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感谢各位的喜欢，已经准备了好几篇待发布，虽然不知道能写多久，但是肯定有头有尾。

  喜欢的麻烦帮我点个小心心和推荐～感谢感谢～能更快找到文章哦！

--------------------------------------------

    火灵儿骑着小狼神来到了大荒，在空中扫视一圈注意到了有个地方发出了猿猴叫声。

    “小狼神，那边一定是毛球，走，我们去见你的好朋友。”离开了压抑的石村，灵儿又恢复了开心。

  果然是朱厌毛球在这边抡了一根铁棒在练功，大红躺在一边默默睡觉，真是好一对好基友。

    “毛球，这么打，大荒迟早要被你打没了。”灵儿咯咯笑道。

   毛球看见了这对主仆，飞速化成了小猴形态，对着灵儿挥手，大红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灵儿，旺财，你们回来啦，石昊在哪里呢？”小猴跳上了小狼神的背。

    “是呀，诡异大战结束了，石昊现在在石村，现在在喝酒，你明天再去找他吧。”灵儿拦住了毛球。她离开本意就是为了云曦，希望今夜照顾石昊的是云曦，毛球就不要去添乱了。

    灵儿从神识中取出鱼肉和酒，征战那么多年，她也学会了石昊随时随地吃一顿火锅的德行。“我没有石昊烧的好吃，你们凑合一下。”在湖边找了一个空地开始支摊。

    毛球、大红是灵儿在下界做公主同期认识的故友，自然更为亲昵。今夜的酒肉特别香。她和小狼神诉说着被关在古殿的岁月、在上苍之上征战的岁月。

   说得毛球再次想抡起大铁棒找石昊打一架。“改天我们打一架，我现在可不是那个没用的小公主咯，我可以每天陪你打。”灵儿为毛球倒酒，今夜她也要不醉不归。

   而在另一边，石昊发觉灵儿离开桌子很久都没有回来，但是亲友一直在和他来回打酒圈，他也腾不出手去找灵儿。

   小石头注意到了父亲的表情变化，知道父亲是在找火姨。“火姨说小狼神想见毛球，她带着小狼神去见毛球了。”

   石昊本来想直接退席去找她，后来想一想还是罢了，灵儿本身就贪玩。征战时她成为了一个女将军，接受自己的指令，领着部下奔走四方，压抑着任性的天性。既然战争结束了，他也希望灵儿不再压制自己，只成为他的火灵儿。

  酒席结束后，石昊被扶进了他在石村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变，当然当年的道侣云曦也一直住在这个房间。

   云曦想拿着毛巾想要为石昊擦拭，为石昊脱去鞋袜。她一如两世道侣时的温柔，耐心照顾他。

   “云曦，是我对不起你。”他拦住了云曦想要为他脱去鞋袜的手。

    “你是小石头的娘，你若愿意，你以后继续住在云曦宫阙。”

    “云曦，我们有过两世婚姻，但是已经200多万年过去了。”

   云曦无言，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就算那两世过去了，婚姻也自动不作数了吗？

  “我明白，上一世我离开的时候也叫你去寻找火公主。你爱的一直是她，这些我都明白。”云曦擦干眼泪说。

   “小石头永远是我和你的孩子，有事情你随时可以找我。”他握住她的手说。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到小石头。”云曦一向是那个坚韧的女子，她知道石昊拼命战斗为了就是火桑树下的那女子。若不是婆婆逼着儿子娶她，她们之前连两世婚姻都不会发生。

   “小石头自然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保护他。这是我的一道灵身，若你有危险，他可助你脱困。天人族有小石头相护，你也可以放心。”石昊给了云曦一串灵珠镯，就当是告别礼物了。

  云曦的心都要纠碎了，她宁愿不被复活，也好过这过往岁月只剩个灵身。

  石昊把打神石、皇蝶从睡梦中拖了出来，起身离开飞去了大荒。

  到了大荒，他用重瞳眼映照了大地，几秒就发现了正在大吃大喝的四人，好不快活。

  “你们倒是惬意。”他愤愤说，瞪了一眼火灵儿。

  “哎呀，你怎么来啦，你们结束啦。”火灵儿知道他有点生气，招呼他坐下。

  “你管我来不来，你又不管我死活，我被灌醉怎么办。”好想把面前的人按怀里亲一顿，啊不是，是打一顿。

  “不是有云曦吗。”她白了他一眼。

  “哦，原来是吃醋啦。火国公主还是那般爱吃醋。”他咯咯笑。记得下界也有一次，云曦来讨要护臂，打斗之间他不小心护住了云曦的腰，灵儿上来就是一脚将他们二人踹倒在地。

  今夜下界小分队已经差不多集齐了，还差小塔、小红、九头狮。柳神回来后就回了柳神宫闭关，小塔护法在旁。九头狮复活后一直游历天下。

  “石昊，过几日我准备回火族祖地找我师尊。”火灵儿对石昊说。

  “我和你一道去，给我几天时间处理天庭事务吧。”上苍上的至强者追随他来到天庭，天庭队伍需要重新整合，主身还不能马上离去

  最后大红被派去祖地通知师尊石昊与灵儿归来。

  夜漫漫，皇蝶和打神石变回了石昊的头饰，小狼神幻化成最大形态躺在地上，石昊怀抱着灵儿躺在小狼神腹部沉沉睡去，毛球趴在小狼神的大尾巴上，大红在天上盘旋几圈后离开了大荒。

--------------------------------------------

看都看到这里了点个小心再走呗！感恩～

       私设：婉儿复活后王林成了个粘人精，天天抱着婉儿不撒手，不是抱抱就是你们懂的，婉儿受不了了指责王林。

  婉儿被王林抱怀里，王林一脸温柔盯着她看，婉儿有些害羞羞红了脸，王林笑了凑过去在她娇羞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婉儿脸直接红透了，整个人躲王林怀里，王林抚摸着婉儿的秀发把怀里失而复得的人紧紧抱怀里。婉儿刚醒来，身体虚弱，没一会儿在王林怀里安静的睡着了了。王林低头看着婉儿红润有光泽的嘴唇低头尝了一口，甜的。又轻轻吻了上去，看怀里人没动静，又凶了几分。直到婉儿发出不满的声音王林才放开她。

  王林给婉儿擦拭着嘴角的水渍，眼里满满的占有欲：婉儿，我们慢慢来。把人抱起放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婉儿白皙的颈部又忍不住低头吸吮了一口，直到有红点，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婉儿有些皱眉，王林亲吻她额头：“乖。”

  许立国吐槽：这煞星，两千多年前才敢拉个手，搂个腰，矜持的。果然憋了几千年，现在憋不住了，开始走主动路线强势起来了。

  王林趁婉儿睡着为她输送灵气，输送完，那也没去就坐在床边一脸温柔注视着熟睡的婉儿，时不时摸摸脸，轻抚她秀发。拿起婉儿秀发亲吻。

  婉儿一直睡到现在晚上，醒来看见一脸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王林，眉眼笑开伸手出去王林拉住她手：“师兄，你干嘛一直看着我。”王林拉过她手轻轻擦过自己的唇：“就想看看你。”

