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谨
[想你了]你
你笑着打断了诸葛瑾的心纸君,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心纸君的脸颊渐渐攀上红晕
[阿瑾,你真的好可爱啊]你
你的手轻轻地捏上心纸君的脸,一心一意地看着他浑然不觉周瑜已经站在你身后
[你和诸葛瑾在一起了?]瑜
你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继续把玩着诸葛瑾的心纸君。而他见你不理睬他,将你转过身后揪住你的衣领
[说话]瑜
[公瑾兄,松开她好吗,她会疼的]瑾
诸葛瑾的心纸君站在周瑜的手上,声音焦急
「谁是你的公瑾兄,我只是她的公瑾哥哥]瑜
周瑜的另一只手抓住诸葛瑾,扔向一旁
[周瑜,你够了,松开我]你
你突出其来的喝斥令他停滞片刻,但他随及便反应过来,......
[殿下.....]谨
[想你了]你
你笑着打断了诸葛瑾的心纸君,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心纸君的脸颊渐渐攀上红晕
[阿瑾,你真的好可爱啊]你
你的手轻轻地捏上心纸君的脸,一心一意地看着他浑然不觉周瑜已经站在你身后
[你和诸葛瑾在一起了?]瑜
你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继续把玩着诸葛瑾的心纸君。而他见你不理睬他,将你转过身后揪住你的衣领
[说话]瑜
[公瑾兄,松开她好吗,她会疼的]瑾
诸葛瑾的心纸君站在周瑜的手上,声音焦急
「谁是你的公瑾兄,我只是她的公瑾哥哥]瑜
周瑜的另一只手抓住诸葛瑾,扔向一旁
[周瑜,你够了,松开我]你
你突出其来的喝斥令他停滞片刻,但他随及便反应过来,也不管你愿不愿意便直接吻上了你的唇
[殿下....]瑾.
诸葛瑾的声音微颤,待他再度站上来,仅仅只是贴到了你的脸,还未曾来得及徒劳地拉开周瑜,就被周瑜扔在一旁的蜡烛上,烛火轻轻地舔着心纸君,直至灰烬
许是对诸葛瑾真上了心,你竟用力推开了周瑜
[周瑜,你我是兄……. ]你
未待你说完,他便再一次吻上了你.一整夜,你早已口干舌燥,而他则是心满意足地披上衣服,起身拿了一封信扔在你枕旁,而你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
[他只是替身对吗,妹妹]瑜.
他的一只手拿着烟斗,呼出白雾弥漫在周遭,另一只手端着茶水,坐在你身旁
[喝水,喊这么久恐怕早已口渴了]瑜
他含了一口茶水,捏着你的下巴吻了下去将水渡到你的嘴中
[真乖]瑜.
他眉目含笑,俯身替你掖好被子.
当你得知自己只是替身后2(玱玹X你X相柳)
你也顺着他的视线忘了过去,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你顿时呼吸一紧,身体也不由微微颤抖了下。
满是不可置信以及恐惧。
你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玱玹,他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短暂的惊诧过后,你想起了传闻中相柳的战死,不由自主便将相柳楼得更紧了些。
不想他死,一点都不想。
要拦着他,一定要拦着。
而对面的玱玹在见到你的反应后,心口猛然抽痛。
再次见到他,你并无喜悦,也并无在意,你是惊讶和害怕,以及……当着他的面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而那个男人,竟然是他的宿敌,九命相柳。
相柳自然察觉到了你的异样,虽不知原因,却还是拍着你的后背安慰,用无声的言语告诉你,他在,你放松了些,却在触及...
你也顺着他的视线忘了过去,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你顿时呼吸一紧,身体也不由微微颤抖了下。
满是不可置信以及恐惧。
你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玱玹,他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短暂的惊诧过后,你想起了传闻中相柳的战死,不由自主便将相柳楼得更紧了些。
不想他死,一点都不想。
要拦着他,一定要拦着。
而对面的玱玹在见到你的反应后,心口猛然抽痛。
再次见到他,你并无喜悦,也并无在意,你是惊讶和害怕,以及……当着他的面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而那个男人,竟然是他的宿敌,九命相柳。
相柳自然察觉到了你的异样,虽不知原因,却还是拍着你的后背安慰,用无声的言语告诉你,他在,你放松了些,却在触及玱玹那满含质问与怒火的双眼之时再次受惊,又将相柳给抱紧了。
玱玹从你的眼里已经看了出来,你是认识他的,你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云妃。
可既然是他的人,又凭什么再嫁旁人?
“过来。”玱玹压制着心中腾起的怒火说着。
相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嗤笑,你抬眼望向相柳,他手掌按住你的头往自己身上靠去。
“轩掌柜,你若是不喜欢吃喜酒,大可不来,这毁我婚事,是否欺人太甚了些。”
玱玹的视线并未分给相柳丝毫,依旧望着你,语气沉沉说道:“毁你婚事?你夺人之妻,难道就不欺人太甚?”
相柳再是一声轻笑,他左右看了看,而后望向玱玹一脸的迷茫:“妻?在何处?”
玱玹已再难忍受相柳的挑衅,目光再次直勾勾盯着你,满满都是挑衅之意。
“我再说一遍,过来。”
而你,只是望向了相柳,异常冰冷无情,说了一句:“夫君,我不认识他。”
玱玹自然不是相柳的对手,更何况本就是他扰婚在先,宾客并无一人支持他,当众人对他露出厌恶和警惕神色,玱玹为了大局着想,也不得不黯然离场。
夜里,尚未喝下交杯酒,你已打算向相柳坦诚一切。
可你几番酝酿,却不知要从何处说起。
对此相柳只说了两句话。
“你还在意他吗?”
“若回忆让你很痛苦,便不想了。”
你难以启齿,你不说,他便不问。
也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两句话,你开口说出来了你与玱玹的过去。
你本以为,重生这等匪夷所思之时,他不会相信,可事实上,他信了,他不仅信了,还承诺他与玱玹绝不一样。
是啊,他和玱玹是不一样的。
你不再是曾经的天之骄女,你与父亲在清水镇穷困潦倒,他对你无所图,你也没有什么可让他觉得有利可图的。
因为玱玹的出现,你们本约定好婚后游历山河一月之事也被迫取消了。
因为玱玹的确是在密谋处理掉辰荣义军。
你既嫁给了相柳,自然也是与他一道驻守清水镇后山。
只是,你们都料想错了,玱玹不过是故意制造事端,让你们误以为他要处置辰荣义军罢了。
当你们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防患他攻上辰荣山之时,他真正的目的便实施了,他劫持你父亲,而后暗中给你送信。
你实在担心父亲安危,不敢告诉相柳,生怕玱玹再次杀了你父亲,便独自前往。
不料中了他的诡计,你刚踏入便被一个法阵生生困住,数十名暗卫将你困住,一个一个消耗你的灵力,直到你轻易便被封住了灵力,便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后续:彩蛋中,解锁可得(玱玹说相柳坏话。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喜欢我妹妹小夭。你以为他喜欢你?笑话。玱玹强取豪夺是否成功?)
当你得知自己只是替身后(1)(玱玹X你X相柳)
你曾以为玱玹是爱你的。
他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恃宠而骄的是你,宠冠六宫的也是你。
他怎么会不爱你?
