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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义

HP-里德尔有个妹妹 番外篇01

番外篇01 比利日记


  1937年5月29日
  我失去了爸爸妈妈,他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舅舅说爸爸妈妈出了车祸,以后我和他一起生活。小羊还咩咩叫着,天依旧很蓝。

  1937年6月1日
  爸爸妈妈以前会带我去镇上的游乐园,那里的棉花糖很好吃。去年的时候,妈妈送给我一只小兔子,现在它已经完全长大了。
  舅舅摘去了“比利农场”的牌子,换了一个新的,我还不能认全上面的字,只有“农场”这个单词我认识。

  1937年6月3日
  很想爸爸妈妈。

  1937年6月13日
  舅舅带我去吃了冰淇淋,他问我喜欢什么口味的,我选了巧克力,下次想吃香草味的。我得听叔叔的话,乖一点,妈妈以前说过乖孩子才...

番外篇01 比利日记


  1937年5月29日
  我失去了爸爸妈妈,他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舅舅说爸爸妈妈出了车祸,以后我和他一起生活。小羊还咩咩叫着,天依旧很蓝。

  1937年6月1日
  爸爸妈妈以前会带我去镇上的游乐园,那里的棉花糖很好吃。去年的时候,妈妈送给我一只小兔子,现在它已经完全长大了。
  舅舅摘去了“比利农场”的牌子,换了一个新的,我还不能认全上面的字,只有“农场”这个单词我认识。

  1937年6月3日
  很想爸爸妈妈。

  1937年6月13日
  舅舅带我去吃了冰淇淋,他问我喜欢什么口味的,我选了巧克力,下次想吃香草味的。我得听叔叔的话,乖一点,妈妈以前说过乖孩子才有冰淇淋吃。

  1937年6月14日
  舅舅送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说以后会来看我。我很害怕,很想回家。

  1937年6月15日
  莉蒂娅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我的兔子也很喜欢她,我想和她成为好朋友。

  1937年6月16日
  今天没有吃饱,莉蒂娅好心地把自己的面包分给我,她一定也很饿,下次她再给我我要拒绝她。

  1937年6月20日
  莉蒂娅的哥哥有点可怕,上故事课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我。比尔让我离他远点,他说莉蒂娅的哥哥是个小偷,是个怪物,我不相信。

  1937年7月1日
  兔子不见了,到处找了都没有,这是爸爸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1937年7月4日
  我的兔子被怪物杀死了,我恨汤姆!我恨莉蒂娅!她为什么要站在那个怪物身前,明明是他杀了我的兔子!

  1937年7月5日
  舅舅来了,他给我带来了一些零食,我却一点也不开心。我不想见他,这个世界上都是坏人。

  1937年7月7日
  莉蒂娅没有找我说话,我很想原谅她,或许我不该怪她,她也不知道汤姆是怪物吧,她只是被自己的哥哥欺骗了。

  1937年7月9日
  汤姆是个怪物!他勒住了我,威胁我不让我和莉蒂娅说话。他是个可怕的怪物,他会杀了我!莉蒂娅,对不起。

  1938年7月3日
  今天来了一个客人。我听到他和科尔夫人谈话,科尔夫人告诉他汤姆·里德尔杀死过我的兔子,还曾经诱骗过两个孩子进山洞。
  也许这个人是个心理医生,我衷心祈求他带走汤姆,把他关进精神病院里。

  1938年9月1日
  汤姆终于走了,但是莉蒂娅也走了。她给了我一颗糖,我舍不得吃,收起来好了。

  1938年12月25日
  圣诞节,科尔夫人给了每个孩子一块糖果作为圣诞节礼物,我拿到了橘子味的,很好吃。莉蒂娅没有回来。

  1940年1月3日
  我离开了孤儿院,军队里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最大的男孩叫罗伯特,他告诉我们要和德国打仗,他问我们怕不怕,我其实有点害怕。
  这里吃的比孤儿院好多了,也许我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1943年3月15日
  罗伯特被炸伤了一条腿,他再也无法战斗了,他的枪弹都留了下来。
  明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1943年8月10日
  上级派了飞机来南非,接了一部分人回去,包括我。长官说我们有三天的假期,三天后,飞机会带我们去意大利打仗。我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

  1943年8月11日
  很久没有看到莉蒂娅了,她变了很多,我差点没认出来。汤姆和她在一起,他们站在堤旁争论着什么,莉蒂娅看起来很生气,转身要走,汤姆抱住了她。
  她好像也没怎么变,还是长长的头发,纤美的身形,很好看。我很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身体好些没有,我记得她以前身体不太好。
  但是我没有勇气——她明明已经看过来了,而且认出我了,但是我却逃走了。
  我决定明天那个时候再去一次那里,如果她还在,我一定要和她说话。

  1943年8月12日
  她没有去那里。

  1943年8月13日
  那天我应该勇敢一些的。不写了,长官已经在叫了,该走了。

  1943年10月28日
  受了点伤。

  1945年2月3日
  护士小姐说左胳膊耽误时间太久坏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歹捡回一条命来。该死的德国佬!

  1945年5月8日
  上帝!战争终于结束了!

  1952年6月21日
  伦敦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左胳膊的断口处一到雨天就一直痛。
  我去看了科尔夫人,她眯着眼睛看了很久后才认出我来:"哦!莉蒂娅后来还说起过你——她说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还有其他什么吗?"我还是问了。
  科尔夫人说自己实在想不起来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我很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再回来,但我当时看了看空荡荡的左袖管,终究没有问出口。

  很多时候,我都没有选择,我的前半生好像被噩运推着前行。但也偶尔有几次,我忠于了自己的内心,比如和莉蒂娅做朋友,再比如离开孤儿院去打仗。

  这些选择带给我的似乎都是恶果,但是我不后悔。

  现在,也许我可以选择慢慢遗忘,遗忘这些年的战争,以及1943年堤旁的晚风。

叶方翳蝉

【独家】平安时期老人家の科普(4k+)

三日月宗近(みかづきむねちか)专辑
内容提要:称誉+名字由来/传说/结构规格/锻造时间/流派特色/历代主人/人物服饰疑难点介绍

警告:
请各初心者务必在阅读本文前浏览
《话说日本刀》来基础入门——否则会产生阅读障碍!
虽然作者已尽量通俗化了,嗝。


1. 称誉由来

三日月宗近,一般被认为是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把刀,有着「名物中的名物」之美誉
该刀与大典太刀、数珠丸恒次、童子切安纲和鬼丸国纲并称天下五剑。

但和其他四剑或有传说加成或战功赫赫有名的情况不同的是,三日月的战功并不足以支持他在天下五剑的位置。

故而,世人普遍称三日月宗近之所以能取得此殊荣,是因为他的刀工和刀纹太过精美——所以占了天下五剑中的一席。...

三日月宗近(みかづきむねちか)专辑
内容提要:称誉+名字由来/传说/结构规格/锻造时间/流派特色/历代主人/人物服饰疑难点介绍

警告:
请各初心者务必在阅读本文前浏览
《话说日本刀》来基础入门——否则会产生阅读障碍!
虽然作者已尽量通俗化了,嗝。




1. 称誉由来

三日月宗近,一般被认为是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把刀,有着「名物中的名物」之美誉
该刀与大典太刀、数珠丸恒次、童子切安纲和鬼丸国纲并称天下五剑。

但和其他四剑或有传说加成或战功赫赫有名的情况不同的是,三日月的战功并不足以支持他在天下五剑的位置。

故而,世人普遍称三日月宗近之所以能取得此殊荣,是因为他的刀工和刀纹太过精美——所以占了天下五剑中的一席。
可谓是号称单凭借美就可以和四剑平起平坐的宝刀了。





2."不杀之刃"的传说

三日月宗近一直以来被人们认为因其刀身太过美丽、缺乏重心不适用于实战,所以通常会在最广为流传的足利义辉将军临终所持三日月宗近一事上存疑。

所以三日月宗近很有可能是一把从未染血的“不杀之刃”。



但其刃身中央有切入伤——即被称为 「切り込み伤(切込伤)」的刃伤。
这正说明着此刀不单是美术品,也是一把经历过实战的战刀。

目前三日月宗近有记载的出战经历仅有“永禄之变”。
但永禄之变中他是否被使用过并不能确认。

所以三日月宗近可能并未在永禄大逆事件或其他“战场”(例桂川原合战)上出战,却并不能就此敲定并未染血。



于是,三日月宗近到底是不是"不杀之刃"这个问题便一直化作谜题存于人们心中。



但可以肯定的是三日月宗近刀身的保存,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同辈刀剑里“完美无缺”的了。





3.拵的相关

三日月宗近除了茎外,同时还拥有着室町时代末期所制的刀装「菊桐纹莳绘系卷太刀拵」,但如今只有刀鞘留存于世了。



整体原版日文描述:

中心うぶ、雉股形。
目釘孔3個でうち2個は埋める。鎺元近くの佩き裏に三条の二字銘。
糸巻太刀は、金平目地に五七桐紋を金蒔絵し、赤銅魚々子地に三日月、雲、桐を配した金具を施した桃山時代の鞘。




翻译:

①中心——锥子股型,多见于平安和镰仓早期的尉府太刀 。
②目钉孔——个数三个,有两个填补(?)
③鎺元附近刻着"三条"两字的铭。
④糸卷太刀——金平目地五七桐纹金莳绘。
⑤具有桃山时代特色的剑鞘——赤铜鱼子地上绘有三日月、云和梧桐图样的金质装饰。



简介:

①拵
柄是指“拵”(こしらえ,即正式的刀装具)和“白鞘”(しらさや,是指通常情况下存放刀的刀装具)的

 在这里,把不带拵的刀剑本体(即单指金属部分)的柄称为茎(也写作“中心”)。



②目钉孔
茎开有孔,这是留给套装固定拵的柄和白鞘的柄的孔,这个孔叫“目钉孔”。

目钉孔用于穿过目钉,将刀茎与刀柄紧密固定。
古刀往往有多个目钉孔,多是由于刀
茎被截短,以及更换刀装改变握持重心的需要。

穿过目钉孔固定刀柄与刀茎用
的目钉,则由干燥的竹子削制而成。
一头稍细,穿入角度略微上翘,利于在斩
劈时更好的固定刀茎而不容易松脱。

目钉孔据说是南北朝时代的刀匠所创,是用钢凿凿出来的,孔的形状有一种古朴的味道。
在室町时代以后,开始使用旋床来打孔,因此多为圆形,但偶尔也能够见到雉子股型的太刀茎……


(其他注释请移步《话说日本刀》→相关知识基础入门→故不赘述)





4.名字的由来

「三日月」一名的由来,源于刀身上呈现许多新月形(三日月形)打除刃纹,日语中的“三日月”即阴历初三的月亮(上弦月?),由于该刀刀身上的打除け(刀文)形状似初三的月牙,因而得名三日月。

ps:

三条宗近其实打了两把三日月。一把刀铭为三条,另一把刀铭为宗近,三日月宗近的铭文是三条……




ps:刃文简介

①打のけ(うちのけ)
即映出像三日月一般强光的短线。

②二重刃(にじゅうば)
烧刃的线是两重的形状,当然也有三重刃的状况。






5.规格

刃长二尺六寸四分(约80.0厘米),为太刀的标准长度;弯曲度九分(约2.7厘米)。

刀身接近手边的部位呈大幅度弯曲,而先端处几乎不作弯曲。
根部附近的刀身幅度宽阔,接近前段急剧变窄。

部分资料:

刃长:80cm
元幅:2.9cm
先幅:1.9cm
腰反:2.7cm
造込:镐造



ps:
像这种元幅与先幅落差极大,腰反较大的形在刀剑用语上称为 「踏ん张りが强い(踏张强)」。

由于「踏张」会随着重新研磨等加工逐渐消失,所以若说一把刀的踏张还很强,既表示它是一把 接近制作当时的形状,保存状态良好的刀。
「踏张强」是 平安时代特有的造型,就这层意义而言,三日月宗近也堪称是平安时代日本刀的代表作。

而在日本刀的形式中,三日月宗近属 古雅者,具有其独特风格。





6.三条流派简介

宗近是 永延时期居住在京都三条的刀工,所以也被称作 三条小煅冶



现存的有铭刀剑极少,但都是宗近铭和三条铭。
前者是 御用物,后者则以名物 三日月宗近为代表


其风格为 板目肌、地沸、小乱刃文、匂深且伴有小沸。



宗近一门中,其子也是刀工,而且据传著名刀工 吉家是其孙,与宗近相比,刃文采用丁小乱,更显华丽。
其他的后辈还有 兼永、国永、有成、近村等人,兼永与国永后来移居五条。



宗近制刀的特徵是,大多为刀身上有新月形纹路的「打除」,以及刃纹为两条平行线的「二重刃」。



一般认为,这是因为当时 「烧入(淬火)」的热处理技术尚不发达,还无法烧出美丽纹路的结果。





7.锻造时间

一般认为是 一条天皇在位时期(10世纪末至11世纪初)至12世纪之间。(游戏中设定为 11世纪末) 

大概于平安时代永延年间锻造,据传三日月宗近是源氏为展现家族声望特地请三条宗近所制。


 


8.传承过程


传承下来的经过有多种说法。
但是可以确认的是――
宽永元年(1624年)作为遗物赠予德川秀忠之前,为高台院(丰臣秀吉正室)所持有。





①号的由来

根据 《享保名物帐》记载,曾一度由信仰“三日月”(新月)的“山中鹿之助”(战国武将)持有,但是那个不是真正的“号”(刀的姓名)的由来。
真正“三日月”的号的由来,指刀在 修复刃伤时被修成了“新月”的形状。
根据室町时代的刀剑书 《长享铭尽》还记载有宗近“新月ト云太刀造之”,因此人们认为从室町时代起就有这个“号”了。





②额外化名
一度名为 「五阿弥切り」,指切断五种苦痛烦恼,而非切了五个和尚。



ps:原主"高台院"相关知识

"高台院"即 宁宁(1547年-1624年10月17日)是丰臣秀吉的正妻,一直被视为 丰臣家武断派精神领袖
也叫 於祢 或  祢祢,与 织田信长正妻斋藤归蝶以及前田利家之妻阿松并称“战国三夫人”



虽然她终身未育,但却一直作为母亲照顾着丰臣秀吉培养的年轻武士们,支持着秀吉的霸业。



当秀吉成为 关白后,就被称为 “北政所”



一生深得秀吉及其 麾下大名和东西两军的敬重。即便晚年出家,也经常受到 德川家康的照顾。



而在其过世之后,则葬在了京都的高台寺,故其 法名为高台院湖月尼
在那之后,三日月宗近便作为遗物赠送给德川秀忠,并且从此以后变成德川家的收藏。





③前主史料猜测

说法一:
日野内光在惠胜寺讨伐而死时(大永7年 明朝中期),当时被叫做五阿弥切的三日月也在奋战。
之后,友军畑山卜山为吊唁他,在高野山收纳了三日月宗近。
虽然有说这德川家的记录,但德川将军家的御腰物台账中并没有记载。
而且畑山在5年前的大永2年就病死了, 前后矛盾,所以传说并不成立。



说法二:
三日月为 足利将军家秘藏的名刀。
它在室町时代的后期曾经拥有过 「由现役将军来征战」这种一生一次的风光舞台。



永禄8年(1565 明末), 松永久秀和三好三人众在二条御所杀害足利义辉(14代)将军时(史称永禄之变),将军挥动三日月顽强抵抗。

永禄之变时,与义辉敌对的权臣出兵攻入将军所在的 二条御所,企图暗杀义辉。
义辉一听到敌军攻入,立刻穿上铠甲,再把足利家家传的天下名刀,宛如画卷般地插在自己四周的榻榻米上。
除了 「三日月宗近」之外,还有童子切安纲、大典太光世、鬼丸国纲、大包平等,全是日后被指定为国宝的名刀。



已做好战斗准备的义辉,迎战蜂拥而至的敌军,来一个杀一个,手中的刀子一沾血变钝,就立刻换取插在榻榻米上的另一把刀继续砍杀来敌。据说他当时斩杀的敌军人数用十根手指也数不完。

为了打倒威武逼人勇猛善战的将军,敌军只好出奇策。
他们拆下榻榻米和纸门当作盾牌,从四面八方将他团团围住,直接用榻榻米压制后再以刀枪狂截猛刺,才终于打倒这一代剑豪。



但这则逸闻也有诸多疑点。
足利义辉在二条御所迎战叛军之事虽然不假,但在义辉所使用的刀剑之中,也有几把在当时很明显已不属于将军家族所有。
换言之,这则逸闻 可能已被加以夸大



而在那之后,三日月宗近作为战利品交到了三好政康的手里后献给丰臣秀吉, 但并没有相应的史料



ps:足利义辉相关
足利义辉(1536.3.31-1565.6.17)
是日本室町 幕府第13代征夷大将军(在职:1546年-1565年)



原名足利义藤,为人刚毅,别称强情公方。
是12代将军足利义晴之子,15代将军足利义昭之兄。妻为近卫稙家的女儿,育有一子辉若丸及一女。



曾获得过剑术家 「冢原卜传」传授秘技 「一之太刀」。

而且他在历代征夷大将军之中武艺特别出众,甚至还被封为 「剑豪将军」的人物。



说法三:
还有个说法是由 足利义昭(十六代)赐给了 羽柴秀吉(丰臣秀吉的曾用名),同样也是 没有史料作证的。



说法四:
山中鹿之介(山中幸盛)佩戴过,后交给了名字很相似的 山中鹿之助,他是高台院的 侍从,但也是 没有依据
三日月是鹿之助的信仰,现存的栫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③后世传承

此后三日月宗近成为德川将军家的收藏品。



昭和4年(1929年)3月的 日本名宝展览会上由 德川家达公爵所持。



昭和8年(1933年)1月23日 旧国宝指定
――昭和八年文部省告示第十五条
       太刀 铭三條



昭和11年(1936年)的 「国宝刀剑图谱」 写明由德川家达公爵所持。



在那之后 中岛喜代所持有,往后又由 渡边三郎所持有。



昭和26年(1951年) 新国宝指定时为个人收藏家 渡边三郎其子渡边诚一郎所持有。

――文化财产保委员会告示第一号 
       太刀 铭三條(名物三日月宗近)
        附糸卷太刀拵鞘
       渡边诚一郎



平成4年(1992年)渡边诚一郎将三日月宗近 无偿赠与东京国立博物馆,而后至今。



1933年1月23日被指定为 重要文化财产,1951年6月9日被指定为 国宝



国宝指定名称为「太刀(たち)铭(めい)三条(さんじょう)(名物(めいぶつ)三日月(みかづき)宗近(むねちか)) 附(つけたり) 纟巻(いとまき)太刀(たち)拵(こしらえ)鞘(さや)」。 





④传承概况

根据目前史实,暂时可以认为 历代持有者顺序( 仅供参考)

源家(可能)→足利家(可能)→三好政康→三好政胜→丰臣秀吉→北政所→德川秀忠→德川家→渡边三郎→渡边诚一郎→东京国立博物馆





9.人物部分服饰解疑

①三日月宗近头上所带的 "不知名装饰"——其真名乃是 房钮
头箍上附带垂下的金色细长剑穗两枚。



②三日月宗近颈前挂着的 "不知名板子"——其真名乃是 喉轮
喉轮是用来保护喉咙部位的 装甲,也是日本甲胄的特有部件之一。
喉轮的种类也各有不同,但是多数喉轮都是五条札片编制成或者以类似面颊下垂物的方式以两条札片编制的。
因为喉轮这样的零件比较细小,所以常常被从一领甲胄中转移到另一领甲胄上。


③三日月宗近身上的 狩衣相关(偷懒emmm...)













作者有话说:

如有日语基础 推荐 名刀幻想辞典去了解
私call蝉老板亦可

若各位觉得本文不错
请毫不在意地来个 小红心小蓝手吧!
厚脸皮(´,,•∀•,,`)

如若转载
请通知蝉老板并标明出处
虽然不会有人就是了(๑´ㅂ`๑)












睡觉大赛第一名

【咒回乙女】校园文的我如何在热血漫里生存 02

◆五条悟单人,第一人称

◆其余见:世界观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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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五条老师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看向溜达完了返回战场的五条悟,仿佛看见了救星:“呜呜呜老师这题我算了三遍了每次答案都不一样咒灵也没出事到底错哪里了……你不要过来啊!!!”


  五条悟:“……”


  五条悟看看咒灵,再看看我,向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脸上难得出现了类似...


◆五条悟单人,第一人称

◆其余见:世界观设定 

01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2.


  “五条老师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看向溜达完了返回战场的五条悟,仿佛看见了救星:“呜呜呜老师这题我算了三遍了每次答案都不一样咒灵也没出事到底错哪里了……你不要过来啊!!!”


  五条悟:“……”


  五条悟看看咒灵,再看看我,向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脸上难得出现了类似欲言又止的表情。


  ——看上去像是不知从何槽起。


  好嘛,我替你说嘛,为什么有人会在战场写题呢!这也太硬核了吧!


  我往五条悟身后躲了躲,试图挡住来自咒灵的SAN值攻击。


  五条悟抬了抬手指,不知道因为哪条公式正在以秒速五毫米跑来的低级咒灵瞬间灰飞烟灭。


  “这——么弱的咒灵,”他懒洋洋地接过纸笔,目光却落在了我身上,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嫌弃,“这你都打不过吗……”


  “?”我气结:“是谁说让我当做实验的!”


  “可它都这么慢了耶。”


  “那是我给自己设的解题时间……话说老师你都接过去了倒是看看题目啊!”


  “所以说啊,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试卷呢,”五条悟一脸恍然大悟,“这么热爱学习的吗?那老师再去给你买几本练习吧~毕竟我可是体贴学生的好老师——”


  ???


  我勃然大怒:“我那是热爱学习吗!是哪个大西瓜提起在做题的我就跑让我连笔都来不及放下的!真希学姐借的咒具我都没来得及拿上!!”


  练习题就不要了,谢谢,再买资料费都要交不起了。


  五条悟拿笔圈出我算错的数值的手一顿,似笑非笑:“你刚刚说什么?”


  “……”我秒怂,“对不起。”


  对不起西瓜。


  五条悟哼了一声,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把批改过的卷子丢给了我——轻飘飘的,完全没接住。


  我敢怒不敢言,默默蹲下去捡。


  刚才蹲太久腿都麻了,话说这个袋子是——


  五条悟在我罪恶的双手偷袭成功前一秒迅速举高甜品袋子,还很坏心眼地伸出一只手隔开我的头:“哎呀,干什么呢。”


  长得高了不起吗!一米九了不起吗!


  “……咕。”我吞了口口水,“五条老师……我饿。”


  五条悟直接戳穿了我:“刚刚那不是你肚子在叫吧。”


  我双手合十,真诚地道:“是语气助词,表达我真的很饿。”


  五条悟:“?”


  随着咒灵清除完毕,帐也消失了,五条悟始终没松开按着我脑袋的手,亲切地把我的脸转向一边:“看,那是什么?”


  “嗯?”我眯起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去,不明所以道,“……甜品店?”


  “答对啦。”五条悟用“你真厉害”这种听上去无敌嘲讽的哄小孩语气,无情地道,“自己去买。”


  ?


  我咒具都来不及拿上,怎么可能带着钱包!


  我泪眼婆娑:“亲爱的五条老师,救救你用脑过度急需补充糖分的学生——”


  “是吗?”


  五条悟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慕斯,放在我眼前晃了晃,又赶在我抢走之前迅速收回了手,刻意模仿小女生用甜腻腻的语调道:“那你刚刚管亲爱的五条老师叫什么呢?”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好记仇一男的!还有我说话哪有那么嗲!


  是我辱西瓜了,你个瓜皮。


  三秒后,我用比他还嗲的声音,甜甜地道:“爸比。”


  五条悟一愣:“……?”


  趁着五条悟凝固的瞬间,我蹦起来一手扒向蛋糕。


  前者似乎被喜当爹的冲击搞懵了,还顺势松了松手。


  半晌,五条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


  我从善如流道:“我认贼作父。”


  “……”


  五条悟朝我的脑门来了一下,在我吱哇乱叫的抗议声中用本来拿着蛋糕的那只手捂住脸,不忍卒看地别开了视线。




13.


  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


  ……而不是让我一个单身狗在这里看着上一秒还在吵架的男女主当场表演法式热吻。


  此刻一切杂音消失,灯光鼓风机就位,OST主题曲响起,背景开始虚化,画面插入回忆。


  我猛地一个起身:“我写题去了!”


  日了,我宁可直面高数也不要看这升格慢放的八个机位吻戏。


  “啊?”虎杖抓了把爆米花,“可是凶手还没抓到耶……”


  我怒不可遏地指着电视机里还在啵嘴的男女主:“你看他们!你看他们像是要去破案的样子吗?!”


  虎杖默默地把爆米花放回桶里:“……不像。”


  我揪着头发,叹息道:“看这电影感觉自己骂人功底都更上一层楼了。”


  虎杖·摸不着头脑·悠仁:“诶……但是里面没什么骂人的话吧。”


  是我啊!是我在心里骂男主女主和编剧!!!