  王林把婉儿扶起来整个人靠自己怀里：“婉儿，有没有不舒服。”婉儿摇摇头：“师兄我躺累了，想出去走走。”王林把婉儿扶起来坐床边，拉过婉儿白皙的脚，婉儿躲开了急的羞红了脸：“师兄，我……我自己来。”王林紧紧抓着不放：“婉儿，以后你的事，我都会亲力亲为，婉儿我们是夫妻，以前是我不好，没有关心你太多，也没有给足你太多爱，婉儿我很爱很爱你。”

  婉儿听见王林突如其来的告白眼角泛起泪光：“我知道的。”王林抬起头注视着婉儿一脸认真：“不，你不知道，以前都是你一直追着我走，为我付出，婉儿以后有我在，多依赖我一点好不好，你可以和我发脾气，可以和我撒娇，可以在我怀里哭泣。”

  婉儿眼泪直流：“才不是，师兄，这些年已经为婉儿付出了很多，为了复活我，你这么多年很辛苦吧，是婉儿拖……唔”话没说完就被王林堵住嘴，两人吻的难舍难分，王林把婉儿整个人压床上，好长时间才放开婉儿。

  婉儿气喘吁吁，眼角泛红，嘴唇红润有光泽看上去特别娇媚，王林把头埋婉儿颈部，侧头亲吻着一点一点：“婉儿，可以吗？”婉儿被王林弄的有些痒，最后点点头。

  婉儿点头后，王林像饿狼一样两三下两人衣物被术法变没了，婉儿一脸娇羞。一直到后半夜王林才放过婉儿。婉儿在王林怀里累的气喘吁吁王林心满意足亲吻婉儿满是汗珠的额头：“乖，带你去洗澡。”

  第二天王林带婉儿回修魔海游玩，看化海，两人看的正起兴王林感觉有人盯着他们，一个术法过去那人躲开，现身出来，是蓝梦道尊。王林把婉儿紧紧护怀里：“不知蓝梦尊者想干什么。”

  蓝梦尊者欲言又止，但是为了自己女儿：“王林，我想让你去看看梅儿，她前两天受伤，不愿意吃药，现在只能找你了，她最听你的话了。”婉儿有些懵懂抬头看王林，王林一脸温柔低头亲吻婉儿额头：“乖，等会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王林不理会蓝梦道尊，抱着婉儿回了洞府，把婉儿抱怀里，为她解释着他和李倩梅之间的纠葛。婉儿微微皱眉，王林以为婉儿生闷气拉着婉儿手：“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也救了她多次，恩也还完了，婉儿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不要一个生闷气。”

  婉儿摇摇头把头埋王林怀里：“对不起，是婉儿让师兄承受了这些”王林听婉儿说这些更慌了：“不是的，婉儿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爱你，我不想你离开我。”婉儿主动亲吻王林额头：“师兄我没生气，就是心疼你，师兄你回去看看李姑娘吧，她当初也救过你。”婉儿捧着王林的脸一脸认真。

  王林摇摇头：“我不去，我不想离开你。”婉儿温柔的笑了笑，这一笑百媚春风：“我陪你师兄去可好 。”王林在婉儿的劝说下才答应。

  来到蓝梦宗，婉儿好长时间没出来过了，醒来这几日都在小院，修魔海。看着蓝梦宗婉儿一脸期待，王林看着一脸期待开心的婉儿眼底有心疼有宠溺。心疼婉儿喜欢四处游玩，原本自己可以带婉儿去世界各处的。以后一定要多陪婉儿去各派，各地走走。

   王林拉着婉儿来到李倩梅院子，蓝梦道尊看王林要拉婉儿进去：“等一下，这位姑娘不能进去，我怕梅儿受刺激。”王林满脸怒意，婉儿拉着他手：“师兄你进去吧，我去逛逛。”王林死活不愿意，婉儿无奈的一直看着他，最后无奈妥协：“那你不要走远，有事就摇我给你的铃铛。”

  王林让蓝梦道尊找人带婉儿逛逛，看着婉儿的背影依依不舍进了李倩梅房间，李倩梅脸色苍白，虚弱至极，王林走到她床边，李倩梅一脸欣喜：“王林，你来了，我好疼。”一边说一边哭泣，哭的梨花带雨的，是个男人都会心疼。

  王林把婉儿给他的丹药，给李倩梅服下，又给李倩梅输送灵气。李倩梅恢复了。片刻后两人一起出了房间，李倩梅目光一直在王林身上，蓝梦道尊看见女儿恢复：“太好了，以后不可以任性了。”李倩梅笑的开心：“对不起，女儿让爹担心了。”

  蓝梦道尊谢过王林：“我摆了宴，一起坐坐吧。”李倩梅一脸期待，王林点点头。一直看着院门口对蓝梦道尊说：“带我去找她。”蓝梦道尊在前面引路。

  带王林来到炼丹地方，进去就看见一群弟子男男女女都有，围绕着婉儿请教，婉儿一脸笑意，王林眼神冰冷，散发出冷气李倩梅以为王林不舒服：“王林，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给我术灵气过度了。”

  王林一个瞬间到婉儿后面，强势的扭过婉儿头狠狠的吻了上去，婉儿有些慌，王林吻的霸道强势，婉儿被吻的有些疼，有些害怕 。眼泪从眼角慢慢流下来。王林吻够了，放开婉儿，看见哭红了眼的婉儿，要把人抱怀里，婉儿推开他：“我讨厌你。”

  王林心头一颤，看着婉儿红肿的唇，慢慢恢复理智，一脸心疼蹲婉儿面前：“对不起，婉儿，我看看那疼。”婉儿不想搭理他，把头扭一边，旁边看戏的弟子被蓝梦道尊一个眼神，那些人就退下去了。

  蓝梦道尊看着自家女儿满脸震惊，伤心的表情满是心疼。王林还在不厌其烦的哄着婉儿。

  王林满脸温柔，擦拭着婉儿的眼泪：“不哭了，心疼死我了，以后不会了好不好，婉儿我不喜欢你对别人那样笑，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婉儿瞪着王林：“王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婉儿第一次称呼王林大名，王林看着那毫无震慑力的语气笑着把人抱怀里：“我错了，不生气了。”婉儿看着一脸笑意的王林火气更大恼羞成怒：“你……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面亲我，而且你弄疼我了，我嘴肿了，膝盖也被磕疼了都怪你。”

  王林听见婉儿说膝盖疼，急忙查看，是有些淤青王林现在后悔死了刚刚的冲动，心疼的低头亲吻了一下，婉儿被他的举动弄的满脸通红，看着对面看着她们的李倩梅和蓝梦道尊。

  王林手一挥婉儿膝盖上的淤青没了。蓝梦道尊缓缓开口：“宴会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王林把婉儿一把抱起，婉儿惊呼吓的急忙搂住王林脖子：“师兄你放我下来，我腿不疼了。”王林抱着婉儿一脸笑意边走边说：“婉儿还没说原谅我呢，我在哄你。”婉儿看着面前能说会道的师兄，以前那个冷静不善言语的师兄没了。

