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魈荧】不问仙(05)拂雪
#建议搭配<以爱圈养>系列食用,含剧情所需的平行if线梦境
--
荧终于如愿见到「魈」了。
少年仙人蒙眼的黑色绸布落下,一道无形气流直冲向荧,震得她脚步踉跄。原本被往生堂术法和仙法阻断的认知重新拼合,过量信息流入大脑,如万花筒般在脑海飞速聚拢又绽放。
……燃烧……神座……
……忏悔……余烬……
在天空岛与天理维系者交战的回忆涌上,众多熟悉的命之座被战火烧灼焦黑破碎,无数流星在眼前纷飞坠落,星火砸到地面,深渊教团遵循深...
#建议搭配<以爱圈养>系列食用,含剧情所需的平行if线梦境
--
荧终于如愿见到「魈」了。
少年仙人蒙眼的黑色绸布落下,一道无形气流直冲向荧,震得她脚步踉跄。原本被往生堂术法和仙法阻断的认知重新拼合,过量信息流入大脑,如万花筒般在脑海飞速聚拢又绽放。
……燃烧……神座……
……忏悔……余烬……
在天空岛与天理维系者交战的回忆涌上,众多熟悉的命之座被战火烧灼焦黑破碎,无数流星在眼前纷飞坠落,星火砸到地面,深渊教团遵循深渊王子的指令与天理对抗。
虚假之天是蛋壳、是保护提瓦特的结界,所有人们就像被圈养的牲畜般,不断做着天理应允的虚假美梦。双子不慎落入这个梦境,空发现得早,提前做足准备,打算敲破蛋壳,带荧离开提瓦特前往终境花海。
于是空的剑不曾停下,刺穿每一个天理方的敌军。
但荧的剑却犹豫不决。
在她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之中,见到了许多熟悉的伙伴。她认识的每一个提瓦特人,只要曾经持有神之眼、命座被烙印在虚假之天上,都成了天理的武器。
然而这之中并没有魈和流浪者--荧想起,当年的魈被魔神拘为座下大魔,就是因为真名被拿捏,而必须为神所利用。
荧无比庆幸,魈的本名被钟离藏得严严实实。
荧知道这只是幻影,真正的伙伴们还在地面上,与失控的深渊兽潮对抗。荧举起利剑挥向他们的胸膛,刺进、拔出,鲜血喷溅到脸颊上,越来越麻木。
--放弃吧,异乡人。妳不属于这个世界。
天理的声音贯穿脑海。
提瓦特大陆上,持有神之眼的人有多少,根本斩杀不完。如果不打败天理,就会再一次被封印,提瓦特又会回到伊始,她和魈之间的诺言也会逸散于无人知晓的岁月中……
那样的结果,她不要。
魈还在等她回去,等她打完这一仗,可以自由选择留下或者离开,她要亲口告诉魈答案--她不是因为无家可归才留在提瓦特的,未来也不会有人能够左右她的意志。
记忆漩涡越接近濒死的阶段,就越纷乱杂沓。
战况陷入胶着,她记得自己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多处骨折,她沿着台阶走向神座,拿剑直指天理,突然间,身后一柄利刃穿透胸口。
?
--是谁?
她呕出鲜血,刚要回头,身体倾斜,只看到一抹金色朝自己走来,意识便坠入冰冷黑暗。
……
好安静。
静得让她以为这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前方隐约有光,她跟着它走,有光的地方很温暖,她知道自己即将回到母亲的怀抱,那里有四季流转,面朝大海,群花盛放。
好像忘记了什么--但人总会经历生老病死,只有神仙才不用烦恼这些事。
神仙?对,她认识不少神仙,其中有一名个矮脸俊,喜欢杏仁豆腐,总是抱着长枪立于高处,名字跟自己和哥哥一样,都只有一个字……
魈。
是了。她记得自己临行前给了魈锦囊,里面放着特地找人换算过的生辰八字。如果活着就合婚,死了就刻于墓碑葬在璃月。
她没有当场揭露用途,怕自己舍不得走,如今倒是真的回不去了。
不晓得魈会把她葬在哪?望舒客栈?璃月港外?还是……
荧游荡在生死交界处,鬼火幽幽,许多模糊人影往前走,乘着船飘向月宫,进入天上逆生的银白古树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耳边有许多模糊的声音,哭声、笑声、尖叫……蚕食鲸吞着她仅存的认知,使她逐渐麻木昏沉。
时光变得很慢很慢,她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在浮光掠影中,看到许多有别于提瓦特大陆的时空幻影在此地交汇,她看到不同的自己在陌生的世界冒险生活,也看到不同身分的魈,无论经历多少波折,结局都会与她走到一块。
那现在的她呢?如果往前走,会抵达哪里呢?
魈。
她想见魈。
旅行者的本能驱使她往前走,不要停下脚步。
--荧。
清冷的嗓音穿透她的灵魂,将她钉在原地,无法继续往前。荧回头看,黑白的模糊视野中,两名往生堂装束的人影走过来。
少女绑着双马尾,帽上红梅似火,总爱推销棺材的往生堂堂主,幽魂们见了她就躲;少年墨翠发长及腰,身后敛着一对墨绿染金的翅膀,看着并不像人类,幽魂们同样唯恐避之不及。
只有她不由自主地慢慢靠了过去。
荧隐隐约约知道,这名少年就是她之所以驻留在此的原因。
她在等他,他在找她。
死去的荧没有实体,灵魂只是一团光芒,飘过去停在少年的指尖上,亲昵地蹭了蹭。荧听见他低笑一声,温柔的、寂寥的、失而复得的……
被时光磨损淡化的记忆慢慢鲜明起来。
--荧。
一声又一声,唤着她归来。
「呃、啊!」
荧大口呼吸,意识回笼,双颊挂满泪水,「魈……?」
魈把她从生死边界拉回来,即使灵魂残缺不全,但她确实回到了提瓦特。
荧手里还紧紧捉着那条黑布,如今的她拾回记忆与正常认知,魂体破碎碰不到魈,只有这条拽下来的绸布就是关键。
她能「看」得到魈了。
「荧,把黑布还我,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于妳魂体有碍。」
「不,不能还你,如果你绑回去,我又会认不出你……」
魈对于荧的应激反应感到无奈,却也没有强硬夺过来。他闭起自己的双眼,荧这才感觉呼吸顺畅许多,喃喃道,「原来仙家气运真有这么一回事……」
她颤着手擦去泪水,明明已经死了,四分五裂的窒息感却如此真实。只剩下残魂的她,肉体不可能再经历第二次死亡,但却可以对精神造成一次次的伤害。
她的魂体修复至今刚逾半年,尚不稳固,要是再有下一次,恐怕会直接魂飞魄散也说不定,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未必为实,近五个月的时间里,她怎么会认不出眼前的少年就是魈?
魈一阖上双眼,荧身躯疼痛和窒息感骤减,也能再次碰触他的脸颊、感受到体温。或许是少了那条布的关系,关于魈的印象却开始模糊。
就像长期以来睡眠不足,认知能力受损那般,需要在脑中反复提醒,专注精神提醒自己,他是魈,他就是魈,荧才能维持自我。
想被魈看着,跟想看着魈,竟是难以两全的愿望。
荧把那条绸布系在自己的左腕上,细细打量起魈的外貌。
如今的他将头发留长了,双耳及背脊生出金鹏翅膀来,乍看之下,还真认不出是过去那名清冷的魈上仙,更像是误入红尘人间的金鹏妖。
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荧都记得。包括他坦承烧了望舒客栈、强行将她藏进洞天囚禁、各种强制的占有行为等,这些举止确实跟以往的他不太一样。
「魈,你变了好多。」
「……我知道。」魈低声道,「我变了,妳不喜欢这样吗?」
荧听出了魈语气中的自嘲和惶恐,明明这一切变化都是为了她,魈却认为错在自己身上。她过去捧在掌心深深呵护眷恋的仙人,此时此刻一边伤害她、一边内疚,却又无法不爱她。
荧轻声道,「不喜欢。」
魈浑身僵硬,胸口冰凉,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笑容。他早料到这个结果了,日日夜夜,梦里梦外都不断想象荧恢复记忆后,说她无法继续喜欢自己的场面。
明明演练了这么多次,为何心脏还是这么痛?
他变得太多了,无法恢复成过往她喜欢的魈。
外貌也好、个性也好、名字也好……都跟「魈」有着很大的差别。
她会失望也是理所当然。
「魈,我不喜欢现在这样。」荧再次重复道。
「我知道,可--」
魈的脸颊被花瓣轻轻拂过,那朵花接着落在魈额心的紫菱上--以往她就特别喜欢吻这里。魈眼皮轻颤,想睁开眼,却又阻止了这个念头。
「我不喜欢这样,没办法看着你的眼睛吻你。」
?
她说什么?
魈缓缓开口,「……妳不喜欢的,不是改变了太多的我?而是现在这个状态?」
「我还记得,你以前因为业障侵蚀而几次险些妖化,也是这样子,不想吓到我而躲起来,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你,羽毛都快焦虑得啄秃了……」
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你那个时候神识混乱,焦虑得很,大概也忘了我说了什么吧?见到你的金鹏翅膀时,我一直很想说--」
荧深吸一口气,娇脆的嗓音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魈,你生来就是如此美丽,无论你改变了多少,我都喜欢。」
魈的胸口暖得发烫,想将荧拥入怀中--而他也这么做了。只可惜,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跟荧相恋以来,她总是不吝于将爱宣之于口,像春雨一样滋润他这块荒土。
「……我没打算瞒妳。」
魈说的是荧见到他第一句话--你还要瞒我多久?
他还介意着这点。
「我知道,你最不擅长说谎跟演戏,那年海灯节被胡堂主唤去吃一顿年夜饭,脸上的局促、后来对我的偏袒,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荧的双手在魈的背后交握,轻抚着墨翠色长发,触感很好,甚至已经想着要怎么帮他编辫子了。荧靠在他肩上,被他宽大的衣袖拢在怀中。
「现在想想,其实你以■的身份行事时,对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刻意使用他人视角在谈论『魈』的事,用这种方式增加罪恶感、惩罚自己。我死了,你肯定是最自责的那个。」
「……荧,你应该要对我生气的。」
「你是说用仙法遮蔽我的认知、把我囚禁在洞天的事?那是为了救我不是吗?不然我现在或许已经投胎转世去当团雀了。」
「我烧了望舒客栈。」
荧的嗓音轻柔,「你烧了客栈一事,我看得出来,是为了保护更多生灵。我们可以一起重建望舒客栈,看要劈柴烧土还是搭梁盖瓦,都难不倒我。」
「我还吃了妳的尸体。」
「咳,换个说法,我成了滋养你的养分,我如今这条命是你的了,你不也已经负起责任,把我养得白白胖胖了吗?」
魈哑声说道,「妳别总惯着我。」
「我不惯着你,还有谁能惯着你?」
……她总是这样。任性地进入他的生命之中,让他对越来越贪心,不知节制。
魈抵着荧的肩膀,无力地笑着,眼角酸涩。
宛如心魔般了盘据脑海半年多的事情,就这样被荧从容地化解了--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可以与至亲再度重逢;迎着风雪独自走了千年,也会有得到一方屋檐遮风蔽雪休息的时候。
「我还怕妳恨我。」
荧失笑,「怕我恨你,却不怕我忘了你?」
魈本想点头,后来还是颔首,嗓音轻颤,「……怕。」
都怕。
活了上千年的他一生戎马,不曾畏惧战死沙场,但他怕被荧恨,更怕被她遗忘--当荧第一次醒来,用看着陌生人般的眼神,客气地问他是谁,说她想见魈时,他痛苦得几乎要裂开。
他占有她、听她啜泣着喊魈,他却无法响应。
「魈」在哪呢?他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别怕,我现在不会再忘记你了,我哪次骗过你了?过去是你给予我呼名而至的契约,这回轮到我了,战争结束,『魈』在哪,『荧』就在哪,嗯?」
荧捧起魈的脸,握住他的手轻抚自己的五官和唇,让他读到自己的诺言。少年仙人下意识靠在她的掌心,像飞倦的鸟儿终于找到栖木。
荧说她就在这。
她靠自己的意志,想起了他是谁。
--魈和■,他两者俱是。
「魈,你现在不必独自承担这一切了。」
「……好。」
魈简短的应答带着些许颤音,荧心中一阵酸楚。
总是枕戈待旦、挖雪吃枕草地睡的清冷仙人,在荧好不容易用爱灌溉滋养几年后,终于提升了些许生活质量,能够参与饭局、采风写诗给她,从餐风露宿彷佛没有物质欲望死了也无所谓的孤凛小鸟,长成了被她捧在手心宠着羽丰毛亮的自信大鸟。
失去荧后,魈显然又恢复到以往不愿走进人群的个性。荧教会了魈如何接受被爱,却没教他如何再次面对失去和死亡。
难怪他会不择手段也要去跟冥府抢人。
「看见妳躺在棺木里,我很后悔。但我不后悔将妳强行留下来。但我并不后悔吃了妳,因为这样,我才能在冥府通道前与妳产生联系。」
荧好奇问,「我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
魈别过头去,显然还没准备好回忆这件事。
荧的又轻松缓和了气氛。
这或许是层岩巨渊一事以来,荧第二次听魈承认自己有过遗憾。
第一次是后悔没能从地下带出与浮舍最终一战结束后捡到的石块、放入铜雀庙中供奉;这次则是后悔没能在荧临走前与她多说几句话,只能揣着锦囊对她的棺木悲恸欲狂。
「活着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是死而复生……要做出这种倒反天罡的事,你肯定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说到代价,荧从他怀中抬起头,稍微后退一步,这边摸摸、那边捏捏,魈止住了她往腰下的动作,「……妳在做什么?」
「毕竟你有过一些前科,我得确认看看有没有缺了少了哪里才安心。」
其实也不需要检查,每一天晚上他们都裸裎以对。
「话又说回来,你打算这样闭着眼到什么时候?」
魈解释这身装束和朦眼原因,「这是往生堂流传下来的术法,原意是为了方便行走于阴阳之间,我来隐敛仙家气运,这才能顺利拘走妳的灵魂。」
第一眼看去,确实像极了鬼差。
荧一笑,「若是寻常背离天罡误入阳世的鬼魂,撞上你或许会被仙家气运冲散的,但胡桃并不知道,我和你已有肌肤之亲。我是谁呢?我可是魈上仙的恋人,你身上的仙家气运,又怎么会对我造成实质伤害?」
或许是因为这样,被魈注视时,荧没有魂飞魄散,只是魂体变得脆弱、无法碰触而已。
碰触恋人跟看见恋人,只能择一的话,魈愿选择前者。
「我吃了妳许多梦境,试图修复灵魂,但成效仍然有限,如果我的方法有误,妳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完整。」
「人活在世上就是不断得到和失去,不会有完整的一天。我现在可富有了,某个上仙把我圈养在洞天里,用爱把我喂胖。」
魈唇角弯起,荧轻吻他这抹得来不易的笑容。
「你可终于笑了,从你说自己是■以来,我从没见你这样温柔笑过。你现在希望我喊你■,还是魈呢?」
一边是与摩拉克斯的契约,一边是希望坦诚以对的恋人,见魈没有马上回复,荧鼓起嘴,「说实话,我的确很气你没有告诉我真名。」
「……我希望妳喊我魈。」
「魈」是背负诸苦的名字,也是被荧写在心上呵护的名字。是他们相识至今的名字。就像荧并不介意魈喊的不是本名「荧」一样,其实魈也是。
怎么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称呼他的人,以及怎么看待对方的。
就像荧在面对天空岛战役时,她选择交付锦囊给魈后奔赴战场,而不是留在恋人身边;魈的考虑也很合理,因为真名被人掌握有其危险性。
「我知道那是帝君为了保护你,才这样安排的。倘若我当初知道你的真名,恐怕现在的处境会更糟糕。」
「此话何意?妳在天空岛发生了什么?」
荧慢慢想起更多细节,这也是魈第一次听她亲口提及这件事。
在天空之岛那一战,有许多命之座被打碎,天理利用这些力量来攻击荧。那些人的命运因而不再属于提瓦特掌控,有些人活了下来,有些人死去。
被神明注视、向神明借来的力量,本就应该要归还神明。荧甚至无法确定,那些人是否还活着。她多庆幸,自己手染这么多鲜血,当中并没有魈。
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魈并没有告诉过她真名。
刚认识时虽然好奇,但出于礼貌和尊重没有多问;认识久了则是认为他不告诉自己,有他的原因,后来就渐渐淡忘。
如今想起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好介意的。也多亏了摩拉克斯对魈的保护,她才不至于在天空岛上跟魈的幻影一战。
如若对上了魈,依她当时身心俱疲的状况,也许会干脆引颈就戮吧……
「魈,其实呢,我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崇高。」
即使荧知道那些不过是幻觉,但人们死在她手上的感受却如此逼真,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举剑挥向昔日的友人和无辜民众。
魈在与业障彻夜战斗时,是否也是这般艰难,想要解脱却求而不得?
