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不耐烦的声音。

“开两间房。”

打断的声音响起。

“不，一间房就可以了。”

德拉科怒视对方。

“两间房，其中一间要最好的！”

“一间，经济房就可以。”哈利无视对方的瞪视，淡淡道。

“你有毛病啊，波特！我们有两个人，当然要两间房。”

德拉科说完马上冲前台姑娘道，“两间。这个人有毛病，我不想被传染。”

“别听他的，我们要一间房。”哈利加重了一点声音，结合他蓬乱的乌发还有冷淡的眼神，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怕。

但显然他们面前的不是一般人。

“啪——”

泡泡声破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嚼着口香糖的姑娘翻了个白眼，一边噼里啪啦的输着订单，一边说着。

“这里不是伦敦中心的七星级酒店。吵架的基佬，一间房，注意别把床单弄脏，我是说，不管是哪种‘颜色’，这里的老板和黑帮关系不错，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我想你们不会想得罪他的。”

德拉科转而瞪着面前快要戳到他鼻子上的门卡，震惊到没有说话。

‘基佬？’

‘谁和谁？’

‘和波特？！’

“好了，走吧。”哈利接过门卡，一把揽住德拉科的肩膀，把他往房间里带。

金发的斯莱特林等听到门锁芯片的声音才清醒过来。

“哈！波特！谁他妈和你是一对啊？”

“不是一对，开一间房是要耍流氓吗？”路过的男人吹了声口哨说道。

“美人，既然这个眼镜佬你看不上，不如来我房间？”

“管好你的眼睛，别他妈乱看你不该看的！”哈利冷冷道。

男人刚想说什么反驳，被哈利用眼神一扫，就有些胆寒，他快速地摸了下自己的胳膊，然后赶紧溜回了房间。

哈利收回眼神，把德拉科推回房间。

等他关好门，才低声念了一句咒语，安静的空气再次热闹起来。

德拉科有些发抖地瞪着对方，他咬牙道：“波特，你他妈的有大麻烦了。”

“你竟敢对我用无声咒！”

哈利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德拉科，笑了笑。

“我怕你管不好自己的嘴，马尔福。”

“你知道，计划败露了可不好。”他耸了耸肩。

“把我的魔杖还给我！”

“不行，你会拿它惹麻烦的。”

“我只是要咒掉那个麻瓜的蛋蛋！”

“这就是麻烦，我不想伏地魔的爪牙注意到在伦敦有个麻瓜突然失去了自己的蛋蛋，然后推断出我们在这里。”哈利一本正经的说道。

德拉科觉得对方就是在限制自己的自由。

“我讨厌你！”他宣布道。

“我不讨厌你就行，但如果你继续不听话，我可不保证不揍你。”哈利淡淡地威胁道。

德拉科跺着脚生气。

“轻点。”哈利开口。

德拉科不想听，但被危险的眼神一扫，马上就弱了。

他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三个小时前他刚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会变回来？”德拉科不耐烦地换了个话题。

哈利靠在沙发上，懒懒抬眼：“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波特。”德拉科回避那个问题，不怎么高兴地回答道。

“为什么要像？我也是哈利·波特，一直都是。”

“总之不好。”德拉科坐在扶手椅上，有些谨慎的打量对方，特别是那个伤疤。

“想摸吗？”

“什么？”

“我的伤疤，想摸吗？”

德拉科有些羞愤的瞪着对方，想：‘这混蛋怎么能用一种想摸我老二的口气和眼神说这种话！妈的，真不要脸！’

“不想。”他用硬邦邦的口气回道。

波特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喜欢我？”

“你肯定喜欢我。”

这两句话差点把德拉科震惊死。

“你疯了吗？”

“还是黑暗君主终于不只是影响你，他直接变成了你的脑子？”

“这有点显而易见，你一直在吸引我的注意，你还穿了这件衬衫，它让你的锁骨有些迷人。”

“所以，你的确迷恋我，还是说，”哈利起身，拉住德拉科的手，只用了点巧劲就把对方扯到了自己怀里。

“还是说，你在勾引我？”

他压低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果然收获了一个气恼的马尔福。

“你胡扯！我才没有！”

当德拉科竭力反驳的时候，哈利却突然笑了起来，不是冷笑，而是有点暖的那种。

“游戏结束。”

“？？”

哈利有些温柔的把德拉科按在自己怀里，低声说：“我早就好了。”

“那刚刚！”

“哈，挺好玩的，能让你听话的方法。”哈利咧嘴说道。

“！！”

“快放开我！”

“不放，我想亲我男朋友。”

当天晚上凌晨三点，哈利亲了亲熟睡的德拉科，然后来到另一个房间，用魔杖温柔的戳醒了一个人。

“嗨，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的。”他笑着说。

END

前台姑娘看了一下电脑系统上房间里的物品清单，翻了个白眼。

“还说不是基佬。”

她说完又噼里啪啦的一顿操作，记下了明天客人退房后要补充的东西。

她可不想被爱情鸟投诉，或者明年熟悉的客人变成了一家三口。

逃亡中的富家公子

他们的儿子斯科准备去霍格沃茨了

＊ Summary：多年來的傳聞都說Jason和Tim不和，可他們居然合作拍攝電影。

＊ 設定：演員AU、HE、一發完

＊ 這靈感來自於一段時間前的一個夢，夢到JayTim是表面不和，卻是P。友的娛樂圈AU，但這篇設定中只用了前面一部份hhhhhhhhh

＊ 篇名靈感來源Taylor Swift的Wildest Dream，這首歌也影響了本文的一部份。可以當作BGM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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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Jason Todd和Tim Drake不和的傳聞，這是個明顯不過的事情。當年他們在拍攝蝙蝠俠電視劇的時候，16歲的Jason只演了四個月的羅賓，便因為在拍攝中意外受重傷，需要等待半年的休養時間才能繼續正常走路。在Gotham電視台中，蝙蝠俠電視劇是常註連續劇，那個時候也和電視台的超人連續劇拼收線拼得水深火熱中。

 

如果他們停拍等待Jason的傷勢完全復原，會導致他們和最高收視獎項擦身而過，所以他們找了比他年輕3年的Tim來代替他的位置。而Tim的第三任羅賓角色受到大家的喜愛，收視直線上升，奪取當年的全國最高收視獎項。Jason在當時受訪有關Tim取代自己的角色時，雖然表面上說著沒關係，祝福這位新晉的小演員可以發光發亮。

 

可是他從不出現在Tim出席的活動中，在Jason離開劇組已經三年的現在，他們從來沒有一次同框出現過。就算是蝙蝠俠十五周年慶祝活動中，Jason也並沒有出現。無論是Jason和Tim在節目訪談中，也會迴避和對方有關的話題。有些著名的名嘴會提及他們的不和傳閒。他們都像是有默契地否認有不和，只是二人從沒機會合作。可是嘿，他們可是演員，沒有人會把他們所有的說話都當成是真的。至少沒有誰會說自己和誰不和，畢竟在娛樂圈中，也不能敗壞自己的名聲，對吧？

 

所以當Jason和Tim真的要合作主演電影的時候，所有關注八掛時事的人都為此而鬧得熱烘烘的。因為這是在不和事件五年之後，他們第一次同場，更重要的是他們竟然直接來一場合作。當記者們在採訪Tim的時候，剛成年的18歲男生只是笑了笑，確認了這個傳聞。而Jason則在訪探之中揚起一個招牌的得意笑容，說︰「是的，我和Tim會在新電影中合作。你們還認為是不和嗎？Hmm？」

 

雖然男人是這樣說，但是Jason確實不太喜歡Tim這個男孩子。當時他花了很多功夫才能爭取到羅賓這個角色，而Tim隨隨便便就拿到這個位置，到他來說這完全不公平。不過對比一開始之時，現在對Tim的厭倦已經減退很多，畢竟現在他已經不在是16歲那毛頭小子，以往青少年荷爾蒙的衝動早就消散，況且Tim也不再擔任羅賓的角色。對於Jason來說，那一部分不太喜歡只是由於過往的事情導致，但具體並不由於男生本身的性格所引起的。

 

這次他們會合作是因為Tim的經理人Stephanie Brown所促使的，由於Tim剛成年，她想幫忙開拓他的戲路，加上要是可以順便把一直煩擾他們的事情解決的話，如此一石二鳥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於是在她找到適合的劇本時，她毫不猶豫地讓Tim去進行試鏡。在男生得到角色後，她毫不猶豫地推薦Jason作為另一位男主。本來這個雙男主的劇本，另一角色就很適合Jason，加上在Stephanie的說服下，導演Barbara Gorden亦認同光是他兩出演便已經是一個噱頭，所以接下來的就很容易解決。

 

電影的劇情並沒有多複雜，Tim飾演的Alvin是個剛入讀大學的18歲男生，一個獨來獨往的書呆子。Jason飾演的Jack則是大三的學生，是大學中有名的花花公子。本來這兩個人是不應該有交集的，但由於Jack之前大一的基礎科學並沒有考過，所以在大三的時候他選擇重修。Jack沒有興趣和大一生混在一起，所以選擇和Alvin這個安靜的男生組成一組，二人一同完成小組報告。後來互生情愫，幾乎已經是對待男友般互相對待。可是二人都沒有和對方說出自己的心意，直到Jack出車禍逝世，Alvin才在Jack的墳上哭訴自己的心意，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了。

 

在開拍之前，Barbara特意讓Jason和Tim一點時間認識對方，所以現在他們就這樣坐在Gotham學院外的咖啡廳，面面相覷地看著對方。中午的太陽散落在咖啡廳裡，這是Jason第一次認真地端詳男生的模樣。Tim的臉蛋仍然帶著絲嬰兒肥，唇瓣緋紅。微長的髮絲看上去柔性致極，讓Jason想要伸手揉過男生的黑髮。而他那雙暗藍色的大眼睛則是吸引Jason想要多看幾眼，他可能也不小心這樣做了。

 

「我猜如果你願意接受這個角色的話，也就是說你不恨我了？」Tim嚐了一口朱古力千層蛋糕，感受苦澀盈滿在口腔中，隔一會又被朱古力的香甜覆蓋過去。「我沒有恨過你。」Jason皺著眉頭說，搞拌面前的卡布奇諾。「等等，你以為我恨你？」他抿了一口咖啡，看著眼前的男生。「我認為這是很合理的事情？你從來不出席我出現的場合。」Tim喝一口美式，看著眼前的男人。隨著年齡的增加，原本的少年現在成長為一個健壯的男人，他真的很有魅力。

 

Jason勾起一抹淺笑，低沉的笑聲顫動在Tim的心弦上︰「你和他們一樣相信這種謠言？我指…我是個忙碌的男人，我能說甚麼呢？」Jason聳聳肩，他的確是在說事實。在他康復以來，憑著他那帥氣的臉龐和健壯的身軀，他的檔期一個接一個，幾乎一直在工作之中。「況且如果我恨你的話，那現在我怎麼會在這裡呢，Timmy？」暱稱輕易而舉便脫口而出，Jason並不是故意給Tim取一個暱稱，只是這個名稱就這樣從嘴巴中溜出來。

 

Tim沒有因此而有甚麼反應，所以Jason把這當成是默許。男生笑著搖搖頭︰「Well, that's fair.」Jason能聽出男生語氣中的愉快，以及看見男生臉上的笑容。光是這樣Jason已經有種預感事情將會脫離他所想，可是他並沒有仔細地想太多。「差不多是時候要回片場了。」看見Tim點頭動身時，Jason也一起和他離開咖啡廳。他們就這樣並肩走在Gotham學院裡，走到劇組所在的位置。

 

在路上，不乏有學生認出他們的身影，自然不過地拿出手機把他們自然地在Gotham學院裡的身影拍下。他們早就習慣眾人的目光和鏡頭，這並沒有影響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當Barbara在遠處注意到這兩個正來拍攝的身影時，她就知道他們將會合作出耀眼的火花，因為還沒有開拍，他們已經有著Barbara想要的氛圍。

 

Jason和Tim先去更換戲服，然後讓各自的化妝師補上妝容。Tim的服裝很隨和，就只是一件寬大的黑色衛衣和一條藍色牛仔褲，在補上粉底後，便把黑色的粗框眼鏡戴在臉上。Jason則是一件黑色T恤，外面搭上一件深啡色的皮衣，還配上一條黑色的緊身長褲。

 

他們走到所在的位置上準備，這是他們合作的第一場戲，說的是Jack剛走到教室裡看見Alvin非常乖巧地坐在教室第一行中央，以及簡單的自我介紹。Barbara和燈光師做著最後的調整，Jason看著Tim，突然瞇起雙眼看著他。「怎麼了？」Tim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這樣看著他︰「你看上去像Harry Potter？」Tim給他翻了個白眼，對他的說話嘖之以鼻︰「那你就是佛地魔嗎？」

 

「嘿，至少我可是有個鼻子！我比他帥得多了！」Jason不忿地說，認真地點點自己的鼻子。「這種時候不應該說自己是個好人之類的嗎？為甚麼你的關注點是在鼻子上？」Tim不住噗嗤一聲便笑出來，被Jason的反應逗笑，Jason也因為Tim的笑聲而笑起來。「難道你不認為我比他帥嗎？」Tim佯裝敷衍地說︰「是的是的，你最帥。」可是他的嘴角還在揚得要高。

 

「各就各位，準備好了嗎？」看見Jason和Tim朝她點點頭之後，Barbara開始倒數︰「三、二、一……Action！」Jason和Tim一下便進入狀態，他們都是專業的演員。第一天的拍攝過程並沒有甚麼特別事情，都是一些輕鬆的鏡頭，順便讓他們習慣和對方合作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年齡相約，剛好分享著相同的價值觀，也有著很多不同的話題，他們很快就從普通的合作對象成為了朋友。敏銳的狗仔隊們當然不會錯過這單富有價值的八掛新聞，他們不時會圍在片場附近，看看是否會拍到珍貴的照片，可是基本也拍不到甚麼照片。更重要的是，Tim很聰明，他總是知道如何在狗仔隊的鼻子下溜走，帶著Jason一起也不會被發現。

 

Jason不花多長時間便發現Tim有個特殊的愛好，他喜歡反偷拍狗仔隊。Tim會向Jason展示他的傑作，二人會笑著那些狗仔隊是如何努力地等待他們的出現，卻一次也沒有抓到他們的同框合照。因為沒有狗仔隊捕捉到二人在片場的合影，所以他們其實不和的傳聞似乎得到更大的證實。小報上都寫著他們不和的謠言，他們卻一次沒有出來澄清過，只是在背後笑著他們的傳言。

 

拍攝期大概需要三個月，雖說劇組會準備好食物或是所需用品給他們，他們亦有自己的專車供應一切。可畢竟他們說到底還是普通的年輕人，偶爾他們還是會偷溜到外頭找好吃的。Jason和Tim會像普通大學生一樣走到外面，在人來人往的學院中，不會有誰注意到有兩個明星就在自己的附近。Tim最近迷上了學院的咖啡店，他大可以讓自己的經理人去買那邊的蛋糕和咖啡，可他想在外面走走。

 

為怕Stephanie會把強迫他留在專車裡，Tim總會在他們不用拍攝的時候拉著Jason一起去買，買完會靠在在附近的樹下，一邊吃一邊看著那些大學生。「我總是很羨慕他們可以這般自由自在，不用在意有人跟蹤自己，或是窺探自己的私生活。至少他們能和其他人好好上學，而不是被迫在家授課。」Tim看著眼前的大學生，若無其事地和Jason開口說到。男人不難聽出Tim話中的含義，只是他不知道Tim一直沒有到學校正式上過課。

 

「你沒有在學校裡上過課？」Jason皺著眉頭詢問，聽見Tim哼聲認同他的說話。「在出演羅賓以前有的，但在出演羅賓半個月左右，我…當時有個男人多次想要在學校裡綁架我，有一次他成功了。可當然我平安無事，但我的父母過於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我再也沒有上過學。」Tim垂下眼簾，機械式地吃掉餘下的蛋糕，突然失去了蛋糕本來的味道。那幾天被綁架的經歷仍舊歷歷在目，在他的心裡造成無法磨滅的創傷，還好後來沒有再發生這種事情。

 

Jason嘆了口氣，他16歲才得到了出演的機會，當時的他已經有一定的保護能力。可Tim當時還是個小孩，他不應該承受這種事情。他的手放在男生的髮絲上，第一次觸碰到他柔軟的黑髮。「很榮幸當上你的同學，鳥寶寶。」他想要抹去Tim的苦惱，不想看見男生的難過。而他成功了，Tim舉著雙手想要推開Jason的大手，可是男人只是毫不留情地繼續揉亂他的頭髮。「我的頭髮，Jay！」嘴角的笑容卻出賣了他，而Jason在看見Tim的笑容時也放開了他。

 

「技術上來說，我們只是在演戲，不是真的在上學。」Tim堅持地說，讓Jason的手把他凌亂的髮絲梳理好。「Oh, come on. 別這麼無趣，那我們是不是在學校裡面上課？」Tim嘆口氣，懶得和Jason爭執。直至Jason把Tim的頭髮梳理好，輕拍他的腦袋示意已經梳好之後，Tim才乾巴巴地說︰「對，真謝謝大明星Jason Todd先生願意當我的同學。」Jason禁不住被他譏諷的態度逗笑，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拿錯了杯子，在喝到口美式的時候挑起了眉角。

 

「我不知道為甚麼你這麼喜歡吃甜食，卻只喝美式咖啡。」不是說Jason並不喝美式，只是他更偏好於卡布奇諾的味道。「因為美式咖啡才是真正的咖啡味道，而且它讓我的腦袋保持清醒。」Tim認真地拿起他的美式，嚴肅地向他解釋。可是Jason只是把他手中的美式拿走，把自己的卡布奇諾放到Tim的手裡。「試一下，說不定你會喜歡。」Tim瞇著眼睛盯向Jason，輕輕吐出一個「不」。

 

Jason伸出一個食指晃了晃，拒絕了他的說話。Tim翻了個白眼，喝了口Jason的卡布奇諾。他的神色有點驚喜，Tim從來沒有喝過美式以外的咖啡，牛奶的甜香在口中混合咖啡的苦澀，在口腔中回盪。「這…不錯。」Tim最終輕喃地評價，然後把杯子放回到草地上。也許是因為沒有意識到卡布奇諾本來帶有奶泡，Tim的唇上印有一層白沬。

 

一陣微風吹拂過，把Tim微長的髮絲吹起來，陽光在樹蔭下散落在男生的臉頰上。Jason一時間看呆了，他可以感覺到先前的預感現在越來越強烈，就如同他的心跳一樣。「Jay？」他清脆的聲音喚回Jason的神智，男人看著男生疑惑地歪過頭，Tim對於自己現在可愛的模樣一無所知。

 

「你的嘴巴沾上奶泡了。」Jason的提醒讓Tim尷尬地紅著臉，趕緊擦了下唇瓣，嘟嚷著甚麼Jason沒有聽見的話。「現在還有嗎？」在Tim用力地擦過嘴巴後，他的唇瓣被擦得略為紅腫，就像剛才被親吻過一樣。Jason無法控制想要品嚐那櫻桃似的嘴巴，可是他只是搖搖頭說︰「沒有了，我們回去吧，快要開始了。」Tim點點頭站起來，和他走回片場之中。

 

自從Jason意識到自己想要親吻Tim之後，他很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預感自己糟糕了。他產生了演員間最不應該出現的感情，只能希望自己的感情只是因為角色而產生的錯覺。Jason可以親吻Tim，在他們的電影之中。他希望在拍攝吻戲之後，思緒不要再亂飄。在拍攝吻戲前一個晚上，Tim突然跑到Jason的卡車裡找他。

 

Jason剛好洗完澡，他在浴室出來之後，只在腰間綁了一條毛巾，正準備吹乾頭髮的時候，他聽見專車外有人在敲門。他沒有多想便開啟門扉，看到的是穿著睡衣的Tim站在門前。「Shit，對不起，我是挑了個錯誤的時機嗎？」Tim的臉上泛起一陣紅，顯然沒有料到會看見剛出浴的Jason。

 

「沒有，怎麼突然過來了？」Jason讓出位置，好讓Tim可以進來，但男生並沒有動作。Tim拿起手中的劇本看著Jason，難得地有些緊張地說︰「我想來說說明天拍的那幕。」Jason了然地噢了一聲，演員們都會先談一談自己的界線，這是很正常的事。「進來等我一下。」Jason徑自走回專車裡，沒有把門扉關上，讓Tim進來時把門關上。聽見門扉關上的聲音後，Jason才把自己的頭髮吹乾，穿上一件T恤和休閒褲。

 

回過頭看見Tim坐立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僵硬地坐直身軀，眼睛不知道該放到哪處。「你這麼緊張，難不成你是第一次拍吻戲？」Jason打趣地說，試圖緩解略為尷尬的氣氛，可只讓Tim的臉變得更紅。「我…我……」Tim的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有說出甚麼實際有用的話。「等等，你不會是沒有接過吻吧？」Tim一隻手掩著臉，低下頭也無法蓋住他紅透的耳朵，男生懊惱地哼了聲表示認同。

