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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Poikilotherm

我大狗勾也绝非善类(二)GB向

预警见上一篇,另加一条,女主金手指点满,年纪大了,见不得太虐的


你就是波丽娜·葛莉谢尔达,黑发黑眼,顶A上将


—————————————


波丽娜的计划很顺利,本来应该很顺利。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易感期。


她强撑着力气隔绝了这个死胡同对外的出口,把自己埋进一大堆废纸壳里,暗暗祈祷这个全是残缺Omega的世界能对她稍稍友好一点儿。


半年一次,一次五天。


波丽娜简直气得想挠墙了。


可惜这里是哥谭,到底还是对它的黑暗骑士更温柔一些。


“葛莉谢尔达。”这是蝙蝠侠的声音。


波丽娜徒劳地把头转向墙,却怎么也挡不住那股红酒气味的信息素不轻......

预警见上一篇,另加一条,女主金手指点满,年纪大了,见不得太虐的


你就是波丽娜·葛莉谢尔达,黑发黑眼,顶A上将


—————————————


波丽娜的计划很顺利,本来应该很顺利。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易感期。


她强撑着力气隔绝了这个死胡同对外的出口,把自己埋进一大堆废纸壳里,暗暗祈祷这个全是残缺Omega的世界能对她稍稍友好一点儿。


半年一次,一次五天。


波丽娜简直气得想挠墙了。


可惜这里是哥谭,到底还是对它的黑暗骑士更温柔一些。


“葛莉谢尔达。”这是蝙蝠侠的声音。


波丽娜徒劳地把头转向墙,却怎么也挡不住那股红酒气味的信息素不轻不重地勾出她的木质香。


这个蝙蝠侠闻上去是红酒的醇厚气味,而且一闻就知道很贵。


“不……”波丽娜发出幼犬一样的呜咽:“我会伤害你的,别过来。”


蝙蝠侠沉默着掏出好几针麻醉剂,波丽娜眼睁睁看着他隔着挺远把她扎成刺猬也没能成功让她昏迷,忍不住提醒一句:“上点浓度。”


蝙蝠侠悄悄在面罩里皱眉。


女Alpha与生俱来的张扬让这句劝告听上去像一个挑战。


蝙蝠侠只能祭出自己压箱底的,能药倒一头大象的麻醉剂,毫不犹豫地让波丽娜睡得比前半辈子加起来还要香。


他像扛一袋大米一样把波丽娜塞进蝙蝠车,准备了一些阿卡姆出品的镣铐。


然而他低估了一个Alpha,一个顶级Alpha。


那些金属在她手里仿佛不堪一击似的,有那么一瞬间,蝙蝠侠以为自己看见一个不怕氪石的女超人。


好在这屋子勉勉强强能关住她一阵子,他只能先出去,又钻进蝙蝠洞研究对策,而这还只是波丽娜易感期的第一天。


蝙蝠侠从监控看见,波丽娜眼眶泛红,看上去委委屈屈,已经眼泪汪汪地缩成一团。


平心而论,这是个漂亮姑娘,肤色极其白皙,新染的幽蓝色发丝富有光泽,光线不明显的地方看着就像她原本的黑发一样,眉眼间除却平常这个年纪姑娘们的多情与青涩,还多了一股坚韧的意味,唇色红润,在其肤色雪白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但眼下,针对她的危险性,蝙蝠侠宁愿这姑娘长成人见人怕的哥斯拉。


生活不易,蝙蝠叹气。


他让小鸟们不要靠近那间屋子,打算明天去试一试其他的药物能不能起点作用。


消息发出去了他才想起来现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好吧,空巢老父亲只能叮嘱自己的老管家不要靠近那个危险人物。


第二天,波丽娜的症状更加糟糕了,红头罩对于这种很快适应人类社会的生物感到很新奇,但只在监控里看了一眼波丽娜。


他没在韦恩庄园多留,临走之前还跑到厨房里搜刮了自己和蝙蝠侠的所有小甜饼。


蝙蝠侠心力交瘁。


但夜巡受伤的蝙蝠侠是没资格向阿尔弗雷德请求再要一份小甜饼的,他只能又埋头于研究波丽娜。


就在她易感期最失控的第三天,蝙蝠侠进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猛扑过来的波丽娜按在地板上。


蝙蝠侠终于发现了戴头盔的好处:不会被随便撞掉;他也发现了露下巴的坏处:会被神志不清的囚犯狠狠强吻。


好极了。


他麻木地踹开有些失控的波丽娜:布鲁西宝贝不必担心明天没有花边新闻可上了。


花了两天研究出来的针剂不完全起作用,却也让波丽娜恢复了一些理智,她脸色依旧通红,眼神左躲右闪也不敢直视蝙蝠侠:“一共五天,还有两天,我就能恢复正常了。”


蝙蝠侠同样红润的嘴唇被她吻得有点肿。


“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就好,不需要进来。”她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在这过会能让我好好吃一顿饭吧?”


蝙蝠侠沉默着离开了,在门上加了三道锁。


那个湿漉漉的眼神让他幻视外星救难犬,还好忍住没掏氪石。


两天一过,波丽娜立即要求出去吃饭,她像一只游魂一样从里面飘出来,顶着蝙蝠侠的凝视,开始大吃特吃。


填饱了肚子,波丽娜看着蝙蝠侠,半晌,冷不丁对他说:“我会赔偿的。”


蝙蝠侠显然不是很能理解波丽娜的逻辑,连面罩都挡不住他的疑惑:“赔偿什么?”


波丽娜倒有些不好意思:“我撞碎的那扇窗户……虽然我觉得那只机器狗足够了,但……可是我现在既没钱也没有工作……”


蝙蝠侠略一沉吟:“我需要对你做一个测试。”


波丽娜自然没有说不的想法,她跟在蝙蝠侠身后,趁着没进蝙蝠洞,好好观察了一番这个别墅:“你好有钱啊……大款你看,我这初来乍到的,能不能收留我一下啊?我什么活都能做的!”


蝙蝠侠一脸冷漠,许是看出他正在无声地抗拒,波丽娜立刻妥协:“那大款你研究出来你想要的东西之后……可以放我走吗?”


她不是没有边界感的人类,她对蝙蝠侠的警惕和戒备看的一清二楚,明知道他不会放自己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他自己家,于是就势提出第二个大概容易被他接受的要求。


“那么在那之前,”蝙蝠侠沉下声音,随手打开了个什么设备:“你要待在韦恩庄园里,不能离开。”


波丽娜抓重点的能力一向很薛定谔:“韦恩庄园?你把自己的基地建在人家的地下室里?”


蝙蝠侠沉默片刻:“是布鲁斯·韦恩把庄园建在了我的阁楼上。”


听到一个新的人名,波丽娜表示好奇,蝙蝠侠不得不给她一个电子设备让她自己搜索一下哥谭日报。


“哦——”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波丽娜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这可真是个美人,你天天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不会起什么心思吗,兄弟?”


蝙蝠侠没有作声,而让他更加尴尬的是,波丽娜现场为那位“美人”作出一篇八百词的情诗。


好吧。


蝙蝠侠阴沉地盯着她,但波丽娜对于“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完全免疫,只看了一会就对哥谭日报神似花边新闻的内容失去了兴趣:“不过,说起来,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Because I am Batman.”


大约过了五分钟,蝙蝠侠猛然想起一件事:“我听红罗宾说,你能闻到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气味?”


波丽娜承认得极其爽快:“是的,顺带一提,你是那种闻起来就很贵的红酒味。”


好吧,这马甲是注定捂不住了。


然而蝙蝠侠却还想再挣扎一下:“那么有没有能隔绝这种味道的方法?”


他这一问,把波丽娜问懵了。


收放信息素,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但这里的Omega没有腺体……大约也是不能收的吧?


不过也因为没有腺体,她闻起来才没半点燥热之感,不然照以前AO相吸那糟心事,她指不定变成什么禽兽呢。


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蝙蝠侠,又让他抽了一管血研究,于是蝙蝠侠便顾不上她了,波丽娜只能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管家套近乎。


“蝙蝠侠进去研究我的血了。”她低头看着管家带来的一碟小甜饼。


阿尔弗雷德面带微笑:“那么他应当没有时间来吃这些了,虽然他的伤还没好——”


“他受伤了?”波丽娜满脸写着不赞同:“要不我把他拖出来吧?”


阿尔弗雷德笑容不变:“不,我一会儿会去提醒他,这碟小甜饼,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小姐帮忙吃掉?”


可怜的老管家本来已经看出了蝙蝠侠的气闷,心疼之余又恼怒于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干脆就把这碟蝙蝠侠注定吃不上的美食便宜了波丽娜。


不知道蝙蝠侠听说以后会作何感想。

  

呃,百特曼掉马是一定的了,男主要不买股吧?

  

(小声逼逼:百特曼这只股就别买了,百特曼的故事线已经定下来了,另外这边文章男主不会加小虫)

桉弋杨

  是星期三和她的彩虹小狼!

  是星期三和她的彩虹小狼!

鱼骨-Poikilotherm

办公室心动

  专业一流女秘书尹闫x面冷心热男保镖谌润

  副CP:二臂总裁宋檀x美艳女星季槐

  都是GB向

  ——————————

  

又是一个不眠夜。


尹闫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在工作的间歇往总裁办公室瞥了一眼。


那里有她喜欢着的人。


别误会,有这个殊荣的当然不是那个大半夜打给她要她紧急公关删掉季槐黑料的老六总裁宋檀,而是……


“宋总请你过去一趟。”说曹操曹操到,谌润敲了敲她的桌面,不冷不热地丢下句话。


尹闫顺手捞起桌面上的一大叠文件夹——它们甚至遮住了她的视线,摇摇晃晃的,看着很让人不放心。忽地,这些文件被接过去大半。


“我帮你吧。...

  专业一流女秘书尹闫x面冷心热男保镖谌润

  副CP:二臂总裁宋檀x美艳女星季槐

  都是GB向

  ——————————

  

又是一个不眠夜。


尹闫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在工作的间歇往总裁办公室瞥了一眼。


那里有她喜欢着的人。


别误会,有这个殊荣的当然不是那个大半夜打给她要她紧急公关删掉季槐黑料的老六总裁宋檀,而是……


“宋总请你过去一趟。”说曹操曹操到,谌润敲了敲她的桌面,不冷不热地丢下句话。


尹闫顺手捞起桌面上的一大叠文件夹——它们甚至遮住了她的视线,摇摇晃晃的,看着很让人不放心。忽地,这些文件被接过去大半。


“我帮你吧。”是谌润,然而她还来不及为这一点小小的温柔窃喜,就听他又接上:“都是兄弟。”


看见了吧,就是这么个浪漫过敏的直男,偏偏让她喜欢得不得了。


谌润本来是在一家地下拳场打黑拳的,和大部分拳手夸张的肌肉不同,他的身材偏向于恰到好处的健朗。


腰细腿长屁股翘,这简直就是她命定般的老婆!