说完漫长的战役后,荧伸了个懒腰。
「总之,不管未来如何,好不容易活过来,我只想好好把握当下。」
魈为她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之后他想做的事,她都会一起完成。
「魈,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我想去那座凉亭看看。」
洞天里总是细雨绵绵,反映着拥有者的心境。
魈幻化出纸伞,牵着荧一起走入雨中。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很熟悉,即使不睁眼,也知道如何走过巷弄阶梯和小桥。
对荧来说,想起魈后,这片座小镇更加鲜明许多,原来转角盆栽有花,屋檐上有藤蔓,其实绿意盎然。
与先前朦眼却仍能用仙力视物不同,如今荧的状态已经改变,魈避免继续在她身边使用仙力,只能凭借仙兽的知觉来感知周围环境。
荧牵着他的手,引领着他往前走。
「荧,这是我的洞天,我知道怎么走。」魈轻声提醒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牵你的手而已。」
荧嘻嘻一笑,用小指勾勾他的掌心,魈淡淡嗯了声好,任由她逾越缱绻。几个月前,他曾跟她说离开这里还久,这个洞天就像一座牢笼囚禁着她。
没想到如今她会主动说想四处看看。
两人走上小桥,眼前的景致对荧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他们曾在那座凉亭避雨、曾在桥边接过绣球、也曾在墙角对峙过……细节随着梦境改变,不变的只有阴雨连绵。
「之前一直没机会好好走动,原来你跟留云他们一样,也有自己的洞府。」
「这里本是一片荒野,因我囚住妳的灵魂,侵吞梦境与妳神识交织,才有了如今这番景致。」
「这么说起来,也有我的功劳啰?」
魈哼了一声,那句耳熟的不敬仙师,荧在心中替他补上了。
少年仙人长年在璃月斩妖除魔,没有闭关修练的必要,经常以天地为床、月光为被,是后来与荧相恋后,才养成回望舒客栈或是尘歌壶休息的习惯。
荧一直以为他没有修筑洞天的意愿,现在却为了养护她的灵魂,辟出了这一块天地。
两人步入凉亭后,魈收起伞,从身后环住荧,脸颊轻轻摩娑着她的颈后。
「妳之前总说想离开这里,如今还算数吗?」
「待在这被你好吃好喝的养着,还有人陪睡,我巴不得一直住下去。」
她将囚禁解释为受宠的理所当然语气,让魈耳尖一红。
「妳还有兄长--」
「可你只有我了。」
荧握住他的手,「魈,你现在连望舒客栈都烧了,你还能上哪去?要是再这样赶我走,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是啊,他还能上哪去?
「我想留在妳身边。」
不是请求她留下来,而是想跟她走。只要有她在,不管去哪里都无所谓。魈低头攫住她的粉唇,舌尖轻扫口腔与她的软舌交缠,吞吃她越发凌乱的气息。
荧揪住他的衣领,「……唔、魈、慢着……」
纸伞滚落脚边,魈迎着斜飞雨丝,把荧抱回了屋里。
(全文见简介或置顶留言老地方)
荧舒缓了他上千年的侵蚀痛苦,如今换魈来滤清荧梦中的所有残渣,他们看过彼此最不堪的样貌,清楚对方的担忧和软肋是什么。
身心结合,直至圆满,就算在此刻死去也无妨。
有蝴蝶掠过屋外的水塘,激起涟漪阵阵。屋内热气慢慢减退,两人断断续续聊了一整晚的话,把这将近半年的空窗补齐。
魈说这段时间业障侵蚀很少发作,或许是天空岛战役地脉受损的影响,又或许是他大多守在洞天帮荧修复灵魂的缘故,在她身边,荒魂呓语就会减缓许多。
月上枝头,荧趴在魈的胸口把玩发丝,趁他闭眼看不见,悄悄编成了辫子。
「魈怎么还不睡?」
「……我在自己的洞天不需要睡眠休息。」
「我看是怕醒来我又将你忘记吧。」
魈没有否认,荧哽了哽喉头,慢慢说下去。
「你这段时间,就是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不能承认自己是魈,我又天天换着法子抵抗你、给你找麻烦,好不容易有了些感情,也会很快失忆……」
魈摇头,「都过去了,我不在意,只要妳能在我身边就好。」
这话说得克制低微,其实他骨子里仍留着金鹏鸟的本性,见着了喜欢的物事,便要叼回窝里藏着守好,免得一不小心又弄丢了。
「这可是你说的,接下来我就要赖在这不走啰。」
魈的鼻尖蹭着荧的,浅浅笑道,「求之不得。」
鸟鸣声啁啾。
荧在床上醒来,左腕上系着一条锦带,触感很熟悉,摸着像是魈背后那条,怎么会落到自己手上了?她记得自己绑着的明明是魈的绸带……
不,这是梦--或者说,另一个可能的他们。
周围景色鲜明,她隐隐约约获取了这个梦的背景信息--自己主动分担承载了魈的业障侵蚀之苦,身体每况愈下,几个月下来,失去大部分的视力。
为了不让魈知道这件事,她搬到一间小屋陷入长眠,一眨眼就是十五年过去。
对自己的情感后知后觉的魈,也守在她身边长达十五年。即使荧醒来后失去记忆,魈也依然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荧在恢复记忆后试图逃跑,却被魈带回来小屋囚禁。她是恨魈的--恨他在自己献身主动追求时不解风情三番两次拒绝她,也恨他在荧终于看开选择放手时主动找上门来想要弥补她,甚至答应做她的床伴。
也恨自己始终无法对他狠下心来。
如今的魈是小心翼翼的,不管荧要恨他怨他都好,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算了算日子,这是她被魈囚禁的第三天。
她脚上绑着铃铛,双足一落地就有声响。手腕上残留的浅红痕迹,昭示着昨晚被绑着做得多激烈。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境,他都喜欢绑着她啊。
魈坐在窗边捣鼓竹架子,荧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做霄灯。」
在深渊王子空得知妹妹因为喜欢魈,主动承担他身上的业障侵蚀,献身告白却被魈拒绝之后,空便偷偷潜入望舒客栈,动用深渊之力烧了荧送给他的事物。食盒、霄灯、清心花、风筝……全都烧成灰烬。
当魈意识到自己喜欢荧时,甚至连一张可以用来思念她的字条都没有留下。
他不需要的,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就一点都不要留给他。
此时的荧已经能将现实与此刻对照,她想起了被烧掉的望舒客栈。梦里梦外,他都一无所有。这还是荧在梦中第一次脱离既定方向,想帮魈一起填补失去的回忆。
海灯节前夕,气温骤降,魈拿来了外套给她披上。荧注意到他脱去手套,指尖上有许多陌生的茧和疤痕--因为荧的舍身,这十五年间魈不再为业障所苦,有了许多空嫌时间,除了霄灯,他还学会做她喜欢的菜。
「我帮你吧。」
荧主动握住魈的手,少年仙人身体一顿,并没有马上响应,直瞅着她。
「……妳要帮我?」
「嗯,不行吗?」
「妳昨天才说不想去海灯节,怎么突然改变心意?」
「我现在想去了。」
魈欲言又止,握紧她的手,深呼吸后后松开,转身去拿霄灯材料过来。
霄灯是每年都要做的,荧熟练地凹竹枝贴灯纸,很快就做好漂亮的霄灯。魈看了许久,说这盏留在屋里,不带出去放了,另外再做一盏。
荧问他明明做好了为什么不能放?他说她做的灯很珍贵,放了就没了,所以不能用。
「我可以每年都做霄灯陪你一起放呀。」
魈苦涩一笑,「荧,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有数,就算妳恨我也很理所当然,不需要勉强自己讨好我。」
「魈,我要真想讨好人,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死去,留下你一个人。这世界瞬息万变,也许前一刻我们还在放霄灯,下一刻深渊就打过来了,我现在想明白了,想好好珍惜这一切罢了。」
魈沉默良久,抬起头,这是荧熟悉又陌生的鎏金双瞳,盈满压抑的情绪。
「荧……妳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你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
魈摇摇头,怕说出来后,这一切就如幻影泡沫般碎裂。他继续做手上的另一盏魈灯,不时抬头看她,那种受宠若惊、患得患失的眼神变化,让荧有些难受。她拿起画笔,跟魈一起彩绘灯面上的纹路。
也许是因为走神的关系,这盏霄灯大得离谱。如果带出去放,肯定是全场焦点,连留云借风真君都会为之惊艳。
「魈,你有什么愿望吗?」
见魈不说话,荧主动靠过去,挡在他和霄灯之间。
「别看灯,看我。」
魈的唇瓣颤了颤,轻声说道,「我想去看雪。」
「就这样?」
「嗯,就这样。」
魈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就像他的拿手料理杏仁豆腐一样--他的美梦也很简单,只是做一个美梦而已。
荧陷入十五年的长眠之前,曾经邀他去看过雪,那是她最后一次向魈求欢,但荧因为失明,没看到他解开衣领的动作,以为魈沉默拒绝了她,因而绝望地闭上眼。
魈想将那天赏雪后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完成他一直想做的事。
璃月四季如春,除了海灯节前夕降温以外,基本上不会降雪,但在璃月与蒙德龙脊雪山接壤之处,那座偏僻的矿镇边缘已经染上银白。
两人在雪地上踩出一连串脚印,荧搓了个雪球扔向他,魈刚侧头闪过,马上又被一颗雪球击中。
荧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脸颊红扑扑的。
真好看。魈心想。还是这样的宽广天地更适合她。
回到天衡山上的小屋后,荧拂去魈肩上的碎雪,垫脚吻住了他。
这回她没有闭上眼,终于看到魈把慢慢解开衣扣的过程。
以己渡人的仙,直面欲望时,也会露出像人类一样的表情。想要爱人、想要破坏对方的独立性,直到连脆弱柔软之处都完满……
天气很冷,但彼此的体温很炙热,自魈囚禁荧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甚至沉浸在其中。没有恨也没有怨,而是全然地打开自己接受他。
整个世界安静极了,只有他们的呼吸和心跳。
雪落无声,爱虽然无形,却填满了彼此的胸口。
因为过往经历导致,魈不善理解人类的情感。从懵懂到理解,他花费了十五年的时间,才知道荧口中的爱是什么。
隔天早起时,荧还躺在怀中迟迟没有起来,魈有点懵。
「荧,我没有锁门,脚上的铃铛也解开了。」
昨晚要得太多,荧还想再睡一会,像个小动物埋在他怀中。
「放心,山脚下有哥哥派来的深渊法师守着,不会遭小偷的。」
「……我的意思是,妳现在想走的话,我不会拦妳。」
荧睡眼惺忪地道,「那表示,我也有选择留下的自由,对吧?」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所以甘心被你用爱圈养呀。」
--这同时也是荧想对魈和■说的话。
荧啄吻他的唇,魈眼角微湿,抵着她的额轻笑一声。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也只是想待在她身边而已。
「甘愿被圈养的一方,其实是我。」
日光照耀在树梢的白雪上,两人终于等来了心心相印的一刻。
洞天中的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细雪飘零。
屋檐上积了雪,受梦境影响而呈现入冬景致,但洞天内有他的仙力维护,所以并不怎么冷,甚至有阳光照耀,反倒很温暖。
过去魈必须等荧醒来才能吞食梦境,如今两人关联渐深,又已经坦白一切,昨晚魈与荧共同经历了那场梦境,醒来之后恍如隔世。
梦里梦外,他们互为对照关系,甘愿被彼此圈养。
魈的眼睛被颈带遮住看不见,光听呼吸声,荧睡得很沉。
十五年的错过太过真实,从梦中醒来后,他想通了,等荧醒来后,有许多事情想和她一起完成。
一起重建望舒客栈、一起过海灯节放霄灯……还要用仙法捏几朵霓裳花,把之前被他扔入水中的花球,做好后亲手送给她。
一天过去了,荧还没醒来。魈本以为是因为解开黑绸、受到仙家气运冲击的关系,灵魂需要时间喘息,没想到两三天过去后,少女依然还是没有睁眼,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就像睡着了一样。
魈想起梦里被放在冰棺里沉睡的荧,握住少女的手贴在脸颊上。如此温暖,就像她从未离开过。
他是不是还在梦里?
不愿再离别,不想失去她。
魈以神识检查过她的灵魂,结构没有大碍,但修复进度变得缓慢许多,会陷入沉睡,或许也是自我修复机制使然。
如果像梦境所示,她需要沉睡五年十年的话,他愿意等吗?
如果有其他方式可以换回她这段失去的光阴,他愿意吗?
依照荧的说法,他们之间已有过多的联系,以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早就将荧当成自己的眷属。
魈伸手绕到后脑,解开荧昨天绑上的颈带,露出一对锐利冷冽的金眸,白色衣带系在自己和荧的手腕上。
他心中已有了决断。
风元素吹起他的长发,荧所编织的辫子散落开来,翠绿色仙力萦绕在他和荧之间。荧的身躯因为直面仙力影响再次变得透明,但流风却织起了一张网将她温柔包裹其中。
魈口念仙诀,同时催动自己的仙力和妖力,背后的金鹏翅膀唰地伸展开来,翠金碧绿,照亮了整个寝室。
妖的那一面想吃掉她,仙的那一面想拯救她。
他将荧揽入怀中,她的身躯很软也很暖,如今却无法主动响应他、喊他一声魈。
--不要离开我。
--荧,留下来,不准离开我。
荧如此美好,她不该承受这样的命运。
她是如此温暖,值得人间四季,再活一回。
荧醒来时,浑身酸痛得彷佛被车辗过,双腿几乎动不了,有一股陌生而熟悉的力量在充盈着身体,心想之前还有过更激烈的,怎么才一晚后遗症就这么严重,肯定要让魈给自己揉揉……她瘫在床上喊了几声魈,没有动静,窗台上倒是停着一只翠金色小鸟。与荧四目相交时,噗啾噗啾歪头振翅。
……不会吧。
「魈?」
「啾。」小鸟歪头。
这下可好,魈上仙不知为何退化成金鹏胖鸟了。荧把小鸟捞进怀里,他现在身上不仅没有仙力,妖力都很微弱。荧抱着金鹏鸟,在室内来回不安地走动翻看,在桌上找到了一封信。
--荧,我试过许多方法,都没办法唤醒妳,这是我最后能想到的方式。
吞吃梦境只是其中一个条件,灵魂破碎之后并不完整,逸散的部分不可能无中生有。荧的灵魂要想得到完整修复,必须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睡眠。
他选择消耗自己的灵魂与力量,去抵销她这段时间的漫长沉睡。
又来了。
他又选择如此。待自己总比待他人更狠。
从小鸟修练成妖,再得道成仙,需要花费多久时间跟努力?
荧不怒反笑,让她气得牙痒痒的仙人,如今仙力妖力用罄,变成了无辜小鸟,什么凡尘俗事都与他无关的模样。
说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蹉跎这段光阴,其实是在报复她吧。荧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好不容易想起一切、见到了魈,温存一晚而已就回到了起点,甚至更糟。
金鹏鸟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却能感知道她心情不好,抖了抖圆润身躯,在她的掌心啁啾轻蹭。
荧轻掠着小鸟的柔软背羽。也好。至少仙人本仙……不,本鸟,还懂得守在她床边。如果要她在偌大洞天内找一只小鸟,她还真没有把握。
虽然理念不太一样,但荧还是认同魈这么做的。
她的确不想沉睡。
「让我沉睡这么久,你一个人守着我,确实不太公平。」
「魈,你以为我没留后手吗?我太了解你了。」
「既然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荧拿出先前要魈去取回来的尘歌壶。
里面的比魈的洞天还大,在清琼岛上,有他们俩人一起妆点的屋子和庭院,以及许多弥足珍贵的纪念品,横跨了七国友人的祝福与回忆也在其中。
里面存放着她在提瓦特的点点滴滴,是她在这里的安身立命之处。
金鹏鸟看着那盏茶壶,白色的喙叼住荧的袖子,不安地拍打翅膀。
即使魈变成了鸟,潜意识中依然知道,这个茶壶对荧来说非常重要,但她显然想对这盏茶壶做什么不好的事……
荧笑了笑,眸光坚毅,一吻轻轻落在他的柔软冠羽上。小鸟瑟缩,抬头叼了叼她的唇瓣。少女目光柔和一瞬。
「魈,我说过的呀,我一直都没有你想得那样崇高。」
早在魈提起他烧了望舒客栈时,荧就有这个念头了。
--
下一章会是宠鸟日常!
【魈荧】亲爱的保镖先生不知道
本应该是黑道paro的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写了这么个玩意
换一种文风快乐一下
@不是阿蛋OwO 老师的梗诶嘿
1.
大小姐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说梦里她哥率领着毛茸茸和史莱姆大军来杀她,于是第二天她神清气爽地起来之后,她对大少爷发号施令:“我要找一个保镖。”
2.
大小姐叫荧,大少爷名空,说句实话,大小姐干出梦到她哥追杀她却还找她哥给她雇保镖这手干得是真的没心没肺。
不过鉴于她哥比她早创业,手里的钱也比她多很多,该敲一笔也还是要敲一笔的。
3.
大少爷心也很大,听完妹妹毫无感情平铺直述的一段控诉之后甚至过分共情地...
本应该是黑道paro的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写了这么个玩意
换一种文风快乐一下
@不是阿蛋OwO 老师的梗诶嘿
1.
大小姐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说梦里她哥率领着毛茸茸和史莱姆大军来杀她,于是第二天她神清气爽地起来之后,她对大少爷发号施令:“我要找一个保镖。”
2.
大小姐叫荧,大少爷名空,说句实话,大小姐干出梦到她哥追杀她却还找她哥给她雇保镖这手干得是真的没心没肺。
不过鉴于她哥比她早创业,手里的钱也比她多很多,该敲一笔也还是要敲一笔的。
3.
大少爷心也很大,听完妹妹毫无感情平铺直述的一段控诉之后甚至过分共情地皱眉表示这梦真不会看眼色,居然要打扰他亲爱的妹妹的睡眠。
然后他给了妹妹一个家人的拥抱,说:
我这就给你请保镖。
大小姐说我要长得很漂亮的,至少得有出道水平,曾经做过杀手的,最好有花臂的。
大少爷满心都是对妹妹的亏欠,连连答应:
“好好好。”
“请请请。”
“长得漂亮有花臂。”
4.
大小姐的要求很不少,这年头当杀手的为了能够保证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不被仇家或者对家发现,基本都不会整花臂这种招摇过市的东西;长得漂亮更是杀手里面很难得的,至于要能出道水平的……有这颜值不去出道当什么杀手?
不努力努力就要继承万贯家产的感觉真的太好了是吗?