  “编剧脑袋到底有什么问题,”我痛苦地捂住脑袋,“不是在吵架吗?男主一把把女主拉过去强吻是怎么回事?未经允许的亲吻是性骚扰知道不知道!还搁那儿谈恋爱呢,杀人犯都跑——”


  “吵死了小鬼,写你的题去。”


  两面宿傩的嘴又从虎杖的脸上冒出来冷嘲热讽:“哈,什么弱智术式,好搞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骂谁弱智呢你个shake it!”


  几千年前的诅咒能懂现代人被高数支配的苦痛吗!


  两面宿傩不屑一顾道:“呵,疯女人。”


  我双手抱胸:“不,人家不是女人,是青春无敌美少女谢谢。”


  “?”两面宿傩:“呕——”


  “?你呕我?你个千年老妖精居然呕我?!?!”


  “呕呕呕——”


  我怒从中来,抓起可塑橡皮就塞到宿傩作威作福的嘴里,一把捏住让他咽下去。


  两面宿傩:“???”


  伸手想制止但是没能拦住的虎杖:“……”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对不起……你会食物中毒吗……?”


  两面宿傩还在骂骂咧咧声称一出来就要取我狗命,虎杖用力扇了他——也就是自己的左脸一巴掌,一脸麻木地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应该不会吧……”


  虽然连两面宿傩的手指都能吃这点意味着虎杖大概是说真的……但是会不会消化不良啊。


  我正打算一键滑跪道歉,就被手机的震动声打断读条。


  嗯?讨论组?




【GTG】:亲爱的同学们!


【GTG】:改一下ID


【虎杖悠仁】:收到!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群成员。


  ……就三个人改个鬼啦!而且让别人改ID之前能不能先自己起头啊老师!




【GTG】:???


【GTG】:@崆峒道人 你在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GTG】:写题写傻了吗???




  等等,我刚刚的确点了确认修改来着,为什么我的ID还是……


  “噗……”虎杖还没放弃那桶凉了的爆米花,呛到眼角都是泪花,“咳咳咳,你改成讨论组群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是光线太暗,剧情太气人,我头太昏。


  哈哈,社死嘛,死着死着就习惯了对吧。


  我面无表情地把讨论组名称改成了「你要悄悄复活,然后吓死所有人!!!」。




【虎杖悠仁】:?


【GTG】:欸


【崆峒道人】:所以拉讨论组要干什么啊


【GTG】:这位同学 要配合老师一点


【GTG】:不改ID很容易搞混的啦>.<


【崆峒道人】:就三个人是要怎么搞混啊?!


【崆峒道人】:这就是我的名字 等我以后开山立派就要叫这个名字


【GTG】:?


【虎杖悠仁】:话说


【虎杖悠仁】:五条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和大家会合


【GTG】:诶,都过了这么久


【GTG】:肯定要来场惊喜的吧!!


【崆峒道人】:那种一打开就弹出拳头的惊喜盒子吗


【GTG】:?没有拳头


【GTG】: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惊喜盒子的


【崆峒道人】:……


【崆峒道人】:不是你自己给讨论组起名叫惊喜盒子的吗……


【GTG】:啊 忘记了


【GTG】:因为你刚刚改成名字了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崆峒道人】:……




  动了,杀心动了。




【崆峒道人】:你大爷……


【GTG】:嗯?


【GTG】:要文明一点哦^^


【崆峒道人】:汝父的。


【GTG】:?


【虎杖悠仁】:那个


【虎杖悠仁】:还有人记得我吗


【GTG】:啊,悠仁还有什么问题


【虎杖悠仁】:我该怎么做!?


【GTG】:到时候悠仁躲在老师准备好的盒子里


【GTG】:然后突然!地打开盖子起身


【GTG】:给大家一个惊喜就好啦


【虎杖悠仁】:好!!


【崆峒道人】:虽然不是打开就弹出拳头的惊吓盒子


【崆峒道人】:但是感觉你会被野蔷薇和伏黑一拳头打进盒子


【虎杖悠仁】:?


【GTG】:?


【GTG】: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暗


【崆峒道人】:我是说事实欸


【崆峒道人】:还有 你们两个


【崆峒道人】:男人不要老发问号


【GTG】:?


【虎杖悠仁】:啊?


【GTG】:为什么啊


【崆峒道人】:弯弯的


【崆峒道人】:就显得很给


【GTG】:????????


【虎杖悠仁】:啊这




  ……


  啊,被禁言了。


  手机又抖了抖,我看了眼小窗。




【宇宙最强第一帅五条老师】:这位同学 你的思想很有问题




  ……我靠,这人什么时候拿我手机改的备注!


  吓得我把连忙把前缀全删了,手速快到都飙出了幻影。




【崆峒道人】:五条老师 你看看我ID


【崆峒道人】:我思想哪里有问题


【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你等着^^


【崆峒道人】:对不起我错了orz




  我不等,我害怕,我撤回。




14.


  五条老师推着虎牌惊喜盒子横冲直撞而来。


  五条老师给京都校送上了伴手礼,是长得丑兮兮但是看久了居然有点可爱的护符,除了蓝头发公主切的二年级前辈其他人都用面部表情给出了一致差评。


  虎杖从盒子里钻了出来,果然,伏黑和野蔷薇都没有感到惊喜。


  不如说表情很嫌弃……


  我在心中替虎杖默哀三分钟。


  这时,五条悟突然对着我招手:“还有!给五条老师最喜欢的学生的特殊伴手礼!”


  什么!最喜欢的?不对,特殊伴手礼?!


  会是什么好吃的点心吗!


  我满怀期待地接过五条悟递来的——


  “英国奥○匹克数学竞赛真题,精选集。”


  五条悟慢悠悠地接上后半句。


  “……”


  我麻木地接过厚厚的真题集。


  你等着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悟了。


  我躺进虎杖的惊喜盒子,一手捞走他手里举着的遗像框,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表情十分安详。


  “……”野蔷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快闭嘴啊!她都哭了!”




15.


  披萨我喜欢吃甜口的。


  但是榴莲我不行,要菠萝的。


  “没问你这个啊!”


  “是说,”野蔷薇指了指我的右手手臂,“你这是怎么受的伤?”


  我戴上了痛苦面具。


  “交流会……”


  愿天堂没有姐妹校交流会。


  我太菜了,我不配。


  下次不要给我名额呜呜呜。


  “啊,话说你原先不是在和狗卷前辈一起狩猎咒灵的吗。”伏黑一脸面瘫地咽下披萨,用丝毫没有起伏的声线问道,“之后好像就没见到你了。你人呢?”


  不,既然不好奇就不要问啊!你这个表情和这种语气根本就不是很在意吧喂!!!


  我闭眼:“当时我正在和狗卷前辈一起站桩打怪……”


  “……说重点啊!”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团体战。


  因为我比较菜,打架完全是送人头,所以要去欺负比我更菜的咒灵。


  这是狗卷前辈杀死的第不知道多少只咒灵,嗯?你问我?我的分数当然是0啊。


  不是我划水,我是真的菜.jpg。


  所幸我早就认清了我是个辅助的事实,跃跃欲试道:“前辈,我来给你加个BUFF。”


  “?”


  狗卷前辈看上去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鲑鱼。”


  啊?鲑鱼是什么意思来着,桥豆麻袋,朕的狗卷语御用翻译熊猫前辈不在耶。


  虽然我也有些疑惑,但是点头应该是应允的意思吧。


  这么想着,我默念了下倍数公式。


  大概可能也许应该可以攻防超级加倍?最多就是不起作用嘛诶嘿!


  我期待地看向小白鼠1号狗卷前辈:“前辈,现在试试看?”


  狗卷前辈却看向我的身后,瞳孔骤缩。


  “明太子!”


  明太子……?新词吗?对不起真的顶不住,让我打个电话场外求助一下……


  “「快 逃 吧」


  他拉下领口的拉链,对我说道。


  尽管我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按照狗卷前辈的咒言撒丫子狂遁。


  然后“哐”地一下——


  撞到了前方的树上。


  谢谢,这个公式很有用,连我都能秒速50米,就是没调整路线直接撞上障碍物让我痛到飙出生理泪水。


  我捂着负伤的右手泣不成声:“不是说对我用啊前辈……”


  狗卷前辈:“……”


  突然出现的特级咒灵:“……”




  “……”野蔷薇一锤定音:“你是搞笑役吧。”


  那我也不想的啊!!!我怎么知道好好的背后会冒出一只特级!


  “然后呢?”


  我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角:“然后我就被派去搬救兵了。”


  别问,问就是太菜,咒灵BOSS一拳头下来我就会死,所以给大家加完BUFF我就负责去找五条老师救场了。


  狗卷前辈还用咒言给我解锁了二倍速自动寻路,好耶。


  就是不太人性化,堪比哈○波特的咒语塔朗泰拉舞,脚根本停不下来.jpg。


  于是我一路飞奔,略过歌姬老师、乐岩寺校长和那个想拿五条悟做衣架的憨批,一头撞进了五条老师怀里。


  ……好他妈痛。他的胸口垫钢板了吗?


  哦对不起,是无限啊,那没事了。


  “不是哦,老师刚刚已经解除无下限了呢。”五条悟伸手点了点我的眉心,解除了狗卷前辈的咒言,欠揍地道,“怕你撞飞出去。”


  那就是力的加速度,反正我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话说这是什么技能,咒立停?


  我猛地直起身就想和五条悟汇报交流会里面出现的状况,伸出手正要比划,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五条老师,我看不见了五条老师——”


  “看不见你的脸,看不见你的眼睛,看不见你看我的眼神,我看不见家家有花户户有水的大理,我也看不见我们梦想中的世外桃源……”


  五条悟:“……”


  五条悟一把按住瞎扑腾的我,冷漠地打断了我的台词:“看到帐了吗。”


  ……说实话,看不太清。


  我收起剧本,揉了揉还是有点不在状态的双眼:“五条老师,里面有特级咒灵……”


  “好,那你先把帐打破,”五条悟抓住我的手,“别揉,等下让硝子给你看看。”


  听听,这是人话吗!我真就全场跑图工具人呗,呜呜。


  五条悟递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说的好像你不可以一样,干什么啊!


  我蹲在地上,拿着小树枝列出分解公式。


  看着五条悟飞上天的背影和被丢在原地无依无靠的自己,默默用小树枝在后面加了一句。


  #五条悟,不行。




  “脑震荡???撞了一下那个蒙眼笨蛋就脑震荡???”野蔷薇震惊到破音:“你是什么瓷娃娃吗?!”


  我潸然泪下:“女孩子是很脆弱的生物……”


  “你不要讲的我不是女孩子一样啊!?”


  伏黑的关注点则在另一方面:“所以你的手是撞到树骨折了……家入小姐没治好吗?”


  “没有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一下子就治好了,骨折和脑震荡都是。”


  “那现在……?”


  我潸然泪下:“好了之后我没太在意,写题的时候感觉不太对,结果是骨折的后遗症滑膜炎,要固定一下……”


  倒也不是治不好,就是太容易复发了……


  硝子小姐说我要适当地进行复健运动,五条悟满口答应说是会锻炼我的体术的,拜托那显然不是一回事吧,他说的锻炼绝对是列入剧烈运动那一类的吧?!


  “……”


  野蔷薇:“……好脆弱。”


  “说起来……”


  我擦干泪水,指了指在场唯一一位外校成员:“他是什么情况?”


  想拿水一转身就看到一个人一言不发坐在后面也太吓人了吧!!!


  伏黑赞同地点了点头,问虎杖:“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大猩猩那么要好了。”


  大猩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动物园园长的奇妙比喻,笑死。


  “不,没有要好啊……”


  虎杖纠结地抓了抓头发:“我虽然记得,但那时的我好像不是我……”


  ?这什么问题发言,还怪耳熟的。


  我恍然大悟地一锤床板,披萨屑洒满了被子,在伏黑杀人的目光中说:“我在电视上听过这种台词。”


  在虎杖边跑边说“我很感谢你但是我那时不正常”的背景音中,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那种,婚内出轨跟糟糠之妻狡辩全是酒精的错的渣男。”


  伏黑:“……”


  野蔷薇:“……”


  跑了一圈绕回来的虎杖:“……”




-TBC-


玊欲

——山海系列——

这个系列是素材是pai笔刷自涂,意外发现效果还不错,另外还做了一组书信排版的,还是很喜欢书信。


✨第一弹


「海际」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百味人间,我偏爱海的颜色,那是陈旧的、母性的蓝。于是我对你说,“把我的骨灰撒进海里吧,他会带我去再见你的。”...


——山海系列——

这个系列是素材是pai笔刷自涂,意外发现效果还不错,另外还做了一组书信排版的,还是很喜欢书信。


✨第一弹


「海际」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百味人间,我偏爱海的颜色,那是陈旧的、母性的蓝。于是我对你说,“把我的骨灰撒进海里吧,他会带我去再见你的。”

                           ——列表杭清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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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宝瑟,拨金猊,那时同唱《鹧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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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战士星野咲!

【咒回乙女】只有你一个beta的学校必定哪里出了问题1

作者没看过漫画,ooc、xxj文笔警告⚠️

全员all你向

剧情放飞女票文,各种私设,有bug请无视⚠️


作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目前已知的、唯一的beta,你感到非常郁闷。

最近新来的插班生一年级是alpha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分化之前就认识的惠和野蔷薇也都成了alpha啊喂!

你看着自己的报告单,万分沮丧。


野蔷薇抱了抱你,"没关系啦,beta不需要和alpha分开培训。"

……也是哦,只有omega需要特别对待。

惠拍了拍你的肩膀,"而且你走的不是体力路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你叹了口气,野蔷薇松开了...

作者没看过漫画,ooc、xxj文笔警告⚠️

全员all你向

剧情放飞女票文,各种私设,有bug请无视⚠️



作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目前已知的、唯一的beta,你感到非常郁闷。

最近新来的插班生一年级是alpha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分化之前就认识的惠和野蔷薇也都成了alpha啊喂!

你看着自己的报告单,万分沮丧。


野蔷薇抱了抱你,"没关系啦,beta不需要和alpha分开培训。"

……也是哦,只有omega需要特别对待。

惠拍了拍你的肩膀,"而且你走的不是体力路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你叹了口气,野蔷薇松开了你。

她手指屈伸了几下。感、感觉好软好香……?

好么,分化完看自己同学眼神都不对了。野蔷薇陷入了怀疑,是不是有点禽兽了啊喂。

 "鲑鱼。"

路过的狗卷学长瞄了一眼你的报告单,表示肯定。

对哦,连二年级的学长学姐也都是alpha……

泪目了。

所以整个学校是只有你一个beta吗?

你吸了吸鼻子,转身打算默默走向自己的宿舍。


"哦呀,你们今天是不是出分化报告了?"

你们天下第一的班主任出现在走廊,强行挤入一年级学生的行列。

野蔷薇面露嫌弃,默默后退一步。

啊,之前就对五条悟有种微妙的感觉,现在分化成alpha之后更甚了。


五条悟扫过惠和野蔷薇的报告单,"意料之中呢。"

虽然他带着眼罩,但你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凝视着你。

"那么……你呢?"他笑眯眯看着你。


你动作一僵,缓缓转身。

"对不起五条老师,我没有分化成alpha……"

总感觉打破了某种"全班都是武力高强的alpha"的规则。

你委屈巴巴把报告单给他看,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分化了的原因,你忽然感觉五条悟一米九的身材格外高大(?)。


"啊……不用道歉。beta也很好。"

他形状漂亮的嘴唇扬起优美的弧度,即使看不到眼睛你也能感受他分外愉悦的情绪。

?怎么感觉他态度这么奇怪。

五条悟使劲揉了揉你的头发,忽然俯下身凑近。

"不过好香……真的不是omega吗?"他用只有你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老师你在干什么?

你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了他,"不是。要我掏出来给你看嘛?"

不知怎么他好像更兴奋了,"好啊,今晚我来找你检验一下?"

"……再见。"

你光速后退三步。

他大笑起来,把报告单还给了你。

"beta很适合你。"

他晃了晃手腕上挂着的几个包装袋,似是为了鼓励你一般从中掏出一份伴手礼。

"喏,老师最喜欢的点心。"

还没等你琢磨透"beta很适合你"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你的注意力就被点心吸引了去。

"呜哇,谢谢五条老师!"

你双手接过伴手礼,立马又高兴起来。

没错,你和五条悟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甜食党。


野蔷薇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总之就是心中有种莫名的担忧:

"这种哄好的手段总觉得有些不太妙……"

惠没有说话,他在内心重重点了点头。

狗卷学长悄悄凑到了五条悟身侧,歪头看了看包装袋。

——好的,店名记下了。



作为beta的日子与以往几乎并无差别,你仍旧参加着强度相同的训练。

你有时会想,在"百分百分化成alpha"的一年级,你怎么就"失效"了?

但有时候又会庆幸,幸好不是更"糟糕"的情况——如果分化成omega的话,你大概率是要转去后勤的。

 以这里对omega的保护来看(也可能是omega的体质原因),你不可能继续训练。

不过你很快发现,除了体力有差距外,beta似乎比alpha某些方面更加方便?

毕竟你作为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很多情况下反而能心无旁骛地训练。

而刚分化不久的惠和野蔷薇,很快迎来了易感期。



开局疑似修罗场警告⚠️

群alpha环伺下香香软软却不自知且不会被信息素影响的唯一的beta,噫——

不过不会用到beta某器官,顶多也就微微一硬以示敬意(?)

纯粹为了女票的设定,爽就vans了,没有逻辑可言,不要骂我(安详躺下

如果有小伙伴喜欢,希望红心评论摩多摩多qwq

(毕竟激情产粮就靠评论续命了555



秋AKI

【狗卷棘x你】那是一个火热的夜晚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8.9k,相声选手的恋爱日常,沙雕又柠檬

◆狗卷好可爱啊呜呜呜呜———

🌟后续出来啦~点这里 


1.


“那是一个火热的夜晚……”


你坐在寿司店的卡座里,手指夹着一根pocky饼干,侧脸三分深沉三分忧郁还有四分的看破红尘,吐出一口想象中的并不存在的烟雾。


“有多火热?!”旁边的两个女生咻的瞪大眼睛,激动的径直站起来撑着桌子,半个身子探到你的面前,聚精会神的屏息,“然后呢——?!”


“然后就没啦。”...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8.9k,相声选手的恋爱日常,沙雕又柠檬

◆狗卷好可爱啊呜呜呜呜———

🌟后续出来啦~点这里 

 

 

 

 

 

1.

 

“那是一个火热的夜晚……”

 

你坐在寿司店的卡座里,手指夹着一根pocky饼干,侧脸三分深沉三分忧郁还有四分的看破红尘,吐出一口想象中的并不存在的烟雾。

 

“有多火热?!”旁边的两个女生咻的瞪大眼睛,激动的径直站起来撑着桌子,半个身子探到你的面前,聚精会神的屏息,“然后呢——?!”

 

“然后就没啦。”

 

你平淡的咬下最后一口草莓夹心pocky,耸耸肩。

 

差点没害人家摔到地板上,怎么这样怎么就没有然后了可恶啊——!黄发的女生咆哮,倒是一边黑线的绿发女生扶了下歪到一边的眼镜,满脸不相信,“真的?我不觉得这么简单。”

 

“毕竟panda说那天晚上的狗卷可是……脸红着回来的啊!”

 

“哎哎哎哎哎!!”

 

于是卡座的出口就被人一脚踩住,你的目光从细长的腿和滑落的长裙到一瞬间逼近到眼前的胸前校徽,无奈的看着眼前两人目露凶光将你包围,弱弱的举起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首先……”

 

“你们总要告诉我你们是谁吧?”

 

 

 

 

 

 

一个小时前,营业刚刚开始的傍晚,木门刷啦一声被人猛地拉开,扛着木剑的女生一头绿发飒爽,后面跟着个黄发的女生,兼是一脸来者不善。

 

二话不说,来势汹汹的放下狠话。

 

“那个践踏了我们狗卷青春少男心的女人在哪!“

 

你:?

 

直到花了一个小时说清了来龙去脉之后,这两人才后知后觉一场误会,不好意思的哈哈笑,和你自我介绍。

 

“禅院真希,她是钉崎野蔷薇,虽然有些迟了,还是抱歉啊。”

 

“我早说了嘛真希前辈怎么可能啊——”

 

“马后炮少来,刚刚你可是冲在我前面比我还激动啊喂——”

 

禅院真希回过头看你,眼镜后的眼神意义不明,撑着下巴朝你笑,“话是这么说,不过未免也太过凑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你装傻,“怎么可能。”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就这么相信了‘咒术师‘的存在,一般人不都是当作玩笑什么的……”

 

你吸了口饮料,面对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不以为然,“还好吧,我一直都挺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再说,这里可是2020的东京,什么不会发生,你下一秒和我说‘一袋米抗几楼‘这样的剧情我也可以接受的。”

 

“毕竟我可是从国小就开始看漫画的说。”

 

钉崎和真希互望一眼,觉得你也不像说假,你只觉得她们的样子完全没有一开始的兴师问罪,反而更像是遗憾满满的样子,意犹未尽的看着你。

 

 

 

 

 

2.

 

故事就要从那个普通的夜晚说起。

 

作为一名普通的日本女子高中生,下课后你回到自家经营的寿司店,第二天刚好是周末,于是夜场开始前你稍微去帮忙跑腿买下东西。

 

从便利店出来,你和平常一样慢悠悠的往回走,一只手上挎着的透明胶带里放着几瓶酱油,另一只手抽空撕开包装,咬一口新出的冰淇淋,脑子里还在想着今早的测试卷果然不应该选A应该选B。

 

果然还是原味的最好吃。

 

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的突然,就在下一个巷子口转角,你发誓你只是最近晚上在被窝看漫画太多,脖子有点酸痛,于是拿在手里的冰棍就先咬在嘴里,空出一只手来做下伸展,唔——的边走边活动下手脚。

 

然后,突如其来的风来的猝不及防,简直是十级台风般凶猛,甚至连你手上沉沉的酱油瓶袋子差点吹翻,你重心一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手里就‘砰‘的被重物撞击过。

 

这一撞你都惯性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步,被狂风吹散了发的你一脸茫然的侧头,看向重物来源。

 

灰白的发有些凌乱,垂下的眼睫洒下一片阴影,白皙的皮肤被夜色染上一层薄薄的墨色,笔挺鼻梁下的双唇边似是画着奇怪的符号,敞开的衣领露出的纤细锁骨一瞬的晃了你的眼,冲击力停止,一双夹着惊讶的灰紫色眸子抬起,咫尺距离像是夏日最后盛开的那场烟花一样,瞬间让你不住感慨的惊艳。

 

你还保持着刚刚那个抬手的动作还没收回,目前的状态就像天降的美少年整个人靠在你的臂弯内,视线交集。

 

……

 

竟有如此好事?!!

 

你的天马行空下一秒就被打断,风一瞬间凌厉的像刀一样劈向你们,一转攻势,你举起来的手被人一瞬的揽着腰带了过去,几乎是在刹那,你瞪大了眼看着那真的把街道劈出一道深壑的镰刀状的风,就在你鼻尖的距离猛地停了下来。

 

然后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往后退,落荒而逃一样,等你回过神时你已经惊魂未定的摔倒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酱油瓶,脚腕一阵扭伤的生疼。

 

那个追上去的少年最后回头看了你一眼,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你以为故事就到此为止了,算得上一个仓皇又奇妙充满无限遐想的意外,直到第二天傍晚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你再次见到了这个少年。

 

周末的夜晚客人很多,门被拉开铃铛叮铃的响,欢迎光临还在嘴边没有说完,回头就看见站在门外的人。

 

少年半个身子站在夜色里,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落到你的身上后,愣了下,微微点了点头。

 

“哎,你……”你有些惊讶,走到门外,就见他抬起手直直的朝你伸过来,你定睛一看,发现是一袋子的酱油瓶。

 

啊。你接了过来,发现还有一个独立的包装袋,似乎是跌打药之类的。

 

抬起头,男生的视线也跟着你抬起,不同的是他今天穿的一身深色衣服将领子拉到了最高,挡住了大半张脸,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剩一双眼睛在夜空下,对上你的视线还缓缓悄悄地移开了视线。

 

你想了一会也没想起来这是哪所高中的校服,男生已经朝你微微弯了弯腰似乎想转身走了。

 

“哎等等。”你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是这样想的,但因为你站在台阶上,他正要下台阶,一个转身的动作,你无比自然的抓住了……他的高领。

 

像要把人拎回来一样。

 

你瞬间收回手,只要你不尴尬那么尴尬就是别人!你转移话题,看向回过头的男生。

 

“时间也不早了,你吃了吗?”

 

 

 

 

 

你都不记得你当初是为什么脑子一热把人家带了进来,回过神来那个少年已经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似乎和周围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你将菜单放下,在他对面坐下, “这里是我家开的店啦,都超好吃的你放心,选你喜欢的就好~”

 

捧着热茶的少年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翻着菜单。

 

正值酷暑的夜晚,虽然店里开了空调,但人群实在过于热闹,于是乎气氛和温度都似乎不住地高涨,你看着他一身长袖长裤领子还拉到了最高,奇怪怎么不拉下来。

 

“你不热吗?”

