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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蝙绿友情向】身份认同

SUMMARY

超人和蝙蝠侠联手演了一出好戏。

而绿灯侠自投罗网。

NOTES

我上次看绿灯刊是很久之前。

超蝙绿友情向。

  

 

  


“我怀疑蝙蝠侠对我有种族歧视。”

  

某次战斗结束后,超人严肃地对闪电侠说。

  

“呃,是,是吗?”闪电侠抖动两下,“这真的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会有人为此丢掉工作的。”

  

“不是白种人对黑种人的歧视,是人类对外星人的歧视。”超人很烦恼,而闪电侠快速瞟了一眼顾问,他好像真的没在听。离开地球三年的绿灯侠飘在蝙蝠侠...

SUMMARY

超人和蝙蝠侠联手演了一出好戏。

而绿灯侠自投罗网。

NOTES

我上次看绿灯刊是很久之前。

超蝙绿友情向。

  

 

  


“我怀疑蝙蝠侠对我有种族歧视。”

  

某次战斗结束后,超人严肃地对闪电侠说。

  

“呃,是,是吗?”闪电侠抖动两下,“这真的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会有人为此丢掉工作的。”

  

“不是白种人对黑种人的歧视,是人类对外星人的歧视。”超人很烦恼,而闪电侠快速瞟了一眼顾问,他好像真的没在听。离开地球三年的绿灯侠飘在蝙蝠侠身边,悄悄转向他们。超人发问了,他的声音很低,但文字间摩擦迸出的火花仍然震耳欲聋:“他一个不是人的,凭什么歧视我这个外星人?”

  

闪电侠呆滞了:“抱歉——?但我好像刚才听到了——”

  

超人继续说,他看起来太笃定了:“蝙蝠肯定不是人类。想想联盟的组成:我,外星人。你,神速力。绿灯,绿灯戒指。神奇女侠,人神混血。火星猎人,外星人。海王,亚特兰蒂斯人和人类混血。蝙蝠侠?”

  

“我没有种族歧视的意图,我在叙述一个事实。如果你或者哈尔对我说,外星人滚出地球,我不会对此有过多反应。因为你们是人类,地球的原住民。而我是氪星人,一个可能的生物入侵者。”他嗤笑一声,闪电侠惊悚地发现现在的超人比在战场上还攻击性十足,“但蝙蝠侠?他凭什么?我们并肩作战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歧视我?!”

  

“呃,我要说有一种可能,”闪电侠必须为顾问挽回一点名声,“海王其实也算人类?就像我们会说英国人和美国人混血,亚洲和欧洲混血一样?”

  

超人略带怜悯地看着他:“闪电,我们一般不说英国人和人类混血。”

  

他施施然地飞走了,好像今天的唯一目的就是在闪电侠心里埋下蝙蝠侠不是人的可能性。闪电侠想了又想,他飞快地喃喃自语:“天啊,如果我没见过布鲁斯·韦恩,我真的会被他说服的。”

  

他快速跑走了。

  

 

  

“他怎么歧视你了?”哈尔·乔丹特地约克拉克出来,甚至自费买了两杯咖啡。他们谈天说地,从太阳系扯到仙女座购物中心,然后哈尔认为时机已至,他问,“我没看出来。”

  

克拉克凝重地说:“这很隐秘。蝙蝠侠那种隐秘。”

  

哈尔伸手拿走克拉克一直没喝的他买的咖啡,说:“细说。”

  

他们坐在咖啡店里,和其他任何一桌的客人都没有不同。克拉克双手交握,微微俯下身体,眼镜镜片反射诡异的光。他说:“首先,我不知道他是谁。”

  

“在我们所有人都开诚布公的时候,B拒绝对我摘下面罩,他甚至在自己的制服中加入了铅。”他略微睁大眼睛,下压嘴角,提起眉尾,让克拉克的脸看起来更加严肃,“铅对人体有害,但他还是加了铅制夹层。他甚至愿意单独告诉你——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地球上的你——他的真实身份。”

  

哈尔说:“超人得一分。不过我必须要为自己说,也许不常在地球上就是他愿意单独告诉我的原因呢。”

  

“然后,我在战斗时会用超级听力关注每个人的情况,这不是一个秘密。”超人没管绿灯侠的解释,他说,“你们的心跳会告知我战局全貌:闪电在有人能跟上自己时会有大约一毫秒的心脏停跳,女侠的心跳沉稳有力、在她发动攻击时会突然加重,而你的心跳——无论何时——都不会有大幅度改变,除了发现灯戒即将没电。那时你的心跳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得非常快,然后回归平静。”

  

“但蝙蝠,无论我何时聆听,他的心跳都稳定在一个固定的范围中,略微快于人类正常值。”

  

“这好像看不出来是歧视。”哈尔吸了一口咖啡,“可能他只是个连自己心跳也要控制的控制狂,或者正好和我一样,有军队背景又性格刚强。”

  

“我为此和他谈过。”超人说,“他告诉我,闲的没事干不如多打别人一拳,再随便听别人心跳他就往瞭望塔上加铅,然后说原因是超人到处透视,不懂得尊重别人隐私。”

  

“哇哦。”哈尔干脆的说,“超人得分。”

  

“我就说,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对我有歧视。”克拉克把他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压在一起,“但为了保持公正,我会再告诉你一件事,作为论据之一。”

  

他竖起一根手指:“上次,超人作为慈善大使去哥谭——”

  

“——听到布鲁斯·韦恩激情辱骂蝙蝠侠。但当超人试图为他的战友说些好话时,他说:‘蝙蝠侠评价你比我说他难听多了’。我当时在做韦恩的飞行员赚外快,假设你能稍微把精力从给B正名中抽出来的话。”哈尔非常大声地吸了一下吸管,抢先说。克拉克用超人的超级听力保证,哈尔一口咖啡都没喝上,他至少吸了三分钟空气。

  

“……连哥谭的阔佬都知道他骂我。”克拉克可怜巴巴地说,“卢瑟都不知道我对你们的评价。”

  

“因为卢瑟知道你只会把我们从头夸到脚,他不想听这个。”英勇无畏的哈尔·乔丹说,“但我觉得你没错,蓝大个,他绝对歧视你。”

  

“谢谢。”克拉克放松下来,“我需要走了。记者的临时工作,有个同事的稿子写的一团糟,主编把他的版面临时转给我——”

  

“没事,你先走吧。”哈尔对他挥手,举起原属于克拉克的那杯咖啡,“我喝完这杯再走。工作顺利。”

  

他注视着克拉克的背影进入星球日报大楼,歪了歪头,说:“Spooky,你都听到了?”

  

蝙蝠侠的声音从他耳朵里的通讯器传出来:“我没有歧视他,相反,我怀疑他歧视我。”

  

“哇哦,你们两个?”哈尔转回去搅自己喝完的咖啡中残余冰块化成的水,“他的论述很完整,我已经被他说服了。如果有人想让绿灯转向蝙蝠,那他需要下很大力气。”

  

“请问是费里斯航空公司的飞行员哈尔·乔丹先生吗?”

  

“我曾是,现在变成韦恩老总的临时工了。”哈尔回答,他抬起头,看到拿着两杯新饮料的布鲁斯·韦恩。他毫不在意形象的,用力咂了一下嘴:“我真想回到正义联盟还没成立的时候,或者三年前,我还可以用谁他妈是布鲁斯·韦恩来逃避和蝙蝠侠谈话的时候。”

  

绿灯侠说:“来吧,我做好准备了,细说。”

  

“他歧视我是人类。”

  

绿灯侠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他说:“我们谈论的是超人吗?刚离开的那个大个子?不管你的长相是被陨石撞过还是被神亲过,不管你的声音是来自天堂还是来自地狱,不管你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一视同仁的那个超人?你知道他在宇宙中的花名是人类全肯定bot(皮下非人类)吧?”

  

蝙蝠侠挑起眉毛:“宇宙花名?”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宇宙里消息传的那么快,我们有个论坛的。”哈尔凑过去,用绿灯戒指给他画了个示意图,一个老旧的论坛页面。蝙蝠侠唯一能看懂的一条是:【置顶】【高亮】【自适应翻译】氪星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种族?了解氪星人必读的三十个冷知识!

  

“别看我,”哈尔收回了论坛页面,“绿灯没有管理员权限的。我们还要为宇宙风评焦头烂额呢。”

  

“……千万别告诉超人。但能联系上那个发帖人吗,哈尔,我怀疑超人有身份认同问题。”他说,“对外的表现是歧视我,并认为我歧视他。”

  

哈尔迟缓地点头:“细说。”

  

“简单来讲。”布鲁斯开口,“他生理上是个氪星人,但心理上是个美国人。”

  

“我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Spooky。”哈尔说,“超级英雄都这样。我在地球上是无业游民,在宇宙中是最伟大的绿灯侠。你在白天是布鲁斯·韦恩,在晚上变成蝙蝠侠。心理健康且不精神分裂的超级英雄才是稀有种。正常人谁当紧身衣怪客啊,周围没人能让他爱了吗?”

  

他说:“我是个美国人,但已经很少回到地球了。现在哈尔·乔丹关心的绝大多数都处于宇宙,或能处于宇宙,或曾处于宇宙。难道你也要质疑我有身份认同问题吗?”

  

“哇哦。”哈尔看着布鲁斯的脸,然后说,“你觉得我有。”

  

“好,我要从现在开始歧视你,并争取不被你歧视。”他说,“继续。”

  

布鲁斯说:“超人六岁时获得超能力,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被割裂的时间非常早,我们必须考虑到藏在克拉克·肯特和超人身后,那个堪萨斯男孩的心理活动。他突然不再是人,他突然变成遗孤,他突然背负一颗星球的命运。他必然要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从氪星来,往地球去,他唯一无法回答的问题是:他是谁。”

  

“好吧,我要说。”哈尔说,“你不能因为你有童年心理阴影就认为其他人也有。你父母死于枪击的时候,我的父亲正死于坠机。也许不会有珍珠项链那么具体,但一团向下坠落的火球也不是什么好印象。”

  

“你有。你应对心理阴影的方式是冲入其中,用自己的成功战胜它,非常英勇的行为。”布鲁斯说,哈尔注意到他没喝自己那杯,“你飞出来了,仅此而已。之后你父亲坠机的心理阴影转化为对家庭亲密关系的恐惧和退避,你上次去看你弟弟是多久以前?”

  

于是哈尔抢走布鲁斯的咖啡:“昨天。只要我反驳你,你就非把我片成生鱼片不可。”

  

“我习惯剖析我自己,是你要撞上我的刀。”布鲁斯眼睛也不眨地说,“我明明在谈论超人,你非要跳下来自由搏击。”

  

“哈,又变成我活该了?蓝大个不在,我至少要在你面前给他留条底裤。”

  

“红色那条?不如不穿。”布鲁斯锐评,他继续说,“我将我们谈论的对象分成三个部分:人类部分——克拉克,氪星人部分——卡尔,和二者之间的超人。”

  

“喔,我明白了。”哈尔说,“你想知道他杀死佐德时是怎么想的。”

  

“可以这么说。”布鲁斯讲,“我想知道卡尔是怎么想的。你们两个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聊过很多次,他和你说过吗?”

  

哈尔舔了一下嘴唇:“其实没什么。他知道他对氪星的感情源于对艾尔夫妇的感激和爱,而不是真有多认同多爱氪星本身。人类的情感需要时间积累,会被时间消磨,氪星人也一样。他没见过氪星,氪星也没见过他,佐德更像一个犯罪的陌生人,来讨死就杀了。”

  

“他那时候其实在想,如果超人杀了佐德却不流泪,会不会让人们恐惧他,觉得他无血无泪,之前都在装好人。”哈尔说,“他特别害怕这个。他比你想象的还像个地球人,比你想象的更坚定地选择了地球。他只是没办法回避自己的生物学特征。他生来就是个氪星人,没办法的。”

  

“所以我不觉得他有物种上的身份认同问题。”哈尔继续说,“他很明白自己是谁。超人的问题是他太容易被自己的爱改变,而爱是一种爆裂的感情,就像意志力,它的转向从不温柔。比如紫灯戒,它们受爱驱动,使用者都非常的……反复无常,甚至歇斯底里。经验之谈。”

  

“还需要继续争论小镇男孩的心理问题吗?”哈尔停了下来,顿了一会,确认布鲁斯没有说话的意图后,继续说,“相比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觉得他歧视你是人类?”

  

布鲁斯说:“他说我不是人。”

  

“我最开始也觉得你不是人。”哈尔说,“你选的,布鲁斯。哥谭恐惧蝙蝠怪,谁都不能觉得他是人。”

  

“不。”布鲁斯必须要说,“上次战斗结束后,超人和闪电侠对话。他历数了所有成员能够具有超级英雄级战斗力的原因,你是灯戒,闪电侠是神速力。他认定我不是人,因为他找不到让我作战的力量或装置。他默认人类无法和超级英雄并肩。”

  

“其实我想说很久了。”哈尔说,他仍然混不吝地咬着吸管,好像这又是他不经思考说出的一句话,“我是最常在超级英雄和凡人中来回转换的,所以我确实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人类能和我们并肩。你真的还是人类吗?”

  

“或者说,超级英雄,真的还能算是人类的一员吗?”绿灯侠说,“嘿,别露出那副苦瓜脸,你先说我有身份认同危机的。我曾给你们发过一封遗书:我认定自己落在一个无大气包裹的星球,灯戒只能支持最后几分钟。那时我恍然大悟,这就是最伟大的绿灯侠,哈尔·乔丹的末路,他未能有幸战死,只得死于自己物种的缺陷。我无路可去,无事可做,引以为傲的意志力成为吊死我的绳索。”

  

他坦然地望着布鲁斯,说:“即使只是一场乌龙,但自那以后,我再也不能说我不后悔作为人类出生。”

  

这就是哈尔·乔丹和克拉克·肯特之间友谊的连接点。一个渴望宇宙的人类,一个渴望地球的地外生命,在地球大气层和宇宙之间,一个扬升,一个降落,他们擦肩而过。

  

布鲁斯说:“你知道我会因为这句话把你的危险性上调多少吗?”

  

“我知道。”他回答,“布鲁斯,你数过你受过多少伤吗?氧气在宇宙中是稀有的,可每次我失去戒指的庇护,总落在一个能让我呼吸的星球上。”

  

由超人开始,布鲁斯提出的那个问题,终于被哈尔·乔丹撕开,暴露出它的真面目:超级英雄们的顽强生命,究竟是源于他们不屈的斗志,还是因为他们尚不被允许死?从人类中来的英雄们,如今还能算作人类的一员吗?

  

“戒指告诉我你早该瘫痪了。”绿灯侠说,“人类极限也是有极限的。你肯定经历过。某个时刻,你无论如何都想死,却无论如何都死不成。之后又有某个时刻,你无论如何都想活,却无论如何只能死。”

  

布鲁斯看着哈尔·乔丹,这个他极少在地球上见到的同僚。绿灯侠,有地球人类的面孔,思考的方式却逐渐远离地球,在真空中一点一点被磨损掉。他走过太远的路,见过太多的人,总玩笑着说最严肃的问题。宇宙中有太多只为某种原因而活的蝉一样的生命或意识,他见得多,便不由自主想:我也是吗。

  

我是一只珍贵的,不被允许在交配前死的,却在交配后被弃之如敝屐的蝉吗?

  

“我是人类。”布鲁斯,用自己最笃定的语气说,“也许我不再是了,但我认为我是,直到我死。”

  

这话听起来太哈尔·乔丹了,除了固执以外,还颇有些撒泼打滚的意思。但绿灯微笑了,他说:“那你死后呢?”

  

布鲁斯说:“变成死掉的人类。”

  

哈尔爆出一声短暂的笑,听起来其实有点像嗥叫,他缩下去:“真受不了你。我们刚才聊到哪了?”

  

“超人默认人类无法和我们并肩。”

  

“你知道你这句话也把自己划进非人类群体里了吧?”

  

“我是灵长目人属人科超级英雄亚种,分类依据为是否为超级英雄,和是否特别难杀。”布鲁斯眼也不眨地讲,“我觉得不用继续细分了。”

  

他们又漫不经心地聊了几句。直到哈尔·乔丹再也受不了了,他伸出手敲击身侧的玻璃,说:“听够了吗,克拉克?”

  

自称去工作的克拉克从玻璃外慢吞吞地挪出来,他在玻璃上比划两下,示意自己要从门进咖啡馆。哈尔摆摆手,让他快点。他把四杯喝空的咖啡排在一起,问:“我就不去想你刚才说的超人里有多少个其实是绿灯侠。你们两个演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确认我的心理状态?”

  

在布鲁斯点头的时候,克拉克大步跑到他们身边坐下。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又推了推眼镜:“你上次回来是三年前,哈尔,我们很担心你。”

  

“是啊,我走的时候还不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呢。”哈尔蠕动了两下,“而克拉克的演技明显突飞猛进,我怕你们两个真掰了,巴里也被你们吓到了。”

  

哈尔从他们的态度中看出了什么,他震惊的向前俯身,低声说:“巴里也知道?!”

  

“你们三个。”他筋疲力尽似的靠回去,“你们三个。亏我还特地揣摩了一下有身份认同危机的人该怎么想,你们三个。”

  

他猛然起身,打断克拉克“你没有生气吧”的询问。哈尔转身欲走,但布鲁斯拍了克拉克一下,克拉克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绿灯侠都挣不开超人的抓握,哈尔·乔丹又怎么可以了?他抽动两下,克拉克的手坚如磐石。

  

“放手,我没生气!”他气急败坏地说,“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两位。我在两个小时里喝空了四杯咖啡,而我很确定超级英雄亚种的绿灯一系没有膀胱容量特化。我要上厕所,你们两个混账!放我去厕所!”

  

克拉克立即松开手,哈尔走得好像面前是飘在OA里的塞尼斯托,他晚去一步就又要从零开始重建工作场地似的匆忙,身背我要当宇宙最大绿光炸弹和你同归于尽的决绝。他坐回去,和布鲁斯一起看哈尔扭曲地奔向厕所,途中丢弃出各种各样地球人听不懂的短语。克拉克听得懂其中的一部分,发现全部都是骂人话。

  

“至少我们证明了他的感情很充沛,没有身份认同危机,对我们的友谊也仍然深重。”蝙蝠侠干巴巴地说,“好事一桩。”

  

克拉克鼓了两下掌,也干巴巴地说:“好事一桩。”

  

闪电侠巴里·艾伦,在蝙蝠侠另一只耳朵的联络耳机中,干巴巴地说:“好事一桩。”


他们三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谁的绿手扼住了喉咙。

唐落辉

【翻译】军人家庭A Military Family

作者:Boogalee99

地址:/works/43935990

总结:

哈尔·乔丹很聪明。不可否认。因此,当他注意到蝙蝠侠和其他几个据称没有联系的义务警员的一些有趣的行为模式时,他开始将这些点联系起来。

-
或者,有5次哈尔·乔丹注意到蝙蝠家族表现得像一家人,第一次他说了些什么。

Note:

在这个家庭里,我们热爱并支持哈尔·乔丹。虽然我很喜欢蝙蝠家族,但有时我更喜欢哈尔,部分原因是我也是一名工程师和飞机迷。我对哈尔总是这些“联盟遇上蝙蝠家族”小说中的替罪羊感到有点恼火,所以我决定写一部自己的小说,你知道,哈尔实际上是一个...

作者:Boogalee99

地址:/works/43935990

总结:

哈尔·乔丹很聪明。不可否认。因此,当他注意到蝙蝠侠和其他几个据称没有联系的义务警员的一些有趣的行为模式时,他开始将这些点联系起来。

-
或者,有5次哈尔·乔丹注意到蝙蝠家族表现得像一家人,第一次他说了些什么。

Note:

在这个家庭里,我们热爱并支持哈尔·乔丹。虽然我很喜欢蝙蝠家族,但有时我更喜欢哈尔,部分原因是我也是一名工程师和飞机迷。我对哈尔总是这些“联盟遇上蝙蝠家族”小说中的替罪羊感到有点恼火,所以我决定写一部自己的小说,你知道,哈尔实际上是一个有军事背景的合理的聪明人。

 

在这个宇宙中:没有人知道蝙蝠家族是有联系的,但孩子们都被认为是他们自己的义务警员,有点像代码蝙蝠系列。此外,卡斯对事物使用首字母缩略词是因为它涉及到更少的交谈。


正文:

  哈尔·乔丹很聪明。句号。没有如果,并且,或者但是。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人们往往会忘记这一点。


  他们不明白成为一名军事飞行员需要学士学位。他们没有意识到成为一名试飞员需要广泛的技能和知识。


  给哈尔一张机翼示意图,他就能告诉你它的最高飞行马赫数是多少。问他飞行从超音速变为高超音速时会发生什么,他会告诉你——因为他自己看到了那条线,在那条线上,空气的成分开始因为飞行的速度而发生变化。他知道飞机是怎样高速移动,也可以整天给你讲皮托管。

*皮托管(Pitot tube 法语,又称空速管、皮氏管)一种测量压强的仪器,可用来测量流体运动速度。


  他可以解释CFD分析的结果,解释伯努利定律不适用的情况,并背诵所有的热力学定律。


  哈尔·乔丹不是白痴。


  但除了理智...…哈尔知道什么时候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知道什么人值得信任,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他是否为人服务,知道什么时候事情会崩溃。他的直觉几乎从不出错。这让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老实说,这也是为什么他比自己理解的更信任蝙蝠侠。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的任何一件事,除了他显然与“正义”和“庄严”处于一种忠诚的多角恋关系中。尽管如此,当两人交谈时,哈尔内心的某些东西就会因熟悉而退缩,哈尔知道他信任蝙蝠侠。

 


 

  哈尔很聪明,但他讨厌化学。这就是为什么,当一种新的和可疑的药物开始悄悄进入海滨城市时,哈尔一有机会就把它的样本带给蝙蝠侠。他能说什么?哈尔更喜欢机器而不是化学制品。


  他已经获得了通过zeta去洞穴的特别许可——因为当然没有人能知道实际位置——并且正在观看蝙蝠侠进行一些测试。当一个穿着黑色凯夫拉尔制服、戴着配套面具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从哈尔认为是正门的地方开进来时,蝙蝠侠正在使用一种质谱仪,哈尔从他的高级物理课上能隐约理解这种质谱仪。“B!”这个年轻人在他停下来后大叫,优雅地跳下自行车,哈尔发现自己有点嫉妒。


  伙计,他从自行车上下来的时候有那么好看吗?


  他在开什么玩笑,当然了。


  还有,这小子他妈的是谁,竟然像没事一样走进蝙蝠侠的秘密洞穴?见鬼了。


  年轻人继续说,“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B!”他张开双臂,展示胸前的蓝鸟徽章,模糊地提醒哈尔他们之前举行的一次联盟会议,会上展示了联盟辅助队的简介。这家伙是哪的?对于少年泰坦他的年纪太大了,而且绝对不是少年正义…啊!正常的泰坦。他叫什么来着?哈尔瞥了一眼胸前的鸟。他认为是翅膀(Wing)。


  蝙蝠侠叹了口气,把目光从分光计上移开。“夜翼(Nightwing)。”


  没错。就是这样。


  夜翼似乎有点蔫了,他的手臂垂下来。“我知道那种语气。”夜翼瞥了一眼哈尔,吓了他一跳。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另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事实上,哈尔正在努力不被注意到,积极尝试更多的去了解这个显然比整个联盟更被蝙蝠侠信任的人。“不能等了?”


  哈尔也知道那种语气,真够吓人的。


“爸爸,爸爸!你看!”7岁的哈尔拿着一张他画的飞机图。“我有一个想法!”

他的爸爸在前门停下来穿上他的飞行夹克。“哈尔…”

哈尔噘嘴。“你要走了?”

他的爸爸蹲下来,伸手去捋哈尔的头发。“是的,我有飞机要飞。但是你可以在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你的想法,好吗?”

哈尔对此微微一笑。“好吧,我想。”

他爸爸笑了。“好吧。”他站了起来,高耸在哈尔之上。“爱你,伙计。”

哈尔走向汽车时向他的爸爸挥手。“爱你,爸爸!”


  “不能,”蝙蝠侠说,把哈尔从记忆中惊醒。“对不起。我们明天再做。”


  虽然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但这句话却让哈尔心慌意乱。对不起?与大众的看法相反,当蝙蝠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他确实偶尔会道歉,但在哈尔认识他的所有时间里,他从不为给某人带来不便而道歉。


  这家伙是谁?还有,那是什么?他们在谈论什么?


  夜翼皱眉。“对。嗯。”他做鬼脸。“只要是为了任务我想是的。”他措辞中的厌恶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哈尔退缩了一下,他猜想可能也有一些击中了蝙蝠侠,不知何故,因为那个人从桌子旁离开了。


  “夜翼——”


  这个人转过身去背对着蝙蝠侠(天哪,那孩子一定有那种胆量),半推半就地挥了挥手。“放心吧。我们将在两周后再试——又。也许下一次谜语人或一些其他的人会成为你方便的借口。"


  哈尔清楚地感觉到,他正在看一部电视剧在他面前展开,这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有趣。他不舒服地移动着身体,感谢面罩遮住了他的脸。


  蝙蝠侠朝着年轻人的方向迈了三步。“夜翼。”这个人停下来,但仍然没有看蝙蝠侠。“星期六。我们周六去。”然后,更安静了,也更不确定哈尔是否听过他的话,“如果你有空的话。”


  那人半回头看了一眼蝙蝠侠。“星期六,”他点点头,平静地说,然后继续走出主洞穴,穿过一扇哈尔从未见过打开的门,显然只是在不知何故地自由支配这个地方。


  年轻人走后,蝙蝠侠回来分析哈尔带来的毒品样本。在晚上,他给了哈尔一个答案,关于它是什么和它可能的来源,然后送哈尔上路。快速到达了望塔后,哈尔决定飞回家。


  毕竟,他需要考虑布鲁斯听起来有多像一个被赋予使命的服务人员,有多像一个刚刚被告知的军人。这是一种特殊的语调,哈尔在他的一生中已经非常熟悉这种语调。


  所以为什么蝙蝠侠会用同样的语调?

 

  

  

  谢天谢地,联盟会议快结束了。哈尔理解简报、汇报、委派和汇报的必要性,他真的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官僚作风。他身上的一切,从飞行员到灯侠,从工程师到上尉,都更喜欢把事情做完,而不只是谈论关于如何做去事情。


  桌子底下绕着他的大腿飞行的微型飞机只能让他开心很久。


  他让两个T-6德克萨斯车飞了起来——这是老古董,但也是好东西——就在个人业务开始经营时。绿箭侠立即开始行动,请求帮助将他的一个新的街头帮派与任何的哥伦比亚贩毒集团联系起来。他显然确信它们的起源,但难以证明。


  从闪电侠到神奇女侠,各种联盟成员都提供了他们的意见,蝙蝠侠粗暴地打断他们,“你有多需要这些信息?”


  绿箭把一只手拉下他的脸。“尽快。昨晚,他们引发了一场枪战,封锁了三个主要路口。”


  蝙蝠侠点点头,在联盟其他人好奇的注视下,打开了通讯系统使用的语音聊天程序。他用手拨入一个身份证号码,而不是在数据库中搜索。“红(Red),”电话一接通,他就轻声说道。


  "哟,B。怎么了?"


  几个联盟成员在他们的座位上动了动,被这个男人语气中的熟悉吓了一跳。蝙蝠侠无视他们。“你现在在哪里?”


  “巴西。埃斯图·德费里阿斯(Estou de férias), 伙计。据我所知,在我的日程上没有任何需要致残的人,而且这个城市现在被保护得很好。"


  哈尔皱起眉头。致残?这家伙到底是谁?还有,那是葡萄牙语吗?


  蝙蝠侠继续前进。"你和哥伦比亚贩毒集团还有联系吗?"


  那人笑得很刺耳。“你怀疑我的能力吗,老头?我当然知道。你需要什么?"


  现在聚集的人群中有一些杂音。为什么蝙蝠侠认识和贩毒集团有联系的人?他为什么用联盟技术给他们打电话?


  但是哈尔,哈尔想的是别的。


他在空军服役期间,和他的中队出去喝酒了。他的一个朋友显然喝醉了,一边摇晃着啤酒,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这没什么!看,有个姑娘啊认识,在,啊,在德国——”

另一个人笑了。“闭上你的鸟嘴,猪头。如果你认识的每个女孩都给我五分钱,我早就退休了。”

另一个插话。“‘边去,每个人都知道最好玩的是在韩国基地。我认识一个人,他——”


  在军队里,每个人都认识在某个地方认识人的人。六度分离*在军队里不算什么。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知道该给谁打电话……这只有在你和某人一起战斗、生活、喝酒很长一段时间后才会发生。

 


 

  哈尔对着他面前的两个少年眨了眨眼,在卢瑟发起的恶意无人机接管行动中不知何故地争吵起来。他用一个网结构扫起几架无人机,拉紧并粉碎它们,同时看着红罗宾和超级小子争论。


  “我只是说,”红罗宾争辩着跳过一架无人机,不知何故改变它的方向,飞向另一架。“无人机入侵俗气的,过时了的。你不会发现一个哥谭市的恶棍仅仅依靠他们。这绝对是过去十年的事了。”


  超级小子喷着鼻息,飞到空中,让一架无人机坠落到下面的街道上。哈尔畏缩了,在街道上方几英尺处建造了一个坚固而平坦的建筑,让无人机撞到上面。卢瑟已经赚得够多了,没必要再做额外的抵押了。“拜托了,”超级小子嘲笑道,“哥谭人不能说什么俗气的反派。你们都是最好的。"


  通过通讯器,哈尔听到超人说:"我敢打赌,离开哥谭市换换环境一定很不错,对吧?"蝙蝠侠的回答是“不。”


  哼。


  哈尔把几只雄蜂困在一个马拉卡(maraca)结构里,疯狂地摇晃它们,然后把他们的碎片扔在地上。他再次瞥了一眼那两个不知何故把他当成保姆的少年。


  红罗宾和蝙蝠侠有联系吗?


  看着这个孩子用一条线飞过屋顶,不知何故把无人机转向自己,哈尔决定,是的,这个孩子很可能以某种方式和蝙蝠侠有关,形状或形式。


  "承认吧,大都会比高谭市更高级!"超级小子喊道。


  红罗宾用一根棍子打飞了一只无人机,直直地看着超级小子,回答道:“不。”


“哦,这不是那些空军飞行员吗!告诉我,高尔夫球场怎么样了?”

哈尔和他的伙伴们喝完酒后抬起头来,看到一队海军飞行员正向他们的桌子走来。他咧嘴笑着。“嘿,鱿鱼。你不是有个浮标要画吗?”

飞行员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们不是该死的海岸队,伙计!"

哈尔笑了。“说吧,想有一个小竞争?”

这个人和他的朋友从另一张桌子上拉椅子。“在动物园和交换所之间喝酒?海军会踢你的,帅哥。希望你身上带着那条小围巾,可以用来擦脸。”

哈尔翻了翻白眼。空军很久没有在制服上戴围巾了。“请吧。我们会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飞行员看起来的样子。"


  哈尔在红罗宾和超级小子之间来回看着,回想起超人和蝙蝠侠之间的互动,然后大声说,“嗯。”

 


 

  当哈尔走进了望塔的小卖部时,他眨了眨眼,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套装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坐在柜台上。当他看到她胸前的蝙蝠标志时,他甚至不能说他很震惊,因为说实话,这个女孩还能和谁有关系呢?


  此外,当哈尔进入房间时,她摆动双腿并向他挥手,这一事实大大有助于哈尔在她身边放松。“对,”他开始说道。“我猜是有人带你来的?”


  她急切地点点头。“蝙蝠侠”


  “对。”哈尔决定接受现实。他开始对蝙蝠侠有自己的小军队有个人理论了,他只是把女孩的出现算作更多的证据。在看到那个叫夜翼的家伙的胡搅蛮缠,听到红漫不经心地讨论全球毒品交易的联系,看到红罗宾在飞行中重新编程卢瑟的无人机,他毫不怀疑他面前的女孩会把他切成两半,如果她想的话。


  他走向食品储藏室,拿出他想要的零食,关上了门,当他发现那个女孩站在那时,他跳了起来。他后退了几步。“嗯,我能……我能帮你吗?”


  她把头歪向一边,这个动作在她穿着一身黑时有点卡夫卡式的怪异。“蝙蝠侠说POC。”


  联系人?搞什么鬼?


  “就像,他是你的POC?"

*POC = Point of Contact 聯絡人


  她摇摇头。这孩子太啰嗦了。


  “那你的POC是谁?”


  她把头转向另一边,指着哈尔。


  他抑制她的动作给他的脊椎带来的颤抖。太恐怖了。他有点希望她能回到柜台上继续摆动双腿。"我是你的POC?"


  她点点头,然后,谢天谢地,退了回去,靠在对面的柜台上。


  哈尔不确定地揉皱了手里的零食袋。蝙蝠究竟为什么告诉她哈尔是的她的POC?除非…


  她使用POC是有线索的.


  他犹豫地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她哼了几声,拍了几下手,哈尔认为这是件好事。“MRE?拜托了?”

*MRE(Meal,Ready-to-Eat 口粮)一种内容物完备且轻量化的个人野战口粮,美国军队开发


  哦对了,蝙蝠侠让他做她的POC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怀疑她是否真的想要一份即食军用餐,所以他走向冰箱。“你饿了吗?”在她点头后,他打开门,拿出里面的一份食物。“阿弗雷多鸡肉配西蓝花......听起来怎么样?"


  她用力点了点头,跳回到柜台上,双手叉腰坐着,来回摆动她的腿。嗯,挺可爱的。哈尔把她的饭放进微波炉,吃自己的零食,加热好后把她的菜拿出来和叉子一起递给她。


  她不知怎么做到了只解开兜帽的底部,开始狼吞虎咽地吃意大利面,比哈尔预想的要凶猛地多,但是说实话?他们在友好的沉默中一起吃了一会儿,哈尔有点享受。


  几分钟后,有人从门口清了清嗓子。哈尔看过去,看到幽灵(Spooky)在那里,虽然他不像平时那样若隐若现,女孩向蝙蝠侠挥了挥手,然后跳到他面前。她骄傲地给蝙蝠侠看她的盘子,说,“GL。MRE,“然后放下盘子签字(用美国手语)。


  蝙蝠侠,对天发誓,笑了。“我很高兴你喜欢它,”他边说边做手势。蝙蝠侠瞥了一眼哈尔,他仍然坐在桌子旁。“谢谢你。”


  哈尔半心半意地敬了个礼。“呃,是啊。没问题。但是,如果你让我做联络人为你其他蝙蝠(Batlings)成员——别否认,你有,我见过——我会很感激你的提醒。"


  蝙蝠侠在拿起女孩的盘子时咕哝了一声。"你并不像你假装的那样傻,乔丹."


  哈尔翻了个白眼,看着幽灵把盘子冲洗干净,然后放进洗碗机。“哇,我受宠若惊。”


  蝙蝠侠关上了洗碗机的门。"就当是这是对你的预先警告吧。"


  哈尔眨了眨眼。“预先警告?为了什么——哦,该死的,不。“他的眼睛睁大得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你不会是说——”


  女孩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打断了他。然后,她和蝙蝠侠都走了。


  哈尔盯着他的食物。"我又让自己陷入了什么新鲜的地狱?"

 


 

  哈尔很久以前就发誓,他绝不要孩子。他会是一个糟糕的父亲,真的,不得不去太空不确定的时间,真的无助于和任何人、朋友、家人或其他人建立稳定的关系。


  然而,不知何故,他被要求监督少年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之间的联合训练。嗯,老实说,黑金丝雀才是真正指导的人,联盟最近正在努力实现两个更深的指导。哈尔开始认为这可能是一件好事,当他发现最新的少年泰坦罗宾(显然是在夜翼的推荐下加入的,哈尔也毫不怀疑他属于蝙蝠侠的小暴力聚会)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翻着一把刀,而其他人都在聊天或观看正在进行的打斗。


  哈尔慢悠悠地走到孩子的角落,坐在他旁边。“嘿,罗宾。”


  那孩子瞪着他,真他妈的有点可怕。“灯侠。蝙蝠侠说你足够聪明,既有用又值得信任。”罗宾做鬼脸。“我仍然不相信。”


  哈尔不得不张几次嘴再闭上几次才能真正说出话来,因为第一,蝙蝠侠对他的赞美,该死,第二,这孩子太让他紧张了,该死。"我没趴下的时候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孩子。"


  罗宾怒视着哈尔,挥舞着刀子。“我不是孩子了。"


  给自己的提示:不要叫罗宾小孩。明白了。他可以做到。


  哈尔庆幸他的宇航服在这种情况下相对坚不可摧。“哦……你为什么只坐在这里,而不是去交朋友?”


  孩子把刀翻过来,让它消失在某个地方。"对于那些软弱而无法自立的人来说,友谊不过是忠诚的虚假象征。"


  “呃,哇。“哈尔眨眼了。”我不会这么说。"


  孩子拿出一把武士刀,开始检查刀刃。“我只说实话。友谊不是人与人之间真正的纽带。”


  哈尔忍住了想要溜走的冲动,这主要是出于自尊。“我是蝙蝠侠的朋友。”


  你看到了吗?哈尔认为他真的是蝙蝠侠的朋友。猪一定在飞。


  "而且,"哈尔在孩子什么也没说的时候补充道,"我敢打赌,这是你愿意和我说话的唯一原因。"


  这个孩子不自然地安静了几分钟,然后摇摇头,喃喃自语,“这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在这里,但是假以时日,要么他们走,要么我走。没有人会留下来。”


哈尔的伙伴沉重地坐在他旁边的小卖部里。“我正在购买个人电脑,”他说。“我们四个月后离开。”

哈尔咽下了他的食物。“你心烦?”