不过大少爷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让他妹妹的愿望落空过,因此他去和道上组织往生堂谈了一谈。
往生堂明面上做着殡仪馆的活,传闻当生意不好的时候还会去主动创造一批客户,因此也是个找杀手接单的好地方。
“丧葬认准往生堂,既管杀也管埋。”堂主胡桃如是说。
但是联络杀手这件事不能找胡桃,她年纪小,不一定靠谱,联络杀手这种事情一定要去找往生堂里那位做着四平八稳岿然不动,看着脸只有二十出头然而观气质起码六七十岁的客卿。
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有一个辉煌灿烂的过去,如今金盆洗手大隐隐于市也还能联系上不少往日的朋友,当他听完大少爷的描述之后,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就给出了答案:
“很巧,我这里刚好有一个人合适。”
5.
杀手先生,现在是新晋的保镖先生魈第一天上岗,他对于怎么保护人没什么经验,也就是说,他是个菜鸟。
但是保镖先生有花臂,长得漂亮涂眼影,和钟离先生如出一辙。
所以是完美符合了大小姐要求的存在,大少爷亲自给他开了门,一边引着他往里走一边心说钟离先生真是靠谱的成年人。
等等啊,最近咒术回战看上头了,怎么他也满嘴“靠谱的成年人”。
6.
大小姐对自己要求的保镖先生既不算冷也不算热,她就像是接待一位点头之交的朋友一样和保镖先生握手。
保镖先生盯着大小姐伸出的手看,这只手纤细白嫩,十指如青葱,手腕往上,线条拉得极其漂亮,有一种被精细雕琢的养尊处优感。
他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和大小姐握住,没有握紧,很松很轻地,两个人的手指碰了碰。
大小姐什么都没说,对他笑了一下,叫他“魈先生”,声音甜得和挖开冰镇西瓜最中间鲜红无籽的那一块后在汁水里浸泡了棉花糖一样。
7.
大小姐请保镖先生回家贴身保护她,但给保镖先生布置的任务一点都不像是为了保护。
倒像是为了钓仔。
她说她总担心有人买凶,夜半时分会有人用窗外簌簌的风吹叶声遮掩住脚步,然后趁着浓墨一般的暮色破开她的窗户对着她的的床连开五枪。
“为什么是五枪?”
“因为《让子弹飞》里面姜文说马匪胡万又让黄老爷枪毙了五回。”
大小姐要保镖先生在房间里陪着她,这样才能算贴身。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她让管家给魈铺了一张军队行军时常用的简易床,只垫了一层很薄的床垫。
大少爷看过之后问妹妹,这样是不是对保镖先生不太好,毕竟他当年参加童子军睡的床都比这好。
大小姐说就这样。
8.
虽然床很简单,甚至简单到了简易简陋的程度,但大小姐在其他方面给了保镖先生最好的待遇。
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
找到自己觉得好看的番并邀请保镖先生和她一起看;
一边看番一边请保镖先生和她一起吃薯片;
如果保镖先生觉得这个口味有点奇怪,那么她会从善如流地换一个口味。
大少爷觉得离谱:
他和大小姐一起长大,妹妹长妹妹短妹妹要月亮不给星星,结果还是没有资格要求妹妹换一个口味的薯片。
天知道芥末味是多么挑战他的底线。
9.
大小姐还会邀请保镖先生参加她的下午茶会,保镖先生对糖果色的马卡龙不感兴趣,同样对巧克力瀑布不感兴趣,甚至拿破仑也无法让他动容。
大小姐大概是起了较劲的心思,于是决定一定要试出一样保镖先生喜欢的甜品。
“您不需要这样。”
保镖先生说。
“我受您的雇佣。”
而不是她的客人。
“那么现在雇主的命令就是,你要品尝我制作的甜品,然后从中挑一个自己最喜欢的。”
10.
保镖先生于是只能妥协。
他告诉大小姐自己喜欢吃杏仁豆腐。
清甜的,“就像是美梦一样”。
大小姐于是网购了一台造型古早的老式石磨回家,放在花树下面和一只小驴似的转磨,甜杏仁和牛乳在石磨的碾压下混合,然后浇上桂花蜜成一份简单漂亮的甜品。
于是保镖先生又补充了一点他对杏仁豆腐的认识:
这是他小时候家里会在他做噩梦之后给他做的东西。
他闷了一会儿,又交代一句:
我听说你做过噩梦。
现在补上也来得及。
大小姐笑着问他这是要和她一起分享甜食的意思吗?
保镖先生点头。
大小姐又得寸进尺问那共用一个勺子可以吗?
保镖先生就脸红了。
大小姐摇摇头,双手捧起保镖先生那张漂亮得过分了的脸,说:
魈啊,你真的太可爱了。
11.
其实魈只是个代号。
保镖先生有自己的名字,不过当了杀手之后需要代号,所以他就把名字扔掉了,只保留着代号。
生命本来没有名字,彼此相称只需要代号,你看,这样多酷啊。
大小姐的眼睛发亮。
12.
大小姐请保镖先生来保护她,却没有想到居然当真会有杀手来谋她的命。
其实这是大少爷的锅,毕竟他的生意做大之后吃了别人原以为会十拿九稳进自己肚子的蛋糕,于是恨屋及乌地,大小姐也遭了殃。
杀手果然是踩着风吹树叶的莎莎响靠近的,也果然如大小姐猜测的那样用夜色做伪装。
第一发子弹击碎了卧室的玻璃,水晶之夜复现的瞬间保镖先生一跃而起,他拉着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大小姐躲开了子弹,然后架起枪给对面还击。
子弹飞出枪管的时候快得他几乎看不见,留下一道淡淡的硝烟味的尾巴,比烟草呛人。
大小姐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觉得有些奇妙。
她心想:这就是胜利的味道吗?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她脑中的时候,其实保镖先生还没有将杀手击毙,但这个想法的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尸体就倒在了庭院里。
魈,钟离先生对大少爷空说,是最好的。
13.
但是保镖先生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他回头的时候,大小姐单手捂着胳膊上子弹的擦痕,这是第一枪留下的,很浅,但捂着伤口手指缝里有血,可是她还是显得好兴奋,像是小孩子第一次看见璀璨无垠的星空,第一次下潜入斑斓的海。
其实,还很像人第一次见到超级英雄存在。
14.
保镖先生一言不发,他的脸有点白,他从床底下拿出了医药箱,然后拉过了大小姐帮她包扎。
他的手法很好很快,很整齐,但在打结的时候,大小姐出声要求:“我想要一个蝴蝶结。”
保镖先生哑着嗓子说好。
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然后他说他去外面吹吹风,大小姐用没伤的那只手抓住了他。
她说:你哪里也不许去。
保镖先生握着大小姐的手,他握得很紧很紧,指甲上分出粉白双色的明显界限,手背上暴起青筋,他的手甚至在抖。
大小姐的手上被捏出白痕,但她没说疼,她就静静地等着保镖先生抑制住颤抖,然后松开她的手。
松开的一瞬间白痕充血变红。
保镖先生低下头对她说对不起。
明明他应该是保护她的,结果自己也没有控制住。
大小姐说没关系,她踮起脚去亲保镖先生。
仿佛新雪落旧雪,莹白转眼无踪迹。
15.
保镖先生说但其实我没当过杀手。
他当过军人。
在中东。
16.
他曾经看到炸弹落在地上,掀起爆裂的石块和飞沙,他曾经看到有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突然被撕扯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他曾经看到小孩子为了不被火烧脱光了衣服在路上跑……
那时候,曾经一腔热血跑去维护世界和平的少年看着自己手里的枪,心想他到底能不能保护这些他想要保护的人。
而当有恐怖分子绑架了孩子要求他们撤离一片区域时,身为狙击手的他的子弹贯穿了对方的心脏,人质无伤,他松了一口气,却被气流掀翻后倒。
其实那个狂热的恐怖分子一开始就是抱着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布置了设好定时的炸弹。
人人都说错与他无关,但善良的人会主动把沉重背在灵魂上。
17.
他说他已经学不会怎么爱人了。
保镖先生说这话的时候声线里带了哽咽,他说他学不会保护别人,学不会爱人。
大小姐走上去抱住他的腰,抱得很紧很紧:
没关系呀。
她说。
我可以出双倍的爱来爱你。
18.
大小姐说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钟离先生认识的根本不是杀手,而是一群待业的因罹患ptsd退伍的战士。
大小姐说要找一个杀手当保镖,说出来的那几条标准其实全都是按照魈的形象提的。
她知道对方不习惯柔软的床,在睡惯了岩石过后,床铺就像是棉花糖,但是那张简单的军旅床下的床垫其实每一周都会比之前稍微厚一点点;她知道对方的味觉早就被粗糙的罐头和压缩饼干弄得麻木,唯独小时候的杏仁豆腐还算是一味执念。
她亲了一下保镖先生,说:我和钟离先生串通好的。
19.
大小姐交代了绝大多数的事情,只有一样例外。
所以亲爱的保镖先生不知道,大小姐在最初做的那个噩梦,是他在往生堂门口等公交车时看见迎面飞来的一个白色塑料袋,下意识以为是炸弹后扑在地上,被几个刚上初中的小屁孩指指点点当了笑料。
20.
但亲爱的保镖先生知道,大小姐很爱很爱他。
——————
前翻钟荧c—a—r,因为昨天发了一条再日更就是狗屎的说说,所以明天不更新,让我自己不要变成狗屎,之后再继续……我真的高看了自己,我怎么可能闲的下来呢……
关于原创我想说一些什么
其实特别开心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写的同人,因为我自己写东西的个人风格比较强,写作习惯不是很好,还有一些个人癖好,描写罗里吧嗦,剧情平铺直叙,特别爱写什么眼睛的颜色衣服的颜色特别爱用“像”“像”“像”的比喻,错别字特别多连wps都抓不干净……
但是我很享受我写作的过程(大部分时候),也觉得每一个创作者也会享受那种苦思冥想或者灵机一动之后得到的灵感,觉得“能想出这样的剧情,我真是个天才!”然后激情创作,将自己对角色以及自己的“作品”的爱变成读者看见的故事。
剧情就像是文章的脊梁骨,哪怕是每个圈都用烂了的老梗,从不同创作者的笔下出现,也会有不一样的有趣内核。每个人对爱,对世界,对人的看法不......
其实特别开心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写的同人,因为我自己写东西的个人风格比较强,写作习惯不是很好,还有一些个人癖好,描写罗里吧嗦,剧情平铺直叙,特别爱写什么眼睛的颜色衣服的颜色特别爱用“像”“像”“像”的比喻,错别字特别多连wps都抓不干净……
但是我很享受我写作的过程(大部分时候),也觉得每一个创作者也会享受那种苦思冥想或者灵机一动之后得到的灵感,觉得“能想出这样的剧情,我真是个天才!”然后激情创作,将自己对角色以及自己的“作品”的爱变成读者看见的故事。
剧情就像是文章的脊梁骨,哪怕是每个圈都用烂了的老梗,从不同创作者的笔下出现,也会有不一样的有趣内核。每个人对爱,对世界,对人的看法不同,会让同一个主题下的行文结构大为不同。所以我希望每一篇被用心创作的文章都是基于“我自己的思考,我自己的表达”,而非“我看了这个太太,看了那个太太,这个剧情我好喜欢,我要拿来改一改变成我的”。这样的东西没有表达最真实的你,也没有倾注百分百心血,很难评价它们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热度吗?赞美吗?可那都不是你的,而是原创者努力之后应当收获的褒奖。
那都不是你的,甚至连你对角色的喜欢都值得被质疑。既然你那么喜欢,为什么不愿意为Ta写点原创的东西呢?你的爱真的不是照搬人家的吗?
原创艰难又伟大,就像一个奇迹。我想每一个正在创作或者即将准备创作的人,肯定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要讲,而不是借鉴或者模仿别人的故事。那是别人的灵魂,不是你,无论怎样模仿,都会少掉最中心的那部分东西。
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地尊重原创,保护原创者的心血。如果喜欢,应该夸奖作者,而非把他们的“变成我的”。
爱你们。
禁止转载!
如果提及引文来源但未向当事人报告,或未获得许可,也同样适用.
無断転載は禁止です!
引用元を記載していても、本人に報告してて許可を得ていなければ、無断転載と同じです。
日本のユーザーは海外のユーザーの無断転載にいつも悩まされています。私は皆さんのことがとても好きですが、日本のユーザーの中国人への印象は「無断転載や転売をする人たち」が多いです…
これ以上皆さんの印象が悪くなるのは私も嫌です。どうか無断転載はやめて下さい。
(先程は友人のイラストの無断転載について、削除申請のご協力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多謝!)
禁止转载!
如果提及引文来源但未向当事人报告,或未获得许可,也同样适用.
無断転載は禁止です!
引用元を記載していても、本人に報告してて許可を得ていなければ、無断転載と同じです。
日本のユーザーは海外のユーザーの無断転載にいつも悩まされています。私は皆さんのことがとても好きですが、日本のユーザーの中国人への印象は「無断転載や転売をする人たち」が多いです…
これ以上皆さんの印象が悪くなるのは私も嫌です。どうか無断転載はやめて下さい。
(先程は友人のイラストの無断転載について、削除申請のご協力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多謝!)
新手向同人本代购教程
屏了重发
注意:以下内容仅为给新手购买入门做参考,金钱交易有风险,请谨慎参考多方内容后再使用。如果交易过程中发生任何问题,均与本人及搬运组无关。
以下内容以Q&A的形式呈现,可查阅需要参考的部分。如果觉得字太多看不完,可以直接看最后的Q9。
Q1:什么是虎穴?什么是通贩?
A:通贩是相对于场贩而言的。场贩即为线下活动现场直接购入,而通贩则是通过网站购物后邮寄送出。大部分日本的同人老师在制作出同人本后,会首先带着本子参加活动(漫展),如果有剩余,则会开启线上购入的通贩通道。
虎穴(とらのあな)是日本的同人售卖网站,是同人本通贩的网站之一。蜜瓜...
屏了重发
注意:以下内容仅为给新手购买入门做参考,金钱交易有风险,请谨慎参考多方内容后再使用。如果交易过程中发生任何问题,均与本人及搬运组无关。
以下内容以Q&A的形式呈现,可查阅需要参考的部分。如果觉得字太多看不完,可以直接看最后的Q9。
Q1:什么是虎穴?什么是通贩?
A:通贩是相对于场贩而言的。场贩即为线下活动现场直接购入,而通贩则是通过网站购物后邮寄送出。大部分日本的同人老师在制作出同人本后,会首先带着本子参加活动(漫展),如果有剩余,则会开启线上购入的通贩通道。
虎穴(とらのあな)是日本的同人售卖网站,是同人本通贩的网站之一。蜜瓜(melonbooks)、booth都是类似的网站。
Q2:为什么在国内不能直接买到虎穴的同人本?
A:大部分日本的购物网站,都仅支持收货地址为日本的订单,因此直接在网站上下单是无法在国内收到的。
Q3:要收到一个来自日本的同人本,需要分为几步?
A:如果一个包裹从网站的仓库出发,整个邮寄过程可能会到达以下几个位置:
①从(虎穴等)网站的仓库出发→②日本国内某个地址→③中国海关→④中国国内某个仓库→⑤到达你的手中。
其中①→②发日本国内快递(简称岛内),②→④发国际快递(简称国际),④→⑤发中国国内快递(简称国内)。
Q4:目前有哪些购买方式呢?
A:主要分为【代购网站购买】与【个人代购购买】两种。转运也是一种方式,但目前并不适合购买二次元物品,暂且不提,有需要的朋友可以自行研究。
代购网站购买,是通过一些网站下单后,网站运营代替你向虎穴下单,并将邮寄地址填为他们在日本的仓库。货物到达日本仓库后,再通过你所选择的邮寄方式,寄往中国国内。一般只能购买全年龄向物品。
个人代购购买,流程与代购网站购买基本相同,只不过一般更为灵活(如购买成人向内容),因此费用也会更贵。
Q5:总费用包括哪些呢?
A:主要包括【本体费用】+【邮费】+【代购费(可能)】+【税费(可能)】+【其他杂费】。
Q6:本体费用包括什么?代购时提到的汇率是什么?
A:本体费用是指为货物本身的价格付费的部分。在进行付款时,转化为人民币的汇率一般并不是实时汇率,而是你选择的购买方式向你提到的汇率,一般会比实时汇率高一些(代购也是要挣钱的嘛)。
例如,实时汇率为0.05,而你的代购告诉你汇率为52,而该本子原本价格为600円,你需要付的本体费用即为600x0.052=31.2人民币。
Q7:邮费包括哪些?什么是直邮?什么是拼团?
邮费包括刚刚提到的岛内+国际+国内。不过这也并不绝对,视情况而定。
岛内费用:当虎穴等网站免除邮费、或是你选择的代购方式为你包了岛内邮费等等,就无须付岛内费用。
直邮:从日本国内发货时,地址直接填你在国内的地址,直接寄到你手中,此时就免除了④→⑤的中国国内邮费。直邮的邮费要查阅代购网站,分为海运空运等等,邮费、时效性、安全性都各有不同。一般普通直邮快递都会比较贵,但某些代购网站也有比较便宜的直邮方式。
拼团:为了节省邮费,和其他人一起拼成一箱,发到国内的团长手里,再由团长发快递到你手中。此时就会产生④→⑤的中国国内邮费。该方法时间一般会比较长,价格会便宜一些。
一般代购网站和个人代购都有直邮和拼团的方式,看个人需求自行选择。
Q8:什么是关税?会不会被扣?
A:这部分比较复杂,暂且不展开,有需要可以自行搜索。
Q9:师父别念了,你就告诉我我现在买这个本应该干什么吧?
A:拿到通贩链接后,自行决定选择【网站代购】还是【个人代购】。
个人代购:灵活、好沟通、非常省心,但可能有点贵,有没有风险也和代购本人有关。在各大购物网站上搜索“虎穴代购”,找到代购后把链接甩给代购,准备好钱就行了,有不懂的问题全部问代购即可。
网站代购:直接将通贩链接输入搜索框,按提示购买付款即可。等到货到了日本仓库、显示可以发货了,再选择直邮或是拼团、支付对应邮费。不懂的内容可以查阅网站帮助或咨询客服。
目前我能试到的、主流代购虎穴的网站有魔法集市和2poi两家:
–【魔法集市global】:(2月28日二编:玛莎已破产跑路)
–【2poi】:虎穴官方的代购转运网站,在玛莎摇摇欲坠的现在的第二选择,但直邮费用明显更贵,需要挂梯,可以选择拼邮。
祝大家都买到心仪的同人!