是的,他不爱。
从你碰到一件华丽的赤红礼服开始。
你不过是见其华丽漂亮,便动手碰了一下,而他急匆匆赶来,正巧就看到了你触碰的那一幕,他在瞬间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上前来大力将你推开,而后小心翼翼望着被你碰过的地方,就好像是只碰一下都会弄脏了它一般。
看着他视若珍宝般对待一件衣裳,那一瞬你的心沉到了谷底。
好像都不如一件衣裳。
也是那一天,他用着格外疏离冷漠的语气对你说了你们相识以来最简短的一个字:“滚!”
起初,你并不知那件礼服的主人是谁。
你只知道那日以后,......
你曾以为玱玹是爱你的。
他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恃宠而骄的是你,宠冠六宫的也是你。
他怎么会不爱你?
是的,他不爱。
从你碰到一件华丽的赤红礼服开始。
你不过是见其华丽漂亮,便动手碰了一下,而他急匆匆赶来,正巧就看到了你触碰的那一幕,他在瞬间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上前来大力将你推开,而后小心翼翼望着被你碰过的地方,就好像是只碰一下都会弄脏了它一般。
看着他视若珍宝般对待一件衣裳,那一瞬你的心沉到了谷底。
好像都不如一件衣裳。
也是那一天,他用着格外疏离冷漠的语气对你说了你们相识以来最简短的一个字:“滚!”
起初,你并不知那件礼服的主人是谁。
你只知道那日以后,玱玹不再宠你了,不再爱你了。
可你爱他啊,你主动讨好,在吃了无数次闭门羹后,他终于肯见你了。
不爱你,没关系啊,反正他最爱的女人他也得不到,你就当那个第二好了。
可你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玱玹对那人的喜欢。
他不是不爱你,他是……对你虚情假意。
从你入宫开始,就一直都是虚情假意。
他忌惮你父亲啊。
你父亲之前是他王叔的忠臣,即使你父亲将他最宠爱的女儿送进宫给他,他依旧不放心。
他在后宫周旋,引起女人之间的你争我抢,不动声色便将后妃的仇恨附加在你这个宠妃的头上。
然后忽然有一天,你头上便多了一个罪名,谋害王嗣。
你,被关了禁闭。
在那个时候,你还想着要如何证明你是冤枉的。
直到,你父亲的死讯传来。
你父亲担下了一切罪名,是他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他不允许玱玹除了与你之外与任何一个后妃有孩子。
一切都是父亲所为,而你因为毫不知情,被放出了冷宫。
怎么会是父亲做的呢?
他就是担心玱玹不信任他,所以才将你送进宫的啊。
他怎么会想要一个外孙呢?在你进宫之前,他早给你喝下了断你生育之力的药。
若非如此,你受宠多年,又怎会没有子嗣?
是你太傻,太傻了。
看不透这盛宠之下的肮脏算计,是你看不透。
是你错了。
玱玹解决了一心腹大患,可坐在王位之上,他却并未感觉到任何的欢喜。
相反,他很惆怅,他不知要如何去面对你。
他本该将你与你父亲一同处死,可他发现自己狠不下心。
或者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将对小夭的喜欢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而现如今,他算计了你全族,他有怎么敢去面对你?怎么敢去喜欢你?
钧亦跟在玱玹身边很多年了,即使玱玹为帝后,他也还是他的暗卫。
“陛下,不如去看看娘娘?”
玱玹长叹一声,他知道终究是要面对,便站了起来。
刚想去看你,便见一内侍急匆匆而来,那内侍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陛下,云妃娘娘薨了。”
后续:彩蛋中,解锁可得(相柳:你还有脸来抢婚?)
《春雾乱》(二)
听了这句话少昊不禁有些疑惑,何人会来五神山寻亲?寻的又是谁?少昊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看了一眼蓐收低声说道:“让她进来。”蓐收走到了殿外,示意一旁的侍女将人带上来。
少昊回过神来,只见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她站在那,像是凛冬风雪中不畏严寒绽放的雪莲花,高洁清雅,眉间却带着丝丝坚毅。少昊知道为什么蓐收会如此惊讶了,因为她和少昊长的实在是太像了。只不过她是女子,坚毅的眉眼间也带了些许的温柔。没人会觉得她不是少昊的女儿。
少昊压下心底的惊讶,对那女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母亲又是谁?”那女子淡淡地抬起眼,看着少昊说:“越,我的名字是越。”
听了这句话少昊不禁有些疑惑,何人会来五神山寻亲?寻的又是谁?少昊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看了一眼蓐收低声说道:“让她进来。”蓐收走到了殿外,示意一旁的侍女将人带上来。
少昊回过神来,只见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她站在那,像是凛冬风雪中不畏严寒绽放的雪莲花,高洁清雅,眉间却带着丝丝坚毅。少昊知道为什么蓐收会如此惊讶了,因为她和少昊长的实在是太像了。只不过她是女子,坚毅的眉眼间也带了些许的温柔。没人会觉得她不是少昊的女儿。
少昊压下心底的惊讶,对那女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母亲又是谁?”那女子淡淡地抬起眼,看着少昊说:“越,我的名字是越。”
【蓐收×原创女主】-1
赤水秋赛是小祝融接掌中原后举行的比赛。
皓翎和西炎两国一如往年,派遣大臣送来丰厚的奖品,吸引更多大荒中有才华的年轻人参加。
今年皓翎是由蓐收带队,玱玹、阿念、玟小六随队而行。
皓翎多水,国内遍布河流湖泊,所以蓐收选择了乘船走水路。
像皓翎四部这种大家族,常是几十人的大船,小家族则是只坐三五人的小舟,但船上无一例外都挂着各族的族徽。
蓐收留意了一路,没有鬼方氏。
进入赤水,河道逐渐变宽,两岸都是良田。
蓐收望向赤水之北,想着那的千里荒漠出神,玱玹连着同他打了几...
赤水秋赛是小祝融接掌中原后举行的比赛。
皓翎和西炎两国一如往年,派遣大臣送来丰厚的奖品,吸引更多大荒中有才华的年轻人参加。
今年皓翎是由蓐收带队,玱玹、阿念、玟小六随队而行。
皓翎多水,国内遍布河流湖泊,所以蓐收选择了乘船走水路。
像皓翎四部这种大家族,常是几十人的大船,小家族则是只坐三五人的小舟,但船上无一例外都挂着各族的族徽。
蓐收留意了一路,没有鬼方氏。
进入赤水,河道逐渐变宽,两岸都是良田。
蓐收望向赤水之北,想着那的千里荒漠出神,玱玹连着同他打了几声招呼,他都没反应。
鬼方氏远居海外,历来诡秘,过去不得不出席的宴会都只派了使者前来,这次大概也不会例外。
而且虽说来参与赛事的子弟无疑都是家族内的优秀后生,可对世家大族的子弟而言,比试不是主要目的,结识朋友为将来掌权做准备才是。
如今,鬼方氏族长是她的亲弟,以她的身份地位不需要来此。
那自己在期待什么?
蓐收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吩咐了侍从仔细留意跟在大船后面,载着玱玹阿念等人的小船,抻着腰进到船舱。
靠岸后,有官员来迎接蓐收。
虽然队伍中既有皓翎王姬又有西炎王孙,但因阿念和玱玹都未表露身份,故无人留意他们。
一行人在官员安排的驿馆内歇息,蓐收自然有公事处理,无法陪同阿念和玱玹。
蓐收是皓翎王少昊表兄的儿子,又是少昊的徒弟,算是少昊一手培养的心腹,知道阿念和玱玹亲厚,没问阿念的打算,直接询问玱玹的计划。
“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出去随便转转,等后天比赛开始,我们当然是看比赛,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
玱玹的回答可见稳重,蓐收却道:“来参加秋赛的子弟都是各家族的精英,有的人免不了有些傲气,殿下若碰到了,不予理会就是,能避免的冲突尽量避免,毕竟我们只是比赛的旁观者,不是参与者,没有必要与人打斗。”
“如果对方真的无礼,交给我来处理。”蓐收低眉道。
玱玹知道蓐收这话其实是说给阿念听的,于是看了一眼阿念,笑道:“好的。”
阿念小时就认识蓐收,若论血缘,两人还是表兄妹,彼此很熟悉。
她撇撇嘴,对蓐收说:“就你会办事,我们都是傻子,行了吧?”