 

這個認知讓Jason又驚恐又興奮，驚恐是因為他要奪走Tim的初吻，興奮也是因為他要奪走Tim的初吻。「你18歲，但是初吻還在？」無論現在Jason有甚麼想法，他仍然為此驚訝。Jason算不上是花花公子，但至少他在這幾年也有交往，初吻也在他15歲的時候沒了，他很難相信Tim竟然18歲也沒有和人親吻過。「我的父母對我的生活管理比較…嚴格，是最近成年後我才有自己的經理人，我從來沒有機會…你知道，去親吻別人？」Tim仍然不敢抬頭，生怕自己看見Jason眼中的嘲笑。

 

Tim的話讓Jason有點頭緒，也泛上一層苦澀，童星的童年總是被奪走，無論是被傳媒，或是被過度保護的父母也好。「嘿，Timbers，沒關係，我不覺得有甚麼可笑的。」Jason蹲在Tim面前，一隻手輕捏男生的肩膀。Tim捂著臉蛋的手沒有放開，可是分開掩著眼睛的手指︰「你不會笑我？」Tim凝望Jason的雙眼，試圖找出是否有一絲玩笑的意味。在只搜尋到認真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把手放下來。

 

「不，我不會。」Tim的臉頰還是染上緋紅，把暗藍色的雙眼映得更藍。「有甚麼可以讓你放鬆下來？或是你需要我做甚麼嗎？」Jason的聲音很輕柔，不希望給Tim帶來甚麼壓力，可是男生只是咬著下唇不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我要幫你找個女孩嗎？」雖然他口中是這樣說，可是Jason不能想像Tim和別人親吻的模樣，特別是當奪去Tim初吻的人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時候。

 

Tim搖搖頭，抓住Jason的衣服。「我不想要別人。」Jason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幾乎要跳出來，他不清楚自己聽到的和他想的是否一樣，他必須要確認︰「你要具體一點。」Jason耐心地等待Tim回應，沒有催促他。男生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睜開來︰「我希望你可以親我。」Tim小聲地支吾一句，臉蛋又再次漲紅起來，暗藍色的眼睛緊張地看著Jason。

 

「你確定嗎，鳥寶寶？你真的確定想讓我親吻你？」Jason的手搭在Tim的臉蛋上，輕撫他那帶著嬰兒肥的臉。Tim歪過腦袋讓自己的臉可以靠在Jason溫熱的掌心之中，輕輕地喃出︰「是的，Jay。」Jason小心地向前靠近，用氣息輕輕說︰「那麼閉上眼睛吧。」他看著Tim聽從他的說話，乖巧地把眼睛闔起來，安靜地等待Jason親吻自己。這份信任讓Jason的心頭一緊，憐惜地捧著男生的臉頰，把自己的唇上覆到Tim的唇瓣上。

 

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數秒的停留卻讓Jason得到無盡的滿足，獲得Tim的初吻比他當時失去初吻時更讓Jason激動。Jason不敢讓自己多親吻數秒，生怕自己無法抽身，貪婪地想要更多。Tim的第一次親吻是他的，只屬於他的。男人強迫在自己的思緒中抽出來，不允許自己的念頭繼續擴大，Tim的劇本早就不知道被他們扔到哪裡去。

 

「放鬆下來了嗎？」Jason努力維持聲音中的冷靜，不希望Tim聽出半分端倪。Tim睜開了雙眼，緩慢地眨動數下，然後左右晃動腦袋︰「不。」Jason向前再親了一口，又詢問︰「放鬆了？」Tim又搖搖頭說︰「不。」男生的雙手搭在Jason的肩膀上，把男人往自己身上拉得更近。僅只是這樣已經足夠令Jason看得出Tim想法，於是他再向前親吻一口，在Tim的嘴巴上說︰「現在呢？」

 

Tim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想法，後背靠在沙發的靠背上，雙腿繞在Jason的腰間，手把Jason的頭壓下來，主動地獻上雙唇。這並不是個專業的表現，絕對不是。Jason在親吻的時候想，可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親吻Tim的衝動。他忍不住輕咬Tim柔軟的唇瓣，趁男生的嘴巴微啟的時候，用靈巧的舌頭侵占對方的口腔。Jason的大手自然不過地溜到Tim的睡衣下，撫過那讓人迷戀的肌膚。

 

寧靜的卡車內只有Tim的哼聲和他們親吻的聲音，溫度逐漸升高。事情開始脫離他們的控制，當然二人也沒有打算控制下來，直到Jason的電話響起來他們才不得不停下來。「Jay…電話……」意識到Jason沒有打算停下來，Tim不得不推開男人的臉，不讓他繼續親下去。「該死的。」Jason低吼著站起來，煩躁地掃過自己的髮絲，走去接聽電話。

 

「怎麼了？」坐在沙發上的Tim聽見Jason的聲音還帶著沙啞，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終於和Jason親吻的事實。這感覺實在過於不真實，Jason的吻技也很高超，足以撩撥他的情緒。Tim的指腹撫過唇瓣，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嘴巴被親得又紅又腫。然而在聽見Jason的說話後，他感覺自己血管裡的血液冷得凝在原地。Jason和電話另一頭的人說︰「Aww，沒有你我該怎麼辦，Princess。你是最好的，後天見。」

 

Princess。Jason這樣稱呼電話另一頭的人，Tim怎麼會自大地認為Jason也會喜歡自己？他很清楚Jason從來只和女生交往，至少從來沒有聽說Jason和男生交往過。Tim應該要想到，剛才的親吻只是因為氣氛所致，Jason並沒有真的想要親吻自己。本來還充滿灼熱希望的心，一瞬便冷下來。他不應以為Jason的笑容是他的，不應覺得Jason想要親吻自己，不應認為Jason有那麼一點機會喜歡自己。

 

他們是專業的演員，他們不會和自己的拍檔墜入愛海。他們的經歷和愛慕都是假的。

 

Jason剛好聊完電話，回過頭時，Tim已經褪去剛才被親吻的模樣，執起他的劇本朝他禮貌地笑說︰「謝謝，Jason。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明天見。」不等Jason的回應，Tim便已經離開了專車，消失在Jason的面前。男人不知道剛才的氣氛為何突然冷卻下來，可是他又能以甚麼身份去找Tim呢？所以他回到自己床上，卻睡得不沉。

 

「你兩怎麼看上去這麼糟糕？」第二天Barbara看見他們的時候，劈頭就問。其實她也沒興趣知道二人的答案，畢竟她已經猜到他們肯定產生情愫，所以下一秒就直接讓Jason和Tim去化妝間裡好好遮蓋眼下的陰影。儘管他們在昨晚有點尷尬，可是吻戲還是得拍攝。他們今天沒有像之前一樣聊天或是打鬧，Tim也沒有甚麼心情去說話。

 

當他們在片場準備開始拍攝的時候，Jason不得不讓舒緩一下二人之間的關係，以免等會影響拍攝的氣氛。「你今天還緊張嗎？」Tim冷靜地回應︰「不，我想我準備好了。」Jason的手輕搭在Tim的肩上，擔心地問︰「是我昨天太過火了嗎？」Tim搖搖頭說︰「只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需要擔心太多。」

 

Jason能說出Tim絕對不是沒事，他不會放棄這件事情，但現在不是適合的時機。取而代之，Jason只是點點頭，算是接受他這個答案。「Boys，預備好了嗎？」Barbara坐在導演椅子上向Jason和Tim大喊，二人馬上收拾好心情，朝她點頭，便準備開拍。

 

他們坐在學院中圖書館靠在窗邊角落裡，別肩坐在二人桌，正在為了他們的報告收集資料。Alvin低著頭在桌上翻弄書本，想要找到有用的資料。Jack在一旁偷瞄男生的臉頰，看見Alvin微長的髮絲不斷在臉蛋上掃過，Jack情不自禁地伸手把髮絲勾到男生的耳背後。「Jack？」Alvin的注意瞬間放在對方身上，Jack不帶抱歉地說︰「抱歉，無法看著你的頭髮不斷掉下來。」

 

「噢，抱歉。」Alvin了然地點點頭，在褲袋中拿出一根髮圈，俐落地把頭髮綁起來，又繼續埋頭工作。然而在他的頭髮紥起來以後，Jack卻發現自己更無法離開視線。大抵是因為Jack的視線過於灼熱，Alvin又抬起頭看向仍舊凝視自己的男人，眉頭輕皺︰「是我臉上有甚麼嗎？」然後伸手在自己的臉上輕揉，看看是否有甚麼東西黏在上面。

 

「不，你看上去很完美。」Jack突如其來的讚美讓Alvin有點驚訝，臉上還泛起一陣紅︰「謝謝？」當Tim害羞的時候，要比平時更要可愛。Jason忍不住伸手覆在Tim的臉蛋上，此舉動並不在劇本的描述範圍，但現在看上去是正確的事情。「我想要親吻你。」他輕喃，卻沒有任何動作，耐心地等待對方的回應。直至得到男生點頭批准的時候，他才讓自己親在他的唇上。

 

Jason無法自控地想起昨晚的事情，他仍記得Tim嘴巴有多柔軟，在十個小時以前他們還在卡車中分享熱烈的親吻，沒有任何人知道。現在他們在眾人的目光和鏡頭下，分享簡單的親吻。Jason不僅奪去Tim的初吻，還有螢幕初吻。光這樣想到，Jason便已經需要用盡全身力氣去阻止自己加深這個吻，更何況他還未知道為何昨晚Tim會突然變得那麼冷淡。Jason是個懦夫，只能在劇中親吻Tim，儘管他想一直親吻男生的雙唇。

 

Jack在這個吻中抽離出來，憐惜地用指腹撫過男生的嘴巴。「以後我也可以親吻你嗎？」男生抬起眼簾看著Jason點頭，一時間Jason感覺是Tim在和他說話︰「如果你想的話。」Jason揚起一個笑容，又向前親吻男生。

 

「Cut！」Barbara的聲音在片場中回盪，Jason和Tim在原位，耐心地等待她看完剛才的片段，看看是否需要重拍這個鏡頭，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Jason，這次試著強硬點。」現在Jason看起來就像是初吻一樣，太輕柔。作為一個花花公子，Jack應該要強硬一點。得到Jason的回應之後，Barbara又開始讓鏡頭對準他們。

 

按照Barbara的要求，這次Jason的聲線中蛻去溫柔的部份，多添一些強勢的意味。可是Barbara仍然覺得有點奇怪，所以又重拍一遍，讓Jason不用太強勢，可以偏向調情的態度，還有像第一次拍攝時保持手在Tim的臉龐上。來來回回又這樣拍攝好幾次，Barbara總感覺有些不協調的地方，她需要一點時間去思考到底要如何解決。Jason和Tim的演技都沒有問題，只是鏡頭看上去有點奇怪，所以她讓大家先休息一會吃午飯。

 

「你要和我出去嗎？」Jason看著Tim問道，對於男生拒絕也不感意外。「不，想去睡一會。」Jason沒強求要Tim和他一起出去，僅是讓Tim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使得Tim莫名地感到落寞。但事實是Tim知道自己落寞的原因，他只是無法大聲承認。他隨便吃了塊三文治後，便回到休息室裡趴在桌上睡一會。

 

Tim沒料到睜開眼睛時，會看見一個小盒子放在他面前，那是學院咖啡廳的盒子。男生坐直身軀，雙手舉在空中，慵懶地伸個懶腰。他把盒子放到自己面前，看見盒子上貼著一張便利貼︰「抱歉昨天太過火，不會再發生了。 P.S. 咖啡廳新品，告訴我好不好吃，好好休息。 J.T.」

 

Tim的心暖烘烘，沒想到Jason特意出去就是給自己買蛋糕。可是他並沒有因為昨夜的接吻而難受，也不想讓Jason感覺是他的錯。Jason對自己沒有興趣這點沒有錯，Tim不應該讓自己看上去那麼冷漠。他小心地把便利貼摺好，然後夾在劇本之中。距離重新拍攝還有一段時間，Tim急不及待地打開盒子，看到裡面放著一個士多啤梨忌廉蛋糕。

 

他拿著叉子嚐了一口，恰好是他喜歡的味道。幼滑的忌廉在嘴巴裡融化，奶香恰好的甜意在舌尖上漫延開來。士多啤梨的果汁酸甜的味道和忌廉混合在一起，讓蛋糕甜而不膩，一切都恰到好處。Jason從來沒有在咖啡廳點過蛋糕，每次都只是Tim想吃的時候拉著Jason到咖啡廳，想必Jason特意給他到咖啡廳買回來。這種甜蜜的感覺從口腔中傳至全身，或多或少釋除Tim昨天的煩惱。至少他們是朋友，他不應該強求太多。

 

在他們休息過後，這次一個鏡頭就拍完Barbara想要的效果。趁準備拍攝下一場的空檔的時候，Tim走到Jason面前說︰「蛋糕很好吃，我很喜歡。」Jason終於揚起熟悉的笑容︰「真的？我以為你會不喜歡。」男人的笑容感染了Tim，他也展出一個微笑︰「那很甜，我喜歡。」Jason沒問Tim指的是蛋糕很甜，還是他做的事情很甜。

 

無論如何，能讓Tim笑起來已經很足夠。他喜歡看見Tim臉上掛著自然的笑容，而不是演戲時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墜進去，可是他在說服自己這只是一時的心動，過了就好。接下來的不同場景都拍攝順利，他們也就像之前一樣要好起來。

 

剩下的拍攝進度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他們的檔期大概還有半個月就結束。這天Jason去參加脫口秀的現場直播，於是他們的拍攝暫停休息一天。Tim並沒有打算和其他工作人員出去玩，說想在卡車裡好好休息，沒有人知道Tim想做的是看Jason的直播。

 

他舒服地窩在沙發上等待Jason參加脫口秀，明明現在已經每天都能見面，可是Jason並不需要在電影中穿上整套西裝。這套白西裝把他襯得更魁梧，就如同被精心打造一樣。沒有人知道在前幾個晚上，那雙健壯的臂彎曾經把他抱在懷裡和他擁吻。他看著Jason在和他們寒喧，聊著些他早已經知道的事情，可還沉淪在Jason富有磁性的聲音當中。

 

「相信很多觀眾一直都想知道，你和Timothy的新戲說的是甚麼。我意思是，大家都知道你們這麼多年來都處於不和狀態，是這個劇本有甚麼魅力嗎？」主持人打趣地問道，Tim也早就預料到主持會問Jason有關他的話題，他挺好奇Jason會給出甚麼樣的答案。Jason從容不迫地笑著，一手舒服地搭在沙發的椅背上，顯然也不意外他會這樣問。

 

「這就是為甚麼我會出演這部電影的原因，用行動讓你們知道我和Timmer真的沒有不和。」Jason狡黠地朝他眨眨眼，惹得主持和觀眾不住發笑。等他們笑完之後，Jason又繼續解釋︰「不，當時我真的太忙碌，沒有時間去好好認識Timmy。但認識之後發現他確實是個很討喜的男生，聰明又風趣，他總讓我笑得很高興。當然，Barbara的劇本也足夠好。」Jason的評價讓Tim的心跳漏了數拍，他並沒有想到Jason會這樣想自己。

 

主持笑著問︰「聽起來你們在片場裡有很多趣事。」Jason的笑容越發得意︰「確實，我們最大的樂趣是躲避狗仔隊，然後反偷拍他們。」似乎是回想起甚麼，Jason不住低頭大笑數聲再接著說︰「有次晚上我們拍攝完後回去休息，剛好有個狗仔隊在外頭的樹邊坐著，等我們出現卻一直沒等到，然後他睡著了。」Tim知道他在說的是哪一次，他禁不住也一起大笑出來。

 

「於是我們決定向他走近，走到他面前，然後用我們的電話和他自拍數張。在離開前我們還給他寫了張紙條說︰『Good work, paparazzi!』。」想到Jason和自己做這種愚蠢的惡作劇，Tim不住在沙發上笑起來。非常愚蠢無聊，卻充滿樂趣。Jason又連續說了幾個他們在片場上發生的事情，惹得大家不住捧腹大笑。

 

主持笑說︰「天，你們真的玩得很開心。」Jason嚴肅地認同道︰「當然，我們是最佳的犯罪拍檔。」下一秒又不住打破面上的認真，再次笑起來。「除了你和Timothy的事情外，最近有則新的傳聞說你交了新的女朋友？來一起看看。」本來還笑容滿面的Tim一下便收起笑容，他的心頭一緊，生怕Jason確認這個謠言。

 

一張照片在他們身後的屏幕上顯示出來，那是Jason和一個紅髮的女生靠得很近，他們的肩膀貼著肩膀，一同在陽台上抽煙。女生看上去美艷動人，和Jason甚是相襯，他們相處的平靜讓Tim心在絞痛。「噢，那是Artemis，我的新經紀人。」Jason喝一口水解釋︰「雖說她是新的經理人，可我早在大學時便認識她，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她喜歡的性別。」他的說話讓Tim的心放鬆下來，雖說他接受Jason不會喜歡自己，但不代表他現在就可以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當他的訪談結束之後，Tim把電視關閉後無聊地躺床上刷社交媒體，突然看見Jason給他發了一條短訊。

 

「和他們出去玩得開心不？」Tim在電話上靈活地按動數下︰「沒出去，想睡覺。」Tim無法說出因為要看Jason的直播，或是因為Jason不在所以不想去。沒有等待多久他便收到男人的短訊︰「吃飯了嗎？」Tim回覆︰「一杯咖啡。」他以為會得到Jason的回覆，沒想到對方直接給他打電話過來。

 

Tim可以聽見Jason那頭很安靜，估計剛上車。「說真的？只喝一杯美式當晚飯？你是正在減肥的小女孩嗎？」就算沒有看見Jason的模樣，Tim也可以想像對方給他翻了個白眼。「不想吃東西。」他確實沒有胃口吃東西，這個回答讓男人嘆了口氣。「難怪你這麼瘦，我感覺一下就可以把你折斷。」Jason語氣中的無奈讓Tim忍不住發笑︰「但你捨不得。」

 

「對，不能浪費你那可愛的臉蛋。」Jason低沉的笑聲讓Tim的心跳加快，他知道不應該把這當成調情，可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Jason沒有注意到他的沉默，開口說︰「想要我帶甚麼回來嗎？」Tim搖頭說︰「不。」Jason突然輕笑︰「蛋糕也不要？」Tim思考數秒，挑起眉頭︰「你這是在當我小孩嗎？」Jason的笑聲變得更大︰「你不是嗎？」

 

「我不是小孩。」Tim嘟嚷地說，Jason幾乎寵溺地笑說︰「那麼你要蛋糕嗎？這附近有家挺有名的蛋糕店。」Tim內心掙扎兩秒還是屈服了︰「要。」Jason笑著回應︰「我很快回來，Kiddo。」Tim本來想要反駁，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嗯，等會見。」便掛斷電話。

 

Jason喜歡把Tim當作小孩一樣照顧，這是由於他知道Tim一直沒有愉快正常的童年，Jason下意識地想疼愛這個男生，更別說因為他一直不敢承認的喜歡所促使。噢，他承認自己喜歡Tim了。可就算他喜歡Tim又怎樣？他不認為男生會喜歡自己，更何況三個月的檔期快將結束，他們再也沒有甚麼機會見面。假設他們相愛，Jason又怎麼忍心讓Tim這麼年輕就出櫃，承受社會的輿論壓力？

 

而且就算他們現在在一起，狗仔隊肯定會說他們只是在炒作電影，假戲真做只是過眼雲煙等等。就算真的相愛，也很大機會因為狗仔隊而被拆散。Jason知道一切都會過去的，他只是不夠專業。就算如此，Jason還是想在這段時間把最好的都給予Tim，至少現在寵溺Tim已經足夠。

 

在接下來拍攝殺青之前，二人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沒有說出自己的心意，就像電影中一樣。他們都覺得這種感覺只是一時衝動，受電影劇情影響，而非真正的情感。於是他們就和其他演員一樣，在拍攝結束之後便只保持短訊聯繫。

 

可是他們很快便發現這份感情並沒有消散，隨著時間的流逝只有更深的折磨。他們早就習慣每天都可以看見對方，和對方面對面聊著沒有意義的話題，當時的感覺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樣。現在他們只能透過社交媒體或是小報的消息才知道對方的情況，他們固然可以直接和對方詢問，可是他們都怕影響到對方的工作，就沒有一直聊天。

 

每一天這份感情都在增添一分，逐漸吞噬他們的思緒。他們想要對方的觸碰，需要對方的存在，渴望對方的觸碰。他們知道這不再是一時的好感，而是真的心動，更糟糕的是他們可能愛上對方了。

 

直到快半年後，電影終於安排上映，作為主演的他們開始要跑行程，宣傳他們的電影。雖然是部獨立電影，但是安排在全球上映，所以他們還要到不同城市去做宣傳，就像之前在拍攝的時候一樣，Jason和Tim總會找時間溜到外面觀光，幸運的時候沒有人認識他們是演員，有時候他們會被注意到，也不會吝惜和粉絲們合照。

