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鱼观影】未来 196
ooc预警
人物麟潜
没有看到很喜欢的观影体
自己试着写写,原文部分会放详细点
重点写狮鱼,星球
比较不会ooc吧(可能)
炒瓜子会尽量也写一点,主要是怕ooc
想让大家多心疼一点他们
观影人:文中出现比较多的人都在
观影人时间线:159章
观影体时间线:159章
【】加粗原文,不重要部分省略号代替
————————————————————
正文
【考核结束的那个晚上,兰波倚在阳台边陪着小白,小白跳上了阳台栏杆,向训练场的方向眺望。
学员们陪伴驯化的实验体安安静静等在外边,期待着自己的小训练员能拿一个好成绩,又担心他们考得太好,离开蚜虫岛之后就......
ooc预警
人物麟潜
没有看到很喜欢的观影体
自己试着写写,原文部分会放详细点
重点写狮鱼,星球
比较不会ooc吧(可能)
炒瓜子会尽量也写一点,主要是怕ooc
想让大家多心疼一点他们
观影人:文中出现比较多的人都在
观影人时间线:159章
观影体时间线:159章
【】加粗原文,不重要部分省略号代替
————————————————————
正文
【考核结束的那个晚上,兰波倚在阳台边陪着小白,小白跳上了阳台栏杆,向训练场的方向眺望。
学员们陪伴驯化的实验体安安静静等在外边,期待着自己的小训练员能拿一个好成绩,又担心他们考得太好,离开蚜虫岛之后就见不到面了。
很快,学员们三三两两拿着成绩单走出训练场,小白专注地凝视着每一位学员,直到目送最后一人离开了,他才转身跳下栏杆,迈着猫步踱回卧室。
对于这个举动,兰波有点惊讶,走回卧室拉上窗帘,躺到了小白身边。
小白有点反常,爪子底下压着陆言夹来的小鱼玩具,忧郁地看着墙壁发呆。】
“白教官这是?!”
“舍不得我们吗?”
“我也舍不得😭,在蚜虫岛的日子真的很开心”
“老婆~”
白楚年其实是一个挺感性的人,每一年一到这种时候,他心里都空落落的
都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们也该成长了
“Randi,我在这,我一直都在这”兰波突然非常真挚说了这句话
白楚年秒懂,看向兰波的眼神炙热而同时充满爱意,兰波怎么这么好,我真的好喜欢他
“时间好快啊”
“是啊,转眼间,都这么久了”
“还想再呆一会呢,怎么就要结束了”
“我希望我以后也能进IOA工作”
“……”
白楚年听着空间里学员们细细碎碎的念叨声也想起了他们刚来蚜虫岛的时候,一个个青涩的模样,转眼间,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了
【兰波抬手摸了摸小白的头:“你想起什么了。”小白衔起小鱼玩具,爬到兰波臂弯里,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兰波身边趴了下来,哼唧着用脑袋蹭了蹭兰波的下巴。
往年年终考核过后,学员们就可以放假回家和家人团聚了,不过今年有些特殊,大部分学员都要去当海上志愿者,帮助清理残余的浮冰固块垃圾。
小白的成长速度也变得更快了,经常在兰波一觉醒来就又变大了一圈,看来本体的巨型基因还在,令人不由得担心万一它要长到巨型白狮那么大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的小白已经长到了一只成年德牧犬那么大,体重飙升到八十斤,饭量也与日俱增,而且身上的绒毛蜕变成了月下薄雪般的银白色,体型是完美漂亮的流线型,皮毛下偶尔能看见结实的肌肉线条浮动。】
兰波看着岛上的这些学员自发的去海边清扫垃圾,心情更加愉悦了
看来,之前的封锁海域还是给了人类教训
这样也好,不惩罚一下,人类永远不懂得珍惜
这样自己就可以和自家小白咪开心留下来了
蚜虫岛的海域,多亏了白楚年的习惯,每天每年都会定期清扫,所以兰波很爱这个地方,他们对海洋很友好,对小白也是
兰波不是圣人,但是他也可以爱屋及乌
一切都是因为是小白在乎的
他看着白楚年在岛上肆意奔跑的样子就感到心安,心安定下来的地方。
“哎呦小白这蜕变的,长大了”
现在狮子状态的白楚年已经不像幼狮状态了,少了份稚嫩,狮子的凶狠属性慢慢显现出来了
当然,这是在别人面前的样子,在兰波面前吗!还是可可爱爱的嘞
“好帅啊!白教官,这一白狮子,要是不知道是教官,看得令人发怵”
“是啊是啊,眼神和体型侵略性好强!”
“是的是的”
【它的眼眸也从憨厚可爱的圆眼变得上挑微尖如杏核,宝石蓝的瞳仁与兰波如出一辙。
以它现在的体型,已经很难像小时候那个小毛球一样被轻易抱在怀里了,而且越发调皮,时而躲在角落里蓄势待发,做出捕食者的姿态,压低身子一动不动,等兰波走过时便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把兰波撞飞到床上或者沙发上,用有力的爪子紧紧压着他。
兰波的反应的确不如一只大型猫迅速,常常被它偷袭成功,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当它伸出舌头时,排布倒刺的粉嫩舌面上出现了一个蓝色圆形竖线眼瞳印记。兰波曾经赐予他口说神谕的能力,这是他亲口承认的使者印记。】
“我凑,好帅!”
“这感觉,绝了”
“不愧是狮子,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
“大家看幼狮子看久了,现在新奇的很”
“白教官这样,感觉应该快变回来了吧!!!”
“是的吧,应该快了快了快了”
“使者和驱使者,好有宿命感!”
【神偶尔也会默许使者的侵犯,以下犯上也是种情趣,兰波斜倚在沙发角落,指尖划过白狮的喉咙,轻勾它下巴,把一枚浅吻印在它嘴唇上,让人骨软筋酥的蛊惑嗓音在它颊边问:“randimebolujeo?(小猫咪想我了吗)”
白狮抖了抖毛绒耳朵,耳朵比刚才更红了,从兰波身上撤下去,背对着兰波坐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虽然本体状态智商还没回来,但它好像知道兰波是它老婆。】
“哈哈哈哈哈白教官真的,怎么都撩不过兰波”
“哈哈哈哈”
“兰波真的顶级魅魔”(作者自封的)
“这样一对比,白教官还是太纯情了”
“兰波真的太绝了吧”
“天啊揽星哈哈哈”
“白楚年耳朵红了哈哈哈哈哈”陆言真的,不放过一丝可以嘲笑的机会
前排的白楚年被取笑的哑口无言
偏偏他又没办法反驳,被撩脸红的人确实是他
唉啊啊啊啊啊啊啊白楚年随手呼噜自己的头发,一脸幽怨的看向自家这个罪魁祸首
偏偏罪魁祸首自己还意识不到,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这表情🥺
ps:最近三次太忙了,没啥灵感,写的少了些,等忙完咯再多写~^_^
【人鱼阅读体】我的小少年(9)
时间线:白楚年在研究所的第二年(也就是正文开始的四年前)
【……
兰波回过头看他,眼神有些复杂,好像被这道疤痕勾起了一段回忆,因此态度忽然多了种说不出的冷淡和隔阂。】
兰波趴在白楚年肩膀上垂着眼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小狮子的白色耳朵,耳朵在他的动作下敏感的抖了抖,
白色的狮子尾巴在身后晃了晃,最后卷住了旁边omega的腰。
小狮子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兰波,就看到人鱼脸上是一种他无法形容的表情。
并不是屏幕中的冷淡或隔阂,而是更复杂的一种表情。
他不懂,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屏幕又一次开启了隐私模式,...
时间线:白楚年在研究所的第二年(也就是正文开始的四年前)
【……
兰波回过头看他,眼神有些复杂,好像被这道疤痕勾起了一段回忆,因此态度忽然多了种说不出的冷淡和隔阂。】
兰波趴在白楚年肩膀上垂着眼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小狮子的白色耳朵,耳朵在他的动作下敏感的抖了抖,
白色的狮子尾巴在身后晃了晃,最后卷住了旁边omega的腰。
小狮子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兰波,就看到人鱼脸上是一种他无法形容的表情。
并不是屏幕中的冷淡或隔阂,而是更复杂的一种表情。
他不懂,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屏幕又一次开启了隐私模式,也不知道一狮一鱼又干嘛了,等屏幕再亮起,就看到人鱼安慰似的拍了拍alpha的头,然后离开了。
看着独自坐在鱼缸前的小狮子,观看的众人都莫名有些心疼。
【……
“一开始你们会互相有好感是因为观察箱里只有彼此,所以你不能强迫他出了牢笼还必须对你死心塌地,你不能把他当成你的私有物品,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关系,都不要过于执着了,最后伤害了他也伤害到自己。……】
小狮子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也不懂什么叫日久生情,他只是很喜欢和兰波在一起,只要待在一起,做什么都感觉很放松,很开心。
他也不懂为什么他和兰波的感情只能止步于繁殖箱,离开那里就要给彼此自由,就要放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
每一个实验体都是有感情的,他们大多数的感情往往都很纯粹,但在纯粹之外,却也很偏执。
他们认定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以后,你就很难再去改变他们的想法与选择,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也不能说是什么好事。
普通人尚且无法做到洒脱的处理好各种感情,更何况对感情偏执的实验体呢?
【……
玻璃柜台面上戳着一个木质相框,相框上没有一点尘土。照片是白楚年刚进入联盟特工组的时候拍的,会长仰起头给他佩戴代表认同特工身份的金色自由鸟勋章,那天刚好锦叔也在,所以照片里是他们三个人。】
其他人都在讨论白楚年家里的那些武器,或羡慕或嫉妒,而言逸和陆上锦的注意力,却在那张照片上。
那是一张不算合照的合照,却被白楚年珍重的放在了藏着众多武器,需要权限才能打开的地方。
他真的很在乎给予了他温暖的言逸和陆上锦。
【……
兰波循着子弹来向仰头望去,白楚年跷腿坐在电线杆顶端,穿着黑背心和短裤,戴一顶黑色棒球帽,腿上横放着一把装配消音的HK417,正托腮朝他笑。】
“如果他们知道在他们面前的omega是什么身份,会不会被吓尿?”
“竟然有人敢调戏兰波,啧啧啧。”
“话说,恐怖组织出现的是不是有点频繁了?”
言逸的注意力在那个和雇主打电话的雇佣兵上:“看来派这些雇佣兵来的人,想要的东西是那份所谓的神秘礼物了。”
陆上锦“啧”了声:“这个雇主是提前知道了那是什么吗,不然目标怎么如此明确?”
言逸觉得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他们肯定也知道这个小屋的主人是谁。”
再想想之前联盟警署开会,好像说,这是一份谁都会喜欢的礼物。
谁都会喜欢?
白楚年冷冷的看了眼已经倒地的雇佣兵,胆子不小,还敢调戏他家鱼!
一击毙命便宜他们了。
【……
兰波坐在被一枪爆头的雇佣兵尸体上,掀起尸体的T恤擦尾巴上溅落的泥。】
白楚年低头看了看兰波干净剔透的漂亮尾巴,感觉有些好玩。
这鱼不但注意形象,还很注意卫生啊。
这么想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人鱼的尾巴,冰凉的鳞片和温热的指尖相触,半闭着眼靠在他身上的兰波抬眸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便随他去了。
【……
白楚年也是新近发现这些水母是哪儿来的,只要兰波的尾巴在水里制造出气泡,气泡就会自动变成散发蓝色荧光的小型水母,但似乎是个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用处的装饰型能力。】
白楚年看了看小溪里的蓝光水母,心说这些水母不但可以用来装饰用,还能当零食吃。
就是具体味道吧……白楚年回想了一下自己忍不住好奇咬的那一口,冰冰凉凉的,还脆脆的,就是有点咸,吃完一只要喝半瓶水。
陆言满眼都是好奇:“好想抓一只看看啊。”
毕揽星记得他之前好像看到兰波送了一只给白楚年,然后白楚年还吃了。
……有点好奇是什么味道。
【……
……“这就是鬼打墙呀,是幻觉型的分化能力吗……我们可以缩小搜查范围,说不定我们现在本体已经晕在哪个角落了,现在是我的意识在抱着你的意识。”】
众人转头看了看屏幕外的白楚年,又看了看屏幕内一脸认真的白楚年:“……”
您这脑洞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还意识抱着意识……
韩行谦犹豫着,他到底要不要把白楚年想象力丰富这一条加在笔记上?
总感觉这家伙……用兰波的话说,就是在扯淡。
【……
一条渺小的蓝色鱼形徽记印在了渗血的齿痕中间。白楚年找到了挂在墙上的一面镜子,歪着头欣赏了一会儿脖颈上的标记。】
“好好的一个alpha,竟然不想着标记omega,反而想让omega标记他,怎么想的啊?”
“就是,哪个alpha会让omega标记自己?”
“啧,谁规定的omega就不能标记alpha了?人家乐意关你们什么事?”
“啧,”陆上锦抱着胳膊,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小白是alpha没错吧,这怎么还越来越像omega了?”
“有吗?”言逸倒觉得还好。
白楚年撇了撇嘴,抱住了兰波,他就说,什么事都能让这群人吵起来,他乐意让兰波给他咬标记,关他们什么事?
alpha喜欢掌控,不喜欢被束缚,可是谁又能肯定的说一句omega就喜欢被束缚呢?
人有千面,omega中当然也会有喜欢掌控的存在啊。
虽然不知道兰波是不是,但他愿意兰波成为他的束缚,与别人有什么关系。
【……
灰狼alpha叼着细雪茄,戏谑挑眉:“阴魂不散啊,怎么又是你们。”】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出场的何所谓:“……”
怎么又和这小子遇上了啊!
……总感觉碰到这小子就会被坑,不是被坑就是被气死。
【……
“何队长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给你看好东西。”白楚年颇自来熟地朝何所谓摆摆手,“你抽那么好的烟嘛,给我一根。”】
陆上锦认真的打量着屏幕中何所谓手里的烟,一脸的不理解,这烟很好吗?这烟就是好的了???
……虽然他说穷养a吧,但总觉得他这个未来养子被养的有点不对劲?
兰波皱眉看向白楚年:“不许,抽烟!”
“好好好,”白楚年一秒钟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我保证不会抽!绝对不像未来的我一样。”
兰波满意的点头:“猫咪,乖乖。”
白楚年:?怎么又来了个新词?
【……
“你指定是有点毛病。”何所谓叼着烟皱眉觑他,“好好一爷们儿能让o给咬了。”】
因为alpha大多不愿意自己身上有omega的标记,当初提议的双向标记也是因为alpha而提案失败的,所以基本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觉得,只要是alpha,就不会愿意被标记。
而如果有一个alpha自愿被标记了,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这个alpha愿意双向标记,往往第一个想到的,是被包养。
何所谓摇了摇头,白楚年给他的感觉就是放荡不羁,还有些不正经,有时候还会冒出点骚操作。
但他确实有实力,无论是指挥能力,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团队协作,这样的一个alpha,他下意识以为对方会像大多alpha一样。
不至于说自大,但肯定会有些大男子主义,结果……
这家伙对着自己的omega撒娇,求咬标记?
就没见过这样的a!
【……
“前几天我和少校提起你,他挺欣赏你的。”何所谓也拿起手电筒去找机关线索了,随口闲聊,“你不去试试?”】
“嗯?”陆上锦警惕回头,看向夏镜天:“还想挖我墙角!”
夏镜天:“……”
虽然是未来,但他保证,他只是单纯的欣赏,挖墙脚真的不至于。
……虽然,其实现在有点蠢蠢欲动。
鹰隼炸毛……炸羽毛:当年挖我老婆,现在挖我儿子,你跟我犯冲是不是!?!
金毛狮子“哼”了声:真不知道你这只隼怎么这么好运气,那么可爱的小兔o坚定的跟着你,现在这么厉害的小白狮子还跟着你!
【……
他将烛台靠近桌面,桌面上的三个字母变成了三个电子数字:324。】
众人的目光都在各自隔间的屏幕上,便没有人注意到,白楚年和兰波所在隔间的右后方,那个“空”着的隔间,在屏幕上出现324这个数字时,一个少年忽然出现在了隔间的角落里。
他挣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有些紧张的抱着卷成波板糖的大尾巴,见只是屏幕上出现了他的编号,并没有人叫自己,便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隔间仿佛一直是空的,没有任何人在里面。
【……
“你少说几句废话我们就能早出去几分钟。”何所谓打着手电筒在前面探路,低声嘀咕,“324,少校就是被编号324的实验体伤到的。”】
夏镜天挑眉:“还有我的事?”
刚刚说他因为围剿实验体受伤,他就在想这个实验体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没想到转头就告诉他,他可能马上就要见到了。
有点好奇唉。
某个已经隐身,听到自己伤了人的实验体没什么反应。
虽然他并不是战斗型实验体,但是杀人这种事,哪个实验体没做过?
有记性好的已经想起来了,前面白楚年参加考试的时候,那个考场里有一些关于324的资料。
“不过……那个资料写的啥来着?”
“好像有说,进入了成熟期?”
“呃……感觉也没过去多久,但真的不记得了。”
他们不记得了,但白楚年记得,无论是屏幕中的还是屏幕外的。
【……
白楚年轻松笑笑:“有脑就行。”】
“对不起我没脑子……”
“我仿佛那个老年痴呆。”
“别说了,就我这记性,昨天吃的啥我都记不住……”
“别昨天了,中午吃的啥菜我都能忘……”
“论:现在年轻人的记忆力。”
“只有我羡慕这个记忆力吗?”
“你不是一个人,但凡我有这记忆力,也不至于早上背的单词,晚上就忘了。”
记忆力超群。
韩行谦把这一点记录在笔记上,心里琢磨着记忆力这东西,是所有实验体都强,还是个别呢?
如果是所有,就有点吓人了。
【……
这间屋子并不违和,唯一违和的物体就是他们五个闯进来的人,仿佛与整间屋子的受引力方向不一样。】
夏镜天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看见“引力”才反应过来:“这和我的分化能力是不是很像?”都是改变重力的能力。
作为亲兄弟的夏凭天可以说很了解自家弟弟的分化能力,但现在也有了些许迟疑:“这不能说像了……”感觉就像夏镜天在使用能力一样。
难不成324实验体可以模仿?
或者复制其他人能力什么的?
【……
在自然界中某些物种会以母系为尊,比如蜂群中的蜂后,蚁穴中的蚁后,它们掌握着交配权,即族群中的绝对权威。】
这一瞬间白楚年的脑回路和屏幕中未来的自己默契的接上了,随着屏幕上开始播放他和兰波第一次睡一个繁殖箱的事,他也想起了更多类似的事。
比如那次研究员把他和蛇女目丢进同一个观察箱,等他从观察箱回到繁殖箱时,浑身都是伤。
虽然之后被研究员在繁殖箱内注入了催眠药物,但在那之前,总是嫌弃被抱着太烫的兰波,却抱了他整整一夜,也放了一夜的安抚性信息素。
原来……是这样吗?
想明白了这一点,白楚年弯了弯眼睛,嘴角勾起,露出可爱的虎牙,对兰波道:“哥哥。”
同时屏幕中未来的白楚年也叫了一声“哥哥”,两声哥哥重合,屏幕中的白狮子虽然看起来很乖,但屏幕外这只的乖,完全是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可爱翻倍!
兰波胸口的起伏节奏立刻变得快了,鱼尾兴奋地卷在了白楚年身上,伸手揽住alpha的脖子,偏头吻了上去。
现在的兰波和在繁殖箱时的兰波是有很大区别的,那时候的兰波表现出的完全就是一只小鱼崽的样子。
乖巧,温柔,美丽……
而现在的兰波随着吸收的能量越来越多,身体和思维都越来越接近成熟期,他性格中的霸道和掌控欲便慢慢显露了出来,这一点单单在亲吻上就能感觉的出来。
如果是别的alpha肯定是不愿意做被掌控的那一方的,但白楚年无所谓,只要是兰波就好。
反正他这一辈子,只会喜欢兰波一个。
【……
一道闪电从鱼尾末端释放,转瞬间那位莫名出现的雇佣兵,连着他手中的枪同时化作一缕刺鼻的黑烟。】
“嘶……”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谁能想到有一天打扰人谈恋爱,很有可能被雷劈呢?
还是连骨灰都不剩的那种。
【……
兰波闭上了嘴,忿忿缩回水晶吊灯底座上,拽下几个水晶装饰挂件当零食吃。】
嗯,很好的资料。
韩行谦继续记笔记,同时寻思着,想让实验体融入人类社会,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首先需要他们达到成熟期。
不然培育期的实验体太不可控了,很可能一转头他就吞了一个人。
陆言有点发愣:“真的可以一口一个啊?”
毕揽星也有点愣:“……我以为只是说说。”
真·一口一个小朋友。
【……
这当然算机密,不过只能算国际监狱的机密,白楚年完全没有为别的势力保守秘密的义务,所以泄露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国际监狱典狱长李妄:“……”
他简直被这只小狮子给气笑了,这家伙,除了对ioa特别了一些,对其他势力都带着一份漠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果然还是……
他抬头看向另一个隔间的小黑豹子,到底怎么样才能吸引这只小豹子的注意力呢?
以及这个透明的墙壁真的不能撤掉吗?他想撸猫。
看看那边那条鱼,从进入这个空间就开始撸猫,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谁能不酸?
【……
……我们尝试着倒放同一个无声视频,324仍然能在钢琴上演奏出倒放的旋律,他真是个天才。”】
夏凭天的疑问解开了:“看来这个324无象潜行者的能力就是模仿了。”
没听到夏镜天的回应,他转去去看自家弟弟,就见夏镜天正盯着左边的隔间出神。
“怎么了?”夏凭天拍拍他的肩。
夏镜天指了指那个“空”着的隔间:“无相无形……会不会其实那个隔间里,就是这位无象潜行者?”
好像,的确有可能啊。
要不然莫名其妙空出这么一个隔间干什么。
……唉?那岂不是就说明,从进入这个空间开始,这只变色龙就一直在隐身?
夏镜天:是不是有点,太内向了?
【……
“所以324本来一直坐在琴凳上,我把他掀飞了?”】
“所以,到底是白楚年的力气太大了,还是324太轻了?”
“嗯,我比较倾向于是324比较轻吧,毕竟之前出现的影像上,324的外表和人类是一样的。”
“人家324本来坐在琴凳上看戏,结果看着看着自己被掀飞了,有点惨。”
夏镜天起身走到透明墙壁前,抬手轻轻敲了敲:“324?你是在里面吗?”
隔间内安安静静的,就在夏镜天觉得对方不会回应他的时候,一个少年出现在了角落里,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他。
看到对方的样子,夏镜天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小孩。
他索性蹲下来,柔声开口:“你好,我叫夏镜天。”
324坐在角落里,并不回他的话,夏镜天也不生气,转而随手拿了一颗红苹果,从不阻止死物的墙壁这边把苹果滚了过去。
苹果一路滾到324面前,他看看苹果,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温和的夏镜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那颗苹果。
看着夏镜天重新坐了回去,324双手捧着苹果,这次却并没有再隐身。
【垂耳观人鱼】观影 72
【....
“小鬼头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别嫌我说话难听,现实不会像热血漫画一样靠勇气一往无前就能发生奇迹,A3以下的级别跟我们进研究所就是送死,如果想帮我,就留在蚜虫市,做你们该做的
揽星,我已卸任搜查科长一职,会有新的前辈代替我的位置,但我已经书面向组长举荐你为副级,末尾附上我的徽章
你们的任务比我的生命更重要,趁我们不在,想必会有人趁虚而入,或许是艾莲,或许是永生亡灵,或许是人偶师,也或许是其他任何势力,请务必在我离开期间替会长保护城市和居民,直到会长回来
哦,也可能是我高估你们,如果你们在我走了三天之后才醒过来看见这封信,那当我没说,废物点心,白教好几年,没屁用,操。”】...
【....
“小鬼头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别嫌我说话难听,现实不会像热血漫画一样靠勇气一往无前就能发生奇迹,A3以下的级别跟我们进研究所就是送死,如果想帮我,就留在蚜虫市,做你们该做的
揽星,我已卸任搜查科长一职,会有新的前辈代替我的位置,但我已经书面向组长举荐你为副级,末尾附上我的徽章
你们的任务比我的生命更重要,趁我们不在,想必会有人趁虚而入,或许是艾莲,或许是永生亡灵,或许是人偶师,也或许是其他任何势力,请务必在我离开期间替会长保护城市和居民,直到会长回来
哦,也可能是我高估你们,如果你们在我走了三天之后才醒过来看见这封信,那当我没说,废物点心,白教好几年,没屁用,操。”】
白楚年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根本不会让陆言他们跟着一起去的,太过危险,蚜虫市还需要人守护
“果然是小白的做法,他担心他和兰波走了,永生亡灵他们会来进攻蚜虫市,所以留着球球他们在这里。”言逸说道
“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却没有想过自己该如何从研究所脱身。”陆上锦话里的担忧不言而喻
【.......
萧驯和陆言早已习惯了白楚年的突然指令,毕揽星完全继承了白楚年的打法,决策迅速,计划制定后绝不犹豫,命令发出后,两人没有任何无所适从的表现,各自解开安全带,佩戴上特工组搜查科自由鸟徽章,服从命令
萧驯跳了车,在地上滚了两圈站起来,陆言从车窗里爬了出去,从开启的后备箱里掏出装备,将子弹带挂在身上,枪匣抛给了萧驯,两人顺着天桥的桥墩支撑向上爬,从栏杆上翻了过去,离开隧道的地铁也在时间计算之中,陆言翻身攀了上去,身形几次向前闪现,借着地铁的速度带动,使用了伴生能力超音速,空中只余下他身后的一串残影
“for freedom。”两人离开时,习惯性用这句话来测试通讯器是否正常
“for freedom。”毕揽星回答】
看着三个孩子们都在为保护整个蚜虫市而努力,言逸是有点被感触到了,他多希望这个时候自己能去帮帮他们
“孩子们都长大了,自己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毕锐竞感叹道
谈梦的担心溢于言表
【.....
耳中的通讯器响了起来:“萧驯,转点转点,你被发现了,蛇女目已经接近你百米范围内,浮空之眼正在靠近,站起来,不要摘眼罩,对,面对你现在的方向跑,十米后急坡八十五度,跳!”
萧驯心里很清楚,自己正在高耸的教堂穹顶上奔跑,没有视觉辅助,此时他没有任何东西能依靠,只能全神贯注听着通讯器中毕揽星发出的指令,并且毫不犹豫地照做
毕揽星:“三秒后出现落脚点,用你全身的力气再向前跳。”
他应声而跳,身体迅速下坠,就在即将失去平衡真的坠落时,脚下却出现了一个承载他的小平台,使他能再次蓄力纵身一跃,安全地落到了更大的平台上
成功转移后,萧驯摘下了眼罩,回望了一眼脚下,脚下是几十米高的天台,而刚刚为自己垫了脚的,竟然是IOA的导弹无人机,他顾不上后怕,背着狙击枪向下个隐蔽的制高点跑过去】
“我靠,我恐高症都要犯了。”
“这没有足够的信任都不敢跳啊。”
“他们之间互相都很信任。”
【....
毕揽星的声音给了他最大的安全感,背后似乎不再空旷,仿佛有人和他站在一起
“对面是两个A3吗。”陆言环视四周,海滨广场为了给市民们提供最佳的游乐环境,几乎没有设置任何障碍物,因而他此时无处藏身
毕揽星:“是,白发蓝眼白尾的人鱼是A3级成熟期全拟态实验体8107冥使者,另一个是A3级恶化期实验体200潘多拉永生亡灵。”“.......”陆言苦笑
毕揽星:“援兵在路上,军方派出的PBB特种部队还在清除城市各区出现的亡灵召唤体,阿言,你要拖住他们至少二十分钟,市民才有生还可能。”
“......嗯。”陆言闭了闭眼,深呼吸,再睁开眼睛时,眼神变得坚定,“海岸太空了,揽星,给我掩体。”】
“二十分钟,对抗两个A3,陆言才M2啊。”
“这是一场血战啊,陆言这下完了。”
“不会的,球球这孩子机灵的很,他不会有事的。”
谈梦看向言逸,知道他现在很担心陆言,过去安慰他道
言逸点点头,再次看向荧幕中自己的儿子,像是看见了从前的自己,他长大了,并且成长的很好
【......
带枪的警员越过警戒线想跑过来支援,被陆言回头喝止,犹豫着停下了脚步,缓缓退回去
“你怎么敢站在这的呀。”永生亡灵向前飘飞,在空中荡来荡去,嗅着陆言身上散发的蜂蜜味信息素,这小兔子最多M2级,竟然有勇气挡在自己面前
“嘻嘻,那我就给你个痛快。”亡灵尖笑着向下俯冲,轻易掠过了陆言的身体,与他擦肩而过,几秒钟时间停滞,陆言咽喉爆血,慢慢倒了下去
“不禁打呀,不禁打。”亡灵嘲笑着,向拦路的警戒线飞了过去
就在他向前飘飞时,脖颈间突然一冷,一把匕首刀刃在他腺体后闪过,亡灵惊险躲过,回头一看,正对上陆言聚集的目光】
言逸差一点就要晕过去了,被谈梦拉住
“言言别激动,球球没死,他没死。”
“只是一个分身而已,球球没死。”陆上锦也冲过来将言逸抱在怀里说道
言逸缓了很久才浅浅站稳住
【.....
亡灵正面迎战,尖笑声在天际回荡:“真没想到,你能在我面前活这么久,现在的兔子真是厉害。”
此时的IOA总部大厦搜查科办公室中,毕揽星坐在电脑前紧张观察全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分开的二十四个无人机画面
PBB风暴特种部队正从北六区向海滨广场的方向推进,最快也要五分钟后才能赶到海滨广场
能在恶化期实验体面前以一人之力撑上十五分钟,已经是M2级人类的极限了】
“他已经撑了十五分钟了!好厉害。”
“还有五分钟,陆言一定要撑住啊。”
“球球可以的,他很棒,他很厉害,他一定可以的。”谈梦说道
“嗯,他可以的。”言逸相信自己的儿子,他一定可以,但是心里的担忧还是必不可少的
【吞海游戏体】全能刑警模拟器03-04
*
Summary:请挽回你们还能挽回的一切。
*有一、私设
03
画面上显示出一片模糊的布景,左上角写着「3月xx号下午x点,xx小区门口」。
“我这儿也有个手柄。”步重华示意。顺便一提,另一台已经转让给了自诩游戏高手的严峫,多年过去,这对表兄弟终于再次双双拿起“游戏机”,令人泪目。
严峫随手点了一个门口身着警服的小人。
「【警局实习生A】:唉,据说又是一个吸了的,幸好人没事。
【警局实习生B】:还是这里视野好,里面战况激烈啊。
【警局实习生A】:小吴哥人真好,我还担心他...
*
Summary:请挽回你们还能挽回的一切。
*有一、私设
03
画面上显示出一片模糊的布景,左上角写着「3月xx号下午x点,xx小区门口」。
“我这儿也有个手柄。”步重华示意。顺便一提,另一台已经转让给了自诩游戏高手的严峫,多年过去,这对表兄弟终于再次双双拿起“游戏机”,令人泪目。
严峫随手点了一个门口身着警服的小人。
「【警局实习生A】:唉,据说又是一个吸了的,幸好人没事。
【警局实习生B】:还是这里视野好,里面战况激烈啊。
【警局实习生A】:小吴哥人真好,我还担心他不愿意换位置呢,我们那块人还挺多的。
【警局实习生B】:对啊对啊,话说小栎,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也不在里边看着?
【张小栎】:进去也是盯人的份,不如观摩一下前辈们行动嘛。」
「(人物介绍)【张小栎】:南城分局实习警,警院xx届搏斗系第一,号称全支队十年来新人智商最低谷。
“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也推开一扇窗。”」
屏幕外的小张同志已经汗流浃背到无暇顾及对自己的评价了,私自交换监视点被领导发现绝对死定了吧!可别出什么事啊!