 

摇摇头。

 

“是因为纹身吗?”

 

少年不解,你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想起昨晚他嘴角特别的符号,“安心啦,你看那边。”

 

你指着的方向一个挽起袖子做着寿司的男人,“那是我哥哥啦,你看他也有纹身。”而且还是一整条花臂。

 

“但他是大好人,所以我不会对纹身的人有任何歧视的。”

 

少年又摇了摇头,还摆了摆手,可是半天也没说什么,又把脑袋低下去。

 

你越发觉得有点奇怪,他怎么都不说话?一惊,你犹豫着指了指喉咙,“啊,你是不是……?”

 

少年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无解,想着不要过多干预别人的事情,你干脆把注意力放到菜单上,“这一栏是我们的招牌啦,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这个酱也好吃哦,配天妇罗的话,这个的话推荐配青芥哦,还有这个金枪鱼的话可以配蛋黄酱…….”

 

“金枪鱼蛋黄酱。”

 

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对方开口说话了。

 

对方双手把菜单慢慢推向你,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次,“金枪鱼蛋黄酱。”

 

很好听的声音,比入口青涩的茶要清甜,像入口回甘的梅子酒,让夏日夜晚的游人脸颊微醺的味道。

 

就和那一刻在人声鼎沸里安静的注视的你的本人一样。

 

 

 

 

3.

 

你洗好头,拿毛巾边擦边坐到床上,手机黑着的屏幕随着消息提醒亮了起来。

 

----饭团很好吃,今天多谢招待了。

 

中规中矩的回答,配上你脑海里对方的形象却意外的萌,你打了又删,不知道怎么回好,又看见对面发来一条。

 

----腿上的伤好了吗?

----抱歉连累到你。

 

你捂脸,其实昨晚之所以摔倒是因为你自己惊慌下左脚踩到右脚鞋带才会摔的,完全和人家没有关系。

 

----没事没事。

----不过说起这个,我比较好奇昨晚是什么情况啊?

 

奇怪的街道,奇怪的风,奇怪的人,怎么想你都想不出前因后果,但凡调转下性别都简直就像动漫里主人公才会发生的情节一样。

 

那边好久都没有回信息,你便去吹头发,吹完头发回来发现对方的回复依旧是一个小时前。

 

----你想听吗?

 

当然啊,你二话不说回个想。

 

于是乎那个晚上,是你第一次听到咒术师的事情,咒术,咒灵,一堆的名词让你有些头晕目眩,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轻易和你说了。

 

----嗯…..因为觉得你是好人。

 

?你一瞬间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用你今晚说的话调侃你,不要一上来就给我发好人卡啊喂。

 

----那你相信吗。

----信啊。

----所以你不能说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会觉得害怕吗?

 

随口说的话可能都会变诅咒,不管是有心或是无意,天灾就会变成人祸的降临在头上。

 

----还好吧,这个设定一听就很少年漫主人公啊!

 

你脑内不自觉的想起那袋酱油,那包跌打药,为了不让别人受伤将话语局限到饭团馅料,闪过的回想最终停到少年那双澄澈的眼睛。

 

怎么看都是个很温柔的少年。

 

----而且,我也觉得狗卷君一定是个……

----好人哦!

 

 

 

 

乱发好人卡的两人就神奇的将联系保持了下来,不温不热的早午安问候,会随口说些日常有趣的事情,你发现虽然现实不能说话可在网络上对方可是随时都能接得住你任何的梗。

 

在那之后,你偶尔会见到狗卷出现的身影,一般都是周末的傍晚时分,似乎你们家的饭团的确好吃的俘获了他的心,有时候是周六,有时候是周日,那么恰巧都是你在帮忙打杂的日子,穿着校服的少年轻轻的拉开门。

 

有时候会被过于热情的你家人们迎进来,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很认真的听讲,有时候一开门就撞上你的目光,便挥挥手打招呼,乖巧的点点头。

 

你逐渐习惯他的‘狗卷语’。

 

一开始是面对面打在手机上的交流,但你觉得这样很费劲,让他按照习惯和你说就好,你阅读理解还是不错的。

 

事实上是你就是馋少年开口说话的声音。

 

没什么人的时候你就会坐着和他闲聊。

 

“那你们咒术学院的话是不是课程都和我们不一样啊?”

 

“平时的任务是干什么的啊?”

 

“咒灵也有各式各样的吗?那上次我撞见那个是什么啊?”

 

少年都会好脾气的给你解释,比较难理解的就会打字出来给你看,说起上次的咒灵时有些犹豫,你凑过去看。

 

哦,原来上次那个咒灵是害怕女人,所以那一瞬间他将你拉了过去才让那刀及时停住。

 

哦,原来你是工具人,亏我当初还以为是我自己摔倒,原来真的是你!

 

少年忙挥手,“鲣鱼干!”

 

你学他,“鲑鱼!”

 

“鲣鱼干!”

 

“鲑鱼鲑鱼!”

 

后厨投来一片意义不明看傻仔的眼神。

 

你被他着急的模样逗笑,乐呵呵的停不下来,笑得眼眸都弯弯的,女生清脆的声音就这么传开了,你没注意到刚刚和你争辩的少年已经没了声音,安静的看着你,只顾着笑,“哎对了,那你平时怎么称呼别人啊,也是馅料吗?”

 

“鲑鱼。”

 

“那你不叫名字的话我不知道你在叫我也。“你灵光一闪,”不如我选一种饭团馅料,你以后就用这个叫我吧?“

 

你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说起这个,最近我们从中华料理街入了一种新的馅料超好吃的也,不如就那个好了!”

 

狗卷歪歪头,表示在听。

 

“那个叫做……”

 

你灿烂微笑比了个大拇指。

 

“老干妈!”

 

狗卷:?

 

 

 

当然最后你没有得逞。

 

 

 

 

 

4.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考月考,高中生的生活有条有序的循环着度过,你来店里帮忙的时间开始不稳定,有时候听你爸爸说狗卷还是会偶尔来店里,不过从堂吃变成了打包较多。

 

在手机上得知狗卷马上要出新的任务,或许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周六有空吗?我在店里哦。”

 

“鲑鱼。”

 

这人现在打字都给你打狗卷语了。

 

然而有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周六晚上你们前后桌突然说为了庆祝期末考圆满结束要聚餐,当晚一如往常拉开门的狗卷没有收到你第一时间的欢迎,站在门边好一会才看见卡座里被人包围起来的你。

 

就这么盯着你,直到你感觉到视线回过头,哎呀一声,穿过人群来到面前,“抱歉抱歉,同学突然说要聚会,欢迎光临呀狗卷~”

 

于是坐到经常坐的地方,点了最爱的饭团,你却被人突然的叫住,回过头那一堆高中生里有人高声着超你挥手。

 

你有些为难,“别叫我啦我要忙啊——”以往都是你来负责做他这份的饭团。

 

“哎——”起哄的声音一堆,嚷嚷什么没有团队精神,你不过来继续的话游戏就当你输了啊!

 

重色轻友重色轻友!

 

不要乱说啦!你正要反驳,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下,坐在座位上的狗卷朝你摇摇头,“鲑鱼子。”然后指了指那边。

 

你看他神色淡淡的,松一口气,换上了以往的微笑,“那让我爸爸给你做饭团吧,他做的比我更厉害哦!”

 

“那我过去一下,等下来找你。”

 

“鲑鱼。”

 

 

 

周末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多人,狗卷坐着的位置刚好是转角,隔绝开过于吵闹的人声,他看着眼前的餐牌和两杯水,一杯原封未动的放在对面,循着某个熟悉的声线看过去,不远处卡座里的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呵呵弯了眼。

 

“哎今天考的真的太难了吧,果然我外文太苦手了啊——”

 

“还好吧,我都没有复习。”

 

“可恶!学霸的鄙视吗!”

 

有个男生往你这边凑了一点,似乎是关系较好的朋友,你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做了个鬼脸,“话说你们有看见发试卷的时候吗,老班的表情——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你不住的笑,一座人都被他逗笑,“xx桑你说话太好玩了吧。”

 

“只对你一个好玩啦!”

 

“yooooooo~!”起哄的声音和口哨声。

 

 

碗筷交错的声响,点菜呼唤的呐喊,陆续有人从店外进来又出去,普通人的生活简单繁琐,日复一日的重复,在这个不大的市井小店里,你被平凡琐事包围,却依然在闪闪发光。

 

平凡,却又幸福的光。

 

门帘的铃铛被夜风吹响,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你心里一动回过头,发现那个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人。

 

 

 

 

 

 

那天之后,你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狗卷。

 

记不清是一周,两周,还是三周,或许是因为你已经开始放寒假,所以总觉得时间有些过于漫长,每天在店里帮忙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去找寻那个身影,直到时间久到你哥都记起那个灰色头发长得水灵灵不怎么爱说话的少年。

 

问你,哎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好久没来了,你们吵架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青春期少女的一个无情斜视,没有,乱猜什么——爸!哥他偷懒!

 

喂喂喂可恶别告告状啊!

 

 

你们有吵架吗?没有吧,距离上次他不告而别已经一段时间,你们的手机联系停留在一周前的晚安,还有一条你发了过去又撤回的“你有空吗?“

 

连话都不说,哪来的吵架嘛,你不知道哪来的落败感。

 

心情就像一瓶过期的气泡水,滋滋滋的冒着气泡,很不是滋味。

 

然后那天晚上你就被人拦了下来。

 

准确来说,应该不是人。

 

你看着眼前硕大的阴影,好一会才把他和狗卷口里的panda桑对上号,一口气差点没吓死你。

 

原来panda,就真的是panda啊。

 

对这玄幻的世界的不信任又加深了一分。

 

不过你们聊了一会之后,你就发现对方的确是个可靠又善解人意的panda,防备心放下后终于问出疑惑。

 

“那个…所以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Panda挠了挠头,有些以外的萌感,“有事的其实也不是我,不过也算我的一点事,但更多的事也不是我的。”

 

绕口令把你绕晕之前,他终于进入正题,神色变得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有事的….其实是狗卷。”

 

“他出任务受伤了,在医院呆了一周今天才回宿舍休养。”

 

“你….要不要去探探病?”

 

 

 

 

 

5.

 

狗卷是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的。

 

其实他已经醒了,但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放空,听着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用去想应该就是几个同期的好友或是过于活泼的后辈们凑到了一起……

 

直到人群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却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狗卷一愣,从床上坐起来。

 

 

 

 

突然被人围住的你一脸茫然,两个女生首当其中围在你面前,说的太快了所以说着什么你听不清,只看得见所有人脸上都明晃晃的挂着闪亮亮激动的目光。

 

“哦哦哦真正的jk!”

 

“你们学校的校服好好看啊!这才是少女穿的校服嘛!”

 

“你是来找狗卷前辈的吗?你是狗卷前辈的朋友吗?”

 

“手上的是吃的吗,你亲自做的吗?哎好厉害——”

 

吵杂的声音终于被打断,门被人推开,瞬间所有人条件反射的回过头,还穿着休闲服的狗卷甚至衣领都没拉上去,露出的脸上表情疑惑,目光触及到你时明显的一愣。

 

下一秒围着你的人们几乎是神速的一瞬消失了。

 

你看着走廊尽头卷起的一阵灰尘,内心震撼,但终于后知后觉,举起了手里的东西。

 

一个便当盒。

 

“你最喜欢的金枪鱼蛋黄酱饭团~”

 

他似乎还有些状态外,慢慢的接过,低着头看着便当盒,一言不发,你终于有空去好好看他,从上到下目光浏览一遍,有些担心,“panda桑说你还在养伤,身体好些了吗?”

 

“…..?”

 

 

 

 

 

墙角一阵骚动。

“狗卷前辈喉咙的事情不是好了很久了吗?”

“哎这你就不懂了,不夸张一点怎么有现在的场面啊,看着吧狗卷肯定会感谢我的!”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的吗!!”

“虎杖别挤啊都要掉出去了!”

 

 

 

 

“怎么了吗?还难受吗?”

 

诚实的狗卷同学内心的犹豫在对上你明显关怀的眼神,半晌还是点点头,“…..鲑鱼。”

 

 

 

 

“可以啊狗卷!”

“噢噢噢噢不愧是狗卷前辈!!”

“都说了别动啊!”

 

 

 

你看着他有些过于白皙的肤色,以为他是不是还在大病痊愈的状态,不好打扰他休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等下还要回去帮…..”

 

“鲣鱼干。”

 

“哎?不是?”

 

他的意思是…他有事吗?

 

你不解,觉得是不是狗卷语有些退化,“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狗卷微微垂着头,也不答应也不否认,往前迈出一步,踏出了门框。

 

疑惑还在你的眼底,你站在敞开的门外,室内的光线将你身后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有另一道影子在缓缓的移动,直到轻轻的重合。

 

哎?

 

狗卷在你身前站着,弯下了腰,轻轻的将额头靠到了你的肩膀上。

 

垂下的发不经意地滑过你的耳畔,你却紧张的一动不敢动,心跳终于后知后觉的乱了起来。

 

走廊尽头有些声响,似乎是什么重物滚下楼梯的声音,你却无暇分心,鼻尖里都充满了对方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就像是被阳光淋浴之后的被铺的味道。

 

你有些笨拙地伸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语气漂浮,“…..大,大芥?”

 

很不合时宜的从你口里说出的狗卷语,靠在你肩上的本人似乎笑了,你能感觉到你看不见的角度,肩上的重量微笑着微微颤的震。

 

一声很小很小的,带着笑意的回答。

 

“腌鱼子。”

 

 

 

 

 

6.

 

 

你迎着风跑到游乐园的门口,还没喘过气,出门前选衣服犹豫太久导致差点要迟到,看了下手机幸亏刚刚踩点。

 

抬头,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人群里一头灰白发的少年无比的明显,他站在一个卖气球的人偶边,朝你挥着手。

 

狗卷看着你小跑着到他的面前,在冬日来说有些单薄的穿着,你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明亮,但今天似乎有些刻意的错开了他的对视,落到了一边的气球上,“啊,好可爱。”

 

狗卷眼神在你身上,点了点头。

 

 

 

你看着走在你几步之遥,手上拎着一个饭团形状气球的狗卷,内心的剧场在飞快的闪过弹幕。

 

你到底为什么要头脑发热买了这个气球啊——!不对,说起这个为什么你和狗卷会在这里啊!

 

你看向周围,人群嚷嚷都是家长带着小孩,要不就是各年龄阶段的小情侣,还有三三两两热闹的学生群,游乐场还在播放着无比应景的欢快歌曲。

 

突然的收到消息,没头没脑的一句,“你周末有空吗?”

 

“panda他们说…要搞一个庆祝会。”

 

庆祝大病痊愈。

 

你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于是在跟着导航来到发现是游乐园,而且陆续收到其他人说抱歉有事来不了的信息时,还是有些迷惑。

 

但不管怎么说,你看向旁边的人,游乐园里的狗卷……

 

真的好可爱啊呜呜呜!

 

拿着棉花糖和你自拍,围巾挡着的脸只剩一双眼睛,和你一起比耶。

 

玩团团转的杯子游戏,气势汹汹结果互相搀扶彼此走下来,一瞬闪过的圈圈眼的狗卷。

 

飞镖游戏百发百中,不费吹灰之力。

 

还有最意料之外的拳击游戏,戴上拳击套的少年,一瞬凌厉的挥拳,你看着瞬间飙破纪录的数字,惊讶的来不及掩嘴。

 

围观人群的叫好欢呼里他接过胜利的超大玩偶,走到你面前,递给你。

 

你的心瞬间没扑通扑通的跳出心口。

 

 

 

 

 

 

 

“哎,你又要出任务了啊?”你惊讶,“你身体不是才刚好没多久?”你想起他之前说过的他们的独特性,因为人员实在稀少的原因….

 

傍晚的游乐园一点都没有落日的忧郁,依旧热闹得不像话,大家都在期待着夜色落下后更为繁华的灯海,你站在卖甜品的摊位前,看着一边的狗卷。

 

对方目光落在你面前的冰淇淋摊,指了指自己,你不住失笑,奇怪他今天为什么一直问你冷不冷,“不冷啦。”

 

“哟呵可爱的小妹妹,这是免费送你的升级版奶茶哦~!”

 

你回过头,看着多出几层奶盖的奶茶有些欣喜,道谢着都没注意老板的模样有些奇怪,倒是你身后的狗卷一瞬的瞪大了眼,忙摇头。

 

一阵风就突然的吹过,怎么说冬天夜晚的风还是很冷的,你还不听劝的买冰奶茶,整个人不自觉的颤了下,搓搓手。

 

果然,你看见狗卷又准备指向自己,心底里有些不成文的的猜想慢慢汇聚。

 

可你还是一副没关系的模样,闹着他边走边玩,即使寒风吹得你鼻尖都红红的。

 

直到你被冷到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刚刚还一言不发的人立刻停了下来,他不说话的摘下自己的围巾,嘴角的印记就慢慢出现在你的眼前,他走前一步,围巾就落到你的脖颈上。

 

绑的有点歪歪扭扭,几乎和他同款的一下将你半张脸包了进去,满鼻尖都是少年还温热的气息,你的脸不自觉的变得烫。

 

可围巾并不能抵御什么,你为了好看穿的实在单薄,于是你就见到少年退后了一步,好像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你。

 

“不行,你会感冒的,这样的话我不穿!”你忙拒绝。

 

你知道狗卷听进去了,因为他停下了动作,似乎思考了一会,动作就停在将纽扣松开之后的程度。

 

你看着他朝你伸开手。

 

还未等你反应过来着拒绝这比穿外套还要亲密上千的想法,你就看着他微微的张了张口。

 

不是任何的饭团馅料,是谁都能听懂的一句话。


 

“抱我。”


 

身体在一瞬间就像是被谁牵引着拉了过去,几步上前,你轻轻的扑到了一个温暖的触感内,被人用衣服包了起来。

 

近在咫尺,贴在脸颊上的温热,瞬间陷入的全都是少年气息,惊魂未定的你睁大了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就是咒言吗?”

 

可你的问话没有人回答。

 

你抬起头,入目的是一片不亚于你的绯红。

 

 

 

 

 

 

 

……

 

“下次,这种就不用说啦。”

 

“要说的话….留着说些更有用的话啊。”

 

告白之类的。

 

 

 

 

 

 

7.

 

“幸亏我眼疾手快拉住不然就露馅了啊!在想什么啊五条老师!你看老板都被你吓得蹲在那啦!“

“哎哎这都是为了可爱的学生的青春啊!”

“哦哦哦哦哦快看快看抱在一起了!!!”

“哪里哪里??!”

 

 

 

你:那边的人好像有点眼熟?

狗卷:鲣鱼干!

 

 

 

 

 

 

 

 

 

8.

 

“哎?又有事?不是说好放学一起去逛街的吗?”

 

你的好友叉着腰有些不满,“而且,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不喜欢小的吗,他看起来超级嫩很显小也——”

 

你看着这个明明看了照片之后羡慕的要把你吞掉的好友,想了想,一本正经。

 

“可是棘他,除了年纪看起来小。”

 

“其他都不小啊!”

 

好友:?

 

说好的纯爱呢可恶好羡慕啊!

 

 

 

 

 

 

 

 

 

Ps:

①注:‘一袋米抗几楼’是火影忍者里面的谐音梗,意为“感受痛苦吧。”

②脸红着回去…..其实是吃辣椒辣的啦!

 

 

 

 

 

 


无糖可乐

【咒回乙女】我的老师大有问题(完)

五条悟x你x伏黑惠,,非常OOC,请注意避雷。

女主视角,第一人称,写完发现五条悟才是真男主。

本篇的主题是:让五条悟输!


【0】
  娑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1]
  
【1】
  我想,在曾经还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的时候,年少无知的我也曾喜欢过他。
  -

  “我就是个倒霉蛋。”
  
  “可是那是五条悟啊。”我的远房表妹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
  
  我这个表亲哪里都好,就是太会跟风。只要你告诉她“某样东西很流行,大家都很喜欢哦”,她就也会随大流去喜欢。也许对于五条悟这个难得一见的咒术天才,她也是这样看待的吧,像看待某款最近很火的游戏一样。...

五条悟x你x伏黑惠,,非常OOC,请注意避雷。

女主视角,第一人称,写完发现五条悟才是真男主。

本篇的主题是:让五条悟输!


【0】
  娑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1]
  
【1】
  我想,在曾经还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的时候,年少无知的我也曾喜欢过他。
  -

  “我就是个倒霉蛋。”
  
  “可是那是五条悟啊。”我的远房表妹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
  
  我这个表亲哪里都好,就是太会跟风。只要你告诉她“某样东西很流行,大家都很喜欢哦”,她就也会随大流去喜欢。也许对于五条悟这个难得一见的咒术天才,她也是这样看待的吧,像看待某款最近很火的游戏一样。
  
  “霞,”我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他真的是个性格很糟糕的家伙,粉丝还是不要太靠近偶像的私生活为好。”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她位置奇怪的笑点,她不可自抑地笑趴在了桌子上,笑了一会之后她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枕着我放在桌子上的胳膊说:
  
  “总觉得你有变得开朗了,这是好事啊。”
  
  我对着新干线的玻璃咧了咧嘴角,结果扯出一个很假的微笑。
  
  从京都去往关东的列车上永远都坐着很多人,我和一个缠在一位中年大叔身上的咒灵对视了十几秒,最终两只眼睛敌不过一堆眼睛,我还是移开了目光。
  
  不可以在这种逼仄的环境里引起骚乱,即使那只是一只非常低级的咒灵,或许来源于那个男人繁重的工作压力,又或许来源于他和妻子的不和。咒灵就像某种慢性病,根本没法彻底治愈,大部分情况下倒也不会致死。所以,大部分时间,无视掉这些低级的垃圾。
  
  那个倨傲的男人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还太小,总是疑惑为什么不能把见到的咒灵全部袱除掉。直到慢慢长大,我才意识到这些情绪垃圾根本没法彻底消灭掉,即使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救下所有人。
  
  被强行设置的特殊提示音刚刚响起的0.5秒就被我眼疾手快地关掉了,盯着那个令人头疼的备注名字,我决定先暂时做个缩头乌龟。
  
  【你会喜欢上同龄的男性,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危险发言?
  
【2】
  我一直笃信,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
  人们总是想要努力的去记住什么,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当时鲜明的画面最终还是会渐渐褪色,连带着再也找不回来的情绪被扫入尘封区里,回想起来只剩下一地狼狈。
  
  那个是我的“家”的大宅子总是带着沉闷的气息,显得我扯着妈妈袖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十分扰民。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给丈夫生了一堆孩子结果只有两个继承了祖传的术式,她被唾弃、被认为没法拯救这个日渐没落的家族。可是这一切凭什么要算到一个他们看不起的女人头上呢?
  
  她没有能力阻止自己的小女儿被送到五条家去仰人鼻息,那些面目模糊的掌事男人决定好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和我来决定?
  
  我甚至不清楚两家到底达成了什么条件,就被塞给了五条。我只记得临走的时候她说:【在那里你不可以哭。】
  
  于是我从不哭。
  
  稀里糊涂被当成家臣也罢、被揍到满头是包需要用刘海去遮也罢,我小心翼翼地花了很长时间去适应那个性格恶劣阴晴不定的六眼天才,而他似乎也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身边跟着我这么一个吊尾车。
  
  “你很讨厌那里吧。”
  
  那个抓着我出逃的夜晚,他对着湖面心不在焉地扔石子,而被莫名其妙抓出来已经错过了睡觉时间的我打了两个喷嚏。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于是我选择沉默。
  
  “你也很讨厌老子吧,臭小鬼。”他冲我笑,我只能赶紧摇头表示否认。
  
  随后我被一件外套兜头盖脸地遮住了视线。
  
  “偶尔也像个正常小鬼一样闹下脾气啊,你这家伙。”
  
  我感到有只手隔着衣服轻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顺带按到了还没消下去的包,也许是他的话,又也许只是单纯的痛。当时我的在一片黑暗中觉得有什么咸咸的东西滑进了嘴角,不过还太过年幼想不明白很多事情的我,只是固执地想着:【我可没在五条家哭。】
  
  于是我在被稀里糊涂地送进那个可以看到亮闪闪星星的宅子之后的第二年又稀里糊涂地离开了那里。
  
  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女孩。
  
  我生活的世界太过狭窄,于是我错误地将慕强心态归结为“爱”,任劳任怨地做着他吩咐的任何事情。
  
  我有在好好练习控制咒术、我有在磕磕绊绊地教导伏黑、我有在学校认真学习、我有在做好所有家务,所以,多看看我吧。我不是个臭小鬼啊。
  
  但是将朦胧的爱情投射到五条悟身上是不应该的,我们之间横亘着很多东西。这是我花了整个国中三年明白的道理。
  
  即使我不用住在那个老旧的古宅里,我也能在生活的任何地方闻到那里散发的霉味。大家族之间的来来往往让人厌烦,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地位和利益,我从那里出生,但是我不想继续遵循那里的规则。京都的老家,耳边萦绕着有点陌生了的京都方言,在我某个姐姐的婚礼上,小我一岁的真依告诉我,“女人做咒术师一定要完美。”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遵循那些老东西制定的完美标准呢?
  
