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F7 SC】同人资源汇总
年头搞的都被我遗忘的测试用小号终于能派上用处了2333
懒得每次重放资源都要自己一一招贴,这次就集中全部放这一篇里。以后再次开放也一并放这贴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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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汇总如下:
3、 SC全龄清水本
6、毛虫太太的SC合集 (直接见评论)...
年头搞的都被我遗忘的测试用小号终于能派上用处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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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C全龄清水本
6、毛虫太太的SC合集 (直接见评论)
东西都是之前传的,暂未更新,如果遇上下载问题,请留言
【五悠】灵魂百分百契合1
剧情简介:这个世界上拥有灵魂伴侣的人数量稀少,一千个人中大概只有一个人拥有灵魂伴侣,咒术师中更是稀少,所以谁都没有想到,五条家的六眼之子居然会拥有一个灵魂伴侣。
十三岁的那年春日,五条悟的身上出现了灵魂伴侣的印记,就在左边第二根肋骨的胸膛上。
半原作,灵魂伴侣梗。
有私设,除了部分原作事件,会按照时间线穿插些原创诅咒事件,而且会有详细的大篇幅描写,在战斗部分外还包括对一些原创人物的心理和过去的经历的描写。
因为加了灵魂伴侣梗,所以五悠的经历和原作师生会有稍微不一样的地方。
cp是五条悟X虎杖悠仁,但对其他人也会有很多描写,五悠的互动不会每一章都很多,尤其在前期两人只是......
剧情简介:这个世界上拥有灵魂伴侣的人数量稀少,一千个人中大概只有一个人拥有灵魂伴侣,咒术师中更是稀少,所以谁都没有想到,五条家的六眼之子居然会拥有一个灵魂伴侣。
十三岁的那年春日,五条悟的身上出现了灵魂伴侣的印记,就在左边第二根肋骨的胸膛上。
半原作,灵魂伴侣梗。
有私设,除了部分原作事件,会按照时间线穿插些原创诅咒事件,而且会有详细的大篇幅描写,在战斗部分外还包括对一些原创人物的心理和过去的经历的描写。
因为加了灵魂伴侣梗,所以五悠的经历和原作师生会有稍微不一样的地方。
cp是五条悟X虎杖悠仁,但对其他人也会有很多描写,五悠的互动不会每一章都很多,尤其在前期两人只是师生关系时。
慢热,长篇,不保证不ooc。
第一章
柏拉图称人本来是完整的,直到降生于世时被分成了两半,对那种完整的希冀与追求就是所谓的爱情。一旦恋爱者遇到的另一个人恰好是他自己的另一半,他们会马上互相爱慕,互相亲昵,一刻都不想分离,终身在一起过共同的生活。他们每个人都会想,这正是他们许久以来所渴望的事,就是和爱人熔成一片,使两个人合成一个人。
这是世界对于灵魂伴侣的最初认知。
悠仁…
悠仁…
是谁…有什么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吗?
“悠仁…”
全身仿佛沉浸在冰冷沉重的湖水中,四肢乏力,胸腔里可供给的氧气一点点耗尽,虎杖悠仁的意识渐渐沉没于窒息的黑暗,但呼唤他的声音一刻未停止,一时像是近在咫尺,在他的耳畔吐露言语,一时又空灵飘渺像远在天边,隔着一道不可打破的高墙。
“醒过来,悠仁…”那个人说。
呼唤他的声音模糊不清,轻飘飘地似是一声随风飘散的叹息,但又如此的熟悉。
尽管意识迷蒙,无法思考,虎杖悠仁却笃定那声音的主人是他认识的人,否则他的心脏不会在声声呼唤下回应似地缩紧。他的心里悄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生来根植于他的内心———睁开眼,找到那个人,那个他灵魂缺失的另一半。
“醒过来…”
虎杖悠仁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
隔着波光粼粼的蔚蓝水面,银白的月光与璀璨的星空晃入眼中,他置身于夜色下一片广阔平静的蓝色湖泊中,隔着雾蒙蒙的水帘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心灵悸动,又如释重负。
“是你啊,老师…”
「此物」潜伏于日常。
「此物」为人的感情所造。
「此物」是……
【记录————2018年6月,东京品川水族馆。
有十六人死于未知咒灵,东京高专决定派遣三名一年级生前去袚除诅咒。】
周末,水族馆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热闹而拥挤。
“哦哦!这就是东京的水族馆吗?!”
“还挺大的嘛!!”
“听说这里的海豚秀很好看,还有声光效果,想想就很激动!!”
“上次说是要去六本木结果被骗了!!可恶,今天必须要在袚除完诅咒后好好地逛一逛!”
正午太阳高照, 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三人来到这里,他们身上虽然穿着蓝黑色的高专学生制服,但融入人群中像是周末结伴出来玩的普通高中生,而不是来此与危险的诅咒战斗的年轻咒术师。
“钉崎就算了。仙台应该也有水族馆的吧,虎杖。”
听着另外两名一年级兴奋的叫喊,伏黑惠头疼地扶额,他的余光瞥到周围人隐隐投来的视线,默默地退后几步远离了那两个人。
“啊,因为没时间去这种地方玩啊,而且入场券也不便宜,我还要存钱啦。”听到伏黑的话,虎杖悠仁半转身后看向海胆头的黑发少年,抬手摸了摸后颈,“话说,五条老师呢?”
这次任务会由五条悟在一旁指导他们三名一年级新生。
“那家伙又迟到了吧。”伏黑惠习以为常道。
两人正说着,那位从来没有按时赴约的最强咒术师从远处的另一条道过来了。
“久等啦——”
白发男人穿着黑色的教师制服,脸上仍蒙着黑色的不透光眼罩,一米九以上的高个子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犹如鹤立鸡群。五条悟一手插着衣兜,走近时举起另一只手向他们打招呼。
立时,虎杖悠仁听到周围不少女孩子捂着嘴偷笑,与同伴交头接耳道那个戴着眼罩的男人好帅、是模特吗、想要联系方式之类的。
五条老师大概是属于那种一直很受欢迎的类型,因为长相十分池面,就算打扮奇怪看起来也会变得合适起来。
不过……虎杖悠仁想起他第一次看到五条悟时,他还以为那名最强是一位需要帮助的盲人。
“啧,你这家伙让我们等了有十几分钟了啊!”钉崎野蔷薇不爽道。
“哎呀,没这么久吧。”白发教师走到他们身前站定,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显然没有任何感到抱歉的意思。
“入场排队可是要超长时间的啊!”
“不用排队。”五条悟的臂弯里挂着一个购物袋,上面印的logo似乎是附近一家很有人气的甜品店的,男人从袋子里面摸出一个鲷鱼烧咬了一大口,“嗯—我们直接从工作人员进出的后门通道入馆。”
“呃,这样真的可以吗,老师?”
虎杖悠仁不确定地问道,望了一眼排队的长长人流。
“没问题啦,毕竟你们三个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袚除诅咒的吧,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了。”
“那你倒是不要排长队买甜食,然后迟到了啊!!”
三名一年级生一同默契地吐槽五条悟道。
尽管肩负着袚除诅咒的职责,但在进入水族馆内后,未成年的咒术师们被各类海洋生物包围着,穿梭在宛若海底世界的水通道内,脸上还是露出了符合他们年龄的活波和好奇心。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两人兴奋地趴在玻璃上,像是完全忘记了即将要做的任务,伏黑惠则试图跟上精力充沛的两人。
“是沙丁鱼群诶!看起来似乎很好吃———!”
“喂喂,不要什么都联想到吃的上面去啊!虎杖,你也太不挑食了一点吧!”
“毕竟这家伙连千年干尸的手指都吃得下去啊。”
“呜哇—这是鲨鱼吧!!诶哈哈,冲我们过来了,是觉得我们很好吃吗?”
“啊啊—,那只摇尾巴的企鹅也太可爱了!就是走路的样子好呆,拍照,拍照!!”
“喂,你们两个不要乱跑啊…”
“诶诶,这里有好多人是牵着手的啊,前面的那个男生是准备告白吗?呜哇!是kiss,也太令人难为情了吧!”
“嘛,毕竟这里是有名的情侣约会圣地。”
水族馆里有些游乐设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同期跑远了去坐海盗船,伏黑惠在心里叹气,已经预想到了他未来的日子会有多不容易。
“不去和悠仁他们一起玩吗,惠?”
听到五条的声音,伏黑惠的视线被拉回到身后那个悠哉悠哉吃着甜食的白发教师身上。
“我们是来袚除诅咒的吧。”他一手插入裤兜,微皱起眉头道,“但我还没有感觉到诅咒的气息。这次任务的情况具体是怎样的,五条老师你也应该说明一下吧。”
五条悟却勾起嘴角,视线放远落到那个神情激动地两手撑在玻璃隧道上的粉发少年身上。
十五岁的年纪啊…还是一个孩子。
即是遭受了咒术界死缓的不公待遇,十五岁男孩的眼神却毫无阴霾,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蓝绿色的波澜水光,宛如含了一点明星。现在的悠仁仍只是一个误闯入咒术界的普通人,但那样的天真纯洁还能停留多久呢……
他的视线定在男孩两侧眼尾的月牙型疤痕上,过了几秒后才收回。
“不要着急嘛,惠,你偶尔也放松一下自己吧,那么无趣的样子可是不会有女生喜欢的。”
二十八岁的大人笑哈哈地戏弄道。
“……”啧,这家伙!
伏黑惠的额头蹦出青筋,握拳按耐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嘛,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要等这里的负责人过来说明了。”
“……嘁。”
这个老师竟然比学生还要不靠谱啊。
伏黑惠再一次认识到这一点,又转眼看到他的两个战斗搭档,虎杖似乎是那种能和五条悟对的上脑电波的人,而钉崎的性格也并不容易相处,他未来的日子到底是有多艰难啊?!
“老师—”虎杖悠仁嘿咻地跑了回来,神采奕奕地举手示意道,“我想先去买一瓶饮料!”
“可以喔。”五条悟半侧身看向粉发少年同意道,抬手在嘴边作成喇叭状,“顺便帮老师也带一杯哦,悠仁。”
“甜的吗?我知道了———”
“喂,虎杖!”伏黑惠立即伸手,红色的兜帽像流水一样划过指尖,他没能把人拦住。
“啧!”
虎杖能在3秒内跑50米,他可追不上啊。
伏黑惠猛地转头看向那位最强咒术师,皱紧眉头低声质问道:“为什么放他离开?!”
“嗯?这有什么问题吗?”
五条挑了一下眉,神情平静自若。
“他现在可不是能被放任一个人独处的情况吧!”
虎杖悠仁现在是诅咒之王的容器,难保不会有失控的可能,而这里是水族馆,聚集着大量周末来玩的普通人,一旦虎杖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而让诅咒出来,后果可想而知————那些人都会死。
伏黑惠不禁回忆起在仙台杉泽第三高中见到的诅咒之王的模样,那样纯粹邪恶的气息,即使只有一根手指的咒力,来自千年前的天灾级诅咒——两面宿傩仍给人以极为可怖的压迫感。
发现了海胆头的黑发少年凝重表情中暗含的一丝忧惧,五条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惠,你好歹多信任一下以后的搭档吧。”
“但是…”
“悠仁他挺坚韧的,就算是面对两面宿傩也能轻松地保持自我,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吧,从这一方面来说,那个孩子或许拥有超越一般人的才能和潜力。”比起在意两面宿傩的容器是否会失控,五条悟更愿意虎杖悠仁现在还能不被束缚地享受一些普通人生活的快乐,他伸出手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咧嘴自信笑道,“再说,有我在这里,即便是两面宿傩出来了也不会有问题的。”
同时,另一边。
“五条老师会喜欢喝的饮料…”虎杖悠仁站在自动贩卖机前冥思苦想,好半天才选定一款桃子味的波子汽水。
“算啦,就这个吧。”
他蹲下身刚要取出饮料,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咯哒响声,转过头后看到一个做工小巧可爱的海豚挂件扣躺在地上,而一个男生的背影逐渐远离。
“前面的那个男生请等一下,你似乎有东西掉了!”
虎杖悠仁立即提高声音喊道,但男生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甚至其他人都回头检查是否掉东西了,唯独那个人毫无反应地走远了,背影很快被人群遮挡消失。
奇怪……
虎杖悠仁捡起了海豚挂件扣。仔细一看,挂件上面的一个链环断了,这应该就是它掉落的原因了。但在把冰凉的蓝色海豚握入手掌心时,他的心里突兀一顿,像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物,可未等分辨又消失了。
“是错觉吧…”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取出波子汽水后就赶紧追了上去。
水族馆内的光线昏暗,唯有幽蓝色的光透过玻璃水池照亮了隧道里的路,各类鱼群在碧波荡漾的水里游动,丝丝冷气从脚踝钻入裤管。
虎杖悠仁最终在水母馆内找到了挂件的失主。
男生停留在了巨幅玻璃幕墙前,一只手按在玻璃上,仰头似乎怔怔地凝视着水母缸里的场景。水池里半透明的月亮水母丝丝缠绕,如梦似幻,灵动飘逸如海洋精灵,虚幻的影子投映在人身上,宛如踏入了另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异世界。
果然有些奇怪啊…
虎杖悠仁先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男生,那个人犹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某一事物上,而对周围擦肩而过的人、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在热闹的结伴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座僵立的雕像。
虎杖悠仁好奇地瞟了一眼巨大的水母缸。
是这里的水母对那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你好。”
想了想,虎杖悠仁还是出声打扰道,走过去抬起右手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
男生恍惚回神,转头看向他的眼神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向他搭话。
虎杖悠仁这才发现男生差不多和他同龄,身上穿得是普通高中的dk制服,脚上是白色的平板鞋,另外背着一个绿色的斜挎包。这人的身高比他矮一些,黑发棕眼,外表清秀,脸型轮廓圆润,形象颇符合本国追求的正太少年感,唯一特别的是男生有一头蓬松而卷曲的短发,似乎已经很久没打理过了,并且眼窝下也挂着疲惫的黑眼圈。
“有什么事吗?”男高中生问道。
“那个啊,这是你掉落的挂件吗?”
虎杖悠仁伸出手掌展示捡到的那条海豚挂件扣。
看到挂件的那一刻,男高中生的双眼震动颤抖,一改刚刚冷淡、明显不想说话的表情,飞快地拿走了挂件,视若珍宝般地紧紧攥在手心中,波澜情绪似骤然起风的海面。
过了片刻,这位挂件的失主才平复了情绪,大声地道谢了一句又弯腰深深鞠躬。
“谢谢你!这个对我来很重要,丢了的话会不知如何是好,所以真的很感谢你能找到这里来给我,那个…”
男高中生挠了挠头,窘迫地看了看他。
“噢,我是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微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介绍道。
“啊谢谢你,虎杖君。”男高中生站直身,犹豫了几秒才介绍自己道,“我是青木司。”
“抱歉,来找我肯定是耽误虎杖君的时间了,所以我可以做一些补偿吗?”
“不用不用,只是一点小事啦。”虎杖悠仁摆了摆手拒绝,开朗道,“比起那个,青木你能找回结爱酱送的挂件才是最重要的吧。”
青木司一愣,握住挂件的手不自觉地僵硬了。
“你认识结爱吗?”
男高中生的表情和声音升起了一点急切。
“啊不。”虎杖悠仁摸了摸后颈,抱歉地说道,“只是看到了挂件上的名字,所以擅自猜测了。”
他在捡到挂件后想找些失主的线索,便看到了海豚的背面竖刻了一个手写的名字————结爱。
“……是这样啊。”
男高中生在听到后,脸上不由露出失落的苦笑。
“那位结爱酱应该对青木你很重要吧?”
“是啊。”沉默了一会儿,青木司垂下头,落在两腿侧的双手不易察觉地颤抖,那枚海豚挂件的光滑边缘划过一道亮光,“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结爱曾说过她很喜欢这里的水母。”
然而,卷毛男高中生说这话时的表情尤为沉闷压抑,水池里幽蓝色的光透过玻璃照亮了他的半侧身,另一半隐入了黑暗中。
那些情绪或许就是和“结爱”有关吧。
在随时间变化的光线下,玻璃墙后半透明轻盈飘动的水母显得十分美丽,让人忍不住放松心神。
“这些水母很像是一个个漂浮的棉花糖。”虎杖悠仁认同地说道。
但听到这话,青木司却抬头诧异地看向他,眼里闪动过某种情绪,捂着脸的手缓缓放下握住了右手臂。
男高中生转头看向水池里翩翩起舞的透明伞状水母。
“就是像棉花糖一样啊。”青木司说着,深呼吸了一口气,“谢谢你,虎杖君。”
“久等啦,老师!”
“怎么去了这么久?”
看着那个粉色尖刺短发的少年推门而入很快跑到了他们身边,伏黑惠才安心放松下来地问到。
“抱歉抱歉,突然有点儿事情。”
虎杖悠仁眨着眼说道,在三人身前停了下来,抬手把还带着凉气的波子汽水递给了插兜靠立在墙边的白发教师,他们现在正在水族馆的工作人员休息室,钉崎也在这里。
“桃子味的?”五条悟接过汽水,看到了汽水瓶身上标注的味道后挑眉问道,“为什么会选这种口味的,悠仁?”
“唔,老师不喜欢吗?”
他低下视线,看到十五岁男孩扭开了另一瓶可乐喝了一口,喉结滚动,转头看向他的琥珀色眼睛困惑。
“前几天在原宿集合时,五条老师你吃过一袋tarami吸吸果冻,那似乎就是白桃口味的,那么应该不会讨厌同样味道的饮料吧。”
“……”
只是因为那一次就注意到了?
看来悠仁拥有很细致的观察力啊,不错不错,要是以后在与诅咒的战斗中能好好利用这一点就更棒了。
“老师确实不讨厌这个味道啦。”他承认道。
“哦,那就好。”
男孩点了点头,正要转回头移开视线。
“不过没想到悠仁这么关注老师啊~”
五条悟不正经地玩笑道,又勾起嘴角,伸手在男孩不备时揉了揉那头看起来毛刺刺的粉发。
哎呀,手感其实相当不错嘛,像是在摸猫咪肚子上软毛的那种感觉,最强咒术师不经意地心想道。
“噫!老师…!!”
然而,他手下的男孩僵住了表情,琥珀色的眼睛骤然睁大地盯着他,像是突然被人伸手摸了一把尾巴的奶猫崽,受到了惊吓炸毛般地警惕起来。
五条悟以为虎杖悠仁会像伏黑惠一样拍开他的手、嫌弃地躲开,但没想到男孩在盯着他看了几秒后,琥珀色虹膜里划过一点古怪的情绪,却只是低下头握紧了手里的那瓶可乐。
“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五条老师。”
男孩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嘟囔了一句,身体所展示出的姿态却并不抗拒他的抚摸触碰。
“啊哈哈~”五条悟咧嘴笑着收回手。
此时,负责管理水族馆的馆长藤井先生终于来了。
中年男人推开休息室的门,臂弯里夹着一个文件袋,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即使处在空调冷气下,身上穿得蓝色工作衬衫仍是被汗水浸透出了一大片深色。他的双鬓斑白,额头上横着几道深深的皱纹。
“对不起啊,各位,刚才有些突发情况。”
藤井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
等再戴上近视眼镜,这位馆长抬头一眼看到休息室中坐着的人———一个在室内戴着黑色眼罩的奇怪男人、三个外表年轻得就像是高中生的孩子,刚要出口的话霎时堵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你们…就是上面派来这里解决问题的人?”
藤井不得不怀疑地问道。
“啊是,这种事情普通人解决不了,一般都由我们来处理。”那个高个男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但就你一个人吗?”
“不。”听到这,藤井刚松了口气,却看到那个奇怪的白发男人从容指着另外三个年轻孩子道,“是由他们来干掉诅咒,我不会插手的啦~”
“他们?!”
藤井的心跳差点一停,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坐在休息室沙发上少年少女,皆穿着蓝黑色的制服,年纪估摸着都还未成年。
他额头上的皱纹更深。
“不要小瞧我们啊!我一定会袚除掉诅咒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信任,其中那个橙色短发的少女撇嘴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自信,另外两个男生也点了点头。
“馆长先生—”其中一位粉发的男孩认真地面向他,“请你不用担心,伏黑和钉崎都挺强的。”
“……那好吧。”
藤井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那三个孩子。几周来水族馆内事件频发,在与各方面的周旋中他已精疲力尽,即使心有疑虑担忧,他也只能抓住这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喂喂,这是什么啊?!”
