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卫|天子之爱
*激情小短文。
逝者不舍,欢情无尽。
一切终将消逝。一个瞬息后永远紧跟下一瞬息。瞬息即是永恒。
天子着迷每一个不复再见的瞬息。愈暴烈的燃烧,愈危险的吊悬,愈得天子垂怜。
天子只记得青春的胴体环旋如云,茂盛的情欲浸流如蜜。凋零与灰烬飘不入眼底,他无比恳切地、真实地,记得每一个欢愉的瞬息。
在那些瞬息里,柔意,赞慨,涕泪,盟誓,都发自真心。即便那些人皆作白骨尘泥,回忆他们烂放的瞬息,也令天子永远饱胀的心又溢出欢愉和怜爱,一如往昔。
那么,你是谁?
天子的目光透过篝火浓夜...
*激情小短文。
逝者不舍,欢情无尽。
一切终将消逝。一个瞬息后永远紧跟下一瞬息。瞬息即是永恒。
天子着迷每一个不复再见的瞬息。愈暴烈的燃烧,愈危险的吊悬,愈得天子垂怜。
天子只记得青春的胴体环旋如云,茂盛的情欲浸流如蜜。凋零与灰烬飘不入眼底,他无比恳切地、真实地,记得每一个欢愉的瞬息。
在那些瞬息里,柔意,赞慨,涕泪,盟誓,都发自真心。即便那些人皆作白骨尘泥,回忆他们烂放的瞬息,也令天子永远饱胀的心又溢出欢愉和怜爱,一如往昔。
那么,你是谁?
天子的目光透过篝火浓夜,落在那张陌生的小脸。火舌形状的阴影摇掠其上,淹没所有轮廓。唯一双眼晔动在火光里。
身后江流奔淌。
我不记得你。天子说。我记得我爱的所有人,记得他们的眼睛。可我不记得你,我没有见过你的眼睛。
少年轻快眨眼:“那你仍爱他们吗?”
当然。天子不假思索。尽管他们都已远去。
“可你如何知道自己仍爱他们呢?”少年好奇地歪头,“就如我离开火堆便感觉不到温暖,人不能感受触不到的东西。”
你真笨,人可以记住愿意记住的世间的一切。天子托起尊贵的下颌,有点可怜地嘲弄他。因为我爱他们,所以愿意记住同他们相伴的欢乐。回忆他们时,我仍感到欢乐,这与从前没什么分别。如果我不爱他们,又怎会感到欢乐?
少年低了声:“那你应该感到悲伤呀。我的羊如果走失,我会伤心好多天!因为她不会再回来,我再见不着她了。”
天子愈发可怜这少年。他慈悲又残忍地说,世间栖息的一切都是瞬息。就像太阳会落下,而他们总在远去,终有一天会走到你看不见的地方。那时他们便不再回到你身边。
“就像我的羊翻过山丘?”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在变化的世界里找寻永恒,是愚蠢至极的事情。天子继续说。譬如你和你的羊,某刻你手指爱抚过她,那一刻中她便属于你。但你知道她总会走失,就像世间所有羊都将翻过山丘。为什么不只记住她温软毛发缠绵在你掌心的时刻?只要你记得那个时刻,她就仍会使你快乐如昔。
“你这样记着你以为的爱人们。”少年沉默小刻,忽笑起来,“所以你才不认识我,这是好事。”
什么?这回轮到天子惊诧,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我已懂得你的爱。”少年神气笃定,“你不曾爱过那些人,你爱着爱本身。你爱他们奉献你的爱,也爱自己施予的爱。爱是瞬息,你便去爱瞬息。所有人都爱你,你便去爱所有瞬息,而你以为自己爱着永恒。”
天子哑然地仰望少年明亮的眼睛,看上去有点可怜。他紧接着注意到少年脸上挥之不去的火舌形状的阴影,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有什么可怖的变化正发生于他那颗饱胀的心。
