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轩】专属偏爱
腹黑糊咖文&操心站哥轩
私设,勿上升
甜文5k,快乐观文
文笔渣
01
机场在一瞬间涌入无数呐喊的粉丝,刘耀文穿过廊桥,从航站楼出来,脸上没有任何遮掩,属于明星该有的遮挡物,口罩墨镜鸭舌帽一律没戴,身边跟着个小助理,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看到大厅里的粉丝阵容,小助理差点没惊掉下巴,他小跑两步堪堪追上净身高足有一八五的自家艺人,难掩兴奋与惊讶,“我去,文哥,你啥时候有了这么多接机的粉丝?”
“嗯?”刘耀文顺着助理的指向去看那群喧闹的粉丝,只一瞬后,便收回视线,扭头在小助理的脑袋上轻敲了下,“说你眼神不好还不信,你没看到人牌子上写着大大的刘逸然吗?...
腹黑糊咖文&操心站哥轩
私设,勿上升
甜文5k,快乐观文
文笔渣
01
机场在一瞬间涌入无数呐喊的粉丝,刘耀文穿过廊桥,从航站楼出来,脸上没有任何遮掩,属于明星该有的遮挡物,口罩墨镜鸭舌帽一律没戴,身边跟着个小助理,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看到大厅里的粉丝阵容,小助理差点没惊掉下巴,他小跑两步堪堪追上净身高足有一八五的自家艺人,难掩兴奋与惊讶,“我去,文哥,你啥时候有了这么多接机的粉丝?”
“嗯?”刘耀文顺着助理的指向去看那群喧闹的粉丝,只一瞬后,便收回视线,扭头在小助理的脑袋上轻敲了下,“说你眼神不好还不信,你没看到人牌子上写着大大的刘逸然吗?”
“是么?”小助理踮起脚尖去看,才发现除了跟自家老板姓一样以外,名字和名气那是完全不一样,人家是当前娱乐圈的顶流,走哪捧到哪。而自家老板,唉,小糊咖一个,没名气没资源,连出门都不需要遮遮掩掩,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偷拍。
小助理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还没回神就被旁侧突然的喊声吓得一颤。
“文宝文宝,你就是最棒的,爹地永远支持你。”
刘耀文看着眼前举着应援牌的男孩,哪怕自己似乎被这人占了便宜,还是难掩眉眼的笑意,他在他面前停下来,今天来接机的依然只有他一个,刘耀文想,还真是敬业。
宋亚轩看到自家小崽子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地方,一双大而亮的眼睛都弯了起来,他把自己洗出来的照片递给他,朝他开心地笑了笑,“崽崽,你今天依然很帅哦,爹地相信你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刘耀文把照片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是他上次去一个糊到老家的综艺当飞行嘉宾的照片,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因为没名气,参加游戏的机会都少得可怜,自己默默待在角落的时候,却扭头看见了遮掩在草丛中的宋亚轩,手上扛着十几厘米的大炮,脸上蹭的脏兮兮的,白T也因为流汗湿的不成样子,却在意外对视时,笑着向他扬了扬下巴,嘴形无声说着,“我家文宝做得很棒。”
说不感动是假的,刘耀文抬头,看着眼前年龄像是还不足二十的男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嘴角扬着浅淡的笑意,轻声,“今天会下雨,记得早点回家。”
自家崽刚刚是在笑吗?平时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宋亚轩蓦然捂住心口,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大堆自家崽崽四面八方对他笑得傻兮兮的画面,心里瞬间软到不行,抬起手上的摄像机,恨不得拍个百千来张,通通放到微博让那些非粉惊艳一番。
相机闪的措不及防,刘耀文被闪光灯闪的微仰起头,抬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因为离得近,落在宋亚轩的镜头里,却有着一种冷冽的卓绝感,身后的所有人仿佛都成了背景板,宋亚轩眨了眨眼睛,浓密而卷翘的睫毛扑闪了几下,赞赏直接从眼睛流出,“绝了呀崽崽,你也太好看了吧。”
刘耀文又站着给人拍了几张,才拉过行李箱准备离开,“好了,早点回去,背这么大个相机也不嫌重。”
不重不重,爹地给崽崽拍照,怎么会嫌重呢。
宋亚轩在心里疯狂想着,表面却不加声色地朝着刘耀文挥手,“崽崽,路上小心,记得要吃饱穿暖啊。”
“知道了。”
刘耀文隔着人群还是转过身来回他。
02
宋亚轩坐在电脑旁,正开着ps在修图。
但说实话,白天机场拍的那些照片,基本上只需要调个光就够了,自家崽五官方面精致的如雕塑一般,没有任何应该修改的瑕疵。
宋亚轩把调好光的几张图导到手机上,编辑了条微博发了出去,又反反复复捏着手机看了好几遍,心里感概,我家文宝实在是太可爱了。
然后又点进了刘耀文的微博,把他的几十条动态又翻了翻,停到主页,看着只有不到两千的粉丝,莫名有些难过,他家崽长得又帅,唱歌又好听,咋就只有这么点人挖掘到这个宝藏呢。
其实刘耀文出道一年多不火的原因也不能归在他自己身上,他的各方面实力都很强,不论是唱歌,还是作词作曲,完完全全不输任何一个当红的歌手,但问题就出在,他进娱乐圈这条路遭到了家人的反对,刘家世代从官,刘父目前也坐到了将军的位置,对于自家儿子放弃从官这事自然是不乐意的,几乎在刘耀文和家里闹掰出来独闯的时候,就阻断了他一切的资源,一有火的苗头就会被生生掐灭。
粉丝不知道,刘耀文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还有粉丝的支持,他估计也早就放弃了。当然,这些粉丝中,他也只记住了宋亚轩,那个从出道开始就陪着他,不落下他每一个公开行程的男孩,以最热忱的心追捧着他,除了他是爸爸粉这一点让刘耀文有些难以接受外。
头顶笼罩了一大片阴影,宋亚轩把手机放下,扭头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大男孩,身上还围着厨兜,他走过来,俯身在宋亚轩唇上轻点离开,“崽崽,还修图吗,不修我们去吃饭了。”
“抱,你抱我过去。”宋亚轩本来蜷在椅子上的腿瞬间站起,伸着胳膊抱在了男孩的脖颈上,撒娇似地在他肩上蹭了蹭,白天在机场穿着白色毛衣的人,现在却一身居家服,运动裤只松散地搭在胯骨上,爸爸粉到男友粉果然只需一瞬。
宋亚轩在家不喜欢穿裤子,一般一件能盖住腿根的T恤,他能穿着晃一天,这也导致刘耀文很少有时间能静下心来作词作曲,当然宋亚轩能走路的时间也骤缩了一大半,有时在沙发,有时在厨房的料理台上,又或是透着凉意的楼梯,反正刘耀文从来就没想过要忍。
后来宋亚轩学乖了,不穿长裤,但也会抓上一件宽松的短裤套到腿上,以防他家老公又忍不住对他乱来。
刘耀文把人挂在他腰上的腿抱稳,手却在他臀部轻掐了下,压着声音,“宋亚轩你安分点,脚别勾我裤头。”
宋亚轩不是个听话的主,刘耀文越警告他,他越伸着脚去勾,布料弹上皮肤发出清脆的响声,刘耀文蓦地顿住脚,转身把宋亚轩抵在门上,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他的裤腿滑进去,指尖勾着他的里業裤,哑着嗓子,“再闹?再闹就先吃你,再吃饭。”
宋亚轩这下是安分了,脚安分手也安分,下巴乖乖搁在刘耀文肩上,含糊不清地吐着话,“文哥,爸妈叫我们这周末回去吃饭。”
刘耀文把人抱在腿上吃饭,指腹轻轻在宋亚轩敏感的腰间摩挲,语气却泛着委屈,“回老宅我办你都不自由。”
“你就天天净想着怎么上我了是吧?”宋亚轩鼓着腮帮子,抬手对着刘耀文脑门就是一弹,“回老宅你克制点,上次你非拉着我在书房,被爸发现了吧,你那顿训真不是白挨的。”
刘耀文撂下筷子就不干了,看着眼前训他训得像个老头子一样摇头晃脑的人,一手撑在桌上看着他,嘴角上扬,“哦,吃饱了吗?”
“还、还没。”训话突然被打断,宋亚轩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帅脸,默默咽了咽口水,话也不说了。
“没也不管了,我现在就想收拾你。”
宋亚轩被人抄着腿弯放到桌上的时候,嘴里刚夹了一筷子牛肉,他推着刘耀文凑近的胸膛,着急忙慌地说着,“等一下等一下,我先吃个肉。”
03
晚上才去老宅。
白天的时候,刘耀文通过公司终于把自己作词作曲三个多月的歌给发布了,心里紧着一口气,不知道歌的反响会如何,这次没有了刘父的干预,如果不火的话,那估计还真是他就不适合吃这口饭。
两家父母约着一起回刘家老宅吃饭,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他和刘耀文结婚也才三个月,和刘家父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虽说老两口对他倒是热情的很。宋亚轩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一件件的卫衣往自己身上比划,还是觉得不够正式。
刘耀文进了屋,从后面将人拦腰抱住,看着镜子里蹙着眉头的小人儿,抬手刮了刮他的睫毛,“怎么了?”
宋亚轩就着镜子,又把衣服比划了一遍,扭头问刘耀文,“我穿卫衣的话会不会太随便了,爸妈会不会觉得我太小孩子气了?”
“小孩子气什么?你不本来就是个小孩。”刘耀文虚眯着眼睛,看着镜子里宋亚轩脖颈上的痕迹,由心觉得愉悦,脸一侧,又在他侧颈上咬了一下,使坏地把微凉的手探进他的T恤下摆。
“别闹了,”宋亚轩急忙把刘耀文往上探的手按住,转过身来又被刘耀文捏着后颈亲,最后只能喘着气,手脚并用地推着刘耀文,“快点,要迟到了,文哥!”
刘家老宅建的比较偏,刚刚在家闹了会儿,再加上路弯弯绕绕,到宅子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完有好一会儿了。宋亚轩被刘耀文牵着手带进去,两家父母正在座位上等着他们。
两人进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宋亚轩身上,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把宋亚轩看的越发羞赧,他低头,看着身上的深V西装,脖子和胸前的痕迹是一个都没遮住,赤裸裸的展现在外面。
某位肇事者在旁边笑的张扬,俯身凑到宋亚轩耳边,十分欠打的语气,“怎样?老公的衣服正式吧?”
宋亚轩按耐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要不是刘耀文出门前死命压着他换衣服,他是怎么也不会把他的深V套装穿身上的。
两位当官的老父亲朝他们招了招手,上了岁数的脸上笑意盈盈,似乎很满意他们两个的感情现状。
在三个月前,刘耀文突然被刘父叫回老宅,一进门就看到了他熟悉的站哥,刘父介绍这是他老战友的儿子,到法定年龄了,父辈定了婚约的,希望他俩能尽快领证。
刘耀文还记得领完证时宋亚轩的表情,完全的无法置信,捏着小红本结结巴巴,“崽、崽崽,咱俩真结婚了?”
婚后俩人的磨合期堪比神速,本来宋亚轩一心一意觉得自己不能玷污了自家崽,他可是爸爸粉啊,和儿子上床算怎么回事。不过在连续看了几天刘耀文不穿上衣,只挂着低腰裤后,他终于还是咽了咽口水,脚尖勾着刘耀文的裤腿,潋滟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崽崽,你能不能穿件衣服,你这样让为父很是为难啊。”
目的达成的某人低着头坏笑,抬起宋亚轩修长细直的腿夹到自己腰间,“试试吗?爸爸粉。”
不过爸爸粉当久了,宋亚轩也不愿改了,他拍的照片还是一贯的可爱风,称呼还是一贯的崽崽。
后来刘耀文听他叫久了,他也反过来叫宋亚轩崽崽,甚至在某天夜里把人堵在冰箱旁,手上还拿着小冰块,咬着牙威胁他,“崽崽,你能不当爸爸粉了吗?”主要每次在其他粉丝面前,听着宋亚轩喊爹地永远爱你的时候,真的很出戏,明明出门前还叫自己老公来着。
宋亚轩被冰的一激灵,双腿止不住打業颤,却还是嘴硬的要死,“那不、不行,我便宜都被你占光了,我也就这小点便宜能占回来了...”
行,是个不怕死的,刘耀文挑了挑眉,平直的唇线微弯,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危险,伸手又抓了几个冰块过来。
04
饭桌上,两位夫人旁敲侧击,问了些他们的近况,得知他俩感情在热火期才放下心来。当初俩人结婚,刘父是给了条件的,只要刘耀文和宋亚轩领证,他就不会再反对他的娱乐圈梦想。当时有些强买强卖的意味,双方父母还怕这俩人到现在都不对付呢。
宋亚轩当时也是受了好处的,宋父没强迫他参军,但不太愿意他成天跑这跑那去追星,派手下抓了他好几回,主要觉得他这样太累了,也不一定讨到好处。宋父当时要知道宋亚轩追的偶像就是刘家儿子,估计早些时候就松口了。
饭吃完,两位老将军和夫人坐在沙发上各聊各的天,宋亚轩坐着腰酸,便默默溜进刘耀文腿间,靠在他胸口上刷手机,微博打开习惯性地去了刘耀文的主页,才一点开,惊得差点没把手机扔到地上,赶忙从刘耀文怀里蹦起来,把原本低头看他的人疼的嘶了一声,“我去,崽崽,你这是想毁了自己的性業福?”
“对不起对不起文哥,”宋亚轩伸手就想去摸,被刘耀文拽住,眉眼示意了一下正一脸姨母笑看着他俩的将军和夫人。
宋亚轩后知后觉地把手收回去,一张脸涨得通红,过了一瞬,才想起重要的事,“不是文哥文哥,你快看微博,你粉丝翻了数十倍,都上百万了。”
宋亚轩根本冷静不下来,手抖着退出主页又转去了微博热搜,映眼就是刘耀文的新歌,连续几个词条都是与他相关的话题。
刘耀文之前的歌也被翻了出来,大家纷纷在歌曲底下评论,这么宝藏的歌手以前居然没发现?他是低音炮诶......
粉丝还在不断疯长。刘耀文参加过的糊逼综艺也被剪了片段出来,大家在感慨怎么长这么帅的同时,也去搜刮了一大堆刘耀文的神仙站图,作为绝对大粉的宋亚轩也在一夕之间涨了一波粉,他前天在机场拍的刘耀文生图此时还在置顶,却已然成了点赞数和评论数最多的,大多都是在泛酸,怎么能离得这么近啊,这也太羡慕了吧,这都是男友视角了吧,我们要是早点发掘这宝藏,是不是也能离这么近啊,怎么还能面对面聊天啊...
不能!
宋亚轩斩钉截铁地回复,腮帮子还鼓鼓的,落在刘耀文眼里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吃醋鬼的形象。
刘耀文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压低身子到他面前,笑着逗他,“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会火的嘛,现在不刚好火了?”
也是哦。宋亚轩在心里想着,自己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小崽子终于苦尽甘来,他应该高兴才对。眼睛有些酸涩,宋亚轩转过身,也不顾及父母的眼光了,跨坐到刘耀文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拖着哭腔,“恭喜你,崽崽,给我添了一大堆情敌。”
刘耀文觉得他现在这样子特别可爱,又想真心祝福他,心里却又吃着醋,连说出的话都酸溜得不行,他低笑一声,握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仰头亲了亲他的唇瓣,“别醋了崽崽,就算粉丝再多,你也是我的专属偏爱,就像你最初只偏爱我一样。”
05
“我们互相是彼此的专属偏爱。”
End
后面有个小彩蛋~
(关于刘耀文被邀请去参加当红综艺后,一些个小两口...1k+)
喜欢的话请多多评论吖.
3000读者了,希望即将要考试的宝宝们都能考试顺利,也谢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
捞捞【祺鑫】旗袍爱人
《关于我穿越第一天就用阿瓦达干掉了伏地魔这件事》(36)
·预警,ooc预警
“其实,从格雷伯克的审判会结束时,我就有让你担任霍格沃茨的老师这个想法了,你们也知道那些可怜的孩子——”
邓布利多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悲伤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说到,“孩子不应该成为战争的受害者,但是他们未来的路已经变得不同了,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榜样来引导他们。”
“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过了。”麦格教授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朝莱姆斯点了点头说到,“霍格沃茨依旧会录取每一个记录在准入之书上的孩子。”
看着屋子里大家震惊又欣慰的眼神,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不想让那些孩子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存在,我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和...
·预警,ooc预警
“其实,从格雷伯克的审判会结束时,我就有让你担任霍格沃茨的老师这个想法了,你们也知道那些可怜的孩子——”
邓布利多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悲伤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说到,“孩子不应该成为战争的受害者,但是他们未来的路已经变得不同了,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榜样来引导他们。”
“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过了。”麦格教授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朝莱姆斯点了点头说到,“霍格沃茨依旧会录取每一个记录在准入之书上的孩子。”
看着屋子里大家震惊又欣慰的眼神,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不想让那些孩子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存在,我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区别,贸然增加一门特殊课程或者狼人通识课教授和我们所想达到的目的背道而驰。”
“由莱姆斯·卢平来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小獾也说了莱姆斯未来也担任过这门课的教授,并且教得非常不错。”
“问题就是,这是一门被诅咒过的课,就因为当年伏地魔想来申请担任这门课的老师,但是被我拒绝了,从此以后这门课就再也没有哪个教授能教满超过一年,每一个都是,没人能打破。”邓布利多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令人糟心的事实,频繁地更换老师非常不利于学生们的学习,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毕业成绩已经连续很久在世界魔法学校里排倒数了。”麦格有些气愤地说道,“他当年为什么不试着申请一下占卜学教授?”