打开文件袋后,钉崎野蔷薇猛然扭开头,脸色变白,感到恶心地捂住嘴忍住呕吐的欲望。
文件袋里哗啦抖落了数张照片,大约拍摄于不同的时间和地点,但被拍摄的对象显示出相似性。冷白色的幽暗灯光下,狭窄的走廊通道里红黑色的血液四溅,墙面上分布着宛如蛛网的裂痕,地上则有一条长长的暗红色拖拽痕迹直到走廊尽头,而那里靠墙躺着一个人形物体。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是人了,顶多算是一具由骨头支撑得干瘪皮囊,像是气球漏了气,体内的血肉和脏器都被爆出在外,一颗眼球脱离了眼眶掉落在尸体旁,只有脸上的皮肉定格出最后恐惧的表情。
室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些就是那十六名受害者死亡的现场。”藤井沉痛地说道,中年男人的肩背无力地佝偻。
看着桌面上散落的一张张照片,虎杖悠仁的嘴角拉平成一条直线,他不禁握紧拳头,想起了之前在殡仪馆五条老师说的那些话。
遭遇诅咒能得个全尸的都称得上是幸运儿了,就算变成肉泥,尸体能被发现也是比较好的情况。
如果那天伏黑和他没有及时赶到,佐佐木学姐和井口学长也会变成这样子吗……
“悠仁,你还好吧?”
这时,他的肩膀上按压上了一只手,合适的力道像是给他动摇的心神提供了支撑,虎杖悠仁转头看到是五条悟弯着腰站在他的身后,神情间似乎是在关心他的情绪。
“…我没事的,五条老师。”
他微微提起嘴角示意自己没有关系。
“……”
眼罩后,五条悟垂目打量着虎杖悠仁,手掌下男孩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但比起说是恐惧,那双琥珀色眼瞳里燃烧起的明亮火焰不如说是愤怒和悲伤。
为什么?因为那些不认识的陌生人?
看来悠仁拥有很强的同理心啊,但对于咒术师来说少不了目睹凄惨的现场,这或许不算是一件好事。
“确实只有诅咒才能做到这种事。”伏黑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尚算镇定地翻看着照片和文件袋里的纸质资料,“被杀死的人有八男八女,难道说…他们都是情侣吗?”
品川水族馆在东京是有名的情侣约会圣地之一。
“没错,他们都是情侣。”藤井馆长捏了捏鼻梁,勉力鼓起精神地讲述起事件的过程,“一个月前的早上,清洁工在打扫水族馆时发现了两具尸体,分别在海豚表演馆的环形座位上和其附近的紧急逃生楼梯口。那天,我们立刻闭馆查看监控,却只看到那两人像是撞鬼了一般地逃跑,拍门求救,后续的监控就变黑了,然而值班人员却说那晚没有听到任何呼救声。我本来以为这是个例,但后来又陆续有人受害,每次都是在黄昏后,每次也都是一对情侣。”
“普通人看不见咒灵。”伏黑惠解答了藤井馆长的部分疑惑,随后思考道,“不过看来这种诅咒目前只是针对情侣,黄昏后…是时间契机吗?”
“因为这样的事情太过诡异,所以上面也吩咐下来说要压制住消息,水族馆的营业时间早已调整为最晚下午17:00。虽然从那之后就没出现过这种事了,但根源的问题没解决,这里的工作人员中有好几位向我提交了辞职信,我也不好向之前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们交代。事实上,水族馆这几日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了,所以拜托了各位!”藤井馆长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恳求道,“请一定要解决这件事啊!!”
“当然。”五条悟收回压在虎杖悠仁肩上的手,双手插在衣兜里,“我的学生们会处理好的。”
“那就麻烦各位了。”藤井站直身叹了一口气,“唉…想是我流年不利,之前也有一个女孩子…”
说着说着,藤井馆长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讳莫如深地住了嘴。
“女孩?”钉崎野蔷薇缓过神觉察地问道。
藤井谨慎地看了看他们,或许是因为已经说出了口,又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最终又是长叹一声开口道:“罢了。也是一个多月前,有一个叫小川的高中女生在海豚表演剧场自杀了,但似乎是因为感情问题。”
“……”钉崎野蔷薇哑然,她烦躁地挽起脸侧的落发,一手捧脸道,“啊~没劲,那她应该和咒灵没有什么关系。”
不久,藤井馆长被助手匆忙叫走,只剩下师生四人被留在休息室。
“咒灵出现在黄昏后,那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该做什么?”虎杖悠仁问道。
“先去之前咒灵出现的地点查看一下吧。”
伏黑回答道一边站起身,钉崎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一脚踏出门前,虎杖悠仁侧身看向翘腿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白发教师。
“老师呢?”
五条悟正后仰着靠着沙发背,翘起的长腿交叠着放在桌子上,听到话后头转向他的学生笑道:“嘛嘛,这是你们一年级三个人第一次搭档的任务,我会到时候布置一个「帐」,还有就是提供一点指导。”
他特意选择了这次任务来让三人做,为的就是磨合一年级们的默契度和培养他们之间的信任感,还有就是测试作为两面宿傩容器的虎杖悠仁。
他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悠仁…”
“我知道。”虎杖悠仁弯起眉眼和嘴角,“不可以放两面宿傩出来。我会靠自己与诅咒战斗的,老师。”
“…嗯。”
“那个咒灵的等级估计是二级。”
一边走往目的地,伏黑惠一边分析起现有的情报。
“呃,二级?”
听到虎杖的疑问,他才反应过来虎杖悠仁刚从普通人转为咒术师,对咒术常识十分缺乏,便解释道:“嗯,差不多和我们在仙台遇上的咒灵是同一级别的。”
“诶诶——!?那不是很危险嘛,我们上次可是差点死了啊!!”虎杖悠仁惊呼道,不由地低头摸了摸腰后挂的咒具「屠坐魔」,单靠这个东西能应付的过来吗?
“仙台遇上的咒灵?”
听到他们的对话,钉崎不明地插话进来,视线在他和伏黑两人间徘徊,似乎有点不爽被排除在外。
“就是我吞下宿傩手指的那次啦。”虎杖悠仁简短地讲述了一下那晚的事。“那时候我们遇上了一个咒灵,正好伏黑受了重伤,而我还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所以才会吃下了那根手指。”
钉崎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看什么神奇生物似地从上到下扫视了他几遍,才吐槽道:“还是不敢相信啊,居然会有人愿意吞下那根手指。”
“因为当时只有这一个选择啊!”
要是不吃下手指,学姐学长还有伏黑或许就会死亡。
没有理会他们的争论,伏黑继续在一旁分析道:“虽然那种实力的诅咒不好对付,不过现在虎杖你可以使用咒具,而且还加入了钉崎,要是配合好的话应该可行。”
“那是当然的吧!”钉崎自信道。
“哦哦,又可以看到伏黑你的狗狗了嘛!”
“…都说了是式神啊。”
三个人边聊边走,很快便来到了位于二楼核心区的海豚表演的剧场。那里面似乎刚有一场演出结束,许多人高兴地从出口涌出,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一想到照片里展示的血腥场景,三名咒术师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虎杖悠仁想起了他刚才遇到的男高中生。
分别时,青木说还要去看一场海豚表演再离开水族馆。
他下意识地在这些出来的人中寻找那个身影。
“那个挂件好可爱!”
这时,钉崎看到了什么,转眼跑到了和剧场同在二楼的海洋馆纪念品商店。
虎杖悠仁的视线不由地也转移向那里,然后一愣。
明亮的橱窗里展示着各类海洋生物的周边,其中有一个似乎各外受人欢迎,有好几对情侣亲密恩爱地牵着手排在那里。
那是海豚挂件…?
“小姐你喜欢这个吗?这一对海豚挂件很灵验的喔,只要在海豚的背面刻上喜欢的人的名字,据说就能达成灵魂伴侣的效果喔。”售货员小姐笑着向钉崎介绍道。
“灵魂伴侣吗?!”
橙发少女感叹道,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敬畏之情。
虎杖悠仁和伏黑对视一眼也走了过去。
售货员小姐立马注意到了他们,悄悄伏在钉崎的耳旁八卦问道:“那个,后面那位可爱的粉发运动系帅哥是小姐你喜欢的对象吗?”
她不知道咒术师的五感很敏锐,那句悄悄话一字不拉地传入了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的耳朵,十五岁少年当即尴尬地咳嗽了起来。
“哈?!怎么可能是那种土气的家伙啊!”
钉崎立刻否认道,语气嫌弃。
“那是那位旁边的黑发酷哥吗?”
“那种会把沾满石油的海鸥点火烧了的人?!不行不行!”
“烧海鸥??”伏黑无语地问道,“…在你这里我们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虎杖悠仁拿起一对海豚挂件扣翻看起来,蓝色的两只海豚组合在一起变成了爱心的形状。
果然和青木掉落的挂件扣很像,只是海豚的背面没有刻上任何人的名字。
“我说,这真的拥有灵魂伴侣的效果吗?”
他的身旁,伏黑瞥了一眼摆放挂件扣的盒子上写的灵魂伴侣的话,又语气淡淡地问道,显然对这话并不相信。
灵魂伴侣…那种事,就算是真的其实也……
海豚挂件冰凉的背鳍状突起硌着他的手掌心。
“不会吧,虎杖你难道不知道灵魂伴侣是什么吗?!”橙发少女扬起一侧眉,神情有些异样道,“即使是乡下人也应该知道这个的吧,灵魂伴侣诶!”
虎杖悠仁这才发现他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他放下手里的海豚挂件扣,垂下眼帘表情平静道:“我当然知道这个。”
灵魂伴侣,一个完整的灵魂被分为了两半,降世时又生成了两个不同的人。一旦他们相遇,就会被彼此深深地吸引,热烈地相亲相爱而不再分离,犹如一副特别定制、只有彼此能完全契合的榫和卯,这是世界对灵魂伴侣的最初认知。
这不仅仅是世人对亲密关系的追求,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人,他们在出生时或是幼年成长中身上会印下灵魂伴侣的印记,而印记也作为提示让他们在人生旅途中找到灵魂被分割的另一半。
然而,拥有灵魂伴侣印记的人数量稀少。一千个人中大概只有一个人拥有灵魂伴侣,而能够找到伴侣的人无一例外最终都生活得很幸福,因而灵魂伴侣印记也被视作神给予少数人的祝福。
因此,灵魂伴侣成为了世界的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
“话说,我还没问过,”钉崎指了指自己,“我先说明我不是那类被祝福的幸运儿,虎杖你和伏黑呢?”
“我不是。”
伏黑一手插着裤兜,很快语气冷淡地回答道,看起来对灵魂伴侣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
看着钉崎的视线转到他身上,虎杖悠仁不觉抬手摸向后颈,扭头视线的焦点落到那对相亲相爱,喙部贴吻,尾鳍缠绕的海豚挂件上。
“我也没有那种印记啦。”
他笑了笑,表情开朗地答道。
“哦,”钉崎移开了视线,仰头双手相握举在胸前语气激动道,“不过还真是羡慕那些拥有灵魂伴侣的人啊。想想人生中始终有一个人会在等你,爱你,这不是超浪漫的事情嘛!”
“…就算没有灵魂伴侣,你最终也会找到那样的一个人的吧。”虎杖悠仁主动开解少女道,“而且比起那些,我个人认为陪伴和相识的经历才是感情最重要的。”
“算是啦。嘛,不过我没想到,虎杖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纯情的话啊。”
“呃,这很奇怪吗?”
“我说你们两个啊,我们不是来这里查看诅咒出现的现场的吗?”
“啊,抱歉忘了。”(x2)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
「污浊残秽,皆尽袚褉」
“好啦,我已经施下「帐」了。”五条悟放下左手,侧身看向一年级们,“你们就去干掉建筑物内的诅咒吧。”
黄昏时分,水族馆已闭馆清场,只剩落日余晖洒在空荡荡的馆场,暗影埋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像是下一秒就会化作噬人的存在,氛围变得冷清又诡秘。
虎杖悠仁再度踏入水族馆内,进入结界的瞬间身体不由打了个抖擞:“咦—是不是突然变冷了一点?”
「帐」内的天空比外面暗了很多。
身旁的伏黑已经召唤出了两只黑白「玉犬」,钉崎的腰间系上了棕色的腰带,用来携带她的锤子、钉子和稻草人。
“确实感觉到了诅咒的气息。”
“太好了!”虎杖悠仁高兴地呼道。
至少从目前来看,这个咒灵针对的对象都是情侣,以防诅咒不出现,他们刚才商议过是否要由钉崎和他假扮成情侣,现在不用真是太好了!
一旁,短发少女的神态也自在了起来,昂起下巴挥了挥手道:“哼!快点把诅咒干掉吧。”
“等一下,”伏黑浅皱起眉头,“诅咒的气息并固定,里面应该不只有一个咒灵。”
“不只一个咒灵?”虎杖悠仁问道。
“嗯,低级咒灵往往会聚集在一起。”
“噢。”虎杖悠仁想起先前几次遇到咒灵的情形,确实和伏黑说的一样,“要全部袚除吗?”
“看情况,总之,先去之前的事故现场看一看吧。”
时间17:48。
水族馆内此刻空无一人,较为珍贵的海洋生物也已被转移向事先准备好的其它地方,仿佛连空气都沉寂了,只有他们三个人踏踏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幽暗的蓝绿色灯光透过池水笼罩在年轻的咒术师身上,走廊里他们的影子被拉长。
两只犬型式神跑在前方开路。
“呼—”
几个低级咒灵被钉子击中,很快被流入的咒力攻击地四分五裂。
“到二楼了。”
伏黑惠停了下来,身侧的黑色玉犬嘴里也咬着一个咒灵的躯体,尖锐锋利的牙齿撕裂了咒灵吞入腹中。
“诶,根本就不用我出力嘛。”
虎杖悠仁握着「屠坐魔」轻松道。
“还是小心一点吧,那个剧场果然不对劲,二级诅咒可能就在这附近。”
十六个死去的人的遗体最终发现场地不同,但大多分布在海豚表演剧场的附近。
眼前,那个装修富有设计感的剧场和白天看起来完全不同,建筑物整体隐隐散发着紫黑色的不详雾气,入口的两扇门仿佛生锈了般地咯吱作响。
忽然里头传来砰的一下撞击声。
三人警戒地对视了一眼,推开了半掩着的门冲了进去。表演剧场是360度环绕型的,中央是一个直径长达25公尺的圆形水池,头顶设置有灯光投影,表演时会依照日夜变化产生不同的声光效果。
此时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有一道影子坐在前面第四排的座位上,冷冷地打量着他们这些闯入者。
钉崎野蔷薇一手摸出腰包里的钉子,另一手握着锤子将要把钉子击飞出去。
“等一下钉崎!”
虎杖悠仁连忙伸手按住钉崎的手阻拦道。
“干嘛?”少女停下了动作,转头略带恼火地瞪着他。
“那是人类吧!”
“哈?!怎么可能,这里不是已经清场了吗?”
“不…确实是人,而且……”伏黑皱起眉,也叫停了玉犬的攻击,声音暗含紧绷道,“那好像是一对情侣。”
“……不会吧。”
三人走近了第四排的座位。
那里坐着的确实是一对普通人,似乎是先前排在海豚挂件扣旁的情侣之一,男女生互相倚靠着对方,歪头仰面朝天,正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什么啊,怎么还会有普通人在这里?”
钉崎野蔷薇啧了一声,抬脚用力地踢在了那两人旁边的座椅上。随着这一震动,那两人立刻惊醒地蹦了起来,傻眼地瞪着他们,看起来还没能搞清楚状况。
“你们做什么…”
“喂,这里都闭馆了!你们两个没听到广播吗?”
钉崎抱着双臂,说话的口气明显不太好。
不过虎杖悠仁能理解少女的表现,毕竟那个不知名咒灵针对的对象就是情侣,现在偏偏只有这一对情侣留在水族馆内,这对躲在暗处的诅咒有多醒目自然不言而喻。
“我们先送他们出去吧。”虎杖悠仁提议道。
然而,不等他们多几秒的时间反应,有什么东西刹那从剧场上方的天花板倾压而下,恰好在那对情侣的头顶正上方,似乎是一个张大的嘴巴,可见森白尖锐的牙齿。
“钉崎!”
虎杖悠仁立马冲过去,一手抱一个地带离了那两个普通人,而钉崎野蔷薇也在听到提醒后险险避开。
石块轰隆隆地砸到地上,「帐」的天穹顶从上方隐约可见,气氛倏忽变得紧张起来。
“可恶!!”
少女甩出钉子狠狠击中了诅咒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咒灵被打中后停顿了一下,另一只完好的眼球转动了一圈后盯上了他们三人,然后一只青紫色仿佛人类的长手臂穿破天花板袭向年轻的咒术师们。
“虎杖,你先带他们离开这里!由我和钉崎来对付这个诅咒!”伏黑惠镇定地喊道,一边躲避着咒灵强劲的攻击,一边操控两只玉犬撕咬咒灵的肉。
他们三人中只有虎杖的力量最大,能同时携带着两个普通人离开。
“噢,我明白了!”虎杖悠仁立即理解了伏黑的意思,两手分别捞起那对还蒙着的情侣,脚步灵活地避开了天花板上坠落的石块,他带着那两人快速奔向出口,“那就拜托伏黑你和钉崎了!”
“「鵺」!”
伏黑惠的双手摆成飞鸟的形状,一个戴着面具、类似猫头鹰的式神从影子中出现,在空中俯冲向咒灵。
他现在必须要全力拦住咒灵去追击那对情侣。
“哎呀,开始战斗了。”
水族馆外,五条悟双手插在制服的衣兜里,眼罩后的六眼不被阻挡地观看到了建筑物内的一切战斗。
几分钟后。
“哈哈,原来如此啊。”
“诅咒诞生于人的负面情感,要是不注意这一点的话,这一场战斗可不会容易喔。”
“呼—终于解决了!”
钉崎野蔷薇叹道,摆动手臂甩了甩酸痛的肩膀。
环形的表演剧场内,咒灵残破的身形渐渐消失,夜幕下暗淡的光从破开的天花板照射入剩下的废墟,地上遍布着石块和从中央水池里溅出的水。
她转过身,却看到自己那位冷淡的搭档仍低头看着咒灵消失的那片地方,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嘁,干啥还保持着一副臭脸啊?”
“不,只是,”伏黑惠皱了皱眉,解除了鸟型式神来保留剩余的咒力,“这场战斗似乎太容易了点。”
“这不是挺好的吗?说明我们的实力不错,哼,虎杖那家伙这次倒是很轻松嘛。”
诅咒的气息确实消失了,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伏黑惠还是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
在仙台时他曾和二级咒灵战斗过,那时的情形远比这次要危险许多。二级不仅意味着诅咒拥有更强的力量和速度,也意味着它更加狡猾。即便是有钉崎在一旁配合,这个咒灵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才对。
而且……
伏黑惠抬起头,看到「帐」还并未消失。
另一边,虎杖悠仁肩上扛着两个成年人跑下二楼。
“什么…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那一对情侣的表情犹如世界观被击得粉碎,此时满脸慌恐。
“不用担心啦—”虎杖悠仁勉强抽出一只手,用「屠坐魔」劈开了一路追过来的低级咒灵,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一楼的水母优游区,只要再往前一段路,很快就可以看见水族馆的入口大门了,“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他以乐观的声音安慰两人道,想起他自己第一次见到诅咒时的心情。
虎杖悠仁回忆起在休息室时看到的照片。
那些宛如地狱般的现场是咒灵造成的,而在这世上还有许多人可能已经遭遇或将会遇见那样的事情,没能和亲人朋友告别就带着遗憾离世了。但只要他吃下两面宿傩的手指,让宿傩全部消失,被诅咒杀死的人就会减少。
他那时的选择没有错。
现在,虎杖悠仁更坚定了将来要走的路,吃下诅咒之王的全部二十根手指,就算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死亡,但也不为自己的生存方式而后悔。
“咚,哐啷———!”
这时,仿佛被狩猎者盯上的猎物,一种莫名危险的预感让他的神经颤栗。
骤然睁大眼,虎杖悠仁毫不犹豫地几步加快速度离开了他原来所在的位子,而那块地板果然在不到一秒后被撞击出了一大片裂痕,要是他刚才没躲开肯定也会四分五裂。
浓重的压迫感从四周传来。
虎杖悠仁立即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什么…?!伏黑和钉崎没有拦住那个咒灵吗?!
他们出什么事了?!
一双好似人类的手忽然从黑暗中伸出,静静地掐住了情侣中那名女性的脖颈后把人拽离向半空中。
“呃啊!…救…救救我!”