【魈荧】全版本糖点✦那些明目张胆而又不自知的偏爱
大家好,这里是2.0入坑的魈荧人。
发这篇文没有为什么,就是为了宣传我CP很好吃,我想邀请大家一起吃。
以下影片截图皆出自于 雨树Ameki 的频道,其他图片则来自Bwiki与朋友。
👹✨👹✨👹✨
正文开始。
其实写这篇文的时候我非常烦恼。
因为资料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整理 这是不是一种奢侈的烦恼
思考过后,我决定将所有资料按照时间顺序来整理,并从中补充细节,这样也更能让大家感受到情感的变化!
👹✨👹✨👹✨
PART I |梦开始的地方——
【蒲苇如丝】
相信所有嗑魈荧的玩家都知道这首二人初见...
大家好,这里是2.0入坑的魈荧人。
发这篇文没有为什么,就是为了宣传我CP很好吃,我想邀请大家一起吃。
以下影片截图皆出自于 雨树Ameki 的频道,其他图片则来自Bwiki与朋友。
👹✨👹✨👹✨
正文开始。
其实写这篇文的时候我非常烦恼。
因为资料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整理 这是不是一种奢侈的烦恼
思考过后,我决定将所有资料按照时间顺序来整理,并从中补充细节,这样也更能让大家感受到情感的变化!
👹✨👹✨👹✨
PART I |梦开始的地方——
【蒲苇如丝】
相信所有嗑魈荧的玩家都知道这首二人初见的BGM。蒲苇如丝四字出自《孔雀东南飞》:「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用来比喻对爱情的忠贞,后也用以形容坚定的意志。这首BGM至今仅在这一幕登场过,且官方英文翻译为《恋人的誓言》,对魈荧党而言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定情曲,再对应上地理志文案:「据说望舒客栈的楼阁是恋人共约赏月的胜地。」
你们说这魈荧初见的配乐与场景,是不是安排得格外用心?
值得一提的是,在2.2版本的「镜花听世」活动中,「独登西楼」关卡使用的便是这首曲目,而与荧伴奏的角色就是魈。
【群玉阁相救】
相信大家对这一幕都不陌生,也是许多魈荧人开始嗑这对CP的契机。
但或许有些人没有注意到下面这个稍纵即逝的细节...
请大家仔细看看这两张魈刚把荧接回群玉阁上,前后仅相隔几秒的图,发现端倪了吗?
手!那个手!魈是有往上握紧我们荧妹的手的! ! ! (尖叫
荧的实力相信他在稍早前的战斗里已经看到了,而如今人已经接上来踩稳地面,无论根据对方实力还是自身习惯,魈接下来都大可直接放手,但是他没有,反而扶好又牵稳了荧直到凝光请求帮助。
👹✨👹✨👹✨
PART II|从相知到相识
【1.3海灯节】
在经历群玉阁一战后,荧在甘雨的传说任务里再次与魈重逢,此时的魈态度还是较为冷淡,直接拒绝荧的搭聊。
而到了魈的传说任务,虽然态度相较客气,但能在任务尾声知道仍带着疏离。
接着来到海灯节...
「和我们的关系不近」、「看你们好像已经有点混熟了」,此时的我们在老板这样认识魈但与他交情不深的人眼里,关系已经近了一些,我想这或许是因为荧在群玉阁一战展现的义举、对甘雨的关照以及解决假仙人一事,让魈肯定了荧的实力,也对她的善心与热忱产生初步的「信任」。
另外,荧对魈讲话也渐渐开始会有点小调皮。
海灯节中,荧次次邀请魈一起去看宵灯,甚至与老板、掌柜合作将海灯节搬进客栈,这个过程我们可以看到荧在邀请魈去看宵灯这件事上面是很积极的,特别是接下来这一段:
???
不是、我就问,这条路上有什么妳解决不了的危险?最危险的应该是妳本人为此我实际走了一次客栈到璃月港的路,会直接撞脸上的只有两只蚊子,荧不可能应付不来,可她甚至祭出「拜托了,护法夜叉大人」来撒娇,还在派蒙说危险的时候拼命点头附和,摆明睁眼说瞎话。
回想1.3版本,当时的荧还是个一心一意只想找到哥哥的女孩,与自机角色们都没有太过深入的联系,唯有在海灯节这段剧情里,她对魈格外主动、格外积极,即便邀请魈去看灯可以说是客栈老板的委托,但她对这件事上心的程度也未免太高了。
或许你会觉得人家都说不去了她还一直问,但如果你愿意仔细去看她的问句,就能发现她一直在调整询问的方式,是循循善诱而非按头强迫。而魈明明可以扔下一句拒绝后直接离开,却一次又一次耐心解释自己为何不愿意去,从一开始的不去到最后答应送二人回璃月港,可以看出他态度的软化与对荧极大的包容。
回到璃月港附近后,魈也很难得摆出了双手叉腰的姿势(剧情里多是交叉双臂或是单边叉腰),模样少了先前的高冷、多了一分无奈与随意,好像撤去了仙人的架子,自在地表现出「魈」这个人本身的情绪,可见至此,他的肢体语言已经稍微在荧的面前放松下来,最后还给了遇到危险随叫随到的承诺。
这边需要特别补充的是,根据活动开启的等级与前置条件来看,完成主线第一幕「浮世浮生千岩间」即可参加海灯节,意即时间线上也可以是先有海灯节遇险唤名的承诺,故事才接着进行到群玉阁一战。
两种时间顺序各有嗑点,大家可以各自品味。
【2021海灯节网页活动——愿寄明霄灯】
在网页活动中,魈送给了荧礼物,虽然说着吵闹,但也说荧能高兴就好。
【璃月地区每日委托】
在「不速之客」的每日委托中有低机率巧遇魈,离开前他会提醒荧注意安全。
【2020生日(内测时期)】
生辰?千年以来早就无人庆贺,为什么你会知道…这原本就是人间的习俗,不劳费心。至多…陪我去吃碗杏仁豆腐吧。
这份文案的嗑点有两个:第一,荧妹特别去打听了他的生日。第二,魈在传说任务尾声曾说过「习惯一个人吃饭」,但这次见到荧,却说了「陪他」去吃碗杏仁豆腐。
(由于2020年3月的内测包含海灯节剧情,加上公测后传说任务与海灯节同时上线,因此我视这份文案的时间点在传说任务之后)
【2021生日】
海灯节是遇到危险、随叫随到,而到了生日,则变成如欲相见、便唤我名,信末又添上一句只要是和你共度一段时光便好,这言下之意...明显就是想在生日这天见见荧妹啊!
赠礼的部分,光是送女孩子发饰就已经是个相当浪漫的举动了,更不用说蝴蝶这种昆虫一生只会交配一次,一旦交配产卵后就会在冬季前死去,经常被用来形容忠贞的感情,在中国文学中更象征着追求自由与爱情,那么这份赠礼所饱含的心意想必也不言而喻了。
(另外,部分雄鸟在求偶期间也会收集亮晶晶的东西来吸引雌鸟。)
而有趣的是,在原神与日本SWEETS PARADISE(甜点天堂)的联动「岩华聚餐」中,荧妹的造型是这样的:
看到了吗!那个晶蝶发饰!这要让人不与魈的生日信做联想实在很难啊! ! !
同时荧妹手上的糖霜史莱姆也有来头,是官方于2021年4月17日与博主合作的文章:提瓦特美食扎记 |「赠蝶予你。」—魈生日快乐 内,旅行者制作给魈的生日料理。该博主的影片在这里【薄荷果冻&糖霜史莱姆】 原神 提瓦特美食札记 23 魈生日快乐 ,文案则是官方撰写的。
再来让我们看看社群平台的生日贺图。
一起观景的地点…这就是你所选的地址吗,云海沉浮,很适合与你一同欣赏,谢谢。为何不以仙法速登山顶?因为与你同行,或许会增添更多回忆吧。
「很适合与你一同欣赏」、「与你同行或许会增添更多回忆」,仿佛都能想像他说出这句话时上扬一个像素点的嘴角了!
【2021中秋节】
我们试着做了你说的点心,不知道…是不是你记忆中的味道呢?我还改良出了这个清心口味,请你尝尝吧?旅行者,中秋快乐!
根据这段话的口吻与甘雨喜欢吃清心这点,我们可以判断这段文案应该是甘雨说的,那么甘雨和魈手上的礼物没意外就是送给旅行者的中秋贺礼。魈手上的花除了霓裳花,另有芦苇与南天竹,芦苇花语为坚韧、自尊又自卑的爱以及相思,南天竹则有纯洁忠贞的寓意,可以送给挚友或爱人来表达情谊的长存。
【角色语音】
前一句才在说幼稚,下一句就说无聊便陪妳去?大圣,这偏爱是不是有点太明显?
不是,人家在问你申鹤,你这答非所问,话锋一转去夸荧妹是怎么回事? ? ?
「我们之间的关联已经太多了」、「关于妳的事情,我想了解更多。」
暧不暧昧?我就问暧不暧昧?
...好喔,嘴上说冗余,手倒是很诚实嘛。补充,在古代传说里,梧是雄树、桐是雌树,同样在中国文学里经常被作为忠贞爱情的象征。
【尘歌壶语音】
在甘雨传说任务里直接拒绝搭聊的魈,这一次在荧提出要不要聊天时答应了!
(不过那次拒绝也可能是因为当下是需要严肃以待的修行场合。)
过去出于身上业障而一直不愿意踏入城里的魈,也在尘歌壶好感度7的对话里为了理解荧而主动邀请她前往璃月港内。
「若你有空,可否一同前往璃月港内…没空便作罢。」
>当然可以。
「好。」
「我无意接近凡人的生活。但我知道你经常出入城市,行走在人群之间。」
「这期间的故事…或者乐趣,如果不亲自体会的话,恐怕就难以获悉你的心情。」
>所以…魈是为了我?
「嗯。想要理解你。」
「预感到会很困难…但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无法坐视不管。」
「在城内我会控制好自己。尽量…少说话吧。」
>说什么都没关系,我能帮你圆。
「嗯...准备好出发了,就告诉我吧。」
下图为家具套组柴烟庖屋的对话。
「这间庖屋的陈设,与望舒客栈并无二致。」
「凭手头的食材,妳能烹调出我所熟悉的味道吗?」
「随口一说...我并没有在期待。」
你就傲娇吧
【一周年网页活动—铭记之旅】
这里的荧妹会对着魈的方向抬头放宵灯,由于我是2.0入坑的,并未参与到海灯节,所以我的荧妹只有抱着宵灯继续往前走,大家可以自己去看看!
👹✨👹✨👹✨
PART III|盘点各大双标名场面
【2.1逐月节】
在盘点名场面之前,先让我们看一下这段。
言笑说魈粗茶淡饭,特别难伺候,但还挺喜欢满足沙拉,而满足沙拉正是荧当初在璃月四处寻找仙人时,为了让魈听她讲话所准备的料理!
不过在3.5活动「有香自西来 北地寻味」中,满足沙拉并不在魈最喜欢的食物内,因此推断应该只是不排斥的程度 或者他喜欢的是做菜的人。
接下来是双标名场面之一。
派蒙:(大喊了两次,毫无反应)
荧:魈,你在吗? (小声)
魈:什么事?
【2.7危途疑踪】
双标名场面之二。
烟绯:(说了一堆)
魈:污秽对凡人有害、可以不用找我。
烟绯:旅行者误入了一个危险的房间。
魈:怎么会合?
(我:???)
双标名场面之三。
烟绯:旅行者,降魔大圣好像醒了。
荧:(飞奔过去)
派蒙:放牛的还没醒,不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吧!
荧:不会吧? (慢慢走过去)
而且名场面之三的烟绯也很有意思,不是直接通知大家魈醒了,而是只喊荧过来查看。下面这幕也印证了在烟绯眼里这两人的关系挺好的。
如果我没记错,她在此之前并未见过魈荧二人互动,也就是说仅凭在层岩底下所见,烟绯就能看出他俩的交情,可见魈荧二人关系是真的好。尤其烟绯替夜兰道歉这件事,整个剧情里烟绯跟魈说起话来也没有多生疏,那么这道歉直接跟本人说就好了,何必透过荧呢?这种传话的方式总有种找家属协助转达的感觉...
甚至就连一斗砸完洞昏迷后,阿忍讲到这句「对某些人」时也是朝荧看过去的。
再来是进入秘境之后。
这段魈荧转头的动作是完全同步的,魈的视线也是落在荧一个人身上,而不是以正在说话的派蒙和荧两个人为中心。
其实以对话内容来说,这个镜头根本没有必要照到魈,但画面却特别纳进了魈且完全没有遮挡到他。
接下来的过场动画有个很容易被忽略的小细节!
大家可以去回看影片,荧向一斗往前了两步后,转回去与魈对视了一眼!
当然,如果你要说荧看的是烟绯也行,以前后位置来说,这个可能性或许更大,但魈确实是在看荧的!只要去对位魈的浏海中心,就能发现在荧转头时中心也朝着她的方向偏移了。
接着让我们看看众多魈荧人狂喊嗑疯了的经典场面之一! ! !
魈先是抬头确认距离地面还有多远,接着在下定决心凝聚风元素前向正前方抬眸瞥了一眼,而以位置来看,他看的那一眼就是荧。
另外,虽然下一秒的特写镜头给了夜兰,但在上图中我们可以发现,荧才是最先察觉魈的意图的人。
魈被钟离带回地面后,荧妹再一次飞奔上前关心,这次还搭肩膀了!
经典场面之二。
魈的那句「忙完了?」简直把情侣感拉到最满 什么默默等女友的乖巧男友
而且还很没有自觉地问「妳知道我在等妳?」...我看这在场除了一斗大概都看得出来,不然阿忍跟烟绯怎么会完全不邀请旅行者去吃饭,后来夜兰问荧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听完派蒙的回答也说「嗯,我想也是」。
而魈在铜雀庙与二人抒发感悟时,也是说「与妳」而非「与妳们」,可见这句话是对荧说的!(这点其实在许多对话里都能看到,魈对荧和派蒙二人说话时几乎都是用「妳」。)
另外,在「惟余旧忆」PV中,魈曾经被浮舍画过脸,而2022的心海生日图里,荧妹也同样被派蒙画了脸,甚至两人被画的图案也很相似!
同时这支PV在Youtube的介绍是:「转危为安后,众人纷纷离去,或心生幽思,或得偿所愿。惟有魈邀你一叙,向你讲述了一段夜叉的回忆…」这文案总有种大家很快就鸟兽散,只有魈一个人特别留下来想邀请荧聊聊天的感觉...
2.7版本期间对我来说真的是梦幻般的日子,整个危途疑踪都在嗑粮,简直甜到被糖溺死。
尤其当你理性去看很多桥段时,会发现魈荧有些互动对于剧情的推进而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官方却仍然做出了这些互动,这点真的是让魈荧人非常幸福。
【2022生日】
魈在去年的生日信里提过如欲相见、便唤我名,这一次更直白了,说能够听见怨恨、劫难与荧的呼唤便已足矣,还邀请她空闲时可以多和他聊聊,听见什么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想见見妳、听听妳的声音。
这片树叶刚挂在你的衣襟上,帮你取下了。你说想要留下它?嗯…按说无需留住随风而逝之物,但…给你。
看这图,两人这次大概也像去年一样寻了个好位址观景吧,旅行者说想要留下树叶,也许不是想留下树叶,而是想留住这随风而逝、两人静静相伴的美好时光。
另外,在「留影续佳期」的生日贺图中,魈也被荧乱七八糟的笛声吸引而来。
【2.4海灯节】
荧陪刻晴到处给仙家送礼物,再次向魈提出一起到城里看烟花的邀请,魈虽然拒绝,但也提醒她注意安全,这里他用的是「妳」而非「妳们」,所以这份提醒是给荧一个人的!
日配与中配里也都能听到荧回答后,魈轻笑一声才说「好」,语气特别柔和。
下图为彩蛋对话,魈说「想找我的人,也都会过来。」
我就问,你不想见的人,想找你难道还找得到吗?正是因为你也想见荧妹,她才找得到你啊!
👹✨👹✨👹✨
PART IV|走进人间烟火
【3.4网页活动—剪彩映虹】
网页活动「剪彩映虹」中,通过旅行者的关卡「华灯星聚」后可以获得望舒客栈装饰!
这愿望二字,是不是能够对应第一年海灯节魈说过的「所有的灯火,所有祈求平安的愿望,我都已经听到了。」呢?
至于那心系之人,理所当然是指双子那失散的血亲,但戴上CP滤镜后就有很多想像空间了。
【申鹤尘歌壶语音】
申鹤好感度4的对话里,曾提到荧摔下群玉阁一事,而荧脸红了。虽然应该是为当时的惊慌失措感到害羞,但戴上CP滤镜后,有没有可能是想起谁救了她呢?
【3.4海灯节】
首先是荧落水时,使用中配可以在这幕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
尤其那个「抱」字更是用得很妙啊!
「还没看清来者」,意味着对方速度迅捷,再加上荧第一眼看到的是魈,又根据下图的站位,能说明荧有很大机率就是魈抱上来的(以公主抱的姿势来看的话)。
这背影、这台词,感觉就是知道荧和派蒙又再胡闹,虽然人没事,也明白其中缘由,但还是因为担心而有点小生气,却舍不得多念她...