 

為了演員隱私問題，工作人員都會給他們租用酒店最高層的套房，所以他們一直都待在同一個地方。每天起床前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對方，睡覺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對方。本身已經產生的情愫越發擴大，逐漸演變成愛慕。可是現實世界不是電影，不是愛上對方就能得到相同的回報，更何況連他們的電影也沒有好結果。每天都在累積更多的愛意，卻每天都在倒數相處時間的結束。

 

行程的最後一天，是電影的首映禮。二人、工作人員、記者和影評人等一同看首播。Jason和Tim也是第一次看到電影的成品，他們看著電影中的自己是如何墜入愛河，直到結局他們從來沒有和對方訴說心意。不得不說，Barbara確實很會拍攝，每個鏡頭都可以感受到那種情愫的互動。

 

他們「初吻」的那一幕，配合著背景音樂，鏡頭特寫Tim那雙暗藍色的眼睛，還有粉色的嘴巴，接下來是Jason的湖水綠眼睛和薄唇。午後的暖洋慵懶地落在他們身上，微風吹拂過他們的髮絲。在Barbara的決定下，當Alvin紥起頭髮，詢問過Jack他的臉上是否有東西後。Jack再也沒有喃喃訴說情話，直接便捧著男生的臉親吻下去。待他在Alvin的唇上偷親一口，才不帶抱歉意味地向Alvin道歉，Alvin只是拉著Jack繼續親吻。

 

在看到他們接吻之後，Jason無法不想起親吻Tim的感覺，柔軟的唇瓣盛載最香甜的津液，完美得銘記在心。就算是現在，他也想一把捂過Tim的腦袋，好讓他們可以親吻對方，可是他不可以。由於檔期的問題，在Jason拍攝過Jack車禍後，他便提前離開劇組，沒有看到Tim最後數幕的拍攝過程。現在他看到結局的時候，不由得被Tim精湛的演技動容。

 

鏡頭拍攝著Alvin的背影，看著他緩慢地走到Jack的墳墓前。他跪在墳前，一隻手撐在墓碑上，撫過Jack的名字。Tim的表情先是無神地看著墓碑，一句我愛你脫口而出，然後就像收不回來一樣，不斷說著我愛你。淚水本來還在堅忍地在眼眶打轉，卻伴隨著一聲又一聲越漸破碎的「我愛你」，無止境地滴在墳上。最後，是Alvin捲縮在Jack的墳上，鏡頭從上方拍著他，然後鏡頭逐漸拉遠，最後是黑幕。

這是個令人動容的鏡頭，大部分觀眾都站起來鼓掌，有些觀眾甚至不住抽出紙巾抽泣。就算是Jason是角色的演員，他也被Tim精湛的演技感動，心頭一緊。他知道這部電影會讓Tim的形象改變，再也不被標籤為「童星」，而是演技派演員，男生會比現在有更闊寬的戲路。Jason側過頭看向坐在旁邊的Tim，他沒有想到對方同樣也把眼神投向自己。總是閃爍光芒的暗藍色眼睛此刻有點黯淡，似乎想要說麼，卻又無從開口。

正當Jason想要開口問Tim的時候，影廳的燈光亮起來，打斷了Jason想說的話。他們走到屏幕前方，準備迎接記者們和影評人們的問題。關於電影的技術問題和靈感等等都是由Barbara解答，至於Jason和Tim固然是負責有關拍檔片場時或是娛樂性較大方面的問題。

「Tim你好，有看到你和Jason在電影中也有不少吻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第一次的吻戲，你有沒有甚麼特別的想法呢？」一個男記者這樣詢問，Tim只是不而為然地笑了笑，說著：「一開始我確實挺緊張，可是Jason是個很好的對手，他在之前讓我先放鬆心情，一直引導我，所以拍攝的時候其實還可以。」Tim口中雖然說得輕鬆，可是他卻無法不想起拍攝前一個晚上，他們在Jason卡車中的親密，當然Jaso此刻也和Tim分享相同的念頭。

他們是專業的濱員，在記者的面前們擺出一副並沒有墜入愛河的表情並不難，他們只需要維持外表的反應就可以，無需壓抑那因渴望對方而一直挑動的心臟。他們專業地解答記者們的提問，直至Jason又一次被問道有關女友的事情。「最近有傳說你交了新女友，介意和我們介紹一下嗎，Jason？」

Tim放在背後的手用力地攥緊，他不確定自己想聽到Jason的答案。當然在宣傳期這段時間裡，Tim沒有發現Jason有任何正在戀愛的線索，可是有些事誰知道呢？總有一天Jason也會結交女友，Tim只能默默地看著Jason和別人結婚生子。然而他只能咬著口腔內的一小塊肉，才可以讓自己維持面部沒有波動的表情。

「Well，我現在還是單身的狀態，無論你們認為我有甚麼新女友也好，那都只是傳言。」Jason的回答讓Tim鬆了口氣，可是記者仍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繼續追問：「那最近有對任何女生產生興趣，想要進一步發展關係的嗎？」Jason輕笑一聲便搖搖頭：「不，現在沒有看上的女生。」他只是默默一笑，又繼續說：「我感覺你們老追問我的戀愛狀況。」他的說話惹得大家發笑，下一個記者趁著時機便把話題轉到Tim身上。

「既然Jason這麼說，那看來我們得把注意力放到Tim身上了。最近你有和誰看上眼嗎？」記者好奇地問道，Tim作為童星，他們一般不會在戀愛這件事情上糾纏在Tim身上，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被緋聞所困擾。「嘿，我並沒打算讓你們問Timmy這個問題的，他還太年輕去回答這種問題。」Jason按捺下有些肚子裡冒起的火氣，試圖以玩笑的方式掩蓋他的保護欲，把Tim護在自己身後。

可是Tim只是抬頭和Jason輕喃：「沒關係。」然後讓自己揚著笑容從Jason的背後走出來，回答記者的問題：「我有一個從小時候就已經很喜歡的人，可是對方大概對我沒有興趣，而我只想要那個人，所以......現在並沒有看上誰。」聽到他的話，Jason的心頭一緊，他從來不知道Tim有個一直喜歡的人，男生一次也沒有告訴過他。如果Tim有個一直喜歡的對象，那麼Jason有甚麼機會可以得到Tim的青睞呢？

Jason不太清楚後來他們是如何結束這個小型的分享會，當他們結束之後，他已經發現Artemis Grace一臉怒氣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們現在在首映後的酒會中。「為甚麼用這個表情看著我，Princess？」Artemis只是皺著眉頭看著男人：「我知道你在想甚麼，現在去找那個Drake吧。」Jason挑起眉角看向她，不太清楚她是如何看出他的心意。

「現在他就在角落喝酒，我不明白為甚麼你們兩個還不在一起。」Artemis懶得更他解釋為何自己會知道，她認為每個人都能看出他們之間那若有似無的氛圍，眼神裡總充滿無法言語的曖昧。她把Jason往Tim的方向推了一下，看著Jason走到Tim身邊算是放鬆口氣，至少她受夠Jason在和Tim分開時那悶悶不樂的樣子了。

Jason看著Tim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把香檳灌進肚子裡，就像他喝的是啤酒般。「自己在角落喝香檳，Kiddo？」Jason刻意用玩笑的語氣來說，可他明知有些事情在困擾Tim。他很清楚男生平時並不喝酒，就算香檳酒精含量再低，男生也有可能會醉倒。

聽到他的聲音，馬上便吸引了Tim的注意。那雙藍眼睛瞬間看向Jason，嘴巴卻抿起來。「Yea.」Jason不常面對敷衍的Tim，他皺起眉頭問：「發生甚麼了嗎？」Tim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搖過頭，繼續喝香檳：「沒甚麼。」Jason沒有理會他的話，徑自把男生手上的酒杯遞到嘴邊，一喝而盡。

Tim瞪了他一眼， 想去拿一杯新的時候，Jason的手搭在男生的肩膀上。「因為我剛才不小心把戀愛問題拋給你，所以生氣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Jason只能想到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導致Tim愛理不理的態度，下意識地想讓他喜歡的男生打起精神來。Tim只是又一次搖搖頭：「不，我沒有生你的氣。」

如Jason所願，Tim沒有繼續喝酒，二人只是分享沉默。今夜之後，他們只會聚散離多，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天天可以看見對方，Jason不希望現在就是他們的結果。男人想要找些甚麼話題，可是脫口而出的卻是：「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有喜歡的人，想要分享甚麼嗎？」Tim聽得出Jason語氣帶著酸溜溜的味道，他此刻卻分不清是因為他醉了，還是他真的聽出了。

男生不想說，可是心裡有把聲音驅使他說出口，然後把視線放到賓客們身上，不再看向Jason。「他是我會開始演戲的原因。」Jason攥緊了拳頭，他本以為Tim並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他不肯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知道Tim喜歡的人的事情。「在我開始演戲的時候，我一次也沒有機會和他接觸，而我猜他很討厭我。」Tim沒有看出Jason的異常，只是繼續開口說話。

「我的經理人Stpeh知道我對他的瘋狂愛慕，所以她給我爭取了一個機會。」他，Tim說的是他。Jason挑起了眉頭看向Tim，Tim喜歡的人是個男性。Tim只是一直看著在宴會中的賓客，沒有再次看向Jason，彷彿他不想看見男人，或是他不敢看向對方。「在這個機會中，我知道他沒有討厭我，我以為我們有發展的可能，直至我意識到他根本不喜歡男生。」

Jason知道這個故事，他該死的當然對這個故事熟悉不已，心跳開始逐漸加快，Tim還在若無其事地繼續說：「我並沒有對你生氣，我只是為了這個結束已難過。」他知道Jason聽得出他話中的意思，他已經不想再假裝自己沒有對Jason產生感情。在他小時候面試第三任羅賓角色時，這份心意早就植根在他心頭上。

男人的沉默已經足以訴說一切，Tim閉起雙目深呼吸一口，就這樣吧，至少他沒有勇氣聽到Jason的拒絕。他沒料到Jason竟然開口說話：「我說謊了，我和自己說我可以放開他，可是我放不開。」Tim眨了眨眼睛，讓臉蛋轉回到Jason的方向，後者的視線沒有離開過Tim的臉蛋。直至現在，Jason仍然一直凝視著Tim。

「我喜歡你，Tim，可能不只喜歡，我愛你。」Jason認真的模樣使Tim下意識地搖頭，自言自語地輕喃：「不，你不會喜歡我的，這不過是。」男人只是淺笑，他的外表雖冷靜，可內心卻緊張得比初戀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愛你，你願意讓我以後一直證明給你看嗎？」Jason的手捧著Tim的臉蛋，垂下頭，好讓男生可以看見自己眼中的認真。Tim無法真正地拒絕Jason，他仍然不相信Jason真的喜歡自己，可是他也不願讓機會溜走。於是他點點頭答允了Jason，嘴巴才剛吐出一句簡單的「好」，便被男人親上自己的嘴巴。

他們都不知道為何沒有人發現他們在角落之中，然而就算有任何人發現他們正在擁吻，二人也不打算放開對方。

－Fin－

＊ 可能還有一點在這設定下的後續，可能、大概hmmmmmm

Summary: 达米安·韦恩承认，追求提摩西·德雷克比谋杀他要困难得多。

1

提姆觉得达米安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达米安的变化，只是没意识到这仅仅是开始。他的冒险生涯始于跟踪，又与最善于此的组织缠斗许久，自认全世界对视线最为敏感的几人之一，很难不对来自身边的注视警觉。最初他以为这或许意味着某种挑衅，或者陷阱，但渐渐地事实证明没有任何随之而来的冷嘲热讽，或恶作剧。他得到的只有注视。

他习惯性地选择了不动声色，将之归于某种青少年心血来潮的好奇。他忍受着如芒在背的视线，等待这份关注自然散去。他们这类人，人生总是被丰富多彩的各色事件填得满满当当，这种只能被挤在缝隙里的微末情绪很快就会被遗忘，就像这个城市的春夏一样骤暖骤寒。

但随着时间流逝达米安变本加厉，使得情况变得可疑起来。这份注视并不像他们关系最差的时候那样执拗，但也远称不上是友善温柔。他原本以为这好奇的注视只在黑夜，源于某些在他们之间略显俗套的谋杀问题，后来发现在他没有那么警觉的白天，达米安的注视也未曾缺席。偶尔他们对上视线，提姆合理地感到困惑，达米安却极其不合理地非常平静，仿佛理所当然地注视着他，直到别的什么事情将他们分开。他真的很像布鲁斯——光是这一点本身就足以让提姆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从白日的昏沉里骤然惊醒。

如果说他察觉到了注视是因为他比较敏感，那当所有人都有所察觉，就只能是注视者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掩饰。当斯蒂芬妮、杰森，甚至最为迟钝的迪克都跑来问他和达米安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很担心你们又有了什么新的矛盾，因为这好像跟之前的不太一样，让我有点不安”），提姆意识到他无法再用错觉来安慰自己了。这不是青少年试图隐匿的，转瞬即逝的好奇。这是别的东西，某种有关达米安的，他从未了解过的东西。

这太致命了。提姆的确不喜欢惹是生非，但死性难改地永远充满好奇与警惕。他没法放着这个不管，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到，就像他没法放着失去罗宾的蝙蝠侠不管，放着失去蝙蝠侠的罗宾不管，放着罪恶而充满爱的城市不管，放着他明知道这是事实却不被相信的真相不管……不夸张地说，这些就是他之所以会选择来到这里然后留在这里的全部理由了。他像世界上千千万万人一样有建功立业的愿望，但相比起他真正的目的来说，就也并没有那么强烈，所以他不介意退让、示弱、被低估，然后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时候达成目标。

当提姆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时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注视，而此时在宅里只有他们两人和正在准备晚餐的老管家，他意识到或许是时候了。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提姆没有回头。他感觉或许达米安等待他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傍晚的时候提姆总是很清醒，他们都知道这一点。达米安没想过隐藏他的注视，他就是想让提姆知道。但是知道什么？

听见达米安向他走来，提姆有些恍如隔世地意识到，他从很久以前就已经不会再因为达米安从背后靠近而感到危险了。哥谭血色的黄昏在老宅新打的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阴影，他竟然在沉稳的脚步声里获得了某种令人着迷的安全感。

他停在他背后三五步远的地方，用他“你们都该听我的”的语气如常道：

“你最近常常发呆。”

“……这就是你行为惊悚的原因？对经年睡眠不足者的发呆行为进行挑剔？”

“你没有耽误任何正事，”达米安说，“但你发呆的次数变多了。”

“既然我没有耽误任何事情——”

“你想要离开我们吗？”

我就知道。提姆想。达米安察觉到了什么。

2

他也想过，或许这段时间，他不要呆在庄园里工作比较好。

但考虑到莫名其妙跑出去住或明明没有什么高强度任务却在安全屋夜不归宿更加可疑，他还是留在了这里。毕竟他们家孩子很多，每个人都算不上清闲，只要他不表现出任何异常，就不太可能有人发现异常。

“是因为这个吗？”提姆问到，“因为这个所以你一直盯着我看，等我自己受不了向你坦白？”

这可恶的小独裁者。他想。也许达米安从企业的流水管理里发现了什么，亦或是他在深夜行动中愈发顺从的态度显露了端倪，当然，如果这个流着资本家和统治者双重血液的小鬼头单纯是从他逐渐加量的休息时间里发现了不对劲，提姆也不会觉得意外。

“首先——不，达米安，我并不是要离开你们。”

坦白比他计划的来得更快些，他其实还没有完全想好怎么解释。

他其实还没有完全想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确实想将一些权力和责任分割出去——不是为了离开，而是，我不知道，至少我还是蛮想要给我非人的日程表做一些改进？说真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考虑到这些日子的工作量已经比早些年轻松很多，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这样做完全符合大势所趋。我已经将韦恩企业资产整理得差不多了，而且在方案里最大程度地将部分责任均摊，这样一来不会有任何人过劳死，也不会有任何人嫌麻烦，从商业的角度来讲也更保险更安全。至于夜晚，我们人手越来越充足，事件分级也普遍下降，比起挤在人手饱和的前方，我在考虑着手于储备和保障部分的真空工作，你知道的，总有一天蝙蝠侠会‘退休’，迪克也会，我也会——甚至你也会，我想在我还能控制这一切的时候尽可能地把各方面安排好，不过我现在只有一个框架，所以我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跟你们说这些事——”

“提摩西。”

“但不！我不是因为厌倦了或者太累了想要离开，也完全，不是，在焦虑。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过早告诉你们这些。我很好，我只是在做对的事情，可能这看起来有点过于神经质，但如果你愿意在某些清闲日子里去看一眼公司，听听卢修斯会说什么，就会知道我做的都是对的……”

是的，这就是提姆会做的事情。正确的，合理的，但没人愿意过早面对的事情。

“所以不要再盯着我看了。你把迪克吓得够呛。”

“提摩西，我并非因为这个而注视你。”

提姆猝然转身，反复的困惑与警觉让他已然有些恼怒。但当他与达米安对视，愤怒又骤然消散了。他没法对着站在黄昏中专注地看着他的达米安生气，就像尽管他曾无数次地想要他的性命，他也仍是无法做到真正憎恨他一样。他对这不曾言明的爱意向来坦诚无比，但此时却像是对这个念头着了迷，暂时忘记了有关注视的事情。

直到达米安又走近两步，掏出衣兜里不知攥了多久的东西扣在他手腕上，在他反应过来前迅速松开了手。

提姆瞪着手腕上一看就与某个中东神秘封建世袭制组织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尺寸严丝合缝的黄金臂钏和镶嵌在正中间的钻拥祖母绿，没敢说话。

“提摩西·德雷克，”那个该死的中东混血恶魔小刺客严肃而认真地说，“我只是在准备追求你。”

提姆感觉他应该说些什么。但他的喉咙此时像是被水泥死死封住了。他不知道，他毛骨悚然地想起了某个与眼前这人有血缘关系的绿色的变态老头，甚至非常失礼地开始怀疑达米安中了什么魔法或者控制术。

但更恐怖的是他意识到，也许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无中生有。

“如果你懒得解释，让格雷森直接问我就好。”

达米安把这个炸弹一样的礼物扣在他手上后便算是目的达成，礼貌而克制地退场。他会在晚饭准备好后再上来找他，在那之前，提摩西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消化这一切。

绝望地整理着满脑子废墟的提姆想到，还算达米安有良心——他才不要和迪克解释这件事情。

TBC

全文1w+会分多次发出。

门牌号：28083534

主要人物：蝙蝠家

简介：“命运一定有一种奇怪的幽默感，把他们四个放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这是高谭市。这座城市并不以幽默感而闻名。”
AU设定：迪克12岁，杰森11岁，提姆10岁，达米安8岁。他们四人并没有被布鲁斯收养，而是一起被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收养。但他们拥有彼此，所以生活也没那么糟糕。只要他们保持低调，有足够食物，不因为自己各种各样的“活动”被抓住，这四只就没事了。
所以，也许他们应该学着不要再碰到高谭市的黑暗骑士。

译者说：

  ！cp提示：少量蝙猫，超露

  这个蝙蝠家的文真的很fluff，作者售后有保障，现在正在写第三部了，太强了，前两部每一部都有21章，啃起来非常满足。但是要完授权才意识到翻译的话工程量有多大（跪了），总之慢慢来吧，希望大家喜欢。顺便一说作者大大是个话痨，每章都有很多作话，大家多多去原文回复吧。因为没有Beta，如有建议请尽情提出！

  你不对劲。

  达米安对他说。

  什么不对劲？提姆聪明的大脑还没有完全从睡眠状态开机，他既没能思考出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达米安蹲在床头盯着自己，也没能弄明白不对劲到底指什么。

  感谢上帝，今天的天气真好，哪怕有窗帘隔着我都可以看到从布缝里洒进来的阳光有多么明媚。

  他回味着难得的美梦，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恶魔，麻烦解释一下”

  师承位于尼泊尔之巅的刺客联盟，达米安有着与普世意义天差地别的世界观，很多时候哪怕聪明如提姆也不能完全搞清楚他在想什么。

  就像现在达米安像傲慢的美洲狮，高高在上审视了睡迷糊的红罗宾后，说：“我怀疑你是假冒的。”

  “嘎？”哈欠被出乎意料的问题卡了回去，让他像姓氏一样发出鸭子的叫声。

  提姆：“这难道是什么刺客联盟内部的专属冷笑话吗？”

  “我怀疑你是假冒的。你是泥脸？或者哥谭又出现了一个青梅竹马长大把自己整容成对方模样的德雷克限定缄默？”达米安耐心地把他的结论重复了一遍，德雷克的表现被他当做了心虚，他比刚才更加确信自己的推理。

  他甚至展示出了一些疑似猫科动物在抓住猎物前要玩弄一番的恶劣。“你伪装成德雷克的目的是什么，窃取韦恩的财产？”