虎杖悠仁凌厉下眼神,转身当机立断地挥使「屠坐魔」切断了咒灵的两个手腕,把面色青紫,即将陷入绝望窒息的女生抢回身边。
紫黑色的浓臭血液滴落,伴随着两只断手掉落,咒灵的身形在幽暗的海洋生物展览广场中完全显现。两米左右高度,宛如一个人面的蜘蛛———青紫色的皮肤,庞大如肉瘤的身躯,侧边长有四对细长、弯曲分节却又强壮有力的人类手臂,脖颈和身躯的连接处有一条狭长的黑色缝合线,后脑披散着长长的黑色头发,面部有8只大小不一的漆黑眼睛,现在齐齐冷漠地转动向他的方向。
“嘎嘎…不要……”
咒灵张嘴重复着人类无法听懂的语言。
虎杖悠仁手执咒具同它对峙。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身后的男人崩溃地叫道,搀扶着刚才差点儿失去性命的女友。
一息间,虎杖悠仁的余光望到了不远处敞开的水族馆入口,只有短短一段距离了。
迄今为止,这个咒灵都只是在水族馆里挑选人杀害,这或许也是某种束缚条件,那么只要这对情侣能跑出水族馆,就大概不会有危险了,况且外面还有五条老师守着。
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保证这两人能安全无事!
“你们快点跑向门口,我会拖住咒灵!!”
虎杖悠仁下定决心地喊声道,尽全力地拦住咒灵,试图为两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刹那间,他跳跃上诅咒庞大的腹部,一脚把咒灵的脑袋踹陷入地板中,手里的「屠坐魔」呲啦在咒灵的背部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腥臭的血液喷涌而出。
“什、什么?”
“请快一点!!”
虎杖悠仁向后弯下腰身避开咒灵拍过来的手,等余光看到那对情侣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出门口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地一拳打在咒灵的头侧,手里的咒具再度切断了诅咒的一条手臂。
然而,在理解那对情侣已经逃跑后,二级咒灵在顿了一瞬后仿佛彻底疯狂了,八只眼珠震动,仿如死鱼眼的瞳孔骤然一缩地看向他,里面杀意弥漫。
“噶…不要…不要离开……”
咒灵攻击的速度变得更加快速和强劲,扭动着分为三节的手臂狠狠地打向上方,头顶二楼的地板乍然破了一个大洞,碎石轰隆隆地掉落。
虎杖悠仁急忙躲避掉落的石块,猝不及防间被咒灵的拳头击中,只来得及双臂交叉在胸前做缓冲,他被击飞出去,后背撞到一堵玻璃幕墙才停下。
“唔—好痛!”
喉腔泛起一股血腥的甜味,虎杖悠仁来不及思考,只靠身体下意识的反应翻身躲开了咒灵的下一个攻击。
玻璃幕墙咔擦碎裂,大量的池水汹涌而出,水族馆的紧急排水措施在感应到后立刻开启。
这时,展览广场的数位投影似乎在咒力的影响下终于扭曲了。一瞬间,数盏明灯亮起,四周漫开了白紫色的鳞纹花样,朵朵樱花盛开,下一刻又转成了夏日的缤纷烟火,背景是欢快的音乐节奏。
“咳咳、什么啊…”
他现在的处境可没那么欢快。
虎杖悠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咕哝道,灵活地后仰俯下腰身,从咒灵的躯体下快速穿过,躲开了诅咒向他抓握的手跑向了二楼的楼梯方向。
虽然那对情侣没事了,但他还不知道伏黑和钉崎怎么样了,希望他们两个不会有事…
跑到水母区时,水池里半透明的水母大多已被转移,只剩下少数的在里面浮动,与投射的光线交织成美丽的画面。没有回头看,但虎杖悠仁能感觉到身后紧追不舍的强烈气息在一息间似乎停滞了。
咦…?好像不追了?
虎杖悠仁没有停步地跑向目的地,却终于能有喘息的时间开始动脑思考。
先前那只二级咒灵会那么快地追过来,也就是说伏黑和钉崎阻拦失败了,是因为受到重伤了吗?还是…
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藤井馆长拿过来的照片里,那些没有了脏器和血肉,只剩下一副骨架支撑起皮肤的遇害者们。
虎杖悠仁的心脏一紧。
不…不会!五条老师就在外面,那个人肯定不会让情况发展成那样子的!
对五条悟的信任让他暂时放缓了焦虑。
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先找到伏黑和钉崎,在确定他们的情况如何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但不到片刻,虎杖悠仁再度感受到同样诅咒的气息,就在他踏上连接向二楼的楼梯的那一刻。
“!!!”
幽暗中,人面蜘蛛型的恐怖咒灵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楼梯的周围装修了大片的镜子,人身处其中犹如进入了镜子迷宫中,平日里走起来会觉得很有趣,此时却令人心里毛骨悚然。镜中,咒灵在刚才战斗中剩余完好的两对手伸向了他的身躯,像是要把他拖入镜中的无底深渊,那些漆黑冰冷的眼珠盯着他的方向。
他宛如被咒灵缠在蛛网上,成为被包围起来绝对无法逃脱的猎物。
虎杖悠仁毫不迟疑地转身与诅咒对峙,挥动手中的「屠坐魔」没有偏移地砍断了咒灵的一只手臂,但同时,他也被二级咒灵一拳击中脑侧飞出去撞到了镜子上面。
立时,随着一下清脆的咔嚓碎裂声,锋利的镜子碎片如雨般哗啦啦地落下。晕呕感中,心脏跳动得很快,虎杖悠仁只将将来得及闭上眼,抬臂保护脆弱的颈动脉。
喉间的血腥味压抑不住地泛上来,刚才似乎撞倒了后脑勺,糟糕,要是诅咒现在袭击的话…
“虎杖!”
是伏黑的声音!!
一身狼嚎传来,虎杖悠仁放下心地勉强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黑色的玉犬及时扑向咒灵攻击他的手。
“「刍灵咒法」!!”钉崎的声音也匆匆赶来。
耳边传来二级咒灵被袚除前最后错乱刺耳的噶嘎声,那仿佛是一声极度痛苦的哭吟。
“你没事吧!虎杖!”伏黑赶到他身旁伸手扶住了他。
“咳、咳…我没事。”
虎杖悠仁说着站稳身,移动视线,才看到是一根长钉把稻草人和咒灵刚才掉落的手臂钉在了地上,人面蜘蛛型诅咒在这一击下不甘倒地,躯体渐渐消失。
他摇了摇昏沉的头,视野渐渐清晰起来。
虎杖悠仁推开了伏黑扶着他的胳膊,担心地仔细扫视着他的两位同期。
“伏黑你和钉崎没事吧?”
黑发少年张嘴又闭上嘴,森绿色的眼睛凝视着他,里面浮现出某种复杂的情绪。
“……”站在离二楼最近的一级楼梯台阶上,钉崎野蔷薇叉腰叹了一口气,“我们没受什么伤。而且虎杖你才不是没事吧,你的额角流血了哦。”
“呃,是吗?”
在被提醒后,虎杖悠仁才抬手摸向额角,指尖触手湿润滑腻,一阵麻痒的刺痛漫开。
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左额角那里有一道伤口。
“啊,可能是刚才镜子的碎片划破得。”虎杖悠仁不在意地笑道,随意地用袖口抹了一下淌下来的血迹,“虽然看起来可能恐怖了一点,不过仅仅只是小伤啦。”
“…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钉崎皱眉问道,“看起来湿答答的。”
“这个啊,刚才战斗时不小心破坏了水池的玻璃,所以制服和鞋子都被浸湿了,幸好水族馆有紧急的排水措施,不过这要赔多少钱啊———”
这时才想起来赔偿问题,虎杖悠仁挠头苦恼地叹道。
不知道他账户上现在剩余的钱足不足以赔偿,要是不够的话,听说当咒术师还有工资可以拿,这种能提前预支吗……
“不用你赔。”伏黑惠这时开口插话道,一边抬步走向二楼,“所有的损失都会有咒术界处理的。”
“诶诶—!真的吗?!”
“是真的,水族馆外面的那家伙每次出任务时都会造成灾难级的糟糕现场,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赔过。”
“啊,听起来就是五条老师会做的事情。”
虎杖悠仁这才放松了心情,不自觉地迈步跟着伏黑一同走上了二楼。
“话说回来,你们怎么没拦住那个诅咒,那是伏黑你先前提起过的二级咒灵吧?还是说,水族馆内其实有两个二级咒灵?”
“……是同一个咒灵。但攻击虎杖你的咒灵,之前我们应该已经袚除了。”
“哎??”
沉默了几秒,走在前边的黑发少年突然烦躁地挠了挠头道:“不,绝对是袚除了!可是刚才的咒灵居然拥有同样的外表和气息?!”
“呃,难道咒灵还能复生的吗?”
虎杖悠仁惊奇地张大嘴巴。
“笨蛋,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的吧!”钉崎野蔷薇毫不犹豫地定论道,但表情却透露出了她的困惑不解。
既然咒灵能复活一次,难保它不会再一次出现。
虎杖悠仁这才明白他们三人为什么又转向二楼,而不是在任务结束后离开水族馆。
“所以我们是要等那个咒灵再次出现吗?”
“…或许。”伏黑的神色凝重。
绕开二楼层台上被咒灵打出的破洞,三人转道走到了海洋馆纪念品商店前,伏黑单手推开了海洋馆纪念品商店的玻璃门,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看他道:“对了,我和钉崎刚才又发现了一个人…”
不用伏黑再继续说下去,看到商店中央站着的那个人影,虎杖悠仁露出惊讶的表情。
“青木?!”
“…悠仁君?”
时间18:23。
“这样啊,所以青木你没有离开,是为了找到结爱酱丢失的另一半海豚挂件。”
“嗯,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找到的了…”
“别灰心啊,青木。那个挂件可能掉在哪里了?我等会儿也帮忙找找看吧。”
“…不用麻烦了,悠仁君,我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挂件或许早就被清洁员扔掉了也说不定。”
“可是…”
“喂喂,”目瞪口呆地看到虎杖一进门就热情地和那位男高中生聊起天,两人宛如一见如故的朋友,钉崎野蔷薇忍不住捶了一下十五岁男孩的肩头,“笨蛋,现在不是找那种东西的时候吧!不过虎杖你和这个人认识啊,以前学校的朋友?”
虎杖悠仁这才想起来,他没有同伏黑和钉崎讲过青木司的事。
“不,其实我今天才认识青木。”
看到两名同期疑惑的表情,他挠了挠后脑勺,开始讲述起去买饮料时偶然遇见青木司的事。
四人围坐在纪念品商店中央的光滑地板上。
三名一年级刚才都经历了至少一场战斗,此时的时间正好用来恢复体力,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和肌肉。
听完虎杖悠仁的解释后,钉崎却幽幽地盯了他良久,甚至让男孩的心里有点紧张了起来。
“怎、怎么了吗?”
钉崎大叹了一口气,手掌撑起一侧脸颊撇嘴道:“某种方面来说,虎杖你还挺可怕的。”这么容易就让别人相信亲近他,是那种搬着椅子主动跑到人家心里的人吗?
“可怕…我吗??”
虎杖悠仁不知所以地指了指自己。
作为此时水族馆里唯一的普通人,青木司低头安静了很长时间,右手移向护在怀里的绿色斜挎包,手指不由地摩挲着里面的东西。
“那个,”他犹豫了很久才抬起头,“请问刚才和你们战斗的东西是什么?”
“……”
三位咒术师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是「诅咒」。”
看到男高中生执着的眼神,伏黑惠平淡地回答道。
“「诅咒」?”
“日本国内的非正常死亡和失踪的人数,平均每年都在10000人以上,其中大部分都是被人类释放出的负面感情————「诅咒」所害。”
“……”青木司的手抓紧斜挎包的系带,眼里浮现出恐惧,“这个水族馆里也有人被诅咒所杀了吗?”
室内的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
虎杖悠仁单脚屈膝地坐在青木身旁,这时,他忽然捧腹笑道:“哈哈,伏黑,你的这套解释怎么和追到医院找我时说的一模一样,难道是在心里排练了许久,就等着别人来问你吗?我那时还以为你是个活在梦里的脑残少年呢!”
“噗噗,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伏黑。”
钉崎野蔷薇也帮腔地掩嘴笑道。
“喂!你们两个!!”伏黑惠的额角再次绷起青筋。
“所以,你们是专门解决「诅咒」的人吗?”青木司张嘴打断了三人即将的斗嘴。
伏黑惠闻言又看向那个被牵扯进来的普通人。
“算是吧。日本有专门的教育机构让我们学习咒术知识,同时给我们派遣袚除诅咒的任务。”
“也就是说,拥有这样特殊能力的人不只你们三个吗?”
“咒术师人手不足,但确实是的,拥有这样才能的人不只我们几个。”
在听到这句话后,对面坐着的男高中生的表情却似哭似笑。
不对劲…
一个想法突然划过伏黑惠的脑海,黑发咒术师惊疑地猜测道:“你难道…认识我们这样的人吗?”
卷毛男生没有回答,只低头悲伤地注视着怀里的绿色斜挎包,拉链上连着的是那个曾经也差点丢失的海豚挂件。此时,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海豚边缘的划痕和锈迹清晰可见。
虎杖悠仁抬手搭上青木的一侧肩膀。
“青木,你还好吗?”他关心道。
青木司怔愣恍惚地扭过头,却看到了那双温暖明亮的琥珀色眼睛,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结爱时的感觉,明明那是两个完全不像的人。
从小,青木司就有一头和周围其他孩子不同的卷发,但和其他人不同并不意味着他有多特殊,反而会让他显得不合群。
刚升入国小的第一天,他被同学们嘲笑是泡面头,坐在他后座的男生在上课时偷偷用剪刀剪了他的头发,然后像小丑一样高举着向别人炫耀。回家后,他生气地自己剪掉了所有的头发,但情况没有变好,他忍受了更多糟糕的嘲笑。所以搬家后,即便是听说了有关小川结爱的谣言,青木司看到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公园里的女孩时仍主动向她搭话。
小川结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从来不以异样的目光看他的头发,反而告诉他说她很喜欢他的头发。小川个头小,也不太爱说话,有时会突然做一些奇怪的行为,比如拉着他气喘吁吁地在空无一人的街巷里跑、要求他在公园的滑梯下躲藏,可是小川笑起来时很可爱,是一个会很耐心地倾听别人感受的人,那些奇怪神秘的事要是当作一种游戏也挺有趣的。
“她叫小川结爱。”男高中生拉开绿色斜挎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淡雅的青绿色封皮包装的日记本,“是我曾经的恋人。”
2010年9月,阴,土曜日。
我的名字叫小川结爱,今年7岁,今天是结爱第一天写日记,妈妈告诉结爱可以把所有的心事写在上面。今天结爱又看到那些东西了(字迹歪歪扭扭),结爱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可是妈妈和爸爸他们都不相信结爱(干掉的泪痕)……结爱没有在骗人,结爱不是爱撒谎的小孩子,可是、可是为什么只有结爱能看到那些坏东西?是因为结爱是坏孩子?妈妈,结爱好害怕。结爱没有撒谎,没有撒谎!
……
2011年11月,晴,日曜日。
妈妈最近总是说她感到很疲惫,是因为她肩膀上的那个东西吗?它好像在咬妈妈的脖子,结爱告诉了妈妈,可是妈妈却对结爱发脾气了。为什么?结爱做错了吗?我只是说了自己看到的事情……结爱不该闹脾气地跑去公园。我是爱撒谎的孩子,所以其他人才都不喜欢我,才会向结爱扔小石头。那个奇怪的叔叔今天又来家里了,他总是会问我一些奇怪的话,结爱不喜欢他,因为每次他一来妈妈就会不开心。
2011年11月,雨,月曜日。
今天下雨了,结爱躲在大象滑梯下,天气很冷,爸爸和妈妈都没有来找我,但是我遇见了小司。小司是第一个主动和结爱说话的人。小司的手很温暖,小司有一头可爱的卷卷头发,就像是结爱吃过的棉花糖!(彩笔画的笑脸)因为身上穿的裙子和鞋子被淋湿弄脏了,所以回家后又被妈妈骂了,但是结爱今天特别开心,因为遇到了小司!小司明天还会在公园吗?
2011年11月,晴,火曜日。
小司今天还在公园里!小司还帮结爱赶跑了那些向结爱扔小石头的孩子,小司的手还是很温暖,小司的头发还是卷卷的。小司说他的爸爸、妈妈刚搬来这里,小司以后也要在这里上学了。结爱不喜欢上学,小司说他以后还会来公园。结爱这次绝对不会向小司说出那些东西的存在的,绝对不会的!
……
2014年1月,晴,木曜日。
爸爸死了。那个男人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白布,真的不是睡着了吗?可是妈妈在一旁捂着脸一直哭。我不喜欢医院,这里有很多那种怪物。今天妈妈第一次抱紧了我,说她只剩下我了。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就像是要把我捆在她身边,我的胳膊好痛,可是妈妈却不肯不松开手,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
2014年2月,阴,水曜日。
心理医生又来了,这次妈妈终于开心起来,说我终于变得正常了。正常…原来只要不说那些心里真实的感觉和想法,再说些大人能接受的话就是正常。
2014年3月,晴,金曜日。
太好了,和小司选择了同一所初中!一切都能重新开始的吧?今天和妈妈一起搬了家,虽然房子变小了,但是新家的位置离小司家更近了。而且,今天我第一次拜访了小司的家。青木奶奶特别和蔼可亲,做的小饼干特别好吃,还有一头和小司一样的可爱卷发!(笑脸)和小司约定好了升国中前的假期一起玩,明天去哪里好呢?原田阿姨的杂货店、露天公园、游乐园……没关系,不用着急的,因为我有一整个假期的时间可以见到小司。
2014年4月,阴,月曜日。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得见那些东西……要是我和其他人一样就好了。一切都没有改变,就算升入了新的学校,其他的同学还是听说了谣言认为我是爱撒谎的人,认为我只是故意做些怪异的举动来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有用的…但幸好小司永运不会在意那些话,也永远愿意和我做朋友,我只要有小司就好了。
2014年5月,阴,水曜日。
小司交了新朋友,我有些不太开心…(纠结地重复划掉)他们约好了明天傍晚要去一个废弃的隧道试胆,听说曾经有人在那里失踪了,会不会是那些吃人的怪物做的……?小司没有邀请我,或许是因为知道我不喜欢那些鬼怪传说,但那些怪物真的很可怕,到底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拿生命冒险会很刺激?!那应该只是普通的隧道吧,即使小司去了也不会有事的,但是万一……
2014年5月,雨,木曜日。
他们都死了。太可怕了…(字迹颤抖,不断划掉)差一点被它们吃掉,那些吃人的怪物看见我了,但是幸好救出了小司。幸好、幸好小司他没有事……
2014年7月,晴,土曜日。
很久没有写日记了。今天我和妈妈吵了一架……妈妈想带我离开,搬去另外一个城市,但我没有同意。我知道她是因为听说我在学校受到了暴力,还有那次我为了救出小司,自己却差点没命被送到医院抢救,右手臂上还留下了一条长疤。她或许在担忧我,可是我绝对不能离开这里,离开小司。即使是搬到了其它的地方,我还是能看见那些东西,生活也不会变得更好。待在这里,我至少还有小司愿意倾听我的心声,离开了他后,我就真正是一个人了。
……
2015年3月,晴,火曜日。
「灵魂伴侣」,我第一次听说灵魂伴侣的印记。我感觉有一点羡慕,那样相亲相爱、永不分离的关系,要是我和小司是灵魂伴侣就好了。但我果然不是一个幸运的人,没有那种被祝福的印记,小司…应该也没有。国小上泳课时,我看到过小司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印记。其实没有印记也不算什么,要是小川结爱有灵魂伴侣的话,那一定是青木司,一定是的!
……
2016年12月,雨,水曜日。
那个一直欺负我的松尾同学死了,所有人都说她是不小心落到地铁轨道上的,只有我看到是那东西在她背后把她推了下去。在葬礼上我没有说出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在看到松尾同学的死亡时,我的内心很平静,并不伤心,但也并不开心,只是漠不关心罢了。然而倘若有一天我死了,那些前来葬礼上吊唁的人一定也会是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嘴上说着些后悔遗憾的话。真正会为我的死感到悲伤的人,除了妈妈她,肯定就只有小司了。
……
2017年6月,晴,日曜日。
小司接受我的告白了!从这一刻起小川结爱和青木司就是恋人了!今天我约了小司去品川水族馆,听说那里是有名的情侣约会圣地。珊瑚礁、热带鱼群、海豚和水獭……我和小司一起坐了旋转海豚,拍了和企鹅同框的照片,还去看了夜间的海豚表演秀。虽然水族馆里每个区域都很有特色,但其实我的注意力完全没办法集中在那些海洋生物上面,一直都在紧张计划告白的事,但终于我在水母馆内鼓起了勇气向小司告白了。小司也接受我的心意了!我们还在纪念品商店买了一对海豚挂件,听说只要在上面刻上恋人的名字,就会拥有宛如灵魂伴侣印记的效果。这样就算没有那种印记,我和小司也一定是彼此的灵魂伴侣。小川结爱和青木司永远不会离开对方,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
那部半掌厚的日记本几乎记录了少女的一生,字迹从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变得娟秀漂亮。日记本的主人似乎对这个本子十分爱护,青绿色的封皮在岁月流逝中有所剥离,却没有任何划痕,保持了最初的干净整洁。小川结爱应该是不愿意换一个日记本记录,所以才在旧的日记本写完后又自己加页装订。然而,这么爱护这本日记的人却自己把从2017年6月告白那天后的所有日记都撕去了,只余下残破的空白纸页。
“小川结爱,小川…等等!!”钉崎野蔷薇突然想起了藤井馆长无意提过的一句话,她的瞳孔震动,“难道她就是一个多月前在海豚表演剧场里自杀的女生吗?!”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同样同她想到了一处,三人的脸色都乍然变沉了。
“喂!你这家伙!!”钉崎野蔷薇生气地站起身拽起了男高中生的制服衣领,像是下一秒就要一拳揍人脸上。
“等一下啊,钉崎!”