  “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可即使是五条悟,他也不是我的救世主。
  
  “老爷,”我突然恶劣地想要占点口头上的便宜,发音暧昧的京都腔将那三个音节牵扯出说不清的意味,“那没用的。”
  
  连带着那张飘入水道的表格一起,我暗下决心要割舍掉很多东西,包括那段从未说出口的少女心思。
  
【4】
  细想起来,这真是一个巨大的错位玩笑。
  -
  人总是善忘的。
  
  我以为那甚至算不上是一种遗憾,可是等某一天事情突然变成了现实,就会显得无比讽刺。那些积压了多年的、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了的东西被暴力地从心底挖了出来,我却感到了不甘心。
  
  “你真的不要跟着我姓五条吗?”
  
  我们顺着石阶回山下的宅子,我手里捏着一根上上签,而他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五条悟不需要这种寄托于外物的安慰,他只要想就能够得到。
  
  “您在向我求婚吗?”
  
  他冷哼了一声表示肯定。也许在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他才会恢复一开始那副不可一世的臭脾气,就像我曾经畏惧过的那样。
  
  “......我讨厌五条家。”直到九年之后的今天,我才亲口承认了这个一直缠绕着我的想法。
  
  “我知道啊。”
  
  刚刚翻修过的气派日式大宅已经进入了视线,可是那些精致的屋檐下面却是一个又一个压抑的灵魂。他们在年少时被父辈压制,长大了又走上同样的老路向自己的儿女宣示权威,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禅院、加茂也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于是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眼睛被山上的冷风刺的生疼。
  
  被当成质子送给宗家很不爽,可是我没法拒绝;看着已经要去读东大的国中女伴会觉得羡慕,可是这一开始就不是我的人生;咒灵都很丑哪里有女孩子想要三天两头的面对,可是这是我的工作;没有继承到术式的姐姐们被父亲四散嫁走生子看着令人难过,可是我不是家主。
  
  你确实是个五条,可是我喜欢过你。
  
  “所以你也讨厌我吗,惠?”
  
  是恐惧,所以我不再喜欢你。
  
  “我喜欢过你,”我狼狈地抹了把脸,“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啊。”
  
  他不会让五条家继续这样下去,他曾经想要一个术下去铲掉那些在宅子里积攒了几百年的霉菌,可是那些东西如蛆附骨、攀附在我们每一个人的骨子里。就像没人能够决定自己能不能出生,我们也甩不掉那个环境烙在我们骨头上的东西。
  
  “很好笑吧,”我抬起头放肆的冲他笑,“可惜你是个五条,我,讨厌你。”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说“讨厌”。
  
  “你讨厌的其实根本不是我。”
  
  我讨厌什么呢?真希、真依,她们其实也是讨厌那种东西的吧?是御三家那些深不可测的黑暗具现化了的、面目模糊的男人的脸罢了。
  
  “我不可以在五条家哭。”我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他,然后去抢救那些争先恐后想要落在新衣服上的眼泪。
  
  “这不是在五条家,”他难得宽容,抬手勾走了我下巴上的泪水,“所以你哭吧。”
  
  “悟,”这是我头一次称呼他的名字。
  
  语言有着奇妙的力量,这三个音节在舌头上滑动、灼烧、沉甸甸地落入心里。
  
  “对不起。”
  
【5】 
  这种酸涩又如释重负的感觉,到底该如何定义?
  -
  “还好你不是个禅院。”
  
  “嗯?”戴着另一边耳机,被初春的太阳晒得晕晕乎乎的伏黑似乎没有听清我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你比五条悟帅。”被破坏了气氛的我也毫不客气地报复了回去,只留下莫名感觉自己被针对了的伏黑一个人陷入茫然。
  
  “别拿我开玩笑了,”他叹了口气,“......我会很介意。”
  
  “欸?你在勾引我吗?”
  
  “......”
  
  这轮直球对A,我赢了。
  
  咖啡厅的室内暖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从市区过来的时候发现路边已经有了新冒出来的草芽,天气预报的女主持兴高采烈地宣布冲绳的樱花开了。春天要来了吧。
  
  那只从五条家的神社求来的上上签似乎保佑了开年的顺利,三年级的集体休学会在春季学期开始后结束,去年的那场大战带给我们的伤痛无法完全被家入小姐弥合,可是还活着的人总是要走下去。
  
  戴着夸张眼罩的五条悟今天依旧招摇过市,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冷风被灌入室内,被惊扰了睡梦的猫咪从门口的架子上窜进了后堂,还没等门上的铃铛余音消散,他就确认了我们的位置大步走了过来,并且宣布要带我们去打打牙祭。
  
  “你说的打牙祭不会是去收拾什么难对付的咒灵吧?”伏黑表示非常怀疑。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年少时的憧憬也许是一种美好的东西,但是现在想来它也只适合束之高阁被当成记忆里的收藏品。现实残忍地将那些东西绞碎、打散,但它们也许还能心平气和地再次相逢吧。
  
  “以后受了委屈可是禁止回来哭哦。”他的语气难掩不服气,但他可是那个五条悟,坏脾气一点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才不会。”我边走边揩掉脸上溅到的血迹,将刀收进鞘里。
  
  “我发过誓的,”我抬起头来对他笑,“我才不会在五条家哭啊......悟。”


  END

[1]平家物语的开篇诗,原句是【娑罗双树の花の色 盛者必衰の理をあらはす】,这里用来指代女主的家族和感情。

——————

唉,这篇写的很仓促,算是补足了三个视角,写完发现这篇真男主其实是五条悟吧!!我对不起惠惠,明明我最喜欢他啊——

写的其实不满意,有些地方被一笔带过了,惠线也没仔细展开,一篇写两边太花精力了,我大脑过载了,所以带过。

御三家的封建味是结合加茂和禅院姐妹的背景故事展开的,氛围大致参考了幕府时代,就,很封建。

累了累了,其实很不满意,但鸽子如我居然短时间写完了四篇,我躺平了。



Alaska

[HP]第七样祭品 35

Episode 35

夜游回来没多久,O.W.Ls考试就开始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蔓延着一种有点像上战场,又有点像刑场的奇怪氛围,除了五年级生之外的其他学生也都纷纷紧张起来,也可能是我的心理错觉。

考好魔咒学,我松了一口气,趴在桌上,准备去吃一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明天的变形学和天文学我不打算再复习了。

一丝丝嘈杂的声音是在这时候开始的。我没打算凑热闹,之前就有人因为太过紧张而闹笑话,比如说考药草学的时候,有人突然倒地然后发出刺耳的尖叫,让人怀疑是不是被曼德拉草灵魂附体,在考黑魔法防御术的时候也有人因为无法召唤守护神而当场崩溃,单脚跳着离开考场。我不得不对莉莉报以强烈的感激之情,如果我也...

Episode 35

夜游回来没多久,O.W.Ls考试就开始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蔓延着一种有点像上战场,又有点像刑场的奇怪氛围,除了五年级生之外的其他学生也都纷纷紧张起来,也可能是我的心理错觉。

考好魔咒学,我松了一口气,趴在桌上,准备去吃一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明天的变形学和天文学我不打算再复习了。

一丝丝嘈杂的声音是在这时候开始的。我没打算凑热闹,之前就有人因为太过紧张而闹笑话,比如说考药草学的时候,有人突然倒地然后发出刺耳的尖叫,让人怀疑是不是被曼德拉草灵魂附体,在考黑魔法防御术的时候也有人因为无法召唤守护神而当场崩溃,单脚跳着离开考场。我不得不对莉莉报以强烈的感激之情,如果我也没召唤出守护神,大概也很难不沮丧——但单脚跳对我来说有些太难了。

然后我听见了莉莉的声音。

“放开他!”

我放下书,我想我有点意识到这是什么剧情,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不知道?在事后再以朋友的身份去安慰莉莉?

但这时候有人叫我。“帕利!快去看看,你是级长!那边波特又在施恶咒了!”

我下意识地想把这件事推给阿方索。

“阿方索呢?”

那个学生挠了挠头。“托纳里亚已经回塔楼了吧。我刚刚在那里看到他。”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黑湖边。就是我和莉莉之前训练召唤守护神的山毛榉边上。

“放开他,”莉莉对詹姆表露出极大的厌恶,“他做了什么错事么?还是怎么惹你了?”

“这个嘛,”詹姆说,摆出一副正在苦苦考虑要点的样子,“他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但愿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拨开哈哈大笑的同学,走到风暴眼的中间。

“波特,放开他,”我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虽然我猜这对他没什么用,“这是个扣格兰芬多分数的机会,但只要你罢休的话就算了。”

“帕利,你觉得我会在意吗?”他故意大声地说道,“我倒是更希望伊万斯能说些什么,比如跟我出去玩。”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我的怒气浮出水面,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拿魔杖把他们收拾一顿?

“就算是要在你和巨头乌贼里选一个,我也不会和你出去玩。”莉莉冷漠地拒绝道。

“走背运了吧,尖头叉子,”西里斯·布莱克幸灾乐祸极了,转向斯内普的时候才发现他距离捡起魔杖只差分毫,“哎呀!”

斯内普已经把魔杖对着波特,一道闪光过后,波特的脸颊划破了,鲜血直流。波特一个倒挂金钟就把斯内普击中了,斯内普头朝下悬在空中,长袍遮住了脸,露出了皮包骨头的灰白色的双腿,和一条旧得不成样子的内裤。

大部分人都在喝彩,包括西里斯·布莱克。我听见他的声音,突然感觉疲惫,像是看到了面前的高山就感觉双腿酸软走不动路了,但这种疲惫又事出无因,他就是这样的人。

“够了,波特,”我叹了一口气,“你玩得开心么?”

“看他吃瘪当然开心了。”波特轻松地晃了晃魔杖,斯内普被吊得更高了,背后的欢呼声也更响了。

“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莉莉愤怒极了,对詹姆几近命令道,“把他放下来!”

“当然可以。”詹姆猛地举起魔杖,斯内普掉在了地上。布莱克没有动手,抱着胳膊走到斯内普面前,刻薄地笑了一声。“你该感激詹姆,鼻涕精,如果换我来,就绝不是这么简单了。”

“好了。”我走过去,拉着布莱克的袖子,“回去吧,别看热闹了。”

他不乐意了。“圣人帕利,难道鼻涕精打你打得还少吗?”

莉莉突然回过头。“怎么回事?”

“不。”我心里警铃大作,“布莱克,不。”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伊万斯?”他似是惊讶,又片刻变得了然,高高在上地笑了一声,“难怪她总觉得鼻涕精是个好人呢。”

“什么?”莉莉抓住我的袖子,“科洛弗,他打过你?”

我对莉莉徒劳地解释:“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照顾你的感受,莉莉。”

布莱克冷漠地看着我。“你也就只会照顾她的感受了,”又转向伊万斯,刻薄地开口,“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伊万斯,你身边的朋友都在为你编织美妙的谎言,所以你才那么,那么的天真。”

倦意汇成了洪水,上面漂浮着陌生的尸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他。“够了,布莱克。”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她?”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狰狞的情绪,“或者换个问题,你对谁又说过真话?”

我固执地抿着嘴没有说话,因为我确信自己一旦开口就是充满恨意的尖刀,他害我在我最好的朋友面前失去信任。如果真的要把斯内普所做的一切都告诉莉莉,我当然考虑过,我选择在她和斯内普决裂之后,挑一个闲散的假期,收拾好情绪,婉转地告诉她,不是现在,也不是这种进退两难的场合。

我在这里横插一脚干什么?我根本就不该来。但布莱克呢?他怎么敢?他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他凭什么为所欲为地毁掉一切?

我咬紧牙根,想要瞪他才发现自己视线模糊,汹涌的情绪从酸涩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我听见布莱克颤抖着喊。“帕利,帕利!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抹掉了眼泪,丢下一句“再见”就转身落荒而逃。

晚上,我已经坐在寝室里把变形术的笔记看了第三遍,潘多拉走进了寝室,坐在她的床上。

“我没有劝你的意思,但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布莱克一直在公共休息室门口等着。”她皱了皱眉,“明天全拉文克劳大概都知道他在门口等你了。”

“你不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潘多拉,”我合上每一页都快被我翻烂的笔记本,“但我不想见他。”

我不该再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了,这种举措是危险的。

“谢诺菲留斯说他看上去很可怜。”潘多拉比划了一下,“再说了,他那么大一个人堵在门口,挺不方便的。”

我长出了一口气,下了床穿鞋,把斗篷披上,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从里面打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一见到我就走了过来。“帕利,我——”

他看了一眼我背后,停住了。十七八个年纪不同的拉文克劳不约而同地把耳朵转了过来,吃饼干的停止咀嚼,看书的不再翻页,压低了的交谈声也都消弭了,每个人都想听个究竟,表面上还都装着如无其事的样子。

一个一年级的拉文克劳匍匐在沙发上,头上顶着一本打开的书,可能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到她?

阿方索和我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布莱克,不置一词地朝男生寝室的方向走去。

我砰的一声关了公共休息室的门,沿着楼梯往下走,路过窗口的时候瞥了一眼,发现今晚没有下雨。

“你去哪里?”他跟在我后面。

“我去黑湖边上走走,”我没有回头,“没别的意思。”

我走到黑湖边,刚沿着岸走了两步,他就绕到我面前,所以我停住了,免得自己撞到一面格兰芬多出产的墙。他什么时候长得那么高了?

“帕利,”他的脸色比我所想的要苍白得多,也许是因为月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伊万斯是你很重要的朋友,我不该——”

“啊,没关系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事实上,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受伤的话,该道歉的人是我,”我有点恍惚,尝试着拆解他的行为,抱着胳膊对他低声说道,“我想我正在试图理解你为什么今天这么做,说不定你说的和你心里想的可能有那么一点脱节,你没有你表现出来的这么不近人情,当然我希望你以后言辞慎重更加一些。莉莉那边我会去再找她谈,等考试结束之后。我想你是对的,对朋友不该隐瞒那么多——”

他更慌乱,飞快地打断了我。“对不起,帕利。”

他为什么还在道歉呢?我和他的对话前言不搭后语,如同哑巴和盲人。

我对他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没关系。”

“帕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他的情绪失控,裂开一条巨大无比的口子,里面是黑黢黢的飓风,“我对你道歉了,我真的对你道歉了!”

我以为这是一场成熟的交流,但我错了。“不要这样,布莱克。我不想讨厌你。”

“你不想讨厌我?”他重复了一遍,每一句话都地动山摇,石壁裂开,细碎的石子颤抖着滚了下来,“你早就讨厌我了,不是么?从一开始,你就从来没有不讨厌我的时候。早就在尖叫棚屋那件事,哦不,在我和托纳里亚打架之前,你就——”

我的胸腔开始碎裂一般地感到不适。“够了。布莱克。”

他自暴自弃地笑了。“你想要和我绝交吗?就当是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我艰难地清了清嗓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过来。”

他没有动。所以我朝他走近了一步,伸出手拂上他的脸颊,他开始颤抖,仿佛一条蛇缠上了他,但没有反抗。我稍微用了一点力,他低下头,姿态乖顺,或者说沉浸在自顾自的绝望里,我的手指清晰地感知着他的鬓角和依旧没有开始变厚的颧骨。他抬起眼和我四目相对,我看见他灰色的虹膜里的纹路,让人想起第一次被光照到的蛾子,又像是茫然的旋涡。

等注视让他停止颤抖的时候,我对准了他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下去,湖边的风纹丝不动,黑湖平静得像一块黑茫茫的石头。

他浑身一个激灵,我以为自己做错了,想要松开,但他的嘴唇试探性地贴了上来,摩擦着交换了一个青涩的吻。

然后我松开他,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我从来不讨厌你,没有人会把初吻献给自己讨厌的人,”我说话的声音很轻,几近气声,但我确定他听见了,“我比谁都明白我刚刚吻了一个好男孩,他不是混账也不是白痴。事实上,他是我见过最勇敢也最坚强的人,只是需要长大。我从来不会看错人。”



Alaska:我就更到这里……期待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谢谢大家!

药郎真君

< 哑巴说话是为了伪装 > 张起灵x我

< ! >盗墓笔记梦女向注意


张起灵x我

第一人称注意

我流张起灵,一无二随疯狂ooc

我有一个朋友说想看我写张起灵的bg

并不是无中生友。


(一)


『小哥怎么样了?』吴邪坐在沙发上喝我的精品白毛尖,那茶叶入手后我三个月了都没舍得泡,他一来就给我祸害了,我觉得这种缺德佬下斗必起尸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先不提他怎么样,你要是再对我的茶叶心怀不轨,今天你就没了。』

『你也不至于,我可以刷小花卡给你买大红袍。』

我没理他,也亏得他在解语花呗那里的信用等级颇高,是那里的顶级vip大会员,一直把人家都刷破产了还兄弟情...

< ! >盗墓笔记梦女向注意


张起灵x我

第一人称注意

我流张起灵,一无二随疯狂ooc

我有一个朋友说想看我写张起灵的bg

并不是无中生友。








(一)


『小哥怎么样了?』吴邪坐在沙发上喝我的精品白毛尖,那茶叶入手后我三个月了都没舍得泡,他一来就给我祸害了,我觉得这种缺德佬下斗必起尸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先不提他怎么样,你要是再对我的茶叶心怀不轨,今天你就没了。』

『你也不至于,我可以刷小花卡给你买大红袍。』

我没理他,也亏得他在解语花呗那里的信用等级颇高,是那里的顶级vip大会员,一直把人家都刷破产了还兄弟情健在,哥俩好六六六,还能勾肩搭背去撸串喝啤酒。

『人还睡着,除了左腿骨裂之外,其他都不碍事。』我把移动置物架从小哥睡着的房间门口推走,那小柜子上七七八八摆了不少针管和玻璃药瓶,我给小哥打了五瓶吊针,希望他醒来之后别对世界产生质疑,『最近非常时期,消炎的药都难拿,有心的话就帮我找个货源。』

吴邪摆摆手算是答应了,然后继续喝我的白毛尖。我看着着实心疼,但又不好骂他,毕竟是他付给我医药费,哪儿有打金主的道理。最后还是决定不去看他,只要不去看他,就不会感到心痛。

『不过小哥我得放你这儿几天,他之前留给我的笔记我回去也得找找,不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是事儿。』吴邪叹了口气,『唉,不带小哥一起去就没事了。』

『那我们就得把你抬过来了,张同志那强健的身体素质爬进去顶多落个失忆,要是换你,说不定你得当场暴毙,都不用抬小医生这儿来了,就地火化。正好旁边就是棺材,死后住房都有着落了,九室三厅三条大走廊,还有十个美女妃子陪葬,绕着你的棺材转圈跳钢管舞。』

『嗨,胖子你说点吉利的,我就那么一说,这不内心愧疚着呢吗。再说了那美女妃子我可消受不起,就算喜欢骨感美,也不用给我来风干老腊肉啊。』

他俩看起来很放松的侃大山,但估计都很紧张。吴老板那兜里的烟盒看起来都要被他捏扁了,我看他关节直发白,好像在一直用力。我大抵上来说也知道他们都藏着掖着别让我发现,可能是不想给我造成什么心理压力,毕竟小哥都栽了,说不定他们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告诉我我再也一紧张,在小哥身上选一个我不喜欢的地方割掉就不好了。

不过小哥的确如同胖子说的那样身体强健,他们送来的时候左腿骨裂我是没什么办法,我除了给他夹个板,再开点黄瓜籽粉给他喝,其他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对此是真没心理压力,毕竟对方是小哥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医患纠纷的困扰,要真来个医患纠纷,小哥跳下床追着我砍的话,那证明他腿好的利索,我就是扁鹊转世。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小哥除了有点残疾之外其他都很健康,有点低血压和贫血,不过不影响正常生活,四舍五入算没事儿。

我把小柜子上的玻璃点滴瓶都塞进垃圾桶,坐在沙发上往药里兑盐水,探过头去加入胖子和吴邪的对话,询问吴邪:『不过你们把他放我这儿干什么?我这儿也不是什么修炼的风水宝地,他放哪儿都一个恢复速度,干嘛非给我找不痛快?我连照顾自己都费劲,还给我安排了这样一病号,你不怕我们双双食物中毒在家里?』

吴邪嗓子眼里哼了一声,一边说一边放下茶杯往兜里摸索:『盘口里最近出了些事儿,有几个伙计拿了别人好处给我们下套儿,不然这次也不会这么狼狈…这种时候带小哥回去怕是有危险,就让他留在你这儿几天吧,实在不行我给你打钱你点外卖,你爱死不死,别连累我们小哥。』他摸出烟盒里的打火机,那烟盒不出所料被捏塌了,吴老板神情恍惚的把烟叼在嘴里打火。打火机咔嚓一声冒出火光的时候,他像是刚回过神来往小哥睡那间屋瞅了一眼,又把打火机塞回烟盒揣进兜里了。他有点发愁的抓了抓脑壳,看起来十分忧郁,『唉,我不在这儿抽。小医生,我在这边也就放心你了,处理好了我回来就接小哥,你帮我看他几天,正好给小哥调理调理身体,他最近放了不少血,我看他也不吃点补血的,怀疑他都快被榨干了。』

『行吧,那你那边小心点,别到时候我看见的是花儿爷抱着你的黑白照片过来领人就行。』

他答应了一声,站起来转了几分钟,还是搭着胖子出去抽烟了。





(二)


我是个非法行医的医生。花儿爷和我挺熟,我都怀疑我当时再努努力就能被大佬招安变成他的私人医生了,铁关系在这儿摆着,所以就算他把我介绍给吴老板时我年纪还小,吴老板也还是很信任我的。不过他见我第一面就舍得下管我叫地下医生,甚至地下普通外科医生,简直就一愣头青。我真真的是头一次见过有把地下这个词用得这么土的,地下摇滚歌手就很炫酷,但地下普通外科医生听起来就很菜,估计排我后面的应该也就是地下二人转演员了,我们一样土。

我跟他讲了半天我牛批轰轰的技术,他就管我叫精英外科医生。我怕过段时间就变成了传说诗史级外科医生,急忙给他科普了「我屌你普通是他妈形容外科的不是形容医生的」这个知识点,他受益匪浅的点点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常识。

后来跟吴老板也熟了,他就叫我小医生,什么都往我这儿送。刚认识那会儿小哥是我这儿的常驻人员,他经常把自己弄得跟烤鸡店还没腌制时划几道入味的白鸡一样惨兮兮,然后再被吴老板满面愁容的送过来,我要是见他一处伤就垒一块砖的话,我现在在这新一线城市里能有三套楼房。次数多了小哥也自己往我这儿来,瘫着一张脸进来就往我那刚消毒完的白单子上躺,次次都是在我刚刚消毒完的时候,准的离谱,搞得我都有点不敢消毒了,心理阴影面积巨大,每次拿起被单的时候都要左右张望,防止小哥精准的从门口弹射过来扑在上面。


小哥比平常人更容易在头部受到刺激时患上失忆症,算上这次我见证过他两次失忆,次次都睁眼就是我,但次次都不认识我,也是牛逼。

第一次小哥失忆的时候我没碰着,那时候我才刚认识吴老板,他把小哥带到我面前介绍说他叫张起灵,他们叫他小哥,道上管他叫哑巴张,让我随便喊。那我肯定随便喊,我喊了他一声小美男,张小哥是还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只是旁边的吴老板就一口太平猴魁喷了出去,那茶叶我等了好几天,宝贵的很。吴老板看我笑的慈祥,最后冷汗直冒的赔了我一斤西湖龙井。

他那时在我这儿养伤的日子里我兴冲冲的给他起了好些个外号,轮番喊着叫。这让我想起曾经家里养的那只叫旺财的猫,它偶尔也叫狗蛋叫搅屎叫妹妹叫解放卡车叫狗,最后跑了也不知道寻猫启事上贴什么名字。总之那段时间对小哥就是想起什么叫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随他们一起叫他小哥。

小哥是真的合适哑巴张那名字,以至于我前一个月都以为他真是个哑巴。直到我检查他身体时问他肋下疼不疼的时候他回了句不疼,吓得我一脸震惊。

『那些伙计不说他是哑巴吗?』

『他们的确叫小哥哑巴张,但…』吴邪还没说完,胖子就接下了话茬,『小哥的确是哑巴,他说话是为了伪装。』

我信他我是狗。




(三)


吴老板交待了一些事儿之后便匆匆的走了,都没有发挥他事儿妈的本质对我叨逼叨,看来这次的确是非常严重的事儿了。楼道口他留下的烟屁股还亮着火星冒烟,我踩灭烟头,从楼道的窗户里目送他出小区大门。

小哥的情况还挺好的,一瓶点滴见底了,我给他换了一瓶。他呼吸平稳心跳强健,感觉像是睡了,也是心大。我摸了摸小哥的后颈,还稍微有点烫手,消炎药和退烧药是最便宜的能吃医保那款的,见效慢很正常。

我看着这瓶点滴还要好长时间才能打完,我就去厨房给他煮粥。以我的经验来看小哥一点也不挑食,但为了营养均衡还是放了几个枣和一小把枸杞进去。也不知道红色食物能补血的言论从哪儿出来的,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也吃不坏。黄瓜籽粉促进钙吸收,对骨裂的养伤来说还不错,给他冲了这样一杯黄色的未知黏糊状液体,感觉还挺黑料理。

我本来以为他还得再睡一会儿才能起来,没想到煮完粥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起来了,进来时他正靠着床头查看自己手臂上的皮外伤,听到我到门口他又把目光投向我。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面无表情,我一脸蛋疼。胳膊上纱布给他拆开了,是,伤口是露着好的快,但我好不容易包的漂漂亮亮还打了个合结就被拆了,我难过的很。

『你是医生?』

这问句的语气是肯定句,估计不是因为他想起了我这经常被他光顾的医生,而是从周围摆着的药瓶子推测出来的。虽然有点失望,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小哥脑子没砸坏,我有些欣慰。虽然我很欣慰,但这不是他拆纱布的理由,不听医嘱臭不要脸。

『我是你爸爸。』我回答他,『不孝子,把纱布给我缠回去。』


最后还是给他换了新的纱布和外用消炎药,虽然他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但我就是能从他瘫着的一张脸看出委屈。伤虽然露着好的快,但发炎了就要命了,猛男小哥不把发炎当回事儿,我就很想使劲敲他脑袋,但又怕给他打复发喽,就没舍得下手。我少见包的那么漂亮,你说拆就拆,你XX。

处理好之后正好粥温了些,我端着粥碗和那杯黄瓜籽粉给他,他老实的全都喝个干干净净,我问他饱没饱,他只是嗯了一声。嗯是什么意思?饱了谢谢款待的意思吗?