  他竟然是认真的！提姆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听着”提姆说，“这是个恶作剧吗？还是你中了什么奇怪的超能力？后者请左转下楼，那里有电梯进蝙蝠洞，值班的人是迪克还是斯蒂芬来着，总之你去找他们求助，然后就可以像个乖宝宝一样躺在病床上注射血清等着恢复了。”

  “如果是前者呢”达米安好奇冒牌德雷克会说出什么答案。

  提姆对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那我会用拳头亲密接触你的脸，然后让布鲁斯来管好他的儿子，教他什么是不要在大清早打扰人睡觉。”

  “tt”达米安不屑地拒绝这个建议，“你装的还挺像德雷克的，但你忽略了一点，让我轻而易举揭穿了你的伪装。”

  “啊？”

  “德雷克是个o装b的omega”达米安轻描淡写的让提姆脸上血色尽失，“而你是一个纯粹的男人，我在你睡觉的时候确认过了，你没有腺.体，所以你不可能是德雷克”

  达米安不悦地问：“你在干什么”

  提姆收起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录音笔：“噢，这个啊，没什么，就是作为家人帮你记录成长瞬间”

  “斯蒂芬说得对，让冷血无情的杀.手和一群深夜不回家的男人养孩子是不靠谱的”提姆感叹，“因为我们谁都没想起来性.教.育也是养孩子的重要一环，让你对世界产生了那么大的误解”

  布鲁斯大概受到了这辈子最严重的批评，而在阿福用英式管家擅长的、阴阳怪气、谚语层出地把他说到怀疑人生时，围在布鲁斯身边的孩子们也非常自责。

  ……也不完全是自责。

  杰森看起来就挺幸灾乐祸的，他快在阿福不赞同的目光下笑出眼泪了。

  “老家伙看上去很想找雷肖古谈谈教育孩子的问题”他发出大声的嘲笑，对罗宾，也对蝙蝠侠。

  斯蒂芬妮觉得很能理解布鲁斯现在的心情，“谁都想不到在努力地帮小D融入家庭后，会出现这样离谱的事情”只不过——“我看迪克他有点不太好，他看上去快碎掉了，有人去安慰他吗”

  “别难过了，迪基”提姆在迪克泪眼汪汪地注视下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这件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关心大家了，只是你没预料到出现的问题是这种问题”

  提姆的出现引起了全场的关注，他轻而易举用录音笔引起血雨腥风，然后又轻飘飘抽身离去，说是要去泡咖啡。

  迪克幽幽地说：“提宝，你知不知道刚刚达米说了什么？”

  “他控诉我记录他的黑历史？讲真，看在他打扰我睡觉的前提下，我只是把录音给你们放了一遍就删掉了，连备份都没有，我已经很宽容了”提姆毫不在意地接受所有人的注视。

  这是杰森，他的表情差点让提姆跳起来：“事情可能会有点出乎你的预料”

  这是斯蒂芬，她憋笑憋得脸通红：“提米，你知道的，哪怕是神也会有误判的时候”

  这是卡斯，噢，卡斯不在，她人还在Hongkong，并没有参与家庭闹剧。

  芭芭拉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提宝”

  提姆被他们搞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不得不出声打断：“首先我的判断不会出错，其次你们要说什么直说，我怎么不知道蝙蝠家竟然还流行起了废话文学？”

  他没得到回答，这几个人笑得更猖狂，迪克在旁边一副受到了巨大打击的样子。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因为我说”忍无可忍的达米安终于加入了话题：“我接受过生.理.教.育，我会那么想是在看了一些网络上的文章之后认为提摩西.德雷克在方方面面都符合omega的特征，因此我判断他一定是一个omega”

  “可惜，生物进化还是缺乏那么一点想象力。”他有些遗憾地补充：“如果德雷克是omega，他就会成为我的伴侣，我们就不用为了继承权而争得你死我”

  杰森充满敬意地开口：“我只是觉得你需要知道这一点，未来要继承W.E.的韦恩先生”

  杰森：“有时候，提宝是这个家中连布鲁斯都不会惹的存在，因为他要是真的生气会变得很可怕”

  “就像现在这样”他看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长棍往达米安身上敲的提姆意有所指。

  我有点改变我的看法了。

  雨水浸透了达米安身上的制服，也让冷意蔓延到他的骨髓，但这些都么没能冷却从心底燃烧的热意。别问他为什么没穿雨衣，黑色的，长及脚踝的雨衣被他脱了下来，把怀里的相机过得严严实实。

  靠在墙角躲雨的提姆眉毛挑得老高，对达米安这种仗着年轻糟蹋身体的行为极其不认同。但他不是布鲁斯，不会命令达米安把雨衣穿上，也不是迪克，做不到像鸟妈妈一样碎碎念地试图让达米安妥协。别提杰森了，杰森大概会恶声恶气地把达米安提到避雨的地方来掩饰自己的关心。提姆只是漫不经心地说：“要是感冒了，明天的拍摄你就别来了”

  这句话出奇地有效，达米安显然爱极了拍摄的活动，没让提姆说第二句就自己站到了提姆和停着的机车之间。

  “现在跟我说说‘我有点改变我的看法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提姆呼出一口热气，他的脸都被雨水打湿了，在达米安看来有点像水里爬出来的索命水鬼。

  他很冷，可他又那么的热烈，换做刚认识的时候，达米安绝对想象不到这个看上去和华尔街商务精英一模一样的养兄竟然有一辆性能和外表都不亚于红头罩的机车，并且会在休闲度假的时候骑上机车去深入风暴，去拍摄飓风，去追逐极光，甚至记录火山喷发时岩浆是如何喷薄而出，奔涌而下。

  哪怕现在提姆和印着R图标的红色机车停留在异国小巷躲雨，皮肉之下奔腾的火焰和灵魂也依旧让他炫目。

  达米安沉默得有点久，提姆等待答案中用打火机点了一根看上去是烟草，其实则是草莓味的热敏甜甜喷雾，只要受热就会模拟烟草被点燃的样子。阿福为他准备的，以便于生意场上总是有男士在试图劝他吸烟的时候说自己只喜欢抽家里准备的。

  烟雾没弥漫起来就被雨水打散了。

  达米安有点不情不愿地解释：“我已经不觉得你像omega了”

  “你的这一面富有侵略性，有些狂妄，还有些不羁放纵”达米安描述他眼中的提姆，“我总算是能想象到你曾经是怎么一个人穿越犯罪港把蝙蝠侠和罗宾拍下来的了”

  “只有胆大包天的孩子才会独身走入哥谭的黑夜，只有热情耀眼的灵魂才能化身知更鸟去点亮黎明”

  “我必须得承认，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你了，德雷克。我是说，提摩西”

  雨下得还是太大了，达米安想。幸好雨下得太大了，不然提摩西很可能就要听到自己胸腔内心跳如鼓。

  唉。这样惴惴不安的眼神要怎么让人说出狠话。

  年长者深深叹了口气。“首先我得纠正你，看小说不要有刻板印象，现在小说里的omega一个个都是相当了不起的战士”提姆摸了摸达米安已经凉透了的脸，把怀里揣的恒温贴塞到他身上。

  “以及我没有把针锋相对的经历放在心上，我们能打起来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

  “某种意义上做一个业余的风暴追逐者还是受到了你的启发，因为《无色的太阳》，你第一幅被推荐到画展上的作品。别那么看我，那个画展是韦恩—德雷克工业投资的，我当然看过有什么画”

  雨还是下得不够大，提姆被达米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完：“你可以猜一猜，我机车上印的R到底是什么含义”

*本文无CP，私设有

*OOC属于我

【2】

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义警们的个人医疗信息总是在更新。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由于神奇哥谭孕育出的神奇反派总是会冒出很多奇思妙想，从而导致蝙蝠家族的人员总是会成为第一受害者。

经红头罩对自己的伤势判断为骨折后，夜翼联系了巡逻路线就在附近的搅局者，同时原地火速做出一个简易担架。

等到紫衣义警到达现场后，夜翼和搅局者合力把人送往离这儿最近的莱斯利医生诊所。

莱斯利·汤普金斯，是知晓哥谭义警真实身份后，专门提供医疗技术支持的编外成员。

正因如此，为了配合蝙蝠家族成员，她会把夜晚的大部分时间空留出来。

由于这位女士是除韦恩管家阿尔弗雷德之外，对哥谭义警们的身体情况基本心里有数的又一人。

故当看到红头罩是被横着抬进来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哥谭难不成又出现了强大反派？

等向夜翼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莱斯利真的满脑子问号。

试想一下，身体得到大幅度强化，每块肌肉基本上属于高密度的，还因为那绿色池子的力量拥有超强愈合的黑帮新星红头罩……因为他人的一次棍击而骨折不能起身？

这说出去谁信？

还有一点，汤普金斯用仪器仔细扫描了红头罩受伤的位置，以她自己专业水平保证，攻击髋关节的长棍并没有做过改造。

也就是说对方是单靠力气致其骨折的。

心中虽然讶异，但汤普金斯不打算继续把情绪放在这些感慨上，她翻阅着手边的笔记喃喃道：“棍击导致骨折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是杰森毕竟浸泡过那个东西啊……”

之前为了跟进杰森陶德现在的身体情况，莱斯利曾从布鲁斯那里获得了一些拉萨路池水作为研究样本。

可惜现有的医学知识无法解析带有神话色彩的物质。

看在杰森因为它变得比以前更加健康与魁梧，哪怕任务受伤也很难留下后遗症的情况下，莱斯利选择不过度干涉，循序渐进地制定医疗计划。

那么新问题出现了：“蝙蝠侠”是怎么做到仅凭这一击就搞定红头罩的呢？

而且对方使用长柄武器时不攻击头部，肩部或者扫荡下肢肌肉，反而瞄准了很难造成打击效果的髋关节……等等？这个部位？！

突然想起什么的莱斯利刷刷地把笔记本往前翻，最终在某篇红头罩看到标题后都异常沉默的记录上停下：杰森陶德的尸检报告。

右手拿着新鲜出炉的X光片，汤普金斯比照着过去的记录一一对应。

诊所里仅书页翻动的声音好似加快了时间的流逝，等到红头罩哈切连天，都准备两眼一闭入梦乡时，莱斯利终于阅读完所有资料并拨打了电话。

一般她不会轻易拨通这个号码，毕竟小诊所的防御机制不如蝙蝠洞完善。

再者，夜翼和搅局者因为还有要务在身所以把伤员送到就早早离开了，无法借助他们的通讯频道传达消息。

最重要的……若她思考方向正确，那杰森的情况实在紧急，必须如此冒险。

几秒钟后，在对方接通电话并礼貌问候的下一秒，莱斯利挑了总结的几个重点，进行长达三分钟的说明。

由于声音并没有压低，在床上一直旁听的杰森脸色也渐渐不太好看。

然后，汤普金斯的左耳与右耳贯穿了父子俩的同一段话：“他是怎么知道杰森/我的髋关节会长有骨刺？”

与此同时，在静谧的哥谭植物园，以毒藤女的宝贝植物为助燃物的篝火明亮非常，却并没有引起旁边哥谭动物园值班人员的注意。

孤寂提coser仰躺于篝火旁看似休憩，实则在思考大脑中那与另个地方同步的问题答案：

【所以B是怎么肯定杰森陶德的髋关节会长有骨刺的？】

在来植物园前，已确认脑中和自己对话正是和自己同样出另种提姆德雷克黑化版cos的友人后，孤寂提coser便卸下大部分防备心，回答直接明了：“我猜的。”

【乐，你这话糊弄别人也就算了，我要听B的推理！】

深知自己不拿出个说法便难以入睡的孤寂提coser反问道：“记得孤寂生境系列刊里提到关于杰森陶德的讯息吗？”

【B你这么问得话能找的范围很小啊，又局限于红头罩的话……‘根据最佳状态而设计的训练程序模拟战斗了差不多十五年’和‘几年后就会知道你的某些骨头在小丑杀掉你后一直没有得到矫正’这两点吧】

然后孤寂提coser回答的理所应当：“所以我才说是猜的。”

【……B你是想让我夸你大胆吗？这可不是写小说能让你直接套N52的剧情，万一赌错了该怎么办？】

已经从友人的反问中读出愤怒的孤寂提coser，最终决定道出自己那不靠谱的推理：“先不管我们所在的世界是P52还是N52的时代，就单单讨论孤寂生境剧情吧。”

“以‘十五年’为基础推导，假设布鲁斯死于十五年前，以提姆的性子他会寻找别人来当蝙蝠侠，然后漫画写‘迪克介入了一阵子’，这部分以红罗宾刊为例我假设为一年时间，而且在有他人拾起披风时提姆不会离开哥谭。”

【等等，漫画里不是写提姆去找杰森了吗？】

闻言，孤寂提coser在泥土上画了‘NW→D’:“是这样，但是联系后面的内容，自迪克离开后接手披风的是达米安，由此我们可以猜测，那个时候杰森陶德并不在哥谭。”

接着孤寂提coser又画了一个‘RR×D’：“可无论是哪个时代，提姆和达米安的关系都不是很好，以此为假设，在知道迪克终将离开的意愿后，提姆出发去找杰森。”

在松软泥土上写完第三条推导后，孤寂提coser开始第四条推导：“漫画写明提姆找了整整一年，总算找到失去一只眼和一条腿的颓废杰森。”

最后孤寂提coser把所有线索串接起来：“至此形成闭环，二代罗宾15岁死亡，红头罩约莫20岁，除开他躺在墓地和刺客联盟训练的时间，也就是说应该有2-3年时间，杰森陶德的身体在拉萨路池水影响下过度修复。”

【而骨刺本质上是骨组织自我修复，杰森生前被小丑打断的骨头当然会被那池水持续修复，再者骨刺形成时间大多一年左右，若不及时矫正日后肯定会行动受限。】

“所以我刚才打了红头罩的右髋关节，而漫画里画的颓废杰森，断的正好是右腿。”

话音刚落，有些口干舌燥的孤寂提coser从变成正品的万能腰带里掏出小喷雾润润嗓子：“这些推理大多基于毫无根据的猜测，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只能赌一把了。”

【我确实该夸你一句‘胆大心细’，而且你应该还有planB：即红头罩的髋关节完好，你需要靠我的魔法脱困】

孤寂提coser听完没有反驳友人，似是默认，然后从万能腰带里掏出干粮边吃边说：“红头罩的骨刺不止是在髋关节，矫正康复最少需要3个月，意味着这位义警负责巡视的区域会比较松懈，我们明天离开哥谭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明早就走？会不会太急了？】

闻言孤寂提coser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我也不愿意这么快离开，可问题是刚和蝙蝠家族人员见面，我就把地主家的二儿子给打残了，既然惹不起我们就必须躲得远远的。”

这确实是目前很现实的原因，但还有个理由，就是他要找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破解小电脑里多出来的秘密文件。

虽说可以依靠R的回避魔法进行躲藏，但不能忘记布鲁斯韦恩还是黑暗正义联盟的资助者，R的魔法熟练度不如那几个老古董，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B别想太多，我知道你的担忧，所以你的心声可以停下来了……真的好吵。】

这番指控让孤寂提coser忍不住笑出声：“你还嫌弃起我来了，要知道我才是你心声的最大受害者。”

【那能怎么办？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和你交流，祈祷我们换座城市后，能研究出解除我们这种对话状态的法子吧。】

心中已经有目标的孤寂提coser不停告诫友人：“等到了新城市，R你必须听我的指挥，千万要控制好情绪。”

【？】

看某人似乎没听明白，孤寂提coser直接挑明了说：“我们要到旧金山去，就是少年泰坦所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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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会使用魔法的是孤寂提coser的友人，他俩目前的状态下章揭晓

PPS：友人cos的也是黑化版提姆德雷克，就像他称呼孤寂提coser为B，反过来对方会称呼他为R。

作者：lemonlimemadness

门牌号（凹3）：54988771

Chapter 11: Tim gets a proper wi-fi connection

 

“亲爱的，我回来啦！”普鲁一边大喊，一边猛地踹开前门。

 

这原本会是一场极具戏剧性的登场，要是在大都会那栋顶层公寓，厚重的橡木门肯定能让这一幕更完美。可惜，他们现在住的公寓门，大概是用胶合板、浮木，再加上前任住户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螺丝和锁拼凑而成的，用从哥谭湾底弄来的化学材料粘在一起。

 

所以，门猛地撞到墙上，又弹回来，直接“啪”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了。

 

现在，石膏板上有了一个门把手形状的洞，普鲁的咒骂声透过门板传出来，有些闷声闷气。

 

提姆在心里默默开始计算损失金额。

 

门第二次被推开，这次速度稍微慢了些，出现在提姆面前的是普鲁，她捂着又被撞断的鼻子，一道血迹从她下巴滴下，她恶狠狠地瞪了提姆一眼，见他忍不住咧嘴笑，便朝他竖了个中指。

 

她一言不发，从胸罩里掏出一沓额外的现金，递给提姆两张崭新的五十美元钞票，提姆双手接过他的“战利品”，还夸张地鞠了一躬。

 

普鲁真该知道，别跟他打赌，尤其是在财产损坏和她鼻子被撞断这种事上。

 

照这情形，这简直就是白捡的钱。

 

等她在浴室镜子前重新接好并固定好鼻子，毫无疑问，她肯定是出于泄愤，把血溅得到处都是，然后她气冲冲地走出来，把提姆觉得肯定远超她日薪两倍的钱，重重地拍在摇摇晃晃的柜台上。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八个不同的钱包，堆在钱旁边，又放上一堆首饰、三个打火机、一整套卷烟工具和一组蝙蝠镖。

 

提姆挑了挑眉，拿起其中一个蝙蝠镖，在手指间轻轻转动。

 

普鲁耸耸肩，在小冰箱里翻找，直到找到一袋冷冻豌豆。她在柜台边提姆旁边一屁/ 股坐下，把豌豆敷在鼻子上，用另一只手数着今天的“战利品”。“我正打劫一个人，罗宾想插手，于是我出其不意，把他打晕，扔到最近的垃圾桶里了。”她从一个钱包的口袋里掏出某人的信用卡，眯着眼看了看，然后扔到一边。

 

他眨了眨眼。“你打劫了别人？”

 

“不然你觉得我这些东西哪来的？路边捡的？”她嗤笑道，指了指那堆抢来的东西，“跟上我的思路，小笨蛋。”

 

“然后你把达米安扔垃圾桶里了。”

 

“对。那可太好玩了，他以为对付的是个普通小混混，没想到是个真正的忍者，完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提姆深吸一口气，开始做杰森教的那种能缓解愤怒的呼吸练习，就在普鲁打开第四个钱包，把硬币哗啦啦倒在柜台上时，他做完了练习。有几枚硬币滚落到地上。

 

“普鲁。”他又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假装祈祷，“你是在告诉我，你不仅为了好玩在红头罩的地盘打劫路人，还把我认识的最爱报复的义警罗宾，扔到垃圾桶里了。”

 

“是又怎样？”

 

“你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在做一件叫低调行事的小事？”

 

“废话。”普鲁说着，正把所有的钱分成几堆，“今晚整个过程既没有爆炸，也没有杀人。”

 

提姆看着她，心中的恐惧慢慢加深，“我知道我们一起抢银行的时候，确实没怎么偷偷摸摸，但那只是个人喜好问题，对吧？你是个有天赋的刺客，不可能不擅长潜行。”

 

“我潜行不差，我的成绩不能反映我真实的技能水平。”

 

“成绩？这跟成绩有什么……”他话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

 

哦。

 

哦不。

 

“你刺客联盟的潜行基础课程挂科了？”

 

“……没有。”

 

她绝对挂科了。

 

提姆严重误判了形势。

 

“你到底是怎么又成为刺客联盟成员的？”

 

“我打劫了……”

 

“你成功打劫了拉尔斯·艾尔·古尔，连他的保镖都一起搞定，还全身而退，这事儿我知道。”

 

“后来他又找上门来了，这部分可不能忘。”

 

“这是个假设性问题，是说你到底有多差劲。”

 

普鲁咬了咬一枚金戒指，然后把它放在一条带小钻石吊坠的项链旁边，“我不差，看看我们现在有多少东西。”

 

“偷来的东西。”

 

“蝙蝠侠被困在时间流里的时候，我们可是抢了一堆银行，你真觉得我没顺手多捞点？”

 

“普鲁。”

 

“我现在就是个小混混，提姆，就因为我喜欢利用午休时间在小巷子里打劫路人，你也不能因此就评判我吧。”

 

“……我当然能。”

 

普鲁耸耸肩。整理好自己的“劳动成果”后，她用满是伤疤的前臂把她认为值钱的东西都扫进一个陌生的手提包里，提姆这才意识到，这包她大概也是顺手牵羊来的，“要是你以前也穿着奇装异服去揍人，那你就该心胸宽广点，接受我把打劫当解压方式。我的爱好和你的一样正当。”

 

呵，因为犯罪和为了阻止更多犯罪而犯罪能一样吗，这根本没法比。

 

