“需要我扶你回舱室,还是我去叫人……”
“不需要。”学级长拒绝的飞快。
贝雷特困扰地看了看这张宾馆普通双人标间的单人床,思考了一会,并不想被喝醉的狮子半夜一脚踹下床,遂点头:“行,那我去你的房间睡。”
在从床铺离开,迈动步子之前,帝弥托利伸手拽住了他。用力之大,直接将贝雷特拽倒在床铺里,某小半瓶可疑液体也从袖子里滚落出来,在舱室的节能大灯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更加可疑的光芒。
“……”
“……”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意图真是比语言更直白,这种所谓的可疑小物件倒也见怪不怪,不足以造成长时间的尴尬。贝雷特轻叹一口气,记起过去在学院时,对于学级长擅闯自己的房间,既不算反对也不谈不上热烈欢迎,只是明白法嘉斯的王子找到了可以宽慰他的人。而自己在失去父亲之后,完全理解了帝弥托利的心理状态,两人像是双生藤蔓那般逐渐纠缠到了现在,“酗酒会影响人的判断,所以,我在学院里从不喝酒,无论库洛德拿什么美酒来引诱法嘉斯的年轻人,我都不会让你们去尝试。而且,重要的是,你的疑虑……”
“不重要了。”帝弥托利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从茫然的仰躺向右翻了个身,因为自己的右眼仅能感光而看不清贝雷特的表情。那些疑虑,这一整天困扰自己的疑虑,现在只想将它们统统用碎纸机绞碎,然后抛洒到太空里。为了这些疑虑,他险些忘记自己过去在黑暗中的祈祷,错过本应第一时间充盈于心的幸福。统治者固然应该未雨绸缪,但失去了冲锋的勇气,法嘉斯骑士的荣耀也就没有了称颂的价值,“只要拧下那个女人的头,帝国就该明白,它们不能迫使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那太漫长了,看不到时间的终点。”能迫使帝国退兵、谈判,光复法嘉斯全境就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直接挑战帝国对芙朵拉的影响,恐怕还是要积蓄个好几年的国力,“假使我在中途就背叛你,或者是杀掉了青狮的学生们,那你要怎么办?”
“我们两个,没有什么能胜过死在彼此手中,作为失败时最圆满的结局。至于其他人……总有人为我们青狮学级的大家收尸的,不需要你担心。”
“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因为菲力克斯告诉了我,他的悲愿——如果他的兄长能化作幻影来见他,他一定愿意迎上前去。于是,我想了想,你若是幻影,至少还能被我抓住,就像现在这样。”帝弥托利苦笑了一下,忍不住对菲力克斯心生同情,“之所以在上船前对我说了一堆重话,是在生气我得到了他没法找回的那份幸运,却不珍惜。”
贝雷特将自己的手腕从对方的桎梏里抽离,将另外一只手的手心覆盖上去,五指嵌入对方指间的缝隙中。
“我不是幻影,帝弥托利。若你觉得是,会因为它的消失而感到难过和沮丧,那么……我必定会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你的身边,哪怕是难堪的挣扎。你的苦难,你的悔恨,你的噩梦……除了久远到无法回溯的过去,我都会为你一一结束。”
老师的手……仿佛是仲夏火焰精灵的邀请,又像是炎魔铸造的刚出炉的玻璃工艺品,再度灼伤了法嘉斯王子的触觉,令他的心脏在命运的掌控中剧烈晃动。此刻,他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嘲笑希尔凡在女孩子中间“芳心纵火犯”的外号,因为这样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难怪,老师过去在学院里不算多话,也未曾对自己之外的人有过什么称得上甜言蜜语的言辞。毕竟,这个人但凡真心开口,恐怕他周围的世界都会为之倾斜。
传闻中的火焰纹章……是这么用的吗。
法嘉斯的王子觉得,他无意中好像又输掉了一次对决。
若残酷的命运一定要自己选择一个深渊沉溺,比起复仇的葬渊,他宁愿永远溺死在这个人为名的永夜中。毕竟,在这份永夜的天穹,一定会有苍翠的星辰所留下的轨迹,值得自己追逐。
TBC
蹬着我的小滑板,跑了跑了~~~
【火焰纹章风花雪月】《神谕的脚印》(一)
前提:1、士官学院顺利毕业,没有什么圣墓之战也没有什么撕破脸皮。贝雷特稳妥地送走了他带的这一届,并与其他两个学级的师生关系融洽。2、皇女的确有难言之隐但还没那么坏,因此三国关系表面上还算过得去,那么反派就只有爱搞事的弟弟人了。3、大方向是篇轻松的冒险文,领受了神谕而踏上流浪环游之旅的两人。4、女神的动物园,全体可兽化注意(可可爱爱)。5、之所以想开这个坑是又在温习《网购技能开启异世界美食之旅》的漫画……
《神谕的脚印》
devil019(影月之霜殇)
(一)
星辰节初,大雪已经从法嘉斯神圣王国的方向渐渐翻过加尔古·...