“米勒娃,这句话别当着特里劳妮教授面说,而且占卜学也很重要,总之——”邓布利多咳嗽了几声说道,“我们并不打算只聘请卢平先生一年。”
“也许我们可以转变一下思维。”我看着陷入了沉思的各位,举起自己拿着的吃煎蛋叉子的右手,说道,“就像麦格教授说得那样,频繁地更换老师,师资良莠不齐,当年霍格沃茨与伏地魔的大战死伤惨重肯定就有这个原因,学生们不擅长对抗黑魔法。”
“对抗邪恶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学生们糟糕的黑魔法防御学更增加了其中的困难,我能想象到你所说的大战时的状况,就像你说的,很多人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麦格教授发出了悲伤的叹息,为那些逝去的年轻学生们感到无奈与痛惜。
“说说看你的想法。”邓布利多用自己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说到,“有的时候年轻人会比年长者更有智慧。”
“我们给黑魔法防御课换个名字怎么样?”我咬着叉子回应道。
“不,没那么简单的,这个诅咒没那么好糊弄,它会精确的找到这门被换掉名字的黑魔法防御课,然后继续发挥它的作用。”邓布利多摇摇头否定了小獾的提议。
“那要不我们试着骗过它,唔——黑魔法防御课照常开设,课程照样教学,考试照样进行,老师照样一年一聘请,然后我们再开一门课,就叫他——嗯——傲罗兴趣培训班。”我把手里的叉子放下了,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校长,你看,我们开设一个傲罗兴趣培训班,一个傲罗必须要有对抗邪恶的能力,这堂课上学习的知识和黑魔法防御课有什么关系呢,这不就是为孩子们圆梦吗?谁小时候不想成为一位厉害的傲罗呢!”我说的越来越溜,想法越来越多。
“一个完全不同于黑魔法防御课的课程,但是它的本质依旧是对黑魔法或者魔法生物的防御学习,我们甚至可以重新编一本教材,不按通常的黑魔法防御课那样编写,就写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傲罗,我们应该掌握哪些咒语与知识,因为傲罗们本来也必须要学习这些东西。”
听完我所说的,莉莉想了一会,也附和道,“反正伏地魔又没有申请过指导傲罗的培训工作,不然的话这几年魔法部早就招不到傲罗了,要是一个师傅一年内带不出一个新的傲罗,那么魔法部就得同时损失两个员工,那太可怕了。”
穆迪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说道,“我对这门课教授们的遭遇略有耳闻,可以说是来自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迫害,一年是个极限了,我觉得能挺过一年还能正常的人意志力值得敬佩,我可以给我们傲罗办公室主任斯克林杰打个申请报告。”
穆迪眨眨眼说,“能坚持教学一年黑魔法防御课的实习生可以直接转正,总会有年轻人愿意挑战的。”
邓布利多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慢吞吞地说到,“年轻人的灵活与创造让我敬佩,一下子解决了困扰我的两个问题,看来不需要再费力地每年去找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
“哇哦!”詹姆斯和西里斯再次从位置上蹦了起来,他们互相击掌庆祝,高兴地朝莱姆斯使眼色,朝他起哄,“月亮脸!你将会是一名教授了!太棒了!”
莱姆斯看上去没有那么高兴,他还是很犹豫,他朝邓布利多摆了摆手有些纠结地说道,“我——不——我不行的,我不安全,魔法部也不会答应,况且我还太年轻,也没有那么厉害能够去教别人。”
“嘿!月亮脸!当年没有人比你的黑魔法防御课学得更棒了!而且你还是个魔法生物专家!这点谁都比不上你!要我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了。”,西里斯激动地跳起来大喊道,“年轻怎么了!霍格沃茨不也要了年轻的魔药学教授吗?”
斯内普在长桌的最尽头冷哼了一声,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我可不是因为单凭年轻就得到这个职位的,要我说既然诅咒没用了,还不如让我来担任那个黑——傲罗兴趣教授,至少我不会月亮一变圆就得请假——”
斯内普被莉莉瞪了一眼,才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死了这条心吧,这个鼻涕——家伙,好好教你的魔药课,说不定哪天我们的小莱米会可怜你,让你帮忙代几节课过瘾,不过前提是得请校长好好监督一下,避免你教给了学生们什么不好的东西,就像嗷——”
詹姆的话没说完,就发出了伴随着抽气的痛呼,是莉莉面带微笑地在桌子下面掐住了詹姆的大腿肉。
邓布利多在座位上笑眯眯地看完了这场闹剧,才郑重地朝莱姆斯说到,“卢平先生,霍格沃茨真诚地希望能邀请你来担任我们即将新开设的课程——傲罗兴趣培训课教授。”
“嘘——”
詹姆和西里斯开始伸长脖子开始吹口哨,故意地朝斯内普的方向转头、眨眼,扭动鼻子,得意洋洋地挥舞自己的手腕。
而斯内普则扭过头发出一声嗤笑,装作自己完全不在意这两人幼稚的行为。
“可是——邓布利多校长,我不合适,再说,魔法部不会同意的”卢平露出一点点苦笑,“您能答应,但是其他人不这么认为,特别是才刚刚发生了格雷伯克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会待见狼人,更别说让一个狼人去做教授了。”
“以前也许他们不会同意,但是现在不一样。”邓布利多向莱姆斯眨了眨眼睛,说到,“格雷伯克审判会的那天你没来,所以不太清楚状况,我被那家受害者家长们拦了下来,是他们主动提出的想让你,也就是我口中那个优秀的狼人能够开导或者说教导他们孩子。”
莱姆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把嘴微微张开,直愣愣地看着邓布利多。
“这些孩子们很可怜,他们是被害者,被狼人咬伤的小孩不应该从此一生都被禁锢住,在他们自己的孩子被咬伤后,魔法部的官员们终于认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段时间他们内部已经在讨论关于药废除之前制定的狼人限制禁令了。”邓布利多的神情有些复杂,欣慰中带着一些怜悯与无奈。
“我们都不打算放弃这些孩子,虽然有人反对,但是关于废除反狼人法已经提上议程了,斯内普与德万特院长也已经接下了研制狼毒药剂的任务,研究过抑制狼人变身的达摩克里斯先生已经带着他的论文赶过来了。”邓布利多用一种充满着期望的眼神盯着卢平的眼睛。
“可是,邓布利多校长,我……”,卢平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邓布利多打断了。
“莱姆斯,想想那些孩子,孩子是无辜了,他们现在一定害怕极了,害怕自己身体的变化,害怕未知的未来,害怕父母的抛弃,不得不说有些糟糕的父母会这样做,你是一个优秀的榜样,你会让他们重新拾起希望,莱姆斯,你得去救救他们。”邓布利多看着莱姆斯的眼睛,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声音认真地说到。
莱姆斯听完邓布利多的这番话沉默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向窗外延伸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在大家都以为他会再次拒绝时,莱姆斯终于朝邓布利多点点头说,“我会好好教授这门课程的,为了所有的孩子。”
詹姆和西里斯开始热切地拍起掌来,好像是自己获得了这份工作一样,西里斯朝着莱姆斯大喊,“月亮脸!太棒了!你还解救了一群即将要上可怕的斯内普魔药课的孩子,他们看见你一定会缓解不少恐惧。”
斯内普转过头用阴鸷的眼神盯着西里斯,嘶嘶地说着,“你们这群可怜的需要解救的狼人兄弟,未来还不得由我来配置狼毒药剂,你以为那会是什么简单的工作吗?”
斯内普好像想起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阴沉沉地说道,“不过,像你们这样糟糕的魔药成绩会想象不到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但凡你们有一点可怜的感激之情的话,就不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话,到时候可别为了你们可怜的好兄弟来求我。”
莉莉又开始掐詹姆的腿要求詹姆赶紧把西里斯给控制住,今晚要是再和西弗勒斯吵起来就要詹姆斯好看。
邓布利多说的没错,自从上次解救完那群被狼人绑架的魔法部官员的孩子后,已经有不少的舆论开始放出来。
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要求反省狼人群体这样仇视巫师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我们在他们小时候太过于排斥他们造成了隔阂,变成这样不是他们的错,我们巫师应该以更加包容的姿态去面对这些遭受了不幸的孩子。
说的好像当年不是因为他们设立的反狼人法案才导致这样糟糕的情况一样。
“我以为他们会变得更加仇视狼人,毕竟格雷伯克做出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卢平还处于一种不敢相信的状态。
“一码归一码,巫师里不也有黑巫师吗?伏地魔可比格雷伯克可恶多了,也不见人们抵制巫师。”詹姆斯走过去拍了拍莱姆斯的肩膀说到,“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有远见,你们不过就是多了点毛绒绒的小问题罢了。”
“所以魔法部关于废除反狼人法的决定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西里斯抱怨道,“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们最近都不看看报纸吗?他们已经在造势了,看看这个,今天早上我刚刚拿到的预言家日报,大名鼎鼎的丽塔写的,要知道此前她一直反对狼人,但写的这个报道,真是看得我都快要要哭出来了。”
穆迪把手里的报纸翻折了一下,转过来摆在桌在中,推给了大家观看,报纸上的第一版的头条就是——《狼人小孩克里特悲惨的一生》。
“还是有反对的人,所以巴诺德部长也得循序渐进,一下子就废除总会引起一些人激烈的反对,他们正在争取民意。”邓布利多瞟了一眼报纸说到,“看来已经有效果了。”
————————————————
“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是你的船票。”邓布利多从趁着大家看报纸的时候,袍子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我说到,“纽特今天就能到,我们晚上出发,你有麻瓜的衣服吗?如果你穿巫师袍坐船的话会比较奇怪。”
“我当然没问题,莉莉说可以借给我一身她以前的衣服,不过我很好奇,校长,还以为我们可以骑扫帚去呢,原来就用这么——这么朴素的交通方式吗?”
我反复地查看那张船票,确定了真的就是一张普普通通什么都没有的白纸,既不是什么魔法飞船亦或是普通的麻瓜轮船。
“你怎么会这么想,英国离奥地利可不近,我和纽特年纪太大了,可经不起这样折腾。”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解释道,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有些失望地说到,“我还以为我们能用更方便一点的方式去,比如门钥匙,或者幻影移形。”
“各国的魔法部是互相独立的,这样能够国际件互通的特殊通道并没有开通,门钥匙或者壁炉都不能到达,至于你说的移形换影,它需要对目标地点有明确的认识,而且长距离的移动非常危险。”
“而且,纽特这次来也是坐火车来的,洲际旅行我们一般建议是给售票员用个混淆咒,出远门蹭个船或者火车可比用魔法方便安全的多。”
“混淆咒?所以这个船票也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吗?”我举着手里的白纸问邓布利多,“而且我不会那个什么混淆咒。”
“增加一点仪式感,把这张纸递给检票员,不会让他觉得手里空落落的。”邓布利多眨眨眼继续说到,“真有趣,你会幻影移形但是却不会简单的混淆咒。”
我奇怪的地方太多,面对校长的疑问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我表现出一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一起猜猜看的表情,给校长解说我的这项技能。
“恐怕是这样的,而且我觉得我的幻影移形和你们可能也不大一样,我不会发出巨大的爆破声,而且会在原地留下一个虚影,攻击到我虚影的人会受到反噬伤害。”
“为什么你们未来的每一个咒语听上去都是为了战斗做准备?”邓布利多发出了疑问,过了一会他像是自问自答地说道,“也许是因为那场大战给你们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吧,我们都失去了太多了。”
“能让我看看你的幻影移形吗?”
“没问题!我还能给你们表演一个绝活。”我兴致勃勃地来到花园里,把自己的回响换成了多比,在原地扭了扭脚腕做准备运动。
每挪动一小步我就会得到了一张幻影移形卡牌,就这样,我在空气中不停的闪现,停留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橙色的矮小的虚影,不断出现的虚影排列慢慢地组合成了字母。
邓布利多看着花园里不断闪现的小獾以及他留下的虚影,正想夸奖一下她这个咒语掌握的非常顺滑,比一般的巫师用的要好得多了。
但是渐渐地,邓布利多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那些虚影在地上慢慢组成了四个字母,虽然开头的影子有些变淡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GGAD。
邓布利多:笑容消失。
我满意地看着我拼写好的字母,幻影移形到了邓布利多校长身边,高兴地问到,“怎么样?”
“要记录一下吗?不然一会就会消散了。”我向邓布利多提出了建议。
“不了吧。”一边说着,邓布利多扯了扯自己的胡子。
“对了,和您商量一件事。”我想起了一点重要的,关系的我人身安全的事情,朝邓布利多说到。
听到我换了话题,校长放松了一些,赶紧朝我点点头,示意我快说。
“咱们见格林德沃的时候,能不能别说我是你喜欢的学生。”
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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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莉莉给我的麻瓜衣服一点也不显眼,售票员看见我是个小女孩根本没查我的票,甚至不用纽特替我施展混淆咒,而纽特自己本人按他的话来说,他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如何蹭船了,我敢说他的麻瓜衣品比一般麻瓜都要好。
至于邓布利多,我本来还以为能看到校长穿紫红的西装之类的,但是邓布利多直接给自己的衣服施展了一个混淆咒,根本没人在意他奇怪的银色星星巫师袍。
我们到达奥地利后就直接用门钥匙到达了建造在大山谷里的纽蒙迦德。
在会面室等待格林德沃来之前我一直兴奋地和纽特交谈,我给他展示了我的蜷翼兽,以及“溜溜球”的五种玩法,并且告诉他我被分在了赫奇帕奇。
就在纽特真诚地为我被分在赫奇帕奇高兴,并告诉我应该怎么找霍格沃茨厨房的位置,以及禁林里有多少马人,还想见见我的马人朋友(纽特不相信我能召唤马人,因为马人是高傲的生物),门外传来了锁链拖地的巨大声响。
“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什么你那么喜欢赫奇帕奇?”
这是我见到格林德沃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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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雷达:危险!危险!危险!
『胆小鬼』
邬童x尹柯。
《我们的少年时代》原剧延伸向。
破镜重圆。全文1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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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就连尹柯自己也忘记了这个念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对于跟邬童和好这件事,他感到有些后悔。
这种感觉在升入高二后变得尤为强烈,幸而他们的关系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起码表面上可以保证棒球队的日常训练。
阖上英语笔记本,尹柯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教室窗外的蓝天,一道耀眼的光线通过某个反射光点刺进瞳孔,让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课间休息时嘈杂的人声骤然在耳畔放大,尹柯不经意地侧头看去,发现方才刺到眼睛的光源来自前排几个女生手里的随身镜。...
邬童x尹柯。
《我们的少年时代》原剧延伸向。
破镜重圆。全文1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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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就连尹柯自己也忘记了这个念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对于跟邬童和好这件事,他感到有些后悔。
这种感觉在升入高二后变得尤为强烈,幸而他们的关系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起码表面上可以保证棒球队的日常训练。
阖上英语笔记本,尹柯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教室窗外的蓝天,一道耀眼的光线通过某个反射光点刺进瞳孔,让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课间休息时嘈杂的人声骤然在耳畔放大,尹柯不经意地侧头看去,发现方才刺到眼睛的光源来自前排几个女生手里的随身镜。
男生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半边嘴角略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嘲讽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察觉。
为了防止再度被刺到眼睛,尹柯随手从桌仓里拿出语文教科书,刚想把书本竖起来挡在面前,旁边人影一闪,班小松已经弯下腰去:“哎尹柯,你的东西掉了……”
“咦?”班小松说话时急转了一个调,大呼小叫道,“哇塞这是情书吗?好像还真是?尹柯快看,你收到了一封情书!”
班小松这大嗓门一吼,周围的同学立马嗅到八卦气息,登时蜂拥而上,迅速把他俩合围在中间围成了一个圈。
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尹柯一脸无奈地从班小松手里接过粉红色信封,看也没看就塞进桌仓里:“小松,一封情书而已,你也不用喊得那么大声吧。”
“哇尹柯你不拆开看一看嘛!情书主人好像不是我们班女生啊!”
“是啊是啊,快拆开看一下吧,满足一下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啊!”
“就是,不要那么小气!”
“尹柯什么时候小气过,他脾气那么好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周围同学七嘴八舌的起哄声响成一片,尹柯微微蹙起眉,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旁边已经有人率先发作了。
“吵什么吵啊!大清早的烦不烦?”邬童对准课桌腿就是一脚,把桌子踹得震天响,脸色难看极了,“能不能别在我座位旁边嚷嚷?还让不让人补觉了?”
