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川】爱情是在黑暗里摸索
概要:但林季子没想过,竟然真的可以重来一遍。
其他设定:双重生
CP:林季子x林本川
原作:《罪梦者》
字数:10252
德国和台湾有七小时时差。林季子再醒来,是在深夜。
他是仰睡。先见到昏暗的房间,旁边拉着窗帘。窗帘前,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林季子眯着眼,看了半天,冒出一个念头:是小川。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林季子头脑发懵,想:那或许的确是一个影子。
毕竟林本川已经死了。
等到林季子的眼睛更适应这片黑暗,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自己与林本川在德国的房间。
不算大。林关中有钱,但也只是台湾那一亩三分地的地头蛇。他把儿子...
概要:但林季子没想过,竟然真的可以重来一遍。
其他设定:双重生
CP:林季子x林本川
原作:《罪梦者》
字数:10252
德国和台湾有七小时时差。林季子再醒来,是在深夜。
他是仰睡。先见到昏暗的房间,旁边拉着窗帘。窗帘前,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林季子眯着眼,看了半天,冒出一个念头:是小川。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林季子头脑发懵,想:那或许的确是一个影子。
毕竟林本川已经死了。
等到林季子的眼睛更适应这片黑暗,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自己与林本川在德国的房间。
不算大。林关中有钱,但也只是台湾那一亩三分地的地头蛇。他把儿子送出国,以为小川能有好日子。掏大笔钱,供儿子在最好的学校读书。可林本川的日子,显然与林老板所想不同。
他是亚洲人,白且瘦弱,放在台湾会被夸一句俊俏。到了德国,就是白皮佬发泄暴力的对象。后来有了林季子,他够狠,够不要命。一样瘦削的身躯,被打到满口是血,都不服输,要从地上爬起来,吐出血沫继续。他甚至不大会讲德语,翻来覆去只有几句从白皮佬口中临时学来的脏话。他冷笑着挑衅对方,而德国人面面相觑,大抵是觉得无趣了,耸耸肩,离开。
那段时间,林本川给他上药,眼睛总是带着点水光。林季子看着他,一边想,这就是林老板的儿子。一个窝囊的、让王小秋失去父亲,到了异国他乡还任人欺辱的废物。一边想,这个小少爷,中塑的少东,真是和他爸一点都不一样。
往后荏苒十数年,他们有了其他关系。林本川爱他,看他的眼神里都有光。直到昨天,对,是昨天,林季子拉着他的头发,拿了把刀,割开他的喉咙。
然后吻他。
林本川长大之后,或许被西装革履包装出一点绅士外形。可在林季子面前,他永远毫无保留。连尿裤子这种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他。
而林季子看着小川流血,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涣散,看他瞳孔失焦,看他死去。
他谋划很多年,要复仇,要让林关中痛彻心扉,也要他丢尽脸面。警局那么多人看到林本川为一个低贱下等人咬的样子,林季子想到这一幕,就痛快地想笑。
他的确笑了。
笑过之后,听到一个声音问自己:“杰德,你做梦了吗?”
林季子剩下的笑,被卡在喉咙。
他恍然意识到:这里是德国。
而自己应该死了,死在小川号上。
那个声音又讲话。林季子觉得德语诘屈聱牙,觉得白皮佬讲出的德语生硬难听。可林本川是个例外。他是精致的小少爷,性格说好听了是温柔,说难听就是没主见懦弱。他讲德语,都能带出一点软糯。
此刻说:“我做梦了。”
林本川道:“我梦到你杀了我。”
他还是这样坦诚的。
房间昏暗,不知是什么时候。
林季子的心一点点沉下,他猛然掀开被子,再去一边开灯。
林本川就坐在那里,沙发上。此前林季子拿着DV拍他,也坐在林本川现在坐的位置,看镜头中,林本川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笑。
带着全心全意的信任、与恋人在一起的甜蜜,觉得这只是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是满足爱人趣味的举措。他有意表现得好一点,没什么比让杰德高兴更重要。
林本川说:“你割开我的喉咙,很疼,很多血……我听你讲了很多话。”
他抬头,细软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又很苦恼,不知道那个“梦境”意味什么。
他中文讲不好,还是用德语说:“但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身前多了一道阴影,是林季子。
他冷冷望着林本川,问:“还有呢?”
如果是平时,这个点,林本川会窝在他怀中。他们在一起很久,德国冬天又冷。林本川很爱与弟弟一起睡。两人皮肤贴在一起,体温交融,更多的,是林季子身上的热量慢慢传递到林本川血肉。
可这次,林本川却没有对林季子抬手,要一个拥抱。
他还是坐在那里,看着弟弟的眼睛,说:“杰德,我流好多血,觉得要死了。这时候,你走过来,一边打电话,一边吻我。”
他不穿衣服,于是林季子不能效仿“梦”里的动作。他手放上林本川肩膀,触手冰凉,也不知道林本川在这里坐了多久。
他把林本川往后按去。可直到后脑陷入绵软的布料内,林本川的眼神依然空空的,像是极其困惑。说:“梦里是不会痛的。可我真的好痛。”
林季子问:“然后?”
林本川说:“不知道。”
他说:“我好像到了很高、很远的地方。”看着辽夐海面,和漂浮在其中的小川号。
他喃喃说:“我被绑架了……我见到你来,以为你要救我。你说我做的很好。然后你杀了我。”
林季子低头,在林本川眼里看到一点湿润的水色。
林季子等了片刻。林本川却没有其他话,其他动作。
林季子笑了下,说:“小川,你觉得我会杀你吗?”
林本川眼皮颤动,这样困惑地、犹豫地看着他。
他轻轻叫:“杰德。”
林季子倏忽爆发:“我操他妈这是怎么回事!”
他杀了林本川,杀了潇洒,他给警署的人看那段视频,让林关中颜面扫地也让林关中试试失去是什么痛苦。他策划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复仇,哪怕埋在林本川身体里也没放弃过的仇恨。他以为自己成功了,结果这竟然是一场梦!
他手扣在林本川喉咙。这下林本川就彻底由他掌控了。他能感觉到林本川的呼吸、林本川的脉搏。林本川在他的掌心下一点点窒息,他嘴巴张着,像是一条缺氧的鱼,又像是一条被掐住的猫。无辜又无力。
他不能挣扎,没有抬手的力气。林本川被欺负过,但也被林季子保护过。
最后被林季子杀过。
他眼梢泛起一点红,又像是水。林季子厌恶地想:他哭了,他又哭了——
林本川总是这样,容易哭,哭得一句话也讲不出。他长着一张很好看的俊雅面孔,是被关在塔里仔细保护的小少爷。而林季子是那个下等人,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给小少爷一刻生,一刻极乐。他嘴巴里咕哝着污言秽语,可惜小川什么都听不懂。
他兴许还以为那是弟弟在说爱他。
所以林季子往往意兴阑珊,开始敷衍地用德语说一些情话。他德语谈不上好与不好,能日常生活,但毕竟比不上基本算个外国人的小少爷。而小少爷很乐意于教他,教他读情诗,教他弹钢琴。
而林季子只想把情诗写在小川身上,再在钢琴上折磨他。
他还是松手了。
林季子说:“不是梦,你知道了,是不是要让你爸提前来杀我?”
林本川捂着脖子咳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林季子看着他,仿若一天前,他看着林本川走入陷阱。他“嗤”地笑一声,在一边坐下,揽住哥哥的肩,倏忽又亲昵起来,问:“小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要杀你的?”
林本川嗓子难受,讲话声音发哑。但嗓音还是细软的,被林季子这样扣在怀中,一点反抗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明明林季子刚刚杀了他。
他们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这个房间。
曾经一起读书,听林本川说“杰德,我们可以在一起吗”的房间。
他用德语说完一遍,再用英语说一遍。最终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拿语调古怪的中文说一遍。
林季子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他还是想复仇的,怎么能醉倒在仇人儿子的温柔乡里。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他觉得林本川无辜。他只是想报仇,但天佑与福星不算他的仇人。这么来看,林本川大约也不是。
但他想毁掉林关中,要让他痛苦,当然要从林本川下手。
可林本川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么爱林季子,需要林季子,依赖林季子。他与林季子讲话,眼睛就要弯起来,像是带着亮晶晶的光。林季子时常不解,林关中那种心狠手辣的畜生,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林本川应该是不知世事的王子,长在丛林深处的高塔中。塔外有荆棘,塔中有玫瑰。塔外有猛兽,塔中有……
比猛兽更加凶恶、更加危险的林季子。
他最终还是决定杀林本川。
林关中倒台,墙倒众人推,林本川没办法活下去。
那么多人看到林本川跪在地上,低贱又卑微,林本川没办法活下去。
林季子要死了,林本川那么依赖他。林本川没办法活下去。
那还是杀了他吧。
林季子知道,自己有病。
此刻他想到靠在沙发上,脖子上皮开肉绽的林本川,兴奋到手指都在颤栗。
但他还是用了很温柔的语调,搂住小情人肩膀。他甚至想要再给林本川一个吻。然后问他,是不是要杀他的杰德。
林本川开口了。他像是从什么残忍的梦境中挣脱,惊慌又无措。是一只被刺穿胸膛的小鸟,血还在往玫瑰刺上流。说:“我不会杀你,杰德。”
林季子问:“为什么?”
林本川看着他。
痛苦地,带着爱意地看他。
林本川似乎骤然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说:“我听不懂你说了什么……我听懂一点,猜到一点。杰德,爸爸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杰德——”
他像是一只在归途中走失的雁,一只在回游中脱队的鱼。这样哀哀地望着林季子。
于是林季子带着笑,用德语又说了一遍自己做过的事。
不会再更糟糕了。
他已经杀了林本川一遍。小川已经被他杀死一遍。最后一个吻的时候,小川的颈动脉还在汩汩流血。林季子一遍讲电话,一边亲他,然后想,如果自己这会儿打电话叫急救,没准小川能活下来。
但他为什么要活下来呢。
他活下来,面对的是被毁掉的人生。他再也不是象牙塔里的小王子了。
他深爱的依赖的需要着的弟弟想让他死,让他惊叫哭泣也让他欢愉的爱人不让他活。
那林本川只能死。
他死了,可又活过来。他身边躺着刚刚杀了自己的人,时光却仿若倒流,回到他们最甜蜜的那一刻。
林本川想不明白。所以坐在一边,绞尽脑汁想杰德那几句中文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的很不擅长这门语言,加上血越流越多,到后面根本不能听清。他只是……只是从弟弟失控的情绪中,觉得:杰德大约也很难过。
他听林季子与自己讲那些过往,越听,越更加难过。
杰德的手又压在他喉咙上。林本川听见林季子问自己:“小川,现在你知道了,那我该不该杀你?”
林本川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最后,他说:“我爱你。”
林季子仿佛被烫到。
他情绪失控,喊:“我恨你!我要杀了你!一次不够,我还要杀你两次三次,我要让林关中以后夜夜做噩梦,夜夜过不去良心!我要让中塑倒闭,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是他失去家庭,失去父亲,失去母亲,被送到林本川身边。
林本川说:“杰德,我爱你。”
林季子说:“你贱不贱,我杀你,我还爱我?”
林本川又听不懂了。
林季子甚至想:他是真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我说,所以做出这份面孔。
但林本川似乎想明白什么。
他说:“我爱你。”
他说:“爱情……是在黑暗里摸索。”
林季子猛然站起身。
他看着林本川,说:“但我不爱你。”
林本川执拗地看着他。
林季子说:“我杀过你一次,没意思了。我走了,小川。”
林本川抬手拉他。
可他实在没什么力气,被林季子轻易挣脱。
林本川语无伦次,说:“你怎么会不爱我?”