蓐收对玱玹苦笑了下,然后带着贴身随从默默离开,去参加小祝融举行的接风宴。
被人引领着行过只容两人并肩行走的石桥,蓐收淡定入座。
按常理,蓐收入座后,应第一时间先左后右地寒暄,但不知是他来得太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两边的席位都还空着。
蓐收抿了抿唇,垂眸想。
宜早不宜迟。
来的客人或长或幼,身份虽不定,但家世就如铁律摆在那,像宴会上客人们的席位一样,关系到大荒格局、家族地位,在排布一道大有讲究。
今儿的宴,东道主是小祝融,也就是辰荣氏坐上位,其下左是赤水氏,与之相对的是涂山氏,那么位列两者之后对坐的就该是四大世家中的西陵氏和鬼方氏了。
蓐收作为皓翎的臣子,他对面坐着的毋庸置疑是西炎的臣子。
西炎的王后、西炎王的妻子嫘祖出自西陵氏,但鬼方氏与皓翎明面上没有任何往来,且嫘祖的女儿,西炎的大王姬嫁入皓翎,是师父的妻子……
蓐收的纠结持续到代表西陵氏出席的长老落座于左上、对席。
举杯、谈笑、仰头、放盏……如此重复直至宴会结束,蓐收早已习惯,无甚情绪,即使兴致恹恹也不会叫人看出来。
但那是以往。
今日的他莫名有些紧张。
因为一个由心而生,没有任何依据,也从未有过的预感。
他感觉她会来……
酒水一杯杯往肚子里灌,蓐收食不知味,朝外望去,堂前是一个宽阔的水池,水面上漂浮着精致的莲花和烛台。
鬼方氏、金天氏的使者姗姗来迟,之间气氛很是诡异。
蓐收直勾勾注视着,想透过有灵力做屏障的帷帽看清里面的人。
殊不知,他的目光、失态尽被帷帽下一双冷色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捕捉。鬼方青隐轻轻勾唇,眼神势在必得。
慌忙收回视线,蓐收捏紧酒杯。
自己大概是醉了,不然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可自己…不是千杯不醉?
怎么可能醉呢!
怎么可能醉呢……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那瞬间,蓐收的心竟直接漏跳了一拍。
“蓐收大人。”
“好久不见。”
蓐收一时之间失了言语。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十年、二十年?
太长了。
记不清了。
“大人怎么不看我了?”
有此一问,蓐收这才缓缓抬眸,转过头,“在下…实在失礼。”
他执杯拱手,十分有礼。
看着对面人满脸的歉意,青隐无声发笑。
“我见过蓐收大人了,蓐收大人却还没见过我,所以大人要不要掀开帷帘看看我呢?”
说着,她将身子倾向蓐收,鬼方氏独有的寻木香当即钻入蓐收的鼻腔,只一息便让他险些败阵。
“这……恐怕不妥。”
蓐收硬扯出一抹假笑,重新端坐,表面上看着淡定从容、客气疏离,实际上耳根早已红透。在青隐看不到的荼白广袖之下,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衣料,整个人燥热非常。
“有何不妥?”青隐问。
话中笑意明显。
“我见蓐收大人明似皓玉,一如年少时,就也想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落在蓐收大人眼里,是否容颜依旧?”
蓐收闻言愈发害羞。
“小姐莫再拿在下打趣了。”
“我对你,从无戏弄。”
青隐轻声细语,蓐收却平白听出几分郑重,眼帘微微一颤。
感知着自己的衣袖被青隐一点一点攥进手心,蓐收不自觉绷紧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乙女‖无畏×你』当你瞒着他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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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家带回北京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有个绰号——林家那个三岁走失,如今失而复得的苦命小姐林栀。
我原本叫杨栀的。
因为手腕上的一枚胎记,我被林家寻回,见到了我的亲生父母,和哥哥林恒,北京林家大的就像城堡一样,北京的生活和我曾经过得生活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我怨恨曾经与黄土为伴,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甚至将这份埋怨加在了我乡下那个哥哥身上,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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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家带回北京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有个绰号——林家那个三岁走失,如今失而复得的苦命小姐林栀。
我原本叫杨栀的。
因为手腕上的一枚胎记,我被林家寻回,见到了我的亲生父母,和哥哥林恒,北京林家大的就像城堡一样,北京的生活和我曾经过得生活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我怨恨曾经与黄土为伴,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甚至将这份埋怨加在了我乡下那个哥哥身上,发誓不要再回去,更不要再见他一眼。
但我没想到,到北京的第二年,我参加哥哥林恒春季赛FMVP宴会时,竟被人拖进洗手间,强压在洗手台上,欺近的男性荷尔蒙在我耳廓旁,我的腰被箍得生疼。
抬眼,望进那双熟悉却讽刺的眼睛。
“你从头到脚像换了一个人。”
他的眼神太过危险,我暗自心惊。
“你最好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地狱里拽出来。”
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
我没忘,我跟他姓,连名字都是他取的。
–1
掀开破败的木架子后,就是我家,在一个穷乡僻壤的村里,这般光景的屋子也少见。
我把书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床上写作业,没有桌子,对,没有桌子。
“杨栀啊,俺家的荠菜给你们送点!”山脚下住的齐大婶来门外喊我,我跑过去,给她打开门。
“谢谢你啊齐婶。”我把荠菜接过去,见齐婶一直往屋里张望,便问她在找什么,她笑眯眯:“你哥杨涛打工还没回来呢?洋洋找他有点事。”
齐婶家有个女儿,我平时喊她洋洋姐,她很喜欢找我哥玩,以前我哥在修车厂当学徒时,她经常去送饭,还给我哥写过信,不过我哥只看了一眼就让我扔了,我没听他的,放起来自己偷偷看,哎呦!都是些又羞又燥的话语。
洋洋姐可稀罕我家哥哥。
但是我却没打算让洋洋姐当我嫂嫂,洋洋姐虽然人也不错,长得也不赖,可是在我心目中我哥得配个绝世大美女,至少得是电视机里女明星那样子,具体到普通人,还没有达到我预期的女人出现。
所以齐婶每次一来想撮合我哥哥和洋洋姐,我就会找借口岔开。
“我哥哥为了给我筹学费多打了工,估计过年才能回来,齐婶你找他啥事,跟我说一样。”
“跟你一个小屁孩有啥说的。”齐婶摆摆手,转头走了,边走还自言自语着:“…杨涛就是带了个拖油瓶,不过她再过几年就要嫁人了,人挺能吃苦的,洋洋嫁给他也能过上好日子……”
我望着菜板子上那把荠菜,叹了口气。
我家哥哥,叫杨涛,是乡里出了名的帅气哥哥,而我是他捡来的妹妹,叫杨栀,他从垃圾堆里把我扒拉出来后,我就一直跟着他,我们俩的支出都靠他打工,我还快要上大学了,他的压力更大,想到这,我给他打电话。
“喂哥,吃饭了没?齐婶又来找你了。”
那边是稀稀拉拉的钢条在地上拖拽的摩擦音,半秒,他的声音沉沉的传来。
“找我什么事?”