“还有你,班小松,你是今天刚进城吗,连情书都没见过?有什么稀奇的?”邬童恶狠狠地瞪了身边人一眼,班小松哆哆嗦嗦地点点头,生怕被这人无缘无故爆发的火气误伤。
而在邬童视线转向尹柯的下一秒,男生眼里升腾的怒意却在瞬间化为深不见底的潭水。
“你以为这家伙是第一次收情书吗?他初中时收到的情书,只怕比你这辈子见过的都多,而且男女老少都有。”邬童的目光在尹柯身上驻留一瞬便自然地转开,连带着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是吧,尹柯?”
听来似乎是玩笑般的揶揄,却又像是在公开挑衅和调戏。
“哪有这种事。”被这话勾起一阵无名火,尹柯表面却跟没事人似的,不忘冲班小松微微一笑,“你别理他。”
他原本没打算在同学面前拆情书,不知为何临时改变了主意,低头将放进去一半的信封拿出来,慢条斯理地拆开来看。
一见尹柯展开情书,吃瓜众人顿时抛弃班小松呼啦啦地围住了他,争先恐后地去看八卦:“哇塞,情书主人居然是高一的学妹!”
“是不是就是军训之后就被封为级花的那个学妹啊!”
“对对对,就是她,她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什么莉,不是我说,尹柯你可真行,这才开学几天,就被高一的级花给看中了。”
“我看看,让我看看!”
在尹柯的默许下,班小松艰难地挤进去半个脑袋扫了眼情书,立刻兴奋地加入讨论,“哎尹柯,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去年看了我们小熊队的比赛喜欢上了你,所以特地考进这所学校的?”
“我看很有可能啊!”
“就是,尹柯当时太帅了吧!”
“大家都很帅啊,邬童也很帅,小松也很帅!”
上课铃声打断了众人热火朝天的讨论,大家瞬间呈鸟兽散回到了各自座位,尹柯收好情书,笑着拍了拍班小松的脑袋:“行了小松,你就别八卦了,昨天老师要求听写的英语单词你背了吗?”
“背了背了,放心。”班小松化身好奇宝宝,兀自问个不停,“尹柯,你会不会真的和学妹谈恋爱啊?”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尹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都不认识她。”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那可是高一的级花啊我的哥,肯定特别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班小松两眼放光,看那架势恨不得亲自上阵替尹柯收了情书,“真的不试一试吗?”
“你说的有道理。”尹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朝他露齿一笑,“我考虑一下。”
“哈哈,兄弟支持你。”班小松朝他竖起大拇指,挤眉弄眼地补充道,“不过你别忘了,谈恋爱可不能耽误棒球队训练啊!”
“放心吧小松。”尹柯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不会的。”
老师走上讲台,在班长焦耳一声响亮的“起立”里,全班同学纷纷站起身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邬童的情绪变化,那人现在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除了尹柯。
尹柯的目光径直越过大喊“老师好”的班小松,落在邬童紧紧抿着的嘴唇上,嘴角勾起不动声色的冷笑。
他想,自己多多少少找到后悔跟邬童和好的原因了。
02
情书的事过去三天正好是星期五,每周五放学后都是小熊队例行的集合训练时间,尹柯按时出现在场地上,远远看见小熊棒球队的众人不知何时已经聚在一起,邬童一个人大爷似地坐在长椅上,班小松和其他人正围着他激烈地讨论什么。
“小松。”尹柯走近以后讨论声便小了很多,他懒得理会,走过去径直拍了拍班小松的肩膀,“今天是有什么事吗?怎么没有开始训练?”
“哎尹柯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班小松一看见他顿时笑得两眼弯弯,跟着踢了邬童一脚,邬童黑着一张脸,招呼也不打,跟没看见尹柯似的,起身就走。
尹柯脸上笑容不减,看也没看邬童一眼,任他走远了,才心平气和地问道:“所以他又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日常抽风呗。”班小松撇了撇嘴,摇头叹气,“真滴难伺候。”
“是因为我今天来得比往常晚了一点?”尹柯低头看了眼手表,语气平静,“毕竟我以前总是提前半小时到,我下次注意。”
“嗨呀,才不是,还不是因为焦耳那个大嘴巴,他一来就非要说刚才看见你亲自送学妹出了校门,估计是去约会,今天八成不会来训练了,我和他说绝对不可能,你一定会来的,邬童就在旁边说风凉话,问我怎么不可能,你以前又不是没旷过训练,blabla……大概就这样。”
班小松到底没忍住,说完还安慰地拍了怕尹柯的肩,“本来就没什么大事,那家伙就这臭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尹柯轻咳一声,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没打算把自己气死。”
集体训练的第一轮是围着操场慢跑五圈热身,直到一半人都跑完了坐在地上喘气休憩时,邬童才脸色阴沉地回到操场,回来后一声不吭,直接在跑道上快跑了五圈,跑完才加入众人的肌肉拉伸训练。
肌肉拉伸之后是普通的击发球训练,然后是每人单独训练的时间,这种时候一般邬童都会和尹柯一起练习投捕手的接发球。
见邬童没有任何讨论战术的意思,尹柯自然也不会主动讨嫌,两人一个比划手势暗号,一个按照暗号发球,诡异地沉默着,你来我往地练习了十几个回合。
和兀自生闷气的邬童不同,尹柯好歹想着怎么能缓和下气氛,或者把班小松叫过来自己好脱身,想得多了接球时难免有些恍惚,加上邬童今天使的力气格外大,这个下坠球他差点没接住,下意识地往左前方一扑,险些扑了个趔趄。
尹柯心中一紧,猜到这下多半要糟,然而却没听到意料之中的批评声。
邬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冰冷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准备,自己好发下一个球。
尹柯重新摆好姿势,比了一个直球的暗号,见邬童动作利落地抬腿,后仰,蓄力,在发球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猛然变得凌厉起来。
——“怎么,你该不会是谈恋爱谈傻了吧?”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尹柯在心底冷笑一声,心想自己果然不能把人想得太好,没办法,谁叫他对邬童实在是太了解。
“刚才是我的失误,对不起。”尹柯轻飘飘地说着,将谈恋爱的事一带而过,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再来。”
如他所料,邬童的脸色不但没有恢复,反倒愈发不爽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球尹柯并没有接住,因为邬童压根没理会他的暗号,而是随随便便地发了一个曲球。
“不好意思,我失误了。”邬童无所谓地说着,语气毫无歉意,“继续。”
你特么这像是失误吗?请你做戏也做全套,稍微走点心好吗?
尹柯在心里疯狂腹诽着,表面上却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个指叉球的手势。
这次邬童倒是不再捣乱,乖乖发了一个漂亮的指叉球,尹柯早就对他的球路烂熟于心,单手一扬,顺利地将球纳进手套。
尹柯低头看了眼躺在手套里的棒球,那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心口,让他没来由地一阵烦闷,忍不住出声道:“邬童。”
他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他也没有抬头去看,而是继续问道:“如果我说我谈恋爱了,你作为搭档,是打算祝福我吗?”
说完这句话,尹柯微微抬起眼帘,透过睫毛的阴影去看邬童,虽然那人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尹柯可以断定,邬童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邬童果断地向前疾走两步,猛然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毫无章法地把棒球泄愤似地扔了出去。
这次他扔来的棒球没有球路可言,速度快极了,尹柯只觉得眼前一闪,一阵劲风掠过,棒球已经狠狠砸中身后的铁丝网,哗啦啦好一阵乱响。
这一球扔得太狠,两人回过神来都心有余悸,毕竟这力度砸到人身上已经不是骨折的程度,简直能当场钻个洞。
大概是和事佬当惯了,班小松原本站得离他俩老远,此刻敏感地察觉这两人不太对劲,一看棒球砸到铁丝网,连忙跑过来视察,正好听见尹柯不温不火地问道:“邬童,我哪句话惹到你了?你有必要这样吗?”
“不敢不敢,我可惹不起你。”邬童心里松了口气,本人却扬起眉毛,语带讽刺道,“我哪儿敢惹你?”
尹柯低下头,自顾自地去摘手套:“有问题你可以直接说,犯不着用这种口气。”
“好,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永远都不把球队成绩和训练放在心上,毫无集体荣誉感,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一点点进步都没有,看着就让我火大。”
班小松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一听这话登时急了:“邬童你瞎说什么呢?尹柯什么时候是你说的这种人了!”
“关你屁事。”邬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班小松,练你的击球去。”
尹柯则转头冲班小松微微一笑:“小松,没事你不用管,这是我俩的事,我来解决就好。”
“这事我现在就能解决。”被尹柯接连无视,邬童火气更炽,机关枪似地说个不停,“我最不愿意和你这种人做搭档,对什么事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早就受够了。”
“邬童你有毛病啊!”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一听邬童话说这么重,班小松这个队长顿时气得一蹦三尺高,“还不快给尹柯道歉!”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邬童无差别攻击,转头就冲班小松怒吼道,“是他先出现失误的!他怎么不向我道歉!”
“我道歉,刚才出现失误是我的错。”尹柯利落地接话,“但我问你,我怎么就态度无所谓了?我这学期训练迟到过吗?我有旷过一次训练吗?”
邬童黑着脸刚要反驳,却被班小松大声阻止了:“哎呀好了好了你们俩谁都别说了,邬童,尹柯已经道过歉了,我这个队长命令你现在就给尹柯道歉,听到没有?”
“不必了。”尹柯却径直朝班小松走了过去,“队长,我记得每个人每学期可以准一次假,今天我和你请假可以吗?”
“可,可以。”班小松显然被尹柯搞得有点手忙脚乱,忙凑上来低声安慰他,“尹柯你别和邬童一般见识,他就这臭德行,你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跟这种人生气太不值了。”
尹柯没吭声,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收好东西就朝着更衣室走去,班小松纠结几秒还是追上去问道:“尹柯,棒球队下次训练你还是会来的吧?”
尹柯闻言回过头来,给了班小松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肯定会的,放心吧。”
“尹柯。”班小松刚松了口气,万万没想到邬童又开始作死,只听他冲着尹柯的背影大声喊道,“如果棒球训练对你来说只是一种拖累,我劝你以后还是别参加了,多麻烦,好好谈你的恋爱去吧。”
班小松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把邬童打昏拖走:“邬童你能不能闭嘴?你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然而尹柯像是没听见似的,不仅没有回头,脚下更是一步没停。
“见色忘义,遇到事情只知道逃避。”邬童仗着比班小松高,避开他想要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不依不饶地喊道,“就是个胆小鬼!”
下一秒,邬童如愿以偿地看到尹柯停下脚步回过身来,转眼间便走到他面前,邬童摆好架势刚准备开口,没想到尹柯上来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
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邬童和班小松,邬童被这一拳打得头歪过去半边,震惊到甚至忘记了还手。
班小松张口结舌地看着尹柯,劝架的话卡了壳,脑海里诡异地飘过去一串弹幕——“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邬童你搞清楚,训练迟到的人不是我尹柯,是你,故意把球发错的人也不是我,是你,到底是谁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想好好训练,满脑子都想着私人恩怨?”
“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搭错了哪根筋,但是你连生气的真正原因都不敢说出来,只知道冲我发火,到底谁是胆小鬼?”
尹柯这番话说得从容镇定,并没有得理不饶人的恶劣态度,要不是邬童在旁边摆着张阎王脸,班小松差点要忍不住为他鼓掌。
也许是被尹柯戳到了痛处,又或者是自己意识到问题所在,邬童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当场就掉头走人,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尹柯反倒被班小松拽着留下来,一直训练到了最后。
今天班小松特地把训练时间拖长了一些,估计是想等邬童回来拿东西,训练结束时临近九点,天色早就黑透了。
“我刚给邬童家打了个电话。”更衣室里,班小松忧心忡忡地凑到尹柯旁边,“邬童现在还没回去,你说邬童不会也离家出走吧?”
尹柯默不作声地收拾着东西,收完以后他望着邬童的储物柜出了会儿神,轻叹了一口气:“小松,你把邬童的东西给我吧,我去找他。”
“好好好,我早就收好了。”班小松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抬手就把邬童的书包一股脑地塞进了尹柯怀里。
尹柯:“……”
他低头看了眼邬童的书包,只见最下面的夹层鼓起了一个小包,尹柯看形状就知道那是他和邬童的同款钥匙链。
“你就这么放心交给我?”尹柯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平静地说,“你不怕我直接回家吗?要是我也找不到他呢?”
“你要是找不到,我肯定也找不到,毕竟你上次离家出走就是邬童把你找回来的。”班小松笑眯眯地,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你俩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这个说法让尹柯莫名感到有些羞耻,他还没来得及反驳,班小松又抢着说道:“而且你才不会直接回家呢,尹柯你人这么好,你刚才虽然打了邬童,但他要是真离家出走你其实还是挺担心他的,对吧?”
尹柯:“……”
班小松见他没说话,嘿嘿一笑,又分析道:“尹柯,我觉得吧,邬童这次生气可能真和你谈恋爱有点关系,这事好像刺激到他了。”
“我谈恋爱和他有什么关系?”尹柯没好气地说,“更何况我根本没谈?”
“具体生气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怕你谈恋爱以后耽误训练?这只是我男人的直觉。”班小松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怎么说,总之邬童就交给你了,尹柯。”
03
不出所料地在中加操场边的长椅上找到邬童本人,尹柯走近以后才发现,邬童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变过,好像特地把他的位置空出来,在等着他。
见邬童跟僵尸似地杵在那儿,手里握着一颗棒球,似乎在思考人生,尹柯也就没有特意和他打招呼,而是自顾自地走过去,直接坐到了邬童身边。
“今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他把书包放下,开门见山地说,“你现在就可以还手,来吧。”
然而邬童纹丝不动,好像压根没听见他说的话。
尹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动静,烦闷地叹了口气:“邬童,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
“你到底为什么生我的气?把问题说出来一起解决不好吗?或者你打我两下撒气也行,憋在心里有用吗?”
“……邬童,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我真走了啊。”尹柯站起身来,试探地看着他,“书包给你放这儿,你想通了早点回去。”
这一次对方终于有反应了,男生铁青着脸,惜字如金地蹦出来一个字:“滚。”
尹柯也没生气,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现在就滚,不碍你的眼。”
说完他转身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原本放在长椅上的书包被人一脚踢飞,滚出去两米远:“赶紧滚!滚远点!再也不要来烦我!”
尹柯:“……”
好心当成驴肝肺,着实让人火大,尹柯有心想一走了之,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挪不动脚步,脑海里想起班小松的叮嘱,他挣扎半晌,还是走过去捡起书包,又回到了长椅边上,冷冷地看着他:“邬童,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你这样发火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除了把自己气个半死,还有什么用?”
“我有毛病?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有什么毛病?”邬童阴鸷的表情起伏了一瞬,猛地抬高了声音,“我他妈最讨厌的就是你在这跟我装相!你跟别人装可以,别在我面前装!我看着恶心!”
话音一落,邬童抬手就是一个直球,棒球“嗖”地一声破空而来,尹柯微微侧身,面无表情地与球擦肩而过。
棒球噗地一声滚落在草坪里,空气寂静了许久,尹柯走过去不紧不慢地捡起球,抬眸看了邬童一眼,眼神冷静得毫无情绪:“你说完了?这就是你想说的?”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邬童似乎被对方波澜不惊的反应激怒了更大的火气,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尹柯闻言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没有任何温度,反倒充斥着嘲讽与不屑:“邬童,我看你他妈就是有病。”
邬童愣了一愣,尹柯向来都是温和有礼的,别说骂脏话,他几乎没有听到过尹柯用这种冷酷刁难的语气和任何人说话。
“今天我就和你摊开说清楚,以前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你爱听不听,我本来以为从我离家出走那天起,我们过去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我也没有天真到认为我们的关系可以恢复从前,但是至少可以先从投捕搭档做起。”
“是,也许时间久了人总是会变,上学期有小松夹在中间我的感觉还不明显,直到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尹柯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直视着邬童,眼里的失望暴露无遗,“一直以来明显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大家各自都不能勉强,那不如好聚好散。”
这好像是尹柯在离家出走之后,第二次在邬童面前卸下面具,黯淡的光回转在那双琥珀般清透的眸里,愤怒、遗憾、悲伤、冷漠、痛苦、决绝,邬童第一次从那双眼睛里读到那么多复杂的情绪,而指向的对象统统都是自己。
“祝你在未来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搭档。”
他甚至忘记了生气,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尹柯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越走越远,直到灵魂像是被那人远去的背影唤醒,猛然回到了躯壳。
“明明是你先把我推开的!”
邬童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朝着那人的背影追了上去,不管不顾地大声吼道,“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从中加到长郡再到今天,首先离开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你!永远都是我跟在你后面,我去找你做搭档,输了比赛我找你要解释,我找你帮忙加入棒球队,我找你参加棒球队训练,你离家出走我找你回来,我——”
尹柯猛地停下了脚步。
邬童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停在原地,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内心深处是怎样渴望又期待地看着那熟悉的背影。
而尹柯并没有回过身来,他就那么站着,用最平常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反问道——
“可我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那你呢?”
邬童浑身一震,忽然说不出话来。
“我答应和你做投捕搭档,答应陪你一起考中加,答应你加入小熊棒球队,答应你按时参加训练,答应陪你参加比赛,你让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难度,可我全都尽力去做了。”
也许只有不看着那人的脸,尹柯才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话,从而掩饰他这么久以来无处可诉的委屈。
“是,决赛那天我妈逼我去出国机构做咨询,我因为反抗她没能考成中加,没能完成约定是我的问题,我从来没为自己找借口,可你呢?你总是要求我做事,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现在我遵循约定回到了棒球队,可是你有从内心真正地接纳过我,原谅过我吗?”