林季子说:“少东,我没心情和你扯这些情情爱爱,下等人只想好好活着。”
他果然离开了。
林本川拦不住他。或者林本川已经不想拦他。
林季子在晨光初起时出门。到了九点多钟,终于有便利店开门。林季子走进去,买了一瓶啤酒。他抬头看电视机里在放的新闻,知道这是林本川大二的时候。
他和他的小情人,昨天夜里还互相依偎。他带着恨,林本川带着爱,纠缠在一起。到最后,林季子觉得,自己要被林本川的体温融化了。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清楚林本川要什么。林老板以为自己待儿子好,但林老板把林季子送到林本川身边。林本川就这样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没有用,只会读书,知道学校里每个学院图书馆里有什么。他与林季子讲话,笑着说,自己很爱在神学院图书馆里晒太阳,只不过太阳没有杰德好。说自己喜欢法学院咖啡厅的一款新品,但杰德喝不惯也没关系。他们可以永远在住处做中餐,满足林季子的台湾胃。哪怕出去吃饭时,林本川明明更爱当地菜,却还要先问林季子,杰德要点什么。
他轻轻松松,就把林老板的儿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让林本川来赴死,林本川也从容。
林季子以为这就是全部。
他厌烦,觉得自己做了徒劳的事。他在广场上喂了三天鸽子,用掉口袋里所有零钱。然后去找一份工作。
他是亚裔面孔,只能做最底层的事。林本川中塑少东的身份都不好用,何况他这个继子。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想见到林本川了。还报仇吗?林季子其实不太清楚。已经做过一次的事,如果再做一遍,会是什么滋味?再说,这一次,林本川不一定会乖乖过来让他杀。
他偶尔觉得,如果再报仇,再让那群人渣撕心裂肺的痛,自己或许会重来新的一次。
这样的人生,迟早把他逼疯。
不。
林季子想:我原本就疯了。
精神病妈生下的儿子,当然也是精神病。
世界是不公平的。林季子做不到出人头地后再堂堂正正让林老板遭报应。
他在一家中餐馆当学徒,从洗盘子做起。原本就是最下等的人,不介意再被轻贱。眼前的奚落,能被林季子当做过眼云烟。
这块地方治安不好,林季子偶尔半夜回家,会遇到打劫。但同样情形经历几次,那群白皮狗见了他,反倒要绕道走。
他觉得自己的新生就是这样。他的确变成“其他东西”,变成一个洗碗工、端盘工。之后进厨房,与大厨学做菜。再过几年,攒够钱,可以去开一家自己的餐厅。
他没想到再见到林本川。
但午夜梦回,他会梦到小川。偶尔小川已经死了,他不介意,抱着小川的尸体与他讲话。小川不会再笑,不会再用亮晶晶的眼光看他。
或者小川活着。活在最好的时候,与杰德之间暧昧交织,却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这样每天抱着忐忑心情,在杰德有意逗他时,耳后都是红晕,用德文、英文、中文轮流说,杰德,我爱你。
这是林本川的爱情。
现实里得不到的,林季子在梦里给他。他最初很不习惯,不知道怎么样直面这份爱意。但慢慢地,一天一天,他会在梦里告诉小川,我也爱你。
他在梦里对小川说,如果你爸不是林关中该多好,我一定一定好好追你,一定不会录那些视频,我们就像是一对普通情侣。但如果你爸不是林关中,你又会在哪里,我还会不会认识你。
小川不回答他。梦里的小川没有那么多思考,他只是炽热地爱林季子。
林季子说,如果我爸没有死,也很好。他说过,要我好好长大。我长大了,给他报了仇,不知道他开心吗。
小川张了张口,又说,爱你。
林季子觉得自己要疯了——不,他已经疯了。
他在某天深夜,见到林本川。
林本川从酒吧里出来。他还是很瘦,被裹在合身的衣服里。林季子跟在他身后。
他不知道林季子在。他像是喝醉了,像一个不听话的、背着家长溜出来喝酒的小孩。林季子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腰,记得自己手捏上去的触感。他看着林本川的影子,看着他一路向前。
然后看到有两个高壮的白人围上来,对林本川说着什么。林本川往后退了一步,夜风把他讲的德语送到林季子耳边。他说自己身上没有钱,问可否用手表来抵。他手腕上是一只百达翡丽,林关中对儿子向来大方。
那两个德国佬大笑,其中一人伸手,要去抓林本川肩膀。林本川挣扎,但他全然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
这是夜色下的慕尼黑。林季子或许即将面对一场罪孽。
他思绪被割裂成两半,一方说,林关中那么造孽,他儿子总要遭报应。
一方说,可那是小川。
爱我的依赖我的需要我的小川。
林季子冲了上去。
他头脑发热,身上很痛,有什么东西捅入他的身体。他听到刀刃破开血肉。林本川在惊慌失措地叫他,他大约哭了,温热的水珠落在林季子脸上。林季子听到警车声,救护车声。他心想:这败家子,不知道救护车多贵吗?
他再醒来,已经是在病房。恢复意识在前,睁眼在后。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手臂上,让他手臂酸麻,无法动弹。
睁眼看了,才知道,那是林本川。
林本川睡着了。
他趴在床侧面,睡成一个很委屈的姿势。林季子手上还挂着针,此刻他满不在乎地把针扯下来,水珠从手背滚下。但这点血,不会比林本川流的更多。
他去捏林本川的脸。从脸颊摸下去,一直捏住下巴。林本川被这么摸着,很快醒了,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林季子心情不错,叫他:“小川。”
林本川像是受了惊的猫,猛然睁大眼睛。
林季子说:“谢谢你救我。”他很礼貌。
下等人也只有这么一点礼貌。
林本川说:“是你救我。杰德——”
林季子漫不经心,说:“哦,是我救你,小川给我什么报酬?”
林本川显然愣住了。在他的逻辑里,“杰德救了自己”,好像是一件十分寻常、自然的事情。需要什么报酬?能有什么报酬?
但他又想起来,杰德已经走了。自己或许再也没有弟弟。
他保持一点谨慎,问林季子:“你要什么?”
林季子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他把林本川捞到怀里。林本川愣住,看起来似乎傻了。林季子觉得有趣,一边亲他一边逗他,问他想不想自己。
林本川说想。
林季子又问:“那还想不想杀我?”
林本川就不说话了。
后来护士来换药,重新包扎伤口、重新开始打点滴,然后操着德语把林本川狠狠骂了一顿。林季子听懂了,是在骂他不知轻重,任由病人胡来。
林本川看起来很为难,但也不反驳。
等护士走了,林季子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笑着笑着,他听林本川问自己:“你为什么要笑。”
林季子侧头看他,想:哦,小川还带着我的味道。
走到哪里去,别人都能闻出两个人的关系。他用最粗鲁、最下流的方式,被一个下等人做上标记。
林季子想用很多污言秽语骂他,骂他不知廉耻。也想把他抱在怀里,亲一亲他,像梦里一样,说自己爱他。
最后,林季子说:“你读大四了。”
林本川说:“是。”
林季子说:“回国吗?”
林本川:“不回,爸爸不让。”
林季子闲闲道:“老东西亏心事儿做多了,也知道怕报应。”
林本川不说话。
林季子朝他伸手,林本川走过来,重新坐在床边,问:“杰德,怎么了?”
林季子说:“我攒了钱,想开餐馆,已经在选地方。”
林本川愣了愣,片刻后道:“这样很好。”
林季子就笑,说:“是啊,好,不会和小川你争什么,不会再去杀你一次。”
林本川说:“你还想杀我吗?”
林季子看他,意识到,林本川是很认真在询问。
他说:“我想了很久。如果之前你告诉我那些事……”他很难过,说,“杰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于是林季子意兴阑珊,说:“有什么用。”
林本川道:“我不知道你那么难过。”
林季子稀奇,说:“我杀了你,你还说我难过?我高兴,高兴得很呢。”
林本川道:“如果在那辆车上是我就好了。”
林季子愣住。
林本川说:“我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救我。但杰德,我很希望那辆车上是我。”
林季子:“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林本川:“或许有用。我们能从小川号上回来,那也许也可以回到那辆劳斯莱斯上。”
林季子:“……”
林季子:“我以为我疯得比较厉害。没想到小川疯得更厉害。”
林本川安静地看着他。
林季子意识到:他好像是认真的。
他之前察觉了。被自己掐住的腰,似乎瘦了一圈,连脸颊都要消瘦一点。
小川身边没了居心叵测的杀人凶手。但小川过得好像并不快乐。
不知道是流血过多的后遗症,还是打进身体里的药起了作用。总之,林季子开始觉得困。
他睡着了。
林本川坐在他身边。半晌,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读。
林本川陪到深夜,林季子再度醒来。听小川问自己,要不要吃东西。
这个点,不会有食物卖。林季子指出这点,林本川回答:“家里做的,送来,还在保温。”
林季子想,哦,小川是小少爷。
他被林本川扶起来。小川不会照顾人,总有些笨拙。但他不用很会照顾。只要是他,林季子就觉得很好。
他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小川也陪他一周。一周后,林季子出院。
他觉得小川的善意大概就到这里。自己讲的很清楚了,自己依然恨林关中。而林本川被父亲关照多年,虽无陪伴,但总是父子。
他们不能在一起。
可林季子没想到,林本川会到他工作的餐馆吃饭。
他穿着西装,仔细打了小领结,与油腻腻的中餐馆格格不入。其他人看他是亚洲面孔,于是拿中文菜单给他,林本川看不懂,很为难。
林季子走出去,说:“我来吧。”
同事离开了。林季子坐在林本川旁边。他们有德文英文菜单,但这会儿,他手放在椅子后背上,几乎是圈住林本川,把人锢在自己怀里,一样样给他念菜名。然后问,“小川想吃什么?”
他语气太亲昵了,好像两个人之间没有那些隔阂与血,只有爱。
他看林本川睫毛颤动。二十多岁的男人,睫毛纤卷,下巴尖尖的,像是一碰就碎了。又很适合被抱在怀里,见不到光,见不到其他人。杰德让他哭,他就只能哭。让他笑,他当然必须要笑。他应该依赖杰德,永远需要杰德,永远爱杰德。
他炽热的,全心全意的爱情,或许已经随着颈部的血液流尽了。或许还在。
林季子不知道。
他讲话,挨得近,于是吐息会落在林本川身上。看着林本川的反应,林季子很愉悦地想:他还是爱我的。
他帮林本川点完菜,然后用体面人的口吻,说,“先生,给点小费吧。”
他差点说出那句“我好爱啊”。
他没有说。
但林季子觉得,小川再多来找自己几次,自己总会说出口的。
他还是按照计划,选好地方,开始装修自己的中餐馆。
林本川读完大学,开始读研。他在学校里,领子总是扣在最高的地方。但在林季子昏暗的出租屋里,他又是另一副模样。
他好像只差着一点。否则就要干涸了,就要枯萎了。
他很久没有回台湾。林季子会看那边的新闻,见到林关中似乎陷入什么麻烦,无暇分身。林季子关了电视,理所当然地想,哦,这样,难怪小川不回去,林关中也不来看他。
他觉得自己要死在小川身上了。
这很公平。林季子杀了林本川一次,林本川也可以杀林季子一次。
林季子杀林本川,是用刀,割开小川漂亮的喉咙。但林本川杀林季子,是用更加柔软、更加热的东西,与冷冰冰的刀片截然不同。
林季子在林本川要毕业那年冬天看到新闻,说林关中入狱了。
他愣住,疑心自己在做梦,才看到这样好的消息。那天小川没有来。
林季子仔细看了近段时间自己错过的所有新闻,得知是有人匿名提交了诸多证据,好让法院给林关中判刑。报道中,记者义正辞严,说随着中塑垮台,许多政界的黑暗面跟着浮出水面。
林季子手都在颤抖。
他冲出房门,要找小川。可离开家,就在路灯下,看到一个人影。
他还是瘦,只是比例很好,这会儿靠在路灯上。明明是很别扭的姿势,偏偏被他做出一点潇洒风度。林季子想:我的小川的确很好看。
他心跳慢慢慢了下来,缓缓向前走去。明明还很远,但林季子看到小川睫毛扇动,看他隽逸侧脸,看他低头在看手机,思考着什么,慢慢打字。
直到林季子走到身边,小川愣了愣,抬头看他。
他叫他:“杰德。”
林季子说:“我看了新闻。”
林本川偏头,嘴唇抿起来。像是一条红线,也像两片紧贴的花瓣。他说:“啊,你看到了。”
林季子问:“是你吗?”
林本川说:“是。警察很好,帮了很多忙。”
林季子说:“他是你爸爸。”
林本川说:“他做了错事。”
林季子:“他爱你的。”
林本川说:“他让很多人痛苦……我爱他。但他做错了。”
林季子倏忽笑起来。不可笑吗,太可笑了!林关中一心一意保护儿子,把儿子送到远远国外。他会不会想到、能不能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这样有正义感,亲手送爸爸进监狱!
笑过之后,林季子重新看林本川。林本川似乎局促,把手机收起来。他说:“我今天没有打算找你。没想到你会过来。”
林季子不想听他讲话。
他把林本川拉过来,低头去亲他。
他连拉带拽,把小川带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很乱,没有与小川从前一起时的干净整洁。但小川不介意,哪怕身体贴在窗子玻璃上,冷得发抖,也只觉得杰德就是唯一热量。杰德亲他、吻他,喃喃说着温柔情话。
林本川抬头,眼梢滑落水光。
他轻声说:“杰德,你爱我吗?”