“她没说,大概是洋洋姐情书里‘我想嫁你为你生孩子’要实现了。”
“杨栀!那信不是让你扔了!小孩子偷看什么?”
无畏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过来,我都能想起他捂着额头和眼睛的表情。
“把那信赶紧丢了,听见没有!!?”
“知道了。”
我撇撇嘴,把电话挂断,咽了一口早上剩的玉米面汤,我和我哥相依为命长到那么大,如果没有他我早被垃圾桶的老鼠咬死了,但是早晚,他也会离开,他会结婚生子,我又会成为孤儿。
我真想哭。
夜晚雷声大作,我被惊雷从梦里惊醒,后背渗透了冷汗,我抬头看,发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我打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关窗户。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一袭黑衣一闪而过,本就一个人睡觉害怕,雷声大作,我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以至于没注意那只是戴着蓑笠和对讲机的一个保镖。
再次睁眼,是耀眼的吊灯。
我身下是软的像云朵的毛毯,洁白绒绒的。
“醒了。”
是一道冷冷淡淡的男声,如同远方的风抚来。
我看向他,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我是你哥哥,林恒。”
他自我介绍,说完递了我一杯水。
同时,客厅的电视机开始放映图片,他指着一张一两岁女孩抱着个娃娃的照片,说:“小时候你走丢,我和爸妈都以为找不回来了。”
我记忆里没有这个哥哥。
他瞥了一眼我的神情,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接受,暖暖。”
我摇摇头:“我不是暖暖,我叫杨栀。”
说着,我看向我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哥哥。
“我的父母在哪?”
我的前十几年,一直保持着对父母双亲的憧憬,如今告诉我我有爸爸妈妈,不亚于小时候贪吃巧克力的我瞬间拥有一座巧克力工厂。
“还在来北京的飞机上。”
我瞳孔扩大了一瞬,望向窗外蓝的澄澈的天空,难以置信:“我们在北京?!”
*
暖阳的名字,是太思念暖暖而诞生的。
林恒的教练姐姐那天挽着我的手找我说这件事,她说林恒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在青训营里一直是小透明,没人知道他的少爷身份,直到他靠实力上首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暖阳吧,因为他有个妹妹叫暖暖,他太想她了。
我的右耳边是wb教练姐姐的话语声,眼里是隔着一段距离提着外卖朝我走来的林恒。
“栀栀,你喜欢的DQ海盐曲奇饼冰淇淋。”
我跟他说我不习惯暖暖这个名字之后,他就喊我栀栀。
他从外卖袋里单拎起来一盒包装完好的冰淇淋,嘴角挂着笑。
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哥哥,但是并不妨碍我沉溺在他的宠爱里。
这几年,他的事业如日中天,随着身价越来越高,他的身份也被扒出来。
那天我和他一同前往浙江陈家参加陈家小少爷归国宴时,合照就被扒了出来,网上言论太多,说什么的都有。
因为林恒自带流量,再加上我这个流浪在外的苦命公主被寻回,如此引人眼球的新闻,在营销号上挂了不知道多久。
而我们林家和陈家的事业需要更进一步合作,我的爸妈没明说,却把我和陈家小少爷安排到了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
这就是富人的联姻吗?
当富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我默认了,可能是我父母对我有愧疚,没有强迫我,再加上我对陈俊辉也没意思。
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林恒打完比赛回家,给我带了一个兔子棉花糖,结果看见陈俊辉偷亲睡着的我,一拳把人打翻在地,打了一拳还不够,拉到门外又揍了一顿。
啊啊啊为什么我睡的那么死啊!!!什么都没看到!!
这些都是我听女仆小慧说的!!
怪不得第二天早上,我喝的咖啡旁边有一块瘪瘪的粉色兔子耳朵棉花糖。
怪不得陈俊辉再也没来找过我。
对了,听说陈俊辉也去打KPL了,还强行征用了我<保卫萝卜>的游戏名,傲寒。
哼!等着被我哥暴打吧!
自从那次我把陈俊辉邀请到家写作业被林恒撞破后,他就不允许这件事了,他说要和男生保持距离。
我说哥哥也算吗?
他说哥哥当然不算,哥哥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我咧个大牙笑。
*
有时候我会在入睡前摸摸自己的肚子。
饱饱的。
没来北京时我在学校是没钱吃晚饭的。
那样的苦日子我真的过怕了,再让我尝试一次我都会崩溃。
我的未来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头,顺风顺水,偶尔会想到乡下那个外出打工的哥哥杨涛,我想,没有我这个拖油瓶,他一定会生活的更好。
超级商场的大屏上轮播着实时热点,女孩巧笑嫣然和身旁的同伴步伐一致,走入雕花精美的宴会厅大门。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嘴角挂着冷恻恻的笑。
得知杨栀不见时,他刚从工地上搬砖回宿舍,发现联系不上杨栀,心跳的极快,当即买了火车票连夜赶回去。
破败的小屋,空无一人。
他发了疯似的找人张贴寻人启事,甚至报了警,对外的线索全部石沉大海,他犹如一只被利剑射中心脏的豺鹿,任由自己吊着的一口气越来越浅 。
杨栀,不见了。
最近村里不太平,很多拐卖妇女的新闻出现,杨涛他不敢想,不敢往那个方向想,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杨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闭上眼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想起来两个人小时候相依为命,一起去田里挖野菜吃的场景,也记得自己曾经一个星期没吃饭为了给杨栀买新衣服,结果倒下了下水道旁,差点被垃圾场当垃圾运走。
……
那些点点滴滴都化成利剑蚕食他的心脏。
没有监控,警方也找不到什么。
那天夏夜的天很寂静,寂静的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人,很难去形容那样一种情绪,他不敢去设想最坏的结果,他可怜他的栀栀可怜的想哭,却也觉得拖着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寻找她,得不到结果,这种复杂的情绪。
叫做失去挚爱时的应激性智力停滞。
所以当无畏在大屏幕上看见杨栀时,觉得造化弄人。
他的栀栀,无一丝的灰暗与难过。
没有一丝亏欠的抛弃了他。
凭什么。
【陈俊辉(傲寒)支线剧情「男小三」末尾解锁】
*
对于我这个学生狗来说,除了高三毕业典礼,最热闹的应该就是我哥林恒FMVP的宴会了。
果不其然,大半个电竞圈的人都集结了。
实在是无聊,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我打算出去玩。
刚出后门,就跟陈俊辉那个憨高个子撞到了一起。
有病吧,长那么高干嘛。
我揉了揉鼻头,准备错身离开,林恒说过不让我跟陈俊辉再有什么牵扯。
“撞疼你了?”