也不知道那个离家出走的二臂总裁当初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在小巷子里捡到被人打的半残的谌润。


待她来到总裁办公桌前,毫不惊讶地发现总裁又在发癫。


“呵,季槐这个女人,又和别的男人亲密,是想让我吃醋吗?”


“呵,这个女人已经两小时没回我微信了,难道又在玩欲擒故纵?”


“尹秘书,给我订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到季槐剧组去。”宋檀叹了口气,极自恋地对着镜子端详了半晌自己的脸:“这还不迷死她?”


“很抱歉,总裁。”尹闫面无表情地打断施法:“在您迷死季小姐之前,麻烦先把这些文件和合同看完,另外明天还有几场合作要谈,希望您把完成工作的时间压缩在一小时以内然后尽快上床睡觉。”


宋檀放下了镜子,迷茫地和尹闫对视一眼:“可……你不是秘书吗?”


尹闫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是这样。我能处理的,已经都处理过了。希望您能深刻理解劳动法,不要给员工添加格外烦恼,今天周五,法定的劳动时间已经结束了,所以……如果再有紧急情况,麻烦先付加班费再下指令。”


宋檀持续迷茫,甚至在尹闫的咄咄逼人之下显得有些唯唯诺诺,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可怜巴巴地坐在桌前,像小学生完成作业一样结束那些工作。


“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听声音,尹闫已经走到门边了,宋檀头也没抬,摆了摆手:“那个谁,谌润,你送尹秘书回家。”


谌润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他个子也高,一旦杵在原地不动弹就显得格外明显,见状,尹闫多少有些失落,嘴上就稍稍客套了点:“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就行。”


谁知宋檀冷不丁又吩咐一句:“那谌润你反正也没别的事,不如去咱对家把他们网线拔了吧——他们一个个都是卷王,这个点肯定都在工作。”


谌润呆愣半晌,有些怀疑人生似的,连忙跟上尹闫:“我送尹秘书回家吧。”


谌润是开宋檀的车,一路上,车里尽是难言的尴尬,哪怕是夜晚,城市里的主干道还是十分拥挤,堵车这一时半刻,尹闫偷偷瞄了谌润一眼。


他骨相十分锋利,鼻梁笔挺,下颌线比她人生规划线还清晰,唇色偏浅淡,这样的薄唇,该是十分冷清的性格,而他本人也尽然,眉眼间仿佛总凝着散不去的寒气,但只要——一笑起来,便处处透出南方的温柔腼腆。


“谌润你……”后头的话没能有机会出口,她被谌润这一眼惊到了。


妈的,看谁都深情。


“怎么了?”见她又不说话,谌润微微挑眉表示疑问。


妈的他还挑眉!


活了这么长时间,头一次遇见这种在她XP上疯狂蹦迪的男人,很难不心动。


又沉默下来。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尹闫丝毫没察觉,直到送她上楼进家门,谌润都在不着痕迹的偷瞄她。


难道被讨厌了吗……


他垂着头,把她家那只慵懒的英短抱了起来。


“喵~”小肥猫不满意地申诉,尹闫忍不住捧脸:要死,他看猫都这么深情。


“那个,汤圆最近掉毛,会沾到你衣服上的。”强迫症发作,她突然看不得谌润糟蹋自己的黑衣服。


“没事,猫很可爱。”


谌润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逐渐嚣张的一小片红点。


只在她家待了十分钟,他猛然想起自己的本职:“我先回公司了。”


似乎觉得自己太过冷漠,谌润便再添了一句:“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尽管说就好。”


尹闫倚在门上看他进电梯。


家里缺个老婆,这忙你一时半会可能不乐意帮。


而楼下的轿车里,谌润着急忙慌地掏出兜里的药瓶,吞下去两粒,见小臂上的过敏迹象减轻,他便短暂地在方向盘上趴了一小会。


猫很可爱。


她也是。


当尹闫第二天早上来到公司的时候,就看见一颗不属于公司任何一个人的栗棕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被那些女同事围在中间。


她觉着有点陌生,于是敲了敲桌面,轻声问:“这是谁?”


一个连孩子都有了的女同事笑着转过头来回答:“呦,尹秘书,来得正好,这孩子是宋总新来的助理,您给带过去吧。”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终于落进她眼里。


年轻,模样很幼气,站起身来鞠躬时又显得很大一只,他的刘海仿佛长了些,半遮住了那双温柔缱绻的蓝眼睛。


他很快意识到了这样不直视对方不大礼貌,于是把自己的刘海往后捋了一把,完完全全露出了掺着混血感的五官。


“姐姐好!我叫汤圆!”少年扬起一个健气阳光的笑,单颗小虎牙显得他格外孩子气。


本来还在为了这样耀眼的外貌而呆愣,听了他的自我介绍,尹闫忍不住笑出了声:“汤圆?”


男孩手忙脚乱地从一众同事中间穿过来,立在她身边。


尹闫从刚才就在翻找自己的相册:“这是我家养的英短,我给他起名字叫汤圆。”


“这样啊!”他唇边的笑意愈加扩大:“那这么看,我和姐姐还真是有缘诶!”


蓦地,这种气氛被一道尾音泛软的普通话打断了。


“尹闫?做什么呢?这是谁啊?”被叫到名字的人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回过头来才发现来人正是谌润。


“哦——你来了!”她的神情不自觉地显出一种放松的温情:“这是宋总新的助理,叫汤圆……这是宋总保镖,你叫润哥应该就成。”


男孩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润哥,今后多指教。”


谌润瞥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


气氛一时凝滞住了,汤圆依旧伸着手,甚至连笑脸都没变一点。


尹闫感受到谌润周身的低气压,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他的脸色:“谌润?怎么了?我家那只汤圆你不是很喜欢吗?”


这个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的保镖先生狠狠地皱起眉:“他刚才靠你很近。”


依旧带着有点软软的南方口音,听上去意外的反差萌。


尹闫没再追究他奇怪的态度,冷不丁地抬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稍有些烫。


心里大约有些成算,尹闫转身安慰这只小卷毛汤圆:“不好意思,他今天好像有点感冒,你先去宋总办公室吧?拐角直走就好。”


汤圆的目光在谌润与尹闫身上流连一瞬,最终停在尹闫的指尖:“我没事的……姐姐先看看润哥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这种委屈巴巴又非要强忍着的表情像极了被大雨淋湿的狗狗。


尹闫登时就生出了些说不清的心疼,但她没多说什么,只把谌润拖到她工位上坐好,便开始上上下下忙活。


把热水和感冒药都送到他手边时,谌润的眼神仍有些发直,却还抿着唇,嘴角都是向下撇的。


“怎么了?”尹闫发誓,就算是那个二臂总裁用五倍工资威逼利诱,她都没有这么耐心。


谌润没张嘴,又不大肯吃药,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


尹闫简直是哄了又哄——当然她也不大清楚这算不算哄。


谌润吃过药后就去总裁办公室待着了,这一整天的社畜生活并没有因为早上的插曲而变得多姿多彩,不过这个新来的小助理挺会做人,下班了还请她去酒吧喝一杯。


“姐姐应该没看过我简历吧?我跟你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汤圆笑眯眯地叫了两杯薄荷莫吉托,手撑着下巴,半倚在吧台上。


尹闫微微一挑眉:“那还应该叫你一声学弟了?”


小学弟耳尖通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空气太过闭塞。


“我想来根烟,介意吗?”尹闫掏出烟盒,见汤圆摇头,这才抽出一根,她惯抽的是细支的爆珠烟,夹在她纤长的手指间,连新染的酒红色指甲都显得格外有风韵。


她在身上摸了摸,猛地想起自己的火机落在办公桌上了,但一时又不大舍得把烟放回去,忽地,汤圆凑到她面前,同时抬起手来:“我给你点吧。”


两人凑得极近,目光交汇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


火机点燃了那支烟的前端,仿佛连他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一起点燃了。


他的眼睛里烧着什么尹闫不愿意深究的东西。


“姐姐很喜欢润哥吗?”忍了又忍,汤圆还是把这话问出口了。


尹闫正缓缓吐出些烟雾来,那些烟在两人对视着的眼前散开,模糊了眼前彼此的轮廓。


“很喜欢。”顿了顿,她补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很喜欢很喜欢。”


说曹操曹操到。


尹闫于是分不出半点闲心来关注眼前的小汤圆,专心致志地盯着不远处的谌润看。


他像一只失去了目标的警犬,茫然地立在门口,似乎终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尹闫拍了拍汤圆的肩膀,让他一边玩去,自己则是走向谌润。


“呃……你抽烟啊?”大狗勾开始没话找话,尹闫看他这种无所适从的神情只觉得可爱。


她凑到谌润面前问:“你没抽过烟?”得到后者无措的摇头,尹闫笑得几乎眯起眼睛:“那尝尝?”


什么?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尹闫按着后脑和她分享了一个带着些许浅淡烟气的初吻。


哦,还是橘子味的。


“如果不喜欢的话,转身就可以走。”尹闫紧盯着他的眼睛,欣赏着男人无措的模样,又紧张于他的回应。


谌润从脸开始红,耳尖也染上了粉色,在暧昧的灯光下,二人的目光几乎要黏在一起。


他没有离开,张了张嘴,想要回答。


忽地,一个电话打破了二人间这种浑然天成的氛围。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尹秘书!”对面是那个哀嚎着的二臂总裁宋檀:“季槐说我土,她要甩了我找新的金主嗷……我不活了!”


尹闫:……


谌润:……


姗姗来迟的汤圆:……


三人都对这情形相当无语,但也不能不管那个二臂,于是又跟大怨种一样赶到公司。


宋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哭得跟个二哈似的,见这几个靠谱的人终于来了,连忙上前去拽住尹闫,哭丧着脸:“季槐说要跟我分手嗷——”


尹闫一脸冷漠,但眼见着总裁哭唧唧地迎过来,也不好让他摔在地板上,于是把身后的汤圆往前一推,使他将宋檀抱了个满怀。


“稍等,我跟季小姐沟通一下。”尹闫从办公室里逃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电话。


“天哪——他是你生的吗?一点小事也要回去找妈妈?”季槐正看着下一部戏的剧本,接起电话后简直控制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


尹闫忍不住扶额:“你俩真是活该一对。”


“何出此言呢尹小姐?”季槐冷笑一声:“我简直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被霸道总裁文泡傻了,动不动就是欲擒故纵——本来我有个不大社会主义的想法,只可惜咱们国家有一套完完整整的刑法。”


尹闫沉默良久:“实在不行,你就把他当成哈士奇吧。”谁能拒绝一只大狗勾呢?