前提:1、士官学院顺利毕业,没有什么圣墓之战也没有什么撕破脸皮。贝雷特稳妥地送走了他带的这一届,并与其他两个学级的师生关系融洽。2、皇女的确有难言之隐但还没那么坏,因此三国关系表面上还算过得去,那么反派就只有爱搞事的弟弟人了。3、大方向是篇轻松的冒险文,领受了神谕而踏上流浪环游之旅的两人。4、女神的动物园,全体可兽化注意(可可爱爱)。5、之所以想开这个坑是又在温习《网购技能开启异世界美食之旅》的漫画……
《神谕的脚印》
devil019(影月之霜殇)
(一)
星辰节初,大雪已经从法嘉斯神圣王国的方向渐渐翻过加尔古·马库周围的山脉,将大修道院笼罩在白茫茫的雪中。贝雷特回头望了一眼在山谷中央那座山上屹立千年的大修道院,此刻那巍峨的建筑在银雪之中更显肃穆。
原本浪迹四方的佣兵从未想过他会回到自己的出生地谋求一份稳妥的工作,而从他刚刚送走的毕业生们在毕业纪念册上的留言来看,自己新人任教的成绩,反馈还不错,蕾雅大司教似乎对赠予传说级“教鞭”的决定并不后悔。
从父亲留下的日记对大司教的描述,除了有点古怪,大体还是说你要尊敬老父亲的救命恩人,就像尊敬你外婆一样……可他连母亲的面都没见过,外婆的概念更是模糊不清,只好转换为尊敬老年人就是了。
那位大司教是纯白的白龙,老年人……还真的很合适啊。
至少人家给了一份让外人羡慕不已的差事,出门在外说自己的是某某王公贵胄的学院老师,除开周围实在不信的嘲笑讥讽之外,但凡有点敏感性的人都会对自己肃然起敬。
这就是命运哦。
住在他心里的小女孩说到,汝天生就有成为教导者的资质。
在女神苏谛斯说完这句话后,年轻的教师将目光转了个方向,越过层层叠叠的山峦,山峦背后的是法嘉斯的地界,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刚刚送走数月的可爱学生们。
吾知道汝很思念他们。吾也是,一群可爱的小家伙们。
可爱也没见你说想收来当宠物。你只是想白白撸它们的毛。
喜欢毛茸茸有什么不对,吾之眷属里没有毛茸茸,羡慕毛茸茸还不好吗?
至少天寒地冻的不必裹得这么多……嗤嚏!
别这样,你会让我幻觉自己已经感冒。
贝雷特开始忧虑,住在心底的女神打了个喷嚏,这到底算是怎样的预兆,自己即将被重感冒青睐了吗?这可不行,明后天从王都前来迎接的使者大概就要到了,启程在即,若在大雪纷飞的路上病倒可不好……
士官学院的年轻教师记起前不久到手的贵重信函,在自己宿舍的书桌上好好压着。与其说是信函不如说是邀请函,学级长帝弥托利的生日在本节的二十日,那位在来年春季即将继承大统的年轻王子十分热切地希望他亲爱的师长来参加自己十九岁的生日,并且至少要待到他的即位大典结束。
其实,在回法嘉斯之前,帝弥托利就力邀他的老师一起前往自己的王国,成为首席的辅佐官,只是贝雷特当时十分犹豫,蕾雅显然是希望他继续带好下一届学生,继续发挥自己在芙朵拉精英阶层的影响力,巩固大家对加尔古·马库的支持。
得知了这件事的艾黛尔贾特和库洛德跑过来酸帝弥托利:又吃又包,真是贪婪的狮子呢。
转头,老师我们这里给你开教会三倍,不,五倍的工资,有意向来帝国/同盟吗?