好吧，有点像。

 

好吧，是有点类似，但至少提姆做的事还有点积极意义，而普鲁只是为了好玩揍路人，还抢他们的东西。

 

这位女士显然没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重新调整敷在鼻子上的冷冻豌豆。豌豆老是挡住她的视线，于是她干脆把袋子扔在柜台上，撕开一个角，直接从袋子里抓了一把豌豆塞进嘴里。

 

“根本不一样，被打劫烦透了。”提姆忍不住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种无助感？糟透了，差点平白无故买到可卡因？太可怕了，要是他在那之后还丢了电脑配件，提姆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现在想想，大概也会去犯罪吧。

 

但那也说得过去，因为那个卖电脑的家伙想卖给他du品，他的一些存货半夜消失，那是他活该。

 

但那是罪有应得，和普鲁的打劫行为完全不同。

 

“你怎么知道？”她嘴里塞满豌豆，含糊不清地反驳道，“你最近被打劫过？”

 

终于，有个他能赢的争论了，“对，就半小时前。”

 

普鲁眯着眼看着他的脸，慢慢嚼着豌豆，“你认真的。”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她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锐利，上下打量着他的脖子、脸颊和肩膀，还有他身上的灰尘。“真有人打劫你了。”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提姆突然意识到，不管她对自己有多无害，普鲁仍然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一个训练有素的刺客，杀人数量多得他都不愿去想。

 

“真的。”提姆皱着眉头说，“我没事。没出什么大事。”

 

其实根本就有事。

 

欧文斯和Z死后的几个月里，普鲁把悲痛转化为愤怒，将其化作利刃，指向那些被她视为危险的人。以前，她一直是个能同生共死的朋友，但在那之后呢？她出手的致命性多了几分算计。

 

一天之内，普鲁失去了两个最亲密的朋友，她绝不愿再失去另一个。

 

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种新的警觉。

 

这是突然意识到提姆自身的脆弱，意识到她这位看似无所不能的朋友，如今已失去了支撑他计划的体力，他们生活在哥谭，这座每个角落都潜藏着危险的城市，如果连普通劫匪都能轻易对付他，那还可能发生什么呢？

 

提姆亲眼目睹普鲁瞬间从那个爱吐槽的知心好友，变成了一件冷酷的武器，他再次庆幸她选择保护的人是自己。

 

他伸手想去偷她的豌豆，试图打破突然弥漫在房间里、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没错，就这么回事。”提姆假笑着，祈祷普鲁能领会他的暗示，不再提这个话题，让它就此打住，“我肯定吸取教训了，在犯罪巷会小心的。”

 

他指尖刚碰到豌豆的凉意，她的手就覆了上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那架势仿佛在威胁要动手，他僵住了。

 

他们目光交汇。

 

普鲁的眼神很阴沉，提姆不禁意识到，如果他现在不加以阻止，那些人肯定要在医院里躺很久了，甚至更糟。

 

“跟我详细说说，老大。”她歪着头，露出牙齿，没有一丝友善，“我就想知道，谁这么大胆，敢打劫一个十岁小孩。”

 

“你别去找他们麻烦，普鲁。”提姆反驳道，她的表情没变，但抓着他手腕的手稍稍用了点力，“说真的，我没事。”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微微收紧，“那这个呢？”她低声说着，空着的那只手戳了戳他被那人扇过的颧骨。“他们打了你，还把你按倒了，看你脖子上的抓痕就知道，你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她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去把他们揍回来，用刀，揍他们好几顿。”

 

“你知道我对鲨人的态度。”提姆试图把手从她手里抽出，她松开了，“而且，我十一岁了。别再叫我十岁小孩。”

 

她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什么也没说。

 

“要是能让你感觉好点，他们可能已经在医院了，红头罩救了我，有人骨折了。”提姆凑近了一点，“我很确定，其中一个人还尿裤子了。”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然后普鲁哼了一声笑了出来，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意也消失了，变回了他熟悉的朋友，“他收拾了他们？”

 

提姆点点头。

 

“那就好。”她恶狠狠地咧嘴一笑，“我得想办法谢谢他，很高兴知道在这该死的城市里，还有人在照顾你。”

 

提姆挑了挑眉。

 

“也许，只是也许。”他像在跟一个特别迟钝的人说话，“为了感谢他，你不该在他守护的街上打劫路人，你懂的，他在保护的那些街道，免受像你这样的人的侵害。”

 

普鲁没理他，继续从袋子里掏冷冻豌豆，塑料的沙沙声在空气中响起。她边想边做了个鬼脸。

 

“我觉得我应该有特权。”

 

“为什么。”提姆平淡地问。

 

“因为从技术上来说，他是我老板，而我是个模范员工兼小混混。”

 

提姆不得不又深吸一口气。“所以。”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不仅是红头罩雇的小混混，还在他的地盘上公然背叛他，打劫他要保护的人。”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她又吃了一把豌豆。

 

“普鲁，我不想打击你，但我觉得我们可能得给你买份人寿保险了。”

 

“他还不知道呢！”

 

“暂时还不知道。”提姆面无表情地说。

 

“没错，在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之前，我至少还能再打劫一百来个人，我会加快速度的。”

 

她肯定会把自己作死。

 

提姆开始用冷冻豌豆排解新产生的郁闷情绪。两人默默吃着豌豆，普鲁摆弄着桌上的贵重物品。她把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当成皇冠，歪歪扭扭地戴在光头上。

 

“啊。”吃了一分钟豌豆后，她打破了沉默，用力眨了眨眼，“吃太快，脑袋疼，啊啊啊。”

 

她拍打着仿大理石桌面，弓着身子，发出痛苦的声音，她慢慢缓过来，最后直起身，把那“皇冠项链”扔在桌上。

 

“你觉得他要多久才会发现？”袋子里最后一颗豌豆吃完后，她终于问道。

 

“他，指红头罩，发现你是史上最差员工？两周。”

 

普鲁看起来很受伤，“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他停下来思考。普鲁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一个备受尊敬的刺客，精通多种格斗技巧，在刺客联盟和提姆的指挥下都经历过考验。

 

“不到两周。”提姆下了赌注，“不改了。”

 

“不到……”

 

她扑向他，把他夹在胳膊下，粗暴地揉乱他的头发，“看看你，还是那么虚伪，说我们要低调行事，还对我指手画脚，结果来哥谭第二天，你一有机会就在你一个哥哥面前差点暴露。”

 

“我没暴露！”他哼了一声，用手肘顶了她的肋骨，挣脱了普鲁的锁喉，把遮住眼睛的乱发甩开。在离普鲁够不到的地方站稳后，他指着她，“是你把罗宾踢进垃圾桶的！这可比被打劫的某个普通小孩让人印象深刻多了！”

 

提姆转身，不等普鲁回嘴就大步走了出去，而且，他还得去洗个澡。

 

“你就自欺欺人吧，小不点！”她在他身后喊道，“这事儿还是会被发现的！”

 

提姆离开房间时，朝她竖了个中指。

 

第二天早上，提姆醒来，眼shi糊着眼，脑子也不太清醒，发现普鲁不见了。

 

她有六成可能是去工作了，另外四成可能是去追踪昨晚那些人，好把他们再送回医院。说不定她正在街上晃荡，拉帮结派，揍路人，总之就是危害社会，谁知道呢。

 

提姆只能猜测。

 

喝了足够的咖啡后，他的思维终于恢复到能接受的速度，可这样一来，他就没借口什么都不做了，真悲剧。

 

首先，搞定无线网络。

 

提姆用手机通过后门接入了那个亲切地被称为“蝙蝠无线网侠”（Bat - Wi - Man - Fi）的网络，这是芭芭拉在经历多次移动数据中断后，在哥谭市秘密搭建的无线网络，小菜一碟。

 

他还成功把自己的信号搭接到杰森在这一片的一个网络连接上。

 

杰森虽然精通技术，但和提姆或芭芭拉比起来还是差了点。而且从他的连接方式来看，这已经是一个经过验证的稳定连接，这意味着提姆的蹭网行为不会引起神谕的注意，除非她特意去查。

 

然后，就是他一直期待的事了。

 

今天的第二项任务，购物。

 

提姆把那个给他带来诸多麻烦的背包倒空，把里面的主板和其他电脑配件都倒在地上，开始整理。昨晚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不靠谱的地方买贵重东西。

 

不，现在他已经连上“蝙蝠无线网侠”了，既然能用从小就会的方法，直接在网上下单，选择快递送货，干嘛还要费那么大劲呢？

 

在花光自己微薄的积蓄，买了一台不错的显示器、机箱、键盘和其他一些配件后，他勾选了“当日送达！！！”的选项，然后结算了购物车。

 

第三，他真的得加强这地方的安保。

 

他用普鲁经过蝙蝠侠认可的陷阱包，在他们仅有的几扇窗户上安装了运动传感器、一个电击陷阱和几个小型但威力强大的恐惧气体罐。前门也做了同样的处理，一旦铰链、门框或锁被破坏，就会爆炸。出于蝙蝠侠式的偏执，他设想了各种入侵和冲突的场景，制定了应对方案，还在灾难发生时最有用的地方藏了武器。

 

他花三秒钟给普鲁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设了陷阱。

 

他正盘腿坐在地上，调整气罐的出气量时，门被人用力敲响。

 

透过满是灰尘的猫眼（提醒自己一会儿要擦）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人，抱着一个巨大的快递箱。

 

他立刻解除安保措施，提姆带着邪恶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迎接这个箱子。

 

三个小时后，他的宝贝终于又能正常工作了，他的电脑，他的心头好，他的宝贝，在LED灯的闪烁中启动了。在他的指尖下，电脑嗡嗡作响，重新焕发生机，提姆坐在昨晚被追时在垃圾桶旁捡到的电竞椅上，兴奋得几乎颤抖起来（这椅子调到最低，他的脚都够不着地，他也很自觉地忽略了这点。）

 

有了这台性能强大到唯一跑不起来的东西就是它自己的电脑，世界终于又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搓了搓手，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该找点乐子了。

 

他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准备远程访问他红罗宾的服务器，打开一个又一个加密窗口，破解密码，突破自己设置的防御。他正在回答第二个验证码问题（“请在所有带有情感脆弱性的图片上打勾”，图片是蝙蝠侠，这当然是个陷阱，要是点了任何一个方块，对方的电脑就会被加入提姆的成人网站订阅数据库，这名字就很直白，也很有趣。）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开启新生活，远离蝙蝠侠那摊子事，于是慢慢关上了窗口，他只差三步加密就能进入了。

 

但没关系，提姆会找到一个新的、同样有趣的爱好。

 

这也意味着，等他安顿好后，就没什么事可做了。

 

他的电脑虽然性能强大，但还没连上网线，速度也不够快，没法黑进NASA，去查看他们最新的机密报告来消遣，FBI的防火墙能把他现在的处理器变成废铁，而且他目前还想远离犯罪相关的事，这就意味着不能访问红罗宾的服务器，也不能远程启动蝙蝠电脑。

 

他沮丧地叹了口气。

 

只能看烂俗的真人秀了。

 

或者，他也可以，你懂的，出去走走，感受大自然什么的。

 

算了吧。他们到哥谭第一天，提姆就被打劫了，除非扮成街头小混混，否则他绝对不会出门，再也不穿那些有钱人的高档衣服出门了，谢谢！他在网上订购的便宜衣服还在运输途中，因为他们目前没钱选择快递配送，这意味着他现在只能被困在这里。

 

此外，严格来说现在还是学校放假期间，也就是说，就算普鲁想给他办理入学，也没法办到。他能查看她的搜索记录，她确实试过了。

 

提姆花了整整三天时间试图培养一个爱好，但惨遭失败。

这三天里，他看完了过去一年半错过的所有漫画、网络漫画和网络小说，还看了半季《爱之岛》以及《闪婚真人秀》的前六集。看到“整容”和“超级自信男性”的现实代表们陷入一场既肤浅又伤感情的争吵时，他意识到如果再看一秒这种垃圾节目，自己的脑子就要变成浆糊从耳朵里流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更加用力地靠在撑着头的拳头上。

提姆在电脑屏幕蓝光的映照下，静静地呼出一口气。他缓缓眨了眨眼，一下，两下，桌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凌晨3点47分。

这个时间仿佛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即便到目前为止他做的所有决定都不变，有没有可能事情的结局会有所不同呢？

这是有可能的。

他本可以在离开时炸掉刺客联盟；当拉尔斯决定协议条款时，他本可以更激烈地反抗；他本可以向金色先锋或正义联盟求助，要是他选择了不同的神器、不同的魔法领域，一个不同的锚定点，或是做出不同的牺牲，又会怎样。

因为他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在他的电脑屏幕上，一场激烈的象棋对决正在展开。

提姆，在在线象棋社区的网名是

ButtKicker420，正与高手

Demonshead陷入一场激烈的智谋较量。

没错，这就是他无聊到了何种程度。

他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

提姆真该在有机会的时候炸掉刺客联盟。

奇了怪了为什么这篇开头本来存在的作者评价回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回来进行一个编辑的补）老习惯叠甲咏唱预警都请参考第一弹，没问题请继续下滑。

已跳别坑后续更新不详，大概率不会再次加文了，印象里根据作话好像是比较吃灵感和热情的选手，部分作品创意比较……大，如果无法接受请自行跳过/退出。

就算失去热情坑了，也有很负责的把后续大致情节走向放出来的经历，至少也算是有了结局，很感谢。

Batman, go grab your Robin... Wait, wrongRobin! 蝙蝠侠，拽上你的罗宾…等等，不是这个罗宾！ 原文40950249 翻译 41573394

提姆只不过是想今年扮成罗宾去要糖果。他一直有在努力打造他的装扮，让它看上去非常逼真，他真的只是想让它受到大家的好评。

怎么他就落得被蝙蝠侠绑架的下场了呢？

又名

睡眠不足还有点轻度脑震荡的布鲁斯从万圣节巡游归家时拽错了罗宾。

 

片段：

杰森还没来得及回答，蝙蝠侠就已经滑进了驾驶座。

而且……没注意到车里还有第二个罗宾。

提姆和杰森对视了一眼，想知道让他开车还安不安全。

“嘿B。”杰森突然开口，“你觉得探员A会允许我们先看场《圣诞夜惊魂》再睡觉吗？”

蝙蝠侠咕哝道：“已经过了你的宵禁时间了，小伙子。此外，那是部圣诞电影。”

“那《鬼妈妈》呢？”提姆问道。

蝙蝠侠皱了皱眉头：“如果你不觉得太吓人，那我们可以明天一起看。”

真有意思。没注意到这是两个罗宾打扮的男孩。

提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时，杰森窃笑起来。至少自动驾驶按钮正在闪烁，这一定意味着蝙蝠侠并没有真的在驾驶这辆车。

 

这篇应该相对比较出名？印象里我有在别的扫文/推文合集中见过，而且有中文翻译看起来会方便轻松很多,推荐一下www

题外话吐槽：红白同人剧情经典之万圣节打扮成罗宾的小tim被认错带走，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我没在开玩笑，光是我有印象的……此事在undercover robin 乔装卧底罗宾 46075333亦有记载，也是蝙蝠侠认错的，但是貌似这个布鲁斯没有脑震荡;以及too many robins 罗宾实在太多了 60468943，这次认错人的是脑震荡了的夜翼；以及Identity Theft 身份盗窃,虽然不是蝙蝠家认错，是tim打扮成罗宾在外面晃悠，然后发现了犯罪事件，试图救人争取时间，被坏蛋当成真罗宾抓走了（

 

Detective Tim vs The Mystery of Amnesia 侦探蒂姆 VS 失忆之谜 41545278

你知道当你醒来时一片混乱，迷失方向的感觉如此强烈，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是谁，你所能做的就是眨眼，等待你的大脑完成‘正在加载 207 个更新中的第 3 个，请不要重新启动计算机’？

是的，蒂姆深有体会。

又名

蒂姆醒来后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如何礼貌地告诉所有人他不认识他们，并决定用侦探的方式逃避说任何话。

（顺带一说露馅是因为cass哈哈哈哈

 

很可爱的batfam互动一发完

 

all the 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 人人皆演员 41718327

蒂姆第一次注意到它们的时候他三岁。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登台，所以他之前没有注意到“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他演绎了自己的角色。他按照剧本演，同时直视镜头。

又名

蒂姆知道他只是漫画书中的一个角色。他希望他们把他当做人类对待。

（而你也知道的,dc总是在重启

 

作话：

标题取自莎士比亚的句子：“整个世界即是舞台”（"All the world's a stage, and all the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世界即舞台，人人皆演员。

出自莎士比亚喜剧As You Like It，中文更为人熟知的译名应该是《皆大欢喜》）

灵感来自于几个打破第四面墙的角色随着作家的曲调起舞，以及《Nope》（2022）对好莱坞需要把一切都变成奇观的批评。

 

通常欧美系漫画里第四面墙的打破都有其疯癫和戏谑。但是这边更像是理性的坍塌。（虽然其实也许我更希望看见他从一开始就不忍耐，成为撕碎整个故事的狂人，（all eyes on me.mp3 但是这也是一种可能性走向……唉

从年幼的时候就认知到了第四面墙之外存在，但一直抱着一点对能够完满落幕的希冀咬牙无视着直觉的警报顺从了它，直到以为终于获得一点平静的时候，上位的存在决定了终结，长久坚持的信条崩塌化为尘埃。就像一个人一生都被告知他被不可知选中有自己应行的路，无论怎样的悲剧和苦难多年来也一直顺应道路行走，直到happily forever的帷幕落下成为裹尸布，牵引绳露出绞索的真面目。

很悲伤的故事(这下只能半途插入bye bye babyblue/I wish you could see the wicked truth. mp3了

 

类似也有这种认知到自己生活在漫画中，但是其余差异很大（指灵魂算不算原生认定比较薛定谔）的我记得还有一篇dance in your pulse 我想在你的脉搏中跳舞（标题源自picon的君の脈で踊りたかった，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36770170（这篇有锁）是比较少见的第二人称。

 

sometimes, standing up and saying "no,you're wrong" is just as important 有时候，站出来说“不，你错了”同样重要 41253780

蒂姆·德雷克与布鲁斯·韦恩的关系已经完了。

如果那个人想把他关在那个山洞里，拒绝承认他，无视他的帮助，那没问题，他可以这么做。蒂姆想成为罗宾，告诉那个人外面还有希望，但如果他不想要罗宾……好吧，蒂姆有一个备用计划来让他清醒过来。

aka，为了阻止蝙蝠侠做出过激举动且罗宾版本职业被ban，提姆向芭芭拉提出继承蝙蝠女。

毕竟……

“……蝙蝠侠确实需要一个可以对他说不的人。而那个人绝不是罗宾。那是蝙蝠女。蝙蝠女不是蝙蝠侠的搭档，她是他的盟友，他对她没有任何权力。我想阻止蝙蝠侠伤害别人。我想成为蝙蝠女。”

 

非常可惜的五章断更，但是真的好有创意（无论是哪个创）的脑洞www

更新：找到了新的同样是蝙蝠女的题材（卡斯是罗宾，战术换家xxx） 64136665

  

 

Something in the laughter tells me we'renot done 笑声里透着某种意味，告诉我这事还没完 42044217

对于蒂姆、对于junior、对于红罗宾来说，这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强迫自己看向那些被电死的小尸体。一男一女，一对双胞胎，一周前从伯恩赛德被绑架，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

“爸爸的头发和妈妈的眼睛！”junior记得当时笑声和他麻木的手指。

又名

joker再次尝试制造他的孩子，这次是和Punchline。

 

设定：Tim 患有 OSDD-1（其他特定解离性障碍-1，而不是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在两次人格切换之间有轻微的失忆现象。Tim 是整个系统的主人格，Junior 是身体保护者，承担身体保护责任，并承载与创伤事件的情感连接，而 Roro 是情感保护者，在情感上与创伤事件保持疏离。

 

虽然是一发完但是真的很适合作为一个系列的开头，比较遗憾没有后续，类似这种成为小丑受害人后”一分为三“的我记得还看过一篇three birds 62301568，但是印象里第一章还行，第二章的叙事节奏和剧情忽然变得……怪怪的，所以光速被我删了（。

 

Baby Birds and Bat Caves 鸟宝宝和蝙蝠洞 37846195

原作已完结，开头四章有中文翻译，但是更新时间很早了（三年没后续了）

哥谭地下坐落着一整个洞穴系统。蝙蝠侠之前提过蝙蝠洞。此时此刻，提姆置身地穴。他自德雷克宅进入，而德雷克宅毗邻蝙蝠侠、也即布鲁斯·韦恩的宅邸。那可是蝙蝠侠！提姆顺着洞穴系统一不小心溜进了蝙蝠洞。