季槐也半天没出声,后来才别别扭扭地应了:“行吧,不打扰你撩汉子了,我亲自去跟宋檀说。”


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谌润先生消息,宋檀脖子上多了个黑色皮质项圈。


看来真的变成小狗勾了呢,宋总裁。


这些事情俱都尘埃落定了,尹闫又回忆起那个暧昧的吻来。


于是这位高高大大的谌润先生被堵在了公司的楼梯间。


“该给我答复了吧?”尹闫眉眼带笑,身上那种清清爽爽的橘子香气让他忍不住面红耳赤。


尹闫却并没给他退却的机会,一只手摩挲着他光洁的脸侧,声音刻意放低了几分:“Do you love me, puppy?”


她清楚地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而后才听见那句迟到了许久的回答:


“Sure.”

落木萧霄

【哈德】马尔福为何那样 (下)

  下


  ABO,青草味打算凑合着过的傲罗A哈×青柠味易感期只想打架的前傲罗O德。


  ooc,私设如山,非常慢热,具体私设见上。


   

  #


  作为名副其实的主人房,德拉科的房间采光无疑是最好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来都不具备攻击性,懒懒散散落入这个房间主人的铂金色软发中,太阳逐渐高升,浅浅亮光停在了同样熠熠生辉的金色睫毛上,到底是惊扰到了他,睫羽如蝶翼般轻颤。


  宿醉让德拉科的脑袋像被一百个巨怪碾过地疼,他难受着哼了两声,异常的疲惫之下他并不想真正地醒来,没办法应对酒精过量的后遗症,那就用睡眠来治愈。  


  当德拉科动了动身体,发...

  下


  ABO,青草味打算凑合着过的傲罗A哈×青柠味易感期只想打架的前傲罗O德。


  ooc,私设如山,非常慢热,具体私设见上。


   

  #


  作为名副其实的主人房,德拉科的房间采光无疑是最好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来都不具备攻击性,懒懒散散落入这个房间主人的铂金色软发中,太阳逐渐高升,浅浅亮光停在了同样熠熠生辉的金色睫毛上,到底是惊扰到了他,睫羽如蝶翼般轻颤。


  宿醉让德拉科的脑袋像被一百个巨怪碾过地疼,他难受着哼了两声,异常的疲惫之下他并不想真正地醒来,没办法应对酒精过量的后遗症,那就用睡眠来治愈。  


  当德拉科动了动身体,发现像有人给他来了个腰斩,酸痛让他喉间不由滚出低低的声音,颈间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蹭了蹭他,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的感觉并不妙,德拉科在辨认这是个什么的时候逐渐清醒,抬手搭在微凉的额头,德拉科慢慢睁开了眼。


  一只名为哈利波特的树袋熊手脚并用把自己拴在了德拉科身上。


  与人肌肤相贴本就让从小优雅到大的德拉科深感不适,德拉科垂眸,在看到哈利波特那标致性的闪电疤痕时,他并不清醒的大脑当场宕机。


  哈利梦到了许久不见的父母,他们仍然像当年在镜中微笑着,取待无言相望的是哈利絮絮叨叨的话语,他向他的至亲讲述他所经历的事,镜中人当个安静的倾听者,最后波特夫妇开口,便是美好的祝愿,他们希望哈利会与个愿意为他付出所有乃至生命的人共度余生,哈利很笃定地告诉了他们,他已经找到,而哈利相信自己一定露出了他生命中最甜蜜的笑容,因为詹姆斯和莉莉看上去是如此的安心。


  然后哈利被一巴掌扇醒。


  这没什么,那个梦已经有了最完美的结局。哈利吃痛地揉着被打的那边脸睁开眼,不熟悉的窗户,不熟悉的墨绿色床幔,不熟悉的被褥触感,唯一熟悉的是把他打醒的马尔福和他周身萦绕着的气味。


  也不算熟悉,哈利还没见过青草味的马尔福全身赤着坐在床上,过肩金发柔柔抚过洁白细腻的肌肤,被清晨阳光包裹着的德拉科,身上的斑斑爱痕也闪着光亮,难以言喻的美丽。


  所以我永远喜欢金色,哈利不合时宜地想,就算他又被那支山楂木魔杖稳稳指着。魔杖主人似乎只是下意识对目前的处境感到不适并为此愠怒,尚未真正弄清情况,于是哈利肆无忌惮地对着德拉科绽放一个比太阳还耀眼的笑容:


  “早安,德拉科。”


  错鄂闪过灰蓝眼眸,德拉科眨了眨眼,在思考是自己被酒精涂毒得太厉害还是救世主脑子进水的时间里,他的魔杖又再前进一寸。


  “哈利波特,你对我做了什么!”


  德拉科发现他的声音都哑了,空气中源源不断的青柠与青草交融的味道不难捕捉,不用说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哈利静静地注视着德拉科,让他自己领会答案。


  在德拉科耐性殆尽之际,他深呼吸让自己大脑再清醒些,终于发现了房间中弥漫着已经融为一体的气味,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德拉科抬起自己的手臂疯狂地闻着,而后立马摸上了后颈,而腺体早已恢复如初,没能感觉到异样。德拉科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但他誓要亲眼看见证据,于是果断掀开被子看自己的情况,证实猜测的同时也让他再次完全愣住。


  哈利波特对他做的事多得离谱。


  握住魔杖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德拉科咬着牙,宿醉的存在拖垮了他的大脑,被强烈刺激下脑子更是嗡嗡响个不停,德拉科不得不垂下头,用力按揉着太阳穴。


  他全身每块肌肉及自己幽幽散发的信息素,都在反复向德拉科汇报昨夜疯狂后的结果,他感到窒息,用毕生的力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搜寻理智残存时的记忆。


  再次失败的魔药试验,用老方法自制抑制剂时缺量的原料,没有麻醉效果只能用酒精补上,一个不断追问他是不是喜欢臭疤头的家养小精灵,以及小精灵突然不见取而代之的人用温柔亲吻拥抱他、用耐心呵护安抚他,零零碎碎的缱绻画面拨动着德拉科脆弱的神经,回忆被强制喊停,是德拉科不敢知道他们最终到了哪一步。


  原来那都不是梦,而那个人毫无疑问的就是哈利波特,可是为什么。


  德拉科老早就已经做好了会因AO吸引力引发失控的准备,他原想是当被狗啃就算了,潇洒些保留自己的体面,只是哈利的态度迷惑了他,犹豫之下他失去了作为一个马尔福该有的舍断离气魄。


  啊,是可悲的圣人情怀在作祟是吗,很快德拉科便找到了出口,并用作为点燃怒火的依据,他向来擅长这种事情。

  

  这个清晨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看到德拉科调整情绪的模样,哈利扬起的嘴角渐渐平复,表情由晴转多云,他没有后悔,只是这样的德拉科让他手足无措,没有参考的话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缓和当下,哈利不再开口,心脏却兀自钝痛起来。


  说点什么吧,德拉科。哈利的手在被下握成拳,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德拉科对他所有的报复,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但凡德拉科的动静再大些,对哈利来说都是坦白自我的机会。


  仿佛听到了哈利的声音,德拉科突然转头,魔杖再次缓缓抬起,目光凌冽,是深海巨蟒发怒的前兆。哈利眼下闪过一抹光亮,可他很快地把倾诉欲压了回去,他绝对没有感知错误,这明晃晃的杀意,犹如无形大手正紧紧掐住他的咽喉,而后肌肉反应也先于大脑的指令,性命攸关问题上,救世主也是会临时变卦的。


  去他妈的,把命保住才能谈情说爱。


  于是德拉科看着白花花的肉体,当着自己的面从床上连滚带爬冲向浴室。


  错愕仅在瞬间,德拉科几乎要咬碎贝齿,一连串魔咒携着念咒者的怒火尽数向那个狼狈的Alpha发出,这短短的距离,魔杖发出的光芒一道道擦着哈利而过,这个房间无辜的花瓶、台灯、书架、墙壁被迫承受所有的攻击。


  随着浴室门关上的巨响,哈利逃入了相对安全的区域,德拉科不及平常敏捷,是因身体的酸痛和奇异的感觉,当然找回那已经皱成菜干的睡袍也要时间,他脸色阴沉脚步虚浮地走到浴室门前,对周遭受破坏的熟视无睹,但上面的痕迹却让德拉科发现他的咒语效果被大大削减,一个他知道但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上常识浮现在脑海里。


  一旦AO完成连结,伴侣保护魔法使他们没有办法对彼此造成很大伤害。


  哈利在浴室中喘着气,他扯来浴巾草草地围在腰间,同时打量这个狭小的空间,思考如何毫发无伤地走出去的对策,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也逃不过傲罗主任耳朵,他后背紧紧贴着门边的墙壁。


  一门之隔,二人两个世界。哈利这厢按照德拉科多变的性格,决定采用随机应变战术,所以他还有稍微分了下神,想到刚刚那一堆冲着他来的咒语中没有一条恶咒,哈利再次非常不合时宜地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并且笑出了声,这可一下子把刚在门外站稳脚的德拉科给惹恼了。


  “粉身碎骨!”


  滚滚烟尘和光亮一同从没有门板的门涌入,哈利迅速闪身进了浴室隔间,已经没有退路了,当德拉科被拉长的影子来到脚边,哈利突然大吼了一声:

  

  “斯科皮!”


  “什……”


  “除你武器!”


  “速速紧锢!”


  又是接连的两个咒语,这次念出口的人是哈利,他抓住了德拉科震惊的刹那,甩出两个基础的无杖魔法对哈利来说不是难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击中,哈利不顾一切地扑向了德拉科。


  手腕处一阵麻痹,德拉科的魔杖自手中脱离,为了躲开第二个咒语他没有第一时间把魔杖捡回来,但下一秒他就被扑过来了哈利带倒在地,旋即德拉科挣扎起来,一头撞向哈利脑门,凶狠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没有犹豫的用拳头和关节全力对抗着这个压在他身上的人。


  德拉科的力气可能会因昨晚的过量消耗受些影响,哈利仍旧四肢并用才将人压制住,他甚至用上了信息素,Alpha信息素明显压制性对哈利的帮助很大,不过也让德拉科更加火大,他怒不可遏地瞪圆了眼,曲起的膝盖撞得哈利大腿痛得直吸气。


  “给我冷静下来!”