贝雷特不知道自己区区一介前佣兵,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炙手可热。是因为腰间的天帝之剑,还是因为神祖祝福之人?
被其他两位学级长抢了话头的法嘉斯王子就差没当众拽过他老师的手跑开那两个缠人家伙的视野范围,大概十有八九会被告状告到蕾雅大司教面前,诉说法嘉斯的幼狮试图叼走大修道院的至宝,云云。
于是只能强忍尴尬,用骑士礼仪般的话语和姿态告诉老师,来年自己的即位典礼,请务必赏光参加。
贝雷特微笑着点头,好的,我一定到。
比起青狮学级长内心的心花怒放和强烈期待,旁边两个学级长就一边抱怨一边咕哝开了——“为什么我是学习途中父亲突然喊我回国即位……”以及“同盟盟主只有任命书没有就职典礼我需要花钱补一个吗?”。
贝雷特并不知道帝弥托利心底的小算盘,只记得他随卫队离开的时候,勒住军马,回头看了送行的自己数次,才依依不舍地和同学们消失在大修道院的所能及的视线中。那时,青狮的指导者也感到怅然若失,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学级长还会不会有这么好。
送别之后刚刚转身,年轻的教师原本不会动的心脏似乎幻听般跃动了一拍,令他非常不安,总觉得,离开了自己视野的幼狮,会不会出什么事。
后来,从菲尔帝亚寄来的信函和礼物让他放心了许多,一路上旅途平安,同学们各回各家,帮助父母治理领地。每年的冬季是法嘉斯人民的一道坎,领主与贵族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民众顺利越冬。第三封信函是邀请老师在星辰节时到菲尔帝亚参加自己的生日庆典,届时会有狮子王队的成员驾驭飞龙前来到大修道院恭敬迎接。
觉察到贝雷特对于那只幼狮的思念,苏谛斯又开始叨念她对高级宠物的看法。
养宠物很拴人的……意味着没有纸笔的契约,终身必须负责,发生什么事都要关切,跟结婚差不多麻烦。吾暂时还不敢随意收新的眷属,要不然,汝累坏了怎么办?
那我只能说谢主隆恩了。
贝雷特当真微微鞠躬,向虚无空气中确实存在的神明行了一礼。
大修道院边缘有到山谷对面的传送阵,按照惯例,每日赛罗司骑士团都要分别派出小队到山谷周边巡逻,报告周边哨点的情况,冬季虽然万物蛰伏,但偶尔也会有饥饿的野兽或者难以冬眠,横行肆虐,为了警戒这种随时可能威胁大修道院极其周边附属城镇的季节性事件发生,赛罗司骑士团的骑士们必须忠于职守。就连在寒假期间修整的贝雷特,也被骑士团长阿罗伊斯拉来凑人手,帮帮忙。
“反正大冬天的湖都冻上了你还钓什么鱼!”