然后让我们来看看全程高能的饭局:
胡桃这段话说明了外头有人相传、或者只是听朋友说起魈荧交情不浅这件事,以魈的身分而言,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但无论如何,这都代表了魈荧在人前的互动熟悉到大家私底下也忍不住拿出来讲。
接下来,胡桃说邀请魈来饭局还是费了一番工夫,荧立刻就明白魈在顾虑业障之事,虽说答案很好猜,就算是派蒙也肯定知道,但这句「还是妳懂他」就特别直白!魈荧二人也没有反驳,默认了胡桃这句话。
接着,风岩两神相继敬茶,在场少数知晓二神身分的魈一下子慌了,第一反应是扭头向荧求救,半个字都没说,荧直接心领神会,出手解围,也对应到尘歌壶里的好感7对话:「说什么都没关系,我能帮你圆」。
而派蒙这一次被留下来了,或许是荧晓得多一个人,魈就无法完全放松,所以支开了派蒙。
离开餐厅后,明明是魈向荧求救,两人才出来透透气的,但他却瞬间忘了刚刚的饭局,真的以为是荧是怎么了才想出来走走,第一句话优先关心她。
魈随后讲到他清楚自己的情况,知道大概无法像风岩两神一样融入人间,所以想到与荧相处的样子觉得反常又新奇。
这句话有两种品味的方式,一个是他不时会想起荧,另一个是他认为这样的反常是好事。而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相处时,发现自己的表现与平时不同、却又对此感到很新鲜...
这情况通常不就是恋爱吗
接着,魈又提到来赴约的原因,一是胡桃的邀请难以推脱(往生堂与仙众夜叉的老伙伴交情),二是胡桃提到「只请了和元素力有缘分的朋友」,魈因此知道荧和钟离会来(他看到钟离时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才接受了邀请。
之后魈的话匣子便开了,平日里与人说话都公事公办、简洁俐落,可这次经过了2.7的相处,他开始聊起自己,分享夜叉们的过往,讲了好长好长一串,听得荧都扬起嘴角,若不是香菱出来找人,兴致盎然的魈或许还会讲上更多。
香菱这反应也特别可爱!明显是感觉到这不容打扰的两人世界气场了XD
妻管严名场面之一。
妻管严名场面之二。
一款特别乖的魈上仙,见荧妹咳咳马上改口,甚至学着她加上了锅巴。回到饭局后,魈荧各种动作神同步。
神同步之一:同时放下手。
神同步之二:同时走过派蒙。小派蒙好气喔
神同步之三:温迪捧钟离时同时看向彼此做眼神交流。
接着大家开始捧来捧去,温迪捧钟离、胡桃捧香菱、行秋捧重云,至于重云,毕竟是个老实的孩子,选择把球扔到了客观来说在座最尊贵的魈手上。注意到了吗?大家捧的都是自己的朋友,而魈呢,捧的是荧,说在座最尊贵的人是她!
最后这球被扔到了傻乎乎的派蒙那儿去,魈也毫不犹豫出声赞成荧的选择。妳說的都对妳說的我都支持
饭局后,荧也不藏了,直接在钟离面前跟着逗弄魈,魈也很自然地回:「...怎么你也!」
(当然视你的选择,这段也可以是替不知所措的男友打圆场。)
看到这里,相信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得出来魈跟以前不一样了,过去哪怕他对荧有多大的包容,也仍能感受到一分疏离,但经过2.7,我们可以发现他无论是态度还是用词都与荧妹拉近了不少距离。
钟离下面这段话也特别有意思。
(有征询过频道主的同意截图,所以就不遮ID了)
钟离说了,人与魔神都是有很多面的,在民众眼中,仙人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对于仙人本身,彼此不过是一起闲谈打趣的伙伴,所以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在意身份与立场。
撇除CP滤镜,我认为钟离这段话是希望魈可以顺心而为去做自己,不要被诸多事情给绑住手脚、树立自己与尘世的界线,尽管去接触人间烟火、多看看这琉璃明月之间,而戴上CP滤镜,无非就是一个看破不说破的老父亲口吻,鼓励魈放下顾虑去和荧做朋友。
魈听完以后,目光先是朝钟离望去,却又往荧的方向瞥了一眼,视线才真正完全看向钟离。
有了钟离的提点,魈也很快就做出了行动,在彩蛋中邀请荧同他说更多的故事、分享更多的人间烟火,对应了魈的卡池名称「烟火之邀」。
好样的MHY竟然藏了三年
这边的口吻超像在撒娇
「妳可以多说,我可以听。」这句话的用词也很巧妙,「可以」这两个字经常用在具有条规限制的场合下,例如你可以做什么、你不可以做什么...而魈是仙人,有着属于这个身份的自尊与骄傲,因此这个「可以」,一方面是邀请妳来,一方面也是允许妳来,是一种特别特别可爱的,仙人才会有的语气。
甚至我们往回推,过去的那些包容又何尝不是一种允许?允许妳睁眼说瞎话让我护送、允许妳禁止我风轮两立、允许妳不敬仙师地跟着喊「上仙」捉弄我,而这种种的允许...
你们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宠溺?
当一个男生愿意对一个女孩这般纵容,往往正是爱情萌芽的瞬间。
另外,大家都知道荧多数时候是依靠外置发声器官派蒙在与旁人互动的,但是2.7层岩剧情里,荧相较过去多了许多内心自白,3.4饭局更是出现了各式各样生动的小表情。一般我们在剧情中多是看到她纯粹坚强的模样,但在魈的面前,我们却能见到她活泼、俏皮、撒娇的另一面,这更加饱满了她的人设——不仅仅是强大的旅行者,更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
PART V|烟火之邀
【白色情人节贺图】
谢谢你愿意诉说旅行见闻,其间虽有千钧一发之时,但幸好一切顺遂。
我没有特别的故事作为回报…这包点心送给你。
听说是能补充能量的甜点,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你随身带着,晚点再吃也无妨。
白情贺图完全呼应了海灯节彩蛋,当时的魈让荧多说给他听,这一次则是感谢荧向他诉说旅行见闻。可见这段期间两人私底下应该偷偷约会不少次
而荧讲了那么多故事,魈的回应很简单:「幸好一切顺遂。」字句简短,却饱含他对荧的关心,珍惜之人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2023生日】
经历众多,魈他真的做出行动了!不仅听取荧的建议去会会老友,还主动递出邀请。
另外甘雨的语音里曾提过清心特别苦,魈却说了「有你在,清心亦胜佳肴之香」,言下之意既含蓄又直白。
补充,申鹤在尘歌壶好感度7对话中曾提过「吃饭」对璃月人来说是与重要的人共享一段温馨时光,而魈邀请荧一起去小聚...重要的人,嗯嗯嗯,懂了。
客栈的人说,这个时节的荻花洲游客很多。可能是因为万物滋长,景色值得一看。
而同时,魔物的活动也会更频繁,我便常在高处警戒。今天没有什么异常,倒是远远就看到你来。
既然如此……等吃完这盘杏仁豆腐,要一起下去巡视吗?
我觉得2023生日最大的差异是魈话变多了。前两年都是简短俐落、就事论事,这次霹哩啪拉讲一堆,说什么景色值得一看、今天没什么异常,讲那么多,其实是想借巡视之名邀请荧去走走吧。
和你相处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也开始期待起生辰。你的礼物,我会好好收藏。
记得魈曾经在角色语音里说生日这种人类的纪念很冗余吗?但三年后的他却开始期待生辰了!
下图为「留影续佳期」的2023生日贺图。
派蒙手上拿的礼物是璃月港明星斋的盒子。
而明星斋的NPC有着下对话:
「不知客人有没有听人提起过我们家『琉璃新月』?在年轻男女之间很受欢迎的。」
「都说只要买到每月限定十枚的超稀有的『琉璃新月』,就可以掳获心上人的心…」
虽然我们无法断定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但结合这则对话就非常有想像空间...而且这张一起撑伞的画面真的很像小情侣
【白术传说任务】
长生说仙人哪是想见就能见,但抱歉,还真有那么一位仙人给了荧「随叫随到」的特权。
经历了逐月节试菜、海灯节饭局,我们神之嘴终于领悟了,知道没必要应凑热闹自讨没趣。
信守承诺,随叫随到。一款秒读讯息的男友
魈出现后,妹妹马上就叉腰,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又站那么高」,你说一般人见到仙人哪敢摆出这种模样,可偏偏魈荧之间,这种熟人才有的态度就明摆在那里,对比白术接下来带着敬意的自我介绍,更对比出两人的关系在人前是多么大剌剌的亲近。
这里的对话选项有一句「我觉得告诉你会比较好...」,但是以荧的实力,大多数的危机都能应对自如,又何必需要知会谁呢?若要说是因为「魔神残渣」,她在稻妻也见过奥罗巴斯的遗骸,不需大惊小怪,找魈来的原因也并非处理「妖邪」,而是打听相关资讯,因此这个选项的存在可说是非常有意思。问就是向男朋友报备
明明只是想向你打听事情,但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却被魈以「愿望」这等份量的词汇称之,仿佛在说「只要是妳的请求,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认真看待。」
不顾旁人在场,又一次重复这只有两人和派蒙才知道的约定,是关心,也是无意识透露了两人私底下的交情。
长生这句话虽是在指仙众,但也对应到了申鹤对魈的语音:「印象中他一直不苟言笑。近来见他,虽说沉默依旧,但…像是比从前轻松了不少。兴许是认识了哪位良人吧。」可见与荧相识后,魈确实有了不少改变。
在进入副本前,可以发现魈站在后方的高山上,明明先前说过「不可挽回再唤我的名字」,可人却还是守在后头。
这段彩蛋我个人认为是在表达魈的「理解」,他理解荧肯定会想要为所谓「凡人的愿望」努力看看,于是首先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事关妖邪,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再以「无论妳想做什么都尽快为好」、「仙人出手未必能遂凡人所愿」来告诉荧愿意顾及她的想法、给予时间观望,「尽快为好」这句话是关心,也是推她一把,让她想尝试的话就去尝试,无论她如何胡闹、甚至最终没能控制住事态,他永远都会在那里守着,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这里也让我们往回看一下这段。
魈说了自己无意干涉凡人的选择,但依旧简短地对白术出言相劝,可是各位还记得第一年海灯节吗?对于人间的问题,他直接把锅抛给荧。 (下图)
但这一次他却选择了出言干涉,并给了机会让荧去为「凡人的愿望」努力,这是否也能代表这几年荧带来的影响,的确让他尝试着对凡人敞开那一点点心底的温柔了呢?
【须弥NPC对话】
这位NPC会讨论关于星空的内容,而荧的回答是魈所说的「肉眼凡胎,眼见未必为实」。
【七圣召唤】
下图为友好对局文案,「但有妳在」这句仿佛回到2021年的生日贺图文案:「与你同行,或许会增添更多回忆吧。」
【三周年音乐会】
在2022年「留影续佳期」的生日贺图中,我们可以知道荧不擅长吹笛子。 (再放一次图)
但是让我们看看三周年音乐会网页活动「寻音序曲」的文案:
「看妳们的样子,难道是在找这个?给,我和甘雨已经收集好了。」
「只是...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我不擅长乐器,希望妳能为我指点一二。」
平常人前总是清清冷冷的魈,这次刚碰面就抢着开口把事情处理完,甚至甘雨一句话都还没说,他就直接话锋一转请荧帮忙,用词还是「为我指点一二」而不是「为我和甘雨指点一二」 。 甘雨:我可以走了吗。
同时这边得提一下,魈在内测时的待机动作是吹笛子,因此就算他真的不擅长乐器,不擅长的也总不会是笛子,却还是拜托明显不擅长笛子的荧来指点自己,这真的不是想和荧多说说话吗?
下图为完成活动后的票券。
「要我陪妳?好。我对音律不甚精通,妳可以讲给我听。」
「要我陪妳?」这句明显就是荧妹又一次提出邀请要魈陪了!而魈当年海灯节口口声声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当然,我们知道他并非不喜欢,而是下意识逃避——可这次的答覆却是如此坚定俐落的一个「好」,那句「妳可以讲给我听」,也同样对应到3.4海灯节的海灯节彩蛋:「妳可以说,我可以听。」
【米哈游总部1F大厅望舒客栈模型】
这个不用我多说,大家自己看图片吧。
【那维莱特角色语音】
这个有点牵强,但各个平台都能看到那维与魈下雪语音的梗,代表大家马上就能联想到魈,所以我还是放进来了。
「雪本身也是一种水的自洁手段。但是人类活动让雪不那么干净了,不要吃。」
突然提到不要吃雪这件事,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突兀吗?那假如我们换个思维,猜想是荧向那维莱特聊起了某人吃雪的事情...
【辛焱2023「留影续佳期」生贺】
本次的兄妹差分,只有妹妹是摆出吹笛子的手势(空是打拍子),对应2022年魈「留影续佳期」的生日贺图。(上面有图不重贴了)
👹✨👹✨👹✨
结语。
若要问我觉得魈荧最好嗑的地方是什么,我想大概是循序渐进的情感变化与明目张胆而又不自知的偏爱。
魈给人的初印象是清冷的、疏离的,一是由于仙人的身分地位,二是为魔神效力的往事洗去了他的温柔与无邪,但那些本质并未彻底消失,而是深埋在他的心底,不愿轻易流露。同时荧看似亲切、人缘好,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其实只是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把持得很好,不冷不热、温温和和,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却也未曾有人能跨越那条界线。
而当你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那条线好像突然就消失了,魈这池平静的水有了涟漪,荧的话与内心独白也变多,连派蒙都直接没了开口的机会。他因职责与过去而迈不出那一步,那就由她向他奔去,她一次次递出邀请,他一次次给予纵容,彼此都是对方的例外却不自知,旁人也将这份私心看在眼里不道破。
你们说好不好嗑
从初见的清冷与距离感,到逐渐流露信任和温柔,最后走进人间烟火,我很感谢米哈游如此用心,花费三年时间去铺陈一个角色的心境变化,而在拾枝杂谈中,戴因斯雷布也提过:
「我知道仙人的心也会与我一样『磨损』,但我无法看破魈的未来。守护璃月的仙人是否会被无止尽的战斗吞噬,陷入彻底的迷茫...还是说,他终究能遇到一个人,懂得他所有的付出,愿意为他照亮暗夜中的道路...」
——那么照亮那暗夜中道路的,有没有可能就是微微荧光呢?
最后,谢谢阅读至此的你,如果你喜欢这篇整理,欢迎爱心+推荐,让更多魈荧人吃到糖,谢谢!
也希望这些微不足道的文字,能够让你感受到双向奔赴的美好。
【魈荧】关于网页活动,我要在全世界造谣。
谢谢MHY,糖很甜,孩子又吃饱了。
至于那个鸟,唉,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魈荧到底哪时候结婚啊。
以下CP滤镜,我流解读,难免疯言疯语。
[图片]
[图片]
先看看前两张,人前向来清清冷冷的鸟,这次竟然抢着开口把事情搞定,更过分的是,人家甘雨一句话都还没说,你直接话锋一转请老婆帮忙,而且还是「为我指点一二」而不是「为我和甘雨指点一二」,彷彿现场根本没有其他人在似的,你这是一款很低调的宣示主权啊!彷彿都能幻视到你的鸟尾摇得有多欢快了!
尤其鸟内测可是有吹笛动作的,就算不擅长乐器,不擅长的总不会是你手上那根啊!这明摆着不顾旁人眼光跟老婆「不懂,要教教」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是金翅鹏鸟...
谢谢MHY,糖很甜,孩子又吃饱了。
至于那个鸟,唉,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魈荧到底哪时候结婚啊。
以下CP滤镜,我流解读,难免疯言疯语。
先看看前两张,人前向来清清冷冷的鸟,这次竟然抢着开口把事情搞定,更过分的是,人家甘雨一句话都还没说,你直接话锋一转请老婆帮忙,而且还是「为我指点一二」而不是「为我和甘雨指点一二」,彷彿现场根本没有其他人在似的,你这是一款很低调的宣示主权啊!彷彿都能幻视到你的鸟尾摇得有多欢快了!
尤其鸟内测可是有吹笛动作的,就算不擅长乐器,不擅长的总不会是你手上那根啊!这明摆着不顾旁人眼光跟老婆「不懂,要教教」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是金翅鹏鸟还是垂着耳朵眨着眼睛的大型犬!?
好,现在我们看看票卷的文案。
啊?啊???
不是,你的清冷人设呢?那个海灯节说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的人设呢?
怎么过了三年,老婆一句话你就好啊!毫无犹豫和迟疑、如此俐落坚定的一个「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的溺爱都要溢出萤幕淹死人啦————
还有你到底对乐理不甚精通什么???什么「妳可以讲给我听」,根本梦回3.4海灯节彩蛋,你明明就是想多听听老婆的声音对不对————!?
呼...呼...
这个鸟,真的男大不中留,谁快缚了他去给荧荧做夫君吧。
好好好,xql这么搞是吧,魈哥别太宠了我说🤣
看下来的感受就是,完了,仙人太直,和降魔大圣的私密关系要瞒不住了()
[图片]
我看了大部分的角色,基本上都是在邀请旅行者一同去音乐会什么的,就算是甘雨说的“谢谢你的邀请”也只是比较礼貌和出于朋友之情的,魈哥直接“要我陪你?好。”邀请和陪的差别在哪里不用多说,妥妥的炫耀关系啊,那个“要”字,都不是潜台词了,就……已经可以想象到旅行者晃着魈的手跟魈撒娇说“拜托了降魔大圣护法夜叉大人”,然后魈一脸镇定自若实际内心蘑菇云爆炸,尤其还不忘在众人面前表示一番“你看,是旅行者求我的”的场面了(派蒙听完死了.jpg)
嗯……其他的诸如这种
[图片...