小哥安安静静吃粥,不跟我说话也不发出声音,就像是一台冷漠无情的恰粥机器,张开嘴就往里倒。他这会儿比失忆前更沉默寡言,我把这归为对我还有些警惕的原因。嗨,就瞎操心,你对我警惕就多余,粥里加点料你就暴毙了,何必呢。我很鄙视他,但我又不敢说,那把黑金古刀他压在身边,跟老婆一样和他睡一个被窝,我怕我说鄙视他,他会抄起他老婆扇我嘴巴子,那我这小身板可受不住。

把小哥直喂到对我摆手说不用了之后,我才开始自己吃,粥有点凉了,我加些水又热了热,一边吃一边就着我时尚的小咸菜,同时给他解说目前的情况。

『你叫张起灵,是个盗墓的,倒斗的,土夫子,淘沙的。我不清楚你们怎么称呼这个职业,我都听吴老板说的。我就是个随行医生,一般都在上面等着,不跟着下去。』我手机里有一张合照,我翻出来给他看。那张照片是我们庆祝下了个肥斗归来基本全员无伤,去楼外楼吃饭的时候照的。里面是豪华倒斗阵容,吴老板,胖子,小哥这三个不必说,还有花爷和一个火柴人。照片远处有一个黑影在猥猥琐琐的嘬烟,长胳膊长腿像个火柴人,那是不想和我们同流合污的黑瞎子,他说你们幼不幼稚还拍照留念,还「耶—!」,是不是还要去游乐园订几张通票,给哑巴张和他安排个残疾人专座。

我抬着手机指给他看:『这个漂亮哥哥是花儿爷,巨有钱,算是我顶头上司,我大半的活儿都是他给的,跟着大款收入颇丰。同时也是吴老板的发小,我不太清楚你和花儿爷是什么关系,不过他人不错,你以前要是不熟悉可以现在熟悉熟悉。最起码跟着解老板混口饭吃也好,人家吃澳洲蓝龙我嗦咯嗦咯壳都值了。』我向往的看向远方,想起上次花爷跟我视频告诉我去帮吴老板的时候有人在给他剥龙虾壳,那白花花的龙虾肉还他妈是拿黄油香煎的,还撒粉色的海盐,还是人吗,这么奢侈,你倒斗给国家交税了吗?我视频完口水流了一桌子,也不知道花儿爷误没误会,我宁愿他觉得我是被他美色诱惑了,也不想被他发现我是给龙虾诱惑了。

我放大下一个人展示给小哥看,这是被花儿爷搂着脖子的吴老板。我叫他老板也是因为我现在在给他打工,跟花儿爷不一样,人家是角儿,在戏班也是得被叫老板的。吴邪就不一样了,给他打工累得慌,最近他几次下斗我都跟着当医生,『这个,吴老板,吴邪,是你兄弟。据说只有你们张家人有辟邪的麒麟血,但他也有,你们啥关系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他在你失踪那十年里为你跑上跑下,从一个可爱的大学生变成一个臭不要脸喝我茶的秃子,总戴假发见我也不知道头发长出来没,你可得好好照顾人家。』小哥又嗯了一声,少见的对我的话有回复,但他又听的认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胖子,你兄弟,对你跟吴邪一样好,你们仨铁三角,活的像是穿一条裙子长大的。按他的话说,你们三个都是能为对方拼命的交情,吴老板也这么说,我觉的是真的,你也好好照顾胖子吧。虽然目前来看都是他俩照顾你…我说生活方面。不过你很会打,在斗里很牛批,靠你拯救世界了,然后在拯救世界的时候记住把他俩也归进世界这个范围里,张超人记住了哈。』

我本来还期待他问我裙子这个槽点,然后我就可以跟他说因为胖子太胖,裤子穿不下。但他还是只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不知道他嗯回应的是哪句,也没有开金口吐槽我,我还有点失望。还是跟胖子说话有意思,其实跟那带黑墨镜的说话也挺有意思,小哥真的很闷,怪不得吴老板在背后叫他闷油瓶。

我放大下一个人给他看,这是被胖子在脑袋后面悄悄比个剪刀手的小哥,小哥没看着镜头,他稍稍低着脑袋好像在看地面。也不知道是地上有人扔钱还是他在观察蚂蚁搬家,总之看起来一副反正我站这儿了,你们随便拍。的样子。这要是小学军训照相,我是教官我就踢他屁股。可惜没人敢,胖子也就顶多敢给他比个兔耳朵,我看了看小哥,小哥正看着照片上自己的这张脸,似乎也没发现我有踢他屁股这个想法,我松了口气,说:『这是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帅脸,你没被星探挖走真应该说你敬爱祖国的倒斗事业,整个行业的颜值靠你撑着了。也不知道你顶着这张脸怎么走在路上没被冲动女色魔围堵,我头次见你就叫了你小美男,你没什么反应,我感觉应该是习惯了哈哈哈。不过你好像年纪还是个谜,我不清楚,吴老板那里有你的笔记,他应该会过段时间送来。』我本来以为小哥没什么反应,但我说完之后他抬起头看向我了。他刘海有点长,眼睛被挡了半个,显得黑漆漆的。我有点小尴尬,急忙戳屏幕给他看,『回神了回神了,这个,这个是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我,不合法医生。经常处理你的伤,你以后有伤也可以来找我,我遇见过你两次失忆,我也很希望能治好你一次,但可惜,药物没什么效果,都得靠你自己想起来。』

小哥还在看我,我有点尴尬,我只好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给他放大看那个火柴人大小的黑影,『黑瞎子,吴老板师傅,我和他不熟,没见过几次,他也来我这儿处理过伤,一直油腔滑调的。不过他看起来跟你关系不错…也有可能他跟谁关系都不错,见谁都乐呵的。你们俩就南瞎北哑倒斗残联,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只有残疾人倒斗才能很牛批的设定……』

他点点头算是认全了,我收起手机,接着跟他说,『你应该还认识些其他的人,不过其他人我也不熟,得吴老板把你接走之后再领着你认。但就我来说,我感觉你也不用认,你平时也就冷着一张脸,谁也不会跟你来套近乎。我觉的可以有人跟你说话你就说嗯,有人跟你赛脸你就说滚,一点也不会露馅。』小哥又没有什么反应,耷拉着眼皮看自己的刀,他看起来有些呆滞,活像是狗熊刚死了老爸,我知道他不想理人,就端着粥碗出去恰咸菜了。




(四)


小哥前几天不怎么跟我讲话,以我的了解大抵是在整理脑袋里混乱的信息,失忆的人基本都这样,我得给他点时间自我消化。今儿个上午吴老板差人把小哥自己记事儿的笔记送来了,小哥闷头就翻了一上午。但小哥这次有乖乖吃饭,想来他认清了现实,知道在我这儿不重视身体是要掉辈的,因为这回他很听话,我就没再叫他不孝子。

他这回头一次主动跟我讲话是今天我买菜回来时他问我去哪儿了。我答应了一句说我今天要做生化武器,想请他试毒。他没搭理我,过儿了会儿他说哦,也不知道自己参悟了些什么,反应这么慢,就像是入禅了一样。令人怀疑他的笔记上记了什么神秘武功,看了就能用两根手指从墙上抽出砖来。

菜做得还算顺利,形状一般,味儿也就那样,熟了就行呗,啥特么好不好吃的。小哥和我吃了个精光,最后一筷子油麦菜进肚子时他为我证明了这菜没有毒。我把盘子都端到厨房扔洗碗机里,感叹科技真好。


不得不说小哥很多时候都像是个摆设,他本来就沉默寡言不爱动弹,现在腿上有问题更是原地石化,要不是还会喘气,我都以为他坐化了。所以我只能经常像是之前以为他是哑巴的那个月时一样自言自语,不过好在度过了前几天的沉默期之后,他还是话多了些的,这让我有点欣慰。

『我得出趟门,过会儿回来。』

『去哪儿?』

『去趟吴老板那儿领药,他给我托关系找了个人。』

『好。』

我挠挠头,好又是什么意思?快去快回的意思吗?

我在他床边留了一碗面和一些零食就锁上门出去了,我觉得他应该是很想去,但碍于自己伤的是腿,单腿蹦着跟我走会很影响形象,所以只能说好。我是这么猜啊,我寻思他说好的意思应该是「早点回来人家想你虽然人家也想去但是身体不便爱你么么哒」。我就这么口嗨,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扯淡。


到吴老板店里的时候他正拿着保温杯喝水,那保温杯我爷爷好像有同款,是去听那种保健品的课送的。我感叹年纪大了的就是不一样,我多想送他一沓纯棉的白色跨栏背心和一个漂亮的鸟笼子,让他好好做中年人该做的事,例如上早市儿遛鸟,不要总是一来就觊觎我的茶叶,还总下斗,您也不看看您那老身板受不受得住。

『来了?』吴老板发现了我踏进了门槛,看起来非常高兴,他抬眼时眉飞色舞,向我炫耀自己杯子里的大红袍。他妈的,大红袍,给他泡枸杞真是白瞎了,『看看,大红袍,大花给的,专门给我送来的。』

『你死不死?』

『大红袍啊,看看诶,来来来小医生,你来看看,我就泡枸杞喝,诶,气不气?』

我对他比了个中指,他放下保温杯笑了笑,还了我一对儿,我们谁都没先放下手,僵持了三分钟。直到王盟幽怨的从我后面飘过去,我背后一激灵,说了句见鬼了,赶忙踢了一脚吴老板,让他上车带我去拿药。

吴老板和我坐后座,人民好公仆优秀员工王盟开车,我看见王盟正脸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看起来像是被蜘蛛精吸了精气,写满了憔悴,感觉能死我前头。他慢慢的飘上了车的驾驶座,喝了一口前座放着的咖啡饮料。

『他怎么了?』

『给我点货三天没睡。最后打了一个茶碗,我扣了他一半的加班费。』

吴邪想要点火抽烟,我伸手给他掐了,他把烟盒揣进兜里也没不高兴,就是他没明白我什么意思。直到我使劲踢了吴邪一脚,他才疑惑的看过来,我骂了他一句:『你搞铲铲,那你还敢让王盟开车,他不会给开湖里去吧?你想寻死别带着我一起啊,还抽烟加快自己重生进程,牛批!治不了,等死吧,告辞!』

『不抽心里痒痒啊,我又有什么办法……至于安全就尽管放心吧,王盟心里有数,我也不是完全不让他睡,应该是没问题的……吧。』打脸来的突然,王盟开车猛地路过了一个坑,吴邪手里还在往屁股兜里摸往里塞烟盒,一个没稳住就狗啃泥亲上了前驾驶座的座椅。吴老板勉强直起身子,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眼王盟憔悴的脸,唉了一声:『王盟,你这个月的工资也没了。』

按我对王盟的了解,他至少得辩解一下。但他这回都没反驳,就幽怨的看了吴邪一眼,『随便吧,反正那点工资上个月就都被扣完了,老板你让我在电脑里安个新游戏就行。』

我听了王盟的话顿时花容失色,觉得能把王盟调成这样没脾气的得是什么强大的黑商,能在这条黑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越走越发达果然还是有点门路的,我对吴邪竖起大拇指,眼里充满了崇敬与憧憬的目光。要是有一天我能给小哥调教成这样,我跟他说不许拆绷带,他就说随便吧,反正我下回少受点伤就行。那我得多高兴,我夸夸吴邪:『你对员工真好,不愧是黑心吴老板。』

『彼此彼此,地下黑医。』吴老板又点起一根烟,冲着车窗外吞云吐雾,这回我没拦他,他刚刚点烟时的眼神看起来像只忧郁的狗熊,感觉有一个句号写不完的故事,他可能有些心赌,也不知道王盟那一颠是不是把他颠得猛吞了一口灵泛得乐,突然显得智商很高对我说了句我基本上没怎么理解意思的话:『小哥那笔记里写你了,你怎么想?我是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提我很正常啊,我是医生,他不傻也知道自己出点什么事儿来我这儿我都能照看着,怎么了?』

『……恩,就是……唉,你好好照顾小哥。』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他好像也没想接着往下说,就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记得这个眼神,这就是大人在有一些你应该知道但是就是不想告诉你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这搞得我有点难受,我一路都在想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但路上吴邪竟然没怎么说话,我其实还是挺难受的,我好想小嘴叭叭叭,也好想旁边坐个胖子,在家小哥不说话,出外头吴邪也不跟我侃大山,难受。


接了药回家,吴老板还跟我回去看了趟小哥。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罐大红袍,也算他有良心。消炎药和盐水堆了十几箱在墙角,大多是盐水,500的大瓶居多,消炎药有两箱,吃的抹的都有。

我归置好药箱子之后去查看小哥的情况,顺带看看小哥是不是和吴邪对了什么暗号,有没有告诉他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小哥看起来依旧很迷茫,就像是山谷里听着自己回声的土拨鼠,一脸茫然,看起来是啥也不知道。我放了点心,看来我不是唯一被吴邪蒙在蛐蛐过笼里的,我高兴愉快的收拾小桌台,看到小哥把面吃了,但是零食没动,我想了想也有道理,哪儿有入定老僧吃玉米片的,也太毁形象了。不过零食怎么能吸引不了他呢?膨化食品提供的是热量吗?不,提供的是我对生活的热情。

我把手头的碗放下,撕开了一袋薯片,叫小哥尝尝。小哥看着薯片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捡起一片薯片。他用的是那两根很长的手指与大拇指捡起来的,我感觉他对待这片薯片有点像对待斗里那块砖的态度,他盯着看了很久,才谨慎的递进了嘴里。

『没毒,你不至于。』我也恰了一片,『感觉怎么样?』

『咸的。』他评价的好像还挺诚恳的。

『你仔细尝尝,里面有乐事对你满满的爱。这是经过多少反馈和改进人家公司才制作出的爱情结晶,你不许挑食。』

他接过袋子沉默的吃薯片,那表情和他喝白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突然就感觉有点浪费。




(五)


病人睡床,我睡折叠床。

小哥睡的似乎不是很好,我半夜看了他两眼,他睡得冷汗冒了一身。我靠的太近,小哥就会惊醒,抬起刀挡在自己前面,他清醒了点儿后又把刀放下,往后蹭了些靠着床头,让我离他远点。

我当然不会离他远点啦,我们是好兄弟,我给他冲了杯奶叫他喝,然后摸着他脑壳哄他睡觉。

我自己看着自己,都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姑娘了。


小哥很多时候都很乖,甚至起床之后会自己叠被子。扶到厕所门口就能自己解决生理问题,还挺省心的。

小哥在和我熟了之后就很听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应该也有是职业的原因,听医生的就显得很理所当然。我拉开窗帘让他晒太阳,又扔给他几个钙片吃。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现在他就可以扶着墙健步如飞了,我劝他别这么作,老实躺着,不然半夜我把你腿敲断。他没吱声,又扶着墙健步如飞到床上。

『感觉自己没问题了?就作死?』

小哥没说话,坐在床上嚼玉米片。

本来他最开始还认真的跟我解释说他已经好了,在我表示你放屁老子不信之后,他就也不回复我了。我大概能明白小哥怎么想的,他可能就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信,那说了也没什么用,还挺符合他冷酷男孩的人设的。

『这里疼吗?』我捏捏他小腿的肌肉,他身体绷的很紧,像是按到底的原子笔,一松手就能插进天花板里,『放松点。』

小哥摇摇头,但还是没有放松太多。

『这里呢?』我又敲敲膝盖。

小哥没说话。我抬着他的腿给他活动,感叹着这牲口恢复能力是真强,健康的像头小牛犊子。

『好了,休息吧。下午我带你出门溜溜。』我拍拍小哥的肩膀,小哥还在入定,我想给他买串佛珠。


就尼玛离谱,傍晚我给他准备一个小挎包装着他宝贵的小日记本和沉得要命的刀,等他背好了像是个小学生那样乖乖跟我后面的时候,我一打开门就发现吴老板的仇人找上我了。他们在这么一安全的禁枪国家开门就掏出枪打我,你们是他妈嗨爪吗?一个风衣哥,也不怕踩着衣摆来个狗啃屎。一个长脸哥,长得有点像冯巩,脸跟根儿黄瓜条似得。还有一个没头发,就他妈聪明绝顶。

小哥反应迅速,听见保险的声音就带着我往旁边一滚,他脚踝磕在地板上发出了嘎吱吱的声音,听着就疼。房间狭小不好躲藏,我偷着给吴老板打电话,但显示了正在通话中。我只能祈祷吴老板最好能参悟我这个基本不主动联系人的人打了电话是什么意思,然后过来抢救我,不然他过来就只能带走一对俊男美女的尸体了,怕还是全身枪孔起尸了都能吓退粽子那种。我一紧张脑袋里就开始自己说俏皮话,我烦的要死,又打了胖子的电话,期待这孙子说他今晚来找吴邪聚餐是说话算话。小哥拿着黑金古刀按着我一起蹲在矮柜后面,那脚腕看着红肿,但他就不喊疼。

我四下看看,能躲的地方不多,眼看着自己前面这个矮柜就要被冲过来的人跨过去了,小哥猛地踢了一脚矮柜,把矮柜踢过去撞到扑过来的风衣哥,冯巩和绝顶哥也吓了一跳冲着矮柜开枪,小哥就抱着我往沙发后面滚。他那脚腕肿的不能看,跟他妈三十个蚊子叮在一起了似得,我回头看看身后,正好穿过雕花屏风拉开玻璃推拉门就是阳台,阳台当时被我弄了全玻璃包上,我当时还挺得意这小阳光房,现在就想座时光机回去撕了自己的嘴,凭空多了道屏障,还特么自己加的。

『厨房连着外面阳台,直接撞玻璃,点子扎手,风紧扯呼!』我有点佩服自己,这时候还在讲俏皮话。小哥拉着我往厨房跑,冯巩和绝顶哥就用人体描边枪法向这边打,我的柜我的沙发我的玻璃门我的雕花屏风全被枪打了孔,我的大红袍茶叶盒也被射穿了,操他妈,我一口还没喝到。好在小哥没事儿,不过我左腹中了一枪,疼的要死。

周围都是老屋,逢年过节大家都出去串门,鞭炮声比枪声还大,没人发现也有点离谱。小哥抱着我从二楼阳台一跃而出,撞碎的玻璃在月亮和烟花下闪闪发光,反射着小哥漂亮的侧脸和『日——嘣!』的窜天猴,玻璃碴子打在了小哥的后背上,看着还挺壮观。我肚子巨疼,疼得晕过去之前,我心想:幸好尼玛玻璃不是钢化的,不然撞上去弹回来也太丢人了。




(六)


我醒来后猛地坐了起来,肚子疼得又躺了回去,吴老板看表情是吓了一跳,他指了指我,对胖子说,『我隐约记得我之前看过一个做仰卧起坐的粽子。』胖子坐在我旁边削水果,他白了吴老板一眼,说:『那我还隐约记得你差点吓尿呢。』

吴邪呸了一声,『说什么屁话,你当时在旁边吗?』

『在,当然在,肯定是在在在在在。』胖子连连点头。

『净放屁!』

『先不说谁放屁,你俩再不理我就要永远失去我了,搞屁呢?我检查单子呢?』我从旁边抄起一个苹果往吴邪身上砸,那苹果解家出品精品果篮,个大皮薄,砸他个鼻青脸肿都不是问题。

胖子心疼的诶哟诶哟叫,说小姑奶奶你消停点,这果篮夸张的小一千块。我心想跟谁过不去都别跟钱过不去,就没继续砸。吴老板接住那个苹果,扔回给胖子,胖子放果篮里,那里面蛇果火龙果猕猴桃什么都有,甚至看见一黑皮西瓜,不亏是解当家。


从吴老板那里接过自己的检查单子,问题不大,没有贯通,更何况还是穿过了屏风才射中我,肠子也没断,健康的很,当天做手术当天就上班。我随口问了句小哥呢,吴老板就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你还提小哥,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原来也就是个闷油瓶,现在好,现在是个焖锅,里面噼里啪啦的,从冷着脸变成臭着个脸。幸好这边是大花的产业,不然那刀他时时刻刻拿出来是真不好遮着说。你是不是给小哥说我们坏话了?』

『干我屁事,他刚失忆本来就脑子乱腾,这还给他来刺激。』我靠了一声,『让你回去收拾你也没收拾好啊,都找这边来了,我烂命一条,小哥你也不要了?』

吴老板只叹气,我看得见他眼底下黑眼圈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像是盘山公路,不用化妆都能去演迪士尼动画片里的恶毒王后。但这事儿闹得也太大了,他怎么说也有责任。胖子给他遮羞脸,用刀扎着一块苹果递我嘴边,趁着我用尽全身力气嚼这块苹果的时候打圆场。

『小医生你也别说天真,这两天不谁也都不容易嘛,你看胖爷我这膘都瘦了一圈。怎么瘦的,都是累的,跑前跑后又淘了两场什么油水都没有的沙子,这不人都没事儿吗,人没事就好。你那大红袍回去胖爷赔你,这可行了吧?』

『胖子你也该减减肥了,上次卡机关里你不当回事是吧?』吴邪见胖子帮衬他就又精神了,揶揄胖子。

『啧,怎么说话呢?减肥伤元气。再说我好不容易把这六块腹肌练成一整块容易吗?能说减就减?』

他俩有来言有去语,十分适合出道说相声,胖子负责逗哏,吴老板负责嗯啊对是去你的吧,绝对能卖票,说不定还能爆红。我不打扰这俩人瞎bb,扶着老腰问小哥在哪儿,吴邪指指隔壁那屋,我决定离开两个缺德佬去找小帅哥,看靓仔能长寿。


小哥正在看天花板,就是手边按着黑金古刀,像是要给天花板开膛。我进来时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我,一直盯着我直到坐在他床边。小哥的后背扎了好些片玻璃碴子,所以整个上半身都缠了纱布。而腿又受到了二次伤害,现在打着石膏吊起来,还有点搞笑。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好似还有点疑惑,像是在思考这人为什么头天刚被枪击,后一天就能活蹦乱跳,是不是铁罗汉活金刚。

『我没什么事儿,你可是大英雄哈,破窗英雄怒救美少女。』

他隔着病号服摸了摸我的肚子。

『已经好了已经好了,伤不严重,没贯通也没伤着脏器。』我拉起病号服给他看,那里包了几层纱布,除了有点疼,其他也没毛病。『看看,这包的就没我包的好看,我包的你还拆,你现在还想拆还拆不了呢。』

小哥垂着眼皮从我肚子上收回手指头,转过头好像不太想理我了,我就从他面无表情中读出了「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当然要是读错了就当我没说。过了会儿小哥继续和天花板进行对视,他和天花板肯定有一方深深的爱着对面,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看个没头。我陪小哥这么坐着,他看天花板我看他。

突然他放弃了与天花板对视,冲着我说:『出门前带上的本子,你拿过来。』

我一激灵,心说这下不好,他说了12个字!连忙也跟着严肃起来,准备好听到那本子里记录了什么世界未解之谜的打算。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他的本子是死亡笔记,想在上面写上我名字,借以报复我拉他跳窗的事儿。我扶着老腰去掏那兜子,拿出那本笔记。我从来没仔细看过这本笔记,总感觉小哥的东西自带神秘气息,它封皮有点旧,也不知道我和它谁比较老。

我把它递给小哥,小哥摇摇头:『你来看。』

『啊?哦…』我想起吴老板说小哥的笔记里写了我,我就突然有点小激动,往里坐了坐靠着床头,打开本子观摩。顿时觉得应该是这本子比较老,前几页还是毛主席语录,里封印的锤子镰刀耀耀生辉,感觉闪闪放光。懒得一页一页看,打算快速预览一番,发现里面有一页夹了一片玉的书签,我拎着拿起来看,上面雕刻了仙鹤和桃花,也不知道从哪个斗里淘出来的。