  李倩梅心不在焉和他父亲说回房换衣服就回去了，蓝梦道尊看着女儿失落的背影无奈摇摇头。

  王林看着婉儿心不在焉的样子皱了皱眉问：“想什么呢。”婉儿笑了笑：“还是想念以前那个，冷静不善言辞的师兄。”王林搂婉儿腰的手用力婉儿有些痒：“师兄，你讨厌。”

  王林看着她笑了：“还想念吗？”婉儿扭过头：“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什么生死靠自己，不敢吃我练的丹药，还说把我玉简仍了，还恭喜我。”

  王林看着靠自己胸膛上的婉儿调侃：“没想到婉儿这么记仇。”婉儿哼了一声：“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怕你，你那时永远一脸冷漠。”

  王林也想起之前自己对婉儿的态度，后悔死了：“不怕了好不好。”婉儿笑了：“后来我们确认彼此心意，我才发现原来师兄也会笑，也会温柔。”

  说着没一会到宗派大殿，大家恭敬王林：“恭迎古神大人。”王林抱着婉儿走进去，婉儿看着这些人，把头埋王林怀里，王林以为婉儿害怕，拍了拍她背轻声哄着：“别怕。”

  差不多结束了，王林带着婉儿要离开了，李倩梅在后面喊住他：“王林，如果我先遇见的你，是不是你也会对她一般的对我。”王林都没回头：“不会，我对婉儿是一见倾心，那怕先遇见你，后面遇见婉儿，我还是会一见倾心。”

  说完抱着婉儿就离开了，婉儿在回去的路上调侃王林：“哦，一见倾心，难怪当时你一直盯着我看。”王林笑了笑：“对啊，后来婉儿还羞红了脸了。”婉儿指了指他胸口：“你胆子真大当时我哥哥要发现，肯定立马揍你。”提到哥哥，婉儿瞬间眼眶湿润。

  到小院，王林抱婉儿来到房间，把人抱怀里：“过几天带你回去看看好不好，你哥哥看见会心疼的。”婉儿声音微弱嗯了一声。

  王林看婉儿哭够了，把人放床上出去端着热水进来，拿布擦拭着婉儿脸上的泪痕一脸心疼。擦拭完婉儿盯着王林看，王林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婉儿摇摇头：“要抱。”王林看着很少和自己撒娇的婉儿，从满脸震惊到一脸温柔宠溺。把人抱怀里：“睡吧，我陪着你。”

第七章

01

在李慕婉的记忆之中，她入修魔海之时，确实因着雾气潮重而瑟缩一下。

只是当时的王林，并未回头。

从前的回忆之中，修魔海时期王林也一直冷言冷脸对着她，仿佛与她之间，生不出半点温情。

“师兄心细。”她夸赞一声，视线落回碗中。

灵液入喉，疏通经脉，那些被阻塞在身子每一处的灵力又开始缓慢流动。

王林看看她周身光华再起了些，知晓她如今身子应当舒畅许多，“你调息一下。”

说完他便接过李慕婉手中的空碗，转身要出去。

“师兄，可否缓三日再送我离开？”李慕婉开口。

这是她头一回对于王林放她自由没有产生急迫之色。

“你要做什么？”王林冷声。

李慕婉低眉。

王林随后便跟上一句，“随你。三日后我来接你。”

他如今也算摸清了些李慕婉的性子，她若是不想说的话，是如何都强迫不出来的。

因为她实在太过聪慧，如何都能把诘问化解过去。

这样的人，以后若是天命作弄，成为自己的敌人，他又该如何。

02

三日后李慕婉走出居室刚走入阳光之下，王林便踏剑从山顶飞了下来。

李慕婉的脸色，与三日之前，并无不同。

她在这三日，似乎完全没有调息。

王林蹙眉，心有不悦，“你这三天，又做了些什么？”

一边凶神恶煞，一边再拿出一瓶灵液，“把它喝下。”

这次的灵液是没有温的，应是他没想过这三日李慕婉并未认真调息。

“谢谢师兄，我没事的，咱们走吧。”李慕婉接过灵液，直接纳入了储物袋中。

她祈盼的眼神，看得王林更加烦闷。

他眉头锁的更紧，伸手便去抓了李慕婉的手腕。

身后的上官墨再次识相地背过身去。

山间有风，吹动李慕婉的衣裙，撩动李慕婉的发丝。

她的额饰在额前晃了两下，映着那双清澈的双眸，格外好看。

“还能御剑吗？”王林问。

李慕婉点头。

出来之时她晚了些，目的就是调息灵力，让自己能够御剑而行。毕竟若不能御剑，王林这个对她直来直去的人，想来会一路抱着她回洛河门。

“师兄，咱们走吧。”她见王林并未有动作，便温声提醒着。

王林“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拉着她御剑而行。

“十日后我将回来，参加掌教继任大典。”他与上官墨说着。

山间门前的上官墨躬身施礼。

03

这一路，极识在前头引路，王林拉着她在后面跟着。

两人恰好碰见雾化海的过程。

李慕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眉看着，眼中的混沌之色愈发澄澈清明。

她惯是喜欢这些美好之色的。

王林偏头看她，御剑的速度暗暗地放缓了下来。

李慕婉的眼中，有盛景。

他的眼中，有李慕婉。

“好看吗？”他问。

李慕婉点头，“好看。”

她抬头，明亮的双眼撞入王林温柔的眼眸。

李慕婉忽地缩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这一瞬间她有些分不清，眼前的王林是三千年前的王林，还是三千年后的王林。

王林却握得再紧了些，转头看向前方，“你以后有何打算，还要继续还恩吗？”

“还完了吧。”李慕婉说道。

王林的心头有些闷，“会一直待在洛河门吗？”

李慕婉没有说话。

这一声后，两人都默了下来，谁都没再挑起话头。

王林将李慕婉送到洛河门前的竹林之中，他从额间将魂血取出，送还李慕婉。

“这魂血内我留下一丝神识，从今以后元婴期下，无人可伤你。”

李慕婉双拳捏紧。

她虽从头到尾都计划着远离王林，但真到分别这刻，又有着剜心一般的疼痛。

“我没有丹药再给师兄了，修真之路险之又险，望师兄多加珍重。”她垂眸没再看王林。

“四年时光，多谢。”王林叹口气，双手在身前作揖，“告辞。”

他快速转身，疾步而行。

李慕婉在他的身后，再唤了一句，“师兄。”

王林驻足，不敢回头。

一枚玉简从他的身后，飞到他的身前。

玉简之上，书“洛河”二字。

“这玉简之中，是婉儿此生阵法巅峰之作。此玉简集防御与攻击为一体，但比之攻击，防御才是此阵的根本。望师兄将来再临陷阱之时，此阵可阻拦一二。”她柔声说着，脚步却在不断退后。