林季子抬头看他。
他不回答,林本川眼里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光亮像是倏忽熄灭了。他嗓音发软,带着疲惫,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
林季子说:“很多人会感谢你。”
林本川说:“爸爸会恨我。”
林季子还没有讲话,林本川又说:“但他做错了。”
林季子叹口气,想说什么。但他视线偏转,倏忽发觉:
“——小川,下雪了。”
他这样说。
杰德扣住小川的手。一根根手指掰开,再一根根手指握紧,最后十指交扣,指缝都要贴在一起。
屋外很冷,屋内很热。窗帘被拉上,只留一点缝隙,能看到屋外飘落雪花。
小川的眼泪被舔掉,一片黑暗里,他听林季子问:“小川,你还有什么呢?”
林本川喃喃说:“我还有什么……”
林季子:“你什么都没有了。”
林本川呜咽:“我什么都没有了。”
林季子说:“但你还有我。”
林本川的嗓音几乎是在飘,说:“我还……有你?”
“小川,你还需要我吗?”
“需要……你?”
“你可以试试依赖我。”
“试试?”
“我不会杀你。”
林季子说:“我爱你。”
他在梦里,排演了千百次这样的情形。但他没想到,真正说出,会在这样的时刻。
他这样的下等人,连告白都显得卑劣。仿佛林本川送林关中入狱,所以他拿一句廉价的爱情作为对林本川的奖励。
他听到林本川在哭。于是一遍一遍亲他,说爱你。
林本川的呜咽声最后消失了。他们睡着,在黑漆漆的屋里。
Fin.
为什么好好一个HE被我搞得奇奇怪怪……
当红玫瑰遇上阿拉斯加
像是命运之神也在可怜她,一声叹息落下——她的命运线偏向了新的方向。
首尔的雨夜夹杂着威慑性十足的闪电,时不时响起的雷鸣声听得人心慌。周锡京从来不知道寸土寸金的首尔外有这么荒凉的地方,靠着山岭的马路生僻得看不到一辆车,实在走不动了也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坐在路边,任凭雨水夺走她身体的温度。
从祈祷院逃出来的周锡京不知道她不久前跟来营救她的哥哥和母亲错过,也不知道自己走向了远离首尔的方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她跟他们之间的距离总在不断拉长,终于延长到她心灰意冷、不想再努力的距离。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老师的。...
像是命运之神也在可怜她,一声叹息落下——她的命运线偏向了新的方向。
首尔的雨夜夹杂着威慑性十足的闪电,时不时响起的雷鸣声听得人心慌。周锡京从来不知道寸土寸金的首尔外有这么荒凉的地方,靠着山岭的马路生僻得看不到一辆车,实在走不动了也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坐在路边,任凭雨水夺走她身体的温度。
从祈祷院逃出来的周锡京不知道她不久前跟来营救她的哥哥和母亲错过,也不知道自己走向了远离首尔的方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她跟他们之间的距离总在不断拉长,终于延长到她心灰意冷、不想再努力的距离。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老师的。
那辆迈巴赫呼啸而过时周锡京连招手拦下她的力气都没有,冻得发抖的她只能带着些自嘲和失落看着它从眼前闪过,所以那辆车掉头回来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惊讶,花费残存的一点力气抬头,她看见了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车窗里的人单纯地俯视着这个狼狈到极点的自己。
Aulis,这个相貌美艳、看不到时光痕迹的混血美人,哪怕收敛了棱角的锋利,依旧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震慑力。她也的确有这个资本,作为泰国文化届执牛耳的人物之一,加上Ketudat家族的背景支持,足够她睥睨无数人。
周锡京不知道自己和她对视了多久,直到身上没有雨水落下才回过神,原来是司机下车为她打起了伞,示意她去副驾驶的位置就坐。
那大概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分岔路口,选对了,是至高的起点,选错了,是虚无的未来。
Aulis没有说话,从始至终她只跟周锡京有那个对视的接触,周锡京甚至没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取到任何的情绪,但她鬼使神差地上了那辆车。
大概是因为雨水打在伤口上实在太痛了些,她是这样想的。
她想有个避雨的地方。
Aulis年轻时在欧亚两洲游学了很久,积攒了深厚的名气和人脉,在韩国也有不错的消息渠道。
在私人医生给周锡京包扎好伤口以后Aulis就告诉了她关于沈秀莲和周锡勋的消息,他们在祈祷院跟她错过,现在,她的母亲和旧情人重逢,哥哥跟父亲留在了顶楼。
周锡京发呆了一会儿,还是一道雷鸣声把她拉回现实的。
“我知道了,”全身都在痛,周锡京不知道自己眼眶的酸痛是不是到了临界点,到底是没有哭出来,至少他们找过她了。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呢?”Aulis的这个问句,带着些好奇——她会做什么选择呢?
周锡京再次抬起头:“你认识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
眼前的女人名气斐然,周锡京在艺术界文刊和报道上看到过很多次,但她知道自己远还没到能被她关注到的境界,她不可能通过这些渠道留意到自己,但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拿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甚至在遇到自己的时候就让自己上了车,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谁,她应该不会这么做吧?毕竟她看上去不是个妈妈那种人,不是吗?
“对,”Aulis毫不拖沓地承认了:“清雅大赏,我在现场看过你的表演。”
周锡京一时语塞,所以,这又是裴露娜的欣赏者之一?
不怪她这么想,毕竟她身边的人,都是她的‘狂热粉丝’。
出乎她的意料,Aulis欣赏的是她。
“我喜欢你声音里的渴求感,那些孩子里,你的欲望,你的表现力,是最强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还真是很久都没听到有人对我表达喜欢了呢,”周锡京的自嘲到了一个巅峰值:“可惜那天你不是评委。”
“没什么可惜的,声乐这种艺术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得奖的那个女生天赋确实很好,音色、音准都没得挑,但你也不差啊,”Aulis随手递给她一杯热牛奶:“你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
周锡京抿了一口热饮,没有说话。
“你太想赢她了,以至于忽视了你自己真正擅长的是什么。我在你的声音里被渲染了你的感情——不是所有声乐家都能做到这一点的,那个人也不能。”
声乐是周锡京花费了到目前为止大半段人生的领域,她曾经因为父亲的逼迫而深切的厌恶它,也因为母亲的忽视而急切的抓紧它,这个耗费了她无数时间和心力的领域跟她的生命紧紧缠绕在一起,早就不是能简单地用喜欢或者厌恶来形容的情感了。
“所以呢?我没什么好的情绪,在我这里你也听到什么值得感动的东西。”周锡京随意地扒拉了一下头发,自己安抚自己,打算结束这段对话:“今天谢谢你了,明天我会自己离开的。”
“你准备去哪呢?”Aulis没有直接丢掉这个包袱的自觉性:“你母亲男朋友的家?还是你父亲和哥哥在的顶楼?”
在她提到顶楼的时候,敏锐地发掘这个女孩身上蒸腾出凶戾的气息。
“当然是回顶楼了,我跟父亲可有太多话还没聊呢。”想到这些年承受的一切,她要是能忍下这口气也就不是周锡京了。
至于洛根的家,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哪怕沈秀莲在那里她也不想去,想见她的欲望已经被消磨了,在祈祷院留下那行信息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心里和她告别了。
那时候她想的很简单,去找周丹泰那个人渣同归于尽,那就是最痛快的结局了。
不想要更多,或许是因为她隐隐的知道,她得不到更多了。
最珍爱的母亲和哥哥,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给她真正想要的偏爱,裴露娜,这个杀了她双胞胎姐姐的杀人犯的女儿,这辈子都会活在第一位的位置,不管是在哪里。
Aulis很清楚她跟周丹泰之间的事,也毫不意外她会做这样的选择,但是,她想给她第三个选择试试看。
端着一杯红酒,她看上去像伊甸园里魅惑亚当的那颗红苹果,闪烁着危险的光泽:“你,要不要跟我走?”
周锡京带着疑惑的怔愣好像取悦了这个女人,她优雅地喝着红酒,笑着将选择权交给了她:“我还没有做过老师呢。。。但我应该会是个不错的老师。怎么样?你要不要做我的学生,跟我回泰国?”
她没有要求周锡京立刻做出选择,Aulis这次是因为公事来到首尔,会在这里留下一段时间,在她回泰国之前,周锡京都可以留在这里,直到做出选择。
女管家Yem乍一得知主人带回一个女孩并想收为学生时大为惊讶:“夫人您怎么能选择她呢?她不是Ketudat家族的孩子,甚至都不是一个泰国人!”
“我喜欢她啊,”Aulis毫不在意她不能接受的这两个原因:“你应该很清楚啊,我不喜欢好孩子,这个女孩太对我胃口了。”
“夫人!”Yem一个头两个大。
“别嚷了,准备起来吧,告诉她们给她准备好房间,把东边那栋收拾出来好了,还有照顾她的人和车。”Aulis给了大概的方向,剩下的事她相信Yem会办好。
Yem刚刚清楚地听到了主人和周锡京的对话,对她的话抱有疑虑:“那位小姐并没有答应您啊夫人。”
“她会答应的,”Aulis想着听到的那些事,关于那对父母、那个哥哥、她经历过的那些事,她非常笃定:“如果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样子的话,就会知道——我丝毫不需要担心。”
跟那些人比起来,她应该是个更好的选择,毕竟她出现的时候,担任的就是拯救和避风港的角色。
周锡京当然不可能这么果断地握住她的手抛弃他们,但距离她对那群人真正失去期待,也不会太久。
等她到了曼谷,应该去哪所学校呢?
Kocher高中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
Aulis在首尔留下的时间不算很长,但也足够周锡京等到顶楼的结局。
千老师入狱,夏医生死了,恩星也没有得到好结局,他们这家人似乎是最惨的下场。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加上裴露娜的话也还好,至少有个送花的人,沈秀莲决定资助她去最好的音乐学府,大概她会辉煌的回来。敏赫、珍妮也不错,在天使的光环照耀下,洗去了脚上的淤泥,都有光明的未来,真好啊。
而她的家人呢?好像也不错,恶魔父亲再也没有未来了,母亲与真爱顺利订婚,哥哥与天使复合,也作为申恩建设的继承者继续学习,都生活在了幸福里。
“他们也还是有缺憾的,”Aulis挑眉打断了周锡京的思绪:“你母亲和哥哥依旧让人在找你。”
沈秀莲加上洛根的财力和人脉几乎到达了恐怖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周锡京坐在她车里时一直没有将鸭舌帽摘下,又一直没有走出这家Ketudat家族全资控股的酒店,应该早就被找到了。
她现在的位置距离赫拉宫殿不到三公里,沈秀莲与洛根真正订婚那晚的焰火,她看了一整夜。
“是啊,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一直在找我,只是没找到而已。”周锡京面无表情的样子,和Aulis有那么几分相似:“只是没找到我,怎么能让他们停下生活的脚步呢?”
那些具有纪念价值的场景,有没有她在,无关紧要,因为在他们心里她不是那个缺席了就真正遗憾的人,大概,没有她这个坏孩子在的生活,反而更好。哥哥只需要女朋友在身边,而母亲,她没有了自己这个不听话的亲生女儿,还有更喜欢的裴露娜和周慧仁。
Aulis想再说些什么,接到一个紧急的电话会议,径直去工作了,周锡京将视线从窗外挪回来,落在正帮她整理衣物的Yem身上。
“那么,泰语里的‘老师’该怎么说呢,Yem姨?”
(设定里锡京没有学过泰语,和Aulis、Yem交流一直用英语)
——*——*——
Thyme最近和小女友恋情甜蜜,休息室里狗粮越撒越多,好不容易女朋友不在,听见三个兄弟提起Mira姐,不禁疑惑。
“Mira姐不是在法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没听说吗?Aulis夫人突然决定举办晚宴,她是Mira姐的姨母,好像是把她叫回来帮忙。”Kavin帮着解释。
Ren摸了摸下巴:“Aulis夫人连别人家的宴会都很少参加,更别说自己家举办了,也不知道主题是什么,不过Mira姐说我们不能翘,都要去。MJ,你那是什么表情?”