他的伙伴怒视着他的食物。“我的孩子仅仅终于开始在这里交朋友了,现在他们要重新开始了。"他摇摇头。"我并不为我和我的妻子生气,但是孩子们……”


  哈尔鼓起勇气,冒险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孩子。“相信有经验的人,建立这些关系是从不是浪费时间或资源的。"


  这孩子哼了一声,把剑插回鞘里,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伙计,这个家庭问题是一个问题,哈尔认为,以前......哦。


  他们是该死的一家人,不是吗?他们就像一个该死的军人家庭。

 


 

  他们参加了每月一次的联盟训练会议,当通讯器失灵时。这并不是一个不寻常的经历,毕竟人们总是忘记让科技静音,但当蝙蝠侠拿出一个看起来像寻呼机的设备时,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第一次,”巴里喃喃自语,而戴安娜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她的古希腊战争策略讲座。


  哈尔似乎是唯一一个注意到蝙蝠侠僵硬的方式,他的下巴绷紧的方式。他低头盯着手中的通讯器,不再关注周围的会议。在哈尔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之前,他说,“去吧,去吧。”


  每个人都看着他,哈尔试图鼓起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尊严,他给了一个小小的,坏坏的微笑。“家里有急事,是不是?”蝙蝠侠微微点了点头,几乎察觉不到。哈尔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离开就是了。反正这些你肯定都已经知道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你可以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但最终,蝙蝠侠把他的椅子推离桌子,基本可以说是跑出了房间,把哈尔留给了众所周知的狼。


  当联盟中的每个人都转而盯着他看时,哈尔缩在椅子上,做好了与大家战斗的心理准备。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他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里面有地址和时间。


  哈尔皱着眉头,在谷歌上搜索区号,当区号显示为哥谭时,他叹了口气。当然了。没有戏剧性,那只蝙蝠什么也做不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回复了「诡异(Spooky)?」为了安全起见。


  号码即时响应。「当然了,乔丹」


  哈尔把一只手拉下他的脸。「你能解释一下第一条短信是关于什么的吗?」


  再次,立刻,回复。「晚餐。我的家人想见你。」然后第二条短信出现了。「我想让你见见他们。」


  哈尔盯着他手中的电话。


  哼。


  好吧。


  「我会去的。」





  

  原作者:

  我觉得这很有趣。也许我会写一部续集,谁知道呢。





译者:「」所示为短信内容。本系列目前共六篇,以及,原作者还在写续集。

*六度分隔理论(英语: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认为世界上任何互不相识的两人,只需要很少的中间人就能够建立起联系。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斯坦利·米尔格拉姆于1967年根据这个概念做过一次连锁信实验,尝试证明平均只需要6步就可以联系任何两个互不相识的人。(来自wiki百科)

  

  

  蝙蝠侠视角 

  续:「永远不要在饭桌上争吵」 


唐落辉

【翻译】阿卡姆>>>大都会

Summary:

家里人发现了迪克在布鲁斯不在时试图把蒂姆送到哪里。

作者:InkpotSprite

地址:works/56645095


Work Text:

  也许这是迪克自己的错,他执意要和东海岸最不正常的一群人一起度过家庭之夜。


  他只是认为,在布鲁斯去世后发生了太多事,这会是重建纽带的好方法。


  一开始这出乎意料地好,杰森实际上已经到了。布鲁斯不需要被拖过来,蒂姆和杜克一起来的,斯蒂芬还没到,但她正在路上。


  达米安和卡斯碰巧在家庭之夜安排了一个任务,于是优雅地离开了。


  总的来说,参加的人比迪克预期的要多得多。每...

Summary:

家里人发现了迪克在布鲁斯不在时试图把蒂姆送到哪里。

作者:InkpotSprite

地址:works/56645095


Work Text:

  也许这是迪克自己的错,他执意要和东海岸最不正常的一群人一起度过家庭之夜。


  他只是认为,在布鲁斯去世后发生了太多事,这会是重建纽带的好方法。


  一开始这出乎意料地好,杰森实际上已经到了。布鲁斯不需要被拖过来,蒂姆和杜克一起来的,斯蒂芬还没到,但她正在路上。


  达米安和卡斯碰巧在家庭之夜安排了一个任务,于是优雅地离开了。


  总的来说,参加的人比迪克预期的要多得多。每个人似乎都相处得很好,蒂姆和杜克似乎特别亲密,这让人很高兴。当迪克去拍杜克的肩膀时,他的手被拍开了,这对他来讲可不太好。


  蒂姆瞪着他。“后退。”


  “呃,蒂米?”杜克疑惑地看着他们俩。


  “有什么不对吗?”布鲁斯以一种令人惊讶的情感意识问道。


  “我不会让你引诱杜克进入你的圈套(trap)的。”Tim发出嘶嘶声。


  “我是说,我明白,迪克头(dickhead)的拥抱有点多,但并没有那么糟糕。”杰森说。迪克忍不住笑了,他知道杰森暗地里喜欢拥抱。


  “哦,我不是在说那个。”蒂姆说着,走到杜克面前,仿佛迪克要攻击他似的。“我不会让你像伤害我一样伤害他。”


  迪克叹了口气。“是因为你离开哥谭时我说的话吗?”


  “你说得该死的对。”蒂姆皱起了眉头。“事实上你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这表明我对你是多么的不重要——”


  “这不公平——”迪克开口了。


  “我不会让你也欺骗(trick)杜克,他是我弟弟,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和你决斗。”蒂姆咆哮道。杜克踮起脚尖,从蒂姆的肩膀上偷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迪克。“想想我曾经信任过你。”


  “我又不是要把你送去阿卡姆!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迪克惊呼道。


  “在大都会。” 蒂姆吐出这个词,带着成千个哥谭人的蔑视。


  迪克做了个鬼脸。他还记得提出这件事时蒂姆的反应有多糟糕。眨眼间,长棍就弹出来了,蒂姆向他投掷烟雾弹,但在烟雾弹启动之前,迪克看到了蒂姆愤怒、背叛的眼神。


  “你做了什么?” 杰森瞪大了眼睛,背叛和厌恶交织在他的脸上。


  布鲁斯抿了抿嘴唇,给了迪克一个失望的眼神。“还不如阿卡姆。”


  杜克惊恐地盯着迪克。“太卑鄙了(low),伙计。蒂姆应该得到更好的对待。”他紧紧搂住蒂姆的肩膀,表示支持。


  迪克恼怒地举起双手。“你们和大都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指望明白,”蒂姆嗤之以鼻。“在哥谭和另外两个城市之间奔波,就像忠诚不是一件事一样(like loyalty isn't a thing)*1。”


  “就算是我也没那么过分。”杰森补充道。*2


  杜克狠狠地瞪了迪克一眼。“他甚至用氪星传说给自己取名,我不在乎那是不是一只鸟,那仍然是错的。”


  “我真的创造了罗宾。”迪克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人同意(acknowledged)他的话。


  布鲁斯哼了一声。“迪克一直是叛逆的那个。”


  “按照这个发展,他会成为超级的一员(Super)”杰森说。


  布鲁斯僵住了。“对此我有应急措施。”


  “我也是。”蒂姆说,看到布鲁斯赞许的眼神,他很得意。


  “我讨厌这个家庭。”迪克叹了口气。


  杰森翻了个白眼。“我们也恨你。”


  “但真的吗,迪克, 大都会?” 布鲁斯听起来几乎很痛苦。


  “大都会没有错!”迪克惊呼道。


  “我只是——”蒂姆打断了自己,颤抖地吸了一口气。杜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而布鲁斯则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我只是不明白,我知道我的理论,但威胁要把我送到那里——” 


  “嘿,嘿,没事的,”杜克安慰道。


  “他要让我在光天化日之下去那里。”蒂姆烦躁地说。


  布鲁斯惊恐地后仰。“迪克,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迪克保持沉默,避开布鲁斯失望的目光。


  “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小鸟(babybird)。我的意思是,试图杀了你是一回事,但是——“杰森摇了摇头。“不,有些底线是我不会跨越。”


  “我很抱歉你经历了那些。”杜克瞪了迪克一眼。“之后呢?如果我越界了,你会把我送到哪里,“他不寒而栗。“星城?”


  “我绝不会让他那样对你。”蒂姆承诺。“在我宁愿把你关进阿卡姆也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就像任何好兄弟应该做的那样。”杰森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的行为令人失望,迪克。”布鲁斯说。


  “难以置信。”迪克深吸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了?”斯蒂芬问道,她在客厅的门口徘徊,好像在重新考虑是否要进来。迪克甚至不会责怪她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


  “迪克翼(Dickwing)威胁要把蒂姆送到大都会,因为他相信B还活着。杰森说。


  斯蒂芬的眼睛闪了闪,她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你做了什么?” 


  迪克呻吟着。“你也不行。”


  “没有任何事配得上去那里的。” 斯蒂芬吐了口唾沫,然后转过身来,一脸受伤地面对蒂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我们分手后,我觉得很奇怪,我以为你会,”蒂姆的声音哑了,他的眼睛变得湿润。“我以为你会同意他的看法。”


  杜克和杰森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斯蒂芬退缩了,就像蒂姆攻击了她。“我知道那像狗屎一样糟糕,但蒂姆,我永远不会——”她打断了自己,哽咽着捂住嘴。


  “我现在知道了。”蒂姆放心道。


  “我很抱歉,你曾经认为我会那样做。”斯蒂芬伸出手,把蒂姆拉进了一个拥抱里。


  迪克盯着他们俩,目瞪口呆。他明白,他们都对哥谭有着奇怪的依恋,在这座城市出生和长大激发了某种占有欲。但迪克从没想过它会这么深刻。


  “大都会。”布鲁斯咆哮着,狠狠地瞪了迪克一眼。“你差点毁了他的一生。”


  迪克呻吟着。“那我该怎么办?把他送到阿卡姆去?”


  “为什么大都会和阿卡姆是你仅有的选择?你可以让他像正常人一样压抑自己的情绪。”斯蒂芬嘲笑道。


  蒂姆点了点头,他的头发随着这个动作弹跳。“对吧?”


  “一想到我们差点在那个地方失去你,就觉得太可怕了。”杜克颤抖着。杰森搂住他,把他拉到身边,瞪着迪克,好像他要把杜克抓起来交给克拉克。杜克瞪大眼睛盯着蒂姆,低声说。“你是怎么逃走的?”


  蒂姆颤抖地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不让他们看到他的脸。他绝对是从布鲁斯那里学到的戏剧性天赋。迪克勇敢地克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试图提醒自己,这对他的宝贝(precious pie*3)来说是一件大事。


  这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但同样重要。


  布鲁斯毫不掩饰地关切地看着蒂姆。斯蒂芬紧紧抓住杜克的手,仿佛这是唯一让她团结在一起的东西。他对上帝发誓,杰森的眼里含着泪水,他的胳膊紧紧地搂着杜克,杜克正用一种毫无根据的担忧的眼神盯着蒂姆。


  斯蒂芬向蒂姆走了一步,但当布鲁斯举起手,对她摇了摇头时,她停了下来。他走上前,一只手安慰的放在蒂姆的肩膀上。“发生什么事了,宝贝(sweetheart)?”


  蒂姆低下了头。“我必须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他嘶哑地说。


  迪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几乎没碰过你——”


  “这已经够多了。”杜克皱起眉头,迪克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样子。


  “他做了什么?”斯蒂芬问道,她的脸越来越黑。


  “我正要出城的时候,他开始追我,”蒂姆的声音颤抖着。“说我们可以谈谈。” 


  “谈谈你是如何试图从他身上夺走他身份的核心部分的?”杰森冷笑着问道。


  迪克皱起了眉头。“罗宾?”


  “哥谭。” 布鲁斯咆哮道。


  “我试着比他更快,但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一直比我更擅长格斗,我试了我能做的每件事。”蒂姆低声说。


  “这不是你的错。”杜克凶狠地说道。


  迪克叹了口气。“你让它听起来比实际更糟糕。”


  “别给他点煤气灯*4。”斯蒂芬恶狠狠地嘘了他一声。


  “我没在给他点煤气灯——”


  蒂姆瞪了他一眼。“所以你没有追我?想困住(trap)我?”


  “我拥抱了你。”迪克说。他的拥抱不是陷阱(trap)。 通常。蒂姆没有权利用那种就好像迪克把他绑起来扔在面包车的后面一样的眼光看他。


  “就像一个真正的大都会小子。”杰森冷笑道。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杜克问道,狠狠地瞪了迪克一眼。


  迪克开始意识到,杜克并不像他最初认为的那样正常、稳定或理智。他甚至会说杜克一点也不好,他和其他人一样邪恶。


  “有一场搏斗。”蒂姆的声音很严肃。“他一定是给我下了什么东西,因为我差点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时你已经醒了三十四小时了。”迪克说。甚至没有人假装在有礼貌的听他说话。


  “但是我害怕如果我睡着了,我会在那个城市醒来。”蒂姆害怕地低声说。“所以我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战斗——”


  迪克懒得掩饰自己的白眼。“你像虫子一样扭动,咬了我。”


  “我所拥有的一切,” 蒂姆强调说。“但他太强壮了。如果不是达米安制造了干扰——”


  “他斩首了一个人。”迪克说。当然这不是为了蒂姆。


  “那我就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了。”蒂姆的眼睛涌了出来。“我想他是想让我和克拉克在一起。”


  “哦,上帝。”斯蒂芬摇摇晃晃,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吗? 和他在一起? ”杜克惊恐地后仰。


  杰森叹了口气,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对不起,鸟宝宝。”


  蒂姆擦了擦眼睛。“我不怪你。”


  “我本来应该在那里的。”布鲁斯喃喃自语,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B,这一次这不是你的错。”杰森瞪了迪克一眼。“你怎么能这样?”


  迪克叹了口气。“我——”


  杜克盯着迪克,好像他开枪打死了他。“你应该是我们的兄弟。”


  “我——”


  “你还不如杀了他。”斯蒂芬发出嘶嘶声。


  “蒂姆,拜托,肯定没那么糟糕?”迪克恳求地看了他一眼。


  蒂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只是再也不能用同样的方式看待你了。”


  “你知道吗? 好了(fine)。下次,我就让阿尔弗雷德来对付你就完事了。”迪克举起双手,冲出房间,彻底结束了谈话。


  “阿尔弗雷德会像个好爷爷一样让我自生自灭!”蒂姆在他身后喊道。


  迪克离开庄园,松了口气。终于摆脱了让他的头不停地跳动的谴责声。难怪达米安和卡斯决定不来参加家庭之夜,他们对危险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直觉。


  他的电话响了。“芭布斯,你不会相信我今天经历了什么——”


  “大都会, 迪克?你他妈在想什么?”芭芭拉喊道。


  迪克想知道沃利是否愿意让他在中心城暂住几天。他突然感到很不安全。

  

   

Note:

我被编造的阿卡姆的事情骗了。我差不多在这个粉丝圈里花了了两个月的时间*憎恨*迪克威胁要把蒂姆送到阿卡姆,结果却发现它根本不是正典。 大笑

如果有人想亲眼看看,就是这个场景 。

无论如何,这部小说就是从这个经历中诞生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喜欢它。

另外,别担心,迪克和蒂姆在迪克承诺下次会让蒂姆在没有外界干预的情况下平静地自生自灭后和好了。像所有健康、适应良好的家庭一样。


1*like loyalty isn't a thing,纯意译的话,应该是Tim指责Dick三天两头地离开哥谭,“不把忠诚当回事”

2*(原文)"Even I didn't go that far." Jason added.直译是“就算是我也没走那么远”,为了方便理解,意译了下

3*precious pie

  sweetie pie在口语里有心爱的人、宝贝等含义,而precious和sweetie是近义词,所以我认为这里的含义是相通的(不然珍贵的馅饼什么的......好怪)

  precious

  adj. (形容词)

  1. 宝贵的,珍贵的,贵重的,昂贵的,高价的

  2. 珍爱的,宝贝的,可爱的

  3. 矫揉造作的

  4. <贬>过分精雕细琢的,过分讲究的

  5. <口>十足的

  6. <口>不值钱的

  7. 珍奇的,珍稀的

  8. 受珍爱的,被珍惜的

  9. 宝贝似的

    adv. (副词)

  10. <口>很,非常,极,极其地

  11. 强调极少或太少

    n. (名词)

  12. <口>宝贝,心爱的人

  13. 可爱的人

4*煤气灯效应(摘自搜狐)

  英格丽·褒曼主演的电影《煤气灯下》,里面的男主角安东,总是用闪烁不定的煤气灯,暗示女主角精神失常,“闪烁不定的煤气灯”作为意象贯穿了整部电影,所以这种情感操纵,就被命名为“煤气灯操纵”(Gaslighting)

  美国心理学家罗宾·斯特恩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写了一本书《煤气灯效应:远离情感暴力和操纵狂》。

  “煤气灯操纵”是一种情感控制,操纵者会通过误导、否认、谎言等方式,让受害者对自己的行为和认识,包括记忆力甚至理智都产生怀疑,在潜意识里逐渐播下脆弱、不信任的种子,最后扭曲受害者对现实的认知,使其在精神上,完全依赖于操纵者。

  换言之,就是令受害者产生错误的自我认知,以便于在双方关系中处于控制者的位置。 类似于PUA。


  

  

  

  

  

题外话:

  放一个请假条,期末考试从下周二一直持续到七月中旬。尽管还没结课,但已经开始考了,于是我的考试周变成了考试月。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昶

【授翻】正义联盟的头号通缉犯:哈尔·乔丹 CH 1

Justice League's most wanted fugitive: Hal Jordan

正义联盟的头号通缉犯:哈尔·乔丹

作者:Panamic

来源:AO3

授权:

[图片]

我真的很喜欢这篇文里的哈尔和一起犯蠢(?)的所有其他人哈哈哈哈

作者tag总结一下:哈尔中心友情向,一帮蠢家伙们,绿灯侠还没加入正义联盟AU,绿灯侠遇到正义联盟AU,活跃的绿灯戒指,布鲁斯和奥利弗是高中同学,好朋友卡萝,黛娜:奥利弗个大傻子,罗伊和迪克俩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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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mmary:

哈尔·乔丹对正义联盟几乎一无所...

Justice League's most wanted fugitive: Hal Jordan

正义联盟的头号通缉犯:哈尔·乔丹

作者:Panamic

来源:AO3

授权:


我真的很喜欢这篇文里的哈尔和一起犯蠢(?)的所有其他人哈哈哈哈

作者tag总结一下:哈尔中心友情向,一帮蠢家伙们,绿灯侠还没加入正义联盟AU,绿灯侠遇到正义联盟AU,活跃的绿灯戒指,布鲁斯和奥利弗是高中同学,好朋友卡萝,黛娜:奥利弗个大傻子,罗伊和迪克俩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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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mmary:

哈尔·乔丹对正义联盟几乎一无所知,剩下那点了解还基本是从新闻里听来的。所以当他偶然发现了那些家伙的超级-秘密-超级英雄-太空-基地……好吧,闯入瞭望塔确实不是他做过的最聪明的事,但至少正义联盟不知道他闯进来过。

……对吧?

————————————————————

Chapter 1: Wanted

第一章:通缉 


哈尔第一次听到正义联盟的名号是在他结束扇区里某个地方的一项外交任务回来后。当一条关于最近新组建的超级英雄团队的新闻跳出来时,他正无精打采地坐在电视机前,用冰袋捂着他在任务中不知怎么弄出来的大块咬痕。哈尔饶有兴趣地看完了那段新闻,然后耸耸肩,继续过他的生活。 


不过现在,正义联盟开始着手处理更大的威胁——星球范围的,包括了那些哈尔通常会去处理的外星人相关威胁。这让身为绿灯侠的哈尔在地球上几乎无事可做,所以他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保护这个扇区的其他星球上。现在他只要不在费里斯航空公司工作,他就会离开地球,因此他很难跟上地球新闻。 


但他上次看到的简短新闻片段里绝对没有提到过一个正在建造的崭新空间站。 


然而,此刻它就在这里:环绕地球运行,高科技的荣光。 


哈尔徘徊在宇宙深处,对着新的轨道空间站扬起眉毛。他已经离开地球两个月了,用掉他所有的费里斯航空员工假期时间去帮助平息一场扇区内战,但他知道他上次离开前这里还没有这个空间站。它看起来可比任何其他地球轨道空间站都要先进得多。 


“戒指,扫描轨道空间站中的生命形式,”他对戒指命令道,握起拳头冲着空间站的方向。 


他的戒指开始发光,然后以一种平淡的分析式语气宣读其发现:“注名为‘瞭望塔’的轨道空间站包含39种生命形式,包括一位氪星人种,一位火星人种,一位亚马逊混血种,一位亚特兰蒂斯-人类混血种,一位神经机械强化人类种,三位超能力人类种,两位魔法强化人类种,以及二十九位普通人类种。” 


哈尔对这个“瞭望塔”眯起眼睛。“正义联盟要在太空做些什么?”他低声嘀咕道。 


“未知,”他的戒指如此回答。 


哈尔很不高兴,交叉着双臂漂浮在宇宙深处。他现在浑身又累又酸又痛,只想撞进自己的公寓里睡上一觉。他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的戒指充电了,它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但现在他被这事激起了好奇心,在知道更多之前,他是没可能就这样去睡觉的。 


“戒指,瞭望塔能监测到我吗?” 


“否认。他们的传感器无法探测到人类大小的个体有机物体。” 


“它们的传感器能够探测到什么?”他问道,一边飘浮向离瞭望塔外部更近的地方。 


“行星表面的巨大能量干扰,行星表面的气象干扰,行星表面的高强度生命形式,行星范围内的通信,大型星际物体,星际通信,星际——” 


“星际通信?”哈尔打断道。“他们能接收到我发给Oa的信息吗?” 


“未知。” 


“未知?”哈尔皱起眉头,懊恼地看着他的戒指。“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瞭望塔主计算机室周围的防护装置阻止了对其传感器性能的准确扫描。” 


哈尔松开双臂,继续靠近瞭望塔。“如果我进入主机房,你能拿到更多关于他们传感器性能的数据吗?” 


“肯定。” 


他看向瞭望塔光滑的外表,注意到上面的几个舱口和对接口。其中一或两个对接口旁有宇宙飞船停靠,以其他行星的标准来看十分原始,但这是地球标准中最为先进的。“这些舱口和对接口有安全措施吗?” 


“肯定。”

“有什么不触发安全措施的进入方法吗?” 


他的戒指在回答前停顿了一下,也许是又对空间站进行了一次扫描。“肯定。靠北面的WCS存在缺陷。” 


哈尔皱眉,抬起视线望向瞭望塔的北半部分。“WCS?” 


“排泄物收集系统(Waste Collection System)。” 


他惊到了,这道绿光身影直接向后一震。“厕所?!该死的不,我不会从厕所破门而入的!” 


“冷藏室也存在安全缺陷,”他的戒指补充道。 


“冰箱?”他愁眉苦脸。“至少比厕所好。告诉我从船体的哪里可以进去。”


 他顺着戒指指出的方向来到瞭望塔的中间部分,然后飘浮贴近到船体上。这附近有一扇窗户,所以他尽可能小心地减弱自己的光芒,并远离那扇窗户的视野范围。“好吧,我该怎么进去?” 


“移开这部分船体。”他用绿灯戒创造出螺丝刀构造物去帮助他撬开船体上松动的大块金属板,那之下暴露出的是瞭望塔船体内部的电线。“拔出底部第二根黄线。”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摸进里面乱成一团的电线,留意着它们插在电路板上的位置。这里有四根黄线,所以他从底部找到第二根,把它从电路板上拽了下来。 


在他的右边,瞭望塔的窗户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黑了下去。含混的喊叫声和咒骂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他抬头顺着瞭望塔的长度向上望去,眼见着那些窗户里的光亮从自己这里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全熄了。“呃……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否认。你拔出了错误的电线。”

 

“什么?但我拔掉的就是第二个……”他回头查看电线,然后突然注意到在最最下面还藏着第五根黄线。“哦糟,那我其实是拔掉了底下的第三根线,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底部第三根黄线是控制内部环境的电力网的一部分。” 


“见鬼,里面现在还有氧气吗?” 


“肯定。不过,内部重力系统掉线了。” 哈尔叹了口气,用手抹了把脸。“好吧。把电线插回去能恢复它吗?” 


“肯定。”


 他拿起他刚拔出来的那根电线,又把它塞回电路板上,十分准确地插进了老地方。瞭望塔的灯光再次闪烁后又全亮了起来,光芒透过窗户落到哈尔的右边。同时还有几声响亮的撞击声,以及紧跟其后更加含混的咒骂声。 


“现在把下面第二根黄线拔掉,”他的戒指这么告诉他道,语气比平时听起来起了些变化。 


“你在跟我回嘴吗?” 


“否认。”


哈尔咕哝着对他的戒指表示怀疑,手上用力拔掉了正确的电线。“好,现在怎么样?” 


“在你上方有一面窗户。”哈尔向上飘浮,在他的戒指继续说出指示时找到了那个小窗口。“将窗户移开并进入。” 


他使用了更多的螺丝刀构造和一些撬棍构物造来移除窗口所在的那部分船体。房间里的空气涌向太空,发出嘶嘶声。他从小开口中飘浮进去,然后把窗户拉回他身后的位置。现在,他站在一间又黑又空旷的步入式冷冻室里。头顶上再次传来一阵嘶嘶的声响,房间里很快重新充满了可呼吸的空气。 


“能量数值为0.5%,”寂静的冷冻室中响起了他的戒指的声音。 


哈尔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的呼吸在冷冻室里清晰可见。“真棒。关闭所有非必要的功能来保存能量。”他的制服和覆盖在身体周围的防护屏障消失了,霎时间冷空气向他扑面而来。在宇宙中两个月来的疲惫也几乎同时席卷而上,让他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冷冻室的地板上。 


他搓起胳膊,跺了跺脚,抬头看向冷冻室的门。“戒指,如果我走出那扇门,我会发现什么?” 


“一条走廊。” 


“我的意思是,这附近有什么摄像头或人吗?” 


“否认。” 


“好,那我就出去了。”他缓缓打开那扇门,探出头来张望走廊两头。完全空的。“告诉我怎么去他们的主计算机房,”他对着戒指说道。 


“向右。” 


他右转拐入大厅,用他尽所能及的轻声脚步行走。听起来有些距离的声音从瞭望塔的某个地方飘悠进大厅里,但哈尔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能是在抱怨刚才重力的突然消失,以及同样突然的重力回归。 


戒指将他指引到最近的电梯旁,幸好这电梯是空的。“上第二层。” 


哈尔按下标有“2”的按钮,然后双手插进自己夹克的口袋里,站到电梯轿厢靠后的位置。电梯门上方的一个小屏幕显示着他正经过的楼层。“二十”。“十九”。“十八”……它在十八停下了。 


该死。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你瞧,神奇女侠就站在另一边。哈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敬礼,鞠躬,还是逃命。


 神奇女侠在看到一个闯入她超级-秘密-超级英雄-太空-基地的入侵者时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径直走进电梯,按下了四楼的按钮。 


电梯门关上了,哈尔被和神奇女侠困在了里面。


哈尔的心脏在震动且跳得快得厉害,他非常希望神奇女侠没有超级听力。见鬼,就算没有超级听觉她现在怕是也能听到,这心跳就是有这么大声。 


“我以前没在这儿见过你。”神奇女侠突然说道,打破了轿厢里的沉默。哈尔的心跳已经快到难以置信。“你是医务人员吗?” 


哈尔重重吞咽了下喉咙,差点因此被噎住。“嗯……不?不,女士。” 


他能感觉到她在凝视他的侧脸,但他没有转过去面对它。如果他那么做了,那他可能得在周围沉默的压力下垮掉,然后把一切都抖搂出来。“那么你在哪里工作呢?”


他清了清嗓子,眼睛盯着电梯门上面的楼层数字。天啊,这电梯动得也太慢了。“在……呃……WCS,”他脱口而出,然后瞬间就后悔了。 


“'WCS'是什么?”神奇女侠问道,那份视线从未离开过他的侧脸。 


“那是,呃……是……排泄物收集系统。” 


“哦,”神奇女侠说道,听起来非常惊讶。她的目光终于从他的侧脸上挪开回到了电梯门上。“我不知道那些排泄物是要收集的。”哈尔偷偷瞟了她一眼,发现她皱起了眉头。“收集起来的排泄物要怎么处理?” 


“嗯,女士,由于这里没有下水道,所以……嗯,”——他又清了清嗓子——“尿液又被转化回了水,然后——” 


“尿液什么?”


 她的目光又回到了他身上,这一次他短暂地抬起头来与之相对。他与退伍军人们对视时都没这么恐怖。“它又被转化……回了水。清洁用水,或……或者饮用水。”他无力地笑了起来。“今天出去,明天回来,对吧?” 


神奇女侠表情有些难受,低头看着地板。“我之前不知道饮用水是从那里来的。” 


哈尔咬着下唇,脚下不安地挪动。“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神奇女侠说着,抬手挥走了这份道歉,手腕的动作看着十分优雅。“那……其他的排泄物呢?我希望那些不会也变成可食用的事物。” 


“哦上帝,不。那太可怕了。不,那些会被送进地球的大气层。” 


什么?”神奇女侠转身看向他,睁大眼睛,脸色白了几分。“那些被排放到空气中了?所以地球上所有的人们,他们都在呼吸……”她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眼神飘忽向远方。 


“噢,不!”哈尔举起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不,它不会被吸入的。它在大气中就会自己燃烧殆尽。” 


神奇女侠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它不会成为空气的一部分吗?” 


“不会。它在被投入大气层、到达地球表面之前就已经被摧毁干净了。”不过她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心。“事实上,它从地面上看就会像天空中划过的流星。或许还有小孩子会对着许愿呢!”他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正在抽搐。好吧,这些话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令人安心。 


电梯发出叮咚一声响,停了下来。电梯门在第四层楼向两侧滑开。神奇女侠停住了这个话题。 


“我……我得走了,”她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但谢谢跟你的……谈话。这很有启发性。”然后她大步走出电梯,电梯门紧跟着嗖嗖地关上。 


哈尔凝视着这扇电梯门,即使电梯又开始向下移动了他都没挪开视线。 


这他妈都是什么? 


“我接受基洛沃格的基本训练不是为了教这些超级英雄什么是太空厕所,”他嘟囔着,提起胸膛,向下瞪着门。"戒指,再提醒我一下我来这儿是要干什么?" 


“你正试图进入瞭望塔的监控室,以便对他们的传感器性能做更详细地扫描。” 


“没错。”他深吸了一口气,在电梯到达第二层并停下时保持闭气。然后,当电梯门打开时,他把这口气呼出了个彻底。“让我们准备好动起来吧。怎么走?” 


“左边。”他迈出电梯向左边走去,谢天谢地这也是条空走廊。“右边的第二扇门。” 


那扇门上贴心地挂着“监控源室*”的标签,当哈尔转动门把时,它十分轻易地被他打开了。他径直走进去—— 


——然后整个人僵在了敞开的门口。 


钢骨坐在一整面墙的屏幕前,那些屏幕上显示着各种监控录像和正快速刷屏的代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他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哈尔直接道。“你有什么需要吗?”


 “呃……对。对,是的。” 


哈尔低头瞥了眼他的戒指,注意到它在发出微弱的光芒——瞭望塔传感器的扫描正在进行中。他把那只手揣进夹克口袋里,以遮住亮光。 


“好吧?”他再抬起视线,发现钢骨放慢了自己敲击的速度,稍微转了些脑袋,分了点注意在哈尔身上。“你需要什么?” 


“我……”他快速瞥向周围房间里的事物,然后视线捕捉到了桌子上的调制解调器和路由器。“Wi-Fi,”在他能想到更好的前,他脱口而出。 “我的Wi-Fi连接有点问题。你能……修好它吗?”


话落,钢骨彻底停下了打字的动作,极其缓慢地转动椅子,直直面向哈尔。他的表情像是在酝酿着暴风雨。“我看起来像你的技术客服吗?”


哈尔抬起眉毛,从上到下地看了遍他。“你想让我说实话吗?”


半机械人的那只有机眼睛收缩了一下,而另外一只神经机械眼则变成了更加危险的深沉红色——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是IT部门。如果你连不上Wi-Fi,去找别人解决它。” 


“好吧,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咱们这里没IT部门。”神啊,他希望这里确实没有,不然他就玩完了。“所以我还应该去找谁呢?医务人员?不,我想找个最合适的人来帮我解决一个技术问题,那家伙的构造里可得有——,”——钢骨握紧了几分拳头——“非常聪明的部分!”哈尔仓促说完。“是呀,我听说你好像是……一个天才,或者什么别的。所以我觉得你会知道怎么解决技术问题。” 


“就算我知道怎么解决‘技术问题’也并不意味着我会帮你解决Wi-Fi问题。”然后,他说了点跟先前论调完全不同的话;“总之,你可能只需要断开再重接一下。” 


“是啊,知道这个,我已经试过了。”他分了点视线向下,看到微弱的光芒还在口袋里散发着。 


“你有试过——” 


“有,我有试过把电脑关机再重启。两次了。还是什么作用都没有。”他又瞥了一眼那边的调制解调器和路由器。“所以我就想,如果——” 


“不行。” 


“但你都还没听我要说什——” 


“不行!”钢骨双臂交叉在胸前,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你知道如果你试图重启路由器和调制解调器会造成多大的混乱吗?空间站里一半的人能在他们网络掉线的那一瞬间造反,而剩下一半会紧跟而上。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这种情况。” 


“即使代价是我的网络连接?”他使自己的下唇颤抖以增加效果。 


“对。”钢骨松开了交叉的双臂,目光多了些同情,变得软和不少。“我很抱歉。多数人的需求高于少数人的需求。” 


哈尔沉沉地叹了口气,垂下头,注意到他口袋里的戒指已经不再发光了。是时候结束这场对话了。 


“很好,”他说道,耸了耸肩膀,转身向门口走去。“那我去连国际空间站的Wi-Fi。” 


钢骨皱眉。“我认为那是违法——” 


“不错的谈话!”哈尔说着,拉开门,又转回身来倒退着迈出去。“我得走了,感谢帮忙,以后有机会再见吧。拜!”然后他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和钢骨之间的门。 


哈尔做了次深呼吸,扫视过空荡荡的大厅。“呼。搞定了。”他低头看向他的戒指。“你扫描了他们的传感器?” 


“肯定。” 


“然后?他们能监测到我和Oa的通信吗?” 


“否认。瞭望塔的星际通信传感器没有先进到探测加密通道。” 


哈尔松了口气,垂下肩膀,低了低头。“好。” 


“能量数值为0.3%” 


他紧张地看着他的戒指。“0.3 ?但这让我回海滨城都不够吧!”戒指没有回应。哈尔呻吟起来。“好吧,告诉我怎么回冷冻室。”   





哈尔是对的;戒指几乎没有足够的能量把他带回海滨城。事实上,他很惊讶自己居然还能在戒指失效前成功进入海滨城的空域。 


幸运的是,当这发生时他正巧在一座摩天大楼上方。前一秒他还在城市上空以他最快的速度飞行,睡眼惺忪地打算直接撞进自己的公寓(可能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撞进”,考虑到他目前糟糕的飞行协调能力),下一秒他就从天空中直线坠落。 


他砰地一声撞到了摩天大楼的屋顶上,整个人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呻吟。不过因为并没有摔下很高的距离,所以这套落地动作只是给他添了几处新瘀伤。他从地上挺直身子坐起,呆了一小会儿,凝视着眼前高处眺望下的城市风光。“嗯……见鬼。” 


他低头查看自己,注意到他的制服消失了,他又回归了便服状态。在他的右手上,他的戒指看起来暗淡不已。“戒指,你现在的能量数值是多少?” 


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又仰面躺下。头顶上的天空湛蓝,流云稀疏。这感觉像是夏天。现在是夏天吗?他上回离开前还是深冬。该死,他呆在宇宙的时间可能早超过两个月了。卡萝会生气的。 


然后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张颠倒的面孔。 


哈尔皱起眉头,想知道还有该死的谁能在摩天大楼的屋顶上。他坐起身,转过去看那个家伙,紧接着——“我的天啊,你是超人!”


超人对他微微一笑,一个礼貌、但掩饰不了他关心神色的微笑。“你还好吗?” 


“没事不用管我,”哈尔一边爬起来一边说,“你是超人!” 


“是的,”超人回答道,听上去丝毫没有被哈尔那种(说实话令人尴尬)狂热的惊叹所困扰。“但你没事吧?你正,呃……”超人看了看他们周围空荡荡的摩天大楼屋顶。“你正在一个屋顶上。一个非常高的地方。” 


哈尔眨眨眼,离超人后退了半步。“哦,我不是——我不是来跳楼的,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超人点了点头,但担心的神色并没有从眼中褪去。“你能识破谎言,对吧?”哈尔指着自己的胸口,示意超人可以聆听他的心跳。“我不是来这里跳楼的。” 


超人缓缓点了点头,眼睛上下打量着哈尔。“你在家里还好吗?”大蓝童子军问道,并向哈尔走近了一步。“你身上有很多瘀伤。” 


“哦,我在家里的生活还挺不错的,”哈尔说道。 


超人扬起眉毛。 


“好吧,所以,也没那么,”哈尔抬起手纠正道。超人看起来已经准备好飞起来送他去医院了,哈尔真的不需要医生在他身上戳戳捅捅。“但这不是虐待。这只是……压力。你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也可能不知道,毕竟你是,“——他指了指超人的蓝色制服——“你知道的。” 


哈尔绷紧下颚,咬住舌头。在他面前,超人的脸逐渐平缓下去,不再有担忧的痕迹。“好吧,”超人说着,直起身子,“但这仍然没能解释你在这个屋顶上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来这上面又是要干什么?”哈尔立刻反客为主回咬一口,然后僵住了。老天啊,他刚刚在跟超人顶嘴。等等……哈尔眨了眨眼睛,环顾周围的海滨城。他的城市。“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的城市。”他走近超人,睁大的眼睛里透着紧张忙乱。“发生什么事了吗?这里有坏人吗?城市有危险吗?” 


“不,不,这个城市很好。”超人以一种平和的方式举起双手,后退一步。“我是在……找一个人。” 


“哦。”哈尔放松下来,垂下肩膀。没事。现在海滨城没有恶棍烦扰,所以他可以找个办法从这屋顶上下来,然后回他的公寓里死睡上一天——不,一个星期。也许他应该先给卡萝打个电话,这样她就不会以为他已经死在宇宙里了。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绿色的超级英雄从这里飞过?”超人问道,以及—— 


哦操操操操。 


他也就几分钟前闯进的瞭望塔,,正义联盟是怎么这么快追踪到他的?实际上,他们当然能很快找到他;这可是超人,“比子弹还快”。 


现在他们要把他铐起来,拖回瞭望塔,把他关进一个牢房里,然后让蝙蝠侠来折磨他说出情报。等(如果)守护者们派人来调查他的失踪,正义联盟就会把那误以为成一场外星人入侵,对绿灯军团的全面战争就此发动,地球会被卷入战火中直到被摧毁,然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哈尔愚蠢的错误导致的,再然后—— 


“在新闻上看到过他,”哈尔说道,非常缓慢地抬起头,对上超人的目光。“为什么?他惹你生气了?” 


“不,不是这样的,”超人说着,又扬起礼貌的微笑。稍早之前,哈尔还是会相信这个笑容是发自真心的。但现在呢?蝙蝠侠阴沉的表情与超人的笑脸在哈尔的脑海里重叠,他再也不敢相信那种微笑了。“我们只是想和他谈谈。” 


哦妈的,哈尔死了。 


“嗯—哼。好的,那祝你好运能找到他。我现在得走了,有机会再见。或者不再见也行,两种我都可以。拜!”他转身并快速远离超人,但很快又不得不在屋顶的边缘停了下来。他凝视着下方遥远的街道,表情痛苦起来。“重新考虑了一下,你能带我飞下去吗?” 


“你之前是怎么上来的?” 