幸好步重华暂时没空追究这个,因为一声叫喊突然传来。他们立即往提示中的声源方向走。
【(触发剧情)
狂吼响彻楼道,咣当!门板重重推开,狠砸在墙上,一名挥舞菜刀的壮汉顶着漫天墙灰冲进防火门,疯牛般往楼下冲。
“我艹!”便衣刑警冲出屋外,追了几步,果断举起步话机:“报告步队报告步队,一名嫌疑人持刀脱出控制,正往安全通道突围,请求立刻支援!重复一遍请求支援!”
……
条子已经追下来了,这他妈还蹦出个挡道的老娘们!壮汉浑浊眼珠一轮,握着刀就去挟持那个吓呆了的小孩——就在菜刀落下的瞬间,女人拼命抱住孩子往后一推,将嶙峋肩背迎向刀锋,顷刻间寒风就劈到了耳边!
哗啦!
二楼楼道窗铮然粉碎,另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裹挟无数玻璃碎片,将壮汉当头踹翻!
……
步重华厉声喝问:“我问你干什么去了!”
他比吴雩足高了半个头,吼声震动楼道,周遭人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说话。
“……”吴雩终于老老实实垂下眼睛:“对不起队长,我下次会注意的。”】
他们的队长还是一如既往严格啊,如果没有前情提要的话,但现在嘛……果然还是忍不住有微妙的感觉。
林炡却有特别的发现。刚才歹徒冲出时的惊魂未定还残存在心里,正常玩游戏会这么感同身受吗?
“太真实了。”触发剧情居然有实景,简直和身临其境一样。
“第一视角?主控是小吴哥?”几个年轻的实习生推测。
严峫试着点开档案。虽然有两个手柄,但步重华手上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灵敏,至少刚才半天都没什么用——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严队长操作。
「【吴雩】:众多南城分局刑警之一,整个南城分局出了名没脾气的老好人,似乎对来自领导的针对和训斥也很认命。虽然是个关系户,但平时打卡上班、踩点下班、闷不吭气、老老实实,工作上并不出头冒尖也不太拖后腿,如果不是步重华经常训他的话,可以说在支队里毫无存在感,是个既称职又平庸的背景板。
谁也不知道他下班时间在干嘛。
【隐藏档案】:未解锁。」
头像是一片黑色。江停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我们都知道他是卧底,档案却没解锁,看来游戏外了解的内容不会算在进度里。通关条件是探索度100%吧?”
“看来要保证我们一无所知才行。”步重华道。
知道他下班时间在干嘛的几位:沉默不语。
严峫又转了一圈。
「【步重华】:连夜安排审问,今晚谁都不能走,谁走谁明天就不用来了!
【蔡麟】:是!」
「【张小栎】:小吴哥对不起,哥几个明晚一定请你吃饭……」
「【孟昭】(手里拿着档案卷宗):小吴?你想再看看?」
「获得道具【三二九·卷宗】,打开档案查看。」
迅速浏览过档案,大家都有点恍悟所谓“挽回无可挽回的一切”是什么意思。
太详细了,作案过程甚至精确到分钟。如果案发前就能掌握具体情况,就不会再有生命无故消逝。这个念头就像给众人打了鸡血,瞬间提起了百分之两百的动力。
“华哥,这个要不要记下来?”蔡麟问。
“不用。”步重华道:“记得太多会形成思维惯性,既然我们因此作出调整,就没法保证未来的犯人还会做出原来的举动。不管游戏剧情是不是真实的,作为刑警都不能把现实当成游戏,大家看个大概就行。”
他注意到档案旁边有个手机的选项,推了严峫一把。
“不是吧阿花,这么侵犯人家隐私?”这当然是玩笑话,毕竟刑警多年翻过的手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是为了查案,现在虽然情况特殊,倒也可以类比。
「【老式诺基亚(未解锁)】:平平无奇老年机,能出现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奇迹。
内存不足功能少,反应迟钝屏幕小。这种手机除了山顶洞人到底还有谁在用?
“好像被改装过。”」
【一条已读短信】:备注丁涣的联系人发来的短信。
“九点,老地方,五万起。”」
【(触发剧情)
“怎么着小吴哥?”张小栎还挺机灵:“你家有事啊?”
吴雩迟疑着“唔”了声。
“没事儿,你偷偷溜了吧。”张小栎小声说:“步支队跟检察院的约了晚上八点见面谈事,刚打电话我还听见了来着,他待会就该走了。今儿夜班我帮你值了,回头咱别说就成,啊。”
吴雩有点挣扎,尽管他刚来两个月,却已经很了解这位年轻的顶头上司的脾气了——那说一不二的劲,用霸道来形容都是轻的。
他再次打开下午那条短信:【九点,老地方,五万起。】
——这位据说精英出身、名震华北、前途无量的上司,在他心中的分量别说五万,可能连五十块津巴布韦币都不值。
吴雩终于下定决心,呼了口气,拍拍张小栎的肩:“谢谢你啊。”
……
步重华那张面沉如水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他摸出手机,迅速拨出一个号码,少顷对面响起孟昭的声音,背景是小区门口喧杂忙乱的现场:“喂?步队?”
“告诉许局,”步重华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得仿佛冰碴:“吴雩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等等,步队!……”】
「解锁场景【永利大街-铁血战士酒吧】:为与对门的红粉佳人打擂台而开的小酒吧,埋葬着吧主一份纯真的爱情。」
【(触发剧情)
“五万块,老规矩,前二后三。”酒吧老板把两叠钞票往他面前一拍,那手指胖得大金戒指边上的肉都挤出来了:“钱箱抽一成打赏抽一半,你要加进来做活庄也行,哎我跟你说这可是特殊待遇啊!别说兄弟不照顾你!”
吴雩低头脱鞋,神情不为所动:“我不做庄。”
……
“你,你,喂——”胖子嘴角抽了几秒,陡然瞥见衣架上那洗褪了色的夹克,不由痛心疾首:“你这贪财鬼!赚那么多钱是打算带棺材里去吗,有今天没明天的,贪死你得了!”
……
“你也甭那么深居简出了,多出来打几场,趁能赚钱的时候多赚点,啊?”胖子一屁股硬挤到吴雩身边,苦口婆心地劝:“下次你来的时候呢,出面做个活庄,要不咱俩合股,我看这区区的永利街根本就没哪个拳场能成气候,咱们的眼光要放到整个津海,甚至华北……”
吴雩系好鞋带,起身拍拍胖子的肩。
“以后二十万以下的局别找我出来了。”
吴雩闷着头,在胖子张口结舌的瞪视中拎起钱袋,用外套囫囵一裹,夹在胳膊下,钻出了酒吧后门。】
「获得成就【苦世事·壹·迷途】
“那是他曾听过很多次的非常熟悉的发音。”
其实这么多年来什么都没变,不论是在缅甸、清莱、还是回国后,不论是为谁效忠,为谁卖命;始终都只不过是在重复做相同的事情而已。」
「【吴雩】档案已更新。
经常性利用下班时间打黑拳的贪财鬼,有非同寻常的好身手。
“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隐藏档案】:未解锁。」
「解锁场景【旧城胡同-学区房】:行客的居所。
单位分配的房子。又小又破,但津海市最好的小学和初中就离这不到500米。虽然没有全产权,小区物业也形同虚设,住起来绝对舒服不了,但如果房主愿意在津海安身立命好好工作,下一代的教育问题真是分文不花就全解决了,可见负责安排的人确实是筹谋深远。」
以廖刚为首的一众单纯警察眼花缭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关注自家老板与小吴同志即将爆发的矛盾冲突还是为同事在酒吧非法打黑拳打得风生水起的现实怀疑人生。实实在在的鲜血冲击着他们对吴雩老好人的感官,蔡麟甚至觉得自己的脊背仍在微微刺痛。
那温吞沉闷的表象从这个年轻人身上褪去,露出了灵魂深处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这就是卧底。
“你们纵容他打黑拳?”步重华眯起眼看向那个出现在台下的青年。
“重华,宣泄确实是有必要的。”宋平沉声道,相比之下,他更关注另一点:始终在做相同的事情?为什么他会那么想?
林炡苦笑,他从看到那条短信时就意识到自己将要出场了:“事实上我一直坚持他有心理问题,现在看来情况比我想象得要严重。他卧底太久了,需要这种方式作为情绪的出口。”
“那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步重华一针见血。如果五万只是宣泄后顺手带走成果,刻意使用现金是因为吴雩不习惯使用数字货币,那么那句“二十万以下别找我出来了”呢?明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不想打了,还愿意接受二十万以上更凶险的赌局,他分明是冲钱去的。
林炡一愣。
“太久是多少年?”严峫问。
接话的是冯厅,他的声音有些沉痛:“十二年。”
江停觉得这个数字轻轻戳中了他的心,一种不明的感觉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是种预感,也许真相离他不远的预感,十二年的时光,坠楼的领导,被隐藏的身份……云滇的人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是吴雩过去的上级,那么他和严峫呢?严峫是作为步支队的表哥来的话,他呢?
严峫瞬间洞察了他情绪的波动,抬手一搂他的肩膀:“怎么啦媳妇儿?”
江停轻轻摇了摇头:“有点猜测,看来有一条主线会以成就形式出现。”
“小吴……是没有归属感吧?”孟昭注意到那句“行客的居所”。
居所,不是家。
在此之前众人对吴雩的关心更多是出于他好说话肯帮忙,没人觉得能请动上级领导走后门的关系户生活条件会有多差,至少不会落魄到卖命的地步。哪怕看见他用诺基亚也只以为是个人爱好。可一朝同事变大佬,还是心理十分不健康的大佬,明显还是故事主角,加上语焉不详却明显不妙的成就,某个问题就摆在他们眼前了。
如果行客指的是吴雩,他占据了一整条主线,那么他是否属于需要被挽回的一切之一?
蔡麟的手肘悄悄捅向小桂法医:“……我说,咱华哥不会be了吧,需要我们做下属的帮他挽回一下爱情?”毕竟他们步队长看着就不像心思细腻能给人足够关怀的。
小桂法医:“收收吧你。”
他轻轻地翻了个白眼。
04
「吴雩提着麻袋行走在胡同里。
每过两盏路灯就有一盏是坏的,月光照在蜿蜒的石板路上,原本就逼仄的小径两侧堆满了家家户户的杂物:石瓦堆,尿桶,纸箱,生锈落灰的二八大杠,盖着油布准备明早推走出摊的三轮车。路边那一溜平房里的灯都已经熄了。」
「【不速之客】(触发事件)
请完成游戏判定。」
“哟,还有游戏呢?”严峫挑眉。
什么提示都没有。步重华注意到原本摆在桌上的那个失灵手柄再次亮了起来。
「3、2、1、start!」紧张而刺激的bgm响起,一堆方向键从屏幕顶端缓缓下落,下方出现一根判定线。
众人目瞪口呆:居然是这种玩法吗……!?
刑警反应还是快,新手教程也不难,可大庭广众之下打音游本身已经毁掉了步支队的一世英名。步重华冷脸逼退一众探究的目光,打出了一把「perfect」。
严峫看得有趣,立刻叫唤起来了:“阿花!弟!下把放我来!”
【吴雩低头穿出小巷,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如幽灵般轻轻一拐,隐没进了回字型胡同的另一条岔路。
几秒钟后,一双制作精良的皮鞋自阴影中走出,轻轻停在岔道口,青白月光终于照出了跟踪者的脸——是酒吧里那个衬衣西裤的年轻男子。
他微微皱起眉头,踌躇片刻,认输似地呼了口气:“吴……”
一只手从他身后闪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咽喉,嘭地把他整个人重重抵在了石墙上!
……
林炡眼神微动,嘴一张似乎想解释什么,但紧接着吴雩转身就往黑暗走去。
“喂,吴雩!”林炡追上前几步,因为声音提高又咳了起来,但他也不介意,就这么一边咳嗽一边朗声笑道:“我很喜欢你,哪天一起出去喝酒吧!”
这次吴雩连头也没回:“喝你妹。”】
「吴雩推开门放下麻袋,立即走入了浴室。很快,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请自由探索房间。探索度(0/3)」
这游戏真是越来越刑了。宋平沉默,不愿思考他们算不算非法入室的问题,毕竟一般的游戏可没这么高的真实度。
严峫的手柄从吴雩走进浴室开始就不能用了,于是一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步重华知法犯法。
步重华面色自若地搜查起来。
「【电视机】:老旧的电视机,信号不好。
【床头书架】:摆放着《刑事证据学》、《涉外警务概论》、《公安信息学》、《犯罪现场勘查学》等专业书籍的书架,每一本书都被主人用心存放着,看笔记至少翻阅过两遍。
“好多书啊。”(1/3)」
“小吴挺好学啊……”许祖新乐呵呵地感慨,显然十分欣赏努力小孩。
「【单人木板床】:胡乱堆着几件换洗衣物的老旧木床,大概很难撑住两个人的重量。
【床下的保险柜】:沉甸甸的保险柜,柜上放着一本账本,没怎么落灰,看起来经常被使用。
里面放了什么呢?好难猜……(2/3)」
毫无疑问里面装了钱,看账本有六位数。
……
……
……
“阿花你行不行啊!”严峫终于忍不住嘲笑了。
步重华沉着脸:“有本事你来!”
没人接话。所有人都看着他把这间小小的房子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第三条线索死活找不到。
但最后一条线索在哪里,聪明人应该有猜测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宋平:……
他沉默地把脸投向自己看着长大的长子,内心纠结万分。
廖刚:……
他沉默地把脸别向一旁,表示自己识相的什么都不会看见。
江停:……
他沉默地按着严峫把脸投向地板,对很可能即将发生的难以启齿的行为视若无睹。
林炡:……
他沉默的视线在那片薄薄的浴室门板上扫视一圈,抬头望向天花板。
步重华:“…………………够了!”
在一片仿佛新郎入洞房的氛围中,他痛苦地单手捂住了脸。
*
TBC.
其实大家都想多了。
并非18+
山牙子会为了那句话后悔的,因为主线后再有音游都是地狱难度惹()
一些可以跳过的碎碎念(觉得影响观感的在这里扣个1下次我放到评论里):
其实开了合集居然没有放进去——大意了!
大家随意评论吧我大概不会单独回复但是都会看,有bug或者语病也完全支持指出来,除非实在圆不回来了。
没放到成就里或者强调对话框里写出来的心理活动就是没有,不然(后面)对当事人真的很地狱,所以为了统一前后文很遗憾没有五十津巴布韦币了(摊手)
为了成就系统包了整盘饺子说的就是我了……
关于游戏:一开始打算设定成像素游戏but这样会省略掉很多现实细节所以还是真人画面吧。这种设定上出现的bug只能拜托米娜帮我圆场!
毕竟本人还是喜欢像素风格可能一不注意就思维惯性了。
关于几天后的一些疑点:有没有好心友友解答一下“三二九”是报案时间还是结案时间,实在不了解,为什么第二天就五零二了。反正大家就当成骷髅案杀人前就行,能捞的都会捞。
死太早的真做不到。
『吞海阅读体』越鸟巢南归(1)
*不是之前写的那个,之前那个游戏体存稿被我删了,现在毫无疑问找不到了。
*不是非典型,从头开始写,更新慢。
*全文免费哈,我不收费,最多要免费粮票
*ooc我的,人设淮妞的。
*时间线小鱼是红山刑房之后但是回去之前,也就是卧底那段时间,解行的时间线不是红山刑房之后,是一瞬间,咽气的一瞬间就来空间了,其他人是小鱼刚来的时候,可能会火正和老傅,中间应该会跳一些片段。
冲天的火光与爆炸烧起的烟雾重叠,几乎将半边天空染红,连夕阳都揉碎在江面。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咒骂声似乎还在耳边。
他们叫嚣着让他去死,说着肮脏的诅咒,但对于独身一人他没有任何攻击性,他只看到他们...
*不是之前写的那个,之前那个游戏体存稿被我删了,现在毫无疑问找不到了。
*不是非典型,从头开始写,更新慢。
*全文免费哈,我不收费,最多要免费粮票
*ooc我的,人设淮妞的。
*时间线小鱼是红山刑房之后但是回去之前,也就是卧底那段时间,解行的时间线不是红山刑房之后,是一瞬间,咽气的一瞬间就来空间了,其他人是小鱼刚来的时候,可能会火正和老傅,中间应该会跳一些片段。
冲天的火光与爆炸烧起的烟雾重叠,几乎将半边天空染红,连夕阳都揉碎在江面。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咒骂声似乎还在耳边。
他们叫嚣着让他去死,说着肮脏的诅咒,但对于独身一人他没有任何攻击性,他只看到他们无能为力的狂怒,像小丑一样,在他心里激不起任何波澜。
腌臜的话他听多了,很多人都会对他说,不,应该是他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会说,唯一一个叨叨他,会关心他不好好休息的人已经不在了,他突然扯了扯嘴角。
长时间没有表情让他的笑有些僵硬。
“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什么”
“我说,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身上也脏兮兮的,像被炸出来的,他们又让你去干了那些吗?”
他低头眨了眨眼,在众人眼里,这个瘦削的男人像一座石雕,突然失去了生机似的,一动不动了。
“阿……”
“抱歉,不得不打断一下,我们可能需要一些自我介绍。”
面前的幻觉有点着急,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才猛然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其他人。
“我是步重华,我们有一位队友,名字叫吴雩……你们。”
面前的这个打扮的精英似的男人应当不太喜欢这位吴雩……
“诶呀,步队,你叽里咕噜说啥呢……诶我草。”
一声尖叫打破那个小年轻未说完的话,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干净利索,像是冲着那个精英男人的命去的。
天塌了,这啥呀!
蔡麟抓住张小栋的手臂,无声的表演世界名画呐喊,天杀的,怎么会这样。
遥想他们南城分局刑侦支队兢兢业业,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这不刚处理完警情准备打道回府,一眨眼的功夫全来了这个不太符合唯物主义的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就算了,队友少了一个,倒是凭空冒出来一个和队友七八分相似的人。
虽然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们步支队不太喜欢那个走后门空降的老实新人,但是也不能让人在这儿出事儿,刚准备问问这位凭空冒出来像是新人的家伙,结果你猜怎么着,嘿,新人他自己来了。
就是样子不太好,像是刚被炮轰了流浪回来的。
小吴!小吴!就算刚刚步队熊了你一顿你也不能直接动手啊!
『肃静』
孟昭拉着几个小伙跑过去想将两人架开,但憔悴版新人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像条活泥鳅似的抓不着,一下久窜到不远处警惕的盯着他们。
气氛僵持不下,这个非常不唯物主义的地方终于有了表示,但是也仅仅有这个表示。
肃静两个字在他们脑子里炸开,让他们莫名其妙想到古代对簿公堂,衙役们咚咚咚的敲着笞杖,非常的精神污染。
『那些窥探的触角隐藏在互联网浪潮中,无处不在,生生不息,正逐渐将现代社会的每个角落淹没至顶。
深渊中隐藏着庞大、复杂、根深蒂固的犯罪
网“马里亚纳海沟’远比警方所知的更加深
邃,却又近在你我身后一一
津海市公安局新来的吴零温和懦弱、寡言少
语,对来自严厉上司的习难毫不在意,只想做
个按时领工资混饭吃的背景板。
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一颗被毒枭重金悬赏的项上头颅,和曾经深渊屠龙的少年肝胆』
“wow……”几个实习的小子没忍住低低的惊叹了一下,这显然像某点上扮猪吃老虎打脸逆袭流上的文章简介,什么老实本分的好人,背地里其实是天下无敌的特种兵王,还有重金悬赏的人头,虽然这么描写并不太准确,但是反差感差不多。
“我觉得,我们需要互相介绍一下。”步重华整理了一下打架打乱的衣物,虽然脸上不可避免的擦破了皮,让他有点小狼狈,但是他依旧挺拔的像个精英,“我叫步重华,津海市南城分局刑侦支队队长。”
那个很像他们小吴哥的少年终于在怔愣之后反应过来说上了话,“我叫解行,额,我是,额,警校生。他,他叫……”
“阿归……”阿归像是突然回过神,声音很冷,有一点点沙哑,应该是刚抽完烟,他细细打量的周遭的所有人,即使极力掩饰,但是看过太多案子的众人也能在他眼里看出狠戾,不是那种刻意的凶神恶煞,是长时间待在危险地带的本能反应,像一头随时准备冲上去吧敌人脖子咬断的狼。
只有看像那个叫解行的男人时,才有一瞬间的软化,然后是更深的警惕。
他不信这里的任何人。
“阿归,小名吗?小吴哥你……嗷”小愣头青还没说完,孟昭爱的铁拳直接一下捶在脑门上。捕捉到关键字眼,阿归皱起眉头。
『先看点开心的』
『鸣哩鸣哩鸣哩—
繁华的霓虹灯下,车水马龙纷纷闪避,红蓝警灯护送着救护车飞驰而至,随即在尖锐的摩擦声中戛然停住,急诊大楼门前这块空地瞬间变成炸泼了的油锅』
这哪里开心了?
这样惊险的抢救哪里开心了,而且,刚刚被推进去的明显就是小吴吧?
众人紧闭嘴巴,面面相觑,这显然是小吴来支队前发生的事,他们都记得当时传的很广的一件事,印象深刻。
步重华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可避免的偷偷打量当事人,这在他的意料之外,这个队里的新人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或许有关他空降的原因。
阿归垂落在两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是结束吗……
所以,你来接我了吗……
这里有可能是幻觉,那场爆炸很大,他被波及了也说不定,只是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死亡看起来没那么痛苦,他没有感受到疼痛。
『不好意思,放错了』
???
神经啊
放都放了你放完啊?
突然来到这种鬼地方见证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已经很惨了啊,这种一看就很机密的事放一半是要怎样?
『你妈把步重华反锁在阳台上,然后徒手拆下了这半截床头,叫我不准说话跟她走。”吴雩长长叹了口气,在袅袅烟圈中沧桑道:“当时我害怕极了。』
这更不对了吧?
甭说南城分局本地人了,当事人都懵了,这是阿归第一次正视周遭的情景背景。
一块将近200平的区域,像3D投影一样显示着画面,周遭还漂浮着一些字,大多是心理描写喝补充,像在看一场VR电影。
那是他,但又不是他。
这回是打心底觉得荒谬和疑惑了。
他毫不怀疑那是自己,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骨骼走向,姿态,习惯,但也不是自己,那不是他会做出的动作,表情,语气。
像一只恃宠而骄的猫.
那跟他不沾边。
很奇怪。
“这位帅哥是?”蔡麟小心翼翼的觑他领导的脸色,和警员们推搡,然后光荣的成为出头鸟。
步重华闭了闭眼,一些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他,让他脑子有点痛,他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位的事,“我表哥。”
“哦哦哦,那你和小吴哥以后关系好怪好的。居然见家长。”蔡麟秃噜完瞬间给了自己一巴掌,死嘴。
步重华哽住了。
『吴雩两手在边上一个劲比划,严哪会意:“还要两条富春山居烟一一等等,换成十条软中华也可以,别忘了打火机!!”
步重华无奈的片音从手机对面传过来,说:“吴雩下次味觉测试再不及格我就要把你高中时点赞过的网红照片发给江队了,你确定要逼我这么干吗?』
好奇怪,再看一眼。
“这位江队我们都认识,但是……怎么这么奇怪。”
“这位是我……表……”步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啊哈哈哈哈,不过步队你之后和小吴关系真好啊,还关心小吴身体呢。”
“是啊,既然这样,就不要太针对他了。”孟昭压低声音,他们后期能相处的这么好,说明小吴空降走后门的事也应该有隐情,不然他们公正严明的步队可不会轻易与他的眼中沙交好。
而且,孟昭又看了看边缘。
从小吴和解行出现开始,这帮上头领导,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尤其是他们宋局。
他们不说,他们自然不敢问,这一看就不是小事。
“不过,你们不好奇,步队表哥刚刚嘴里哔掉的两个字是什么吗?”张小栋默默举手.
刚刚有一句你**在我手上。
什么词要被糊掉啊?
“你兄弟?”
“这没必要吧”
“你朋友?”
“没啥差别啊……”
“还有啥”
“不到啊”
“总不能不符合核心价值观吧……”
“什……”
不敢想不敢想。
『一我没有绑架他!”不远处的套房卧室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曾翠翠女士委屈的申诉:“我只是把他从步重华家带到楼下车库里,还没来得及琢磨该怎么办呢,他就一骨碌钻进了后备箱,超主动的,拦都拦不住
“我有身为肉票的自我修养!”吴雩在严哪充满怀疑的目光中强调。』
好了,刚刚存在与背景板的小姨出场了,很难想象,什么样的情况需要曾翠翠女士拖家带口的行动。
步重华的头更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乎的想象。
看过我破云的都知道我的原文很少会省很多内容,我的建议是可以翻回原章节看,今天写的片段是第1章和166
【APH/观影体】前路亦有光明静候(3)
◇重申:全员友好向,大家都是好朋友。
❗极东亲情❗
◇不喜欢请别点进来谢谢合作。
◇老王眼里菊始终是他的弟弟,和日本是两个概念,我国家意识体都不涉政了本田菊又干预不了不要把日本做的事冠到他身上好吗好的。谢谢合作哦
◇涉及敏感话题还是有点慌慌的()还是我说的那样,我觉得他们其实只是一个看客,有些东西是他们反对但是无法去阻止的。你不能让本田菊一个人去对那些日军说不,就算说他是国家意识体云云那些日军也只会当他脑子有病。从我前篇...
◇重申:全员友好向,大家都是好朋友。
❗极东亲情❗
◇不喜欢请别点进来谢谢合作。
◇老王眼里菊始终是他的弟弟,和日本是两个概念,我国家意识体都不涉政了本田菊又干预不了不要把日本做的事冠到他身上好吗好的。谢谢合作哦
◇涉及敏感话题还是有点慌慌的()还是我说的那样,我觉得他们其实只是一个看客,有些东西是他们反对但是无法去阻止的。你不能让本田菊一个人去对那些日军说不,就算说他是国家意识体云云那些日军也只会当他脑子有病。从我前篇的设定能看出来的,国家意识体是大隐于市的存在,没人知道他们的。而且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那时候的日本已经疯魔了,说不准还会把这个持反对意见的意识体关起来呢😌
◇呃是的我们空间里的人没人喜欢战争。
◇除了柏林墙别的“☆”后边都是通往dy的梯子,柏林墙没找到合适的单独说柏林墙的视频
——
【[China/中华人民共和国]
夜晚的新街口灯火通明,各色的霓虹灯闪烁着将城市映得五颜六色。高楼大厦俯瞰着金陵城,仿佛从中窥见那六朝古都的繁华。
金瓦红墙,磅礴大气。繁华的宫殿群坐落于北京,尽显古代封建王朝的财大气粗。象牙白的阶梯上走着上行下行的很多人,其中不乏有束着旗头,穿着旗装的女孩子,也有穿着马面裙、唐代襦裙等其他朝代的女孩子结伴一起。
奇峰林立,绿意盎然。山峰有云雾徘徊不去,添上了几分美感。山腰间缆车晃悠悠行于山峰之间,游于云海之中。
天将破晓,天安门前人潮涌动,目光灼灼看着正缓缓升起的五星红旗。天安门作为明清两宫正门自然磅礴大气,依旧是金瓦红墙。宫墙正中央挂着伟人的照片,左右两侧各书“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和“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在第二层屋檐上,国徽在初生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王耀站在不远处的街道旁,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箭袖圆领袍,配着黑色金丝的护腕,手里捏着把折扇向着镜头抬手作揖:“欢迎来到中国做客,我是王耀。”】
“哇哦,”弗朗西斯看着屏幕里的场景,有些难以想象这是八十多年后中国,仅仅几十年的时间,在这个视频看来却似乎已经可以同发展工业几百年的英美一碰高下了,他眯着鸢紫色的眸子,由衷的祝贺王耀,“耀,恭喜你。”
“耀!你们家这个……张家界?”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里的汉字眯着眼辨认,他看得懂一点中文,刚好这三个字又不是很难,他兴奋地转头看向王耀:“这里看起来好美!好像踩在云上!”很适合超级英雄!!
本田菊看着屏幕里的南京,张了张嘴,有什么话憋在嘴里说不出。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王耀:“耀君,真是恭喜你了。未来的中国……发展的真的很好。以及……真的十分对不起。”
王耀看着屏幕里的未来的中国,不由有些心向往之。多好啊,安居乐业,科技进步发展,这比他一开始预想的要太好了。他听见本田菊的话,转头看向本田菊。
恨吗?怨吗?那是肯定的。看着自己家里发生那么多惨绝人寰的事情,他怎么不愤怒,怎么不难过,又怎么能不恨?但是他恨的是日本,不是本田菊。他走过太多岁月了,一向把这些分的很开。他们干涉不了战争,干涉不了人心。
过了半晌,他伸手摸了摸本田菊的发:“……菊,我和你说过的。这跟你没关系,有错的不是你。不管是我,是你,还是波诺弗瓦、贝什米特,我们都没办法阻拦的。”
“这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事情。”
伊万看着屏幕上天安门前的五星红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耀,心里若有所思。是和万尼亚一样的红色呢,万尼亚是不是又可以交到新的朋友呢?
——
伟人身边的人看到天安门上悬挂的画像,视线不由在伟人和屏幕之间来回逡巡,最终确定屏幕上那画像的确属于伟人。伟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未来的中国发展的真的很好,而且看来,最终的中国是红色的。”
“囡囡啊,”年幼的女孩搀着老妇,老妇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眼泪流了下来,老妇唤着女孩,“你看,那是未来的我们的家。”为什么不是现在呢?她和她的囡囡啊,已经很久没吃过好东西了。
战火下长大的孩子向来早熟。女孩抬手抹去老妇脸上的泪水,拍了拍老妇的手:“阿妈,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开心。”虽然她也对未来心向往之,但是眼下只能过好现在。说不定……说不定她能活着看到那个时候。
其他国家的领导人看到中国在不到一百年后的未来也是心下一惊。美国和英国本来就有厚实的工业基础,但是中国的工业一直是不上不下的发展初阶段。
仅仅过去了八十二年,竟然能发展成这个样子吗?
日本天皇看着屏幕里的画面,生气地将桌子上的文件摔在了地上。他骂着,为他没有拿下中国而气愤,为那个空间里本田菊和王耀的对话而气愤。
“我们大日/本帝/国怎么可能会输?!这一定是假的!假的!还有里边那个本田菊!他怎么会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子民!”
——
【[France/法兰西共和国]
夜晚的巴黎是灯光的天下,埃菲尔铁塔闪着亮眼的灯光坐落在城市里,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见证着城市的变迁。塞纳河的河水载着灯光游向远方。
香榭丽舍大道两侧开满了店铺,街道旁的绿植甚至都坠着灯光,行人和车辆来往,在香榭丽舍的一头是巴黎的凯旋门。这是世界三大最奢华的街道之一,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大道。
夕阳西斜,橙黄的阳光穿过云层,撒在孤岛的修道院上,涨起的海水将通道淹没,只余下岛上的修道院孤独伫立。
凡尔赛宫从外部来看已经足够显得富丽堂皇,偌大的庭院尽显属于西方园林设计的磅礴大气。庭院里的喷泉占地面积也极大,仅仅是这个喷泉也是显得金碧辉煌。
弗朗西斯站在凡尔赛宫的正门门侧,打理得极其整洁的长发被法国国旗配色的发带束起,他勾起一抹笑容,右手放置胸前,微微俯身:“Bienvenue en France, je suis Francis.”】
“弗朗西斯,你可以放心了。”亚瑟抿了一口这空间友情提供的红茶,慢悠悠地说,“法国未来发展得很好。”
“啊,是啊。”弗朗西斯看着屏幕上面那个相较于现在的他尤为整洁得体的那位未来的弗朗西斯,勾了勾唇,“看来哥哥我可以放心了。”香榭丽舍大道和埃菲尔铁塔附近城区的繁华已经是肉眼可见了。
太好了。Dieu bénisse la France.