“一直以来到底是谁在跟着谁?没错,球场上是我给你暗号让你发球,可除此之外所有事都是我在配合你的步调走,邬童,你直到今天都没发现吗?”
尹柯的语速越来越快,毫不留情的质问接二连三丢给邬童,而后者嗫嚅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嫌我态度不端正,我这学期有逃过一次训练吗?就因为你放不下过去,你就三番五次地来刁难我?邬童,我是真的不明白,所以我才问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如果不能解决,那就一拍两散,既然不能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跑,把腿强行绑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说话的声调由高转低,那隐忍的语气里夹杂着千丝万缕的情绪,他们之间的过往就像是一张命运织就的网,把彼此紧紧困在里面,外人没人进得去,而他们谁也无法挣脱逃离,也心甘情愿被困。
“尹柯。”
也许是被这番话触动心神,邬童终于冷静下来,他像是骤然间被人掏空身体拿走了五脏,整个人摇摇欲坠,精疲力尽。
“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他轻声说着,语气悲凉又残忍,就像亲手给他们的过去宣判了一道死刑。
“你说得对,我是放不下过去,你真的以为这世上会有破镜重圆这种事存在吗?”
“是啊,不存在的。”尹柯忽然快速回过身来,直视着邬童,嘴角甚至挂着一抹笑意,“既然你说回不去了,那就别回去了啊。”
邬童愕然地看着他。
痛苦与挣扎在尹柯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轻松地笑着,礼貌又疏远:“你去找班小松不就好了?”
“……尹柯,你别太过分。”听到班小松的名字,邬童猛地咬紧牙关,额头跟着爆出青筋,“有事说事,我俩的事和班小松有什么关系?”
“我过分?”尹柯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邬童,没了我你照样可以过得很好,你哪天不是被一堆人围着?有班小松陪着你训练,陪你讨论战术,我在不在有什么区别吗?”
其实邬童说得没错,今天的事明明因他们两个人的矛盾而起,连尹柯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提到班小松?
“是,没错,班小松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两人又开始毫无意义的针锋相对,邬童冷笑一声,气冲冲道,“他至少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场比赛里弃我而去!”
“你说得对。”这句话像一根毒针刺痛了尹柯,暴涨的怒气吞噬了理智,尖酸刻薄的话不受控制地涌到嘴边,一一脱口而出,“没错,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呢?哦,我好像是你的搭档?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了,毕业以后从此江湖不见,这样说你满意了吗邬童?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尹柯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
明知两人说的都是气话,邬童还是被气得忍无可忍,冲上前拎住衣领把人扯过来吼道,“我都说了我俩的事和班小松没关系!你明知道你和他不一样!”
尹柯一把甩开邬童的手,出离的愤怒让他双眼通红,他大声质问道:“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少一个最佳搭档吗?你再去找一个不就好了,这世上比我棒球打得好的人多了去了,你特么有本事去找别人啊!能不能不要缠着我!”
邬童惊异于尹柯居然会冲他这样发火,更惊异于他的说法,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他妈是少这一个搭档吗?我要是想找新的捕手搭档,我早就去美国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那你就去啊!去你的美国,没人逼你留下来!”尹柯当场就吼了回去,好像当初那个舍不得邬童离开的他根本不存在,“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最后班小松逼你留下来了是吗?既然你留都留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想到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班小松身上,邬童气得肺都要炸了:“尹柯,你他妈到底有什么毛病?干嘛揪着班小松不放?我都说了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你所谓的不一样,是指对我刁钻刻薄,对他百依百顺吗?是指我稍微不如你的意你就会对我指手画脚,而他要你做什么重组棒球队你就要来屁颠屁颠地拉上我吗?还是指他每次出点事你都鞍前马后地帮忙,每次还来要求我无条件地帮你?”
那些隐秘生长的负面情绪,存活在阳光难以照射的阴暗面,如同某种深入骨髓的毒药,终于被他尽数宣泄出口,得以重见天日。
尹柯再也不用去考虑他说完后邬童会怎么想,也懒得思考两人未来的关系怎么发展,这些顾忌被他悉数抛诸脑后,他现在只觉得爽快极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轻松起来。
“我哪儿对他百依百顺了?我又怎么对你指手画脚了?”邬童被他一通大吼,吼得一团乱麻摸不着头脑,“他不参加训练我照样会骂他,你出事了我也会找他帮我,有什么问题?”
邬童就算再不明白,也能从尹柯的话里听出来,班小松是存在于他们关系之中的一个重要症结。
“尹柯,难道你是因为转学以后我和班小松走得更近,所以这事让你觉得不舒服?”邬童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虽然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可是你和他认识的更早,你们关系不是更好吗?”
“你想多了。”尹柯冷冷否认,脸上却没来由地一阵发烫,他打死都不肯承认多少被邬童说中了一点,“我只是在说,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搭档和朋友,做人就不要那么双标,如果你还是没法摆脱过去,那我们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邬童闻言忽地轻笑了一声,又飞快地敛去笑容,沉声道,“尹柯,我和谁都能到此为止,唯独和你不行。”
莫名其妙地,这句话居然让尹柯心中微微一动。
他想起自从上次离家出走跟邬童和好以后,邬童几乎没有针对过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平和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班小松和邬童的关系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尹柯不停地在他们两人中间周旋调解。
好像从他们和好开始,邬童的目光便很少长久地停驻在他身上,哪怕那目光是愤怒的,是失望的,可无论是好是坏,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总是让尹柯印象深刻。
“行,你说有问题就解决,既然你说我双标,那我问你。”邬童却没有留给尹柯思考的余地,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哪儿双标了?你说出来,我改。”
“你真要听?”尹柯没想到邬童会这么说,他询问地看了对方一眼,再三确认后才开口道,“行,就比如说我谈恋爱这件事,我……”
尹柯本想说自己根本没有谈恋爱,邬童用不着这样误会他,谁知邬童只听了一半,脸色却在瞬间就沉下来,生硬地打断了他:“这件事没得商量。”
“……”
尹柯话说半路被噎死,一阵无语,“邬童,你说话是放屁来的吗?而且完全看心情放是吗?”
邬童咬了咬牙,没有发火,却也不肯妥协:“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不行。”
“邬童,你太可笑了。”尹柯摇了摇头,他后退半步,这次彻彻底底失去了耐心,“你以为你是谁?我早就说过了,我需要做什么,不需要你来干涉。”
他说完这句,像上次一样转身就走,再也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
是啊,尹柯在心底苦笑着,自己未免想得也太好了,邬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而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去为了他改变什么?
“你去哪儿?”
“和你无关。”
尹柯冷漠地想,和谈破裂,从此天涯陌路,所以这就是他和邬童最后的结局了。
“尹柯!”
仿佛没有听见那人挽留的呼唤,胸口传来一阵翻天覆地的绞痛,疼得尹柯脚下一个踉跄,但他却仍然走得飞快,好像生怕多待一秒自己就会丢盔弃甲,他以前有太多次为这个人违背原则,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肯重蹈覆辙。
04
身后风声凛冽,尹柯充耳不闻,直到走着走着,后背传来一阵刺痛,是他被邬童扔过来的棒球砸中了。
——“你他妈是老子喜欢的人!”
一句惊天动地的表白,如同一道破空而来的箭矢,将尹柯一箭射穿,连人带心地钉在原地。
“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和别人谈恋爱?”邬童全身上下气得发颤,咬牙切齿地说道,“行,你今天就非要逼着我说出来,好看我的笑话是吧,尹柯。”
“你说我放不下过去,是,我是放不下,可你知道你在我的过去里占着什么位置吗?”
“初中的时候我妈得了绝症,她去美国治病不告诉我,临走前我都没能见她一面,我爸为了不让我难过,骗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害我和他决裂,我一夜之间失去父母,只能把所有心思投入到棒球训练里,就为了忘掉这些事。”
“可以说那个时候我的世界只剩下了棒球,还有你。”
“是,虽然你这个人喜欢假笑,又爱装逼,心硬起来像块石头,丝毫不把我们的约定放在心上,其他同学成天被你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可我还是着了魔似地喜欢你。”
“我是在输了比赛彻底和你决裂以后才发现,我他妈居然喜欢你,白天看见你我气得恨不得把你杀了,每天晚上做梦却统统都是你,只有你。”
“可是我发现得太晚了,我从那时候就明白,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你了。”
“你说我身边总有一堆人围着,没错,我是喜欢中加的队友,可是真正交心的朋友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你不但是我喜欢的人,更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失去你的情况下,你让我还有什么心情和别人打交道?”
“是,我家境优越,成绩优异,在打棒球上天赋异禀,可是我的亲人,最好的朋友,我喜欢的人,一夜之间全部离我而去,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尹柯,你懂吗?你能明白吗?”
说到这里,邬童嘶吼的话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的哭腔。
“更可笑的是,后来我一直都忘不了你,那天来长郡比赛,散场后我听见观众里有人提到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在这读高中,后来我在中加训练时一直状态不佳,又占着王牌的位置,才会被那帮人说三道四最后揪住把柄,我索性就转学到了长郡。”
“到了长郡以后,我发现你完全变了,你再也不打棒球,你成天对着班里同学假笑,唯独对我没有好脸色,而且你几乎没有真正开心的时候,没错,班小松拉我加入棒球队,我当时是被他烦得想帮他一把,可是你难道猜不到我本意是想给我俩一个和好的机会?”
“可你呢?你推三阻四,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我俩的关系一直是我在寻求努力破冰,你又做过什么?你知道我做梦都在怀念和你一起在球场上比赛的样子吗?”
“对,我知道,这一切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无足轻重,包括我这个人,就像你说的,搭档没了可以再找,可是你对我来说不一样,你知道吗,尹柯,你是我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
邬童说完这些,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双膝一软,就这么直接跪倒在草坪上。
“尹柯,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随随便便地走出来,让我怎么若无其事地原谅你?!”
那段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邬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它就像一颗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引爆现有的一切。
失去父母又失去尹柯,亲情、友情、爱情的接连打击,一个成年人都未必能够承受,更何况那时的邬童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和尹柯决裂的那段时间,邬童曾一度非常害怕夜晚入眠,他既害怕无人陪伴的长夜,又害怕美梦醒来失去一切,学校和家,不过两点一线的世界,他却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都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直到今天,哪怕他接受了母亲的离世,与父亲已经和好,尹柯也天天陪在他的身边,邬童还是无法控制地患得患失。
因为人只有亲身经历过失去一切的恐惧与孤独,才会明白那是怎样一种吞噬精神与毁灭意志的绝望。
尹柯的感觉没有错,自从两人和解以后,邬童的确很少主动接近他,两人冷战时他尚且有理由处处针对尹柯,等到和好后邬童反而不敢接近他,他既害怕被尹柯察觉自己的喜欢因此疏远他,又害怕哪天惹怒尹柯让两人的关系再度恶化。
不见天日的喜欢,难以言表的心意,日益增加的渴望,害怕失去的恐慌,这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邬童,中加的回忆让他画地为牢,他就像一只困兽,注视着尹柯越走越远,自己却始终无法挣脱牢笼和枷锁。
大概是眼里充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跪坐在地的邬童没有看见,尹柯不知何时已经回头走到他的面前,慢慢地蹲下身来。
有谁的手指温柔地拂去少年脸上滑落的泪,邬童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唯独剩下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人望着他的眼圈微微发红,表情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邬童,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憧憬你,你是我最想成为的那类人。”
“我在没进入中加棒球队之前就见过你,我看见你帮一个矮个男生出头,他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按在墙角欺负,你过去一脚踹翻了垃圾桶,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特别帅。”
“我从小被我妈管得很严,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想做什么都提不起勇气,我是真的很羡慕你这样敢爱敢恨,嬉笑怒骂都毫不掩饰的性格。”
“事情原委我和你说过,没能按时参加比赛是我的错,但是我后来那样针对你,并不是因为不在意或者是忘记了过去……输掉比赛的结果已经酿成,我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去让你可怜我,或者寻求你的理解和原谅,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当时我好好和你解释道歉,你一定会原谅我,可是我仍然要退队,输掉比赛的结果你还是要承担,与其让你难受,不如让你把所有的火气撒给我,那样你也许会好受点。”
尹柯将过去娓娓道来的语气是那么真诚又恳切,如同一捧被他亲手点燃的火焰,渐渐融化了邬童冰封的心防。
“是,我也想过,既然我们曾是那么默契的搭档,哪怕我不用说,你也应该懂得我的苦衷。”
“而且当时你把你妈妈的事情告诉过我,你的身边没有母亲陪伴,我觉得如果把这种我妈逼我出国而我不愿意去的低级烦恼告诉你,就像是在故意刺激失去母亲的你……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会因为我离队的事情……那么痛苦。”
说到这里,尹柯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愈发灰暗,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缓缓垂下了头。
“邬童,对不起。”
邬童的眼泪明晃晃地刺痛了他,有那么一瞬间,尹柯很想给邬童一个拥抱,可是手伸出去便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默默收了回去。
尹柯忍不住想,大概是因为邬童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最耀眼的王牌,即使遇到天大的困难也无所畏惧,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困住他前进的脚步。
无论什么时候在比赛中遭遇劣势和瓶颈,他永远都骄傲地昂着脑袋,没有人能让他服软,没有人能打败他,而自己不过是机缘巧合,才能成为他无数捕手搭档中的一任。
尹柯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邬童的无所畏惧,是因为有自己陪在他身边。
只要有他站在赛场上和他并肩战斗,他就能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他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邬童最大的软肋。
“后来你到了长郡,我知道就算我们和好也不能恢复成以前的关系,所以看到你身边有小松跟着,我其实想过这样也不错,至少有人代替我陪你打棒球也是好的,所以你让班小松找我的那些事,我才会一一帮忙。”
“结果在你俩的联合逼迫下,我还是冒着被我妈骂死的风险加入了棒球队,不然我也不会离家出走,我们也没有机会和好……邬童,我刚才说球场外所有事都是我在配合你的步调,这不是说你在逼我,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也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有机会改变现状,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转学到长郡,也许高中三年我都没有机会再打一次棒球……我其实很佩服小松,我也很感激他重新组建棒球队,因为我觉得他身上有些东西和你很相似,那种为了梦想一往无前的勇气。”
“和你们相比,我真的很没用。”心中的毒刺被他一寸一寸连根拔出,扯出一片血肉淋漓,尹柯眼眶发烫,拼命想把眼泪忍回去,嘴唇几乎被他咬出一道血痕,“邬童,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个胆小鬼,我连喜欢一个人都没有勇气承认,更没有勇气说出口。”
邬童听到这里,下意识地一怔,显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尹柯会在这里扯到喜欢的人,但是他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今天要不是你先说出来,我可能会把这个秘密一辈子埋在心底。”
“你知道吗,初中那次去出国机构参加咨询,那是我第一次公然反抗我妈。”
“不止是为了打棒球,也为了一个人。”
“这个人啊,特别讨厌,整天臭着一张脸,拽得要死,好像谁欠他五百万似的,跟他讨论战术吧,动不动就发脾气,受不了。”
“他还有点蠢,老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见到有人欺负同学,不问原委不想后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上去帮忙。”
“他嘴巴还特别毒,有事没事都喜欢损我两句,班里同学都夸我人好,就他整天看不惯我挤兑我,是不是有病?”
尹柯说得很慢很慢,话不中听,语气却温柔极了,像是在哄深夜哭闹的小孩睡觉,又像是在枕边倾诉最甜蜜的情话。
“我可能也是眼神不好吧。”尹柯歪过脑袋,眼里透出自嘲般的笑意,说话时还带着温软的鼻音,“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呢?”
说完最后一句,尹柯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泪水终于从眼中渐次滑落,少年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眼里却溢满了温暖又和煦的光。
而邬童只是怔怔地望着尹柯,一双桃花眼着了迷似地定格在他身上,仿佛还没有消化他刚说的所有话,以及最后这自然而然的表白。
尹柯这个人,和邬童的外冷内热相反,是典型的外热内冷,初识相处起来如沐春风,然而熟悉他以后会发现,几乎没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他在生活中也像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棒球捕手,随时随地都能完美接住从各个角度发来的刁钻球,他的言行举止让人无可挑剔,却没人能看到他在面具下究竟隐藏着何种表情。
他外在的热纵使让人心生暖意,内在的冷也让人望尘莫及。
而只有邬童一个人知道,如果有幸推开那扇看似严丝合缝的心门,就会窥见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一个春风化雨的世界。
那是一片比任何春日都更加绚烂华美的桃花林,桃之夭夭,恣意灼灼。
就像他会在他独自对着摔坏的MP3发呆时找到他,温柔地帮他修好那显而易见的坏损处;他会在他和别人吵架时紧紧盯着他,在他冲上去的第一时间把他拉回来不让他受伤,即使他们还没有和好;他会在他比赛时默不作声地给对手捣乱,在他赢了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为他喝彩;他跪在自己母亲的墓碑前嚎啕大哭,而他在身后望着他默默流泪;知道他要去美国,他即使再不舍,也不会说任何话去挽留影响他的决定,对于邬童来说,尹柯的温柔与旁人肤浅的嘘寒问暖不同,是稍微一碰就会让人沦陷上瘾的毒。
可邬童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之所以能窥见这一方桃林,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尹柯的桃花劫。
无论是细致入微的温柔,还是罕见伤人的刻薄,尹柯的克制与疏离在邬童面前都不复存在,所有正反情绪的极端悉数化作一把漂亮的双刃剑刺向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是五彩缤纷的糖果也好,是鲜血淋漓的玻璃渣也罢,这所有的一切,尹柯从头到尾都只给过邬童一个人。
他是他的仅此唯一,他更是他的独一无二。
05
“尹柯,你居然好意思说我讨厌?”在激荡的心找到落点之后,邬童终于找回说话功能,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我哪有你讨厌?”