明明是冷硬的黑帮太子外表,MJ这会儿呈现出的表情却不那么拽酷:“什么表情?头痛加牙痛的表情。”
为什么是那个Aulis夫人呢?为什么这个Aulis夫人是老爸早年初恋的角色呢?这让他对这个必须参加的宴会真的很头痛啊!
单纯的喜欢这俩,喜欢的可以一起嗑,不喜欢的右转出去不送
开头他们是遇不上了,不晓得后面一篇能不能见面
一起期待一把子叭
【策瑜简史|上】时间线整理——关于各史料及后世文学作品中对孙周二人交好的记述(上)
本篇单独开放站内转载授权。
入门级别的科普,方便卖安利时直接一扔,也打算没事的时候自己翻一翻过瘾。
主要史料有《三国志》及其集解中的《江表传》残卷,略带演义里值得一提的部分,还有《子不语·双花庙》和一些诗词。
顺带声明,写这个整理不是为了深究历史真相,一千八百多年前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只是选取了所有可能性中最乐观的一种,供喜欢这对cp的小女神们看得开心就好,因此还请不必较真。
因个人感情倾向明显,建议当成策瑜cp向阅读。欢迎正面附议,恕不接受负面反驳。
孙策,字伯符,扫清江南六郡,为江东势力的奠基者。周瑜,字公瑾,三国时期吴国名将,与孙策自...
本篇单独开放站内转载授权。
入门级别的科普,方便卖安利时直接一扔,也打算没事的时候自己翻一翻过瘾。
主要史料有《三国志》及其集解中的《江表传》残卷,略带演义里值得一提的部分,还有《子不语·双花庙》和一些诗词。
顺带声明,写这个整理不是为了深究历史真相,一千八百多年前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只是选取了所有可能性中最乐观的一种,供喜欢这对cp的小女神们看得开心就好,因此还请不必较真。
因个人感情倾向明显,建议当成策瑜cp向阅读。欢迎正面附议,恕不接受负面反驳。
孙策,字伯符,扫清江南六郡,为江东势力的奠基者。周瑜,字公瑾,三国时期吴国名将,与孙策自幼相识,结为义兄弟。
首先让我们来认识一下两位主角。就从最直观的颜值问题开始说起——这两个人究竟有多帅?
策为人,美姿颜,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三国志·吴书·孙策传》
这段话翻译一下就是,孙策这个人,容颜俊美,为人幽默爱说笑。性格豁达、开朗、率真,能听取他人意见,善于任用人才,因此无论士人还是百姓,但凡见了他,没有一个不倾心的,都乐意为了他而死。
开篇这么一句描述可谓是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苏到极点的人物了。不妨想象一下,丰神俊朗的少年将军没事就喜欢周旋在自己的士兵间,插科打诨开开玩笑,从来不摆架子,还偏偏生了一张俊俏的脸——这毫无疑问与他久经杀伐的少年生涯形成了一种冲突的美感。而士民对待他的态度,甚至不是“愿”为致死,而是“乐”为致死。只有当一个人发自心底特别仰慕、特别敬爱某人时,才会将为其奉上生命视为一种乐趣和荣耀,这里孙家人特有的人格魅力可见一斑。我们不难得出结论,孙策是一个吸引力十分强大、也十分容易讨人喜欢搏人好感的人。鲜明、热烈、耀眼这样的关键词,非他莫属。
瑜长壮有姿貌。——《三国志·吴书·周瑜传》
瑜少有美才。——《江表传》
世间豪杰英雄士,江左风流美丈夫。——范成大
相信大家也都过了被演义坑的年纪,知道“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其实是周瑜的形象。而“羽扇纶巾”在当时是一种时尚潮流,易中天教授在《品三国》中说过:“羽扇就是羽毛做的扇子,纶巾就是青丝做的头巾,这个打扮在当时是儒雅的表现。到了东汉末年,贵族和官员开始时髦穿戴平民的服饰。如果是军事将领,而一身平民的服饰,羽扇纶巾,那就是儒将风采。”
(推荐大家看一下《品三国》里的部分章节,其中江东基业一集讲的是孙策,大江东去和中流砥柱这两集主要讲的是周瑜,易中天对两人都疯狂赞美了一波,看着很舒爽)
打个比方,假如现代战争中出现了这么一位年轻帅气的将军,能披挂上阵不说,脱下军装后随随便便一穿就是国际男模级别,那这得是何等国民男神的存在啊?估计击败众明星登上微博热搜榜不是问题。而“长壮有姿貌”应该还包含了一层“身材好”的意思,据不确切印象,曾有哪则史料提到过周瑜身高八尺,按那时一尺约等于二十三厘米来计算,一米八四——即便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也绝对是标准的男神身高。
那么,大致对两人的形象有了认识,接下来再来认识认识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吧。
坚(孙策父亲孙坚)为朱俊所表,为佐军,留家著寿春。策年十余岁,已结交知名,声誉发闻。有周瑜者,与策同年,亦英达夙成,闻策声闻,自舒来造焉。便推结分好,义同断金,劝策徙居舒,策从之。——《江表传》
三国志中两人各自的传记对这段初遇的记载也大同小异:
策将母徙居舒,与周瑜相友,收合士大夫,江、淮间人咸向之。——《三国志·吴书·孙策传》
初,孙坚兴义兵讨董卓,徙家于舒。坚子策与瑜同年,独相友善。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升堂拜母,互通有无。——《三国志·吴书·周瑜传》
十余岁相识,年龄恰好相同,搁现在想搞个早恋都不用跨年级。总角之交意味着十三、四岁左右初遇(另一更准确的分析是两人16岁左右初遇,孙策自己非要说总角那咱们也没辙),正是由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孩童往意气风发放眼江山的少年过渡的年纪,堪称是真正的发小、竹马竹马的交情,完全可以用断金之交来形容。更重要的是,一!上!来!就给一大房子住!还见家长!这是同居啊这是合法包养啊!
史书中虽然没有记载更多的细节,但既然住在一起,那每天的玩伴肯定就是对方吧?肯定要朝夕相处吧?玩到兴头上免不了动手动脚吧?说不定一时兴起还会挤一张床睡呢?
简直甜得毫无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坚薨,还葬曲阿。已乃渡江居江都。——《三国志·吴书·孙策传》
瑜从父尚为丹阳太守,瑜往省之。——《三国志·吴书·周瑜传》
这里是“倒插门”了约三年之久的孙策同周瑜第一次分别。父亲孙坚战死,孙策带着父亲的尸骨返回家乡,周瑜则去拜访探望堂叔周尚。整个家庭的重担落在孙策这个年仅十八的大哥肩上。因孙坚和袁术有旧,于是他投靠到袁术麾下,开始了白手起家、忍辱负重的创业生涯。
之后,孙策和袁术打了两年的太极。他帮袁术打下了很多地方,袁术多次许诺给他官职,却多次出尔反尔,最后终于像挤牙膏一样把孙坚的旧部还给了孙策。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孙策收张纮等名士,开始有了自己的威信。连袁术自己也发出这样的感慨:“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
此如魏武叹生子当如孙仲谋,同一口吻,足以见孙郎之动人矣。——清·梁章矩
正在孙策急需扩充自己的势力,却八面无援时,终于,周瑜恰时地再度来到他身边。
会策将东渡,到历阳,驰书报瑜,瑜将兵迎策。策大喜曰:“吾得卿,谐也!”——《三国志·吴书·周瑜传》
这句话可以说是一句经典了,翻译一下就是——我有了你,就生命的大和谐事就成了!
而《三国演义》虽然是一部对吴魏很不友好的虚构小说,但在策瑜这对总角之好的感情方面,却基本没有打什么折扣。它对两人再遇的场景是这样描写的:
孙策行至历阳,见一军到。当先一人,资质风流,仪容秀丽,见了孙策,下马便拜。策视其人,乃庐江舒城人,姓周,名瑜,字公瑾。原来孙坚讨董卓之时,移家舒城。瑜与策同年,交情甚密,因结为昆仲。策长瑜两月,瑜以兄事策。策见瑜大喜,诉以衷情。瑜曰:“某愿施犬马之力,共图大事。”策喜曰:“吾得公瑾,大事谐矣!”——《三国演义》第十五回
简直比正史还要给里给气好嘛。当一个男人心怀壮志却因人力物力而束手束脚时,还有什么是比倾尽全力给他支持更能让他感动的呢?周瑜的出现就是这样及时,他带来了兵马、粮草和自己这个未来的千古名将,带来了孙策的希望。
这里插入两则关于两人的轶事:
策年少时,虽有位号,而士民皆呼为孙郎。百姓闻孙郎至,皆失魂魄……及至,军士奉令,不敢虏略,鸡犬菜茹,一无所犯,民乃大悦,竞以酒诣军……旬日之间,四面云集,得见兵二万余人,马千余匹,威震江东,形势转盛。——《三国志·吴书·孙策传》
瑜少精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三国志·吴书·周瑜传》
历史上的孙策对待百姓确实一直不错,与其他很多铁骑所到之处民不聊生的军阀不同,他直接立军法让士兵们“不敢虏掠”,孙郎过处“一无所犯”,民众都十分高兴地争相用自家酿酒犒劳军队。至于顾曲周郎,那就更是当时大街小巷广为流传的佳话了。试问,还有什么是比既能打仗又懂音律更撩的吗?
有一点不得不提,古时候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被称呼为“郎”的,这是一个美称,大抵等同于现在的“某某帅哥”之意,只有长得好的年轻男子才有资格被人家这么叫。这里分别从两个方面体现出了两人的个人魅力,虽然风格不同路线不同,但异曲同工地反映出他们身上的一个共性——那就是显然他们都是很招人喜欢的类型。
作为江东的奠基者,孙策“收人”的能力恐怖如斯,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招兵买马全靠两条途径,一是周瑜送,二是靠刷脸。好像他就是金角大王的那个葫芦,阳光底下眯着眼睛往哪个小山头上叉着腰一站,连名字都不用喊,就会有一大伙江东子弟呼啦呼啦地涌至他麾下。
而周瑜呢,就要更偏浪漫、偏风雅一点。跟孙家这种土匪军阀背景的家庭不同,周家是官宦世家,周瑜属于豪门贵族子弟。光有脸不行,想成为国民男神还必须有才艺。孙策的才艺是下棋,而且下得很好(据说现存最早的棋谱就是他和吕范的对弈局),如果你去看一看那份真实存在的棋谱就会发现,身为先手的策哥气势如虹、杀伐果决,攻气爆表A破苍穹的性格在棋风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当然打架逆天也可勉强算作一着。而周瑜的精通音律在当时也是确确实实出了名的。姑娘们为了博得周郎一顾,不惜时时误拂弦的轶事,已流传成了后世的美谈:
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唐·李端《听筝》
至于为什么明明可以靠脸和才华吃饭的周瑜最终选择了管孙策的饭,还连人带房子、连兵马带粮草地白送给孙策——是因为孙策太有吸引力,还是周瑜太有眼光,抑或两人太有缘分,我想,这是一道送分三选题。
遂从攻横江、当利,皆拔之。乃渡击秣陵,破笮融、薛礼,转下湖孰、江乘,进入曲阿,刘繇奔走,而策之众已数万矣。因谓瑜曰:“吾以此众取吴会平山越已足。卿还镇丹杨。”——《三国志·吴书·周瑜传》
二人携手共战,打了一连串的胜仗,势如破竹,无往不克。这应该是江东双璧最风光的时候,鲜衣怒马,剑锋明亮,一身少年意气,双双所向披靡。辗转作战的部分不妨略写,但有一场我个人很喜欢的战役,却舍不得一笔带过,那就是攻笮融之战。
策渡江攻繇牛渚营,尽得邸阁粮谷、战具,是岁兴平二年也……复下攻融,为流矢所中,伤股,不能乘马,因自舆还牛渚营。或叛告融曰:“孙郎被箭已死。”融大喜,即遣将于兹乡策。策遣步骑数百挑战,设伏于后,贼出击之,锋刃未接而伪走,贼追入伏中,乃大破之,斩首千余级。策因往到融营下,令左右大呼曰:“孙郎竟云何!”贼于是惊怖夜遁。——《三国志·孙策传》
如果说有一句话能够瞬间点燃人热血,那么就应该是这句——“孙郎竟云何!”想象一下,少年将军麾下的部队将敌人的城邦团团围住,一齐高呼,孙郎怎么样!你敌人的主帅怎么样!你爷爷还这么生龙活虎的,怕了没?这阵仗,简直声势浩大惊人,霸气到不行。
然后,策瑜两人迎来了第二次分别。孙策让周瑜回去替他镇守丹阳,周瑜从之。
好了我根本不想讲两人不在一起的事情,让我们赶紧进入下一阶段!