虎杖悠仁连忙站起身阻挡在两人之间。
只听到咚的一声,日记本掉落在地板上,几人的视线不由地一同转向那处,瞬间注意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照,背景就是他们身处的这座水族馆的入场口,青木司的怀里搂着一个陌生女孩,两人都穿着学生制服,开心地对着镜头比出剪刀手。不同的是青木的双眼是看向前方镜头的,而他怀里,穿着白色水手服衬衫,深灰色的及膝百褶裙和领结,一头披肩乌黑长发,纯黑色的眼睛,留着齐刘海,长圆脸杏眼的女生却侧头温柔缱绻地注视着男生。
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小川结爱了。
照片右下角有黑色记号笔标注的时间,字迹同女孩日记本里的相同:小川结爱X青木司,2017.6.13。
“这个日记本是结爱的妈妈在一周前交给我的。”
青木司压抑着情绪的声音响起。
小川结爱和她妈妈的关系并不好,母女两人如同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无法沟通,无法理解彼此。
然而,那位严厉的母亲在失去女儿后的短短几天内立刻花白了头发,苍老憔悴,仿佛走到尽头的枯木,眼神里所有的光彩都消失了。小川夫人已经决定搬离东京,在把日记本交给他前,她即是怨恨又自责后悔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从来没有相信过那个孩子,要是我能耐心地听一听结爱说的话,或许事情就会完全不同了。”
钉崎野蔷薇松开了拽住男高中生衣领的手,哼了一声坐回了原本的位子。
“既然是曾经的恋人,所以你们是分手了吧?”
居然因为这样的事而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是的…是我提出分手的。”
“感情不合?”
“……”
看到钉崎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虎杖悠仁也收回阻拦的手臂,挠头叹气地看向青木司道:“但青木你其实还是喜欢着小川的吧,不然也不会特意来找另一半海豚挂件扣。”
“…这对海豚挂件,”青木司说着握住斜挎包上刻有结爱的那半挂件,抬头苦笑道,“据说是拥有灵魂伴侣印记的效果。”
虎杖悠仁一愣,不明白青木为什么此时要提到那个。
“但这其实是骗人的假话。”男高中生松开挂件,一手撩起右臂的衣袖,掩藏在下面的皮肤渐渐显露在几人眼中。
“!!”
三名咒术师惊讶地瞪眼看着青木司右臂上的印记。
“难道说,这就是那个…!!”钉崎喊道。
“灵魂伴侣的印记。”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拳,虎杖悠仁低声呢喃道,眼里瞬息间失神了。
伏黑惠皱起眉,啧了一声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果然很麻烦啊,这种东西。”
三个人瞬间明白了青木司和小川结爱为什么会分手。
灵魂伴侣间拥有强烈的吸引力,只要相遇就会热烈地爱上彼此,视对方为唯一,这是一个世人皆知的定论。可想而知,对于一个深爱着恋人,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恋人可能会在某一天爱上别人,然后离开自己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打击。
就算两个人还爱着彼此,灵魂伴侣的事依然会如鲠在喉,让一方的信任渐渐被消磨。
“十岁时,我发现自己的右臂上多了这个印记。”
“……”钉崎野蔷薇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在一年前为什么答应结爱酱的告白。”
“是啊,我为什么…”青木司痛苦地抬手抓紧自己的头发,后悔道,“要是、要是我那个时候就把印记的事告诉结爱就好了。”
他确实是喜欢结爱的,所以那天女孩向他告白时,他犹豫了。
“想要一直和小司在一起。”说出了那样话的结爱在知道灵魂伴侣的事后肯定会难以承受。
比起那位他现在还不认识的陌生人,眼前的女孩才是他此时所爱的人。他们是青梅竹马,就算不是恋人,也是长久以来彼此最好的朋友,他们从未分开过。青木司不敢说出印记的事,他无法想象两人的关系会在此后发生什么变化。
于是,青木司决定把印记的事永远隐瞒起来。世界那么大,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而他已经遇到了他喜欢的女孩了。
“白痴。”听完这番解释后,钉崎野蔷薇转开视线看向商店里卖的海豚挂件,脸上有些微妙不爽道,“你们两个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对方吧。”
“…什么?”青木司呆住道。
“啧,你们两个啊…结爱酱从没想过要告诉你她能看到咒灵的事,青木你也不敢告诉她自己有灵魂伴侣的事,其实都是不相信对方,才会害怕对方会离开自己。”钉崎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听到这番话,男高中生的表情犹如被一拳击中,神情崩溃地跪趴在地板上。
看到青木这副样子,虎杖悠仁抿了抿嘴唇,他半蹲下身捡起了那本日记和飘落的合照,在无意翻到照片的背面后愣住了。
那里写了一段话,笔迹很新。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小司之间,不是小司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小司。爸爸离世的那天,妈妈紧紧抱着我时脸上的表情我终于懂了,那是害怕。我想我也是一个胆怯的人,这世上只有小司能接受我的不同,我不想再变得孤单了。对不起,妈妈。】
伏黑惠在一旁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移动视线也看到了那段话,他沉默了几秒。
“一直以来,「窗」会注意普通人中诞生的咒术师,她的咒力可能十分微弱,所以并没有被监测到。”
“…嗯。”
把照片夹回到日记本中,虎杖悠仁点了点头。
可能对于小川结爱来说,比起咒灵带来的死亡恐惧,她更害怕得是不被别人理解,无法向别人诉说感受的孤寂感吧。
突然,他们头顶的灯光明灭不定,像是坏掉了一般发出滋滋的扭曲声响。
“……!!”
伴随砰的巨大响声,灯光在骤亮后彻底灭了。
一只手从虎杖悠仁脚下的地板伸出,没等人反应过来就抓住了十五岁少年的脚踝要把人拖入黑影。
“伏黑!”
虎杖悠仁心里一惊,没有一秒犹豫地抽出了腰后的「屠坐魔」攻击咒灵的手。
伏黑惠当即意会地唤出式神,让黑白玉犬把仍沉浸在悲伤中的男高中生带离到更安全的同时店外。
“你没事吧,虎杖?”
“噢,没问题!”
虎杖悠仁已经成功抽出脚,翻身几步远离那块地方。
“可恶可恶!那个咒灵又出现了,它只是二级吧!!”
钉崎怒气腾腾的喊声在黑暗中响起。
“嘎哒…不要…不要离开……”
气温骤然降冷,脚底下的地板不断晃动,他们像是被诅咒强烈的气息包围了。视野受阻,虎杖悠仁只好凭听觉来躲开诅咒的攻击,又凭借记忆避开纪念品商店里摆设的货架。
黑暗中响起一阵阵哐当撞击声。
似乎是因为他放走了那一对情侣,二级咒灵大部分的攻击都针对向他,虎杖悠仁抬脚踢挡住诅咒袭来的手,手里的「屠坐魔」挥动切段咒灵的手臂,他的肋骨和大脑都隐隐做痛,显然上一场战斗中受到的伤不会因为短暂的休息就恢复了。
黑白的玉犬攻击撕咬着咒灵最庞大的肉瘤身躯,一根根长钉划破空气钉入诅咒的眼球。
在三人的合力下,这次诅咒很快就被袚除了。
“滋滋滋…”
纪念品商店的灯又亮了,只是光线明显暗淡了许多,照亮着战斗后的一片狼藉。
“呼—可恶!”钉崎野蔷薇皱眉地叉腰站在诅咒消失的地方,一手握着锤子,又低头看了看她的腰包里面,“照这样下去,先不说体力,我的钉子都快要被用光了啊!”
伏黑的脸色也愈加烦躁了。
虽然很丢面子,海胆头的黑发少年握了握拳还是决定地说道:“实在没办法的话,只能让五条老师来解决了。”
他们不可能耗费一夜时间同诅咒拉扯,随着咒灵的每次复生,他们的体力都不断被消耗着,若是要强行继续战斗下去,他们的处境会变得越来越危险,所以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虎杖悠仁抬袖摸了摸额角又淌下来的鲜血,半侧身看向和白色玉犬一同在商店外的青木司。
“趁现在,青木你先离开吧。”
咒灵刚才的攻击都集中在他们三个咒术师身上,而没有注意店外的青木,应该是因为青木此时不在咒杀的针对范围内,但也难保青木不会被战斗波及受伤。
青木司仍震惊于诅咒的现身,闻言,他才稍稍缓神看向那名粉发少年嗓音干涩道:“悠仁你们不走吗?”
“啊,我们…”虎杖悠仁看向伏黑和钉崎。
伏黑惠叹了一口气:“只能先出去找五条老师了。”
“噢,那就走吧…!!”
话音未落,虎杖悠仁的腹部受到突如其来的重击,整个人刹那撞破商店的玻璃橱窗飞了出去。
“虎杖!!”耳旁是他的两名同期焦急的喊声。
嘶—好疼…!
眼前骤然一片昏黑。
可恶!离上场战斗才过了两三分钟吧!咒灵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复活了?!
血液随心跳加速流动,虎杖悠仁护住头部在落地瞬间反应快速地翻身,撑手半跪地滑行了一段距离。
然而,诅咒的攻击没有停歇地再次袭来。
“「玉犬」!”
黑色的玉犬及时赶到,替他挡住了咒灵的攻击。
“咳、咳…我没事。”虎杖悠仁快速地站起身提声喊道,手摸向腰后想要抽出「屠坐魔」却摸空了,他的手一僵,才看到在刚刚的一击下,咒具掉落在了六七米远处的纪念品商店内。
虎杖悠仁瞬间意识到他现在的处境。
如果不用上咒术,他就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再加上二级咒灵现在尤其针对他,他会死的。
“怎么样?小鬼,把身体交给我吧。”
脑海内,两面宿傩似乎终于从漫长的发呆中回神,抓住机会地想要占领他这副容器的身躯。
虎杖悠仁毫不犹豫拒绝道:“不用麻烦了!!”
仅靠着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他躲避着诅咒的攻击。
他可不相信诅咒会有什么好心,要是放它出来了,说不定情况才反而更糟糕。
“我的钉子只剩下几根了!”钉崎凝重地出声道。
咒灵的三只手臂被通过长钉流淌入体内的咒力爆开,宛如猫头鹰的式神也再度被伏黑召唤出来。
“我来拖住咒灵,你们三个先下去!”一边战斗,伏黑惠极力镇定道,“再这样战斗下去,二楼很快会塌陷的!”
然而话音刚落,二楼的地面震动的幅度加大,原先咒灵造成的地面洞口的边缘再度落下碎石块,地板开始裂开。
“青木!!”
看到没来得跑开,从裂缝一脚滑落的青木司,虎杖悠仁不再想着躲避诅咒的攻击,而是立刻冲过去在危急中拉住了高中生的手。
“呼—悠仁君,谢…”男高中生整个人悬在危险的半空中,但还未松一口气,眼里又浮现出恐惧地喊道,“你的身后!!”
一阵厉风如刀般地划过脸颊,额前的头发被风撩起,二级咒灵的手几乎快要打中他脑袋,却在最后一刻偏移了方向,从他的侧脸蹭过,然后咒灵的动作顿住了。
“……”
呼吸发颤,虎杖悠仁没有多管地先把青木司拉了上来,才转头看向那个复活了几次的古怪咒灵。
人面蜘蛛型咒灵的几条分节手臂差不多都被爆开,只剩下最后两条手臂支撑着它,庞大的腹部也被玉犬吞噬了大半肉块,从中流出紫黑色的血液,它的八只眼睛转动,却齐齐对准了了他身后的青木司。
难道是想先杀掉青木吗……这个想法刚划过脑海,虎杖悠仁就意识到了不对。
咒灵似乎一直在忽视青木……
这真的只是因为它的咒杀范围是情侣的缘故吗?他、伏黑和钉崎也是单身啊,而且相较于身为咒术师的他们,这个显然拥有智力的咒灵应该会选择先对付更为弱小的青木才对,比如拿来当人质。
然而事实是,咒灵从来没有试图攻击过青木司。
“…不要…不要离开……”
虎杖悠仁顺着咒灵的视线看向青木,才发现它看向的其实是绿色斜挎包上的蓝色海豚挂件。
海豚挂件…一个月前、剧场…情侣、水母馆…还有青木司……
一瞬间,所有线索在他脑海里串成一条线。
诅咒诞生于负面的情感,辛酸·悔恨·耻辱,每当人类唤醒这些记忆,那些承载了大量回忆的地方就会变为感情的容器。
虎杖悠仁的睫毛一颤,琥珀色的眼里浮现悲哀的情绪,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青木,那个海豚挂件你有在剧场里找过吗?”
“什、什么?”青木司一怔,虽然搞不懂情况,但还是回忆道,“我已经找过了…不,有一个地方,就是当时坐得第四排椅子下还没找过。”
“抱歉,青木。”虎杖悠仁认真地道歉道,忽然把男高中生抛向赶来救援的鵺,等看到人安全地落在了一楼才向伏黑高喊道,“剧场第四排座椅下应该藏有另一半的海豚挂件,破坏它,伏黑!!”
“哈?!”
水族馆外,五条悟刚要抬脚去救场。
“咦—?”他停下了脚步,“哎呀,看来终于发现了。”
五条的嘴角满意而高兴地勾起,抬拳抵着下巴:“嗯—不愧是我的学生啊,不错不错,悠仁他果然拥有相当细致的观察能力,还是说,是因为他是一个能体察到他人的心意并付出关心的人?”
而且到了这种地步,悠仁依然没有放出两面宿傩,没有想着依靠诅咒的力量来解决任务。
他已经不需要测试虎杖悠仁了。
直到前不久,那个十五岁男孩还只是个过着普通校园生活的学生,但他的身上确实隐藏着相当大的潜力和才能,无论是心性,还是体能,悠仁都很适合成为咒术师。
犹如发现了一颗珍贵的璞玉,而他会是那个亲手雕琢这块玉石的人,五条悟此时的心情极为愉悦。
“就让我看看你真正成长后的样子吧,虎杖悠仁。”
“哈?!为什么要现在去找那个?!”
听到虎杖的要求,伏黑惠的第一反应是拧眉不理解。
他们现在可没有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找那种东西上啊!!至少也要等到战斗结束…不,虎杖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提出这个要求?
刹那间,伏黑惠睁大双眼,恍然想起什么地咬牙喊道:“我知道了!虎杖你和钉崎再坚持一会!”
黑发咒术师立刻跑向海豚表演剧场。
可恶!他之前怎么会没有想起来…那个叫小川结爱的女生也算是有咒力的人,他们这样的人要是死时不是被咒术所杀,没有被处理的尸体会很容易演化出咒灵!那个海豚挂件应该就是承载的容器!!
青木司离开后,二级咒灵发出宛若嘶吼哭泣的疯狂咆哮声,它开始再度攻击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
诅咒的几只眼睛被咒术师少女击中爆开。
“钉崎!你还能再支撑多久?!”
“该死!钉子已经用光了,我没事…!!”
橙发少女一时躲避不及被二级咒灵抓握住了双脚,眼看着就要被送入口中时,留下的黑白玉犬扑了上去咬住咒灵的手腕却被诅咒甩开。
咒灵甩手把少女撞击到墙壁上。
“钉崎!”
没有焦急的时间,虎杖悠仁跃身避开了咒灵拍向他的另一只手,二楼的地板再度轰隆作响,宛如地震般。
额角淌下的血液模糊了视线,浑身每一处不疼。
必须要拿到「屠坐魔」,他的攻击才能真正对诅咒产生效果,虎杖悠仁的余光望到远处遗落在商店内的咒具,但是钉崎现在…
他改变了原先的方向掉头冲向诅咒。
虎杖悠仁在半空中迅捷地踩着咒灵挥动的手臂,一脚踢中了它布满血丝的漆黑眼睛。
“嘎…不要…”
咒灵吃痛地松开了抓握住少女的手,但它的注意力再次全部投注到他身上,两只酷似蛛腿的手臂疯狂地攻击向他。
虎杖悠仁托抱住坠落的钉崎,快速地站稳脚步后边躲避着咒灵如雷雨般下落的击打,一边冲向咒具的方向。
好快…!钉崎野蔷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在经历了几场战斗而且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虎杖居然还拥有这样怪物般的体力吗?!
她稳了稳心神:“…呼,放心你的背后吧,虎杖。”
“好,拜托你了!”
然而,就在虎杖悠仁只差几步就能拿到「屠坐魔」时,二楼的地板终于彻底承受不住地开始塌陷了,脚下的钢筋混凝土发出不妙的断裂声,不得已,他只能果断地放弃咒具先跳到能下脚的位置。
这时候,咒灵的拳头追及。
“虎杖,来了!”
没有退路了……虎杖悠仁把钉崎护在身后,毫不犹豫地回身出拳与诅咒相击,刹那间,仿佛有无形的冲波震荡扭曲了空间。
伴随着某物咔擦碎裂的声音,咒灵的躯体如被抹去的字迹般消隐,眼底流露出最后的遗憾不舍…
悠仁,你记住了…一定不要……
幼年时,爷爷满脸复杂,叹气地摸着他头的记忆场景浮现在脑海中。
“…虎杖!!”
下一秒,蒙眼的白发教师忽然出现,男人张开怀抱接住了昏迷晕倒的粉发少年。
“!?……五条老师。”钉崎野蔷薇松下了心神,但仍是焦急担心地看向他怀里的人,“虎杖他…”
“他没事。”五条悟平静道,六眼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怀里那个脸色糟糕,粉发焉哒哒地像只被雨打湿了毛发的猫咪的男孩。
不会看错,悠仁在刚才的一击中使用了咒力。
当然,男孩现在已经算是半个诅咒,体内流淌着两面宿傩的咒力,但无论如何,虎杖悠仁在过去十五年里都是作为普通人度过的,现在只是短短几天内却能运用出咒力,这样神速的领悟力……
“你很努力呢,悠仁。”他摸了摸怀里少年的头。
冷…
好冷……
视野昏暗而狭窄,耳畔是滴嗒滴嗒的雨声。
冷风呼啸,寒气钻入骨缝,他抱紧了瑟瑟发抖的身体,蜷缩地坐在矮小的屋子中仿佛一颗被孤单落下的小石头。
咦,为什么会这么冷…
外面乌云密布,狂风骤雨。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雨水渐渐漫进他躲藏的小屋子,他缩了缩双脚,低头看着脚上穿得圆头鞋和白色袜子被雨点打湿,脚趾湿漉漉的不舒服,裙摆也被弄得脏兮兮、皱巴巴的。
妈妈和爸爸什么时候会来找他……
心里不知为何弥漫出一股想哭的低落情绪,他抬手摸了摸脸颊和眼眶,又凉又湿…
好害怕……
不要…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埋头小声哭泣。
但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只有一朵拇指大小、即将凋零的小雏菊无言陪着她,时间缓慢地流逝。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啊?”
这时,一个稚气的童声闯过沉寂的雨声传达到耳边。
她以为听错了地抬起头,却看到了黄昏大雨中那个穿着青色及膝雨衣跑向她的小男孩,软软的卷发,白面团子似的脸庞,棕色的眼睛。
晶莹透明的雨珠从男孩的雨衣上连成珠串滑落。
“是因为下雨了吗?”卷发男孩子蹲下身,探头进入她狭窄的小屋子,眨了眨眼似乎有点害羞别扭地指了指自己道,“那个、那个我叫青木司,你可以叫我小司哦!”
“小司…”她愣愣地重复道。
“嗯,我在这里!”卷发男孩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云开日出,外面的雨似乎下小了一点。
橙红色的夕阳光投进昏暗的小屋子里,笼罩着两个人的脸庞。
“和我一起走吧,结爱。”小司忽然自顾自地说道,伸手过来牵起她的手。
“咦…?”
她被拉起身不由自主地踏出了藏身之处,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被雨淋透,才看到是小司把他自已的雨衣脱下罩在了她的头顶。他们两人挤在那件小小的雨衣下,踩着水洼向公园外跑,但青木司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发现那个躲雨的小屋子其实是一个大象滑梯。
咦,原来他在公园里吗……
他低下头,怔住地看到自己小小的手——女孩子的手。
奇怪…他为什么会在公园里?