又即

暴风过境，天晴雨消，提姆发现一处古怪地洞，决心探索一番，纯纯不把“这可是哥谭啊”以及“底下说不准埋了诅咒之物呢”放在心上。

好消息，只是一座连成一体横跨全哥谭的洞穴啦。坏消息，提姆是好奇宝宝。

（然后他一路冒险，遇见需要血祭的邪神，遇见拉撒路坑，把自己的收音机过水附魔以后摇身一变义务播音员（他确实在后面反驳了称呼他义警的情况w），建立了自己的灵异电台节目，顺口揭露了影子联盟的存在，一不小心撞见猫头鹰法庭并和刚碰上的新鲜队友陷入大逃亡etc

可以说在我看过的tim中也算是在疯狂和混沌小孩方面打破了新纪录（

 

顺带卖一下无关安利：作者在附加tag中提到了灵感来自《欢迎来到夜谷》，有兴趣的可以去搜搜拜托了吃我一口安利吧！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系列作品的设定（换算过去tim差不多是cecil位？）

 

基本上文中播音内容大致可能会出现的画风：

 

蒂姆：“你好，欢迎来到哥谭市”

哥谭人，倾听着：“你好，你这个古怪的小神棍”

蒂姆：“现在开始体育节目——忽略枪声——哥谭骑士……”

哥谭人：“等等，你的父母在哪里？！”

 

Little Birds and the Multiverse 小鸟们与多元宇宙 40220571

和上一篇同属一个系列，原计划七章但是5章后作者感到失去热情和灵感了，但是还是给了后续大致走向和结局（感谢，也算是有结尾吧

 

tim决定尝试使用拉撒路之池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以便他可以获得正宗的中餐外卖（从北京），但结果魔法出了意外，把所有兄弟姐妹都一起炸去了正典漫画世界（。我去，当xxx穿原作

 

All the Little Birds (On Jaybird Street) 所有的小鸟(在jaybird街上) 39907104

当杰森还小的时候，他认为大人的喊叫就等于爱。

他爸爸就是这样，每次他喝酒，他妈妈都会对他大喊大叫，他妈妈会忍受，有时当他变得暴力，认为杰森可能是一个更好的目标时，她甚至会用自己的辩护来反击他。他爸爸对他妈妈大喊大叫，因为他为他们所有人感到害怕。他妈妈对他爸爸大喊大叫，因为她为杰森感到害怕。

即使他加入了韦恩家，仍然有尖叫声。

又名

杰森·托德非常爱他的家人。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他大声喊出他的爱？这不就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吗？

 

两章未完结无后续，但是我蛮喜欢这种生活环境导致错误认知的剧情（

 

All these kids have got affluenza (Crystalliquor cups) 富贵酒友 原文 38653524 中翻 39836466

布鲁斯·韦恩，莱克斯·卢瑟和奥利弗·奎恩是上同一所寄宿学校的朋友。即使他们忙于做义务警员和恶棍，这种交情仍然延续至今。

换言之

有钱男孩们一起喝酒讨论他们的父母问题。

 

一发完，个人感觉是比较有趣的小故事ww

 

Dear Tim Drake (Sincerely, Me) 亲爱的蒂姆·德雷克（诚挚地，我） 42078282

避雷预警 作者打了伯纳德和tim的cp，我不吃这对但是我没看tag的就往下划了，我的锅（但是抠掉最后的几句cp，故事还是很搞笑的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伯纳德看着蒂姆，就好像他已经完全疯了一样，这话有点道理，但也极其虚伪。 

“我希望你帮我伪造我和杰森·托德之间的电子邮件，让布鲁斯·韦恩相信我实际上是他死去儿子的朋友，这样我就能接触到他们的家人了。”蒂姆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杰森回来了，现在人在思考怎么煤气灯人家自己真的是他朋友（我服了

 

The Drake Family Jewels 德雷克家的珠宝 39184350

杰克·德雷克利用德雷克工业公司来掩盖他的白领犯罪行为。珍妮特·德雷克利用她的社会名流身份来掩盖她参与刺客组织的行为。

真的，他们应该预料到蒂姆德雷克会拒绝成为一个正常孩子的想法。

又名

德雷克一家虽然是罪犯，但他们确实非常努力地做个好父母，养育一个正常的孩子。蒂姆也努力做一个正常的孩子，也真的想成为像他父母一样的人。

和幸福家庭也杀人也一样，家庭环境差异导致塑造孩子的性格奔向了正典的远方（双手合十

14章未完（大概率无后续）正好卡在了埃塞俄比亚事件结局修改处（重伤的jason终于感觉到了不tim这孩子偶尔怪怪的，是压根就是非日常（。

 

Elegy for the living 为生者的悼歌 38818530

悼歌是为死者而作的。

为什么每当人们看到杰森时，

他们只会吟诵悼歌？

为什么一个活着的人会有悼歌？

 

jason中心一发完，告别过去一切的可能走自己的路的故事。

 

Five times Jason Todd quoted Shakespeare +One time he gave a fact instead

五次杰森·托德引用莎士比亚 + 一次他只是陈述事实 41113644

杰森·托德 (Jason Todd) 是莎士比亚迷。你知道，我知道，每个人都知道。

事实上，这一点很明显，因为他不会停止引用这个人的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准备好引用。

至少，每个人都可以根据他引用的剧本判断他的心情。他们称之为杰森·托德·莎士比亚量表。

又名

“布鲁斯，快去把你那个该死的戏剧小子抓起来，不然他就会做出蠢事。”——迪克·格雷森，2022 年

 

jason中心，和上一篇风格不同比较欢乐，最后的+1部分是batfam互动ww

 

Don't shut me down (have an open mind) 不要让我失望（保持开放的心态） 39310053

蒂姆·德雷克被禁止巡逻，达米安·韦恩被禁止巡逻。

所以他们一起去喝珍珠奶茶，做兄弟。

 

虽然在我的书签里，但是对全文毫无印象，书签备注莫名其妙的摘抄是tim和tam的对话：

“你认为我可以让新员工误以为我叫Tam 而你是 Tim 吗？”

 

Batman and Robin(s) (and Batgirl) (andOracle) 蝙蝠侠和罗宾（们）（和蝙蝠女）（以及神谕者）38254549

布鲁斯韦恩完全有能力管教他的七个（“五个又四分之三！我不是你的！”），非常感谢你，阿尔弗雷德。

戈登警长，拥有五个罗宾、一个蝙蝠女和一个神谕者，完全是正常且易于管理的儿童伙伴数量。

***

同时期存在的罗宾们 AU中，布鲁斯扮演着一个非常爱孩子的单身父亲的角色。

 

完美的batfam合家欢世界线（双手合十

 

The Step-Parents 继父母 41472408

达娜·温特斯 (DanaWinters) 和迪克·格雷森 (Dick Grayson)年龄相同，在杰克·德雷克 (Jack Drake) 去世后，两人都来照顾蒂姆。

真的，当他们开始约会时没有人应该感到惊讶。

又名

蒂姆依旧是罗宾，但是住在布鲁德海文而不是德雷克庄园，他的爸爸现在是夜翼，爷爷是蝙蝠侠，泰坦塔事件中他对红头罩说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认真），我爸爸是夜翼！达米安虽然岁数更小但是现在他是叔叔了，罗宾变成了复数。

 

虽然cp很离奇但是走向很温馨好笑（闭目）只能说不能接受的请逃跑，能接受前提的可以试试看

 

Wings of a Fledgling: Young Just Us 雏鸟的羽翼：年轻的我们

 

街道一片混乱。世界上所有 18 岁以下的儿童都失踪了，而正义联盟却找不到凶手、找不到线索、找不到解决办法。

与此同时，在儿童世界 (Kidworld)，蒂姆·德雷克 (Tim Drake) 只是想尽量减少附带损害并找到他的朋友。

又名

tim被 Dick Grayson收养的AU（见上一篇）在Young Just Us

 

未完结，有六章还算长了（但是坑）我个人印象比较深刻是这篇提到了成年人消失的太突然了很多飞机失控了（因此其实很多孩子没能活下来）和tim他们在认真讨论核电站不维护多久会迎来崩溃，信号要如何维持，很多更现实的损害被描绘了……

 

同样以此正典事件创作的同人另一个我有印象的是Young, Just Us 年轻，只有我们 21800620 主要是那篇有段话真的很搞笑（是的这篇整体轻松很多

“没错，罗宾。”红色龙卷风说。“我把自己隔离在这里，因为我担心自己无法与人类正确联系并感受到情感——然而，看着你们所有人让我明白，我可能太急了。鉴于此，而且因为你显然需要帮助，我将暂时收回我的自我放逐。”

“这是什么，一部标志性的电影吗？”超级男孩问道，“我们用爱的力量让你意识到你有情感？”

“不。”红色龙卷风说，“你让我意识到我的情绪具有纯粹的烦躁力量。我勉强感激你。”

（笑崩溃了

 

Under A Parent's Wing 在家长的羽翼下 38596896

当蒂姆得知迪克·格雷森是布鲁德海文的体操教练时，他很快就报名了。毕竟，跟随夜翼本人学习体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迪克·格雷森更加担心的是，他在一名学生身上发现了明显的虐待儿童的迹象。

又名

迪克·格雷森是一名儿童保育员，他是一名受命报道的记者，他知道如何识别学生身上的虐待行为。蒂姆·德雷克在一生的恐惧和困惑之后，学会了信任成年人。

 

说实话这篇不在我的书签里，虽然它有22章（还完结了），但是整体故事原创度很大（到了感觉作者应该是想抒发自己的一些观点，而不是想塑造角色写完这个故事），但是很长，想看可以打发时间看看

I'll take demons over teenagers, thanks 我宁愿选恶魔也不要青少年，谢谢 41238855

有蝙和康斯坦丁cp 请注意规避

文章中心是蝙去干别的事情了，让康斯坦丁临时帮忙看一下孩子们（地狱难度），能耍恶魔的男人被一群人类孩子整得开始怀念和恶魔打交道了.jpg

说明书包括：

“你会没事的，”他保证道。“杰森和达米安都死了，所以用灵魂魔法威胁他们。斯蒂芬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间不长，你应该可以对她做些什么，但是如果你用灵魂魔法威胁她，她会相信的。卡斯和巴布斯应该在巡逻，但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表现出来，就离开他们，我永远无法控制他们。迪克是一个成年人，但不要被这个愚弄，他无论如何都会试图偷偷溜走，所以尽你所能阻止他。蒂姆是个变幻莫测的人，他肯定会试图偷偷溜走，或者整晚熬夜破案，或者做其他愚蠢的事情，所以如果他试图做任何事情，卡斯或迪克就会对他下手。杜克值白班，所以他应该睡一整晚。哈珀和卡伦在海伦娜家过夜，这样就不用担心两个人了。”

“你家小孩太多了。”

“我知道。”

文章本身真的很搞笑，带小鸟令人坐天牢.JPG（爱看吃瘪乐了）但是cp确实有点……不常见哈（。

还是那句话，能接受的看了不亏，不能接受不要自我伤害，enjoy your life.

（又名：如何正确与你的兄弟建立信任）

Summary：在提姆做好心理准备之前，这一天到来了——

杰森担任救世主的一天。

老规矩，CP/CB请自由心证。

不太像生贺，但是良辰吉日我发一下。

——————

 

“我、我们需要帮助。”

提姆按下他的紧急求救按钮。但此时此刻，他并不能寄希望于任何人。

“蝙蝠侠、夜翼、罗宾和蝙蝠女都和我在一起。重复，我们需要帮忙。”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

“我们需要救援。”提姆按住他声音里的哽咽，还有喉咙里迟迟没有消散的锈味，“任何人——”

“红头罩收到。”

 

*

 

“红罗宾，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有我还清醒。”提姆哑声回答，他在黑暗中环顾身边，“已经全部做了紧急处理，但是无法确认内伤……我们在飞机上遇到了敌人，然后飞机坠毁。全员肯定都有骨折伤。”

“该死的。”红头罩骂了一声，“我一个人肯定没办法把你们全背回去。你怎么样？能动吗？”

“取决于你什么时候能到。”提姆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放平、放缓，不要颤抖，“我可能会在大约三个小时之后失去意识。”

“你什么？”

“三个小时，头罩。”提姆重复，假装自己没听出杰森的慌乱，“我只是有点失血。确保你优先救蝙蝠侠，他战斗了最久而且是唯一一个正在发烫的……对了，你不需要担心敌人。但问题是我们在一个遗迹的深处。”

“什、么、鬼。”杰森说。耳机里开始传出快速移动的风声。提姆用力闭了一下眼，挣扎着站起来，又一次去确认每个人的状态：“所有人的生命体征都算稳定，但是没有反应。我不知道自己醒来之前我们昏迷了多久。”

“昏迷？不，我说遗迹，替、红罗宾。”杰森咬牙切齿地问，“还有你的脑子。你确定自己清醒吗？”

“对，是遗迹。”提姆选择重点问题回答道，“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我们陷进来之后敌人再也没有跟上。”

“你的脑子。”杰森重复。

“但他们不会是你的问题——我确定他们伤得也很重，而且直到我们掉进来为止外面还在下暴雨。问题是，你要怎么安全地进入整个遗迹还得把我们带出去。”

“红罗宾，小红。”杰森深吸一口气，“哥们，你还好吗？你听起来——”

“不然呢！”提姆不耐烦地冲他大吼。

 

杰森肯定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恼火完全搞懵了一瞬间，耳机里只剩下恼人的电流和风声。提姆趁机调整了一下呼吸：“所以这些是你找到我们之前需要做的：你会看到蝙蝠飞机的残骸。别接近它，我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会随时引发爆炸的机械。遗迹的入口在飞机西边的300米之内。你可以看到坍塌的痕迹。要小心进入，结构非常不稳——”

“我不是菜鸟。”

杰森声音低沉地打断了提姆。

“——进入之前确保你带着氧气设备。你自己需要至少一升以上的氧气量来确保覆盖剧烈活动——”

“我不是傻子！你他妈的能行行好闭嘴吗？”

杰森大声说。

提姆只闭了一秒嘴巴。因为他的头嗡嗡作响，甚至盖过了杰森的怒吼。

 

他还能做什么？除了指引、预警。除了坐在这里等待救援——杰森的救援。提姆在要求杰森进入一个完全黑暗的地下墓穴来拯救所有蝙蝠。

……

 

“——姆！”

再一次回过神的时候，提姆听到的依然是杰森的大吼大叫。他勉强地“哼”了一声：“代号。”

提姆低哑地说。

“该死，提姆。”杰森在巨大的发动机嗡鸣与风声中粗喘着诅咒了什么，“跟我说话，行吗？别这么吓人。”

“什么？”提姆发誓他不知道杰森是什么意思，“你让我闭嘴。”他指控到。

“我……妈的。”杰森今天应该为他的脏话罐付出一辆兰博基尼。但不知道是不是提姆的错觉，他开始能感到杰森声音里微妙的克制：“就当是我说错了。”拥有家族里最差脾气的红头罩勉强地说，“你刚还想说什么来着？”

提姆回忆了一下：“氧气罐。”

“然后？”

“足够的冷火照明设备，因为这里很暗。”提姆费力地喘息着。是的，杰森需要大量的照明保证他不会出现任何闪回症状。“还有防毒面罩。”

“我不能一边带着防毒面罩，同时带氧气面罩。”杰森毫不留情地指出。提姆愣了一会儿：“但你有头罩。”

“现在你终于想起来了。”杰森讽刺。提姆在身体的寒冷中也有一点窘迫地发烫。他沉吟了两秒，然后杰森迫不及待地再次催促道：“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得注意的？”

“……陷阱。”提姆有点迟疑地回答，“大量的陷阱。毒气、坑洞，可能还有魔法。”

“见鬼，你们到底进了什么遗迹。”杰森不敢置信地大声抱怨。

提姆不知道。

如果提姆知道，他就能努力地避免所有人被困在这里的境况。在不久前的“单人冒险”中，提姆明明已经研究过地球上70%的古老遗迹，但他偏偏遗漏了这一个。

“我不知道。”提姆回答。

杰森可能听出了什么：“我没在怪你。”他以一种绝对反常的小心翼翼对提姆说，“所有笨蛋蝙蝠们被困在那不是你的问题。”

“我没这么说。”

“你绝对这么想了。我听到了。”

“你现在是谁？我的知心哥哥？”提姆忍不住咬起牙、在擂鼓一样的心跳里大声讽刺，“我不记得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能支撑你读懂我的想法。”

幸运的是，杰森没有反常到忍耐对他的不满：“试试叫我‘赶着去救你屁股的英雄’，怎么样？因为我真的在这么做：救你（们）。”

 

“蝙蝠侠。”而提姆立刻说。

“什么？”

“你得救蝙蝠侠。”

“……不然呢？”杰森这回基本是在真诚地提问，“我刚刚说我在做什么？”

“你在赶过来。谢谢，头罩。”提姆说，听到杰森仿佛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我需要你保证你会救下蝙蝠侠，还有夜翼，还有罗宾。”

“你和蝙蝠女呢？”

“你和蝙蝠女最近关系很好，你会救她的。”提姆试图深吸一口气，但胸口起伏带来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绝对是肋骨。

短暂的停顿让杰森误会了什么：“你呢——你以为，我会因为讨厌你们，把你、把蝙蝠侠他们丢在那等死？”

他危险地抬高了声音。

 

而如果提姆像他平时一样机警，他会及时回答、而不是保持沉默的。

 

“操。”红头罩说。今晚第一次，提姆听到他清晰的咒骂，嘈杂的风声消失了。提姆迟来地感到了惊恐。

“你在做什么？”

“打给神谕！”杰森说，声音里的愤怒和冷酷几乎让提姆打颤，“她肯定能找到更能让你信任的人去帮忙。”

“头罩，我不是——”

“你他妈的完全就是！”

提姆的头又一次开始嗡嗡作响了，但他试图回到现世：“对不起，头罩。”他听不清头罩是不是在接受自己的道歉或者只是在试图联系神谕，“这完全是我的错，求你。”

“你……谕……哪儿？”

“猛禽小队最近出事了，神谕说过她随时可能暂时下线。”提姆努力辨认着杰森的声音，“听着，是我的错。我只是、我不知道你现在和蝙蝠侠到底怎么样……”他哀求着，“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好吗？”

“……”

如果通讯器的对面有风声，提姆的确什么也听不到。

 

杰森是对的，提姆不信任他。这完全是因为提姆本身的多疑和固执造成的。因为上一次提姆选择信任杰森，对方在离开监狱后杀死了一打坏蛋、并把被蝙蝠标扎透的提姆留在即将爆炸的洞穴里等死。但提姆完全应该遗忘这些。提姆应该像蝙蝠侠以及夜翼那样，全无芥蒂地信任杰森——合作、信任，把自己和所有重要的人的性命毫无保留的交给杰森——同时完全忽视他的不稳定、他的易怒和他敏感脆弱的情绪。

十五岁的罗宾会这么做。不是现在的红罗宾。

“我保（证）不会再这么（说）了，头罩。（对不）起。”提姆艰难地请求到。在他模糊的视线里，黑暗仿佛开始蠕动着向后退，而仅仅张开嘴巴也成为了一种挑战。“求你……救（他们）……”

 

*

 

提姆突然意识到，杰森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他猛地惊醒，试图坐起来，胸口要命的疼痛迅速阻止了他。

“咳、呃——咳咳咳——”

“谢天谢地，混蛋。”提姆的耳朵里立刻传出杰森沙哑的声音，“我他妈的叫到超人能从宇宙另一边听到我了……你现在能听到吗？红罗宾？提姆？披风混蛋2.0？”

“咳咳、咳。”提姆从喉咙里咳出了什么。血块或者内脏，在黑暗中他也分辨不出来。“……你还在？”

“操。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没听到。”杰森飞快地、没好气地回答，“我当然在。听着，我不可能把你们任何一个人丢在什么狗屁遗迹里等死。任何一个。你给我牢牢记住。”

 

“……谢谢你，头罩。”

 

“我猜你也会，混球。”杰森咕哝着。提姆惊讶地发现他现在可以听清杰森的小声抱怨，就好像有什么回音加强了他的音量一样。在他提问之前，杰森就说出了答案：“这地方真是见鬼的深。”

“你在哪儿？”

“遗迹。”杰森说，“你昏了两个小时。”

“我好多了。”提姆下意识回答。杰森比他想象中到的更早。

“哈，对。就这么告诉你自己吧。”

“你还好吗？”

“我？完全不，我的鞋里全是水。”杰森抱怨着。提姆猜那些是暴雨后灌进遗迹的水。他一边慢慢地翻身爬起来，打算从离他最近的迪克开始检查状况。“你们为什么会走这么深？”

“坍塌。”提姆说。迪克没有发烧，很好。但他在昏迷中也皱着眉头。提姆猜测是止痛喷雾超过起效时间了。他带着忧虑挪向罗宾。“连锁坍塌和雨水倒灌。你下了几层？”

“该死，这不止两层？”

“四层。”

“真有帮助。”对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我现在在第三层了。这个爆炸留下的洞是你们干的吗？”

“——你不能看到一个洞就第一时间跳下去！”提姆没回答杰森的蠢问题。他忍住吸气的冲动，恼火地加重语气，“我说了，这下面很危险。”

“我急着救人。”