术表策为折冲校尉,行殄寇将军,兵财千余,骑数十匹,宾客愿从者数百人……策又徙母阜陵,渡江转斗,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而军令整肃,百姓怀之。——《三国志·吴书·孙策传》
术欲以瑜为将,瑜观术终无所成,故求为居巢长,欲假涂东归,术听之。遂自居巢还吴。是岁,建安三年也。策亲自迎瑜,授建威中郎将,即与兵二千人,骑五十匹。——《三国志·吴书·周瑜传》
策又给瑜鼓吹,为治馆舍,赠赐莫与为比。策令曰:“周公瑾英俊异才,与孤有总角之好,骨肉之分。如前在丹杨,发众及船粮以济大事,论德酬功,此未足以报者也。”——《江表传》
袁术显然也看中了周瑜这个人才,想让他做官,但对于周瑜而言,能让他辅佐的只有孙策。于是周瑜对袁术说,您随便给我搞个居巢的县长来当当就可以啦。不知道袁术有没有看出周瑜一心只想摸鱼,反正他还真让周瑜当了个居巢长。总之,等到时机成熟之际,周瑜立即撂挑子跟了孙策。
与上次相见不同,孙策这回是骑高头大马,率浩荡军队来迎接他的,颇有种书生状元金榜题名、衣锦还乡迎娶初恋的感觉(……)。他把自己手下能封的最大的官——建威中郎将封给了周瑜,送了一堆东西还嫌不够意思。记得以前看同人文时有一段特别浪漫的对话,大意是孙策对周瑜说,等我以后有了势力,要规定所有乐队演奏必须位列周郎正前方,为什么?方便你顾曲呀。周瑜就笑着说,如果天下都是义兄的,那自然是义兄想怎么规定都可以。
这么看来,如果放在现代,他俩要真在一起了,孙策应该就是那种送礼狂魔类型的男友,动不动就主动要求帮周瑜清空购物车(……)。但我相信周瑜这一点也不输于他,估计买房买车都是咱们周少爷掏的钱(……)。
咳,回到正题,可见孙策是重感情的、知恩图报的。周瑜同样也有这一特质,否则在当初两人历阳相见,他就不会仍毅然决然地视孙策为主。这不仅是大度和谦让,更是忠诚。
哎——写到这里真的是忍不住慨叹一声,他们真的太萌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呸,分上下章只是因为太长了会被瓶。
“溯洄百年前依稀见。那当初少年,除去癫色,只余一双温柔眼。”
——————剑三•山海相逢
PS:先摸摸嫩嫩的瓶崽,下周在补天真。听歌时忽然来的灵感遂摸哈哈哈 ,此处再次吹吹藏袍与瓶邪的适配度(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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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春日有瘾
*腹黑校霸文×狠人学霸轩 私设 勿上升
*pao友关系 双洁 玩火自焚火葬场 自规避
*中长 周内更完
1.初来乍到的情愫像清晨的风,吻着春天,热烈冲动地在枝头绽开。
宋亚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刺眼光线自顾自闯进来,他转头埋回枕头,动了动想坐起身,却因下/身酸软无力又吸了口气跌回柔软里。
回忆翻涌时,宋亚轩睁开眸,正巧入眸便是某刘姓男子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模样。
视线交会,宋亚轩收揽对...
*腹黑校霸文×狠人学霸轩 私设 勿上升
*pao友关系 双洁 玩火自焚火葬场 自规避
*中长 周内更完
1.初来乍到的情愫像清晨的风,吻着春天,热烈冲动地在枝头绽开。
宋亚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刺眼光线自顾自闯进来,他转头埋回枕头,动了动想坐起身,却因下/身酸软无力又吸了口气跌回柔软里。
回忆翻涌时,宋亚轩睁开眸,正巧入眸便是某刘姓男子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模样。
视线交会,宋亚轩收揽对方眼底的得意,撇头轻笑一声,随后起身大方地掀开被子,一丝不挂地去地上捡昨夜被人扔在地上的校服。
恰好路过柜台前的梳妆镜,难以忽略的紫红痕映入眼帘,宋亚轩披上衬衫对着镜子皱眉。
“属狗的。”
刘耀文靠在床头,被子褪在腰间,身上肉眼可见的痕迹也不少,只不过宋亚轩身上更像重灾区。
“看来是我昨晚伺候不到位,主席今天居然还想赶着去上学。”
说着,视线从宋亚轩的头发丝向下游走,直肩宽阔,腰际精瘦,双腿修长,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示昨日的干柴烈火,不禁舔了舔后槽牙。
宋亚轩倒是笑了一声,找到被踹飞的鞋子,俯身时腰间酸痛,耽搁了一秒才继续道,“怎么,你以前泡的都是豆芽菜?”假装回忆一番又悠悠道。
“也是,女孩子都是金枝玉叶,下回还是怜香惜玉些,把人搞得落不了地可不好。”
“好啊。”床上的人笑着随口而出,从一边掏了只烟叼在嘴里,“那我以后都来找你。”
宋亚轩对这种油嘴滑舌司空见惯,回头睨了倚在床上的人一眼。
“你说呢?”
留给刘耀文的只剩利落的开门关门声。
三月春风卷着冬季寒凉的尾巴,绿意攀上泛了黄的旧墙,势头渐长。走廊打着惹人心头悸动的上课铃,从连接办公室的十一班到尽头的八班,四处窜门的学生夹着尾巴往自己老窝赶。
“文哥昨知道这事儿了?”少年一手搂着女友,校服穿得吊儿郎当,烟掐灭在洗手台面,最后被随手扔进下水管道。
“知道了,二皮回头就把事儿往他那捅,说的天花乱坠就差在文哥面前哭出来,文哥脸都黑了……瞧吧,听说早上宋亚轩都没来学校。”旁人嗤笑。
众所周知,刘耀文不来学校没什么不对,他能准时来校才是古怪。一帮子达官显贵的校园刺头玩着大哥大姐的中二戏码,整日对学习不上心,抽烟喝酒斗殴泡妞样样不落。其中数最刚的得是刘耀文,脚踹在人脑袋上眼睛都不眨。
但宋亚轩不一样,上任不久的学生会主席,学习成绩优异,懂事乖巧人缘好,整个被老师捧在手心的尖子学生。
听到有人提昨天的事,一长发女生冷哼一声,把烟头往窗外扔,狠戾道,“表面一套被偷一套的狗腿子,放心,文哥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两三个挂着红色值章的学生走过来,远远的就能看出对方脸色难看。
鼻腔里的烟味还没消散,搂着女友的人嗤之以鼻,给不远处的来人竖了个中指,带着人拐弯下楼。
“文哥不在,咱先不找傻逼的茬,万一人眼皮一拉往老师面前一哭,又给你头上扣个屎盆子。”
身边女孩涂完口红踹回衣袋,回头骂了句傻逼,跟着人群消失在走廊尽头。
学生会的人见人群下楼,停住逼人的步伐,为首的女生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眼神能把那些人离开的方向看出洞来。
“什么人啊。”
身后人满目仇视,“阿林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他们还有脸撇清关系,学校绝对不要放过于子陶,简直是败类。”
昨天大概也是这个时间点,学校热闹的像揭开锅的沸水,救护车的鸣笛与老师的怒气像当头一棒砸在好几个十七八的学生头上。
“今天会长早上都没来值班,不是被这群人渣找茬了吧……”马尾女皱眉,“要不要去问问老师?”
“请假了吧,轩哥应该是家里有事。”
马尾女点点头,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算家里有人不也要被退学,胆子也不至于比天还大。”
数学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头顶在白炽灯下泛光。
“宋亚轩——”
底下的同学下意识回头往角落的方向看去,已是巳时之时,今日伟大的学生会主席翘了一节地理课,此时还没有到场。
贺峻霖看着迟迟没回复的消息打算硬着头皮再发言,他憋了一口气迅速道。
“老师,宋亚轩他今天肚子痛请假了。”
“那班长帮我去办公室拿试卷。”
贺峻霖吐了口气,庆幸老头没起疑,要是捅到班主任那他都要连着吃不了兜着走。
重点班的数学老师都有个口音颇重的特点,执着直角尺在黑板上敲击,粉笔灰簌簌落下,P点写地格外用力,恨不得能把知识点一股脑敲进学生脑瓜里。窗外是操场,主席台一面围着墙,越过围栏的已经添了繁密的绿,运气好还能看见街市上的黑猫翻……
翻进来……
贺峻霖看了讲台上逐渐进入最佳状态的老师一眼,把视线挪回操场。
黑猫没见着,看见个大活人出现在墙头随即撑手跃了下来,贺峻霖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依稀能辨认出这抹熟悉单薄的身影是宋亚轩。
第二节课刚打铃不久,零星班级在操场上体育课,一个身影正巧从主席台上走下来,这个方向估计能和刚翻下墙的人打照面。
贺峻霖捏了把汗,教导主任大腹便便的模样自然也是不会认错的……
现在给他发消息也不见得有用,只能在距离百八十米的教室祝宋亚轩好运。
刚落地打算前往教室的宋亚轩身影一顿,从口袋掏出一块红色的东西戴在臂膀上,也不知道宋亚轩的百宝口袋里到地方了些什么神奇品种,悉悉索索又取出本子和笔,气定神闲地立在原地。
他听见身后渐近的步伐,不等教导主任发声,率先转身问好。教导主任本皱着的眉头在见到宋亚轩的脸时松了不少,他指指宋亚轩。
“宋亚轩?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亚轩笑着答,“李老师说最近经常有低年级学生翻墙,让我在这个点蹲人。”
教导主任本有些狐疑,宋亚轩心里也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下一秒,眼前“啪唧”掉落一只“幸运儿的书包,黑色的看起来还挺新。
宋亚轩低头瞥了那枚书包一眼,又抬头,恰巧墙上冒出一颗脑袋,刘耀文半只手撑在墙上,逆着光挑眉回望墙地下的一老一少。
来得真好。
回到班级时数学课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宋亚轩不紧不慢地回到座位拿起书补作业。宋亚轩的位置比较靠后,老师讲题讲得天花乱坠,一时三刻不会注意到角落的人在干什么,更何况宋亚轩一直叫人放心,就算上课不跟着老师的节奏走也不会被点名。
另一端的贺峻霖看了一场好戏,眯缝着眼从转头去看宋亚轩,想看看他脸上能找出什么奇妙解答,他怎么和刘耀文前后脚翻墙?还好像预算好了一样守株待兔把人抓个正着。
可惜除了出色的俊朗,贺峻霖品不出其它。
“贺峻霖!”
“欸!”
贺峻霖被唤地一激灵,立刻转头站起身,手肘打到叠起来的堡垒飞出去好几本书。
地中海数学老师拿直角尺凭空指了指他,恨铁不成钢,“不想听课?给我出去站着。”
贺峻霖:……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为何就抓着我不放
宋亚轩从题海里抬眸,直到贺峻霖被拎到走廊外,顺着视线斜角过去,不偏不倚好是教务处的大门。
少年靠在教务处门旁的白墙上,身影拉得修长,双手慵懒地插兜,没点学生的样子。太远了宋亚轩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直觉那抹视线似乎直勾勾地望过来。宋亚轩不舒服地皱眉,移走视线给贺峻霖发消息告知安好,随即继续畅游知识海域。
却发现海域地大坝关闸了,思绪全涌上岔路,一股脑滚进叫刘耀文的漩涡里。
贺峻霖在走廊给他发消息,“一早上干什么去了?你得请我吃饭。”
宋亚轩把手机扔回抽屉,闭眸却满目都是刘耀文昨天伏在他身/上告诉自己名字的样子,气息洒在颈窝的颤/栗犹存。
干什么去了?补觉。
笔头抵在白色书页上晕开墨迹,张扬刺目。
昨天算是宋亚轩和校园刺头刘耀文第一次打照面,被人堵在监控盲区才发现对方的模样分外眼熟。
半年前名字都没给互相留的pao友。
宋亚轩上个学期才从转过来,一直知道高二有个大刺头,只不过刺头虽然声名远扬,但出现在学校的时间意外屈指可数,宋亚轩还真没见过真人,最多便是流传在人人口中,今天在城东打了人,明天和哪个班的哪个谁在一起了,这个学期还请了长假,近两天才回来……
脑海又窜出昨晚只剩下二人时的画面,三月的夜风还没什么情意,冷飕飕往人领子里钻。
路灯下的刘耀文插着兜,眼里恰好藏了月亮,简单的字句也像在撩人,“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惹了不少人吧,挺敢啊会长。”
宋亚轩认出对方,好整以暇回望,“有什么不敢的,总比你这种夜里杀人越货的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哈哈……改主意了,我今天劫色。”刘耀文上前一步,宋亚轩就落在他的阴影里,“敢不敢?”
