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丢个之前🐴的我流屑博士。
同时是抖S和抖M,没有丝毫自尊心,被强大的敌人砍爆会很兴奋,对俘虏鬼畜残忍恶趣味十足以折磨对方的肉体和精神为乐,条件允许的话会故意放跑俘虏等着他们来找自己复仇;
对同伴则是中央空调老好人,新干员无法融入的时候会适当出个丑让大家一起笑自己,干员间有摩擦的时候主动献身自爆,乐于当个化解冲突和缓和气氛的谐星,笑嘻嘻的被凛冬骂被凯尔希揍,从不发火或闹别扭。自来熟,初次见面就能勾肩搭背,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都会以老朋友的友好姿态交流,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但还是有少数敏感的干员,本能的觉得【这个人不对劲】而感到害怕;
丢个之前🐴的我流屑博士。
同时是抖S和抖M,没有丝毫自尊心,被强大的敌人砍爆会很兴奋,对俘虏鬼畜残忍恶趣味十足以折磨对方的肉体和精神为乐,条件允许的话会故意放跑俘虏等着他们来找自己复仇;
对同伴则是中央空调老好人,新干员无法融入的时候会适当出个丑让大家一起笑自己,干员间有摩擦的时候主动献身自爆,乐于当个化解冲突和缓和气氛的谐星,笑嘻嘻的被凛冬骂被凯尔希揍,从不发火或闹别扭。自来熟,初次见面就能勾肩搭背,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都会以老朋友的友好姿态交流,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但还是有少数敏感的干员,本能的觉得【这个人不对劲】而感到害怕;
段子
*放轻松,是高中生沙雕日常。
1.《体育课》
这天下午因为突然下起雨来,体育课改在了室内上,体育老师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抠了半天脑袋,突发奇想地让大家说体育课上不能穿的东西。
这个问题简直太容易了!路飞立刻把手举高:不能穿裙子!
全班哄笑。
体育老师:(微笑)恩,很好!
路飞:(受到鼓励)不能穿拖鞋!
体育老师:(点头)恩,很好!
路飞:(再接再厉)不能穿凉鞋!
体育老师:(有点尴尬)咳…你说的这两个都差不多…
路飞:emmm…不能穿凉拖鞋!!
全班大笑!
体育老师:(表情管理中)好,那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鞋…
路飞:(打断)还有高跟鞋!...
*放轻松,是高中生沙雕日常。
1.《体育课》
这天下午因为突然下起雨来,体育课改在了室内上,体育老师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抠了半天脑袋,突发奇想地让大家说体育课上不能穿的东西。
这个问题简直太容易了!路飞立刻把手举高:不能穿裙子!
全班哄笑。
体育老师:(微笑)恩,很好!
路飞:(受到鼓励)不能穿拖鞋!
体育老师:(点头)恩,很好!
路飞:(再接再厉)不能穿凉鞋!
体育老师:(有点尴尬)咳…你说的这两个都差不多…
路飞:emmm…不能穿凉拖鞋!!
全班大笑!
体育老师:(表情管理中)好,那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鞋…
路飞:(打断)还有高跟鞋!
体育老师:……你坐下不准说话!
2.《英语课》
英语老师让两人一组进行英语对话练习。
路飞:(转过身)山治我跟你一组。
山治:嗯。
路飞:(小声)听说车站前新开了一家炸猪排店,特大份的现在只要小份的钱就能买到,一会儿下课了去不去?
山治:……我吃不完特大份的。
路飞正要再说什么,英语老师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路飞赶紧心虚地用超级大的声音问道:oh,hello,Sanji,what’s your name?
山治:.......
接着老师评讲试卷…
英语老师:no trouble?
娜美为首的学生:no trouble!
乌索普:trouble!
(英语老师没听见那句淹没在“no trouble”里的“trouble”)
英语老师:ok,next one…
乌索普:(吼道)trouble!!!!!!!!
全班哄笑。
英语老师:……呃,你说“trouble”我会听不清,要是有问题你就直接说where…
乌索普:(吼道)where!!!!!!
全班爆笑!