“……”提姆顿了顿，“你如果受伤，我们就更危险了。”

“说起这个，我相当确定你们已经为我把大部分陷阱排除了。”杰森满不在乎地开着玩笑，“在你醒来之前我几乎没遇到什么。”

“几乎？”

提姆屏住呼吸。罗宾的眼球在轻微颤动。这是个好消息，如果他能及时醒过来，说不定他们能一趟出去。

“放轻松点，小红。一条蛇没办法咬穿凯夫拉，不管它窜得多快。”

“……”

提姆哽了半晌，叹气。

所以没有杰森受到“地下”影响的迹象。提姆默默算算路程，看到了平安回家的希望：“就是，小心点，行吗？”他小心翼翼地请求。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我会的。”他不太耐烦地嗤了一声。提姆决定就把这当成一个心甘情愿的承诺。

斯蒂芬妮在达米安旁边几乎是恬静地昏睡着。提姆吃力地把她抬起来，扒开乱七八糟的金发，检查她后脑的瘀伤。

 

“你在干什么？”杰森终于发现了他的动作，“你不应该在休息，保留一会儿出去的力气吗？”

“两个小时了。”提姆回答，“我得确认所有人没事。”

“——你就不能让大脑休息一会儿，不是吗？”杰森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令提姆不解的恼火。于是提姆问道：

“怎么了？”

“没事！”

“听起来不像。”

“我们有了解彼此到这种地步吗？”杰森硬邦邦地用提姆的话回击道。于是提姆果断闭上了嘴巴。他把斯蒂芬妮放下，再一次调整呼吸，蹒跚地挪到布鲁斯旁边。

布鲁斯是伤得最重的。

提姆能听到他沉重断续的呼吸。他的全身上下依然滚烫，而且极其细微地发着抖。提姆此前已经给他注射了抗炎和止痛药，接上了他脱臼的脚踝，但对其他症状无能为力——而这些问题也并没有随着时间消散。

提姆颤抖着吐出一口气。

“……他们怎么样？”杰森问。

“不太好。”提姆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我是说，蝙蝠侠不太好。其他人只是昏迷。”

“……我在尽快过来了。”杰森说，提姆能听到他的靴子踏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通道越来越狭窄了。“我离你们的定位很近了。”

“那太好了。”

提姆喃喃地说。他慢慢伏下身体，让自己就地半趴半躺在蝙蝠侠身边。接下来他真的需要保存体力准备回家了——

他是这么想的。

 

“嘿，提姆？”在移动伴随的脚步声、衣物摩擦与喘息声中，杰森突然说，“你觉得你能再给我发一遍定位吗？”

“什么？”

“定位。”杰森停住了，重重喘了一口气，“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发给你了。”提姆立刻按下了他的紧急按钮，按了好几遍。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加快：“什么不对劲？”

“我在这个位置了。”

“……你在，但是，”

“但我没看到你们。”杰森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

“操。”

“操。”杰森附和到。

 

*

 

“好的，听着，小红。”杰森的口吻严肃到提姆无法对他一整晚都在使用的奇怪简称提出抗议，而且现在的确不是关心这个的时间，“我们都不需要恐慌。这件事非常简单，我肯定是在前面的哪里走错了，或者你记错了层数，或者这鬼地方的构造比我们想得更复杂。”

“我没记错。”提姆咬着后槽牙说。

“没有说你记错的意思，但你可能记错——”杰森深呼吸，“妈的。总之，重点是，没必要恐慌。我可以原路返回，然后你来重新告诉我在每个地方怎么走。你记得一切，对吧？”

“是的。”提姆迅速回答。而且他知道谁在恐慌。“这不会花很久的。”

“对，没错。”杰森重复。他的脚步声比之前更快，提姆努力地听着，思考他的位置和完全重走一次遗迹需要花费的时间，以及自己到底能在这一轮清醒中坚持多久。他思考得很专注，直到杰森又一次深呼吸，并且声音里带上了微弱的颤抖：“妈的，妈的！”他从含糊地呻吟转为大叫，“和我说说话，替代品。”

“说……什么？”提姆犹豫地问。他皱起眉头，意识到杰森的状况可能比他想象的更糟。这正是为什么提姆一直在担心：“你还好吗？”

“完好无损。”杰森大口喘息着，“只要你跟我说话就行。该死，这太黑了、太安静了。”

提姆不意外他的描述。

“我在这。”他斩钉截铁地说，捂着自己的肋骨爬坐起来、以免出现之前那样无意识的突然昏迷，“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杰森用他沙哑的喉咙大喊，他几乎就是在跑，“我不在乎你要说什么！”

“好吧。”提姆说，“深呼吸。”他的大脑在重新上升的压力下转得比之前更快、更用力。提姆为杰森示范了一个深呼吸、两个，胸口的伤麻木而无力影响他。提姆能找到那些安全话题的，他可以做到：“或许你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最开始，这事和双面人有关。”

提姆确保他的声音没有太细微。他几乎是喊叫着，而杰森在快速跋涉中安静地听着。他的呼吸相比正常状态仍然过快过重，所以提姆觉得，也许现在不是提醒他“注意氧气剩余量”和“注意机关”最好的时机。

“……我们试图通过飞机追上那群人……”

“……罗宾想乘坐他的蝙蝠龙，这有点好笑，对吧？但那样做我们至少不会在空中被小型导弹击中。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这种迫降了……”

“……”

 

“我回到第三层了。”杰森说。

“你好点了吗？”

“……可能吧。”杰森低低地哼了一声，“而且你们会掉进这里真的很蠢。”

提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的愚蠢选择不是我的问题……”他在滑下来的冷汗里眨了一下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嘶哑。但杰森的声音也不遑多让：“就这么骗你自己吧，公主。”

“……”提姆完全不打算把自己力气用于追究杰森所有离谱的绰号。他努力吞了一口口水：“我现在还得和你说话吗？”

“怎么？”

“精疲力尽。”提姆回答，“而我一会儿还得集中精神给你指路。”

“……你是又要昏过去了，还是只想闭嘴？”

“两者都有，我猜。后一个更多。”

杰森安静了一会儿：“好吧，坏消息。你得为我多撑一阵。”他说，但提姆根本没听到他在像之前那样紧张地喘气。“我现在正在回到那个炸弹通道，而路上还是一样又黑又冷。”

像每一个古老遗迹那样，是的。

提姆厌倦地叹了口气：“好吧。”他勉强瞪着眼睛，“现在你想聊——”

“你还在记恨我吗？”

杰森直接地问。

 

*

 

杰森会是一个出色的心脏起搏器。

提姆僵硬地、尴尬地坐在原地。夜翼正在不远处发出意识不清的细微痛呼声，但这并没打扰到杰森突如其来地审问。提姆几乎能想象到他在对面邪恶地呲着牙齿：“你不用修饰任何事，小鸟。”杰森没有停下脚步，靴子落地的声音回响在耳机的嗡鸣里，“就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

“你昏过去了吗，混蛋？”

实际上，不同于刚刚，现在提姆距离昏迷大概有地球到宇宙边界那么远。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提姆含糊地抱怨，“现在？”

“从前你也没给过我这个机会啊。”

“而现在你突然想得到一个答案了？”

“是，或者不是。”杰森不耐烦地重复，“当然，坚持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不是。”提姆硬着头皮说。

“骗子。”

“是你想要一个答案！”

“我要的是真相。”

“而我说了‘不’。”

“那么像我说的，骗子。”杰森抬高声音，而提姆完全不理解他又在生什么气。“没有人能不恨一个多次尝试谋杀自己的人。”

“我从前还以为没有人能死而复生呢。”提姆毫不留情地大声反驳。他听见杰森呛了一下。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提姆嗤了一声：“我也没有骗你。”他说，一边认命地跪坐起来去查看迪克的情况——既然他永远不能昏过去，最好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如果我得恨每一个谋杀我的人也太累了。”
“那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被我救？”杰森怀疑地问，“为什么你至今不愿意和我交流？”

创伤、历史矛盾、个人偏好，显而易见。但杰森说得好像提姆还需要专门为这写篇论文似的那样在刨根究底。

“我没——我、好吧。”提姆顿了一会儿，从迪克裂开的伤口前抬起头去寻找新的绷带，“我们非得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些麻烦的话题吗？你——”

“我发誓我不会把你们丢在这。”

“……”

“而且我发誓我不会突然崩溃。”杰森毫无可信度地承诺着，“所以没错，我一定要在今天搞清楚这件事。”

“——你应该快走到那个抵达三层的爆炸点了，我需要你为我描述那个爆炸点的详细情况。”

“我说，回答问题，红罗宾。”

提姆声音平静：“我需要确认会不会存在第二个爆炸留下的通路，才能指示你抵达我们的位置。”

“操。听着，提姆，不管你今天怎么逃避这个问题——”

“而这就是为什么。”

提姆打断了杰森。

“什么？”

“你从不会听从我的指令。你质疑、反驳。你会把我的所有计划搞得一团乱。”提姆硬邦邦地说。他停顿了两秒，然后试图去安慰突然沉默下去的红头罩：“有时候你故意这么做，有时候你只是……你经历了太多，而这些不是你的错。”

“……”

“我知道蝙蝠侠和夜翼最近也在面对这些。我知道你和搅局者合作，因为你们都是不喜欢计划的人。但我不太一样——我非常、非常希望别人能遵从我的计划，但我又不能像蝙蝠侠或者夜翼那样和你吵架。”

“为什么不？”

杰森停住了脚步。

“如果你到那个爆炸点了，如果我们的确从同一个爆炸点出来，你可以找到蝙蝠侠的披风碎片。找到它就告诉我。”提姆命令到。他等了一会儿，直到杰森不太情愿地清清嗓子，“嗯”了一声。

“找到之后向东走，正东。”

“嗯。”

杰森带着微妙地安静回答道。

于是提姆深吸一口气（迪克因为包扎的疼痛在下意识挣扎，提姆不得不按住他）：“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他不太情愿地、小心翼翼地承认到，警惕着杰森可能的剧烈反应，“而我既不是你的兄弟，又不是你的、‘蝙蝠侠’之类的角色。如果你不愿意，我没有太多空间要求你怎么做。”

“……”

意外的，杰森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提姆只听到了他说“找到了”，一边给迪克的伤口打结，继续开始计算杰森的步速和距离。

“然后呢？”

走出五百米之后，杰森追问到。

“什么？”

“你说你自认为和我不是兄弟，所以没有权力命令我。”杰森复述，“我要给这个推论打个‘不及格’。但是，然后呢？”

“然后你该在接下来右转，四点钟方向有一个向下的坡道。沿途会有蝙蝠镖的痕迹。”

“我刚刚也走过这儿。”

“你仍然得注意均匀步速。”提姆精疲力竭地完成了又一次家族全员体检，瘫在迪克旁边。但这么多次之后，他决定不再对自己保证这是他离开地底之前最后一次消耗体力：“‘然后’你究竟想问什么？”

“……”

“杰森？”

“你不恨我，你也不认为自己是我的兄弟。”杰森干巴巴地说。提姆忍不住想提醒他，是他本人硬要开启这个危险话题。但是杰森也完全没表现出后悔的意思：“你认为我恨你吗？”

“……我们非得讨论这些吗？”提姆再一次质疑。

“绝对的。”杰森回答，伴随着一声蝙蝠镖被拔出墙壁又击中远处的回音。如果不是提姆知道他在对付什么陷阱，这就像一种威胁：“我不允许这些问题再困扰你的救命恩人超过五分钟。”

“我只是觉得，你完全有理由恨我。”提姆老老实实地回答。

“真是完全不出意料。”杰森咕哝。

提姆假装自己没听见任何声音。

 

*

 

现在提姆知道了：如果杰森真的恨他，他就会像这样故意把提姆扛在肩膀上上带出地底。

“求你了。”提姆昏昏沉沉地发出呻吟，“再问一次‘你好不好’。”

“你好不好。”杰森臭着脸说。

“不好，完全不好。”提姆难受得甚至没有力气干呕，“就把我放在地下吧。我腐烂的过程会比现在更舒服。”

“你自找的。”杰森大声说，没有一点儿想把他放下来的打算。即使所有人都已经在飞机上安全地躺下了。“你从没告诉我你有枪伤！”

“我没说没有。”提姆狡辩。

“‘有点失血’，哈？你甚至专门用披风挡住伤口，骗我先带其他人！”

“我让你多带照明设备了，但你没听我的。”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

 

*

 

“你确定和头罩合作是个好主意吗？”

一个半月之后，提姆从他漫长而枯燥的休养期中解脱出来后的第一个案件，迪克忧虑地看着提姆，有点像很久以前他担心罗宾的同伴选择那样（但提姆决定贴心地不去提醒他到底是谁开启了和‘危险人物’合作的先河）说道：“不如还是我来和他组队……”

“我们没问题，迪克。”提姆打断他，系好制服腰带，“我做了个很完善的计划来确保任务完成。”

“呃，计划，这就是我担心的。”

提姆耸了耸肩：“而且我相信他承诺过，‘绝不会听我的’。”

“什么？”

“你没听错。”提姆在带上面罩之前给了迪克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迪克显然非常担心。

（END）

——————

一些我流p52的23关系解读，关于他们会如何开始接触……我总觉得会是蝙蝠和哥更早跟JT正常交流，而提德雷会选择观望直到他重新相信JT（多疑小提.jpg）。

然后，在相信以外，信任是更进一步的发展。

这篇文就是提开始相信JT，但又还没有足够信任他的情况~

在提德雷的生日发这篇好像也不太应景但是，（猜猜是谁在提德雷生日前后连续加班两天没空搞其他文……）

总之还是……很开心今年也在喜欢提德雷。

“拉斯！拉斯！他妈的！”提姆大叫，“放开我！”

“拉斯，放开他。”蝙蝠侠脸色阴沉地降落在他们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他蝙蝠家族的成员正在逐一追上来。

“他妈的，拉斯！”提姆又挣扎了一下，用脚狠狠提了几下对方，但恶魔头子只是亲昵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安静，提摩西。”

“发生了什么？”红头罩举着枪，语气介于兴奋和暴躁之间，“为什么突然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追——为什么那个家伙把替代品扛在肩上？！”

“恶，这是什么，提米？”夜翼发出一声介于惊吓和惊恐之间的叫声，提姆从来不知道他可以把声音拔得这么尖，他听起来就和尖叫鸡一样——对，也许韦恩集团应该出个玩具，夜翼造型的尖叫鸡，提姆要把他放在达米安的被窝里。

“这是……拉斯·艾尔·古尔？你们见过的？恶魔之首？达米安的外祖父？好几次差点杀死我们或者毁灭哥谭的那个——放我下来，拉斯，我保证不会再跑了。”

”你最好这么做，提摩西。“拉斯把提姆从肩上放下来，声音里洋溢着过了头的宠爱，将提姆搂在怀里的动作也过于熟练，”否则你的家人性命不保。“

”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B？“夜翼惊慌失措地冲蝙蝠侠大喊，”提姆中魔法了？还是我们在哪个变态【0】情狂的梦境里？B？B？“

（【0】：se）

”冷静点，迪克，别总是大惊小怪的。“提姆耸肩，“抱歉让你们以这种方式知道，但这并不是我的错。我猜那时候没人真正关心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夜翼在忙着扮演蝙蝠侠，恶魔崽忙着当罗宾，红头罩忙着杀人，布鲁斯在忙着……死？对不起B，当时我忙着满世界找你，只有拉斯愿意相信我并帮助我。所以，你懂得，他答应我的请求，我答应他的请求——至少他提供了我很不错的房间，床很软。”

达米安握着武士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同时想砍掉什么人的脑袋，又或者把自己的耳朵削掉以避免听到自己养兄和祖父上过床的细节。

“但是，我没有打算加入他的鬼鬼祟祟联盟，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用担心，B，我会一直给你打工直到过劳死。”提姆冲蝙蝠侠抛了一个嘲讽意味过于显著的媚眼，“而你，艾尔·古尔先生，你的麻烦大了。”

“我什么也没做。”达米安小声嘟囔。

“不是在和你说话，恶魔崽。”提姆龇牙咧嘴地咆哮了一下，“你是个混蛋，拉斯。”

拉斯不为所动，他改用双手将提姆整个搂在怀里，用嘴唇轻轻地磨蹭着男孩的脸。恶魔之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韦恩吃了蟑螂般的表情，这给他的快乐不亚于他亲自杀了蝙蝠侠：“提摩西，我不认为你能威胁到我。”

提姆像生气的小猫一样冲他皱起脸：“我要炸掉你的基地，双倍的。”

拉斯拍了拍他：“如果那能让你高兴的话，吾爱，我很乐意牺牲掉几个据点。”

“噢，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夜翼看起来要晕掉了，”我一定在梦里。头罩，冲我开枪，我死了一定就会醒过来了。”

”嘘，迪基，让提米说下去。“红头罩出手捂迪克的嘴，因所有蝙蝠家的成员吃屎般的痛不欲生表情异常亢奋。这个夜晚简直超乎所值。

”谢谢你，头罩。“提姆假惺惺地道谢，像只小豹子一样因拉斯的抚摸不停扭来扭曲，“就是，你们懂的，每个月有那么几天，我和拉斯约会，这样他就同意不那么经常地骚扰哥谭或者给我下毒什么的。”

“还有【1】爱，提摩西，别躲躲藏藏的。你在我面前可从不害羞。”拉斯看起来得意洋洋——可能完全因为布鲁斯看起来要被自己噎死了一样。

“好，好。”提姆暴躁地翻了一个白眼，“【1】爱，【2】交，xing房，随便什么。你是个疯子。”

（【1】：zuo 【2】：xing）

“提摩西，我记得我把你调教得比这更好。”

“重要吗，拉斯？你把我公寓里的所有衣服都被换成了诡异的深V领！见鬼！没有一件衣服遮得住我的【3】头——头罩！”提姆像鹰隼一样把头甩过来看着蝙蝠家族，“把该死的枪放下。”

（【3】：ru)

“对不起，提米，这就收。限制级谈话让我条件反射。”红头罩看起来被恶心到但同时诡异的兴奋——提姆猜他只是因为看到布鲁斯脑溢血般的表情而兴奋。

“拉斯，你别想在接下来几个月【4】到我的屁股。”

（【4】：cao）

他的家人在他面前统统发出窒息的呻吟。

“我很确定你做不到这点，提摩西。”男人大笑，用绿眼睛盯着他，“你无法拒绝我。”

“我十分确定我可以。”提姆咬着下嘴唇，迪克跟他说过这会让他看起来该死的可爱，但提姆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你敢碰我我就把你那该死的脑袋削下来。”

“提摩西，虚张声势并无必要。但如果你终于决定开始杀戮，我有很多俘虏供你取乐。”

“恶，拉斯，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会把你锁在地牢里，然后在你面前跳艳舞，让你因为鸡【5】过硬而死——这不算杀人，应该不算吧？B？B？你没事吧？你的脸看起来好红。”

（【5】：ba）

“B！阻止他继续说话！”夜翼崩溃大叫，“把他敲晕！用蝙蝠镖！用凝胶炸弹！随便什么都行！”

“噢，侦探，你总是让我【6】趣高涨，生气时亦是如此。”拉斯弯腰给了提姆一个shi吻。夜翼伸手想捂住达米安的眼睛，但被后者拍开了。

（【6】：xing）

“你会得到更适合的衣服，我也会得到你。”

“不要深V领。”提姆嘟囔。

“当然。”

“不要斗篷。”

拉斯挑了挑眉毛：“可以。”

“也不要丁zi裤。”

“提摩西。”

“好吧，恶魔之首。”提姆抱住男人的头粗鲁地啃了一口对方的嘴唇，“真邪恶。你要带我去哪？”

“提姆。”

“噢，噢，差点忘了。”提姆嘟嘟囔囔地从拉斯的怀里退开，一位忍者立刻给他端来了椅子和零度可乐。提姆拍拍自己弄皱的制服心满意足地坐下：“拉斯，这是我的家人；我相信你已经认识他们了，虽然他们不杀人但我觉得他们现在可能会破例揍死你。”

”侦探，“拉斯脱下斗篷，”小瞧我可不是你的优点。“

提姆耸耸肩，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但布鲁斯已经扔出了烟雾弹，红头罩举起枪一阵乱射，夜翼激活带电的卡里棍冲进烟雾，布鲁斯和达米安一起拽紧了蝙蝠镖紧跟其后。

混乱之中——

“恶，达米安，你在干什么！见鬼！起来！把戒指收起来！我在和你外公约会！”

fin.