从目前的信息倒是可以看出未来轴心国的失败了,如果侵略成功的话,他们怎么会允许被侵略的国家仍然留着自己的国旗?不过……这挺好的。基尔伯特想。
什么时候世界上不会再有战争呢?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结果的问题。
——
戴高乐看着屏幕里繁华程度不失于英美中的法国,心里那块高高悬起的石头落地了。太好了,他的祖国未来还存在着,而且发展得很好。
这些内容无疑是在给他的决心添砖加瓦,让他更坚定了复国的想法。不,倒不如说,法兰西从未消失过,它一直存在着,或许是存在于每个法国人民的心里,看着它的子民们让他重新光复。
阿道夫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踱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宏伟的计划绝对是失败了。尽管他还未从现在的局势里察觉到自己会失败的迹象,但是如果这个屏幕所播放的未来是真的的话,那他的计划绝对没有成功。
分明是大好的局势,怎么会失败呢?阿道夫想着。他看向空中的屏幕。未来的德意志,会是什么样子?
——
【[Germany/德意志联邦共和国]
柏林的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各种颜色的灯照亮了柏林的夜晚,车水马龙,人流不息。虽然没有高楼大厦,但是也尽显繁荣与和平。
科隆大教堂无疑是哥特式建筑的代表之作,两座高塔的塔尖直至苍穹。太阳温暖的余晖撒在教堂上,中和了教堂给人庄严肃穆的感觉。
☆新天鹅堡
皑皑白雪,银装素裹。雪后的新天鹅堡被覆在一层白雪之下,更像是童话。四周云雾缭绕在新天鹅堡底部,像是仙境。
☆柏林墙
柏林墙是冷战历史的遗留,东边画廊画满了各种有着讽刺意义或者写实的漫画,风格迥异,却诉说着这座城市独一无二的历史,诉说着冷战期间的故事。
基尔伯特站在柏林墙前,只是静静地看着。路德维希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基尔伯特的肩:“Bruder.”
“啊。”基尔伯特这才注意到视频镜头,他重新挂上了平日里的笑容,揽过了路德维希的肩,“Willkommen in Deutschland, ich bin Gilbert.”
路德维希看了一眼基尔伯特,压下心底担忧:“Ich bin Ludwig, herzlich willkommen in Deutschland.”】
柏林墙?那是什么?看着镜头掠过的地方那些不用细看都感觉充斥着嘲讽意义的漫画还有柏林墙上的画着的美国国旗,基尔伯特直觉不对,下意识握住了路德维希的手。
路德维希沉默了一瞬,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基尔伯特的手:“哥哥,我们不会有事的。”尽管可能有些崎岖,但是你看,未来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阿尔弗雷德自然是看到了掠过的画面里的美国国旗,他摸了摸下巴,思考这堵将柏林分成东西柏林的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会在这儿。但这到底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没人会知道二战结束后而到来的冷战是什么样子。
弗朗西斯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起码不会因为他一点动作就痛得不行了。他瞥了一眼基尔伯特,摇了摇头,说道:“基尔伯特,看开点。最起码……我们都还活着。而且你看,德国发展的也不错,不是吗?”
——
阿道夫在看到未来德国的繁华景象后微微放下的心又在看到柏林墙后被高高悬起。他不知道柏林墙是什么作用,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及屏幕里的两兄弟。算上前面的那几个人,已经有六个了。六个过去了八十二年还没有老去的人,而且那个空间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对他们中任何人一个人活那么久没有丝毫惊讶。
他们究竟是什么存在?是什么人?
——
。还是没忍住加了强行降智环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没那么大恶意独独天皇会让我这么反感。呃可能靖/国神/厕。
为什么天皇对菊没有那种伟人对少主的感觉,因为我感觉那个时候的日本其实算是已经疯魔了😌他顾不上心里的感觉,他只想要胜利。
关于柏林墙就是,我觉得说德就不可能绕开柏林墙的。所以直接预告片写出来了。先给他们打个预警。
感觉。写的怪怪的,有时间可能修一下。
【魔道游戏体】你好,玩游戏吗?(6)
◇预警前文
◇全员友好向
——
这边莫大娘子把莫玄羽和他们这一众修仙人不分青红皂白一阵痛骂,魏无羡心里仍旧为这种市井人家颠倒黑白的能力感到佩服,虽然现在仙门世家颠倒黑白的能力一样强悍就是了。
蓝启仁看莫大娘子这不讲理的模样气的发抖,嘴里将“不知廉耻”“颠倒黑白”等词语反复念了好几遍。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蓝老先生大概难得一见这种市井妇人的口舌。
青蘅君和蓝曦臣脸上一贯的笑也有些僵,蓝忘机本来就冻着的脸更是雪上加霜。不管任谁看了有人这样污蔑辱骂自家人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如果真的有那只能夸一句薄情寡义了。
蓝景仪再次看一遍这场景心里还是气的够呛,他鼓...
◇预警前文
◇全员友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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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莫大娘子把莫玄羽和他们这一众修仙人不分青红皂白一阵痛骂,魏无羡心里仍旧为这种市井人家颠倒黑白的能力感到佩服,虽然现在仙门世家颠倒黑白的能力一样强悍就是了。
蓝启仁看莫大娘子这不讲理的模样气的发抖,嘴里将“不知廉耻”“颠倒黑白”等词语反复念了好几遍。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蓝老先生大概难得一见这种市井妇人的口舌。
青蘅君和蓝曦臣脸上一贯的笑也有些僵,蓝忘机本来就冻着的脸更是雪上加霜。不管任谁看了有人这样污蔑辱骂自家人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如果真的有那只能夸一句薄情寡义了。
蓝景仪再次看一遍这场景心里还是气的够呛,他鼓着脸嘟囔着:“早知道当初就怼回去了,白白受这番气,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蓝思追叹了一口气。景仪,他听得见。
蓝家人这破涵养要它作甚?魏无羡这么想着就要帮这帮蓝家人怼回去,哪知莫玄羽先呸了一声开了腔。听着莫玄羽的话,魏无羡的表情有些不对。
莫玄羽要骂的这些话和他所想是一样的,这总不能用心有灵犀来形容了。总不能、他就是那个被莫玄羽请上身的厉鬼邪神?但他何德何能能担得起厉鬼邪神这一评价的?
……他总不能,真的走歪了路去。
他自诩在剑道造诣上同辈中鲜遇敌手,他自然是不会把剑道抛之脑后去修他道。心中思绪万千,魏无羡也只是攥紧了手,缓缓呼出一口气。
蓝忘机此时此刻正站在魏无羡身边,他敏锐地发现了魏无羡的不对劲,侧目看去,只看见少年紧握的拳和微微皱起的眉。这种反应真的很少在魏无羡身上得一见。魏婴……怎么了?
虽心有疑虑和担忧,但他只是沉默。现在哪怕他问了,魏无羡也听不到,而且……他自觉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去过问魏无羡的心事。
江晚吟和江姑娘同魏婴是情同亲姐弟,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只与魏婴同窗过三月的同窗罢了。虽然看见那人同别人举止亲密心里会有不适,但是他也会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喜欢的少年是个会吸引人的……暖阳。
闪亮、夺目、讨人欢喜。
蓝启仁的表情有些缓和,对莫玄羽的观感好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这莫玄羽都是在给自家人出气。
这院子里一时混乱非常,莫子渊刚死也没多久,一个名为阿童的小厮也倒在了厅前,以和莫子渊同样的死法。蓝家小辈见这邪祟绝非自己一众初入江湖的小辈能抗衡的,便燃了姑苏蓝氏的信号烟花。
蓝景仪走到蓝思追身侧,眉眼间带了些焦急的意思:“信号发了,可如果这附近没有能前来支援的前辈,我们的人恐怕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才能赶过来。现在该怎么办?咱们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蓝思追咬牙:“守着,死也也要等人来。”
魏无羡自从知道这些蓝家人是十几年后才会出生的人,看他们的时候就不由得带了些长辈滤镜,此刻听了蓝思追的话心里赞许。他笑了笑宽慰到:“无妨,思追兄。我们定能无事。”
废话,他平日里看过的话本子可也不算少,自然是知道些套路了。一般这么说了,做后都能活得好好的。相反,坚信自己必生无疑的,最后都死得挺惨。
套路,都是套路。
聂怀桑捏着扇子想。话本子里常见的套路。而且他有预感,这莫大娘子也活不下来,一般来讲这种刚出场就招人恨的角色活不了五回以上。
约摸是他的表情过于了然于心不加掩饰,引得聂明玦回过头来来看他。聂怀桑的目光在和聂明玦目光接触到的那一瞬,他周身的气场突然就垮了下来,对着聂明玦讪笑。
聂明玦:……这真的是刚刚这里说的那个工于心计的自己的弟弟吗?
聂明玦感觉头疼,索性不再去想。他转头看向蓝曦臣,语气里有诸多称赞:“姑苏蓝氏的小辈果真不愧于蓝氏君子之名。”
蓝曦臣一向同聂明玦交好,此刻应到聂明玦的话也是盈盈一笑:“明玦兄谬赞,这不过是最基本的共识。”
夜猎除祟,原本就是修仙人家作为能者多劳的应尽的职责,是为了不让邪祟为祸一方百姓的良善之举。不过近些年来许是仙门百家被虚名蒙了眼,夜猎除祟成了增长资历的举措,时常夜猎也只是为了能在同辈中有个谈资。
像是蓝思追等人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已经是许久未曾见过了。
交谈间魏无羡这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在目睹了阿童自己掐断了自己脖子后,众人已经慌不择路,四处乱窜。
魏无羡看过周围的符咒,符咒都是斥灵类,如若真是什么厉鬼,想来现在整个大厅能算得上是灯火通明了。思及方才用左手掐死自己的阿童,已经莫子渊失去的左手手臂,一条暗线在魏无羡心里串了起来。
然后他忽的听到了莫玄羽的笑,不由感觉心下毛骨悚然。他扭头看去,发现莫玄羽整神神秘秘的拽着蓝思追的袖子:“这个不是莫子渊的爹,那个也不是阿童。”
魏无羡摇了摇头,这厉鬼邪神还是个不错的好人。在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是提醒他们让蓝家小辈有所准备,到还真不像个厉鬼邪神。不过这提醒的……似乎过于明显了啊。
蓝启仁摸了摸胡子,看着莫玄羽的举动,忽的想起了之前的判词。最后一则似乎也有献舍这个关键词……想来这应该是最后那句判词的主人。不管是这判词还是这人行径,着实都不太符合蓝启仁个人对厉鬼邪神的判定。
这么短的时间连杀三人,这东西莫玄羽自己都不一定能应付的了,下意识的反应是提醒不认识的小辈这是什么东西。这种人真的会是厉鬼邪神吗?
“哦我知道了!”聂怀桑折扇一敲手心,他虽然资质废柴,但是脑子还是能转过来的:“是手臂!那些小辈贴的符咒我看全是斥灵一类,如果是鬼魂,那些符咒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只能是个实物,再加上已经死了的几个人都是失去了左手臂,这邪祟应当是一只左手!”
江澄听了聂怀桑的话,点了点头以示确定:“的确是手臂。估计是尸块在寻找自己的躯体。不过……这左手倒是凶得很,不知是谁生前修为高超,最后竟和邪祟一般无二。”是没受过安魂礼还是如何他们现在也不得而知。
聂怀桑听到这句话,垂眸去看已经昏厥过去的莫大娘子,看到了她那只不同于养尊处优的妇人的左手。这手……
他攥紧了折扇。
莫大娘子突然暴起,那只左手马上就要掐上蓝思追的咽喉,只见莫玄羽微微蹙眉,踹了一脚蓝景仪。蓝景仪被踹到了蓝思追身前,半边肩膀的校服燃起,将鬼手灼得失了势,从莫大娘子身上脱落下来,活动着筋骨。
聂怀桑已经回到了聂明玦身边,他看着那只左手,抓住了聂明玦的左手,撩起了宗主袍的宽袖。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聂怀桑红了眼眶,抬头看着聂明玦望向他的眼睛,嗫嚅着:“大哥……”
聂明玦自然明白了聂怀桑的意思,他抽回手,手在聂怀桑的额前拍了一下:“行了,你大哥我还活着呢。既然已知未来之事,那自然是能规避的。”
魏无羡没有蓝家校服,索性在蓝家人反应的间隙拎着随便和那鬼手缠斗,想着拖出时间来。所幸蓝家小辈没有被这场面吓到,纷纷解了外衣,魏无羡得以脱身。他的眼睛四处寻找着那个莫名不见了人的莫玄羽。
蓝家校服毕竟也仅有那么几件,支撑的时间也不长,蓝思追组织蓝家人结阵,魏无羡站在阵外,打算看谁体力不支去帮个忙。这时他看见了从旁边出来的莫玄羽,看着莫玄羽直直走向了东堂里的那几具尸体,莫玄羽似乎是察觉了魏无羡的视线,竖起一根食指:“嘘。”
然后魏无羡就看见莫玄羽拎起了莫大娘子和莫子渊的衣领,眼睛泛起红光,嘴角勾起一抹笑:“还不醒?”
语出即回魂,三人的眼白上翻,竟然是立刻起尸了。魏无羡眯眸辨认着莫玄羽的嘴型:“认得外边那只手吗?撕了它。”
于是以莫大娘子为首的三具凶尸立刻飞奔上前开始和那只鬼手缠斗起来。凶尸缠斗,这倒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见的。魏无羡也不由被凶尸相斗的场景吸引了过去,心里暗自叹到:好生精彩。
再看一遍蓝景仪还是觉得这场面真真是精彩至极,哪怕是现在魏无羡经常跟他们一起夜猎,但是不管看多少次都是精彩的。
——
嗨嗨嗨来引个流↑
是聂怀桑穿越回过去改变未来,现在在存稿,发了一篇试试水
cp是忘羡,轩离和聂怀桑水仙(水仙妹不会认输)
『观影』室友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7)
『而随翊站在他们旁边,个头最低,穿的最普通,看起来最不亮眼。
周薇忍住了自己内心良心的谴责,默默地想,青春期的男孩子心思都比较敏感,这孩子加入进来,和另外三个过于优秀的男孩子一起学习,生活,会抑郁吧?』
屏幕上的周薇默默叹了口气。
『三个室友,除了顾清扬笑眯眯地看着他,另外两个基本没看他……姜乘曜就只刚上楼的时候打量了他一下,至于那位看起来就很清冷的凌雪竹,则从头到尾没有和他对视过。』
随翊敲了敲座椅扶手,屏幕上将要发生的场景让他感到压抑和庆幸,压抑在于这个宿舍的配置,庆幸在于舍友们都不怎么注意他,但也只是到那时候而已。
『他是眼神爱情论。
有兴趣的时候会偷偷打量,喜欢上一个人的时...
『而随翊站在他们旁边,个头最低,穿的最普通,看起来最不亮眼。
周薇忍住了自己内心良心的谴责,默默地想,青春期的男孩子心思都比较敏感,这孩子加入进来,和另外三个过于优秀的男孩子一起学习,生活,会抑郁吧?』
屏幕上的周薇默默叹了口气。
『三个室友,除了顾清扬笑眯眯地看着他,另外两个基本没看他……姜乘曜就只刚上楼的时候打量了他一下,至于那位看起来就很清冷的凌雪竹,则从头到尾没有和他对视过。』
随翊敲了敲座椅扶手,屏幕上将要发生的场景让他感到压抑和庆幸,压抑在于这个宿舍的配置,庆幸在于舍友们都不怎么注意他,但也只是到那时候而已。
『他是眼神爱情论。
有兴趣的时候会偷偷打量,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再酷的人眼神也会躲闪。
很显然,三个室友,都对他没兴趣。
开门红。』
“这算什么开门红啊?”江淮不太理解,但尊重。
“可能是不想让人注意?那也对啊,说随翊长得一副漂亮样子……”
像是黑暗中听见小鼠啃食的声音,是说话声。
“别讲了都,看屏幕。”小丸子老师(肖万梓)摸了摸自己有些岌岌可危的发顶。
『一阵风从阳台穿过宿舍吹到门口,吹起随翊的头发,他漆长的眉毛如惊鸿一瞥。凌雪竹恰好看到,目光略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面无表情地掠过,率先走了进去。』
随翊:?
“好啊雪神,你那么早就吃上了一口?”
毕竟屏幕上的眉割开了美,眼角流动,虽然看得并不清晰,确实在念念不忘。
凌雪竹淡淡抬眸,他的指尖微微收紧,那确实漂亮,确实够勾人。
“嗯……”这一句细若蚊吟,不只是说给谁听还是自言自语。
姜乘耀嘴角一勾,在混乱时往后看,那个主角正在蹙眉,好像很苦恼。
兜里揣宝贝了?
——————
有点少,在上学,很对不起
= =ヘ( ´Д`)ノ
【严江】建宁市局纪录片1
脱离实际,纯纯满足个人脑洞,只是希望刑警和缉毒警这些站在暗处的英雄能受到更多人的尊敬。
私设:其实应该算是《破云·回溯》的衍生文,人设和时间线随《回溯》走。此时江停28岁,山牙子26岁,黑桃K已死,严江二人成婚。
不喜勿喷
应省厅要求,公安纪录片最终决定在建宁市局拍摄。原因很简单,建宁市局有才有貌呗。
拍摄团队搬着沉重的摄像机站在市局门口,抬头仰看着公安局,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一天的拍摄。
【随着一个漫长的镜头,建宁市局的大厅、走廊一一呈现在镜头前。
清晨的市局,并不安静,忙碌的警员步履匆匆,顶着黑眼圈的技侦人员打了一个哈欠,去接咖啡。还有几个......
脱离实际,纯纯满足个人脑洞,只是希望刑警和缉毒警这些站在暗处的英雄能受到更多人的尊敬。
私设:其实应该算是《破云·回溯》的衍生文,人设和时间线随《回溯》走。此时江停28岁,山牙子26岁,黑桃K已死,严江二人成婚。
不喜勿喷
应省厅要求,公安纪录片最终决定在建宁市局拍摄。原因很简单,建宁市局有才有貌呗。
拍摄团队搬着沉重的摄像机站在市局门口,抬头仰看着公安局,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一天的拍摄。
【随着一个漫长的镜头,建宁市局的大厅、走廊一一呈现在镜头前。
清晨的市局,并不安静,忙碌的警员步履匆匆,顶着黑眼圈的技侦人员打了一个哈欠,去接咖啡。还有几个队员抱着泡面桶,身上的衣服满是褶皱。
镜头推进到最内侧的办公室,一个身影正在向泡面桶里加水。
(严峫,建宁市局刑侦支队长)
他看了一眼摄像头,低头继续泡泡面,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已经将近两天没睡觉了,抓获了分尸案的凶手,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我去,现在警察都这么帅了吗?】
【妈妈呀,这么年轻就是二级警督了吗?瑞思拜】
【啊啊啊啊啊啊,老公!】
【冷静点,看到人家手上的戒指了没,人有家室了。】
【呜呜呜,果然帅哥都上交给国家了,果然帅哥都不是我的】
【泡面刚吃到一半,严峫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点开一看,原本疲惫颓靡的眼神立马放出了亮光,放下手中心爱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发完消息后,众人就看到他以十倍速的速度吃完了泡面,然后匆匆跑到市局门口。】
【诶?有什么大事吗?严警官一脸期待的样子,是家人来了吗?】
【啊啊啊啊,医学生表示看不下去严警官吃饭的方式,太伤胃了啊】
【害,也没办法,看样子他们是刚忙完一个大案子,还在收尾阶段】
【他是在等什么人吗?看他一直在望向远处】
【过了一会,一辆大G停在了市局门口,严峫看清了车牌号,笑得差点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赶紧去开车门。
正所谓未见其人先见其腿,众人只看到一条长腿从车上跨了下来,宽松的长裤并没有掩饰住他优越的身材。
江停从车上走下,看向严峫的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两个人并肩大步流星地向吕局办公室走去】
【诶诶诶,又一个大帅哥,啊啊啊啊啊啊,我舔我舔我舔舔舔】
【我去,这溢出屏幕的大长腿啊】
【哥哥的腿不是腿,是……】
【诶,节目组怎么没打人物介绍啊,还不知道这位帅哥的名字】
【看样子也是警局的人,但如果是警察,怎么没打介绍?难道是严警官的家人?】
【我去,这身段,这腿,这腰……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总感觉这个帅哥来头很大的样子诶】
【但他看起来好年轻啊,感觉就二十岁出头】
【吕局看着一同进来的两个人,看向严峫的眼睛眯了眯,这小子,怎么人家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啊。
严峫低头咳了一声,装作没看见。
吕局决定不和严峫这小子计较,看向江停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这可是他千辛万苦从恭州挖过来的大神。
好吧,准确来说,他能挖到人,百分之九十九是严峫的功劳。
“吕局。”江停带上了浅浅的微笑,顺着吕局的授意,坐了下来。
“建宁市局,欢迎江队的加入。”
这时,节目组才打上了江停的介绍。
(江停,原恭州市公安厅禁毒总队第二支队长,现任建宁市局禁毒支队长)】
【我草……感觉今天太炸裂了啊,这么年轻,这么高的职位吗?】
【江停和严峫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啊……他们真实年龄是多少啊?】
【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呢,我不说,大家自己体会】
【我懂我懂,我也感觉不对劲】
【但画面中的主人公显然不知道网友都在想些什么,严峫手里拿着江停的外套,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朝着江停办公室走去:“恭州那边,放人放的真墨迹,你这提出转到建宁都半年了,那边才放人。”
江停轻轻笑了一下,大步向前:“严队,恭州那边都到了希望让岳局出面留人的程度了,最后还是岳局说,我想去哪就去哪,这才作罢,你以为建宁这个墙角挖的容易吗?”
“啧,岳局是把你当做他接班人培养的,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你这离开恭州,他真的愿意?”
“当然是不愿意的啊……但是岳局……更希望我幸福吧……”江停叹了一口气,不知在感慨什么。
江停这么一说,严峫也沉默了,他知道岳局的故事,如今秦川跑出了境内,这对岳局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打击。】
【等一会,信息量太大了,也就是说江停是被挖过来的?】
【按照接班人培养?也就是未来的恭州市公安厅厅长?江停到底什么来历,感觉家庭背景不一般啊,一般人勤恳工作一辈子,也就能到处级了,他这样子看上去说是大学刚毕业都信,就已经坐到了支队长的位置?】
【但如果他没什么能力的话,建宁为什么要挖他墙角?】
【或许是背景足够牛逼?供好一个老佛爷对建宁也很重要?】
【只有我发现严队拿着江队的外套吗,这两个人什么关系啊】
【啊啊啊啊啊,姐妹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发现了,江队如此顺手地把衣服递给严队,严队如此顺手地接了过来,嗷嗷嗷嗷嗷嗷嗷,kdlkdlkdl】
【江队的前同事来辟一下谣,江队本人没什么背景,但耐不住人家牛逼,人家年纪轻轻,已经一身功勋了】
【我去我去,有知情人士啊,快多说点】
【江队确实年轻,还不到三十,但可不要因为年龄就瞧不起他,履历超级牛逼】
【那这升的也太快了,反正我不信他没背景,而且刚才不说岳局器重他吗?这不就能够说明问题了吗?】
【服了,能不能少一点恶意啊,岳局就不能是单纯欣赏江队的才能?】
【多了我就不能再说了,看江队和建宁这边愿意透露多少消息了,潜水了,拜拜】
【诶诶诶,别走啊,再多说点嘛】
【到了办公室,江停的警服已经准备好,摄像头扫过,众人倒吸一口气。白衬衣,一颗星,三级警监】
【我……艹……三级警监……】
【说他没背景,我可不信,这么多警察,勤勤恳恳三四十年,都未必能达到警监的位置,他一个不满三十岁的人,怎么升的这么快】
【对啊,虽然他是禁毒口的,但这升迁速度也不太对劲啊】
【魏局慢慢悠悠地端着茶杯,看着江停已经换好衣服,笑着拍拍江停的肩:“江队。”
(魏尧,建宁市局副局长)
然后他看了一眼身旁坐没坐样的严峫,一股火冲了上来:“严峫你给我坐好了,敲个二郎腿是个什么姿势,还有上班时间,你没工作?你跑到隔壁禁毒大队干什么?”
严峫撇了撇嘴,嘟囔道:“刚结案,吕局说好给我的假期都没批呢,压榨剥削人民,哼……”
“你小子嘀咕什么呢?”魏尧差点想去揪严峫的耳朵,又想到有摄像机,手抬了一半又悻悻地放下。
江停看着这幼稚的一老一小,忍不住笑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不行,怎么有点好笑呢】
【感觉魏局想揪严队耳朵,最后碍于摄像头放弃了,诶诶诶,魏局,别见外嘛,该揪就揪】
【哈哈哈哈哈哈,这工作氛围好轻松啊】
【啊啊啊,江队又笑了,啊啊啊啊,笑起来我心都化了啊】
【藕饼】我和我和我之间的修罗场(正文完)
魔童藕饼双穿入封神藕饼世界。
带“”的是封神藕饼。
四十、
淡蓝色的魂魄站在那金笼中,眉眼如画,浅色的长发束起,额上生的那对冰粼粼的龙角上细长的纹路浅浅,“哪吒”眨了眨眼睛,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仿佛这天地之间就只余他一人。
“好。”“敖丙”说,就在那一刻,什么清晰地知道他二人根本触碰不到彼此的理智,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去。
隔着九龙神火罩,隔着那根根分明的金柱,隔着生与死的距离,“哪吒”去吻他,去吻他的龙角,去吻他的脸颊。
“哪吒。”“敖丙”叫他,他说,“哪吒,回了天庭之后,你别跟他们计较。但他们要是伤你,你也别忍着,反正你肉身成圣,不当那劳什子的中坛元帅,也可以自在逍遥。...
魔童藕饼双穿入封神藕饼世界。
带“”的是封神藕饼。
四十、
淡蓝色的魂魄站在那金笼中,眉眼如画,浅色的长发束起,额上生的那对冰粼粼的龙角上细长的纹路浅浅,“哪吒”眨了眨眼睛,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仿佛这天地之间就只余他一人。
“好。”“敖丙”说,就在那一刻,什么清晰地知道他二人根本触碰不到彼此的理智,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去。
隔着九龙神火罩,隔着那根根分明的金柱,隔着生与死的距离,“哪吒”去吻他,去吻他的龙角,去吻他的脸颊。
“哪吒。”“敖丙”叫他,他说,“哪吒,回了天庭之后,你别跟他们计较。但他们要是伤你,你也别忍着,反正你肉身成圣,不当那劳什子的中坛元帅,也可以自在逍遥。”
“哪吒”去吻他的唇,“别说话。”
天幕彻底暗了下去。
“哪吒”小心将小金笼子安置在抱来的那捆稻草上,九龙神火罩中已经看不见“敖丙”的轮廓,神魂在渐渐消散,从最开始星君的样貌,到了如今只余下一缕深色的灵火,那灵火甚至都没有“哪吒”掌心那般大。
神君轻轻拍了拍九龙神火罩的金柱子,语气温柔,他道,“敖丙,你乖些在这里,我出去一下,很快……”
下半句话淹没在喉咙间,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因为“哪吒”骗不了“敖丙”,也无法去骗他。
神君转过身去,背对着那缕灵火,一步步走出了这九湾河小小渔村边这座龙三太子庙宇。
天光大亮。
打开庙门的那一刻,外头的夜色如同潮水般褪去,“哪吒”小心关好那庙门,中坛元帅的神域继续将那座小小的庙宇笼罩其中,他抬起头来,目光对上那云层上密密麻麻的天兵神将。
他看到了那永远坐镇在昆仑山玉虚宫中,白发长髯,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天尊。
元始天尊端坐莲台,他目光满是怜悯,仿佛是那普度众生的神明,天尊开口道,“如今要救他,尚且来得及。”
那封神榜乃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至宝,便是只余半点魂魄,在里头温养些时日也可养回来,假以时日魂魄养回,再重铸神躯封神登天也不是难事。
“哪吒”耸了耸肩,神君眼里露出一抹嘲讽,他说,“师祖,徒孙有一事不明,还请师祖解惑。”
他不等元始天尊回答,抬头逼问道,“为什么我不能生心,为什么总要叫我泯灭七情六欲,叫我不成我?”
圣人天尊悲悯一声,答道,“灵珠儿,灵珠儿,你乃天地间诞生的一枚灵珠,得天地滋养而生,便要回馈天地,为三界众生生民立命!这是你的道。”
炎炎赤火卷起“哪吒”周身尘土,叫他如同火焰中生出的一捧莲,他高声道,“师祖,天尊,您说我要为三界众生而活,那我请问。”
他一字一顿,道一字,便往前走上一步。
他说,“敖丙,不是这众生吗?”
他又问,一步一步,踏过这土地,又踏上这虚空,拾级而上。
他说,“我不是这众生吗?”
“我的道,为何不要我,不要我的爱人,这是什么道!这是什么道!”
“这是什么狗屁道!”
焰火呼啸,八百万天兵天将流云之上的旌旗被吹得烈烈作响,元始天尊看到了那踏空而来的一团可怖火焰,一步又一步,那赤焰从火红烧灼开去,火焰烧灼过的地方寸草不留,便是那虚空中吹拂过的一缕风,都被那逐渐转为浓黑的火焰吞噬干净。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元始天尊面色也是骤变,立于他身侧坐镇的天帝困惑问道,“天尊?”
元始天尊道,“不好,他那新生出的半颗魔心要将灵珠儿吞噬掉了。”
这天地之间哪儿诞生的是什么灵珠,分明是一颗混元宝珠,人分善恶,分仙分魔,可于天地而言,哪有什么善恶仙魔之分。
它吸纳天地之气,统统吞入腹中,仙气做了灵气,魔气便生出了七情六欲,生出一颗心来,成了那天地间唯一一颗混元宝珠。
混元宝珠投入人间,育三年六月,成就那陈塘关李靖之子,名为“哪吒”,“哪吒”承阐教一千七百杀劫,证道成神,为天庭八百八十一万降妖大元帅,永镇三界,护三界众生安稳。
这是天命。
但那魔心,生有七情六欲,生来顽劣不拘,是定然不愿依天命而行,三清无论如何都留不得他,方才设下这计来,叫这混元宝珠自行舍去魔心,方能入道。
魔焰冲天而起,这团黑到能吞噬天地万物的火焰不需借力,便已经冲到这八百万天兵天将之中,他所过之处的一切都被火焰烧灼干净,连灰飞都不曾留下。
神将起初还欲抵抗,却连火焰边界都未碰到,便被灼成一缕青烟消散而去,一时之间神兵天降统统惧之不已,开始四下逃窜。
神将高声喊道,“元帅!元帅!你且听属下一……”
那声音断在半截,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天帝居于这天将正中间,还未被波及,他急声喊道,“李天王何在!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托塔天王自天将中站出,手中托一九层琉璃宝塔,正是那尊可压制“哪吒”的塔,李天王见那黑红色的火球儿神鬼不惧,碰之化灰,也不敢靠他太近,只将这宝塔抛掷出去,塔一出手便涨高涨大,化作九层擎天巨塔,直直朝着“哪吒”压来。
那浓烈到叫人惊惧的魔焰顷刻间消失殆尽,尽数被宝塔压在里头,八百万天兵天将齐齐松了口气,只觉周身的灼热都已消散去了,周身一阵清凉。
李天王长舒口气,口中念着收字决,就要将那擎天巨塔重又收做玲珑宝塔,托入掌中,也好叫塔中三昧真火将这无法无天的孽障烧得尸骨无存,才不愧于天地。
然而那塔方才缩小几寸,九层塔中便迸出无数或黑或红的火焰,青铜塔蓦地又涨大几分,魔焰溢出的周围,靠近一些的天兵照样化烟尘而去。
李天王脸色骤变,大声斥道,“孽障!还不伏诛!”