“不要总是窝在宿舍烤火省得大家以为你不小心烧炭自杀!蕾雅大人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
兴许是蕾雅大人和西提斯希望他对得起教会食堂的一日四餐,加之玛努艾拉老师和汉尼曼老师也放寒假回帝国省亲去了,只留下他一位教师寒假无所事事,遂授意贝雷特至少每周出巡三次,缓解一下阿罗伊斯在人手上的困苦。不能钓鱼,那巡逻的路上遇到什么,就当打猎好了。这么冷的天,盗匪也不会在大修道院周边随便出没。
赛罗司骑士团的骑士们很乐意跟着贝雷特出巡,因为与持有天帝之剑的勇者同行,压力要小很多,无论是野兽还是魔物,在贝雷特的指挥下,几乎没有出现过死亡案例,受伤都在可控范围内。
另外有一点很值得称道,大家知道女神祝福的勇者领受了一个让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神谕,那就是“无限的储物间”,只要这位老师愿意,他伸手可以从一片众人无法看穿的虚无中拿出储存的东西,亦可放入物品,静止的时间保存了它们,这一年多以来,青狮学级出击的周末总能带回各式各样的猎物,新鲜的肉和其它采摘的食材拉回食堂门口堆积如山的时候,整个学院都会兴奋欢呼——贝雷特老师你下周不用在学院宅着钓鱼了!
贝雷特忍不住心想,大修道院里的鱼精长那么快又不是我的错,难道它们不应该被吃掉吗。
总之,跟随贝雷特出行巡逻,大家可以少带一些行李,减轻行军重量,甚至可以方便地搬运很多补给到哨站补充物资。勇者如此好用,自然赢得了一票追随者的赞慕。
在一处哨站完成物资补给,大家喝了几口热汤,简单吃过一点腌制鹿肉,啃了几口面包便继续旅程,在哨站数公里外,有一处女神像伫立的标记点,是整个巡旅要求中最远的点,巡过那里之后,小队只要在哨站度过一晚,便可回程。
在路途中,贝雷特突然提出待会回来我给大家做洋葱火腿红烩浓汤,顿时,随扈骑士们士气大增,愉快地拍起马屁来。
“像老师您这样又能吃又会做的高阶人士真是不多见!”
“其实以前在食堂的时候,看着您和学生一起做菜我们几羡慕的!”
“只是那个时候,如果厚脸皮排在您那边候餐的话,大概会被法嘉斯的幼狮用眼神吓跑。”
“是呀,他只要喉咙里咕哝一声,我们就会觉得下一秒狮爪就会挠屁股上了,可不想掉块肉。”
嘴上说着“至于吗,帝弥托利真的有那么吓人?”,他听到心里小女孩肚子咕咕的提示音。
实话说来,苏谛斯觉醒之前,自己的食量只是一般的好,女神觉醒后,他仿佛拥有了另一个不可言说、不可估量的异空间之胃,创下了大修道院一天十顿的历史记录,任何人听到都是目瞪口呆,反复思考这位老师吃下去的食物都去了哪个天国。蕾雅曾经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恳谈一番之后,恍然大悟的大司教玉手一挥:食堂随便你吃,吃饱为止,谁敢在你的餐盘里少放一块肉我都开除了他。
至今,贝雷特保持着日常一日四顿的习惯,晚上还离不了零食。
苏谛斯饿了。
神祖大人饿了的感觉会比自己饿了更强烈地提醒大脑,除非眼前有十万火急的战斗或者生死攸关的事件正在发生,否则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先找点什么东西垫肚子,然后立刻去搞定正餐。
这大概也是贝雷特十分犹豫要不要离开大修道院的重要原因,一日四餐有人做,想吃多少吃多少,一年到头有整节的假期,每天上班作息规律,周末要不要出去浪都凭心情,如此合适的工作是多少教书育人的老师羡慕到流泪的。
女神像屹立于一处山峦之间的隘口,从隘口往外面望,远远可见加尔古·马库的外围壁垒,外围山脉之后便是法嘉斯的地界了,紧邻着伏拉鲁达利乌斯领。可惜风雪漫天,贝雷特没有特别好的心思去思考回家的菲力克斯过的好不好,有没有生疏剑法的联系……好像多虑了。
突然,行走在山麓林间的随扈骑士一抬头,偶然发现天上有几个扑腾着翅膀的飞龙,飞龙上似乎乘有战斗单位,该名骑士立刻提醒作为队长的贝雷特,好奇怪啊这个天骑士团不会派出飞龙过来帮我们巡视呀。
立刻觉察到强烈违和感的贝雷特让骑士喊话,询问来者何人。
天上的飞龙骑士似乎对视了几秒,勒转缰绳就往远处飞,根本不想理他们。
贝雷特双眼微眯,示意随行属下递过他的钢弓,箭术已A+评定等级的他张弓搭箭,预判轨迹后松开弓弦,只听嗷的一声,一只飞龙的翅翼与肋间接壤的地方被箭矢刺穿,那头飞龙痛苦地摇晃,跌跌撞撞,迫降在了附近。
“你们干什么!”剩下的四位飞龙骑士也降落,围在迫降的那名骑士旁边,拔出武器与赛罗司骑士团的人对峙。
贝雷特带了九个人,面对对面五人小队,问题不大,如果他们的飞龙打算作为参战单位的话,腰间的天帝之剑还可以好好地驯化一下它们。
“王国的军队?”接近之后,尽管飞龙骑士身上没有明显的王国标志,全身都是御寒衣物,但飞龙脖子上的金属吊牌让他看清了青狮子的徽记。原本他应该对这个徽记所代表的人和物感到亲近才对,但第六感告诉他,似乎在这个时候越境到加尔古·马库的王国军,恐怕不怀好意。
他们是不是在找什么?