尹柯:“……”
话是这么说,邬童眼里隐藏的笑意却一览无余,尹柯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估计全校也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我讨厌。”
邬童撇了撇嘴,不屑道:“那是因为他们脑子不好,全都被你高超的骗术给瞒天过海。”
“哦?”尹柯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难道你没有被骗吗?”
“哈?我?怎么可能?”邬童虽然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还是逞能嘴硬道,“我这个智商,你想要骗我,有难度。”
“是吗?”尹柯好脾气地笑了笑,显然没打算给他留面子,云淡风轻地反问道,“那不如说说你是怎么看上我的?”
“……妈的。”这一箭正中膝盖,邬童吭哧了好半天才很不情愿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瞎了吧。”
尹柯听到他这么说,不但没有生气怼人,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邬童一见他笑了,登时恼羞成怒:“你笑屁啊!”
尹柯笑得不行,还不忘抽空答了一句:“对啊。”
邬童一愣,反应过来尹柯骂他是“屁”,又是一阵恼火,气冲冲地质问道:“尹柯,这就是你对喜欢的人的态度?”
尹柯听他这么说,立马收起笑容,单手托腮思考了半分钟,然后冷不丁地凑过去在邬童脸上轻轻一吻,认认真真地说道:“我错了。”
邬童:“……”
就算他本来有天大的脾气,现在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不是吧,又脸红了?”尹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你闭嘴!”邬童本来就脸皮薄,被尹柯顺口调戏一句更是郁闷,忍不住反击道,“怎么,这是你这两天谈恋爱学来的新招数吗?”
“傻子,这你也信。”尹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我去还情书的时候,发现那学妹正好是我小时候邻居家哥哥的表妹,以前见过一面,她当时说让我送她回家,只送这一次,我说我还要参加棒球队训练,把她送到校门口我就回去了。”
邬童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哦。”
“你说是不是有病?闲的没事乱吃什么飞醋。”
邬童撩起眼皮,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你连班小松的醋都吃,你也好意思说我有病?”
尹柯:“……”
见尹柯脸色发黑,感觉自己终于成功扳回一局,邬童立刻得意洋洋地笑出声来,瞬间忘记了刚才所有的不快和憋屈。
“对了邬童。”尹柯任由他笑了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你瞎了?”
“是啊。”邬童心情很好,笑着用手指去勾他的下巴,“怎么着,不服吗?”
“我的意思是。”尹柯毫不留情地“啪”一声拍开邬童的爪子,慢条斯理地说,“我可能瞎得比你还厉害。”
听到这话,邬童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先环视了周围一圈,确定这操场周围没有任何人,这才笑了一声,放心大胆地扑上去把尹柯直接压到了草坪上。
“靠,你干嘛!”尹柯一下就急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人按住了手脚。
“放心吧我看过了周围没人。”邬童笑眯眯地压在尹柯身上,低头在那人的唇珠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以前是不行,以后就不一样了,我有的是办法治你这张嘴。”
“你特么……这都跟谁学来的流氓话?”尹柯嫌弃地皱了皱眉,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与害羞,“快放开我。”
“听听,我们的三好学生尹柯又骂脏话了。”邬童悠闲地说着,手指不老实地逡巡在尹柯劲瘦的腰际,弹钢琴似地点点按按,“我下次一定要录下来放给班小松,吓不死他。”
“你敢录你死定……哈哈,我警告你,邬童,你不要摸我腰听见没,靠!”尹柯被挠得浑身发软,翻来覆去想要摆脱邬童的魔爪,“哈哈哈不行我怕痒!”
“你再说啊,继续说啊。”邬童半拖半抱地把人搂在怀里,笑得呲出了两颗虎牙,“以后还敢不敢说我?快叫哥,叫了我就放过你。”
“叫你个头……来人啊,救命……”
“你服不服?嗯?快跟着我念,邬童哥哥——”
“想都别……我错了,哈哈哈别闹,我不行了,哥哥哥,邬童哥哥!”
邬童万万没想到尹柯会屈服于挠痒痒,松开手后立马把头埋在尹柯肩膀处放声大笑,尹柯听着来气,忍不住伸手狠狠推了一下邬童的脑袋:“笑你大爷!”
骂完以后,尹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笑着笑着又被按住偷亲一口,尹柯恼得想伸手打人,却被人一把圈住胳膊,紧紧抱在了怀里。
“尹柯,我好喜欢你。”邬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真的,非常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打一辈子棒球的那种程度。”
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心脏又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填满,两人的胸膛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听见邬童激烈的心跳声,尹柯语塞半晌,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
“尹柯,你这辈子只做我一个人的捕手,好不好?”邬童抱着他轻轻摇晃,语气既像是撒娇般的邀请,又像是不容分说的命令。
这句话带有邬童本人鲜明的个人印记,更包含着强烈的占有欲,听来却让尹柯心神摇荡,他轻声一笑,用力回搂住邬童的腰:“好啊,没问题,我答应你。”
邬童本来做好了被吐槽的准备,没想到尹柯却爽快地答应了自己,顿时觉得身在梦中,有点不太适应。
“尹柯,你今天是被下药了吗?”邬童实在憋不住,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说什么鬼。”尹柯挣扎着想踢他,却被邬童抱得更紧,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不由地叹了口气,“我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我也很喜欢你啊。”
虽然尹柯已经表白过,但是听到他这么说,突如其来的狂喜还是像大水冲了龙王庙,狠狠冲昏了邬童的头脑,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邬童。”尹柯把下巴搁在邬童的肩窝处,闭上眼睛,像只猫似地在他身上轻轻一蹭,“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也想和你打一辈子棒球。”尹柯喃喃说着,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他们长大的场景,“从中加到长郡,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打到全国棒球职业联赛,甚至打到MLB……”
“好啊,那一言为定。”邬童被尹柯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棒球职业联盟,“下个目标,全国棒球职业联赛,我们一起。”
“一言为定。”尹柯笑着点点头,又缓缓收起了笑容,“邬童,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遵守约定,陪你打到不能再打为止。”
“不,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哪怕不打棒球也可以。”邬童冲口而出,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尹柯,我真的……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不会的。”尹柯完全能体会他的感受,安抚地轻拍着邬童的后背,“我再也不会离开了,放心吧。”
“真的吗?你确定?”邬童看起来还是不太肯定,半信半疑道,“要是以后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怎么办?”
“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我能和你保证。”尹柯没想到邬童想的这么远,一下子被他逗得有点想笑,“因为……我也不能没有你啊。”
“我不管,这事总是我吃亏,我喜欢你肯定比你喜欢我多。”尹柯的话让邬童心中一暖,却还是不服气地说,“而且我喜欢你更久。”
“噗。”尹柯这下真的被他给逗笑了,“那就你多吧,不跟你争。”
“卧槽,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反驳我说你更喜欢我吗?”
“不是,这有什么好争的?邬童你无聊不无聊?”
“这怎么就无聊了!”
“那就是幼稚。”
“你居然敢说我幼稚,你几个意思?”
他们习惯性地唇枪舌剑,斗嘴斗了几个回合,说话时不自觉地越凑越近,忘记了是谁先卡壳,最后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吻到了一起。
“明明是你比我幼稚。”
“好,我幼稚,这种时候麻烦你就别争了好吗?很煞风景。”
“……好吧。”
邬童红着脸嘟囔了一声,这次果断闭嘴,他们又试着交换了一个青涩的吻,随后还不忘嘲笑对方的吻技差劲。
两个少年在草坪上滚作一团,都笑得甜蜜而傻气,昔日的烦恼与痛苦,终于在彼此的笑容里烟消云散,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在中加操场的夜空上,久久没有散去。
断裂的回忆被再度缝补连结,心中的伤疤终究会愈合如初,过去与现在交织串联成一条完美的感情线,即将永无止境地延续到璀璨的未来。
而这是他们闪闪发亮的少年时代。
是最好的时代。
-全文完-
——————————
这应该是2017年我最满意也最喜欢的一篇文了。
说一说感想,在他俩扮演过的所有角色里,无论是K赫、谌夏、中二病流浪汉,还是惊羽小七和仁宗屈原,相比之下,wink毫无疑问是我最最喜欢的一对cp。
因为我觉得这对是完完全全的双箭头,他俩的过往外人是无法插手的,值得挖掘的东西有很多很多,而且有趣的是两位正主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刚开始追少年时代这剧的时候我就很想写这一对,我无数次设想过他们恩怨纠葛的前因后果,但是因为太喜欢了居然有点不敢轻易下手写,总觉得距离我感受到的、想要表达的所有东西还差一点点距离。
直到上一周的某个晚上突然灵感充沛,终于下定决心填补这个空白,哪怕剧的热度早过了也无所谓,写的时候可以说是一气呵成非常顺利,写完以后更是开心,因为真的非常喜欢他俩演绎的这一段羁绊。
相信未来的他们,一定会成为很棒很出色的演员,自己也期待能有机会写更多属于其他新角色的羁绊和故事。
最后想说,我的两位小朋友,相遇2000天快乐呀。
这是你们闪闪发亮的少年时代,而我有幸见证你们最好的时代。
我一直都在。
【全员】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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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终于可以发了,所以重新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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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市里的追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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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第一次听严翔说爱他是夏天,正如他们重逢时的夏天。
炎热聒噪,让人在深夜躺在滚烫的空气中无法入睡。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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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再来一首许嵩的。”贺霖将小费放在吧台上,手中滑过酒杯边缘,抬眸看着坐在吧台椅上抱着吉他的严浩翔勾勾嘴角。
他们分开三年了,贺霖在酒吧里看到台上抱吉他的严翔时,两人心照不宣的将惊讶和喜悦埋在心底,他们没有问候“好久不见”,只是严翔唱完歌后,过来请他喝了一杯。
“现在怎么样?”严浩翔将鸭舌帽压低,靠在沙发上,贺峻霖看不见的他神情。
“还好,勉强能活着。”贺峻霖勾勾唇角,伸手端起严浩翔带来的酒,抿了一口,有些辣。
“还在唱歌吗?”
“是啊,和朋友住在一起。”贺峻霖撑着头等着他的回答,他不知道严浩翔这三年过得好不好,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和他对视,怕自己掩盖不住思念,又怕他眼中没有思念。
两人坐在酒吧的沙发上,聊了一整晚,快天亮时,严浩翔抬起头,贺峻霖看清了,他眼眶微红,眼底带着他期待的情绪,开口道:“你能带我走吗?”
贺峻霖答应了他的请求,他求之不得,天亮后,两人坐上了归途的汽车,其实贺峻霖这次只是来这里参加一个活动,一个商场开业,叫他来唱歌,给2000,可以付半个月的房租,他们很多人住在一起,开销很大,贺峻霖告诉严浩翔,他不能当吃白食,得出去工作。
“用这个?”严浩翔拍了拍自己的吉他问道。
贺峻霖打量他一下,垂眸笑笑道:“我们都用这个。”
回程的路要八个小时,车子走走停停,陆陆续续上来不少人,车子半满,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的窗边,上来的多半和他们一样是结伴同行的人,上了车便开始闲聊,声音还不小,有几个年纪稍大些的中年妇女,坐在他们前面唧唧喳喳的聊个不停。
贺峻霖皱皱眉,带上耳机看着前一排的椅背发愣,前面的大妈们聊的开心了,便开始交换吃食,酱板鸭,肉包子,茶叶蛋,菜饼子油腻的香气勾起了大巴车上人们的食欲,纷纷开始进食。
严浩翔不知从哪掏出一颗糖递到贺峻霖面前,贺峻霖低头愣了愣伸手接过糖,拆开包装塞进了嘴里,甜甜的,勉强抵挡饿意。
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坐的两人精疲力尽,贺峻霖的家离汽车站不远,两人徒步回家,一桩破旧的老式居民楼,贺峻霖家在第三层,302.
房子不大,住了六个人,加上他是七个了,光线不是很好,只有几个台灯照亮。房间里的人大多数都与他相熟,有个叫马嘉祺的不认识,但看起来不难相处。
众人对他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多么的惊讶,好像早就料到贺峻霖会把他带回来似的,也许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把想念藏进心里了吧..严浩翔低头想着。
“严浩翔,你回来了,就和贺儿睡一间屋吧。”丁程鑫帮严浩翔把行李拿进屋里,他的行李不多,这是他的全部身家。
“怎么,你俩之前不一直住一起?”丁程鑫见他面色有些不对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毕竟房间有限,他没得选。
“没吃饭吧?我给你们煮碗面。”房间里没什么人说话,马嘉祺想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起身走进厨房,他做饭煮面不错,每次小朋友们晚上饿了都会去找他和丁程鑫,因为年纪最大,他们也不知不觉的担起了大梁,从来没人问过他们愿不愿意,他们也没有说过。
“作业写完了吗?”张真源端着柠檬水出来,放在茶几上,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两个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的两个小朋友。
刘耀文和宋亚轩还在上学,只有他们还在上学,生活费是其他人白天出去打工赚的,他们白天工作,上学,晚上一起出去唱唱歌,偶尔得到路人赏识会给他们的琴盒里放一点票子,但那些钱只够宋亚轩和刘耀文平日里在学校的饭钱。宋亚轩本来不想上的,马嘉祺却坚持让他把高中读完。
他常说“宋亚轩这样的,不上音乐学院可惜了。”
“你们小知姐姐给买的。”张真源将两个新书包放在沙发上拍了拍,两人回头看了一眼,是牌子货,不便宜,陈知是张真源谈了很久的女朋友,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个月工资付了房租以后仅剩的一点富裕都用来给他们添置各种东西了,有时候陈知回来看他们,每次来都会拿出自己攒的钱请他们吃顿好的,有时候他们拒绝,她总说:“请你们吃饭花不了多少钱,我又不是养活不起我自己。”
每次她这样说,众人便不好再拒绝。
“面好了,哪个小朋友要吃?”马嘉祺从不大的厨房里探出头,众人纷纷举手,每次这时他都会开心的笑笑,严浩翔和贺峻霖坐了一天的车,马嘉祺给他们卧了两个鸡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加鸡蛋已经是很好的伙食了。
煮面的蒸汽让房间变得闷热,丁程鑫打开了窗户,但仲夏的夜晚,蚊子真的不少,为了防止蚊子一拥而入,他们把灯关上,坐在沙发前抹黑吃面。
“咳咳咳。”好像是谁呛到了,在咳嗽
“亚轩还没吃药呢。”马嘉祺起身走向客厅一旁的柜子,在里面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药,倒了杯水,端给宋亚轩,宋亚轩接过药片,吃了进去,药片滑过舌尖,苦的很,但愿能治好自己的病,他想到。
他的肺不太好,一直因为这个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会自己躲进屋子,马嘉祺总是第一个发现并找到他,他不喜欢阴暗的房间,总觉得在这里有什么脏东西一直进入他的肺里,他想去海边看看日出,他喜欢太阳。
宋亚轩常说想去海边,长此以往,大家都想去了。
“攒攒钱,等你们考上大学,我们一起去看。”马嘉祺常常这样安慰他们。
是啊,没钱,哪也去不了啊..