3.《男生寝室》
路飞、乌索普、乔巴在寝室里追逐打闹,然后比起了谁能转更多圈…
索隆刚进门,路飞就扑进他的怀里…
路飞:哦~索隆~!这就是…上…数学课…的感觉啊~
索隆:……
索隆想晾件衣服,发现有一件黑色的衣服都干了三天了,挂在外面也没人去取。
于是索隆问乌索普是不是他的,乌索普说不是;索隆又问了路飞和乔巴,两人虽然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都说不是自己的。
真相大白!这衣服只有可能是山治的,于是索隆黑着脸开始发表他的长篇大论,碎碎念衣服都干了挂那儿快一年了,还没人取…blablabla…
这时山治从外面抽烟回来,见大家都围在一起,于是挤过来望了一眼,表情有些尴尬:好像是我的…
但是在仔细地看了几秒后…
山治:(理直气壮)不是我的!!
大家七嘴八舌:奇了怪了,谁的衣服都不是,那是鬼的哦?
突然某人的背后一阵凉风吹过,怎么感觉那件衣服有点儿面熟?(衣服被翻过来晾的)
山治察觉到了某人的表情变化,轻轻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是你的吧?
某人:(冷汗直冒)呃…收…收下来看看?
衣服被收下来并且翻过来以后…
就是索隆的!
索隆:(尴尬地挠头)我说我怎么少了个衣架…
乌索普:哦哟,晾了有一年咯~~(拖长)
路飞:(阴阳怪气)干了三天了~~
乔巴:怎么还没人来取哦~~(拖长)
索隆:……
4.《物理课》
物理老师的实验道具被路飞弄坏了,气得他胡子都歪了。
物理老师:大家可知道,最开始的航天器上,坐的不是人而是动物,那坐的是什么动物?
乌索普:狗。
物理老师:(满意地点头)那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不放猴子呢?
乌索普:嘿嘿嘿嘿~~~(盯着路飞)因为猴子太皮了~~
物理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
路飞:?嗯?
课下,娜美去问物理老师一道题,然后提出了一种错误的解法。
物理老师:(睥睨了她一眼)美吧你!
娜美回到了座位…
索隆:问到解法了吗?
娜美:……
索隆:怎么了?
娜美:刚物理老师夸我长得漂亮…
索隆:???
物理老师为了方便,老爱举相同的例子。
第一天,物理老师:举个例来说,我去东京塔…
第二天,物理老师:那我举个例子,我到东京塔…
路飞:(突然发问)老师你就那么想去吗?
物理老师:?嗯?
5.《国语课》
国语老师:这首诗与大多数诗人不同,他是在颂秋,而一般人总是悲秋。那么为什么大家总是悲秋呢?
乔巴:因为秋天要开学了?
国语老师:……
下课后乔巴趴在桌子上皱着眉头...
罗宾:(关切)怎么了乔巴?
乔巴:(抬起头抱怨)刚才讲的题,讲得太复杂了!…
国语老师刚好从乔巴旁边经过,沉着一张脸…
乔巴:(赶紧补充)但是,我喜欢!!
罗宾:……
6.《男生寝室接电话篇》
寝室的客厅里有个座机,打进来的电话总是被乌索普接到。
乌索普:路飞~你哥找你~
路飞拿起电话,本来想问哪个哥,结果问成了:喂,你找谁?
电话那边:……
乌索普(接起电话):山治~你哥找你~
山治正在听歌,扯下耳机一边接过电话一边问:男的女的?
电话那边:……
又有电话打进来,乌索普这回不接了,他看着来电显示念道:*********,找谁的?
(其他四人听完都摇头)
索隆:你接起来问啊。
乌索普只好接起电话:喂,你找谁?…………哦,老爸啊…
其他四人:……
7.《数学课》
数学老师讲正无穷大:正无穷有多大?要多大有多大,想都想不到的大!那负无穷呢?
全班(声音整齐洪亮而拖沓):要~多~小~有~多~小~,想~都~想~不~到~的~小!
语文老师经过门口,这里面在上什么课?…在背书呢??
8.《音乐课》
音乐老师长得又高又瘦,课上老是讲一些题外话。
音乐老师:比如你的最佳才能是打篮球,那你就去打篮球。如果你的最佳才能是打…(思索良久)打…开水!!那你就去打开水~哟嚯嚯嚯~
众人:……?
音乐老师:我举个例子,假如只有我是商家,你们都是顾客…哟嚯嚯嚯~(沉浸在臆想中)
众人:?嗯?
音乐老师:假如我是顾客,你们都是商家。唉,那是怎样一幅凄凉的景象!(愁眉苦脸中)
索隆睡醒:?
音乐老师:我举个例子,我的这件衣服值一千块钱…
索隆:哈?
山治:八十块钱我都不买!
音乐老师:八十块???不要伤害我!!
9.《课间》
英语考试之前,路飞突然神秘地转过身来:山治,你想不想待会儿写满分作文?