陈俊辉低下头看我,那双眉头一皱,我总感觉哪里见过他。
“你……你好像那个我一小弟仇人,是个男小三,我还把男小三揍过一顿,在我去上学的路上,见义勇为。”
陈俊辉:……
完整版在末尾<傲寒男小三彩蛋>里。
陈俊辉不想提,看来林栀确确实实认错人了,索性就错认,要是被她知道被暴打的人是他,她那沾沾自喜的表情他就看不到了。
“栀栀,我去了hero打射手,id傲寒,你记着点。”
“我记着干嘛,我又不看你的比赛。”
陈俊辉:……
丢开傲寒,我就看见gemini在举着手机直播。
“家人们,500就500,今晚暖阳一定会出现,他哪有那么难见,我一定会带家人见到他的,见不到就抽五百。”
“我哥会来的,他现在还在wb,一会儿就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是暖阳的妹妹吧,林家小小姐。]
[哎呦,真可爱,真漂亮。]
[不是双胞胎吧,看着一点都不像。]
【她跟傲寒描述的理想型长得一模一样。。。。】
…
我被gemini拉着唠嗑,正好我没事,问了问KPL。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陈俊辉拿着我保卫萝卜的名字傲寒已经杀进了KPL十佳射手,hero成为今年夏季赛冠军最大的候选组。
“这倒不至于吧,一个射手,就能让hero争夺冠军席位?而且,傲寒他才玩多久。。。。”
陈俊辉那小子还挺牛。。。
要知道KPL中能争夺冠军的队并不多,wb都强成什么样子了,林恒的炽阳神光都牛掰成什么样子的,才成为冠军候选队,hero转会期走了那么多队员,哪能匹敌?
gemini一脸玄妙的看着我。
“林大小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我搬好小板凳,摆出认真听讲的姿势。gemini和我哥林恒是很好的朋友,按理说我得喊他一声哥。
我偏不。
“老郭,你快说!”
gemini咳咳嗓子,将iPad调出一张照片,是hero在俱乐部线下打比赛时的照片。
“喏,傲寒,新人但是牛掰。”
我点点头,目光随着郭家毅的指尖移动,停在一个模糊却熟悉的侧脸上。
“超级新人打野,无畏,双倍牛掰。”
我:……有多牛掰。
我盯着屏幕里的模糊侧脸,熟悉感更甚,却实在没理由相信。
无畏?!那么像我乡下的哥哥杨涛?!
那么杨涛怎么会进kpl?!!
——“暖阳来了!!”
“看吧直播间的家人,我这就带你们去见暖阳。”
没等我反应过来,郭家毅已经带着设备朝大厅门口的人群冲去,我浅浅看见林恒和陈俊辉两人相谈甚欢的往里走过来,周围簇拥着一群人,陈俊辉还仰头朝我打了个招呼。
这么快就和好了?!
上次被我哥打的还不够惨?!
哼!
偷亲我的这件事先暂且不提,我实在窝火傲寒用我保卫萝卜的名字打kpl,每次我玩保卫萝卜,就有人问我是不是傲寒的粉丝。
是个屁!
他抄我的名字!
我冲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刚出来就被一堵人墙截住了去路,鼻子撞得生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我以为还是傲寒那个憨个子送上门来找抽,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傲寒你个傻狗。”
啪——
清脆的巴掌声。
“你说什么?”
一字一字从牙齿里面蹦出来,咬牙切齿,已经无法形容这句话的愤怒程度。
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生理性的恐惧震慑住了我。
血脉压制。
是杨涛!?
我那个貌美如花的乡下哥哥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他来北京要干什么?
可是这些我都来不及思考了。
我被他一只手抱起来放到洗手台上,他的手卡着我的腰,把我卡在洗手台的镜子和他的胸膛之间,只需要轻轻抬头就会看见他微微收敛的表情,和紧绷的嘴角。
我抿抿嘴唇,推不动他,只能盯着他脸上的巴掌印看。
我:……
“哥……”
我哥好像壮了不少,一只手就能把我抱起来,那两只手一起上岂不是能直接撕开我。
“你从头到脚像换了一个人。”
他的眼神太过危险,我暗自心惊。
“你最好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地狱里拽出来。”
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
我记起几年前,那时候我在乡下经常开玩笑,我如果没有被他救回家,可能会被老鼠吃掉或者被垃圾熏死窒息而死。
他会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不要再说,目光宠溺的看着我。
可惜,那种眼神我再也得不到了,如今的他眼里只有冷漠和嘲讽。
“我过上了好生活,你难道不该为此高兴吗?”
杨涛轻抬眼皮,曾经的哥哥,如今却很暴戾。
“我高兴?你杳无音信的两年,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杨涛掐住我的下巴往上抬,逼着我和他对视。
“林小姐,连寄封信的时间都没有?还是说怕我这个乡下哥哥到北京给你丢人?”
不是的,我的本意不是如此。
只有一点。
我想与曾经的我割舍。
曾经的我太不堪,过得太狼狈,当我拥有新生活时,我甚至连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我就是个懦弱的怂货。
那是我的疤痕,在北京,在林家,在上流社会,我依旧挂着乡巴佬小姐的名号,我不及其他名门小姐那样肤色白,因为以前我要干农活,不及她们会琴棋书画,她们总会表面与我交好,在背后偷偷议论我小时候被丢进垃圾堆,身上爬过老鼠。
我也有不容易的地方。
林家并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四口,还有旁系亲属,就连林恒都束手束脚,更别提我了,我回到林家一直被要求学这学那,像个机器不停歇,也被勒令禁止与曾经的一切接触,如果不是林恒他可怜我爱护我,我甚至想吃口村里的青团都不行。
我也很痛苦。
北京的上流社会,表面浮华万千,内里早已腐糟。
我却又不得不那样做。
我自虐似的逼自己学小提琴,学其他语言,出门都有里三层外三层护着不晒,就是拼命证明自己要成为他们口中正派的名门小姐。
我成功了,这两年,我优秀的超过了所有同龄人,皮肤白的发光,喜欢我的男孩两只手数不过来,还是知道陈家少爷喜欢我情况下。
如果不是碍于陈俊辉的家世,我相信,跟我表白的人会更多。
这样,就能证明我已经褪去了曾经的旧衣,我已经可以被所有人仰望。
可我恰恰忘了我那个乡下哥哥。
想不到他竟然会出现在北京。
出现在我眼前,质问我为什么可以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连寄封信的时间都没有。
我一筹莫展的闭上了眼睛。
*
我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消化掉杨涛就是hero打野nofear这个消息。
杨涛的打野在联盟是独一档,不少俱乐部都在观望,企图在他这个新人身上看林恒的影子。
结果是,独一档。
杨涛的野核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甚至已经展露出要爆发的巨大潜能,联盟主理人连发三条朋友圈问候这位打野打野,看样子是喜欢的不得了。
上次让他这么看中的,还是暖阳。
我想着把上次跟朋友一起逛街给wb那几只小猫咪买的新衣服送过去,刚踏进wb大楼,就看见了休息室的门虚掩着,我打算推门进去,却听见了林恒和陈俊辉的声音。
我停住了脚步。
“跟栀栀一起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是谁!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两家商讨的条件你不是不知道。”
陈俊辉愤愤的吸了一口气,我觉得像一只暴跳如雷的甘蔗。
我哥林恒泰然自若,连眼皮都懒得抬:“两家商讨什么了?”