刚刚自己的随扈骑士让抬头看天时,他们的确在盘旋着转悠,东张西望,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附近似的。
“这里是加尔古·马库的地界,你们不应越界到这里来。报上具体所属。”贝雷特已经拔剑,随扈骑士跟着他亮出了武器。
其中那个迫降的骑士看起来可能是个小队长之类,似乎没预料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有教会白龙徽记的赛罗司骑士团巡逻队,迟疑了一小会,才用正常的声音应答到:“我们是附近伏拉鲁达利乌斯领的骑士,奉领主罗德里古阁下的命令,追杀一只会飞的魔兽。”
“会飞的魔兽?我们一路巡逻至此都没看见。为什么你们会追到这里来,在穿过外围壁垒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这里是加尔古·马库的境内了。”贝雷特进一步逼问,“那只魔兽做了什么,值得你们冒着开罪教会的风险越境追捕?”
“它吃了人!”另一名飞龙骑士咋咋呼呼的叫嚷起来,“领主阁下严令我们必须将其尸体带回城里,否则提头去见!所以请理解我们的难处!”
这名飞龙骑士的辩解引起了贝雷特的进一步怀疑,从与罗德里古阁下不多的交流和接触而言,那位温文尔雅的领主与牧师,会是对属下如此命令的人吗?
对吧,汝也嗅到了谎言的气息?
女神饶有兴趣的声音从心底传来。就像是一头刚刚睡醒,被肉香味吸引的巨狼,冲着感兴趣的猎物抬了一下眼皮。
“是吗。那么,我以蕾雅大司教的名义,要求你们尽速离境,你可以描述那头魔兽的特征,由我们来追捕,尸体到手后,我会写信给罗德里古阁下,再让他派人来领。”
“这……”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看他们犹犹豫豫还撒谎,目的肯定不单纯,但王国的骑士为什么非要越境追捕一头魔兽不可,还用上了菲力克斯他父亲的名义?“还是说,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根本就在对赛罗司骑士团撒谎?”