“你准备做什么工作?”丁程鑫问严浩翔,说实话严浩翔还没有想好,他们也看出了他的犹豫。
“我们餐厅招人。”张真源开口,在街后的餐吧做短工,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带个孩子,喜好招小帅哥,但人不错,严浩翔应下了,他也不想白吃白喝。
吃完饭,两个小朋友写完作业要早早睡觉,大家都早早收拾完休息了,今天休息这一天,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老房子的管道有一部分交错着露在外面,占用了浴室一部分地方,坐了一天的车,洗个澡还是很舒服的,热水器是好的,这让他们很欣慰。
严浩翔洗完澡,大家都睡了,不好用吹风机,便用毛巾抱住头发走进来房间,贺峻霖好像已经睡了,背着他,看不见脸,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躺下,一个人呆的久了,忽然身边有个人不太适应。
忽然,旁边的人转身伸手将自己抱住,他愣了一下,僵住,低头去看,贺峻霖将脸靠在他身上,没有睡着。
“严浩翔,我们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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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和张真源一起去餐吧工作了,白天上班,晚上出去唱歌,比他一个人的时候累了一点,但有人陪了,马嘉祺和丁程鑫每天总是最晚回来的,有时候会给他们带点好吃的。
丁程鑫在不远处的商场打工,马嘉祺在一家奶茶店打工,因为长得好看,奶茶店生意还不错,两人收入是家里大部分的收入来源 ,有时候丁程鑫下班早还回去马嘉祺的店里等他,马嘉祺总会给他偷偷开小灶,做个好吃的给他,店长是个年轻的男人,看着两人关系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轩儿生日快到了。”马嘉祺趴在奶茶店的柜台前,舀了一勺手里的冰激凌喂给丁程鑫。
“给他买个生日礼物?”丁程鑫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抬头看着马嘉祺问道。
马嘉祺挑挑眉,他早就想好要买什么了。
晚餐买了锅贴回去,街角的锅贴店,好吃不贵,量也很足,小朋友们能吃饱,今天宋亚轩和刘耀文的作业早早就写完了,吃完饭,背上吉他出门,夜市的一边是他们的小地盘,每天都能在这唱歌,偶尔夜市生意火爆,能赚的多点,当然也少不了地头蛇来找茬,有一股叫庞西的,看他们不爽很久,经常来找事儿,为了不招来城管,他们只能把唱歌得来的钱全部给他,破财消灾。
今天又来了,所以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即使是冬天,夜市不下雪的晚上也是闷热的,烧烤火锅炒菜,油烟气在空气中弥漫。
回家的路上,张真源用今天的零用钱给贺峻霖买了个雪糕
“咱俩一起吃。”贺峻霖跑过来拉住严浩翔的手,将雪糕放在他嘴边。
一旁有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贺峻霖没有听见,严浩翔却听见了,说得是些不堪的言论。
“这俩男的好像是一对啊。”
“男人和男人也能谈恋爱啊?”
“太恶心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都特随便啊?”
“那你叫叫,看他来不来?”
一声流氓哨,不少人回头张望,贺峻霖也好奇的转过头看着吹哨的人,是几个老男人,坐在一个烧烤摊前,穿着貂皮大衣手里拎着啤酒,多半秃顶,油光满面,看着贺峻霖坏笑。
严浩翔蹙了蹙眉,将头扭到一边:“你吃吧。”说着,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了远处的张真源身边站定。
“怎么了?”张真源扭头问他。
“那边太热了。”严浩翔擦擦鬓角的汗水说道。
“马哥,我也想吃雪糕!”刘耀文看见贺峻霖手里的雪糕拉着马嘉祺的袖口撒娇道,一旁的宋亚轩见状也过来拽着他起哄,马嘉祺被两个小朋友缠着,伸手弹了一下宋亚轩的额头道:“生病的小朋友不能吃雪糕,回家喝开水去。”
“啊..”宋亚轩失落的撒开手,一旁的丁程鑫过来一把搂住了刘耀文的脖子道:“走,哥带你买去。”说着,架着刘耀文就去了商店。
“你就别想了,回去好好吃药吧。”马嘉祺看着一脸委屈的宋亚轩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宋亚轩的病持续好久了,一直咳嗽,每次开的药回来吃了好一段时间就又会反复。
刘耀文和丁程鑫在外面吃完雪糕才回家,回家没什么事,大家一天都累的很,没什么话,都准备睡了。
“我去洗澡了。”马嘉祺脱掉衣服走进浴室。
丁程鑫洗完澡坐在床上记账,大家赚的钱不多,每月底要交房租,必须记清楚每一笔花销,以免他们连最后的容身之所也没有。
在昏暗的灯光下记完帐,他合上本子,准备起身把它放到桌子上,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幸好他反应快,一把扶住了旁边的抢,心跳猛地加速,他捂住心脏,喘了好久才缓过来,长期劳累让他动不动就头晕还会心跳加速。
“怎么了?”马嘉祺洗完澡回到卧室看见丁程鑫扶着墙,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过来问道,丁程鑫起身擦擦汗笑道:“没事..记个账..”说着将手里的记账本放进了柜子里。
“是不是腰伤犯了?你趴着我给你揉揉。”马嘉祺揉揉鼻子问道,不等丁程鑫说什么,就让他趴在床上,手轻轻抚上他的腰,按摩起来。
“那一会儿换我给你按。”丁程鑫将手搭在马嘉祺腿上说道。
“好~”马嘉祺笑了笑。
两人都有腰伤,丁程鑫的腰很严重,每天要站很久,更加重了他的腰伤,有一次疼的在床上动都动不了,躺了好几天,都是靠在家的人照顾,后来马嘉祺预支了工资带他去医院才缓和了一点,修养了半个月,能下地了。
因为害怕再发生这总事,马嘉祺用了几天的时间学会了全套按摩手法,他再也不想担惊受怕的看着丁程鑫躺在床上,他一个人扛不起这个家,他也不能失去丁程鑫。
他们是护着小朋友们的哥哥,也是彼此的支柱
少了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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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生日当天,马嘉祺给宋亚轩和刘耀文请了假,既然是生日,就得开开心心,孩子们终于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了中午。
“轩儿,文儿,穿好衣服出来!”张真源站在他们的房门口敲门喊道,不一会儿,两个困崽崽就走了出来,哥哥们都收拾好坐在客厅了,一个穿着墨绿色风衣的女孩坐在他们中间,见他们出来,急忙起身,将一旁的袋子拿起来递给宋亚轩和刘耀文道:“亚轩,生日礼物。文文也有。”
宋亚轩和刘耀文本来一脸困意,看到女孩后瞬间精神起来,叫了一声:“小知姐。”
袋子里是新衣服,今天是宋亚轩的生日,陈知特地用奖金给他买了一身新行头,顺便给其他人也买了新衣服,用她的话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谢谢小知姐!”两个小朋友抱着衣服喊道,陈知对他们一直很好,上次贺峻霖生日的时候用半个月工资给贺峻霖买了最新款的包,也支持张真源做他喜欢的事,其实他们早就该结婚了,但张真源因为生活不稳定一直不愿意,她也不想为难张真源离开他们。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在爱情和友情之前权衡。
“快去收拾收拾,试试衣服,晚点姐姐带你们吃!烤!肉!”陈知拍拍两人笑道。
两个小朋友点点头跑去洗漱。
“陈知,你一个月工资也不高,还是多留一点给自己。”丁程鑫开口道,他确实心疼这个姑娘,真的很好,他们也经常劝张真源赶紧娶了人家,不要耽误了人家姑娘,但张真源总在他们之间犹豫。
“没事儿,钱能再赚,生日一年可是只有一次。”陈知笑了笑。
陈知带他们去吃了一家很好吃的韩式烤肉,一年也吃不了几次,小朋友们当然是很开心。
哥哥们送的礼物是一把吉他,是几个哥哥攒钱买的。
一把新吉他,宋亚轩想要很久了,这个生日过的很不错,除了吃饭时的不速之客。
庞西带人找事。
“哟,这是谁的妞儿啊?眼光不错啊,给爷玩几天,免你们一个月保护费。”庞西伸出满是烟渍的手要去捏陈知的脸,却被陈知一把推开。
“哎,哥,这还有对基佬嘿!”不知为何一旁的人忽然发现了拉着贺峻霖的严浩翔,走过来指着他俩笑道,声音之大,整个餐厅都能听到,不少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哎,好玩啊,来,给爷亲个嘴。”庞西走过来对两人说道,严浩翔不动,紧紧的攥着贺峻霖的手,庞西见两人不动便对旁边的人招招手,直接有人上来捏着两人的脸对了上去,其他人想上前,却被人按住。
两人被按着,脸贴在一起,一旁的庞西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边拍边笑道:“来,给你们拍下来,让大家都来欣赏欣赏。”
他话音未落,严浩翔忽然猛地挣扎,挣脱了按着他的人,朝他扑过去:“手机给我!”一边吼一边抢夺着手机,其他人见状也急忙起身与身后的人厮打起来。
早在之前,张真源几个就交换了眼神,悄悄将刘耀文拉过来道:“带轩儿先走。”
刚刚开始乱,刘耀文猛地站起来,拽起一旁的宋亚轩就跑,拿起桌上一瓶没开封的啤酒,拎在手里见到人就往上抡,先带着宋亚轩冲了出去,宋亚轩抱着自己的吉他,跟着刘耀文一路狂奔,转弯进了一条巷子里,绕了好久才停下。
“他们..呢..”宋亚轩抱着吉他气喘吁吁的问,刘耀文也是累的够呛,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还没开口,巷子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转角,哥哥们出现在他们面前。
各个衣服凌乱,丁程鑫的身上还挂了彩,就连陈知都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衣服也乱了。
身后没人再追上来,众人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喘息声在巷子里回荡,不知道是谁,忽然笑出了声,带着大家都笑了起来,虽然饭还没有吃完,但却逃单了。
“下面什么安排啊?”张真源靠在墙上理理陈知凌乱的头发笑道。
“看电影,走!”马嘉祺起身,众人跟着他一起走出巷子,吃饭剩下来的钱,正好用来打车。
刘耀文要了点钱,买了酒精棉和创可贴给丁程鑫,丁程鑫自然高兴,觉得弟弟长大了。
上车的时候,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身上,车窗开着,夜晚的风吹进来,很冷,带着青草的味道,宋亚轩咳嗽了几声,刘耀文急忙低头查看,他摇了摇头说没事。
“刘耀文..”
“嗯?”
“我好开心啊..”
“怎么了?”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只是动了动靠着他的脑袋,伸出手感受着窗外吹来的风钻过指尖,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还好有他们,有刘耀文..
他不是个爱出头的孩子,从小最害怕这种事,害怕这种场合。
哥哥们知道他不喜欢,所以总是尽可能的不让他遇到这件事。
还好,生日的这天的夜里,刘耀文带着宋亚轩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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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买了最后一场电影,幸好赶上。
众人落座,播放厅里,只有他们七个人,却各怀心事。
“是不是人生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总是如此。”
马嘉祺扭头时,发现刘耀文身旁的位置空出来了。
影院空荡的洗手间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和干呕的声音,厕所的水被染红,冲水的声音响起,宋亚轩抹了抹嘴角的鲜红,艰难的走出隔间,腿有些软,眼前密密麻麻好多小黑点,他努力控制着身体,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干净的水灌入嘴中将血腥味冲掉,嘴里的冲掉了,嗓子里的却冲不掉。
他抬起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马嘉祺,先是被吓了一跳,却也没什么力气转过头去了。
马嘉祺站在他背后,宋亚轩不知他何时来的,看到了多少,但显然他很平静,起码..假装的很平静。
宋亚轩撑着冰凉的洗手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煞白,嘴角被染红一点,可怜极了。
“轩儿。”马嘉祺走到他身后,轻声唤他的名字,他再也忍不住,扭头扑进马嘉祺怀里,泪水瞬间打湿了马嘉祺领口的衣服,他不敢抽泣,会疼..
“马哥..电影里说的是真的吗?”他声音沙哑极了,马嘉祺愣了一下,将他搂入怀中拍了拍他道:“假的。”
马嘉祺给宋亚轩买了一杯热茶把他带回了影厅坐回刘耀文身边。
“要不要喝?”宋亚轩将茶递到刘耀文嘴边,刘耀文看的正入迷,张口唆了一口,伸手将宋亚轩搂入自己的怀中。
“你能不能搂着我?”贺峻霖扭头看着严浩翔,严浩翔有些诧异,看了看门口,伸出手搂住了贺峻霖,贺峻霖这才满意的靠着他的肩继续看电影。
电影结束,已经很晚了,众人心情都不错,十二点过了,宋亚轩的生日也过了。
影院里唯一还有一家奶茶店还在开门。
张真源带着陈知去买奶茶。
“我们也去吧。”贺峻霖想去抓严浩翔的手,却被他躲开,严浩翔转头对他笑笑道:“好啊。”说着就向朝奶茶店走去。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们这边做活动,情侣半价哦~”店员小哥哥笑盈盈的过来。
“您这边二十元哦~”店员哥哥将小票递给张真源。
“你这边是四十元哦~”店员还没开口,严浩翔就把钱转了过去。
四十,没有任何申明
贺峻霖抬眸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诧异,严浩翔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微笑着接过小票转身去一旁等待。
拿上奶茶,贺峻霖喝着却一点也不觉得甜,心想这奶茶店怎么这么黑心,这么贵还不舍得放糖..
众人将陈知送回家,目送着陈知上楼。
“小张张,人陈知这么好的姑娘,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人家娶回家啊?”丁程鑫坐在前排问道。
“就是啊,小知姐这好,啥时候能叫嫂子啊?”刘耀文和宋亚轩两个小朋友靠在一起推推张真源笑道。
张真源低下头笑了笑:“现在还没稳定,我们商量,先攒钱,先买个房子。总不能,让她跟着我这么住吧..”
“也是啊..”丁程鑫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车里陷入沉默。
“没事儿,到时候你住哪儿我们搬哪儿,住上下楼,你们要是生了小孩,我们还能帮忙带孩子。”感觉气氛有些压抑,马嘉祺伸手拍拍张真源的肩膀笑道,这一下可打开了这群女儿奴的话匣子,都说一定要让张真源生个女儿,他们一定去帮忙带孩子。
贺峻霖也参与其中,但转头看向严浩翔时,却发现他望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回去,他也没有和贺峻霖说过一句话,贺峻霖忽然有些害怕,三年前他走之前,也是一言不发..
严浩翔洗完澡回来时,贺峻霖还没有睡觉,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小小一团的贺峻霖,刻意避开了他通红的眼眶,低头照着自己的毛巾。
“严浩翔,你和我说说话..我害怕..”
严浩翔停下手中的动作,扶着头顶毛巾的手垂了下来。
“贺儿,要不..还是算了..”
“何必呢..”
贺峻霖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回头看他。
“为什么?”良久,贺峻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们有未来吗?”严浩翔扭头看着他,台灯的光从他背后照在贺峻霖身上,贺峻霖缩在角落抱紧自己,脸上挂着泪水。
“奶茶店情侣半价,我们不行..张哥可以和爱的人登记结婚,法律承认他们,我们也不行..哪怕有一天你躺在手术里快不行了,我都没身份帮你签字。贺儿,我害怕..我害怕别人的目光,害怕别人因为我们的关系伤害你,除了爱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但人怎么能总会在虚无的爱里啊..太痛苦了..所以..就算了吧...”
贺峻霖不说话,只是缩在角落听他说完了这些话,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严浩翔忽然走过来,弯下腰,贺峻霖伸出手想要抱他,而他只是弯腰抱起了被子,走出了房间,睡在了沙发上了。
这只是贺峻霖以为的拥抱。
那天晚上贺峻霖一个人睡的时候,大家都没睡,房间并不隔音,大家都听到了。
马嘉祺和丁程鑫面对躺着相视一笑,刘耀文帮不断咳嗽的宋亚轩轻轻拍着背,张真源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发愣。
一个房间,七个人,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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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和贺峻霖分开了,两人不知去哪散心了,应该是分开走的,他们都说了会回来,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有时候两个小朋友会想念哥哥,总是问他们时候回来,马嘉祺总是告诉他们快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回来。
张真源最近和陈知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应该是忙着买房的事情,他们都很羡慕他,要知道他们可是盼着喝张真源的喜酒很久了。
房子里越来越安静,渐渐的只有四个人活动,不再拥挤,却少了很多笑声。
他们在一起唱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少年的梦想好像在被现实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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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哥回来了?”宋亚轩和刘耀文趴在客厅写作业,看到马嘉祺拎着新买的菜回来,抬头看看。
“嗯,想吃什么?”马嘉祺换了鞋把菜放进厨房问道。
“都可以呀,小马哥买了什么呀?”刘耀文将笔塞进笔袋里一蹦一跳的跑进厨房。
马嘉祺转头嘿嘿一笑:“买了肉,给你们做红烧肉!”
“好!”两个小朋友一下兴奋了起来。
吃肉挺难得的,毕竟现在肉价不便宜,他们都工资不高,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吃的多,只能尽量了。
“小马哥我来帮你叭!”刘耀文在马嘉祺旁边转来转去。
“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
马嘉祺转头看了看客厅的表,已经挺晚的了,丁程鑫还没回来。
“去,看看你阿程哥下班了没。”
马嘉祺开心的时候就爱叫阿程。
“好的!”
能出去当然是很开心,刘耀文最喜欢丁程鑫了。
出了门一路小跑去找丁程鑫。
这段时间丁程鑫招揽了不少客人,老板发了奖金以视示鼓励。
今天客人很多,下班又晚了,换好衣服从商场后门出去,准备抄近道回家,没想到一出来就被庞西的人堵住了。
他们不止怎么的,知道了丁程鑫发奖金的事,又来打劫,丁程鑫自然不给,三两句说不好就打了起来。
“丁哥!”
刚打起来就被刘耀文撞见,拎起旁边的棍子冲了上去。丁程鑫本不是个好事之徒,想着别让他们把钱抢走就行,揍两拳没关系。没想到刘耀文忽然出现,他年龄小,哪里是这群老混混的对手,几下就被人打翻在地。
“刘耀文!”