王林捏紧玉简，终是转身要去寻她。

只是这次转身之后，李慕婉留给他的，是已踏剑而去的背影。

这背影，一如从前他在修魔海看到的那般，却又多含了几分诀别之意。

她直到消失在天际，也没有再回头看自己一眼。

王林气力松懈，捏紧玉简的手安静垂落到身前。

他再次转身与之背道，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缓十分沉。

许立国问他：“主子，既然舍不得这个小丫头，为什么要送回去呢？她修为精进那么快，也不一定是个累赘。”

王林停下脚步。

洛河门的竹林，灵力充沛，竹子长的葱翠。满目生机之中生长出来的李慕婉，爱天地爱万物，一颗心干干净净，澄澈清明。

可是他不一样。

“她有自己的道要修，何须与我淌这血海。”王林冷声回应许立国。

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之中，月光曾眷顾地照在他的身上。

可他又如何能这般一无所有地将月光私占。

04

李慕婉将另外一份拓印斗龙大阵阵法的玉简送到了宗门门口。

门口的师兄见她，欣喜来迎，“婉儿师妹，你没事可太好了！奇庆师兄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李慕婉摇头，将玉简递给来人，“玉水师兄帮我将这玉简交给始祖吧。”

玉水皱眉问她，“你不自己去吗？失踪了这四年，大家都很担心你们。”

“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等做完了，婉儿定然亲自与始祖登门领罪。”她故作欢脱。

洛河门灭门一事，她如今能做的，便是将这斗龙大阵交给始祖。

始祖是已是阵法巅峰之人，定然能够将其中奥妙解出，为洛河门所用。

玉水收了玉简，下意识伸手拉住了李慕婉的手腕。

一阵刺激凌厉的灵力从李慕婉的手腕之上，传如玉水的手掌之中。

他吃痛地放手，连连甩手，“婉儿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李慕婉见他手掌之上，隐隐有些金色的灵力。

她忽地想到了自己肩头当时被王林咬出来的金印。

“师兄勿怪，婉儿如今有些控不住灵力，并非有意。”她急忙躬身道歉。

那日王林咬得她那般疼，她还在疑惑，按照王林的行事作风，明明不会对她下狠手。

玉水甩手之余，见疼惜的小师妹这般虚弱之色，也并未责怪。

他将身上的储物袋都掏出来，送到李慕婉的身边，“你啊，惯是倔强要强，认定了要去做的事情除非自己心念动了，不然绝无转圜的余地。我见你长大的，自然知道此刻拦不住你。”

李慕婉眼底一湿，双手去接了悬在空中的储物袋。

洛河门的温暖，这一瞬间将她多年的坚强，砸了个粉碎。

“这些丹药你都收着，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力不从心了，回洛河门便是，师兄师姐们都在。”玉水伸长手，想要去摸一摸李慕婉的头。

他的手悬停在李慕婉额前，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玉水年岁长她许多，也是个阵法大才，他看得出来李慕婉身上并非灵力失控，而是某种禁制阵法在反击他。

有人能这般强硬占有，李慕婉在洛河门之外，也算是有人护着。

他欣慰收回手，笑了一声，“去吧。”

李慕婉拥紧身前的储物袋，泪水落在风中。

“来日再见。”她转身，踏剑而去。

门内有另外的女修走出，她见了那深蓝色的背影，用手肘杵了玉水，“那不是婉儿吗？怎么走了。”

玉水摇摇头，把住她的双肩往门内带，“小丫头长大咯。”

女修皱眉，用力拍了玉水放在她肩头的手，“少给我卖关子，赶紧说。”

05

李慕婉催动古道功法，加之玉水送的高品丹药辅助，七日后便让周身溃散阻滞的灵力再次流动起来。

修仙一事，除了自身的努力，还需要借助外界机缘。

机缘可是法宝，可是他道，也可是他人。

李慕婉走在街头，进入茶馆，一杯茶之后，有个美艳非常的女子坐在了对面。

对方修为充沛，灵压逼人，李慕婉抬头仅对视一瞬，便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威压。

“哎呀呀~真是个好可人的姑娘呢。”来人娇声说着，十分自如地拿过桌上的茶盏，自顾自给自己斟满。

李慕婉自知眼前之人必是修为极高之辈，礼貌唤道：“前辈。”

“前辈把我都叫老了，讨厌。”那人忽地从李慕婉对面的座位，坐到了李慕婉的身边。

她的身上，有着欲念之香。

李慕婉仅一瞬，脑中便闪过王林的与她在床榻之上的记忆。

王林的手，落在她的腰间，不断向下游离。

李慕婉心神一定，急忙从欲念之中挣脱出来。

她喘着粗气，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对方修为实在深不可测。

“你的欲念藏得很深。”那人再靠近了些，周身淡粉色的灵力再次析出，直击李慕婉的心神。

李慕婉从椅上起身，退后一步，“我与前辈素未相识，前辈莫要再这般作弄我了。”

“不要再叫人家前辈了，叫人家沉渊。”她凑近李慕婉，指腹触碰上李慕婉的手背，不断向上抚着。

“沉渊呢，最近有些麻烦，可能需要你，帮帮我呢~”

李慕婉再退了一步，“晚辈修为低微，怕是没什么能帮到前辈的。”

沉渊并未在意李慕婉的拒绝，“好妹妹，你身上有股味道，我隔着千里就闻到了。这味道可不是平常人就能有的，那是……”

她满是缠绵柔情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杀意，“古神的味道。”

-

*推着加了鸡蛋的炒饭车来了（？）

*后面可能就不纯是感情了，会把感情缝合到剧情里面去，但是含林量还是会有的。

*ooc致歉，希望大家吃的开心

OOC预警：假设麻子那两个分身有了意识，跑回家来，会不会跟麻子抢婉儿老婆，嘿嘿……短篇，分两次更完，喜欢的点赞收藏一下啦~不喜欢的划开就好哈，别骂，骂就是你对。

正文开始——  

  第一章 奇奇怪怪的王林

　　李慕婉觉得最近的王林很奇怪，不但忘性很大，而且还喜欢换各式各样的衣服，就连对她的态度也截然不同了。

　　原本一个只知道采珠给她做成珍珠手链的榆木疙瘩，竟然变成了既搂又抱，又亲又摸的油腔滑调。

　　不是没有过怀疑，但李慕婉动用神识，确定每天陪伴她的“夫君”确实是王林本人。

　　李慕婉猜想，莫不是她家夫君修炼太快，以致于人格分裂，但他本人也不知，只有她这个朝夕相处的妻子发现了这个异常。

　　比如说，今天上午王林穿了一袭黑袍出门，下午回来时却变成了白衣飘飘。

　　“娘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给为夫抱抱！”

　　又开始了。

　　王林每次穿上这身一尘不染的白衣，加上翩翩公子的做派，和鬼斧神工的玉颜，完了还不忘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秘密私语，李慕婉十分没有骨气地脸红了。

　　“莫要胡说，夫君明明上午还同婉儿告别，如何就一日不见了？”李慕婉声如若蚊，一片绯色已蔓延到葱白细嫩的脖颈。

　　闻言，王林一僵，随后拉住李慕婉的两只手，皱着剑眉，一副垂泫欲泣道：“娘子，这是为夫想你具象化的表达，你不喜欢吗？”