在这里与赛罗司骑士团动武是件绝不明智的事情,就算让贝雷特他们全灭在这白雪皑皑的森林里,一旦教会发觉……哎不对啊,反正这荒郊野岭,杀了这几个人,又有谁知道是谁杀的呢——领队的那名飞龙骑士拔出了自己的剑:“碍事的赛罗司骑士团,别想阻拦我们。”
“这样说话就坦率了。”对于这些亮出獠牙的不速之客,贝雷特和他的属下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和手势,那就是,干掉其余的人,留一个或者两个活口回去审讯。
从交手的第一分钟看来,飞龙骑士中仅有一人擅长魔道,当他使用黑魔法向贝雷特发动攻击,被轻松躲开,贝雷特在雪地上一个战术翻滚退到属下的后方,回以黑魔法的风刃,那个魔道使就内脏尽碎连恢复药水都来不及灌下去,猛吐一口鲜血,倒在了雪地里。
剩下的事,在贝雷特使用天帝之剑劈出的红色剑气直接从正中间切开一头鲁莽冲锋的双足飞龙后,便简单了许多。
剩下的飞龙骑士在看到他们的飞龙折损了两头之后士气大减,惊慌失措,很快,三人死亡,两人受伤被擒,贝雷特从储物栏里凭空掏出两捆绳子,随扈骑士愉快接过把剩下两个受伤但还有口气的人捆了结结实实。
“四个人,把这两个家伙弄到哨站去,让阿罗伊斯团长派人来接回去审问。剩下的人跟我来。”大家并不质疑贝雷特减少人手的措施,有人吹响了附魔的鹰腿骨笛,发出特殊的音节和节拍,很快,哨站的人手接到并辨明了讯号,是从贝雷特他们去往山间隘口的方向传来的,需要帮助的音节。
显然,活口的两人并不想说,担心半路上这些人可能嚼舌自尽什么的,贝雷特找出一团布塞到了那个队长口中,在找出第二块疑似臭袜子的物体时,从属的飞龙骑士委屈地松口:“求你别塞那个东西!我说!我们在找的东西……”
队长狠狠瞪了一眼,瞪到该名飞龙骑士害怕地没敢说明了:“手帕!队长腰包里的手帕!手帕的主人!”
对于这些撒谎成性的不速之客,贝雷特一时很难分辨他们用一块手帕转移注意力做什么,手帕上有什么诡计吗?
属下们自告奋勇地上前,从队长腰包里搜出手帕,闻了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药粉和诡异的气味,这才交给贝雷特手上,在这风雪交加的地方反正也嗅不出个特别的所以然,只是手帕下方的青狮图案让他觉得熟悉又怀念。
他的学生们会用这样的手帕,制式的,贵族们似乎为了彰显自己对国家的热爱,都会用它。所以,从手帕是不能分辨出主人的。还不如直接逼问手帕的主人到底是谁。
寒冷的天气让贝雷特愈发不耐烦,就算苏谛斯还没催他回去做饭,他也想尽快解决麻烦事然后回去哨站先烤烤火:“这些谎话连篇的家伙,要让他们说真话,就得拜托萨米亚。”
“啊……”扎古鞑的著名女佣兵,教会的蛇蝎美人,这个名号许多人都听过,比起蕾雅的狂热崇拜者,砍起异端来从不手软的卡多莉奴,更多的人是畏惧萨米亚有着“异端审问官”的头衔。落在她手里还不如被卡多莉奴一剑雷霆砍了痛快呢。
“我们在找法嘉斯的……”还没说完,受伤被捆的飞龙骑士的队长猛地挣扎,不要命撞向经不起恐吓的部下,那个部下被正撞到头,差不多两个一起昏了过去。
“省得考虑路上这两个家伙会挣扎了。”赛罗司骑士团的骑士们耸耸肩,如是说。
除了早就被吓得飞上天空逃窜的双足飞龙,贝雷特来到已死的双足飞龙尸体上搜索,从鞍鞯上的包里没搜出什么特别有用的证物,他俯下身去将飞龙脖子上的金属铭牌拽动半圈,看清了正面的确是刻印有法嘉斯神圣王国的青狮子徽章,当他翻过背面时,就纳闷了——
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的图案——上面刻印着布雷达德家的纹章。
难以言喻的诡异感渐渐充满胸腔,贝雷特又幻听到心脏跳动一拍的声音。
他割下那个皮质项圈攥在手里,随后放进了储物栏。
虽然风小了很多,雪势并不算密集,甚至有渐渐减弱的迹象,而他心中的风雪却瞬时刮了起来,有种什么东西会渐渐被冻死的惶恐感萦绕着年轻的学院教师。
“跟我来,”将天帝之剑收回腰间,贝雷特判断了一下这些飞龙骑士应该只能从山间隘口追逐着他们的猎物来到加尔古·马库的内环屏障,这么说,那个会飞的目标应该跑不了多远。“搜索这片区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