丁程鑫抄起棍子,几棍把围在刘耀文身边的人打到,伸手拉起刘耀文,甩掉棍子拔腿就跑。
丁程鑫握紧了刘耀文的手,生怕弄丢他,刘耀文也紧跟着他,跑到了光里。
到了人多的地方,庞西他们才不再追过来,两人靠在一家饭店门口的台阶上喘着粗气。
丁程鑫靠在柱子上休息,忽然觉得心跳猛地加速,一股热流冲上头顶,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
“丁哥!你怎么了?!”刘耀文见他往一旁倒,急忙伸手将他拉住。
还好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几秒钟,他就清醒了过来,低头甩甩笑到:“没事。”
刘耀文看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呀,出血了。”丁程鑫转头看到刘耀文流着血的胳膊,刚想伸手去碰,刘耀文却忽然伸出手,擦掉了他嘴角的血。
他抬头愣了一下,看着刘耀文微红的眼眶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笑到:“怎么了?”
“丁哥,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怎么会?不许这么说。”丁程鑫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笑道:“我们文文是最勇敢的小孩。”
“可我不想做最勇敢的。”
“我想做最厉害的,厉害到可以保护你。”
丁程鑫愣了一下,勾勾嘴角。
“你会的,但在你变成最厉害的小朋友之前,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保护为止。”
“好啊。”刘耀文看着丁程鑫,咧开嘴笑了笑,丁程鑫总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丁程鑫拍拍裤子站起来,对刘耀文伸出手道:“走,哥今天发奖金了,请你吃炸串。”
小孩总是爱吃炸串,丁程鑫总是能让刘耀文开心。
“我们走小道回家吧。”丁程鑫拎着一袋炸串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刘耀文咬着炸串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道:“好啊,可是我怕黑。”
“怎么会呢?”
“什么?”
“文文自己就是光,怎么会害怕黑呢?”
“也对~走吧!”
两人在走出路灯,在小巷中的背影拉的很长。
刘耀文是丁程鑫的光,丁程鑫是刘耀文要奔赴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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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的病又严重了,高烧不断,已经在家休息一个星期了。
马嘉祺请了假来照顾他,看着宋亚轩一点点消瘦,每一声混浊的咳嗽声都让他的心猛烈颤抖。
“小马哥,这是我从家拿的,你给轩轩炖了,还有这个是我熬的雪梨汤,给他喝叭。我还上班先走了。”陈知拿了一堆雪莲和老母鸡来,张真源有时候回来的时候说,她快把自己家都搬空了。
“准备买房了吗?”马嘉祺一边切菜一边看着清洗母鸡的张真源问道。
“看好了一套,准备付首款了,我们想着,等房子好了,让轩轩去我们那儿住一段时间,那个房子阳光好,空气流通也不错,有助于他的病情。”
张真源把母鸡放在案板上,拿起刀剁了下去。
“也好..这样也好...”马嘉祺低头念叨这。
“轩轩,汤好了,张哥去上班了,明天再来看你。”张真源推开门走过去摸摸宋亚轩滚烫的额头小声道。
宋亚轩乖巧的点了点头,张真源遍拿起包出了门。
“轩轩来,起来喝汤。”
马嘉祺端着汤进来,扶起宋亚轩,给他喂了一碗鸡汤。
“还喝吗?”他帮宋亚轩擦擦嘴问道。
宋亚轩摇摇头,发烧了实在没胃口。
“那我给你温着,你想喝了告诉我,我去把你小知姐的雪梨汤给你倒过来。”
马嘉祺起身出去倒了一杯雪梨汤进来。
“马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宋亚轩忽然抬眼看着他问道。
马嘉祺有些诧异,伸手拨拨宋亚轩额前的碎发。
宋亚轩看着马嘉祺疑惑的样子,红了眼眶,原本沙哑的嗓子哽咽了起来:“我不想去打扰张哥和小知姐,也不想和你分开。”
宋亚轩紧紧抓着马嘉祺的手,虽然生这病,却抓得马嘉祺生疼。
生病时的小孩情绪总是特别敏感,马嘉祺急忙伸手揽他入怀轻声安慰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和你分开,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呀,好起来以后,无论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被马嘉祺抱住后,宋亚轩再也止不住眼泪,哭了起来:“我想去看海。”
这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好啊,等你好了,我们陪你一起去。”
马嘉祺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哭泣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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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带着吉他辗转了好多个地方,做了很多次大巴,却再也没有那天和贺峻霖回家时的那种感觉了。
看过很多人,和很多人在一起唱过歌,可心里好像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起来。
他在酒吧里唱歌,有时候也会看到一些男男女女在一起,可无论看到谁,心里都会想起贺峻霖。
心里有个人,怎么都忘不掉。
忽然有一天,贺峻霖找到了他。
“轩轩病重了,和我回去。”
贺峻霖只说了一句话,他就跟他回去了。
连夜回去的大巴上,鼾声不断,不少人脱了鞋,汗臭味和脚臭味混合在一起,闷热的大巴里,两人失眠了。
“困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严浩翔看着一旁有些打瞌睡的贺峻霖说到。
贺峻霖没有说话,歪头靠在了他身上。
车里鼾声太大了,吵的他有些失眠,来回动了几次脑袋,发丝蹭在严浩翔的肩膀上有些痒。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身上的人不动了。
应该是睡着了吧..
车外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清。
“贺峻霖,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我爱你。”
身边的人回答了他的疑问。
贺峻霖很爱严浩翔,无论他走多远,他都会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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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高烧持续不退,哥哥们带他去医院,果然检查出了问题,肿瘤,需要切除,手术费很贵,他们付不起,甚至连药物控制的钱也不够。
刘耀文还没放学,宋亚轩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极了。
丁程鑫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低头不语,马嘉祺在他身边走了走去,忽然,猛的一拳捶在了墙上,丁程鑫抬头看看,没有作声。
怎么办...他们不知道,丁程鑫拿出手机,拨通了张真源的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张真源“喂”了好几声,丁程鑫才清清嗓子开口:“张哥...”
陈知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一进家门就看到了满地狼藉,张真源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留海挡住了他的脸,但陈知知道他哭了。
她放下包走过去,张真源起身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肩上,她听见张真源抽泣的声音,也红了眼眶,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良久,她柔声道。
“我把买房子的钱拿出来了。”
张真源愣了一下,抬头愣愣的看着她,陈知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他道:“这是买房子的钱,和我这些年攒的积蓄,你先拿去给轩轩买药,手术的钱我再凑。”说着将卡塞进了他的手里。
张真源低头看着手里的卡,心里有无数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陈知眼眶微红,抽了张纸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我爸妈那边,我会去说的,不管有没有房子,我都会嫁给你。”
陈知的钱很及时,得到药物控制,至少不会那么痛苦了,他们把宋亚轩的病情告诉了刘耀文,让小孩子接受事实是很痛苦的,但他必须学会接受。
“轩轩,你怕吗?”哥哥们在外面商量事,陈知独自在病房里给宋亚轩揉手背,每天都在打针,宋亚轩原本干瘦的手臂上鼓出一个小包,按着就疼,陈知每天来给他按摩,宋亚轩说小知姐的手指很软,很温柔。
“怕...”
是个人都怕,更何况他一个孩子。
“但我还挺开心的。”
陈知抬起头,宋亚轩笑了,他很爱笑,就算手被按疼了也会对陈知笑。
“翔哥和贺儿都回来了,其实生病也是有好处的。”
陈知看着,微微扯了扯嘴角,可低头的时候,眼睛却已经通红了。
“人小鬼大。”宋亚轩听出她的声音中有哽咽,他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但却没力气了,只好笑笑,别人都说他笑起来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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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哥哥们来医院的时间不多,都是陈知来照顾宋亚轩,宋亚轩总是问起他们为什么不来看自己,陈知都说他们在忙,却没说忙什么。
“好了,轩轩,快睡吧,明早起来做复查了。”陈知看着宋亚轩吃完药以后哄他睡觉。
今天哥哥们又没有来,有点遗憾,宋亚轩转身睡了,等他睡熟了,陈知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走出去,正好看到马嘉祺一行人。
“来了?今天怎么样?”陈知拿出纸巾给他们擦汗,大冬天的,六个人汗流浃背,都背着乐器。
“怎么样?”马嘉祺问她,剩下几个人都爬到门上狭小的玻璃窗上看里面熟睡的宋亚轩,他们不敢进去,怕打扰他。
陈知摇了摇头:“不太好,医生说病情有可能恶化,明天做个复查看看吧。”
“行,这两天麻烦你了。”马嘉祺对陈知笑笑。
“没事,你们也照顾好自己,别没把轩轩治好自己先倒了。”陈知笑笑。
这些日子,他们白天出去打工,晚上唱歌,几乎连轴转,刘耀文整日在学校睡觉老师已经找过好多次家长了,都是陈知去的。
来简单的看望宋亚轩后,众人就回家了,还能睡两个小时。
马嘉祺坐在床边一笔一笔计算着他们的收入,这些是宋亚轩的命,也是他们的命。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马嘉祺把众人叫起来刚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刘耀文实在起不来,马嘉祺给他请了假,让他睡醒去医院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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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查结果出来了,病情加重了,得赶紧做手术。
还差两万块钱...
“来喝点雪梨汤。”陈知给他们端上雪梨汤,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们的嗓子早就哑了,声带充血,闭上嘴巴满嘴血腥味。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陈知盛雪梨汤时铁勺和锅碗碰撞的声音,安静的让人窒息。
“人还能救吗?”刘耀文捧着陶瓷碗,眼眶通红。
“救,必须要救。”丁程鑫垂眸,手中的拳头攥紧。
“总有办法的...”马嘉祺拍拍他的背,不知为什么,马嘉祺第一次拍在他背上的时候,他忽然身子不稳,朝前倒了一下,又马上缓了过来。
撑在腿上的胳膊不住的颤抖,他伸手抓住颤抖的胳膊,把胳膊藏在背后压住。
“我有办法了。”陈知忽然从厨房里走出来,众人抬眼看向她。
陈知家里有一对祖上传下来的镯子,买了能抵不少钱,已经找好了买家,只要拿到东西就能付款。
“现在除了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陈知看着他们,众人面面相觑,确实,除了这样,他们没别的办法。
张真源和陈知回老房子拿东西给买家,马嘉祺去医院照顾宋亚轩,剩下的人去把剩下的钱取出来。
众人商量了一下,准备第二天出发。
那天晚上陈知和他们住在一起,众人睡觉前坐在沙发上唱歌。
少年们声音沙哑,唱出来的歌依旧动人。
只是少了一个最爱唱歌的小男孩。
“治好轩轩以后,我们就去海边。”
“嗯,去海边,去那唱歌。”
“我们可以一直唱,一定会有人听的,我们会站上舞台的。”
”到时候张哥和小知姐结婚了,再生个小姑娘,她肯定很幸福,有六个这么帅的叔叔。”刘耀文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结不结婚无所谓,能呆在一起就好。”陈知躺在张真源怀里笑道。
“但我一定会娶你的。”张真源伸手握住陈知的手,陈知笑了笑,点点头。
那天晚上他们说了很多,好像在编织的梦里,没有悲伤和烦恼,每件事都是美好的。
包括狭小拥挤的房间和错综危险的浴室管道。
少年以梦为马,青春为枪,想要创出一片天地,可却逃不出现实。
大家都去睡了,陈知一个人在厨房洗碗筷。
“小知姐。”严浩翔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陈知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惊讶。
“我有事想问问你。”他走进来,站在陈知身旁说道,陈知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洗洁精冲洗赶紧转头道:“他们都睡了,要不我们出去说?”
严浩翔点了点头,两人便出了门,上了天台。
今晚天气不太好,只能从乌云中隐隐约约的看见月亮透出来,晚风很清凉,拂过脸颊将困意吹散。
“小知姐,结婚,是很重要的事吗?”
对于严浩翔的开门见山,陈知并不感到惊讶。
“结婚很重要。”
陈知的回答瞬间熄灭了严浩翔眼中的期待。
“但我们为什么结婚呢?”陈知靠在栏杆上,看着严浩翔笑了笑。
“如果我不爱他的话,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但我爱他,即使我们不能领那张证,也没法改变我爱他。”
晚上的天台很安静,连鸟叫声都听不到。
“早点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陈知拍拍严浩翔的肩膀轻声道,说着,转身下楼。
没人知道那天严浩翔什么时候回去的,只知道贺峻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严浩翔怀中。
“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贺峻霖一脸懵的看着起床穿衣服的严浩翔。
“有些事,想和你说。”严浩翔转头看着他,贺峻霖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点了点头,严浩翔便出门去了。
今天没人准备早餐,天还没亮的时候,张真源和陈知就出发了,陈知的家在几个小时外的农村,他们租了一辆车,开车去的。
好不容易拿到了镯子见到了买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窗外飘着雨点,云层压的很低,没有太阳,连日落都看不到。
陈知靠在副驾驶上休息,这些天她有点累,还好钱拿到了,可以给宋亚轩治病了,她扭头,看着一旁开车的张真源,勾了勾嘴角,伸手摸摸他的脸。
张真源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道:“辛苦了。”
陈知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些兄弟对张真源的意义,当然会尽全力帮他。
“陈知,我们去领证吧。”
张真源忽然开口,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陈知还是愣住了。
“好啊。”
张真源看着前面的马路,没有看见她满含泪水的眼睛。
“其实,我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陈知话还没有说完,包里的电话就响了,她拿出电话,是马嘉祺。
“喂,小马哥。什么?!”陈知瞬间变了脸色:“好好好,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
“快走,轩儿忽然严重了。”
张真源心头一紧,脚下的油门用力踩了下去,车子从高速上飞驰而过,没有看见前面转弯逆行的大卡车。
“小心!”只听到惊呼声过后,几声巨响。
/
宋亚轩病情在傍晚时分忽然加重,医生护士进行急救后通知他们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马嘉祺让丁程鑫和刘耀文回家拿卡,他们留下等张真源和陈知。
“快走。”外面的雨下大了,天快黑了,路上的人不多,医院离家不算太远,但也不近。
丁程鑫拉着刘耀文向前狂奔,刘耀文低头手紧紧攥着丁程鑫的手,刘耀文不能再失去一个哥哥了,雨水把两人的衣服淋湿了。
两人狂奔回家,丁程鑫冲进屋子拿卡时,脑袋一懵,眼前猛的一黑,虽然很快就能看见了,但拿着卡的手还是止不住颤抖。
“丁哥,你手怎么了?”刘耀文过来看着丁程鑫的手问道。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走吧。”丁程鑫将卡放入口袋,拉起他离开了家。
剩下三人坐在抢救室外面,马嘉祺低头抓着头发不说话,贺峻霖站在抢救室门口时不时往里瞥一眼。
“马哥,我们去买点东西回来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严浩翔伸手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今天他最早来照顾宋亚轩,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去吧。”马嘉祺点了点头,严浩翔便起身拉着贺峻霖走了。
今天下大雨,外面的店都早早关门了,两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小吃店,用所剩不多的零钱买了点吃的。
“两位要不要试试咱们家的饮品呢?有很多新品哦。”店员热情的推销到,贺峻霖看了一眼,一旁标记的情侣第二杯半价,垂眸正要开口,一旁的严浩翔却先开口了。
“要两杯吧。”他指着一旁的牌子,店员看了一眼,低头为他们点单,没有想象中的嘲讽。
贺峻霖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你不是不喜欢喝这些东西吗?”他愣愣的问道。
“陪你喝。”严浩翔伸手揉揉贺峻霖的头发。
店员将奶茶递过来,纸质的奶茶杯热乎乎的,贺峻霖扭瞥了一眼严浩翔手中的杯子。
喝了半价的第二杯,他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两人抱着小吃走出店铺,却在一出门的转角,就碰到了一群老相识。
庞西不知何时游荡到了医院附近,阴郁的天气让他心情烦躁,忽然出现的两人自然成了他们找乐子的工具。
两人被逼进小巷中,面前的人们一脸坏笑,严浩翔将贺峻霖护在身后,一点点往后退,但很快小巷就到了尽头,他们退无可退。
“又见面了。”庞西转着手里的刀,凑过来笑了笑,蹙眉道:“我有点好奇啊,你们平时怎么做啊?这个小美人喜欢什么姿势啊?”
说着,将手伸向了贺峻霖却被严浩翔一把打开,贺峻霖站在他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来,脱了裤子给我们演示一下,爷看高兴了就放你们走。”庞西看着身后的人笑道,他身后的人也发出来一阵阵笑声,那声音听的两人直想呕吐。
“快点啊!”庞西转过头看着两人,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见两人不动,他挥挥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将两人强行分开。
庞西走过去抓住贺峻霖,开始脱他的衣服,贺峻霖吓了一跳,扭动着身子大叫:“你干什么?别碰我!滚!”
“你放开他!你放开!”严浩翔奋力挣扎着,却被人死死按在一旁的墙上,他扭动着身子,脸被按在一旁凹凸不平的墙上,磨的生疼。
庞西让几个人按住贺峻霖,自己快速的解开裤腰带道:“你不来,那就我来。”
“不许你动我!滚啊!滚!”