　　许是见惯了王林霸道、不苟言笑的一面，如此幽怨委屈的王林，李慕婉还是头一回碰到，竟然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喜欢喜欢，只是夫君为何换了一身衣裳，难道婉儿没洗干净吗？”

　　李慕婉终于问出了自己这两天的困惑，可能初为人妇，洗手作羹汤等事务，可能还有些不太熟练。

　　“什么？他竟然让你洗衣服？”听说李慕婉洗衣服，刚刚委屈如小孩子似的王林面露愠色，一团黑气萦绕其头顶。

　　“他？”李慕婉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见王林变脸似的收回怒气，一脸宠溺地摸着李慕婉毛茸茸的脑袋，笑嘻嘻地解释：“娘子，是为夫口误哈！你猜猜为夫这次给你带回什么宝贝？”

　　“灵炉？”

　　王林摇头。

　　“灵兽？”

　　王林有些失望地撇撇嘴，“娘子，为夫送你的，都是些女孩子家家喜欢的东西！”

　　随后又忍不住嘟囔一句“我才不会像某人那么想不开……”

　　只可惜声音太小，李慕婉没听清，只好苦笑求饶：“好夫君，好相公，你放过婉儿吧，婉儿实在想不出来……”

　　完了，李慕婉怕王林不相信似的，一双柔夷搭在脑袋上，一副脑壳疼的模样，甚是可怜。

　　见状，王林只好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伸手入怀，张开手掌，是张紫色手绢，包着一支晶莹剔透的莲花玉簪。

　　“夫君好眼光！这玉簪质地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竟触手生温！”

　　“还有这上面的莲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让人移不开眼睛！”

　　李慕婉越看越喜欢，百般端详后，王林替她别在秀发间。

　　“娘子莫非是误入凡尘的莲花仙子？天生倾城色，连这玉簪都失去了颜色！”

　　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心爱之人的夸赞，李慕婉也不例外。

　　只见她含羞带怯地揶揄道：“夫君天天外出，莫非拜拜师学艺去了？”

　　“拜哪门子师，这是我……”差点就说漏嘴了，王林摸摸后脑勺，不满地嘟囔道，“只要为夫肯干，哪里需要拜师学艺……”

　　“是是，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对我说‘走，带你去杀人’，到现在张口就来的油腔滑调，难不成夫君是突然顿悟的？”

　　本来李慕婉只是简单地打趣，谁知王林却当真了，“才不是，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男人垂下脑袋，眸子失去了刚刚的光彩，李慕婉一时有些后悔，但说出的话跟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

　　想安慰王林，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伸出莲臂，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身。

　　没想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扑鼻而来。

　　香味虽不浓，但李慕婉还是一眼认出了，那种香味只有爱美的女子身上才有的味道，可她平常用的脂粉并不是这种味道。

　　联想男人一天换了两套衣物，李慕婉的脑海瞬间被各种猜测塞满。

　　李慕婉想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脂粉香味一直充斥着她的鼻息，让她不得安宁。

　　虽说她不讨厌这个香味，甚至还觉得有些好闻，但沾在王林身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膈应。

　　“娘子……娘子？”

　　王林俯下身，用手在李慕婉的眼前晃悠几下，一脸担忧地叫着。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李慕婉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明天早上还要出去？”

　　没有发觉到李慕婉的异常，王林点点头，“到时为夫再给娘子带些好看又舒服的纱裙回来，比如说巧娘家的云罗绸缎，摸起来舒服多了……”

　　王林一改往常的沉默寡言，如数家珍地给李慕婉说着，李慕婉心中一沉，她的夫君何时对这些衣物如此上心了？

　　“夫君，明天能否不去了？婉儿不想你离开。”

　　既是试探，也是心中所想。

　　李慕婉多么希望王林能答应她，但男人却眼神躲闪，脸色有些为难。

　　“娘子，为夫答应你，再过些日子，待为夫处理好那些事，我们再寻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生一对儿女，厮守一生可好？”

　　王林的话李慕婉没有回，只是一言不发，有些落寞地转过身去。

　　她希望男人能在这个时候将她抱入怀中，好好地安抚她那颗愈加不安的心。

　　可是身后的男人只是“唉”了一声，并没有上前，丢下一句“我先去做饭”便离开两人的房间了。

　　两人饭前的不愉快，到吃饭时，还在持续着，只是两人谁也不开口。

　　李慕婉不开口是因为不想为难王林，不想让王林觉得她这个妻子只会给他添麻烦，也不想再成为王林的累赘。

　　而王林一言不发，两人就这么埋头吃饭。

　　结果吃着吃着，李慕婉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酸，明明昨天这个时候他们还有说有笑，现在却相对无言。

　　「你的傷還沒好。」

　　「拜某人所賜。」微抬頭讓克拉克幫自己繫好領帶，布魯斯晃了晃手上的文件。「我得去開會。」

　　「你可以整天開著視訊，你之前就是這麼幹的。」

　　「韋恩集團的股票在下跌，就因為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你就是非得這麼說，對吧？」倒出咖啡，克拉克將杯子遞給布魯斯。「我只是擔心你。」

　　像是被報表上的數字黏住了眼睛，布魯斯擺擺手。「還有盧修斯看著，我保證自己今天會被捆在椅子上，別以為我不知道阿爾弗雷德和他是一夥的。」

　　一直站在旁邊活像融入了大宅的執事終於出聲。「您還有十五分鐘能吃早餐，我強烈建議您放下文件，嚐嚐肯特少爺的新作品。」

　　當布魯斯好奇的望向托盤，克拉克終於閉上嘴，任勞任怨的將餐點放到韋恩少爺面前，沙拉、荷包蛋及培根，再加上幾片蘋果，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布魯斯指向其中一只突兀的小碗。

　　「麵包布丁？」

　　「我保證它相當美味。」

　　「阿爾弗雷德，別說了。」克拉克有點臉紅，他說：「這是你教給我的東西裡最簡單的了。」

　　「阿爾弗雷德可不常做這個。」

　　克拉克堅持。「也許就是因為太簡單了。」

　　布魯斯的回應是將早餐掃得精光，並抱怨布丁的份量太少，直到盧修斯的車子停在大宅門口，阿爾弗雷德才將他的少爺請出房間，並堅決不答應任何不平等條件。

　　克拉克站在走廊深處，確保盧修斯看不見自己的身影，其實這毫無必要，他猜測盧修斯也是知情的一個，但他仍未準備好出現在任何人面前。阿爾弗雷德沒有對他的動作做出任何反應，臉上的表情貼近面對布魯斯時還來不及收回的寵愛。

　　「我們仍有許多事得做。」

　　克拉克喜歡這一刻，還有那個詞。他笑著說：「我們開始吧。」

　　打掃大宅、整理衣服，再加上維修各式器械，阿爾弗雷德總能找到事情塞滿整個上午，在豐盛的午餐後，克拉克獨自去整理花園，泥土散發出潮濕的味道，他拿著工具站在花園中感受高譚少有的陽光，一些細微的聲響在他耳邊綻放，可能是水氣蒸發，或是某棵種子、一朵小花，也有可能是一隻飛蟲的翅膀摩擦，克拉克覺得自己融化在空氣裡，風穿過他的身體吹向遠方，將他的感官一併帶往不可知之處。