  “哈?你叫一个在醉酒中被人标记的Omega冷静?而且去你妈的你就是那个趁人之危的浑球!”德拉科气到眼角发红,也为自己不由自主顺从Alpha感到抓狂。  


  “对不起,听着,德拉科,我很抱歉,但是你先好好听我说好吗?”


  “你有资格吗,为什么要听你狡辩,给我去死!”


  “不管你怎么想,我们是合法的婚姻关系!”


  “现在才想起用那可笑的配对结果产物威胁我?你以为是什么,把我上了,然后该死的给我脖子来一口,我就该和和气气地像个贤惠妻子一样给你早安吻吗?别骗自己了波特,那只是暂时的,我不属于……”


  “可是我们成结了,就在昨晚!”


  哈利喘着气吼出了这句话,没有Alpha愿意听自己Omega否定所属权的话,只是他说完便后悔了,因为他看见德拉科眼里崩坏的景象,湛蓝水晶出现一道道裂缝,以绝望为主导的复杂情绪源源不断地狠击哈利的心脏,他Omega快要碎掉了。


  “给我滚开!”


  “彻底标记……只要一方不愿意,你就是在墙尖,哈利波特!”


  “我要杀了你!”


  “可是,”哈利压住德拉科双腕的力度大到仿佛要将人钉入地板,他无法应对歇斯底里的德拉科,也知道不能再高声回答德拉科,极尽所能稳住用低沉的声线说出发生这一切的助推剂,“如果你是自愿的呢?”


  像是触动了机关,德拉科挣扎的力度小了下去,最后完全静止。德拉科卸掉所有的力气,同时他眼中的火焰消下去,雨季清晨迷蒙的雾气笼罩过来,颤抖的嘴唇开开合合,却什么话都没说,不久,讥讽无力的笑容出现在他苍白脸庞上,那是他唯一的表情。还没为德拉科冷静下来松口气,空无一物的眼眸真正引起哈利的恐慌,从烫铁到寒冰的变化直接让他麻了半边身体。


  他知道了。


  澎湃的心跳归于死寂之前,恍惚间一道自远处的声音飘然而至,没有焦距的瞳仁微光闪烁,德拉科遁声望去,看到了那个隐在暮霭中身穿斯莱特林校袍的自己,不悲不喜地陈述着事实,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发现对救世主无可救药的迷恋,德拉科问自己。


  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莫名其妙成为了世人的焦点,而只知道黑魔王败了对其他同样一无所知的人们,对这个被爱保护着从死境中逃生的婴儿的爱慕崇敬蜂拥而至,没人知道他的伤悲,哈利彷徨着被动地接受着“救世主”这个盛名,被众人熟知的欣喜很快便被能力无法与名号匹配的挫败取代,在几乎整个霍格沃兹的拥簇下,他的笑容无助又落寂。


  德拉科没有陷入这样盲目的追随,是因他深谙此道,从卢修斯马尔福那里得到的添油加醋的听闻,哈利只是个运气儿,不至于伟大到全世界追捧。从小被教育利益最大化的捷径是合作的德拉科,自信满满地为了名望伸出了手。


  你背后该有个家底浑厚的纯血魔法家族,来吧,我能让你更有底气。


  当然,小德拉科的过于骄傲而表现出来傲慢,让他在霍格沃兹的第一次外交失败。显赫的魔法世家在一个从麻瓜世界长大的孩童眼里本就没有什么用,更何况在火车上哈利便确定了挚友的人选,为了这个挚友,他该挫一下面前这个娇生惯养公子哥的锐气。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学生时期的哈利和德拉科之间的斗争其实都是围绕着这句话。


  “德拉科,下午的魁地球训练要取消,”三年级某次占卜课结束后,扎比尼追上了德拉科往寝室方向走的步伐,”公告板显示已经有学院提前预定了球场。”


  “拉文克劳?”


  “我看看……唔,是格兰芬多。”


  德拉科刹住脚,他正准备叫旁边的高尔把这个消息在饭前告知队员们,他微微侧头,若有所思。


  刚刚那节占卜课,罗恩潇洒地直接缺课,而赫敏为了方便随时跑去听麻瓜研究,没有选择和哈利坐在一起,哈利还在为这节课他会和哪个不熟的学生测姻缘感到好笑时,旁边突然就多了个斯莱特林,那头尊贵耀眼的铂金色软发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谁。


  “马尔福?!”


  险些迟到的德拉科一到课室找到空位置便坐下,他尽可能平复下紊乱的呼吸节奏,闻言转头看到脸比锅底还黑欲言又止的哈利时差点呛到,眸中闪过刀光,讥讽的笑爬上嘴角,但止于下一秒西比尔特里劳尼用颤抖的声音说准备上课,两人互瞪一眼,便同时撇开了头,桌上水晶球里面貌有些歪曲的二人形成奇妙的对称。


  如果没有预测双方未来关系的实验环节,这节课也许还能和平地渡过。


  “你们该好好相处。”


  “未来的你们,密不可分。”


  那个素来神神叨叨的教授来到哈利和德拉科的桌前,凝视着他们光影变幻的占卜球面露讶异之色,不多时抬头便满脸慈爱的望向在霍格沃兹出名的死对头说出这个实验的结论,语气中的柔和仿佛是对二人的祝愿。


  话音刚落,哈利被吓得当场一脚踹向桌角,占卜球应声滚落,德拉科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震惊都在眼里,只是哈利如此大的反应激起他的不悦,在狠狠剜眼躲瘟疫一般后退的哈利后,德拉科轻咳一声找回自己的声音。


  “教授,这听上去像是说我们以后会结婚一样——就目前来看,您的预言恐怕有大差错。”


  “不不不,占卜球从不出错……时间会证明一切。”


  看到占卜球滚向门外的特里劳尼有些慌乱,她小心翼翼地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哈利,匆匆回答了德拉科试图否定预言结果的话,便出门把球追回来,留下之间隔着银河的二人四目相对。


  “怎么,原来无所不能的救世主最惧怕的是我吗?”


  “我得承认,这很痛苦,”哈利果断挺直腰板肯定了德拉科的话,他用的目光凌冽直视着德拉科,“单就一节课已经足够让我难受,如果毕业后还要和你纠缠简直就是噩梦。”


  “忍受你的愚蠢也很困难,波特。”德拉科龇牙反击。


  “那你完全可以远离我,想想你是怎么坐到我旁边来的!”


  德拉科马尔福停顿了下,张了张嘴,可是望着义正言辞说出这句话的哈利波特怎么也发不了声,正巧下课铃打断了他,德拉科咬咬牙,起身离开教室时他“无意地”“不小心地”将哈利的课本撞到地上。


  “德拉科?”


  扎比尼抬手在德拉科眼前晃了晃,好友突然停下也不说话,刚下课与赶着上下一堂课的学生们对这个杵在人河中的德拉科纷纷侧目,扎比尼不得不出言提醒他。德拉科回神,他眨眨眼,继续向前走去,同时说道:


  “叫上队员,下午有一场和格兰芬多的交流赛,要全力以赴。”


  马尔福轻易如你所愿就不是马尔福了,能让你难受也是我的荣幸,波特。


  是由无可救药的偏执而衍生的无法消灭的情愫。


  看到那人人称赞的透彻碧眸因自己而燃起烈焰,德拉科从心底在发笑,他喜欢这种虚伪被自己撕碎的快意,也喜欢那个代表光明的人负面情绪皆为他而来,独一无二的存在。明日之星的朋友数不胜数,而站在他的对立面就可以轻易得到他所有的关注,德拉科对这个现状非常满意。


  直到他撞见哈利和张秋在槲寄生下青涩的吻。


  年少的忐忑与懵懂的欢喜交杂,纯情甜蜜,这一次哈利的眼里也只有一个人,眸底的光亮不再咄咄逼人,是潺潺的岩浆,热烈而温柔。这个表情德拉科不曾见过,他被僵在原地不得动弹,没有流经他的如火视线却也硬生生地将他的胸口灼伤,德拉科匆匆离开有应必求屋。


  是德拉科碰运气默念着“哈利波特藏身处”才成功进入这个神奇房间,最后身上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连面都没有碰上,却比每一次都要狼狈,是极其不体面的落荒而逃。


  马尔福少爷从来都不傻,他清楚此刻的情绪是嫉妒多于愤怒,对象只有一个,原因也只有一个,德拉科下意识想否认,尽管荒谬得引人发笑,只是但他脑海中出现刚刚与哈利波特接吻的人该是自己这个念想时,德拉科百口莫辩,无处可逃。


  德拉科马尔福,原来迷恋着哈利波特。


  接受自己不知不觉中恋上不该恋的人,德拉科的灵魂几乎被抽空,他挣扎不开,因为他沉浸在这场宿敌游戏已久,最后他唯一庆幸关于对救世主存在肖想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清楚这凝视早以变质。


  德拉科保持了几日的安分,不再兴冲冲地出现在哈利面前,冷静期他设法不暴露自己,端着冷脸,仍谁都没有察觉到他有些飘忽的眼,德拉科告诉自己,他只是需要时间,把这个年纪的冲动压下,再回头便知道这或许不过是错觉而已,在此之前,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会让自己后悔的行为。


  而几乎摧毁了德拉科所有自尊的,是两周后突如其来的分化,第二性怔确定为Omega。


  没有明面上的潇洒,德拉科在情热已经完全退下后又足足把自己关了两天,他甚至拒绝了纳西莎的看望。


  初分化时身体的异样让德拉科无所适从,药物与庞费雷夫人体贴的照顾仅能安抚到他的身体,匍匐在血液中的躁动日夜折磨着他,德拉科喊不得呼不得,娇嫩的唇瓣快要被他的虎牙割出血来,他将自己藏在厚重的被褥中,在自己建造的临时中港湾轻声吟语,昏睡又清醒反反复复。


  极度疲惫之下,迷惘彷徨的德拉科望见,有人向他伸出了手,那人背后是万丈光芒,他有些睁不开眼,还好很快那人靠近了,大片的阴影笼罩,德拉科想抬头,却被霸道有力的双臂拥紧,他只能靠在来人不算结实的胸膛,目光所及是那人的领带,是德拉科讨厌的红色,他没忍住撇了撇嘴。从光里来的人开口了,本该清亮的少年嗓音刻意压得很低,为了唱一首德拉科从未听过民谣。