贺峻霖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发了疯似的尖叫,严浩翔看着庞西的脏手摸在贺峻霖身上,眼眶变得通红,浑身颤抖,庞西着笑嘻嘻的凑上去,忽然一个黑影窜出来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裆上只听到庞西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傻眼了。
“丁哥!”严浩翔刚看清人影是谁,按着他的人也松了手,他听到两声惨叫,转头一看,是刘耀文。
“快走!”刘耀文和丁程鑫扶起两人就要跑,却被庞西的人拦住。
“草你大爷的!给我打!”庞西还没从疼痛中缓过劲儿,躺在地上捂着裆指着四人喊道,周围的人瞬间围了上来,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不少人手里都有家伙,他们四个人,寡不敌众。
严浩翔刚一脚踹飞一个,转头就看到几个男人把贺峻霖逼到墙角,低头抄起一根棍子上去照着人脑袋就来了一下,棍子瞬间被打断,那人应声倒地,严浩翔看见他倒下去时,脑袋后面插着的木刺。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严浩翔的背后就挨了一棒子,他转头再次和人扭打在一起。
贺峻霖刚想上去帮他,忽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嘴,腰间猛的疼了一下,他瞪大眼睛。
是刀,插进他身体里的刀,刀子在他身体里转动,快将他的肉绞碎了,好疼...
身体瞬间没了力气,被人放开的一瞬间,他倒了下去,依稀看见,那人朝着严浩翔过去了,他想喊,却看到那人手中被他的鲜血染红的红色匕首捅进了严浩翔的身体。
“不要!”他用尽浑身力气喊出声,想起身,却昏死了过去。
严浩翔不能死,他才刚把他找回来。
刘耀文被人逼到墙角拳打脚踢,眼睛快速寻找着哥哥的方向,忽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严浩翔和贺峻霖,心头一紧。
“啊!!!我和你们拼了!”他猛地起身,想从拳打脚踢中挣脱出去,结果被打的更狠,他却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结果被猛地一棍子敲到头,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阵黑,耳鸣的连叫骂声都听不到了,只觉得无数人在对着自己拳打脚踢。
丁程鑫刚刚将周围的人全打倒在地,他站在原地,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手脚都在颤抖,他伸手抓住手腕。
千万不要现在发作,千万不要...
他转头猛地看到庞西拿着刀站在刘耀文面前。
“耀文!”
刘耀文躺在地上,听觉一点点恢复,但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身子猛地被人扑住,眼睛被人捂住,耳边传来丁程鑫的闷哼声。
“丁哥?!”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是丁程鑫,他想伸手却被丁程鑫一把按住,他看不见,只能听见丁程鑫痛苦的呻吟声,和他身体的抖动,一下两下。
但他却死死抱住自己抱住刘耀文不让他动,他也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渐渐消散,刚刚被打的地方像是裂开了,疼的要死,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庞西骂了几句娘,踹了他们几脚,脚步就渐渐远去了。
他想开口叫丁程鑫,想伸手推推他,却没有一点力气,雨水拍打在他们身上,他有些慌张,趴在他身上的丁程鑫好像...不动了...
“丁哥...”他费尽全力开口喊了丁程鑫,却得不到回应,泪水一下从眼里流了出来。
他的身子不能动了,头疼欲裂,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丁哥,翔哥,贺儿,你们说句话好不好。”
小巷里只有他的声音。
“你们吱个声好不好,我看不见你们...我害怕...”
泪水不断涌出,他头疼的更厉害了。
“轩儿还在医院...我们...”
他的声音渐渐被雨声埋没了,医院就在不远处的街区,可惜他们再也不能去了...
/
同一天,医院里七份死亡证明,马嘉祺一个人拿了六份,陈知的父母赶来的时候,在她的遗物中找到一份报告,是一份孕检报告。
她怀孕了...
这就是她的秘密。
看着陈知的家人哭晕在医院,马嘉祺没说话,他眼睛红肿,打过镇定剂的胳膊有些微微疼痛,身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
他走出医院,一时之间不知该去哪,回家吗?没有他们的地方还算是家吗?
那间阴暗拥挤的房间里除了让他发疯的回忆还有什么...
警察来医院调查过了,他们知道是谁做的,告诉马嘉祺他们一定会负责到底,马嘉祺只是笑笑,庞西不是他们敢惹的,他知道这么说只是想给他一个安慰罢了。
他回到那间屋子,收拾了东西,去车站买了一张大巴车票。
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只知道他带走了所有的钱。
/
马嘉祺赤脚走上凌晨的沙滩,天光乍亮,海天相接处出现淡淡的白光,沙滩是凉的,海风也是。
他背着琴盒和一个大包裹,走上柔软的沙滩。
走到海边时,他将包裹放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拿出来。
严浩翔离开三年里所有的日记
张真源的一张银行卡
贺峻霖一直想要的新款包包
刘耀文最喜欢的鞋
丁程鑫一直戴着的小狐狸项链
他拿出吉他,放在腿上,那是他送宋亚轩的生日礼物。
宋亚轩保存的非常好,他真的很喜欢唱歌,可惜了,没能考上音乐学院。
他拨动琴弦,哼唱着他们曾经他们一起唱过的歌。
太阳渐渐升起了,金色的光洒在他身上,他仰起头,闭眼感受海风吹来的气息,深吸一口气,将海风吸进肺里。
他将琴放在沙发上,起身拍了拍裤子,向前走去。
海水被阳光照成了金色,却冰凉刺骨。
他一步步走向深海
“亚轩,大海很美,我带你来看。”
/
是这庸俗的世界,配不上少年的梦想。
「文轩」竹马冤家30 (完结)
#打娘胎就有的竹马梗
#烦人精轩 × 黏人怪文
#设定同性合法
#纯甜沙雕无虐
#文笔渣 请勿上升真人
#完结篇3.3k+
论文终改难度不大,针对历年多项数据的分析强调细化即可,象征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份答卷即将完美收工,贺峻霖心里大石头落了地,拉着宋亚轩买吃的庆祝。
左手章鱼烧右手鸡蛋汉堡,肘弯还挎着袋刚出炉的烤鸡,贺峻霖穿梭在小吃街逛的不亦乐乎。
“咱买这么多吃得下吗?”
宋亚轩话还没说完,隔壁又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老板一份烤冷面加里脊加鸡蛋不要洋葱和香菜!多刷几层辣酱!”...
#打娘胎就有的竹马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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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3.3k+
论文终改难度不大,针对历年多项数据的分析强调细化即可,象征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份答卷即将完美收工,贺峻霖心里大石头落了地,拉着宋亚轩买吃的庆祝。
左手章鱼烧右手鸡蛋汉堡,肘弯还挎着袋刚出炉的烤鸡,贺峻霖穿梭在小吃街逛的不亦乐乎。
“咱买这么多吃得下吗?”
宋亚轩话还没说完,隔壁又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老板一份烤冷面加里脊加鸡蛋不要洋葱和香菜!多刷几层辣酱!”
“……”
一颗章鱼小丸子被送到嘴边,宋亚轩象征性吹了两口气便叼过,爆浆名不虚传,宋亚轩被烫的龇牙咧嘴,半天说不出话。
“给严浩翔带的,他就喜欢这家烤冷面。”
宋亚轩闻言对着手里大包小包反思,买了半天好像都是自己爱吃的,这不行,回到寝室刘耀文该多没面子。
跟贺峻霖打了声招呼,宋亚轩又在小吃街绕了三圈,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份花甲一份鸡翅包饭外加一桶麻辣串串香。
都是刘耀文喜欢的。
贺峻霖探头探脑的挤在奶茶店外等新品,宋亚轩实在受不了360°无死角暴晒,站在身后的树荫下喊着“贺儿我要加冰半糖!”
脚边咕噜咕噜滚来个花花绿绿的玻璃瓶,后头跟了个追着的小朋友,瓶子磕在凸起的石块上停下,小朋友兴冲冲的弯腰捡起。
手上甜筒在太阳暴晒下没一会就化了,顺着脆皮往下滴落,“吧嗒”一下,刚好定格在宋亚轩鞋面。
黑色帆布鞋上白花花一块尤其明显,随后赶来的孩子妈妈见状连忙道歉,在背包里翻翻找找掏出纸巾递给宋亚轩。
“你把哥哥鞋子弄脏了,快,跟哥哥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小男孩怯生生的躲在妈妈背后,一米八的宋亚轩在他看来太高了,一抬头就被刺眼的阳光激的眯住眼,五官皱巴巴的挤在一起。
宋亚轩对奶乎乎的小朋友毫无抵抗力,微笑着接过纸巾蹲下擦鞋。
“妈妈帮你保管好不好,你不是说还要跟班里的小小怡一起许愿吗?”
小男孩乖乖把玻璃瓶递给妈妈,搓搓黏糊糊的小手继续嗦冰淇淋。
海蓝色的透明小球填满整个瓶罐,瓶口几颗被木塞压变了形,宋亚轩认得这小玩意,小学周边商铺家家都卖的海洋宝宝,放水里能越鼓越大。
明明是缴纳智商税的东西曾几何时也是自己一回家就要扒在桌上看的宝贝。
有一回宋亚轩跟风斥两块钱巨资买了一大包,挑挑拣拣选了最喜欢的姜黄和浅湖蓝,泡在吃饭用的小瓷碗里天天盼着它长大。
第二天神秘兮兮把刘耀文带回家说要给他看个很厉害的东西,声称比奥特曼都厉害。
谁知一眼忘到底的碗里除了自来水外根本没有海洋宝宝的影子。
宋亚轩抽泣着用座机给还没下班的妈妈打电话,问她为什么把海洋宝宝扔了,电话那头的宋妈妈二丈摸不着头脑,宋亚轩逼逼赖赖说她就知道骗小孩,带着哭腔把电话挂断。
刘耀文用手在碗里一捞,满手Q弹。
掉完色的透明小球混在水里无异,刘耀文手欠,当着宋亚轩的面捏一颗爆一颗,本来就心情低落的宋亚轩哭的一发不可收拾,刘耀文没办法,第二天斥双倍巨资买了四块钱的量让宋亚轩一颗颗捏回来。
小时候的快乐很纯粹,就像眼前的小男孩,不知道听了哪门子说法,把写上愿望的纸条放进塞满海洋宝宝的瓶子里,愿望就会实现。
一边牵着妈妈的手煞有其事的叮嘱要把瓶子放好,一边蹦蹦跳跳期待着能见到小小怡的明天。
“刘耀文,明天回趟家吧。”
“回家?”
宋亚轩把小吃一股脑堆在桌上,刘耀文闻着味从严浩翔床铺探出头,“明天才周三啊,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逃呗。”
三年幼儿园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一向中规中矩连上大学都没逃过课的宋亚轩第一次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有了逃课的念头。
隔天刘耀文一觉醒来就被拐上了回家的顺风车。
滴滴司机确认乘客手机尾号后便专心开车,宋亚轩歪倒在刘耀文肩头闭眼假寐,倒不是困,只是闭着眼睛不容易晕车。
三十多度的室外连地面都浮着层热浪,宋亚轩拉住闷头往家冲的刘耀文,在他充满疑惑的注视下去物业借了把小铁锹。
“你拿这玩意儿干啥?”
“挖宝贝。”
小区最西北角有个小公园,早期中老年健身器材一应俱全,茶前饭后总有住户在那消磨时光。
后来不远处新开发了湿地公园,面积大环境好,越来越多人选择去那里锻炼,久而久之,小公园里器材生锈的生锈,破损的破损,日渐荒废。
时至今日,大概只有到冬天才会有家里光照条件不佳的住户光顾,把盖被兜在周围矮植上接受暴晒。
刘耀文拄着铁锹往石板凳上靠,黑色短袖转眼就脏兮兮一片,头顶被藤蔓和绿叶缠绕覆盖的半拱形设计将热浪隔挡在外,没了烈日的毒害竟还有些许清凉。
无人顾及的植物不修不剪野蛮生长,宋亚轩在废弃花坛边缘走走停停,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左边数第三根柱子再往前走四步……还是五步来着……?”当初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把这事记十年。
“刘耀文!以这为中心开始挖!”宋亚轩用脚尖踹了踹,大概是近期下过雨的原因,土质还算松软,刘耀文稍稍用力一撬便掀开一大块。
“我好像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十二三岁正是对万物好奇且敢于尝试的年纪,一天一个梦想,一天一个愿望。
小学五年级的宋亚轩和小学五年级的刘耀文也曾期待过十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并很中二的学着八点黄金档里主角的样子各自写下梦想,约定十年后一起打开。
要不是听到能拿海绵宝宝许愿的说法,宋亚轩都快忘记自己以前也干过这事。
“哐叽”一下,卯足劲往下铲的铁锹动弹不得,以为挖到了树根,刘耀文手脚并用打算换个方向继续铲,宋亚轩却隐约听到金属碰撞声。
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包着的硬块被翻出。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能找到的机会很渺茫。
宋亚轩承认他只是头脑一热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回来,荒废已久的公园但凡中途被翻新或改造,挖出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被当成废品处理。
塑料袋泥泞破损,黏连着枯黑腐败的树叶,宋亚轩翘着兰花指随便一扯就把碎裂的袋子撕开,刘耀文看着里头印着粉色HelloKitty的饼干盒,原地笑出声。
“宋亚轩儿当时怎么没发现你还喜欢这只粉色小猫呢!”
“谁喜欢它!”宋亚轩把巴掌大的铁盒表面掸干净,封口处生满铁锈,原本亮丽的颜色也在不见天日的环境中逐渐褪至惨淡。
“我当时还以为他们藏着饼干不让我吃,打开一看才发现是我姥姥的针线盒……”
一桌子针线无家可归乱糟糟的堆在桌上,姥姥揪着宋亚轩耳朵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盒子里两个精致的漂流瓶安安稳稳躺着,底下垫了块看不出原样的布,刘耀文伸手拨弄,大概是小时候的宋亚轩怕小瓶子冷而给它们准备的小被褥。
他的思维总是可爱到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也是。
拔掉老旧稀松的木塞,泛黄的纸张摊开在掌心,歪歪扭扭的字体圆润稚嫩,宋亚轩在两个瓶子间挑拣,刚好选到了自己。
『要变有钱,要住私人大别shù,要做bà道总cái』
学识有限,好几个字还用的拼音,小时候对钱的执念可真深,宋亚轩念着念着便没了声响,太羞耻。
有种费尽心思把自己绑上刑场的错觉。
“刘耀文,你写的啥,让我看看。”
“太幼稚了,小时候说的话哪能当真啊。”刘耀文把小纸条越揉越小,犹豫着不想拿出来。
“你的愿望不会是‘长大后我要当宇航员’吧?”
刘耀文当即否认。
“不行你让我看看!你都听到我的了!这不公平!”宋亚轩伸手想抢,被刘耀文虚招晃过。
没想到刘耀文反应这么大,重心太靠前的宋亚轩收不住眼看着就要磕上花坛,刘耀文眼疾手快把人捞住,没成想被宋亚轩钻了空子,纸条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对方手里。
看完纸条的宋亚轩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刘耀文双手背在身后,像极了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的学生。
纸条边缘被揪出细细一层毛边,宋亚轩操着一口播音腔一字一句念出内容:“娶漂亮老婆,生一群漂亮女儿,不要生儿子,老了打不过。”
刘耀文撇着嘴不敢搭话,无意识的揪着手指倒刺,“……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行啊刘耀文没想到年纪不大梦倒是挺会做。”
“这么一看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亏大发了?”
“你等着!等你七老八十我就推着你去广场让你看我跟别的老头老太跳舞!”
“还要生一群漂亮女儿?!你打算进军女足是不是?”宋亚轩薅过刘耀文衣领就往人身上锤,如果活埋不犯法,他很想把那么大个刘耀文种回坑里。
纤细手腕被整个拿捏,刘耀文笑着把人揽进怀里,宋亚轩扑腾乱动打死不从,挣扎未果又安静下来。
“十二岁的刘耀文觉得有老婆有女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二十二岁的刘耀文发现,其实不用那么贪心,拥有一个宋亚轩就足够了。”
蝉鸣不息,煦风抚耳,四季交替更迭,往复循环。
速度流畅不卡顿的WIFI,空调外机高速运转下冷气环绕的房间,街头小贩叫卖的西瓜香甜爽口,结满雪霜的冰柜摆着清凉解暑的雪糕,还有爱人藏不住心跳的拥抱。
盛夏裹挟着炙热滚烫侵袭人间,成为热恋独一无二的代名词。
END.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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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这本书的购m,如何分辨正盗版,我首页的提问箱已经解释的很详细,我也没有TXT,不要来问我要啦。
麻烦各位小可爱们,看文前请先看看秦姐声明 ,秦姐的话,希望各位能遵守。
同时也插一句题外话,好的作品的确值得被表扬,但它不应该成为这个作者的标签,更不应该让他成为作者的累赘。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作者身上,而不是放在作品身上,我们应该期待作者产出更好的作品,而不是一直对他反复提起这部作品怎么样怎么样。这是对作品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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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竹马冤家(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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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渣 请勿上升真人
-宋亚轩是刘耀文的烦人精
-刘耀文是宋亚轩的黏人怪
-“刘耀文我警告你别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宋亚轩我也告诉你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那张一天到晚叭叭的嘴堵上!”
-“宋亚轩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是啊。”
-“老子剁了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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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我警告你别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宋亚轩我也告诉你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那张一天到晚叭叭的嘴堵上!”
-“宋亚轩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是啊。”
-“老子剁了你那只碰过宋亚轩的手回去喂猪。”
“文哥加油”
-“宋亚轩儿咱俩可是同一天出生的!”
“错,我比你大三个小时。”
:我比你先来到人世间,用三个小时为接下来的一辈子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