“哪吒”根本不听他的,他在塔中四处乱撞,三昧真火混着魔焰不要命似的暴涨开来,这塔中妖魔早已被焰火烧灼干净,便是这塔内部也已经被烧融了许多。
烈烈风声中,九层擎天巨塔轰然崩碎,烧融的、带着火红熔浆的青铜碎片迸得四处都是,而那其中的一团火焰,冲天而出,径自就向八百万天兵中冲过去。
天帝面色苍白,他眼中带着惧意,看向元始天尊。
圣人天尊叹了口气,伸出手来,那手掌在天地间化成庞大虚影,正是他的法相,虚影渐渐凝成实质,五指张开便去捉那天兵中所向无敌的一团火焰。
元始天尊道,“哪吒!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师祖应你,你只要将这魔心祭出,消散于天地间,你这小龙还可封神,重获自由。”
巨掌将火球捉在手心,可也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小小火球便在法相手背上破开一个洞,冲将出来。
黑红混杂的火焰中,“哪吒”目光冷冷,他道,“不、需、要!”
“敖丙”不需要一个无心的空壳,他亦不要。小龙说,这次由他来选择,他答应过他,那就不会违背。
元始天尊叹气,法相继续去捉他,捉了几次俱被他冲破掌心手背,“哪吒”也知不敌他,不欲与他多缠斗,几番冲破之后便化作一枚火流星,径直冲入天兵之中。
流云上乱做一片,天兵神将死伤无数,火球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眼见着前方的天兵天将极速缩减,就要冲到最中央来,天帝再也坐镇不住,高声道,“来人,去将那妖龙魂魄捉来!”
他话音方落,就有一行神将听命离开云层,朝着地上的龙三太子庙而去。
龙三太子庙上方的神域被刀枪剑戟劈砍出阵阵光华,碎屑火光四处散开。
他们方才劈砍片刻,还未将那神域壁障破开,便听得耳中一阵嗡鸣,神将眼耳口鼻处沁出黑红污血。
天上有个声音带着满腔怒意,他道,“谁准你们动他!”
流火直直砸将下来,掀翻这龙三太子庙周围的一众神兵天将,地面被这火焰烧过,足足陷下几寸。
“哪吒”眼中的火焰已近乎实质,那双眼眸里再映不出这天地万物,快要被深沉黑焰吞没,便是那周身的护体真焰,也已从三昧真火彻底沦为魔焰。
元始天尊心道不好,谈定自若的神情也再维持不住,他质问道,“哪吒,你若入魔,可知那会是什么后果?”
这枚混元宝珠,如今已经被侵蚀地不剩多少灵珠气息,只烈烈满是魔焰,魔心早已刻入骨髓,它本就是吸纳天地间魔气而生,最喜破坏,元始天尊都奈何不了他。
若“哪吒”入魔,那这吞噬世间万物的魔气便会四处流窜,将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破坏殆尽,直至它彻底消亡。
“哪吒”神识已经快要被自身的魔焰吞没,他生硬地歪了歪脑袋,口中却只重复道,“不准、动他。”
这痴儿,这痴儿。
龙三太子庙上流光逸散,那陈旧的凡间庙宇中冲出一枚浅蓝色的珠子,那珠子也不瞧其他,毫不迟疑地便朝着流云之上将将就要被黑焰彻底吞没的火球而去。
那珠子扑入火球之中,火球迟滞地停将下来,神将们捡了一条性命,慌慌后退,方才定睛去瞧那处。
火球中的神君早已没了中坛元帅的模样,竟已被吞没了身躯,只余一枚通体黑色的焰珠,周身的火焰散去,这枚儿焰珠外面,正覆着一层浅蓝色的冰壳,仿佛是那浅色冰珠包裹住了这枚火珠。
感应到天地大劫而赶来的灵宝天尊与道德天尊对视一眼,道,“这老龙……”
元始天尊望下去,见得这空中停留的一枚珠子,叹声道,“这老龙信不得我们几人,竟把龙珠也送了他去。”
灵宝天尊在心中嗤了一声,道,“他要真信了,才是坏了大事。”
说罢,伸出手来,就要去捉那颗冰珠子,然他的手掌方才靠过去一些,那浅蓝色的珠子当中的一颗火珠便迸出冲天烈焰,直直往他这边烧过来。
灵宝天尊急忙收回手来,方才没被这火焰烧到指尖。
他道,“好烈性的魔丸!”他朝元始天尊那边看去,口中继续道,“物极必反,当时我便说你这独留灵珠,毁去魔丸的法子不行,如今看到了吧,这留下来的哪里是什么灵珠,却只得一颗魔丸。”
几人讨论之间,见无人再去捉它,火珠便收敛回满身烈焰,被冰珠裹着,一上一下地漂浮在天上,四下打量着。
圣人天尊奈何不了它,见它也不再毁天灭地,也便不再捉它,八百万天兵天将鸣鼓收兵,轰轰烈烈的流云朝天上九重宫阙而去。
流云一层又一层,天兵天将密密麻麻,却独独绕开这枚珠子,生怕沾着它一点,待到天兵天将撤个干净,这虚空中便只浮着这一枚珠子。
珠子飘飘浮浮地落下地来,进得了那一座断壁残垣中独剩的龙三太子庙。
哪吒。
嗯?
我们去看看这人世间吧,去看山,去看水,看山川河流,草原沙漠;看日升月落,潮起潮生;看世间百态,人间烟火。
好啊。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千千万万年的时光,永不分离。
直至这天地消亡。
全文完。
时间线是往下走的,这个宇宙纪元走到尽头之后,天地归于混沌,又开天辟地,这颗混元珠重新吸纳天地灵气,又被拆成灵珠魔丸,分开三年重又相聚。
封神登天后五年,被华盖星送到了故事的最开端。
【封神藕饼+云冰】华盖星君穿越记·下
Ps:最后一篇了,怎么好像越写越像恋爱喜剧……忘说封神那对是已婚背景了(现在说好像太晚了吧喂
.
两个哪吒信息一通交换,中间险些要用武力交流,最后还是安分了下来,毕竟李云祥这小院子可遭不起折腾。
“也就是说我的前世是哪吒,然后哪吒杀了敖丙……”
“没错。”
“那你怎么让敖丙原谅你并且跟你在一起的?”
“我们之间是又爱又恨,我爱他,他恨我,他从没原谅过我啊。”
李云祥真的要崩溃捂头尖叫了,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他拿什么去追敖冰啊,“不是兄弟,你搞强制爱啊?”
中坛元帅很疑惑:“强制爱?什么东西?”
李云祥自己冷静下来了,双手托着下巴非常沉重的思考...
Ps:最后一篇了,怎么好像越写越像恋爱喜剧……忘说封神那对是已婚背景了(现在说好像太晚了吧喂
.
两个哪吒信息一通交换,中间险些要用武力交流,最后还是安分了下来,毕竟李云祥这小院子可遭不起折腾。
“也就是说我的前世是哪吒,然后哪吒杀了敖丙……”
“没错。”
“那你怎么让敖丙原谅你并且跟你在一起的?”
“我们之间是又爱又恨,我爱他,他恨我,他从没原谅过我啊。”
李云祥真的要崩溃捂头尖叫了,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他拿什么去追敖冰啊,“不是兄弟,你搞强制爱啊?”
中坛元帅很疑惑:“强制爱?什么东西?”
李云祥自己冷静下来了,双手托着下巴非常沉重的思考着,元帅不理解但模仿。
“哟,两个哪吒?”
门口走来个人影。
.
“……感觉你这两天好嗜睡?明明平常都准时九点醒的。”三公子纳闷的戳了戳他的脸,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半。
华盖星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清楚,大概也是时空穿越的副效果?接下来的发展会不会是我因力量不足而消散?”
“这种事不要随便乱说……”
德三公子急得差点要上手捂嘴了,被华盖星君轻松躲开,两龙僵持一阵,最终还是大的那个抵不过小的撒娇,举起双手投降,“好,我不说了。”
“你总还是要回去的吧,要是真发生像你说的情况一样怎么办……”
敖丙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种情况心里就莫名的害怕,他趴在‘敖丙’膝上,眉头微微皱起,然后被星君伸手抚平。
“别担心,我已经知道要怎样回去了。”
“是什么办法?”
“哪吒,你这个世界的哪吒,火能连通另一个世界的空间,不然他追不来。”
“是吗?可是他的火……”
“先回去再说吧。”
敖丙努努嘴,“会很疼。”
“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侍女款款而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公子,您吩咐我们特别监视的人,今日给您寄了封信。”
敖丙眉头一拧,暴力的拆开信封抖开信纸。
今夜郊外车厂,等你。
简短的一句话,龙飞凤舞的字体让三公子看了好几遍才勉强看懂。
他扭头问‘敖丙’:“要去吗?”
“天赐良机,为何不去?”
三公子不高兴了,“没有一点留恋啊,我会很想你的。”
华盖星君自有哄小龙之妙法,首先摸摸头,再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也会很想你的,如果有机会,我就算是被那火烧成灰也要再来见你。”
“净说蹉跎自己的话,首先顾好你自己好吗?”少爷高兴了,却又忍不住埋怨。
夜色很快吞没大地,一大一小两龙下了车,进了大门却发现空无一人。
“我们不是被耍了吧?”三公子环顾四周,烦躁的踢开石子。
再往里走进,是滚烫的热意,周围的景物都被热浪扭曲,两只龙都是喜冷的,此刻都皱起眉来,往后退了好几步。
敖丙眯起眼看,看见火焰中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提高了声音喊道:“李,云祥?是这个名字没错吧,你约我出来到底干什么!”
没有回答。
华盖星君敛下眼睑,伸手将敖丙护至身后,沉声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哪吒,你退后去。我来应付他。”
火焰中探出一红绫,在两只敖丙之间犹豫了一阵,将明显看起来更冷那个给卷了进去。
华盖星君化出方天画戟,使用寒气逼退混天绫,说:“出来。”
“怎么生气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哪吒现出身形,张开双臂想要拥他入怀,却被老婆拿着方天画戟指着喉咙问:“你怎么察觉到我的?”
“你忘了?”哪吒一步步走近,似乎是料定了‘敖丙’不会伤他,拥他入怀后手指划至他大腿根处,手上红莲印记亮起的同时,给他腿根带来灼热的烫意。
“大婚时结的道侣契。”
‘敖丙’眉头皱的死紧,他都忘了还有这一回事了,怪不得每次哪吒的手一靠近他腿就热的离谱。
“有没有人说过你冷着脸的时候也很好看。”
是疑问句,但肯定语气。
“没有。”
“现在有了,能亲吗?”
‘敖丙’伸手抵住他的脸,“不能,好热。”
中坛元帅手一挥,火焰便全消去了,低头刚想亲呢,发现怀里的龙不见了。
外头乒铃乓啷,听起来李云祥和三公子打得火热——嗯,物理意义上的,都快蹦火星子了。
“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不干仗去亲嘴啊。”
“登徒子!看我不敲碎你的脑袋!”
李云祥快把三公子逗成一条熟透的龙了,张嘴还想继续撩,发现嘴张不开了。
腿也迈不开了,被混天绫绑住了。
华盖星君冷冷道:“不会说话可以不用张嘴的。”
小龙凑过去蹭蹭大龙,脸上的羞红还没褪去,显得更加委屈。大龙摸摸他脑袋,没来得及哄两句,混天绫突然解绑李云祥,绑到他身上来了。
中坛元帅怨念极深的扳过华盖星君的脸跟他接吻,手下收着力捏了把他的腰。
“亲都没亲上就跑?哪有你这么对夫君的?”
哪吒抹去他眼角的泪,又亲亲他唇角抱怨。
“少看些人间的话本,也别忘了你当初是什么德行,哪来的资格要求我。”华盖星君不屑的怼了回去,默了表情又有些落寞。
“想家了?回去之后我带你回龙宫去?你们星辰排班也太不合理了。”
虽然但是,为什么回自己家要一个外人带着啊?
‘敖丙’真的头疼,却无力反驳,毕竟能随意带人下凡的也就只有这位中坛元帅了。
一会没看着的功夫,李云祥都跟敖丙亲上了,初开情窦的年轻人比老夫妻激情多了,还玩壁咚呢。
“回家了?”
“嗯。”
火焰升腾而起,将两个人的身形包裹,敖丙再睁眼时候已回到了云楼宫。
“不是说带我回龙宫?”
敖丙任由他抱着自己,一臂挂在他脖子上,哪吒不满的啧了一声,“不会忘了你的,三太子,在这之前是不是要先讨好一下我才对?”
“哼,做哪门子的白日梦。”
。。。。。。
应该就这么完了(其实还想写番外来着,但好像没什么好写的……)总之后边儿还有新脑洞,看我什么时候写出来。
神仙掉马啦!!! 25
天官赐福现代pa,娱乐圈
时间如白驹过隙,人间世界迅速发展成科技世界,仙京虽不至于没落至此,但是帝君还是让他们下凡走走,学学新东西,各位神官便下凡找到了合适自己的岗业职位,渐渐的,神官们也过上了白日在人间上班,晚上避开凡人上仙京休息的生活。偶尔帝君召他们回仙京开一次会,分配一下他们在人间的职务和祈愿。
————————————
光影变幻,待谢怜反应过来之后,他在一辆牛车上。
“开观倒贴钱,捡破烂赚钱,当真是飞升不如收破烂!”
说实话,多年后的谢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依旧十分赞同。
身后有一堆草堆,高高的草堆后已经躺了一个人。
是三郎……
这人上身遮在草堆之...
天官赐福现代pa,娱乐圈
时间如白驹过隙,人间世界迅速发展成科技世界,仙京虽不至于没落至此,但是帝君还是让他们下凡走走,学学新东西,各位神官便下凡找到了合适自己的岗业职位,渐渐的,神官们也过上了白日在人间上班,晚上避开凡人上仙京休息的生活。偶尔帝君召他们回仙京开一次会,分配一下他们在人间的职务和祈愿。
————————————
光影变幻,待谢怜反应过来之后,他在一辆牛车上。
“开观倒贴钱,捡破烂赚钱,当真是飞升不如收破烂!”
说实话,多年后的谢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依旧十分赞同。
身后有一堆草堆,高高的草堆后已经躺了一个人。
是三郎……
这人上身遮在草堆之后,支起左腿,架着右腿似乎正枕着手臂躺在那里小憩,看起来甚是悠闲自得。这般惬意姿态倒是叫谢怜蛮羡慕的。那一双黑靴收的紧紧的,贴着修长笔直的小腿颇为养眼,谢怜想起那晚在与君山盖头下所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确认这靴子上没挂着银链,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的。
谢怜望着那艳艳枫火出神,半晌才低头看卷轴。
打开来第一眼,便看到一行字,写着:
仙乐太子,飞升三次。武神 ,瘟神,破烂神。
“……”
“好吧,其实仔细想想,武神和破烂神,也没有太大区别。众神平等,众生平等。”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声音道:“是吗?”
这少年人懒洋洋的声气道:“人们口上自然是爱说众神平等,众生平等了。但如果真是这样,诸天仙神根本就不会存在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谢怜接着看卷轴,底下又写:
许多人相信作为瘟神,仙乐太子的亲笔或画像有着诅咒的功效,如果贴到某人背后或者某家大门上,便会使该人或该户霉运连连。
“……”
谢怜摇了摇头,不忍心再看与自己相关的评述了,决定还是先去了解一下各位神官,免得一直弄不清楚是谁,未免失礼。想起方才有人提过水师,这便去观察关于水师的评述,翻到一句:
水师无渡,掌水,兼掌财运。许多商人的店铺内、家中都会供一尊水师像,保其财运。
“既是水神,又为什么会兼掌财运?”
这时 那躺在稻草堆后的少年又道:“商队行商运货,重头都从水路走,所以上路之前都要去水师庙烧一柱高香,祈求一路平安,允诺回来如何如何。长此以往,水神才渐渐兼掌了财运。”
“竟是这样吗?有趣,想必这位水师是位很厉害的大神官了。”
那少年嗤笑道:“嗯,水横天嘛。”
听他语气,似是不怎么把这位神官放在眼里,也不像是在说什么好话,谢怜道:“水横天是什么?”
那少年悠悠道:“船从大江过,是走还是留,全凭他一句话。不给他上供他就翻,挺横的,所以给他送了个诨名,就叫水横天啰。根巨阳将军、扫地将军差不多意思。”
“原来如此,多谢你的解答啦。这位朋友,你年纪轻轻,知道的倒是蛮多的。”
“不多,闲,有空瞎看看而已。”
噗,知道的这么清楚,还叫瞎看看,这个三郎啊!
“那,这位朋友,神你知道的挺多的,鬼你知不知道呢?”
“哪只鬼?”
“血雨探花,花城。”
闻言,这少年低低笑了两声,终于坐起了身来。他一转首,谢怜蓦地眼前一亮。
只见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衣红胜枫,肤白若雪,双眸明亮如星,含笑斜睨着他,俊美异常,神色间却莫名有几分野气。黑发松松束着,略有些束歪了,看起来极为随意。
枫叶片片舞落,有一片落到了这少年肩头。他轻轻一吹,吹落了枫,这才抬起头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他神色戏谑,却莫名有一派无所不知的泰然自若。虽然是个少年人的声气,嗓音却比他这个年纪的男孩要略微低沉,甚是动听。
“血雨探花,这一景听起来仿佛很了不得,这位朋友,你能说说是怎么来的吗?”
那少年坐得随意,一条胳膊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整了整剑袖的袖口,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头,只不过是他有一次端了另一只鬼的老巢,漫山下了血雨,走人的时候看到路边一朵花,被血雨打的凄惨,就偏了偏伞,挡了一下。”
谢怜想象了一下那幅景象,只觉血雨腥风之中,莫名一派风雅缱绻。
“这位花城经常到处打架吗?”
“也没有经常,看心情吧。”
“他生前是什么样的人?”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他长什么样?”
这一句问出,那少年抬眼看看他,歪了歪头,站了起来,到谢怜身边,并排坐下,反问道:“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如此近看更,觉着少年俊美的惊人,而且,是一种隐隐带着攻击之意的俊美,如利剑出鞘,夺目至极,竟令人不敢逼视。只与他相互凝视了片刻,谢怜便有点招架不住了。
好吧,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喜欢三郎的眼神……我是不是挺窝囊的??
谢怜微微侧首,道:“既是一只大鬼王,想来形态变幻多端,有许多不同的模样。”
见他转首,那少年挑起一边眉,道:“嗯,不过有时候,他还是会用本来面目的,我们说的当然是本尊。”
“那我感觉,他本尊,可能便是如你一般的少年吧。”
闻言,那少年嘴角微弯,道:“为何?”
“不为何。你随便说说,我也随便想想。万事随便罢了。”
“哈哈,说不定呢?不过,他瞎了一只眼。”少年说着在自己右眼下点了点,“这只。”
“那你可知,他那只眼睛是怎么回事?”
“嗯,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弄明白。”
旁人想知道是什么让花城没了一只右眼,其实便是想知道花城的弱点是什么。谢怜这么问,却纯粹是想知道而已。他还没接话,那少年便道:“他自己挖的。”
谢怜一怔,道:“为何?”
“发疯。”
……疯起来居然连自己的眼睛都挖,对这位血雨探花的红衣鬼王,谢怜当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那花城可有什么弱点?”
他这一句根本没指望这少年的回答,随口一问罢了。若是花城的弱点如此轻易就能被人知道,那也不是花城了。谁知那少年答得毫不迟疑,道:“骨灰。”
“若是能拿到一只鬼的骨灰,便可驱策此鬼。若不听驱策,将骨灰毁去,他便会形神俱灭,魂飞魄散。”谢怜在心中回忆了一下骨灰的重要,想起了脖子上的骨灰戒。
“恐怕是没有人能拿到他的骨灰的。所以这个弱点便等同于没有弱点了。”
“不一定。有一种情形,鬼是会自己主动送出骨灰的。”
“像他约战三十三神官那样,作为赌注交出去吗?”
那少年嗤道:“怎么会?”
尽管他没说全,但明眼人也能听出他的意思,大概是花城怎么可能会输。
“鬼界有一个习俗,若是一只鬼选定了一个人,便会将自己的骨灰托付到那人手里。”
那其实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到另一个人手里了,如此情深,该是何等缠绵佳话啊。
“原来鬼界还有如此至情至性的习俗。”
“有。但没几个敢做。”
“若是一片痴心付出,却终至挫骨扬灰,确实令人痛心。”
“哈哈!怕什么?若是我,骨灰送出去,管他是想挫骨扬灰还是撒着玩儿?”
————————————
世上非但妖魔诱骗人心,也会有人类欺瞒妖魔,一定会有许多利用和许多背叛。
未完待续
天呐,原著相遇我真是一点都舍不得删!
【藕饼】只渡我(1w一发完)
中坛元帅和华盖星君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有些事亟待解决。
糅杂魔童电影,封神演义,神话民俗,和我自己的私设,超级大乱炖,注意避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
华盖星君劝分记 中坛元帅逼婚记 的番外,不是温馨美食文,比前面沉重很多,我尽力搞笑了,只是为了给一个圆满结局,请勿纠结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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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坛元帅失踪已有三日。
说来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元帅向来忙碌,下界砍个妖出个任务,多得是几月数年不见人影的时候,去了哪,可不容随意置喙。
此番却和以往不同。天庭可是刚遭雷劫,还是在千载难逢的筵席后,光是善后便人手紧缺,查清原因...
中坛元帅和华盖星君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有些事亟待解决。
糅杂魔童电影,封神演义,神话民俗,和我自己的私设,超级大乱炖,注意避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
华盖星君劝分记 中坛元帅逼婚记 的番外,不是温馨美食文,比前面沉重很多,我尽力搞笑了,只是为了给一个圆满结局,请勿纠结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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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坛元帅失踪已有三日。
说来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元帅向来忙碌,下界砍个妖出个任务,多得是几月数年不见人影的时候,去了哪,可不容随意置喙。
此番却和以往不同。天庭可是刚遭雷劫,还是在千载难逢的筵席后,光是善后便人手紧缺,查清原因更是重中之重。哪吒这一失联,便少了个最好用的中坚力量。
天帝是急得嗷嗷叫,天庭上下大都是绝望的文职人,最怕雷劫,能顶事的从不在此多留。那群镇守天庭的战力,少了个中坛元帅,剩下都不太爱干活,大事不含糊,小事就兴煽风点火。
他大外甥最为典型,拿了颗桃儿坐下,说什么那天雷估计就是哪吒招来的,没见人一溜我们就挨雷劈了吗,干脆先别找了,免得他回来我们又遭劈。
这还得了,天帝一听,立马不找人了。于是杨戬被叫去一人打两份工,心道哪吒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好容易将劫后事宜处理干净,负责洒扫的仙吏一抹汗,道上云雾又复洁白,生得一丛丛软绵绵,这才收起笤帚,去下个地点。
好巧不巧,那仙吏才刚离开,空中便劈开一道深长裂隙,方圆一里明显震颤扭曲,伴随异界的天雷异响,点点星子从中掉落。混天绫最先飘出,紧随其后是被牢牢捆在一起的一人一龙。
说是捆尚不准确,那小龙为了不半途掉到哪个犄角旮旯,缠得比混天绫更紧。若是攀在脖颈上,怕不是等不到回归,哪吒先要在路上咽气了。
中坛元帅拍拍小龙,示意敖丙放爪,回家了。
那手指粗细的小龙眼冒金星,再次发誓自己以后不坐违章载具。他想吐,感觉这句话在几天内重复了无数次,怎么回事?
不管了,都怪李哪吒。
敖丙颤颤巍巍地变回人形,又摇摇晃晃要溜。他这副模样漂亮是漂亮,就是哪吒怪不适应,掌心没了条随时盘玩的小龙,好生空虚。
“元帅,小仙先走一步。”敖丙眨眨眼,衣袖轻盈,只觉下秒便要飘走了。
“不可。”哪吒一把将人拉回,有些用过了力,敖丙一个踉跄,绷着嘴角看向中坛元帅。
哪吒下意识松了力道,蓝发仙人抚了抚手腕,等他下文。
天劫还未解决,哪吒想说若你不在我身边,难保安全。最终语调打了个弯儿,举起个大饼子,红彤彤油亮亮,别开脸道:“那位‘哪吒’赠的饯别礼你都未看过,怎能一人回去?”
“……?”
谢谢,但他不是很想吃。
哪吒显然从敖丙眼里看出了些无语,但那人没拒绝,他便当什么也没发生,又梏上细细的腕子,想将星君牵至云楼宫。敖丙看了眼二人纠缠的指尖,轻轻将他手拍开,混天绫狡诈地缠上去,给紧靠在一起的小臂打了个死结。
气氛有些怪,说不出怪在哪。许是刚刚见证了“自己”的爱情,亦或是戒断于温情的画面,总之此人现在表现异于往常,敖丙归功于哪吒孩提时期缺爱,这下受了刺激,脑子里的洞通了,水呼呼往外涌。
“元帅与孩子呆久了,将自己也当作孩子了,”敖丙胆子大了,讽他,“竟还缺小仙一人陪伴?”
“缺。”
哪吒尤觉不够,滞在空中,表情没甚变化,吐出的语句却惹了敖丙一身恶寒:“需要你,星君。”
好吧,一个人吃火锅确实煞是可怜!
华盖星君是心善,千年来他被需要的场合寥寥可数,即使可怜巴巴求人的是李哪吒,也算作祈愿,勉强应允了。
2
云楼宫居于九霄之上,巍峨若苍龙昂首,金顶映日,玉阶生烟,袅袅白雾萦绕不散。
中坛元帅归来,早已有人前去上报,闲杂仙吏不敢多看,只大着胆子瞟上元帅几眼,依旧一身红衣,气势迫人,只是、只是身边怎么多了一人,形貌亲密,双手交握,甚至是元帅主动。
能与哪吒并肩的,全天庭不过数人,除却二郎真君、孙大圣、炳灵公几位,新面孔属实罕见,何况一红一蓝,丰神俊朗,昳丽清雅,颇为般配,不怪人多嘴。天庭八卦少,但次次是闹得三界皆知,位居一线,闻到风雨欲来,好不激动。
一路被若有似无的眼神扫射,敖丙不自在地跟紧哪吒。中坛元帅轻啧一声,周围视线顿时消失,他将敖丙拉得更近,混天绫扭了下,拍了拍星君后背。
第一次见这玩意如此轻柔,敖丙还怪不适应。
至宫后瑶池,碧水澄澈,菡萏亭亭,两人步入大殿。敖丙甫一出现,池中莲仿佛变了品种,向日葵似的朝他聚来。华盖星君疑惑地看向哪吒,中坛元帅眼神扫过紧挨的花瓣,红莲皆是一颤,哆哆嗦嗦分开,留了最饱满那朵,向敖丙张开,缓缓垂下,作出邀请姿态。
“在此休憩,可调养生息,于你恢复有益。”
哪吒倾身拨开莲心,澎湃灵力似劲线,将敖丙包裹,不要钱似的输入仙人体内。可惜仅剩经脉受不住如此汹涌灵潮,输十分漏九分,甚是浪费。
敖丙拂开扑上身来的灵气,退后两步,淡声道。
“元帅若是心中有愧,不必如此费心,放我回去便好,天命既定,我已……我已不再挂怀。”
何来的不挂怀?在于异世目睹他人幸福之前,他从来是在紫微垣缩进蚌壳的一条舔舐伤口的小龙。若无李哪吒,敖丙只需当他的东海三太子,司雨布云,享太平安康,又怎会被迫承受百年痛楚,千年孤独。只是岁月既过,天命已定,他无力再去恨,所见新生唤起他脊髓中仅剩的生命力,人需靠执念活着,但不必执着于恨。七情六欲,世间百态,换上一换也未尝不可。
池中清濯红波掩映,中坛元帅轻叹一声,莲花随之摇摆:“固本培元方得致远。当养好身子,再做打算。”
他继而补充道:“紫微垣那边,由我去交代。”
敖丙盯着哪吒耳边晃悠悠的金环,无论缘由,他合该接受这一切。下一步该去哪还未定下,正好,用用李哪吒的莲花怎么了。
于是美人化为一条纤细小龙,盘旋卧入莲心,向哪吒翘了翘尾巴。
池里莲花都舒展不少,哪吒放下心来,指尖拂过水面,不知施了什么术法,符咒消融,漾起一串金光。莲叶飘摇,中坛元帅默默起身,离开大殿。
3
哪吒说是要让敖丙陪他吃完那顿火锅,自己却三天两头不见踪影。
中坛元帅好忙,忙点好啊。
小龙霸占一方莲池,倒有些回到当年在龙宫逍遥自在的日子,让敖丙体验了一回嫁给有钱官老爷但不用伺候人的爽利了。
不对,演了几日夫妻,竟莫名有了些不知哪来的自觉,敖丙晃晃脑袋,这可不好。
云楼宫檐角悬金铃百串,风起时余音绕梁,不听它声,清净得很。但只要响起仙娥们慌乱的脚步,敖丙便知是李哪吒来了。
“元帅今日得空回了。”
他熟稔开口,没听见回应,只有沉沉喘息。脆铃阵阵,他无端觉得冷。
抬眼一看,那人隐在阴影下,一身浴血,混同着红衣,分不清究竟。银铠浸透血色,液体顺着战袍落下,滴答滴答,火尖枪曳地,似阎罗场脱出。
这几日哪吒回来时偶有带伤,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姿态,如血莲终放,颓败一地。
敖丙恍若再次闻到那日陈塘关的血腥气,淡漠、冷静、目空一切的眼神,这才是他记忆中的哪吒。泡在水中的龙瞳孔一缩,化作人形,飞至十丈远外。
这杀神是忍了太多天,终归要现原形了?
哪吒见他溜得比谁都快,挑起眉,混天绫倏然飞出,将人捆了个结实。
他跨入池中,血味污了水,红莲嫌弃地躲开,全挤到池边。敖丙被捆到面前,“扑哧”落下,三昧真火烧得水迅速升温,他发起颤来,不知这杀神又当如何。
早知不该相信他……无心终究是无心,感了人类爱恨也——
预想的痛楚并未到来,反倒是热热的,痒痒的,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蹭上来,李哪吒将自己埋在敖丙脖颈,深吸几口,手臂覆了上去,将人重重抱住。
像小猫挠。敖丙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李哪吒呼吸,原来他会呼吸。李哪吒的脸贴着他的,是人类肌肤的触感。太近了,那股异香长驱直入,霸道挤开身边所有气息,环住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不止一对,不过敖丙看不清,他眼前只有李哪吒。心脏鼓动的声音略有嘈杂,好像不止自己的……哪吒哪来的心,怕是听错。
身边接近沸腾的水缓缓降温,敖丙放了些冷气,逃过被煮的命运。混天绫将他放开,华盖星君便有手去反抱哪吒。
他拍拍那人紧绷的脊背,想让他放松些,却起了反作用,几欲顺不上气,呼哧喘了两声。哪吒侵略性太强,要将人融进自己骨血里,比起杀他,更多一分难言的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炷香?或许半个时辰,总之久到敖丙快睡过去,哪吒才放开他,藕断丝连,依依不舍,四条手臂离开还要留俩胳膊。
敖丙湿漉漉从莲池里走出,给自己施了个净身术,犹豫地看向哪吒。他记得这人从来是自力更生,这回却朝他眨眼,示意自己也要。
他不想多问发生何事,反正无论如何,与自己大约无甚干系。
没人问,哪吒却要说。他又贴上来,敖丙耳边响起低语。
“若是将一切都还于你,还会恨我吗?”