  麻瓜世界的音乐是这样的吗?在娓娓歌声中,德拉科这么想着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德拉科是被潮热的空气闷醒的,他仍保持蜷成团的姿势,德拉科微微睁眼,他用触觉用呼吸静静地确认着他的周围,没有安心的怀抱,没有温柔的歌声。


  没有光。


  瞬间溃不成军,德拉科缩在密不透风的被褥中低声抽泣着,哑声念着那个万众瞩目的名字,他知道他已经逃不出去了。


  从来没有人闻过如此苦涩的柠檬香。


  不再挣扎,越笃定的人越是冷静,分化平复了德拉科波涛涌动的心,他抬手重重摁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感受着规律的跳动,德拉科抬眸望向早在自己前面,中间隔了滔滔人海的哈利波特,最后一次露出挫败的笑容,只是一瞬,他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昂首挺胸地走进教室。


  在看到哈利眼中错愕后的松动时,熟悉又陌生的愤怒感还是让德拉科愣了神,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他是渴望柔情万千,但那绝对不该出自怜悯,不屈从的心使德拉科的怒意更盛,下课后的主动出击引发的争吵,德拉科刻意而为之,他要用实际行动警告哈利波特,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他仍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的事实。


  当相互憎恨成了习惯,也是一种永恒。骄傲的德拉科说服了自己。



  #


  巴克习惯了它两个主人的争吵和打斗,都是主人,它不能阻止也不能有偏颇地劝架,搞不好还会遭殃。


  但这天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还是从马尔福主人房间里传出来的,接着巴克直径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进来,就看见二人缠斗在一起的画面,与平常不同的是他们穿着,也就是约等于没有穿着。


  “噢巴克是个笨小精灵!”


  给小精灵四只手也挡不住它的大眼睛,巴克慌张地举着徒劳捂眼的小手,嘴里重复着这句话,一转身就想往前冲,果不其然撞到了厚实的门板,声调骤然提高,几乎是抖着手拉开门跑走的。  


  滑稽的小精灵没有引起在场人的笑声,或者说他们根本连注意都没有。


  倒是巴克匆忙关门发出的巨响,让哈利从焦心中惊醒,发现仍用自己牛大的力禁锢着早就软下来的德拉科,他慌忙松手从德拉科身上翻下来,顺势坐到一旁的地板上。哈利连抬眼望向德拉科都要勇气,沉默地盯了半响,他想轻抚面前人的脸颊,再吻上去,把这个沉溺在某段回忆中的人唤醒,只是哈利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他不敢,单纯的不敢。


  让哈利呼吸困难的沉寂没有持续很久,德拉科指尖动了动,灰蒙的瞳仁闪过微光焦距逐渐恢复,与哈利热切的视线不期而遇,又非常淡然地撇过头,经历那么多,重拾镇静并不困难。


  初晨微凉,壁炉的火不知何时熄灭的,寒意自脊背源源不断传至周身,德拉科没有再看哈利一眼,他尝试着起来,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腰使不上劲儿。


  看到德拉科眉毛微皱,哈利马上反应过来,他伸手想把德拉科搀扶起来,手也才刚递到德拉科面前,却在德拉科蓦然的冷眼下讪讪把手缩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Omega艰难缓慢地往床的方向移动,哈利没有多想,亦步亦趋跟在德拉科后面,保证在他突然脚软时能及时抱住他避免摔回地上。


  德拉科咬着牙走到床边,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他尽可能平稳地坐在床沿,哈利那道粘在他身上的视线几乎实体化趴在他的耳边,德拉科仍若无其事地将头轻轻靠在床杆上,视线停在窗外,晶蓝眼眸透彻却没有倒映任何东西。


  确定德拉科在床上坐稳,哈利干站着半响,拉紧了下系在腰间的浴巾,余光看着德拉科把书桌那里的椅子拖到床边,坐下光明正大继续沉默地看着德拉科,思考如何和清醒的德拉科谈话让他疏忽了对自己信息素的控制,意味着自由烂漫的原野之息无声无息地把德拉科包围,成功将德拉科刻意分散的注意力拉回,他转过头凉凉地直视着哈利,而后者没读到里面的警告,反而为这个对视感到欣喜,哈利眨眨眼,身体忍不住前倾:


  “德拉科,我……”


  “忘记我说的话。”


  哈利嘴巴张了张,眼里欣喜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泼下只剩四散的灰烬,德拉科收回视线,他轻轻阖上了眼,再次低声劝告着被他毫不留情截掉话头的人。


  “不管我昨晚说了什么,忘掉它。”


  “马尔福!”


  肩膀被蛮力拉扯得生痛,德拉科不想睁开眼,他不想看到这只一听语气就知道是在发火的狮子,如此莫名其妙的怒火,德拉科没有力气去揣摩哈利的动机,他只想把人赶走,又或者让自己消失。


  德拉科不知道他昨晚说了什么,也不记得那个人说了什么,但他的直觉已然帮他确定,在现在这个与他共床的人面前,他德拉科从身到心都已一丝不挂,刹那间,潇洒的马尔福少爷失去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隐藏多年的悸动和可悲的期待,最后居然完全出自自己之口,毫无保留。


  于德拉科而言,他的爱慕,建立在对手关系之上,承认喜欢那便是种示弱,德拉科绝不允许。现在筹码已被对方紧攥,与哈利波特的博弈中,他一败涂地,如果心动的人只有德拉科马尔福的话。


  “给我个把话说完的机会,好吗?”

  

  “正直强大的救世主,会对一场意外的情事作什么样精彩绝伦的说明呢,要开个发布会吗,结尾让我大度地说一句‘那只是个意外’,这样?”


  “不要这样,德拉科。”  


  方才因一句否认而情绪激动哈利却没有被面前人话里的讥讽激怒,哈利只是心疼,疼那个爱着他的人拾起盔甲吃力地拒绝这份显而易见的爱,盔甲反穿,光鲜亮丽的他内里怕早已血肉模糊。哈利松开了德拉科的肩膀,看着德拉科双目紧闭,哈利轻轻摇着头,他放软了声音:“我只说我自己。”


  金色睫羽轻颤,德拉科睁开了双眸,这是他们这个早上第一次郑重的对视,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没兴趣,我说,忘,记,它。”


  这就是德拉科马尔福,不会给自己任何动摇的机会。


  

  #


  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不会有人蠢到去德拉科面前问他敏感时期幻想的人是谁,德拉科也不会蠢到说他的臆想对象是他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在专属于个人私密的空间里,德拉科从不委屈自己。


  实话实说,就算是在德拉科认清自己对哈利情感后,他仍期望哈利是个Omega,beta也行,千万不能是个Alpha。天性使然,德拉科知道自己斗不过两性差异,出于不想因天生条件低哈利一头,和哈利的相处他认为做到平和是最好的,但这个平和坚决不能用自己的屈服换得。


  所以知道哈利是个Alpha那天,德拉科想尖叫着说梅林不是刻意针对他就是因为聋了。 


  德拉科看散发着信息素而围着的人骤然增多却毫不自知的哈利是越看越气,他对自己也想接近那股被他贬得一文值的青草味也很气,这样的日子才过了两天,德拉科索性不再忍耐,他不会害怕露出马脚,因为他发现他有绝佳的理由。


  打架,巧妙地同时到达了德拉科想和哈利竞争与接触的目的。


  毫不知情的哈利只管应战,德拉科狠,他更狠。被同伴拉开的时候哈利也曾不解地望向一样挂彩的德拉科,只是后者只留了背影,什么表情都看不见,瘦削的肩膀摇摇欲坠,好似在颤抖,哈利只当那是自然反应,殊不知那人一言不发地咬牙隐忍着,想笑又想哭。


  打着打着他们仿佛就此达成了共识,你邀战,我奉陪,反正这就是宿敌之间的日常,那些迤逦的心思化为拳风,病态且赤裸地表达着。


  关于那场大战,劝服卢修斯倒戈无疑是德拉科做过最正确的事,是纳西莎最先看清了黑魔王的疯魔,只想集权的暴君实现不了马尔福家族重拾荣誉的愿望,反而加速了纯血的灭亡,信念早已扭曲,若坚持下去,他们只会成为黑魔王宝座下一块不起眼的垫脚石,既然目标无法到达,聪明的斯莱特林该重新量度立场问题。


  如纳西莎在战前部署会议所说,投身光明,是为了光明拥有的前景有利于马尔福家族。


  战争胜利,德拉科不会忘记他把魔杖扔给哈利时伏地魔错愕的眼神,而在哈利那道咒语射向那个面容恐怖的恶魔时,被发狂的食死徒中伤至奄奄一息的德拉科脸上闪过快意,他疼到连咧嘴笑的力气都没有,只望着救世主被风扬起的衣袍,慢慢让黑暗侵袭视线。


  真好啊,马尔福赌赢了。

 

  德拉科从来不觉得这能让哈利会对他有任何的改观,在风浪中共同选择了一条没那么破的船而已,还没到冰释前嫌的地步,是他们初遇时就选择了划分界限,并不留余力地围筑城墙,合作关系顶多是一根绕过墙头分别两端的蛛丝罢了,风吹雨淋轻捻即断,德拉科不认为他们还有回头的可能。

  

  只是德拉科低估了蛛丝的粘连性和坚韧度,也错算了多年后的今天,救世主的恒心。


  用稳固马尔福地位那套说辞,德拉科顺利挺过了卢修斯熊熊的怒火和纳西莎担忧的眼神,成为一名傲罗。日子与在霍格沃兹无异,德拉科不再似幼时依靠跟班人数填充自己力量,他冷漠傲然应对着所有窃窃私语,竞争对手只有哈利波特,也只有哈利值得他动嘴动手。


  逐渐地,微词粉碎在实力之下,德拉科身边能人开始聚拢,升职为傲罗分队队长的德拉科,向所有人证明他战争英雄的称号绝非虚名。


  “顺便提一下,我和波特队长的婚礼在下下周,大家任务完成了没什么消谴就来尝尝马尔福家的蛋糕吧。”


  一次傲罗二队周例会上,德拉科在会议最后说道,用的还是刚刚分配任务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的公事。可怜的队员们大气都不敢出,全员动作都静止在德拉科说出婚礼邀请那刻,德拉科并不在意,他也只淡淡扫了眼脸上一片空白的下属们,气定神闲地整理好手上的资料便离开了会议室。


  身后骤然爆发出高分贝的惊呼。


  配对结果本不是公开透明的,两个当事人自然不会大肆宣扬,这得感谢罗恩,他砸烂检验室玻璃的壮举还是引起了好事者的注意,半真半假的话就此传开来,工作中看不出二人的端倪,这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到底是不是相互配对对象一度成为魔法部员工的热门话题,而主人公没有制止也没有否认的态度,又仿佛坐实了这个猜测,到后期,这俨然成了公开的秘密。