哈尔转身对超人耸了耸肩。“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前一分钟你还在……”——用一枚外星戒指飞行——“飞得很高,下一刻你就……”——坠落下来,因为你是个忘了给他的外星戒指充电的白痴——“不知怎么地到一座摩天大楼的屋顶上了。” 


超人给哈尔了一个哈尔这辈子见过的最为失望的眼神,甚至比他妈妈曾经看他的样子更失望(顺便,她99%的时间都对他很失望)。“你之前在吸毒?” 


“……并不?”哈尔回道。然后;“事实上,没错。这正是我之前在做的;毒品。像一个普通公民那样。” 


超人恼怒地小幅度摇了摇头,朝哈尔走去。“好吧,让我把你从这里弄下去。”他用一只胳膊搂住哈尔的腰,哈尔本能地伸出一只胳膊搂住超人的肩膀。“抓紧了,”超人这么说着升入空中,哈尔也确实紧紧抓着他不放。他发现了,当你不是主导控制的那位时,飞行一下就没那么有趣了。 


他们降落在摩天大楼底部的人行道上,行人纷纷散开,都睁大眼睛,传来不少惊奇地呼声。哈尔放开超人,跌跌撞撞地走开,试图摆脱掉胃里的恶心感。 


别在超人面前吐出来,別在超人面前吐出来,别吐出来…… 


“谢谢,”他稍微转过头来对超人喃喃道,然后推开拥挤的人群,匆匆朝他的公寓方向走去。 


他每隔几条街就会停下一会儿,以确保他没有被跟踪,他在他的街区周围徘徊,小心翼翼地从后门进入他的公寓楼。为了以防万一。随后他把身后的房门锁好,拉下百叶窗的叶帘。还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瘫倒在床上,到这种他不再站着的时候,他的四肢一下变得软绵绵的无力。他凝视着卧室顶上丑陋的白色天花板,沉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或许卡萝会理解如果他打算再去外星多待几个月。毕竟,宇宙是他唯一能安全远离正义联盟的地方。而且如果他花更多时间保护这个扇区的其他星球而不是只关注地球,守护者们大概会很为此高兴。 


“我完蛋了,”他低声对自己说道。“正义联盟会追捕我顺便宰了我,以那种缓慢的、痛苦的方式。都是因为我闯进了他们愚蠢的太空基地。”    





“有什么幸运发现吗?”当蝙蝠侠在海滨城的西面和超人碰面时,他这么问道。 


“没有,”超人边说边降落在屋顶上,眺望整个海滨城。他飞过了这里大部分地方,但他没有看到任何有关神秘的“绿灯侠”的迹象。“也许他今天没出来。毕竟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月没有关于他的目击报告了。” 


蝙蝠侠把双臂交叉在胸前,语气嘲弄。“什么样的超级英雄会请假三个月?”他低吼。 


“我不知道。”超人从上到下看了看蝙蝠侠,他正尝试尽量不露出自己掩盖着的左腿。“也许是那种知道不要去加重伤势的人。” 


因为这句一针见血的发言,蝙蝠侠瞪了他一眼(嗯,比他平时模样更严厉的瞪视)。“我们回瞭望塔吧。如果你还是坚持向他发出成员邀请,我们可以等下次有人目击到他时再来找他。” 


“好吧,”超人说道,徘徊在屋顶上方。“我也迫不及待回去大都会了。这里的人们都非常……”他望向海滨城,望向那栋他遇见了那个普通人的摩天大楼的屋顶。 


“奇怪?”蝙蝠侠接话道。 


“差不多吧。” 


————————————————————

TBC. 


*忘了瞭望塔的Monitor Womb通常翻译成什么了,监控源室?源初监控室??瞭望塔所有监控和调度的快乐发源地???哈哈哈哈



Kylina\/ie

【未授权】不是龙的儿子 by JustMeBeingAFK

世界政府连自己的活都干不好的世界

萨博的分析得我都快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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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括:

艾斯曾预计,在他航行到某种程度,世界政府会查出他的血亲家人是谁。当世界政府最终曝光他的家谱时,这当然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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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世界政府不知何故掌握了他的家谱……但搞错了。他又看了一眼这张纸上写的荒唐内容...

世界政府连自己的活都干不好的世界

萨博的分析得我都快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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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括:

艾斯曾预计,在他航行到某种程度,世界政府会查出他的血亲家人是谁。当世界政府最终曝光他的家谱时,这当然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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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世界政府不知何故掌握了他的家谱……但搞错了。他又看了一眼这张纸上写的荒唐内容。这该死的还上了新闻头版。每个人都会读到这篇文章并认为这是真的。他现在该死的该怎么办?

 

标题是“革命军 蒙奇·D·龙的家族揭晓!” 与以下文字。 

有了重大发现。政府已经精细查明了活着的头号通缉犯的家谱!革命军 龙! 

 

他的父亲是海军英雄 蒙奇·D· 卡普,抓获了著名海贼王哥尔德·罗杰并将其绳之以法!海军英雄有一个如此违背他信仰的儿子,这几乎令人难以置信。 

 

他的妻子是波特加斯·D·露玖 (Portgas D. Rouge)。她是居住在巴特利亚岛上的女性。幸运的是,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但她在难产时去世了。这意味着她和这个罪犯有一个孩子,更糟糕的是有多个孩子。对我们来说幸运的是,这些孩子已被确认并找到。 

 

最大的孩子是白胡子海贼团二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他是黑桃海贼团的前船长,也是已知的第一个拒绝政府邀请成为七武海的人。看来他也步了他父亲的后尘,踏上了犯罪之路。他还选择了母亲的姓氏而不是父亲的姓氏以避免怀疑,但这一切都以失败告终。我们伟大的政府终究发现了它。 

 

他的二儿子是革命军参谋长波特卡斯·D·萨博!他是波特卡斯·D·艾斯的异卵双胞胎。正如你所看到的,他的颜色是从他母亲那里得到的。萨博实际上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一名革命者。如果龙出了什么事,他会是下一任。罪犯的儿子内心永远是一个真正的罪犯。

 

龙的小儿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超级新人蒙奇·D·路飞!他是草帽海贼团的船长。他因到处制造麻烦和恐吓无辜无助的平民而闻名。他完全疯了,甚至像父亲一样向政府宣战!

 

如你所看到的........

 

整整一页都是这些废话。他很难接受这一点。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这其中有很多问题。第一个是他的妈妈和龙不是情侣。就是不,只是不。 

 

甚至还有一张他妈妈的照片。就连他也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年轻时的萨博和路飞。它是在灰色终点站拍的,他们三个的脸都清晰可见。 

 

谈论图片。那里有一张萨博的照片。成人他妈的萨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萨博,但他们看起来非常相似。这个人很可能是艾斯想象中的萨博。好吧,如果萨博长大了。他就在这里,出现在该死的新闻中。

 

他知道,在天龙人过来的时候,革命者的船已经被黎明岛发现了。所以,如果必须有人拯救萨博的话,那就是他们,但这是真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哦,他要在七年前找到他并狠狠地踢他的屁股。这个混蛋甚至没有告诉他他还活着。

 

更不用说文章中说他,艾斯本人,是龙的儿子。他不知道这是否会让他父亲的处境变得更糟还是更好。人们现在会假设他是龙的儿子,而不是罗杰的儿子,但他认为处决到来时这并不重要。 

 

狗屎!白胡子也会看这篇文章。他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已经这么做了,尤其是他们的指挥官登上了头版。他确信他们会问问题。他该说什么呢!“不,抱歉,报纸错了。我是哥尔德·罗杰的儿子。不用担心!' 是的,不。那并没有发生。 

 

...等一下。艾斯迅速寻找通缉海报。他的悬赏金已经涨到了七十万贝利!他看着萨博和路飞的通缉海报。萨博的贝利值上升到65万,路飞的贝利值上升到40万。 

 

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应该带着这个去找老爹吗? 

 

是的,可能是。他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他只需要弄清楚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去老爹那里。 

 

——————

萨博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的工作就是了解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事情,所以阅读新闻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现在。光是读这篇文章他就很难受。政府是如何发现这一情况的?政府怎么对他了解这么多?政府是如何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的呢?

 

更重要的是信息本身。他知道现在这件事有可能成真。 

 

如果这是真的,他就要给龙展示一个新的。他们都说他是贵族!不是他领袖的儿子。文章甚至说他有兄弟。有照片证明他认识他所说的兄弟!

 

如果没有相似之处,他可能不会相信这个鬼话,但确实有相似之处。他的发型与艾斯和露玖的发型相同。他有露玖的绿眼睛和金发(在这篇萨博变成绿眼睛了)。他有着与路飞和卡普一样的圆眼睛和脸。艾斯和龙有着相同的眼睛。路飞有一头龙的扁平头发。艾斯有露玖的雀斑。萨博和艾斯身高几乎相同,体型也相似。 

 

他可以看出其中的相似之处。他把报纸抓得更紧了。他猛地打开门,冲向龙的办公室。路上他遇到的每个人都避开了他们显然被激怒的二把手。萨博也砰的一声打开了龙办公室的门。“你有三秒钟时间解释一下。”

 

“这不是真的。我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路飞。他是在黎明岛长大的,所以你认识他的可能性就在那里,就像波特卡斯·D·艾斯一样。我们确实在高镇找到了你,但似乎并没有。就像你在家里以外有朋友一样。有照片证明你确实认识这两个男孩,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路飞有我的姓,而艾斯是 D。他们因为他们是兄弟而得来的结论。而且,因为他们知道你认识他们,而且你是我的参谋总长,所以你也是这个误会的受害者。” 龙平静地解释道。或者至少他看起来很平静。 

 

萨博不得不花几秒钟的时间来呼吸并接受这一切。“好吧,那惊人的相似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不认为你们这些男孩看起来有那么相似。至少还不足以有血缘关系。世界政府不会关心这个。他们可能只是很高兴自己得出了这个错误的结论,然后想吹嘘一下。也许他们想转移公众的注意力,从而吸引赏金猎人来追捕你们。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在整个司法岛事件之后,他们需要一些东西来重新提升自己的声誉并获得信任。作为一个额外的好处,这也解释了如何将人们的注意力从司法岛发生的事情转移到这个所谓的家谱上。现在这将成为人们谈论的一切,而不是他们在司法岛的失败。”

 

“好吧。”萨博明白其中的逻辑。但他仍然认识艾斯和路飞。他认识他们。他的过去有些事情被揭露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感受。这对他来说很重要。这张照片给人的感觉是一张好照片,一段美好的回忆。还有这种日益严重的头痛。

 

他需要坐下来一会儿。在他接受了他所代表的现实之后,他需要决定如何处理这个混乱局面。

 

------------

娜美是第一个读到报纸的人。如今,了解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救出罗宾后,关于司法岛的讨论还没有结束。每一份新报纸上都会有关于发生的事情、伤亡人数或一些猜测的新细节。他们还收到了新的通缉海报。

 

她看到的都是新闻好吧。在说出来之前,她把整件事读了三遍。她的反应如此震惊,以至于整个海贼团似乎都在一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身上。

 

“娜美,是什么?”乌索普问道。

 

“嗯,政府曝光了路飞的家人。他们谈论卡普、龙、艾斯和路飞的二哥,他和龙一样,都是革命军的成员。

 

“呃,你还有一个哥哥吗,路飞?”索隆一边走到娜美身边看报纸一边问道。“某个名叫萨博的金发男人?”

 

当索隆提到萨博的名字时,路飞愣住了。“什么?”几秒钟后报纸就被一只伸长的手抓住了。

 

路飞花了几分钟才看完这篇文章。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哭泣,吓坏了整个海贼团。路飞哭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不是搞笑的哭声,也不是因为没从山治那里得倒肉的样子。这很严重。

 

“喂,怎么了?”山治带着其他人跑到了路飞身边。

 

抽泣间,路飞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萨博。我们以为他已经死了。他被枪杀了,但他还活着!我要找到他,然后……我不知道,但我要做点什么。如果有人妨碍我,我会揍飞他们。”

 

 


Kylina\/ie

【未授权翻译】家庭聚会 by Idianaki

本人的前言


是无授权,如有不妥请告知我。


因为不想总用自动翻译在英文和中文之间来回看这篇波兰语同人文,并能在手机上看。用自动翻译整理发到这边,我就不用看得很费劲了(因为英文翻译有时候单词并没有自动翻译出来,而中文翻译又不准,就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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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标题所说,卡普策划了一场家庭聚会。解决了一些问题。

这篇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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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本人的前言


是无授权,如有不妥请告知我。


因为不想总用自动翻译在英文和中文之间来回看这篇波兰语同人文,并能在手机上看。用自动翻译整理发到这边,我就不用看得很费劲了(因为英文翻译有时候单词并没有自动翻译出来,而中文翻译又不准,就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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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标题所说,卡普策划了一场家庭聚会。解决了一些问题。

这篇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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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概括


“家庭聚会?”娜美疑惑地看着船员们环顾他们停泊的小镇,寻找一家小餐馆,路飞应该在那里见到他的兄弟(以及草帽海贼团的其他家庭成员,除了他们可能更大之外,他们一无所知)怪物比他们的队长)

“是的,”男孩点点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是爷爷写的,”他挥舞着艾斯在阿拉巴斯坦给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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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哦,路飞!我差点忘了!”哥哥把手伸进背包喊道,“给你!”他补充道,把棕色的包裹扔给年轻的船长,当他看到包裹上附有的白色信封时,船长脸色明显变白了。


“我以为你是我兄弟!你本来就应该站在这边的!”路飞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引得其他人后退了一步。这完全不是他们队长的作风啊!


“我是!要不是我给你带来,这该死的老头子就自己做了!”艾斯注意到了。想到这里,他们都变成了男孩手中信封的颜色,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们看起来就好像这一切可能发生的想法就是他们最糟糕的噩梦中的幻象。


“哦,是-是的,对-对,你说得对……”路飞结结巴巴地说,一路上船员们开始认真地怀疑是否有人取代了他,“但还是!为什么?!”他绝望了。艾斯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我完全理解你,兄弟。不幸的是,我们没有太多选择”波特卡斯无奈地回答,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我们在一起,对吧?”哥哥咧嘴一笑,弟弟点点头。


“下个月见!”他道了再见,然后从甲板上消失了,速度几乎和路飞盘子里的一块肉一样快。(没有什么比路飞盘子里的肉消失得更快,甚至是黄猿)


众人看着路飞,脸上写满了震惊。他们试图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娜美最终决定解决这个极其棘手的问题“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草帽海贼团的队长转向他们,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


“那么,谁来踢克洛克达尔的屁股呢?” 黑发男子高兴的问道,“啊?什么是?为什么你们都睡觉了?”


***


“我们差点就死了!”路飞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大喊道。


“那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当他的船员们离开地面时,船长兴奋地问道。Skypeia 很美丽,是的,但如果回来的过程不是自杀的话,它会更美丽。并不是说上岛的路就更好了……


“路飞,休息一下吧!”乌索普感叹道,“让我们休息吧!”


“Shishishishi,”船长笑着说,盘腿坐在甲板上,看着他的船员们。山治试图点燃香烟,乌索普惊慌地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乔巴试图抓住他检查少年是否受伤(考虑到他们的医生比路飞本人更天真,乌索普经常大喊他编造的疾病) ,娜美她开始翻看收集来的金子,罗宾靠在一边,索隆已经睡着了。或者当他们从天上掉下来时他正在睡觉?路飞不知道,他更忙于尖叫。


“等等,路飞,”娜美一边说,一边从贵重物品旁走开,“你和艾斯从阿拉巴斯坦分开后不是应该在一个月后见面吗?” - 她注意到了。


“是的!”船长得意地望着天空回答道。就好像他没有在听导航员告诉他的事情一样。


“那不是大约三周前吗?” 女孩注意到了,山治在心里快速算了一笔。


“我也这么认为。”金发男人点点头。


“艾斯是谁?”罗宾问道,她是唯一一位没有在阿拉巴斯坦见过这位 20 岁海贼的船员。然而,其他船员并没有很礼貌地忽视她,他们对脸色突然苍白的船长更感兴趣。


“这是……一周后?”路飞咽了口口水,看着橘色头发的人,眼中带着一丝惊慌。


“看起来是这样,”她点点头,乔巴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大喊:“路飞!你脸色苍白了!你生病了?医生!医生在哪儿?!” 


“你知道在哪里见面吗?”她讽刺地补充道,并没有期待任何回应。毕竟是路飞。


“呃……应该去哪……穆玛?……梅米?”路飞开始嘀咕,船员们惊讶地发现这个男孩甚至对他们要去的地方有最微弱的想法。


“你不是说木美岛吗?”娜美一边问道,一边搜索着新绘制的岛屿地图,这些岛屿的名字听起来和船长告诉她的很相似。


“是的!确切地!感谢我们,你是最棒的!Shishishishi”男孩的脸上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


“嗯……”少女俯身在地图上,想要寻找一条快捷的路线,可惜,这是伟大航路。他们的行程受到原木姿势的限制。


“我不知道我们能否成功。我不知道下一个岛是哪个岛,但如果我们仍然走与阿拉巴斯坦相同的路线,我们就不太可能到达,”她咕哝道,“距离有两条车道。我们身后甚至可能有一座岛屿。妈的,我都被这个天空岛迷惑了!”她轻声咆哮道。


“啊?我们怎么能做不到呢?”路飞歪着头,傻傻的问道。


“是的,我们的导航指针不可能让我们到达那里。当然不是一周之内。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们,我们本可以向薇薇请求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针,但现在……”橘发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无能为力。


“永恒-什么?”路飞挠着头疑惑道。 


“永久指针,”罗宾说。“看起来像航海士桑戴的,但在两个木环之间。有点像沙漏一样”黑发少女对着自己的队长微笑,队长的表情一瞬间像是在认真地考虑着什么。然后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消失在男舱里。几分钟后,他从那里回来,手里拿着一件木制和玻璃制品。


“像这样的东西吗?”他问道,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


“是...是的。确切地!”娜美跑到他身边,接过路飞的永久指针,看着他,“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你在哪里得到它?!”航海士的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她没想到路飞竟然……做好了准备!


“它在我收到的包裹里!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Shishishi!”少年笑了。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惊讶?”娜美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不,娜美。那么我们现在会准时到吗?”


“是的,这应该不是问题。我们只需要跟随针的方向,我们就会在您意识到之前到达那里!”女孩脸上带着微笑向他保证。


***


“有人能提醒我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吗?”桌边坐着一个橘发及肩的女孩,头靠在台面上。她旁边戴着一顶独特的粉色帽子,戴着眼镜。当她感觉到对面黑发男人的目光时,她连忙略带尴尬地补充道:“……先生?”


“其实,我也很好奇,先生。”坐在她旁边的戴高礼帽的金发男孩说道。起初,回应他的是沉默,但过了一会儿,黑发男子平静地开口说道。


“家人团聚,”他简短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女孩问道,“到现在为止,人们对你的了解太多了,你就像是从空中出现一样,现在你突然说,你不仅有家庭,而且你的父亲正在组织某种集会?先生。”她很快补充道,男人对此只是微笑。


“到目前为止,这并不重要,”他解释道。


“但这仍然改变不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什么的事实,”金发男子插嘴道,“嗯,因为克尔拉邀请了自己......”

 

“只是因为每次我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离开总部,你最终都会成为大问题!” 她抗议道。


“这种事每周发生一次,我们一起执行这项任务,”他列举道,然后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你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去? 即使您知道这意味着要拖着更多行李?龙桑?”男孩问道,声音比之前小了一些。橘发少女嘟哝了一句“白痴,你自己就是包袱”之类的话,但其他两人却没有理睬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实际上已经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萨博。”革命军回答道,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但这主要是训练......”他开始说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你不会仅仅因为某人在远处照顾你而成为他们家庭的一员,对吗?”


龙却只是笑了,这让两个年轻的革命军都感到震惊。他们的指挥官从来没有笑过!(他在笑,但他没有笑!)


“相信我,这个家庭已经足够了。”


***


“家庭聚会?”娜美疑惑地看着船员们环顾他们停泊的小镇,寻找一家小餐馆,路飞应该在那里见到他的兄弟(以及草帽海贼团的其他家庭成员,除了他们可能比他们的船长更怪物之外,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是的,”男孩点点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是爷爷写的。”他挥舞着艾斯在阿拉巴斯坦给他的信。


“这是一个所有家庭成员都会参加的会议,即使是那些住得很远的人。”航海士解释道。路飞眨了几下眼睛陷入沉思。


“比如爷爷来看望我和艾斯的时候?他要带我们去……嗯……训练?”他问道,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不。没关系。忘了我说的话吧。”橘发无奈地摆摆手。


“我想就在这里。”山治在一座木制建筑前停下来说道,这座建筑的入口与卡普在给孙子的信中给出的名字相同。


路飞第一个走到门口,进入了餐厅旅馆。他比他的手下更犹豫,而草帽一伙自从听到“家人团聚”之后,就根本不确定是否应该来这里。


这个地方与路飞以前去过的任何其他酒吧,无论你想怎么称呼它都没有什么不同。入口对面是一个酒吧,摆着几张高脚椅。房间放置着桌子,周围放置着凳子或长凳。


船员们进入酒馆,开始四处寻找熟悉的面孔。除了酒保和房间尽头靠右墙坐着的三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海贼们的目光自然是投向了陌生的三人组的方向。


起初,娜美的直觉引导她走向一个戴着高礼帽、穿着黑色长夹克的高个子金发男人。他的坐姿,他的穿着……女孩的潜意识里喊着“贵族”。幸运的!女孩想。她的直觉从来没有辜负过她!


然而,山治首先注意到坐在金发男人旁边、身穿深粉色衬衫的橘发女孩。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山治不在乎看不到她的脸,她一定很漂亮!) 她不是路飞的亲戚,是吗?


乌索普的本能反过来又引起了这三个陌生人的注意。他开始大喊“危险!” 是的,他们应该远离他们。他们很有可能是路飞的亲戚(还有谁会让他的本能如此大声尖叫?!),但最好还是远离他们。


罗宾的目光落在了三个人中唯一一个面向门口的男人身上。他有一头黑发,左脸有一个红色纹身。她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出他。她竭尽全力向船员们隐藏自己的恐惧,但索隆注意到黑发女孩紧张起来。


“尼可·罗宾。”两个年轻的革命军之间无声的对话(因为罗宾确信他们是革命者,否则那人不会露面)陷入沉默。船员们带着好奇和惊讶的心情看着他们的考古学家。


“你...你认识他,罗宾?”乌索普语气中带着惊慌问道。


“龙。”她冷冷的回答,“革命军的领导人在这样的岛上有什么事务?”从她的眼神和语气中你可以看出她在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是作为革命军来到这里的,”他开始说道,“相信我,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找到你。”


“哦?我应该相信这么多年之后你会抛下我一个人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讽刺。 


“如果你让我们的人活得足够长,能够送一封信,甚至能够和你说话,你就会知道我们有几个共同的目标。而且我们不会对你构成威胁。”金发男孩转头看向女人说道。


伤疤遮住了他的左半边脸大半,嘴角挂着一抹顽皮的笑容。不过,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尽管他的语气和表情很顽皮,却并没有看出这种情况有什么好笑的。(当然不是关于尼可·罗宾摆脱他们的人的部分。在龙的家庭聚会上找到了他们寻找了近十年的女人后,他将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开怀大笑。)


路飞好奇地看着金发男人。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些高顶帽子护目镜。还有那条围巾,系在脖子上。还有那个微笑。虽然他的牙齿可能太多了……等等……路飞知道他最终会弄清楚的!


“对不起,我珍惜我的生命。”罗宾回答道,无视了娜美低声咒骂着这个年轻的金发男人不是一个来自上流社会的白痴,她可以抢劫。


金发男子背对着草帽一伙,靠在一根从地上升起的钢管上。认真的?它是什么?大多数船员都想知道。(“我们应该不带武器来,萨博!”“没有一个头脑正常的人会认为钢管是一种武器。即使他们这样做,我们也不需要武器来致命,克尔拉!”)


还没等革命军回答,路飞就瞪大了眼睛,先是理解,然后是难以置信。那双同样充满幸福的目光,看向了罗宾正在说话的男孩。


“你……你……”队长开口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于船员来说,这是一个红灯。路飞不哭。每个人都知道。而且他的声音绝对不会变弱!(即使他对敌人大喊大叫,说为什么他们是白痴,值得有人殴打他们。) 如此大喊大叫可能会让某人的声音破裂。


没有人知道路飞的意思。这并不重要。少年话还没说完,有人从窗户跑了过来(窗户?真的吗?),点燃了一块墙,并向毫无戒心的革命军的肚子打了一拳。


***


“克尔拉,把窗户关掉。”龙平静地对女孩说道。


“什么?!A..但是萨博!”她试图抗议。


“会没事的。但这个地方可能会被烧毁。所以请去关掉窗户。”他冷漠地重复道。考拉终于认定这是命令,乖乖地开始工作了。


***


艾斯很不高兴,因为他不得不在两三个星期内停止寻找黑胡子。当然,他知道,如果他的祖父杀了他,他就不太可能抓到叛徒了。再说了,要是被中将拖垮了,蒂奇说不定就会临阵退缩,逃走,躲到某个地洞里去。尤其是如果那位中将是卡普的话。


这很难说,艾斯想。至少他会花一些时间陪伴他的弟弟。


黑发男人担心路飞会迷路,不能按时赶到,或者完全失去永久指针。(而且很可能不知道这有什么重大意义。) 幸运的是,当他看到草帽一伙进入爷爷所写的酒吧时,他的疑虑和担忧就消失了。是的,他的弟弟组建了一支优秀的团队。二十岁的少年暗自微笑。


当艾斯到达建筑物正要进去时,他听到了有人站在紧闭的门后的声音。


“革命军的领导人在这样的岛上有什么事务?”


啊,原来那个该死的老头来了啊?艾斯想道,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忘记了“家庭团聚”可能包括卡普的儿子,而不仅仅是中将和他的两个孙子。


此外,他注意到酒馆的墙壁很薄。他透过门旁边的窗户向里面看去。是的,他想。老茅屋。估计爷爷又敲诈什么老犯了。


艾斯还指出,龙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面前,背对着窗户,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戴着高顶礼帽的金发男孩。突然间,忽略革命军与路飞船员中的一名女性(我猜是新人?...)的对话变得容易一千倍。黑发男人一动不动,盯着金发男人,后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艾斯认得那张脸,即使有伤疤。他熟悉那双眼睛,那不再缺少牙齿的微笑。还有谁会随身携带钢管?


他的心脏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的大脑不断地把这个20岁的革命军和10岁的逃亡贵族艾斯称为的兄弟进行比较。一切都告诉他,是的,他们是同一个人。是的,这就是萨博


这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的兄弟已经去世十年了。萨博因为想要自由而死。他想逃离家人。萨博之所以死,是因为艾斯是一个自私的混蛋,他宁愿生气和侮辱也不愿帮助自己的兄弟


然而……他却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对某个女人比路飞更感兴趣。他们要照顾的弟弟,他哭了好几个星期,因为他认为他的哥哥、好兄弟、最喜欢的兄弟死了。(艾斯也哭了。艾斯也生气了,也受伤了。艾斯也想念萨博。而且他并不害怕承认这一点。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艾斯是个混蛋,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所以他活该。而路飞是他们无辜的弟弟,他们应该保护他,而不是……)


突然一切都静止了,艾斯的情绪风暴不再重要。不再有任何疑问,没有“可能”或“不可能”。只剩下愤怒


艾斯知道这是一个奇迹。他应该为他的兄弟幸存下来而感到高兴,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自由而感到高兴。他应该对自己感到悲伤、内疚、愤怒,因为他没有早点去找他,没有考虑去检查,以确保……(不,艾斯不应该感到内疚。萨博会花几周的时间试图说服他放弃这件事,因为这不是艾斯的错,是天龙人、奥特卢克,而不是艾斯的错。但艾斯就是艾斯,他会为自己能做的一切而责备自己。萨博也许应该和马尔科以及白胡子的其他船员谈谈这件事……)但是剩下的只是他离开了他们,离开了路飞,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无视他的愤怒。


艾斯还没反应过来,就砸碎了窗户,拳头打在了萨博的肚子上。黑发男人开始怒吼,没过几秒,两兄弟就交手了,而海贼之所以没有使用他的果实,唯一的原因就是出其不意和了解对手的战斗方式。当艾斯看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能预测他的兄弟会做什么时,他几乎笑了,几乎,因为萨博看起来像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他……


***


“你这个混蛋!”袭击者喊道。火焰(和熔化的玻璃碎片)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一顶橙色牛仔帽披在他的黑发上,白胡子的海盗旗纹身装饰在他的背上。


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很容易认出海贼,但只有草帽海贼团的船员亲自与他打过交道(罗宾是明显的例外)。而除了他们的队长之外,这群少年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萨博!”橘发少女跳了起来,显然是担心朋友的命运。


“艾斯!别杀萨博!”路飞补充道(他怎么这么快就记住了这个家伙的名字?),但他的哥哥粗鲁地忽视了他,他击中了金发男子一直靠在一边的钢管。令所有人惊讶的是,除了革命军之外,金属并没有从火焰中融化,也没有顺利穿过艾斯的身体。黑发男子确实感受到了这一击。


“你到底怎么了?!”萨博大喊一声,一脚踢向对手的腹部,并用钢管再次击中膝盖。(草帽一伙还没有忘记艾斯这样做的事实——他应该是个乖巧的兄弟,对不起!——更不用说有人认真使用——而且可能携带——钢管作为武器了,然而,黑发男子在武器到达目标之前就抓住了他,将他拉向自己,并亲手割向了金发男子的双腿。就好像他预见到了年轻的参谋长想要做什么。


克尔拉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草帽又喊了一声不要杀他。(他为什么还要担心,萨博又没见过这个孩子,不,他根本没有为这个孩子让他哭而感到非理性的悔恨,这甚至不是他的错,是那个该死的火拳!)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更多的是好奇。


“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艾斯大喊一声,俯身压倒在地的萨博,用膝盖将他按在地上。他一手握着从金发男人身上抢下的钢管,另一只手抓着衬衫领子,“战斗吧,萨博!十年!他妈的十年!你甚至没有想到要让我知道你玩得很开心?!你有想过我们吗?我们感觉怎么样?路飞心情如何?”他喊道。


萨博终于踢开了黑发男人,同时抢回了他的钢管。艾斯松开衬衫,惊讶地翻身仰面躺着。


“你他妈在说什么?还有路飞是谁?!”这句话一出,房间内一片寂静。首先打断她的是年轻船长的抽泣声。


“S-萨博不... S-萨博不...”


萨博感到胸口有一股奇怪的刺痛,他怀疑这与火拳以杀气的目光盯着自己无关,就好像他是哥尔·D·罗杰一样。(为什么这么比较?为什么他觉得这么好?……) 不管怎样,这让金发男人感到比以前更加愧疚。当他看到草帽一伙在哭泣时(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怎么了?)他可以吗?为什么?为什么?记住,记住……)他想拥抱他,告诉他没关系,他不必担心,因为萨博在这里帮助和安慰他,而且……


萨博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他越想越觉得愧疚。以至于当火拳打在他脸上的时候,金发男人根本就没有闪避的念头,尽管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妈的,萨博想。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黑发男人嘶嘶地说。草帽海贼团的某个人向酒吧外望去,开始大喊大叫有关海军的事情,但被忽视了,“我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或者不是,你知道吗?没关系。不管是什么,这可能都是我的错,所以别再对路飞发脾气了,该死!他的身体里没有一个坏细胞!”


草帽团和克尔拉惊讶地眨了几下眼睛。龙已经把所有的点连起来了,至少是大部分,他想知道他是否应该在为时已晚之前停止战斗,或者让艾斯怒吼以确保他稍后坐下来平静地听解释直到最后。


“艾斯!”草帽试图大喊,好像在抗议,但什么也听不懂。


在一分钟内!草帽的名字不就是路飞吗?萨博想起来了。这说得通。两人互相认识,也许他们甚至是家人……(兄弟,他的大脑说……等等,既然他的大脑自己提供了任何有用的信息?!) 该死,他很难思考。他的头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疼了,男孩确信这与打架无关。


“你确定没有把我和别人搞混了?据我所知,我们从未见过面。”萨博说道,试图恢复冷静并控制自己的情绪。显然他说错了什么,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因为黑发男人开始怒火中烧,但在他的眼里你可以看到悲伤、痛苦和……失望?


该死的,萨博确信他不能感到更内疚了……


***


当卡普先生告诉他们下一站是他的家人团聚时,克比以为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真的。他没想到这完全是正常的。毕竟是卡普先生的家人啊。卡普先生的家族不可能是正常人。尤其是路飞桑显然是他的孙子。这个信息甚至没有让克比感到惊讶。它甚至以自己的方式有一些内在的、扭曲的意义。


所以,是的,克比为很多事情做好了准备。他认为这就是一切。显然他失算了。


克比为酒馆里的混乱做好了准备。他希望能找到路飞桑的船员。而且一看到卡普先生就会惊慌失措。当然,卡普先生也会在墙上打个洞。这现在已经提上议程了。


让克比没想到的是,白胡子海贼团第二队队长竟然在餐厅中央与革命军参谋长发生了战斗。(虽然那个金发家伙很有辨识度,但直到最近CP才透露——甚至是发现了——他在组织中扮演的角色)路飞桑站在他们旁边……哭了?他一直在大喊不要杀死萨博?……我猜是一个革命军?因为科比确信老海贼的名字叫艾斯……(路飞桑怎么知道革命者的名字?!可连海军都不认识他!)而且,克比确信他在前面时心脏病发作了他的朋友站在打起来的两人的另一边,他看到革命军的领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他的部下输给了海贼。


(在路飞桑的船员中——他知道是他们,因为索隆就在他旁边——站着尼可·罗宾,又名恶魔之子,但当他试图消化面前是该死的龙革命军时,这个小事实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这不是应该是卡普先生的家人团聚吗?如果是这样,革命军在这里做什么?而且是最高层的?!


这时,卡普先生开口了。而最引人注目的四人,则是一愣,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是的,没关系,科比带着恐惧、难以置信和无奈地想。这是卡普先生的家人……


***


“他们在这儿!”乌索普大叫一声,入口旁边的墙壁被人的拳头砸碎了。洞里出现了一个穿着海军制服、头上……戴着狗帽的男人?好吧,这是常态。难怪……最可悲的是,所有草帽团都同意他们在生活中见过更奇怪的事情。


一些比较平和的海贼甚至为屋主感到惋惜。毕竟,这个洞就在艾斯打碎并着火的窗户的门的另一侧。


与此同时,克尔拉开始惊慌,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奇怪的陷阱。龙先生不会栽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上吧?……对吧?!


“海军?海军来这里到底做什么?”娜美睁大眼睛问道。


“我试图告诉你!”乌索普回答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戴着狗面具的海军陆战队员说道,这引起了两兄弟的注意,他们正忙着对付金发伪贵族……还有男孩本人,以及革命军的领袖。船员们几乎等着他们的船长对海军陆战队的狗帽做出一些愚蠢的评论……但这并没有发生。


相反,四人都僵在了原地,包括哭泣的路飞。他如何在瞬间停止哭泣将永远成为一个谜。艾斯和金发男人正在打架。黑发男人将对手按在地面上,他的拳头已打到一半,当时的革命军用腿伸向先前丢失的钢管。龙只是站在那里,但和三个年纪较小的男孩一样,他神情紧张,脸上满是惊恐。不管这个海军是谁,他甚至让世界上头号通缉犯感到害怕。克尔拉不喜欢它。同样,草帽团也是。


另一方面,萨博试图理解他难以置信的巨大负罪感是如何在看到一名海军时被恐惧和惊慌所平息的,即使那是(可能,他猜测,他的大脑给了他很好的线索,无论如何)海军上将。怎么突然就动不了了?!嗯,显然火拳也有类似的问题,所以他并没有感到太难过。


“他的错!”路飞和艾斯同时指着萨博大喊,让其他人都愣住了。不算被告本人,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冲动,想要在这位海军面前为自己辩护。


“比如什么时候?是你跳到我身上的!你还放火烧了窗户!”金发男人抗议道。


“你不应该被爆炸!” 艾斯大喊,几乎忘记了海军的存在。


“我想我一定能够消除一些疑惑和迷惑。”龙说道,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海军打量着他。他转向那些挣扎着的大男孩。然后他看着(不完全是)哭泣的路飞。他回到萨博和艾斯身边,用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金发男人。最后回到龙,消化着自他到来以来四人所说的一切。 


“当然!都是你的错!你这个该死的臭小子!”海军喊道,用拳头扑向革命军。当然,龙作为世界上的头号通缉犯,试图避免受到打击。关键词:尝试过。尽管与年轻一代不同,他有时会成功。


见暂时安全,三个少年都松了口气。即使萨博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该死的海军中将用拳头殴打他的上级,甚至可能是养父,他会松一口气。他应该感到恐慌,不是吗?克尔拉确实做到了。


“呃……”艾斯看着卡普与龙的战斗,低声说道,“当他承担责任时,他甚至可以忍受,”他补充道。成年男子们互相叫嚷,但艾斯、路飞和萨博此刻并没有太在意。 


(“你偷了我的孙子,该死的孩子!那是在你又把一个孙子扔到我头上之后!”