“哪吒,”敖丙转过脸,与他对视,“无论我恨与不恨,你都不必愧疚。东海破天道水脉经络,即便不是你我,也会有他人替我赴道。”
“为何偏偏是……”
“命就是这样定的。没有为何。”
他问一句,敖丙应一句。哪吒仿佛变回千年前那个孩子,执拗想知道世界的答案,可惜敖丙解不了这个问题,他也只是轮回之下,一颗小小星子。
此刻无风,铃未动,寂不声。
……
“我会还你自由的。我会的。”
哪吒笑了下,天落梵音,不似诳语。
4
商帝辛二十年¹,东海大旱,民不聊生,
沧海之宾,霞光正烈。赤云卷浪,红尖破云,哪吒踏风火轮而至。此子天命不凡,乃灵珠转世,是要卫周伐纣。
圣人尚小,却神勇非常,闻民众有苦,赤足踏浪便立于岸边,腰东海给个说法。
混天绫濯水,龙宫震荡。巡海夜叉李艮举戟而出,大喝一声:"何方顽童,搅我水晶宫?"
好丑的妖精!
哪吒手持乾坤圈,重重一击,天空轰然作响,是杀劫一道,不该是他,他不是哪吒的第一道杀劫,于是李艮没死,倒在岸边。近海一片晕红,哪吒叉腰注视,论谁来,他见一个,杀一个。
不时,水面涟漪层层,渐冻成冰,跃出条蓝鬃白龙,余晖将那湿滑鳞片照得红殷殷,金灿灿。哪吒从未见过这般生物,只望着,望着。
海浪翻涌间,白龙化为一少年,头发好长啊,眼睛好亮啊。哪吒一怔,乾坤圈已脱手而出,却在半空硬生生停住,冰凌破开攻击,那龙直直回眸,无惧无怒,唯有澄澈如镜的波光。
“你是何人。”哪吒忽感有趣,火尖枪挑起一丝蓝发,问道。
“东海,敖丙。”龙说。
“为何伤我夜叉?”龙捞起岸边的李艮。
“你年纪尚小,便不责于你,速速请回吧!”龙转身,欲沉入水底。
哪吒丢出混天绫,缠上敖丙,喊到。
“小龙,你若降水于民,我又何至于此!”
敖丙一愣:“龙族司掌水脉,其职乃天地初开时由昊天上帝敕封,非可任意兴云布雨。”
他却了然了,这孩子不过是为民请命,只是私改雨数,即遭天谴。天河之水,每落人间,必有星官掌簿,司命注籍²。
“我会想法子的,小英雄,你便再等上几日。”敖丙掷了一枚海螺,哪吒接好,“ 天下水都通东海 ,我听见了,自然会来的³。”
敖丙说罢,携李艮翻身入了海。
5
哪吒在家中待得不爽,日日往东海边跑,不见龙影,天却渐落了雨,众民欢欣鼓舞,出了房门载歌庆祝,只以为是哪吒杀了那东海妖龙,换得丰水。
我没有杀他。哪吒说。
师傅却摇头:“天数已定,该有此厄。⁴”
才不是那样。哪吒知道,跑到海边,吹响螺号,这晚,他再次见到那条朝思暮想的小龙。
“那雨是你下的吗?”哪吒问。
小龙化作人形,倚在石上,不知该不该说。他暗引东海灵水,学了降雨之术。敖丙只是太子,尚未有司雨之权,或许不算实职,况且此虽未得天帝明诏,却以"济民"为名,若遭诘问,存一线转圜之机。
见敖丙沉默,哪吒却开怀,笑得敖丙想钻进地里,红了脸颊。
二人如此,便成友人。哪吒再不在家中多呆,受那李靖气,成日蹲在岸边,小龙闻他气息,上了岸,与他并肩。
不对了,这就不对了。
哪吒不杀敖丙,天居然降了雨。天降了雨,哪吒又怎杀敖丙?
不杀敖丙,如何开启第一杀劫?
不杀敖丙,敖光如何水涨陈塘?
不杀敖丙,哪吒如何剔骨自刎?
不杀敖丙,九转莲台意义何在?
不杀敖丙,圣人如何重塑肉身?
不杀敖丙,哪吒如何助商伐纣?
不该有雨,本不该有雨。
于是天道终究发现不对,二人重逢海边,苍穹横生异象,那天雷滚滚而来,劈得东海水都分至两半。
海中搅动,夜叉再次浮出水面,正欲破口指责,仰头却见轰雷掣电,吓得跳出海中,大叫不好。
一人一龙皆是骇然一惊,哪吒横枪拦天门,混天绫掩云踪,然天道昭昭,雷云聚顶,九霄紫电裂空而至。
天雷为屠龙而来,若为降罚,本不应如此浩大。
敖丙化为真身,银甲覆体,硬撼天雷。白龙生扛落雷,落入哪吒怀中。他护住那龙,蓦地有杀意涌入脑海。
哪吒举起乾坤圈,狠狠一击,霎时间脑浆迸裂。天劫顿了顿,失去攻击目标。
李艮的尸体浮上海面,这是哪吒的第一道杀劫,他说是,便是。
6
乾元山道场内有一银光洞,冷僻幽静,灵力丰沛,鲜有人至。
敖丙受了伤,化成的龙身小小的,只占一方池水,他受了天雷几道,需天地灵气蕴治,哪吒将他带到此地,细细养了起来。
哪吒总爱捞起小龙,捧在掌心,俯身用脸颊蹭过腻滑龙背,蓝色鬃毛细软,似海浪触过。他去听小龙的心跳,“咚咚”,“咚咚”,平缓动听,与自己的同频。
遇见敖丙,他第一次知道心该如何去用,是为他所为感到愉悦、是为他所伤感到心痛、是用来爱。
小龙小龙,切莫远离。你若离开,天雷再至,难逃一死。
溶洞光点细碎,敖丙神魂进入沉眠,无意识偏了偏头,与哪吒靠得更近。
风静悄悄,洞口掩映在山林中,似真似幻。
哪吒欺天瞒上,留了敖丙一条命。
一切又需按既定路线发展,天道修正因果,伐纣是断然不能少了这一助力。
九转莲台早已在太乙手中,哪吒之死是苍天脉络上不可抹去的一点,躲得一回,躲不过永远,不过时间发生早晚问题。
果真如此,三子失踪,龙王衔恨,引万顷怒涛压境。
然敖丙昏沉难证,哪吒不愿透露行踪,只死咬不放,陈塘百姓哀嚎盈野。
殷氏哭泣声中,太乙真人托出莲台。
哪吒啊哪吒,你且去罢!你去了,为师自有办法。
于是哪吒剑指咽喉,此身还父,精血还母。
剜心剔骨时,血瞳犹望银光洞方向。太乙叹惋,取仙莲重塑其身。
新蕊初绽之际,莲心隐现龙纹,哪吒重塑了肉身,那颗本应空去的心,竟不知缘由的,长了回来。
7
后来怎样了?
中坛元帅在池边静坐,莲中小龙悄悄抬首望他,他权当没看到,由着上下打量。
几日前,那个胖胖的太乙真人授了他欺天阵,可在恢复记忆后,七日不被天道觉察。
他需得在七日内找到破局之法,保下记忆,更保下失去记忆的敖丙。如今已是最后一日,虽有头绪,却无把握。
“明日之前,切勿离开。”哪吒手中幻了一道金光,飘入瑶池,点在敖丙额间。
“若有异动,当呼我名。我即如一念项,即至其所,为作守护。”⁵
敖丙昂着头,灵台一清,忽地感到微妙熟悉。记忆片段如花火闪烁,他听过类似的话语?在相似境况时?
那怎么可能,在此之前,他们因缘应只抽筋扒皮一瞬,旁的……旁的,还有什么?
小龙脑袋晕乎乎的,却不假思索应允下来。他想,云楼宫祥和,自己当了几千年宅龙,权当换个地方度假,一日不出门而已,只要没工作,要他百年不出,也不是不行。
中坛元帅走了,敖丙总觉与以往不同,那人步伐向来果决,这次却带几分犹豫,直至离开,还偶有回望。
云楼宫鲜少有客,这几日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可能是八卦来的,也可能是中坛元帅确实事务缠身,惹得人频频来报。
不过从未有人踏至后殿莲池。一阵狗吠传来,敖丙一惊,花苞收拢,将小龙掩入其中。
“华盖星君可在此?”
透过微张莲瓣,敖丙窥见双鹰嘴战靴,往上看去,不正是那二郎真君。
“哪吒有异,在下猜想应与星君有关。可否同走一趟?”
敖丙幻了身,立于池边,微一欠身,问道:“二郎真君,敢问元帅所出何事?”
“天劫。”
天道如洪流,逆者必遭反噬,数次欺瞒,终归招来祸患。
宫外风云骤变,似乎为了应证这两个沉重的字眼,劈下一道闷雷。
哪吒交代,今日不应离开云楼宫,这本是极易完成的任务。
正因有异,才需故作交代。
哪吒想做什么?
敖丙刚被点透的灵台清明,却不觉颤抖起来。记忆破了躯壳,幽幽从不见底的深渊中飘出,曾经画面与之重合,千年前,他还未授职天庭时,也是如此。天雷、背影、劫难、不归。他不知道那时他因何未去,只知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多重要?好像和一颗心脏一般轻重。他不确定那是从何而来的记忆,是他的吗?如果是他的,又为何消失。
“星君还请当机立断,否则待我们到场,哪吒只剩藕渣子了。”
他当去的。心底有龙吟嘶吼,攀着灵魂嚎叫,他不能再让哪吒一个人受劫。
“走吧。”
敖丙目视杨戬,下一刻,便被带出了云楼宫。
8
哪吒、
哪吒、
哪吒!
敖丙在心中念诵他名,未有回音,却感到一阵灼热萦绕,额头被哪吒触过那点烧得滚烫,似在安抚——我在此处,不必担心。
墨云自九幽翻涌而上,似吞天饕餮,滚滚而来,澄澈天庭被遮蔽严密,万道仙光竟透不出分毫,只余闪电灵蛇狂舞,映亮了众仙惊惶失色的面庞。说是天狗食日尚不为过,但这天狗不就在身边。
啸天被氛围所感,昂首嗷呜两声。
“真君,我们该前往何处?”敖丙揉上眉心,紧绷的精神松懈片刻,问道。
“紫薇垣。”
“紫薇垣?”
杨戬点头:“紫薇垣乃是起点,这天雷冲你们二人来,他却妄想一人受劫。天道于紫薇垣找不到你的气息,整个天庭被毁,可就得不偿失。”
哪吒将他藏在云楼宫,摒了所有气息,只望不被发现,敖丙却逆了他愿。若只有中坛元帅一人,承劫之后,九霄烬灭,焚尽三魂七魄。
紫薇垣周边星辰似被凶煞拨开,轨道大乱,相互撞击,爆发刺目眩光,天际接连炸响。垣内宫殿在雷火冲击下摇摇欲坠,玉柱断裂,金瓦飞溅,殿中陈设被狂躁灵力搅得粉碎。勾陈大帝携众星君去了护阵,待劫火过去,方能回归。
雷劫目标明确,闲杂人等待在此处不过是徒增麻烦。杨戬纵地金光,速度极快,二人霎时立于殿前。
垣中一团火红被赤白电光包裹其中,敖丙瞳孔微缩,身体先一步反应,“嗖”地冲去。
杨戬望着青蓝背影,恍惚看到封神战时,一人一龙相携而视。此般画面已千载未见,哪吒火尖破阵,敖丙寒冰镇魔,并辔处红莲绽雪,世人皆道神仙姿态。
可惜命数便是命数,劫数便是劫数。
封神榜开前,他再未见到二人同出。那征战勇武的东海三太子从世间消失,只留一个无心无执,肉身成圣的李哪吒。
再后来,榜上多了金灿灿几个字——华盖星君,敖丙。
这是那条龙的名字。
玉鼎真人曾同他说,是非纷扰,不涉他人因果。
若缘分未尽,自会相见。
只是不知,他今日所做,是否正确。
九天之上,雷池倒悬。
元帅盘膝坐于卦阵中央,六臂尽展,莲台绽瓣,天穹顶垂落紫电,千龙绞缠,劈得脚下岩层寸寸崩解。混天绫猎猎舞动,赤龙翻腾,乾坤圈悬于天顶,业火层层护身,红浪托着雷劫。
白龙忽的腾云,额间一点金光,绕莲盘旋。
中坛元帅紧闭的双目终于睁开,他看向那龙,双唇开合。
你想起来了吗?
没有,龙低吟道,他来到此处,只是随了本心。
哪吒哼笑一声:“没想好,还傻傻前来同我赴死?”
小龙的尾巴死死绞住哪吒手腕:"李哪吒,天道要杀我,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
混天绫一勾,将敖丙拉入怀中,小龙摇身化为人形,惯力将哪吒扑了个结实。二人环抱,业莲花瓣合拢,似钟,似鼎,雷劫之下,有将人炼化之势。
靠得近了,才发觉哪吒心如雷鼓。敖丙睁大眼看他,手不觉置于他胸口,是真实的、血肉的起伏。
哪吒覆上他手,交叠紧握。
黑天被火焰映成两半,一半是紫霄白电,一半是九天业莲。
铠甲寸碎,龙角亦有崩裂之势。
纯火炼化下,一枚珠子顺哪吒鲜血咳出,逸散出一道灵流,敖丙额头那点金光竟缓慢脱出,同根同源,融了二人意志,珠子呈阴阳水火之态,漂浮莲心之上,正对雷劫。
哪吒那一触,原将灵珠暂置敖丙体内,替代龙筋,唤他记忆。预料之外,它在此时现身,锻造出本相。
混元珠悬于天地中心,蕴天地法则的雷劫劈下,其内阴阳二气作方圆之变⁶,在顺逆撕扯中迸发刺目强光。
圆图左旋,为已生之卦的雷劫。
方图右转,吞噬未生之劫的因果。
后续雷劫被硬生生吞入未生之卦,混元珠尤嫌不够,似要将天地吸入。
哪吒眼睛霎时亮了,知来者逆,此刻不争更待何时!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破!"哪吒口诵净心神咒,声震九霄。
混沌之气炸开的瞬间,周身一切骤然凝固。
敖丙看见无数弦线:龙族水脉、陈塘落雨、封神成圣……全数吸入珠中裂痕。所谓杀劫,不过是强纠因果,若果合数,不再正因。
线飘飘然断去,数次欺天逆天叠加而成的雷劫隐入迸裂的珠子中,清算一切因果。
阴阳二鱼化作两颗珠子,清者上升为灵珠,浊者下沉为魔丸。
是谓新生。
灵珠缓缓嵌入敖丙额间,留一魔丸,为哪吒所融。
残余劫雷不成气候,在三昧真火周围湮灭,沉云散去,哪吒与敖丙额头相抵,神将低低的声音那样缥缈,那样亲近。
"龙筋栓得你千年苦楚,今日因果既斩,灵珠傍身,替了那筋,便可还你自由。”
9
天庭连挨两次大劫,整顿的气力都没了。
洒扫仙吏唉声叹气,可恶的中坛元帅,闹得整个天庭不太平。
孙悟空一听什么闹天宫,便从西天翻来,可惜到云楼宫时已没了人影,他便拉着杨戬问东问西,给人整得烦了,塞了俩桃子堵嘴。
“三太子就这样跑了?”
“嗯,同另个三太子下界去了。”
“嘿,那玉帝老儿怎么同意的,俺老孙当年可没这福气!”
“若不同意,哪吒再招几顿雷劫来,天庭就真受不住了……他携了那华盖星君,撂挑子不干,说要让那小龙去凡间做回他的三太子,再不给天庭打白工。”
“聪明!凡间愿力足,多应几次感召,托梦几个话本,神像便塑起来了,比在这破天宫可爽利万倍!”
“喂……轻点声,待会人全跑了,你可来替我镇守天庭!”
“本大圣才不!”
10
“你看这二郎庙⁷,供奉了三个二郎神,应叫六郎庙才对!我们两个三太子也合该并入一起,成个六太子庙。”
敖丙正翻阅话本,闻言无语瞪大眼睛,看向倚在窗边的哪吒。
“……晚上吃什么?”他敷衍回到。
“火锅吧,这个辣度的底料够兑水煮个五年八年。”
“噢!”
敖丙又低头,看回他的话本。
那人挑眉,速度堪称神异,贴到敖丙身边道。
“我前日与一凡人托梦,向他约了个新故事。”
敖丙手中那本还未瞧完,闻言“嗯嗯”两声,别把他又抽筋剥皮才好。
“好吧,你又托了些什么?”
哪吒这才满意:“我与他述了那异世小哪吒的故事,这回要有灵珠魔丸、我们二人得是友人、还需得……”
“有机会去看看那俩小孩吧,”敖丙眨眨眼道,“也不知他们怎样了,是否终成眷属。”
哪吒表示同意。
至此,太子庙旁多了一个新的太子庙,主治水患,以求平安。
又不知哪年传出的说法,二神同拜,可求姻缘幸福,极为灵验。
【全文完】
¹:我瞎编的,没有明确时间,只知道是商帝辛年间,这样写比较好听。
²天河之水,每落人间,必有星官掌簿,司命注籍。——《太平广记》
我是觉得把敖丙设置成星官,对应这段话很有意思,也交代一下雨不是龙族想下就下的。
³这句话致敬56版《哪吒》,就是小龙小龙莫忘良朋那里,特别可爱。
⁴《封神演义》原话。
⁵“若欲作法,入坛之时,当呼我。我即如一念项,即至其所,为作守护。”——《阿吒婆拘鬼神大将上佛陀罗尼神呪经》
大意是你喊哪吒他就来,最早佛教那版吒说的,原文帅得不行,为了贴合文里场景,擅自改动了一下!
⁶方图圆说:圆图依顺时针左旋,排列先天八卦序列,象征"数往者顺"的规律,方图按逆时针右旋,推演后天八卦变化,体现"知来者逆"的变革。这段主要是对魔童电影的想法。
⁷九盘山二郎庙:供奉了李二郎赵二郎杨二郎,三个二郎神的庙。
这个故事是我对藕饼宇宙的想象和串联,肯定会有bug……本人非常逻辑废,不要纠结太多。
写得好累,我还是擅长甜文……正式完结了,之后估计掉落一点点番外吧,肯定没这么正经了,就是回归美食文的小甜饼。感谢大家看到这里,喜欢请留下评论,拜托了!
《媚眼抛给瞎龙看》已完结
全文免费,壮大地笼
九重天金阙云宫。
阐教鹤翎急报如雪片一般传至昊天神使手中。
灵珠被盗了,龙族偷的。
天元鼎炸了,龙族炸的。
陈塘关灭了,龙族干的。
海底妖兽逃了,龙族放的。
最后,龙族畏罪隐匿了。
昊天神使听完无量仙翁座下鹤童的迫切陈辞,一抬细眉,
“你的意思,这些祸事,都是龙族做下的?”
“对!而且魔丸也和龙族是一伙的。”
鹤童坚定的点头。
“呵……”
寝殿内传来一声嗤笑。
鹤童微微蹙眉,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还未听仔细,便被昊天神使打断,
“你且去吧,待天帝刚刚出关,不愿费心于琐事。”
“……是。”
鹤童转身,莫不是听错了,那声音怎生与龙王那般相似?...
全文免费,壮大地笼
九重天金阙云宫。
阐教鹤翎急报如雪片一般传至昊天神使手中。
灵珠被盗了,龙族偷的。
天元鼎炸了,龙族炸的。
陈塘关灭了,龙族干的。
海底妖兽逃了,龙族放的。
最后,龙族畏罪隐匿了。
昊天神使听完无量仙翁座下鹤童的迫切陈辞,一抬细眉,
“你的意思,这些祸事,都是龙族做下的?”
“对!而且魔丸也和龙族是一伙的。”
鹤童坚定的点头。
“呵……”
寝殿内传来一声嗤笑。
鹤童微微蹙眉,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还未听仔细,便被昊天神使打断,
“你且去吧,待天帝刚刚出关,不愿费心于琐事。”
“……是。”
鹤童转身,莫不是听错了,那声音怎生与龙王那般相似?
可龙王怎么可能会在天帝内宫?
云宫寝殿内,敖光坐在案前泡了一盏玉露莲子茶,刚刚出关的昊天凝视着眼前人。
千年未见,如雪的龙睫掩住敖光眼底的神情,让他如千年前一般捉摸不透。
“敖光。”
昊天坐在敖光身侧。
“天帝有话尽管问。”
敖光自斟自饮,九重天的微风鼓动起他厚重又飘逸的发丝,若有似无的轻擦过昊天的指背,触感一如从前。
千年前初见,敖光最先吸引他的,就是这如瀑如缎的银发。
那时,他下凡历劫,成为阐教弟子,奉命联合东海龙族,镇压妖兽。
初见之夜,年轻的龙君在月下化形,长发披风一般铺洒在后背,映着月华泛起的点点银光甚至比得上羲和御日的辉景。
自此,他看东海的月亮,都比别处静谧清朗,幽静迷人。
说起来,他身为至高无上的三界之主,应是无所不能,可若说有什么是他念而不得的,便唯有敖光。
敖光作为妖,且是口口相传“性本淫”的妖龙,却偏偏正的发邪,让他只敢有非分之想,不敢付诸行动。
起初,敖光不喜仙族,待他疏离的很,后来相处日久,又并肩作战,也算有了些交情,且是性命交托的交情。
他们无数次彻夜长谈,甚至同榻而眠,敖光可始终坦荡磊落,没有半点龌龊心思,甚至跟他谈论族中长老给他定下的亲事。
昊天表面赞着佳偶天成,背地里还是没忍住就给搅黄了。
后来,镇压之事终了,本以为他和敖光顶多也就做到朋友了,可事情忽然又让他捉摸不透。
他至今都不明白,与敖光在月华粼粼的海面之下纠缠翻覆的那夜,算是什么。
他起初以为敖光是为自保委曲求全,所以给了他注入神魂的云纹佩,可保他一生自在无忧。
可敖光收了,走了,不再见他,也没用那玉佩做过什么。
哪怕是差点被炼成丹,也没亮出来。
昊天摩挲着此时被放在几案上那枚玉佩,
“为什么甘愿守着海底炼狱?”
敖光侧目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玉佩。
可保他万年无虞的昊天云纹佩。
可敖光从不是一人而已,他是龙族首领,东海的王。
倘若龙族覆灭,东海死寂,纵使千秋万载,于他又有何意义?
昊天拈着他一小节发尾在指尖轻搓,
“你终究操心太多,放下吧,留在九重天。”
“天帝放得下吗?天帝若放得下,不如跟我去深海,有你在,阐教想必也不敢造次。”
敖光抬手一拂,那截发尾便从昊天指尖溜走。
昊天捻了一下空气,有些无趣,
“你这是气话。”
“你放不下三界,却教我放下龙族,可见龙族在天帝心中始终不值一提,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朕……我不是……”
“你我心中所重,千年前就已分明了,此次我应你召前来,不为听这个,你召我何事不妨直说,该承担的我自会承担,只求你莫要牵连其他。”
“……”
昊天轻叹一声。
“敖光,我用云纹佩唤你,怎会是公事,只是想见见……老朋友罢了,况且鹤童说的那些,我本不知晓,即便知晓了,也无心插手。”
“……你不知晓?也不插手?”
昊天挑眉,不论陈塘关还是海妖,在三界之下,都算不得大事吧?非得惊动他昊天大帝吗?
“……”
白废话了。
敖光饮尽杯中茶水,抽出昊天手中云佩,起身便走。
昊天手里又是一空。
“嗯?”
“龙族经历重创,尚未寻得去处,我可没你的好兴致,见什么老朋友。”
(二)
下了九重天,回龙族之前,敖光去了趟陈塘关。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倏忽之间,李靖带领两个孩子已经在废墟之上重建了多处房舍。
虽然已经没了原住民,但混战之后,许多海妖都留了下来,海章鱼跟结界兽还有两个孩子一起在砖瓦堆里手忙脚乱着,倒让敖光凭生出一丝惬意。
敖丙最先感受到父亲的气息,欣喜的转过头跑过来,
“父王!”
敖光摸了摸敖丙的后脑勺,这小龙在岸上呆久了,性子都活泼了许多。
父慈子孝的画面刚要开始,便听见一阵阴阳怪气,
“呦,介不龙王么?什么风把您给刮上岸了?不会是缉拿逃犯吧?不对不对……还得是看儿子。”
章鱼四只脚搬砖四只脚比比划划,后边还站了扭扭捏捏的一只小炮仗。
“那个……之前是小爷误会你了,对不住,日后有用得着小爷的地方,尽管开口。”
哪吒飞快的说完一句话,乱七八糟的跑开了,只剩敖丙在敖光身边偷偷笑他。
敖光摇了摇头,本来他也不会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敖丙还想拉敖光在陈塘关到处走走看看,敖光却摆了摆手,龙族毕竟与普通妖兽不同,与人族来往过密只会徒生麻烦。
虽然他不会用这些来束缚敖丙。
敖光将身上的昊天云纹佩一分为二,挂到敖丙脖子上。
“父王,这是?”
“路过人间神庙求了个护身符,没什么用处,带着玩儿。”
敖丙笑了笑,
“那这块呢?给哪吒的?”
“是,给我儿唯一的朋友,去吧。”
“孩儿替哪吒谢过父王!哪吒,我就说我父王不会生你气的吧,你看……”
敖光无奈摇头,如果不给哪吒,恐怕敖丙转个头就会把自己那块送出去。
敖光回了龙族,九重天上昊天留不住他,便匆匆处理了一番三界要事,便凭着云纹佩的印记下单去寻他。
另外,龙族偷了灵珠他可以当没这回事儿,但是魔丸现世为祸人间他还是得管一下的,也就顺便查探了一下魔丸的方位。
感应到之后,昊天蹙了蹙眉,这云纹佩和魔丸……竟然在同一个方位。
片刻之后,昊天与哪吒在海边四目相对。
昊天盯着哪吒脖子上的云纹佩,眉头深锁。
原来龙族偷的不是灵珠,是魔丸。
敖光,原来你与天庭碰撞的决心从未消磨。
你小子果然有种。
只是这孩子长的……不像他,更不像敖光。
上次敖光走得急,忘了问他了,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何人!盯着小爷做什么!”
嚯,还是烟嗓。
昊天自我安慰般点了点头,
“你是你爹捡的吧?”
“呸!你是你爹捡的!”
“对不住对不住,失言了……尊父是敖光?”
“……有事冲我,别冲我爹!”
哪吒小手一指,不清不楚的认下了,反正他跟敖丙过命的交情,也可以说是不分你我,认一下他爹也不吃多大亏。
况且,此人周身仙气都溢了出来了,肯定是天庭的人,而且大小是个官,背不住就是来抓敖丙爹的,这事儿,他李哪吒必须给平了!
昊天退后两步。
这脾气也不像。
依他的了解,敖光那性格应该养出一头沉默的小倔驴,可眼前分明是个易燃的小炮仗。
看来他还是不了解敖光。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打就打!”
“……”
昊天莫名其妙的跟他就过了几招。
这小孩儿竟然还能跟他打个有来有回,虽然他没出全力,但对方也确实不容小觑。
只是这招式杂乱了些。
敖光当年是何等端方。
昊天又叹了口气,收住招式,
“好了,我非是来寻衅的,你带我去见你爹。”
“不行!”
“为何?”
“天界多年来打压龙族,根本没有好人!”
“……这是你爹说的?”
“我娘要是活着也是这么说!”
“……你还有娘?”
“屁话!你没有娘吗!”
“……”
原来他娶妻了。
“那你娘现在……”
“要不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我娘也不会被炼成丹!小爷我今天就要为我娘报仇!”
“……”
看来孩子以后很难接受他融入这个家庭了。
(三)
原本昊天是不忍心对敖光的孩子动手的,可无奈这小魔丸脾气太大,根本无法沟通,他只好下了个禁言咒,以及定身术。
“唔……”
张不开嘴,迈不开腿,哪吒顿时急的浑身窜火。
这老王八蛋比寿桃本事还大,要是被他寻到龙族,那还得了!
“小孩儿,我不想跟你打,只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只需如实相告,我不仅不会害你,还可以答应你再也不找龙族麻烦,怎么样?”
哪吒咬牙切齿的动了一下眼珠,要不是为了敖丙,他绝不受这个委屈。
“先不说这个了,你爹娘感情和睦否?”
“自然,哪怕我娘成丹了,我爹也是日日照看,看的跟眼珠子一样!”
“好了不许说了。”
昊天心里有点难受。
他从来没被人当眼珠子看过。
“那你爹就没打算闯地府捞人?”
“还能闯地府?”
“能闯天庭怎么就不能闯地府?看来没想过,甚好。”
这么说来,夫妻感情其实也就一般。
顶多是相敬如宾而已。
“闯地府就能把我娘捞回来?”
昊天摇头,不能,而且,地府守卫也该加强了。
“对了,你爹属水,你怎么属火呢,衣服都快烧焦了。也是,你跟你爹哪儿都不像,你虽然内力高强,但招式粗鄙,毫无你爹当年的风范,你肯定是像你娘吧?你娘……”
哪吒眼珠子都要窜火了。
把他定住了骂,还不许还嘴,欺人太甚。
“你娘!去你个鸟仙!我一个人收拾你就足够了,很不用龙族出手!”
一杆火尖枪直冲面门而来,昊天没想到,这个小炮仗气性这么大,竟然冒着经脉逆行的危险强行冲破了定身术。
霎时间魔气冲天。
昊天指尖捏诀迅速展开结界,控制魔气不会四散。
虽然现在他已决定留下魔丸,但被阐教察觉,再上报给他,也是麻烦。
昊天真身静坐,祭出一青一红两柄剑与哪吒缠斗。
“你内力已然刚猛有余,法器又都是纯阳属性,极易走火入魔,这阴阳剑可助你融汇静脉调理气机。”
“假惺惺的……”
哪吒刚想反驳两句,忽然被一股温和但强劲的力道压了下去,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收聚神光,达于天心。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气行带脉,炼己功全。丹田气足,督任并行。防危虑险,依脉运行。周天循环,畅通身融。气归丹田,功成法明。”
昊天看着哪吒周身魔气渐渐澄明,在他胸前云纹佩中注入一缕仙气,掩盖住魔气,才抽身离开。
结界散开,敖丙才从浅海礁石后出来,
“你没事吧哪吒,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来?”
哪吒感受着周身的气息,确实舒服多了,
“那鸟仙冲着龙族来的,你出来更麻烦,不过他好像也没把我怎么样,就是太不会说话了,他还说可以闯地府捞出我娘,我一定得去!”
“好,那我们加紧修炼,我陪你一起去。”
“嗯!”
此时东海深处的敖光垂眸扶额。
原本他把云纹佩放到敖丙哪吒身上,是觉得两个孩子日后与天界碰撞,神仙中高手如云,又善用诡计,恐怕会吃亏,有这玉佩在,至少能护上一护。
哪怕因此暴露了敖丙的身世,也是利大于弊的。
可谁知道这昊天闭关千年,出来竟更蠢了,儿子面都没见着,倒是对哪吒大方的很,呵……
罢了,到底是父子缘分太浅了。
昊天寻到龙族之时,敖光正在安置定海神针。
这神铁太重,偏偏又丢不得,他们十几条龙吭哧吭哧拉了好几天才拉过来。
拉过来又放哪儿都不合适,敖光思来想去,还是放在海眼处最稳妥。
海眼处涡流湍急,也就是龙族来去自如,普通海族方圆几里都不敢靠近,即使神仙来了也得掂量掂量,再利用神铁展开结界,龙族无忧矣。
“敖光,你这地方选的可真是绝妙,我都差点进不来。”
敖光回头看了一眼昊天,他一身玄服,如墨青丝在水流中漂浮着,一如初见那时。
也没有,只是感觉像而已。
一千年不见,他都忘了昊天长什么样了。
“天帝怎会纡尊降贵来我东海?”
“东海灵气充沛,怎么不算一方好去处,何况我刚刚还去了趟地府呢?”