说着,看向陈俊辉。
陈俊辉一噎,说:“林栀早晚要嫁进我们家,嫁给我。”
林恒眯了眯眼,眼神彻底变了,他直接摔开了手机:“暖暖她是个自由的人,两家的合同从来就没有包含过她。”
林恒还是喜欢叫我暖暖。
陈家确实势力比林家强一点,但是有林恒在,我好像真的是北京城里最自由的人。
我鼻头一酸,眼眶一热。
“至于这张照片……”
林恒拿起来,丢进垃圾桶。
他目无斜视的盯着陈俊辉,“没看出是谁吗?新晋打野,你的队友无畏,暖暖乡下的那个哥哥。”
陈俊辉瞳孔颤抖,赶在他夺门而出之前,我躲进了厕所。
林恒,也知道无畏的身份了。
*
银龙杯总决赛在北京正式拉响,两只队伍分别是北京wb和南京hero久竞。
我以特约嘉宾的身份被邀请到总决赛赛场,旁边坐的是kpl的bp之神久哲。
我对这位教练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目光总是锐利的,仿佛蒙了面纱的任何事情都会在他眼里露出破绽。
第一局开始,久哲回到我身旁落座。
我挺好奇的,想跟他说几句话,却不知道从哪说起,还有直播镜头一直打向我,我更不好意思先开口了。
于是,沉默到了比赛十七分钟,hero被追到高地,wb势头正盛。
我心里纠结的很。
一个是林恒,另一个是杨涛。
在我心里,两个人都是我最亲的哥哥。
开赛之前,我还去问林恒,我的座位被安排到hero那边他会不会不开心,他说会有一点不开心,万恶的组委会。
林恒就像他的ID暖阳。
“wb加油。”
我小声叨叨,结果被久哲老师戳了戳。
“你支持wb啊,我以为你是hero粉丝呢。”
久哲悠哉悠哉的看了我一眼,看样子一点都不急,还有功夫揶揄我。
我被抓包有点尴尬,摆摆手:“没有啦,我也很喜欢hero。”
“哦?你喜欢hero的谁?”
久哲老师还是一点都不急,比赛的局势他都没看几眼,他更喜欢八卦。
我的眼神从hero那边一一看过去,
嗯……
上单星痕,打野无畏,中单铃铛,射手陈俊辉,辅助久酷。
看过去的时候,杨涛还突然心有灵犀跟我对视了一秒。
喜欢hero里的谁。
排除杨涛!排除陈俊辉!
“喜欢…星痕。”
久哲偷笑:“林家小小姐,就你从落座开始,我们家打野和射手快把眼珠子粘你身上了。”
!!!
我捂了一把脸,气氛更尴尬了。
这hero要是输了,久哲不得把罪分我一份。
就在我们俩拉呱时候,我再抬头,发现……
hero翻盘了????
暖阳拿的澜,无畏玩的曜,一碰上就杀,我看见两个打野焦灼着打架,这还是第一次。
好在两人就打了一波,没影响大局势,这可是比赛,两人都知道马虎不得。
我瞧着久哲老师心情愉悦的喝奶茶,知道他为啥能云淡风轻跟我聊天。
人家早就算到了hero这局输不了。
第一局,hero绝地反盘。
我惊的下巴都掉了,有点担心wb那边。
刚结束,我就从座位上弹起来朝后台走去。
wb气压低,我看着花楼教练已经复盘完了,单独找暖阳说着话。
花卷递给我一根香蕉。
我们俩是超级好朋友。
我摇摇头,说不吃,只担心的朝林恒那边张望。
花卷无语,把香蕉自己吃了,往我手里塞了一把车厘子:“你爱吃的,吃,不用担心你哥,他没事的。”
“你懂什么,我哥是那种表面冷酷,内心很脆弱的打野😭。”
“好好好,行行行,林栀你别这个便秘表情看着我。”花卷嫌弃的掐了我的胳膊。
我:……
第二局上台之前,林恒还拉住我从袖笼里给我一条蔓越莓蛋白棒。
“早上没起来吃饭吧,饿的话就在我们休息室待着吃点水果。”
我撕开蛋白棒的包装袋,咬了一小口,眼睛向上看,看暖阳。
他懂了,笑了,把手放在我头上拍拍。
“担心哥哥嗷?”
我点点头。
他从上往下看我,无奈且宠溺的神情,然后弯下腰和我平视,一边将我下巴粘的果仁抚掉,一边捏捏我脸颊的肉。
如春风拂面。
“知道心疼哥哥就行。”
*
对于我来说,如果要我绘制一副林栀/林暖“大事年表”的话,那需要在三岁和十七岁重点标记。
但是还要用彩笔在我三岁与十七岁之间尽情装饰一番,被林家带回北京之前,我也曾在乡下有过好日子.
杨涛会用狗尾巴草给我编小兔子,会说他没上过学,但是一定要供我上学。
没人知道我会是北京林家的小小姐。
他心里有恨,我完全理解。
但是我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解释不清。
银龙杯巅峰对决,hero赢了。
傲寒激动的把耳麦摔了,我以为他是赢了比赛而激动,所有人都这样以为。
在他拽起无畏衣领前,确实所有人都这样以为,连导播老师都把镜头对准了这个“疯狂的”射手。
No!!!!
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尖叫。
陈俊辉他说了什么。
他拽住无畏的衣领,说。
“比赛打完了,老子终于能跟你算算账了!!!!你他妈和林栀什么关系,不是兄妹吗,为什么要……”
算什么帐。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也难为他还为了hero团队荣誉,等比赛结束才爆发。
不用他多说,我和无畏在洗手间暧昧的背影照已经在网上传疯了,甚至比陈俊辉手里拿着还要亲昵。
kpl的热度只增不减,我和无畏的舆论被推上风口浪尖。
KPL圈外的网友纷纷赶来吃瓜,为这桩豪门秘辛添了一大把火。
对外,hero俱乐部发了澄清公告,两人并不是恋爱关系,照片属于捏造故意找角度,无畏是团队中代表新生代的力量,不会在这时候因个人影响团队。
我也发了条微博,说我们俩只是朋友。
网友的评论一楼一楼的建。
网友小b黄[一个是KPL暴力型打野新星,一个是豪门乖乖小姐,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ƪ(˘⌣˘)ʃ优雅]
西夏小鸡[完全不配好吗!!(゚⊿゚)ツ]
Q圈是我洋葱圈[配不配先不说,KPL选手谈恋爱不正常吗?还发公告澄清,把女方置于何地?!!]
偷你裤衩子[楼上大哥搞清楚再发言行吗?别乱给hero俱乐部扣帽子,两人要真谈恋爱怎么会澄清,无畏完全高攀了好吧,谁不知道总决赛傲寒动手是因为林家小小姐。]
啵啵吃蜜桃[对哦。。。傲寒才是原配,小道消息傲寒是浙江陈家少爷,两家早有婚约。]
桌子的腿不是腿[楼上可不能造谣嗷,别扯傲寒。]
吃香菜的人是大王[。。。你还多骄傲???傲寒这个ID就是小小姐亲自给陈俊辉取的,这俩才是真cp。]
炽阳神光不是赤阳[看比赛里林恒逮着无畏砍那劲我就不信无畏是人妹夫,恨不得进游戏里砍呐。]
芭比裤头[支持一下<杨桃栀子气泡水>cp🎊🎊]
听英语课不睡觉[楼上我拿青龙偃月刀砍亖你。]
波妞喜欢宗介[支持<栀言不辉>cp!!!🎉🎉]
听英语课不睡觉[楼上姐妹我拿青龙偃月刀为您扇扇子,一起磕🥳🥳]
古堡的美女[你听英语课不睡觉磕cp?来磕栀恒cp。]
下雨的天要愁[姐妹你往上翻,英语课她磕栀言不辉,我磕栀恒,你来找我姐妹!!]
秋雨来了[他们俩是兄妹你们不知道吗?这都能磕?(゚⊿゚)ツ我也磕^o^]
手表的栀子花[我也。。。。恒栀无敌!!]