这场中二到没边的架没打成,反而夜色正好,气氛温热,一拍即合。
何乐而不为。
放在今天,和刘耀文正式在校园面面相觑时,宋亚轩倒生出了几分悔意。
春天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季节。
天台的风格外凌冽,女生改良的校裙翻飞。
“文哥,子陶还好吗?”
刘耀文轻笑一声,“那小子命大着呢,被他老子揍得半条腿都快折了还硬是不肯出国。”
严浩翔把跪在地上的人一脚踹翻,嫌弃地拍了拍裤脚,“滚吧。”
那学生立马站起身要离开,又被严浩翔踹了一脚倒回地上,最后连滚带爬出了天台。他穿回松垮的风衣外套,走到刘耀文身边。
“你昨天带人去堵宋亚轩了?”
刘耀文看他一眼,低头吸了口烟,“不行?”
严浩翔啧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躲开白雾,“你烟瘾是不是变大了。”
“宋亚轩这人也是个恶心人的,明明不在场还要给姓秦的作证,好学生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只知道往老师那告状,傻逼东西。”矮个子男生面露恶色,“是该好好整整他,让他这个会长的位置坐着都烫。”
刘耀文撇了他一眼,转身靠在围墙前,嘴角带着笑意。
“别,这次咱玩点好玩的。”
他伸手把烟掐灭,抬手搂过女生的腰,“你觉得我能多久搞定他?”
严浩翔“吼”地叫了一声,戏谑地看他,“想泡他?”
想来宋亚轩的相貌的确出众,完全男女通吃的款,只不过他没听刘耀文说过对男生也感兴趣啊。
“哪种意义上的?”
刘耀文越发觉得揽在怀里的腰肢不对味,撒手离开,对出声的严浩翔摆手,不置可否。
某种意义上的。
——tbc——
【Vox/Ike】一步之遥/One Step Closer
·HP/斯莱特林恶魔院长Vox&拉文克劳学生会主席Ike/非典型捅窗户纸文学/still双向暗恋/其他人随机出没/送给亲友/8k+
Summary:Speak of my Aurora...
00
霍格沃茨的分院帽是一顶有思想的帽子。
这意味着,如果能从头再来一次,它愿意赌上自己一千年的良心——把那个北欧来的小巫师分到斯莱特林去。哪怕下一秒就去见梅林,它也愿意这么干。
只要让该死的Vox Akuma别再来校长室骚扰它。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的分院体制...
·HP/斯莱特林恶魔院长Vox&拉文克劳学生会主席Ike/非典型捅窗户纸文学/still双向暗恋/其他人随机出没/送给亲友/8k+
Summary:Speak of my Aurora...
00
霍格沃茨的分院帽是一顶有思想的帽子。
这意味着,如果能从头再来一次,它愿意赌上自己一千年的良心——把那个北欧来的小巫师分到斯莱特林去。哪怕下一秒就去见梅林,它也愿意这么干。
只要让该死的Vox Akuma别再来校长室骚扰它。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的分院体制很不完善。”Vox随手捞了一块桌上的柠檬雪宝,用两根手指捻着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孩子们把你戴到头上——你偷窥他们的大脑——你替他们做出选择——看?世界上找不出几件比这更奇怪、更不公平的事情了。”
分院帽愤怒地蠕动着它并不明显的嘴唇,“这是从伟大的四巨头那里继承的传统,我的主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认为这样可以帮助挑选学生,噢,他同时还非常坚持霍格沃茨不应该招收恶魔作为教授。”
“得了吧,老家伙。”Vox不耐烦地嚼着糖果,“后一句是你瞎编的。”
“不,那是真的。”分院帽说,“如果你仍旧来问Ike Eveland,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今年已经上七年级了。”
“也就是说,过了七年你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Vox哈了一声,好像得到某种胜利似的,“你让我的男孩在那书呆子学院待了整整七年!你的良心会受到谴责,他是个完美的斯莱特林!”
“他不是。不论怎样,Eveland现在也不能变成斯莱特林。”分院帽忿忿不平地撂下一句话,“如果你真那么想和那孩子亲近,就去指导他的N.E.W.T考试和职业选择——别再来吵我,除非你想被关在门外。”
它迅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顶普通的帽子。
01
“别紧张,Shu,高级课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Ike轻声安抚着第一次踏进高级魔药课教室的同僚,金色的耳坠和眼镜链随着他侧身的动作轻微晃动,“你也知道Akuma教授,他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
“不,Ike,课程难度并没有对我造成困扰。”得到弗利维院长破格允许来高年级听课的咒术师有些不安地翻动了两页笔记,“事实上,我一直听说他对你——”
“Eveland先生。”恶魔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在课桌边响起,“可否请你告诉大家,在准备活地狱汤剂的材料时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Ike缓慢地扭过头、站起身来,几乎像一只被冒犯了的猫那样盯着那个把羽织当巫师袍穿的男人,平淡地回答道,“水仙根需要切碎成小块,如果选用月露花则要磨成粉。瞌睡豆如果用银短刀的侧面挤压会更容易出汁,配置时魔药的颜色逐渐变淡直到像水一样清澈才是正确的,Akuma教授。”
“拉文克劳加五分。”Vox十分绅士地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我无法表达我有多么希望你成为斯莱特林的学生,Ike,鉴于你是如此完美,一如既往。”
高年级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学生都会意地哄笑起来。
在霍格沃茨,只要上过魔药学教授Vox Akuma的课,你就会对一个名字感到熟悉——Ike Eveland,来自北欧纯血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拉文克劳的荣耀,冠冕上的最后一颗钻石。
“非常感谢。但正如我前六年回答的那样,您可能得去找校长先生或是弗利维教授谈谈才行。”Ike冲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不顾教室陡然变响的笑声,自然地坐回了原位开始动手预热坩埚。
Akuma教授摸了摸鼻子,默默走向了另一桌学生,检查他们的魔药材料。
“——这才是我担心的。”Shu用余光瞥见Vox走远了,才小声地开口,“他真的很喜欢你。”
“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清楚这点了。”Ike把切碎的水仙根加入艾草浸液,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明明都第七年了...”
02
Ike对霍格沃茨的了解十分模糊。起码在十岁以前,他对这所学校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苏格兰高地和分院制,鉴于他父亲一直希望将他送去德姆斯特朗,那是Eveland家族世代以来就读的地方。
然而同样从德姆斯特朗毕业的Eveland夫人阻止了她的丈夫,“如果你一定要在欧洲替他挑选合适的学校,”她说,“别挑最黑暗的那个,哪怕是在十一所魔法学校里。”
于是北欧纯血家族的继承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被送到了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很不赖,可以说,甚至称得上完美。十一岁的Ike是这样认为的,他喜欢那座古老的城堡、礼堂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穿墙而过的幽灵、温暖的烛火和食物。他喜欢这种传统英格兰式的氛围,那是一种在他的家乡很少见的快活。
不像别的小巫师,Ike第一次离家却没有感到多少恐慌。他在这里没有同伴,但他感到自己属于这里。所以当分院帽被放到他软乎乎的头发上,他甚至没来得及抹去那些天真又美妙的幻想图景。
“瞧瞧这是谁来了?”分院帽在他的大脑里发出那种啧啧称奇的声音,“Eveland家族的小家伙,真是少见。我在许多年前的三强争霸赛上见过你母亲伊薇特,那是个勇敢的好姑娘,她现在还好吗?”
“她很好。”Ike谨慎地回答道,“谢谢您的关心,先生。”
“是你母亲送你来霍格沃茨的?噢,她会发现这是一个完全正确的决定,看看你的脑海,你会是一个出色又睿智的学者,一个拥有魔法的小说家——什么?你父亲希望你进斯莱特林?梅林的袜子!忘了他愚蠢的话语吧!你或许会在那里成就一番事业、甚至遇见意想不到的人,但却永远失去成为自己的机会。”
Ike懵懂地坐在高脚椅上,听见分院帽尖叫起来:“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的长桌上响起如潮般的掌声,他们不像别的学院那样热情地高喊,却对新生的加入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就连高年级的学生也会主动同他握手,恭喜他是今年第一位进入拉文克劳的小巫师。
谁都没有注意到,教师席上有一双金色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们。
03
“Ike、Ike!”Vox标志性的拖鞋踩在空旷的回廊上踢踢踏踏地响,“Ike!等我一下!”
前方抱着书的纤细身影顿了一顿,似乎有些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最后还是转过身来,“教授。”他无奈地冲对方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关于Shu的问题,那您不用担心,我会帮他补习之前落下的魔药实验。”
“什么?Yamino家的小崽子聪明得很,我才不担心这个。”Vox自然地伸出手捋了一下对方翘起的发尾,“你走得太快,我都要追不上你了。”
Ike的耳尖被他的手指碰到,一瞬间涨红起来。“Vox!”他压低声音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在霍格沃茨的任何公共场合、做任何我所认为的亲密动作。”
“是的,你说过。但我必须提出一点申辩——”恶魔无辜地耸了耸肩,“那就是这里并没有其他人。所以严格来说,它不能算作公共场合,我也只是碰了碰你的头发,而不是别的什么、更亲密的地方。我意思是,如果你愿意让我碰,我一定会感到无比荣幸,甜心。”
“如果你能闭嘴,我也一定会非常感激。”少年用他美丽的橄榄绿色眼睛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我正要赶去植物温室,失陪。”
“等等,你从没和我说过你选了草药学。”Vox瞬间正色起来,“别告诉我你让波莫娜指导你的N.E.W.T考试,那太荒唐了。”
Ike几乎是忍耐地叹了口气,“没有,Vox,我还没有决定方向。”他其实并不习惯直视恶魔过于妖冶俊美的脸,或者那双金色的、剔透的眼睛,所以他通常将视线固定在对方的耳坠上,“我只是在做一些尝试,明白么?就像写故事、或者打魁地奇,这不代表什么。”
“噢、没错,抱歉。我是想说,”恶魔清了清嗓子,同时希望自己刚才看上去没那么像被抢了女友的毛头小子,“你今晚有空吗?我做了一些薄饼配莓果酱,还有银鳕鱼汤和肉丸,我们可以去天文塔边看星星边吃。”
Ike:“我必须向你确认,Vox,你知不知道天文塔是学生情侣经常会去的那种地——”
“Great!你意思是今晚有空。”他的教授显然不在意什么情侣约会圣地,他像只突然得到了奖励的大猫那样高兴地转来转去,“你喜欢蓝莓还是覆盆子?”
04
Vox Akuma是个四百岁的恶魔。
当然,在狼人和妖精混血都能当教授的霍格沃茨,他的身份显然不足为奇。而至于他的年龄资料,教工履历采用了官方的那一版本:
「Vox Akuma,28岁。出生于伦敦,十一岁时进入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就读,十八岁毕业,同年留校担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后转任魔药学教授,曾获得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
“那是个误会、我是指伦敦那一部分。”Vox抱着双臂,“唔,如果恶魔有出生的概念,我应该是在东方出生的。幕府时代。说起来,你们有学过日本史么?”