“请别这样看着我呀。爱着爱本身,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少年向篝火探身,光焰在眼底愈烧愈烈,天子听见爆裂的声响,“如果你真的爱着某个人,你一定会预感到自己可悲的毁灭。因为你将从他身上看到凋零,看到消逝,而那足以从最深处摧毁你。你明明可以拥有不竭无尽的爱,又何必渴求一个注定远走的人,一个人注定消失的爱?你怎能接受这种不公呢?无论那个人是否已经远去,想到他就会让你悲伤,让你发狂。所以我说,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呀。”
如果我真的做出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天子绝望又恐惧地想。少年眼里天真的好意,这时显得慈悲又残忍。
“对于和我一样的人而言,这却再正常不过。我爱着我的羊,每一只;我爱着我的晨星,每一颗。我先怨恨消逝的命运,然后宽恕了她。”少年一边说,一边伸手入烈火。天子欲惊呼,却可怜地发不出声。他看着少年徒手取出一枚烤裂的毛栗,穿透大火递到面前。
他颤抖地摇头。这太烫了,会烫伤我的掌心,而我是天子,天子不能受伤。他愤怒又绝望地想,如果我接过它,你一定会马上跑开,我敢肯定你就是这样顽劣的野孩子。
“我宽恕了命运,我和她在有关爱的一切上和解了,用你的话说,这是愚蠢至极的事情。但没什么,因为你总这样说我。”少年继续伸手,那枚毛栗就躺在天子抬手可及的地方,“请接住它吧,陛下。接住我这一无所有的愚人唯一能捧给你的东西。”
不,别这么残忍。我只要看着你,请只让我看着你。天子原想这样恳求,可说出口前,手已不知何时接过了栗子。火焰滚烫的吐息立刻灼伤掌心。他流了泪。
少年鼓去掌心木灰,如释重负地起身。一瞬飞光掠过遮覆他脸孔的阴影。
不许走!天子当即大喊。
果然,少年狡黠地弯了眉眼,转身投向大江,如天地一息间化散的风。
你怎么能走呢!是你把这该死的烫手东西递给我的!天子震怒又委屈。你怎么敢教天子受伤!
天子只听见拍岸江涛,里中夹杂亘古呜咽的风声。
你怎么要走呢。天子遥迢地望着江流。那里又黑又冷,而你是这么、这么小的马驹,一个潮浪就足以让千万个你粉身碎骨,连天子也无力阻挡。
他发现自己原本饱胀的心已可怖地空了,空掉的那块就丢在这荒唐的晚夜,再找不回来。而他付出不可原谅的代价,只稀里糊涂地得到一枚栗子。一枚火烤的,爆裂的栗子。他沿裂纹细细地除壳,流着泪,一点点咀嚼、吞咽。
原来如此。天子慢慢地想。所以我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你。你是对的,这是好事。
*记太初二年某夜梦境
【超懿】一个没名字的破镜重圆 19(完)
※职业选手超X主播懿
※前文看合集,第一篇是那个论坛体
※写文只为自娱自乐
19
从KTV出来忽然起了风,昨天又下了一场雨,气温降得很快,要入冬了。
马超默默地跟在司马懿身后,没问去哪里,也没问什么事,好像那两杯酒和三个未接来电已经把那本就不甚聪明的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他轻轻呼了口气,恍惚又回到两年前的冬天。
彼时他还是少年心性,总有些莫名的责任感和固执己见,冬天天暗得早,下过雪路又滑,司马懿不愿意叫他送,他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从呼出的白气里迷迷蒙蒙地看前面的背影,忽然就生出些诡异的满足感。
其实司马懿也没想好去哪,连着三个电话都关机,他甚至都疑心马超是不是...