“地府?”
昊天离开陈塘关,一时寻不到敖光便去了趟地府,奇怪阎君那儿也没有龙族。
别说敖光孩子的娘了,就一条龙都没有。
敢情跟阐教打了半天,龙族零伤亡。
难道是魂飞魄散了?
昊天摇了摇头,
“本来想给你孩子的娘安排个好去处的……”
“海边那小孩儿他娘不是龙族,你捞错了。”
“不是龙族?难怪那孩子长得……也能接受。”
敖光冷笑,
“我是妖,他是魔,你是仙,你是代表仙界接受妖魔,还是仅你一人勉强接受而已?”
“敖光你非要跟我说这个吗?仅是你我不可吗?”
“你为了三界闭关千年,我与龙族深藏海底千年,立场之下,没有你我。”
昊天沉默片刻,他并非不感同龙族的遭遇,可即便是三界之主,他也不能轻易改变三界的法则。
“敖光,千年前,你我初见,我从来没把你当做妖过。你知道那时候见到你我想的是什么吗,我……”
“你想的是龙性本淫。”
“但是此淫非彼淫,我绝无……”
昊天忽然反应过来,而后万分震惊,他以为敖光从不知晓他的龌龊心思。
可现在看来他早就知道,原来他不是木头?他只是懒得回应。
懒得回应?
那他为什么还……
“你早就知道,你不回应也不点破,是因为你心中无我?那当初……你也仅是为了龙族?”
敖光双唇紧闭,蹙眉看着他。
昊天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他这颗心,除了三界,唯这一人,可如今这人神情中却满是厌恶。
昊天胸中抑郁难解,又不能跟敖光动手,便抬手拍了一掌身边的定海神针。
接着一记迅疾的出腿逆着水流扫来,昊天抬手一挡,这怎么教的,打人专打脸是吧?
“妖怪,休伤我父王!”
妖怪?
昊天气笑了,回头看向刚刚出招的小孩儿,
“你叫谁妖怪……”
话未说完,昊天愣住了……这龙角,这气息,这身法,这才像是敖光带出来的孩子啊……甚至眉宇之间还有点像他?
(四)
昊天赶紧收招,敖丙还想再打,却被敖光制止,
“敖丙,走。”
“……”
敖丙抿紧嘴巴看了一眼昊天,跟着敖光进了龙宫。
昊天原本想追过去,又被哪吒挡住了去路,
“哎,虽然你上回送了我点东西,但我也不能站你这头啊,妖怪,你不能进去。”
“你看我像妖怪吗?”
“不怎么像,但是敖丙叫你妖怪,你就暂且是吧。”
“敖丙……”
昊天靠在神铁上,唇角压不住。
丙者,阳干,昊日,炎炎火光。
就说敖光怎么可能对他没有感情呢?
如今的龙宫是几条老龙按着龙宫原本的模样重建的,虽然目前尚未完工,但早已不是敖丙记忆中那颓垣断壁的模样。
进来的路上敖丙看了几眼,但也没心思多看,
“父王,你没有受伤吧?我与哪吒在来的路上感受到好强的内力,就是那妖怪吧!而且他之前还向哪吒打听了许多龙族的事,我们放心不下才赶过来的,他是不是同您打斗了!”
敖光停下脚步,
“没有,他也不是妖怪。”
“那就是天界来寻仇了,我与哪吒定能胜他!”
敖光轻笑一声,拍了拍敖丙的肩膀,
“也不是来寻仇的,一个……朋友,叙叙旧而已。你脖子上这玉佩,还是为他所赠。”
敖丙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脖子上的云纹,
“朋友……父王为什么说这玉佩是护身符?”
“因为他……确实护得住你。”
敖光停顿了一下,
“父王不能拿整个龙族的存在去与天地碰撞,可你既选择了这条路,父王还是希望你能走的顺些。”
敖丙回头看了看海眼的方向,
“可是刚才看父王与他,并不如朋友般亲密啊。”
“是啊,”
敖光坐在白玉椅上,抬头望去,可惜深海之中,不见天日,
“一千年不见,自然不再熟络。”
“一千年!你闭关一千年!敖丙他爹被困了一千年!谁能给你好脸色?我要是你,根本就没脸来。你闭什么关?不闭关会死吗?你们不是朋友吗?朋友被困,你不帮忙?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们真的是朋友吗?不是吧?”
昊天坐在神铁下,被个小辈儿一顿数落,听的他又想使个禁言咒了。
“三界之事,你不懂,闭关之事,无奈之举,容不得我后悔。”
“屁话!朋友的事,你才不懂!如果因此失去了朋友,怎么会不后悔!”
“……那你说怎么办?”
“投其所好呗,丙丙他爹缺点啥你就给点啥,比方说他缺……一条母龙。”
昊天深吸一口气,
“龙族承载阴阳,跟你们人不一样。”
“啊?真的啊?那敖丙他……”
“住嘴。”
三岁小孩儿就惦记他儿子,这还得了。
“敖丙?你父王跟你说啥了?”
哪吒看到敖丙出来,便不再理会昊天,迎上前去。
昊天也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三岁小龙。
在气息驳杂的锁妖阵中孕育千年,如今才三岁,必是不易。
哪吒看敖丙闷闷不乐,更是着急,
“说话呀敖丙,这个妖怪怎么处理?打还是不打?”
“他不是妖怪,是仙人。”
“仙人咋了,又不是没打过,反了上去又如何!”
“……”
“哪吒,不可无礼。”
敖丙向昊天抱拳施礼,
“前辈,刚才是敖丙多有得罪。”
“无妨。”
昊天托住敖丙手臂。
清冽的气息自指尖浸入敖丙体内,敖丙微微讶异,但这温润又强势的气息却让他无法拒绝,陌生,但又与他的神魂意外的十分契合,仿佛魂魄中始终沉睡的部分被唤醒了一般,周身都焕发出强大的精神力。
“前辈……”
敖丙抬头看着眼前的神仙,似乎在他的眼中盛满了心痛,就像父王常常流露出的神情。
不,应该是悲悯,神仙对众生,悲悯就足够了,不该是心痛这么狭隘的情绪……可他甚至还读到了这位上神的一丝悔意。
“丙儿。”
“啊?”
昊天垂眸看着敖丙,这孩子体内原本的仙气与妖气都是至纯至灵的,却偏偏生在锁妖阵中,仙气无处滋养,妖气被阵法压制,气息日益式微,若不是灵珠之力,恐难存活。
哪吒说的对,闭关真的没那么重要。
他后悔了。
敖丙与哪吒离开后,昊天就赖在龙宫了。
龙族百废待兴,敖光没空搭理他,他有一搭无一搭的帮点忙,给小龙探探根骨,帮大龙突破瓶颈,偶尔送几颗仙丹,赠几样法器诸如此类,但从未亮出身份,只以龙王的朋友自居。
“昊天。”
“嗯?丙儿正跟哪吒踢毽子呢,就快赢了。”
敖光看着坐在天海镜前认真观赛甚至还出手作弊的昊天,无奈摇头,坐在一旁静候。
这几日九重天上的急奏一封接着一封,昊天只当没看见,也不知是真沉得住气还是假沉得住气。
“赢了,不愧是……何事?”
“你该回去了。”
“不是你教我放下三界跟你回东海吗?”
“……”
敖光无法反驳,这话他确实说过。
昊天笑了,敖光可算是三界之内不论种族,最端方正直,仙妖无欺的生灵了。
品性端正,长的自成一段风流,是以昊天才那么愿意逗他。
“也行,只是你这般留在东海,迟早会暴露,不如你先抹去神格,除去仙骨,再跳诛仙台,转世投胎,我再去寻你。”
“啊?”
昊天没想到,这条实心眼龙把流程都想好了,这时候再拒绝,就显得他这个人特别没诚意,
“不妥吧,这不就没法护着你和丙儿了吗?”
“丙儿有他自己的路,至于你我,我会护着你,如果护不住,便与你同死,也定不负你。”
敖光言语一如既往的坚定,他这龙又从不开玩笑,昊天心下动容,他身上若无三界之重,这样的生死与共,又何尝不美哉?
“封神大战在即,天界不可无主,回去吧。”
昊天敛住神思点了点头,握住敖光的手,
“封神之事尚未定下,近来不过是轩辕狐闹了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大麻烦,但你与我同去吧。”
“龙族不可……”
“龙本就该逍遥天地间,你也无须时刻被龙族束缚,你能让丙儿遵从本心,为何不能自己遵从本心?”
“我心本就在龙族……”
禁言咒。
敖光怒目,他最厌恶神仙这些霸道的法术。
昊天一笑,把龙收进掌心,
“你心就不能在我这儿一回吗?”
(五)
被昊天强行带离东海,敖光也认了,不再抵抗个没完,毕竟真动起来手,他也确实不是对手。
龙族纵使实力不俗,那也分在谁面前。
从东海到轩辕坟不过片刻。
昊天与敖光并立云端,看着底下的坟窟,小妖而已,九道雷劫足矣。
霎时间阴云聚拢。
敖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轩辕坟,
“此处静僻无人烟,坟窟外也无白骨孤魂,它们应当算不上恶妖。”
“阐教的说法是善蛊人心,极会钻营,如若不除,后患无穷。”
“难为阐教今日还会罗织个罪名来便你行事,往日他们要想屠戮妖族,可连个招呼都不打。”
“怎见得这罪名就是罗织来的?”
适逢狐妖察觉天有异象,出洞观天,九条不见杂色的白色巨尾在身后骤然展开,确是蛊魅无双,但更多的是强大坚韧。
“轩辕坟里的狐狸,既不属青丘也不属涂山这样的名门派系,能修出九尾,已实属不易,你查也不查,便是九道天雷,这便是你三界之主的无上威严吗?”
昊天摇了摇头,收了几近降临的天雷,敖光说的这些他并非不懂,而是看得太多。
几十万年的漫长岁月,足够麻木所有生灵,他看什么都不过是云烟,散与不散,只是早晚的问题,而这早晚之间,于他来说,也不过倏忽一瞬。
他看龙族也是一样,所以敖光总说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话属实不假。
可他对敖光另眼相待也是真的,所以他愿意陪他玩玩儿,
“好,那我们便不收她,且看她结局如何,就算你陪我这无聊的天帝,窥一叶见众生如何?”
敖光默然应允,他也想看看,妖族的另一种可能。
狐妖向往成人,次次重修容貌,只为那点细枝末节的不同,却也始终无法满意,终于她看到了冀州候之女的绝世容颜。
她日日跟在她身边,不仅学她的绝美皮相,也学她举手投足,直到她在人群中化形,也无人可辨她是妖孽。
敖光与昊天并行在人间中春之夜的街市,看着九尾狐在民间男女相会的仪式中混的如鱼得水,青壮男子送来定情的布匹鲜花,她收了满怀。
敖光看的认真,忽然头上一沉。
龙角上挂了一只用贝壳装饰的花环。
虽然在人界,敖光脱下了那副沉重的铠甲,换上月白色衣袍,但那对龙角依旧昂扬。
昊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敖光拂了下来,
“无趣。”
昊天也不恼,又拿起一根银纹发带,
“你用这个束发必定好看——”昊天怀里忽然多了一把鲜花。
面前是姿容无双的九尾狐。
“公子可愿与我同游?”
昊天看着敖光,敖光自觉抱臂往旁边挪了一步,成人之美。
九尾狐满含优越瞪了他一眼,
“妖龙形倒是化的不错,不过下次来人间,先要记得藏好你粗鄙的龙角。”
敖光没理她会她的挑衅,放着那样漂亮的九条尾巴不显,却弄的满身绫罗漂亮,能有什么审美?
九尾狐拉着昊天隐入人群。
昊天回头看着敖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他少时便从不隐藏作为龙族的特性,昂扬挺拔的龙角,强大锐利的龙爪,飘洒肆意的龙鬃,即便他曾渴望被天界认同,但也从未想过将自己同化。
那可真是一条意气风发的妖龙。
狐妖向来是最善识神魂的,虽然昊天隐去了周身气息,但经万世轮回而不朽的神魂却昭示着他绝非凡品,哪怕不是真神,也是真神下凡历劫。
九尾狐断尘绝念修炼千年,离封神登天就差一个机会。
“郎君是仙家弟子吧?”
白狐修炼千年,蛊惑人心也不须什么浮夸的术法,昊天也乐得配合,
“求而不得,看破尘世,正欲修仙。”
“哦?那何不与我同修?”
此时敖光寻了片灵气充沛的湖塘休憩,月华入水仿若幻境,这样好的月光已是千年未见。
“原来这样好的神魂里也有这样的暗室屋漏,不知是为谁呢?”
九尾狐削葱指轻抚着昊天的额心,昊天也未有丝毫的抵抗,
“为谁……”
此心澄澈,唯藏一人。
玄袍褪去,妖气渐起,昊天半迷半寐间溢出一丝苦笑,这条狠心绝情的龙,竟真的不找他。
“郎君……唔……”
毫无防备的九尾狐猝不及防间被耀目金光击退数丈,瞬间化为原形,内丹几乎碎裂……
敖光刚刚感受到这逸散的神力,便被强大而霸道的力量裹挟,转瞬之间山峦翻覆,周身已是恶浪盈天的海面。
“昊……”
强势而急迫的深吻打断尚未出口问询,敖光怔愣一瞬便想催动内力逃脱,但昊天的失控时几乎弥散天地的神力令他无处招架。
感受到他的抗拒,昊天心底那个千年来隐隐作痛却无人可见的角落终于泛出了席卷周身的痛楚。
越痛,便越失控,越发索求无度……
“妖龙……”
敖光蹙紧眉心,耳边是灼热的气息,昊天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委屈,薄唇从下颌游移至颈间,眷恋的一路啄吻舔舐,最后轻轻摩擦着那片若隐若现的白色鳞片。
敖光被他厮磨的难受,
“滚……”
“不滚。”
昊天抬眸看着他轻笑一声,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去……
龙之逆鳞,敖光顷刻间现出半妖形态,却依旧被他紧紧掌控。
“你疯了……”
“为什么不找我?你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你?你真当自己是凡间的郎君?你会中狐妖的魅术?”
“是妖龙的魅术。”
“……”
昊天生为天地,无情无欲五己无私,却忽然闯进了一条龙,且被他私心留住。
这是他唯一,为自己修行的道。
天色将明,月华余晖溶进海面,风浪终于归于平静。
(六)
“敖光……”
昊天想就势抒情一番,敖光已经却已起身,望着天边卷集的风云。
招妖幡动,群妖毕至。
龙族受仙界册封,本不用前往,可敖光还是循幡前去。
同往的,还有重伤的九尾狐,她受昊天真气所伤,几乎修为尽损,但仍尽力维持着体面,只是难掩形容枯槁。
敖光渡了些妖力给她,九尾狐焕发了一丝容光。
“多谢,昨日那人非同寻常吧?”
“的确。”
九尾狐愤懑,
“这样好的机会,偏被你抢了先。”
敖光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应。
女娲大神陈词一番,只一句话,人皇亵渎创世母神,灭之。
只是人皇气数未尽,神仙也不好违着天道直接处置,须惑之魅之,使其昏聩,后自取灭亡。
能担此祸国殃民之任者,必封神登天。
九尾狐毫不犹豫的揽下了这活,也着实信了那句封神登天,创世大神,怎会欺哄?
此后几十年苍黄翻覆,殷商亡破,人皇断绝,此后人间之主,称为天子。
而殷商衰落的几十年里,人间生灵涂炭山河破碎,此种种罪孽,却都落到了九尾狐的头上。
姜子牙行天道,灭之。
敖光曾问过昊天,女娲此种行径是否不妥,为何坐视不理。
至高无上的天帝只答了轻如鸿毛的一句话,
“区区小事拂了创世母神的面子,不值当的。”
呵……神仙,天道。
封神榜册封当日,敖丙带哪吒回了龙宫喝酒。
哪吒性子桀骜本就看不惯那帮神仙,敖丙经历许多也看透许多,更不愿意受谁的庇护,二人便都撂了挑子。
还是李靖回来才告知他们,一个封了华盖星君,一个封了三坛海会大神,而且……
天帝开恩赦免西南北海三龙王,只要敖光去领个旨,三人就回来了。
敖光寻了个借口,召了条小龙代他前去,天界到底也放回了他三个弟弟妹妹。
龙族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兴盛,只是看着曾经野性难驯不计后果的三条莽龙如今恭敬乖顺的模样,敖光不知这是幸与不幸。
破云阅读体(二)
时间线:江停向岳广平坦白身份后
参与人物:恭州缉毒二支队,岳广平,杨媚,建宁刑侦缉毒支队,吕局,魏副
【】内为阅读内容
文中出现的原书没有的人名为江停队友
*可能有ooc和bug,文笔垃圾,不坑
休息时间结束了。溯将众人请回了座椅上。
【 翌日
“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见面,但我觉得……”
严峫立刻:“我懂。”
...
时间线:江停向岳广平坦白身份后
参与人物:恭州缉毒二支队,岳广平,杨媚,建宁刑侦缉毒支队,吕局,魏副
【】内为阅读内容
文中出现的原书没有的人名为江停队友
*可能有ooc和bug,文笔垃圾,不坑
休息时间结束了。溯将众人请回了座椅上。
【 翌日
“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见面,但我觉得……”
严峫立刻:“我懂。”
市中心高级餐厅里环境私密,气氛良好,钢琴曲在银质刀叉的轻微碰撞中缓缓流淌。餐桌对面那姑娘咬了咬下唇,委婉道:“虽然我很尊敬警察这个职业,敬佩你们牺牲很多,但还是……”
严峫:“我明白。”
“严警官你真的是个好人,不管外貌还是条件都特别出色,你以后一定能……”
严峫:“我知道。”
两人对视半晌,姑娘欲言又止。
…………
——严峫,家庭背景优越,标准偶像派长相,常年一线刑警工作锻炼出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风度翩翩,出手大方,是个完美的相亲对象。
然而这样一个大龄剩男在相亲市场上屡战屡败,原因只有一点——
“喂?”
“老大,魏局让你立刻回来,昨晚ktv冰柜藏尸案的尸检结果有了重大发现,案子现转到市局来了!”
“……”
严峫挂断电话,抬起头,带着包含歉意的微笑问:“我送您去地铁站吧?”
姑娘通情达理,连连推辞,对刑警工作表示了高度的支持和理解。两人在一片友好的气氛中依依惜别,转身后彼此都第一时间删了对方的微信。
严峫走下餐厅台阶,五月初灿烂的阳光扑面而来。他从领口抽出墨镜戴上,撸了把头发,脑海中闪过那姑娘说了一半的:你以后一定能……
严峫不胜唏嘘:“一定能练成神之右手的,要相信自己!”】
在场的大龄单身青年警察们瞬间起了共鸣——某些早已躲进二次元温柔乡的宅男不算。“草,这也太现实了吧。”“欸,这可真令人悲痛。”“真实,这残酷的真实。”
“啧啧啧,一个用绅士外皮掩盖直男本质的严哥。”马翔调侃。“屁,老子那是自身的气质。”严峫反驳。
“有那么难吗?我对象人挺好的啊。”江停队里唯一一个通过相亲找到了对象的人,也是在场青年中唯一的非单身人士顾棹得意开麦,发出了明显的凡尔赛发言。“得了,知道你有女朋友,闭嘴吧。”成天明一个肘击过去。白灼晔紧接着愤愤道:“艹,我认为群殴可以走起了。”
“神之右手?老严,你练的怎么样了?”秦川调笑着。严峫正要回两句骚话,赞扬一下某些老师之类的,蓦然瞥见了身旁的江停,瞬间把刚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什么呀?我是那么没志趣的人吗?”
秦川:“?”
他顺着严峫的目光,看到了神色平淡波澜不惊的江支队,于是了然了。秦川:“……”秦副拍拍马翔语重心长:“等着瞧吧,你们严队快要沦陷了。”
马翔:“?”
吕局,岳局,魏副看了这画面都非常头疼。没办法,组织上的大龄单身青年找不到对象一直是个大问题。就算他们有意为这群为人民服务的一线警察解决婚配问题,两方的意愿与适配度却总是很难满足,何况职业原因,让这些警员更难找对象。
【 严峫懒洋洋接了:“喂哪位?……嗯嗯,我正在回市局的路上……什么?你说什么?”
“哎呀卧槽老大!”主任法医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出眉飞色舞来:“你听我讲,可牛逼了。我们从死者体内验出了特别罕见的东西,市局的五一长假连续第七年又泡汤啦,就问你服不服?哈哈哈哈!”
严峫:“……二狗,说人话。”
“谁是二狗,我叫苟利!想当年报考法医时我过五关斩六将,面对庄严的国旗与警徽,我就念了两句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
“挂了,回头见。”
“哎哎哎!”苟主任说:“别挂呀,我告诉你吧:东莨菪碱。”
严峫动作微顿:“东什么?”
“东莨菪碱是一种生物碱,……足以引起强烈的幻觉、癫痫和精神紊乱。”
严峫问:“就是说这小子溜冰把自己溜死了?”
“是,也不是。”苟主任得意道,“通过我丰富的专业经验,详实的化学知识,大胆的分析求证……因此主动走进冰柜关上门,把自己活活冻死了——你昨晚让分局技侦在冰柜门内侧拓下来的指纹也证明了这一点。怎么样老严?有没有豁然开朗之感?”
严峫毫不吝啬地把昨晚万振国给自己的桂冠送了出去:“当代柯南!”
苟主任喜滋滋表示谦虚。
“行吧阿狗,通知所有人回来开会,把隔壁禁毒支队的秦川也给我叫来——我已经上车了,十五分钟后市局见。”
“苟你爸,我叫苟利!……”
……
十五分钟后,市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正值五一长假,所有没回老家探亲的刑警全部到齐,缉毒、技侦、图侦、胖墩墩的法医苟主任一一在座,连主管刑侦的魏尧副局长都端着大茶缸子挪到了首位上。
严峫一身光鲜亮丽的相亲装备,把……在满屋子人安静的呼吸声中,打开了大屏幕上的监控录像。
五月二号晚九点三十分,一个穿蓝色上衣、黑色长裤的背影出现在安全监控里,跌跌撞撞向小巷深处走去。
满室悄无声息,很多人下意识地向前倾身,紧紧盯着一个人临死前十分钟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的影像。
…………
画面一闪,死者最后的身影消失在了镜头里。】
“啊哈,又一个泡汤的假期!”马翔高呼,听上去似乎带点儿神志不清的快乐。“你看市局这可怕的加班啊,”严峫感慨,“都把孩子逼疯了。”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对此事深有感触,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呃,苟主任这名字,还挺……”顾棹欲言又止。“没关系兄弟别拘束,”马翔无比自来熟,“跟我们一样,叫阿狗就行。”“阿狗个屁!”苟利异常愤怒了,“老子叫苟利!”
“江队神预判啊,果然是吸毒。”黄兴感叹。宋兰溪笑了:“习惯就好。像我们这种在江队手下工作的,最开始几个月总会怀疑自己的智商。跟队友都熟了才会明白不是我们自己蠢,而是江队他智商高得可怕。”
恭州的警员们疯狂点头,回想起刚认识江停那段日子,露出了看破红尘似的麻木笑容。“你们那算什么呀?”成天明作为此处唯一的江停公大校友,非常有发言权,“你们以为偶像大神是到了恭州才有的称呼?太天真了,我们这群公大学子从江队入学的第一学年结束就开始这么叫了。知道为什么我年龄和江队不一样,却跟他同级吗?因为江队跳过两级啊。”
草。这是原先不知情的人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他们神情空白,暗想:死学霸。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严峫有些好奇。
“球场上啊”成天明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我们两个是老乡嘛,多打几次球不就熟了?而且江队打球技术很牛逼的。”恭州的队友们早听他说过,没感到惊讶,至于建宁那边……唔,好吧让我们给他们一点消化时间。
“江队,哪天能一起打个球吗?”白灼晔满怀期待的问。江停垂眼并微偏头:“再说吧。”如果他们能利用这个空间,把黑桃k剿灭的话。
再说!队友们都兴奋了起来。虽然这个回复还并不是肯定,但已经与以往的直接拒绝不同了。也许,他们想,也许江队愿意呢?
“这怎么能再说呢?”严峫却朗声道,“江队您给个准话呗,要不哪天我们约场球?”他带着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的期待问。
“先把眼前的案子解决完吧。”江停的回复中带着点无奈的叹息。
【 苟利矜持地掩口咳了一声。
“尸检报告大家已经拿到了,结合在冰柜内侧发现的指纹,我们初步怀疑死者在东莨菪碱的强烈致幻作用下把自己关进了冰柜里。大家看,死者手臂静脉没有发现注射痕迹,对喉管及食道的解剖则发现有甲基苯丙|胺等成分残留,因此可以认定是毒品是经口服进入体内的。”
苟利将尸检照片放上大屏幕,用激光笔一页页地翻给众人看,又说:“而关键在于,我们尽力还原致幻剂分子式后发现,死者服下的毒品,不与市面上已知的任何一种毒品重合。”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魏副局长向前倾身:“难道是某种新型毒品?”
刑侦办案不讲主要次要,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命关天,但从严重程度上来说,各类案件的确也有轻重之分。新型毒品流入辖区的严重程度,大概跟变态杀人狂一天之内在闹市区杀了二十个人,或者严峫突然犯病在公安系统内比武招亲差不多。
如果是新型毒品流入,来源在哪里?渠道是什么?
有没有形成规模?已经发展了多少下线?
满室安静,没有人说话,突然一道低沉男声说:“……不太对。”
众人目光纷纷望去,魏副局长拍了拍大茶缸:“什么不对,小严?”
严峫没说话,把监控重头看了一遍。癫狂扭曲的影像在他瞳孔深处晃动,直到监控结束,他才点了点屏幕下角的时间。
“昨晚近九点,目击者在ktv后门不远的人行道上看见死者独自徘徊,背着一个类似书包的黑色双肩背,这个包现在哪里?”
“死者于九点半出现在监控中,毒品效果已经发作,很快死亡。那么从九点到九点半这段时间内死者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或者说,见了什么人?”
众人还没发声,马翔唰一下举手抢答:“他购买毒品去了!包里……包里装着现金!”
“不一定是现金,” 严峫说。
他顿了顿,带着枪茧的手指一下下叩着自己的下巴:“我们假设死者和毒贩约好在案发现场附近……于是他开始脱衣服,首先挣脱掉的是双肩背。”
…………
严峫指了指监控录像,突然问:“瘾君子会在什么情况下吸毒?”
这话问得颇为跳跃,魏副局长没反应过来,缉毒那边有人咳了一声:“根据我们抓人的经验来看,大概分为两大类。一种是毒瘾发作时独自在家吸,另一种是关系比较密切的毒友聚众享受。”
说话的人面相斯文俊朗,戴一副金边眼镜,声调也不温不火,是被苟利临时从隔壁禁毒支队拉来的秦川。
市局禁毒跟刑侦的情况差不多,都是一把手临近退休,二把手却还没到能顶上去的年纪,无奈一把手只能再拼着老命往下熬;刑侦支队的二把手是严峫,禁毒那边的就是秦川了。
虽然两人是经常勾搭出去喝酒的狐朋狗友,但在市局内部秦川的口碑靠谱很多——毕竟秦川擅长装大尾巴狼,雅的一面深入人心,痞的一面则隐藏得比较好,这种知性青年比较讨大叔大妈们喜欢。像严峫那样动不动把整组刑警带出去唱k的,比较挑战领导们脆弱的神经。
“独自吸毒一般发生在瘾君子的心理安全区……也没发现有这个迹象。”
“总之,” 秦川略一停顿,推了推眼镜:“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完全想不到死者怎么会跑到马路上去的。”】
“哈哈哈哈”马翔快笑疯了,“神tm严哥在市局里比武招亲!”苟利被他带偏了重点:“你还别说,我感觉这真像老严能做出来的事儿。”严峫立刻就不满了:“啧,你们对你严哥我有很大的误解啊。再说了,就我这条件,都是别人上赶着来好吗?哪用得着比武招亲啊?”黄兴无情揭穿:“前面还有你相亲失败的描写呢,要不咱翻出来看看?”严峫:“那是因为我把热情都奉献给了光荣的工作。”
建宁市局众人对他不要脸的劲儿见怪不怪。倒是恭州这边对此简直是叹为观止,连江停都有些诧异又带点好笑的看了严峫一眼。
严峫敏锐的感觉到了,暗想:刚才江停是不是看我了!
“严峫秦川狐朋狗友?”魏局明显也偏了重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深感头发不保。岳局看着形容秦川的语句,有了些酸涩的欣慰。
“老秦啊,你真会装模作样。”严峫感叹。秦川笑了:“这是我作为妇女之友的基本修养,过奖过奖。”
随着线索的推进,屏幕外一众警察们也开始了思考。岳广平在看到新型毒品后与江停对视一眼。岳局眼含征求,江队沉着目光点了点头。
吕局和岳局都想到了什么,但为了把这当做对小辈的历练没有出声。江停倒是在看到描述录像那段的时候就推了个七七八八,但他在思考着蓝金为什么会流到建宁,于是也缄口不言。
“不,”严峫仔细想了想后说,“还有第三种情况。”秦川略怔:“什么情况?”严峫说:“试货。”严峫翘着二郎腿:“‘这是市面上没有的新鲜货,特别够劲,你就在我这试试,要是感觉好回头你都拿走’——我们假设死者和毒贩的交易地点离案发现场不远,步行距离在五到十分钟左右,看上去非常隐蔽,舒适,能给瘾君子提供足够的安全感……然而实际上又不那么安全。”
录像里,ktv后门连接着夜晚冷清的小巷,周围是狭窄的小路、关闭的商店、大排档的后厨,秦川的视线在屏幕上来回逡巡,突然悟了:“车!”
岳局笑了:“老吕,你们建宁的支队也是后生可畏啊。”吕局叹息着摇头:“他们俩哪里比得上江队啊。这屏幕上说的对,建宁这边一把手临近退休,二把手却还没有能顶上去的年纪和水平,实在让人发愁啊。能年纪轻轻就当上支队长的,近几年来放眼整个西南地区,到底不也只有江队一个人吗?”
这话确实没法反驳。江停二十五岁就当上了支队长,作为指挥破获了好几个大案,这样耀眼夺目的履历放眼整个西南都是绝无仅有的。
“你这话说的,”岳局更开心了,“让我都谦虚不下去了。”恭州的警员们也笑了,江队他,是他们恭州公安系统的骄傲啊。
“你们认为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呢?”魏尧全当是在考验小辈了,“江队就请先别出声了。”
江队正在脑内排查毒贩交易线,听了这话略一愣才回过神来。他温和地点点头,随即重新投入思绪。
【 “大狗,这种致幻剂从服用到发作需要多久?”
苟利忍气吞声地说:“五到十分钟,十五分钟以内到达药效巅峰。”】
屏幕继续提供着信息。
严峫沉吟片刻,回答魏副:“第一,去交警大队调取昨晚九点至十点间案发现场周围所有出入口的监控录像,九点后进入区域停留半小时以上的全部追查车牌;第二,让禁毒的兄弟们进一步摸排新型毒品流进本市的来源;第三,复勘一遍案发现场。”
“还有江队……陆先生说的那个包,”成天明接话,“我认为找到那个包,离真相就不远了。”
“不错。”几位中老年人评价道。
【 五一长假有效降低了晚高峰,严峫一手夹烟,一手搭着方向盘,在绿灯亮起时随着车流缓缓前移,蓝牙耳机中传来马翔的声音:“富阳交警大队的兄弟已经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了,图侦初步对比,有十二辆车符合筛选条件,现在怎么办严哥?”
严峫问:“没贴膜的几辆?”
对面悉悉索索片刻,“三辆!”
“剩下九辆车中,驶离案发区域时满载的几辆?”