山治:…废话,但是没那个水平。
路飞:你想不想看满分作文?
山治:你有参考书?想看想看~
路飞从前面扔过来一个英语作文本,本子上赫然写着“路飞”二字~~
山治:(抄起本子扔了回去)滚!!!!
10.《第三外语课》
以前就早有耳闻,说索隆造的句子可以笑死人…
某天午休时间,索隆拖着自己的凳子在山治旁边坐下。
索隆:圈眉,教我写个外语课的作业。
山治:……(有种不详的预感)
用“如果…就好了”造句。
索隆:怎么造?
山治:…随便造啊,如果娜美桑爱我就好了。
索隆:……
山治:咳咳…如果我爱的人爱我就好了。
然后很艰难地指导索隆翻译出来了。
山治:第二个句子你自己造。
索隆:如果不吃鸵鸟就好了。
山治:???……什么意思?
索隆:我就背了两个名词,我觉得挺好的,真的。
山治:……那继续吧。
用“一边…一边”造句。
山治:一边写作业一边听歌。
索隆:一边吃狗一边吃鸵鸟。
山治:!!!你逗我呢?!可不可以造正常点的句子??
索隆:怎么了?我造的句很正常啊…
山治:………
接下来…
山治: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索隆:喜欢吃什么类型的鸵鸟?
山治:我们一起去吃年糕吧!
索隆:我们一起去吃狗和鸵鸟吧!
山治:天气变暖,一定是因为春天来了。
索隆:天气变暖,一定是因为鸵鸟来了。
山治:下雨过后,可以看见彩虹吗?
索隆:下雨过后,可以看见狗和鸵鸟吗?
山治:心情好的时候会唱歌吗?
索隆:心情好的时候会吃鸵鸟吗?
要疯了…
第二天,
外语老师:索隆?
索隆站起来。
外语老师:你就是索隆?你和鸵鸟有仇啊??
TBC?
[海贼|柯罗]无药可救
在柯拉松眼里,罗是个无药可救的孩子,就像那些少年犯一样,一次次地犯事,一次次地被父母从监狱里保释出来,最后终不可避免地犯下大错,咔擦,要么斩首,要么绞刑,文明一点的是枪决,处决方式由当地开化程度决定。
而罗在十三岁这个年纪,就已经上了多佛朗明哥的贼船。柯拉松在抽烟时想起这个问题,烟灰总能蓄起好长一条,点燃大衣也浑然不觉。问题儿童他见过太多了,很少有悔改的。罗跟他们不同,性质却更加恶劣。海军不看是不是小孩,是不是有什么悲惨的身世,只要跟海盗有关,一律抓住处决。
罗有救吗?
柯拉松头一...
在柯拉松眼里,罗是个无药可救的孩子,就像那些少年犯一样,一次次地犯事,一次次地被父母从监狱里保释出来,最后终不可避免地犯下大错,咔擦,要么斩首,要么绞刑,文明一点的是枪决,处决方式由当地开化程度决定。
而罗在十三岁这个年纪,就已经上了多佛朗明哥的贼船。柯拉松在抽烟时想起这个问题,烟灰总能蓄起好长一条,点燃大衣也浑然不觉。问题儿童他见过太多了,很少有悔改的。罗跟他们不同,性质却更加恶劣。海军不看是不是小孩,是不是有什么悲惨的身世,只要跟海盗有关,一律抓住处决。
罗有救吗?