他刚才不是在和咒灵…等等,咒灵、水族馆…海豚挂件扣,伏黑、钉崎和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猛然想起一切。
再见了,小司,能和你相遇,结爱很开心喔…
女孩呢喃说出最后的道别。
不再身临其境,虎杖悠仁的视角转变成了旁观者。
黄昏细雨中,小川结爱和青木司的身影渐渐朦胧远去。
这一刻,周围的环境忽然扭曲成了一片黑暗,虎杖悠仁仿佛刹那间坠入沉重冰冷的湖水中,后背和胸前赤裸的皮肤上泛起疼痛,就像是有人无情地把他的灵魂抹消了一部分。
“醒过来,悠仁…”
是谁…他想不起来……
虎杖悠仁极力地向着光亮的方向伸出手。
他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
隔着波光粼粼的蔚蓝水面,银白的月光与璀璨的星空晃入眼中,他置身于夜色下一片广阔平静的蓝色湖泊中,隔着雾蒙蒙的水帘,那个人的身影缓缓向他靠近,一只强壮的胳膊揽上他的腰,他看着那人低下头关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苍天之瞳近在咫尺,氧气从相贴的唇缝渡入到他体内……
虎杖悠仁刚睁开眼,顿时呆住地看到五条悟离他极近放大的脸。白皙光滑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润泽的两瓣薄唇,即使是蒙着黑色眼罩也挡不住的帅气,就算这么近的距离也找不出一个缺点。
白发教师正俯下身,一手摸着下巴凑近地打量他。
“哎呀,醒了。”五条老师的声音带着笑意,“早上好,悠仁同学,老师还以为你要继续做一位睡美人等待被吻醒呢~”
“……”等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脸颊上不禁泛起红晕,虎杖悠仁的第一反应是想后退拉开和五条悟的距离,退无可退才发现他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头枕着松软的枕头。他只好扭过头,却看到伏黑惠正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
“呃,这里是哪里?”
阳光从窗户照射入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他的这位同期果然靠谱,伏黑惠简洁明了地解答了他的疑惑:“这是高专的医务室,你在和诅咒的战斗中昏倒了,咒灵已经被袚除,钉崎她已经接受了治疗先回宿舍养伤了。”
“噢…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现时。
白发教师轻笑了一声:“既然醒来了,悠仁可以放开老师的手了吗?”
“?!!”
虎杖悠仁立刻看向自己放在身侧的手,看到他果然十指相扣地抓住了五条老师的手,只是两人的皮肤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薄薄的的空间屏障。
啊…原来他刚才在昏沉中真的试图去牵住这个人的手了吗?
五条悟的嘴角上扬。
刚才他想要查看悠仁的情况时,睡梦中不安稳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居然伸手牵住了他的手,不安皱起的眉才渐渐松展开。
五条悟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排斥虎杖悠仁的触碰,倒不如说是反而有点新奇。
自从无下限咒术转为自动,除非他自己主动解开,他已经很久没有突然和人皮肤相贴过了,但是刚才的一瞬间,他居然感受到了少年掌心温暖的温度和柔软的肌肤触感。
为什么?
他刚才难道下意识地解开了无下限吗?
五条悟本来以为会看到他的学生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没想到粉发男孩相当冷静镇定地抽离手,微笑着淡淡地道了一声抱歉。
“五条老师你也累了吧,我没有事的,你和伏黑都去做自己的事吧。”琥珀色眼睛的少年体贴地说道。
五条悟不自觉地蜷曲手指。
“…那好,悠仁你就好好养伤吧。”
他站直身一手插兜,挥了挥另一只手道别离开。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虎杖悠仁这才尝试坐起身,能感到额头包扎的一圈圈绷带和闷闷发痛的胸壁。
“先别起来了吧。你的肋骨裂了,虎杖。”伏黑惠没有离开,见此从座位站起身伸手阻拦他道。
“哎?这么严重的吗?!”虎杖悠仁惊道。
伏黑惠伸手的动作一顿,抬手扶额叹道:“虎杖你的痛觉神经是坏掉了吗?”
“不,我当然会感到痛的吧!”
“……”
“对不起。”伏黑突然严肃道歉道。
虎杖悠仁止住了嘴,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困惑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那个咒灵…”伏黑惠低头垂目,双手握拳道,“我本应该更早发现它的真身是什么。”
比起不久前才从普通人转为咒术师的虎杖,还有从诅咒较弱的乡下来的钉崎,他在咒术方面比他们拥有更丰富的知识和经验。在知道小川结爱拥有咒力才能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意识到她和二级咒灵的关联。
“这个没有什么的吧。”坐在床上,虎杖悠仁不在意地笑道,“我们三个都尽力了,而且我还要感谢伏黑你最后及时破坏掉了那个挂件。谢谢你,伏黑。”
“……”看到虎杖脸上灿烂而温和的笑容,伏黑惠别扭不自在地抬臂摸了摸后颈,长吸了声气转移话题地自言道,“果然很麻烦啊,和那种东西相关的事情。”
“呃,那种东西?”虎杖悠仁好奇道。
“就是灵魂伴侣。”
“…那个,伏黑你是认识拥有灵魂伴侣印记的人吗?”看到伏黑的态度,一个猜测浮现在虎杖悠仁的脑海里。
“算是吧。”伏黑惠点头道,“二年级的乙骨前辈就是的。”
“哎—”
“据我所知,京都校一个叫作三轮霞的二年级前辈可能也是的,嘛,还有就是……”
“嗯?”
“是五条老师。”
注:1、品川水族馆是真实存在于东京的,也是情侣约会圣地,里面也确实有海豚表演剧场,唯一没有的就是咒灵啦。因为没有去过那里,所以有关水族馆的描写都是通过网上的视频和图片猜测的。之所以选取这个水族馆,是因为它在东京,与本篇故事比较适合啦。
2、本篇故事发生在少年院前,虎子刚进入到咒术高专的那段时间,所以一年级三人组还没有熟悉彼此,描写战斗时也没有选取咒胎戴天篇里三人的招数,只是根据漫画前五话三人所展现的战力写的。(写三人的战斗真是让我绞尽脑汁,既怕把三人写弱了或是写得太强了,又怕忽视了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3、有关tarami吸吸果冻,因为在原宿等待野蔷薇时,漫画里有画老师在喝一袋东西,旁边还标注了“吸”字,所以冒昧猜测是吸吸冻了,tarami蒟蒻是日本的牌子,而且从外包装上看和漫画里五条老师喝的挺像的。至于为什么是桃子味,大家懂得~(漫画那里五条老师一出现就在吃东西,后来也就虎子买了爆米花吃,咒术回战小说里,虎子看到老师抽出毒蘑菇扭蛋时说得也是“那就不能吃了啊”,原作里只有师生俩有超多和吃相关的剧情和台词,只能说两人不愧是电波系的。)
4、写这一篇的目的是为了引出灵魂伴侣的话题啦,不过最终还是详细写了一年级们是怎么解决诅咒的。一方面是我觉得原作在这里跳得太快了,三人组才刚认识彼此,尤其是惠对虎子还只是认为虎杖是一个善人,但对虎子能否控制住两面宿傩是不信任的,同时野蔷薇应该对虎子的能力还是有所轻视的,毕竟虎子不久前还是普通人,而她自身也一时没有融合进另外两人,惠最开始也可以看出是很独立的行事作风。所以,我在写三人第一场战斗时,都是三人怎么各自应对咒灵,后来的战斗三人开始交流和配合,也渐渐开始有了些朋友间的打趣。另一方面,原作里五条老师直到地下室时似乎才开始教导悠仁,前面完全看不出来教了三人一些啥啊!所以参照了咒术0,五条老师带忧太和真希去做任务,这里既是为了磨合一年级三人,又是为了测试虎杖悠仁作为容器的控制力。
5、原创人物青木司和小川结爱两人,我原本就不打算写成那种完美人物,所以两人各自都有缺点。写他们两人的故事是为了引出灵魂伴侣印记,当然若只是为了引出印记话题,原本不用写那么详细的,所以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就不剧透了。
6、除了五悠之外,本文是灵魂伴侣的人就是原作的官配:乙骨忧太X祈本里香、机械丸X三轮霞、伏黑惠的父母……
7、五悠目前感情进度:一个很有才能,同他合的来的可爱学生;一个虽然举止有些轻浮,但值得尊敬的老师。(真的是五悠爱情向啦~)
8、一下子写了将近三万字,怕大家看的很累,虽然想过要拆分成几章的,但最后还是一起发出来了,就作为第一章福利吧,之后肯定不会每一章都这么多的。
9、五条老师,生日快乐~(这篇也算是生日贺文了吧。)
【光与夜之恋】某音账号被发现了
*某音点赞内容都是些什么大家自己心里明白!
*就爱看有些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是)或者口嗨的女主再被抓回来的情节
这篇是11和66
萧逸
“你嫂子怎么没来?”萧逸刚从赛道上来,摘下头盔甩了甩湿透的头发。
“啊对,萧哥我刚想跟你说来着,小嫂子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呢,昨晚好像…看什么直播来着”
“?”
“呐就是这个”蒲宁把手机递给萧逸,页面是一个长相清秀但身材却十分壮硕的男生,在用气泡音故意说着一些暧昧不明的话语。
柠檬糖不想被吃掉11:啊啊啊啊长相小奶狗身材大狼狗我#¥……**&@&……%这个反差太戳我了!!
萧逸在众多评论里精准捕捉到这......
*某音点赞内容都是些什么大家自己心里明白!
*就爱看有些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是)或者口嗨的女主再被抓回来的情节
这篇是11和66
萧逸
“你嫂子怎么没来?”萧逸刚从赛道上来,摘下头盔甩了甩湿透的头发。
“啊对,萧哥我刚想跟你说来着,小嫂子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呢,昨晚好像…看什么直播来着”
“?”
“呐就是这个”蒲宁把手机递给萧逸,页面是一个长相清秀但身材却十分壮硕的男生,在用气泡音故意说着一些暧昧不明的话语。
柠檬糖不想被吃掉11:啊啊啊啊长相小奶狗身材大狼狗我#¥……**&@&……%这个反差太戳我了!!
萧逸在众多评论里精准捕捉到这个含义明显的昵称,点进你的主页,点开你的收藏,萧逸看着满屏幕各式各样的腹肌胸/肌眉头挑起,扯了扯嘴角。
“Glitter Bullet车队关注了你”
“看来某人错过自己男朋友的比赛不是因为睡过头,是因为嫌弃我这个身材了”
“也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啊,你说对不对,萧小五?”
你本来缩在被子里因为主播的身材撩拨得尖叫,看着手机通知栏不断弹出的信息,一时间忘了反应愣在原地,下一秒电话响了。
“开门,不就是腹肌胸/肌吗,不仅给你看还给你摸个够,一会儿最好不要说受不了”
陆沉
陆沉平时太忙,没有时间玩社交软件,但是他的小姑娘好像还挺喜欢的。
“哎我看到个视频超好笑,要不我们加个好友吧省得每次都得保存下来再发给你”午休时间,满满和你都拿着手机在茶水间闲聊。
“没想到你粉丝还挺多的?!评论里都是些青春活力的男高和男大”满满一脸揶揄,说你可以啊还挺招年下喜欢的。
你注意到了一旁路过的陆沉,开心的跟他打了个招呼。陆沉脸上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点开了某音,一边抿咖啡一边刷着“今天也不想画图”的首页。
“小兔子真可爱”
“我的小兔子果然招人喜欢啊”
“怎么所有的视频里完全没有我的影子”
你要是在场就能看到此刻陆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万甄集团关注了你”
你看到锁屏里的弹窗,震惊自己居然掉皮了吗!!不过转念一想,老娘这么美怕什么别人看。
“万甄集团评论了你:我想这位小姐不会再多需要一个男朋友。”
原来是一个男大评论了你的视频说: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对象,如果有,介不介意多一个【玫瑰爱心玫瑰】
你点进去他主页发现还是个帅哥,作死的心起了,随即回复到:可以先排个队噢【玫瑰】
完蛋了完蛋了,嘴嗨被陆沉发现了怎么办!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想着提前一两分钟跑应该不会撞上陆沉,拎起包胆战心惊地一步三回头,确认周围没人开开心心往楼下走,突然眼前出现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你下意识就想往后退谁知对方更快一步欺身上前。
“跑什么,小没良心的”
陆沉伸手搂上你的腰,将你抵在楼梯间的墙壁。
“小兔子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你猜我会不会知道?看来有必要让小兔子意识到自己已经名花有主这件事了”
经过一晚上甜蜜的折磨,第二天早上陆沉醒来的时候你还在睡,他半靠在床头上一手摸着你的头发,一手那你手机修改某音主页信息。
“已有ฅʕ•̫͡•ʔฅ,勿扰”
【曦澄】季微(二十五)
【写在前面的话】
注意:我流……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背景的曦澄AU,伪民国风+伪西洋社交季背景
曦澄!曦澄!曦澄!绝对是曦澄!
ABO背景,天乾地坤
前情提要:一年一度的社交季,温氏一家独大,挟天子以令百家。云梦江氏的天乾江澄,在第一场舞会上...
【写在前面的话】
注意:我流……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背景的曦澄AU,伪民国风+伪西洋社交季背景
曦澄!曦澄!曦澄!绝对是曦澄!
ABO背景,天乾地坤
前情提要:一年一度的社交季,温氏一家独大,挟天子以令百家。云梦江氏的天乾江澄,在第一场舞会上救了被温氏觊觎的地坤蓝曦臣。一次在温氏后花园帮助蓝曦臣之后,两人的关系急剧升温。尽管蓝曦臣身上疑点重重,江澄却依旧不可避免的与他亲近起来。在经历了皇家狩猎会的危机后,蓝启仁上京来为蓝曦臣提亲,但被江枫眠所拒绝。不料当天夜里,蓝曦臣冒着风雨来见江澄,想要与江澄私奔,却被江澄拒绝,伤心欲绝的离去。第二天,江澄却得知了蓝曦臣被温氏带走失踪的消息,当他准备去救蓝曦臣时,魏无羡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其实是一个地坤。但江澄还是打晕魏无羡,独自闯入温氏宅邸去救蓝曦臣。
季微(二十五)
大门之后,是另一条狭长的走廊。
昂贵的镜子铺满了走廊的两端,不知从何处移植来的奇花异草铺满镜子之间的空隙,散发着香甜的香气。镜子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映着那沿着走廊排列的洋式吊灯,将一切都映得明亮透彻,无所遁形。
走廊的尽头,一个谄媚的尖细声音传来。
“蓝公子,事已至此,您还这么撅着做什么呢?温公子哪里不好了?能被温公子看上,是多少坤儿想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啊。”
紧接着,江澄听见一声包涵鄙夷的轻笑传来。
“那这福气给公公您,您要不要呢?”*1
这分明就是蓝曦臣的声音,却和江澄之前听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冷漠,坚硬,虽然声音柔和,语调却冰冷无情,宛如磐石岿然不动的面对摇曳的墙草。
那确实是蓝曦臣的声音,江澄微微吃惊,他从来不曾听到蓝曦臣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或者,蓝曦臣从来不会以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江澄还沉浸在思绪里,走在他前方的地坤就冷哼一声,踩着重重的脚步穿过走廊,向着房间内侧挑衅的扬起下巴。
“兄弟这句话,听着可真高贵呢?早听闻蓝家大公子高高在上,显然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了?”
江澄担心蓝曦臣受委屈,快步跟上去,只见走廊后方,一间大得惊人的卧室富丽堂皇。整个房间充斥着镀金的家具与柔软的丝绸,布置得异常的华丽,毫不掩饰的展现着温家兄弟那糜烂的风格和腐朽的品味。
然而,再奢华的装饰都无法吸引江澄一丝注意。他一进房间,就看见了巨大落地窗前的蓝曦臣。蓝曦臣安静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定定的看着窗外的庭院。他那洁白无暇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屋内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那一袭白衣衬着他的雪肤玉貌,在这艳丽的房间里更显纯洁无瑕,仿佛一朵孤傲的百合绽放在月光下。
这世间美人,鲜少有如蓝曦臣这般令人过目难忘的。他的眉眼如画,只消看一眼就能叫人心旷神怡,明明温柔得像朵脆弱的花,但那挺直的身板却无比柔韧而坚强,带着无法忽视的孤傲。令人既想疯狂的靠近,却又无法放肆的亵渎。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美。
就连那温家地坤,在见到蓝曦臣的一瞬,登时也失语许久。直到那宫人打扮的太监急急忙忙回身过来给他请安,才猛地从那一瞬间的狼狈中惊醒。
在见到蓝曦臣的时候,这个地坤就很明白自己会失去温氏的宠爱了。江澄观察着他渐渐涨红的脸,微微收紧衣袖下的拳头。
只要他在,就谁也别想伤害蓝曦臣。
蓝曦臣没有回头,在面对这温氏地坤的质问时,他的目光也只注视着窗外的远方,仿佛这个气势汹汹闯进来的人不过是一团空气,无关紧要。
这态度无疑激怒了这位高贵的温氏夫人,他踩着充满怒火的步伐,站到蓝曦臣面前,冷冷笑道:“既然弟弟以后是要进我们温氏的门的,做哥哥的,少不了现在就要教教你规矩。”
说完,他便高高扬起他带着尖锐指套的手。
“使不得!使不得啊夫人!”
那位公公慌乱的叫着,伸手想去拦,但江澄的动作远比他更快。
地坤高扬的手甚至还来不及甩下,就感觉后颈出来一道毫不留情的剧痛。娇弱的地坤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软绵绵的扑到在地。
“啊!夫人!”
公公吓得声音都尖细了起来,他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这个跟在夫人身后的奴仆,但太迟了,江澄转过身的刹那,他便对上了那双宛如捕食的猎豹一般森寒的眼睛。
厚重的大门外有温氏的侍卫在驻守,但此时,宽阔的房间和漫长的走廊,还有为了隔音而砌得格外厚的墙壁,都阻挡了这位公公求救的声音。
江澄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这位为虎作伥的宫人在意识到面前这个侍从有问题的下一刻,就被江澄捂住嘴唇,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疼痛和麻痹感同时从腹部炸裂开,矮胖的男人甚至来不及惨叫,就哆嗦着晕了过去。
江澄扶着他的头静默了片刻,确认屋内的响动没有引起屋外的注意后,才缓缓把男人沉重的身体放倒在地。
身后传来了衣摆婆娑的声音,室内弥漫着沉重的安静,刚刚还威风凛凛放倒两人的江澄,顿时僵直了身子不敢回头。
他不敢去想这一整天内,蓝曦臣经历了什么。如果昨夜他没有拒绝蓝曦臣,如果昨夜他强硬的要求蓝曦臣留下,今天蓝曦臣根本不会被掳到这里遭这个罪。
然而没有时间给他婆妈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子,回身对上了蓝曦臣的眼睛。
月亮挂在那巨大玻璃窗的一角,明朗的月光下,蓝曦臣仿佛一尊由白玉组成的石像,只有那双黑而清澈的眼睛,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震惊,像不知所措的小鹿,一动不动看着江澄。
江澄疼得心都要碎了,愧疚与不忍洪水一样淹没他的头顶。
“对不起……我、我来迟了。”
他绞尽脑汁才吐露出这一句安慰,移开视线不敢去期待蓝曦臣的反应。
“总之,先想办法离开……”
“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你会来救我呢?你不是说……对我没有多余感情的吗?”
蓝曦臣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打断了江澄的话。江澄还来不及解释,他却已经扑了上来,紧紧把江澄拉进自己的怀抱。
这个拥抱来得太突然,紧得令江澄肩膀发疼。他没有料到蓝曦臣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以为蓝曦臣会责怪自己,会厌恶自己,却没有想到对方给他的居然是一个拥抱。
这是多温柔,多纯净的一个人啊。
“没事了,我在这里,不会让你再有事的。”
他轻拍着蓝曦臣的背,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安慰着。
蓝曦臣终于松开他,急切的摇头:“你不该来的,这里太危险了,温氏兄弟随时会回来,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来吧。”
他看着江澄沉默了片刻,抓紧了江澄的肩膀。
“你疯了?你自己一个人闯进来,你不要命了?要是被抓到,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蓝曦臣匆匆撕下自己身上一段布料,反身抓住桌上的花瓶,哗啦一声,瓶内的清水伴随着破碎的花枝沾湿整块布料。
“用这个捂住口鼻。”他把湿透的布料交给江澄,“这房间里点着迷香,对……对伤身体不好。”
“那你呢?”江澄把蓝曦臣的手推回去,“先照顾好你自己。”
“你的衣服不适合,快拿着!”蓝曦臣微笑起来,不容拒绝的看着江澄接过了布料,才迅速的又给自己撕下一块布料。
这个功夫,江澄也没闲着,他把床单撕裂捆成布条,干脆利落把昏迷的两人捂嘴绑好。
“你要做什么?”蓝曦臣过来帮忙。
“不能让他们惊动外面。”江澄回答,“帮我扛他起来。”
对于这两个人,江澄显然没有和蓝曦臣在一起时的耐心和温柔,他毫不留情的把那位矮胖的公公塞进衣柜,然后将温夫人搬上床,伪装成休息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他小心的打开窗户,探头观察着四周。
西洋建筑有个古怪的地方,便是窗户下都会有一条外凸的檐,尽管又细又窄,却无形中组成了通往其他房间的通道。
但是……太高了,很危险。江澄不希望蓝曦臣冒这样的风险。
蓝曦臣似乎发觉了江澄动摇的神情,轻轻搭住了江澄的肩膀。
“没关系,我不害怕……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害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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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不起我就是在玩梗23333
「既然无论多少次都仍会想起」
「那就 为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故事 取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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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第一个手书坑,主要是想当做完结纪念画的,说是建尊但基本是原作向(原作不就是建尊吗!),结果拖拖拉拉搞完都到了这个时间……(人上年纪了……(不是
虽然是带着“没看过原作的人也能多少体会到一点作品的魅力”这种想法去画的,实际能力太有限了,可能传达得还...