　　克拉克能聽見布魯斯的心跳與呼吸，這使得可能要漂浮起來的他回到原地，像是船被下了錨。睜開眼睛，克拉克長長吐息，彷彿一個人類，他笑著繼續工作，並開始期待三點半的點心。

　　現在的蝙蝠洞已對克拉克全然開放，布魯斯從沒提過或試圖將被破解的權限恢復，但克拉克只是坐在螢幕前，死心眼的持續加固韋恩大宅的防護。

　　不可否認，仍有些灰燼在他心底悶燃，刻意的逃避正說明了這個，克拉克沒有否認，卻也不肯承認，偶爾他會打開那些資料夾，甚至閱讀最新的訊息，這刺痛他的一切，只有布魯斯的引擎聲能撫平細微痛楚，或許阿爾弗雷德的小甜餅也能做到。

　　「我想少爺今天不會回來了。」

　　八點鐘，阿爾弗雷德這樣宣布，克拉克收起餐具，坐上廚房中央的木桌和老者共進晚餐，布魯斯不在時他總是這麼做，阿爾弗雷德會說起很多事，包括大宅的一切，從每一件藝術品的歷史到所有保險箱的位置，甚至是韋恩少爺小時候的趣事，每一份記憶都像是拼圖的另一面，克拉克一點一點的認識另一個布魯斯‧韋恩，鮮活得彷彿就在眼前。

　　最後，阿爾弗雷德會這樣說。「這是秘密。」

　　克拉克微笑著點頭，阿爾弗雷德總會為此多給他一份甜點。

　　收拾好一切，在老者就寢後，克拉克仍會爬上屋頂，今天他想試著飛翔，地心引力拉扯著他的重量，仍有些東西在抵抗，也許是風、或是他的呼吸。克拉克抬頭仰望夜空，不存在的星辰呼喚他的渴望，微涼的空氣變成水，輕柔緩慢的托起他的想像，克拉克幾乎是在飛起來的瞬間就摔回地球表面，但他忍不住笑出聲，彷彿砸破穀倉屋頂後第一次漂浮的童年時光。

　　在等待中抓住了布魯斯的引擎聲，克拉克的目光從群星閃耀的夜空落向遠方，奇怪的是引擎聲卻在大宅入口處慢慢停了下來，然後再次啟動，終於緩緩進入車庫，克拉克耐著性子等待，卻始終沒有聽見布魯斯的腳步聲，又等了兩分鐘，克拉克溜下屋頂，望了一眼掛鐘，時針正指向三。

　　「布魯斯？」

　　湊近車窗，克拉克忍不住笑了，他輕手輕腳的打開車門，布魯斯稍微動了動，抬起的眼皮在確認是克拉克後再次閉上。

　　「我休息五分鐘就好。」

　　克拉克能聞見一點酒味，他知道韋恩集團最近正和帕爾默科技公司針對環保及能源工業進行一連串的合作，晚宴與酒會使布魯斯忙得像是雙頭燃燒的蠟燭，值得慶幸的是高譚的夜晚尚算平靜，否則只怕黑暗騎士也要在蝙蝠車裡打瞌睡。

　　盯著布魯斯疲倦的臉龐，克拉克彎身解開安全帶，輕輕鬆鬆的將人打橫抱起，但布魯斯立刻清醒過來。「放我下來。」

　　「我送你回房間。」

　　「放我下來，克拉克！」

　　僵硬的怒氣讓克拉克進退兩難，最後他還是選擇將韋恩少爺放下，布魯斯瞪了他一眼，隨後搖搖晃晃的走到螢幕前，暴躁的拉開領帶隨手丟開，跟在後頭的克拉克撿起被揉得亂七八糟的布料，有些意外布魯斯的劇烈反應。

　　「我只是──」

　　「我知道。」毫不留情的打斷克拉克，布魯斯又重複一次。「我知道你只是好心。去睡吧，克拉克。」

　　猶豫於該不該追究，克拉克遲疑的說：「你也應該早點休息。」

　　「我會的，只要看完監控我就會去休息。」

　　過於坦白與配合的布魯斯簡直就像是個幻影，克拉克驚訝於對方平心靜氣的語調，這使所有一切更貼近於一種驅趕，克拉克聽話的邁開腳步，每一步都響著詭異的不安。

　　「你還是睡不著嗎？」

　　突然的問話像是不可控制的意外，克拉克轉過頭，布魯斯仍然背對著他，卻也不像看著螢幕。

　　「不，我……我會睡一會兒，大概兩三個小時。」克拉克認真的回答了布魯斯真正的問題。「我只是想等你，我知道阿爾弗雷德以前都會等你回家。」

　　布魯斯沒有答腔，克拉克想告訴布魯斯自己今天重新學會了漂浮，他還想說阿爾弗雷德又教他做了新的點心、花園裡的花總是沒有精神，但他一句話也沒說，布魯斯的背影就是龐大的拒絕，克拉克安靜的轉身離開，這一夜他再也沒有辦法閉上眼睛。

64

******

午休时间，餐厅总是最热闹的地方，在这儿能见到各个部门的人，尽管没有特别规定，但进餐的人们通常会因工作内容分群而聚，这也算得上是职场现象之一。

尽管正是饭点，这里又是最大的公共餐厅，难寻静处，但即便如此，朝北的一隅仍频频惹人侧目。

年轻化的生面孔，作训服，不符合用餐礼仪的激烈交谈。这个五男三女的实习生小组占据了一张十人餐桌，讨论的却是与课后分析题无关的东西。

让他们争辩不已的，正是疑点重重的“启明星号绑架案”。

沙亚卡·普斯科夫·泽万组织（SP9）在多部门合力缉捕下，以Jarek Koska为首的主要成员已被全数抓获。

短期内将犯罪团体全体抓获，在FBI的历史上算不得新鲜，技术侦查、缉捕手段也并无特别之处，但SP9却成了这几天里最热门的内部话题——大量细节还属于对外界绝对保密的范围。

不是每个罪犯都清楚不能触碰的界限，犯罪集团则不一样，能形成规模，自是有头脑和规则的，然而，这个盘踞东欧十年之久，以绑架以及枪毒交易为基业的团伙，却栽在了他们最熟悉不过的“本职工作”上。

“启明星号绑架案”一案，死亡45人，另有10人不同程度受伤，解救历时3天22小时，在劫持者拼死抵抗下，行动组联合秘鲁方面将启明星号逼进特鲁希略，强制登船并剿灭船上所有劫匪才解救成功。

然而在对SP9其他成员进行分别审讯时，这些人竟异口同声地坚称这场劫持案是“被逼的”，“一切都是被人设计的”，甚至还有人要求上诉。口风如出一辙，拒不交代且态度恶劣，常规流程根本没法进行，最后只能动用非常手段（违规刑讯），这才从两名核心人员口中逼出较为清晰的线索。