“嘶——不好说,贴了膜的看不清楚,初步目测满载的两辆。”
“目标就在剩下这七辆车里找,驶离时车内人员两名及以下的,列为优先侦查重点。”
马翔疑惑问:“为什么?”
严峫刚要回答,突然前方一声巨响,紧接着车辆纷纷戛然停住,喇叭声此起彼伏。
“——哟严哥!怎么了你那边?”
严峫探头出去,只见前方路口红绿灯下,一辆宝马把美团外卖给撞了,摩托车整个翻了过来,外卖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你怎么骑车的,红灯了你还往前冲?”
“你这人别信口开河,我哪里闯了红灯!……”
严峫摁熄烟头:“没事,前面撞车了我变个道。如果目标车内有超过两名乘客的话不会拦不住致幻剂发作后冲下车的死者,所以司机加乘客,人数在一到二的可能性相对比较大。你们先回市局,我晚点给你们带……”】
看到未来的严峫办正事的时候还算可靠,多少有点副支队长的样子了,魏副难得表情好了些,缓缓点头表示认可。
【 严峫的声音突然顿住。
红绿灯又变了,对面车流缓缓启动。然而离事故发生不远的地方,一道侧影僵立十字路口中心,直勾勾盯着被撞翻的摩托车。
他就像被抽掉了魂,对越来越近的车辆毫无反应,而前面那辆货车似乎也没发现这个不显眼的行人,直接就往前压了上去。
严峫瞳孔倏然缩紧——他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所有细节都发生在同一瞬间。严峫打方向盘,踩下油门,尖锐的喇叭撕裂空气,一路长鸣变道,狠狠擦上货车,在颠簸中两条道上的车流同时停了下来!
“我x!”货车司机刹车大怒:“你瞎了是吧,你他妈会不会开?!”
严峫跳下车,从外套内袋摸出警察|证展开,一亮。司机瞬间傻了,却只见严峫头都没回,径直向路口中心那道伶仃侧影冲去。
那是江停。
——喇叭响起的时候,江停一贯条缕分明的大脑仿佛当机了似的,茫茫一片空白。他看不见、听不见、也无法反应,视野中只有眼前的车祸现场无限放大、扭曲,破碎的时空呼啸而来,吞没了所有意识,恍惚间他又开车行驶在了三年前暴雨如注的省际高速公路上。
对,就是那天。
车后远处警笛震天,红蓝交错的光在后视镜中时隐时现。他就像落入陷阱的困兽,横冲直撞,走投无路,脑海只反复回响着一句话,绝对不能落到那些人手里,不能再落到他手里——
油门加速踩底,下一秒,前方冲出了一辆变道的货车。
冲撞,剧痛,眩晕,天旋地转。数不清的车喇叭此起彼伏,现实与记忆交替,感知和幻象混合。
紧接着,江停身体一轻,整个人天地倒转,被人拦腰抱起,一双坚实的手打破了他的魔障。
严峫打横抱着江停,三步并作两步穿过街口,冲上人行道,放在街边长椅上,抓住下颔迫使他抬头望向自己:“喂你怎么了?醒醒!”
“……”
“看着我说话!”
江停焦距涣散,嘴唇微微颤抖,随即突然像从噩梦中醒来,猝然抓住了严峫扳着自己下巴的手。
“……对不起,”江停喘息道,“不好意思。”
严峫从高处俯视他,这么近的距离,将昨晚在现场没有看清的面容清晰映在眼底,甚至连每根眼睫的弧度,眼底疲惫的阴影,和微微泛白的唇角都无所遁形。
刹那间,严峫心底再次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某个影子。
——但紧接着就被打断了。
江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下就放开了严峫的手,整个人上半身后仰,拉开一段距离,抬眼问:“严警官?”
那一瞬间,正常状态下思维清醒的江停又回来了,除了苍白的脸色略微露出丁点狼狈之外,所有无形的提防都凭借后仰那一个动作重新装备上了身。
严峫站起来,咳了声。
“坐在这里等我。”他言简意赅吩咐,大步向堵在马路上的车流走去。】
啊啊啊公主抱啊!韩小梅女士兴奋的说不出话,咋成了天边的一朵烟花。其他几位似乎也被严副公主抱江队惊了一下,一时不敢说话。
“谢谢严队了。”江队眉梢微挑,似乎对自己被拦腰抱并没有什么感想,他转头看到自己的队员满脸惊惶失措,顺口安慰道,“没事的,如果未来的我是因为车祸失去了意识,有点PTSD很正常,别紧张。”
队友们的心狠狠一抽,涩得发疼。他们怎么能不紧张呢?那是未来的江队啊。他们队长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呢?
有点?很正常?严峫听了,也觉得胸腔中一股火气上涌。他强行压下这股没来由的愤怒,回答:“职责所在,江队不用客气。”声音都有些发僵。
好在江停此刻思绪并不落在他身上,没有注意到这点不对。现在坐在这儿的江队比那个身临险境的江停要冷静很多,他缜密思考着,认为制造车祸不像是黑桃k的手笔——那会是谁想要灭口呢?恭州市局内的那只鬼么?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什么事,还是别人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事?
严峫蓦然意识到,江停那副防备的样子与现在江队的警惕几乎一模一样,好像是在灵魂外穿上了一层坚硬的盔甲。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呢?严峫想。
【 “你怎么回事?”严峫站在江停面前扬了扬下巴,“那个女朋友呢,没事让你一人出来乱跑?”
江停脸色仍然不是很好,但那是长期卧床气血不足的缘故,闻言笑了笑:“医生让我没事多走走,杨媚出去了,我就自己出门转转。”
严峫伸手欲扶,却被江停示意不用,于是收回来点了根烟,“不介意吧?”
江停问:“能给我一根么?”
严峫有点意外。他接触的不抽烟的男人很少,但不知为何,下意识就觉得江停是其中之一,大概是被对方儒雅斯文的表象欺骗了。
“谢谢,”江停接过烟来点着了,长长吁了口气:“刚才多亏了严警官,真是不好意思。修车费的事……”
严峫说:“得了,我那是公车!回去报个损就完了。”
江停从香烟的白雾中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大概是没想到建宁公安配车竟然这么高档。严峫被他看得笑了起来,也没解释,说:“正好案情有些疑点,我要去复勘现场,顺道送你回去吧。刚才是怎么了,站在马路中间一动不动,吓傻了不成?”】
“江队别误会,”苟利连忙澄清,“我们市局可没有那么多钱。纯粹是因为老严他是建宁市首富的儿子。”
真是万恶的资本。那一刻,空间里的所有无产阶级都这么想着。
【 江停迟疑了一下:“刚才……看到车祸有点蒙。可能有些创伤后应激反应吧。”
“哟,那你还敢一个人出来。”
江停说:“总要学会独自走路吧,不然不成废人了么?”】
吕栋彬看着屏幕上满身病骨却身姿笔挺的青年,忽然更加明白了为什么岳局那么欣赏江停——他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冷硬的坚定,一副风雨飘摇间不弯不折的傲骨。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是一定会极尽所能的,而像江队这样自身能力强大的,想要做什么就几乎没有达不成的。这使江停的立场显得尤其重要:他若是友,便是最不可撼动的支柱;他若是敌,就将是最棘手的麻烦。
那么,江停究竟是黑是白?吕栋彬知道岳局相信江队,但吕局到底跟江队不熟悉,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撑。
【 他走得很慢,严峫也不催,两人顺着人行道慢慢走下去,不夜宫kyv的霓虹灯在前方闪闪发光。严峫用快要燃尽的烟头指了指,揶揄道:“你有那么个痴心又有钱的女朋友,可比我们拿死工资的好多了,怕什么变成废人啊。”
江停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回话就听严峫接着十分自然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严副队套话不是盖的,敢情在这等着呢。
“我们也是早年一块从县城出来打工,在恭州混了几年,我赚点钱就回老家去了,她从恭州来建宁开了这家ktv。说来她比我敢拼,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三年前她让我上建宁来帮忙的时候,路上我就出了车祸。”
“怎么出的?”
“下雨超速,差点就没命了。”江停叹了口气:“说是女朋友,但我这个样子,也不好连累人家,是不是?”
严峫竟然立刻就赞同:“那是。你俩以后怎么办呢,就拖着?”
“过段时间分了吧,”江停笑道,“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回县城过日子算了。”
ktv因为命案现场的原因暂停营业了,大门冷冷清清地虚掩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门,抬头就只见杨媚在吧台前翘首以盼:“江哥!”
江停:“哦,我……”
杨媚满眼的喜悦几乎要飞出去了:“哎呀可把我吓得,江哥你上哪去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外面那么多车你怎能一个人乱走?”
江停:“……”
“我等了你半天,怎么打手机也不接?小张呢,小张怎么不跟着你一起出去?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快,快坐下,这么晚你吃了吗?吃了什么?哎领班过来,去跟厨房说把我刚才让蒸的鸡蛋羹端过来!”
江停:“…………”
严峫挑起眉梢,含笑不语。
杨媚简直是围着他转个不停,江停只得匆匆应付过去,把刚才在路上遇到严峫的事说了。杨媚立刻对严警官感激得不行,一边推着江停催他上楼吃饭,一边非要亲自做东请严峫出去吃。
“不用了,我就来看看现场,待会还要赶回市局。”严峫微笑道:“你们忙吧,叫个服务员来带我去后厨就行。”】
“噗哈哈哈!”马翔绷不住了,“严哥无比自然的套江队的话,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发现了自己在套话,哈哈哈哈哈!”
同行相克,此言诚不欺我。一时间,空间内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诶不是,哪有这样的啊?”杨媚看到严峫劝分就忍不住了,“怎么还会劝分不劝和的?严副这也太过分了。”
“诶不是,分手又不是我说的,是你江哥自己提的,这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严峫立刻回嘴,在心里暗暗为未来自己的劝分行为点了个赞。
“哇,杨女士关心到江队都插不上话了”宋兰溪跟白灼晔咬耳朵,“其实我觉得吧,如果是她做咱们嫂子,我挺能接受的。”队友们暗戳戳点头,都把杨媚的关心看在眼里。
江停懒得注意两边的暗潮涌动,权衡着利弊索性先把一些事说明白:“陆成江这个身份是我去年为了掩饰身份查案,经许可后在内网上伪造的,查不到什么。”“不错,此事我知情。”岳局立刻给予自家支队长有力的支持。
直接堵住了还没张开以示质问或者谴责的悠悠众口。
【 杨媚立刻把包和鞋放下了:“我哪有什么好忙的?来来,我带您去。昨天这里围上警戒线以后我就让人把后厨封锁了,不是说要配合警方工作吗?我还三令五申让服务员都不准到外面乱说话呢,就怕泄露了你们警察办案的机密。”
严峫戴上鞋套和手套:“不用,反正你也不知道什么机密。”
杨媚站在后厨门口赔笑。
浓妆让人看不出她的年龄,但五官衣装都是美的,精致的卷发间甚至还喷了点香水——严峫从没见过女人在自己家楼下还能如此精心装扮,唯一的解释是她知道江停会回来。
严峫觉得很有意思。
这个女人很灵活,会说话,处事带着长期混迹三教九流的圆滑。而她那据说出身于小县城的未婚夫,不仅只会务工、身体孱弱,还卧床数年,几乎没什么劳动力。
不论从那方面看两人都是很不般配的,但杨媚面对他的时候,却自然而然带着仰视的角度。
严峫目光落在冰柜上,刹那间回想起刚才给江停香烟的片段——后者接过来,微低下头,脖颈侧影弯成一道优雅的弧度,就着他手上的打火机点燃了烟,轻轻吐出一口气 。
那似乎是一个很习惯被人敬烟的动作。】
“原来江队抽烟啊。”严峫调笑。
其实这事没什么好惊讶的。以一线警察工作的压力和强度来看,能坚持住不抽烟的人寥寥无几,堪称凤毛麟角,是以江队向来懒得搭理这样的废话。
“江队来一根吗?”严峫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递过去。江停微顿,抽出一支就着严峫手里的火机点燃了,脖颈侧面弧度优雅喉结突出,鸦羽似的眼睫微微下垂。从严峫的角度看去,他的整张侧脸都俊秀而棱角分明,让严峫不由喉结滑动。
空间里的不少人都被勾出了烟瘾,因着这里绝大多数都是警察,不存在闻不惯烟味的问题,干脆都摸出烟来点上。
严峫嘴里叼着只烟,火星明明灭灭,衬得他一张俊脸更加桀骜。他发现江美人点着了烟后只抽几口,就将烟夹在白皙修长的指间,静静看着白烟直上,似乎罕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格外注意。
严峫猛的吸了一口烟,随即朝着江停指间那缕白丝深深吐出一团云,云扰乱了渺渺的烟,于是江停挑眉瞥了略显得意的严峫一眼,未置一词。
“要江队不露破绽的演一个似乎有些畏缩的县城打工人到底还是太为难人了。”成天明感叹,“仅仅一个点烟的动作就代表了经历和气质的巨大差异。”
【 严峫打开冰柜门,漫不经心地问:“你跟你男朋友感情挺好?”
杨媚笑着默认。
“怎么认识的?”
…………
严峫也唏嘘着摇了摇头,顺手关上冰柜门,穿过厨房向后门走去。
“您这是……”
“啊,我去马路上看看,不用跟过来了。”严峫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你忙你的去吧。”
肮脏狭小的后巷没什么人,ktv今天不营业,显得更加冷清。昨天技侦在这里来来回回掘地三尺,连垃圾箱都翻了个底朝天,基本已经没什么复勘价值了。
严峫一边拿手机拨了个号,一边顺着监控录像里死者的来路向外走去:“喂,马翔你们回队了没?登内网帮我查个人。”
电话那边乱糟糟的,应该是技侦在加班。马翔扯着大嗓门问:“好嘞——查谁?”
“陆成江。”严峫说,“就是昨晚现场那个坐轮椅上的,查他的籍贯、毕业学校、务工经历,开房记录如果有也一并查了。”
“怎么,这人有嫌疑?”
“暂时看不出来,先查。”
马翔最大的好处就是麻利,严峫走出后巷,来回逡巡空旷的小道,顺着马路牙子边搜索边往下走,没过片刻就只听电话里说:“有了——陆成江,籍贯信息跟昨晚笔录上的一致,大专学历,在恭州待过几年,跟那个叫杨媚的一块在夜总会里看场子。”
严峫动作一顿,显见非常意外,“确定是同一个人?”
“确定,户籍网上写着呢。”
“……后来怎么样了?”严峫追问。
“后来啊,那杨媚在夜总会掺和进了几个聚众赌博和打架的案子,具体细节得查恭州那边的案卷。不过她运气好,一个故意伤害被撤诉了,一个容留赌博被取保候审了,我看看……哟,可以啊,估计钱没少花,在恭州取保候审可不容易。”
严峫问:“那陆成江呢?”
“在她第一次涉嫌故意伤害的时候就回老家了,看起来两人不像是那么情深义重的样子。”
严峫又点了根烟,顺着死者昨晚的脚步,若有所思盯着人行道地砖的花纹。
“那陆成江在老家的事得去原籍查,不过三年前那场车祸跟他自己说的一样。杨媚嘛,第二次取保候审以后就来建宁,盘下了这家ktv,因为产业合同还跟原房东打了个官司,竟然很快又赢了。我去严哥,这女的不是上头有靠山就是命里带鸿字,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开始严峫没注意,几秒钟后,十多年来一线刑侦工作形成的某种直觉突然在脑海中轻轻叩响。
“严哥?”
“……等等。”
严峫走上前,蹲下身,只见人行道和单行车道的夹角边,灰尘里静静躺着一个铮亮的小东西——
拉链滑楔头。
严峫用两根手指捡起它,对着光打量这一小片半裹皮革的金属,眯起了眼睛。
“怎么严哥,现场复勘有发现?”
“去查杨媚后来在建宁的官司案卷,让技侦在办公室别走。”严峫站起身,把拉链头装进证物袋,说:“半小时后我回市局,现场有重大发现,如果查实将成为突破性线索。”
“好嘞!”
严峫挂断电话,一转身,所有动作霎时顿住。
不远处后巷边,江停静静站在路灯下,手里提着一只外卖的大塑料袋。
两人对视半晌,远处大街上的车声近而又远,飞蛾一下下撞击路灯,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响。
江停走上前,把尚且还热的塑料袋递到严峫手里,柔和地道:
“严警官,别太晚吃饭。”】
“啊,杨小姐那个案子我有印象。”宋兰溪想起了刚到缉毒大队不久的时候,“当时是我跟江队出的现场。我要郑重声明一点,江队绝对没有徇私舞弊,他只是找到了证据才帮杨小姐洗刷了冤屈。”她相信江队,因此不愿意别人将以公谋私之类误会到江停头上。
“擦,这是江队?!”恭州的队友们都震惊了,他们绝不认为那个目光温柔的人和江停有半点关系。
严峫心道:这不正说明我魅力大呀,你们看江队都会被我吸引。
【他的视线滑过透明证物袋里的拉链滑楔头,随即指尖与严峫的手一触即分。】
严峫:“?”
严峫:“……”
队友们瞬间释怀:“是为了线索啊,吓我一跳,那没事了,还好还好。”“原来如此,我放心了。”
【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距不到半尺。严峫从江停浅色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随即意识到自己下颔肌肉正绷得极紧,以至于从本能中流露出了如临大敌般的厉色。
但这其实是很奇怪的。
眼前这人满面掩饰不住的病气,跟威胁二字差得太远了。
“……知道了。”严峫退后半步,掩饰似的沉下脸,一点头:“谢谢。”
江停袖手站在原地,微笑颔首不语,目送严峫转过身,在路灯下渐渐走远。】
“严哥直觉还挺准。”高盼青感叹。
江停身上一直有着一股无法言喻且难以摧折的气质,在经年风刀霜剑与战火纷飞的磨炼之下愈发鲜明张扬,好似一柄洒满清寂雪光的利刃,纵使病气满面也无法掩盖。
身居上位压倒一切的气场可以收敛,但气质是很难改变的。严峫到底算是半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能敏锐的察觉到这股气息并不奇怪。
【 声音从小巷中传来,杨媚停在江停身后,望着严峫消失在马路尽头,又担忧地看向江停:“你要帮他查这个案子么?”
江停眉眼间温水一样的流光已经没有了,语调平平淡淡地:“案子不破,警方的注意力不会撤,你想被警察一盯好几个月?”
“……那,”杨媚欲言又止,转而问:“那你想怎么查?”
江停垂下眼帘,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沉思什么。
杨媚裹了裹薄披肩,仰头看着路灯晕黄的光铺在江停的头发和侧颊上,宛如一层质地细腻的浅金薄纱。
不管过去多少年,杨媚眼中的江停都和初见时没什么区别。颠沛流离的岁月和险死还生的磨难,都没有夺去他足以面对任何情况的,压倒一切的慎密。
“拉链,”江停喃喃道。
杨媚眼错不眨看着他。
突然江停一抬眼:“你有东西想卖给二手店么?”
杨媚:“二手店?”】
“二手店?”一众警察都有些懵了。
顾棹道:“江队,虽然那个拉链应该是fendi包,价格不菲,但也不一定在二手店里吧?”
江停看着众人似乎是虚心求教的神情,甚至有些人都怀疑起了三年后的陆成江是不是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江队耐心的解释起来:“从受害人是毒瘾发作自己跑到冰柜里这一点来看,将毒品交给他的人或人们中的主导者并没有料到他会死,因为故意杀人是不可能任由受害人跑到那种地方的——这样给警方留下的线索就太多了。受害人神志不清自己跑下车,还在半路把包扔了。那么,试问一个不知道死者将死亡的毒贩面对这个摆在眼前的额外利益,会怎么做呢?”
那种嗜财如命的人,自然是拿包去二手店卖啊。众警察恍然大悟。
【 “fendi?”马翔接过证物袋里的拉链,对着灯光一照,愕然道。
严峫唏哩呼噜地吃着外卖鳗鱼饭:“嗯哼。”
拉链头上半部分是黑色羊皮,边缘包着黄色油边,下半部分金属则烫着fendi的文字logo。整体还很新,尾部和滑楔相连的小环扣接口处却松了,应该是用力拉扯或挂在哪里之后硬扯下来的。
马翔有点疑惑:“这能证明什么?”
严峫一手捏着油腻腻的筷子,把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推了个角度,示意他看fendi官网。
马翔:“啥?”
“黑羊皮包黄油边这种配色的拉锁,基本只用在他们这一季新出的男款双肩背上。看到没有,就是这款。”严峫用筷子点了点其中一张图片,点击放大,说:“鉴于季节款刚发售不久,销售量有限,而且奢侈品店都是会记录顾客信息的,我已经让一组的人去国际金融中心那家专卖店调取监控录像了。”
马翔说:“卧槽,这也行?!”
“行不行也就是跑一趟的事,万一赌错了也不损失什么。我让你查的杨媚的案卷呢?”
马翔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把牛皮纸袋双手呈上。
严峫向后靠在椅背里,打开案卷开始翻阅,马翔立刻偷偷拣了块鳗鱼放进嘴里,好吃得双目飙泪。
杨媚这个案子不复杂,本质上是签字前原店主突然涨价并毁约,杨媚一怒之下把对方告上了法庭。但因为合同本身有漏洞且手续不完善的关系,她极有可能输掉官司,而且会被拖进漫长冗杂的申诉程序里;以严峫半个内行人的眼光来看,杨媚最好在开庭前撤诉认栽,否则很可能既耽误生意又赔掉一大笔钱。
然而她赢了。
跟律师没关系,至少严峫看完庭审记录后并不觉得那律师顶什么鸟用,唯一能解释的是法官当庭爱上了杨媚的绝世美色。
或者,就像这个女人在恭州两次奇迹般逃脱牢狱之灾那样,某个高高在上又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人,再次出手帮助了她。】
“啧,想到了要去找原店家,却并没有想到查二手店啊。”黄兴摇着头感叹,“严副能想到这一点还是因为他自己是个有钱人,我们市局没有江队这样高智商的可真是太遗憾了。”苟利嗤笑:“我们要是有江队这样的,工作效率肯定翻倍,哪用的着发愁没有假期呀!”
严峫听出这是拐弯抹角的怼自己呢,他撇了撇嘴,忍气吞声先挖墙脚:“江队,您看他们的希望如此强烈,考虑来建宁工作吗?”
恭州队员们满脸紧张的盯着江停,生怕自家队长一个高兴就点头答应了。还好江队眼神都不动一下,果断直接的拒绝了:“不用了,谢谢严副。”
岳局听到魏副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心里并不感到危机,而只是有些暗自得意。自家支队长非常抢手这件事岳局早就知道了,但他相信江停不会选择离开恭州。
【 马翔第三次偷偷摸摸伸向鳗鱼,紧接着被严峫闪电般一筷子敲在了手背上:“哎哟!”
“两包方便面都不够你吃?小心重复隔壁苟主任的悲剧,他那身材就是他妈天天加餐加出来的!”
马翔感到十分委屈:“我们广大人民群众天天加班方便面,最好也就一自热火锅,你身为领导不身先士卒就算了,还在这开资本主义的小灶?”
严峫哼道:“老子凭美色换来的小灶,有本事你也骗一个去。”
马翔:“什么?那ktv老板娘果真看上你英俊的容颜了?!”
严峫:“……”
“我就说昨儿她看你眼神都不对!一个劲在你强健的胸肌和肱二头肌上徘徊!她那文弱的小白脸男朋友哪比得上你这雄性荷尔蒙,严哥努把力,咱兄弟以后能不能唱免费k就看你的了!……”
严峫怒道:“快滚,别逼逼我的肱二头肌,你想被人说咱俩是一对给吗?!”
马翔立刻柔情似水:“给我吃鳗鱼饭,我可以当十分钟的给……”
严峫悍然一脚把他踹下桌,后者表示自己粉红色的玻璃心碎了一地。正吵嚷时电话响了,严峫一手捂住鳗鱼饭一手接了电话:“喂?我严峫,有事快说”
“严哥,我们在国际金融中心这边查到了监控!四月中旬死者曾到fendi专卖店买了你说的那个男款双肩背包,售价一万八,付现,高清图像和销售记录都调出来了!”
马翔这没见过世面的直男,眼当场就圆了,满脸写着what,一万八?!
严峫夸了句:“利索。死者留下的身份信息出来没有?”
“有有有,”电话那头悉悉索索翻了会儿,大概是在找身份登记卡,片刻后声音再次响起:“就是这张——名字叫楚慈,慈悲的慈。”】
黄兴发现有几个恭州警员好奇的朝苟利那儿瞟,体贴的解释道:“大狗的身材最开始还挺好的,是个唇红齿白根正苗红的小伙,因着他妈宠爱的加餐慢慢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恭州队员们瞬间了解了情况,偷偷笑了起来。
苟利不满地抗议:“嘿,你们损我干嘛?我身材怎么了?还有,我叫苟利,不叫大狗!”严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二狗,低头欣赏下你的体态,自己心里多少得有点儿数吧。”
“我会看上严峫?!”杨媚对马翔的发言表示惊愕,“怎么可能啊!我江哥珠玉在前,谁比得上?”
马翔讪讪笑着,他眼睁睁的看着未来自己以“文弱的小白脸”一词形容江支队,自己的脸色倒是真的开始发白了。不只是他,整个空间都是一片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的为马翔点蜡。
“小白脸?”江队读出这个词,发现马翔的肩膀明显抖了抖,他瞬间明白了这片寂静由何而来,不由觉得好笑,“我在别人眼里形象原来是这样的?”
严峫听出这是递了个台阶,赶紧顺着道:“嗐,小刑警不会用词,江队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马翔赶忙顺坡下驴:“对对对,您是恭州第一的偶像大神,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别听我瞎说。”
于是这一篇就这么被轻轻揭过去了。这是建宁的人们第一次认识到,江队在非公事上似乎并没有那么凌厉冷冽,反而有些温和。
恭州的队友们看着严峫和马翔戏精的好笑相处,心里生起一股羡慕向往。他们偷偷看向江停,暗想:要是江队也能跟我们……
看到1.8W的包,无产阶级们又是一阵沉默,暗自猜测着死者是怎样一个有钱人,又是不是那位楚慈。
TBC
【藕饼】【完结】三坛海会大神座莲下的水池里有什么?
太乙归来之时,正是朝阳初升,半路上,他听见号角声,还在纳闷是哪里在行军,千里眼一看,哪吒殿竟被围住,太乙暗叫不好,急忙赶去,但是行至半路,他又掉转方向,朝元始天尊处奔驰而去。
天尊此时正于天地云海之间冥想。
太乙上前磕头跪下,恳求道:“师父,救我徒儿。”
元始天尊仙音洪亮飘渺:“太乙,我听闻你去凡间走了一趟,凡间情况如何?”
太乙:“还是老样子,生灵涂炭,自身难保。师父不说这个,哪吒他……”
元始天尊:“哪吒,魔丸,自与灵珠分离起,已犯下千七百杀劫,也是时候该还债了。”
太乙:“师父,哪...
太乙归来之时,正是朝阳初升,半路上,他听见号角声,还在纳闷是哪里在行军,千里眼一看,哪吒殿竟被围住,太乙暗叫不好,急忙赶去,但是行至半路,他又掉转方向,朝元始天尊处奔驰而去。
天尊此时正于天地云海之间冥想。
太乙上前磕头跪下,恳求道:“师父,救我徒儿。”
元始天尊仙音洪亮飘渺:“太乙,我听闻你去凡间走了一趟,凡间情况如何?”
太乙:“还是老样子,生灵涂炭,自身难保。师父不说这个,哪吒他……”
元始天尊:“哪吒,魔丸,自与灵珠分离起,已犯下千七百杀劫,也是时候该还债了。”
太乙:“师父,哪吒他受人蒙骗,他只是想就回自己的挚友,绝不是想变回什么混元珠啊,师父。”
太乙言辞恳切,说完又向天尊行了一个大礼。
元始天尊:“既然来此,那我便同你讲一些事情。”
此话刚出,云端似有天雷涌动,虎视眈眈。
太乙恍然大悟:“师父,既是天机,我不能听。”
元始天尊:“你可曾想过,为何天机不可泄露?”
太乙不敢言。
元始天尊:“因为天道在怕,太乙你信你徒弟不信?”
太乙:“自然是信。”
元始天尊:“那这天道你可不必怕了。”
太乙只能虔诚坐下,静待天尊传授。
元始天尊道:“你可知你徒弟骗了你。”
太乙道:“有所觉察,哪吒他已存求死之心,但我不知所谓何事。”
元始天尊:“灵珠之魂已不在灵珠之内,他已化归天地,你徒弟千年之前便有此猜想,但他一直不肯承认,以至于如今万事成空。”
太乙:“敖丙那孩子,回不来了?”
天尊笑道:“自是如此,但你也不用悲哀,他若回不来,你徒弟去便是。”
看太乙呆滞,天尊继续说:“我活万年,曾短暂窥天道,这天下运行如江河,天地万象如水中生灵,天道法则如如地势,万川随地势直流东海,不可复返,他们不走回头路,或者说不被允许走回头路。你可知何物孕育了这天地间万象?”
太乙:“水?”
元始天尊:“何为天地之水?天地初开,仅有两气,一开始人们称之为阴阳,万象生于此,又受其哺育,这阴阳两气便换了一个名字,被称为仙气与魔气。”
随着元始天尊的娓娓道来,这云海中乌云滋生,雷电乍闪,似有怒意。
元始天尊不畏,继续道:“此二气生出万物,但万物却在不知不觉之间被天道裹挟,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太乙正认真听教,元始天尊却一改严肃的口吻,说道:“但是一天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天道在畏惧。我潜心观察,想找出天道到底畏惧何物,我找到了,那是两股“意志”,诞生于仙气与魔气之中,和万物不同,他们一直无声无形,不分彼此,但是万物皆爱戴他们,愿意为其改变天道规律。”
“这触犯了天道的大忌,若规则可以随意改变那天道岂不是成为了笑柄?于是天道设法,让两股意志生成魂魄,有了魂魄便与万物无异,又引仙气魔气为他们强加实体,于是在天道栖息之地天地清潭,诞生了最开始的混元珠。”
太乙大吃一惊:“这竟然是混元珠的由来?那师父当时将其分开是和用意!?”
天尊道:“我看见了,天道之下有一条路,我在几千年前便看到了如今的景象。我窥见封神一战后,世间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仙魔之气式微,万物凋敝。天道无心,我亦有心,我必须要找到与这世间万物同心之人,他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来扭转命运,而我又不可明目张胆逆天道而为。”
“故我顺天道为之,天道欲灭混元珠,我便将其分为灵珠魔丸,下天劫摧毁魔丸,天道允之。”
“而后你与申公豹,将其阴差阳错投胎成哪吒敖丙,二人相识,灵珠与魔丸共抗天劫,此乃改命之一。”
“后你大师兄设计陷害灵珠,致其身死,我以天道不可逆,切忌滋生心魔为由,让哪吒将其带回。天道觉魔丸必于识海吞噬灵珠,允之。”
“而后哪吒自愿献千年心头之血,却不伤灵珠分毫,千年之后,龙体竟成,此乃改命之二。”
“敖丙肉身回归之日,哪吒认清灵珠魂魄不再,遂求我将其魂魄消散,自愿与灵珠重归混元,我告知他要寻找混元珠来时之地天地清潭。天道察觉哪吒心意已死,魔丸必会散魂,允之。”
“谁知灵珠魂魄竟将记忆存在灵珠躯壳之内,帮哪吒走出心结,如今哪吒已经知晓灵珠心意,自当为他拼死一搏,若成,此乃改命之三。”
此时天雷已于二人头上霹雳作响,颇有恼羞成怒之感。
太乙听得心惊胆战道:“师父,你这做的太绝对,中间哪吒但凡没矜持住,灵珠可就没了。”
元始天尊道:“这万年来混元珠内灵气魔气此消彼长,并非一直平衡。灵珠温驯,灵气强势之时,混元珠自当无碍。但魔气强势之时,虚弱的灵气未收到丝毫侵占,反而是魔气会将灵气包裹保护起来。若这是魔丸天性,那哪吒必定不会在识海吞噬灵珠。”
太乙听闻竟生出一丝丝自豪之感:“师父,当时他俩是怎么被天道发现的?”