※职业选手超X主播懿
※前文看合集,第一篇是那个论坛体
※写文只为自娱自乐
19
从KTV出来忽然起了风,昨天又下了一场雨,气温降得很快,要入冬了。
马超默默地跟在司马懿身后,没问去哪里,也没问什么事,好像那两杯酒和三个未接来电已经把那本就不甚聪明的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他轻轻呼了口气,恍惚又回到两年前的冬天。
彼时他还是少年心性,总有些莫名的责任感和固执己见,冬天天暗得早,下过雪路又滑,司马懿不愿意叫他送,他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从呼出的白气里迷迷蒙蒙地看前面的背影,忽然就生出些诡异的满足感。
其实司马懿也没想好去哪,连着三个电话都关机,他甚至都疑心马超是不是早已把自己电话拉黑,最后打到东方曜那才知道人被高渐离约走了,介于人联系不上和高渐离组局的不靠谱程度,他索性直接找了过来。
他甚少做这种头脑一热的事情,推了门,见到人,被寒风一吹才想到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备选方案。好在这边虽不算市中心,但附近也有人烟,不至于找不到个说话的地。
正好顺路进了滨江公园,这里早些时候都是吃完饭遛弯的附近居民,现在夜深了,就只剩下树木空荡荡的枝桠在月光下影影绰绰。
最后还是司马懿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怎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马超顿了一下,低声补充道,“一直没找到机会充上,不是故意的。”
司马懿当然知道,本就是随便起个话头,现下弄得人连说话都小心翼翼了,便停下了脚步。
马超也跟着停下来,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往前两步走到司马懿身侧。
“……我不是那个意思,”司马懿轻声解释道,“本来活动结束打了电话想让你稍微等一下,结果一直没联系上,就先回去找了甄宓,好在你还没回去。”
“甄宓?幽恒?”
“嗯,刚好有些东西要还给她。”
“什么东西?”马超下意识地追问道。
司马懿顿了一下,垂眼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口,淡淡道:“……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
马超不说话了,听到回答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似乎又问了过界的问题。
他没什么喜欢人的经验,以前就总是掌握不了分寸,也没什么边界感,喜欢就会想要一直粘着人,不断膨胀的好奇心和占有欲疯狂挤占着对方的私人空间,搞得那时候的司马懿总要想一百种答案来敷衍他,之前的他看不出那一点疏离,还在不厌其烦地凑过去,离了司马懿自己摸爬滚打两年后,终于是懂了。
司马懿侧过头看了一眼少年低下头似乎是有些伤心了的表情,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惯会虚情假意,以前也没少哄过马超,可真到了交以真心的时候,反倒开不了口。
马超安静了一会,才又道:“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马懿在想要从哪里说起,思索了几秒决定还是挑最要紧的问:“你之前找的……是通过的东方曜,还是战队运营?”
“找什么?”马超一时没理解他指的什么,还有些茫然。
司马懿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他,认真道:“小超,现在各家的营销号都下场了,再加上今晚荣耀盛典这些事的热度,还不知道水会有多深,你不能被人抓到这个尾巴的你知道吗。”
马超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那一瞬间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倒下来,脸上血色尽褪。
他知道了啊。
尽管无数次在心里想老师这么聪明知道也不奇怪,但到了真正面对的这一刻,还是会觉得绝望。
是啊,不然他还会因为什么来找我呢,马超自虐一般地想着,我还在幻想什么呢。
可遇到司马懿,纵是再大的愤怒涌到唇边,又成了无力地自嘲:“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师啊。”
司马懿抬眼看了看满天的星星,平静地解释道:“若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不会有这样子的舆论策划的。也许你最开始的本意只是对寂灭之心皮肤舆论的克制和引导,但是任由三大论坛发酵太久,当最后被搬上微博,营销号半路下场的时候,这场公关就已经彻底失控了。”
马超苦笑:“那老师怎么猜到是我。”
“……本来我也猜不到。”知道他们以前直播的事和他与诸葛关系的人本就不多,但舆论中隐约存在的对马超的恶意导向让司马懿下意识首先就把人排除在外,但在乔莹和郭嘉都相继否认之后,东方曜补齐了最后一块拼图。
他没想,那个讨厌马超的人,是马超自己。
司马懿狠下心不去看马超的的表情,坚持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个事吗?”
马超沉默半晌,终于低声道:“是拜托的小媛姐……就是我们战队的运营,我只跟她说了这个事和要求,钱也是转给她的。”
司马懿听到答案终于松了口气:“战队运营不可能背着诸葛帮你做这个事的,如果是他,应该会帮你收拾好尾巴。你……”
“我回去就跟经理说。”马超侧过头,视线落在斑驳的石子路上,轻声应道。
司马懿看着他长开之后愈发轮廓分明的侧脸,思绪有点复杂:“小超,背后的人心和付诸于口的言论是最难被预测的,你明明最清楚这份恶果,为什么还要试图掌控它。”
“……对不起。”马超无话可说。
话到这份上,司马懿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两人面对面站着,又是一阵死水一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马超才哑着声音吐出一个字:“我……”
司马懿安静地等了他许久,看着对面的人反复张了几次嘴,最后也没有下文。
起风了,深秋凋零的枯叶被卷着飞向远方,那头银色的头发被秋风扬起,少年微微侧过身,伸手挡住了脸。
一直到风停了马超的手都没有放下来,似乎掩住表情让他终于有了开口的勇气,声音很轻,在深秋的寒风里,仿佛要碎成几块。
“我选寂灭之心,是错的吗?”