好好好,xql这么搞是吧,魈哥别太宠了我说🤣
看下来的感受就是,完了,仙人太直,和降魔大圣的私密关系要瞒不住了()
我看了大部分的角色,基本上都是在邀请旅行者一同去音乐会什么的,就算是甘雨说的“谢谢你的邀请”也只是比较礼貌和出于朋友之情的,魈哥直接“要我陪你?好。”邀请和陪的差别在哪里不用多说,妥妥的炫耀关系啊,那个“要”字,都不是潜台词了,就……已经可以想象到旅行者晃着魈的手跟魈撒娇说“拜托了降魔大圣护法夜叉大人”,然后魈一脸镇定自若实际内心蘑菇云爆炸,尤其还不忘在众人面前表示一番“你看,是旅行者求我的”的场面了(派蒙听完死了.jpg)
嗯……其他的诸如这种
很明显是借口了是吧,不通乐理求教教啥的,为“我”指点一二,不是为“我们”指点一二,魈哥你真的……心思都写脸上了,制造机会和旅行者独处的小心机不要太明显,甘雨小姐不太会察言观色啊hhh
希望今年的逐月节也有糖吃(合十)
魈荧同人短篇漫画合集《入梦》开始予页售。
刊名:入梦
页数:52P(含目录不含封面)
规格:B5
材质:内页100米道林。封面全彩 250超感。
装订:胶装
随刊:送封面和随机明信片共3张
排版:溪跃
予页售价格:50R。
其他周边:
1:魈荧挂件:魈25R:
2:魈荧挂件:荧25R。
3:明信片一套(8张)12R
4:《入梦》+明信片(8张)一套:60R。
5:《入梦》+明信片(8张)+魈荧挂件(两个)一套:110R。
予页售时间:9月2日中午12点—9月17日中午12点结束
予页售:wd:百家讲谈
场贝反:CP30
(场贝反具体情况等后续会单独说...
魈荧同人短篇漫画合集《入梦》开始予页售。
刊名:入梦
页数:52P(含目录不含封面)
规格:B5
材质:内页100米道林。封面全彩 250超感。
装订:胶装
随刊:送封面和随机明信片共3张
排版:溪跃
予页售价格:50R。
其他周边:
1:魈荧挂件:魈25R:
2:魈荧挂件:荧25R。
3:明信片一套(8张)12R
4:《入梦》+明信片(8张)一套:60R。
5:《入梦》+明信片(8张)+魈荧挂件(两个)一套:110R。
予页售时间:9月2日中午12点—9月17日中午12点结束
予页售:wd:百家讲谈
场贝反:CP30
(场贝反具体情况等后续会单独说明。
【魈荧】心淡
*1w6,《她整晚在写信》番外,原文自行去微博/凹三看。
*浮舍视角,荧离开三年后,魈初中时的故事。
门铃响起的时候,浮舍还在补白日觉,听见铃声,人迷迷怔怔地睁眼,茫然一秒怎么睡着睡着从沙发掉地上了。
“叮咚——”
来人不急不躁,似乎极其有耐心。不知响了多少声才把人叫醒,浮舍不敢怠慢,赶紧爬起来,昨晚抓猫回来迟,衣服都没换累到躺会客室沙发呼呼大睡,此刻倒帮了大忙,“等等!!”他朝门外喊道,从凳子拎起西装外套仓促穿上,边走边系纽扣。
他推开门,一面扯着万能不变的开场白:“你好,这里是夜叉调查事务所……噢……...
*1w6,《她整晚在写信》番外,原文自行去微博/凹三看。
*浮舍视角,荧离开三年后,魈初中时的故事。
门铃响起的时候,浮舍还在补白日觉,听见铃声,人迷迷怔怔地睁眼,茫然一秒怎么睡着睡着从沙发掉地上了。
“叮咚——”
来人不急不躁,似乎极其有耐心。不知响了多少声才把人叫醒,浮舍不敢怠慢,赶紧爬起来,昨晚抓猫回来迟,衣服都没换累到躺会客室沙发呼呼大睡,此刻倒帮了大忙,“等等!!”他朝门外喊道,从凳子拎起西装外套仓促穿上,边走边系纽扣。
他推开门,一面扯着万能不变的开场白:“你好,这里是夜叉调查事务所……噢……”
出乎意料,门外站着一位穿校服的清瘦男生,年龄也就十四岁左右。
“你好,我是魈。”他开口,面色很冷声音更冷,“想请你找一个人。”
再稀奇古怪,顾客也是上帝,浮舍迅速调整好表情,微笑道:“总之,先进来再说吧。”
少年气场冷冰冰,单看面色来者不善,却十分讲礼貌,进门时目不斜视,规规矩矩跟在他身后,浮舍请人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才坐下。
茶几杂乱,还摆着昨晚没写完的报告,浮舍清出一小片空地给人倒水,自我介绍的同时余光打量这位出奇安静的委托者——职业习惯,他喜欢猜测客户背景来历——看校服款式是X中的,X中区内排名倒数,差生云集,隔三差五传出打架闹事;体型瘦削,宽松的校服像麻袋套在他身上,裤腿过长,脚下穿着杂牌帆布鞋,合理推测家境不太好,可惜那张漂亮的脸,换身潮流行头能吸引不少目光。
他一直沉默,全无拘谨之色,似乎对被他人投以目光习以为常,单这点就和普通学生不一样,不过能孤身找上事务所,恐怕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学生。
“来,喝杯水。”浮舍客气道。
“谢谢。”对面伸手接过,衣袖下露出一小截瓷白的手臂,暗绿色的图腾若隐若现。
还纹身,怕是不好惹。浮舍没有因年纪小而轻视他,严肃问道:“你家长呢?”未成年人是限制行为能力人,原则上无权订立合同。
“父亲已故,母亲住院了。”回答的语气稀松平常。
“那是代替父母来?”
“不是,是我的私人委托。”
浮舍咂舌,他不想把时间精力耗费在一个天真无知的初中生身上,“魈,你要征得家长同意,再不济,找亲戚当代理人。”
魈对此早有预料,“我找母亲协商过了,合同以她的名义签订,钱我会支付给你。”生怕浮舍不信,连委托代理说明书都掏出来呈现给他,签字和身份复印件一应俱全。
看来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冲动玩过家家游戏。浮舍神色也变得正式起来,“有一点我需要提前声明,”他公事公办道,“事务所并不是什么活都接,需要事先了解情况。”
对面同意地颔首,“尽快进入正题吧。”
浮舍拿起笔记本和圆珠笔,其实他记忆力很好,堪称过目不忘,但不做这些门面功夫,容易给客户留下敷衍的工作印象,资料尽可能细致完整,碰上抽不开身的情况临时将任务交接给同事也方便。
笔记本被翻到最新空白页,浮舍开启正式对话:“你说要找人,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魈答道,“她叫荧,火在下的荧。”
谈到名字时,语气柔和了点。
“是男是女?多少岁?”
“女生,十三岁,和我同龄。”
失踪少女么……浮舍的笔尖顿了顿,他看向魈,后者喝一口水,并无半分焦急。他遇见过不少拜托他寻人的委托者,没有一个像魈这么奇怪,淡漠又在乎。
将水杯放在桌上,魈继续说道:“最后一次见面她说过会来找我,但一直没联系,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浮舍脱口而出:“她父母呢?女儿失踪不报警吗?”如若这事性命攸关,不该由他来插手,更轮不到魈。
“我也不清楚,”魈回答,“她和父母一起搬家了,那之后我没收过任何消息。”
浮舍顺着话题问道:“搬家后,她没联系过你?”
“没联系过”这四个字很刺耳,魈皱了皱眉,简单地“嗯”。
“多久了?”
“三年。”
“三年?!”浮舍险些拿不稳笔。
“有问题吗?”魈抬眼,不认为这值得大惊小怪。
时间足够长,足够让一个人淡忘过去,他却表现得好像一点也不久。
浮舍长叹一口气,就普遍理性而言,“说不定她忘了你啊。”
魈笃定道:“不可能。”
明明是很正常的人际交往道理,但魈仿佛没体会过。再亲密无间的两人,一旦分开,不再拥有共同的话题,情谊也自然而然淡化,从陌生到熟悉再回归陌生,那并不是刻意为之的疏远,只是彼此道路方向不同。搬家等于失联,愿意写信已是莫大的惊喜,不联系才是常态,更何况小孩子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浮舍转了转笔,感觉问题棘手,尤其关键点并不在那位下落不明的荧,而是在魈身上,这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找她?”
“想见她一面。”
“啊?”开玩笑吗?
但魈的表情绷得很紧,不像在开玩笑。浮舍揉了揉太阳穴,“你喜欢她吗?”
“喜欢?”魈困惑似的停顿,“想见她就是喜欢的话,那就是吧。”
年少时冠以“喜欢”之名的感情能有多少价值,浮舍心想,又遵照惯例追问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大失所望。人走得急,不知道搬家的地址,不知道电话号码,连照片也没有,只知在坎瑞亚,异国他乡,不排除再度搬家的可能性,最后一次见面在三年前,生活瞬息万变,想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情报少得可怜,浮舍立刻下了判定,“抱歉,我不接这个委托。”
魈定定地看他,“多少时间和金钱我都接受。”
口气这么狂,居然是富家少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浮舍好意提醒:“就算找不到,你也是要付钱的。”
“我知道。”
“魈,我不做无用功,你提供的信息太少了,对方还在坎瑞亚,不可能找得到。”
“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魈轻哼一声,淡淡地开口:“不可能,太难了,办不到。每个事务所的人拿完钱调查完最后都这么对我说,你反而是第一个一开始就明确拒绝我的。”
那是因为他从不接没把握的委托,浮舍笑笑,不知为何他对魈天然抱有好感,好心建议道:“与其便宜别人,你不如拿这些钱自己去找。”
“我要上学,假期要去医院照顾母亲,没法抽身。”
没想到这么执着,浮舍劝解道:“不妨先放一边,等长大以后再调查也不迟。如果执念真的很深的话,不急着一时半会。”
魈看他,眼睛照不到光,蒙上一层灰暗的淡然,“如果执念真的很深,”他平静地复述,“现在就应该开始了,我已经浪费了三年,如果还要继续等几年,十几年甚至到死才可能遇见她,那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剩多少?”
“不急着一时半会,呵,那请回答我,要到什么时候?等我出来工作,赚很多钱请人满世界去找吗?还是大学报刑侦专业,亲自用技术去找她。”
浮舍无法回答,现在他开始有点同情魈了,不懂得审时度势、不会适当放弃的人注定撞得头破血流。“就算你坚持,未必事事如愿。”
“我明白,但有了这样的想法,无法坐视不管。”
有一瞬,浮舍觉得这人分明无比清醒,又觉得他自欺欺人。
也许是魈冷淡外壳下的赤诚之心,更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东西打动了他。浮舍想他上辈子可能亏欠这人良多,“你说之前委托过其他事务所?”
魈点头。
“把那些资料报告一并给我吧。”他吩咐道,“我尽力而为。”
魈眼里的光刹那被点燃,好像看到了希望,“稍等片刻。”他立即起身,浮舍“不着急”都没念完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时间推移,大脑冷却不少,浮舍开始后悔,契约未成,临了反口还来得及。
在心底想推脱的说辞时,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怀里抱着牛皮纸档案袋,献宝似的一股脑塞给他。
浮舍踟躇着开口:“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接过资料时被手里沉甸甸的重量惊到,“还挺多。”
“附近的事务所都找过一轮了。”魈解释道,他自厚厚的报告书抽出一张彩铅素描,特意放在顶端,“我凭记忆画的,应有七八分相似。”
再冷眼看世间,终究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孩子。浮舍瞥一眼画纸,上面的少女栩栩如生,金发金眸,五官精致漂亮,特征明显,“你是美术生?”
“不是,”魈否认道,“我没她的照片,只能画了。”
急于马上开始,魈掏出钱包就要支付报酬,钱包磨损厉害,口子大大敞开,纸钞皱巴巴,看起来存了很久,还有硬币混在一起。浮舍看着那叠五颜六色的钞票,心绪难平。
魈问你刚刚要说什么,“没什么,这些资料我可能要花点时间看完。”他说。
难度高并不是故意夸大的假话。
坎瑞亚在遥远的对岸,来回车费高额,网络迟滞通讯不便,荧待在学校的时间不长,连毕业照都没拍就转学离开,据同学描述,朋友多人缘好,乐于助人,给老师留下的印象也是班级事务小帮手。
每份报告都将她的家境和人际关系罗列清清楚楚,有位通过老师这层关系套到家长电话,打过去是陌生女人,联系方式早换了。也有来自稻妻的侦探从家长入手,想从他们的关系网套取情报,跨国追踪到一个地址,却得到搞错人的悲惨结果。
走访各地、认真查实的有,用几个电话记录糊弄、一看就敷衍的也有,到最后都无疾而终,无一不是以放弃结束。
浮舍想过的办法,资料里都有记载并付诸行动,依然一无所获。他一开始就没判断错,这个委托只能指望命运怜悯,不可能完成。
这么多次失败都没让魈认清现实吗。浮舍打着呵欠合上最后一页,窗外晨光熹微。
去茶水间冲杯咖啡,跟同事弥怒聊起这单委托。
“她根本就不想让他找到。”他给出的看法毫不留情,“电话不留,不告诉地址,也不寄信,三年来没联系过,完全是男方一厢情愿,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浮舍持有相同的观点,但既然他是魈的委托人,收钱办事,如今也只能枉顾荧不想被找到的意愿去调查了。
浮舍另辟蹊径,既然其他路子行不通,那就从那位失踪过的哥哥下手。两人是双胞胎,搜索范围大大缩小,发生过拐卖收养事件,警局应有登记在案,亲生父母和养父母为空的抚养权打过官司,也可以从卷宗记录调查。
他联系上在总务司工作的朋友,编了个“老人重病卧床时日无多很希望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孙子”的借口,这样的设定远比“初中生不读书闲着没事干想找朋友”容易博得同情分,朋友欣然应允。浮舍以帮忙整理资料为交换条件顺利套到档案室使用权,档案室新设立,文件堆在桌面乱糟糟,性质混一团年份没归类,浮舍一个个排查,不放过蛛丝马迹。
翻阅档案之余,浮舍在街边格外留意,撞见符合特征的人也会立即拍下照片,问魈是不是她。
“不是。”魈瞥一眼,否认异常快。
类似的过程每周总会固定上演。哪怕浮舍让他看多几眼,就算以前是短发现在也可能留长,让他再仔细想想,坎瑞亚降水少日照低肤色变化也正常,魈依旧坚定地摇头,“不是。”没有一丝犹疑。
浮舍以前也接过不少寻人委托,但他们拿起照片时都会犹豫几秒,一面拼命回忆一面陷入纠结,再踌躇地给出答案,像魈这种一眼笃定的少之又少,仿佛回忆就在他手边,时间没窃取过。
久而久之,难免让浮舍认为魈在寻找一个幻梦,一个早已脱离真实的人。他在心中预设荧是何种模样,再要旁人去找实际并不存在的人。
不知不觉调查半年有余,浮舍和魈亲近许多,言谈间处处关照,他常常想如果他有个弟弟,可能跟魈差不多。魈在找荧这件事上非比寻常执着,浮舍提出微小的可能性,他都让他去,衍生的高额费用全由他承担。
与之相对,魈每次见面都比上次瘦一点,脸颊凹陷,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全靠像竹竿一样的骨架撑着,走路校服好似灌满风。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浮舍拧眉,接过调查费时剥削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无事。”他摆手,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调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浮舍下车出站,回到璃月已将近十二点。深夜弯月悬空,高大的树木遮住大部分路灯,道路昏暗,他慢慢地走,步步踏在树荫中,心事重重。
跨国寻人基本是长线作战,动辄数年,可预见开销不小。他不瞎,魈每次来事务所都是独自一人,穿同一身衣服同一双帆布鞋,鞋面发黄,底边泥泞脏污,家境远非富贵,浮舍揣测过钱从何来,父母支持或个人零用,业余时间打零工,极端点,初中辍学的状况屡见不鲜,学历低只能做些体力活。他眼看魈日渐消瘦,心底萌生退意,任由这人继续下去,身体吃不消,调查的高额支出迟早压垮他。
但若他单方面提出解约,魈怕是又会马不停蹄找上其他事务所,无济于事,根源在于他对荧的心结。找到他的父母劝说吗?显然双亲态度默许。
前方正在施工,戴着黄色安全帽的派遣工陆陆续续往大厦搬运水泥大理石,浮舍停住脚步,给工人让路。这么晚还要运建材,挺不容易,他心不在焉地想。有一位自他眼前经过,他汗流浃背,个子矮小,两大麻袋水泥压在背脊上更矮,几乎直不起腰,浮舍不由瞥一眼。
“魈?”
话喊出口,浮舍就后悔了。
那人被叫住,暂时放下手中的重活,灰暗的光线中,脸庞脏兮兮鼻子沾灰,隐约看出是底子很好的帅哥。他摘下安全帽,露出整幅面容,一边冲浮舍打招呼一边擦掉额头的汗。
他没半分拘束,一身干净整洁休闲服的浮舍倒凭空生出心虚,魈又问道:“刚从坎瑞亚回来?”
浮舍点头,他的行程之前向魈报备过。
“有结果吗?”
浮舍摇了摇头。魈早就习惯,无波无澜地点了点头。夜晚凉,风一吹,受热又受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浮舍递过纸巾,“你怎么在这打工?”
“调查费总要钱。”接过的动作和答案一样顺其自然。
浮舍早有揣测,但是亲眼见到心中仍起了一道迈不过去的槛。两人没聊几句,那边响起粗犷的男声,大声吼叫着魈的名字,让他滚过来干活。魈将那团没来得及用的纸巾塞进裤兜里,重新戴上安全帽,朝浮舍道别。
他离去的背影削瘦萧条,幼树一般扎根在黑暗,好像快要被狂风带走。
“魈,”浮舍在背后喊他,“一会收工有空吗?”
深夜大排档聚集若干客人喝酒唠嗑,门口烧烤的浓烟飘到三米高,头顶的灯光比白昼还刺眼,浮舍带魈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习惯性想找服务员拿啤酒,想到对面是个未成年,中途换上橙汁。魈打断道:“白开水就够了。”
“我难得请客,”浮舍扬眉,“你小子不狠狠宰我一顿,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
魈笑了,“我不喜欢喝饮料,添加糖太多。”
浮舍退而求其次,“换茉莉花茶吧,”他抄起菜单,“喜欢吃什么?”