“据我所知,当我来到你身边时,你从我手中夺走了我的儿子。然后你开始大喊不要腐蚀无辜的孩子”)


金发男人此刻脑子里还有其他问题。首先,为什么火拳会与他握手,仿佛要帮助他站起来(值得指出的是,革命军因为他而站了起来),就好像他们是老朋友一样。但他们没有。不,萨博绝对不想握住那只手,不,不,不可能。你不会接受三十秒前试图杀死你的人的帮助(那是因为互相指责的愚蠢游戏……等等!这不是游戏!好吧,已经证实,他的大脑失控了。那就是为什么他试图接受……不!不!这没有发生!)的帮助,所以他推开手,自己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火拳傻傻的问道。


“你知道吗,你终于想杀我了。”萨博自动回答道,希望黑发男子不要再爆怒了。幸运的是,没有发生任何类似的事情。


“你不能真的为此生气!我六岁的时候你就表现得像个白痴!”他却回答道,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路飞,他只是笑。


“什么?完全不是……”萨博还没完全理解艾斯的话,就开口了,但他仍然无法完全消化。


“你六岁时就想杀他?!”克尔拉像往常一样,专注于最不重要的细节。


“好吧,”年长的海贼回答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是的,艾斯就是这么交朋友的!”年轻的海贼热情地补充道,似乎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不可能是健康的……”当山治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娜美说道,祈祷他疯狂的非家人(他不会称他们为家人)永远不会想出类似的东西。家庭团聚的想法。


“我怎么没看到……”索隆嘀咕道。乔巴和乌索普前段时间就开始非常勇敢地躲在他身后。


“你认为我是如何加入白胡子的船员的?”艾斯挑起一边眉毛指出。


“你是认真的……”娜美眨着眼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什么样的队长会接受想要杀他的人?!”克尔拉差点哭了。


“白胡子,经常。”艾斯说道,同时草帽海贼们齐声喊着“路飞。”出于某种原因,这对萨博来说似乎是一个完全合乎逻辑的陈述。而他也终于消化掉了一分半钟前收到的另一条重要信息。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让我们回顾一下”金发男人举起双手,想要停止讨论一个他绝对不应该关心的话题,“你六岁时认识我吗?”萨博指着自己问道。


根据被问到的人,他们会说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或一个明智的问题。但大家一致认为,参谋长看上去很白痴,眼睛盯着年长的海贼,带着一种不该给予的信任……其实没有人,更别说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唯一能让金发男人看起来更笨的办法就是他仍然坐在艾斯打他的地上。


“你他妈在说什么?我们五岁的时候你就开始欺负我了!”黑发男子指出。


“我想我可以消除这个误会。”龙一边说着,一边从讨论的人群中穿过,一边逃离着开始冷静下来的卡普,“你看,萨博有失忆症。他不记得事故发生前发生的任何事情,而且……”他没能说完,因为卡普发现了新的愤怒点并重新发起攻击。


“所以你不仅绑架、败坏了我的孙子,连他也败坏了?!”他愤怒地喊道。


“我要重复多少次,他失去了记忆后,我才找到他!”革命者为自己辩护,又开始逃离自己的父亲。


“等等...孙子?但我……”萨博想要辩解,但艾斯制止了他,安慰地拍着他的背。尤其是金发男人很快就注意到,中将更感兴趣的是殴打他的老板,而不是他的抗议。


“接受它并忽略它。当谈到爷爷时,不要寻找逻辑……”他开始说道,仍然拍着萨博的背。金发男子正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到他应该看到的奇怪的东西,这时黑发男子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蓝眼睛,“等等……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他问道,仿佛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失忆症?”路飞惊讶的问道。


“失忆症。”艾斯几乎不自觉地纠正道。


“我不记得龙先生救我的爆炸发生之前的任何事情。”萨博解释道。


“所以萨博没有生我们的气?” 少年的声音近乎哀求,充满了希望。直到萨博的心碎了。(艾斯开始微笑,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嗯...不?我根本不记得见过你,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很抱歉,但是……”金发男人还没能说完,路飞就扑向他,差点把他撞倒,然后把他锁在怀里。少年的双手多次缠住金发男人,年轻的革命军几乎动弹不得。萨博听到海贼在哭泣,几乎听不懂他说的话(关于他还活着的事?还有他想念他?那两个黑发男子不是提到过关于他之前死了的事吗?)和艾斯轻柔的笑声。当金发男人略显困惑地看着男孩,仿佛在寻求帮助时,黑发男人无视了他,只是灿烂地笑着,仿佛世界一切都很好。蓝眼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拥抱黑发少年。


“好吧,既然没人想再杀人了……”克尔拉开口说道,引起了三个家伙多年后(终于)幸福团聚的注意。


“除了海军中将和革命党领袖。”娜美插嘴道。


“不,他们不是认真的。”艾斯摆摆手。


“是的……我会假装我没有听到,因为我真的无法立即消化任何更多的怪异,”草帽海贼团的船员(以及一大群海军也试图忽略他们类似的理由)连忙向克尔拉点点头,“无论如何,既然你们必须对彼此说的一切,以及你们两个之间的一切都已经澄清,我和可能这里的其他人都有很多问题,首先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的其他人(除了明显的例外)都点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萨博说道,“我提醒你,我还有点失忆症,艾斯,所以如果你也能好心回答我的问题,那就太好了!”金发小声嘀咕道,甚至不指望拥抱着他的少年会给出任何明智的答案。


“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为什么对我们的船长如此执着?!”几乎是咆哮,充满怀疑的索隆。然而,当金发男人用一种非常威胁的眼神看着他并以防御姿态将路飞抱得更紧时,他立即后退了。蓝眼睛的男人自己并不知道这种反应是从何而来,但可能在某个时刻他不再关心它了。


“我更好奇海军在这里做什么,”克尔拉插嘴道。


“或者革命军,”娜美补充道。


“家人团聚。”艾斯和萨博同时回答,只是耸了耸肩(尽可能地耸肩,路飞仍然缠着对方)


“海盗、海军和革命是怎样的家族?!”娜美尖叫起来,“一会儿你就会告诉我们你的一个表兄弟是国王什么的!”


“不是这样的,但他的父母都是贵族。”艾斯指着萨博,萨博做出了不高兴和厌恶的鬼脸,仿佛与贵族有联系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对他来说可能也是如此,考虑到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是血腥参谋长,革命军。


“再说了,上次我们在你们剧组见面的时候不是公主吗?”黑发男人指出。


“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了!而且,如果我们在海军面前谈论这件事,他们可能会因为她与我们合作而逮捕她!”娜美惊恐地尖叫起来。几个人浑身一颤,仿佛才想起海军来过这里。 


“不,他们不会对她做任何事。他们跟爷爷一起来的,很酷。”艾斯摆摆手。他知道卡普不会因为拼命拯救自己的国家而向海贼求助的人而逮捕他。尤其是如果那个海贼是路飞的话。


- 在一分钟内…


“和祖父一起?!”所有草帽一伙同时喊道,其中包括克尔拉,她和其他人一样迷失了方向。 


“啊?你还没猜到吗?”


“他称我们为孙子。即使是我!”萨博在路飞身后插话道,路飞已经停止了哭泣,但仍然不想放开金发男人。


克尔拉很想打他,她真的很想。通常情况下,她可能会很高兴她的朋友发现了他过去的一些痕迹(尽管这两个海贼很难被称为“踪迹”,或者更确切地说,他的整个历史都在盘子上),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不会。一,她知道萨博几乎和其他人一样困惑(除了那两个海贼和疯狂的中将),二,他们是海贼!还有一个海军!他们如何确定可以信任他们?尤其是火拳第一件事就是攻击萨博!


“好吧,是啊……”艾斯叹了口气。他看到弟弟仍然没有松开紧紧抓住金发男人的手,他(萨博)的脸色开始变得奇怪的蓝色,“路飞,让萨博喘口气,我们不想让他再死什么的……”


他轻轻拉开少年。男孩不满地咕哝了一声,但还是解开了绑在金发男人身上的结。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脱离了它。


“好吧,作为可能唯一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除了爷爷,但他很忙),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萨博总是聪明的,我会尽力解释。所以,这个戴着狗帽的海军,别问,你也不想知道,那是我们的祖父,蒙奇·D·卡普。而爷爷在打的那个家伙是路飞的父亲蒙奇·D·多拉格……”这位二十岁的人没有说完,因为与爷爷的部分已经结束了。显然,一名海军的家人不遵守法律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惊喜。说真的,这些人在伟大航道上做什么?海军中三分之一的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除了所有出于简单的人类道德而无视命令的海军......


“好吧,停下来。卡普,就像海军中将、海军英雄卡普一样?!”娜美问道。


“嗯。”艾斯点头。


“这是你的爷爷?”“贝鲁梅伯,你为什么大喊大叫?你也知道!”“我正在努力不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房间里不属于任何人的每个人都惊呼道(除了粉红色头发的海军)“贝鲁梅伯,你为什么大喊大叫?”无论如何,到蒙奇 D 家族。


“这就是我所说的...”


“等等,这是‘路飞的爸爸’,”娜美在消化完“我们的祖父是中将”的整个消息后立即说道,“你们不是兄弟吗?”


“我们是!”路飞连忙证实,对于有人怀疑这一点感到愤怒。


“我是被收养的,”艾斯尽可能简单地解释道。他决定暂时忽略前三个月他不在乎自己和路飞有同一个祖父的事实,直到他自己提出了兄弟情谊的想法,“你真的没有意识到吗?我们名字不一样!”他提醒道。


“我一直以为你有你母亲的姓氏,路飞有你父亲的姓氏什么的!” 乌索普注意到了,仍然勇敢地与索隆一起脱下夹克(没太看懂这句原句什么意思😂)。


“是这样……没错……”


- 在一分钟内。


“我有爸爸吗?”草帽一脸傻乎乎的问道。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想弄清楚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当天最令人惊讶的消息。


“你才反应过来吗?!”当粉红色头发的海军士兵开始大笑时,全群人齐声合唱。


“是的,路飞,你有爸爸。每个人都有一个爸爸,”艾斯解释道,试图保持镇定。


“哦。好吧。”显然这个新发现没有给男孩留下任何印象。然而,爸爸仍然忙于与卡普争论,无暇顾及。


“现在,退后一步。你是说我们是应海军中将的邀请而来的?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刚刚整理思绪的克尔拉喊道。 


“克尔拉,你回归了。我们已经从卡普说到龙桑了。”萨博一边低声说道,一边躲开橘发的攻击。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但爷爷总是知道我们在哪里!”路飞注意到了。


“他对此有某种奇怪的第六感。如果我们试着不来,他也可能会找到我们。”艾斯同意了。


“你以为我听不到你们的声音吗,孩子们?什么是?你想要爱情拳头吗?”卡普大喊,忘记了自己的儿子,冲向了三个孙子。萨博大喊“为什么我也是”之类的话,但他的呼喊被忽略了。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父亲实际上是为了发出邀请而袭击了我们的一个基地。相信我,如果他真的想抓住我,他就不会玩陷阱了。”龙在与父亲战斗/逃跑/争吵后屏住呼吸,试图让考拉平静下来。


“等等,这么说海军中将违抗命令,放走了罪犯?”索隆想知道,这引起了娜美和乌索普的恐惧,他们决定让他闭嘴……直到他们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对抗卡普的最佳形式。


“别大声说出来,否则他会决定逮捕我们!” 惊慌失措的橘发航海士说道。


“不,没有人告诉我去追捕革命军,所以我不会违抗任何命令!”中将挥了挥手,给孙子们休息了几秒钟。


他们都紧张地看着从卡普打出的墙上的洞里观看“表演”的海军部队。


“我们不会说什么!我们太害怕了……呃……我们尊重卡普先生!”金发少年很快回答,旁边的粉发少年也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孩子?!”就这样,两名十几岁的海军士兵加入了一家人逃离中将的行列。


“这家人肯定有问题……”克尔拉嘀咕道。


“你知道你也在谈论你的老板,对吧?”乌索普指出。橘发革命军只是耸耸肩。


“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艾斯和路飞是怎么认识这个革命军的……”娜美提醒道。


在后面的某个地方,一位调酒师正在为这场尚未全面展开的家庭团聚所造成的伤害而哭泣。


***


当所有人离开后,娜美跟着她的船长,想要忘记过去几个小时的事情。她看了一眼橘发的革命军克尔拉和跟随中将的一群海军,她安慰自己,这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了一眼指针,看看它指向哪里……正如她担心的那样,指针移动了。呃……应该不会那么糟糕。反正红线只剩下几个岛屿了,道路已经开始连通了。如果她没记错地图的话,他们只错过了一两张。 


“不,娜美!现在在哪里?现在在哪里?”路飞高兴地问道,他显然是这里中唯一一个不用去处理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的人。也许索隆除外,但由于他在船员中呆的时间最长,娜美认为他已经产生了免疫力。或许他只是不习惯思考。他在直路上迷路的能力表明了后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一个岛是……七水之都。”她回答道,船长高兴地喊道。娜美确信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岛,但她不在乎。


是时候修复梅丽了!



奶茶可乐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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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nicorn

关于先知罗恩的可能性?

“罗恩可能是一个先知”,这也是一个外网hp圈存在的比较久的理论了,并且在原著中有不少支撑,我看这边没有多少说的,就整理一下,同样当娱乐和开个脑洞好了

这种可能性第一次出现在第一部,在分院之前,罗恩被双子骗的以为分院仪式很严格,于是发出了这样的吐槽

    

•“看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罗恩悄悄对哈利说,“我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像是要跟巨怪搏斗似的。”

  

而很巧的是,在后来,他们果然就和巨怪决斗了,并且罗恩还拿下了一血,之后,在哈利带罗恩看过厄里斯魔镜后,罗恩对镜子同样产生了“不好的感觉”,这种不好的感觉在之后也被邓布利多证实是对的,魔镜会让人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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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可能是一个先知”,这也是一个外网hp圈存在的比较久的理论了,并且在原著中有不少支撑,我看这边没有多少说的,就整理一下,同样当娱乐和开个脑洞好了

这种可能性第一次出现在第一部,在分院之前,罗恩被双子骗的以为分院仪式很严格,于是发出了这样的吐槽

    

•“看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罗恩悄悄对哈利说,“我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像是要跟巨怪搏斗似的。”

  

而很巧的是,在后来,他们果然就和巨怪决斗了,并且罗恩还拿下了一血,之后,在哈利带罗恩看过厄里斯魔镜后,罗恩对镜子同样产生了“不好的感觉”,这种不好的感觉在之后也被邓布利多证实是对的,魔镜会让人迷失自我

  

•“想下棋吗?”罗恩问。

 “不想。”

 “我们去看看海格怎么样?” 

“不去……你去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哈利,你在想那面镜子。今晚别再去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对那东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而且,这么多次你都是侥幸脱险。费尔奇、斯内普和洛丽丝夫人正在到处转悠。如果他们看见你怎么办?如果他们撞到你身上怎么办?”

 “你说话的口气像赫敏。” 

“我不是开玩笑,哈利,真的别去了。”

       

•“也对,也不对,”邓布利多轻轻地说,“它使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你从没有见过你的家人,所以就看见他们站在你的周围。罗恩·韦斯莱一直在他的几个哥哥面前相形见绌,所以他看见自己独自站着,是他们中间最出色的。然而,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 “

“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哈利,我请你不要再去找它了。如果你哪天碰巧再看见它,你要有心理准备。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好了,为什么不穿上那件奇妙无比的隐形衣回去睡觉呢?”


成年人都有可能在魔镜前迷失被逼疯,而年仅11岁的罗恩即使看到了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仍旧感觉出了魔镜的本质,所以也许我们也可以认为,罗恩确实有某种他自我尚未察觉的能力或是特质,并且同样,如果放在先知的语境条件里,罗恩之所以感觉到魔镜异样,也有一种可能是魔法石被藏在其中,而他因为这种能力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参透了真相

  

而关于罗恩参透真相这点,第二部更是有很多地方可以佐证,第一个是他在其他人之前察觉出了洛哈特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的人。

  

•“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三个仔细研究纸条上的签名时,哈利说,“他根本没看我们想要的是什么书。” 

“因为他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罗恩说,“管他呢,反正我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弄到手了。”

 “他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他们小跑着去图书馆时,赫敏尖声说道。

  

同样,他也察觉出了里德尔的日记本可能有危险,并且之后事实证明,这一切确实都是这本日记本搞的鬼

  

•哈利和罗恩顺着桃金娘指的方向,朝水池下边一看,只见一本小小的、薄薄的书躺在地上。破破烂烂的黑色封皮,和盥洗室的每件东西一样,完全湿透了。哈利上前一步,想把它捡起来,可是罗恩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把他拉住了。

 “怎么?”哈利问。

 “你疯了吗?”罗恩说,“可能有危险。” 

“危险?”哈利说着,笑了起来,“别胡扯了,怎么可能有危险呢?”

 “说出来你会感到吃惊的,”罗恩说,恐惧地看着那本书,“我爸告诉我,在被魔法部没收的一些书当中,有一本会把你的眼睛烧瞎。凡是读过《巫师的十四行诗》这本书的人,一辈子都只能用五行打油诗说话。巴斯的一位老巫师有一本书,你一看就永远也放不下来!你走到哪儿都把脸埋在书里,只好学着用一只手做所有的事情。还有——”


并且更神奇的是,罗恩甚至猜出了里德尔杀了桃金娘 

    

•我希望知道为什么有人想把它扔掉。”哈利说,“另外,我还很想了解里德尔是如何获得对霍格沃茨的特殊贡献奖的。”

 “什么都有可能,”罗恩说,“也许他得到了三十个 O.W.L.证书,或者从大乌贼的巨爪下救出了一位老师。也许他谋杀了桃金娘,那一定使大家都感到称心如意……”


由此可见,罗恩不仅有无意中参透真相的能力,并且在原著中的占卜课上,他对未来的预测也十分准确


•“该我了……”罗恩看着哈利的茶杯,因为太用心,额头上都起了皱纹,“这一块有点像个圆顶高帽,”他说,“说不定你要去魔法部工作了……” 

他把茶杯掉了个方向。 

“可是这样一看,又更像是一颗橡实……那是什么呢?”他看了看他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一笔意外收入,一笔横财。’太棒了,你可以借给我一些。

在这里,罗恩预测哈利要去魔法部工作以及会意外发一笔横财,这俩点在后面都成真了,哈利确实成为了傲罗在魔法部工作,在火焰杯中,他也意外被选中并且由于塞德里克的意外死亡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发了一笔横财,更巧的是,哈利后面确实把这笔钱借给了弗雷德和乔治经营笑话店,而笑话店后面又由于弗雷德的死亡使得罗恩为了帮助哥哥乔治而加入进来。

  

同样,第四部中,在做占卜课作业时,罗恩同样也预言了哈利的未来

  

•“好主意,”罗恩说着,赶紧把这一条写下来,“因为……嗯……因为水星。你呢,你被一个你以为是朋友的人背刺,怎么样?”

  

而后面证明,哈利确实被他以为是朋友的假穆迪,实际上是小巴蒂·克劳奇背刺了,同时,在这之前,他也在谈话中预言了邓布利多有可能会被黑巫师欺骗

    

•罗恩不耐烦地说,“我知道邓布利多很出色,很了不起,但那并不说明一个非常狡猾的黑巫师就骗不了他——”

  

以及,罗恩还在开玩笑的时候说老克劳奇会挂,这在后面也变成了真的


•“可能是珀西给他下了毒吧。”罗恩说,“他大概以为,如果克劳奇断了气儿,他就会成为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了。”  

    

同样,在第七部中,罗恩还准确的预测了伏地魔的名字被下了恶咒

  

“降敌陷阱,”赫敏最后朝天挥舞了一下魔杖,“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至少,如果他们来了,我们应该能发觉,可我不保证这能挡住伏——”

 “别说名字!”罗恩厉声打断了她。

哈利和赫敏面面相觑。

 “对不起,”罗恩撑起身子看着他们,轻轻呻吟了一声,“它让我感觉像一个——一个恶咒什么的。我们不能叫他神秘人吗,拜托?”


我们都知道到第七部的时候,罗恩已经能像哈利一样直呼伏地魔的名字,甚至是拿他的名字开玩笑,“我忘了我们是在流动图书馆追踪伏地魔呢”,而在他们从魔法部逃出来后,罗恩确突然又拒绝直呼伏地魔的名字了,这一反常的表现,以及罗恩又提到了他的“感觉”,甚至说出了这是恶咒,如此具体的察觉,很难仅仅归为敏锐,很有可能这是他的某种类似第六感的能力再次起了作用

  

同样的,罗恩的这种“神奇第六感”,在三人组在咖啡馆对战两个食死徒的时候也有证明

    

•“是多洛霍夫,”罗恩说,“我以前在通缉布告上见过他。我想这个大个子准是多尔芬•罗尔。”

(....)

“我们拿他们怎么办呢?”罗恩在黑暗中小声问哈利,然后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地说,“把他们干掉?不然他们会杀死我们的。刚才就差点得手了。”


在这里罗恩建议他们三个杀死这两个食死徒,这是因为他担心放了他们他们会继续行凶,这在后面也得到了某种证实,因为他们放掉的其中之一的食死徒多洛霍夫在之后杀死了卢平,所以某种意义上,如果当初其他两人听取了罗恩的意见,也许卢平就不会死了


罗恩可能有预测的能力还可以用他在巫师棋和魁地奇上的能力进行证明,我们都知道罗恩在巫师棋上不仅仅是擅长,可以说是天才神童级别的,而下棋需要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预测对方的行动以及预测自己行动的后果,如果罗恩有先知的能力,那么他在巫师棋这方面的天赋也有可能是由于这种能力导致了他在下棋方面的强直觉,同时,魁地奇守门员也是一种需要预测对方投球方向和方式的职位,虽然罗恩会因为不自信想太多而发挥失常,但我们可以发现,在罗恩不想那么多,纯凭借自己的感觉的时候,就可以达到完美甚至超常的发挥,这在罗恩五年级最终赢得那场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也有证明。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漏掉了戴维斯的那个球,所以信心不是很足,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布拉德利突然从什么地方朝我冲来,我想——这次准能行!我用一秒钟左右的时间决定往哪边扑,你们知道,他那样子好像瞄准的是右边的圆环——我的右边,他的左边——但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是在伪装,于是我冒险往左边飞去——我是指他的右边——然后——嘿——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罗恩是否有先知的能力,我觉得虽然原著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明,但很有可能他确实有自己尚未发掘和察觉的隐藏占卜天赋,或者说是力敏,如果hp之后再出什么衍生和后传,这也许是展开延展这个角色的有趣方向之一。



画影

【逐梦亚军】风过留痕

*感谢蒋龙张弛在我生日那天发糖。大家一起吃点甜的。


01.

蒋龙是个出了名的窝里横。

跟他共事过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蒋龙跟人关系好的表现方式就是处处挤压抢占你的生存空间,物理意义上的。他如果喜欢你,就会把自己变成一块儿口香糖,啪叽一下粘在你身上,结实得扣都扣不下来。

黏人,不分青红皂白的黏人。


叶浏第一次见蒋龙和张弛的时候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口香糖拟人化的场景。

他清楚的记得那是八月中的一个午后,阳光毒辣得紧,外面的柏油马路上烫得可以煎鸡蛋。他带着一脑门的汗跟刚组好搭档的欧建宇准备去拜访一下自己的多年老友蒋龙,打探一下情况顺便偷个本子,刚在门口站定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说是娇嗔也不为...

*感谢蒋龙张弛在我生日那天发糖。大家一起吃点甜的。


01.

蒋龙是个出了名的窝里横。

跟他共事过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蒋龙跟人关系好的表现方式就是处处挤压抢占你的生存空间,物理意义上的。他如果喜欢你,就会把自己变成一块儿口香糖,啪叽一下粘在你身上,结实得扣都扣不下来。

黏人,不分青红皂白的黏人。


叶浏第一次见蒋龙和张弛的时候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口香糖拟人化的场景。

他清楚的记得那是八月中的一个午后,阳光毒辣得紧,外面的柏油马路上烫得可以煎鸡蛋。他带着一脑门的汗跟刚组好搭档的欧建宇准备去拜访一下自己的多年老友蒋龙,打探一下情况顺便偷个本子,刚在门口站定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说是娇嗔也不为过的洪亮男声,

“弛~你咋又生气了~”

叶浏一阵恶寒,感觉身边的空气瞬间降至了宜人的温度。欧建宇不明所以,站在叶浏身后探头探脑,问哥怎么了呢,怎么不往里进呢?


倒也没怎么。

从叶浏的视角看过去,不过是蒋龙半挂在张弛身上,脑袋上的卷毛蹭得人家时不时就得闭会儿眼睛。一双小腿晃啊晃地搭在沙发沿儿上,整个人扭成一团麻花非要贴在张弛边上,密不透风,两只手像小猫爪子踩奶似的在人胸前按来按去,俩人硬是把一张一米多长的沙发坐成了小板凳。

挤不挤啊。叶浏想着,但转念一想,这人是蒋龙哎,蒋龙是没有挤这个概念的,于是垫着脚试图去看被蒋龙的脑袋遮住大半的张弛是什么样的表情。


叶浏是知道张弛的,从蒋龙的微信里。

早在几个月前叶浏就被蒋龙拉去面试过,但他彼时刚从一档类似综艺里脱身,害怕刚出火坑又落陷阱,再加上蒋龙后来找到了搭档他便也更没有了负罪感地摆烂。蒋龙倒是一直没有放弃游说他,总时不时发来成堆的小视频和语音来骚扰他。

里面当然少不了张弛。

最开始是在边边角角,拍剧本的时候一个被带到的广角畸变的脑袋,或者一群人凑堆打闹里那个笑得不大聪明的。后来渐渐成为了视频里的中心,叶浏见过空旷的排练室里坐在地上发呆的张弛,也见过在大厅角落里鬼鬼祟祟背过身去头上冒烟还坚称自己没在抽烟的张弛。最过分的一次,他在凌晨三点半收到了一个长达1分46秒的张弛捧着一个跟他脑袋一样大的水壶喝水的直拍附带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能有什么好笑的?叶浏无语凝噎,回了一串儿省略号过去。

“你不懂。他像个老头似的,可好玩儿了。”

蒋龙下午睡醒了回过去一条微信,翻了个身,又点开视频自己欣赏了一遍。


张弛之于叶浏就是这么一个模糊又清晰的形象。说熟悉吧,素未蒙面;说不熟吧,……也确实被迫了解过不少。

叶浏又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可能是他垫脚的动作太明显,还没看清张弛的表情,对方就已经先发现了他,然后微微低头跟蒋龙说了句什么。蒋龙猛地转过头来看向门口,脸上带着还没褪干净的灿烂笑容,嗓门儿更大了,“呀叶浏!你怎么来啦!”

蒋龙是真的很灵活。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在三秒内做到从张弛身上把自己拔起来然后飞扑过去粘到叶浏身上这个动作的,但总之等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

叶浏略带嫌弃又熟练的接住了蒋龙,敷衍了几句之后把目光转向那个刚慢吞吞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就有点惊恐地发现,张弛他,他好像——

挂相了。


张弛挂相,后来成为了三板大斧子的一个固定保留节目。

自从第一回在舞台上被点评脸上藏不住事儿之后,张弛郁闷了挺久,私底下问身边的人自己是不是真挺喜怒形于色的。除了蒋龙非常真诚地给出了一个“还好吧,有时候你生气我都看不出来”的答案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古怪,欲言又止,仿佛他在问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这样的问题。

张弛更郁闷了。他郁闷的时候倒未必会显在面儿上,只是会长时间坐在一个位置上不移不动,像颗他自己不爱吃的蘑菇,头顶上阴雨连绵。


“张弛,看招!”

随着蒋龙一声暴喝,张弛只觉得胸前一痛,抬头一看,小孩儿正拿自己当靶子练射击呢。他还没从蘑菇的状态里缓过来,没来得及给反应,蒋龙便飘走去闹别人了。

随便跟谁玩儿都行吗?

张弛的视线跟着飘过去,见小孩儿被蒋诗萌和史策围住群殴,迟钝地觉得胸口被子弹打中的地方疼痛像墨滴在水里一样缓慢扩散开去。


“他就这样,窝里横。真是麻烦你一直这么包容他。”叶浏眼见着张弛抬手捂着胸口发呆,习惯性地凑上去替好友找补,语气娴熟,态度诚恳。

这事儿他没少干。蒋龙心大,常常惹了别人不痛快而不自知,有第三个人开口别人多多少少都会卖个面子客气几句。

但张弛没有,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像在点评一件物件儿,“那他的窝还挺大,装了不少人吧。”


挂相了,又挂相了。

叶浏使劲浑身解数憋笑,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02.

大概是在混乱的九月底,蒋龙作为三板大斧子的社长同时串了三个节目,跟张弛相处的时间骤减,每天花蝴蝶似的穿梭在各个排练室里。其实三个节目里张弛参与了俩,只是不再有那样多的对手戏,蒋龙就像是猛然发现了森林里除了张弛还有其他很多棵树,不再一心一意吊在他身上。

张弛仔细回顾,觉得其实自从叶浏来了,他就会花至少五分之一的时间去黏叶浏,于是在心里给蒋龙罪加一等。


连挂相都察觉不到的粗线条罪犯本人,自然又是在至少两天后才察觉到张弛好像又生他气了,经过一通缜密分析,他总结了张弛此次生气的具体表现为排练完就撤,微信只回五个字以内,能靠王皓转达的话绝不亲自说。

一句话就是生气等级比较高,挺难哄。

蒋龙抽着休息间隙逮着叶浏一阵大倒苦水,换来对方一脸诧异,“你才发现张弛生气了?”

“……你早发现了?”蒋龙心虚,但他总有把心虚转为理直气壮的本事,“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

“……不是,你自己想辙儿吧,别找我。”叶浏不吃他这套,转身就要走,果然被人从后面捉住贴了上来。蒋龙胳膊才扒上去就看见训练室的门开了,张弛拎着水壶和王皓一前一后晃悠了进来,目光在他的方向落了一瞬便又移开。

叶浏嗤笑了一声,利落地甩开蒋龙贴了一半又僵住的胳膊,音量压得不大不小,偏巧足够这屋子里的人都听见,“怕不是又要哄人了哟。”

王皓发出一声明显扭曲了的,没憋住的爆笑。

当事人开始觉得面上烧起来,行动却比脑子快,蒋龙下意识朝旁边跨出去一大步跟叶浏拉开了一点距离,于是听到笑声又高了一截。


“笑、笑屁啊!”被羞耻感吞没的蒋龙有点结巴,转身像个小旋风似的想要夺门而出,被张弛当腰拦下,瞬间把那点子羞耻感抛之脑后,仰起头去冲他笑,“张弛!你不生气啦!”

其实是生气的,张弛心想,可是蒋龙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拽他,就像打开了他的气阀,让他瞬间就忘了自己在气些什么。

“谁生气了。” 

张弛接住小孩探过来的手,滚烫的,攥进自己手里,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柔和下去,像沉进了一片海里。


03.

据张弛的观察,蒋龙的触碰都很轻飘。

被观察对象此时正像一阵旋风般蹿过去,掠过张弛,扑进另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烟草香延迟了一秒才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充斥他的鼻腔。蒋龙爱抽细烟,带各式各样的果香,焦油含量低,纤细的一根夹在他的手指间,说不出的和谐。创排期间少不了熬夜,张弛偶尔也会从蒋龙那里拿几根烟抽来提提神。他早前刚毕业那几年抽烟抽得凶,追求击喉感,够劲儿,虽然已经戒了段时间,抽蒋龙的烟还是会觉得不过瘾。

而蒋龙那些不分场合摸上他腰间胸前的手,撞过来抵在肩膀上的小脑袋,贴在颈侧的嘴唇,缠在腿上的脚踝。每一样都在打破社交距离,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觉得不舒服。可他时间把握得很好,稍触即离,让张弛从最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发火,到后来渐渐觉得怅然若失。

人如其烟,他这样想着,移开目光不再看蒋龙是怎样从顾总身上滑落下来,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人群。

不解痒,不过瘾。


“你看见没?”王皓拿胳膊肘捅了捅史策,收获了一个迷茫的眼神之后忙不迭地压低声音,“老张头又挂相了。”

“……做个人吧王皓。”


张弛不止看过逐梦演艺圈,他还看过蒋龙很多其他的幕后花絮。

第三阶段演完,大家心照不宣的在酒店里躺尸了一天。王皓屡叫张弛打游戏得不到回应,于是好奇地凑过来去看他的手机屏幕,发现上面正好播到蒋龙像叠罗汉似的整个人倒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蹭一蹭,扭一扭,像块活体奥利奥饼干。

“了解搭档,了解搭档。”张弛这样解释。

王皓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演的东西太多了,看不过来,就看看幕后花絮得了。”张弛继续解释。

王皓眼睛瞪得更大了。

“……去B站搜他名字就出来这个了嘛,不信你自己搜一下试试。”张弛展开解释。

王皓把眼睛瞪得目眦欲裂。


“爱信不信。”张弛放弃了,王皓比测谎仪还难糊弄。

“不是,原来他一直这样啊?”被高度肯定了的鉴谎专家其实根本没在意张弛的解释,他只是单纯被画面内容震惊到了而已。

“嗯,应该是吧。”沉默良久,张弛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王皓在说什么。

最开始是在抖音刷到的,蒋龙的视频。

视频是剪辑的,配了甜甜的情歌,切换场景很快,全都是蒋龙跟另一个演员在片场的互动。张弛最开始看得云里雾里的,后面多翻了几条才明白过来,这大概是一个在嗑CP的账号,只是嗑的不是他们俩,而是蒋龙跟之前的一个合作对象。

大数据害人呐。张弛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开其他软件搜索蒋龙+花絮。


确实一直是这样的。

这是张弛在看完所有能找到的视频之后得出的结论。他的搭档蒋龙一直是块口香糖,粘性十足,黏上马路牙子和人类头发都是一样难扯,没什么特异性。至于他的热情,那也是天生的,就像即将沉没的船舱里舀不完的水,泼泼洒洒,劈头盖脸,弥天盖地,杀人于无形。

我捉不住他。

张弛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可是念头一旦产生,就塞不回去了。


04.

属于搭档的最后一个作品《悟空》演完,张弛伸手把蒋龙抱下桌子,小孩在怀里颤抖,不忘狠狠在他颈侧盖了个戳。他们目之所及的地方都在欢呼,人声嘈杂,但张弛能很清晰地听见蒋龙的声音和两人鼓擂般的心跳。其实没说什么,蒋龙就是在叫他的名字,克制着哭腔,两个字转出七八个音节。

张弛也跟着他颤抖,说不出话来回应他,只是收紧自己的胳膊。蒋龙身上的道具是赶工做出来的,有些粗糙,此刻像刺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觉得自己像小王子,怀里正抱着那朵珍贵的玫瑰花。


其实颤抖不止是因为激动,也因为他俩已经达到了体能的极限。

悟空是他们参加比赛以来最曲折的作品,很仓促,展演效果也差强人意。第一轮展演之后,蒋龙和张弛被单独请进了会议室,米未地方不大,能给他们用的来去来就那几个地方,最开始敲定这个杀手不大冷的时候也是在这。

节目组请来的内容指导在喜剧界颇有建树,现下话说得有些直白,大意便是最后一期了咱们求个稳,节目关注度高,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别搞砸了。蒋龙面上一直挂着笑脸,哎嗯的应着,张弛是唯一跟他坐在一边儿的,低头便能看着他两只手在桌子下面紧紧攥着,指甲盖儿都泛了白,不难猜小孩儿到底使了多大力气。

会议室里逼仄,用的是中央空调,烘得人唇干舌燥。张弛坐在蒋龙旁边低着头把玩手里的水壶,它此刻已经空了,柠檬片蔫儿吧唧的搁浅在壶底。没什么人专门撇过头来跟他讲话,他们都知道心心念念想做悟空这个本子的人是蒋龙,于是像是捉住了软肋似的冲小孩儿猛攻。

张弛也不插嘴,只是不动声色地伸出一只手去摸在蒋龙的后背上,用了三分力气拍了拍,蒋龙转头看他,他便用口型无声地跟他讲,坐直点儿。

蒋龙乖得真像个小孩儿,依言挺了挺背,张弛的手就还摸在那里,梭巡着,像守卫领地的一头狼。


临录制48小时前,节目组还不死心,一圈人围着蒋龙一个施压。

张弛从没见过蒋龙这样慌张,整个人像是在逐渐坍塌的沙堡,再有一波海浪砸来便会彻底土崩瓦解。他站在离蒋龙最近的地方,手还像先前那样摸在他背上,自动屏蔽了周围七嘴八舌的规劝或者建议,耐心的等蒋龙做决定。

可他没等到。

蒋龙站在风暴眼,安静地低着头待了很久,最后只抬头看了张弛那么一眼。很快速的一瞥,除了张弛以外的其他人甚至都没看清蒋龙的脸色他就已经又埋下头去了。

屋子里静了几秒,杂声再起。

“不换。”张弛的声音在这时候铿锵落地,不容置喙,“就这个了。我们不换。”


后来节目结束之后俩人同时大病一场,在米未惨白着两张脸后续拍摄的时候蒋龙告诉张弛,那时候他觉得好幸福。感觉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妈妈带他去医院看病的时候,他害怕跟医生讲话,妈妈就摸着他的头一条一条替他讲。

“原来我真的还可以当小孩儿。”蒋龙这样讲着,拿头蹭进张弛怀里。张弛低头看着在自己胸口漂来蹭去的小卷毛,咳了足足两分钟之后才想起一个所谓兄弟之间会用的说辞,“行啊,我白捡一个便宜儿子。”

那句被用烂了的话讲世间有三件不能被隐藏的事物:咳嗽、贫穷和爱意。

张弛卡了个bug,用咳嗽来隐藏爱意,反正蒋龙是那样粗线条的一个人,他想着,他也是个好演员。


05.

蒋龙进组之前跟张弛见了一面,单独的那种。

两人都在争分夺秒的歇着,谁都懒得挪窝,在微信上就你去我家还是我去你家这个问题争了一个小时,最终蒋龙落败。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张弛又搬出了那套必杀说辞——你放过我鸽子,万一你这回又放我鸽子让我在北京的寒风里傻等怎么办?

“……行。张弛,就这一回你就记我一辈子吧。”蒋龙一边爬出温暖的被窝换衣服一边咬牙切齿地发语音,等车开到张弛家楼下才收到对方姗姗来迟的回复,也是语音,“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

蒋龙在车里呆坐了三秒,感觉暖气顺着脖子爬上脸,把他烧得跟块儿炭似的红彤彤。


没错,蒋龙是个窝挺大的窝里横,也是个粗线条的马大哈,但是叶浏也早告诉全国观众了——他还是个恋爱脑。

早在排练台下十年功的时候,叶浏去蒋龙房间里串门,本想跟他讨论讨论本子,却发现作为品学兼优的一代卷王,蒋龙,居然在摸鱼看电影。

叶浏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定睛一看,他看的还是部老电影,霸王别姬。

“……干嘛呢。”叶浏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有答案,但还是礼貌性的问了出来。

“了解一下京剧文化,还有搭档。”蒋龙头也不回地甩出这个答案,屏幕上正好演到程蝶衣在段小楼新婚之夜时候躲在窗户外面那段,凄凉得很。

“不是,你觉得这里面哪个能是张弛啊?”叶浏把无语写在了脸上,可惜没人看。

“……段小楼吧?”

“那你是程蝶衣还是菊仙儿啊?”

“……滚。”

蒋龙恼羞成怒,拿枕头把叶浏砸出了房间,那时的脸色大概便跟此刻半斤八两的红。


蒋龙在张弛家一直待到很晚,两人都喝了酒,神志不清地坐在客厅地板上玩纸牌排火车,玩了一个半小时居然真给他俩分出了胜负,于是输掉的张弛莫名其妙就被蒋龙要求要回答一个真心话或者玩一个大冒险。

“串戏了吧?”张弛有点儿傻眼,他如果早知道输了会有这等惩罚,刚才就不会故意藏起一摞牌来加速游戏进程了。

“我不管,反正你挑一个。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喝了酒的蒋龙比平时还更霸道些,手里抱着张弛的猫像掐了个人质似的,很有底气。

“好好好……我挑,挑真心话。”

张弛有些被可爱到,在心里劝慰自己,跟个小孩儿争什么。


“好,你在我之前有过搭档吗?”小孩儿一秒都没耽搁,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张弛,像是有备而来,“就霸王别姬里那样式儿的。”

……哈?