「既然无论多少次都仍会想起」
「那就 为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故事 取个名字吧」
终于搞完了,建尊手书!(B站也传了!BV1xT41157vj求个一键三连非常感谢!
BGM是花譜的春阳(赞美阿花!阿花今年要去武道馆开live了!我好开心呜呜呜
大概是白羽TV连载期间春阳这首歌也发布了,觉得真好代啊就打算画了
并不是第一个手书坑,主要是想当做完结纪念画的,说是建尊但基本是原作向(原作不就是建尊吗!),结果拖拖拉拉搞完都到了这个时间……(人上年纪了……(不是
虽然是带着“没看过原作的人也能多少体会到一点作品的魅力”这种想法去画的,实际能力太有限了,可能传达得还是不太好,很多地方蛮生硬的
之前做完<怪物>后就直接爬白羽了嘛,好久没做手书,其实理想状态是把手书当做像画一张图/一个条漫那样很轻松随意的东西,可以当做摸鱼去享受,因为大部分手书也就是听了喜欢的歌想配上喜欢的作品/画一些东西这样的理由才画的
但是实际可能因为<怪物>那会儿太用力过猛了,卷到自己(……)实在是不知道之后该拿出什么水平的手书,特效和很多东西在那里已经达到目前能肝的极限了,很满足,但是很难再做出超越那个的……
就这么烦恼了挺久,最后觉得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或者说也不必只盯着某一方面去看,每次都做不同的方向,能尝试一点新的东西,有不同的风格和学习,这个才是我理想的状态
所以<怪物>那次是想尝试静止系的一些手法,技术上真的学了很多,包括开始加上一些3D,<春阳>这次的话倒是更偏向画一点了
(特效上没啥特别复杂的……不过这次用了新字体,终于不是全片图省事的思源了x 字幕排版想排成诗意的感觉!还挺喜欢的
很久没画这种带好多背景的全彩手书()累,画得也很慢,不过也是能看到一些自己的进步,画完还挺有成就感……因为我手书图一般都难以拿出来单看,在视频里效果会比较好,这次总算是静态也还能看得过去了(努力征服彩图背景……
画都画了,想说干脆印一点本纪念,送亲朋好友,或者呃浅开个通贩让亲友帮忙发货,就印个十几本应该ok吧()
一些彩蛋:
间奏照片墙闪过去的模糊文字是各话标题~挑了原作里喜欢的一些场景,基本按时间顺序走的,每一幕回忆里都是爱……
(我:有什么必要非得在温泉里赤条条的时候谈心?有什么必要加油打气非得贴那么近快亲上了?oh因为你爱他,那没事了,贴贴!
“那就不要忘记 为其起个名字吧”→意思是建哥亲自起的CP名(…)
叨叨了好多……再顺便说回来一些建尊。初遇在盛夏,重逢在春天,真是春夏感很重的cp(这点跟铁瘫刚好错开w铁瘫对我来说是秋冬感很重……雪中对饮和银杏叶的关系吧,而且毕竟是九月开的赛
而且白羽生活感很重嘛,很喜欢那种淡淡的生活感,不是那么轰轰烈烈,但足够浪漫,也足够深情
(“无论多少次都仍会想起”这句歌词……呜呜……是建哥……)
之前在wb也说过,我觉得对建哥来说和小尊的相遇完全就是人生中最珍贵会永远珍藏的一段记忆,哪怕没有十年后的重逢,哪怕他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或许建哥就是会普通地在腿伤后退役或者找人成家之类的,但不管他在干什么、与谁在一起,那个短暂的夏天都永远是,只要想起来就会感到幸福的那么一段美好,白鸟尊的存在早就已经刻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了
这种事情真是可遇不可求…人生有这么一次就很圆满(此处应有ED歌词:如果能将偶然称之为命运
(我真爱的CP基本都是这个款吧,我好喜欢啊)
PS:但是最近我偶尔会打趣地想到,建哥,重逢的时候真的没想过自己可能是认错人了吗www小尊初期跟失忆症似的,建哥在小剧场里甚至都明示了,结果小尊一点反应都没(小尊OS:这人又在说什么怪话),换谁都会怀疑一下自己认错了吧,竟然这么笃定,你,果然STK!(不是!
总之最后能想起来,能把彼此作为不可缺少的那个存在,真的是太好了,建尊真是……好幸福的一对(抹泪
【曦澄】【江澄DOKI福利文】鹣鲽(六十六·完结)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的最后一战终于打响。眼见胜利在望,蓝曦臣却被困在温若寒的结界中。江澄以温晁为饵,迫使温若寒投降。温若寒孤注一掷袭击江澄,却杀了温晁,而自己也被蓝曦臣的剑刺中。射日之征终于楼下帷幕。
鹣鲽(六十六)......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的最后一战终于打响。眼见胜利在望,蓝曦臣却被困在温若寒的结界中。江澄以温晁为饵,迫使温若寒投降。温若寒孤注一掷袭击江澄,却杀了温晁,而自己也被蓝曦臣的剑刺中。射日之征终于楼下帷幕。
鹣鲽(六十六)
莲花坞的夏天醒得很早。和云深不知处那雷打不动的早起不同,云梦是因为夏天炎热,若要练功习武,就得趁早上还有些清凉的时候,否则到了巳时,校场便热得像是蒸笼,人只要往那一站,就好像要被从脚底开始融化一般,修为低的弟子根本撑不住。
不过此时尚早,太阳刚刚从莲花坞的另一端爬上来,空气里还带着略略的清凉,风吹在身上,不冷不热,最是舒服的时候。
江枫眠坐在一辆代步的轮车上,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藕色丝袍,被推着穿过开满换锦花的竹林夹道。
“这花儿开得真好,配着这竹林流水,赏心悦目。”他神色轻松,不住的赞叹,“三娘,你说得对,这花种得好啊,真好看。”
虞紫鸢在他身后推着他的轮车,眉头得意的高挑着。
“我就说了,莳花弄草的事我比你擅长得多。你没看我那园子,比你莲花坞那光杆房子不知好看多少,和我争,你还早着呢。”
“是,是。”江枫眠笑道,“我住进你那园子,才觉得好,现在就算叫我搬回去,我也不肯了。”
“哈?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搬回去呢!”虞紫鸢笑得艳丽,“省得打扰我清净!”
“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江枫眠连连摆手道,“宗主房都让出来了,我回去也没地儿呆了不是?”
射日之征时,江枫眠为了救江澄伤到了经脉,虽说保住了性命,但不仅不能再使剑,连平时的站立行走都不太方便。于是便将宗主之位传给江澄,自己退居幕后,乐得清闲。
于是虞紫鸢把他接到了她独居的那处小院子中亲自照顾,夫妻俩的关系也逐渐缓和改变,现在江枫眠的气色反倒比做宗主的时候好上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虞紫鸢还想调侃几句,突然一阵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欢快的传来。紧接着,一个较小的身子就白兔一般,窜进了江枫眠怀里。
“外公!快让我藏起来!”
六七岁大的小女孩抬着头望着江枫眠撒娇道,一双漂亮的杏眼里闪着俏皮的光,娇嫩的脸颊胜过盛放的蔷薇花。
“哎哟我的宝贝儿,这是怎么了?”江枫眠立刻用宽大的袖子把小女孩罩住,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眼神宠溺而慈祥。
“外公!我不想去云深不知处……”女孩儿低下头,纤长的手指绞扭在一起,“你跟爹说,我就留在莲花坞好不好。”
“唉?你这么不想去吗?”江枫眠弯着身子,逗弄着自己的孙女儿。
“嗯嗯!”女孩用力的点着头,“云深不知处可闷了,饭不能多吃,话不能多讲,觉也不能多睡,虽然爷爷和大家都对我很好,可我还是喜欢莲花坞,莲花坞可以钓鱼,可以划船,可以放风筝……”
江枫眠被她一席话说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好好好,那外公和你爹说……”
“不行。”虞紫鸢毫不留情插入其乐融融的祖孙之中,严肃而冷酷的望着小女孩,“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云深不知处的少宗主,怎么能如此随性懒惰。”
女孩缩了缩肩膀,畏惧而哀求的望着虞紫鸢。奈何虞紫鸢无动于衷,神色自若的与自己的孙女对视。
小女孩难过的低下头,像被打败的白鹤,她很清楚一旦虞紫鸢反对,这事儿就不可能成功。
“三娘子……”江枫眠心疼的抚摸着孙女,想要回头再替孙女挣扎一下,可惜一对上虞紫鸢坚硬如铁的视线,便知道万事休矣。
就在这时,竹林道尽头的拐角,一个身着紫袍的男子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月明,我就知道你在这!”江澄细眉冷竖,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盯着窝在江枫眠怀里的女孩,“你找你外公也没用,你上周就该去云深不知处了,我都让你躲一旬了,今天你说什么也得去!”
“外公……”小女孩把身体紧紧蜷缩起来,牢牢抓住江枫眠的衣服,做着最后的挣扎。
“月明乖。”江枫眠安抚着孙女,把她从自己膝头抱起来,“云深不知处也是你的家啊,你在那里好好修习,回到莲花坞外公带你玩好不好?”
小女孩闷头不语,委屈的扭动着身体。江澄有些烦躁了,在父亲面前却强忍着不能发火。昨天夜里月明就与他耍赖发脾气不去云深不知处,故而让他给教训了一通。一大早家仆来报小姐不在房中,把他人吓得魂都快没了。如今担任莲花坞总管的江牵机还带着人满云梦找自家小姐呢。
就在这时,一只温厚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江澄转过头,看着在自己身后苦笑的蓝曦臣。
“都是你把她宠的!”江澄恶狠狠的给了蓝曦臣一记眼刀,他治不了女儿,难道还治不了道侣吗?
蓝曦臣无辜的抬起双手,用口形对他说“交给我。”然后走到女儿面前蹲下,将她那粉嫩的小脸托起来,看着女儿的眼睛。
“月明是因为不喜欢父亲,才不想去云深不知处的吗?”
“不是!”女儿激烈的摇着头。
“那是不喜欢爷爷?”
“也不是!”这回摇头的速度慢了一会儿,遗传了父母美貌的女孩视线躲闪了一番,低下了头,“可是爷爷好凶,不读书的话他就生气,胡子就这样翘起来,好可怕的!”
她的两只手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父亲的神色。
“可是如果不努力读书的话,月明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以后也不会御剑,也不能夜猎,更没办法做宗主了,那金凌哥哥可要笑话你了。”
金凌是金子轩和江厌离的长子,金子轩和江厌离俩自有一番故事,如今也是如漆似胶,生了三个孩子,江厌离没事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娘家来,四个孩子漫湖遍野的疯玩,带着莲花坞的小孩子们摸爬滚打。其中金凌是这一辈的孩子头,和月明最合得来,却也是月明最大的竞争对手。
果不其然,月明在听到蓝曦臣的最后一句话后,眼神猛地一变。蓝曦臣清楚的看到争强好胜的火焰在女儿的眼睛里燃了起来。
蓝曦臣的声音和眼神中都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于自己的宝贝女儿,他不仅宠溺,而且了解。这个小姑娘不仅有一双和江澄酷似的眼睛,还有一颗和江澄一样要强的心。
“和父亲爹爹一起去云深不知处好不好?我会和爷爷说不要老是凶你。”
蓝曦臣朝女儿伸出手,女孩儿乖巧的“嗯”了一声,从外公膝盖上滑下来,握住了父亲的手。
江澄松了一口气,月明虽然被他们宠得有些骄纵,但到底也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他摸摸靠过来的女儿,说:“和外公外婆说再见。”
月明一个回身,像只小兔子一样扑过去抱住江枫眠,一改刚刚忧郁的神色,甜甜的道别。
“外公,你要等我回来呀。”然后她有些瑟缩的看向虞紫鸢,撒娇似的凑近她,“外婆~外婆不要生气,我会好好努力。”
虞紫鸢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捏了捏她苹果似的小脸:“外婆没有生气。”
“那等我回来,外婆给我做荷花饼!”
虞紫鸢笑了起来,眼神格外的温柔。这天下能让虞紫鸢亲手下厨的,也只有她这个聪慧的孙女了。
“时候不早了,父亲,母亲。我们先走了。”江澄朝自己的父母说道,蓝曦臣也跟着欠身行礼,把月明抱了起来。
虞紫鸢与江枫眠点点头,看着他们转身离开,月明趴在蓝曦臣肩上,依依不舍的朝他们挥手道别。
“唉……月明不过是孩子,你对她那么严厉做什么。”江枫眠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对妻子抱怨。虞紫鸢挑了挑眉,毫不留情白了他一眼。
“我不过是学着你当年对阿澄的态度罢了。从前你要是对阿澄有对月明一半好,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听出了妻子话语里的怨气,江枫眠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改了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嘛。”说罢,仿佛要向妻子证明一样,他急切的喊道:“阿澄!”
已经走远的江澄听见父亲的呼唤,回过头来。
江枫眠有些不自然的喊道:“回来之前记得先送个信,让我和你娘提前备些你爱吃的。”
他的声音伴随着风穿过竹林,传到江澄的身边,让凉爽的林荫道内都生起温暖柔和的味道,
江澄不好意思的抬起手,有些生硬的挥了挥,朝父母露出一个笑容。
他们好需要好好磨合,才能习惯这种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家庭气氛。但没有关系,他们的时间和机会还很多,很长。
夏日的晴空宛若情水洗过一般明净,只消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情舒畅,更何况翱翔于中?
月明从御剑腾空起就非常兴奋,她和别家小孩子不一样,一点都不畏高,相反,她很喜欢在这万里高空中乘风飞翔的感觉。小姑娘年纪还太小,还不到能御剑的年龄,却高高的牵着江澄的手,勇敢无畏的站在剑尖。风将她的衣袖吹得翻飞,像展翅高飞的白鹤,翻越山川,追逐云朵。
蓝曦臣护在他们俩身后,爱怜而欣慰的看着他的爱侣和女儿。他的月明是上天赐予他与江澄的奇迹。射日之征结束后,江澄压抑住了自己争强好胜的本性,在莲花坞小心翼翼的修养,终于成功生下了这个宝贵的女儿。尽管在母亲肚子中就经历了无数风波,但这个女孩就如蓝曦臣和江澄所期望的一样,在父母为她缔造的太平盛世中,无忧无虑的成长了起来。
如今的修仙界,由四大家族立于顶端,相互制衡的同时也共同管理着修仙界。聂家家族聂明玦刚正不和,射日之征后便与蓝曦臣结拜为兄弟。而金家家主金光善在射日之征后数年突然离世,金子轩继任金家家主,虽然为人高傲,却也是正直仁义之辈。近几年之间,修仙界一派欣欣向荣,清平繁盛之貌。
御剑东行,他们的脚下是丰饶的田野和富庶的村镇,长江像是从天际垂下的的玉带,牵引着他们回到另一个家。
蓝启仁早早的就起了,他看起来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忧,即便是在给弟子们上课时,都止不住抬头望向山门的地方。
一直到午膳以后,山门处才传来了他等待许久的钟声。
宗主回山了。
蓝曦臣一回来,众弟子门生便纷纷迎了上来,月明也收起了在莲花坞时的骄纵,规规矩矩的向着各位长辈行礼。
蓝启仁在自己的茶室中端坐,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但那常年简朴的桌子上,一叠色彩鲜丽的桂花糕却格外的引人注目。
蓝启仁一脸正色的泡着茶,听着窗外的喧哗声越来越近,等待着茶室的门被轻轻敲开。
“叔父,我们回来了。”
蓝曦臣和江澄牵着月明的手,进屋向着正襟危坐的蓝启仁行礼。
蓝启仁点点头,朝月明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爷爷。”月明乖巧得像只兔子,笑容甜美得能融化冰川。蓝启仁将她抱进自己怀里,把桌上的桂花糕端到孙女面前,肃穆得令人屏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情满满的笑意。
“嗯,月明又长高了一些。”
江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与蓝曦臣无声而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月明不过在莲花坞住了一个多月,蓝启仁是怎么看出孙女又长高的?
“月明一直有好好吃饭。”月明在蓝启仁怀里抬头,鼓着满满的腮帮子说,“月明很快就会长大的,会长得比爷爷还高!”
“那可不得了。”蓝启仁笑起来,完全不在意孙女破了蓝家“食不言”的规矩,“还要好久呢。”
是还要好久呢。等他怀里这个小女娃成为修仙界的传奇,还要等上相当漫长的时光呢。
即便是盛夏,云深不知处的风也是清爽的。入了夜后,那一缕微风更是带着山间特有的幽凉,拂过满院翠竹,撩起薄薄的纱帘,携着皎皎月华吹过窗前人乌黑的鬓发。
“晚吟,该睡了。”
蓝曦臣换好寝衣,唤着坐在床前赏月发呆的江澄。江澄点点头,躺下身看着蓝曦臣放下床帐。他们今日早起,又千里奔波至姑苏,都有些困倦了。安顿好月明后,江澄的眼皮子都沉了起来,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对蓝曦臣说道。
“今天叔父和我说了举办家宴的事。又让我全权负责。”
“叔父是吃到了你办事妥帖的甜头。”蓝曦臣在江澄身侧躺下,自然而然伸手揽过他,“之前他还拿你教训我,说你办事比我利落多了。家宴之事,本也是主母负责的,只不过我母亲没得早,才由叔父代劳。久而久之,就习惯成自然了。如今交给你,叔父也可以放下心了。”
江澄依靠在蓝曦臣身上,那是一种令人舒适的,放松的状态。
“我倒没什么,这几年,你家那三千条家规我也都模熟了,人也几乎都认全了。只是担心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到时候冲撞了谁,又要让你难做人。”
蓝曦臣笑起来,自从江澄接手蓝家的事务后,阖家上下都被江澄那雷厉风行的风格给折服了。一直以来行事风格温吞的蓝氏,自从有了江澄这个主母,办事效率都高了许多。
“晚吟,你可是蓝家当家主母,家训有言,不敬主母者罚。谁无理取闹,你尽管罚就是了。”
“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再替他们求情……嗯?你在看什么?”江澄抬头,发现蓝曦臣直愣愣盯着床上方摇曳的烛影。
“我想起我们成亲的那天晚上。”蓝曦臣笑着回答,“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月色。我当时躺在床上想,我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哦?”江澄的声音轻而温柔,蓝曦臣满足的抱住了他。
“我没想到我的未来会变得这么好。谢谢你,晚吟。”
他转头亲吻江澄的额头,却发现爱侣已经阖上眼睛,发出轻柔而规律的呼吸。那是令蓝曦臣温暖而心安的睡颜。
窗外传来寝钟的声音,云深不知处灯火渐熄,缓缓沉入睡眠中。夜空之中,薄云散去,几颗星星有明有灭,衬托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将那柔情似水的月光,悄无声息的照耀在大地上。
鹣鲽·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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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鹣鲽居然连载了这么长,当初只想写个小短篇,结果删删改改居然成了一个漫长的中篇。这期间经历了好多事,文章也被ping的七零八落,等下周看少了哪几章看看能不能重新补上。
鹣鲽的故事应该告一段落了,这对小夫妻从最初的怨侣到后来的眷属经历了很多,所幸最后终得圆满,父母健在,夫妻和睦,女儿聪慧,我想这其实就是澄澄最想要的东西了吧。虽然原作的澄澄失去了很多,但我可以用我的笔为他补上,这大概就是我作为一个同人女最自豪的地方吧。
感谢所有在这么漫长的连载期间一路陪伴的小伙伴,没有你们的评论和鼓励我没有办法坚持写完这么长的文的。感谢你们忍受我乌龟一样慢的连载速度。接下来应该要填《季微》的坑了,我们季微见!