“因为我想要寂灭之心,连累老师被骂,因为我不想让老师被骂找了小媛姐,反而又被人扒了老师的隐私,我因为不想让老师的事人尽皆知来参加荣耀盛典,下一步……下一步又是什么呢?”
“我尽力了,”少年咬着牙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稳住那颤抖的声线,“可这些事就像雪崩一样接二连三,我真的不知道该什么办了。”
“小超……”司马懿看着少年明明已经是身量颀长的成年人了,紧绷的身子却如同寒风中震颤的枯叶一样单薄。
“从一开始,联盟,策划,战队,所有人都在劝我不要选寂灭之心,到现在,事实证明我的一意孤行也确实连累了云哥连累了老师连累了战队连累了所有人。可是……我呢?我已经没有了老师,我不能要一个寂灭之心吗。”
“我错了吗,我不该选寂灭之心吗?”马超终于放下了手,那双曾经在黑暗里也熠熠生辉的漂亮的银色眼眸里全是泪水,在月光和星光下盈盈颤颤,摇摇欲坠。
“老师,我的寂灭之心,你不想要它吗?”
除了那次从大雨里把他捡回来,这是司马懿第一次清楚地看到马超的眼泪,看到他眼里的眷恋和依赖,看到他的伤心和崩溃,看到他的大男孩捧着碎掉的真心还在透支着全身的勇气问他,你还要吗。
诸葛亮告诉过他,小莱告诉过他,乔莹告诉过他,东方曜也告诉过他,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提醒过他做过些什么,但直至此刻,他站在这个仍然深爱着他的少年面前,司马懿才终于有了一点直面恶果的实感。
你看,你都对这个孩子到底都做了什么。
就像他一直以来所深深惧怕的那样,再多补偿都弥补不了感情的亏欠,那是被抛下的未来,只有对方在履行的誓言,经年孤独却为一人而守的心城。
他拿什么来赔。
可是。
“我……”司马懿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堵了块石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于是伸出手掌轻轻抚过对面那张被寒风吹得冰冷的脸颊。
像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惊到,少年微微一瑟缩,马上像个小动物一样捧住他的手,把脸紧紧偎了过去,眼眶里盈满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滑落下来,烫得司马懿的手不自觉微微颤抖着。
可是。
“可我也只是个凡人,小超,”司马懿闭上眼,终于说出口,像是一瞬间卸掉了身上的万斤重担,“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一直以来,他都强迫着自己以异于常人的速度和心智成长着,乔莹要靠他,马超要靠他,他手里无数个项目要靠他,而他只能靠自己,把自己装得无所不能,游刃有余,日子久了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可他那时候到底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我也没有那么无坚不摧,我告诉你在母亲的葬礼的时候有多坚强,都是骗你的,”司马懿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梳理马超银色的碎发,声音却带着秋意凉薄,“我那时候只是想死。”
像是被这个字眼刺中,马超猛地抓紧了司马懿的手。
“我要‘沧海’——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吗,”司马懿对他轻柔地笑笑,“我不是想要‘沧海’,我不想要世界上的任何东西,我只想要‘活着’。”
“毕竟人啊,总得给自己一点念想。”
“有的谎话说了一千遍一万遍,连自己都信以为真,我就这么为了那点念想忙忙碌碌地‘活着’,读书,直播,考研,创业,好像活得还不错。”
“直到那天,你告诉我,如果当了职业选手要给我一个寂灭之心的皮肤——我玩了那么久寂灭之心,但其实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英雄,”司马懿双手捧住马超的脸缓缓把他拉过来,抵住额头,少年滚烫而急促的呼吸拂过脸颊,“可那天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在想,如果寂灭之心有皮肤,会是什么样子……”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想要寂灭之心,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想要的东西。”