  饶是如此,没人敢大胆询问两个傲罗小队长这件事,意外得到答案,却是直接被告知他们居然要结婚了,整个魔法界都倍感震惊。


  关于那场始料未及的配对,是梅林赠予的恩惠还是惩罚,德拉科说不清楚,他记得,那时看到报告上写着哈利波特时,他跌入了无尽的虚空之中,周遭一切不复存在,他狂烈跳动的心脏是唯一活动着的事物,喜悦和悲伤同行。


  为什么要给一个完全的绝望者希望,德拉科问,然后他颤抖着手握住了这一丝的希望。


  保持着凉薄面孔,德拉科发起了这场赌局,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沁出汗来,不让面具裂开几乎花了他全身的力气。魔法部捆绑人才的手段确实可笑,但其实他认为自己才是最像小丑的那个,一个马尔福居然也要靠这种方式捆绑自己想要的人,如此冒险,如此卑微。


  德拉科又赌赢了,哈利——他的宿敌爱人,没有犹豫便签下了这份挑战书。


  虽然实际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名义上的关系多少对他们二人都有影响,除了争锋相对的时刻,刻意挑起的战争次数变少了,德拉科怎么不会注意到哈利在新婚后,扭捏的照顾和忍让,居然衍生丝丝的甜蜜,他觉得好笑,这和谐是要装给谁看,这么想着,德拉科还是默许了,那是他小小的放肆。


  在某个夜晚,独自熬过烧身情热的德拉科敏锐地听到哈利回到家时的开门声,迷蒙着眼望向紧闭的房门,数着哈利的脚步声,努力嗅着空气中那抹慢慢泄入的青草味。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啪嗒。


  晚安,我的Alpha。

  

  德拉科对哈利的感情远比哈利短短一晚上了解到的深沉,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这份感情深埋已久,连自己都不让发现。


  德拉科马尔福的爱,是要用锤子将他的骨髓敲碎,挑开红白混合的碎渣,任阳光照耀后蒸腾而起的一缕青烟,不过转瞬便消散,与万物融合,哀切地盘旋在广袤原野上空,如此经不得光照,又无处不在。


  骄傲如德拉科,清醒如德拉科,他不会做出任何的举动,甚至不经意的流露控制在范围内,有着宿敌之名的伪装,将切身关怀用危险的毒液包裹的事情信手拈来,心怀不轨还是真心实意没人知道真相,德拉科从不认为有露馅的时刻。


  除了那次歼灭耶尔莱斯利的行动。  

  

  德拉科还没有机会告诉哈利,或者永远本也不打算告诉哈利,在那次围剿中,当看到那吊灯如怪物般向哈利扑下时,他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大难不死的男孩是会死的,当全世界都为救世主唱赞歌时,大概只有德拉科这么想。


  所以当所有人都无条件信任哈利做的每一个决定,正准备全票通过时,也只有德拉科慢悠悠地站起,用着傲慢的语气锋利的语句表达各种各样的质疑,从实际出发有条有据,本来就没有人可以做到无所不能。


  得知哈利已经行动,被调去法国跟踪药草走私案的德拉科罔顾魔法国际交通规定,没有任何申请和报备便冲进了魔法部,他从来没有像那次如此的愤怒过。


  还有心慌。


  哈利波特存在如呼吸,匿于雾中,那次的窒息感,比德拉科马尔福每次经历过的都要真实,足以杀死他。


  心脏还在跳动的一天,德拉科在哈利的事情就永远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那道合力建成的围墙,根基过于牢固以至于德拉科没有勇气回望,他深信这已无法改变,再看几眼,只会给彷徨的他徒增惆怅。


  只是哈利波特真真拥有雄狮的魄气,推到那面墙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从没想过回头,过往的针锋相对也是他和德拉科珍贵的回忆,所以哈利选择往前走,坚定不移地要牵起他险些错过的爱人的手。


  哈利波特不可能会放手。


   

  #


  “不。”


  哈利五指收紧,目光如炬,他呼吸着,依靠空气中他Omega无意散发的信息素平复自己。德拉科眼底光亮暗了暗,他别过头。


  “你还要我怎……”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打断了德拉科语气疲惫的话,站起来挡在德拉科面前,不容抗拒地出现在德拉科的视野中。等过了今天,哈利波特也许就没有勇气再用血肉之躯去撞这块倔得要命的冰山,心中燃烧的火未歇,随它蔓延带来的是毁灭还是重生,哈利已不再考虑。


  “首先,当年我的确应该握你的手,成为朋友以后再好好改掉你那些被宠得无法无天才会有的坏习惯。”

  

  “每场实战课程要你来当我对手,是因为只有你才会和我来真的,而不是假惺惺慢悠悠地给我个我完全有时间躲开的软腿咒草草了事。”  


  “那场圣诞舞会,是帕金森和其他学院学生起争执打起来——不是格兰芬多,我只是刚巧路过,我不可能不出手制止,没有拦下那个学生的咒语我对此感到抱歉,虽然我也挂彩了,但那不是我对一个女生大打出手的证明。”


  “你知不知道如果在那个天文塔的夜晚我有任何的动作,第二天‘德拉科马尔福被哈利波特标记’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霍格沃兹,你不能指望一个初分化的Alpha控制力有多强,忍住把你干翻的冲动仅仅为了和你打一架?”


  “到底是谁不把人命当命,你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们的作战风格不同,不是什么都能用随机应变圆过去。是,我承认,我巴不得把所有要赴死的任务都接过去,所以你出现在我的队伍里只会让我分神,亲爱的。”


  “那是我们的婚礼,我理应吻你,因为是魔法,是血缘,是我选的你。”


  “明白了吗,德拉科。”


  温柔的问话终于给了德拉科加入的机会,可是他现在感觉光是呼吸都占用了他为数不多的力量,滔滔不绝话里的种种琐事,有他一时不满,也有他长久的困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能从哈利嘴里得到解释。


  有什么东西在虚空中悄然无声地炸开了豁口,数百只蚂蚁借机爬过,心脏只感微酸刺痒,德拉科愣愣抬头,就撞入那片原野中去,原来是长势一发不可收拾的青葱野草,在轻抚他心尖。


  哈利的脸已不复五年级时的幼嫩,年岁与战役予他沉稳,少了那时懵懂和羞涩,多了几分坚毅,而此刻能滴出血的柔情,正是德拉科渴望已久的,多少年累积下来梦醒后的心痛与悲伤,在哈利的温柔凝视下,统统瓦解。


  “你说那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德拉科微弱的声音中藏着颤抖。


  “那是因为你他妈的在意。”


  哈利的情绪喷涌而出,他早就放弃了内心的挣扎,总有一个人要先抛弃这无可救药的执念,从来没有如此确定德拉科的态度,哈利也该一鼓作气将话全说出来。


  不是谁选择谁,谁屈服谁,哈利要的是平等,他不能让自己的真实感受永远因德拉科的冷嘲热讽下退缩,德拉科也有权知道,哈利波特想认真地和他渡过剩下的每一天,脑海回放着昨晚最后德拉科说出那个名字的画面,哈利俯下身,用着与爱人耳鬓厮磨的温柔语气说道。


  “傻瓜,我所有的解释都有意义。”



  #

 

  哈利说得没错,当德拉科马尔福做出离开魔法部的决定时,他便做好了离开哈利波特的准备。


  解决对哈利的信息素依赖,是德拉科的首要任务。德拉科亲手配置的魔药可以勉强度过易感期,但是易感期中身心都需要被顾及到,靠无意闻到哈利的信息素充当心理安慰这么久本便是个奇迹,德拉科能想到,如果他不在哈利身边,恐怕一次易感期他都挺不过去。


  最有效的方法是打抑制剂,只是德拉科从来都不屑,思前想后他选择重新调整魔药来应对这个情况,在哈利提出分居之前,也许药剂能成功配置出来。


  为了这个药剂德拉科回过一次霍格沃兹拜访他的恩师斯内普,他自认为找的一大堆理由足够充分,表达得也足够隐晦,但还是骗不过了解爱徒的斯内普,斯内普几乎是在德拉科需求提出的瞬间就知道了德拉科的真正意图,震怒的斯莱特林院长立马将这个傲罗小队长扫地出门。


  当然配方还是猫头鹰送到了德拉科住处,在斯内普气消后的一周。


  接下来的日子,德拉科几乎整日整夜都在魔药台前,斯内普给的配方仅仅是用作舒缓用的,达不到德拉科想要的逼真感,但好歹给了个方向,德拉科全心全意投入到这项研究上,反正没什么可以打扰到他的。


  在这个月的易感期之前,德拉科的试验其实已经成功了,那瓶小小的药剂,可以让Alpha感到威胁,再生理反应上足以挑战作为一名Alpha的权威,后面哈利还因此误以为德拉科带了别的Alpha回来。


  可他还是没有停下来过,因为味道不对。


  德拉科在这件事上再次放过了自己,都是要离开的,不会有人察觉的,他的念想非常安全,稍微顾着些自己的私心也无所谓。


  被阳光眷顾,被露水疼爱,坚韧生长的青草啊,聚合成茫茫原野无边无际,是德拉科跑不出去的梦想之乡,且是仅此一个。


  而现在,这股浓厚生涩的味道也在孜孜不倦地劝服着德拉科,他这条摇摆不定的孤舟该就此停泊,不再挣扎不已,不再彷徨无措,安然躺入无风无雨的港湾,被永恒的光明守护着。


  哈利不曾移开过眼,他看见那片笼罩在他深爱的海洋上方的乌云正在散去,数不尽的爱恋浮出了水面,没有听到回应,但这就是最好的回应。


  有关你的,都有意义。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哈利没有说出来,那是他的杀手锏,是他胆敢言之凿凿袒露心扉的证据。


  “斯科皮。”


  德拉科处于漩涡中央的心脏一跳,他想到了什么瞬间清醒过来,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还带着掩盖意图的德拉科身体后仰拉开距离,略显慌张地将视线收回,再次转头避开哈利看向床帘,好像从没有看过上面的花纹那样,专致且细致地观赏着,只是短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的心情,好一会儿德拉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什么。”


  “斯科皮。”


  哈利读得很慢,每一个音节都注入了他的柔情,他直勾勾地看着德拉科雪白的后颈,上面的咬痕被处理过了仍有一圈淡淡的粉红。德拉科感受着他的目光,脸愈别愈过,他不能让哈利看到他的眼底欲涌出的温热,没有说话。