“安静点老爹,我正在做记录呢。”带着狐狸侦探帽子的格兰芬多男孩叼着放大镜,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怎么骗过霍格沃茨的?每一个出生的小巫师都会被记在档案。”
“你得知道,我沉睡了很久,大概有几十上百年。怎么?每一个永生的恶魔都这么干,我们靠睡觉打发时间。”Vox无聊地揪了一下狐狸耳朵,“这意味着我并不清楚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唯一知道的是,在伦敦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变回了十一岁的样子、连同魔力也一并缩减了。很不幸,当时我的记忆也丢失了大半,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然后有人找到了我,把我带进了霍格沃茨——到此为止,故事讲完了。”
“等等,所以你严格来说并不算个巫师。”Mysta晃了晃羽毛笔,“你只是拥有魔法一般的力量。”
“可能吧。”Vox站在原地打哈欠,“不过谁又知道呢?我的各门课程都学得不差。除了天文学,它压根和魔法毫无关系。”
“嗯…有意思。”Mysta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你的记忆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Vox:“完美无缺。我可以清楚地记得我只答应过给你三十分钟的采访时间,而现在已经超过了...二十秒!梅林,我的男孩一定已经在等我了。快,让开点,上帝保佑那些北欧食物还在保温咒的效果下。”
Mysta困惑地给他让开位置,“从来不知道你还信上帝。”
“这世界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地方。”Vox挥着魔杖关掉了所有窗户,深红的羽织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屋内彻底陷入了黑暗,年轻的格兰芬多发现对方鎏金色的双瞳隐隐泛起了粉红的光。“比方说,你会发现神明只是魔鬼的别称之一。”
05
Vox推开那扇通向天文塔的木门时,Ike正背对着他、坐在满地的软垫中间,拿着望远镜观测星象。
他换了一身衣服来赴约。
即使在夜色里,Vox也可以清楚地辨认那件怪诞又华丽的北地风格披肩,胸前坠着流苏和金属装饰,那是Eveland家族的家徽象征。西装风衣同样是匹配的白色,他甚至戴上了手套和成套的宝石饰品——这在巫师界是最正式的那种打扮。
提着食盒的恶魔停在原地,几乎感到有些困惑了。
也许是他停顿的时间过长,Ike略微侧过脸,“晚上好,教授。你迟到了。”
“抱歉,Ike,但你该去见见格兰芬多的那只狐狸崽子,”Vox打了个响指,一张小小的矮桌出现在成堆的软垫中间,“恶婆鸟的幼崽也不能比他更麻烦了。”
“那是我同僚的远房表弟,你知道的。”Ike替他们两个倒了柑橘汽水,看起来丝毫不介意Mysta想要调查Vox这一回事,“他是个非常敏锐的人,Shu告诉过我,他幼年时曾经说出死去的动物亡灵离开的方向——那被咒术师证明是正确的。”
“那算不上什么。我意思是,他是个巫师,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问问附近的幽灵。”Vox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坐姿——梅林知道辛尼斯塔每天是怎么让那群学生安分地待在这个像麻瓜儿童乐园一样的地方——他支起的两条长腿显得十分别扭,这把Ike逗笑了,“Vox,你也是个巫师,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手足无措的恶魔终于放弃了和那些过分柔软的、毛绒绒的玩意儿较劲,他打了第二个响指,他们拥有了一张长桌和两把精致的高背椅。
“噢。”Ike挑挑眉,“我应该打扮地更隆重点,是不是?”
“Please don't.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脸红的不像样了。”Vox拿起刀叉认真地切煎鳕鱼,似乎并不意识到对方在调侃他,“这是我第一次约会,如果你像我一样面对着一位漂亮又高贵的巫师男孩、尤其他还非常迷人,你就能理解——我的紧张完全事出有因。”
“请原谅我,但这不能算作一场...约会。”Ike小口喝着汤,直到食物完全咽下去才开口说话,他橄榄绿色的眼睛在星空下泛着浅金,看上去温和又冷静,“我们说过的,起码在霍格沃茨,不能越线。”
“当然、当然,我明白。”恶魔抱怨道,“你还真是个拉文克劳。”
“如果你是指我的谨慎,那么做一个斯莱特林显然也不能改变这部分。”Ike顿了顿,补充道,“这不意味着我讨厌你,Vox,你清楚这点。你是最好的教授、能和你成为朋友这件事让我感到无比幸运。”
“看在梅林的份上,”Vox嚼着鱼肉,含糊不清地说,“我都向你求了三次婚了。Ike,而你还在评估我们的友情——唔,说真的,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明知道我钟情于你。”
夜空下的长桌静默了片刻。食物温热的气息融化了那一种对峙的氛围,它看上去几乎就像一场普通的、浪漫的晚餐,因为对彼此太过熟悉而可以安心地进食,不用费尽心思寻找话题的家庭晚餐。
Ike:“Vox...”
“我有没有说过,”恶魔略微侧过脸看着城堡外的星空,心不在焉地低声说,“你的眼睛像极光的颜色。”
06
Ike很少愿意承认,他并不太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Vox带来的一切。
或许自己能对付别的恶魔,年轻的小说家有时候这样想。他几乎可以应付所有被标注为5X级的神奇动物,这意味着一只恶魔应当也算不上什么难缠的大麻烦——即便恶魔并不属于动物的一种——只要他不是Vox Akuma,最好别是。
“Hey...Pretty little cookie.”高大英俊的新任斯莱特林院长第一次在塔楼顶端发现年幼的小鹰时,几乎像哄一只怕生的月痴兽幼崽那样放轻声音,“迷路了吗?”
刚满十二岁的Ike Eveland还没有学会如何武装自己,用他赫赫有名的姓氏或者清冷疏离的姿态,拉文克劳冠冕上的最后一颗钻石此时仍旧像糖果一样美丽又柔软。他擦了擦眼眶,将那副华贵冰冷的眼镜重新戴回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没有迷路,Akuma教授。”他直视着恶魔金色的双眼,带着点鼻音回答道,“这里是天文课教室。”
“我明白了。”Vox说,“所以你是来看星星。”
Ike皱了皱鼻子,觉得对方似乎将他当成了什么无知的幼崽。他只好为这位不请自来的斯莱特林做解释,“星辰是世界之树的入口。最亮的那颗就是奥丁的金宫,他会在英灵殿接见逝去的灵魂。”
恶魔扬了扬眉稍,“我以为巫师都信奉大法师梅林。他就像——巫师界的上帝,对吗?”
“如果你要用类比的话,那么是的。”男孩点头肯定。他稚嫩的脖颈上挂着一个金属吊坠,上面嵌着海蓝宝石,看起来像某种深海巨怪的心脏,Vox猜测那是他家族的象征物。“你也是巫师,”北欧纯血的小崽子似乎在这种难得的平等交谈中找到了乐趣,他继续问道,“你相信梅林吗?”
“如果你把我当作教授,那答案是相信。”Vox挨着男孩坐了下来,然后用羽织把他裹起来,“如果我是你的朋友,那么——另当别论。”
Ike:“你不能做我的朋友。”
“嗯,为什么?”恶魔垂眸瞥了一眼那根被紧握在对方手心里的魔杖。黑刺梨木的杖身,尾部隐约雕刻着鳞片的形状,内芯是一条不知名生物的神经,散发着某种来自深渊的黑暗气息——
海妖。他意识到那是海妖的心弦。
“分院帽说过,或许我应该去斯莱特林。”Ike注意到他的愣神,轻声道,“那里更适合学黑魔法的人。事实上,我父亲也是这么希望的。”
“Well,看来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我有必要消除一些误会。”Vox将男孩搂紧了些,以免塔楼的晚风把小家伙冻感冒,“听着,Ike,一根魔杖并不能代表什么。哪怕是你的姓氏——无意冒犯—— 也不过是一个代称而已。至于你,我亲爱的Ike Eveland先生,你可以自由地选择成为任何人。”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当然,如果你愿意来斯莱特林,我会非常高兴。但不是因为黑魔法,只是这样我可以离你更近一点,你知道,作为朋友。朋友通常都喜欢和彼此待在一起。”
Ike看起来还想反驳一些什么,比如关于不同学院也可以做朋友的可能性,但Vox没给他机会。他被黑红色的羽织卷起来、然后被年长的巫师抱在了怀里。
“忘了告诉你,今天晚上轮到我在城堡巡夜。”恶魔用讲睡前故事那样的低沉声音笑道,“该回去睡觉了。别看我,如果你乖一点,我会考虑不扣分。”
07
“Mysta——看在学院杯和魁地奇的份上,清醒一下。”
Enna隔着一条过道、趁Vox不注意拿魔杖使劲捅了捅已经快趴到桌上了的格兰芬多,她艰难地用气声吼道,“教授在看你——”
“我知道,我知道...”Mysta继续埋着脸,努力地伸出手、冲着他好心的斯莱特林朋友晃了晃,“只是花了一晚上补习日本史而已...”
“依我看,Alouette小姐,叫醒Rias先生这一项任务对你来说有些过于艰巨了。”恶魔微笑着出现在过道中间,用他圆滑又磁性的嗓音盖过了学生们的窃窃私语,“为什么不让他睡一会儿呢?别浪费你宝贵的实验时间,我会在下课后单独找他聊聊。”
斯莱特林的男孩们集体发出了像地精一样幸灾乐祸的怪笑。Enna只好重新将视线转回她正在冒热气的坩锅,并且希望第二天不会看见Mysta因为打架被开除的告示。
“嗬——唔!”熬夜工作的狐狸侦探用力地把自己拉长,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懒腰,然后被坐在桌角的身影吓了一跳,“Holy sh...噢!对不起,是不是已经下课了?别跟我说你给格兰芬多扣了二十分、不会那么过分吧?”
Vox:“你能看见亡魂的去向?”
“什——”Mysta停顿了一会儿,“谁告诉你的?Shu?Shu Yamino?”
“差不多。”Vox含糊地回答。
“好吧。但我要先提醒你,这不是一种非常美妙的通灵能力,”Mysta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沉,“起码不是你在我兄长那里见到的那种漂亮魔法。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使用它。”
“以我消亡的血缘亲族起誓。”对方说,“你将获得恶魔永恒的感恩。”
08
Vox在伦敦醒来的那天是个湿冷的暴雨天。
他浑身湿透、发觉自己躺在乡间的一座废弃教堂里。窄小的忏悔室年久失修,爬山虎层层叠叠地笼着漆木墙面,看上去几乎像一间小小的坟墓。
年幼的恶魔跌跌撞撞地推开门走出去,他用身边唯一可以挡雨的东西遮掩了凌乱的长发和大半面孔,只露出金色的、非人的眼瞳观察着这片陌生的土地。
那件花纹繁复的羽织是他唯一记得的东西。他知道那是属于自己的,即便它过于宽大、并不合身地拖到了地上,但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物品。
哪怕是刚出生的恶魔,他也会追寻本能而厌恶教堂的气息。Vox感到不舒服,他赤裸的双脚踩进一个个泥泞的水塘,试图找到亮着烛光的屋子躲雨。但周围只有死寂的安静,他沿着乡间的小道不停地走,然而那股阴冷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
恐惧。失去了记忆的恶魔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滋味,被暴雨、黑暗和无声的尖叫包裹的恐惧。他稚嫩的步伐越走越快,烈火在雨中疯狂地燃烧,他在脑海听见了地狱的声音。
Vox几乎觉得自己将被吞噬的下一秒,一团银色的光笼罩了他。
“小家伙。“银色的光芒说话了,“迷路了吗?”
Vox发现那光团的形状是一条柔软的触手。
“噢,抱歉。”对方顿了一下,光芒很快消散在空气里,原地站着的是个穿长袍的男人。他握着一根黑色的木棍,替他们两个在暴雨中撑起了一把透明的伞,“那是摄魂怪,”他半蹲下来,向年幼的恶魔解释道,“他嗅到了你的恐惧。现在可不是个太平年代,巫师保密法引起了人类的恶意…你从哪儿来?你好像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
恶魔金色的双眼在黑暗里变成野兽一样骇人的竖瞳,“…不记得了。”他又说,“…教堂。”
男人认真地端详了他一会儿,“你找错了路,小家伙,你不该在这里。”
Vox没有精神去思考对方的话。他又冷又累,他的大脑里充斥着尖啸和哭喊,他只是定定地望着年轻男人金绿渐变的双眸,似乎那能给他带来一点抚慰,“我好痛。”
男人叹了口气,从腰侧的口袋里拿出一本古旧的本子,上面悬着一支羽毛笔、沙沙作响地自动在纸面留下墨迹。恶魔努力地踮起脚尖看了看,见到一行漂亮的字:
「Vox Akuma,孤儿,恶魔混血,出生于伦敦,十一岁时进入霍格沃茨就读。」
“那是什么地方?”他问。
“一座城堡,安全又温暖的城堡。”对方回答道,“你会去到那里的。如果你现在乖乖睡觉,我保证你下一次睁眼的时候就会看到它。”
Vox被包裹在羽织里,似懂非懂地抬头看着对方,“你是神明的使者么?”