元始天尊笑道:“仅是一朵莲花罢了, 当时灵气中的意志在一朵莲花处逗留七七四十九日,从花开到花谢,想是喜爱非常。但花草终会枯萎,魔气察觉后竟与其携手将时间倒转,又将这朵花的开谢重新看了一遍。你不是常问我,历法为何有几日消失不见,这便是原因。”
元始天尊说罢想着这一切,他笑出声,这一刻他真就像一个年迈的老者一样豁达:“天道无情啊。”
三太子殿外,岳植刚喊完话,殿门便大开,一束火焰直冲天兵阵中,炽热的火光还未伤人,阵型就已经大乱。
火焰散去,哪吒独自与大军对峙,混天绫缠绕在臂弯,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猎猎作响,火尖枪冒着寒光,人人都知道,枪尖下有多少条妖魔神仙的性命。
岳植率先呵斥:“哪吒,你殿内私藏之人,投诚的蛟龙一族已经告诉我们了,蓝发龙角,到底是不是灵珠敖丙!”
哪吒看向岳植,像不认识他了一样:“你面具之下是何人,官儿比我大比我小?换个不狗叫的来回话。“
人人都知道岳植和哪吒这些年交好,现在岳植被真火毁了容,还在阵前被侮辱,当真是让他抬不起头来。
这时一个在天庭中威望很高的老将出来:“三太子,你身份特殊。灵珠千年之前已经身死,我等又向蛟龙族求证,你时刻带着一个神魂不齐但身形与敖丙相似之人四处吸收灵气,这让我们不得不多想。混元珠现世,对这个世间没有好处,还请把殿内的人请出来,我们一探究竟,查清后便可退兵了。”
哪吒目光缓缓扫过这群人:“都过了一千年,你们老祖宗都被我杀光了,竟然还惦记着混元珠?你们当中有几个见过混元珠的,就被吓成这样?没有灵珠,我一样可以杀穿你们,信不信?”
岳植不死心:“你这一千年,心头血全都喂给那妖龙,终于换那妖龙恢复人形,你若独留他在你殿内缓解相思之苦也就罢了,为何要带他去蛟龙峡,你们还是混元珠之时就因吸食天地灵气获罪,现在还想重蹈覆辙?”
岳植内心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他要做的是激怒哪吒,让哪吒冲上来与自己交手。
哪吒望向岳植,似乎在揣测岳植为何突然转了性,只是揣测得太过光明正大,反倒让人不知道他揣没揣测出来。
哪吒一脸无畏:“啊,反正凭你们怎么说,我现在天不怕地不怕,除非你们有那个什么关押灵珠用过的魂枷……”
岳植眼神微动,迅速被哪吒捕捉到,丝毫没有犹豫,哪吒立刻冲了上去,岳植也没想到这么突然,出手慢了几秒,但来得及!
当哪吒冲到岳植跟前时,面门上突然出现一张金色大网,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咒,哪吒没有躲避,火尖枪迎着网刺向岳植,岳植只有时间施咒,没时间躲避,只能掏出那把他一直不敢在哪吒面前拿出来的剑来格挡。
那把剑,出现的一瞬间,哪吒的进攻便从试探变为了死手。他不会记错,那剑和最后在敖丙脖子上划过的那把一模一样。
剑刃抵住枪尖,哪吒的蛮力把岳植震飞,岳植直接砸进了后面天兵的队伍中。
哪吒不再掩饰魔气,本性毕露,他要杀了岳植。
面对哪吒,一众天兵正思考是上还是躲,突然就看见哪吒身形不稳,似乎是失去了法力一般,在空中坠了下去。
无需等待,那名老将立即发号施令,擒拿魔丸!
哪吒知道,自己赌对了,他们之间果然有当年的残党,会对自己使出当年压制灵珠有奇效的魂枷,但没想到竟是岳植,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的无名之徒,天生的神仙。
魂枷发动,他体会到了当年敖丙的痛苦,魂魄撕裂,法力离体的,失去所有抗衡手段的平庸之感。岳植没有留情,灵魂像是被鬣狗啃噬一般疼痛。
面前乌泱泱的大军朝他奔来,哪吒觉得他们很傻,成了仙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当作棋子。
身体在失重中下落,身边的云层传来湿润的味道,哪吒缓缓将双手放在胸前,学着敖丙的样子,将魂枷的酷刑近一步加重,再加重,直到有一刻,破碎的意识已经记不住自己是谁,那种好似消失,但又融入了万物的感觉,他变得无比巨大,似乎一眼就能望穿整个世界,他感受到了天地之间仙魔之气哺育着万物,那些气息自己招之即来,原来如此。
正是因为自己和敖丙的魂魄比其他生灵多了灵珠和魔丸这层保护罩,才能在魂魄即将散去之时被拉回来,一次次在濒死之时脱离魂枷的束缚。
岳植感觉不对,为什么手底下哪吒的魂魄比自己控制的还要破碎?
岳植看向黑压压的人群,他们都想做第一个抓住在魂枷之下如同凡人的战神,这是一份功劳。
突然间,一束火光想是岩浆穿透灰烬一般从下方冲了上来!
不可能,岳植继续发动魂枷,那火立即消失,但马上又重新亮起来。一次又一次,岳植手心发汗,那红光像索命的恶鬼一点点靠近,冲开了一路上所有的阻拦,势不可挡。
最终哪吒又重新站在了岳植面前,岳植因为畏惧已经站不起来,手上还在颤颤巍巍摆弄着,哪吒走近,被他弄得一个踉跄,封法力就封法力吧,我不用了。
哪吒捡起岳植那把剑,仔细看了看,认出上面的标志,和那群用龙鳞做兵器的阐教弟子们一样。
哪吒语气平淡:“当年那个鬼鬼祟祟给无量老头造兵器的就是你吧。”
哪吒靠近,岳植看到哪吒脸上的魔纹,红得刺眼,他看清了哪吒五官的每条纹理,既艳丽有充满进攻性,让岳值十分陌生。哪吒轻声问道:“敖丙的龙骨也是你拿的吗?”
岳植回想起敖丙,当时灵珠也是离自己这么近,用这么轻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然后自己做了什么……
岳植点点头。
仅一瞬间,在万人注视下,三昧真火爬满离岳植全身,岳植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消失得干净净。
天兵撤退。哪吒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好像看着一群回笼的鸡鸭。
不过多亏他们送来的魂枷,他知道敖丙在哪了,他看了眼手中的火尖枪,心中想到:谢谢,立大功了。
脚下,三太子殿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敖丙的身体受到感应,抬头望着自己。哪吒知道敖丙现在的眼睛中一定都是自己的身影,就如同现在自己满眼都是他一样,那是他们灵魂的本能映射到灵珠魔丸以及“哪吒”“敖丙”身上的体现。
亦如当时自己残存在火尖枪中渴望敖丙活下去的意志与敖丙的意志达成共鸣,敖丙魂魄受损与天地相连动用仙气,而火尖枪自带魔气,这二极之气是万物之源,所以他们的愿望能被听到,那一瞬间的时间倒流对万物来说就像孩子要糖吃一样被欣然接受了。
时间回溯,也是万象的回溯,要的是万物的赞同,他们要与这天地同心,谁能拦住他们,天道吗?那我就夺了你的道,直到我达到目的为止。
哪吒最后看了这茫茫云海一眼,这就是这一千年来,他殿外的所有景色,单调,敖丙,我要带你去看更好看的景色。
火尖枪一个枪花,横落在臂间,哪吒盘膝而坐,身后绽开夺目的火莲,六臂法相庄严。炽热的生命力吸引着万象生灵的眼睛,只是这次不再有嘲讽否定,它们看着哪吒,看着这个令人欣喜的比朝圣者还要固执的灵魂,心里想到那就跟着他试试吧,万一能更好呢。
魂枷将魔丸内的灵魂彻底撕裂,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五感好像从未存在过,他变成了白茫茫又黑茫茫的一片,在沿不知道什么轨迹轮转,渐渐的,周围被分离,他看到了一个如瑶池一般的仙境,水面上白色的石廊通向远方,漫无边际,这里没有日月,却比所有地方都要明亮,池中莲花正盛。
哪吒心心念念的身影就在前方,敖丙正背对着自己,不像记忆中那样狼狈,他是完好的干净的,哪吒看着他的发丝,止不住泪流满面。
敖丙静静地等着他,哪吒没有上前,他便无奈说道:“哭够了就走吧。”
这一句话像是给了哪吒允许,哪吒立即走到敖丙前面,与他面对面:“你还在怪我吗?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做好多事,害得你等到现在。”
敖丙:“不要再纠结过去了,走完这段路还有更难的路等着你,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哪吒:“那你还会和我一起走吗?如果真能回到过去,你还是我的朋友吗?”
敖丙看着哪吒,他也很久没仔细看过哪吒了,不自觉看的久了一点,他拉起哪吒的手:“我还以为你的占有欲会更强一点,原来朋友就能满足吗?那是的。等我们出去后,大概率会失去记忆,所以应该是从朋友开始。”
哪吒好像突然被砸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我 ……那……画里的事情你也知道吗?我说的都是真的,也不是说看到你不想那个,我只是觉得那不是你,不是说认不出你,我认出了一点,有好感,但也不是说对只要长得像你就会有好感……”
敖丙耳尖泛红,及时打断了哪吒:“哪吒,你脖子上有颗痣。”
哪吒捂住脖子,突然岔开话题让他冷静了一下。两人握着手继续往前走。
哪吒:“这里就是天地清潭吗?”
敖丙:“应该是吧。”
哪吒:“那个天道在这里吗?”
敖丙:“那个东西看不见吧。”
哪吒:“哦……”
两魂沉默了片刻,一路上哪吒眼睛一直往敖丙这边瞟,似乎有话说。
哪吒:“敖丙,你是不是连我没有找到你的情况也考虑了?”
敖丙愣了一下,努力保持着平常,但这种微动作瞒不过哪吒。
哪吒发觉后,顿时紧逼了上来:“你是故意把自己搞成那样子的对不对,为什么要主动告诉那两个妖怪龙鳞的事情,你知道只要你的身体还有一口气我得冷静是不是,你还把我入魔会放火都考虑到了,特意留下了那么一块儿能化冻的冰川。”
哪吒:“你想着我能走到这步固然是好,如果没有走到这步,那我修复灵珠看到你的记忆就会带着你的身体浪迹天涯也好,你是不是故意当谜语人?”
敖丙反驳道:“这怎么可能!我没有,都是因为天道在监视我,我怎么能那么表现得那么明显,龙鳞我是想着你能快点看见来找我,谁知道阐教瞒的那么死。”
哪吒狐疑:“你真的没有?”
敖丙眼神闪烁几下,盯着哪吒,以表坚定。
哪吒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照着敖丙的嘴狠狠贴了上去。
……一触即分。
哪吒:“你这么会用灵珠,又是自毁,又是储存记忆的,怎么不出个灵珠使用方法啊!”
敖丙没再顶撞哪吒,拇指抚摸哪吒手背表示服软。
哪吒:“话说为什么我们还没走出去。”
敖丙:“我想起来了,可能是因为身体,要把我们身体里灵珠和魔丸的力量释放出来!”
哪吒:“那现在要放吗?”
敖丙知道哪吒不舍,自己何尝不是呢,但总要面对:“放吧哪吒,我们一起。”
哪吒:“嗯,我们一起。”
天地清潭的幻影弥漫到现世,虚实交映,意味着一切都将重启,哪吒法相之下似有水纹波动,那在天地之中支撑着的六臂突然伸出一只,他不必睁眼,因为必有回应。两只手臂互相攀附,他们缠绕交融,世界亦然,冬秋夏春,时间逆转,死生轮转,魔气与灵气在无尽的旅程中终于消耗殆尽。
哪吒睁开眼,他被真火裹住,外面还有一层花瓣,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急切,宝莲展开,他看见了自己想见之人,敖丙正在躺在一个高大的银铠男人怀中,那是敖光!回来了!
哪吒迫不及待地撕开真火的外罩,而就当他与这个世界空气接触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被抽离身体,他忘了这一千年所有的事情,他想起敖丙与自己共抗天劫,身体被毁,现在敖丙重伤,他要想个办法!那是他唯一的朋友!
【正文完】
【番外⬇️】
神活着哪能不撸龙
【敖闰】
大约从五百岁起,敖闰就再也没幻想自己能有一个姐姐了。是的,她现在连弟弟都没有了。
千年有余,她有时候看着敖顺都会忘记,他原本是自己的四弟。
“二哥。”她用那副尖长的指甲敲击坚硬的珊瑚石,吓得里面的小鱼不敢露头,声线慵懒魅惑:“大哥他,又去海涯沟了……”
敖顺在敖钦背部硬鳞上打磨自己的武器,斜眼看她:“又要做什么?”
敖闰说:“你就不好奇海涯沟里有什么吗?”
海涯沟。数千年前昊天上帝将定海神针插入东海,引发海床撕裂,露出的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曾今困住龙太子殿下整整三日,后殿下撕裂沟壑,逃出生天,留下了那道深渊,叫做海涯......
【敖闰】
大约从五百岁起,敖闰就再也没幻想自己能有一个姐姐了。是的,她现在连弟弟都没有了。
千年有余,她有时候看着敖顺都会忘记,他原本是自己的四弟。
“二哥。”她用那副尖长的指甲敲击坚硬的珊瑚石,吓得里面的小鱼不敢露头,声线慵懒魅惑:“大哥他,又去海涯沟了……”
敖顺在敖钦背部硬鳞上打磨自己的武器,斜眼看她:“又要做什么?”
敖闰说:“你就不好奇海涯沟里有什么吗?”
海涯沟。数千年前昊天上帝将定海神针插入东海,引发海床撕裂,露出的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曾今困住龙太子殿下整整三日,后殿下撕裂沟壑,逃出生天,留下了那道深渊,叫做海涯沟,乃龙族禁地——当然这都是龙族传言。
敖顺亲眼所见的事实,是他大哥在那下面被真神奸淫,奄奄一息,然后真神撕开裂缝,抱着他大哥,顺便带上他,离开了海地世界。
敖钦呆呆地转头:“下不去…嗷。”
敖闰笑着说:“我们裂空爪。哪儿去不了?”
敖顺耷拉着嘴角,扭过头,“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敖钦一愣,立刻说:“二哥不去,我也不去。”
敖闰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已经习惯了,二哥和三哥总是在一处的,一起吃饭睡觉修炼泡澡,她独独一人。小时候会用裂空爪在长兄床下划一道口子,夜里睡不着,就偷偷钻过去找长兄。长兄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她是从哪来的,哄她到天亮,再放她回去。
后来…自从海涯沟以后,长兄就亲自封了那道口子,父王还下令再也不准她用裂空爪靠近海东宫了。
敖闰冷哼:“爱去不去,我自己去。”
……
传闻海涯沟下是无数魑魅魍魉,幽魂恶鬼。敖闰提前在涯上留下一道出口,便纵深跃入漆黑海沟。
但无尽漆黑之后,她并未遇到恶鬼食身,而是站在了一片草地上。
父王禁止龙族上岸,她只在珊瑚阁的藏书中看过图样——就是这样柔软的,碧绿的、根根分明的,与海草很不一样。
头顶的海涯化作一道星河,由西至东,由夜到明,散发着异样芳香的草地尽头,是高大而茂密的丛林,丛林背后是与火山和礁石全然不同的巍峨山峦…
群鸟惊起,划过碧蓝色的天空,又有一排紫红色的怪模怪样的螃蟹从她脚边爬过。螃蟹与鸟怎么可能在一处呢,仔细看去…远山是人间的幻境投射而来。
但草地却是真实存在的。
她走过草地,来到森林前,遇到了一处禁制。
此禁制强大得怕是连父王来了也不能打破,在禁制中,那密密麻麻的树木遮天蔽日。
敖闰好奇地把脸贴在结节上面,向里看——落叶几乎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松鼠抱着坚果站在树上,也像个假物。
时间在这里被改写,那是一个十年光阴不过人间一日的,独立与于规则之外的地方。
【敖光】
这是敖光第一次见到蘑菇。
与某种海珊瑚有一点点相似,会开出胖乎乎的小伞,喷出灰尘似的孢子,还会吃掉小虫子。他用手碰,那菇伞一颤,羞赧地蜷缩起来。
敖光惊讶,耳朵支棱:“它…动了,像海葵。”
昊天说:“它再过一两千年,能修炼成精。”
“…那太好了。”敖光伏向小小的蘑菇,尾巴在柔软的草地上来回扫:“叫甲儿来看。”
昊天说:“可。”
白龙游于林,也是一副奇景。敖甲是一条与祖龙颜色一样的金龙,在这禁制中已经修炼了三百年,还不能成人形。
想来是在孕中缺点营养,天赋落于人后。
那金色的奶毛毛没褪干净属于尴尬期的龙崽张嘴就要啃蘑菇,被白龙用角顶开,龙言龙语地交谈,这是蘑菇,这要成精了,这不能吃。
小龙崽似乎不高兴,一口咬向敖光的角。
敖光不舍得甩,用短短的爪子试图把他弄下来。
“松口。”昊天说。
风吹树林的沙沙声一瞬间消失,只有男人低沉的回声响彻四面八方。
小龙崽身子一颤,松开口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敖光化回人影,撇腿坐在地上,仰头瞧着黑发的真神。
他张张嘴,又张张嘴,尖耳朵支棱又耷拉,反复几次才把话说出口:“您不要吓他,他是您的……”
“孩子么?”昊天问。
龙太子低下头不敢对视,只轻轻地嗯。
“它是混沌之气的产物。”昊天很平静地说:“朕不会有任何延续。朕是永恒。”
敖光不知道该说什么,父王只教他顺着天帝,切勿激怒真神,别的没有说。
昊天说:“他天资愚钝,又堕落修行,恐难登封神榜。”
封神榜。
昊天闭关千日,就是在弄那个叫封神榜的东西。他说,元始天尊烦得很,叫他做事推三阻四,那十二个小的也总是东飞西跑的,一到关键时候就不见踪影。他为了日后事务轻松些,耗费千日准备了封神榜,再给三界时间修行,到时开榜封神,建立天庭。
“天庭…封神…”
敖光跪坐在那长长的金色空卷轴前,用指尖戳一戳。
昊天低头:“你父王已老,再过千年便是解身之日。你的兄弟姐妹也会有那么一天。这世间只有一种事物能被称为永恒,便是神。”
龙爪不能再封神榜上留下半点痕迹,除非昊天上帝提笔。
昊天说:“朕答应过你一诺,如今你可想好了要什么?”
敖光红瞳倒影白玉金缎封神榜,有了颤动:“我想好了…”
他把封神榜卷起来,小心地递还给真神,然后真诚地说:“我想您教甲儿化形…咦?”
真神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金色毛笔,听完敖光的话,他皱了皱眉毛,手中的笔消失。
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僭越,敖光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昊天说:“朕当没听见。一诺难求,你再好好想想吧。”
【敖甲】
海涯沟下一千年,敖甲光是修炼人形就用了三百年。刚修成人形时,他追着问父亲当年修成人形用了多久。
父亲答曰:比你久,甲儿天资卓越。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敖甲以为自己是一条天资聪颖的龙。
直到那个雪夜,他的弟弟出生了。
在弟弟出生之前,敖甲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母亲的,与父亲相熟的那个黑衣黑发的男人…他也不熟,嗯…弟弟是从哪里来的呢?
幻境森林下着雪,人间的雪,海下的雪。他父亲半人半龙地盘孵着那颗翡翠色的龙蛋,用了整整一千年才破壳孵化。
弟弟出生的第一日是小龙的形状,但只是过了一夜。树枝的雪被压落,他就四肢并用地以婴儿的模样爬出小木屋。
父亲放下手头的茶具,跑过去抱他。那从不苟言笑的黑衣男人也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不错。
“似乎,混沌之气可以复刻朕的血脉。”
敖甲不明白那句话中的意思,但他父亲不喜欢“复刻”,所以那双红色的眼眸中露出一瞬茫然,盖过了喜色,只低低应了声:“确实如此…”
然后男人望着禁制外的天色,说:“时间差不多了。”
敖光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间。
昊天伸手,说:“天庭正是用人之际,这个孩子朕要带走。”
森林中的落雪停止,幻境一点点消散,像水下一颗气泡被戳破。
昊天说:“把它给朕,朕该回去了。”
“您要走…”敖光的臂弯下意识抱紧刚出生的婴儿,后退一步:“带乙儿?”
昊天的手在半空中伸着:“神族血脉,既然复刻成功,不能流落在外。”
敖甲藏在敖光背后,也搞不清这是在干什么。他的父亲抱着弟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乖乖松开了手。
“那个诺言……”敖光支吾一声。
昊天:“嗯?”
敖光仿佛鼓起勇气,说:“…我想好了。”
昊天:“说。”
敖光:“…您和孩子…留下吧。”
昊天片刻,问:“留下干什么?”
敖光语塞,他抬了抬手,试图指背后那个布满生活痕迹的木屋。但法术消散,那木屋也散去了。海涯沟下,没有森林,只有昊天的法阵。
昊天似乎无奈地叹了声气,说:“诺言既然许给你,朕本不该出尔反尔。但这个要求,不行。”
然后不等敖光在说什么,他带着龙族的二太子,转身走进了空间裂缝。消失了。
敖光对着一片漆黑站了很久。
敖甲从他衣袍里面钻出来,拽拽父亲的袖子:“爹……”
敖光低头,神态有些恍惚。
第一次看到幻想解除的样子,敖甲踢了踢地上萎缩的绿植,问:“这里…多久了?”
敖光讷讷:“禁制里三千六百五十年…人间三百六十五日…”
敖甲想了想:“那就是,天上一天。”
……
敖甲:“爹,我还会有弟弟吗?”
敖光说:“…不会了吧。”
[直播体/联耀]万界战场(10)
国设ooc 有私设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几千年前有一个老书叫三体,火了好长时间……里面的人类歹毒的和曾经的我们不相上下】
【纠正一下,不叫歹毒,那单纯就是自私,曾经的我们……听他们的意思感觉是疯了】
【(英)无法想象我们会干出公投要求革除先生身份的事情……】
【(法)无法想象我们会干出把哥哥关进监狱的事情……】
【无法想象我们会干出软禁那么爱我们的少主的事情……】
【(俄)无法想象我们会把万尼亚送过去挖土豆,额,或者说那时候我们居然还需要人力挖土豆】
【(美)无法想象我们会暗杀自己的英雄……】
【额,你不...
国设ooc 有私设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几千年前有一个老书叫三体,火了好长时间……里面的人类歹毒的和曾经的我们不相上下】
【纠正一下,不叫歹毒,那单纯就是自私,曾经的我们……听他们的意思感觉是疯了】
【(英)无法想象我们会干出公投要求革除先生身份的事情……】
【(法)无法想象我们会干出把哥哥关进监狱的事情……】
【无法想象我们会干出软禁那么爱我们的少主的事情……】
【(俄)无法想象我们会把万尼亚送过去挖土豆,额,或者说那时候我们居然还需要人力挖土豆】
【(美)无法想象我们会暗杀自己的英雄……】
【额,你不用无法想象,这个你们确实干的出来】
【(俄)你们大美利坚什么干不出来啊】
【(英)基操,你们这个我们反而是最不意外的】
【(法)正常,你们哪天总统宰了你们意识体都正常】
【(美)?】
“算了,不提这个事情了,”伊万笑眯眯地岔开话题,虽然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但是那段时间对意识体惨烈的迫害还是让他本能地不想去提,“小耀,你是说打算找个替死鬼来实验我们的想法?”
“差不多,我们没办法把自己还有身后人类的命运赌在这一座城上,”王耀手指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桌面,轻合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狸猫换太子,精髓就在于一个怪物和一个好东西交换,从而达到陷害一方一方得利的效果——我们所谓的狸猫换太子,就是要将我们的试验品城池和我们所在的城交换,从而达到我们得到确切情报和实施可能性以及坑掉一座城池的效果。”
“问题在于我们告示已经发出去了,他们都知道招新城主的城池是我们,总不可能临时更改吧,那太儿戏了——最重要的点在这里,我们如何通过现有的条件和情况来实施这个计划。”弗朗西斯几乎是一瞬间就抓住了重点,并不是他不相信王耀这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只是合理地提出需要补充的点以更好完善以及作为合作伙伴需要得到合理的解释和信息,毕竟他又不是王耀肚子里的蛔虫,他哪知道王耀心里怎么想的。
“如果我们稍微缺德一点,或者说稍微不讲道义一点……我们完全可以把玛卡巴卡它的城当做是我们的实验品啊,左右我们从玛卡巴卡的手里现在已经得到了城池周围的地图,再加上他作为当地的土著对于我们很多的外交手段不能理解,已经证实了我们没有办法对他实施我们的同化手段,我们完全可以把玛卡巴卡的城给坑掉作为我们向另一座城的投名状,从而实现我们的目的。”阿尔弗雷德推了推眼镜,这个时候资本主义国家意识体内里真正的残忍本质才开始显现。
【我嘞个用完就丢啊】
【玛卡巴卡:?】
“这么想太理想化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们该怎么面对玛卡巴卡的怒火?转变一下角色的身份吧,我们现在并不是五常的存在,还没有能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亚瑟的出现及时给阿尔弗雷德迎面浇了一头冷水,更为年长的意识体显然显得更要精明和谨慎一些,“显然,我们现在并没有能够负担这个结果的能力……”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王耀按了按眉心,“我说,我们这里的某位魔法师,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传送和简单的伪装的能力了?”
“稍微结合一下,把玛卡巴卡的城池和随便哪一座稍微弱一点的城池在外人的眼中交换,甚至你还有一整个国家的魔法底蕴,完成这件事情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我靠,说的对啊】
【真的,今天带来的让我破坏世界观的事情太多,导致我都忘了英国小哥会魔法这事了】
“那个,简单打断你们一下,”颓废的弗朗索瓦举起了手,他懒洋洋的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椅子上,“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整个万界战场都在说地球话吗?”
“虽然我很不愿意有这样悲观的想法,但是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万一其他人看不懂我们的告示呢?”忧郁的悲观主义者维克多接上了弗朗索瓦的话,他面色凝重的双手交叉,然后把下巴搭在上面,“你们的听起来很复杂的,一切似乎都建立在他们能够听懂我们说话的基础上。”
(动作参考如下)
“卧槽,对呀……我靠,太长时间不动脑子智商都快退化了,我操……”王耀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再看看他的伙伴们几乎如出一辙的震惊和卧槽表情,马上就明白了他们也是才发现,“我说潜在的风险在哪呢……原来是在这个语言不通上了……”
【?】
【神他妈全世界都在说地球话】
【好荒谬又感觉好合理的样子】
“那个,其实我们的语言也是不通的,”小小的玛卡巴卡从地里面钻出来,露出了憨厚的没有攻击力的笑容,“虽然我们听不懂别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讲话,但是可以听懂你们的话,也能够看懂你们的文字。”
联五加上维克多弗朗索瓦:?
这是什么东西?这从哪冒出来的?
米黄色的小蛋糕哼哧哼哧的从地里面钻出来,蹦蹦哒哒的跑向亚瑟,亚瑟一脸不明所以,但是多年养猫狗的经验,让他本能的半蹲下身伸出手,就看见小家伙很自然的爬上了他的身体,然后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重。
亚瑟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他想起了他养的那只煤气罐橘猫,想起了那只煤气罐加菲猫,想起了那只煤气罐英短虎斑,想起了那只煤气罐蓝猫……
啊不对,汤姆不是煤气罐蓝猫,它这他妈的是超威蓝猫。
“嗯,你们好像是叫人类的物种,对吧?”
玛卡巴卡小蛋糕歪了歪头。
“人,我觉得你让我很亲近,所以你很幸运成为我的座驾。”
亚瑟:?
“那个冒昧问一下,您从什么时候来的?”阿尔弗雷德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啊,你说要坑掉我的城的时候开始。”
玛卡巴卡笑容核善。
【卧槽】
欲上青天揽明月68
【……
“大人从赵国带了六千私兵……直奔大都。”
梁烨挑眉道:“他回来得这般急,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谋权纂位。”
……
梁烨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了个兴奋嗜血的笑容,“朕竟从不知道打仗原来这般有趣。”】
(《谋权篡位》
也不知道是谁给人家这么大的权利,连私印都给出去了)
(敞开了杀就是不一样)
(专业对口了(bushi))
“诶,”王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当时就应该狠下心,直接直捣皇城、取而代之,这天下之主的位置朕也喜欢。”
梁烨眼都不眨一下地说:“那我们轮流,你当一天皇后,我当一天皇帝。”
王滇...
【……
“大人从赵国带了六千私兵……直奔大都。”
梁烨挑眉道:“他回来得这般急,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谋权纂位。”
……
梁烨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了个兴奋嗜血的笑容,“朕竟从不知道打仗原来这般有趣。”】
(《谋权篡位》
也不知道是谁给人家这么大的权利,连私印都给出去了)
(敞开了杀就是不一样)
(专业对口了(bushi))
“诶,”王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当时就应该狠下心,直接直捣皇城、取而代之,这天下之主的位置朕也喜欢。”
梁烨眼都不眨一下地说:“那我们轮流,你当一天皇后,我当一天皇帝。”
王滇:“……”
疑似梁烨为了让他做皇后用尽一切力气和手段。
“我突然觉得王大人也不错。”王滇认真道。
【……
“不好意思。”王滇贴心地递给了他块帕子,歉然一笑,“杀人还不太熟练。”
百里承安接过帕子,恍惚间看到了他眼底的戏谑和战栗的兴奋,却又在瞬间消弭无形,让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
“没事。”王滇脾气向来很好,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在刀光剑影里声音温和道:“去查查这又是哪家派来的人。”】
(好可怕啊王总
好帅啊王总)
(楼上变得也太快了)
(百里承安:你不要过来啊——)
“叫你乱搞,OOC了吧。”钟千雁已经能对着儿子嘎嘎乱杀的场景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心思调侃一番。
屏幕上的画面唤起了百里承安的记忆,虽说现在她也不怕,但实在有些恶心,索性转头问起钟千雁:“伯母,那个……什么西……是什么?”
钟千雁愣了一下,又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才道:“OOC,就是崩人设的意思,比如王滇一直所表现出来的知书达礼、文质彬彬、德才兼备、宽厚仁慈,这些都是他的人设,而他刚刚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模样和他以往大不相同,导致形象崩溃,就是崩人设。”
这解释太过详细而有针对性,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若隐若现地投向王滇。
王滇汗颜:“妈,我谢谢您,给我的人设用了这么多溢美之词。”
百里承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丝毫不理睬被崩人设的王大人,和钟千雁继续聊着。
“那我恢复了女子的身份,也是崩人设?”
“这不算,一般是故意表现出来的美好品质崩塌了……”
【上元佳节这天,王滇终于久违地回到了繁华的大都。
……
各家的家主和朝中重臣们都被人“客客气气”地请到了皇宫议事大殿。
空旷的大殿前阶上,有人背对着他们而立,似乎正仔细端详着上面威严霸气的龙椅,听闻嘈杂声,缓缓地转过身来,冲他们露出了个温和又谦逊的笑容。
“诸位大人,好久不见。”】
(王总终于造反了吗)
(好兴奋,希望能成功)
(梁烨:???)
(应该不是,不过估计也差不多了)
王滇深吸了一口气,想起那次被梁烨坑了一笔大的,看梁烨的眼神都阴沉起来。
从来只有他坑别人的份!
关键是,即使被算计的对象是他自己,他竟然还是觉得梁烨这招真不错。
这手段,真是让他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