张弛无语凝噎,什么叫霸王别姬里那样式儿的?

蒋龙短促笑了两下,从地上弹起来扑到他的沙发旁,像条小猫似的伸爪子扒住他的大腿,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开口时已带了凄惨哭腔,“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这一声拔得很高,蒋龙的嗓音又是一贯的清亮,像一小撮烟花在近处炸开,愣是嘣得张弛周身一震。他低头看去,自己客厅惨白的顶光打在小孩儿仰起的脸上,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那眼似是住了水鬼的深潭,往里拽他。

张弛觉得口干舌燥,开口却假意不解风情,

“我学的是老生。那些风花雪月的,都得绕着我走。”


“是吗?一个都没有吗?”蒋龙不肯放过他,一双手越扒越往上,直到拽在他的腰侧撑起了自己的半边身子,整个人半跪在张弛身前。

“……龙儿,你是不喝多了?”张弛试图把蒋龙从自己身上扒拉开,他此刻只庆幸没人有自己家钥匙,否则要有人进门看过来,这绝对是个要遭大误会的姿势。

“嗯,我喝多了,那你告诉我,我是程蝶衣还是菊仙?”蒋龙没有躲,任张弛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嘴里却还在喋喋不休,“如果你是段小楼,我是程蝶衣还是菊仙?”

张弛僵在那里,害怕自己误解了蒋龙的意思,又害怕自己装傻混过去便再没了下次开口的机会。

心跳像渐起的鼓点,他捱了又捱,还是换了种委婉的说法,“别闹,你谁都不是。你是蒋龙,我是张弛,我们是搭档,我们之间没有别人。”

有也是你有别人。张弛想起先前看过的那些个视频,在心里酸不溜秋补上一句。


“好。没有别人。耶!”

小孩儿喜笑颜开,举起手来欢呼,然后捧起张弛的脸,吧唧亲了一大口,亲完还要明知故问,“那我能亲你吗?”

“……你已经亲了。”

“那这里呢?”

蒋龙亲了张弛的眉心一下。

“……可以。”

“这里呢?”

鼻梁。

“……可以。”

“这里呢?”

下巴。

“……可以。”


如果柳下惠有转世,那我一定当仁不让。

张弛被蒋龙圈在沙发上无处可逃,于是闭上眼努力把对方想象成自己的猫,自我催眠:小猫咪哪儿懂那么多呢?亲哪里都是一样的。反正被menga舔醒也不是一次两——

他没有再想下去,因为下一个吻落下来了。

蒋龙没有问就擅自把下一个吻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像成熟的蒲公英,或者冬天的第一朵雪花,一切像来自蒋龙的触碰一样轻飘的物件儿在宕机了片刻之后都涌进了张弛的脑海里,争先恐后地给他本不蓬勃的词汇量添彩。


你完蛋了。

张弛伸手按住蒋龙的后脑勺,那些柔软的头发像是撩拨他心弦的野草,他又感受到了痒,在蒋龙每每贴过来又稍触即离的时候都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的那种心痒难耐。

不想再忍耐了,张弛这样想着,加深了那个吻。被按住的小孩儿从善如流的接纳,他不再像风一般转瞬即逝,而是化成了一滩水,淌在他的指尖。

终于不再是轻飘飘的蒋龙了,张弛觉得自己快要没出息地红了眼眶,拿那只无数次摩挲在蒋龙背上的手紧紧箍住了他赤裸的腰,欲望如洪水般奔袭,将他们两人整个儿吞没进去。

张弛留下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我捉住他了。”


06.

我完蛋了。


张弛一贯醒得早,第二天起来四下看了一圈儿发现蒋龙居然起得比他还早,现下已经走了,甚至连垃圾都给清理干净顺手带出去了。

不知道走的是田螺姑娘勤俭持家还是美人鱼天亮就消失的戏码,他心乱如麻,脑海里一时之间只剩了这四个字循环播放,整个人自昨晚重启之后再度宕机。


与此同时蒋龙在楼下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只能可怜巴巴地等早起买菜的好心阿姨把他放了进来。他一路杀回张弛家门口,咬牙切齿想着要再敲不开门就去给这老头儿买个助听器,没想到手才伸到半道儿门就哗啦一下打开了,再一抬头,话头都没起就看见张弛已经是泫然欲泣的状态了。

“……你咋了这是……”蒋龙把手里拎着的麦当劳外卖塞进张弛手里,好心地说,“饿哭了?我买了俩套餐,都给你吃吧。”

蒋龙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牺牲,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傻大个看着更委屈了。

张弛接过袋子随手往桌子上一搁,就又冲蒋龙伸出手来,蒋龙不明所以,“干嘛?没东西了,我就下去拿了个外卖顺带扔了个垃圾。”

“是不是傻。”张弛受不了了,一把把小孩儿拽进怀里。蒋龙在外面干站了十分钟,身上冒着寒气,张弛只穿了件短袖却也不舍得松开手,只圈得更紧,“我以为你生我气了……就又飘走了。”

“飘走了?我是个塑料袋儿吗张弛,我飘哪儿去啊。”蒋龙翻了个白眼儿,借着靠在怀里的姿势顺势把冰凉的手伸进张弛衣服下摆里,如愿感受到张弛打了个寒战。

“不是……那你不会走了吗?”张弛拉开点儿距离,问了个傻问题。

“会,我待会儿吃完早饭就走。”蒋龙伸手去拆已经被冷落了一阵子的外卖,挑出个麦满分咬了一口,然后塞进张弛嘴里,“我还要走挺长一阵子的,得小半年吧。怎么,你不想等我?”

“等你。”

“那我就回来。”


蒋龙没觉得自己像风,但如果张弛非说他是,那么也可以是。

反正,就绕着这傻子一直吹呗。


【The End】


*可能有人会觉得中间缺了些什么四轮工具,如果有人想看的话可以留言讲一下,我可能尽力试试🙏

噜噜

【batfam/逆序】这把高端局

Summary

好消息:蝙蝠侠养大了多个儿女

坏消息:奥古米、丑归提、AK桶和利爪翅


布鲁斯每次把人生从操蛋边缘勉强拉回正轨的时候,总会这么想:

如果韦恩家没有长女·武力天花板·卡珊德拉和长男·靠谱超能力者·杜克在,自己肯定搞不定其他儿子们的那些糟心事。


05

在达米安·奥古出现前,布鲁斯的早期义警生涯是很愉快的。

信标管白天,蝙蝠侠管晚上,分工明确,合作愉快。信标在逐步了解、开发自己的meta能力,蝙蝠侠也还以侦探自居,偶尔还会笑笑,没有变成日后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黑漆漆。

杜克和...

Summary

好消息:蝙蝠侠养大了多个儿女

坏消息:奥古米、丑归提、AK桶和利爪翅




布鲁斯每次把人生从操蛋边缘勉强拉回正轨的时候,总会这么想:

如果韦恩家没有长女·武力天花板·卡珊德拉和长男·靠谱超能力者·杜克在,自己肯定搞不定其他儿子们的那些糟心事。

 

05

在达米安·奥古出现前,布鲁斯的早期义警生涯是很愉快的。

信标管白天,蝙蝠侠管晚上,分工明确,合作愉快。信标在逐步了解、开发自己的meta能力,蝙蝠侠也还以侦探自居,偶尔还会笑笑,没有变成日后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黑漆漆。

杜克和布鲁斯的年龄差没有那么大,比起父子更类似于兄弟。

蝙蝠侠身边的小小黑蝙蝠卡珊德拉才更加止小儿夜啼,一个沉默、敏锐、富有技巧的前刺客,蝙蝠侠还会和戈登聊聊案情,黑蝙蝠只会安静地从黑暗骑士的披风下钻出来,献宝一样把肢体扭成不正常角度的罪犯捧给戈登。

布鲁斯有在用养女儿的方式养卡珊德拉,她有认知需要纠正,但她是个好孩子。布鲁斯并没觉得养小孩有多难。

直到达米安提着刀站在家门口对他说出经典台词:父亲,你比我想象中矮一些。

布鲁斯终于意识到,小孩这个物种内部的差异性有多大。

 

达米安是人造人。

达米安是在一大堆基因编辑产物里淘汰了所有竞争者脱颖而出的人造人。

达米安和竞争者都是刺客,刺客有自己的行事方法互相淘汰。

卡珊德拉也是刺客。

哦豁,完蛋。

 

达米安从一进家门开始就目标明确地,穷尽所有手段地针对卡珊德拉,争抢蝙蝠侠的夜巡助手权力和韦恩最强子女的地位。他真切地觉得一个家里不能有两个刺客崽,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卡珊德拉一开始还让着达米安,委屈地用眼神叫布鲁斯来救场。越到后面越打出火气,两个强战斗力的子女穷尽所学互殴顺便拆家,唯一的好消息是卡珊德拉会记得不能杀掉达米安,需要给他留一口气,达米安会记得不能用会被父亲发现的方式谋杀卡珊德拉,这限制了他可选的手段。两人隔三差五就打得满地是血,有一段时间莱斯利医生基本常驻韦恩庄园。

而且两人的实战能力因此快速提升。

出道还没多久的蝙蝠侠被卷到了,不赶紧升级一下格斗能力,他连劝架都劝不住。

蝙蝠侠不得不跟着一起打到满地是血。

 

布鲁斯用了半年使得这两人达成共识——不在布鲁斯的监视范围内打到满地是血,宜私下行动。

布鲁斯不得不从各种蛛丝马迹找到两人约架(主要是达米安发起,但卡珊德拉从不避战)的安排并赶去阻止,期间崽子们的潜行伪装能力,蝙蝠侠的追踪能力与控制欲水涨船高。在地狱般的高强度内卷对抗了一年半之后,达米安最终承认,现在的自己确实无法瞒过父亲,终止了私下约战行为。

 

此时的布鲁斯已经从早期快乐蝙蝠侠,变成了疲惫老爸·时刻警惕与怀疑·监控一切·擅长揍人蝙蝠侠。

杜克发来同情的慰问,并承担了这段期间布鲁斯因为各种蝙蝠内战负伤时的夜巡。

顺带一提,达米安的代号是影蝙蝠。和黑蝙蝠一样,他也能止小儿夜啼。蝙蝠正式成为哥谭黑夜的恐怖传说。

 

过了没几年安生日子之后,达米安到叛逆期aka几乎每个蝙蝠崽子都会有的“我不再是小孩/你的跟班了!”的亲子冲突期了。

他也开始长个、变壮,朝着身高2米的猛男方向发展,劝架时要拉住他更难了。

而叛逆期顾名思义,会更多地针对父母,而不是兄弟姐妹。达米安甚至有在挑战布鲁斯,想接过披风。

布鲁斯从劝架第三方变成打架当事人,大为崩溃。现在变成卡珊德拉负责劝架。

 

卡珊德拉直接单飞。

虽然还在哥谭作为友方合作,但她把自己的称号改成了“孤儿”。

布鲁斯有被伤到。

强力竞争者的退出很好地平复了达米安的部分战斗欲。而布鲁斯觉得是达米安的窒息操作把长女逼走的,于是这部分缺失的战斗欲又给填上了。

 

斗争最后,达米安表示:父亲,你还年轻,你还会做很久蝙蝠侠。

而我已经不甘于做你的跟班,距离继承你则还需耐心等待。我会尊重你在哥谭的统治地位,另行开辟领地,直到你褪下那身披风。

达米安回刺客联盟了。

 

04

抚养长子达米安的坎坷过程,一度让布鲁斯觉得自己有问题,我不是个当好爸爸的料。

然后次女斯蒂芬妮来了,一个活泼开朗,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成功让疲惫老爸布鲁斯脸上露出笑容,想起卡丝令人省心的小时候。

并觉得可能是性别的问题,女儿都挺好的,儿子怎么回事。

卡珊德拉很喜欢这个妹妹,搬回了庄园,会偷偷和斯蒂芬妮溜出去吃夜宵,在她闯祸被禁足时带着游戏机潜行进蝙蝠洞。她们也曾结伴出门夜巡。

 

斯蒂芬妮又闯祸了。

她在单独行动时死在了黑面具的手上。拷问,电钻,莱斯利抢救无效。蝙蝠侠第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他暴怒地差点杀死黑面具,杜克拼死拦下了他,逼他停步,回头。卡珊德拉就站在他背后,黑眼睛里盛满悲伤。

这样不对,你不能。她轻声说,重复着布鲁斯以前教导她的话,努力伸长手臂抱住养父,拍他的背。如果你要他死,太容易了,他会死。我爱史蒂芬,我也爱你。

卡珊德拉对他说:你只要保持沉默。

布鲁斯的嘴唇颤动着,缓慢而沉重地摇了头。

于是卡珊德拉没有去杀黑面具。

 

达米安没有回来参加葬礼,他从未和斯蒂芬妮谋面,只知道父亲多了一个跟班,又少了一个跟班。他寄回来一封信:

父亲,我与该隐的表现或许让你高估了普通人类幼崽的能力。继续增加竞争者的行为没有意义,你应该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无论你再收养多少个像这样软弱的跟班,我都将是你最终的继承人。

在葬礼后,遗孤卡珊离开了哥谭,带着这封信前往刺客联盟,准备拜访一下她需要学习说话技巧的弟弟。

 

03

哥谭夜晚的蝙蝠像是变了一个人,且下手愈发冷酷暴烈,他的披风旁空空荡荡,没有显眼的搅局者,也难以找到更精于躲藏的黑蝙蝠与影蝙蝠。视觉通常无法验证后两者是否跟在蝙蝠侠身边,但即便蝙蝠侠负伤,援手也没有出现,说明他此刻确实单独工作。

提姆·德雷克因此找上了门。

 

他在跟拍时曾遭遇过影蝙蝠,人如其名,褐肤,黑斗篷,就像是一团散发着凌厉气息的阴影。他曾狂热地追踪这团阴影,在哥谭的黑夜里寻找究竟哪个角落里藏着自己神秘的小偶像,而偶像本人正翻阅着他的相机纪录,以感兴趣的语气发出不太礼貌的啧舌声。

之后,影蝙蝠把他绑到了蝙蝠侠面前,这让提姆超级激动。蝙蝠侠判断他没有敌意,只是拿走了一些跟拍数据,然后把他送回了家,警告他不要再继续这种活动。

再然后,德雷克小少爷在晚宴上见到布鲁斯·韦恩的长子,褐肤绿眼,长相锐利。达米安·韦恩似乎在这儿,也不在这儿,他脸上戴着礼貌但傲慢的社交面具,从各种肢体语言中表露出无趣,好像他的灵魂脱离了这些熙攘,正飘在哥谭的夜空中一样。

但当提姆走入他视线范围时,这个灵魂落下来了一瞬,对他投来一瞥。

 

当达米安和卡珊德拉抵达哥谭时,提姆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工作,蝙蝠侠的状态因此有所好转。布鲁斯的认知更新了:原来儿子也不全是达米安那样子的。

卡珊德拉之前去联盟把达米安打了一顿——这是让一个慕强癖好好听人说话的必要前提——并进行了一番姐弟关于家庭的谈话。达米安奇迹般地理解了,两人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和解。他们都能看到关于蝙蝠侠的行事风格逐渐脱轨的报道,达米安本想亲自让父亲振作起来,但提摩西提前介入了这个任务。

提姆在找上门之前,做过的最激烈的体力运动就是翻墙跟拍。达米安轻易地单手把这个纤细少年掀翻在地,没怎用力就令他脸颊通红,喘不上气。

布鲁斯低沉地吼他:“达米安,放开提姆。”

但达米安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对“竞争者”的敌意,而是挑剔地(按着)上下打量了一遍提摩西,然后放开了这个还活着的继任者。

“如果没有一个年幼的助手在身边你就无法保持状态的话,父亲,我会尊重你的做法。但我有责任把关新助手的素质,以免你时常受葬礼困扰。”达米安不悦地说,“德雷克曾证明自己的能力,但他的自保能力比死掉的布朗还要弱。他需要很多训练。”

这真是达米安做过的最成熟、最贴心、最有兄长范的事情了,布鲁斯受宠若惊。

 

提姆接受了布鲁斯的格斗训练,与达米安、卡珊德拉的刺客训练。作为新任小助手红雀出道。

达米安本来的计划是,给父亲找点事干(因为他闲不下来),且把他拉离哥谭这个伤心地散散心。

具体来说就是他和卡珊德拉想做个篡位计划,把雷宵古干掉,自己上位掌管刺客联盟,他想要蝙蝠侠帮忙一起对抗雷肖古这个老阴逼。达米安极少开口要求帮忙,他确信即便是在蝙蝠侠最糟糕的时候,这个求助也能让父亲动起来。

 

布鲁斯还是发现了他们的原始意图,在一段时间的周密准备后,红雀得到了一次社会实践旅游机会。

达米安正式成为奥古米,蝙蝠家在经历了一系列内战之后终于全面和解,关系缓和,度过了一段少有的安详期。

提姆让自己忙得团团转,夜巡,韦恩企业,泰坦,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轨。

 

康纳死了。

提姆偏执地想要复活他,不顾一切地试图克隆超级小子,还打算找达米安借拉撒路池。布鲁斯几乎用尽了自己一切的情商与口才,也许还有一点家庭内部的斗殴经验,才把提姆堪堪劝住,每当这时候布鲁斯就懊悔怎么没有领养过一个能说会道一点的孩子。

更不幸的是,状态不佳的提姆落到了小丑手里。折磨,洗脑,注射毒素,在脸上剪开一个笑容。

蝙蝠侠、信标和遗孤发疯了一样地寻找红雀,但来得太晚,他的儿子就在小丑身后,满脸是血,躬着身子,发出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他们打瘫了小丑,没空去检查他的具体伤势,或者发泄自己的愤怒——因为丑提逃走了。

抓捕提姆的过程是痛苦的。小丑给他输了自己的血,这种同化过程不会抹掉提姆自己的能力。布鲁斯要面对一个无比了解自己、经受过他全套的训练、拥有顶尖的侦探思维与计划制定能力的新小丑。

 

布鲁斯发现,和达米安的互殴只是小打小闹,丑提才是玩真的。

他们在一连串阴谋与诱导的交锋中把哥谭搞得天翻地覆。蝙蝠侠一度失去蝙蝠电脑的掌控权,被引入陷阱。所有人都伤痕累累,最后他们追着丑提,炸开了曾经属于红雀的一处安全屋附近的地面,找到一处地下实验室。

阳光顺着炸开的坑洞流淌而下,丑提忙忙碌碌地在下方摆放着光路器件,此刻兴高采烈地抬起头来,对他们鞠躬致谢。

在他们炸开地表的一刻,阳光被聚集,再分散成不同光路,投射到周边一整圈培养槽之上。每个里面都躺着一个似曾相识的氪星人克隆,在太阳的照耀下睁开眼睛。

“Rise,Conner。”

“Oh shit.”杜克虚弱地呻吟,看见这支只听从于丑提的氪星人克隆队伍随着呼唤,一个个漂浮而起,向他们投来目光。

他们几乎用光了蝙蝠洞里的氪石储存,才在赶来支援的奥古米帮助下干掉这些克隆体,控制住丑提。

 

丑提的交锋与治疗给布鲁斯带来了一段漫长的黑暗时光。他顶着GCPD的压力拒绝将丑提交出去,而是监禁在蝙蝠洞里,给他穿上束缚衣,用急冻人的设备降低毒素同化的速度,夜以继日地研发解药。他处理战损,重建城市,核对受害者名单,并思考如果他的孩子清醒过来,看到这个数字,是否还会有活下去的动力。他与丑提一次次对话,详细地记录下来每一句台词与笑声,分析其中细微的变化与治疗效果。

他的意志被打磨得更加坚不可摧,但肉体与精神因此被压迫到极限。

达米安没有多说什么,他留在哥谭,暂时接手夜巡。

 

布鲁斯研发出来了一种解药,并非药到病除——小丑的部分顽固地盘踞在提姆的大脑皮层上,丑与提的意识混在一起——而是需要持续服用,逐步降低丑的意识浮上的比例。

起初很好分辨两个人格的区别:丑的那部分会笑,会表现得疯癫而戏剧性,提的那部分则始终带着一种破碎感与沉重的痛苦。随着服药,提姆看起来越来越正常,直到丑提炸塌了半边蝙蝠洞逃跑一次,用事实证明小丑那部分人格很懂得伪装,而红雀又早就接受过反测谎的训练,他骗过了所有人。

他又被绑回束缚衣里,大量的仪器检测,思维测试,试图找到区分提与丑的分界线。他们陷入怀疑的拉扯,提姆,或者说蝙蝠们相信是提姆的那个侧面,在这个过程中展现出了对自己的冷酷:“在信任我之前,必须先怀疑我,每一句话都是如此。”“优先将我当成小丑,直到排除其他可能。”“布鲁斯……蝙蝠侠,你是关键。”

小丑难以伪装的内核,是对蝙蝠侠的痴迷。

布鲁斯把丑提关进了一个空白的房间,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屏蔽了所有蝙蝠元素。这类似于一种剥夺感官的刑罚,在独处足够久,这具躯壳表现得濒临崩溃之后,会有并非布鲁斯的别人走进来,用微缩蝙蝠灯照射丑提的眼睛,让他无论睁眼还是闭眼,视网膜上始终(暂时)盘踞着一只蝙蝠,始终被蝙蝠侠所注视。

然后,那个人会要求他:“对蝙蝠侠做个自我介绍。”

如果上浮的是小丑的意识,将无法表现得无动于衷。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提姆的意识安全地浮上表面,他们会在这期间征求提姆对后续治疗的意见,在仅透露非常有限信息的前提下进行一些讨论。

 

治疗是漫长而痛苦的,但终于有了可行的方式。布鲁斯除了蹲在监视器后面以外无事可做,终于重新开始夜巡,照顾与监视丑提的活交给其他人轮班。

达米安结束代班后,不甚愉快地催促布鲁斯:“赶紧去随便哪里捡个幼崽回来,父亲,你需要调整状态。如果再发生这样的失态,我会考虑带着联盟来接管哥谭。”并加入了对丑提的轮班组。

在被生活暴打之后,布鲁斯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达米安真的长大了,是个靠谱的、爱着家人的长兄了。

但布鲁斯真的不赞同达米安的逻辑,收养孩子不是按这种规则运作的。

 

02

布鲁斯捡回来了轮胎小偷杰森·托德。

他开始觉得达米安说得对,这确实让他的状态好转了。

 

达米安看着杰森那腌黄瓜一样的营养不良体型直皱眉头,这新弟弟的身体条件比最开始的提摩西都差。提姆都落得这个下场,他还以为父亲会捡一个初始更能打一点的人类幼崽来。

一边训练一边喂吧,还能怎么样呢。

没过多久,史蒂芬妮也假死结束回来了,布朗和陶德两个捣蛋鬼凑到一起,蝙蝠洞里又有了快活的气息。

 

杰森以超出其他人想象的速度,加入到了对丑提的照料队伍里来。他从小就有一个吸毒失能的母亲,习惯于照顾不能自理的大人,而犯罪巷的流浪经历给了他怀疑、警惕,与一种小动物似的危险直觉。

喂食,排泄,清理身体,定时翻身。他分担了一部分阿尔弗雷德的工作。如果只是护工还好,当他开始回应丑提神经质的碎碎念之后,丑提眼珠一转,盯住了他。

幸运地,说话的是提姆而不是别人,声音疲惫:“……你不该一个人和我相处。”

杰森奇怪极了:“我一个人进来很多次了。”

“把我当作发出噪音的物件,yes。聆听且回应,no。规章制度。”提姆懒得多说一个字。

“Cool, man.”杰森敷衍地应了一声,这让提姆的血压升高了。他不能敷衍地对待一个提姆要靠一次次忍受刑罚才制定完善的丑提标准处理办法

提姆恼怒地叫喊,杰森忍不住抱怨起来:“哥,那个充斥着自我虐待与套娃式怀疑的傻逼规章制度足足有四百六十一页呢!”

“它是周全而完美的,小混球!”提姆尖叫,“它能从我脑袋里那个疯子手里保护你,而现在你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能做到什么,是不是!?”

“嘿,一枚笑气炸弹在离我家差不多700米的地方爆炸,我当然知道能做到什么!”杰森厌烦地说,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最开始在蝙蝠洞里看到你,我还以为蝙蝠侠疯了,在自己家里养着罪魁祸首。”

丑提的尖叫停止了,喘着气,眼睛依然盯着杰森,嘴角神经质地上扬了一下,又马上降下来。

“敌视的态度很好,每次进入这个房间都别忘了它。”他评价。

“……但不要让它影响你的判断。”他又补了一句。

杰森皱眉,警惕后退了半步:“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别问我,自己判断。”丑提咬牙说,“一切——”

“——都可能是误导,包括你现在这句话。对,在规章制度里有写。”杰森的脚在地上磨蹭,“我天天学那个好吗,我只是不喜欢里面的一些部分!”

“哪一部分?”

“不管你怎么表现,我都得把你当疯子对待的部分。”

“不、不——你这个蠢货!”丑提突然崩溃似的提高了声音,“现在是非标准接触…该死,你刚刚亲口告诉了我该怎么利用你——!”

达米安!提姆暴躁地喊起来。恶魔头子,把这个共情能力泛滥的小屁孩拎出去!杰森看着这样的丑提,不赞同地撇着嘴:“看吧,你还有理智操心我呢。”

丑提语速飞快,仿佛不需要呼吸:“我脑子里有6个利用你逃出这里的方案且其中之一就是靠挣扎与示好获取你的同情心。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现在闭上嘴滚出这里!”

“而我也不在乎现在说话的是谁。”杰森说,“反正这番话是说给提摩西·德雷克的,他怎样都能听见——你正在做世上最酷的事情,伙计。”

“哥谭的毒气炸弹还少吗?每天因为各种各样的犯罪死掉的人还少吗?大家怕小丑不是因为他杀的人多,或者破坏力大——这些都可以被搞定,蝙蝠侠就搞得定——而是因为他疯,没人能在疯狂上打败他,蝙蝠侠也没办法。”

“你正在搞定这一点,而且在取得进展,我听大家说你已经比最开始好多了。”

“我只是不想你也在这个过程中变成疯子,我听说过一些想用疯狂来打败疯狂的家伙,他们都被小丑干掉了。你得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好一点。”

丑提喘息着盯着这个小孩,他的新弟弟,没能说出话。房间门被打开,达米安·奥古一脸不赞同的视线2.0地站在门外,杰森仰着头走了出去:“禁足?”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说:“禁足。”然后关上了大门。

 

达米安:“假的。”

达米安:“下次标准接触,你和布朗一起进去。”

杰森瞪大眼睛:“……所以我说服了你?酷!”

达米安:“但标准接触的时间要延后,你这一闹给他太多乐趣了,根本不算剥夺感官。”

杰森跃跃欲试:“所以我们要打破规章制度?蝙蝠侠会不会知道我们打破了规章制度?”

达米安:“提摩西自己说的我们要怀疑一切。所以,当然也可以怀疑他的规章制度。”

达米安不明显地笑了一声:“哼,他会气死的,但他只能忍着。”

杰森点头:“气一气有利于他在脑子里暴打小丑。”

没有这种理论。达米安想。如果这事是在脑子里格斗就能解决的话,只需要大家排排坐一起输个血,一起感染,然后蝙蝠侠、奥古、遗孤一起顺着血管去红雀脑子里干架。

我能把小丑切片得很好看。达米安愉悦地想。

 

达米安的脑补被列入了【探望提姆笑话精选列表】,史蒂芬妮、杰森、卡珊德拉和杜克负责编写这个,布鲁斯和达米安负责筛选内容,以防里面含有不应该混进去的信息。

反正只能和提姆说无关紧要的内容,以防小丑利用里面的东西逃跑,那不如就分享一点乐子吧,关爱提姆的心灵健康。

蝙蝠洞里难得出现这么乐观的心态,连黑漆漆老蝙蝠布鲁斯都融化了一点。当他通过监控看到丑提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然后错愕变成了不太具有小丑风格的笑容之后,布鲁斯融化了更多。

捣蛋二人组成了最常去接触提姆的人选,全家的能说会道好像都集中在这两张嘴上了。布鲁斯欣慰。

风险与收益并存,探望提姆行为确实给了丑一些搞事的空间,但早有准备的B和奥古强势地把阴谋扼杀在了摇篮里。

 

提姆逐渐恢复,杰森也终于结束了(达米安式过保护)的训练,开开心心加入夜巡队伍,代号红隼。

等提姆状态基本稳定,能离开束缚衣之后,终于能放点心的大哥达米安才准备启程回自己的领地。杰森有点舍不得,但胜负欲更占上风,拍胸脯对达米安保证:你放心走,我会照看好布鲁斯和提姆背后的!

提姆揉了一把开始长个的小红隼脑袋,对达米安说:“保持联系。”

达米安小幅度点头,在走之前对杰森威胁了一句:好好干,下次我回来如果看到你搞砸了,就打你的屁股。

看着这一切的卡珊德拉捧心口:哦,达米安会鼓励人了,他真是越来越温柔了。

 

提姆回归韦恩企业,但距离回归义警还需要一段时间。他用了数个月来恢复运动能力,重新训练他萎缩的肌肉。丑归的经历给他打上了自我怀疑的精神烙印,在身心都恢复到刚刚可接受的标准后,他搬出了蝙蝠洞,并捏着鼻子允许布鲁斯在他的新基地里放满各种各样的监视装置,让自己处于一个半游离于蝙蝠家之外的位置。

杰森对此不太高兴,跑进新基地里问原因。

提姆喝了口咖啡:“蝙蝠洞里全是秘密,我不希望自己知道太多。”

杰森:“bullshit,那是给布鲁斯的理由。”

提姆:“……我想住在外面,离被我伤害过的人更近一点。”

杰森:被这个理由戳中

提姆叹气:“我真是太懂你们的喜好了。”

 

蝙蝠家似乎又走上了正轨。布鲁斯失去的女儿回来了,失去的儿子回来了,养杰森的过程给布鲁斯带来了很好的父子体验。达米安和提姆都是早熟的类型,而且一个有着野心与自己一套逻辑,一个太过懂事,为他提供帮助而非寻求他的帮助。但杰森不一样,杰森会像普通小孩一样依赖他,以比达米安无害得多的方式敬仰他。

就连到了叛逆期,杰森给他整的活也只是在挨训之后生气,把自己关回房间里,和他吵吵架,离家出走去找提姆、杜克或者卡珊德拉。杰森甚至没有和他动手。

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布鲁斯觉得,啊,这孩子真是太乖了。至于什么在夜巡时下手太重打断了犯人的锁骨,在他养大了卡珊和达米安之后这都不是个事。

 

然后,正如每次生活走上正轨之后都会发生的——

他失去了杰森。

 

在提姆出事的时候,他们曾把小丑打到高位截瘫,让他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安静地躺了好几年,直到有个医生奇迹般地把他治好。小丑像是要弥补这几年与蝙蝠错失的美好时光一样,开始疯狂搞事。

杰森很讨厌小丑,为了他对自己社区做的一切,为了他对提姆做的一切。他是个情绪化的孩子,提姆不止一次担心过小丑会利用这种情绪化。而小丑已经从提姆口中问出来了蝙蝠侠的名字,他一直闭口不谈,没有告诉其他任何超级反派,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利用这个知识。这些优势使得小丑成功抓到了杰森。

杰森出乎他意料地能打,如果不是小丑叫上了贝恩,可能还真让这只小鸟跑了。不,他跑不了,打断翅膀,藏起来,再盖上Joker叔叔的烙印,小鸟是我的了。

 

史蒂芬妮要急疯了,经历过提姆失踪的几个人则能表现得更加冷静,精神紧绷地去寻找杰森、追踪小丑。小丑肆无忌惮地用着丑归的reference,挑起往日的创伤,布鲁斯因此把提姆排除在队伍之外,命令他自囚于后方,负责数据支援。

提姆还是来到布鲁斯面前,违抗了他的命令,和他大吵一架。

“我们没有时间内耗,B!”提姆痛苦地挥舞着手臂,“看看我!你知道小丑能对他做出什么,你难道想让这一切重演吗?!”

“他对你影响太深了,提姆!他刻意诱导你变得不稳定!”布鲁斯的声音盖过提姆,听起来也非常痛苦,“我不能…不能在拯救杰森的路上再失去你。”

“我又有什么能失去的呢,布鲁斯,不过是多几日监测,增加一些解药剂量。”提姆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对自己的冷酷,与神经质的偏执,他狠狠地用手指戳自己的脑袋,“我们都知道有一条捷径!”

“我不允许。小丑不是能被利用的!”蝙蝠侠厉声说。

“是吗?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提姆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起来,“你猜怎么着——这是我偷偷停药的第35个小时了,蝙蝠侠。”

而我现在忍不住要把这一切告诉你!提姆大笑起来。布鲁斯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解药+镇静剂给了提姆一针,那笑声在中途被掐断,变成半是狂笑,半是绝望的喘息,提姆躬下身来,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布鲁斯不得不把他按倒在地,控制住行动。

“不……不!”提姆断断续续地呻吟着,“他不会像对我一样对待杰森……他在嫉妒!他后悔了,他创造出的新小丑夺走了蝙蝠侠的全部时间……他要你的注意力……他不会再给你一次拯救的机会!”

“足够了,提姆,不要再窥探小丑的思维,不要去理解它。”蝙蝠侠说着,声音沉稳。直到镇静剂生效,提姆昏睡过去,布鲁斯才缓缓把脸埋进手心里,颤抖地呼出一口气。

提姆的说法与他对小丑的了解吻合。如果那是真的……如果小丑真的是这样想……

那他很可能已经失去了杰森。

 

提姆醒来之后,恢复了服药,并沉默而偏执地铺开监控,编写程序,开始建设一套覆盖整个哥谭的监视系统。新加入家族的芭芭拉·戈登成为提姆的副手与监视者,定期向蝙蝠侠报告,并加入夜巡。

他们还在寻找着杰森,但时间越久,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小丑发给了布鲁斯录像带。撬棍,烙铁,正中要害的一枪,翻倒的椅子,他的孩子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他反复地看了很多遍,试图从中寻找剪辑或伪造的痕迹。但没能找到。

布鲁斯机械地再一次将进度条拉到最前端。

他背后传来“哒”的一声,有某个步履安静的人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步伐。布鲁斯回头,看到达米安·奥古站在那里,瞪着屏幕里神情晦暗而破碎的杰森·陶德,看这个显然被折磨许久的弟弟以恍惚的语调回答着小丑的问题,然后被一枪杀死。

达米安的绿眼睛缓缓移到了布鲁斯身上,像一只满腔怒火的受伤的狼。

“……又一次?”达米安冷冷地说,“你让我失望,父亲。”

 

小丑精心准备的舞台上没有飞来一只蝙蝠,而是落下了金绿色的奥古。影蝙蝠会遵守蝙蝠侠的规则,尊重父亲在哥谭的统治地位,奥古不会。

布鲁斯逼着自己去拦他,但他拦不住一个下定决心撕破脸的达米安·奥古,除非他没有任何保留。

奥古直接把小丑的头砍了下来,扔在蝙蝠侠脚下,举刀,发出挑战。

“卸下你的披风,黑暗骑士,”奥古米狠狠地说,“你根本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东西。你已经失败了。”

蝙蝠侠矗立在他面前,哥谭下着从未改变的冷雨,那袭黑披风依然沉重地、坚忍地、沉默地在雨里飘摇。

“不。”

他们大打出手。

 

直到提姆同时黑入两个人的耳麦,厉声提醒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可做。

“【神谕】系统的最新监控,丧钟从阿卡姆疯人院带走了一个人。”提姆的声音有点飘,像是很久没睡觉,“我怀疑杰森没有死。”

“我会找到他,但我不会把他送回哥谭。”奥古米冷冷地说,“我会等待下一次挑战你的机会,父亲。”

奥古米离开了。布鲁斯拖着自己的身体回到蝙蝠车里,吃了镇痛剂,那些麻木、悲伤与内疚压在他的披风上。他和自己的长子彻底闹掰了,和次子前不久大吵一架,而他最小的儿子……

杰森还活着。

蝙蝠侠把车调成自动驾驶模式,允许自己放纵地陷入靠背里,把提姆的说法在脑海里转成了更肯定的措辞。

杰森还活着。他再对自己说了一遍,找到了少许的慰藉,填进自己黑漆漆的胸膛里。

 

01

芭芭拉的到来没能让布鲁斯好转太多,大起大落的生活让他疲惫。他不再年轻了。女儿们担心他,史蒂芬妮快活地拉他参加各种活动:魔术秀,戏剧,卡珊德拉的芭蕾表演,知名的海利马戏团。

他看到飞翔的格雷森坠落。看到他们的独子哭泣,如同多年前小巷里的自己。布鲁斯上前安慰了这个孩子。他看到女儿们在余光里嘀嘀咕咕。

达米安的决裂表态不代表蝙蝠家会否定他之前所说的一切,大家普遍认同了达米安的逻辑——养小孩是布鲁斯·韦恩的疗伤行为。芭芭拉没起到太多效果,可能是因为她来的时候年龄不够小,现在这个人类幼崽可怜兮兮的,长得也好看,说不定能行。

布鲁斯叹息。他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他的孩子总会遭遇报复,家里又有哪个孩子没在濒死的边缘挣扎过呢。他的家庭成员遭遇令他丧失信心。或许达米安是对的,他从一开始就应该只收养像达米安、卡珊德拉这样天赋异禀的小战士,哪怕是不会痛也不会死的小怪物也行,而不是像提姆或杰森那样出身普通的、更容易被伤害的孩子。

他希望帮助小格雷森,但又恐惧小格雷森接近自己。

布鲁斯告诉理查德,自己会为他提供帮助,在他进入领养系统期间保障他的生活。如果没有亲属或其他人想抚养你,你也不想继续待在孤儿院,可以打我的电话。

他决定只为这孩子提供一个走投无路时的备选方案。

理查德捏着他的号码,抹眼泪,点头,小声说:“我更喜欢被叫作迪克。”

 

在坠落的那一夜后,布鲁斯再没有见过迪克。

起初他以为迪克是找到了新去处,直到他发现迪克没有进入领养系统,也查不到格雷森夫妇有任何还在世的亲属。迪克只是失踪了。

他未曾想过,仅仅是见上一面也能导致这种“韦恩家小孩失踪了”的常见厄运。

芭芭拉告诉他,发现有人在网络里隐蔽地抹去迪克从那一夜之后的存在痕迹。一切顿时变得不简单起来。布鲁斯开始调查。

 

蝙蝠侠就这样对上了猫头鹰法庭。

艰难,但也不完全艰难。他们之前找孩子的时候就把哥谭的地皮犁过,提姆一遍杰森一遍,现在提姆还和芭芭拉运行着【神谕】,这让他们找到了法庭的一些蛛丝马迹。而来袭的利爪有卡珊德拉、杜克和史蒂芬妮帮忙抵挡。

这让蝙蝠家族扛过了第一波法庭的袭击,进入接战-取证-针对性升级的正向循环。法庭被逼得越来越紧。

法庭开始捉襟见肘的证据,是他们派来的利爪质量下降了,并非战斗多年的老冰棍,越来越多新被改造的小年轻。

 

布鲁斯接到了空白的电话。

接起之后数十秒,对面都没有人说话,连呼吸声都没有。打到的是布鲁斯·韦恩的私人手机。信号来源追溯受阻。

“你好?”