“杏仁豆腐。”
浮舍感到意外,中学生一般喜欢薯片喜欢炸鸡等油炸高热量食品。魈很特别,他深入接触后就了解到了,孰料连爱吃的食物都那么特别。他举起菜单轻轻拍他脑门,“你存心刁难我吗,大排档不做这个。”
魈扫了几眼,终于接受没有杏仁豆腐的事实。看来他很少在外面吃饭,浮舍想。“还是你来吧。”菜单又被客气地推回来。
浮舍不再扭捏,点了一盘盐烤花生米,一斤烤羊肉,小串蔬菜。服务员上菜很快,肥瘦相间的羊肉用明火碳烤,刚出炉滋滋冒油花,油脂喷香。浮舍大快朵颐,魈没半会就放下竹签,倒是韭菜吃多了几串。
有过食物铺垫,浮舍开启正事道:“你经常深夜出来打工?”
“每周三四次。”魈耸肩,毫不在意。
家境不好,学习是最容易改变命运的途径,魈还太年轻,叛逆青春期对说教的大道理听不进去,但浮舍见不得他自甘堕落,他还是想看他上高中,考个不错的大学,找份安稳的工作,踏踏实实过一生,哪怕未来碌碌无为总好过在底层为温饱挣扎过苦日子。他头疼不已,忍不住像个老大哥一样忧心忡忡:“不学习,你长大以后怎么办。”
韭菜沾太多油,魈低头小心地拨到盘子边缘蹭掉,听见浮舍的数落,他眼也不抬,“这次期中考年级前十。”
诚然他需要钱支付荧的调查费用,但一刻也没落下学习的进度。
浮舍震惊之余心生敬佩,魈的初中出了名的风气烂,管理宽松纪律散漫,一群不学无术的学生成天赌博打架惹事生非,老师不求教书育人只求不出事,能上重点高中的没几个,魈还能不被影响实属不易,“孰轻孰重,你拎得清就好。”他说。
“毕竟不能让荧失望。”
“荧?”浮舍怔住,“怎么跟她有关系?”
魈抬头望他,眼里很平静,“我们以前常在一起做作业,每次她问我问题我总回答不上来。”
没用了才抛下他。难免会这么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愿意自家孩子和成绩倒数的差生玩,抱着这样想法的家长随处可见,他还是单亲家庭,无法指摘。
干体力活来钱最快,当场结算,与此同时他还兼职便利店深夜时段的收银员,尽管钱不多,但可以抽空看书做作业。白天上学晚上去打工,抓住一切空余时间就着灯光做题,卖命卖健康,换来分数一点点上涨。
排名差强人意,按以往的经验推算,去年学校考上重点高中的只有八个,他必须更努力,比旁人付出更多精力,才十拿九稳。
人群的喧哗如浪潮不歇,魈逐渐感到困乏,浮舍的声音听起来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值得吗?”
魈揉了揉眼睛,回答也懒洋洋的,“她说过会回来。”
毫无根据,为什么认定她不会撒谎。浮舍觉得自己问了,得到的答案也只会陡增心酸。他端起水杯,想靠啤酒的涩味麻痹神经,发现手里的是花茶,他愈发烦躁,闷头喝掉。
凌晨天色黑压压,浮舍开车送人回家。小区老旧道路狭窄,魈让他停在空空的巷子前,下车后,“魈!”浮舍开口。
“什么事?”魈将身子探回车窗前,穿堂风吹得头发凌乱。
别打工折腾找荧了,一心一意学习吧。劝止的话到嘴边咽回去,两边都是因为她,取走哪一边的砝码,另一边都会失衡,害他坠入深渊。
成年人如他,面对这样的境况,最后也只能说出再见的客套话。
入冬后温度骤降,焦急的面孔来来去去,空气飘散着医院独有的浓郁消毒水味,穿过连廊便是住院楼,窗明几净,环境清幽安静,药水味也淡,浮舍坐电梯来到第九层。
今天本是在事务所固定会面的日子,魈早上打电话问能不能改时间,他用的是公用电话亭,浮舍敏锐地自背景音捕捉到打针、病人等字眼,“你在医院?”得到确定的答复后,“我有空,那就医院见吧。”
出电梯门便能见到护士站,浮舍问二十号病床在哪,护士指向某间病房,多心地问一句:“是家属?”
浮舍并不认识她口中的女人名字,“来找魈。”
“魈啊。”这次是悲悯的语气,听着浮舍心底不舒服。
那孩子容易引起旁人同情心泛滥,下垂的眼睫、抿紧的唇让这份怜惜更轻易,魈没利用过这点,浮舍也不曾可怜他,能找上事务所的人大都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他看过太多惨剧和不得已,谁不可怜呢,魈甚至算得上情况好的。
他身上有被爱过的痕迹。浮舍猜想魈的父母应该很爱他,被爱过的人才会拥有自尊,放不下自尊去套取那点可怜带来的便利。
病房里摆着数张空置的床,最里面一张被帘布隔开,仅仅见到两个坐着的人影。“魈?”浮舍问道。
一只插着针管的手掀开隔断帘。浮舍迎面见到魈,他肉眼可见又瘦了一圈,宽松的领口下锁骨像蛇一样蜿蜒爬出。瘦骨伶仃的中年女人坐在病床,她身上穿着款式老旧的棉大衣,警惕的目光一并投过来,“你是?”
魈帮他回答了,“浮舍,”他偏头对女人介绍道,“妈,他是夜叉事务所的工作人员。”
浮舍适时地递过名片,自我介绍。
女人——魈的母亲细细打量名片,动作有些畏缩,“我家儿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浮舍妥当地答道:“不会。魈他很招大伙喜欢,人和名字一样特别。”
女人笑起来,灰败憔悴的面容总算多一丝喜色,“我改的名,”她兴致勃勃地分享,“他父亲因为是意外出生的孩子,取名一点也不上心,选个大众的。幸亏我改掉,这可是他要携带一生的东西,哪能又土又俗啊。”
魈沉默。浮舍觉得她在说名字,又在暗指其他。
“找到人了吗?”她关切地追问。
“没有。”
她开始唉声叹气,“按我看人家小姑娘早就忘记,非要浪费钱找人。这孩子真让人伤脑筋,从小就不听劝,让躲衣橱不听,让睡觉不睡。”
浮舍打圆场:“是我能力不足,魈他很配合……”
“找不到的。”她继续用轻松的聊家常语气说道,“他不可能找得到。”
浮舍没法反驳,因为理智上他也那么认为,心底那点不舒服被迫压下。
“这孩子对她就是个累赘,”她无奈地浅笑,长吁短叹,“没人愿意要一个累赘。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唉,现在也不至于躺在医院里。”
伤人的话语,却能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若无其事地对外人说出口,亲和地笑着,似乎对此毫无意识。
“他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吗,既然坚持要找,我也不能说什么,唯有随他去。”
听起来多体贴包容,浮舍感受不到半分爱意。
被至亲泼冷水,魈始终一言不发。空气压抑到窒息,护士进来换针水,让魈去前台拿单据,浮舍得以苟延残喘,跟在魈身后出门。
听完嘱咐,魈点点头,从护士长手中接过花花绿绿的单子,看也不看塞进裤兜里。
浮舍将最新的调查报告递过去,魈掀开第一页,看得认真。
“让你看笑话了。”他低着头,轻描淡写地说。
“不会。”浮舍迟疑了一下,“你母亲一直这样?”
“控制狂?疯子?”
浮舍咂舌,“我可没那么说。”
魈讥讽地嗤笑,并不在意,“荧说的。”他合上报告,再抬头时声音平淡,“那个女人无数次后悔生下我,后悔也没办法,她是我的母亲。”
血缘于大部分人是福祉,于他是挣不脱的镣铐。对爱的索取刻在人类本能,即使不理解爱为何物,感受不到也会像婴儿啼哭。人生来渴求爱,得不到,费尽余生去寻找。
浮舍想起方才充斥着病房尖酸刻薄的话语,魈赖以生存、抓住的绳索到底是谁,也许两者皆有,也许唯独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人。但缺失的那部分,荧真的能给魈吗。他心底存疑。
瑞雪兆丰年,海灯节过后,璃月一夜之间下起大雪,纯净的白色落在大地像盖上羽绒毯,雪花在窗边堆积厚厚一层,浮舍轻轻掸去,端杯热茶望着窗外的雪景久久不动。
“在想什么呢?”弥怒来到他身旁,从烟盒熟练地掏出烟。
“你不是在戒烟?”浮舍瞟他一眼。
“没想抽,含着过过味。”弥怒将没点火的烟含在嘴里,神色悲戚,“伐难说我再不戒,别想进家门。”
对此浮舍双手赞成,“你早该戒了。”
“别说这个了,容易犯瘾,”弥怒转移话题道,“你还在想魈那单委托?要是还没找到线索,不然我接了算了。”
浮舍忍俊不禁,“你也会缺钱?”
弥怒嘴里斜斜叼着烟,唾液过多含糊不清,“已婚人士总要点私房钱。”
浮舍笑得更欢,“魈就免了,我把几单给你。”魈的委托他还是想跟到最后,“那孩子明年就中考,这时间点换人不好。”
“都初二了?时间过得真快,”弥怒也跟着望向窗外的鹅毛大雪,神色流露出几分惆怅之情,“浮舍,你说他最后会不会放弃?”
浮舍略微思考,“不会。”
弥怒这个已婚人士却说:“会。”
他们鲜少遇见意见相左的情况,浮舍扬了扬眉,“怎么说?”
“大哥,你是身为调查员的直觉,”弥怒微微一笑,“但我可是过来人的直觉。”
浮舍:“…………”
你有老婆,你了不起。
瘾过够,弥怒吐出嘴里的烟,将它夹在指间,“浮舍,你是不是以为找到荧就万事大吉?不一定,有些东西拖着拖着,最后成了心结,成了癌,必须切除。爱上一个人,会冷会热,某个瞬间迷昏头,某个瞬间猛然清醒才是常态。”
“你是说魈还没清醒?”
“他从没搬过家,地址固定,荧能找到他,概率远比他找到她大得多。他连对方仅仅不想联系他的可能性都不敢面对,编织这个盛大的美梦,沉溺其中,不惜下血本找人。你觉得这能像是清醒吗?”
弥怒顿住,兀地哂笑:“不过爱情本就是傻瓜爱傻瓜,有谁不傻的。”
浮舍叹了口气,“我倒不是直觉,”理由很简单,动了恻隐之心,“若我也说服他放弃,不相信他口中的荧,那他真的孤立无援,没人支持了。”
毕竟他也不切实际,每次看到魈,便希望荧存在。
又到了固定的见面日,雪后的清晨温度骤降,从冰湖刮过来的风凛冽砭骨,浮舍裹紧大衣,加快脚步进入大楼。魈来得比他更早,倚墙而立,身上的薄外套形同虚设,浮舍不由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抗冻。
他低垂着头,额发蓬乱,浮舍站在面前也不做反应,叫好几声才稍稍抬起头,仿佛这个动作已经耗尽他所有力气,一边咳嗽一边问找到荧了吗。
声音不连贯,夹着咳嗽断断续续,完全听不清,幸好浮舍听过很多次同样的询问,尽管回答也是同样的没有找到。
“我知道了。”魈点头,塞给他一个信封,说是这个月的调查费。
浮舍让他进去坐坐。
魈摇头,说来给调查费的,给完就走。
他身体不停发抖咳嗽,呵出的热气滚烫,说话间白雾消散在空中。苍白的脸色发红,浮舍摸了摸他的脸颊,惊呼:“你发烧了!!”
“没事。”魈说着就要离开,刚迈出几步,眼前忽然一黑,想伸手抓住什么却捉了个空,地面倾斜,整个世界仿佛在沉没。
说穿了,一边熬夜学习一边高强度打工,身体根本不可能吃得消,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浮舍慌忙脱下羊绒大衣披到魈身上,架起这副濒临散架的身体,火急火燎道:“去医院。”
魈脑袋昏沉,仍下意识制止:“回家就好。”
都这时候了还舍不得花钱,浮舍被他气到直吼:“医药费我给!!”
即使虚弱到走不动路,魈不想走,浮舍也搬不动,“医院流言传得快,不能让她知道……”他强撑起精神,“家里有退烧药。”这句气若游丝的补充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话说到这份上,浮舍将人塞进车里,载他回家,中途打电话给弥怒,让他帮忙顶替今天的工作。
车停在小区外,他扶着病重的魈蹒跚前行,穿过狭长的巷子后视野开阔不少,院子中间有棵梧桐树,逢寒冬枝头落满细霜,新梢藏在雪絮后,待春暖花开。浮舍费力地架人上楼,魈意识模糊,掏出钥匙的动作哆哆嗦嗦,浮舍一把夺过,利落地开锁。
房子不大,空间布局一览无遗。室内陈设老旧,阴暗的光线照在发黄的墙壁更显惨淡,茶几无序地堆叠着各种清单和课本试卷,还有印刷璃月第一人民医院字样的塑料袋。最特别的还是窗户,上面破一个洞,用报纸草草挡住遮风,浮舍不由多看几眼,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脑子烧糊涂还记得,“荧砸的。”
为什么一直放那不修。浮舍觉得自己没必要问。
布洛芬就摆在床前,药片所剩无几,看来不是第一次生病,他将魈扶到床上,去厨房倒杯水。
“谢谢。”魈就着温水吞下药片。
浮舍完全不买账,“你要是真想谢谢我,就多关心自己的身体。”
魈轻笑,“这句听起来倒像荧会说的话。”
“那是因为关心你的人都会那么想,”浮舍说,“魈,既然你知她很关心你,就别让她担心。”
魈看着水杯里的波纹,不说话。
也对,人都不在,不知他如今正经历的,空口谈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浮舍开启新话题道:“见到她想说什么?”
有过水的滋润,他的嗓音仍略微沙哑,“说几句话,问她过得好不好,”
恐怕好得很,浮舍哑然失笑,“喜欢人家,好不容易见一次,你就问这些?”
“还有,呃,就是,”魈摩挲着杯沿,忽然变得结巴起来,“要不要考同一所高中。”
多简单的一句话,可就这么一句简单的问话都传达不到她心中。浮舍苦涩地笑了笑,“早点睡吧。”他轻声道,取过水杯放在桌面,拉紧窗帘,替魈盖上被子。
药效很快起作用,魈不一会陷入熟睡中。浮舍去厨房熬粥,顺手把洗手槽的脏碗洗了,把柜子里乱七八糟的速食面和锅具各自归类成一排。
无事可做,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玩推箱子,小游戏玩腻了,他随手拿起报纸看,报纸下压着素描本,穷酸不起眼。
素描本使用过度,脱胶严重,浮舍小心翼翼地翻页,一幅幅看过去,和魈塞给他的人物素描不同,画面上的荧要活泼得多。
回忆生动,两人在一起做作业,荧举起超大虫子给他看,在他手臂画纹身,爬树上不慎掉落……
魈这一觉睡了很久,天色渐暗,客厅的灯没有开,浮舍合上素描本,四周黑黢黢静悄悄,窗户那个用报纸遮挡的破损的洞此刻成了最大的光源,像一轮黄月亮。光穿过旧报纸,投射在地面仿佛一汪亮锃锃的清泉。
那光很漂亮,浮舍不由蹲下身,伸手触碰,只感觉到冰冷的地板,终究是水中捞月。
魈再次登门时,病已经痊愈,脸色也红润许多。浮舍领人进事务所,将便利店新买的牛奶丢给他暖手。魈不好意思地推拒:“谢了,不用……”话到一半被浮舍强硬地塞回去。他应付地拆开包装,吸管插进小孔,喝几口。
这次装着委托费的信封显然高级得多,金棕暗纹绸绢质感,浮舍径直取出,钱是新钱,没有像以往那样用橡皮筋捆着,统一面额整整齐齐,仿佛刚从银行取出来。他蹙眉,心里没底,“魈,你该不会去抢银行了吧?”
“钟离先生,”魈想起浮舍并不认识那位大人物,进一步解释,“我的一个远房亲戚给的。”
浮舍心中庆幸,看来他也不是走投无路。
“他很久以前就希望我搬走,和他一起住。”魈说。
“为什么不搬?”
“荧不知道钟离先生的住址。”
“那有关系吗?”
魈倏然沉默,捧着温热的牛奶兀自吸,浮舍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想就此打住时,魈突然开口,声音嘶哑语速飞快,像一股脑倒出。
“浮舍,你不知道,”他说,“她常常麻烦缠身,一有事就喊我的名字找我,野外探险找我,家长签名找我,从树上跳下来要我接……如果找不到我,”
激荡的话语忽地卡住,魈的神色一瞬间变得迷茫。“我不明白。”
怎么都想不明白。
“……直至今天她为什么不联系我?”他垂眼,手里捏着的牛奶盒瘪下去,发出刺耳的声音,利乐盒在他手中扭曲变形。
不愿意去想,还是下意识逃避。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拆穿彼此都难堪。浮舍宽慰道:“往好的方面想,她这些年过得很好,不需要你帮忙。”
“承你吉言。”魈勾起嘴角,笑比不笑还难看。他喝掉最后一点牛奶,将它丢往垃圾桶。
魈中考那年,浮舍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根据卷宗记录,空的领养家庭有一个儿子,姓名不详,多次走访接触,他锁定一个叫戴因的男人。男人警惕心极高,行踪不定,一提到空相关的话题立刻打马虎,顾左右而言他。
浮舍伪装成戴因的老同学,从保安那打听到消息,此人常常去坎瑞亚出差。出差是幌子,浮舍猜他和空应该还保持联系。
如今只需要等待下一次远程出行。长时间的黑暗终于照进一丝光亮,浮舍在饭桌上跟魈提起时抑制不住兴奋劲,“这次一定没找错!”他夸下海口,“如果找不到荧,我这辈子什么委托都不接了,就天天帮你找人!!”