柯拉松头一次对一个罪行累累的少年犯生出这种异样的念头,他不确定“有救”指的是什么。随着唐吉诃德的接纳,罗似乎在往一条通往犯罪的康庄大道上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假以时日,他会如多佛所说,成为唐吉诃德的副手——这个职位如果判死刑恐怕还要倒赚个十几条命。唐吉诃德接纳他,多佛欣赏他,而柯拉松只能沉默着注视他。他从一个瘟鸡一样的孱弱孩子迅速成长起来,学习杀人的技巧,具备海盗该有的素质。
所以他从来没想过罗会哭泣。
他为什么哭?他不应该暴起伤人吗?对面只是手无寸铁的医生,罗虽然年纪还小,但接受的训练足以让他扭断普通人的脖子。
罗扭头就跑,向后,这让柯拉松下意识拦在前面的手挡了个空。惊诧之余他抬头看见罗的小身影仓皇逃走,周围人纷纷退避,好像真的有移动的病毒源在那里一样。
这大概是罗在他眼前最接近小孩子的时候,对,小孩子。他才十三岁,按年龄算应该上初中,个头不到他的膝盖,生着重病。柯拉松不由自主地改变了手势,原本预备拦着罗的那条手径直砸在医生脸上,止住了那人喋喋不休的谩骂。
赛跑时腿长优势很大,他一两步就赶上了逃走的罗,把他圈在怀里。他哭得真像一个不想看病和打针吃药的小孩,他没有威胁的话,也没有扬言报复,他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一抽一抽地说不想再去了。他的所有手段都消失殆尽,眼泪这种撒娇又无力的手段,对柯拉松伤害却是成吨成吨的,轰炸得柯拉松晕头转向,忠告、任务——去他的,柯拉松只想让这个孩子远离恶言恶语和讨厌的眼神。
柯拉松弯下腰去,像一只大鸟,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会有救,柯拉松本来觉得这只是一个无聊的假设,假设罗是个好孩子,现在他知道了,罗就是个好孩子。他被伤害的时候不会反击,甚至都没有去碰那个医生一下,哪有这么好的孩子,柯拉松觉得得揍那医生到一辈子瘫痪在床才算个正常人的忍耐限度。
他想像父亲亲吻自己的脸颊一样亲吻罗的脸颊,他想像母亲给自己读那些美丽的童话一样给他讲很多故事,罗值得世上所有的幸福。他觉得爱意汹涌而出,不可遏制,他希望保护罗从不幸的童年里头挣脱而出,希望为罗保驾护航。
他希望自己可以。
【罗唐】医疗日志(二)
最初十天的治疗最为艰难。把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所需要付出的精力超乎想象,更别提多弗朗明哥根本就不配合治疗。
这当然合情合理,在余下的几十年里做个站不起来的废人对他来说大概当真不如死掉——至少他自己一定是这么觉得的。
罗对此倒是有点不一样的看法,他曾经被死亡的阴影笼罩过太久,却又在最后关头奇迹般地获救。
“听好了,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绝望的~”
“我爱你~”
修女温柔的声音和柯拉先生带着颤音的调子重合在一起,一同在他的胸腔里震颤,带起温暖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他相信这些。
他很想告诉多弗朗明哥,你现在暂且还不必绝望,但又因为无法给出任何确切的承诺而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
最初十天的治疗最为艰难。把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所需要付出的精力超乎想象,更别提多弗朗明哥根本就不配合治疗。
这当然合情合理,在余下的几十年里做个站不起来的废人对他来说大概当真不如死掉——至少他自己一定是这么觉得的。
罗对此倒是有点不一样的看法,他曾经被死亡的阴影笼罩过太久,却又在最后关头奇迹般地获救。
“听好了,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绝望的~”
“我爱你~”
修女温柔的声音和柯拉先生带着颤音的调子重合在一起,一同在他的胸腔里震颤,带起温暖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他相信这些。
他很想告诉多弗朗明哥,你现在暂且还不必绝望,但又因为无法给出任何确切的承诺而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更何况,你要怎样要求一个连世界都不信任的人去信任从前的仇敌所给予的一线缥缈的希望?
十五年前他闯入堂吉诃德海贼团的时候,多弗朗明哥曾这样问他:“——那么你憎恨什么?”
“我已经什么都不相信了。”那个幼小的孩子这样回答,在别人看来这句话也许荒谬而无法与问题匹配,但对多弗朗明哥来说,这无疑是个在他心上开了一枪的标准答案,是他和罗在相似又不同的绝境中,近乎一模一样的感受。
时至今日,在罗早已经和过去那个被深重伤害过的自我和解告别,他拥抱自己心里那个受伤的孩子,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而多弗朗明哥依然故我。他仍旧不曾相信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或事,或者说柯拉松最后选择了罗这件事正是让他彻底陷入泥沼,变为托雷波尔口中那个疯狂的夜叉的最后一步。
血缘也好,感情也好,全都不值得信任。失去了的就是失去了的,虚假的面纱终究会被血淋淋地扯下,他早已经没有多余的期待。堂吉诃德•罗西南迪用尽生命的最后力气所做的事情在将罗托上水面的同时,也将他的哥哥踩进了深渊。
错的人当然不是罗西南迪。
罗相信,在那个年轻的海军进入家族之时,他必然曾对自己的哥哥保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什么使他下决心成为卧底呢?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必然早已知道自己的哥哥曾经做过什么,也必然对这些行为忍无可忍。然而哪怕他在看到那些毁灭城镇,操纵黑帮,杀人灭口的材料报道时咬牙切齿夜不能寐,即便他看见受害者们的血和泪——这些血泪因为他的哥哥而流——他也依旧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幻想倘若一切另有隐情。就像幻想当年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而如果没有…….