布鲁斯的声音引发了反应,电话那头传来混乱而急切的,像是齿关碰撞的“咯咯”声。不是摩斯电码,不像是已知的任何一种通讯暗号。布鲁斯解码失败,但他知道自己都把这个号码给了谁。

“……迪克?”

声音停止了。两秒后,电话被挂断了。

 

刚完成改造不久的小利爪跪坐在地上,混乱地看着对他来说过于刺眼的手机屏幕,在疑惑中往侧面歪了一下头,像是一只小猫头鹰。

迪克。

很好的发音。熟悉的发音。谁曾经叫我?

他脑壳里的东西被乱七八糟地翻了出来。小利爪呆愣了良久,突然精神一振。

啊哈,他终于搞清楚为什么自己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刚刚忘记说话需要呼吸。

 

布鲁斯在突入猫头鹰法庭的一个基地时见到了小利爪,他身体里流淌着和量产品不一样的化合物,猫头鹰们对格雷森家族总是有特殊的偏好。小利爪的训练还没有完成,他足够轻盈,灵活,迅速,但不够致命。

布鲁斯一边和家人们对付着其他利爪,一边呼喊迪克的名字。小利爪似乎是被洗脑过,因为呼喊的声音而兴奋起来,他扑向布鲁斯,如同要投入他怀里,但他的肢体不记得除了战斗以外的接触方式。他嘴里唱的童谣快乐地拔高了一个调子,拿着匕首往布鲁斯身上捅。

布鲁斯痛并快乐着。感谢达米安,蝙蝠侠从出道起就练就了娴熟的和猫打架技巧:第一争取自己无伤;第二争取猫无伤;第三控制住猫的行动。这种极难的胜利条件让很多人类误以为自己真的打不过猫,而布鲁斯深谙此道。

他把小利爪按倒在地,略微费了一番周折,小利爪柔软的身体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逃脱动作。就在他准备把迪克绑回蝙蝠洞的时候,旁边杀出来一个精英怪利爪,对着布鲁斯就是一通暴风骤雨般的输出,狠得就像布鲁斯抢了他家孩子一样,把小利爪救走了。

 

后来布鲁斯查出来精英怪的身份,迪克的曾祖父。好的吧,他确实差点抢走了人家的孩子。

下次还敢。

 

00 这把高端局

就在蝙蝠家族对猫头鹰法庭连打击带惦记的时候,刺客联盟大张旗鼓地来哥谭了。奥古米黑进家族通讯,对蝙蝠侠表示,此刻就是再度挑战你的机会。

布鲁斯感到头大,脑子里开始按三方鼎立来做后备计划。

并没忘记问一句:你找到杰森了吗?

达米安:“找到了,他确实没死。”

达米安:“不过我把他差不多打死了一遍,泡了池子。”

达米安:“他现在也是你的敌人了。”

阿卡姆骑士大军压境,哥谭全城戒严疏散。

布鲁斯眼前一黑。

 

布鲁斯开始做一挑三的后备计划。奥古、阿卡姆骑士都表现出了很强的目的性,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猫头鹰法庭大概率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得同时对抗刺客、利爪和骑士指挥的无人战车。只能说还好布鲁斯不是work alone,他还有杜克、卡珊德拉、斯蒂芬妮、芭芭拉和提姆的帮助。

等会儿,提姆去哪儿了?

布鲁斯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抓着芭芭拉,沿着自己早有准备的后门黑进【神谕】系统复写控制权,找到了一段被循环覆盖的监控。感谢他与丑提之间的怀疑精神,他早就建好了另一套独立的监视体系,并从中找到了提姆的去向:

提姆大笑着被奥古带走了。

达米安当然很清楚丑提的触发机制。布鲁斯深呼吸,再一次深呼吸。

他要同时打自己的3个儿子和1个儿子预备役是吗,这就是蝙蝠侠的宿命?这就是他要面对的难度?

自己养的孩子,还能怎么办,又不能当没捡过。打吧。

 

布鲁斯化悲愤为力量,以往的操蛋人生给他的历练都在此刻成了他的武器。如果说困难是磨刀石,这个蝙蝠侠已经被磨得削铁如泥。

迪克是最好解决,也最先被他解决的。奥古与阿卡姆骑士的联盟抵达哥谭后没急着动手对付他,而是一个去拐了提姆,一个去了阿卡姆疯人院召集恶人联盟。蝙蝠侠利用这个短暂的窗口,集中火力按着猫头鹰法庭一通暴打,逼他们派出了包括迪克和他曾祖父在内的利爪。

蝙蝠侠此前从未展现过他对利爪的弱点有了解,但这次他不藏了,搬出了急冻人武器-蝙蝠改装版,把利爪们都冻成冰雕,并挑走了其中一个小冰雕带回去解冻。为了治疗丑提,布鲁斯很深入地研究过洗脑与反洗脑,直接把迪克一波洗成友军,收获了一只冰凉但活泼的罗宾鸟。

 

但他处理迪克的速度还是不够快。阿卡姆疯人院集体越狱,而那群个性鲜明的恶人们在开完一个会之后,居然大部分都同意和骑士合作。

布鲁斯追踪过去的时候,会场已经人去楼空,只在地上看到一大片血迹。

检测得知,那是提姆的。

布鲁斯血压上涨。

达米安最好没有对他的兄弟再做一遍打死泡池子的事情。

 

达米安确实没有做。

蝙蝠侠一边打骑士的坦克,一边和刺客干架,还要满大街地搜捕阿卡姆粉丝团,累得只要精神一放松就可以原地暴毙。作为收获,双面人哈维·登特告诉了他恶人大会上发生了什么——

召集者不仅有阿卡姆骑士,还有小丑。粉丝团们本能地排外,宁选小丑不选骑士,于是骑士为了立威,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两把冒火的刀,当场把小丑从头劈到脚。

然后奥古从阴影中走出,指挥刺客把小丑拖了下去,询问还有谁不愿意合作。

 

【“这没有用。小丑他挖空了我,再往里面填满了仇恨,和…”杰森痛苦地摇着头,声音哽咽而疯狂,“我满脑子都是杀了蝙蝠侠,他抛弃了我!…如果不是我见过疯狂、我知道提姆是怎么战胜他的,小丑几乎都要得到我了。但我没有办法就这样…把这些,情绪……忍下去,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没有来救我,他的脚步声来了又去。杰森崩溃似的把脸埋进长兄的衣服里。】

【“你不用忍。”达米安摸着他的头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被虐待过的流浪猫,检查他愈合得不太正确的脊椎,“我们会回哥谭,打一架狠的。你还可以杀一次小丑。”】

【“可小丑已经死了,你杀了他。”】

【“还有一个,在提摩西的脑袋里。”达米安眯起了眼睛,“母亲很中意你,杰森,她觉得能让你拿到一种武器。穿透无罪之人,只砍有罪者的刀。”】

【“跟我回一趟联盟,然后你可以继续和丧钟的事业。你有不少骨头需要重新长。”】

 

提姆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身体非常虚弱,脑出血,脏器破裂,全身都有部位受损,小丑对他身体细胞的侵蚀是全方位的,好在当年布鲁斯应对得当,没有让他被侵蚀到离开小丑细胞就活不下去的程度。

哪怕走到了那个程度,按照后备方案,达米安就会动用拉萨路池。提姆能战胜一次疯狂,就能战胜第二次。

在刺客联盟技术高超的抢救治疗过后,他成功脱离生命危险。

骑士抱臂站在提姆床边俯视着他。骑士在病房旁边建了指挥室,和身先士卒的奥古不同,骑士大部分时间在后方指挥军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骑士问。

“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清醒过。”提姆懒懒地回答,“那个猜想应该是对的,在上浮的时候砍效果更好。我体内应该还留了一些,可供做对比验证……电子调频音很酷,jaylad。”

骑士发出一声鼻音,打开了面罩:“难以想象你做这么大排场的计划,就是为了骗上浮。”

“欺骗自己一直不容——看在老天的份上,杰森。”提姆用虚弱的声音发出斥责,“那个恶心的烙印怎么还在你脸上,达米安明明说过池子有祛疤功能。”

杰森的面容比提姆记忆中成熟了一些,也更死气沉沉了一些,创伤扼杀了他曾经的活力。但提姆的发问令他的脸皱起来,双眼往上一翻,露出那副熟悉的嫌弃表情。

“我才不要把脸埋进那个池子里。”骑士受不了一样地咕哝着,“那玩意里面还飘着雷肖古的脚皮呢。”

提姆很轻声地笑起来。

 

刺客们已经有许久没来打扰布鲁斯了,奥古痛打落汤猫头鹰,决不允许哥谭里有和刺客联盟撞人设的反派。

蝙蝠侠得以专注地与阿卡姆骑士互殴。骑士在用掉了大半无人机之后,和蝙蝠侠狠狠打了一架。杰森只要想,还是能在父子内战时做到像达米安那样狠的,抵着他装甲薄弱处开枪,拳脚往要害招呼。但骑士太容易被动摇了。布鲁斯让他发泄愤怒,向他伸手,努力把沉淀在自己心里的情感表达一部分出来,骑士的嗓音里就带上哭腔,停止攻击他,狼狈地用勾爪枪飞走了。

迪克蹲在旁边,颇为疑惑地看完了全程,因为布鲁斯禁止他插手,害怕会激怒杰森。

迪克:“我们家好复杂哦。”

 

稻草人抓了芭芭拉和吉姆·戈登,用他们逼迫蝙蝠侠就范。布鲁斯兴许是太累了,落入了稻草人的陷阱里,他的蝙蝠头盔在直播镜头前被摘了下来。

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

就在稻草人拿着新版浓缩恐惧毒气往布鲁斯脖子上扎去的时候,不死的小罗宾终于满身是血地突破刺客的阻拦,像个愤怒的小陀螺一样翻着跟斗飞进来,落在稻草人的肩膀上,抄起匕首就给了他一下。

好歹没有割喉,小儿子是听话的天使,有很好的道德标准。迪克只是让稻草人陷入失血状态,甚至不会被当场送进ICU。

但其他的儿子并没有打算放过稻草人。就在罗宾把蝙蝠侠放下来时,瞄准镜红光一闪,子弹后至,骑士把盟友稻草人的脑袋打开了花,第二枪打碎了直播镜头。

许久没现身的达米安·韦恩·奥古走进房间,手中长刀滴着血。

 

布鲁斯在追踪稻草人的时候,就发现街上的粉丝团变少了很多。

他早应该想到的。全城戒严,集体越狱……在暴乱环境下,死掉一些臭名昭著的超级反派,是没有人会被追责的事情。如果死因是恶人之间的内讧,则更名正言顺。奥古与骑士要的不是他们的合作,而是他们的命。

今夜之后,阿卡姆疯人院会空很长一段时间。

 

达米安把刀驻在地上:“你很累了,父亲,我不希望用战斗作为结束。”

布鲁斯沉默地戴回了头盔,沉声回答:“I’m BATMAN.”

达米安下颌线紧绷,面色也沉下来,提起刀,摆好架势。

迪克左看看,右看看,突兀地跳进两人中间,像是交警一样举起双手截停。

“为什么不先聊一下呢?我们家真的好复杂哦。”小罗宾说,“你们要杀先杀我吧,反正我死不掉。”

 

恶魔之首,刺客联盟领袖,可止小儿夜啼的达米安·韦恩·奥古,用他碧绿的眼睛瞪着迪克。迪克用他可爱的黄眼珠瞪了回去。

达米安放下了刀。

“一个利爪。”达米安听起来莫名地有点欣慰,“你终于懂得捡一个结实一点的儿子了。”

布鲁斯无言以对,招呼迪克回来,不要插手这种家族内斗。劝架,卡珊德拉都不干。迪克便缩到他披风下面,隐蔽地探头,暗中观察.jpg

 

“我不会放下这身披风的,达米安。”

“我也没有低估你的固执,父亲,所以我没有为你留退路。我见证了你每一次低谷,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会再爬起来。这让我敬重你,你是强者,无人能比肩你的意志。”

“但你不是总能爬起来的。你年逾四十,没有以前的反应速度,全身布满旧伤。你的精神在多次打击之后难以振作,连以往有效的收养疗法都没能改变你的状态低落。如果你像外祖父一样,不对每一个抚养的后代倾注感情,我也不会认为这是阻碍。但你无法不去爱他们,又没有全能到足以保护好他们,你的不杀原则加剧了家族遇到的危险。”

“我认为你该停止了,父亲,我有义务向你发起挑战,督促你退休。”

“我清除了哥谭的猫头鹰法庭,剜去了已有的烂疮,哥谭的秩序已被打破,亟待重构。我已经获得足够的盟友,提摩西在明掌管韦恩企业,骑士在暗重建地下秩序,我有能力同时确保对联盟与哥谭的统治。”

布鲁斯望向自己的长子,小小的达米安登门拜访的样子恍若昨日。他叹出一口气。

“提姆在你那里?”

“疗养。我找到方法根治他,他参与制定了全套计划。”

达米安找回了杰森,能令提姆痊愈,使这两个弟弟同意他的计划,并除去了猫头鹰法庭。他一直有与自己不同的行事风格,布鲁斯知道无法从这一点来强迫他。

“……你确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达米安。”

布鲁斯垂下视线,他的披风残破而沉重。

但仍能护住一只冰冷的知更鸟。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幅度。

“但恐怕你还没有把我逼到绝境。”

秘密身份暴露给全世界的对策,早在提姆遇袭时就已经做好了。骑士陨落计划启动,在全世界面前,韦恩庄园与布鲁斯·韦恩共葬火海。

 

哥谭失去了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从此,夜晚的每一处阴影都是蝙蝠。

危机公关与灾后重建让韦恩企业的德雷克总裁忙得脚不点地,在镜头前苍白得像个幽灵,但这无损于他的冷静与坚韧,棉里藏锋地把莱克斯公司伸来哥谭的触角挡了回去。哥谭盘根错节的地下势力在这次事件中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剩余的线头被有条不紊地梳理、收拢,归顺于骑士。刺客悄无声息地补上猫头鹰的空缺。

哥谭的罪犯仍被恐惧笼罩。

会有幽灵般的蝙蝠车出没于大街小巷,会有打扮不同的蝙蝠突然从空中扑下,把你吊上安全梯。最新最流行的都市传说,是关于一只颜色花哨的告死鸟:据说那是个幽灵一样的小男孩,会从各种角落窥伺你,悄无声息地落到你肩头,并带来冰凉的耳语——

蝙蝠向你问好。”

 

END

 

我流逆序脑洞结束,一些后续说明:

1、布鲁斯当然是假死,转战地下,依然作为蝙蝠侠活动,但更加神秘、都市传说一些。迪克跟在他身边活动,成功治愈了黑漆漆的内心。如果达米安早点看到B恢复过来的样子,不一定会搞这么一波大活。

由于B仍在,几个儿子们多少还是有在哥谭遵守不杀原则。出了哥谭就不一样了。迪克是手上最干净的,其次是提姆。

2、迪克成功和所有人都混得很熟,各个地方都有他的窝。喜欢体温,喜欢抱抱。

他在提姆的地盘,韦恩企业里面的那个窝是最容易去的,只要潜行进去就可以,但不能随便乱逛,否则可能撞破二哥一些敏感的事情。夏天会被提姆薅去当抱枕。

杰森则是给手下有明确指令:罗宾和蝙蝠一起,可以开火。罗宾单独一个,不用管他。所以迪克可以大辣辣地从所有人头上飞过,待在骑士的地盘上,或者跑去骑士的指挥所,那里有他一个窝。

他在刺客联盟哥谭分部里没有物理意义上的窝,得达米安来了哥谭才行。达米安乐于锻炼新弟弟的能力,只要迪克可以潜行或者杀进来(不死性真的很好用),黏在达米安身边,他干什么都行。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恶魔之首扎小辫,达米安只是会皱眉把他拎下来。

蝙蝠家会定期准备一次性安全屋,由迪克把三个名义上在和老蝙蝠敌对的哥哥拉回来和大家一起吃饭。

3、提姆之前从来不离开哥谭,把小丑从脑袋里切了之后开始重回泰坦。

4、作者是混邪杂食,因此本文cp向可视为:【在B234一锅乱炖的前提下,1把所有人挨个攻略了一遍】的cp格局,可自由添加一些康提康,钟桶佐料。读者可自由心证。

5、在cp向的前提下,听觉灵敏又能到处乱跑的迪克,有很大可能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可自由心证。

6、可能会有逆穿正/正穿逆的后续,也可能没有,取决于脑洞生成情况。


目前的脑洞:

①逆序B穿正序,最先撞见的是(红头罩之下剧情后不久)的红头罩,普通地请求帮助,想去蝙蝠洞检查一下,找方法回去。

红头罩:(语气古怪)你主动请求我的帮助?

逆序B:(以为是问主动求助)我遇到过太多独自一人无法解决的麻烦。

红头罩:对这也很怪。但问题是,的帮助?(挖苦地)错误人选,布鲁斯。不好意思,你那边的杰森陶德还没有成为家族黑羊吗?单是和我一起进入蝙蝠洞就会导致你受到怀疑。

逆序B:(家族黑羊——想起丑提——如临大敌)……杰森,你都做了什么?

红头罩:(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吓人地)哼,我曾在一个晚上锯掉了7个毒贩副手的脑袋。

逆序B:(继续等待)

红头罩:(说完了,等待反应)

逆序B:(怀疑地)没了,这就是你做过的最坏的事情?【高端局那一夜,达米安没用锯子就砍掉了更多的脑袋】

红头罩:?

逆序B:(继续怀疑且紧张地)有平民死伤吗?炸过什么地方吗?搞过其他破坏吗?

红头罩:……没。但我炸过一个除了蝙蝠侠以外没有人在的化工厂,一栋没什么人的居民楼。(想了想,总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强调)我还控制了犯罪巷的所有毒贩!绑架了小丑并引你来厮杀!……(继续试图补充)并暴打了提姆,害迪克摔断腿!

逆序B:(松了一口气,就这啊,莫名欣慰)你真是个好孩子,杰森。

红头罩:……………………

逆序B:咳,没有说锯脑袋是好事的意思,jaylad,这是坏事,非常坏。(但还是难以相信)这真的就是全家人里最坏的那个干的最坏的事情了?

红头罩:(悲愤地)对!你有病吧,老头子!

 

②正序蝙家+丑穿逆序,要抓住丑带回去。逆序则普遍认为这个丑的血液也具有污染性,想把他干掉并无害化尸体。然而,正序因为不了解内情,习惯性地更提防骑士,信任了以靠谱且合作身份出现的丑提。

犯罪巷,骑士(身份未暴露)踩着丑,枪指着丑的头,和正序蝙对峙。民兵已在周围戒严。进行一番“这里不是你的哥谭,冒牌蝙蝠”之类的嘴炮。眼看要动手,刚从韦恩企业赶来的,穿着红衬衫西装,草草戴了个多米诺面具遮脸的丑提用勾爪枪落地,抬手阻止。(正序1和3早去韦恩企业找了丑提表达合作意愿)

丑提对正序B:(表明身份)(靠谱的神情)这里让我处理好吗,那是我的弟弟。

骑士(炸毛地):这是怎么一回事,红雀?

丑提:(依然看着正序B,回答骑士)多元宇宙事件,我之后给你解释。

正序B:(首肯)

丑提:(回头,向骑士走过去,安抚性的语调,伸手)杰森,把枪给我。

骑士:不。【以为丑提想把小丑交出去】

丑提:(具有说服力的哥哥语调,让正序大开眼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清楚我的能力,让我来处理这件事。【目标一致,我来动手】

骑士:……我非常清楚你能做到什么,提米,我不会让你做第二次。【担心杀丑者被丑污染】

丑提:(掌控欲的神经被触动了,吸气,叹气)杰森——你必须相信我。给我你的枪,退到一边,看好后续不让事态失控。这是最好的计划。

骑士妥协,把指着小丑脑袋的枪给丑提,用另一手的勾爪枪飞到旁边的屋檐上。他习惯于作为丑提的监视者,也有把握用大种姓之刃控制局势。正序不知内情,看了只觉得卧槽牛逼,这个宇宙的杰森居然能被提姆这样说服,这是何等的兄长力。

正序蝙准备上前。正序丑趁着交枪的空隙,非常突然地跳起来袭击丑提,跳到一半被丑提踩回去,动作行云流水地举枪。正序丑睁大眼睛,发现不对:“哇哦,你…”

丑提一枪爆了他的头。有绿色的毒气从伤口里飘出。骑士高声指挥所有人不得接近污染源半径xx米,丑提娴熟地摸出一个防毒面具并掏出雾化解药做无害化处理。

在正序见了鬼的目光下,骑士和丑提旁若无人地对话:“第一次杀人,感觉怎么样?”

丑提哼了一声:“哪里是第一次,应该算作783 + 1。”【前面那个数据是(我随便编的)丑人格祸害的受害者人数,提有把它背到自己身上】

这种展开无疑会导致正序逆序的大战,呃啊,不愿继续脑补。


【因为剧情线好编大概率最后会用的脑洞】

③逆序穿正序。装备有神奇魔法射线枪的反派想要统治哥谭,一道激光偷袭了某次出门夜巡的逆序B和利爪罗宾,把他们送到正序世界。

但逆序的儿子们以为他俩死了,四舍五入都疯了。然后按照以下顺序“阵亡”来到正序:骑士(前期抗压+前线指挥收集情报+拖延时间等大哥回来)→奥古米(大致清楚了情况,斩首行动主动换将)→丑提(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然后全家一起穿回逆序,一波推平。

正序作为逆序的复活泉水(?)和临时盟友,没有核心矛盾,可用安全的旁观视角了解逆序。利于发小甜饼,利于进行和平的友邦惊诧。

比如:逆序B会和正序B达成良好合作,监控全城的时空波动。然后监测到骑士过来。骑士看到逆序B和小利爪,顿时从【非常狂躁】变成【流泪猫猫头】。

“……迪基?布鲁斯?”小利爪热情地扑上去打了一个抱抱招呼,骑士动作僵硬地接住他,眼睛瞅着逆序B,嗓音眼看着就哽咽起来,“我们还以为你们死了…哪里都找不到,只剩地上两个人形的灼痕……”

正序B就在旁边看着骑士和逆序B贴贴(逆序B安抚性地摸骑士的脸,带烙印的那一侧,骑士顺势就有点脆弱地把脸埋到他掌心里),有点为这种父子情感慨。RH情绪激动时也会有哽咽,但非常克制,但这个逆序骑士的哭腔就好明显,给人的感觉更年幼一些。

然后等骑士情绪稍微稳定一点,逆序B就强颜欢笑:“你刚刚说,你们以为我死了?”

骑士:(察觉)(缓缓移开视线)

逆序B:(不赞同的眼神.jpg)

骑士:(防御性地抱紧了迪克,仿佛在抱一个安心枕,若无其事地把自己摘出去)对,我想提姆和达米安气疯了。

逆序B:(战术深呼吸)(疲惫老爸的口吻)杰森,我保证我不会生气,告诉我你们在这之后做了什么?

骑士:……我们疏散了整座城。(委婉地)

围观的正序B:(没觉得有啥问题)(崽子们气疯了还能记得保护平民不是挺好的吗)

逆序B满脸写着两个字:完蛋

骑士:你保证了不生气的!


④逆序正序世界拼接。又一个丑提震撼正序的脑洞按捺不住地冒了出来。我忏悔,我喜欢看丑提在正序面前发疯(……)。

哥谭被神奇魔法一分为二,楚河汉界,一边正序哥谭,一边逆序哥谭,拼在一起,可以随意走动。一夜之间哥谭乱套,正序要疯了,妈的,隔壁宇宙人人都知道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而现在两个宇宙可以物理意义上串门!马甲,马甲要飞了!

两边的蝙蝠家反应都很快。正序和GCPD合作放出宵禁令,蝙蝠侠代表正联发出平行宇宙事件警告,让平民不要搅合,做好环环相扣的捂马甲方案;逆序直接指挥民兵把响尾蛇坦克堵路设卡,刺客补漏,共同截断人口流动。

于是普通人基本就被截住了。超级反派没能截住,有不少在封锁边界线之前就跨境了,两边合作互相抓捕对方宇宙的逃犯。早期合作良好,双方通讯顺畅。在这种背景下,溜到逆序哥谭搞破坏的稻草人(这可是由另一个自己揭露了蝙蝠侠身份的宇宙!)被丑提追到。

正序通过通讯(与监控),眼看着稻草人把丑提吞没在最新型的恐惧毒气里,可通过皮肤接触吸收的,遮口鼻没用。【丑提的制服是遮下半张脸挡嘴角的疤,露眼睛因为之前可以通过瞳色辅助判断丑有没有上浮】正担心呢,丑提呼地一下从毒气里冲了出来,看脸色确实有中毒,但他的行动里看不出任何恐惧与犹疑——丑提非常突然地掐住了稻草人的脖子,有些神经质地把脸凑到他面前。

“你想要看我的恐惧,克莱恩?”他摘下了面罩,露出嘴角两侧上弯幅度的疤,语调也跟着上扬,整个人一副san值过低的状态,“就是我的恐惧。”

稻草人大为震撼。首先是认出了丑提的脸:“德雷克?韦恩企业的……”其次脑内警铃大作:“不,一个蝙蝠侠带出来的义警,不可能是——”

“Joker Junior?”这个名字直接让正序炸锅。丑提扬起嘴角,没有发出笑声,稻草人就应激一般地反击,给他扎针,得来一句带笑的:“我不会害怕。”拔枪,被丑提按着手腕射穿了自己的膝盖骨,痛呼出声。

“你是在害怕吗,稻草人?拜托,你做得不是很好吗!成功暗算了一个单独行动的小鸟,用你的毒气腐蚀他的冷静与自制,揭穿他那些黑暗而绝望的小秘密——你唯一的小小不幸,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你把我放了出来,正如他最恐惧的!”

“告诉我,当你发现你的一次攻击,或者是两次?亲手把一个被不杀原则教导长大的义警,变成了你熟悉的老朋友,而他马上就要决定你接下来的命运……你会不会有一刻觉得,哦~如果我的邪恶计划没成功就好了?如果我让他把我打晕后关回阿卡姆就好了?是我的错,不要害怕,请变回原来的你?”

“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你应该笑的。”丑提已经缴了稻草人的枪,抵着他的下巴,蓝眼睛盯着稻草人的脸。他的嘴角降下来,语调变得疲惫而厌烦,“因为这是个恶作剧,按剧本到这儿我应该大笑,但我讨厌那个声音。你的毒气不影响我太多,只会让我有点high。”

“感谢你的幸运吧,你来晚了大半年,我已经解决掉干净了这个恐惧。所以你不会受到折磨,像小丑折磨我和我的弟弟一样。”他丢掉了那把枪,落在地上当啷作响,稻草人和正序都松了一口气。

“你松了一口气。”丑提无趣地指出他的错误,甩手抽出自己的长棍,“丢掉致命武器,拿出钝器,这让你放松了。但其实它会更漫长一点,因此也更痛。”

“……什么?”

“你知道得太多了,克莱恩,你肯定忍不住在那个哥谭再来一场骑士陨落。”

棍梢破风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惨叫。丑提的呻吟:“天呐,我真讨厌干这个。”

第二棍。稻草人的呼喊:“不,别杀我,蝙蝠侠不会允许的!他会抓到你!你知道他能做到什么!不,不,蝙蝠侠会来——”丑提受不了似的叹息一声。

第三棍,安静了。

正序在通讯里听得快窒息了。提米————!!

骑士的声音:“死亡能让他喊得像是他的受害者,真讽刺,我都想笑了。”

骑士的声音:“你知道这种事我可以代劳吧。”

丑提:“别说傻话,杰,达米安就不会这样。我只是完成必须要做的事情,没什么好挑挑拣拣的。”

丑提:“来帮我收拾一下,迪基在两条街之外,我不想他看见这些。”

【矛盾铺得太开反而不好圆场了,正序那边马甲岌岌可危,还要对高端局开团,寄,只是脑一下】


江心

逐梦亚军 | 好话不说第二遍

蒋龙又一次独自一人躺在排练厅的地板上,没有开灯,放任自己陷入无边的、柔软的黑暗。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但这一次,他在笑,无声地大笑,还有尖叫。


如果说从前这样做的时候他是寂寞的,那么现在的他,是热闹的。他感觉自己已经膨胀成一个说不出的大,灵魂充盈了整个房间;就这么躺着,他可以触摸到宇宙的边缘。


他要用一万亿颗星星给自己加冕!


开心,实在是太开心了;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蒋龙紧紧地攥着拳头,还没等做点儿什么,黑暗的果壳突然裂开一道缝,劈进来一束光。蒋龙悄悄地松开双手,睁开一只眼睛看了...

蒋龙又一次独自一人躺在排练厅的地板上,没有开灯,放任自己陷入无边的、柔软的黑暗。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但这一次,他在笑,无声地大笑,还有尖叫。

 

如果说从前这样做的时候他是寂寞的,那么现在的他,是热闹的。他感觉自己已经膨胀成一个说不出的大,灵魂充盈了整个房间;就这么躺着,他可以触摸到宇宙的边缘。

 

他要用一万亿颗星星给自己加冕!

 

开心,实在是太开心了;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蒋龙紧紧地攥着拳头,还没等做点儿什么,黑暗的果壳突然裂开一道缝,劈进来一束光。蒋龙悄悄地松开双手,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光的缝隙中摸进来,又迅速关好了门。

 

——猜也不会有别人了。

 

他的嘴角再一次高高地扬起来。

 

张弛扶着门把手缓了一缓,等眼睛适应了排练厅里的黑暗之后,才继续小心摸索。

 

可不敢不这么做;毕竟上回他表现不佳,明明是好心来安慰人,却一脚踩得蒋龙跳起来“嗷”地就是一口。

 

那声惨叫给张弛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他顺着墙根摸过去,没有;然后再一圈圈往里排除。张弛几乎是趴在地上,动作幅度都不敢整太大,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蒋龙跳起来给自己一口。

 

他就觉得蒋龙是在报复:不就是台上咬了他一口吗?至于吗!那不都是为了节目效果!

 

——不懂事,小崽子真是十分的不懂事!

 

于是蒋龙就眼睁睁地看着张弛像毛驴拉磨一样向自己靠近,半点儿提示都不给。

 

张弛肯定在腹诽自己。压根儿也不用可怜他。

 

蒋龙在心里一声长叹:好哇,我也有今天!

 

一不留神,一只温热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好像被很大的野兽衔住似的。蒋龙下意识地就要叫——然后又被捂住了嘴。

 

“是我,别叫。”张弛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的响起。

 

蒋龙心说这老毛驴动作还挺快。

 

他侧过脸蹭了蹭张弛的手心,表示愿意配合。张弛这才松开了手,紧贴着蒋龙躺了下来。他不是忘了自己的任务,也不是故意要放队友鸽子——在这欢庆之夜、告别之夜,他突然想跟蒋龙安静地、单独地待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就像给即将播放完毕的音乐按一下暂停键。

 

他知道蒋龙也是这么想的。

 

不用问了,他就是知道。

 

面对蒋龙,张弛知道自己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地问什么真的假的之流的问题了。他已经从蒋龙身上得到了最坚定的回答,以及最深刻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他倒想蒋龙回过来问问自己。

 

直接把他曾经的问题抛回来就行。

 

这样他好有机会……

 

“你后悔跟我搭档吗?”

 

张弛听见蒋龙这么问。

 

“不后悔!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张弛骨碌爬起来,趴着看向蒋龙,看得非常清楚。

 

哪怕在黑暗的地方,只要两个人靠得足够近,都能将彼此看清。

 

“你……你还想问点别的吗?”

 

听见张弛这么问,蒋龙几乎要笑出声。

 

“那你要是有机会,还会选我做搭档吗?”

 

“选,肯定选你!你是我最好的搭档!”

 

张弛几乎是对天发誓了。

 

可是蒋龙听完他的回答之后,却半天没有动静。

 

张弛着急了。正在酝酿情绪,忽然他听见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耗子在磨牙——不是,是蒋龙在憋笑。

 

张弛一把捞起蒋龙,把他按在地上。凑近了看看,小崽子果然在笑。

 

“好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就是!”蒋龙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让你给我俩打一分!让你想要换搭档!你说,你自己说,还换不换了!”

 

张弛终于也忍不住笑起来,任由蒋龙把自己反压在地上,彻底放弃斗争。

 

蒋龙趴在张弛的胸口,伸手捏住他的脸。两个人笑成一团,却还有一个偏要不依不饶地问:“你真的喜欢我吗?真的喜欢我吗!”

 

另一个也笑得喘不上气,“真的、真的!”

 

蒋龙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觉得自己很应该喝一杯甜酒:而张弛呢,他也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功德圆满。

一缕阿烟升平原

来!造大西瓜!【逐梦亚军】

-本篇含微量大宇治水和皓史成双

-可能会被白羊人痛斥“我们白羊不这样!!”的一篇东西_(ˇωˇ」∠)_

-最后有转视角,想努力写出一点“既然要先婚后爱那就贯彻到底”的纪实文学(?

-喜欢一些小红心小蓝手(*'▽'*)♪


-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张弛一大早在自家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不知道是不是紧绷了太长时间,明明盼星星盼月亮等到了好不容易可以睡到饱的这一天,张弛这一觉却没怎么睡踏实。

再次拿起手机瞅了一眼屏幕时间,早上六点漏个头,估摸着现在打开窗帘还能碰上冬天迟来的日出。但张弛没有看日出的兴致,身体确实很疲惫叫嚣着还没睡够,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了。

身下躺着的是熟悉的...

-本篇含微量大宇治水和皓史成双

-可能会被白羊人痛斥“我们白羊不这样!!”的一篇东西_(ˇωˇ」∠)_

-最后有转视角,想努力写出一点“既然要先婚后爱那就贯彻到底”的纪实文学(?

-喜欢一些小红心小蓝手(*'▽'*)♪



-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张弛一大早在自家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不知道是不是紧绷了太长时间,明明盼星星盼月亮等到了好不容易可以睡到饱的这一天,张弛这一觉却没怎么睡踏实。

再次拿起手机瞅了一眼屏幕时间,早上六点漏个头,估摸着现在打开窗帘还能碰上冬天迟来的日出。但张弛没有看日出的兴致,身体确实很疲惫叫嚣着还没睡够,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了。

身下躺着的是熟悉的床,张弛寻思着总不能住了大半年的酒店连自己家怎么住都给忘了吧?但就是不习惯,不知道哪来的感觉,再翻几个身也还是不舒服。

于是张弛干脆坐起来刷手机,反正最近没什么事,这作息还能慢慢调。

点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孙天宇刚刚发送的合照,配字“从米未大学毕业的第一天,也是和我的老哥哥开始全新生活的第一天”。

下意识随了个赞,张弛正想着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醒这么早,置顶就冒出一个小红点,是蒋龙私聊问他怎么你也醒了。

孙天宇和蒋龙一起出现,张弛的大脑迅速关键词捕捉,给身体的主人带来一段险些塞到角落去了的回忆。其实也就是昨天晚上,拖到后半宿录制才终于全部完成,张弛打着哈欠说着下次一定谢绝了还精力充沛的工作人员的庆功宴邀请,正想一头扎进黑夜去寻找他久违的小窝,迎面碰上了同时出门的孙天宇,手上还牵着他的老哥哥。

张弛只是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快速瞟了一眼,困倦已经不能让他再进行什么过多的思考,迷迷糊糊想着自己和蒋龙也经常这样手牵手,不愧是一起拿最佳搭档的,做的事倒也都差不多。

“张弛,怎么就你一个人?”大锁的话拦住了飘忽着打算继续走的张弛,“蒋龙呢?”

“蒋龙他……回他家去了呗?”张弛揉揉眼睛,没彻底理解这句疑问,“有什么事找他吗?我给他打个电话?”

大锁按下了张弛真打算掏手机的动作,说没啥事就随便问问,你快回家休息吧。


久梦初醒,张弛现在才反应过来站在大锁身后的孙天宇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在看什么世界奇闻一样满脸的难以置信,其中还掺杂了一部分的偷笑藏在翘起的嘴角。

不知道孙天宇在震惊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庆幸什么。

总之得先把消息回了,张弛点点屏幕,说估计自己生物钟紊乱了,其实还困着呢。

对面蒋龙很快也回了消息,说他也这样,打算现在去回个笼,一起不?

和蒋龙聊过后困意忽然莫名地再次袭来,回了个“好”,张弛放下手机感觉全身都舒坦了起来,随之便沉沉睡去。


睡醒了的张弛也没啥事,在家泡了壶茶放空自己思考人生,想自己这大半年都经历了点什么,想明明节目还在火热播放中,自己却就像进了另一个世界线一样,已经和屏幕里那个热火朝天一心一意搞作品的张弛分道扬镳了。

一些琐碎而又珍重的回忆在脑海中随机播放,张弛喝了口茶,总感觉浑身不对劲。

张弛想到蒋龙,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到他们的磨合期。其实他们没有多少磨合的时间,上一秒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换个省心点的搭档,下一秒松天硕就催着说这里有个短剧你俩赶快上去演一下。

硬着头皮演了,却在自己的节奏里找到了一辈子的搭档。

那时候分明我还没有习惯你,但是为什么我们却如此契合?


张弛曾经提着西瓜去找叶浏聊过这事,但还没说两句对方就一个小跳离远了些,说张弛我知道你对我加入你和蒋龙之间这件事挺生气的,但那时候大局为重都是为了比赛嘛。

没让张弛把“不是我没生气啊”这句话说出口,叶浏就继续滔滔不绝,说我看得出来,我和你俩关系再好也插不进你们之间那个气场,就算平时蒋龙总找我聊天,那出节目还是得找你不是?肯定是你更适合蒋龙啊,谁能比你俩默契啊。

停一下,张弛总算找到气口打断叶浏,我其实就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感觉在生活里其实我和蒋龙也没那么搭?就像他出去玩都是找你而我打游戏的时候都是找王皓。

叶浏一拍大腿掏出手机问联机不,我们一起打游戏就可以孤立蒋龙了!