司马懿抬起脸,轻轻吻在少年额头上:“也就是那一瞬间,我才感觉到时间的流动,生命的盈缺。”
——“我终于和这个世界和解。”
落在额上的唇让马超全身都颤抖,他像个还没有得到主人许可的狗狗,只敢紧紧地用力地抓住了司马懿的衣角,生怕他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老师……”
“但也在那一刻,我为自己建造的空中楼阁分崩离析,我从黄粱一梦中清醒,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原来我也只是个怕痛的凡人。”
冰凉的唇顺着鼻梁一路轻吻,悬停在少年唇上,距离仅有一指之遥:“是我急于抓住那一点快要消失不见的念想,是我想要证明这么多年活着不是行尸走肉,是我抛下你、背叛你,还妄图清账以图自己心安。”
“你不用抱歉,一直以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你值得被爱,不值得的人,是我。”
“我自私、怯懦、恶毒,也会错、会痛、会怕,我只是个凡人,小超,你要清醒地看到我。”
“不要!”马超猛地扑了上来紧紧搂住司马懿单薄的腰肢,那点距离很快消失在呢喃的唇边,少年急切而粗糙的舔吻不得章法,像是要把他出口那些尖锐的恶言全部囫囵吞下去,眼泪却不停簌簌而落,仿佛是要代替他将禹禹独行那么多年早已经干涸的钝痛,一并酣畅淋漓地哭出来。
司马懿在吻里尝到了苦涩的甜。
“我不在乎,”马超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里一般用力抱着他,咬着牙声线都发狠,身子却还在止不住地颤抖,他胡乱从冰凉的唇亲到下颚,脖颈,眼泪也湿漉漉地蹭了一路,司马懿环住他,微微抬起头,让少年最后如愿把脸颊深深埋进他颈窝,“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
司马懿侧过脸,轻轻把脸颊贴上柔软的发顶,马超温热的呼吸和沙哑的声音落在他锁骨处,带起一片湿热的水气:“违约金的钱,我攒到了,皮肤,我也拿到了,我有的,老师要什么都可以。”
“老师只要是老师就好了……”
“只要是老师,就好了。”
从第一眼见到司马懿他就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爱如无尽深海,自己早已淹没其中,不在乎他虚情假意,不在乎他别有所图,只要他要,只要自己有。
只怕自己手里已经没有了挽留的筹码。
马超闭着眼,曾经无数次抵到唇边又被压回心里的爱恋就这般着了魔一样呢喃出声:“我好喜欢你啊,老师……”
“不要丢下我……”
司马懿深海一样清冷的眼眸里终于氲起了一丝水气,他偏头再次深深吻住了少年的额头。
你已经有最大的那个筹码了。
“傻瓜。”
那萦绕于少年时期每一个似是而非的梦境里的栀子花香气,终于透过重重妄想与回忆,再度降临到身边,司马懿的手轻轻地,一下一下抚着后背,他在这样的气息里,像是漫无目的漂泊了不知多少里路的蒲公英,终于温柔地坠到了这人怀里。
END
好的……回收完除了被删掉的策瑜以外的所有伏笔,希望我写清楚了两个人扭把的点。
蚂蚁本质是个冷感的人,他需要先毫无保留地被爱,所以两年前的小超能够撬开他的心门,但其实他并不如自己所想那般算无遗策,失去双亲之后没有参照点让他也会生出自我怀疑,所以两年后的蚂蚁也需要被小超主动选择。但是两年后的小超被抛弃了一次怕了,他不知道自己手里还有什么是懿需要的,所以他不敢,就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上上章提到的敲门,其实不止是巅峰撞车,从皮肤选择,舆论引导和最后的荣耀盛典,都是马小超试探的小爪爪(。
PS:虽然因为没有大纲中途还是改了很多次剧情,但还算圆回来了,这是我写的最长的一篇,历时虽久,但也挺开心
番外还有一篇论坛体+日常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了。
祝大家生活愉快~
PS的PS:
蚂蚁:虽然我分分钟签两个亿对赌每个月银行流水几百万,但我只是个凡人。
马小超:虽然我联盟顶薪两年能攒一千万,但是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可怜。
穷逼社畜作者: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