那么多弗是他的责任。阻止哥哥的疯狂是弟弟责无旁贷的使命。
“我已经没法回头了!!!”他大概很多次在梦里听过这句话。他的哥哥,带着刻骨的恨意,带着燃烧的愤怒冲他们的父亲喊道。
然后是一声枪响和滚烫的鲜血。
堂吉诃德•罗西南迪救不了他的哥哥。两个同样陷落于深渊的人要如何互相拯救?疲惫不堪,被过去的偏见和隔阂重重包裹的灵魂要如何拥抱彼此?
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选择?!他们无声地质问对方,又固执地死守着自己的立场。在这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对抗中,更温柔的那个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当他一遍遍回想当年的事情,回想柯拉先生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在家族里做过的每一件事的时候,罗不得不承认,他甚至不为这个结局感到意外。只要靠近彼此,柯拉先生和多弗朗明哥中间总有一个人会被对方毁灭,或许是肉体,或许是精神。
他们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天各一方,然后成为对方心中永远梗着的那根刺,等待时间抹平痛苦或是干脆放置不提。
即便如此死的也该是多弗朗明哥!无论在人生的哪个阶段他都同样会这样想。
在他恨着多弗朗明哥的十三年里,罗当然有过不少阴暗的想法,然而柯拉先生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哥哥过分受辱,于是这些想法永远只是想法而已。
现在看来他那些糟糕的幻想根本抵不上世界贵族们脑子里跳出来的念头的一半内容。
毕竟他到底还是把人当做人看的。
罗不想让多弗朗明哥就这样死去,这其中的原因复杂的难以用三言两语说清,有一半是医生对病人的责任心,另一半则是更多,更为复杂的东西,它们混在一起翻滚搅动,把他自己的心绪也搅成一锅粥。
他很清楚多弗朗明哥为什么会想死。人都是“求生”的,想死在大多数时候,不过是希望有尊严地活着却求而不得罢了。死亡是有尊严的解脱,寻求死亡是对现实的恐惧。
然而多弗朗明哥大概又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恐惧,他在自欺欺人这方面的天赋简直让罗叹为观止。打破他的自我防护在这种时候只会让最后那层稳定的外表崩盘,因此罗没有这么做,他暂且只打算充当外科医生,而不是心理医生。
一开始的治疗并不顺利,尽管手术果实的方便之处在这种时候显露无疑。他能够轻易完成太多一般的医生做不到的手术,包括把碎的乱七八糟的骨头拼回原位,像是从它们从未碎过一样,以及取出一下被放置在关节里的小玩具而,那些东西精巧的不可思议,材料还是稀有金属。他能够更方便地分析血液里的成分,分辨毒素的成分并在用药后更好地检验出药物是否发挥了应有的效应。
他在竭尽全力,而多弗朗明哥只是忍耐而已。
罗在他身上试验有效药的时候他一声不吭,从不给出反馈,而当药物发挥作用带来的排异反应,高烧或是极度的疼痛让他无法忍耐的时候,他在手术台上把手腕捏到脱臼,咬着牙颤抖,甚至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惨叫,却拒绝对罗说出任何一句有意义的话。
罗第一次精疲力竭地在手术台上透支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多弗朗明哥看着他一脸疲惫,支撑着手术台喘气的模样,像个人偶一样一言不发。
如此不配合的病人能让最有耐心的医生感到火大,好像自己的努力全然是白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能给对方带来折磨,不如一针安乐死的针剂来的简单痛快。这可能当真是多弗朗明哥的目的之一——用消极抵抗的方式让罗放弃。
不好意思啊,我可不会让你如愿。
医生用行动这样回答。
“你的命保住了。”他在一次药物注射后这么对多弗朗明哥开口,不能说不为自己取得的成果而稍觉轻松愉快。而男人脸颊上的肌肉微微鼓起,看上去像在极力忍耐什么。他死死咬着牙,低头看着床单不说话。
罗几乎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在肆意膨胀,又被软弱无力的躯体束缚,最终被仅存的理性浇灭。
你到底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罗??!!
多弗朗明哥没有直白地问出这句话,然而他的一切举动都昭示着这样的想法。
弱者没有选择死法的权力。他曾经高高在上地对罗这样说教过,然而当这种话应验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感受就不那么美妙了。
他活着,因为罗不允许他去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