  “是你说的。”


  “和你一样美丽的名字。”


  “属于我们的孩子。”


  “德拉科,你……”


  “闭嘴!”沉默的德拉科突然怒吼。


  没人会喜欢被人一次又一次说出自己的期愿,就算说出来的那人本身也是自己的期愿,德拉科有些恼怒地瞪向哈利,又一次措不及防陷入了哈利如水温柔如月静谧的碧眸中。


  “我很开心,”哈利看到那片海蓝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象,他知道他快要成功了,“我真的很开心,当你说我们会有一个孩子的时候。”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我觉得那么重要。”


  德拉科说不出话来,他的曈孔放大,喉结上下滚动压抑着什么。


  哈利告诉自己,这是个去拥抱德拉科的好时机,于是他向德拉科伸出了手。


  在哈利的手距离德拉科肩膀只有一公分距离时,他的后背开始冒汗,因为他想起了婚礼那天德拉科拒绝他接触后眼中的厌恶。哈利不愿意去设想如果再一次地,德拉科表现出抗拒,他该怎么做。


  他已经将他的内心摊开,上面的每一条毛细血管都让德拉科看得一清二楚,哈利已经没有理由用愤怒为盾保护自己,他只能在失落、难过之类的情绪中溺亡。


  一时间,哈利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他的挚爱。


  当哈利的指尖触摸到顺滑的布料时,德拉科没有躲开,几乎是瞬间,哈利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猛地将德拉科扯进怀里,生怕怀里的人会跑掉一般紧紧地箍着。


  阳光已经完全洒满整个房间,层层叠在二人身上,温暖舒心。德拉科动了动,他的手慢慢环上了哈利的腰,侧着头靠在哈利胸膛上,认真听着哈利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金色睫毛微微扇动,最后德拉科阖上了眼,他用着接近耳语的音量说道:


  “你作弊了,混蛋波特。”


  哈利没有回答,他静默地笑着在铂金色的发旋落下一吻。



  #


  几日后。


  “不要忘记你的房子是在麻瓜社区!”


  吼叫信最后恶狠狠地将自己嚼碎,哈利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套房子的户主是赫敏——哈利身边唯一一个有麻瓜身份证明且愿意作为房子担保人的巫师,估计是前些天和德拉科那场架动作太大,邻居向社区管理员投诉,而这个投诉将毫不意外地通过电话传达到韦斯莱家中,正巧,赫敏正在管教她那又上树掏鸟窝的儿子。


  信上没有说什么别的话,毕竟哈利和德拉科打架他们的朋友们早已经司空见惯。


  赫敏现在是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像莫莉,孩子们似乎总有一万个让母亲抓狂的理由,久而久之,知性的赫敏也逃不开这种脾气上的改变。


  想到这哈利不由悄悄地瞥一眼在窗前沙发优雅喝茶看报的德拉科,而被偷瞄的人有感应一样,抬起头与神色复杂的哈利对视,德拉科挑起一边的眉毛,那是他要开始嘲讽的前奏。


  “我很高兴你能对我露出敬畏的表情,怎么,区区一封吼叫信就能让我们的救世主浑身发抖了?”


  哈利耸耸肩,露出轻松的表情,担心会把刚刚的想法脱口而出,哈利赶紧把自己的大脑清空,自然地拍掉落在肩头的纸屑,坐到德拉科旁边,后者不动声色地让开了些位置,继续看手上的报纸。


  今天的热门新闻是魔法部通过了某项关于家养小精灵权益的议案,不过看得出来德拉科并不在意,只草草看几眼便翻了页。 


  “你为什么会选择离开魔法部?”哈利跟着看了几眼,突然发问。听到魔法部三个字,德拉科抬眸,不冷不热地看着哈利,无声询问,哈利眨眨眼补充道,“所有人都以为你不甘于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不用重复,你也是这所有人之中的一个吗?”


  “不。”哈利诚实地摇摇头,又不是嘲讽伤害环节,他现在需要所有在德拉科身上疑点的答案。


  “知道真相你会被打击到吗,黄金男孩?”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打击到现在的我。”


  “你这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哈利听到这句经典的话想笑出来,可他看到了德拉科眼里的认真,没有不服气等的情绪在里面,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般坦然,哈利不由肃穆了起来:“为什么?”


  “你能力很强没错,杀死了让魔法界恐惧已久的黑魔王,名冠天下,”德拉科把他手中的咖啡杯放下,双手交叉于胸前,挂着一抹微笑好整以暇地看向哈利,“但你有没有想过,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


  哈利脸色微变,不是很喜欢说话人的话语,却并未发作,他自然明白个中一二,目不斜视地盯着德拉科让他继续说下去。


  “救世主已经救完世了,但马尔福的势力早就已经扎了根,我父母可不是真的休闲到每次外出都为了一场茶话会。你成为了一个象征,但要魔法部运转,光靠吉祥物是不行的。”


  “我当上傲罗主任或许会招来你狂热者们的忿忿不平,可是中枢是哪些人在掌管?有些非议不足以动摇他们。不过巧得很,这个吉祥物是我的法定伴侣,很完美的一箭双雕。”


  清亮的嗓音在耳边戛然而止,哈利沉吟半响,他试着用斯莱特林的行风看待这件事。


  “有这个操控核心部门的机会,你不要?”


  “因为我厌倦了这场游戏。” 


  “啊,”哈利夸张地发出了感叹,他的铂金少爷又开始了贵族式不屑,他极力隐起笑意,奉承道,“将权谋操控在掌中的感觉如何?”


  “不赖,可我不想再天天对着包括你在内的一张张蠢脸。”


  不愧是德拉科,这样都能把哈利骂进去,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他们也是天天见,与此相比,德拉科关于权力轻蔑的态度在哈利这里一点也不重要。


  其实谁能猜到,只是都不说罢了,稍微知道实情或敏锐的人一早就预见了未来马尔福家族控权的画面,甚至早早表态站队,所以马尔福的退出是整个魔法部都没有想到的,走得如此突然如此干脆,辞职信上交的当天就一个人也没有见到德拉科。


  见哈利没有搭他的话,德拉科知道该适可而止,他也不想打击到他的Alpha,但他们早就不在蜜罐里,这些现实德拉科不知道哈利有没有察觉到,有机会的话他都有必要一再提醒这个莽撞的狮子。


  “好好收拾烂摊子吧,当了二十六年明日之星的波特先生。”


  德拉科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刚把手放下,却被明日之星抱了个满怀,还有一声闷闷的应答。德拉科身体僵硬了一瞬,他还没有适应这样亲昵的接触。


  他的Alpha像个肌肤饥渴症重症患者,一有机会就凑过来搂搂亲亲,起初抗拒了好几次,只是德拉科总会在那双带着乞求的碧眸中败下阵来。这次德拉科要保持自己的冷酷,因为他不觉得用这个姿势能讲正事,他果断推开哈利,晃了晃这人肩膀,语重心长:


  “不要再用这种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撒娇对我没用,你是个成年人,波特。”


  “是个有伴侣的成年人。”狗狗眼眨了眨,然后不管不顾地将脑袋埋到德拉科脖颈轻蹭。


  和印象中反差有点大,德拉科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死对头会是这么粘人的,又在庆幸他已经离开了魔法部,就哈利这个状态这个表现,为下属接回掉下来的下巴会花费他很多时间。


  有空得查查有什么可以减少Alpha对自己Omega依赖的魔药,德拉科认命地一边揉着哈利那头杂毛一边叹着气想。


  后面他们没再说话,安静依偎在一起,默契地弥补过往因争吵而损耗时光,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每一秒都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直到太阳西落,德拉科抬眸望向窗外晕成一片金灿的远山,他忆起了楼下那一大片同样金灿灿的向日葵与郁金香,便提手亲捏种植者的耳垂。


  “我们的花园其实挺漂亮的。” 


  “对,在你的蟹脚兰还不会冲出来绊倒我之前。”


  安谧宁静的环境让哈利有些昏昏入睡,声音略显沉闷,回话倒是不假思索,德拉科转头没好气的瞪一眼哈利,后者迷瞪着眼坦然回视。


  “我想下去走走。”


  “好。”


  毫不犹豫地,二人一同从沙发站起时,哈利自然地牵起了德拉科的手,在德拉科尾指轻滑他手心时,哈利心下一动,掌心相贴摊开来,五指迅速与德拉科的扣在一起,严丝合缝,像是落了一把锁。


  花园当然没有哈利说的那么恐怖,相反地,德拉科的魔药园被他整理地很好,神奇植物们没有出现肆意蔓延捣乱的情况,而郁金香正准备迎接她的花期,青黄花蕾半开,随风轻轻摆动,至于另一边的向日葵园,向日而生的植物才刚刚冒出嫩芽,一片和谐的纯绿,炎夏才是她们的主场。魔法当然可以轻易做到让她们同时盛开,甚至永远保持在最灿烂的时刻,只是这样也会让他们家登上当地的麻瓜农业报纸,也许还会有电视采访。


  没有生物可以永生,遵循生长规律,才更清楚感受来自生命力的美丽,万物有灵,依靠魔法维生的灵魂只会是残破、空洞的,仅仅是名义活着,未免过于可悲。


  哈利绝对不会如此对待纯洁的花儿们。


  瓷白指尖拂过枝叶,德拉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专注地像是要把每一株植物都看得清清楚楚,哈利牵着他心无旁骛,带德拉科沿着花海中的小径慢慢走着。


  “未来的你们,密不可分。”


  特里劳尼教授的话从某个时空闯入了哈利耳内,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停下了脚步,收紧他们相握的手,德拉科微微侧头,抬眸看向哈利,哈利定定凝视着德拉科,突然释怀一笑,他摇摇头。


  “你那天晚上说,你想离婚,为什么没有做呢。”


  “傻宝宝波特,”德拉科眼神变了变,“我们的婚姻证明在你手上,你是不是藏到了连你自己都想不起来的地方了?”


  哈利猛地回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在德拉科关爱智障的眼神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也在暗暗庆幸,感谢当年自己莫名其妙的私心。


  原来他一直都是相信的,那个预言。


  “在那天之前,我不断地在问问题,问罗恩,问酒吧老板,问自己。”


  哈利收敛起笑脸,抬手轻抚德拉科脸庞,德拉科睫毛轻颤,没有动作,与面前人对视着,那双碧眸明亮得惊人。


  “问什么?”


  “问为什么你要那样。”


  “嗯哼?”