那一页自然就一下子被打开了,我看着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就一愣,看见了下句写「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行字差点吓得把书签塞小哥嘴里。

『我日,你也是念诗之王?』我抬起本子给他看,但小哥没看我,就是抬手捻起这页翻过去。

我拿在手里看,这下一页就更有意思了。他写什么想送我一套茶海,又在下面记了哪个斗有刻着并蒂莲的鸳鸯镯,等他收拾好了眼下的事情就把其中一个送给我,另一个自己戴着。甚至还有点什么「若是失忆了看到此段前去找她,但别添麻烦。」后写了我的地址,就尼玛离谱。

我看完已经给跪下了,颤着音儿问小哥:『您想干嘛?』

『给你看了。』

『……你他妈,我他妈,他他妈』,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仨人,『你以前的事儿不是都忘了吗?你也不一定非要按以前想法走,这,诶呀,这……您……啊,您这是看上我了吗?不值得呀这,唉,我是挺喜欢你但是,诶呀,就是……唉……』我试着劝他,但自己说话也秃露反帐的,也不知道小哥是不是把眼角膜捐献给了黑瞎子,这才瞎了眼看上我。

小哥听我前言不搭后句的回复也没表示什么,就是转过去头盯着窗外没理我,我有点害怕,气氛还一时之间有点尴尬,我不知道看点什么好,谁说看小帅哥长寿的?我现在就感觉折寿。

其实小哥长得真的很对我胃口,小嘴还是鼻子还是眼都正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我是馋他身子,但总归觉得看脸稀罕上的会亏待了人家,馋归馋但怂也是真怂,我哪敢去想和小哥搞对象,这和黑瞎子收了浪子的心,整天拿着玫瑰花去追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区别,都是不可能的呀这。所以很多次小哥特别的听话我也就当他对医生都这样,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

现在想想他那么多地方都迁就我,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多想现在就对他抱拳拱手大喊「今日救命之恩我就不以身相许了,还是下辈子做牛做马吧!」然后转身离去。但我哪挪得动腿。小哥要是哪天搞黄色都不是浑身写满了正字,而是写满了落寞,就像他现在这样,就差脑袋顶上飘出一个气泡写着哥好寂寞了。背影看着孤单又薄弱,但又得承着千吨重的责任,谁看了不心疼,反正我心疼。得知他喜欢我,我就越看他越带劲,但我不能呀,我这普通凡人小姑娘,过几十年年老气衰驾鹤西去,小哥可还年轻的神采奕奕呢,他要是真喜欢我,我答应了,到那时候他不是更难受吗?可我怎么想,也觉得现在就果断拒绝也挺让人难受的,还是一难受难受俩,我也难受,我也看上人家了,这多操蛋。

我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只能往门口瞟了几眼想确定逃跑路线。逃跑路线是没看到,就看到胖子和吴老板在门口叠成两坨往里看,看我发现了他们,他们也不窘迫,胖子还给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搞得我想骂娘。

我和小哥尴尬的坐着,门外两个估计腿都站酸了。我看他俩互相比划,我还听到胖子说『看吧我就说成不了,肯定是小医生追的小哥,现在看人失忆就始乱终弃了。』,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谁说成不了,你就对姑奶奶的魅力那么没自信吗?我走过去打开门,然后回去揽着小哥脖子嘬了一口,对胖子比了个中指。胖子反手对我竖了个大拇指,被吴老板拉着就走了。




(七)


搞屁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我对胖子比完了中指,用中指送胖子出去之后,一回头就发现小哥在看着我。我头一次不敢瞎口嗨猜他在想什么,因为我真猜不出来,他就看着我,左手摸着刀。我约摸着应该不是想给我来个大开膛,但应该也不是想给我削苹果。

小哥的眼睛真的很黑,亚洲人黄皮肤黑眼睛,但很多人的虹膜其实都是深棕色的,只不过在正常光线下看起来像是黑的而已。小哥不一样,小哥皮肤白的反光,眼睛黑的吸人。就连那头发也黑的有点假,像是特意染过一次黑染发膏似得那么黑,就不科学。而且他在我来之前吃了消炎药,现在小脸蛋红扑扑的,嘴上也有了血色,肤白貌美小红嘴巴,跟他妈白雪公主似得。

我不忍看他,只好看天花板。寻摸着怎么婉拒会不那么像发好人卡,他看着我,我看着天,我感觉自己才是张起灵,也开始和天花板进行深度交流,怎么感觉天花板这么好看,天花板上那只死蚊子也极具艺术气息。僵持了很久,僵持到我脖子都僵了的时候,小哥也不看我了,他看窗外。我松了一口气,偷摸瞅他。

『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你。本来跟着我就不是好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或者是害了你。』小哥看着窗外突然出声,我知道他发现我偷看了,我有点尴尬。不过他今天话挺多的,本来酷哥说话应该是什么奇观,但我内心纠结,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他是真认真在想以后了,『但你已经掺和进来了,不管是不是现在退出,都不会安稳。这时候你跟在我旁边,我可以保着你。』

说完他就回过头来,我没怎么细听他说的是啥,只是觉得他声音很好听,盯着他脖子发呆。看着看着他突然就转过脸来了,小哥的眼神和我对上,没有什么小说里写的爱情的火花,就是一个肚子被打了一枪的倒霉蛋和一个腿还吊着的土夫子傻不拉几的盯着对面看。

一个不常说话,一个就是一沙雕,也不知道俩人怎么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就离谱。我不敢打破这一会儿的安静,这时候就连掉根针都能听到,不会湮灭在呼吸和心脏砰砰快速跳的声音里。

『怎么选,听你的。』小哥看着我,我差点给他跪下。

他那么好看,就坐在那里。白床单好像都没有他白,棉布的窗帘被风吹起来,光顺着洒进来倾泻在他身上,他的边缘在逆光处那么柔和,就美的离谱,不知道小哥给太阳多少好处费,能给他来一个百万特效的柔光。这柔光滤镜里他不那么死犟死犟的,也不是个斗里拧粽子脑袋的大杀胚,就像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普通的,被我喜欢的,也喜欢着我的青年。他问我选他还是选风衣哥冯巩哥和绝顶哥,那还用放屁,当然是选他。就是他腿吊着有点煞风景,不过不碍事。

我深吸一口气,吸气时肚子的枪口震得直疼,我过去抱住他搂着脖子嘬,没敢用力,就在他耳边回答:『淦!我还能说什么呀,我答应呗!』

张起灵像是松了口气,我感到周围的气压没再那么低。他也回抱住我,我看见他手上滚针了,本想再抱一会儿,但是妈的回血都快到脑瓜顶了,我连忙放开他给他重新扎针,也不知道是花儿爷医院里手下哪个护士扎的,就他妈跟见习的一样。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我把他从焖锅变回闷油瓶,也不知道胖子赔我的大红袍是什么价位,但他就算不赔,我估计我也会挺开心的,毕竟胖子不赔他可能不亏,但我血赚,我抱得美人归。





END.


















解雨臣站在窗边看向窗外,城市是由钢筋水泥组成的森林,这森林在夕阳的余晖中星星点点的闪着霓虹亮光。再远一点有低矮的四合院与七扭八拐的胡同,胡同里有小孩儿跑出来追赶玩闹,把往门外泼水的女人吓了一跳,再叉着腰骂那淘气歪毛。

解雨臣穿着西装站得笔挺,里面的粉色衬衫没有一丝皱褶,他手里拎着一只粉红色的按键手机,手机后壳边缘有些磨损了,还粘着一张双人合照的大头贴。他曾经用这只手机给小医生传过话,没想她半月后又还了回来,手机被她贴的花里胡哨,还粘了一张她强拉着解雨臣拍的大头贴。大头贴里的小医生笑的张狂,活像是强抢良家少男的山大王,解雨臣用手遮着,但还是被拍到了大半张脸。

解当家要管的事情不少,这手机转头就被他不知道放在哪儿了。直到他哪天归置抽屉时发现了这只型号已经相当老旧了的翻盖手机,对小医生起了些心思的解雨臣便把手机放在手头盘,如今都快盘出一层包浆了。

这栋楼足够高,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为解雨臣展示这个逐渐安静下去的城市,他看向另一座城市的方向,背影看起来也有些落寞。解雨臣拎着的那只手机屏幕亮着,吴邪给他发了短信问他怎么想,还没下手就被小哥抢先了。下面有一条正在编辑的回复,但还并未发送:不是所有喜欢都需要说出来的。

这句话留在编辑区很久,解雨臣想了想,最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他按着手机的按键,给吴邪发送了一条重新编辑的短信:代我祝福他们,随份子我会包个大红包,让她放开了尽情买零食。

这句话发送之后,他没等吴邪的回复,直接就把这只粉色的翻盖手机塞进了抽屉深处,也许会随着下一次大扫除中保洁员勤劳的劳作而归往回收站。解雨臣松了口气,他笑了笑,那笑容有点苦涩,至少他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小破手机自然配不上解当家的身份,型号老旧零件损坏,就算实在喜欢这手机,也不能一辈子就盯着它不放不是?人总要向前看,这份怀念与喜爱,还是自己藏在心里的好。解雨臣安慰自己。

解雨臣转身回去坐在转椅上,手里转着钢笔,亏得这钢笔质量极好,没甩出几滴墨毁了他的衬衫。他拔出笔帽在一张白纸上写字,漂亮的字体持续了没多久就开始向下拐弯,最后留下一滴墨往下划楞了很长一道。

他楞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认命的把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用纸巾擦干净手机表面的浮灰,大头贴上张扬的脸依旧那么欠揍。

手机用久了都有感情,何况是人呢?解当家唉唉的叹了两声,把手机揣进了口袋里,又在文件上奋笔疾书起来,这会他的字没失了心,一准儿的行云流水,也好看极了。


『算了,就当是个手把件了。』

夕归.卡文边缘来回蹦迪

【鬼灭乙女】被嫌恶的阳子的一生

原女预警。

主要涉及上弦六,磨磨头还有屑老板,本来想多个柠檬精但是本人实在是太菜了所以写不到。

对结尾剧情有自设。

努力把握性格了但是还是ooc预警一下……如有不适善用退出。

以上,请入席开餐。

*☼*―――――*☼*―――――

0.0


他们与我说。

“阳子,我(我们),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当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种话。



1.0


大约是外面黄昏的时候,我再次从血肉模糊的噩梦里面醒来。

无论多少次都听不清楚母亲在梦境里面哭着对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母亲杀死父亲的原因。

“醒了?”

鬼舞辻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正对着西洋镜扣上袖子上...

原女预警。

主要涉及上弦六,磨磨头还有屑老板,本来想多个柠檬精但是本人实在是太菜了所以写不到。

对结尾剧情有自设。

努力把握性格了但是还是ooc预警一下……如有不适善用退出。

以上,请入席开餐。

*☼*―――――*☼*―――――

0.0


他们与我说。

“阳子,我(我们),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当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种话。



1.0


大约是外面黄昏的时候,我再次从血肉模糊的噩梦里面醒来。

无论多少次都听不清楚母亲在梦境里面哭着对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母亲杀死父亲的原因。

“醒了?”

鬼舞辻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正对着西洋镜扣上袖子上的纽扣。

“正好,你来服侍吧。”


鬼舞辻大人偶尔会使用小孩子的拟态,比起青年模样和女性模样,这个样子使用频率相当的低。

掀开被子,拢上羽织,这个身高需要跪侍所以不需要特意起身。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鬼舞辻大人开始喜欢穿西式的服装,刚刚开始连领带都不会系为此练习过好一阵。

穿戴整齐后鬼舞辻大人便离开了无限城,我穿好和服之后边推开纸门。望了一会才看见坐在中心的鸣女,和我正好是倒立的位置,看来很难自己走过去。

“鸣女。”

我轻轻唤了她一声,接下来就是熟悉的琵琶音响起来,把我带到她面前。

“去哪里。”

“……”

“不知道?”

“……嗯。”

鸣女抬头看了我一下,隔着乌黑的发丝我都能感觉到她无奈的眼神,感觉就像在看一只可怜的小狗。

“回你哥哥那里去吗。”

“……”

“反正你也无处可去不是吗,大人大概还有很久才会回来,”

“……是啊。”

然后下一个琵琶音响起来之后,我就被丢回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面了。

“啊呀~阳子~你回来了~~”哥哥坐在屏风后的软垫上笑着回头看我,嘴角还留着吃肉时候溅出来的血迹。

“过来过来,坐到哥哥身边来~”他随手从旁边抽了一个垫子出来,拍出很大的响声想要吸引我过去,“饿了吧,哥哥给你留了最好的肉哦~”

“……你是刚刚开始吃没吃完吧。”

“好过分哦。”他说着折下了信徒尸体上面的头颅,落地之后从教坛上面滚下一直滚了好远,“我可是每回都把最嫩的肉留到最后吃,就等着阳子来找我撒娇吃肉呢。”

“……”

“来来来,这一块给你,不要总吃那么少,多吃一点~”

“……哥哥。”

“嗯?不喜欢吗?要不你再从信徒里面挑一个?”

“……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教坛上吃人,很难清理的。”

“哎呀哎呀,忘了嘛。”

哥哥笑着丢开手上的残肢,似乎很期待我吃掉手上的肉。眼睛里面“上弦二”的字样感觉都跟眸子一起荡漾起来。

“……骗子。”

“哎,哥哥好伤心。”


他会伤心才怪。


我跟哥哥从小就是不同的人。


比起普通平凡的我,拥有七彩的琉璃般瞳仁的哥哥,从小就是父母的至宝。

我出生的时候哥哥就已经被父母奉为教主,因为极乐教信徒的香火不断,家里也十分富裕。

只是没有人愿意多看我一眼。

生身父母也好,负责照顾我的佣人也罢,没有人愿意在我身上花时间,毕竟哥哥才是这些生活的来源。

我模糊的记得,大概是五六岁那年,照顾我的女仆们不知道为了讨好哥哥又去做些什么。饿着肚子醒来等了良久都没有人理我,只好安静的去正厅想找到父母。虽然总是禁止我去随意去教坛那里,说是会冲撞神灵之类的。但是如果只是站在门口告诉母亲肚子饿了的话,母亲还是会让人给我准备饭食的。

结果等我打开纸门之后只看见母亲拿着刀砍死了父亲,飞溅的血液一直撒到了我的脸上。

我记不清楚母亲最后看着我,拿着刀看着我说了什么,最后就在我面前自杀了。过了很久哥哥才午觉睡醒走过来,打着哈欠站在我身边看着满地鲜血,抱怨着说。

“真是的,弄得好脏,谁来把这里打扫干净。”


那件风波怎么过去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成为鬼之后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起来,哥哥倒是记得很清楚,连父母死后我小时候不敢摸黑起夜,哭哭啼啼拉着他衣角他都记得很清楚。

哥哥吃饱喝足了就往软垫上一躺,使着血鬼术变出两个冰制的小人来拿着抹布擦干血迹。百无聊赖的躺着躺着就翻过身来抱着我枕着我的大腿,弯着眼眸笑着说“我的阳子好可爱啊~”


不,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可爱的。


跟转化不久就变成上弦之二的哥哥不同,几百年过去了我还是一个连血鬼术都没有的弱小的鬼。我不懂为什么哥哥在父母死去之后依旧照顾我,也不懂为什么哥哥转化成鬼之后也要拉上我。

虽然给的理由是“作为哥哥怎么能看着妹妹一步步老死,没有我就自己前往极乐呢。”

但是这个人的话,我已经习惯了只信一半,或者半个字都不信。

我觉得他留下我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想留下“亲人”这种对他来说极为有趣的概念。

说到底我和那些作为乐子被他留下的信徒,没有什么分别。


等到屋外有人敲门说又有信徒来的时候哥哥才坐起来,伸手捞了好半天才捞到刚刚丢到一边的帽子。因为我时不时会坐在哥哥旁边看下面的信徒痛哭流涕的祷告什么的,所以那些人自顾自的给我冠了个圣女的名头,哥哥还总是为此取笑我说要给我做套华服穿着,以后他不想坐在教坛上出去晃悠的时候就我来当家。


夜深的时候我习惯去附近的城镇走走发呆,变成鬼之后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起来,人口密集的城市开始引进西洋的灯盏,亮堂堂的很好看。深夜的时候都市里面依旧灯火通明,亮的跟白昼一般。

那些灯火亮起来之后我变得很喜欢望着灯火发呆,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望了不知道多久耳边又响起琵琶音,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变成了铺面月光的日式庭院。

“你很喜欢发呆啊。”

鬼舞辻大人站在长廊上,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我回头时候发现他换了一个女性的拟态,黑色的和服勾着金色的花纹很是好看。

“不思进取的家伙,怎么就没有想过吃更多的人变强。”

他走回屋内坐下,习惯性的责骂了我两句之后手里的扇子敲了敲地面:“你还要坐在那里发呆多久?”

“我找到一把不错的三味线,这个府上的乐师都不行,连吃起来都干涩无味。”他说着拿扇子指了指一边柜子上放着的三味线,“别让我失望。”


我顺从的走过去拿过三味线,试了试弦音之后想了想要谈什么曲子。

“无所谓。”大概是听到我脑子里面的想法,他倚着凭几眯着眼说着,“弹不好无非是把你拎出去晒一晒而已。”

“……”


是了。

对于我这种只是作为一个乐子存在的鬼来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


2.0


我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三味线的了,大概转变成鬼之前就学会了一些,具体熟练起来还是成为鬼之后的事情。


大概是成为鬼的第二年,我开始时不时的被鬼舞辻大人召到身边去,虽然说见面总是被训斥不思进取,总是与优秀的哥哥差上很大一截,最后却总是以床笫之事作为结束。鬼舞辻大人总是结束之后让我服侍他穿好衣物就离开无限城不知道去到哪里,再等我穿好之后鸣女就会把我送走。

偶尔鬼舞辻大人离开后鸣女没有得到送我离开的命令,换好衣服后无处可去的我会走到她身边听她弹琴。过了一段日子她看着捧着空气拨弦的我送我去了一个收藏满乐器的房间,告诉我随意拿一把,但是不要弄坏了。


无奈那时候我又很久没有碰过任何乐器了,拿着拨子回忆弦音的时候当着鸣女的面就弄断了琴弦,还好几次。

庆幸并愧疚着鸣女并没有生我的气,每次都把琴带回去找老匠人好好的换上了弦再带回来。反复几次之后鸣女与我说那把三味线干脆就赠与我了。


后来哥哥的信徒里面有一些人通晓乐器,学了几年之后渐渐掌握了诀窍开始变得熟练起来。再后来逐渐的能跟上鸣女的琴音,偶尔在乐理上面也能聊上几句。

或许那时候我还太年轻了,对许多事物抱着天真的幻想。偶尔我会在哥哥面前弹起三味线,哥哥有趣的用血鬼术变出几个跳和舞的小人,一边趴在教坛上托着腮看我。

“阳子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

“教徒吗?要不要哥哥去帮你说?要是配不上我家阳子的话哥哥就帮你把他吃了~”


我想我或许爱过鬼舞辻无惨,或许现在还爱着。只是我这种人从来是不敢开口去询问什么的,只能在无数个昏昼相交的时刻抱紧他的躯体企图找到一丝慰藉。


后来与鸣女在一起弹琴弹久了,她与我说起其实哥哥很招人讨厌。包括鬼舞辻大人其实也很烦他,只是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所以没有发作罢了。


“……那你呢。”

“也是。”

“……”


我突然有些不敢问她是否也讨厌我,更不敢去问鬼舞辻大人。我只是觉得靠着哥哥才能活下去的我应该理所当然的因为无能被厌恶,只是因为现在还能做个漂亮的玩物所以才会对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抱有指望。


弹完三味线之后我像一个乐师一样标准的行完了礼,鬼舞辻大人挑着眉毛看不出喜怒,只是和我说为什么跟着堕姬在一起待了那么久还看不出点风韵来。

他拉过我的手,解开繁复的腰带,用女性的漂亮面庞与我亲吻,末了一边说着我无趣一边扒掉我一层层衣衫,如同往日一般没有任何询问的就开始支配我的肢体。

“堕姬没有教会你一点讨好人的表情吗。”他捏着我的下巴这么说,尖利的指甲刺破脸颊的皮肤留下来几道血迹,“不会讨好主人的废物,没有留下来的价值。”


3.0

大概是快一百年的时候,哥哥在花街遇上了抱着堕姬挣扎着的妓夫太郎。把他们引荐给鬼舞辻大人的时候我正好在他身侧弹完一曲,转头就看见哥哥带着他们来了。


刚刚开始鬼舞辻大人似乎是因为被打断了闲暇很是不悦,或许是因为是哥哥的出现,有或许是不怎么喜欢那两兄妹。我不知道哥哥和那个哥哥最后是怎么说动鬼舞辻大人的,只记得我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妓夫太郎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身边是沉睡着,已经恢复如初的堕姬。


我其实,非常的喜欢那对兄妹。


也许并不是喜欢,至少是十分羡慕。


堕姬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美得张扬放肆,举手投足令我也移不开目光。仿佛美人这个词就是为她而生,除她之外所有美人与花朵都黯然失色。她美丽又强大,和她的哥哥一起很快就觉醒了血鬼术,不断的杀死柱,不出数十年就成为了上弦之六。


或许因为是引荐人,或许因为花街格外方便猎食。哥哥很喜欢在花街晃荡,还总是带上看见花红酒绿就变得更沉默寡言的我。

因为母亲杀死父亲的阴影,在妓夫太郎他们兄妹成为上弦之后,我依旧是个不会杀人的弱小的鬼。哥哥说着让我好好休息等他来接就自顾自把我丢在了堕姬的房间,之后开心的出去猎食了。


比起其他上弦。堕姬他们或许不讨厌哥哥,但是他们应该很讨厌我。

鬼这种生物从来是崇拜强者歧视弱者,要不是哥哥一直不走心的庇护着我,我可能早就被堕姬扭断了脖子。


哥哥第一次丢下我走掉的时候她气呼呼的骂着我,摔着东西跟她的哥哥大声抱怨说不乐意,不乐意照顾一个丑八怪。妓夫太郎跟在后面捡着她扔掉的发簪和绢布,最后为了平息妹妹的怒火把我带到另一个晒不到太阳的房间。


“抱歉啊,堕姬她就是喜欢使小性子。”他与我说着,给我准备来茶水和歇息的被褥。


我其实很羡慕她,很羡慕她有那样疼爱她的哥哥,无论如何都会包容她,跟在她后面收拾一切的哥哥。


我的哥哥在花街总是能逛很久,三四天不回来是寻常的事情。因为堕姬见到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发脾气所以我尽量少出隔间,只有妓夫太郎每回都会为了妹妹的任性来与我道歉。


有一回,我已经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大概是个冬天。哥哥又把我丢到了堕姬房间,说着小姑娘们一定要好好相处之后就离开了。堕姬几乎是感受到他的气息远离之后就掀翻了桌子,我没有等妓夫太郎出来就说了叨扰了,之后走到总是待着的房间。


或许我总是太安静和听话了,没有任何自己的主张。我的活动范围总是只有哥哥的寺庙和无限城,哥哥把我带来花街,说不定只是想让我再看看新的风景。


那一回哥哥很久都没有回来,堕姬因为我的识趣便不再特意来找我麻烦。我就在房间里面看着月升月落,等着哥哥带我回到寺庙里面去。


可是那回哥哥大概是忘记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了别的乐子自然不会记得无趣的我。

我等了太久,肚子也很饿。黄昏日落的时候我试着出去找些东西果腹,花街总是有那种因为各种各样意外死亡的尸体。

我找到一个被丢在暗巷气息奄奄的可怜女人,骨瘦嶙峋的一看就是被折磨致死。找到一块石头试图帮她一了百了的时候却把女人砸醒了过来,发现我是鬼之后开始大声呼救。

我试着想去拧断她的脖子,却在眼前再一次闪过母亲满是鲜血留着泪的脸庞。

女人尖叫着挣扎跑出门的时候妓夫太郎一刀了解了她,外面堕姬正在作为花魁游街,声势浩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人在意被杀死的女人和一个狼狈的鬼。

妓夫太郎处理好尸体给我的时候问我,我哥哥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所以总是丢下我不管死活。


“……我想是的。”


我想是的。


堕姬知道我的事情之后似乎开心的很,在说我是丑八怪是同时开始骂我是个胆小鬼。其实那件事情之后不久哥哥就回来把我接了回寺庙里面,但是堕姬还是不厌其烦的笑话我,说我是个没有人要的可怜虫,丑八怪,胆小鬼。


后来有一次堕姬这么笑我的时候哥哥听见了,大概是觉得面上挂不住,在堕姬大笑的后一秒就一扇子切下了她的头颅。

妓夫太郎把她捡回来安上去的时候压着堕姬跪了很久,此后我的活动范围就只在寺庙内,很少去花街了。

那天哥哥笑着问我生不生气,他可是好生气好生气哦。他的表情平静甚至挂着平常普度众人的笑,完全看不出一丝怒火。我觉得他大概是想起了我这个乐子了,才决定惩罚一下堕姬。


可是我并不生她的气,或者说我更想抱怨自顾自把我带来又自顾自把我丢下的哥哥。但是我没有资格开口,只能与他说,堕姬只是在跟我闹着玩。


堕姬当然没有因为此事感激我,相反变本加厉的甚至在空闲时候跑到寺庙里面来说我是丑八怪。妓夫太郎跟在后面不停的道歉,之后在天亮之前赶紧拉她回花街。


我其实很喜欢堕姬,喜欢她的张扬喜欢她的任性。我没有的一切而她都拥有,我也想像她一样美丽而骄傲,有恃无恐。

我甚至羡慕她大胆的向鬼舞辻大人示爱,就算每次都得不到回应反而会被斥责,她也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表达爱意。就连在花街的时候她也经常撑着脸颊跟哥哥畅想能与鬼舞辻大人相爱是怎么美好的事情。妓夫太郎总是告诉她鬼舞辻大人能听到鬼们的思想,她这样是大不敬。她就更加的开心,甚至跳起来说,那她要在心里喊的更大声一点才好。


我羡慕她那样张扬的魅力与自信,总觉得很快她就会因为她的美丽心想事成,得到鬼舞辻大人的爱。

至于我,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存在无关紧要,更不要提别人了。


约摸是哥哥把我拘回寺庙不久,鬼舞辻大人来访过一次,原因是哥哥的信徒过多太过惹眼,引起了一些小麻烦。

哥哥跳下教坛之后笑眯眯的跪着听训,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想要跟着跪下去的时候被大人训斥说不关我的事情就待着不要动,威压震得一边的帘子都落了下来,我就只能跪在半透明的纱帘后面看着哥哥被训斥。


训斥的过程哥哥被打掉了几次脑袋,每次都哭唧唧的要我把它捡回去安上。每次刚刚要起身就被鬼舞辻大人一眼瞪得动也不敢动,哥哥的身体只好自己胡乱撞着找到脑袋安上,再跪下听训。


鬼舞辻大人怒火差不多平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哥哥笑着说他这就去清理教徒顺便挑点好吃的回来。鬼舞辻大人满脸溅着哥哥的血液,嫌恶的抹开的时候转头来看我,责骂我说怎么有我这样胆小的鬼,是不是已经吓傻不会动,连该服侍的时候都不知道了。


我颤着手脚走过去,取来水擦干他脸上的血液,最后被掐着脖子,脖颈要被折断一般压着亲吻,不一会嘴里和脖子都鲜血淋漓,结束之后大人满意的舔着我脖子上的血,嘲笑着我果然还是废物般弱小。


结果那天堕姬又任性的跑出花街,打扮艳丽的准备来笑我是丑八怪的时候一头撞了进来,不出意外的兄妹两个人都被直接腰斩倒在了地上。


鬼舞辻大人去后院休息的时候我把兄妹两个人的肢体凑了起来,妓夫太郎半天不说话只有堕姬一边哭一边骂我是荡妇贱人还有丑八怪,不断问妓夫太郎我哪里比她漂亮比她好,等她接上了身体一定要杀了我。


然后她又被她哥哥压到鬼舞辻大人面前跪了后半夜。


后来堕姬再也没有来寺庙找过我,妓夫太郎来道谢了一次之后也再也没有来。

我还是时不时就被召到无限城里面去,云雨之后鬼舞辻大人偶尔会让我弹一曲三味线之后离开。我只要起身出门找到鸣女,鸣女就可以把我送回寺庙里面。


再后来,堕姬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鬼舞辻大人喜欢听我弹三味线的事情,趁着哥哥出门就把我抓到了花街去。堆了一堆珠宝首饰还有华丽的衣衫到我面前说是学费。


“我要把你的三味线全部学过来!这样无惨大人就很快会忘记你只知道我的美丽了哼哼哼!”