“不,我不是,神明应当在你刚才路过的教堂里。”男人被逗笑了,他轻轻地揉了揉恶魔的长发,“我只是一个会点魔法的小说家。”
年幼的恶魔觉得有些困了,他意识到自己很快就会再次迎来近百年的沉睡,他也许再也见不到这个善良可爱的巫师了。这个想法驱使着他抓住了男人的手指,像受伤的幼兽那样靠在了对方怀里。
“你不要变成星星,星星太远了。”恶魔在沉睡前祈求道,“变成极光,我会试着找你…只要你出现,我就可以离你近一点。”
男人似乎吻了他的额角,但他再也来不及听到对方的回答。
09
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男生度过了一个愉快又解气的夜晚,鉴于他们成天招摇过市的死对头——格兰芬多的Mysta Rias终于被Akuma教授单独留堂,也许还会迎来七天的禁闭以及扣分。想想那些红色宝石稀里哗啦地消失在空气里,梅林也不能阻止他们庆祝这一胜利。
当然,这种胜利的氛围在第二天的早餐时间就被打破了。
“这可能吗?我是说,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Fulgur Ovid站在礼堂的角落、盯着满到快冒出来的红宝石发出惨叫,“Akuma疯了?谁会给格兰芬多加整整五十分?”
“劝你不要小瞧一个男人的偏心程度,甜心。”Uki Violeta见怪不怪地带走了他的同伴,“走吧,陪我去拿占卜课要用的水晶球。”
“今年的学院杯一定又是格兰芬多的了。”Elira碰了碰旁边人的手肘,“Mysta怎么样?”
“很不错。我意思是,他发现自己其实完全可以熟练运用这种能力,而只需要对魔咒做一些小调整来避免后遗症。”Shu解释道,“这为他的侦探事业助力不少,你知道,他终于拥有除了直觉以外的破案理由了。”
Elira笑了笑,“希望Ike不会感到冒犯。”
“噢,他不会的。”Shu无奈地说,“只是级长巡逻大概会变得更困难了,如果你也意识到了的话。”
10
霍格沃茨的分院帽是一顶有思想的帽子。
这意味着,它几乎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即便有,那也一定是由于无伤大雅的误会造成的。
比方说,Ike Eveland是个完美的拉文克劳,一直都是。就连Vox Akuma都不能否认这一点了,这使分院帽感到了久违的清净。看在梅林的份上,它甚至愿意把Vox称作一个好的恶魔,并且承认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从未对恶魔当教授这件事有过偏见。
至于那两个互相等待了太久的人,他们也许仍旧需要时间去跨过那百年的伤口沟壑。但这不是什么难事,鉴于他们彼此相爱、又近在咫尺。
幸运的是,世界上最不需要神明和魔法的一件事就是相爱。
END
注:
Vox-斯莱特林魔药学教授/院长
Ike-拉文克劳七年级/男学生会主席
Shu&Elira-拉文克劳五年级/男女级长
Mysta-格兰芬多四年级
Enna&Uki&Fulgur-斯莱特林四年级
是送给豆奶老师 @Hellosoy milk 的礼物(饭做的很烂)
感谢豆奶老师一直听我乱七八糟废话&给我夸夸&支持我写完
写的过程中自我怀疑很多次,最后还是用最自然的方式完成了
希望大家都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voxike】总是会得到回应的,不是吗?
一个马里奥派对后的产物,一发完
不可以凶猫猫!!!
游戏的不幸又怎么能称之为不幸呢?
毕竟他的爱人可是给了他一个期盼已久的吻呀!
❤️💙❤️💙❤️💙
今天的马里奥派对进行的很顺利,虽然这个顺利可以说是独属于ike一个人的,由第一局起步的不幸,到后面慢慢逆转,又连赢两局来看,ike eveland真的是派对幸运的宠儿。
活了四百多岁的老恶魔显然是情商与智商并存的,但今天游戏上的不幸却让他一瞬间无法按耐住情绪,他用平日里绝对不会用的语气凶了自己总是小心翼翼放在心头的男孩。
“Shut up!”
出口的那一刻其实vox就产生了一丝不安,这...
一个马里奥派对后的产物,一发完
不可以凶猫猫!!!
游戏的不幸又怎么能称之为不幸呢?
毕竟他的爱人可是给了他一个期盼已久的吻呀!
❤️💙❤️💙❤️💙
今天的马里奥派对进行的很顺利,虽然这个顺利可以说是独属于ike一个人的,由第一局起步的不幸,到后面慢慢逆转,又连赢两局来看,ike eveland真的是派对幸运的宠儿。
活了四百多岁的老恶魔显然是情商与智商并存的,但今天游戏上的不幸却让他一瞬间无法按耐住情绪,他用平日里绝对不会用的语气凶了自己总是小心翼翼放在心头的男孩。
“Shut up!”
出口的那一刻其实vox就产生了一丝不安,这只是个游戏不是吗?
但喷涌而出的情绪和一生要强的性格让他开始口不择言,同时内心还依旧幸存着侥幸,ike如此温柔,一定不会因此而生气。
但接下来的沉默狠狠地打了老恶魔的脸。
mysta和luca显然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试图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
ike是温柔的,毫无疑问,他并没有生气,或许他只是应了vox的要求,闭上了嘴不再出声,但心头弥漫出的不安和委屈让他有些坐立不安。ike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手柄,神情是无法掩饰的低落。有些社恐的他其实一向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感,但vox不一样,vox对他一直是温柔又体贴的,即使多次遭到了拒绝,但依旧待他如全世界最独特的珍宝。
人尽皆知,vox给予了他所有的偏爱。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关于vox对他的好。ike意识到,在不知道的时候,vox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特别的存在,这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些独有的宠爱,并适时提出些得寸进尺的要求。
但今天,好像有些事情搞砸了。ike想,或许应该做一些让步,比如不着痕迹的输掉一些小游戏。
在那些具有一定攻击性的话语说出口后,一时间的冷场让vox敏锐地察觉到了ike的不开心。
Oh no,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ike...ike,sorry! 我只是,我只是,你懂的,我现在的境地有些糟糕,我不是对你生气,我只是...”
老恶魔努力挽回着局面,但慌张让他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
“Yes, I know. 如果换做是我,或许也会这样。不用抱歉。”
他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像个天使一样。vox想,内心又增添了一分愧疚。
气氛又开始活跃了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大家又开始打闹嬉笑。但vox能感受到他的smart cookie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肆无忌惮了,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在表达出来之前先压制了一半,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Party game终于结束了。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到自己房间享受各自的休息时间。
“OMG,你在做什么?!”
ike手里还握着没喝完的半罐可乐,毫无防备地被一个恶魔从背后紧紧地拥进了怀里。恶魔的头埋在他的颈间,呼出的热气打在皮肤上,致使脖颈连带着耳后的皮肤都开始蔓延开一片娇嫩的粉色。
有些出格了,ike想,但他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这种被拥抱的感觉,或许也是因为身后的这个男人让他很有安全感。
“Sorry ike, my boy. ”
恶魔发出的声音仿若是一种低吟,这是他特有的嗓音。
“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虽然你...可能...并不需要我的爱。”
ike笑了起来,自己的担心好像有些多余了。在这之前他总是害怕是自己的那些拒绝吓退了男人,等他意识到自己也是很在意这个男人后,他开始有些焦虑地思考要采取些什么措施可以再挽留一下。
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并不糟糕。
ike偏过头用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蹭了蹭男人的头顶,明明外表看上去冷硬的恶魔却是连发丝都是柔软的。
“vox,是谁说的我不需要?”
“Wtf,ike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幼稚的四百多岁的老恶魔受到了惊吓,慌张地抬起头,语气着急地想去确认一些他之前不敢想的事情。
怀里的人将手中的可乐放在了一边,拍拍男人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胳膊示意他放松一些,然后利落地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
ike比vox还矮了一些,他微微仰着头,这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足以交换彼此的呼吸了。
“我的意思是,you've got me.”
在恶魔失神的那一刻,他的嘴角被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那是害羞的男孩用行动代表言语轻诉的爱意。
END
妖怪们的纠缠不休【1】
🐰可以当成物种齐全的妖怪公寓的番外篇。故事和风格相对独立。
相比正文来说,画风突变。
本篇包含:自我审判
一些相遇的故事。
写了一些在脑海中迟迟不散的场景——
强者的忏悔和自我抑制,以及火焰与封印的角逐。
这一篇建议放在正文第三章,或是第九、十章之前阅读
【-1】自我审判
“这是新的,上一个用了50年,应该已经失效了。”
shu拿出一个丝绒首饰盒,两指推给vox。
“谢谢,我很感激。”
vox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黑曜石手链,和他手上佩戴的这条一模一样,但后者的光泽明显黯淡。
vox小心换上手链,身体抽搐一下,立刻软倒下去,被shu眼...
🐰可以当成物种齐全的妖怪公寓的番外篇。故事和风格相对独立。
相比正文来说,画风突变。
本篇包含:自我审判
一些相遇的故事。
写了一些在脑海中迟迟不散的场景——
强者的忏悔和自我抑制,以及火焰与封印的角逐。
这一篇建议放在正文第三章,或是第九、十章之前阅读
【-1】自我审判
“这是新的,上一个用了50年,应该已经失效了。”
shu拿出一个丝绒首饰盒,两指推给vox。
“谢谢,我很感激。”
vox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黑曜石手链,和他手上佩戴的这条一模一样,但后者的光泽明显黯淡。
vox小心换上手链,身体抽搐一下,立刻软倒下去,被shu眼疾手快扶住。vox的喉结干涩地上下滑动,一滴汗顺着颧骨滚到鼻尖。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你知道,一开始都不好受。”
shu当然知道,这是一串驱魔的黑曜石,每一颗宝石上都刻有shu的咒术,鬼魂碰到它几乎会立刻烟消云散,也只有像是vox这样强大的恶魔,才能承受它,并用它来压制自己的力量。
这个手链只是一道额外的“锁”,真正厉害的封印早就被vox缠在身上。
他看着依靠自己支撑勉强站立的vox,想起了第一次看到这个恶魔的时候——
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但是对于两个永远长生的怪物来说,就恍如昨日。
shu走过战后的废墟,赤脚踩在血水中,他看见漫天的火烧云,层叠壮丽,在太阳坠落的地方,一个人静静站立。
最后一抹日光正好落在他身后,拖曳出无尽的阴影。
那人吐出一口白气,黑红色的马尾在风中猎猎飞扬,手中染血的剑落下,在触地瞬间,乍出绚烂金光。
突然,他跪了下来,双膝砸在死人堆里。
shu看到他扯开自己的衣襟,从贴身的衣兜中掏出一捆血红色绳索——shu作为咒术师,感到绳索上有绝对纯洁的力量,这对于一个恶魔来说,无异于致命的尖刀。
那人颤抖着扯起绳索,低头露出脖颈,将血红的绳勒进了皮肤!
皮肤表面发出炙烤的“滋滋”声,黑红火焰迸发,沿伤口和绳索,一路灼烧!
下一秒,绳索震荡出圣洁的光晕,压灭火焰。
他爆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吼,沉痛的声音在死寂的战场上回荡,飞鸟略过,烈风呼啸。
这一幕场景让shu联想起中世纪盛极一时的断头闸刀,有罪之人也像这样低下头,袒露脖颈,锋利的寒芒会切断罪恶,将天空染成血红。
酷刑继续,先是脖颈,再是胸膛和手臂,红色绳索一圈圈缠绕,他的皮肤被烧焦灼伤,黑红色火焰迸发、攀升、追逐着消逝的夕阳。
不断燃烧,又不断熄灭。
他不放过自己,尽管掌心也被灼伤,血水渗入指缝,浑身颤抖。
在痛苦之外,他的精神无比冷静,俯视自己的肉体完成每一次勒缠。整个过程宛如苦修士的自挞。
直到绳索缠满全身,不祥的黑红火焰终于熄灭。
shu走近,用平静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说:“vox akuma,我听说过你,带来死亡的恶魔。”
所有魔法侧的人都知道他,大名鼎鼎、行踪神秘、活了数百年、实力强大到可怕的恶魔。
躺在地上的恶魔艰难转头,与shu对视,声音虚弱,“呵呵,我也知道你……shu yamino
,百年难遇的咒术天才……”
“所以,你刚在干什么?”
“做出,一些改变……”
“改变,就是封印你自己?在危险的战场上?我现在一只手就能杀死你。”
恶魔注视着咒术师,眼中流转着笑意,他俩彼此都知道,shu不会动手。
“你不懂……我厌烦了战争和死亡,我厌烦了我自己……我想要尝试,新的生活……”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恶魔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vox发现自己被塞进了一列火车的货箱,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日行一善。——shu yamino】
火车呼啸前行,冲破风雪,疾驰远去,驶向未知的目的地。
——
写在最后:
包含很多私设和联想
最后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