魈不比他激动,“那你怕是要破产。”声音清冷,眼睛却带着笑意。记起什么,“浮舍,给你看一样东西。”
递到眼前的是一张录取通知书。浮舍揉了揉魈的头发,心中说不出的快意,总算时来运转,他高举酒杯,和他干杯。
散场前,“浮舍,戴因什么时候去坎瑞亚联系我,”魈吩咐道,“放暑假我有时间。”
那向来是他的工作,浮舍看向他,“你是想?”
魈点头,神色在霓虹闪烁的背景格外沉静,“这次我想亲自去找。”
但后来还是没去成。
魈的母亲下了病危通知书,时日无多。浮舍再见到魈,是在他家。小区依然没变化,院落梧桐初绽,一簇簇浅黄点缀在枝头,繁花似锦,一群孩子在树下嬉戏打闹,笑声随着清香传得很远。
浮舍拾级而上,魈家门户大开,玄关堆放数个垃圾袋,浮舍敲了敲大门,里面没人回应,可能在忙着收拾东西,他索性绕开杂物,探头进去,抬高声音道:“魈,在吗?”
魈蹲在客厅里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一本老旧相册,全然沉浸在往事中,听见浮舍的喊声才惊醒般抬头,“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通知你一声,”浮舍告诉他,“戴因明天要出门。”
“谢谢你特意跑一趟。”魈合上相册,“我不去了,劳烦你到时多拍几张照。”
浮舍诧异不已,“出什么事了?”
“母亲去世了。”魈简短答道,“我要收拾她的遗物。”
浮舍噢一声,心里咯噔半晌,“节哀。”他说。
“人固有一死,多余的安慰不必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钟离先生劝我搬家。”魈只说。
世俗大道理那位钟离先生肯定苦口婆心说了一堆,也不知魈听进去多少,浮舍附和道:“你早就该搬走了。”
魈轻笑,仿佛终于承认事实般,“其实,荧并不想见到我。”
“她没联系过我。”他接着说,“我一直在原地,她离开后,一次也没回头过。”
魈没有勃然发怒,也没有厉声质疑,但这句伤感的话用他那清冷的声音以平淡的口吻地说出,显然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认输,被伤透了心。
浮舍不忍再逼他认清,“别想那么多,先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是,”魈说,毫无光彩的眼眸望向浮舍,浮舍心中一震,“……我习惯了。”怀抱虚假的希望寻找,等待,寻找,等待……反复地循环,“这样的日子我习惯了。”
真不公平。明明是她先靠近他的,明明不管他就好了,却一门心思、不管不顾地纠缠,把不属于他的东西给了他,又能那样自如地离开,对他厌倦了累了,继续去结交新的伙伴,留他一个人。
就因为荧跟他说过会再联系,除了相信别无他法,他就真的等到现在。
“如果那是假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她了。”声音低低的,像在肺腑里震颤嗡鸣。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浮舍的心也被揪住,他轻叹。
“怎么可能事事追求圆满,人生本就是坑坑洼洼的,在这个坑摔跟头,在那个坑栽倒,某个时间点错过谁,某个地方留下遗憾,这些缺憾永远填不平,像月球。但只要这条路走得长了,哪天回头再望过去,那些缺憾说不定就成了远方的月亮,美好明亮。”
魈还年轻,浮舍相信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会让他明白现在。
“魈,”他说,“这次委托费我不收,最后帮你一次。”
翌日,戴因依照原定行程出发,浮舍乔装打扮一番,尾随其后,路途遥远,为掩人耳目他中途换了几身衣服,万幸经过的都是繁华喧嚣的商业街道,藏匿身形很方便。
拐过十字路口,戴因在一间独栋别墅前停下,短暂的门铃声后,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谈什么听不清,戴因很快被热情地请进去。浮舍掏出笔记本,将地址记录在上面,拍了几张房子的照片。
房子地理位置环境优越,斜对面是公园,鸟语花香,几个中学生在打篮球。正值学生放暑假,没有固定的回家时间,浮舍在公园的长椅坐下,一个不落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直至夕阳西下,都没有一个符合素描像的特征。
正要打道回府,改日再来时,“哥哥。”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柔和甜美,特殊的称呼一下引起浮舍的注意。
一对穿着学校制服的男女自他面前走过,从聊天的只言片语判断,是兄妹关系。女生蓝白的长发束起扎高马尾,一举一动气质优雅,一旁的男生眼眉含笑,如沐春风,俨然名门望族出身。两人有说有笑来到那间别墅,掏出钥匙开门。
不是金发,但是是兄妹,处处吻合,不排除染发的可能性。
成败在此一举,浮舍掌心渗汗,举起相机拍下。
回去后浮舍联系上魈,让他抽空来夜叉事务所一趟。
当天魈就来了,刚办完葬礼,他还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稚气全脱,凌厉的眼眉平添几分冷肃之意。成长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浮舍将拍摄的照片摊开在桌面,“你看看,符不符合?”
魈坐在沙发,没有像以往扫一眼一锤定音,猫腰俯身,几乎要将整张脸贴上去,眯起眼每一张仔仔细细地看,像是要盯穿一个洞。看照片的时间很长很长,浮舍的内心也跟着燃起希望,问是她吗。
魈不作回答,梦呓一般喃喃自语,“不对”“是这张吗”“不是她”“是她”,他变得慌乱,时而拿起这张时而丢下那张,抱着脑袋痛苦地埋下头去。
良久,“我不记得了。”他抬起脸,神情仿若找不到星星的孩子般无措,“浮舍,我不记得荧的样子了。”
他没有哭,只茫然地看他,好像刚刚从一场清明梦中醒来。浮舍鼻尖陡然酸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无言地收起那叠照片。
他终于还是遗忘,再也认不得她了。
荧不会回来了。
委托无限期终止,原以为顽固的人,怎么都放不下的人,没想到放弃如此轻易。
他都心淡了,找人有何意义。
干他们这行,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魈不想再找,浮舍也不强求,知悉魈搬家,他打电话问魈要不要将之前的调查资料拿回去,电话那边沉默许久,“你自行处理吧。”
浮舍没有放碎纸机,集中放办公室抽屉留存。他不信奉爱情至上,职业敏感度让他隐隐觉得,也许哪天魈反悔,想重新找荧,到时这些资料还能派上用场。
他的直觉到底还是失灵,没有那一天。
浮舍再没接过来自魈的委托,他也遇见更多形形色色的委托人,拥有远要新奇、惊心动魄、扑朔迷离的经历,魈的故事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太不起眼,很快被他遗忘。
下雪天偶尔想起那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跟弥怒抱怨这人实在没良心,朋友一场都不来探望一下。心底也明白,魈的性格如此,他想逃离过往,而浮舍自己也代表着牵扯到荧的回忆一部分。
再次见面是在一年后。
浮舍接了一个大案子,目标人物藏在顶层阁楼,长期不露面,他需要盯梢。夏季烈日炎炎,他倚靠在电线杆旁,百无聊赖,从裤兜掏出从弥怒那搜刮来的烟,打算抽几根解闷。
并没染上烟瘾,等目标人物出现的时间漫长且无聊,吞云吐雾还能做伪装。
烟盒刚露出尖尖一角,放课后的学生自远方而来,在陌生人面前抽烟不好,浮舍立直身体,悄然放回去,开始打量起路过的学生,从身形判断一男一女,皆穿着高中制服,一人撑伞一人叽叽喳喳说着话,两人亲昵地手挽手,姿态亲密无间,应该是情侣。
伞不经意抬高,看清男生的面容后,“魈?”浮舍不禁喊道,又惊又喜。
魈驻足,这才留意到浮舍,他回以颔首。
浮舍的目光自然落到他身边站着的女生,褐色卷发碧绿眸色,没有一点符合荧,但想起方才魈安静聆听的模样,能站在他旁边的人,“她就是荧吧?”
女生被认作他人,面色当即不悦,转头问魈:“荧是谁啊?”
魈没有回答,有时沉默亦是一种回答。
眼看情侣闹不和,浮舍赶紧圆场,“抱歉,我认错人了。”他耸肩,巧妙地将话题带到另一个方向,“毕竟小姑娘你太像我阿姨了。”
果不其然,“阿姨?!”对面的人愤怒点瞬间被转移,气鼓鼓地质问,“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哈哈,”浮舍苦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
他跟魈寒暄几句,关于生活,关于学习。在赫赫有名的重点高中就读,半只脚踏入成年,魈还是以往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冷眼旁观,情绪沉很多。
浮舍忽然觉得距离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很久以前的事,也许是他变老了,在走马灯似的往事后,在阳光下,魈依然年轻,眉眼舒展,还是少年的身形。
狂热的迷恋终究是年少时的昙花一现。浮舍没有再提荧,聊近况,不追问魈在他提及荧时一瞬的身体僵硬为何。
没聊几句,女生神色有些不耐烦,大热天不好让人干站着晒太阳,魈向他说再见。浮舍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临了不忘逗弄,哪天结婚记得给他发请柬。
头顶艳阳高照,两人撑着伞离去,影子几乎融化成小小一点黑,看不出夜色里也曾孤独过。
人走上正轨,不再停留在过去,这样的结局很好,堪称完美。
浮舍掏出烟和打火机,火光一闪,手刚虚虚笼上。“你好?”一个清脆的女声凌空打断。
他不得不停止手里的动作,望向这位不速之客。金色短发金眸,面容八九分相似。浮舍漫不经心地想,要是以前,铁定拍一张给魈看看。
女孩是来问路的。巧得很,是魈以前住的小区。
确保不出差错,她问了好几遍,浮舍也被她认真的态度感染,摊开笔记本在上面画简笔路线图,撕下那一页递给她。
“谢谢。”她珍重地接过,将纸条折起收好,“附近建筑大变,街道换了名字,问路人也不懂,我找了好久。”
那个小区已经半废弃,能搬的早就搬走,人去楼空,怪不得找不到人。
“找人?”浮舍敏锐地问道。
她无奈地笑笑,“我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难得回来一趟想去看看以前的朋友,一直给他寄信不回复,他可能早就搬走了吧。”
那看来不是荧了。浮舍想。他缓缓吐着烟,看向少女离去的背影,影影绰绰和魈一瞬重叠,他不由一阵恍惚。
这世间爱情大抵是相似的,总有人放弃,总有人坚持。
浮舍笑着将手里的烟头捻灭,丢到垃圾桶,“荧啊……”
有机会真想看一看她长什么样。
时间一晃过去很多年,浮舍身边的人来又去。
弥怒和伐难有了孩子,他如今辞去事务所的工作,做上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每次聚餐总炫耀自家孩子多可爱,活脱脱一个女儿奴。
浮舍谈过几次恋爱,均无疾而终。干他们这一行,见过太多爱情的苦与悲剧,难免表现风轻云淡,不当一回事。像魈那样白费金钱与精力去寻找一个人,无望地空等,浮舍宁可一辈子不坠入爱河。
弥怒有时会跟他提起魈,听说去了国际知名研究所工作,两人因公司合作还碰过几次面。
浮舍想起上次见面依偎他身旁的女生,“他结婚了吗?”
“单身。”弥怒说道,“他要再过多几年,估计就变得和老大你一样无欲无求啦。”
浮舍:“…………”
上天还是待他不薄。盛夏的暴雨天,浮舍收到一个不明快递,从厚度和包装来看,似乎是信件。
这年头信箱积灰,已经没人用邮递寄信了,快递能确保收件人收到,万无一失。浮舍将伞放在玄关,用裁纸刀划开快递袋,里面是一个细长丝带系着的精美信封,他愈加好奇,谨慎地解开蝴蝶结,里面掉出一张薄薄的镂空卡片,淡雅的花香萦绕。
这是一张请柬。抬头写着浮舍的名字,邀请他参加一个月后的结婚典礼,来自魈。
他还记得浮舍说结婚给他发请柬的玩笑话。
看到落款,浮舍怔愣,指尖的水滴落在烫金的纹理,新娘的名字模糊了。
轮廓模糊,但的确是荧。
浮舍擦了又擦,噗嗤笑出声,“这小子,搞大半天这不还是她。”
婚礼在酒店露天花园办,魈穿着专门量身剪裁的黑西装,看上去稳重自持,全无当年青涩的影子,红毯的另一头,花童撒着五彩缤纷的花瓣,新娘手举花束穿着白色婚纱出现,在小提琴和钢琴优美的交织乐声下,被亲人牵着手交到丈夫手中。
接下来便是说誓词,交换戒指。掀起头纱接吻时,坐浮舍旁边的一个兄弟还隐隐啜泣,偷偷擦眼泪。
浮舍纵使千锤百炼,想到魈的过去此刻也有些动容。若熬过那些苦楚最终能获得幸福,曾经的付出并不是毫无意义。
敬酒轮到浮舍这桌,方才离得远看不清,如今面对面,浮舍望着新娘那张鲜妍明媚的脸,莫名有几分熟悉。
荧对浮舍也大感兴趣,年龄是叔叔辈,又不是亲戚,她问魈两人怎么认识的。
魈含糊其辞,初中认识的,帮过大忙。
他显然不想让荧知道那段过往,言语间避重就轻,浮舍递过名片自我介绍,配合地寥寥几句带过,荧还想再问,被伴娘叫去帮忙。
许久不见,浮舍和魈聊了很多,得知荧转学两人重逢,他有些唏嘘,世事无常,打趣地问以前浪费那么多钱和时间,后不后悔。
魈摇头,“重来还是一样的选择。但如果能回到最初,我宁愿从未遇见过她。”
说这话时他很平静,不喜不悲,不像刚结完婚理应沉浸在幸福的新郎。
“为什么?”
他答:“我只是恨她。”
那恨意是建立在苦寻无果,还是重逢的那一刻,魈不喜欢去追究,不想再去理清。
浮舍错愕道:“那你们怎么会……”
魈冷笑,“除非死,我离不开她了。”
望着眼前这人冷酷到近乎绝情的模样,浮舍咋舌,想起那些不为人知的酸楚,谴责的话语到嘴边咽回去。他看向荧,新娘在微笑,童话结局般美好。“她知道吗?”
魈点头。
浮舍愣得更久,“对她好点吧。”他说,言语伤人无法避免,但是行动能弥补。
宴席请的是知名大厨,色香味俱全,宾客大快朵颐,浮舍心里五味杂陈,这顿饭吃得无滋无味,他编个借口匆匆离席,快走到门口被荧叫住,诚恳致谢。
“一直想找机会向你当面感谢。”她说,“魈过去找我,你一定帮了不少忙。”
浮舍愕然,“你怎么知道?”
“猜出来的,”她朝他俏皮地眨眼,“你递过来的名片写着职位,魈他不太愿意提起初中的事。”
“那你又……”
荧只是微笑,“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知道。”
是他小看了,这位也是清醒装糊涂的高手。浮舍思索片刻,对她说:“前段时间,我们事务所要清理资料,魈现在人找到了,旧档案放着碍地方,预备销毁,你要不要拿回去?”
荧眼睛一亮,“你等我一下。”
她快步跑回新郎身旁,同魈咬耳朵。
魈惊诧,浮舍竟然还保留十几年前的文件,他盯着荧好一会,欲言又止,“东西有点重。”
“怕我拿不起?”
“怕你看了放不下。”
仿佛按下暂停键,一切声音戛然而止,荧回过神,魈还在望着她,静静地,内里的温柔教人破碎。她抱住他,脑袋抵在肩膀,闷闷说道:“我要真的放下,你恐怕第一个不愿意。”
百般撒娇,魈依然不同意,荧哄人自有一套,踮起脚亲脸颊,呼吸温软像春风拂面,亲了又亲,亲到魈眼角染上笑意,搂紧腰吻回去,俨然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爱与恨纠缠成一团,外人往里面看都分不清。
浮舍也算半个见证者,平生阅人无数,原以为能给这两人下个清晰的定义,细水长流还是瀑布轰鸣,远看湍流猛烈,近看模模糊糊一片水雾,靠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楚。
他不知这世间有多少人爱荧,恨她唯独魈一人,是祸是福躲不过,谁叫这枷锁太沉重。命运爱捉弄,让她来去匆匆,迟迟无法降落。这份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THE END ——
賽妮-獻給無名之神的花冠(下)10P
※遲到的賽諾生日賀漫畫
因為最多只能10張,為了閱讀方便所以分成上跟下,從右至左閱讀
※此篇個人解釋偏重 (如:是先有祭司之力才被去抓實驗or還是實驗之後才有祭司之力),如有不同看法,一切以公式為準,在此不打算深入討論
賽妮-獻給無名之神的花冠(下)10P
※遲到的賽諾生日賀漫畫
因為最多只能10張,為了閱讀方便所以分成上跟下,從右至左閱讀
※此篇個人解釋偏重 (如:是先有祭司之力才被去抓實驗or還是實驗之後才有祭司之力),如有不同看法,一切以公式為準,在此不打算深入討論
来自心脏弱真君的梗
这次漫展获得了更多的帽子+场照
介绍一下帽子,从低到高为:
流浪者,执行官公鸡,胡桃,绫华花时来信,烟绯,可莉,多莉,赛诺,温迪。中途还抢到了瑶瑶的两个铃铛。
本来还会有七七和藏镜的帽子,亲友忘带了
说实话,出这个非常的快乐。但很容易出现:勾到树枝、撞到屋顶、帽子被风吹倒、走两步就会被叫住、美丽的流浪者帽子被我粘掉漆非常痛心,等问题
来自心脏弱真君的梗
这次漫展获得了更多的帽子+场照
介绍一下帽子,从低到高为:
流浪者,执行官公鸡,胡桃,绫华花时来信,烟绯,可莉,多莉,赛诺,温迪。中途还抢到了瑶瑶的两个铃铛。
本来还会有七七和藏镜的帽子,亲友忘带了
说实话,出这个非常的快乐。但很容易出现:勾到树枝、撞到屋顶、帽子被风吹倒、走两步就会被叫住、美丽的流浪者帽子被我粘掉漆非常痛心,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