  “你骄纵,任性,不讲道理,不可理喻,不伤害别人就不罢休,这些槽糕到不行的样子,为什么通通只针对我一个人?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讨厌。”


  “不,因为你爱我。”


  哈利不容质疑的话如平地惊雷,世界怦然弥漫起烟雾,风吹过德拉科耳旁,他在那清澈眼眸中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只有在无人知晓的夜里,他从镜子里自己眼中流露出来的温柔神情。


  “自作多情。”


  Omega果然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哈利笑着吻住了德拉科。


  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同时赢了,赢在了以爱为名的破绽。


  风徐徐掠过二人发间,挟着柠檬清香与青草生涩融合的气味,带向他们身后那栋房子,他们的家。太阳已经退场,月亮早就出来明晃晃地挂在半发白的天际,不用多久夜幕降临便在此成为这片天空的主人,光会落在庭院中恋人的肩头。


  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月下不再会有人心痛。



  ————————END————————


  说点什么:


  全文终,感谢阅读,感谢喜欢,真的谢谢大家给我的动力啦!


祭小由

艾薇&卡珊德拉性转

心动女孩变男孩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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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常

自摄实物底图

命名【恂茂】

红蓝可自用,关注账号可商(仅限约字)

🈲二传二改二卖,❗禁止白嫖!

实体化需要询问制作者(不论自用商用)

欢迎返图,水印不知道怎么去,半次元有無水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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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光微粼

You are not alone(占tag致歉)

是这样的,由于昨天的种种操作,这里想要发起一个#staywithlofter#的企划。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鼓励和参与,你不孤单,我们会携手度过这一关,不要害怕,我们在一起。如果您想要支持这个企划,可多带一个#staywithlofter的tag,所有人可以通过这个tag的数量看到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小伙伴,希望我们能从中得到力量♡


作品拥有更长的寿命和更顽强的生命力,这是我一直以来认为的,所以我会倾向于鼓励大家把自己的作品加上我们的tag。用作品传达我们的声音,我们stay together,right here,相信【作品】能替我们将声音传达到更遥远的地方。

所以如果不...

是这样的,由于昨天的种种操作,这里想要发起一个#staywithlofter#的企划。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鼓励和参与,你不孤单,我们会携手度过这一关,不要害怕,我们在一起。如果您想要支持这个企划,可多带一个#staywithlofter的tag,所有人可以通过这个tag的数量看到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小伙伴,希望我们能从中得到力量♡


作品拥有更长的寿命和更顽强的生命力,这是我一直以来认为的,所以我会倾向于鼓励大家把自己的作品加上我们的tag。用作品传达我们的声音,我们stay together,right here,相信【作品】能替我们将声音传达到更遥远的地方。

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话,诚邀各位在作品下多带一个我们的tag,谢谢,感谢。


我们不散

透纳_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除了商用和印刷 转载权限全部开放(转载需带作者ID)

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如用于表达观点,请仔细阅读我3月1日另一条lofter的声明,请勿滥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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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看简介看简介】

【227大团结】

【来!!我就是引流狂魔!有本事炸我!!】

再引!

让我们恭喜:

文圈、画圈、同人圈

言情、纯爱、百合圈

漫画、语C、cos圈

游戏、配音、电竞圈

日娱、韩娱、欧美圈

内娱、相声、动漫圈

在这个伟大的“227”中达成——大团结!!!


恭喜:

张云雷、郑云龙、朱一龙

张云龙、张艳丽、张玉龙

张艳玲、张玉玲、钟逸伦

以及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混进去了的赵云澜

被封为预选“zyl

【链接挂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看我首页】

【这几天发东西多,往下翻翻能找到】


恭喜:

德哈喜提华人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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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了,我快乐了

MD,终于不用忍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忍了大半年了

如果继续“相安无事”,我一定会接着忍

KY,忍了;

卖腐,忍了;

污染原作,忍了;

占我tag,忍了;

全世界都是你家原型论,

忍不下去半夜吐过槽,删了;

拉我女神出场,不想忍但是怕招黑……

这下好了,世界核平,都忍不了了

我现在脸上写满了还我粮食还我太太

群起而攻之?自己作的

反正是你们先动的手,不反抗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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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请随意,任何网站都可,只要标明作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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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上了ao3,请告诉我一声,我已经打不开她了,今日为迦南地之沦陷痛哭。

多谢给我提供网址的人美心善的天使们。

真的不再用发给我了。

祝愿各位行在地上,如以利亚行在上帝的国一般,万事无忧。

我不是下坠作者!!!


一开始因为一篇文章,《下坠》,讲了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女支女的故事。


然后它因为ghs,被举报了,牵连了lofter与ao3这些网站。

有人振振有词的说,ghs就是不对的。

那我来告诉你,你们眼中肮脏的东西有多么不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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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振振有词的说,ghs就是不对的。

那我来告诉你,你们眼中肮脏的东西有多么不肮脏。

顺便告诉你,举报平台,罪过不只是烧了人的粮仓。

圣人曰:食色性也。(当然这句也有别的理解)

白行简有一篇《天地阴阳交欢(征)大乐赋》,通篇文字就算不翻译,我觉得也可以被屏蔽。

元稹写《莺莺传》,讲一个公子怎么和一位小姐婚前发生性行为,并且,他还在离开这位小姐之后在公共场合写艳诗回忆。(确实很渣,千万别学他)

冯梦龙的三言,我不做评价,看过的都知道。

于是你告诉我,我们不必读孔孟,因为其中有色;我们要抛下白行简,甚至扔掉将他记载入列传的《新唐书》(抱歉旧唐书还没读);我们要撕毁元稹的文稿,将哪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也一起付之一炬……

请问在如此阉割之后,我们还剩下多少过去?

往近处说,你知道莫言吗?

他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家乡文化的优秀书写者。

他的文章,哪一篇避讳了性这个话题?

请问你也要封杀他吗?

你知道沈从文吗?

他的文字如湘西的清溪;他对中国古代服饰的研究可以说为国内这方面的研究打下了基石。

他的文章中有出轨的童养媳。(我很喜欢萧萧)

你知道老舍吗?就算小学生课上也有他的作品。

他写了一篇《月牙儿》,主人公也做着不光彩的事情。

除了文字中那个社会自带的黑影,有谁说她脏呢?

说完了东方,我们来谈谈西方。

不说希腊罗马的那些了,他们的开放在wb上只能打上马赛克。

近几天你们应该听多了伏尔泰的那句“我不同意你的每一句话,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有科普告诉我其实是附会,暂时没搜资料,等有空了再说)

《费加罗的婚礼》是莫扎特的代表作,当年被奥地利皇帝禁止在维也纳演出——那时正在法国大革命,人们在这场婚礼上歌唱自由平等。

《呼啸山庄》中希斯克利夫的行为放到今天可以直接入狱;《简爱》中罗切斯特先生可以说是故意犯了重婚罪(貌似有点扯偏了);《红与黑》的主角于连是杀人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为杀人犯辩护;托尔斯泰的《复活》女主角也在出卖肉体,《安娜卡列尼娜》的主角也出轨了!

难道因为这个,我们就将这些书通通撕掉?

我还可以列举一些:《红字》、《洛丽塔》、《雷雨》(讲真这篇是真的雷对不起)……

现如今我们将上述人称为泰斗。

而我正因为他们与他们的文字,热爱上了光明。

(顺便引一句三国圈的反应:如果雷文要举报,罗贯中应该被举报到天打雷劈。嗯,先让我哈哈哈一会儿再说话。)

为什么看不上这些文字呢?

为什么看不上站/街的人呢?

已经忘了在哪本史书上看到,西方有位名妓(罗马时代的应该是)捐了一座城墙。

她们出卖身体获得温饱的机会,和搬砖的出卖劳力,一样出卖的是身体。

我看不出哪里下贱。

唯一的问题,来源于性病的传染——因此我不认为卖淫合法,因为它会伤害他人——但是如果没有了这伤害,拜托,这群人至少没有做吸血鬼。

现在这些举报之类的行为,就像是懵懂的中世纪时期,给所有大理石青铜雕塑的性器官上贴金无花果叶的那群人。

我们写作,写一些边缘人物,有些时候不仅仅是为了ghs的快乐刺激,有时候啊,也有一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

我们写拯救,我们写救赎,我们写尘埃灰烬中的火星,我们写爱。

我也是文艺复兴的一份子啊,我打破笼罩在头顶的压抑穹顶,在地上重建人的万神殿。

你看那阳光照耀,它多美。


在微博上吃了很久的瓜,也发声了,但一直说得都不够清楚——至少我觉得没这么清楚——所以下面,请听好了:

一年有四个季节,有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我们本应该用着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感受爱,感受美好,感受金色,感受希望,感受我的理想国。但现在有人!一把火烧了我的爱我的美好我的希望我的金色我的理想国。

因此我还要用自己都嫌弃的丑恶嘴脸来和这群人逼逼赖赖。

呸。

所以如果有看到这里的姐妹,骂人也大可不必了,早点把自己的粮备份比较要紧,上升正主是各自的自由,随便你路转黑还是不发声。

如果有看到这里的暴民,请记住,人类花了那么久时间离开中世纪,不是为了让你限制别人的自由。

都是在镣铐中舞蹈的人了,你有权追求作茧自缚,别拉着我们这群心里有蝴蝶的。

蝴蝶要飞,飞到太阳边去。


补充一个后续:


其实我不算一个合格的音乐剧粉丝,高三了骂我,也没那么多时间看,但是今天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直接给自己披上音乐剧路人粉的皮(我有意做死忠粉,可惜课没补完),来说说为什么我一个昨夜刚刚理性发言的人要化身人间杀妈客。

每个人心头都有一汪桃花潭,每个混圈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净土,一般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然而我的25周年版《悲惨世界》被炸了(现在b站上还有别的版本的25周年,嗯),那就别怪我海水倒灌。

芳汀是妓女,但从天堂来接冉阿让的是她。

她比没脑子的高贵多了。

以为炸了《悲惨世界》,人间就一片祥和吗?不会的,你们的精神世界会越发悲惨。

如果你让我的收藏一片灰色,不必我动手,你自己的精神世界已然荒芜得只剩下灰色。



最后用各种音乐剧里的句子混我自己的话总结:


越是狂风暴雨的夜晚,我越是要引吭高歌,因为我是世界之王,我的歌声足以愚弄死亡和时光。

你说我是让船只倾覆的塞壬,对,我是,我的歌声美好,而我身后,将站着越来越多的人。




我是一个母亲,现在是个战士 (就肖战工作室发言的一些感触)

希望大家百忙之中也可以看一下

或者与我一起呼喊:

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