你闭嘴我来说[没人磕花卷和小小姐吗?我看花卷还给人带了个巧克力冰淇淋,虽然是便便样的。。。]
七仔冲[。。。。。。]
……
我完全见识到了网民的热情和吃瓜群众的流量之巨大,不过,随着银龙杯的落幕,各个俱乐部开始休假,热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夏天的北京美是美,热的人发昏。
一连两周,我都没见过无畏了,wb去了上海参加活动,林恒也好久没见到了。
我再收到无畏的消息,还是刺痛哥说漏嘴了。
无畏和刺痛去参加了一档综艺节目,不知怎的,无畏进医院了,具体的还不知道。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半坐卧位坐在床上,后背垫着一个枕头,留一个侧脸,清瘦单薄。
我心尖一颤,喊他:“哥。”
无畏回神,嘴角翁动,似乎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瞳孔里是惊疑。
我来的时候已经问过护士了,无畏是休息不足加上综艺节目里的冰水挑战后着凉没吃药得了重感冒。
“你为什么把行程安排的那么紧,那个综艺节目连续参加谁受得了?”
我眼圈默默红了,坐在家属椅里,无畏轻咳了两声,目光所及之处不曾转移视线。
“关心我?”无畏嘲讽的笑,似乎我在他眼中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白眼狼。
我感觉自己的真情实意被糟蹋,内心很难受,但是说出的话还是变成了刀子:“怎么?很缺钱?”
无畏直直的看向我,一字一句的说:“是啊林小姐,和你一样,穷怕了,恨不得马上跟以前的糟心日子说拜拜。”
我听出无畏口中的嘲讽,知道他在闹,当即把包挎上,扭头就走。
“呵。”
一声冷哼,从他嘴角溢出。
无畏抓着被子的手都要把被子抓破,青筋暴起,泄露了主人真实的情绪,他想拉住她不让她走。
鬼知道他刚才见到林栀,心跳的有多快,有多欣喜。
最终,还是在林栀把手搭在门上那一秒,他不死心的问道:“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我搭在门把上的手颤抖着落下,这几年压在身上如山的压力悉数瓦解崩塌,当无畏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才懂,可以卸下伪装了,我有了靠山。
无畏把我拥进怀里的时候,我拼命抑制住哭泣的泪水,我可以感受到他隔着薄薄病号服衣料传来的心跳声,和他轻轻的叹气声。
“你在北京,过得并不好,对不对?”
*
我和林恒长得一点都不像。
但是我从没怀疑过我们是亲兄妹的事实。
直到今天无畏告诉我,我们俩在洗手间的照片是林恒投给媒体的时候,我震惊之余,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一个更大的消息砸中了我。
现役于北京wb首发位打野林恒,ID暖阳,编号wb036宣布退役,离开KPL,在北京继承家族企业林氏。
网上嬉笑声一片。
wb冲冲冲[我们俱乐部有个少爷,我没开玩笑(◦˙▽˙◦)]
彩带要系成蝴蝶结[我本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暖阳在事业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役太奇怪了,原来是少爷体验生活结束被麻麻叫回家继承家业。。。。(。>∀<。)]
汪汪汪雪贝[那怎么还能见到暖阳啊,成大老板了(⋟﹏⋞)]
……
事情哪是网上说的那么轻松,也许,对于林恒是的,他要继承整个林氏,坐享我们父母的财富企业。
但对于林家的其他人,是架空我的父母,独自将林氏的生杀大权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并且为了剥夺我这个林家女儿的权利,一早就要铺路将我的推到大众视野里,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让我分不出精力注意到这些。
林恒跟我一点都不像。
因为他是养子。
我哭着从林家出来的时候,无畏在雨里撑着一把伞,朝我张开双臂。
林恒只是把权利握在了自己手里,他承诺还会给我小小姐的优渥条件,甚至比以前更好。
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他把手段使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们就回不去了。
明明,明明,我的亲生父母都不及他对我的好。
可是我的父母默认了如今的结果。
我们十几年没见,根本就没有感情。
那份留在血里的血缘根本就不及他们和养子二十年的感情。
昨天,我在别墅里收拾行李,曾经这里是为了欢迎我失而复得回到林家的公主房,现在变得难堪。
那天我在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感觉时间停了一下,抬头,看到了站在门框的林恒。
林恒:“暖暖…”
……
【此处存在林恒隐藏剧情c1,需要付费解锁。】
………
后来,我也仅是偶尔会回林家一趟。
我和林家的交点很短暂,交接完了也就结束了。
我们是有缘无分的两部分,我更受不了豪门里的尔虞我诈。
也是因为这件事,我重新审视了我的感情。
也许,那个一直在我身后默默守护我的人,才是我的归宿。
❤️隐藏剧情:杨涛番外c3(生子)➕林恒隐藏剧情c1➕林恒十五年后回忆录c2(暖阳视角)共计3k
❤️彩蛋:傲寒小清新治愈青春隐藏剧情c4【我才不是男小三】
前三篇都在末尾隐藏结局里,性价比之王,各位仙女,心动不如行动!超级好看相信我呜呜呜~来成为海星的VIP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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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单里是我的完结文,文荒的可以戳戳,都很好看(˵¯͒〰¯͒˵)
第二十七章 我喜欢他
互助社到底要走到提议解散这步了。
晚上坐在互助社小院里的时候,裴瑄心中不由涌现出了许多的感慨。好多天了,大家仿佛都没有空暇与闲心再次在夜里一同坐在小院,一起聊天、说话。上次大家开庆功宴、一起喝酒,还是去年的事,现在回忆,却好像是好多年前了。
她与放映组的大家坐在一起。放映组原先有四人,除了组长俞秀松与她,还有一男一女。其中的女生葛秀梅前两天申请退社了,已经回了天津。剩下的男生是清华学院的,今天专门从学校组织的活动里请假过来,参加这次会议。...
互助社到底要走到提议解散这步了。
晚上坐在互助社小院里的时候,裴瑄心中不由涌现出了许多的感慨。好多天了,大家仿佛都没有空暇与闲心再次在夜里一同坐在小院,一起聊天、说话。上次大家开庆功宴、一起喝酒,还是去年的事,现在回忆,却好像是好多年前了。
她与放映组的大家坐在一起。放映组原先有四人,除了组长俞秀松与她,还有一男一女。其中的女生葛秀梅前两天申请退社了,已经回了天津。剩下的男生是清华学院的,今天专门从学校组织的活动里请假过来,参加这次会议。
大家心中多少都有些预感,最近都没有人有精力顾得上互助社,何况食堂现在的运营实在很糟糕,大家最初的期待也落了空,并且说是为了理论实践,但是半点也没体悟到什么新的东西。每日上工四个小时,除了又累又忙,收获很少,还占用了许多学习和生活的时间。
裴瑄是被郭心刚和刘海威告知了他们今晚的打算的。北大如今全员行动,他们两个还是北大学生会干事、邓仲澥那个临时大学学生联络会重要干事,又是马尔克斯研究会会员,还是平民教育讲演团成员,太忙了太忙了。他们主张今晚就提出解散互助社,提前和裴瑄知会过,甚至是——还取得了她的支持。郭心刚甚至在之前已经跟延年口头申请了退社。
裴瑄也必须得承认,她此刻也很希望互助社能解散。这学期她已经是《娜拉号》的副主编,挂名主编王世瑛最近正在为学校自治会争取更大的权益,另一个副主编陶玄正在同别的女校一起开展女学界联合声明抗议请愿。学校要让《娜拉号》停止搬运新文化和巴黎和会一切动态到校内宣传,她必然是不可能遵守的,此刻正在和校长抗争,每天领着人去堵都不敢来学校的方还校长。
俞秀松也是解散的坚决拥护者。他的理由很简单,也让人无力反驳。他是为了学习先进知识来北京的,可现在的互助社,摆明了说明互助社理论不合适他们的实践,或者说他们至今还未弄明白真正的支持性理论,那就不必要再刻意给自己找苦吃。话说得很难听,可道理谁都明白。
延年出现了,大家默默望着他。延年似乎也有预感,神情有些低落,让大家按照组别汇报情况。
俞秀松有些不忍,但还是站起来,说出了解散的建议。
大家都看向了延年。延年沉默着。此刻的氛围,慢慢充斥起一种忧伤来。
最后举手表决,除了易群先,全员通过解散。易群先左右四顾,有点生气,但没有人理会她。她有些气馁,忽然泄了气。
她也明白大家其实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和她仅仅只从家里逃婚出来享受自由是不同的。她可以在这里体验生活,当作玩耍一样做游戏,可别人早都走在了她前面。她忽然就真的开始懂事了,开始明白自己和同志们到底相差了些什么。
因为她始终活在自己的快乐世界里,没有真正地把自己当作追逐一个真理的“同志”,所以大家可能喜欢她,但不会信赖她,不会等她一起并肩去走。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互助社,互助社给了我自由。”她坐在那里,难过道。
俞秀松习惯性地同她顶嘴:“知道,逃婚的自由嘛。”
易群先对他飞了个白眼,很是骄傲地站起来,高昂起头:“才不是,是追求爱情的自由!”