【曦澄】【江澄DOKI福利文】鹣鲽(五十一)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爆发,江澄带领江牵机等心腹去暗杀温晁,却被温逐流阻拦。江牵机牺牲自己,给了江澄斩杀温逐流的机会。回到营地以后,失去心腹的江澄难过不已,蓝曦臣却在此时出现在他的营帐中。
鹣鲽(五十一)
“你...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爆发,江澄带领江牵机等心腹去暗杀温晁,却被温逐流阻拦。江牵机牺牲自己,给了江澄斩杀温逐流的机会。回到营地以后,失去心腹的江澄难过不已,蓝曦臣却在此时出现在他的营帐中。
鹣鲽(五十一)
“你怎么来了?那么远,蓝氏那边没有事吗?”
蓝曦臣的怀抱仿佛是最沉稳无害的安息香,让江澄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浪潮般的激动过去,他才意识到,自己紧抱的不是幻影,而是货真价实的蓝曦臣。
蓝曦臣轻轻抚摩着江澄的头发,让自己的手从那千缕青丝中拂过,就像在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安抚自己那颗因为心痛而颤抖的心。
“我想你想得实在太苦了,所以就来了。”他低声说,把江澄抱得更紧,“你放心,那边有我叔父坐镇,他也同意我来看你。如今温若寒痛失长子和臂膀,定会想要找你们讨回来,一时半会,顾不上蓝氏。”
“你听说了?”
“嗯……我一到营地,就听说了你们夜袭的事。”蓝曦臣微微叹息道,“江牵机的事,你也不要自责,作为你的心腹,他想必很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江澄的身体在蓝曦臣怀里僵硬了片刻,慢慢的将头抬起。蓝曦臣看见他虽然没有泪,却满眼血丝,眼角微红,可见也是伤心到了极致。
“江牵机他们……是江家为数不多的,愿意跟随我的人。”
江澄闷声说道,蓝曦臣有些惊讶,江澄很少与他说过在江家内部的事。
“即便是在江家,认为我是地坤不能继承家业的人……其实也不在少数。很多老一辈都希望父亲再生个孩子,甚至觉得不需要是天乾,只要是和仪,便可以取代我。再这样的情况下,我想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近卫……难上加难。很多江氏弟子宁愿无所事事,也不愿跟着我做事,他们都觉得跟随一个地坤,有损他们的颜面。所以我只能从那些资质不好,不被重视的门生中,去寻找我要的人。很难啊……蓝涣,我找了那么久……才最终找到他们几个人。”
蓝曦臣不说话,他抱着江澄,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倾泻苦涩。这个时刻,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牵机是家仆之子,天分却很高,又上进。我记得我让他换下杂役的衣服,给他一套江氏弟子的紫袍时,他高兴得几乎都哭了出来,跪下来不停给我磕头。我当时想,这些愿意跟着我的兄弟,无论什么出身,等他日我当上宗主,一定给他们一个好前途。这些年,我的这些人里,有人退缩,有人背叛,但江牵机一直忠心耿耿跟着我。”江澄的声音越说越低,仿佛陷入了情绪里,“我一直以为自己能给他的这份忠诚于最好的回报,可是……现在告诉他,他没了金丹,是个废人了,这……无论对他还是对我,都太残酷了。”
“晚吟。”蓝曦臣轻轻说,声音就像温柔的云,拢住江澄的悲伤与不舍,“你将他从家仆之中带回来,为他赐姓,给他机会,他也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成就你的事业。这也是为什么他哪怕舍去金丹,失去性命,也要助你杀掉温逐流的原因。他很清楚,你杀了温逐流,江氏也好,修仙界也好,便再没人敢看轻你。晚吟,这是他对你知遇之恩的回报。这份回报,是相互成就的。”
蓝曦臣轻吻着他的额角。
“晚吟,接下来,便是你成就他的时候了。哪怕再多人都说他废了,没金丹了,没有用了。你也要相信他,哪怕没了金丹,没了灵力,这天下之大,能做的事还有那么多。间谍需要灵力吗?谋士需要灵力吗?账房需要灵力吗?很多事哪怕没有这颗金丹也能做到。所以你要相信他,要支撑他,让他再度站起来。牵机若如你所说,就绝不会因为没了一颗金丹,而沦为一个废人。”
江澄听了他的话,沉默着没有回答,但蓝曦臣知道他一定能听进去,一定能够明白。
“好了。”他扶起江澄,让他坐正,“药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你快喝了好好休息。”
“你大老远跑来,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江澄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一路上你一定累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点吃的吧。”
“不用,我不饿。”蓝曦臣将药倒回壶里,拿出去到外面的药炉上热了。江澄下了床,在简陋的帐篷里摸索了一会儿,发现他平时太疏忽了,居然什么也没有准备,连块饼都找不出来给蓝曦臣。
蓝曦臣端了热过的药进来,就看见江澄在一个大木箱里翻找东西。
“找什么呢?先来喝药。”
“嗯。”
江澄站了起来,抱着一捆被子把他铺到床上。
“你待会……在这儿休息吗?”
“可以吗?”蓝曦臣轻笑,把药端给他。江澄接过,一饮而尽。
“不然你还想去哪里?”江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目光如炬的盯着蓝曦臣。
蓝曦臣深吸了一口气,江澄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多么的迷人。他的心像是被羽毛搔过,颤抖着浮动了一下,但蓝曦臣抿了抿嘴,生生的压下了某些快要沸腾的东西。
“我睡一下。”江澄完全没发觉蓝曦臣的异样,或许是身体本来就很疲倦了,药效起得很快,他已经开始犯困,“你……可以带上我的令牌四处走走。”
“好。”蓝曦臣如往常一样微笑,“你好好休息。”
“但、但是……”江澄的脸突然红了起来,逃避一样躲开了蓝曦臣的视线,“我想你……陪着我……”
最后那句话的声音犹如蚊子叫,但蓝曦臣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见蓝曦臣没动静,江澄绷着脸冷哼了一声,回身往床上躺去:“算了,你爱去哪去哪。”
话还没落音,他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晚吟。”蓝曦臣的声音就像午后的阳光,充满温暖的热量,“除了你身边,我哪儿也不想去。”
蓝曦臣的体温是很舒服的,江澄以前没有与人共眠的习惯,他甚至绝不让人与入睡的他共处一室。
但蓝曦臣是不同的,江澄喜欢他的体温,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身上犹如阳光和春风一般的味道。他喜欢把自己的头依靠在蓝曦臣的颈窝里,听对方的胸膛里传来有力的跳动声。
他很快就沉入了深眠,夜袭的紧张和心腹的重伤让他非常疲惫。蓝曦臣吻着他的发顶,轻轻把被子将两人裹得更紧。蓝曦臣也是疲惫的,他不眠不休赶到江家营地,为的就是现在搂住江澄安睡的一刻。可事到临头,他又精神起来,怎么也睡不着。
江澄瘦了很多,脸颊甚至都有些凹陷,脖子细得仿佛一掐就断。待到战事结束,无论用多少山珍海味都要给他补回来。他心疼的看着在他怀里昏睡的道侣,情不自禁的想把他搂得更紧,却更害怕一个不小心将他吵醒。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江澄不用经历这些苦难,他可以保护江澄,将他护在自己的身下,什么都不用担忧,什么都不用烦恼,他想要什么,自己便给他什么,一辈子快快乐乐。
可这不是江澄想要的,他宁愿做在寒风中翱翔的鹰,也不愿做鸟笼里舒适的雀。
所以,蓝曦臣也必须变得比现在更强大,这样才能陪伴在江澄身侧,与他在同一片天空下飞翔。
还不够……
蓝曦臣想,还不够。他要给江澄更多,他要比现在更强。所以,他们一定要胜利,射日之征一定要成功。
无论是温氏掌下那朝不保夕的日子,还是现在战火连天的日子,都不是他们的归宿。唯有击败了温若寒,剿灭了不夜天,他们才能迎来真正宁静的生活。
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隐隐的照亮了帐篷。太阳本该是温暖的,光明的,它绝不应该被温氏染上残暴的色彩。是时候,把真正的光芒还给太阳了。
蓝曦臣感受着江澄平稳的呼吸,他小心翼翼的倚着对方的头,在晨曦之下,与江澄依偎着睡去。
TBC
【五悠】单恋的悠仁君被偷走了爱情
悠仁追求五条悟的一年间,感情从来没得到过回应。可就在五条悟即将被打动时,悠仁却因为在神龛前说错话,被神明大人拿走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全文1.1w+,已完结。
“今天是什么?”
“是奶油栗子大福。钉崎,伏黑,要来一个尝尝吗?”
奶油的香甜裹挟着栗子的软糯,在薄薄的年糕外皮中爆出来,醇厚不腻。
钉崎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却毫不客气地数落虎杖悠仁:“你啊,就算拿这种东西贿赂那家伙,他也绝对不可能跟你交往。我说的对吧,伏黑?” ...
悠仁追求五条悟的一年间,感情从来没得到过回应。可就在五条悟即将被打动时,悠仁却因为在神龛前说错话,被神明大人拿走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全文1.1w+,已完结。
“今天是什么?”
“是奶油栗子大福。钉崎,伏黑,要来一个尝尝吗?”
奶油的香甜裹挟着栗子的软糯,在薄薄的年糕外皮中爆出来,醇厚不腻。
钉崎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却毫不客气地数落虎杖悠仁:“你啊,就算拿这种东西贿赂那家伙,他也绝对不可能跟你交往。我说的对吧,伏黑?”
伏黑安静咀嚼着,脸上是少见的,安宁祥和的表情。但对于钉崎的发问,他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你看,连伏黑都这么说。”
虎杖悠仁追求他的老师五条悟已经一年有余,每天都会送去不重样的手制甜品,然而这份感情,却至今没有得到回应。
“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五条老师呢。”悠仁没被打击到,反而粲然一笑,露出一点奶白色的牙。毫不避讳的样子,让钉崎都替他感到害臊。
“我不会放弃的!”
“什么不会放弃?”
突然,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后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悠仁。
悠仁抬起头,发现五条悟姣好的面容就在正上方,带着不怎么正经的笑。他迁就悠仁弯下腰来,几乎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悠仁瞬间心脏砰砰直跳,像吞了一只振翅的蝶。
“五条老师早上好!这是我今天的得意作,要尝一尝吗?”
五条悟已经习惯每天这样的发展,接过大福咬了一口,丝毫不吝啬对学生的夸奖,“一如继往好吃,悠仁好厉害,可以去开店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可以奖励我,和我交往吗?
“这个不行哦~”
“怎么这样……”悠仁垂下肩膀,然而没有失落太久,他很快打起精神,眼睛亮晶晶地说,“不过我明天绝对会做出,让老师无法说出拒绝的美食!”
已经一年了,五条悟却仍旧时不时被这孩子话语间的直率炽热烫到心口。
他模板化的微笑上,总算染上了一点真心的笑意。于是拍拍悠仁的粉色脑袋,就像在鼓励自己的小狗,“我很期待。”
说罢,挥手离开。
钉崎抱着双臂不发一言,直到五条悟走远,才长叹一口气,说:“这不是完全没被放在眼里嘛,说真的虎杖,也该放弃了吧。”
“放弃不了啊。”悠仁笑着摇摇头,然后双臂十分夸张的比划起来,“我的爱,还剩这——么——多呢!”
然而第二天,悠仁并没来得及把新甜品送给五条悟品尝。他们一年级接到任务,到东京附近的某个乡下祓除诅咒。
任务很简单,也进行得很顺利。三人组折返,有说有笑的在路上打闹,悠仁被钉崎无意间推了一把,恰好撞上一个神龛。
“好痛!”
悠仁捂着脑袋转过头,发现那是个很有历史感的神龛。上面爬满了青苔,木制框架也在风吹日晒中腐朽了。但是不算冷清,因为上面还有刚刚燃尽的香火。
“这是附近很有名的神社。”领路人跟三人解释道,“里面供奉着爱神,经常会有年轻的男男女女来这里祈祷,希望神明大人可以赠予爱情,或者拿走它们。”
悠仁眨眨眼睛,心直口快的问:“为什要拿走爱情?再说,拿走别人的爱情,这不是神明大人该干的事情吧。”
“喂。”伏黑当即给了悠仁的一拳,悠仁委屈的抱住脑袋,成了哭泣小虎头。
“在神明面前不要说这么不敬的话。”
领路人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并温和的回答悠仁:“因为有的时候,爱对自己和对方都是一种负担啊。”
“是这样吗?”悠仁看向那座神龛,“我从没觉得是负担啊,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这时,世界突然静默了。
风穿过枝叶的罅隙,发出沙沙的响声,地上的影子也跟着纷繁错乱。明明是大中午,空气中却渗出了冷意。
“那么,对方又怎么想呢?”领路人笑着问。
悠仁不语,认真想了片刻后没有头绪。
“爱真的是,好难懂……”
这段插曲不算什么,很快便被悠仁抛在脑后。然而平静的生活没有持续几天,他突然做了个梦——
梦里他身处一个神社,红色鸟居艳丽肃穆。翠林浓淡映浮阳,光辉万丈。
而神社中央的空地上,堆满了粉色宝石,晶莹剔透,闪着灼灼光芒。那堆宝石如此多,多到堆成高高的塔尖,悠仁必须仰头才看的清全貌。
与此同时,还有很多通体漆黑的乌鸦,如星月全无之夜的羽毛,眼睛又圆又亮,正狼吞虎咽啄食吞吃宝石。空气中充斥着清脆的的嘎嘣嘎嘣声,就像在啄食豆子。
悠仁好奇的走过去看,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是在吃什么?”
一只乌鸦动作突然顿住,它看向虎杖悠仁,黑豆般的眼睛专注沉静,鸟喙微张,居然说了句人话——
“在吃虎杖悠仁的爱情呀。”
“!!!”
悠仁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冷汗。
天色此时尚未敞亮,空气中浮着潮湿的凉意。悠仁用力挠挠头,却忘记了刚才做的什么梦,只有某种躁郁感堵在心口,挥之不去。
早上他一如既往在教室外见到了钉崎和伏黑,打过招呼后,悠仁笑着就往门内走,突然发现二人狐疑地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
“我说你……”钉崎眯起眼睛,“今天早上没有做料理带过来吗?”
啊!忘记了,完全忘记了!!
悠仁顿时慌了,脸色苍白。
怎么办?居然没有给五条老师做甜品,他会不会认为我很没有诚意?
说到底为什么会忘记啊!
半年来,虎杖悠仁每天都会为五条悟制作甜品,风霜雪雨,无一日间断。所以就连伏黑都忍不住蹙眉,问道:“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
悠仁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五条悟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他顿时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僵硬的转过头。
“呦,我可爱的学生们早上好~”
五条悟笑着打招呼,却没有人回应,他这才察觉到气氛不对,看向悠仁。对方可怜巴巴,手指在胸前不安的绞着。
“对不起老师!我今天忘记做甜品了……”他用力鞠躬,鼓起勇气大声说。
五条悟愣了足足五六秒,但很快,再次勾勒出微笑。他拍拍悠仁的脑袋,像个成熟温柔的大人那样宽慰道:
“没关系,悠仁不用在意。如果很麻烦的话,以后不做也可以。”
“不,我以后不会忘记了!”看着悠仁崇拜信赖的样子,哪怕是地心引力,也拉不住钉崎上翻的白眼。
然而背地里,某个成熟温柔的大人却完全不像表现得一样淡定。为这点小事,骚扰了半天家入硝子。
虽然已经很习惯了高中同学的胡言乱语和电波系,她还是两指夹着香烟,对五条悟说:“我的错觉吗,你今天感觉格外烦人。”
“真过分啊硝子。”五条悟扁着嘴抱怨,“因为没有甜食啦,缺少糖分是令人烦躁的事情。”
“你以前不都会买了带来吗?”
“已经很久没买过了,悠仁会为我做嘛。”五条悟躺在沙发上,因为身高太高,沙发容纳不下,他的腿垂在外面。
“悠仁非常擅长料理,做的比店里还好吃。”
“欸——真的?那下次我也……”
“不可以哦。”五条悟突然打断她。
五条悟微微抬起头,挑起黑色的眼罩,那双宝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家入硝子,并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不可以。”
硝子本只是随口一说,看到五条悟居然这么较真,深感意外。她默默地凝视五条悟,最后扯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故意拖长声音说道:“呵,简直像是对待新婚妻子。”
“你又在开玩笑了,悠仁不过是个孩子。”五条悟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波澜不惊的说,“我只是……有点习惯了而已。”
第二天,甜品照常制作,一切回归原点,虎杖悠仁继续过着追逐五条悟的平淡生活。然而每天晚上,悠仁都会做梦。
梦里又回到那个神社。
仍旧是一群通体漆黑的乌鸦,他们仍旧在狼吞虎咽啄食宝石。只不过,虽然宝石还是堆成高耸的坡,却明显比以前少了一些。
刹那间,他恍惚想起来,之前好像有谁告诉他,乌鸦们在吃的,是他自己的爱情。
“不要再吃了!”悠仁差点摔上一跤,立刻慌张的上前驱赶乌鸦,“这是很宝贵的东西!”
但是它们就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狼群,把一只扯下来,另一只又扑上去。惹急了,甚至还会用尖锐的鸟嘴啄悠仁的脑袋,疼得他嗷嗷直叫。
看着宝石一点点减少,悠仁无措的愣在原地。最后他忍无可忍,咬紧牙,扑过去用身体护住宝石:
“都·说·了,这可是五条老师给我的东西啊!!!”
折腾一夜,虎杖悠仁仍旧忘记了梦里的事情。他醒来后觉得很累,心酸又苦楚,却连一点点记忆的碎片都捡不起来。
只隐约记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虎杖。”伏黑掏出两张门票,面无表情却语气温和的问,“这周六要一起去看棒球赛吗?”
昨天伏黑去便利店买面包,恰好中了活动一等奖,奖品是棒球赛门票两张。想来钉崎也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所以直接邀请了虎杖悠仁。
试问,有哪个男孩子能拒绝棒球赛现场门票呢?悠仁正想满口答应下来,声音却突然被扼住。
因为他猛地想起来,五条老师说过周六要帮他特训,自己当时还非常期待来着……可是棒球赛啊,好想看,而且还是自己支持的队伍。
“没时间吗?那我去找狗卷前辈。”
“等等伏黑!”悠仁一愣,下意识拉住了好友的袖子。
因为任务结束而心情大好的五条悟收到了一条消息,他靠在轿车窗上,漫不经心点开一看,发现是悠仁发来的——
“对不起五条老师,周六我想和伏黑去看棒球赛,特训能不能改到下周啊,我全天都可以的!老师辛苦!(鞠躬小人.jpg)”
透过后视镜,伊地知发现五条悟的笑容凝固了。他并不回复,只是平静的盯着手机屏幕,一遍遍用目光描摹那段话。
“谁发来的信息?”伊知地忍不住问。
“是悠仁。”五条悟的嗓音就像沉了一层沙,“说明天的特训想改到下周。”
“真稀奇啊,虎杖同学居然会推后和你的约定,这是第一次吧?”