张弛就这样被拉着打起了游戏,直到被史策吼着人都去哪了呢怎么都不排练并现场逮捕,张弛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没得到答案还莫名其妙玩起来了。

所以张弛又拎着西瓜去找了王皓,问他说你有没有感觉生活中的朋友和工作上的搭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王皓偷偷瞅了一眼史策,清清嗓子问此话怎讲。

详细的我也说不上来,张弛挠挠头发继续说,你看平时休息的时候还是我们俩聊天比较多吧?我们还一起上厕所一起吃饭,你没找史策或许是因为她是女孩,可我也没选择蒋龙啊。

王皓默默挪远了一点,说张弛你要讲到这个我得说一句,老史已经训斥过我了,让我少和你聊天,不能被你带傻了。

张弛当即怒拍桌子给了王皓一个上勾拳,嘴里叽里咕噜了一些写出来可能会被屏蔽的脏话。

王皓示意张弛冷静一下,说你傻这事就凭你能问出这问题难道还没代表性吗?我和你的关系跟我和老史的关系那肯定不能相提并论啊!我和你就是哥们、朋友,那我和史策是、是……

看王皓是是是了半天也没下文,张弛一拍对方的肩膀,说不就是工作伙伴吗,跟我和蒋龙一样的。

王皓下意识又往史策的方向看了一眼,推推张弛让他别瞎说,他俩那何止是工作伙伴关系啊,分明都已经在各自心里给对方留好位置了。

王皓凑过头,小声问张弛,难道不觉得有些话我们俩讲就肆无忌惮,挺无所谓的,但是这些话你会不好意思给蒋龙讲吗?

张弛想了想,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王皓一锤张弛的胳膊,说张弛你可长点心吧,还没想通蒋龙对于你多么重要吗?就非要说,确实你和蒋龙的关系就跟我和老史的关系一样吧。

张弛带着西瓜逛了一圈也没得出个答案,也没人吃他的西瓜,只能找个角落自己一个人边吃边琢磨。自己和蒋龙到底算什么关系,工作伙伴吗?那似乎过于亲密了些。朋友?但只用朋友来形容总感觉说不全两人的关系。张弛皱着眉想王皓的话,他和史策又到底算是什么关系,难道真的跟自己和蒋龙的关系一样吗?

有一个张弛不太相信的猜想浮现在心头,但是他们约会也没时间出去约会,告白倒是时常挂在嘴边,但张弛分不清那是不是蒋龙表达热情的方式之一,这相处模式要说是情侣也不太对劲。

蒋龙这时候走过他身后给他打招呼,问他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造大西瓜。

张弛插起块西瓜往蒋龙嘴边送,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买西瓜一样,别人都精挑细选拍拍捡捡,轮到自己却因为末班车要赶不上了,听着店员说这个瓜好,皮薄瓤又甜保证适合自己,也就直接付了钱抱着跑了。

蒋龙也下意识吃掉了这块喂过来的西瓜,扭头说挺甜,张弛你这哪买的?

本想回答说是自己随便找了家外卖,张弛回过头发现刚刚蒋龙就贴在自己脸旁边问的,现在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三厘米,稍一往前就是亲上的角度。

蒋龙也确实这么做了,轻轻留下一个吻在张弛的嘴角,接着转过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水到渠成。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

就和组队一样,他们的进展太突然了。还没见过几面六兽就送来了一个本子,未来会被李诞命名为“耽美喜剧”的本子。情感上还在别扭,但剧情已经逼着他们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了。

张弛很不适应,不像蒋龙平时就喜欢粘着其他人,能不条件反射着后退已经是作为一名内敛人士最大的努力了。

但是就是赶鸭子上架,张弛感觉一切都在自己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被匆匆往前推进着,所以在别的组合还拘谨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张弛就已经开始当着蒋龙的面不客气地说自己生他的气了。

他们进展真的很快,快到扰乱了张弛正常打交道的循序渐进,快到张弛很快能明白蒋龙在暗处捏住住自己的手的时候应该也反握回去紧紧包住对方的手,不知道蒋龙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寻求安心,至少自己是。

再后来,他们居然习惯了亲吻。就在有一次排练结束,在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排练室里,蒋龙拉住了准备关灯关门离开的张弛,笑着抱过来说张弛我好喜欢你。张弛本来不是很习惯把喜欢这个词挂在嘴边,但只是点头总感觉情绪不到位,所以张弛回复说我也喜欢你。

下一秒,把自己的双臂挂在张弛脖子上的蒋龙把张弛拉得靠近自己一点,然后歪过头亲上对方的嘴唇。

有点突然,但是不意外。张弛被一拉一撞,后背碰到了开关,于是两人便在熄灯的排练室里交换亲吻。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缠绵的吻。张弛把蒋龙拥在自己怀里,感受着对方在自己的脸颊和嘴角落下点点轻吻,再覆上唇瓣,绵软而悠长,温热而甜蜜。

黑暗之中,不用去纠结需不需要闭眼,只需将全身的细胞调动起来,去深刻体会这一个吻,记住鼻息打在人中的酥痒感,记住满盈着自己鼻腔中这朦胧而清甜的味道,这是蒋龙的味道,闻起来是这样,尝起来也是。

温度从接触的皮肤传递过来,从贴着对方腰间的双手,从对方勾着的脖子,从这个漫长的吻。

没有人说这个吻应该什么时候结束,或许他们早就该和对方分享这个吻,所以两个人依旧依偎着,用超越言语的交流告诉对方,久一点,为了弥补我们过去错失的那千千万万个吻,再久一点。

最后两个人牵着手回的酒店,再说准确一点,两个人走路的时候,几乎缠在对方身上,这关系确实不能只用“工作伙伴“来笼统概括了,但是他俩好像就应该这么相处。


-

再次和张弛相遇已经是一周之后了,因为要录制喜剧跨年趴。

这一周两人只是很平常地聊了天,蒋龙承认,自己真的想张弛了。

所以刚见到面蒋龙就一个熊抱蹿张弛身上去了。

路过的史策看到这一幕,哼一声牵着王皓转身离开。王皓一边把羽绒服敞开一半把史策一起裹起来,一边伸手留下一个大拇指,蒋龙看着了,没明白王皓这是点赞还是在说自己和张弛真是那个。

在这一周里,蒋龙终于休息彻底了,不止是身体上的,脑子也终于可以有空思考一些比赛的时候没反应过来的事了。

例如想通了自己是真的离不开张弛,分明之前二十多年自己没见过他也就这么过来了,怎么这大半年就把自己栽进去了。

连轴转的比赛强度,加上蒋龙就是粗枝大叶的性格,本来以为不过是一周不见各自分开休息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不舍。但就在第二天看到孙天宇的朋友圈,蒋龙一下子冒出了不知道从哪来的委屈和想念,委屈为什么别人就可以天天成双成对自己却下意识同意了分开休息的这个提议。

心绪终于拨开那些杂七杂八的工作和作品,蒋龙有点迟钝,但是不傻,蒋龙明白自己是真的动心了。

排完六页的本子回到酒店,蒋龙吃完夜宵看着正在造大西瓜的张弛,忽然发觉这才是自己习惯了的生活。不管之前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但是从现在开始,蒋龙只能习惯这种生活,习惯这种身边得有张弛的生活。

张弛吃着抬眼看蒋龙,叉过来一块问他吃西瓜吗。

蒋龙吃下西瓜,再顺便亲一口张弛,是更浓郁的甜丝丝的西瓜的味道。

“也就是你,”张弛又喂过来一块西瓜,“别人想亲都亲不到我,晚上那吕严,真吓我一跳。”

蒋龙拒绝了这块西瓜,因为他意识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张弛,你难道还会让别人亲你吗?”

“不会啊,也就受得了你这样了。”

“什么叫受得了,我们不是在交往吗?亲两下不是应该的吗?”

现在轮到张弛瞪着眼睛张着嘴,拿着叉子的手僵在了半空,“我们真的在交往???”

这突如其来的情报不统一也让蒋龙愣住了,“不是,我不是告白了吗,你也回应了啊,就那天在排练室里。”

“那是告白吗?”张弛一整个大反应把叉子一丢站了起来,“那就是告白了吗?”

“不然呢?都亲成那样了该算什么啊?”

“不是,你平常也时不时给我来句‘喜欢你’什么的,我以为那天和平时一样。”

“那能一样吗!”蒋龙听着,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是,那平时我俩亲来亲去抱来抱去的,张弛你就没感觉不对劲?”

“我……我一直以为这是你们白羊人表达友好的方式呢,亏我还适应了好久才觉得不别扭。”

蒋龙没话说了,一时之间也不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在张弛心里两人的关系居然能这么畸形。

“但是,”张弛搓搓鼻子,犹豫着开口了,“龙啊,我说实话。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俩应该是你说的这个关系。”说着,张弛伸过来,抓住蒋龙的手,就和在刚演过的那六页的本子里牵住“小我”一样,“我还想半天呢,说我俩这肯定不止是工作搭档了,但是和朋友关系又有点不一样,原来我俩就应该处对象啊。”

蒋龙被张弛这一出整得啼笑皆非,靠近了些问他,“那现在我亲你抱你,你还觉得别扭吗?”

“不别扭。不如说,”说着,张弛低下头,将自己的回答贴到蒋龙的嘴边,“现在我也想要来亲吻你。”

蒋龙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这个吻,心里偷笑,说真没想到,先婚后爱这词,还真被他俩贯彻了一个彻彻底底。


-fin-

李四

【逐亚】当冬夜渐暖(现背)

* 唯爱he

* 现背

* 假的,都是假的,请勿上升!


我看见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捱过冬季,就迎来了春天


(一)


蒋龙觉得这个冬天很漫长,好像在剧组已经待了很久,可一看日历,还没立春。明明紧锣密鼓的比赛已经结束,明明大厂的寒风吹不到横店,明明……

过了年可能暖和了。

他这么想。


今天蒋龙戏份结束得早,天刚擦黑就可以下班了,搁以前他会在剧组多蹲会看看别人的戏,这次有点累了,下面的戏基本是补拍,留下意义不大,就决定自己先回酒店。

半道路灯亮了起来,蒋龙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也是这么看着华灯初上,蹲在排练室里趟过黑夜看着天光乍破,...

* 唯爱he

* 现背

* 假的,都是假的,请勿上升!



我看见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捱过冬季,就迎来了春天



(一)


蒋龙觉得这个冬天很漫长,好像在剧组已经待了很久,可一看日历,还没立春。明明紧锣密鼓的比赛已经结束,明明大厂的寒风吹不到横店,明明……

过了年可能暖和了。

他这么想。


今天蒋龙戏份结束得早,天刚擦黑就可以下班了,搁以前他会在剧组多蹲会看看别人的戏,这次有点累了,下面的戏基本是补拍,留下意义不大,就决定自己先回酒店。

半道路灯亮了起来,蒋龙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也是这么看着华灯初上,蹲在排练室里趟过黑夜看着天光乍破,路灯一盏一盏熄灭。

感受太深反而像一场限定梦境,有时候甚至怀疑那个比赛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又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我是不是真的遇见过你。


比赛的时候任务太重,只顾得上研究本子,没心思研究背地里生长出来的感情,发现的时候那点不清不楚的情愫已经放肆太久了,摁不回去。

他一直活得比较自由,心也大,觉得有些东西不去管它也没事,慢慢就好了,就像丧尸26号膝盖上磕出的疤。

加上剧组忙,很多事没什么时间细想。

倒不是刻意逃避,也保持互动,喜气洋洋地有来有往,你好我好大家好,诸事皆顺一片祥和。

但不是所有的东西扔着不管就温顺了,比如有些想念不肯听话,有的人不经意就溜进脑子里,流水一样。

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be water。

蒋龙咬着后槽牙想,他做到了。


这种想念明显不太正常,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表达,做不到像以前一样蛮横地冲过去站在这个人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想你”。

好似见不得光。

而且这点惦记是绵延的,从进组就有,从比赛结束就有,或者更早,从和张弛面对面时就有。

像怎么也走不出去的这个冬天。


只不过当时这个人就在跟前,近到能随意触摸他细长手指的骨节,冗杂的情绪通通被归结为亢奋和紧张。

这股暗流没冻在廊坊,如影随形,跟到了横店。


无法给出一个圆滑的解释,只能说或许是后劲还没过去,跟出戏一样,冷静冷静就好了,时间会带走那些多余的错觉。


蒋龙有点憋得慌,掏出一支烟,可能是拍戏累着了,拿打火机的手有点抖,也可能晚上风大,反正怎么也点不着,他有点颓然地夹着烟,盯着路灯看,盯久了在视线里留下一块光斑。

嘿,像个瓶盖。


快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又试着点了次烟,这次点着了,眯眼看升腾的烟雾幻化成一个熟悉的样子。

不自觉地将舌尖抵住上颚,气流从齿间划出去,发出一个短暂的音节。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其实问一句很容易,但蒋龙打开聊天框又退出去,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开头,干脆按了锁屏把手机揣兜里。

抽了两口烟又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备忘录开始写:

”最近还好吗?我挺好的”……

然后没了下文,只有光标自讨没趣地一直闪。


确实挺好的,和以前一样,蒋龙和剧组的人相处起来游刃有余,逢人说笑,和同事勾肩搭背,约饭聊天。


“一样”只是和遇见张弛以前一样。

他可以成为一块热情的磁铁,贴来贴去,像不安分的台球,碰谁都可以出现火花,这种spark大多从自己内里迸发出来,和对象关系不大,任谁看都能画出一个阳光明媚的括弧。


但张弛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拼图。

是一块契合的、稳固的拼图,严丝合缝地卡住不规则的灵魂,甚至锯齿状的毛刺都找到了位置乖巧下来,如同无数次在他怀里找到舒服的姿势。

这个人可以托住自己的所有。

多神奇,张弛不算是钢筋铁骨坚不可摧,也说不上多么“强大”,但他总是可以,用他的沉默,脆弱和眼泪,托住这一尾不肯停歇的鱼。


离开张弛以后,他又成了那个活泼的小台球,嘀哩当啷不知疲倦,但经不起琢磨,一琢磨就觉得缺了点什么。


蒋龙看着手里的爱喜,烟屁股的那点猩红火光好像跟着刚才吞下去的那口烟一块烧着了肺,一股细密的疼从肺叶蔓延出来,顺着肋骨攀爬到心脏,切割出另一块拼图的形状。

很空,风往里灌。

蒋龙摁灭了烟,把备忘录里的东西删掉,呼出一口浊气,紧了紧外套,走了。


去他妈的冷静。



(二)


“想你了,特别想。”


收到蒋龙的信息,张弛情绪涨得有点延迟,先是麻,喝了口水之后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直觉蒋龙此刻的想念不同以往,说好听点是搭档间心有灵犀,说明白点就是问心有愧。

但他又怕自己想多了,怕心里有鬼还以己度人。


张弛一直是温吞得体的,保持礼貌,习惯性隐藏,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开。他的成长轨迹和多数人太不同,过早离乡在人堆里周转,在舞台上扎根,在笨拙和机敏之间找到平衡,给自己划定了一个安全区。

蒋龙是个大意外,他有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成年人会这么没有“边界感”,执着地凿开墙,噼里啪啦地带着一脑袋卷毛撞进来,扯了一把太阳光给他看。


张弛一度觉得蒋龙是真闹腾,又无计可施,上火上得嘴里起燎泡。后来蒋龙赢了,他没说过,其实他期待蒋龙的触碰,期待蒋龙扑过来,期待他带着不自知的姣劲儿拖着长腔喊自己的名字。

排练的时候无数次箍着蒋龙的腰,能感受到衣服下的皮肉有拉丁舞底子带来的柔韧。作为专业演员,他可耻地走神了,心猿意马地把所有感官集中在手上,在一两秒的神游里借掌心勾勒出搭档的曲线轮廓,脑子里有杂念,腕上的力道却相当克制,青筋化作栓住心头猛虎的铁链。

他太轻了,时刻好像要飞走,上扬的眉眼,灵巧细瘦的身段,笑起来周身就仿佛生出羽毛,一眼看不住就乘风而去。

所以张弛爱看蒋龙笑,又隐秘地怕看蒋龙笑,怕他一笑就飞走了,尤其是蒋龙对着别人笑的时候。

蒋龙说过无数次“喜欢”“爱”和“相信”,可张弛始终觉得自己握不住他,虽然短暂地拥抱过所有面目的蒋龙,但即使在虚空的幻想里,最后也只剩下一截窄腰晃过去,底色是小我眼角的那一抹红。


蒋龙带来种似曾相识的痛觉。

小时候学戏留下的最直观的感觉其实是疼,压腿疼,师傅拿刀坯子抽人也疼。他记得曾趴在把杆上感受一滴汗顺着太阳穴流下来,流过颌骨,看着它掉下去炸开,在毯子上洇出一块暗色,但腰腿不敢松懈,怕挨抽。

这种疼烙在记忆里,将某段经历具象化,成为唤醒生理感觉的开关,或者用生理感觉回溯往事。

蒋龙带来的疼是气得胃疼,是打在自己身上的塑料子弹,是俩人一块抽着烟复盘表演时让烟头燎了手。

连锁反应也和以前一样,不敢松懈,心头紧绷,不敢真的把那点念头做实,拖拖拉拉借着“搭档”的身份囫囵。


张弛盯着蒋龙发来的这个“想“字,看久了会觉得这个字变形,笔画里混进了飞扬的发梢——张弛看过蒋龙的新剧照,高马尾的少年轻盈、蓬勃。

如果让张弛设计一场梦,那这样的蒋龙应该是一颗跌进自己怀里的流星。


monga蹭过来,在主人腿上蜷缩,张弛呼噜了一把小猫的脑袋,把它抱起来,monga眼睛睁开一条缝,随即又闭上。


印象里大厂的夏天总有燥热的风和粘腻的汗水,蒋龙还老往自己身上贴,空气瞬间又升了几度,小卷毛挠着侧颈,有点痒。本来就热,蒋龙还咋呼,存在感过于瓷实,人走了还在张弛身边留下一个个画虚线的影子,双臂间蒸腾起一团热气,时刻提醒他这里曾经有一副柔软的躯体。

热得烧心。

旖旎的思绪劈了个叉,突然想起来三姐扮鬼的台词里有句“我烧得慌啊”,给张弛逗乐了,胸腔震动惊醒了刚睡着的猫,monga不满地瞥了张弛一眼,从他怀里跳了出去。


啧,跟蒋龙一个德行,自己钻进来又跑走。


后来他无数次感谢蒋龙身上有那股朝气,蛮横地冲进张弛搭建的安全区,再把张弛拖出来。

现在尤其是。

那只虎被张弛绞住,但蒋龙偏要执剑砍断锁链。


当然可以选择不去管它,大不了再套个枷,早就明白不是所有喜欢的东西都要得到,已近而立的人也不至于烈火燎原……

但是万一呢?万一有机会呢?


关老虎的笼子空了,里面裹了一阵春风,冲破张弛的胸口。


去他妈的keep fake。



(三)


蒋龙发出去信息就把手机撂在一边,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怯了。

老头儿会怎么回复呢?估计是插科打诨抖个包袱,可心里还有个微弱的声音说,他会懂。


现在蒋龙不光觉得冬天很长,十分钟五分钟一分钟都很长,回复没来,扭曲的时间就不会被矫正。


如果这是沈阳,他就会在玻璃上呵出一口雾气,写个字儿或者画个小人或者一个小太阳,让手里有点事干,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伸出手划拉空气。


这种感情其实很陌生,像站在悬崖边,不过可能因为对象是张弛,他并不怕掉下去。

但他希望深渊能回应。


手机震了一下,解锁之后蒋龙看到了三个字,“我也是”。

蒋龙读出来了特别的味道,他几乎能够确定张弛藏在这三个字底下的意思,

如果这块拼图连想念都能契合……

他有种奔去北京当面质问张弛的冲动,质问他的想念是哪一种,是不是独一份,明知道张弛不爱说,他非要张弛给这句“我也是”加上一百句修辞。

蒋龙从床上弹起来,脑子有点乱,必须继续说点什么,不能让这根绳断掉。

正想着,张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蒋龙还没开口,那边兜头就来了句:“真的想,你就,我,嗯一样”,可能张弛也觉得太含糊了,顿了一下,蒋龙听见他说:“我和你一样的。”


我们一样的。


一样不爱从外界寻求安全感而转向架构自我;一样单枪匹马地摸爬滚打,不能说多舛也算不上顺遂;一样是未曾精心雕琢的人生,就这么野蛮生长着,带着东北风雪的粗砺。

而冥冥之中,多年的沉寂带来别样的礼物,比如搭档是你,比如轨迹从多年前的家乡就开始交叠。


比如一样从艺术追求里生出了俗世欲念。



(四)


冬夜的电波连着俩人通红的耳朵。

还没立春,但蒋龙的冬天结束了。






程昱啊

当前男友成为岳父后(重发纯净版)

*招商银行小品,岳父弛×女婿龙。

*张弛一套先生之夜,让他终于在我的文里A了起来。


当前男友成为岳父后

一  

张娜拖着蒋龙到了自家门口。

蒋龙满脸纠结:“不行啊,我真不行啊我害怕!”

“你怕什么呀,你不是专业的吗!我上次陪你去上节目你也没这样呀,龙龙,你要相信你自己的!”

“为啥要找我啊!你看别人他们……”

“拜托!咱们两个是闺蜜哎!找别人来演不就露馅了吗?”

是了,闺蜜。娜娜是蒋龙的助理,自打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娜娜知道蒋龙喜欢男的以后,助理就变成了闺蜜。

“我们再捋一遍流程,”娜娜说道,...

*招商银行小品,岳父弛×女婿龙。

*张弛一套先生之夜,让他终于在我的文里A了起来。

 

 

 

当前男友成为岳父后

一  

张娜拖着蒋龙到了自家门口。

蒋龙满脸纠结:“不行啊,我真不行啊我害怕!”

“你怕什么呀,你不是专业的吗!我上次陪你去上节目你也没这样呀,龙龙,你要相信你自己的!”

“为啥要找我啊!你看别人他们……”

“拜托!咱们两个是闺蜜哎!找别人来演不就露馅了吗?”

是了,闺蜜。娜娜是蒋龙的助理,自打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娜娜知道蒋龙喜欢男的以后,助理就变成了闺蜜。

“我们再捋一遍流程,”娜娜说道,“你进去,就表示的特别不屑,特别看不上他,就让他讨厌你就行。然后我就表示非要嫁给你,我爸肯定不同意,但是我一定要嫁给你。”

“何必呢……”

“谁让他总让我找对象!”娜娜气道,“我今天必须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没等蒋龙再说什么,张娜就摁响了门铃。

一个高大的男人打开了门。

“老头?”

张娜看着睁大眼睛的蒋龙:“爸,你们认识?”

“不认识!”他立马拒绝。

张弛摸着鼻子:“丫丫,这谁啊?”

张娜上前挽着张弛的胳膊:“爸爸,这是我男朋友蒋龙,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是真心相爱的,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男朋友。”张弛挑眉,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孩,“你好呀,小朋友。”

蒋龙一声都不敢吱。

见蒋龙不说话,张娜提醒道:“蒋龙?蒋龙?说话呀!”

这还说什么?他把张娜拽到一边:“你怎么没说你爸,你爸,你爸这么年轻?”

“哎呀我这忘记了,我亲生父母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出意外去世了,张弛是我亲生父亲的学生,我家的财产都被亲戚分了还要把我扔进福利院,是他收留了我这么多年,也没有结婚。”张娜解释道,“你管他年轻不年轻,你要做的就是不要给他留下好印象!”

蒋龙心想这还用我留么,你爹心里估计都是印象。

 

二  

张弛招呼他们进屋坐下,蒋龙挑了个离张弛最远的沙发角坐下。

张娜看气氛不对,起身去洗水果,走到张弛身后为蒋龙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蒋龙知道,她估计一去要个十几分钟。

蒋龙默默地坐在哪,乖巧的像只小猫。他偷偷地打量着张弛,心想这三年没见,他倒是一点都没变,不笑的时候凶得很。

张弛盯着那头小卷毛笑出了声:“这几年不见,性取向也改了?”

蒋龙没吱声。

张弛又道:“怎么,谈完老子谈姑娘,你这生活可挺滋润啊!”

“叔叔!”蒋龙抬眸,故作无辜,微微上翘的眼尾,给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倒是故意气他,“您这话说可不对,我和娜娜可是真心相爱的,咱俩当时不过是逢场作戏,跟我和娜娜是不能比的!”

“当了明星就是不一样,还学会逢场作戏了。”张弛呷了口茶,笑得意味不明,“你在床上喊我叔叔我会更开心。”

蒋龙被这番话搞得猝不及防,瞬间红了脸蛋:“张弛你有病!都有女儿了你还撩我!”

张弛向上一扬下巴,意有所指的瞟了眼蒋龙的某个部位:“都要娶我女儿了,还能因为我的话起来?”

蒋龙满脸通红地坐在沙发上,论说骚话自己确实搞不过,你等娜娜回来的,我就不信你还能信口开河!

张娜端着水果回来,看着气氛好像比之前还差,她掐了一下蒋龙,蒋龙意会。

“叔叔,我的工作是一名演员。”

“叔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叔叔吃不吃苹果呀?我给你削一个,别动,我喂给你呀!”

蒋龙有意气他,故意解开了两粒衬衫的扣子,笑得越发明媚,走到张弛身侧,弯腰喂他吃苹果。

张娜头一次看见这样的蒋龙,她有些惶恐:“蒋龙你……”

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蒋龙打断,他飞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心想着我还治不了张弛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蒋龙也不是好惹的。

“叔叔不会介意的吧,我是白羊座,特别热情!”

他看着张弛标准的慈父笑容僵在脸上,得意地又蹭了蹭张弛的小腿。

张弛:对不起。

娜娜把蒋龙拉到一边:“我的天,龙龙你也太厉害了!你没看我爸那脸色,你咋知道他害怕热情的人的呀?”

蒋龙就笑笑,他哪里是害怕我热情,他是害怕你看出来!

 

 

三  

张弛去厨房做饭,他可能需要冷静一点。

蒋龙会让他得逞么?

当然不。

他走进厨房,趴在餐桌上,翘着屁股,腰贴在了桌面上,像只小猫在伸懒腰。

“叔叔,要帮忙嘛?”

“出去!”

蒋龙当然不会听,趴在桌子上扭着腰:“你一个人很累的,我帮帮你喽。”

张弛提着蒋龙的后脖领就把小孩拽了起来,他凑近小孩的脸,近的可以数清小孩的睫毛。

“我点外卖好吧,点外卖。还有,桌子上凉,总肚子疼为啥不知道么?”

小孩嘟着嘴:“叔叔,你离我怎么这么近,男男授受不亲的!”

张弛看着小孩一张一合的嘴,嫣红的舌头仿佛实在邀请。他立马扔下小孩,打开抽油烟机,掏出烟来狠狠地吸了两口。

蒋龙很熟悉张弛此时的表情,那次他穿女仆装诱惑他的时候张弛也是这个表情。他又凑了过去,在张弛的烟上嘬了一口,冷不丁屁股上被揍了一下。

“你干嘛?!!”疼倒是不疼,蒋龙就是要说出来。

张弛白了他一眼:“不咳嗽了是吧?”

蒋龙忽然有点想哭,又是想着肚子,又是记得嗓子的,他没由来地问道:“你这两年谈恋爱了嘛?”

“没有,”张弛没好气地说,“让一个小孩甩了之后伤着了,不想谈了。”

蒋龙勾着嘴角:“那你这可不行,我处过好多个呢!”

张弛挑眉:“你不是和娜娜在一起两年了么?怎么这还出轨了这是?”

“你!”

蒋龙被拆穿谎言后有些恼怒,结果却被张弛拉进了怀里,他感受着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腰上深一下浅一下的揉着。

“龙龙,”张弛在他耳畔说道,“你要是在整事,我就在这办了你。”

蒋龙倒是不怕,且看他在张弛嘴唇上舔了一口,然后:

“娜娜!!!!”

张娜闻声站了起来,没等走到客厅就看见她爸阴沉着脸往外走。

“爸,你干啥去?”

“去楼下等外卖。”

 

 

 

四  

“不了不了,我就不在这住了。”

“不行,你得住下!”

张娜拉住蒋龙,硬生生拖到张弛面前。张弛正在收拾碗筷,他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有一点。

“咱家就俩卧室,他跟谁睡?”

“跟娜娜!!”

张娜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蒋龙拼命地给她使眼色,我打地铺也行啊,救救我救救我!

张弛看着他:“你觉得我可能让个男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姑娘睡一个屋?”

“但是我——”

“谁也不行。”张弛拒绝的很坚定。

好啊你个张弛,蒋龙想了想:“我睡沙发可以吧!”

张弛笑笑:“你是客人怎么能睡沙发呢?这样吧,你跟我睡。”

张娜也点头:“对呀,跟我爸睡。他那屋床还挺大的!”然后又小声和蒋龙嘀咕,“你还能继续气气他!”

我气他?今天晚上我要是跟他睡,明天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你知道吗?!!

但是娜娜完全忽略了他的眼神,并且把他推到了张弛的屋里。

他坐在床上,等着张弛进来。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跟张弛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大二,手里缺钱,去一家挺火的音乐酒吧面试驻唱,那家酒吧给得贼多,估计要求的水平也高。还没等面试呢他就在后台迷了路,结果走到一个休息室,里边那个男人正弹着吉他,嘴里叼着烟。

杨昊昆的《枫叶城》。

那人弹得专心致志,丝毫没感觉到嘴上的烟都快着没了。蒋龙好心,从他嘴里抢过来摁灭了。

一曲终了,那人才道了句谢。

蒋龙是个热情的人,丝毫不在意那人的疏远,他只知道这人弹得真好,他坐到那人身边,上去就唠:“哎!哥们,你也是来面试的?弹得这么投入感情挺深呀,你也想家了?”

那人没说话,蒋龙丝毫不尴尬,他接着说道:“你知道枫叶城是哪么?辽宁本溪,但我没去过,我老家在沈阳,反正挺近的。”

过了半晌,那人才回答道:“我老家也在沈阳。”

“东北老乡啊!”蒋龙更热情了,弹得好,长得帅,又跟他是老乡,还面试同一个工作,挺好,以后估计能常常见面。

直到见面,他才知道这人是老板,叫张弛。

“想什么呢?”

张弛把蒋龙从回忆里拽出来:“洗澡去。”

洗澡?

蒋龙蹦出去老远:“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张弛,你女儿还在隔壁呢!”

张弛:“你爱洗不洗。”说罢他进了卧室里的卫生间,洗完倒床上就要睡觉。

“张弛张弛张弛!!”

张弛坐起来,呼噜一手头发:“祖宗!你到底要干啥啊?我明天早上还有事呢,要起早!”

蒋龙扯着衣服嘟着嘴:“我不想穿衬衫睡,明天还得出门呢。”

“那你就脱了,跟我你客气什么,你全脱了我也不管你。”

“你!脱就脱!”

“不是我逗你……”张弛话还没说完,小孩就已经把自己扒个溜干净了。张弛掀起被把小孩裹住,然后找了件短袖递给他,“行,你厉害!我服了好吧,快点穿,一分钟穿不完我就把你扔出去。”

蒋龙手里攥着衣服,听着张弛的话心里就忍不住的委屈,当张弛说给他扔出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扁着嘴就哭了出来。

张弛懵了:“你这咋了?到点emo了?”

“臭老头,你又要扔我,你扔吧,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蒋龙又想起了之前张弛因为自己和朋友过于亲密而和他吵架,一气之下就把扔出了酒吧,想着想着就更生气了,“你也就会欺负我了,明明你都出轨了,今天看见我还能撩拨我,你这个混蛋呐!”

“等一下,”张弛抓住了重点,“我什么时候出轨了?”

“就你把我扔出去之后!我还想和你道歉呢,给你发信息你说没空,结果我就在酒店门口看见了你和另一个女的呜呜呜!骗子!”

张弛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身边基本没有女的,要非得说吧,还是有的。张弛拿出手机翻了半天,然后拿给蒋龙看:“是她么?”

“就是她,都结婚了你还有她照片!”

张弛艰难地扯出笑容,把照片缩小,显然这是一张结婚照,照片的另一半是王皓:“她叫史策,你不认识没关系,但她旁边这个认识吧,我酒吧股东王皓。他俩结婚都三年了,孩子都一岁了,这是王皓的朋友圈。你,看见我,看见了史策,怎么的那么大个王皓就让你给忽略了?我没记错那天估计是他俩订婚,我是应该说你这眼神好使呢还是不好使呢?”

张弛揉着脑袋,他感觉自己有点缺氧:“你就为了这个破事,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一声不吭就跑了三年?要不是这次娜娜凑巧带你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就这样了?为什么不上来问我呢?这么不信我?”

蒋龙垂着脑袋:“你都骗我说没有时间了,我问你也是白问……”

“你这孩子,”张弛被气笑了,擦干小孩脸上的泪,把小孩揉进怀里,“这也就是你,别人我这辈子都不带理他的。”

“呜呜呜老头我好想你啊!”蒋龙顾不上别的,趴在张弛怀里就哭。

“好了好了,”张弛哄道,“我还没怪你呢,可没有下次了奥,不信我,你家老头可不是那种人。”

蒋龙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知道了,叔叔。”

张弛倒吸一口凉气,捏着小孩的脸:“衣服穿好,我明早要开会,很重要的,你就在这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哦。”两人躺在床上,小孩忽然想起来什么,“张弛,从一进门你就知道我不是娜娜的男朋友啊!”

“废话,你不见我不代表我见不到你!”张弛搂着小孩闭着眼睛,“你每场演出我都去看了,我还能不知道我闺女是你助理么?”

 

 

 

 

五  

蒋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张弛正在夹领带夹。张弛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西服,上衣口袋里塞着一块酒红色的丝绸手帕。见他醒来,回身望着他:“我吵醒你了么?”

屮。

蒋龙从来没觉得他家老头这么帅。

这是第一次见张弛穿西装,这么正式的西装。

他掀开被子,爬到离张弛近的床边,短袖扯到了腰,露出了纯白的内裤,以及白皙的腿。

张弛舔着牙根:“想干什么你?”

小孩仰起头:“想要你。”

去他妈的狗屁会议。

张弛直接把蒋龙摁在床上,他松着领带:“我昨天晚上就不应该放过你。”


净化。

 

 

六  

张弛出门了,蒋龙一觉睡到下午,才被饿醒。什么都没想,穿着张弛的短袖想去找点吃点,刚出卧室门,迎面就撞见娜娜。

蒋龙一愣,下意识想掩饰什么,但是这短袖既遮不住脖子,也遮不住大腿,他一脸尴尬地站在那。

娜娜:“别装了,我在隔壁都听一早上了。厨房烘焙机里有包子和豆腐脑。我爸说你就好这口。”

“你下回叫的小声点,我听的老清楚了。”

“我爸怎么回事,平时看着挺衣冠的,也不知道见到你咋就禽兽了。我都听见你求饶了,他都没停。”

蒋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娜娜,你不奇怪吗?”

“对哦,快去吃饭,然后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吃完饭俩人就坐在沙发上。

“说吧,怎么回事,让你来装我男朋友,你这直接把我爸睡了,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哎呀,也不是,叔叔,呸,张弛是我前男友。”蒋龙小声解释道。

“那个渣男?”张娜一惊,“我骂了两年的渣男居然是我爸?”

“不不不不,”蒋龙连忙摆手,“误会,都是误会,那个女的是史策,王皓他老婆,都是我误会他了。”

“史策阿姨?那你确实有点过分,”张娜咂舌,“我记得你当时说人家怎么找你你都不理,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事,要是我我肯定恨死你了。哎,那这么说,王皓叔叔嘴里的小王八蛋就是你喽!”

“什么东西?”

张娜耸肩:“就是我爸刚跟你分的时候,都三年了吧,他那段时间特别难过,我也不知道为啥,王皓叔叔跟我说,是有个小王八蛋甩了他。”

蒋龙没敢反驳。

张娜又有一些事想开了:“怪不得我爸总管我要票呢,我以为是支持我工作,没想到是去看你!”

 

 

 

尾  

张娜刚毕业,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吃饭的时候和她爸谈起这个事:“爸爸,我要去当明星助理啦!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名气,但早晚会出名的!”

张弛正看着报纸,听着也安慰她:“出不出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人品好,他叫什么名?要不要爸爸帮你?”

“他叫蒋龙,不用您帮啦,现在资源还不错。”

蒋龙?

张弛放下报纸,问道:“一个小卷毛,挺可爱的一个小孩?”

张娜点头:“您认识?”

“没,听过。”张弛心里头有些苦涩,怪不得不和自己联系,原来是跑去当明星了。也是,那么喜欢舞台,这样也好。

张娜又叽叽喳喳说了一堆,然后说道几天之后有个晚会,蒋龙会去唱歌。

“有票么?”张弛忽然插嘴。

“有……爸你要去看么?”

“嗯。”

从此张弛总是找各种借口向张娜要票,他闺女知道她爹也喜欢音乐,觉得这可能是灵魂的撞击吧,也没多想。

直到前两天。

她爹天天给她推微信,今天这个优质青年,明天那个年轻企业家的,张娜实在是受不了了,明确的告诉张弛:“我有男朋友了,就是蒋龙,我那个小明星,我们都在一起两年了,周末我就带回来给你看!”

张弛表示,那你让他来。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张弛一脸得逞地看向蒋龙:“你好啊,小朋友。”

 


灶心土

分手这件小事

经纪人问蒋龙:你俩还在谈吗?

  

蒋龙说,应该在,不好说,值得细品。

  

张弛说,姐你心放下来,异地,很快完蛋。

  

蒋龙拍大腿,张老师说得对!

  

张弛说,我目前的工作计划是,找史策发展发展。

  

经纪人用扇子一人来了一个爆栗:太假了。

  

蒋龙皱眉:这还能假吗。

  

王皓说:假的真不了。

  

叶浏说:真的假不了。

  

张弛想说两句,没有空当,在电梯里打转,挡右挡左的。

  

进组前一天,蒋龙跑到张弛家门口抽蓝莓爆珠。

  

张弛开门:蓝莓神来了。

  

蒋龙一抓头发:不对,饺子之神再攒一下!

  

两人查阅饺子资料三个半......

经纪人问蒋龙:你俩还在谈吗?

  

蒋龙说,应该在,不好说,值得细品。

  

张弛说,姐你心放下来,异地,很快完蛋。

  

蒋龙拍大腿,张老师说得对!

  

张弛说,我目前的工作计划是,找史策发展发展。

  

经纪人用扇子一人来了一个爆栗:太假了。

  

蒋龙皱眉:这还能假吗。

  

王皓说:假的真不了。

  

叶浏说:真的假不了。

  

张弛想说两句,没有空当,在电梯里打转,挡右挡左的。

  

进组前一天,蒋龙跑到张弛家门口抽蓝莓爆珠。

  

张弛开门:蓝莓神来了。

  

蒋龙一抓头发:不对,饺子之神再攒一下!

  

两人查阅饺子资料三个半钟,临走前,蒋龙说:一般这种时候要打分手炮的。

  

张弛:没事啊,太投入了,你事业批。

  

蒋龙:没长那玩意儿。

  

轮到张弛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蒋龙说:满意不张老师,有经纪人了,比有对象听着牛逼。

  

张弛说:搭档和对象那是同同同个意思吗...