她一席话,语惊四座。
便是连最闷闷不乐的延年都惊得猛地把头抬了起来,乔年更是乐得嘴角飞扬,捧场道:“那群先姐姐,你到底爱上谁啦?”
易群先回了下头,大家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他们那桌一共三个人,除去易群先,一左一右分别是施存统和何孟雄。大家的目光轮番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
易群先没给大家胡乱猜测的时间,很自豪地宣布:“那就是何孟雄同志!”
这一热烈告白把何孟雄搞懵了。他是有女朋友的,是他的老乡,而且很快就会考来北京,害怕大家误会,他赶紧站起来澄清自己已心有所属。
但易群先也很坦荡,虽然有些吃惊和难过,但立刻就表示自己的感情不会困扰到他,今天只是找到一个契机说出口罢了。她想在最后的时机里勇敢一次。
大家怔怔地看着她,觉得今晚竟是觉得很敬佩她了。在这个时候,又一个人站起来了,大家都说不出话了,只能震撼地看着他鼓掌。
施存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面对大家的反应,他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得,狡黠地对大家笑了下:“既然这样,我也不想隐瞒我的感情了。我宣布,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易群先同志,还是十分可爱的。”
乔年先一步拍手大叫:“好!”大家反应过来,纷纷也都叫好。延年眼看如此伤感的场景到最后竟成了这三人互诉衷肠的好时机,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还有谁!”他自暴自弃了,挥手,“还有谁要告白?还有谁对某位同志心里有意?趁着今日这样的好机会,一便说了吧!看看人家易群先,多么洒脱,被拒绝也很潇洒。大家要学习这种精神,不要害怕,也不要害羞,今天过了,我们都不会取笑的!”
大家哄笑起来,易群先也红了脸,离开桌子,去了柳眉旁边坐着。裴瑄四处看了看,柳眉一脸迟疑地看着延年,似乎下不定决心;白兰和心刚手握着手坐在一起,甜蜜地小声说着悄悄话……
她笑了笑,默默地站起来。一开始还没有人注意到她,直到刘海威和郭心刚突然指着她“哇”“哦哦!”地惊叫起来,大家都张大了嘴,一脸惊悚,完全没想到站起来的竟然会是她。
裴瑄面对他们大惊小怪的神色,维持着嘴角的笑容。柳眉把手拢成喇叭贴在嘴边,喊道:“那裴瑄同志,你又喜欢谁啊?”
裴瑄微笑着扫视了一圈大家,才慢慢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邓仲澥。”
“哇——”郭心刚和白兰对视着,夸张地发出感叹声。柳眉和乔年庆祝胜利般地击了下掌,延年听到名字,似乎觉得没什么意外,略带几分无聊地转回了头。
刘海威凑到郭心刚耳朵边上,悄悄道:“可惜了,今天某个人不在,不然真想看看他什么表情。”
郭心刚兴奋地小声说:“我也想看,他素来老成又稳重,喜怒不上脸的,好想看他会不会破功。拜托,说这话的是‘既仙’哎!他要是听见了,保准要失态,可有乐子看了。”
他们好似在狂欢了。裴瑄笑眯眯地坐下来,坦然回视着每个偷笑着看过来的同志。大家似乎比她还容易羞,立刻就移开视线了。
笑过闹过,大家最后一次收拾桌椅。回忆俭洁食堂开业的第一天,大家都没有做好准备、一大早便人仰马翻的场面,都笑了,眼中含泪。
不管成不成熟,互助社都是大家一同努力创造出的产物。好多人来北京的第一年,人生地不熟,在这个地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是互助社给了大家来到这个地方头一次感受到的温暖,给了大家友情,奉献出一批志同道合的伙伴。互助社解散了,大家心里都空落落的,就像这份同志之情找不到寄托一样,内心十分茫然和惆怅。
柳眉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唱起了《夕歌》。
“光阴似流水,不一会,课毕放学归……”
大家回过头,也跟着唱了起来,歌声渐渐变大,手举着手,围着篝火,隔着火光再次看着彼此含泪的眼睛。
“同志们,明天再会!”
明天再会,裴瑄心中道。
她惆怅地放开身边人的手,走回宿舍收拾箱子,在互助社的最后一夜,天亮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彼此都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女生们躺在床上聊天,说着彼此的心事,直到很晚说话声才停下来。
裴瑄仰面躺在床上,夜深人静,她忍不住回想起晚上那一幕。她其实现在也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就那样站起来,那么坦荡地说了出来。那一刻她仿佛都不像她了。
可她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其实该承认,她自己以前也从来没有认清过自己。
她感到睡在自己身边的白兰翻了个身,转过来睁开了眼,往她枕头边靠了靠。
原来她也没睡。
白兰悄声地问她:“你今天晚上说的那话,邓仲澥知道吗?”
裴瑄摇了摇头,也翻过身去,和她头抵着头,窝在一起说夜话。
“我从来没有和他交流过感情的事,我也没有问过他。现在的局面,我们都不着急。”
白兰张了张嘴。裴瑄看着她温柔多情的眼睛,心想,这是一个受着爱情滋润的幸福的女孩。
她心里涌出几分羡慕,更多的是对这份美好的珍爱。裴瑄摸了摸白兰的手,亲密地蹭了蹭她的鼻尖,这个好幸福的姑娘,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对她的关怀和担忧。
她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对白兰说:“我只是说出了过去的心愿,现在我很幸福,只要每一天不比现在坏,我就可以这样幸福一辈子。”
白兰怔怔地看着她,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她的五官和声音,可在此之外,她记忆里的小妹妹没有这么明媚的笑容,没有这么平和的神态,她也从没有这般光芒四射过。在这昏暗的夜晚,眼前的人,眼里的光芒亮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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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所有人站在院门口,看着延年把写着“俭洁食堂”四个字的牌子取了下来。裴瑄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是开业那天大家站在食堂门口的合照,她后来找照相馆洗了出来。
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张相片做纪念。
白兰拿着手上的相纸,抬头又望了眼裴瑄。她昨晚的感觉果然是没错的。相片果然是能留住时光的艺术,如若不是手中这份留影,凭谁又能相信,一个人是如何在几个月时间里从头到脚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这变化,潜移默化在日常的点滴中,待回头发现的时候,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她意识到,她在目睹一个羽化成蝶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