“……”


妓夫太郎依旧无奈。无奈的只能顺着妹妹的性子私下里与我说就顺着堕姬教她几天,她很快就会放弃的。


不过堕姬的确是兴致十足,每天都会与我说一遍,明天就要把你的三味线全部学走!明天无惨大人就会忘了你!有时候她说着这个话我就被鸣女带到了无限城,鬼舞辻大人离开之后鸣女问我要去哪里,花街还是寺庙。

“……花街吧。”

“……我还以为你们兄妹感情不错。”


回去之后堕姬就开始摔琴,为此折了五六把三味线,还气急败坏的摔坏了我的三味线。

当然她摔坏之后妓夫太郎很快就出来揪住了她,压着她去街上给我寻了一把新的三味线回来。

如他所言,堕姬最后还是放弃了学习三味线,并且理直气壮的与我说反正她的美丽无人能及。但是我点头的时候不知道又触怒到她什么点,气呼呼的对我的脸又拉又扯,最后拿着她描画的脂粉往我脸上一通乱画才开心许些。

妓夫太郎拿水来让我洗脸的时候问我,我怎么那样的任人揉搓,我都不会生气吗。


“……不啊。”

“为什么。”

“……?”

“我是哥哥所以堕姬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但你不一样吧。”

“……”


“……你是纯粹的,没有所求吧。”他收拾着堕姬丢的满地狼藉与我说,“我见过这种人,就像是一无所有的人是讨不到任何东西一样,没有所求的人往往脾气会好的不像话。”


“……不。”


不,我只是所求的东西,不可能拥有罢了。


4.0


我依旧是在无限城醒来的。


鬼舞辻大人大概是没有叫醒我的兴致,我醒来的时候实在是分不清楚外面的时间,打开纸门的另一边便是无限城,鸣女依旧坐在无限城中央,慢慢拨着琴弦。

因为距离不远所以我是慢慢走过去的,在鸣女身边坐了一会之后她弹完了曲子,又问我想去哪里。

“现在什么时辰?”

“外面是午夜。”

“啊,我想看看花。”

“那就送你到寺庙附近去吧,你记得在日出之前走回去。”


哥哥的寺庙边上有一片森林,森林中间有我种的花圃。

作为弱小而不思进取的鬼,闲下来的时间真的很多。三味线熟练了之后我大概学习了一下花艺,之后学习了插花。本来想把作品摆在寺庙里面,第二天发现花枝上面被哥哥挂了一个漂亮女人的头颅,之后我就没有把那些东西搬回去过了。

偶尔玉壶会来说,我插得乱七八糟根本不是艺术,然后从壶里面取出一个头颅雕塑来显摆给我看,看见我变白的脸色之后就念念叨叨收回去了,留给我一个他说很艺术非常艺术的壶。

然后那个壶又被哥哥拿去装头颅了。


坐在花圃旁边发呆的时候我想着要不要从城市买一些亮亮的灯盏回来装饰一下,没有一会听见了女人的啼哭声。走过花圃看见了一个伤的面目不清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孩在哭泣,孩子饿的哇哇大哭,女人却已经瘦弱的没有奶水再喂养他。


她说她是被丈夫和公婆殴打,无奈才带着孩子逃出家门,天寒露重没有地方歇脚,不是想要破坏我的花圃。


她与我说,她听说这附近有个救世济人的极乐教教主,问我知不知道如何去那里。


“……请跟我来。”


女人叫琴叶,那个婴儿被取名叫伊之助。

我在我的花圃里面找到了一些药草,给女人敷了几天之后她就恢复了美丽而温柔的面庞。

她开心的感谢我,感谢哥哥收留她们母子。白天里经常帮我去照顾花圃,夜里会抱着孩子哄他睡觉,从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唱到狸猫之歌,眉眼温柔的不像样。偶尔还会母亲般抱住我说,这么年轻就离开了父母在寺庙里面清修,一定很辛苦,很辛苦吧。


我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了,只记得她好像也曾对我这样温柔过,尽管她的目光也一直在哥哥身上。至少我还模糊的记得她躺在我身边,轻轻的给我哼摇篮曲的样子。


琴叶哄着孩子回卧房休息之后哥哥问我,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很有趣,不如就留他们到老死吧,反正琴叶脑子看起来也不灵光。

“妈妈也会给你唱摇篮曲哦。”他趴在教坛上忽然对我这么说着,“很好听的。”

“……是吗。”

“我也唱过哦,阳子小时候哭哭啼啼求我给你唱摇篮曲讲故事的样子可可爱了呢。”

“……”


说着他就唱了起来,五音不全,十分难听。难听到鬼舞辻大人忽然把我召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像得救了一般,鬼舞辻大人问我怎么一脸不敬的表情,我如实回答他是哥哥正在五音不全的唱歌的时候,他看着我无奈的挑眉,接着问我会不会唱和歌。


我不会,我只会跟着琴叶唱狸猫之歌。为此被鬼舞辻大人打了脑袋,虽然脖子没有断掉但是后来还是去找了堕姬,堕姬骂我是丑八怪之后妓夫太郎无奈的帮我找了会唱和歌的艺伎。艺伎问我学什么曲子的时候随手弹了一个古曲,我竟然不可思议的,跑着些调唱了出来:


“相见须臾别,暂时慰我情,

后来愈想念,恋竟似潮生。

今晚莺鸣否,单思太可怜,

晚霞缭绕处,明月已经天。”※



在我好不容易能完整的唱好和歌的时候,我从花街回来的路上撞见了逃跑的琴叶。看见她抱着孩子哭着跑来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受了委屈被信徒欺负了,她快摔倒的时候我扶了她一下,接着就被打了耳光。

“怪物!!骗子!!”


“你们这种吃人的野兽!!就该早点去死啊!!”


哥哥慢悠悠追过来的时候我还愣在那里,琴叶的指甲有些长,我好久没有吃肉了恢复的又有些慢。哥哥来的时候脸上几道血痕还没有淡掉,哥哥啧啧皱着眉,血鬼术变出的小人就过去刺穿了琴叶。


“没关系,没关系。”他笑着说,划破了手指流着血放在我嘴唇上,“哥哥会帮你找新「妈妈」的~”


“……”


伊之助被丢到了水里,我去看的时候他很幸运的被冲到了岸边。哥哥问我想不想养起来,我还没有开口就看见对岸的他被野猪叼了去。

“啊呀,已经变成晚餐了。”哥哥拿着扇子敲着下巴,“算了,阳子,回去吃饭吧。琴叶是你细心养着的,说不定很好吃呢。”


“……”


然后我说琴叶看起来就很难吃,哥哥“哦——”了很长一声说,那就换一个吧,你回去等我哦。


我拖了琴叶的尸体回到花圃,挖了坑把她埋在下面,第二年看里开出了漂亮的蓝色绣球花,再之后绣球花也死了。我不得不重新覆土栽种了新的花苗。


5.0


其实鬼的长生不老和强大,没有那么完美。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有鬼孕育过子嗣,鬼舞辻大人也一直执着于寻找可以解决诅咒的蓝色彼岸花。


猗窝座经常被派出去寻找蓝色彼岸花,应该说所有鬼的任务除了变强诛杀猎鬼人之外,就是寻找蓝色彼岸花的存在。

在发现我的花圃之后鬼舞辻大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摘下新鲜的花之后修剪枝芽然后嗤之以鼻。

鬼舞辻对无法永恒的事物总是这样,看见我的插花枯死时候更是如此。但是他从来没有阻止过我的行动,有时候在无限城醒来,鸣女说鬼舞辻大人很快就会回来的时候,我逛着逛着就能找到一屋子的花卉。

哥哥说我真的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了,为此上弦会议的时候还夸个不停被鬼舞辻大人打掉了几次下巴。过了几次之后他开始说是大家族温柔贤淑的夫人模样,鬼舞辻大人没有去打飞他的下巴,堕姬就开始拿腰带把他缠住扔出大家站着的平台。


我还总是做梦,梦见我走在漆黑的走廊上,肚子饿的咕咕叫。

我找不到母亲找不到父亲,透着光的纸门离我很远很远,我永远都够不到。


梦里醒来的时候眼泪打湿了枕头,鬼舞辻大人闭着眼睛睡在旁边,我憋着一口气不敢抽噎就打开纸门走到门外去。

鸣女弹了声琵琶带我到身边问我怎么了,我本来想说我想哥哥了,能不能鬼舞辻大人醒了之后送我回去,没有开口肚子先叫了一声,鸣女半天没有说话,又弹了一声琵琶,把我丢到一个堆着冰块和肉块的房间。


我走回去的时候鬼舞辻大人已经醒了,明明刚刚鸣女和我说外面还是正午但是鬼舞辻大人还是醒了。

他没有问我去了哪里,也没有说别的话。他能听到我的想法,我却无法知道他的。我猜不出来他的意思只好拿起一边的三味线,试着拨了两声见他没有生气,便继续拨了下去。


在那年的冬天,我怀了身孕。

女性的鬼本来就很少,繁衍子嗣更是闻所未闻。大概是我几百年依旧弱小的跟人类没有什么分别也没有杀过人,躯体上还保留人类的特质。


看完医生后,我坐在花圃怔愣了很久。琵琶音响起的时候我鼓足勇气告诉了鬼舞辻大人这件事情,意外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他的表情,琵琶音又响了起来,我被送回了花圃里面。


鸣女没有大人的指令是不会轻易行动的,又或者说鬼的身体里面有大人的血液,近距离操控鬼的行为实在轻而易举。

于是我只能理解为,鬼舞辻大人大概是觉得我这个玩物没有价值了,碍着哥哥的存在不好杀我,叫我自生自灭。毕竟强大的鬼舞辻大人的确不像愿意承认将来会有一个像我一样弱的后代的可能。


我坐了一会,想了想哥哥知道这个消息的表情。慢慢走回去开门就看见哥哥咬着一截婴儿的手臂。

“啊呀,阳子~饿了么?哥哥给你……哎阳子你跑什么?!!……整天不着家的,叛逆期了吗……呜……”


我回到花圃,看了看原来种着蓝色绣球花的地方。现在那里开着红色的大丽花,琴叶的尸体大概也早就变成了白骨。


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虽然总有无处可归的感觉,但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种时候。


天快要亮的时候我敲响了京极屋的门,来开门的妓夫太郎跟堕姬一样骂着我是撞了脑袋了吗天他妈的快亮了。


要准备睡觉堕姬看见我来了精神,说着丑八怪上门来了是要我教你变美的诀窍吗,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考虑考虑哼哼哼。

堕姬和她哥哥吵吵闹闹斗嘴的声音中我如实相告,拜托他们收留我直到孩子出生。

孩子出生之后我就会带着孩子马上离开,我只是担心万一生产没有人能帮我接生,所以怀胎期间尽量不会麻烦他们。

兄妹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堕姬尖叫起来妓夫太郎则是开始骂我白痴白痴白痴。

“孕妇怎么能到处乱跑啊?!无惨大人知道吗你是想死吗?!!”

“是无惨大人的孩子!!你怀着无惨大人的孩子竟然还敢乱跑?!那个橡子头呢我要去打死他!!”

“你坐在地板上干什么!夏天也不能马虎!!给我滚到垫子上!!”

“补品!鬼能吃补品吗?!哥哥昨天那个官员给我的阿胶呢还有人参在哪里?!!!!”

“人参有用吗?!要不试试直接抓孕妇回来吃吧?!”


感谢着两个兄妹一边骂我白痴一边愿意收留我,把我赶到了根本不可能晒到太阳的屋子之后一个劲往屋子里面堆各种用着用不着的东西。


怀孕四个月据说是人类怀胎胎像稳固的时候,一直在花街外面晃悠的哥哥被妓夫太郎抓了过来。看见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之后笑着扑了过了被妓夫太郎拎住堕姬腰带缠住悬在半空,捧着脸兴奋的红着脸颊说:“我要当舅舅了?!”


“……”


“我要当舅舅了哎!我听说外甥外甥女都很容易长得像舅舅的!!你看我和阳子长得这么像,只要孩子像妈妈就一定会像我对不对!!”


“啊呀要怎么庆祝才好呢!就把今天设为极乐教的节日吧!就叫舅舅节怎么样!不行这个要等我的小外甥出生!那就叫阳子节好不好!阳子哥哥我好开xin唔唔唔!!”


最后堕姬嫌哥哥太吵,把他吞进了腰带里面之后吐到了窗户外面。


“我觉得这个白痴不适合照顾孕妇。”

“哥哥你难得聪明了一回呢。”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堕姬给孩子取名的热情只增不减。

“梅姬,夏姬,恋姬,辉夜姬!”

“怎么神话人物都出来了,说起来万一是男孩子怎么办啊?!”

“那就太郎,次郎,姬之助,要不就叫堕姬太郎吧!”

“……妹妹你还是先去念几本书吧。”


堕姬给孩子取了第一百零八个的名字的时候预产期差不多要到了,妓夫太郎找来了信得过的产婆,据说接生经验丰富还能帮产妇减少疼痛。


而鬼舞辻大人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快到生产的日子的时候,我不可思议的总是做一些美好的梦。梦见小时候皮球滚到了哥哥脚边,哥哥抱起我的球丢给我之后我拼命去追。

我甚至梦见了我与鬼舞辻大人结为夫妇,梦见了我牵着孩子的手,坐在春日的樱花树下,像人类一样赏花野餐。

就连生产的阵痛都是在美梦中传来的,我喊疼的时候京极屋一下子乱成一团。堕姬跳起来散着头发叫侍童去找产婆,正午的时候阵痛开始到黄昏孩子都没有露头。


剧痛之后我听见外面堕姬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纸门打开之后我才看见鬼舞辻大人冰冷的红梅色眼眸。

如果说是想要杀死我,特意过来显得太兴师动众,我也不值得那么做。就算是真的想杀死我,我也没有力气逃跑。

他看着满褥子的血污,皱着眉似乎要发作却最终没有说话。产婆说了三四遍请先生退出产房,声音一遍比一遍大,吓得堕姬恨不得先一步来割了她的舌头好不再发声。


出乎意料的,他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我零星的听见妓夫太郎在外面说您不要着急,不久之后哥哥扒着门想进来,说着阳子好辛苦啊哥哥来陪你了,似乎又被踹到了一边去。


力竭昏迷的时候我又做了抱着孩子欢笑的美梦,像琴叶那样,给他唱摇篮曲,从拉钩上吊唱到狸猫之歌。

我希望他长得像我,当然能够像鬼舞辻大人更好。希望他可以像他父亲一样变得强大,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被所有人所爱。

就算不是那样也没有关系,弱小的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他也没有关系。

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他,就像我渴望有人爱我一样,渴望我的父母看着我一样。

比任何人都爱他。



6.0


但是我的孩子,出生就没有了气息。


产婆抱出死婴的时候就被杀了,也不清楚是谁动的手。

堕姬尖叫着说要去找小儿科的医生,妓夫太郎则是已经去了。


哥哥安慰我说孩子只不过是已登极乐,之后就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我抱过孩子的时候所有人意外的沉默不言。最后我只能听见眼泪流过皮肤的声音,抽噎的声音,嚎啕大哭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鬼其实并不能繁衍子嗣的体质原因,或许是因为鬼生来就罪大恶极的诅咒,那个孩子据说一剪断脐带就没有了气息。

那个孩子长得和我很像,但是我模糊的记得他的眼睛,漂亮的红梅色,和他的父亲一样。


孩子下葬之后我被哥哥带回了寺庙里面。堕姬偶尔会来看看我,但是说安慰的话并不是她擅长的事情,最后也只是跟着她哥哥去简单祭拜了一下孩子。至于哥哥,他也是天生不会安慰人的性格,说来说去只会和我说孩子一定已经前往极乐。最后说到堕姬捂住他的嘴巴就是一个过肩摔,不可思议的把他摔闭了嘴。


休养了一个月的时候,其实鬼根本不怎么需要休养,我只能算是闭门不出。

休养了一个月的时候,我失去孩子之后第一次见到鬼舞辻大人。

其实我并没有想过他还会来,毕竟孩子刚刚去世的第二天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者说他没有训斥我弱小到孩子都无法保护已经很好了。


我坐在廊下看哥哥做的骨架插花的时候,鬼舞辻大人突然到来——带着一个六七岁,浑身苍白的孩子。

“他是累。”他与我介绍道。

“……你好,累。”

“……你好。”

他说着,接下来你照顾他一段时间,自顾自的把孩子丢到我面前就离开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毕竟像我这样弱小的鬼百年难得一见,更不要说我几百年了还是这么弱小。带新人这种事情应该适合哥哥那样强大的鬼。

然后在哥哥回来试图带着累开始人体雕塑之后,我开始寻找村落里的同龄孩子都在玩什么。

插花,不适合男孩子。三味线,累还太小不太合适。

读书识字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不能成天只是学习没有娱乐。

好在累非常懂事,懂事到花绳都能和我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几个月之后鬼舞辻大人再次到来的时候,我依旧跟累玩着花绳。因为他看着神色不太好于是我只好把累先交给一边笑呵呵的哥哥,再三叮嘱不许传教之后发现鬼舞辻大人只是简单来问我相处的怎么样。


“……累很乖。”

“……只有这些想法吗。”

“嗯……累是个很优秀的鬼,和我不一样,哥哥已经教会他猎食的技巧了,相信他过不了多久就会觉醒血鬼术了。”

“……没有别的想法吗。”

“……”


我始终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出一个月,累用血鬼术杀死了哥哥手下一个教徒之后,鬼舞辻大人就把他带走了。临走时候他拿着胭脂往我脸上点了几个和他一样的痣,让我再抱抱他。

后来他很快成为了下弦的成员,而我还是没有血鬼术。


我开始时不时去街上走走,看见小孩子的玩具会买下来。去到蜘蛛山的时候累会来接我,后来还和我展示了他一排「家人」。

“累很幸福吧。”

“嗯。”

“那这个给你,下回我给你的姐姐们带些饰品来。”

“……不给我带玩具了吗?”

“带啊,但是姐姐们也要新的首饰,还有你的「妈妈」,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我知道了。”


都市的街道越来越热闹,我经常上街去想找到适合累的玩具。

偶尔我能在街角看见远处刚刚从宴会场出来的鬼舞辻大人,距离很远,特意过去打招呼似乎有些碍眼。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看见他抱过一个黑发的小女孩,湖蓝色的眼睛很好看,对他的样子也很亲昵。


我意识到我的确不该打扰,埋头给累选了一个布偶之后匆匆离开了街道。


后来哥哥和我说最近多出来了好多小鬼头,不过看着不机灵或者是变成鬼之后太丑,活不了多久就没有了。

“说起来最近鬼舞辻大人是不是换口味了,死掉的小孩子真多呢。”哥哥把弄着头骨对我说着,“小孩子本来就很弱嘛,又没有什么欲望,像累那样的能做出来就万里挑一了,谁知道累鬼化之后头发就变白了呢。”

“……”


“哎呀,我说啊,还是像阳子这样一头黑发最好看了~还有这湖蓝色的眼睛,我的妹妹怎么这么可爱哥哥我好幸福!!”


“……”


7.0


鬼舞辻大人抓小孩变成鬼的行为,不知道在哪一回下弦会议就逐渐消失了。鸣女和我说以后不要给累买那么多东西,虽然累还是个小孩子,但是毕竟是比我还要强大的鬼。我这样把他当孩子看,鬼舞辻大人的脸色似乎难看的很。


“……我知道了。”


不再频繁造访蜘蛛山的第二年,我终于觉醒了自己的血鬼术。


不过就像讽刺我的弱小而无用一般,我的血鬼术并没有任何实战作用。

甚至还是治病救人的术。


那天哥哥吃掉一个猎鬼人的时候,对方垂死挣扎挥出日轮刀砍向了教坛后冷漠看着的我。刀刺进眼睛都时候猎鬼人被哥哥几乎砍成了两段,惨叫着倒在地上垂死挣扎的时候哥哥过来心疼的拔出了剑刃。

拔的时候太不小心甚至可以说是暴力,不过鬼本身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他拿着日轮刀过去的时候我的血滴到了那个剑士身上。

然后那个剑士身上的伤,就不可思议的愈合了。


那天哥哥好奇的不断的折断对方的手脚,之后借着日轮刀上的一点血看他的复原程度到底能到多少。那个剑士一直被折磨到日轮刀上的血迹都干了才能死去,而哥哥开始像发现至宝一般,把我当孩子一样抛起来再接住。


后来哥哥找来了病重的教徒,还有一些先天虚弱快要死去的孩子,无一例外只要一滴血就能痊愈。

最后哥哥甚至在想我的血能不能让鬼面对阳光,脸上抹了点我的血之后傻子一般冲到了太阳下面,然后烧焦了跑回来。


尽管是这样没用的血鬼术,哥哥依旧很开心。开心到恨不得在所有人面前大肆宣扬,果然不久鬼舞辻大人就又把我召到了无限城。


“是什么病都能治吗。”

“……是。”

“包括重病卧床,从小都不能外出行走的人吗。”

“……应该可以。”


那一回我被掐住了脖颈,丢下了无限城的平台,反反复复摔打了好久,才被又掐住脖子看着他。


“你啊,是在嘲讽我吗?”