五条悟没有回应,而是伸手打下一串字符:“如果我说我下周没空呢?”但是沉默片刻,他删去了这句话,然后熄灭手机。
“伊地知,去一趟咒术高专。”
伏黑惠兑换完棒球赛的门票后,将它们仔仔细细折叠好,塞进口袋里,然后朝宿舍的方向前进。
路过一处长椅时,他远远瞥见有个高个子男人靠在上面,长腿随意搭着,伸得很远。
他认出来了,居然是五条老师。
但是认出来也权当没认出来,伏黑低着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惠,好冷漠啊,老师要心碎了。”几步开外,那人终究是喊住他。
“啧。”伏黑只好停下脚步,不耐烦的回头看。
“惠,你知道吗,成年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没想到五条悟盯着闪烁的昏黄色路灯,居然自说自话的感叹起人生来。
“因为是成年人,所以有责任帮助年轻人回归正途,不要做出以后会后悔的事情。但有的时候,也会因为那孩子太可爱,萌生出不顾一切把他关在房间里,或是锁上链子的想法。”
“所以呢?”伏黑惠知道他在说什么,微微蹙眉。
“所以啊,我忍得这么辛苦,偶尔任性一下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您不是一直都很任性吗?”伏黑毫不客气的说,“大家早就习惯了。”
“说的也对,惠,我就知道你能理解。”五条悟突然精神起来,他笑着迈开长腿走到伏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双倍的价格会打到你卡上。”
听到这话,伏黑一愣,猛地抬起头。
五条悟背对着他走远,左手举起,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两张门票。伏黑反应过来后立刻把手伸进口袋,里面却早已空空如也。
“那个家伙……”伏黑惠咬牙切齿。
梦里的悠仁气喘吁吁跪在地上,用手背揩去下颚的汗水。
就算尝试攻击那些乌鸦,它们也只会“砰”的一声消失,然后分裂出新的来,把宝石叼到半空中。
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几颗宝石滚落到悠仁脚边。宝石里封存着记忆碎片,不论是请他吃小蛋糕的五条悟,还是一起看电影的五条悟,又或者平时不怎么正经,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他指引的五条悟……都是悠仁无可替代的珍宝,如今却封存在石头里。
想到这些回忆会被当成食物吃掉,悠仁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有一部分被吃掉了。
空得发涩,似乎有风穿过。
悠仁捡起一块格外大的宝石,对着阳光,眯着眼睛往里面看。在晃人的光芒下,悠仁发现里面藏着一辆过山车的影子。
他几乎是立刻想起来,那是五条老师第一次单独带他出任务,地点在游乐场。游乐场的过山车项目数次发生事故,造成多名人员伤亡,怀疑可能是诅咒造成的。
“难得来一次,什么都不玩也太——可惜了。”五条悟这么说,拖着悠仁走向过山车,美曰其名:调查原因。
一想到已经有八九个人在此丧命,悠仁毛骨悚然,拼命摇头。
然而五条悟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脑袋,沉静而温柔的说:“没事的,别离开我身边。”
一瞬间,某种力量从悠仁的身体里涌了上来,支撑住他所有的不安和恐惧。看着五条悟的侧脸,悠仁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不知道五条悟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工作人员,两人坐上过山车的座位。悠仁浑身僵硬,眼睛紧紧闭着,就像它即将开往地府。而五条悟神态松弛,甚至哼起了调子。
过山车发动,开始慢慢爬坡,最终爬到了高点停住。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渺小,高处的风吹乱了刘海,烈烈地刮着脸颊。
悠仁突然更加紧张了,这玩意,他从来没坐过啊!他用余光打量五条悟,对方噙着笑,就像是坐在一辆平稳运行的地铁上。
骤然,过山车猛地俯冲下去,离心力产生的发麻感顿时从脚底往全身发散,身体飞速坠落,而心脏还停留在原处,就像是偶尔半睡半醒时从高空失足跌下。
即将行驶到最高处时,过山车突然振动起来。车轮和轨道激烈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前方断层出现,乍一看距离远到根本不可能飞跃。
然而靠近后,悠仁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错觉,轨道真的断开了!明明上车的时候还是完好的!
“五条老师!!!”悠仁大喊,却被风磨去了声音。
五条悟仍旧不为所动,就像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去殉情。越来越近了,悠仁死死闭上眼睛,随后感觉身体悬空。
“无量空处——”
刹那间,世界静默了。
悠仁确定了安全,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整辆过山车正漂浮在半空中,世界的图景徐徐展开。
下面的人群已经如蚂蚁般渺小,冰淇淋车,旋转木马,卖气球的小丑都成了缩小版的模型。
那一刻,夕阳坠入地平线,向四周播撒出昏黄的光,晕染了一大片云。这么近,触手可得,却又盛大辉煌。
“悠仁。”
听到五条悟喊他,悠仁回过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五条悟紧紧握着。
他墨镜后的眼睛微微弯下来,神态悠然又骄傲,“看吧,没什么可怕的。”
悠仁眼神微动,盈满碎光。
不是因为装着夕阳,而是因为装着五条悟。
他忍不住想,谁能不爱此刻的五条老师,就像哪个凡人能不爱神子。
“是的!” 悠仁缩起肩膀粲然一笑,连耳尖都发红。
趁悠仁沉浸在回忆中,突然一只乌鸦如箭羽般俯冲过来,从悠仁手里掠走了那枚宝石。
“还我!!还给我!”
悠仁立刻冲过去抢,好不容易狼狈地拿回来,突然发现自己被乌鸦们包围了。一群乌鸦虎视眈眈,慢慢收拢包围圈。
与其被乌鸦吃掉,不如我自己……
悠仁下定决心,将宝石一口塞进嘴里,喉结滚动,用力吞进肚子。乌鸦们看到宝石没有了,便扑腾着翅膀,轰然散去,只剩悠仁颓然跪坐在原地。
重要的记忆被自己吃掉了。
明明那么宝贵它,放在心底都舍不得拿出来回忆。
可恶,不想忘记啊。
不想忘记这样的五条悟老师,不想忘记追逐他的自己,不想忘记喜欢五条老师这件事。
石头的味道过于甜腻,像是蜂蜜般粘稠,热热的灼烧着咽喉。
好后悔。悠仁把脸深深埋进手心里。
对不起神明大人,请你还给我啊——
“虎杖!虎杖!喂!”被钉崎和伏黑喊醒的时候,悠仁迷迷糊糊的从桌子上睁开眼,四周景物渐渐聚焦。
他慢慢爬起来,茫然地打量四周,过了半天,才问道:“上课了吗?”
“没有。”伏黑看了眼手机,“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三十分钟。”
悠仁听罢哀嚎一声,重新趴下去,他嘟着脸说:“好困,为什么要叫醒我嘛。”
“还问为什么。”钉崎惊讶地看着他。
“……因为你一直在哭啊。”
五条悟独自走在咒高的走廊里,无意间看向窗外,突然发现悠仁正坐在大树的阴影下休息。
真希教授着体术,伏黑和钉崎都在接受指导,只有悠仁,居然偷偷躲懒,真是少见。
悄悄吓他一下好了~
五条悟这么想着,给悠仁发送了一条短信:“悠仁,你现在在做什么?”
不出所料,大树下的悠仁果然掏出手机,也看到了短信。他脊背瞬间挺直,摸摸后颈,似乎在苦恼怎么回复。
真可爱啊♡
“看看你身后的窗户。”然而这句话来没来得及发出去,伏黑就朝这边走来,远远的喊悠仁过去训练。
悠仁最后看眼手机,居然划掉了对话框,然后揣进兜里,招招手跟了上去。
五条悟愣住:居然不立刻回我信息,明明以前都是秒回的。
……开什么玩笑啊悠仁!
五条悟盯着悠仁远去的背影,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只是想多了,悠仁最近果然很奇怪。
他内心置气,却突然想起以前,七海向他抱怨回信息不及时的事情。他笑着挨批,心思却早就飘到别处。
七海见他油盐不进,推推眼镜,长叹一口气,说道:“虽然这话我来讲不合适,但如果五条以后先生对待恋人也这样的话,对方会很受伤的。”
当时五条悟不以为然,嘟着嘴说:“我怎么会找这么麻烦的女人啊。”
五条悟默默地盯着手机,突然笑了两声。
一种酸涩感从心口升腾起来,就像是碳酸饮料咕咚着气泡。
搞什么啊,他想,自己像个女人似的。
五条老师心情很不好!
周末特训的时候,他一反常态,动作粗暴,表情冷硬。悠仁咽了咽口水,完全不知道怎么搭话。
在不知多少次被打翻在地后,悠仁艰难爬起来,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老师,你在生气吗?”
“有这么明显吗?”
五条悟云淡风轻的笑笑,看得悠仁毛骨悚然。
虽然五条老师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却明摆着一副想让你看出来的表情。
“是因为我学得太慢吗?”
五条悟不说话,默默的看着他。
“悠仁,老师呢,前几天去赌马了。”五条悟蹲下来,和悠仁平视,突然开始漫无边际扯闲话,“我啊,明明想选3号,朋友却喋喋不休向我推荐5号。于是听从他的意见买了5号,结果却输掉了。”
这是能跟学生聊的话题吗?
悠仁腹诽,却不敢打断。
“然而我发现,朋友最后买的并不是5号。他说,因为有了更心仪的马匹,所以中途改主意了……悠仁怎么想?”
“好过分啊,老师的这位朋友。”悠仁听罢,鼓起脸愤愤不平道,“把你带进坑,自己却走掉了。”
“是啊,明明我都已经被带进坑了。”五条悟蓝色的眼睛像是高浓度烈酒上浮动的方冰,与杯壁撞击,发出冷硬的咔哒声。
他伸手握住悠仁的手肘,力气不大,却不容挣脱。指腹顺着皮肤,滑进悠仁的袖口处轻轻摩挲。
“如果他就这么抛下我,我或许会因为生气,做出很糟糕的事情也说不定。”
悠仁愣住,随后就像是感知到危险的小动物,顿时汗毛倒竖。
“赌马输了,让老师这么介意吗?”
“很介意。”五条悟微笑。
“如果悠仁做了这样的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段时间悠仁睡眠很不好,夜夜噩梦缠身,但除此之外,身体倒一切正常。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话,那就是他对五条老师,似乎没有这么喜欢了。
老师辅导其他人时不再吃醋,等信息时不再焦虑,他靠近自己时,心脏也不再砰砰跳了。
真丢脸啊,明明才在神龛前说了大话,居然这么快就变心。看着重新贴上的詹妮弗·劳伦斯海报,悠仁忍不住自嘲。
不过对于老师来说……只是少了个负担吧。太好了,五条老师一定松了口气。
而不再为了五条悟苦思冥想增进厨艺,悠仁的周末空闲下来。他整理房间的时候,翻出来一大堆dvd,是五条老师送给他的。他之前小心翼翼保存着,刮花一点都心疼的要死。
反正也是无聊,悠仁拿出几盘放进电视机里,准备打发时间。
但没看多久,悠仁就把它们取出来,换上新的。不是因为光盘损坏,而是这些电影,实在太无聊了。
悠仁这下不得不承认,五条悟的电影品味实在很奇怪。怪不得耳濡目染的自己,之前去电影院选电影,总被钉崎和伏黑嫌弃。
原来神子也是品味堪忧凡人嘛,悠仁忍不住笑出来,眼神柔软。
不过话说回来,那自己当初是怎么看得下去,还和老师津津有味讨论的啊?
悠仁自以为并不是一个烂好人,虽然会迁就对方,但对于不认同的,也懂得拒绝。对待东堂和胀相都是如此,可为什么一遇到老师,就变样了呢?
为什么?
悠仁看着面前的几十张碟片,每张都在腰封处写了有意思的地方、五条老师可能会喜欢的剧情,期待着一起讨论。
啊,对了,好像是因为他喜欢老师来着?
悠仁突然愣住,明明是狭小的宿舍,此刻却空阔的可怕。
哎?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刚才是不是差点忘记了啊……
周末的时候,高一高二的学生聚在一起,玩国王游戏打发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老大不小了也混在其中,众人习以为常,居然没觉得突兀。
“总算轮到我了!”钉崎猛地把扑克牌拍在桌子上,坏笑两声,趾高气扬的说,“国王下令:2号去亲国王以外的其他人。”
拿到2号的虎杖悠仁冷汗直下。
要、要kiss吗?感觉谁都不合适。真希学姐是女生肯定不可以,亲老师的话感觉压力很大啊,果然还是找个同龄人比较好……
“伏黑?”
正在喝茶的伏黑差点呛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向伏黑惠。伏黑难以置信的看着虎杖悠仁,用眼神问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狗卷前辈?”
“木鱼花木鱼花。”狗卷似乎被吓到了,拼命摇头,两指交叉表示拒绝。
所有人此时都悄悄看向五条悟,那张脸波澜不惊,至今一言不发。
悠仁对自己居然这么不受待见而心碎不已,他一把抱住毛茸茸的熊猫,“胖达前辈!我只有你了!”
“悠仁,你真的要选我们吗?”熊猫僵硬的提醒他,“还有其他更合适的人吧?”
什么……意思?悠仁眨眨眼睛。
最终,还是熊猫献出了肉//体。他哭丧着脸,认真的对悠仁说:“我是只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熊猫。”
直到下一轮,悠仁和五条悟被国王指派跑腿,他心里却还在思考熊猫前辈的话。
更合适的人?他忍不住偷瞄五条悟,心说难道是指五条老师吗?可对着年长者做这种事,果然还是有点……
因为内心纠结,他迟迟没有付款。突然,一只纤长有力的手伸过来,随后一张千元纸钞被塞进自动售货机。
“支付成功。”
机械女声在寂静的走廊响起。
“五条老师。”悠仁这才回过神,转头对五条悟说,“谢谢你。”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悠仁。他体型算得上纤细,但是比悠仁大了一圈,此刻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良久后,五条悟突然问道:“悠仁是故意的吗?”
“啊?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的后脑勺突然被扣住,接着温热的嘴唇突然贴上来。比起悠仁这种处男,五条悟可谓是经验丰富。一吻终了,悠仁被亲的腿都软了,踉跄一步,撞上了售货机。
五条悟舔了舔嘴唇,对大脑宕机的悠仁说:“在说这个。”
悠仁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五条悟,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哎,什么什么?”悠仁不明白五条老师为什么吻他,脑袋完全停摆,嘴上开始无意识地胡言乱语,“这是什么新的整人游戏吗?”
五条悟不耐烦的咋舌,握住悠仁的手臂压在售货机上,力气大的几乎要把骨头折断,悠仁忍不住闷哼出声。
“好痛啊老师,放手!真的好痛!”
这都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被五条老师袭击啊!
“我应该说过吧,抛下我的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五条悟慢慢松开手,转而掐住悠仁修长的脖颈,冰蓝色的瞳仁几乎缩成一个点。
悠仁浑身僵硬,因为紧张,五条悟甚至能感觉到掌心下喉结的微微滚动。
好在五条悟很快放开了悠仁,十指从悠仁的脖颈,顺着胸部慢慢划到了小腹。他低垂着眉眼,语气平稳的问:“悠仁变心了?”
说什么变心?
悠仁茫然的想,他从没爱过五条老师啊。
被高大的身体笼罩住,悠仁无处可逃,突然觉得这样的五条悟好可怕。被掐着脖子的时候,还以为会死掉。
悠仁不说话,但是五条悟感受到,他小腹的肌肉一直在发抖。悠仁眼神不安,耷拉下脑袋,就像是一只等待殴打的小狗。
与之前的憧憬信赖,简直判若两人。
不需要言语,这已经是最清楚的回答了。
五条悟咬紧牙,下颚青筋暴起。但他不可能真的去殴打小狗,僵持片刻后,肩膀的肌肉重新松弛下来。
“真过分啊悠仁。”
“你不觉得奇怪吗?虎杖那家伙上次任务回来后就突然想通了似的,也不缠着五条老师了。”
钉崎抱着一摞书,跟旁边同样充当苦力的伏黑说。
“大概。”伏黑不咸不淡的应道。
“说到底也太突然了,我想了想,不会那个神龛真有什么问题吧?”
伏黑听罢盯着长长的走廊尽头,说:“也没什么不好吧。”
短暂的沉默蔓延。
也对,无果的爱情,禁忌的感情,虎杖那家伙能早点意识到也没什么不好。
钉崎长叹一口气,挑起眼皮棒读道:“算是托了神明大人的福。”
“原来如此,能详细说说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顿住脚步,僵硬的转过脑袋,这才发现五条悟微微一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跟了一路。
了解了前因后果,五条悟当天直接翘班,来到一年级曾经执行任务的地方。他见过了那位领路人,经过交谈得知,悠仁不小心撞上的神龛确实有不少传言,其中一种说法是,它会趁夜深人静取走爱情。
帮忙领到神龛附近后,那人与五条悟别过。空旷的乡间小道,最终只剩下了那座神龛和五条悟。
也没有寒暄的余裕,五条悟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的呢,我希望你可以把虎杖悠仁的爱情还给他。”
他笑眯眯的,语气却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搭,“不照做的话,就把山头夷平哦。”
完全不虔诚,也根本谈不上尊重。
神龛一言不发,安静的矗立着。脚边的树叶被一小阵旋风卷起,又轻飘飘的落回地上。
五条悟等了很久很久,终究是失去耐心,手指活动,刚刚张开对准神龛,突然只听一声乌鸦的啼鸣,撕破了天空的一角。
转眼间,一只体态匀称,通体乌黑的乌鸦,轻盈的立在神龛的尖尖角上,嘴里还叼着一枚粉红色的石头。
“……要给我吗?”
五条悟伸手接住,瞬间,宝石里包裹的、虎杖悠仁记忆刺入他的脑海中。
夏日微风缱绻,树冠撒下一片阴翳。虎杖悠仁站在神龛前,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为什么要拿走爱情?”
“因为有的时候,爱对自己和对方都是一种负担啊。”
[……我的爱对五条老师也是负担吗?]
悠仁不为人知的心声一句句在耳畔响起。
[五条老师很温柔,所以就算觉得困扰也不会责骂我吧。]
“是这样吗?我从没觉得是负担啊,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对于我来说,哪怕得不到回应,我也很珍惜这份感情。]
[可是,我没考虑五条老师的感受,陪小孩子玩闹一定很为难吧。]
“那么,对方又怎么想呢?”
[如果让老师为难的话,爱不存在也没有关系。]
“爱真的是,好难懂……”
[倒不如说,我希望它不存在就好了。]
突然,乌鸦振动翅膀,扑闪两下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天际,笔直的朝着太阳飞去。
五条悟捏紧那枚粉色宝石。
原来,这是悠仁自己的愿望啊。
五条悟回来了,然而悠仁的爱却没有回来。没人知道他那天在神龛到底做了什么,但爱情的消耗似乎是不可逆的过程。
“伏黑!钉崎!”
每天早上,钉崎都以为能看见抱着美味料理的,虎杖悠仁的傻脸。然而傻脸一如既往,料理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拿着美味料理的,成了另一个。
“五条老师。”悠仁一边大口大口咀嚼,一边眼睛亮晶晶地说,“超级好吃啊,谢谢你。”
当然好吃了,这可是超豪华的吉丸屋鳗鱼饭啊,悠仁知道买到这个要排多久的队嘛!
“悠仁喜欢的话,每天都会给悠仁带美味的食物。啊当然,野蔷薇和惠的份也给了,我可是平等爱着学生的nice guy。不过,悠仁的是特制款哦~”
悠仁仿佛被噎住,突然说不出话了,默默放下筷子。
“……为什么?”
“因为现在是我在追求悠仁嘛。”五条悟说。
悠仁从钉崎那里得知,自己之前一直在追求五条悟,后来因为在神龛说错话,被拿走了爱情。
这样看来,真的很对不起五条老师。原来他就是那个差劲的赌马朋友。
但是……
“五条老师,你真的想让我喜欢你吗?”悠仁为难地问。
“我是个男人,还是个小孩,又是师生关系,和五条老师一点都不相称。是不是被神明大人拿走爱情会更好呢,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五条悟托着脸看他,轻率的说道:“悠仁与外表不同,顾虑还挺多嘛。”
“是老师顾虑的太少了。”被狠狠调侃了,悠仁红着脸抱怨。
两人沉默了片刻,悠仁还在垂着头犯嘀咕,突然听到五条悟喊他的名字。
“悠仁。”
回过头,五条悟居然站在了天台栏杆上。背着光,阳光从他四周投射过来,镀上一层镶金边,就像是五条悟自己在发光似的。
五条悟张开手,仿佛要拥抱什么,笔直的躺了下去,飞快坠落。
悠仁吓了一跳,在脑袋反应过来,身体先做出反应,他大喊着五条老师就翻身跳了下去。
风烈烈地吹,离心力产生的发麻感顿时从脚底往全身发散,身体飞速坠落,而心脏还停留在原处,就像是……过山车一样!
然而疼痛没有到来,死亡没有到来,他被五条悟稳稳的接住,浮在半空中。
“悠仁在害怕吗?”
五条悟笑眯眯的问。
“当然害怕了!你在做什么啊五条老师!”反应过来后,悠仁难得生气了。
“但是我不害怕。”
悠仁愣住。
“死亡,受伤,诅咒,寂寞我全都不害怕哦。”五条悟说,“因为我是最强,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强。”
“所以啊,年龄、性别、别人的评价我更不会在乎,说白了根本无所谓。”
“但是我怕你啊,悠仁。 知道悠仁不再喜欢我,怕得连小蛋糕都吃不下去了。”
五条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像是水面上泛起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蓝色的光芒,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他问道:“悠仁呢?”
悠仁愣愣的看着他,胸口突然一片炽热。世界光影变幻,仿佛一切都交换了位置。
我会怕啊。 悠仁鼻尖一酸。
虽然一直在逞强,但是死亡,受伤,诅咒,寂寞,我都害怕。也怕这样的我,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可我不怕五条老师。
“看吧,没什么可怕的。”
倒不如说,五条老师在身边,这些全都变得不再可怕。
悠仁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灵魂中,无数颗新的宝石从天空中掉下,落在地上,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像极了心跳。
失去的爱意终不可追。
好在新的爱意来了又来。
千千万万。
【END】
后记:
爱让人坚强,爱也让人懦弱。是he,一个月后两人交往了。
灵感来自初恋圈的一个本子,名字记不清了,只记得讲的是梦里被魔女偷走了爱意。
希望大家能喜欢,期待留言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