“启明星号绑架案”确实是一起绑架案，但SP9坚称他们的目的不是控制整艘游轮，而是受雇绑架一个携带绝密程式登船的工程师，雇主要求在夺得程式盘后将该人带到哥伦比亚，还预付了“数额惊人”的定金，为了这趟生意，他们做足了先期调查，落实目标身份和入住舱号，并根据实际情况策划了整个流程。但登船不久后，登船的成员却传来“工程师根本不存在”的讯息，随即跟船员交火，通讯也被单向切断了，后来怎么发展为公众所知的“启明星号绑架案”的，组织内部也无从得知。

如果说是为了脱罪，这样的供词未免漏洞百出，但后续发展却大大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笔让SP9决定铤而走险的雇佣定金竟然确实存在，然而却是从他们自身的账户转入的，从银行流水以及系统后台数据来看，同账户下，收入时间跟支出时间完全相同，数额也与供词供述的“定金”数额一致。

这诡异的“自循环支付”不光得在SP9的主机上动手脚，还需要黑入梅西银行系统更改规则，建立起特定运行环境，才能形成确实可行的执行——然而这些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操作，却仅仅是为了让SP9相信这票生意值得动手。

如果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早被国安局列在“严防严控”的黑客榜单里头了，然而直到现在，仍没有任何部门能获得这名“雇主”的真实信息。

******

2010月11月18日，华盛顿。

——与其讨论‘循环自付费’的合理性，不如思考SP9为什么要劫持“启明星号”？

——遭遇抵抗确实是重点，但他们的目的是绑架被虚构出来的工程师，针对的是个人，参与行动的人数一般不会太多，而且既然是客场作战，又需要隐秘行动，肯定也会有能迅速撤逃的后备计划，而SP9在发现目标不存在后，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反而在不熟悉的环境里跟“启明星号”的船员死战。

——很简单，SP9所有的供词都是真的。他们确实是“被逼劫船”，但目的不是求财，而是保命，可能在船上发现了些什么，导致船员要杀人灭口，甚至没法逃生撤退，只能劫持人质确保自身安全。

——再进一步推测，45:10，死亡人数远高于受伤人数，除去交火双方，人质的死亡数仍占了偏大比重。那么问题来了，SP9为什么要杀掉保命用的筹码？

——我很好奇，让这么多人送了命，“启明星号”的秘密会是什么呢？

监控录像播放到这儿定了格，画面中心是一名年轻女性的正脸，她体型偏瘦，栗色长发顺服地垂在脸颊两边，衬得脸蛋更加柔美，嘴角抿着点浅笑。

单看这副惹人喜爱的样貌，纯然是个“美式甜心”，根本想不到此前那番分析出自于她的口。

“什么时候动手？”Martine看着屏幕问道。

站在一旁的白发绅士这才侧过脸来，像是不赞同这话。

“你要留着她？”她拿起操作台上的文件，第一份是DNA比对检验单：排除与样本B的血姻关系。

现年25岁的Caroline Turing不可能是Harold Wren的私生女，在她看来，犯不着检验，从两人的年龄差来推也能得出同样的结论：Wren可不像十七八岁就会跟女人混出孩子的傻子。

没有血缘，没有价值。Turing并不是能控制Wren的关键，只是一名曾受他资助的孤儿，而且二人至少一年以上没有联系过，那通打到餐厅去的电话，大概是这年轻姑娘的游戏——孤女们或许都曾有过“长腿叔叔”的梦，何况对象是Wren。

“大多数英国人喜爱年代久远的物品，器皿、家具、房屋，并为维护它们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Greer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谈起了别的：“这样的偏好被视为高雅的传统。”

“在这一点上，我并不是个传统的英国人。”他继续说道：“东西旧了，自然需要更换。”

Martine并不答话，注意力完全被其它文件抓住了，她快速翻阅着，眼中渐渐浮上阴狠的喜色。

“人也是一样，留存久了，就不堪己用了。”Greer笑了笑，关上屏幕，Caroline Turing的定格映像随即变为一片黑色的空白。

******

2010年11月20日，18:23，纽约。

外面似乎有点响动，Reese便从厨房走到客厅里。

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两分钟，直到Bear开始好奇地嗅他才回过神来，但这只是又一次错觉，Finch依然没有回来。

那天他出门的时候，Finch还在睡，整个人埋在枕头和被子里头，露出来的小半张脸有点泛红，颊上还有织物压出来的痕迹。

他当时确定对方已经退烧就离开了，想早去早回，却还是没赶得及把人拦下来。

即便有预感又怎样？他们确实是已经同居的关系，但情侣间哪怕再亲密，也不可能要求另一半无论做什么都时时汇报，那只会让人厌烦得想逃。

理虽如此，但焦急、忧虑、郁郁、猜疑仍恣意在心间翻涌，各种负面情绪几乎快把他淹死。

——那又如何？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了么？还是认为Finch会毫无底线的迁就你，甚至纵容你插手“Eagle”的工作？

是，Finch是他想要厮守后半生的爱人，但对方同时也是他的Boss，是帮派和维尔塔宁的掌权人，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一个保镖没权力置喙，更别说出手干涉。

他不该管Finch的工作，那是对方至今都不曾放权于他的领域，即便爱人曾说自己已“身在这场游戏之中”，也仅是笑谈一句，随即又把他差使出去，单独与Kara密会私聊。

他拿过自己放在客厅显眼处的眼镜，轻嘲先前还妄想Finch回来看到它时，能明白自己对又一次被排除在外的不满，却直到现在才察觉到这是对方无声的警告，让自己别忘了身份，触碰“Eagle”的逆鳞。

真的该听么？他该像只驯化良好的狗那样，对方说一句“坐下”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而，就算不听令，现在又能做什么？他连自家男友去了哪儿都不知道！维尔塔宁那边只能查到Finch调走了一批常用药品，调库原因却只填了个“出库”——真当是大Boss，任性都不带理由的。

Mars那边？犯不着去问，那头熊什么不会说更不会帮忙找人，问多了顶天给一句“只听令，不发问”出来。

到底谁能帮上忙？

Reese皱着眉打开“友网”，跟Finch新手机关联的账户依然是灰色离线状态，倒是“3.14159”一直处于在线状态，像是没退出过，不过也一直没回复他前几天发过去的“你好”。

请问你认识“Arthur Bellinger”么？他又发一条私信给3.14159。

他直觉，这个“π”就是一直为Finch提供信息的技术人员，而且对方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然而除了等待，仍是无事可做，他压着心燥去做力量训练，期间却一直分神听手机动静。

没有来电，也没有信息通知——这是当然的，Finch既然有心要避开，自然不会联系他，依那家伙的性子，也不可能用一个会随意搭理陌生人搭讪的信息员，没准“π”还是个跟Finch一样的神秘主义者，什么事都能烂在肚子里头，哪怕最亲密的人都摸不到真相的边儿。