他冷冷的说着,眼底除了杀意之外,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丝哀伤。


“或者是,惩罚我吗。”


最后他丢下我,拨开我的衣物,如同凶兽一般啃咬我的身体,最后看着伤口痊愈,叹息着带我进入云雨。


“你的血鬼术,就叫无用之阳吧。”

“和你一样,可怜,弱小,又美……”

“又没有用的,阳光。”


从那之后,鬼舞辻大人又开始了寻找适体的小孩子的行为。就像曾经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我又变成了无限城里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8.0


我其实每年都会给琴叶上香。


埋葬琴叶的花圃被我再翻了新土,我试着种了几颗樱花树成活的还算不错。我把孩子也埋葬在琴叶身边,每年祭拜的时候都希望他们来世找一个好的人家。


那几株樱花长得很好,开花的时候哥哥过来附庸风雅的吟了几句诗。不过开花的樱树结出来的果子却很酸涩,我把它们都酿了酒之后封了好几坛给堕姬。

本来准备给累送去一些的,不过想想小孩子不怎么能喝酒就放弃了。

我不知道哥哥是又和上弦们说了什么,玉壶又来我这边喊过一阵我的樱花树并不艺术,还嫌弃我的酒壶之后给我留了一个好看的壶。

樱花盛开的季节鬼舞辻大人偶尔会来,看我拿出樱花酿嫌我的手艺笨拙小气,要是配上和歌还有三味线他倒是可以考虑不杀我取乐。


樱花活的比较长久,所以之后很多年我都没有翻新的土。我的生活逐渐变得单调起来,倒是哥哥借着我的血鬼术名气又大增了一波,差点又因为教徒过多被鬼舞辻大人掰掉脑袋。



某个盛夏我在樱树下面祭奠孩子和琴叶的时候,有两个女孩子带着重伤,几乎是苟延残喘的跌在了花圃前。

按照面相来看应该是姐妹,年长的姐姐相对来说受的伤还算轻还有意识,妹妹则是早已昏迷了过去。

走过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她们都是猎鬼人,姐姐发现我的气息是鬼之后试图抱着妹妹逃走但是腿上的伤已经严重到难以行动。

她大声咒骂着我,如同垂死的动物一般挣扎着,让我忽然想起来了服毒之后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母亲。


我咬破了手指,血液滴到她妹妹身体上的时候她还试图扑过去保护她。不过看着紫色短发的女孩子很快就痊愈之后,她便开始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是,是你的血鬼术吗?!小忍!你对小忍做了什么?!”


“……”


“没有伤口了,也没有鬼化……你,你是鬼对吧?!咳!咳咳!”


因为她也喘不上气了,所以我也给了她一滴血。她痊愈的速度比她的妹妹更快一些,我给了她们一些酸涩的果子果腹,告诉她们这里离人类村庄很远,赶紧走吧。


约摸是半个月之后,那个姐姐又找了过来,不过发现我看见她的时候就把两只手举了起来,表示自己两手上只带了礼盒,并没有带刀。


“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救了我和小忍。”

“我叫香奈惠,蝴蝶香奈惠。”


她送给我的礼盒里面是时兴的胭脂和首饰,说是我看起来不缺什么,就挑了现在女孩子们喜欢的东西来送给我。


“好神奇啊,你的血鬼术!”她开心的说着,“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一直都希望人和鬼能够友好的相处!你的存在,简直是奇迹!不是吗?!”


香奈惠是个爱笑的孩子,小忍则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

刚刚开始几次,小忍担心姐姐的安危,总是带着刀躲在远处的树林里面等着姐姐,后来被香奈惠拉了出来,表情狰狞的向我说了谢谢。后来发现我真的弱的一杯紫藤花茶就能毒死之后,就别扭的不再来了。


我不知道别的鬼是否知道我这里会有猎鬼人出现,至少鬼舞辻大人把我召到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这件事情。

蝴蝶姐妹都是精通药理的猎鬼人,姐姐很温柔,妹妹其实也是嘴硬心软。香奈惠曾经把她们的继子带我我面前来,问我能不能治好那个孩子不爱说话的病,结果一滴血下去什么效果都没有。


在第二年樱花盛开的前夕,我曾经邀请香奈惠来赏花,当然是请她白日里面来,我怕晚上来她会撞上来附庸风雅的哥哥。


那一次分别前她如愿带走了她磨了大半年我才答应给她的,我的血样,说是要回去加以研究,要是有成果了一定来给我送锦旗。


不过在那之后不久我就再也没有看见她,直到某天哥哥附庸风雅的折了花枝回来,上面挂着蝴蝶姐妹总戴着的蝴蝶发饰。


我想,我想我还不如当初看着她们死去,就坐在树下面,如同往常看着哥哥杀死猎鬼者一样,置之不理。


9.0


西洋的事物在街道里面越来越多的时候,鬼舞辻大人给我了一只好看的戒指,在发现了手上的饰品容易妨碍三味线和插花之后,就没收掉了我的插花工具和三弦琴。


好在西洋事物的引入让我有许多新事物可做,在无限城里面我发现了一个可以自己发出声音的机器。问了鸣女才知道是鬼舞辻大人收藏的留声机,可以留住人声长久的播放,不知疲倦。


本来想说,那今后鬼舞辻大人应该是不会想听我唱和歌了。下一秒我就被鸣女丢到原来面对日式庭院的房间。没有事情可看我就找了点线出来,准备做个手鞠之后去送给累。


鬼舞辻大人回来的时候用着女性的拟态,身上带着血腥的气味不知道是刚刚杀过人类还是惹怒了他的鬼。

他问我在做什么,我如实相告说,在给累做一个手鞠。


“他死了。”


鬼舞辻大人对我说。


“下弦的鬼,就是更替的这么快。”


“他死了并不可惜,很快就会有代替品的。”


“……”


是啊,都是可以代替的。


鬼舞辻大人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鸣女说我至今没有被砍断过一次脖子简直是奇迹。毕竟好几位大人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直接被杀死了。


可他从来不和我说他的烦恼,不过我这样弱小的鬼,什么都做不到就是了。


再次祭拜琴叶和孩子的时候,哥哥把我带到了无限城。只不过我一去就坐在鸣女身边,哥哥和上弦们站在一起,等待着鬼舞辻大人到来。


“……我想去哥哥那边。”

“今天还是别了。”


鸣女对我小声耳语的时候,我才发现堕姬和她的哥哥没有来。




哥哥毫不意外的又惹恼了猗窝座,打掉下巴的时候我腹诽了一下哥哥有时候的确很招人烦的时候他又对我投来惨兮兮的目光,假装可怜的要鸣女放我下来他要妹妹来安慰他,鸣女一拨弦却把我送到了另一个相反的位置。


“左边的试剂拿过来。”


鬼舞辻大人又穿着西洋的装束出现了,摆在面前的一堆玻璃瓶罐我看不太懂,只能跟着他的指示去拿他要的东西。


千百年的格局被打破之后,尽管看着相对平静,但是心底已经怒不可遏了。鬼舞辻大人责骂着他们要他们杀死更多的柱,玉壶和半天狗便跟着一丝线索去了。

哥哥本来想去凑热闹的,对倒立的我说着阳子跟我一起去玩嘛,哥哥去宰了柱给你吃。说完的下一秒就被丢了出去,房间里面也只剩下我和鬼舞辻大人。

“手。”

“啊……”

“把手给我。”


我顺从的把手给他,他看了一眼戒指似乎对我的听话颇为满意,压抑的杀气降下去一些之后拿小刀割开了我的手指,接了一个玻璃管的血。

“去洗漱,卧室在二楼。”他摇晃着血液说,“我一会过去。”


鬼舞辻大人在都市里面总有诸多伪装,像是成功的商人,或者是新当权的政客。这回一直在用小孩子的拟态,好像是选择了一个制药厂作养子。

这个家庭里面西洋化的很是少见,夫人和家主虽然还是身穿和服但是都能说流利的洋文。有时候鬼舞辻大人召我去还维持着小孩子的拟态,没有做什么的打算只是让我陪着入眠。


其实我在鬼舞辻大人熟睡的时候,悄悄的,小心的拥抱过他。


小小的身体,模样也很稚嫩。

要是我的孩子能够活下来,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

现在似乎学会洋文也很必要了,我会先自己学好然后一点点教他。

尽管我很弱小,但他一定会像他的父亲一样强大吧。就算他也很弱小,他的父亲也厌恶他,哥哥也不再觉得我们有趣。

我就带着他去隐居,我已经吃的很少很少了,我听说已经有鬼可以不吃人肉的活下去了。我甚至可以假装是医生,收集点血液维持我们活下去……


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


请转世到好的人家,被所有人爱着吧。


10.


我依旧会一个人守着我的花圃,到了人类的节日给琴叶和孩子上香还有供上祭品。

在某个月圆的日子我遇见了一个看着我面相很凶的少年人,虽然能微弱的感觉到他是鬼,但是和我又有微妙的不同。

“我是愈史郎!!”他指着我怒气冲冲的说,“要不是珠世小姐再三要求我和你对话!我才不要离开她!!”

“你的血鬼术!是治愈疾病对吧!!”

“我要取走你的血样!!”


愈史郎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实在摸不着头脑,虽然我的确很弱但是这里离寺庙也不算远,要是我大声呼救的话哥哥说不定会过来。

比起少年的理直气壮,来送信的猫倒是唯唯诺诺,珠世小姐的信看着也恳切很多。

珠世的事情我大概是知道的,愈史郎的事情也只算是略有耳闻。珠世在信里面说我一定也是希望能够治愈疾病,治愈自身,想要重获阳光才会有这样的血鬼术,从来没有杀过人的我与他们才是相同的。


我不想赞同,似乎也没有办法否认。愈史郎递给我针管之后我给了他一管血,转身离开前他和我说,珠世小姐说了,要是我愿意给血,他们会想办法带我一起走。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坐在孩子和琴叶的墓边说,“我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待在鬼舞辻无惨旁边,你迟早也会跟着一起灭亡的。”


“谁说不是呢。”

我笑着回答他。


“祝你们,武运昌隆。”


11.


灭亡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


本来只是听着哥哥的话,老老实实坐在教坛里面,对面的纸门被无限城连通了,哥哥摇着扇子说他去去就回来。让我老老实实在寺庙里面待着。


门后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传来,直到轻轻响起来了哥哥习惯性的扣门声,我才下去想给他开门。

我试着推开,却发现对面被他用力的挡住了。无论我怎么用力,甚至拼命拍打纸门,对面都没有回应。


等我推开门的时候,哥哥已经死了,对面站着两个年轻的猎鬼人,还有哥哥被毒融化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与头颅。


“伊之助!等一下!!”


“我认得你……我,我记得你。”


“你是,你是阳,阳子……”

那个黑发的女孩拦住了身后要拿着双刀来砍我的猎鬼人。

“香奈惠大人和我说过,带我去过。”


“你是那年救了姐姐们的那个鬼,是不是?!”

“你就是给了姐姐血样,让姐姐们研究出救命药的鬼,是不是!!”


我记不太清那个孩子的面孔,只记得那时候的她总是不说话。可我注意到她拦着的孩子跟琴叶长得很像。


伊之助骂骂咧咧的说我也是鬼要杀干净,香奈乎则是拦着他说,珠世和姐姐,都和主公报备过,可以留下这个鬼观察,留她一命。


“……伊之助……?”

“叫本大爷做什么?!”


“……你和琴叶,长得真像啊……”


不知道触怒到了什么点,我差点又被砍下头。

香奈乎质问我和上弦之二是什么关系,知道是兄妹之后眼眸里面一瞬间也起了杀意。


“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们杀了无惨!自然有时间处理你!”


我试着去把我的血喂给哥哥,试着把血全部撒在他身上。

但是哥哥已经死了。

因为抱着哥哥的尸体直到他消失,我的身上也沾上紫藤花的毒。我想了想这大概是当年那个短发的妹妹善用的招数,却想不通为什么哥哥到死才察觉自己中毒了。


伊之助走到一半回了头,看见我满身紫藤花的毒之后拉住了香奈乎。

两个人骂骂咧咧的拿着刀赶我走,叫我不要再碰哥哥任何一件遗物,叫我找个地方躲到决战结束。之后无限城整个坍塌了下去,木刺扎过来前我下意识把那个像琴叶的孩子护了一下,看见我被木桩贯穿之后他和香奈乎却变得沉默起来。


忍痛拔下木桩,伤口缓慢愈合的时候,我想起愈史郎说,我应该离开,我会跟着他们一起灭亡的。


猎鬼人包围了鬼舞辻大人的时候,我确信他是看见了我的。只是他的目光很快就移开了,像我这样弱小的鬼,不添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香奈乎咬了一口我的手指咬了一嘴的血出来,叫旁边的人和伊之助一起看着我不要动。木架结构可以保证天亮之后我也不被晒到,最后他们会慢慢处理我。


伊之助看见我身上的紫藤花毒,骂骂咧咧的说他看过类似的症状,我只要能熬住毒发的难受,一定死不了。他要把母亲的账,一笔一笔跟我算清楚。


我毫无用处坐在那里的时候,我忽然回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回想起来小时候滚远的手鞠,咕噜噜的滚到了教坛下面,哥哥爬下了教坛把球抱住,用力的抛给我之后我跑了很远去捡。

我想起来哥哥给我梳好发髻,说着我的阳子真好看啊,像仙女一样好看。不用害怕啊,哥哥会陪你一辈子的。


我想起十五岁的高烧不退,浑身痛的如同被紫藤花毒腐蚀。所有大夫都说我命不久矣,只有哥哥一遍又一遍带着我不断寻医,对我不停说着:

“没关系,没关系的。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

“就算去了极乐世界,哥哥也会一起去的。”


我想起来化鬼剧痛间模糊的记忆,想起来年少的哥哥拉住鬼舞辻大人之后被尖利的指甲捏住了头颅,依旧笑着说。

“我当哥哥的怎么能比妹妹早一步登极乐呢。”

“阳子变成鬼的话,我也要变成鬼,变成比阳子强大的鬼,这样阳子就可以每天跟在我后面了。”


我想起来了拿着刀的母亲,跪在地上颤抖着,满脸鲜血与泪痕看着我。


“阳子,阳子……”


“你要记得,妈妈一直爱着你。”


天快亮的时候,紫藤花的毒退了下去,我试着给了伊之助一滴血液,发现自己伤口突然痊愈的少年凶狠的回头看我一眼,告诉我他是不会放我去帮无惨的。


“极乐教旁边的树林里面,有一片花圃。”

“……哈?”


我看着远方晨光熹微,鬼舞辻大人身上插满了日轮刀,似乎皮肤上很快就要燃烧起来火焰。


“花圃里面有两颗樱花树,琴叶的尸体在那棵高的樱树下面,我嫁接了好的品种,今年的果子也许不酸了。”

“你说什么鬼东西?!”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埋在另一棵下面,伊之助,伊之助……”

“你祭拜琴叶的时候,请帮我转告我的孩子。”


“告诉他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告诉他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让他安心的成佛。”

“妈妈要去地狱了,他来世,来世一定要去一个幸福的人家。”


“你说什么!啊!!喂!!”


我趁他不注意咬断了他的手骨,没有关系,只要鬼杀队还有医生,很快就能接上。


“你做什么?!白痴!!滚回去!!!”


鬼舞辻大人忽然侧过脸对我怒骂着。


“滚回去!!”

“你这种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回去!!”


我跑向他们的时候,太阳升起来了。


我忽然想起来了十四岁的一个夏夜,哥哥作为极乐教的教主被邀请去地方的祭典赐福。他把我打扮成圣女放在轿子上,开玩笑一般说着,可不要看年轻男孩们看花了眼。


那时候我看见了他,看见了久久注视着我,不愿意移开目光的他。红梅色的眼睛映着祭典的灯火,注视着我的时候眼里盛满浓郁的蜜浆。


轿辇很快走了过去,我回头的时候他便消失不见。

直到十五岁的高烧不退,我才恍惚听见一句。


“想要活下去吗。”


“待在我身边,活下去吧。”



朝阳升起来的时候,我的身上燃烧起来熊熊的火焰。除了鬼舞辻大人骂我白痴的声音之外,还能听见附近猎鬼人的尖叫,愈史郎的咒骂。有人拔出刀要砍下我的头颅,却被香奈乎拉住了手腕。


“你这种无用,弱小,毫无价值的鬼……”

“嗯。”


“……就一起下地狱吧。”

“嗯。”


00.


习惯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我看见了委屈吧啦哭着的哥哥。

“阳子!阳子!呜呜阳子不该成佛的吗?!”他抱住我说,“算了不管啦!阳子你听我说哦!哥哥我失恋了啦!那个叫小忍的女孩子好狠心哦!!”


“……哥哥你的确很招人烦呢。”


“怎么阳子也对我这样!哥哥好伤心哦!”


“哈哈你这个臭哥哥遭嫌弃了吧!我就说阳子总有一天要受不了你的!!”

堕姬趴在妓夫太郎的背上得意的指着我们:“你要是现在给我们磕几个头,我或许能考虑教教你们怎么当好兄妹哦!”

“小梅你少说两句。”

“什么嘛臭哥哥!”


吵闹了一会哥哥就说也要背我,我们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面走了一会看见来被亲生父母抱着的累,不久路过了一个古老的庭院。


我和哥哥说,往前走吧,我会追上来的,便进了院子。鬼舞辻大人坐在面对庭院的房间里面。看见我了之后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情。


“你来了。”

“嗯。”

“怎么还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笑了起来,“看看我原本的样子。”

“足不出户,命不久矣。”

“嗯。”


我走过去坐在廊下,他垂眼看着我手上的戒指,笑着撑着地面,手指扣着节拍,轻声哼起来了曲调。让我想起来十四岁的夏夜里面,祭典乐器里面,隐约可闻的和歌。


“相见须臾别,暂时慰我情,

后来愈想念,恋竟似潮生。

今晚莺鸣否,单思太可怜,

晚霞缭绕处,明月已经天。”


*☼*―――――*☼*―――――感谢阅读*☼*―――――*☼*―――――


后记:


虽然说题目是“被嫌恶”,实际上一直被爱着。


关于童磨

阳子的童年和哥哥一样,因为糟糕的父母导致情感并不健全。童磨是无法共情蔑视常人,阳子是缺少关爱以至于长大后虽然温柔安静但是极度缺爱。

但实际上童磨一直爱着妹妹,虽然这个人很糟糕,不细心也不贴心。但是对妹妹的爱不能否认。

童磨对于妓夫太郎兄妹的同情,是难得共情的一个时间点。因为在挣扎的妓夫太郎身上看见了当初带着妹妹遍寻名医的自己。至于把妹妹丢去花街,是因为知道妓夫太郎他们不敢做过分的事情,堕姬看着年龄和妹妹差不多,感觉像是好玩伴的样子。

最后的确是成了朋友,不过堕姬是傲娇那一款。

对于琴叶的收留,一方面是觉得有趣,另一方面是明白了妹妹是在琴叶身上寻找母亲的影子,所以才在琴叶死去之后说,会给她找新的「妈妈」。

童磨一直知道妹妹与无惨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妹妹是真心喜欢无惨,所以尽管看着不太体面但是他从来没有管。

阳子十五岁那年童磨带她遍寻名医,在阳子快要病死的时候鬼舞辻无惨转化了阳子。童磨执着于自己是哥哥一定要照顾妹妹所以求无惨一起转化他,也是发现了妹妹被童年阴影困住没法亲手杀人之后,把妹妹养在身边,迅速的成为了上弦向无惨表示,虽然妹妹很弱小,但是他可以弥补。

到了最后童磨毒发,也是用尽了力气拖住了鬼杀队。他一直知道妹妹心慈手软,甚至猜出来了他没有察觉到蝴蝶忍的毒是因为珠世在里面混进来了妹妹的血所以他没有注意。但是他到死都觉得无所谓,只是想让妹妹不要出来,老老实实待在教坛里面,好好躲过余生。


关于上弦六兄妹:

堕姬一开始很讨厌阳子,倒不是因为是情敌,是因为阳子和她是不一样的美丽。

如果说堕姬的美貌如同火焰一般热烈而张扬,阳子的模样就是春雨朦胧,溪流润物。其实外貌一眼看上去不相上下,第二眼就能看明白两个人的分别。

阳子对堕姬的喜欢就像是希望对自己本身缺陷有所弥补一样的渴望,堕姬则是被阳子棉花一样性格磨得没有脾气只能认栽。在发现阳子和无惨关系之前甚至生出来了她要是当无惨的正妻,有阳子这样的小妾她也是可以忍,或者她和无惨没有缘分就去拐了阳子跟哥哥一起三个人过日子这种危险的百合想法。

至于妓夫太郎,一半原因是一开始可怜童磨这个哥哥太不靠谱,阳子实在温顺过头,一半是阳子真的很漂亮,是人都会心动。

所以在发现阳子和无惨关系之后,上六兄妹集体失恋。

不过最后都认命的转化成了类似于亲情的感情,妓夫太郎和堕姬明明比较小却默认自己是哥哥和姐姐,并谋划着什么时候变得更强就向童磨提出换位之战,赢了阳子以后就是他们的妹妹。

反正最后都没有打赢过。


关于鬼舞辻无惨:


对于阳子,是一见钟情。


在阳子十四岁的祭典上初遇,对于少女温婉且无法遗忘的美貌一见钟情。在后面童磨带着妹妹四处寻医的时候转化了兄妹。

本来只准备转化阳子的,但是童磨真的很烦人。


至于这个人本身,作为pstd患者,作为一个屑老板。本身个性都有问题,实在为难了阳子,最爱她的人都有情感障碍。所以阳子一直以为自己是玩物,实际上无惨区别对待的所有鬼都看得出来。


对比一下动不动就被打掉脑袋的哥哥和其他上弦,还有那些不小心就没有命了的下弦。鸣女表示几百年来阳子身上的伤止于流血简直是个奇迹。(虽然家暴不可取,但是这真的很差别对待了。)


从开始的专门去给她寻好的三味线,到放任她跟堕姬兄妹玩闹。虽然屑老板的话总是不好听有点抖s,实际上都是抱着阳子开心就好的想法。

阳子做的噩梦无惨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能感应到,但实际上跟童磨一个货色,根本不会安慰人。每回只会醒过来坐着陪对方一会,之后觉得自己尽力了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阳子怀孕的时候其实是,无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是惊讶的太厉害才会把阳子当场送回去,等自己冷静下来准备接阳子到身边好好照顾的时候,就发现阳子不信他也不信童磨的跑去找上六兄妹了。

无惨其实对这件事,超生气的。

生气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憋着气,气的不行还去找下弦们的茬,搞死了好几个下弦之后发现下弦一管做梦。

然后下弦一当了一阵子美梦制造机。


本来无惨气得准备阳子养胎时候什么都不管,等到孩子生出来直接抱走等阳子哭唧唧来求自己,最后实在是坐不住跑了过去。

其实无惨也不知道孩子生不下来,在发现孩子死去之后迁怒了产婆,用尽办法也没有让孩子恢复呼吸。


从累开始,无惨的想法就是,找一个孩子的替代品。

无奈累鬼化虽然成功但是失去了原来黑发的特征,甚至交给阳子养了一阵之后发现——跟自己不亲。

所以累交给阳子照顾了一阵子之后就被带走自立去了,无惨想接着找适合的孩子交给阳子,无奈不是转化之后不像就是太过弱小没有熬过鬼化就死了。

下弦会议的时候发现阳子还在时不时照顾累就准备算了,累就算和自己不亲阳子感到开心就行。

直到阳子觉醒了血鬼术。

他明白这个女人,从心底怨恨起来了自己。

当然他知道这种埋怨撼动不了对方爱自己,畏惧自己的事实。无论阳子是否杀人,是否变强,是否会去杀柱,甚至用血鬼术救人,无惨都不在乎。

他当然也知道阳子会拥抱小孩子模样的自己,或者说他是故意的。

无惨一直在想办法弥补这一份怨恨。


(顺便西式文化进入日本的时候屑老板很赶潮流的去订了对戒,然后十分自我满足的给阳子戴了,并没有解释意思和原因那种。)


最后临死前他也只是在怒吼,让阳子回到有遮挡的地方,他知道阳子没有杀过人,甚至救过鬼杀队,只要她安静的待在那里,最后她可以活下去。


但是最后阳子向他走来了。


在前往地狱的路上,阳子接受了最开始羸弱不堪,弱小可怜的他,一起前往地狱的深渊。


关于阳子:

没啥可惋惜的,这姑娘其实跟童磨一样,三观有些不正,非要说好一点的话,关于对人类的生死观念,更偏向于珠世。如果没有童年的阴影在那里,应该还是不会主动杀人那种,但是为了生存并不会真正做到不杀生。

因为童年缺少人关注,加上哥哥过于耀眼,所以养成了沉默寡言但是极其渴望被爱的性格。因为患得患失,很多时候很晚,甚至到最后才体会到对方的爱意。

对无惨是一见钟情,无论是化鬼前还是化鬼后。化鬼后不可避免的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是没得往往是最关键部分的记忆。

虽然说没有真正杀过人,但是无论谁动手都是冷漠旁观,所以算得上帮凶。不过就跟累一家一样。

“不就是地狱吗。”

“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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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标题名灵感来自《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实际上我并没有看过这个电影,只看过短视频,想起来这个名字还是看校阅女孩时候石原里美一句台词吐槽……


※无惨和阳子唱歌的和歌,其实是万叶集里面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