  

王皓路过,紧握张弛另一只手:你好,你们是同志了。

  

张弛:呃。

  

经纪人还不太熟练,小尴尬一下。

  

张弛最怕尴尬,赶快说:从长远来看,我们都会糊。

  

蒋龙:弛———

  

张弛在蒋龙跳上来大搂特搂前,踩住他拖鞋。

  

蒋龙光着脚乱跳:你咋这样呢?

  

王皓:金蝉脱鞋。

  

张弛问王皓:跟搭档分手,你怎么处理的?有什么经验,交五百字我看看。

  

王皓:你少看了红色本子宰这跟我人五人六的。

  

张弛翘首以盼。

  

王皓:好吧我勉为其难地跟你说一下。

  

蒋龙:你本来就想说。

  

王皓:我们已经分过了,一回生二回熟。

  

蒋龙张弛对视并郑重点头:我们没有。

  

王皓:你们什么意思就。

  

你怎么样?张弛看着微信里的蒋龙,心想我不怎么样,但你挺绿的。

  

减肥容易心情不好,但张弛认为,半拉月没说过话,一上来就心情不好,介是搭档又不是妈。

  

张弛发过去一张跟蛋糕切件一样的自拍。

  

回过来三秒语音,点开滋滋啦啦啥也没有,可以像蒋龙趿拉拖鞋,也像张弛连吃十三天的白菜叶。

  

生活咬人嘎吱作响。

  

深夜蒋龙来信一条:我长胖了[大哭][大哭]

  

生活只咬了张弛。

  

张弛遂将切件公示于微博。

  

蒋龙:挺帅的,感觉

  

张弛:感觉什么?

  

蒋龙:挺帅的感觉,没有逗号。

  

张弛:手还能磕巴上了。

  

蒋龙转战语音,黏了吧唧:我这宝贵的补妆时间呢,维系一下感情。

  

张弛起鸡皮疙瘩:谁鼻炎给你整传染了?

  

蒋龙:你。

  

蒋龙:次密接,你传给叶浏然后传我了。

  

张弛很敏锐:你俩上哪了?

  

蒋龙本来想说,我俩吃点好的,后来想想说,替你吃点好的。

  

张弛发一个自己的表情包,扮上戏服,老老实实地鞠躬谢谢。

  

对话框于是结扎在这,但张老师鞠了一鞠的图在各大小群里繁衍。

  

蒋诗萌@蒋龙:你帽子落我那了。

  

蒋龙:[张弛鞠躬]

  

王皓:你们知道这图谁拍的吗?

  

蒋诗萌:谢谢张弛的谢谢。

  

王皓:请多多关心吧!

  

杀青之后还是杀青,张弛很快对它背后的一切熟稔。

  

在第n次被人问有什么变化后,在回答了变瘦、变帅、变年轻之后,张弛挠头:真没有啊。

  

这没什么,他想,无论在哪里演奏,吉他都是要调弦的。

  

但音乐让他想起蒋龙。

  

蒋龙像一个故意在他搜索栏关联一切的恶作剧。

  

像木头輮以为轮的火。

  

张弛此人有一些唯物主义迷信在,又在小红书学习到:分手不能乱说,搞不好会成真。

  

说出来,怕真的成了人生里最好的一次杀青。

  

哪儿哪儿都不好,但又足够好。

  

飘花献礼,诚心诚意。

  

朋友仔细聆听一番:就是说,蒋龙把你烤弯了,您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秋天之前张弛回了北京,酒桌上有人聊到蒋老师进的新组。

  

朋友:傻了吧,多余跟张弛说。

  

八个月不长不短,搭档的感觉变成一种人人都觉得你们如胶似漆的共识。

  

王皓好像有所体会:间接接吻。

  

朋友开玩笑:你们不会分了吧?

  

张弛拿出蒋龙自制表情包,严肃认真开朗活泼,配文:单方面分手不可取。

  

大家又都开心。

  

为什么开心?这是一场sketch吗?

  

是不断升番没有结局的故事?

  

还是对感情走投无路的许愿。

  

张弛说:但我真不知道他现在拍啥。

  

然后他可太知道了。

  

新时代搭档见不见面,都是不可抗力。

  

不可抗力无非是广告、弹窗、综艺的开机通告,不过是电梯、舞台、完美主义的自我救赎。

  

这一次他们没有在一起流眼泪。

  

这一次蒋龙说:没有张弛我整整是真不行。

  

蒋龙没说:我以为得到能永远得到。


那是在世上无往不利的东西。


他点开悟空,点开凌晨三点松天硕拍的视频,兴许是第二版,特别烂。

  

张弛上来就对他说,我信你能演好悟空。

  

没有铺垫,愣头愣脑。

  

六兽:这说得我都不信。

  

大家都笑,在那种时候,大家都笑。

  

蒋龙看着张弛,排这个戏,他们长痘长胡子,又老又年轻,红塔山混黄鹤楼,亲密到掉进生死的缝隙。

  

记不住新改的词,感觉要死。

  

从休息室到现场的路,冷得要死。

  

王皓的胡子似掉非掉,他一边按着一边掏手机关闹钟。

  

蒋诗萌:哎呀妈呀这响得要死啊。

  

蒋龙哭了,他有经得起考验的理想但经不住拷问的心。

  

原来得到是永远失去。

  

张弛过生日了。

  

在见面只见共同好友,转发只转有关人士无数次后,蒋龙率先打出一个对子。

  

这图整整是一模一样。

  

张弛:要call back啊我。

  

蒋龙:默契毕业考,赶紧滴。

  

张弛进行一个揭穿:没照片呗。

  

蒋诗萌:你俩是不是缺照片。

  

蒋龙和张弛:不缺。

  

他们从陌生到熟悉的每一步都有记录,却失去了被再次记录的从容。

  

蒋诗萌:没事,理解,也没必要都整个第二季。

  

评论来得很快:还得是逐亚。

  

张弛想,逐亚得是什么?他回答不了。

  

蒋龙用旧照发微博,大家都开心。

  

开心是蒋龙自损八百的武器,是张弛三十岁新鲜的乡愁。

  

蒋龙定好档期回米未那天,张弛给他发微信:来了么。

  

过一会儿又发:来了没有。

  

蒋龙:我我是能飞过来吗。

  

张弛知道他能跑不用走的。

  

蒋龙:展演咋样啊,紧不紧张。

  

蒋龙知道他上了台不咋紧张。

  

但蒋龙有点紧张,紧张到在米未大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鼓足勇气面对符号的裂痕,熟悉后的陌生。

  

多大点事,他想,咱是协约破镜,此时重圆。

  

张弛戴着个小帽,顺毛刘海,短裤拖鞋。

  

蒋龙走过去,想到半年里无数他本该胆怯确始终勇敢的时刻,好像都在为这一次退缩留有余地。

  

他喜笑颜开,或者嬉皮笑脸,仿佛张弛正在走过他脸上的弧度。

  

一万个人从此处走,就算是流沙河,也会让唐僧过的。

  

蒋龙说:咱俩还能处哈。

  

张弛今天兴致很好,很恍惚,也很顺从:咋不能处呢。

  

蒋龙欣慰:张老师,你长大了。 

  

  

  

消失

纵我不往(下)

前篇:纵我不往(上)


(3)


“怎么突然跑我这儿来了。”

“不欢迎我啊?”蒋龙的声音是那么近,像条小蛇钻进张弛的衣领,让他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没有!”

张弛的调门出乎意料地突然拔高,惊醒了走廊沉睡的灯。蒋龙的脸便实实在在地出现在张弛的面前。张弛的音量却又倏地弱了下去,“就是挺突然的,也没打个招呼……”

“我也是心血来潮。”蒋龙颠着脚,躲开了张弛来接袋子的手,“你快开门,我要上厕所。”

“啊?噢噢哦。”张弛如梦方醒,举起钥匙跑向门前。

蒋龙怀里的塑料袋在他身后沙沙沙地响,像首曲子,张弛不知竟能有如此好听。


进了屋,用不着招呼。蒋龙放下东西,...

前篇:纵我不往(上)


(3)

 

“怎么突然跑我这儿来了。”

“不欢迎我啊?”蒋龙的声音是那么近,像条小蛇钻进张弛的衣领,让他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没有!”

张弛的调门出乎意料地突然拔高,惊醒了走廊沉睡的灯。蒋龙的脸便实实在在地出现在张弛的面前。张弛的音量却又倏地弱了下去,“就是挺突然的,也没打个招呼……”

“我也是心血来潮。”蒋龙颠着脚,躲开了张弛来接袋子的手,“你快开门,我要上厕所。”

“啊?噢噢哦。”张弛如梦方醒,举起钥匙跑向门前。

蒋龙怀里的塑料袋在他身后沙沙沙地响,像首曲子,张弛不知竟能有如此好听。

 

进了屋,用不着招呼。蒋龙放下东西,大衣一脱,熟门熟路地奔向厕所。当初两个人在工作坊决定搭伙研读本子时,来过一回。那次张弛连茶都没给喝,事后好一阵蒋龙逢人便要投诉。

 

“饿不饿?要不要和我一起吃点儿。”

“那还用说。”蒋龙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来,自带混响效果。

他们上次见面是多久以前?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该不会其实是他还在车上发的梦吧?

张弛有一瞬间的怔忪,迟疑地伸手捞起被丢在一旁的蒋龙的大衣。冰凉冰凉的。

这要是梦,也要被冻醒的。

 

“你是不是在门口等了很久?”张弛叠着那件大衣问厕所里的人。应他的是水管被打开哗啦啦的流水声。八成是没听见吧。蒋龙作为一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等待是他顶讨厌的事。真要等得久,见面准要先“声讨”一顿,出出气才对。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张弛想起了被放鸽子的那点前尘旧事,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奇迹般地松开了。

 

“傻乐什么呢?”蒋龙斜靠着厕所一边的门框看过来。

“你瞧。”张弛点着客厅的沙发,“我当时就是坐这儿断水断粮等了你6个小时。”

“真记仇。”蒋龙噘嘴,“天蝎座怎么这么爱记仇。”

“得记你一辈子。”张弛说。

蒋龙嘿嘿一乐,笑里凭白有一些情绪,来不及藏起。

 

“你家猫呢?”寻了个新的话题。

“前段时间它肠胃不好,我又实在顾不上,送朋友那儿先养一阵。”

“也对。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好。”

蒋龙明明在怪他,张弛却心中生出一丝欢喜,想起了自己还未尽的地主之谊。

“你先坐,我去拿碗筷。”

蒋龙由着人张罗,自顾自地在张弛家里逡巡。一室一厅,寥寥几件家具。和一年前比,变化不大,只有墙角立柜里多了许多照片,摆在正中的是他和他的合影。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蒋龙哂然。有没有人想过问一问金鳞的想法?

答案一定是没有。因为每个人都认定,做一条龙才是好的归处。

 

很快张弛那张不大的餐桌上便摆满了碗碟。锡纸撕开,还透着热气。张弛很庆幸自己点的是烧烤,又怕不够,身为主人的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家里最后两桶方便面也贡献了出来。两个人便举着烤腰子,守着面。

“有没有酒?”

吃烧烤,总该配点酒,就像吃饺子要配蒜,是一个道理。

“只有啤的。”

“那也行。”

蒋龙不讲究。他的酒量是走南闯北练就的。什么样的剧组,什么样的人,酒过三巡,日后见面多一份照应。而张弛学戏,爱惜嗓子。二十岁前没碰过酒杯,被人笑话不像一个东北人。后来转了行。虽称不上滴酒不沾,却依然节制。家里倒是常存着一些,那是夜里实在睡不着独酌无相亲的药。

“干杯!”

今夜终于不必独酌。锡罐撞上锡罐。眼睛对上眼睛。看什么都有趣。一两个月能攒出多少话来?从横店的趣闻到导戏的苦闷,从史策要演古装到叶浏接了组讯。鸡毛蒜皮也能说得风生水起。酒赶着酒意,话追着话题。喝空了所有库存,仍然不尽兴,不想停。

 

“大家发展的都不错啊。”张弛放下筷子,端起了最后一口酒。

“三板大斧子果然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而你——蒋龙!”张弛点了点对面,“这次的戏一定能大火!大IP、大制作。下次直接上星演男一!”

“是是是。”蒋龙随口应和。这话他今晚已经听三回了,回回张弛都说得气壮山河。

“你别再喝了。”

他隔着桌起身去够张弛的酒,却被张弛反客为主地抓住,进退不得,像极了《最后一课》,张老师不肯放他逃脱。

“蒋龙啊……”一声叹息,又似千言万语。张弛讪讪中又带着几分骄傲,“你真的该是时候化龙了。”眼神那般笃定,却又为何有点泫然若泣?蒋龙忍不住想要喊醒他:那一尾金鳞只想在池中逍遥快活!转而,又气自己在颁奖现场偏慌不择言,要说出这么一句。

 

“扶你早点去睡吧。”蒋龙尝试着把张弛从椅子上拽起来。后者却固执地坐在那儿自己跟自己较劲儿。刚刚还死命抓着蒋龙的手忽地放了,张弛挥舞起双臂,“化了龙,你就飞走了!”作势就要腾云而去,把手中的酒泼了一地。

“行,真有你的。”蒋龙好气又好笑。这人喝醉竟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今晚就睡这儿吧你。”蒋龙丢下张弛,转去收拾桌子,又拿拖布擦去地上的酒渍。乱七八糟的!蒋龙暗中叹气。整个过程里,张弛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就坐在那儿,老僧入定一般。

 

“得嘞。”丢掉最后一个空酒罐,蒋龙看了看白墙上的钟,推了推张弛,依然没有反应。以张弛的体量,蒋龙一个人是绝抬不动的。

“可不是我不管你。”蒋龙碎念着,寻了条毛毯给张弛披上。就真睡这么死?蒋龙算了算两人喝下的酒量,张弛还抵不上自己的二分之一。

“我走了啊。”

蒋龙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拍了拍张弛,算是作别。拿过大衣抖开穿上,低头第一颗扣子还没扣好,就听得一阵“兵荒马乱”——椅子呲拉划过地板,什么东西被狠狠撞了一下,餐桌上刚被规整的碗碟磕碰在一起。然后他整个人被猛地一扯,在蒋龙能搞清楚状况之前,已经被生生砸进了一个不甚温柔的拥抱,带着点不由分说的霸道。是肋骨抵着肋骨,没一丝空隙的紧固。胸口被撞得有些疼。这拥抱完全不在蒋龙的预料,甚至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就连《悟空》结束时,张弛抱他下桌也不曾这般用力。而现在竟还不满足地加深着力度。像溺水者用生命不管不顾抱住一段浮木。蒋龙连后背都跟着疼了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怎么哄,就任由他抱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能感受到张弛正在努力平复,施加在他身上的力气也在慢慢减轻。

 

“弛?”

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良久,张弛近似梦呓的声音,擦过蒋龙的耳尖。

“我差点儿就撑不住了……一个人太难了…………没有你……我…不行……”

张弛的声音湿嗒嗒的。蒋龙相信若他偏偏头,准能对上一张皱皱巴巴的脸。

“怎么不行?谁说不行?!”蒋龙拍打着张弛宽阔的背,“再坚持坚持。你一定可以。”

“真行吗?”

“你行。你要相信我的相信。”

似乎终于等到了一个足以令他安心的承诺,张弛忽然卸下的重量,一下子全落在了蒋龙的身上。

“哎哎哎,你等一等。”

蒋龙赶紧拼尽全力抓住张弛身上的毛衣,在张弛再次彻底陷入昏睡前,把人掫进了沙发里。

“真要命。”

他已经被张弛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谢谢……来看……”

摊在沙发里的人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哼哼,正要给他重新盖上毛毯的蒋龙听不真切,便低头凑到近前。那人却又不说了,只是闭着眼,眼角挂着泪。

怎么又哭了。

蒋龙无奈。伸手不及抵达,张弛的泪便挂不住地落了下去。在落地灯的暖光里,晶晶莹莹化成一条线。蒋龙抿住嘴唇端详了片刻,终于意识到时间,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口。

门一合,张弛便一点一点地看不见了。但蒋龙知道今夜他会继续安睡在那团暖光里,等到醒来,便会找回自己的勇气,继续向着目标奔下去。

 

 

凌晨一点北京的户外,还是能冻得人直打哆嗦。蒋龙缓了片刻才分辨出小区出口的方位。

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蒋龙,事儿处理完了吗?明——这都过凌晨了。今天你第一场能赶上吗?”

“放心吧,强哥。我正往回走呢,一早开工肯定到。”

“你可千万别迟了。我都没敢跟导演说你请假。”

“知道知道,收了工请哥几个好好撮一顿。哎哎哎,强哥您费心。”

把手机揣回兜里,蒋龙心中暗自祈祷,但愿还能叫到去机场的车。耙了耙理不清的一头卷发,匆匆地走进了夜里。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4)

 

锣鼓声响,大戏开场。

 

张弛的这出大戏终于在一个月后的初夏粉墨登场。他既是演员,又是导演,既要在戏中投入忘我,又要在戏外冷眼旁观,在感性与理性之间来回转换。这支临时组建的团队,也不知从几时起,已把张弛视作了一票人的定海针。他们是兵,他就是阵心横刀立马的将军,带着大家一路向前冲杀,直杀到大幕拉启。

 

方寸舞台,人生百态。

 

台上嬉笑怒骂淋漓痛快,台下唏嘘喟叹如痴如醉。两周六场,场场爆满,场场赢得满堂彩。谢幕时分,张弛被簇拥着站在聚光灯下,迎向掌声雷动的观众。每一次他都能在里面寻到几位专程来捧场的朋友,六兽老师与阿球,史策与王皓……三姐、顾总、江东鸣……宗哥甚至带了一票上剧场的同僚在第四场落幕时,为他直接起立叫好。

 

每及此时,张弛总情难自禁地要在他深爱的舞台上一躬到地,谢过所有人成全了这出戏,成全了他的那一点点艺术上的追求与野心,也包容了他的缺点与不足。这一次他总算没有当众再哭鼻子。身为一个导演,可不该这么丢脸。对吧?

 

眼泪流一次就好……反正你也见怪不怪了。是不是?自问自答,张弛最近添的坏毛病。得治啊,他想。

 

在数度的返场后,大幕终于正式落下。大家一路欢歌相拥着下台,卸妆的卸妆、收尾的收尾,雀跃等待着参加一会儿剧院订好的庆功宴。又一段旅程即将结束。有不舍,但没有难过,心里更多的是达成圆满的喜悦。

 

不,说圆满,似乎还差一点点。张弛踱进自己的休息间。

 

嘟——嘟——

 

“结束啦?”

“刚谢完幕。”

“听叶浏说老厉害了。”

“还行吧。”

“假谦虚。”

“……老火了我!都烫。”

“臭美!”

张弛耳边传来噗嗤一声,停了许久,才又有反应。

“张弛。”

“嗯?”

“对不起啊,到最后一场,我都没能请下假来……”

“没事。你在。”

“我在?”

“在台上的时候,就总觉得你在我旁边。真的。你信不信?”

在张弛看不见的那一端莞尔。

“你说什么我都信。”

长长的静默,自静默中,听到张弛的呼吸。

“龙?”

“在呢。”

“明天,我想去横店找你。”

“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见见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好啊……”

 

【π】

 

 

请允许我跳一段倒退的伦巴,来感谢各位给予的喜爱!

不善言辞,不知道回复留言要说点什么。在此统一感谢给我留言、点赞、推荐的朋友。

我是一个纠结怪,总觉得不能写的尽如本意。很喜欢读大家的评论,能让我知道你们读后的感觉。

 

对于逐亚真人,我笃信高山流水,美好得世间少有,所以也不敢太过造次。

 

但非分之想常不可绝。之后若再写,会主要基于作品人设来展开想象与加工。目前对《杀手》的人设最有感觉,这几天搭个大纲纠结一下,走市井地下风。如果还算满意,发上来和大家共享。

 

龙真的要演男一了(我写的时候还没消息出来),不知道弛将来会不会也试水一下导演。

总之,逐梦亚军YYDS!


暮里深巷

【逐梦亚军】风筝

*复健失败,一些破镜重圆的烂梗


【0】

“晚上回来吃饭吗?”

“剧组有局,别等我啦。”


“蒋龙你一大早干啥去了?”

“我这儿拍戏呢,先不跟你说了啊。”


“上次我发你那视频你看了吗,特逗。”

“哪个视频哪个视频?”


……

【1】

蒋龙醒来的时候,张弛已经做好了早饭。


今天煎了吐司,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应该配了滑蛋和虾仁。


当他在美食和被窝之间做着艰难的选择题时,张弛推开了房门。


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围裙进门,也没有上来就骂大周末的猪都起来觅食了,张弛只是轻轻地看了半张脸还埋在被子里的蒋龙一眼,神色平静。


“起来吧,早饭在桌上。”...

*复健失败,一些破镜重圆的烂梗




【0】

“晚上回来吃饭吗?”

“剧组有局,别等我啦。”


“蒋龙你一大早干啥去了?”

“我这儿拍戏呢,先不跟你说了啊。”


“上次我发你那视频你看了吗,特逗。”

“哪个视频哪个视频?”


……

【1】

蒋龙醒来的时候,张弛已经做好了早饭。


今天煎了吐司,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应该配了滑蛋和虾仁。


当他在美食和被窝之间做着艰难的选择题时,张弛推开了房门。


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围裙进门,也没有上来就骂大周末的猪都起来觅食了,张弛只是轻轻地看了半张脸还埋在被子里的蒋龙一眼,神色平静。


“起来吧,早饭在桌上。”说完这句话张弛顿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一般地闭了闭眼睛。


“——我们分手吧。”


【2】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蒋龙几乎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是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噩梦。


“你说什么……?”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出乎意料的困难,张了半天的嘴,只徒劳地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疑问。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快速播放自己最近都做了啥错了啥,竟让眼前的张弛突然如此遥不可及。


没有夜不归宿。


没有招猫逗狗。


还没等他过完,张弛已经再次开腔。


“我相信你已经听清楚了。”音调没什么起伏,一贯因为笑容而显得非常容易亲近的脸竟也能生出这样疏离的表情,看着甚至有些陌生。


没等蒋龙反应,张弛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在手心里放下家门的钥匙,“房子我已经找好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今天就搬走。”


“今天是愚人节吗?”蒋龙就着钥匙拽住了张弛的手腕,温热如常,却暖不了他的手。


“很遗憾,今天是3月29日,还差两天。”张弛拍了拍他的手背,望向他惶然的眼眸,“搬家师傅在楼下了。”


“不是,我没明白,怎么就突然……”蒋龙不肯撒手,他已经完全清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上了音量。


“突然吗?”张弛看着他,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不突然了。我以为我们都能想到这一天。”


“放屁,我想不到,你发什么神经张弛,我绝不同意!”蒋龙脑子里一团乱麻,捋不出什么逻辑,只像小兽护食一般握着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道已经把张弛的手腕掐出了红痕。


张弛没有喊疼,也再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低头轻轻地掰他的手指。


“你别动,你给我个解释。”蒋龙突然生出了些恼怒,这算什么,自己闷头就收拾好了什么也不说,只等他欢天喜地一睁眼就当头一棒?他平日里就最见不得别人沉默,每每遇到都记得抓心挠肺,更何况现在这个闷葫芦还是张弛,是想要和自己分手的张弛。


“蒋龙。”


“我收拾东西,花了一周。”


张弛说完就抽出了手,像是没有丝毫留恋一般转身就走,没有再留一点儿被他扑住的机会。


而蒋龙被这句话砸在原地,无法动弹。


【3】

张弛走了。


没有摔门而去,甚至还很有礼貌地记得随手关门。


蒋龙像丢了魂一样踱至客厅,眼睛红红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放张弛临走时的话。


花了一周。


整整一周。


渐渐空下来的衣柜、食材越来越少的冰箱、床底的收纳箱也抽走了几个。


蒋龙突然记不清过去的这一周自己在做什么,明明每天都有回家,明明每天都在和张弛说话,为什么一点也没发现这些如今思来再明显不过的痕迹。


他抬起自己的手,两分钟前还握着张弛的手。


张弛今天换了香水,手心残留的是他没有闻过的陌生味道。


【4】

王皓接到蒋龙电话的时候恰好和张弛在一起吃饭。


铃声响起,他停下手里的筷子,翻手向张弛展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张弛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埋了头继续给自己的碗里夹菜。


“喂?”


“我是蒋龙。”对面是他们俩都非常熟悉的声音。


“废话,我还能不知道你是蒋龙,意思咱俩之前都漂流瓶联系,我没有你电话是吧。”王皓翻了个白眼,没管住自己想吐槽的嘴。


蒋龙好像也被呛住了,原本抱着严肃的心情打来电话,上来过不了两句就捡着个包袱,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个囫囵句子。


就在王皓耐心即将耗尽之前,他才终于带出了重点:“你最近有和张弛联系吗?”


王皓看了一眼张弛,对面的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见他没有干涉这场谈话的意思,便正常接话道:“有啊,今儿我俩还一块吃饭来着。”


“他还好吗?”蒋龙的声音突然急切了起来,又解释道:“我是说,他心情怎么样?”


“就正常吧。该打游戏打游戏,该撸串儿撸串儿,我俩还排了个本子呢你要不要听听——”


“不听了。他好就行。”蒋龙打断了他,“我这临时进了个电话,下次再说啊拜拜。”


挂断了。


“你俩这是闹哪出呢,吵架吵大发了?”王皓收起手机,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提筷就要去够离自己半臂远的铁板鱿鱼。


“分手了。”


不负众望地,王皓听到了筷子落在盘子上的当啷声。


【5】

“来您给讲讲。”王皓把烤玉米棒子竖到张弛嘴边,“是什么事情拆了我们高山流水的贤伉俪,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又是什么,让张老师一声不响地就拆了他最好的朋友王皓磕了一年的CP,丝毫没有考虑这位好朋友的感受?”


“烦不烦啊你。”张弛一把推开玉米,往椅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试图通过物理隔离来拒绝这场谈话。


“我说真的呢,你别憋着啊。”王皓也不恼,把椅子往张弛身边拉了拉,伸手拍他的肩膀,“我也算看着你俩这么过来的,除了我你还能去和谁说啊。”


“拉倒吧,我还能和叶浏说啊。”


见他还能顶嘴,王皓也就放了心,又控制不住自己回怼:“叶浏跨年都和蒋龙跨的,纯纯24k金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有我好吧,你可得学着珍惜珍惜。”


他的话说完,张弛一副吃了瘪的样子,张了张嘴没接上话,似乎是自己也回过味儿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合适吧。”


张弛坐直了身子,没有看王皓,盯着不远处商场门口闪烁的彩灯有些出神。


王皓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在他眼里,或者说在所有人眼里,无论是台上的演员还是台下的观众,都知道逐梦亚军是最好的搭档,彼此信任,优势互补,放在一起就高产如那啥,还条条不翻车。


但他没有继续插科打诨,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张弛大约并不想听到别人再重复这个组合有多默契——谁还能比他们自己更理解灵魂契合的程度呢。


“在喜剧大赛这个乌托邦里,我们可以只有彼此,去经历很多深情的场景,演绎很多厚谊的关系。”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随作品而生的感情,并不是我们俩真正的羁绊。我是说,我们被自己的故事带着,演进去了,以为彼此真的有这么心动。”


张弛支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节目结束了,我们终究是要回到现实来的。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舞台,就算我们同吃同住,也无法改变我们做的是不一样的事,为的也是不一样的人。”


“我可以做到在合作中,桩桩件件都帮他圆回来,永远给他兜底,做他的支撑,接受他所有的飞和跳脱。但是真的作为爱人相伴,我好像很难接受这只风筝,我看不到他飞在天上时望到的无边景色,他也想不起回头看看放线人追逐的目光。”


“说得具体一点的话,对蒋龙来说,有我很好,但没有我,他也还是一样自由热烈。”


“并不是说这样不对,我很喜欢这样的他,永远喜欢。只是如果我们在一起,这种感情反而会在生活的细枝末节里逐渐消磨,最终走向一地鸡毛。”


“我不要这样,所以我先主动退出。”


“逐梦亚军会一直是所有人的美梦,至于蒋龙张弛,运气好的话,下辈子还有机会做搭档。”


【6】

以上发言,王皓当场表示理解并在饭局结束后火速复述给了蒋龙。


【7】

“张弛你他妈大傻逼!”


张弛打开被擂得震天响的家门时被一句国骂劈头盖脸地砸了个正着。


门口的蒋龙一身酒气、红着眼眶,穿着他俩之前情侣的黑色小花T恤,在北京三月的春寒天里微微地发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些其他的什么。


一眼看清了蒋龙身上的打扮后张弛火就起来了,还没等吸了一口气有话要说的蒋龙开口,就把人拽进家门就往卧室里推,捞起床上的被子就把小孩儿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兔子一样的眼睛,紧紧地追随着他的动作,像是生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就要消失了。


“蒋龙你有病是不是,大晚上的你知道今儿外面才3度吗?你和我演什么苦情戏码?”张弛把人包好了想起来了,找补一样开始训话,手上也不闲着,开始在自家橱柜里翻找祛寒的姜和红糖。


“我没演……”蒋龙被包在被子里,小声争辩,“你收拾得太干净了,我在家里唯一能找到和你有联系的,只有这件T恤了。”


张弛的动作滞了一下,没有说话,拿着已经找到的姜块逃也似的进了厨房,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害怕听到蒋龙接下来要说的话。


而蒋龙并没有给他独处的机会,撒腿也跟了进来,可怜巴巴地倚着门框看他。柔软的卷毛搭在眼前,湿漉漉的眼睛里藏着无限的情思和想念。


“王皓都和我说了。”


妈的叛徒。


“你是我最好的搭档。”


废话,这还要你说。


“可你也是我独一无二的爱人。”


……整不会了。


【8】

蒋龙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毛茸茸的头发蹭在他的肩上,一下一下的,有些挠心。背上有一小块地方悄悄的湿了。


“你知道我的,我粗心、神经大条,好多事情你不说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走了以后我好好地翻了我们的聊天记录,我才发现你给我安利的好多作品我都没看,好多次你问我在哪里在做什么我都忘了回,还有还有,我都没有和你分享我的工作,每天只知道赖着你说一些傻话,还单方面觉得我俩感情简直太好了。”


“张弛我想你了。真的想。”


“你就是傻逼,你怎么胡说八道啊,刚在门口你知道我攒了多少话要骂你吗,让你给被子一包,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没有你我就一点也不热烈了,都被眼泪泡完了,拿打火机都点不起来的那种。”


“逐梦亚军是真的,蒋龙张弛也是真的,不是什么被故事带进去的感情,我喜欢的人就是张弛,不是流浪歌手不是张老师不是张导演。”


这时的张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分手的时候已经是拿出了做演员的看家本事才好不容易地全身而退,前任上门哭唧唧这种桥段俨然超出了他的戏路范围。


手里预备煮红糖水的姜块已经被剁成了姜末,只能凑合打个底了。


身后的蒋龙还在嘟噜嘟噜地往外倒真心。


“我以前总以为我们的关系太好了,就算离开喜剧大赛,我也还是迟钝得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圈子在渐行渐远,你知道我发现我们俩已经三个月没有讨论戏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太离谱了,离谱得像又看了一次父亲的葬礼,我好害怕这是我们感情的葬礼呜呜呜。”


“我总是丢三落四的,我特别怕这次就把你也丢了。”


小孩儿的声音越来越低,迟迟没有等到张弛的答复,他心慌得不行,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来挽回。


【9】

突然他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头顶是张弛也带了哽咽的声音。


“幸好风筝回家了。”


瓶子笑笑

演个晚会有什么不高兴的(逐梦亚军)

 张弛×蒋龙

幼稚鬼恋爱实录

ooc都属于我,但他们一定属于彼此

-正文-

    在看到史策带着那个机器人上门时,蒋龙没有犹豫地就要关门,只是门一瞬间就被拉住了,王皓宽大的手掌握着门边,不费什么力气就阻止了他关门的动作,任凭他再怎么拉拽,门都没再移动丝毫。


    王皓的力气不可能这么大,蒋龙顺着王皓的手向下望去,还有一只手紧紧扣着门边,因为太过用力,指端压在门板上有些变形,即便如此,那手依然称的上好看。大众意义上的好看,标准的像是通过精密的算法按照完美比例设计出的手。...


 张弛×蒋龙

幼稚鬼恋爱实录

ooc都属于我,但他们一定属于彼此

-正文-

    在看到史策带着那个机器人上门时,蒋龙没有犹豫地就要关门,只是门一瞬间就被拉住了,王皓宽大的手掌握着门边,不费什么力气就阻止了他关门的动作,任凭他再怎么拉拽,门都没再移动丝毫。


    王皓的力气不可能这么大,蒋龙顺着王皓的手向下望去,还有一只手紧紧扣着门边,因为太过用力,指端压在门板上有些变形,即便如此,那手依然称的上好看。大众意义上的好看,标准的像是通过精密的算法按照完美比例设计出的手。


    是那个机器人,没有多余感情的目光空洞直愣,像是在看着蒋龙,视线却没有焦点。与手上的动作分割的厉害,单看他的手,还以为他在苦苦哀求深爱的人不要将他拒之门外。


    “多好啊,长得还像你前男友,又听话,不会闹脾气。”王皓这么劝他。


    蒋龙都快气笑了,谁会愿意要一个长得像前男友的机器人,真以为他有多爱那个混蛋啊。


    机器人被安置在了他房间里。


    蒋龙环抱着双臂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从肩膀摸到后腰,满意地点了点头。   


    “手感不错,可以用来当个沙包。”


    那个机器人委屈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却是没有任何起伏的AI腔调。


    “请不要随意攻击情感翻译官。”


    蒋龙乐了一声:“得,还挺智能。”


    蒋龙走到沙发旁躺了上去,穿着红袜子的小脚翘在靠背上,悠闲地晃了晃,才像一个旧社会的土财主压迫长工一样开口:“那你说说,我留你有什么用。”


    “情感翻译,促进情侣间有效沟通。”


    “哦?”蒋龙来了点兴趣,“可你听到王皓说的了,我只有一个前男友了。”


    机器人突然在原地换了个姿势说:“进入情感分析模式。”


    蒋龙:“……”你那是站累了吧。


    蒋龙:“那你分析分析吧,他怎么成我前男友了。”


    机器人:“因为他敏感,记仇,嘴硬,爱得瑟,蠢,说话不顾你感受,总让你委屈。”


    蒋龙:“……那倒也不至于。”


    王皓口中蒋龙的前男友,张弛。蒋龙总爱到处显摆的搭档。


    蒋龙不论在外面聊什么话题,总会拐着弯儿地提起这个搭档,赞美之词滔滔不绝,喜爱之情难以掩饰。


    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多喜欢这个男朋……搭档。


    两个人确立关系没多久,蒋龙就进组了,开始了长久的异地恋。


    本来异地恋也没什么,小情侣正值热恋期,每天一个视频电话,‘你是不是特想我’‘你难道不想我’的这么怼上两句,愈发浓情蜜意。


    但处着处着难免忘形,有些人他一旦谈起恋爱啊,就会比平时更加幼稚。


    譬如通过让对方吃醋的方式以此证明对方有多爱自己。


    张弛要和他在节目里一直“心心念念”的史策参演晚会了。


    演的还是夫妻,那叫一个得瑟。


    毕竟春晚那天,蒋龙恨不得把粉丝P掉他的皓史成双图拍到他脸上,嘲笑他有多多余。


    张弛发微信:[今晚我和老史搭档]


    张弛:[没有王皓]


    张弛:[就我俩]


    张弛:[演的夫妻]


    张弛:[哎呀,你别说,真挺好]


    张弛:[元宵晚会宣传图.jpg]


    过了很久,蒋龙才回了一条:[不还有杨叔叔呢]


    张弛秒回:[不重要,他不重要]


    蒋龙:[哦]


    要是张弛这时候能有平时的敏感,就像他第一次被蒋龙放鸽子,希望对方通过[我在家]三个字,就能看出他生气到波澜壮阔的内心那样。


    他就能发现这一个[哦]字下的暗潮汹涌。


    但他偏偏这时候犯了傻,只觉得蒋龙怎么没吃醋,是不是不爱他了?


    又不怕死地发了条:[所以王皓才多余,我和史策演夫妻多好。]


    这次张弛没等多久,就看到微信聊天框上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对方输入显示的很久,张弛一脸期待的想看蒋龙要打出多少吃醋的文字来。


    只是新信息刚弹出来,他脸上得瑟的笑容就僵住了。


    没什么吃醋的文字,甚至没多少字,蒋龙只是发了一条。


    [你是不是想分手。]


    演出要开始了,史策发现了张弛的不对劲,以为他紧张,过去宽慰了他一句:“那么残酷的比赛都过来了,这种不淘汰人的演出还紧张啊。”


    张弛皱了皱鼻头,抬起头,史策才发现他眼眶都红了。


    “老史。”张弛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龙儿要和我分手。”


    “怎么了?好好的,分什么手啊。” 

    

    “我说错话了。”


    蒋龙那性格,你得说多少错话他才会跟你分手啊。这句话史策没敢说,怕更进一步地刺激到张弛那比寻常人敏感脆弱的心脏。


    史策拍拍张弛的肩膀,说:“先把晚会演完,回头好好哄哄他。”


    晚会一结束,史策就联系了王皓,两人连夜把张弛打包送给了蒋龙。


    张弛还站在蒋龙的酒店房间里,充满信念感的扮演着机器人。


    蒋龙都快被他逗乐了,连忙假咳两声,一脸严肃地问他:“那你说他到处和别人说我要和他分手什么意思啊,倒打一耙啊。”


    张弛又委屈地瞥了他两眼,软软糯糯地哼出一句:“那不是你先说那两个字的吗?”


    “……合着我七个字你就看到最后两字啊,那么大眼睛白长了?”


    “你要不是有这想法,干嘛说这两字。”心思细腻的人和这两字杠上了。


    “我那是……”蒋龙刚想再解释突然反应过来,凶了一句:“你先招我的,你搁这委屈什么呢?”


    张弛:“对不起。”


    张弛:“我错了。”


    张弛:“还是和你搭档最舒服。”


    张弛:“我就是嘴硬。”


    张弛:“你能不分手吗?”


    蒋龙盘腿坐起来看着张弛皱皱巴巴的脸,问他:“演机器人累吗?”


    张弛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嗯。”


    “那就过来坐吧。”蒋龙招招手。


    张弛听话地走过来,坐沙发上。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张弛打开了手臂,蒋龙从善如流地钻了进去。


    张弛半仰在沙发扶手上,任由蒋龙在他怀里钻来蹭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满意的位置。两个人紧紧抱着,脑袋埋进对方的脖子里用力呼吸。


    那种情人间才能在对方身上闻到的。


    独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