Reese脱了湿T恤擦干上半身，到书房凭模糊的想象和感觉翻找了会儿，仍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把自己砸进办公桌前的圈椅，心烦得想去拳馆找人练手。

严格的说，线索是有的，该不该去却是问题。

被Archer称为“奶奶”的老人，昨天初见时只觉得眼熟，但他心里有事，那对小情侣又闹得厉害，一时没从脑子里滤出这人的脸，早上走了趟孤儿院，才从落满灰的老照片里面找到答案。

Diana Byrd修女，Faulkner教会孤儿院上上前任院长，于1995年卸任离院，同年离开的还有个叫Samantha Twist的女孩子，相册里还有两人的合影。

他记下这人也属巧合，相片里的小Samantha酷酷的，冷着张脸直视镜头，却有一只纤瘦的小手从左边伸过来拽她嘴角，硬给扯出半个微笑，身着修女服的Diana院长笑着垂眼看着她们。

这逗趣的一刻被摄影师抓进了相纸，也亏得留下了这样特别的合影，才让他从无数谜团织成的网中抓住了缥缈的一缕。

一位本应把终身献给神的嬷嬷，是怎么成为帮里男性打手的“奶奶”的。抓住这一点，或许能得到些或真或假的信息，但他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得知他与Finch的关系，反过来利用这点来钳制Finch就得不偿失了——现在不光帮里，连外界都开始风传Wren养了个大学生情人的事了，而媒体跟“鬣狗”的鼻子一直没凑到他身上来过。

Reese把脸靠进椅背，隐隐有点Finch惯用的香水味，若有若无的气息没法平伏心绪，反倒让他更加想实实在在地抱住Finch，把脸埋爱人肩窝里头嗅闻，然后又被对方笑话这习惯像极了Bear。

明明已经这么晚了，外头的天空却泛着灰红，眼见又是一场大雨要下，等的人却连电话都打不通，感觉像是把心扔进了温吞水里慢慢熬煮，炖一锅名为“烦躁”的浓汤。

他拿出那张从孤儿院“顺”出来的照片，把它夹在手指间端详，目光停在院长嬷嬷慈和的笑容上，顿了十秒。

起身，冲澡出门。

******

2010年11月20日，20:57，纽约。

“如果我说我是Archer约过来吃晚饭的，您能把手里的那东西挪挪么？”Reese听话地把双手举到头顶以上，指尖朝上，笑容软软的。

“Archer去Lisa那边了，今晚不回来。”前修女不为所动，锐利的目光锁定Reese，枪口同样锁定他，运动服衬出的形体一看便知训练有素，相形之下，昨天所见的老态显然是伪装了。

“而且，自己卸了锁又不打招呼就进家摸黑拿东西的家伙，通常是被叫做‘贼’的。”Reese正想换个话题套近乎，却被对方一句话堵了回去。

“这么说就很尴尬了。”Reese说笑道，维持着举高手的动作。

“因为，我是来还东西。”他边说边审视老人完美的持枪姿势，确定对方绝不可能真是个修女：就没见过哪家嬷嬷拿枪能稳得跟个狙击手似的。

“你不欠我什么。”

“但你把一张照片忘在了Faulkner教会孤儿院，估计有人会惦记，我就帮忙拿出来了。”Reese露齿一笑：“你想看看它么？”

Dianna嬷嬷没搭腔，盯了他一会儿，最终啧了一声，把枪插进腰间的枪套，上上下下扫视Reese：“Finch可没提醒你这孩子这么遭人嫌，好奇心比得上恐怖片女主角了。”

“您这么说我很受伤呢。”Reese把手放下来，插在内袋里，故意问：“不怕我掏家伙么？”

“就算让你一秒，我也能在你开枪前打爆你的屁股，你个小彩虹。”前……好吧，只是Dianna嫌弃地睖他一眼，伸手要照片。

“Dianna嬷嬷，说好的修女不说粗口呢？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Reese把照片复印件拿出来：“姑娘们可都挺喜欢我的。”

“那孩子有什么事能瞒过我？”Dianna一见是复印件，夺过来就拿它抽他手，速度快得连Reese都没躲过去：“就一饵子你留个什么留！”

“饵？”

一个词把前前后后的蛛丝马迹凑齐了，Reese一时气结，差些冒句“老子不干了，随便那混蛋去死”出来。

见他这样，Dianna轻而快地叹了口气，引他往厨房走，从冰箱里拿了些吃的出来加热，Reese见餐盒上印着Grace餐厅的标示，气得都笑了：满打满算，他为Finch工作了十一个月，却连哪些人是Finch的“眼睛”都摸不全。

“想开点，他有他的考量。”Dianna把橙汁倒进玻璃壶里，在餐桌边坐下来。

“他的考量就是‘我冲锋，你们在我屁股后头歇凉’。”Reese坐到她对面，拿起东西就吃。

Dianna托着腮，把Reese拿来的复印件放在面前看，眼里蕴着他读不出来的情绪。

“她们是谁？”Reese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千层面。

“吃相不错，还是胃口好的孩子比较可爱。”笑眼弯弯的Dianna看上去又顶像位嬷嬷了：枪手，修女，截然不同的气质在这位女性身上奇异的共存着，如同镜子必然存在双面。

莫名的熟悉感让Reese联想到了自家男友，但他没有开口问对方和Finch的关系。

“Finch这趟有危险么？”Reese突然插入核心问题试图扰乱对方心理防备，同时记下让Dianna回避谈及的这两个孩子：跟Dianna同年离院的Samantha Twist，还有那个想要前者笑出来的捣蛋鬼。

“他真该给你上条牢实点的狗链。”Dianna皱着眉，故意出语刻薄：“省得走哪儿都还得防着你追过去。”

“那得看他怎么给我上那条链子，除了床上，其它一律面谈。”Reese又往嘴里塞一口食物：“我会咬人的。”

“他怎么没被你烦死，就连Lisa都比你听话多了。”Dianna调侃道：“果然年纪大点，耐心也跟着见长。”

Reese正要回嘴，手机却振动起来，显示是“友网”有信息提示。

“友网”会后台自启动？另外，他不是开了飞行模式么？是不是手机出故障了？Reese纳闷地打开手机，点开显示为“3.14159给你发送了一条私信”的提示图标。

私信里有视频附件，他点开，视频就静音播放起来。

“听我的，孩子，如果Finch让你等，你就该听他的，毕竟他是你Boss。”Dianna劝道：“而且就算只看你们的关系，你也不该这么追着不放，男人太缠人了会被嫌弃的。”

“他会允许你找到我这儿来，足以说明你的特别，而且我对你还算有好感，真不想见你为这种小事被那小子甩了。”

Reese一直盯着手机，也不知道这小子听进去没有，Dianna便往前倾了倾身子，继续劝他：“你要是等他等得心烦就来我这儿，嬷嬷我煮茶陪你。”

“不了，谢谢你，Dianna。”似乎是看完了视频，Reese放下手机，抬头看向她。

“只有他，我绝对不能‘等’。”他说道，脸上半分笑意都看不到了。

（倒回来改了一下时间跟个别字，可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