搬运下旧文❌

好久不用试探下LOF的底线在哪✔

译者言：只能说某人眼光不好又极其倒霉（笑）

 

 

 

隔天，提姆在哥谭市高中的总办公室里，在迟到的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金发碧眼的秘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

 

提姆不怪她。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犯罪后的模样，尤其办公室里整洁无比，从后面墙壁上的彩色编码活页夹，到窗口下连间距都相差无几的办公椅，都排列得井井有条。

 

大量创可贴被胡乱地贴在他的脸颊上，以一种无礼的方式模仿急救的处理方式。创可贴掩盖了昨晚红头罩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但遮不住他周围皮肤下的红红紫紫。

 

他身上其余的部分也没有好到哪去。他眼下挂着臃肿的眼袋，脖子上被杰森掐过的地方呈现出斑驳的紫色。而藏在他那件舒适的超大号（从芭芭拉那里借来，到现在都还没还回去的）哥谭州立大学运动衫底下，是在地板上昏迷了一夜没有好好进行治疗处理的肩膀伤。他肩膀周围的皮肤已经完全不是他的肤色了--淤青几乎变成了紫红色--，不仅如此，那里还有一个错位的骨关节，只要他试图移动手臂超过一寸，都会引发剧烈的疼痛。

 

“滑板事故，”提姆解释说，用没有受伤的手将迟到记录表递回去。

 

幸好秘书看起来相信了他的话。“你需要……冰块吗？”

 

我应该比较需要一名医生，提姆差点就不合时宜地开起了玩笑，但距离响铃只差一分钟了，为了他的英语报告，他必须要准时赶上第六节课。

 

尽管这直接违反了布鲁斯其中一项条例--不准无视任何伤势。

 

平心而论，在来这里之前，他曾考虑给莱斯利医生打电话。

 

但他已经迟到了--当他鲜血淋漓、鼻青脸肿、满身伤口地从地上醒过来时，提姆茫然地看了一眼时间，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把半个上学天睡去了。莱斯利在看了一眼他的脸后绝不可能让他一个人离开。她绝对会打电话叫布鲁斯来接他的。

 

那样的话提姆将不得不向布鲁斯解释他的失败，解释他是如何不能依靠他的罗宾本能，就因为他以为红头罩会和他好言相向。

 

那太丢人了。比起令蝙蝠侠失望，他更能承受肩膀所带来的伤痛。

 

“你究竟是有什么毛病？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帮助我们？”

 

提姆被突然打断他思绪的叫喊声吓了一跳。声音来自校长的私人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口微微虚掩，他们的声音略微低沉，但还不至于到听不清的地步。

 

“登林格女士，请你冷静——”卡佛校长的声音传来。

 

这个名字很熟悉，足以在提姆的脑海中点燃一根识别的火柴，他情不自禁地偷听起来。

 

“别跟我扯那些警察的结论。那是我的孙子。我的宝贝。他绝对不会做那些该死的警察所认为的事。”

 

“有一辆车，”另一道声音响起，听起来像个老人。“我们一直在想，那--那辆车一定属于会来这里的人，对吧，卡佛校长？”

 

“我们已经将所有监控摄像都交给了警察。我不会再围绕这个案子展开调查了，那样只会让学生们难过。还请节哀顺变。”

 

“但他出事了，而且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帮助我们。就连我们雇佣的私家侦探也一样。他们都认为这是一起自|杀事件，但--他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做的--”

 

然后就没有对话了，只有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在颤抖，并发出撕心裂肺的啜泣声。虽然菲尔蒙顿在的时候他从未见过他的祖母，但听见她这样哭泣，提姆还是觉得心如刀绞，脊背发凉。

 

那位秘书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来，拉住门把手，门咔哒一声关上了，把提姆与本不该听的私人对话隔绝开来。秘书犹豫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所以，”她说，仿佛两人都没有听见那毁灭性的对话。“冰块？”

 

提姆把自己从突然袭来的犹豫中抽离，他思考着这个问题，并将他们分类进他最喜欢的两大类里。

 

他希望之后才处理，或者永远也不需要处理的事：他的伤势--以及告诉布鲁斯他在自己的卧室里被红头罩暴揍的事情。

 

他想要现在处理的事情：结束他的英语报告。完成这个不需要冰块。

 

于是提姆只是用他满脸创可贴的脸尽力地朝秘书露出微笑，并说，“不用了，女士。我没事的。”

 

 

𓅪𓅫𓅯𓄿𓅆

 

 

提姆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很确定他的膝盖就快承受不住了。他曾面对过哥谭的各种怪物，但此刻，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比。

 

“总得来说，”提姆总结道，就跟他和杰森练习的一样，“麦克白中的罪恶行径因莎士比亚对气氛张力的选择而更加突出。谢谢。”

 

一阵沉默后，意识到自己是在教室，而不是死气沉沉的世界里的学生鼓起了手掌。幸运的是，大家在周五的热诚和参与度偏低，让大家忽视了：第一，提姆脸上那些可怕的创可贴，以及第二，提姆那一次都没移动过的胳膊。

 

而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完成了。

 

“太精彩了，提摩西，”帕里斯老师说，并在剪贴板上写下了一些东西，然后叫了下一个要进行报告的学生。

 

希望和解脱涌入提姆的胸口里，就在那靴子形状的淤青下面。

 

终于结束了。

 

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面如死灰地走在桌行间。提姆在回到座位时与她擦肩而过，他感到一丝尘埃落定。诚然，他的身体感到疲倦，就像从漫漫长夜的夜巡中回来，他的手因为错过了今天的早餐和午餐而抖动着，但他也升起了一种并发的自信，就像他的报告……真的很棒一样。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在帕里斯老师的课堂上感到自信是什么时候了。

 

再加上……‘太精彩了’应该是能获得A的意思吧，对吧？

 

或许提姆是有机会保留罗宾的。

 

然而，在他坐上位置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有人正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那视线仿佛要将他身上灼烧出一个孔来。一开始，提姆看向那张从美元店铺买下来的威廉·莎士比亚海报。

 

干嘛？提姆在心理上开始与海报对话，他感觉需要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有玷污你的名誉，靠边乘凉去。

 

威廉·莎士比亚的贴膜海报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对提姆的过激到感到困惑。

 

接着提姆意识到：而我……在这里和一张海报对话。

 

这就是他为什么需要咖啡的原因。提姆又花了一秒半的时间才辨认出是谁一直在盯着他，当他转过身时，他很庆幸那是一个真正的人--艾维斯。

 

“提摩西，”他的朋友低声呼唤，视线一直在扫视提姆的脸。

 

“塞巴斯蒂安。”

 

艾维斯一点都不在意提姆使用他的名字。“那么，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和创可贴打架打输了吗？”

 

提姆下意识地将手举到脸颊处。“我没跟创可贴打架。”

 

“你是糊弄不了我的。你看起来像是打输了一样。”

 

“嘿！”提姆试图无视创可贴下的伤口因为表情太强烈所引发的刺痛和瘙痒。“我，呃，从滑板上摔下来了。”

 

艾维斯看着他，表情像是宁愿把大富翁的假币当做真美元，也不原因相信提姆刚刚所说的‘真相’，提姆甚至不能因此抱怨。他通常不会顶着这样严重的伤口来学校。但他能说什么呢？‘是的，有个犯罪领主昨晚闯进我的卧室，还帮我一起搞好了报告，然后把我的脸摁在破碎的咖啡杯上’吗？这甚至不是最糟糕的。

 

提姆不舒服地在座位扭动着。他绝对需要在课堂结束后尽快联系阿尔弗雷德。他的肩膀，即使在GSU连帽衫下用同侧的手臂撑着，也开始疼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莉莉安，我恐怕需要在这里中断你了，”帕里斯老师在教室前打断了她。“你报告的作品不对了。”

 

那个女孩，莉莉安，看起来很困惑。“这次报告……不是罗密欧和朱丽叶吗？”

 

“我们这个单元要做的其实是麦克白。恐怕我得扣不少分了。”

 

莉莉安涨红了脸。她喃喃地道歉后蹒跚地走回座位。提姆缩了一下——她一定很沮丧。不过艾维斯似乎并不在意，他俯身倾向提姆的桌子。

 

“所以，兄弟”他说，“发生什么事了？”

 

“这只是个天杀的意外，艾维斯。我真的没事。”

 

艾维斯张嘴想要反驳，但下一个报告开始了。不过，在整个过程中，提姆都能感觉到他的朋友一直投来不信任的目光。在最后一个报告结束的那一刻，艾维斯再次向提姆靠了靠。

 

“一些天杀的意外，鬼才信。那些伤口看起来很痛，德雷克。”

 

“是我笨手笨脚的，”提姆试着说。

 

“是吗，但我在健身房见过你。你一点也不笨手笨脚。”

 

提姆眨眼，再次感觉到创可贴下的瘙痒、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艾维斯喋喋不休的疑问。烦躁感从各个方面向他袭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他想要让艾维斯闭嘴——但他阻止了自己。艾维斯通常不会问东问西的，这一定有什么原因。

 

看着朋友的脸，提姆看见了浓重的担忧。他感到有些抱歉，因为他只想到他自己。

 

“我没事，”提姆说，他感觉那股烦躁正如袭来的那样轻飘飘地离开了。“抱歉，我知道我可能看起来很糟糕，但我真的没事，兄弟。我昨晚只是做了愚蠢的事。”

 

听见这句话后，艾维斯释然地松下了肩膀。

 

“伙计，没有。是我不好。”艾维斯低头看向鞋子。“我只是不想错过所有出错的迹象，就像我对菲尔蒙顿那样。”

 

提姆现在并没有被一个泡过池子的犯罪领主暴揍，但不知为何艾维斯的话也有同样的效果。一听到菲尔蒙顿的名字，即使教室周围都是闲聊声，他依旧感到一阵寒意，不禁想起登林格夫妇在办公室里那令人心碎的声音。

 

“没有，我没有--这不是--我没做这种事，”提姆指着脸笨手笨脚地解释。

 

“是的，我相信你，”艾维斯安静地说。“抱歉吓到你了。”他停了一下，接着说，“只是这真的很糟心，你知道吗？我跟他不是很熟，但还是……我现在什么都想太多了。我就是个怪胎。”

 

“你没有，”提姆说，这一次他终于不用撒谎了。“而且你没有错过什么迹象，艾维斯。我保证。”

 

课堂铃声响了起来，全班同学吵吵闹闹要去享受接下来的周末，艾维斯挠了挠后脑勺，腼腆地笑了笑，显得很尴尬。

 

“好吧，这个话题突然变得好阴沉，”他开玩笑说。“在去车站的路上要不聊点别的吧？”

 

提姆同意得不能在同意了。但当他站起来用另一个肩膀背起背包时，他感觉有人正在看着他。

 

他及时发现帕里斯老师的眼睛瞟向别处，看向了他桌面上的电脑。帕里斯老师的手在键盘上飞舞。提姆的皮肤上爬满了不安，但他的目光落在了帕里斯老师使用的剪贴板上，接着看见了一叠刚刚写好的评分表。

 

“那个，你还是先走吧，”提姆告诉艾维斯。“我得确认些东西。”

 

在艾维斯和班里的其他同学都离开后，提姆走向教室的前方。

 

“提摩西，”帕里斯老师招呼道。“怎么了吗？”

 

提姆试着不让自己那么紧张。“我能问问我获得了什么成绩吗？”

 

帕里斯老师露出微笑，然后拿起那叠纸上最上面的评分表。“我就知道你会好奇的。给。”

 

提姆接过评分表，幸好他的手很稳，没有因为期待而颤抖。这应该就是了。这应该是他需要的A成绩了。他屏住呼吸，低下头，然后——

 

一个大大的，用红笔写下的F。

 

“我--我不明白，”提姆疑惑地看着手上的评分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没及格？”

 

他的视线看到了在他下方的评分表，写着C。提姆看了一眼，顿时傻眼了。莉莉安的分数都比他高？怎么可能？她甚至因为讲错作品被中途打断！

 

“恐怕你的举例和解释都太……”帕里斯皱眉，陷入沉思。“衍生”

 

当然。要不是提姆太震惊，他一定会拼命忍不住对这个用烂了的评价翻白眼。

 

“但我遵守了评分标准，”他努力保持平静。“评分标准说要用剧中的例子来支持我所看到的主题，而我--我做了呀。”

 

“我知道这难以入耳，提摩西。”帕里斯老师说，微微转动了一下电脑显示器，向提姆展示了每个人的成绩。他向下滚动到提姆的名字栏，输入了报告的成绩。在这一行，提姆的最终成绩根据新输入的内容开始重新计算。

 

提姆只是看了一眼便感到心里一沉。

 

“但事实上，你的报告并没有及格。看来你本学期的总成绩也将会是F。”

 

提姆在那一刻呼吸一滞。

 

他将会失去罗宾。

 

之后——之后他将会失去布鲁斯。还有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和小芭--没有罗宾，他将会独自一人一直待在德雷克庄园。

 

一阵强烈的冷风震响了教室的窗户。

 

“提摩西？你还好吗？”提姆听见帕里斯老师问。

 

提姆再次翻阅评分表，他的手心都出汗了。他不明白。他的报告成绩即使不是A，也至少该获得B才是。杰森几乎向他保证过的，而且--而且--

 

昨晚的记忆在提姆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致命的绿色双眼盘旋在他身上。枪管在他的皮肤上起舞。恐惧终于在他的心里凝结。

 

提姆不该相信杰森的。

 

红头罩怎么会帮助一个取代了他的人。他现在可能正在某处嘲笑他呢。

 

教室的周围变得灰暗，提姆的内心也渗入了苦涩，刺痛着他的皮肤。

 

到头来都是徒劳无功。

 

一只手搭在提姆的肩膀上--所幸不是受伤的那边--接着他听见有道声音正对着他说话。他眨眼抬头看向一脸担忧，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帕里斯老师。

 

“你要是感到不适，请允许我把你送去医务室，”帕里斯老师建议道。

 

提姆摇头，后退一步。他强迫自己开口说，“我没事。我没事。”

 

帕里斯老师放下手，但没有坐回到位置上。“好吧。我知道了。”但帕里斯老师并没有解散提姆，将他推到失去罗兵的命运里，而是说：“你知道吗，我真的以为你会早点来找我要加分呢。他们总是这样。”

 

“他们？”

 

“你不是唯一一个在我的课堂上表现糟糕的人，”帕里斯老师露出理解的笑容说道。“但你从来都没有那么做，也没有在获得低分后补交任何作业。”

 

提姆感到一股全新的重量狠狠地压在他的胸口。他从没想过要做额外的作业。尤其他还有那么多罗宾事务去处理的时候。帕里斯老师现在提起这件事又是为什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能这样做。”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帕里斯老师清了清喉咙。“好吧，鉴于你这次着实付出了努力，我想我可以现在破例让你获得额外的分数来通过这门课。”

 

话音刚落，提姆眨了眨眼，从愣神中清醒过来。

 

帕里斯老师看了看手表。“不过，我有个不能错过的汽车维护预约。要不你跟我来吧？我会把额外的学分作为关于麦克白的口语评估。你觉得怎么样？”

 

提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会在之后送你回家的，”帕里斯老师补充，提姆一点都不担心这个。

 

反正提姆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他的分数低得不能再低了，不是吗？他的胳膊开始发疼，但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他最后的机会。

 

“我很感兴趣，”他说。

 

 

𓅪𓅫𓅯𓄿𓅆

 

 

提姆走出门口时，正值一个即将下暴雨的下午。乌云灰蒙蒙的，路灯也比平时亮得更早，投射出一种病态的黄光。

 

“车子在这里。”

 

帕里斯老师的车就停在教师的停车场里，是仅剩的几辆车之一。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学校，这并不奇怪。没有什么能比星期五更能让一所学校变得更冷清了。

 

提姆跟着老师走到停在垃圾箱后面一尘不染的白色SUV前，枯叶在他的运动鞋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这辆车子的车轮沾满了泥土，但车身却是清爽的白色。这让提姆觉得有些奇怪，但当帕里斯老师‘咔塔’一声打开车锁时，他并没有多想。

 

“上车吧，”帕里斯老师邀请道，随后坐上了驾驶座位。

 

提姆脱下背包坐进副驾驶，关上身后的车门。他一瞬间就闻到了灰尘的味道--与韦恩庄园厨房里永远弥漫着清新温暖的香气截然不同。当他扣上安全带时，他看到了一缕铜丝，颜色比帕里斯老师的深棕色浅了一些。

 

提姆侧过身，看了看破旧的座位。“你有孩子吗？”

 

“啊，没有，”帕里斯老师笑了笑，启动引擎。“就我而已。”

 

车子驶入街道。提姆在侧后视镜中看着哥谭高中逐渐远去，其轮廓轻而易举地融入在阴暗下午的迷雾里。紧接着，几滴水珠开始打在挡风玻璃上。

 

“啊，暴风雨。哥谭还真是喜欢看起来戏剧化呢，嗯？尤其是在秋天。会让你觉得每天都是万圣节。”帕里斯说完后笑了起来，他看向提姆。“我记得你是住在布里斯托尔，对吧？提摩西。”

 

“是的。”

 

“棒极了，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我记得我曾在报纸上看过关于你父母的新闻--他们是考古学家，对吧？这一定很有趣。我想，他们正是因为经常出差，所以才很很少出席家长会。他们现在一定也在旅行吧？”

 

外面开始起风。提姆发现一张报纸卡在水沟里，几只小鸟在大雨中疯狂煽动翅膀，急于寻找栖身之所。

 

“是的。”提姆觉得自己的回复有些失礼，但不知为何他此刻无法发挥他的‘宴会人格’。至少不是在胳膊疼痛，以及这几天给他带来的压力下。此外，帕里斯老师或许很健谈，但奇怪的是，比其他，和沉默寡言的布鲁斯说话要容易得多。提姆也说不上来，但帕里斯老师给人一种虚情假意的感觉。

 

尽管提姆不善言谈，但帕里斯老师握着汽车方向盘的指关节还是放松了一些，似乎因为提姆的回答而感到安心。当他们行驶到韦恩植物园一侧的十字路口时，帕里斯老师拐进了另一侧，朝南边道路上黑压压的树林驶去。

 

“所以，麦克白。我们开始吧，好吗？第一个问题。作者的创作目的是什么？”

 

提姆坐直了身体，深呼吸。好的，作者的创作目的。杰森在昨晚对他露出绿色的死亡之眼前说过这个。

 

“谨慎，”提姆说。“显然，他想讲个故事，逗观众开心，但这是个关于谨慎的故事。”

 

“展开说说。”

 

提姆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他握着胳膊。“我的意思是……莎士比亚写麦克白是为了向当时的英国国王致敬，你知道的，在十七世纪的时候。所以……总的想法是，杀人不仅仅是一件超级不好的事，杀害君主更是彻头彻尾邪恶的一件事。当麦克白这么做的时候，他被罪恶感吞噬，然后死了，就像‘嘿，这就是试图杀死推翻皇室之人的下场。’我们同情他，所以更能感到共鸣。”

 

提姆不禁为自己感到骄傲。虽然杰森的表达能力比他强多了，但至少提姆明白了其中的要点，不是吗？

 

“说得好，提摩西。不过这解释有点太常见了。”

 

提姆绷紧了神经。“是……答错了吗？”

 

“这只是它的一点衍生。”帕里斯老师说。此时，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雨滴顺着车窗滑落下来。“我喜欢不寻常的诠释。例如，如果麦克白不屈服于无用的罪恶感，他就会继续当个国王，并保住他已经获得的权势。作者想表达的可能是一个人在追求欲望的过程中不应该半途而废才对。”

 

“哦。”提姆想了想。杰森昨晚对麦克白的滔滔不绝一定影响了他，因为他紧接着补充道，“我觉得这不是威廉·莎士比亚真正的意思。”

 

帕里斯老师只是笑了笑。“我想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之处。”

 

车子慢了下来，然后停在了路上。提姆从车窗外望去，发现他们正身处森林之中。他看不见任何路灯。事实上，当他观察到他们所处的地势是如何向下消失在他身侧的陡峭峡谷中时，他已经不确定他们是否在真正的路上了。

 

“我们为什么停下来了？”提姆警惕地问。

 

帕里斯老师没有回答。

 

他们头顶上的树在风中剧烈摇摆，树叶像是菱形的影子落入峡谷。在越来越大的暴风雨中，提姆能听见远处隆隆的雷声。疑虑在他的心中涌动。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无法确定是什么。

 

“恭喜你，提摩西。你及格了。我一定会在你这学期的成绩单上把你的最终成绩填上A的。”

 

提姆转头看向帕里斯老师。

 

“真的吗？”他惊讶地问。然后停顿。“就这样？”

 

因为那只是一个问题，而且根据帕里斯老师，他甚至没有答对。一个问题就能让提姆不及格的成绩变成A？这是正常的吗？

 

不过他可没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就在下一刻，帕里斯老师伸手，冰冷的手指扼住提姆的脖子。

 

车外，狂风呼啸而过。

 

雨水像是子弹一样打在汽车引擎盖上。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帕里斯老师的面容刹那间显露出来。他眼里无情，却带着一丝残忍的微笑，在提姆震惊的注视下，那笑容越发灿烂。他掐住提姆的手指收得更紧。

 

这不是真的，提姆想。这怎么可能。

 

“就这样，”帕里斯老师呼吸。

 

提姆立刻进入罗宾模式，他抓住了帕里斯老师的手腕，大脑飞速运转，意识到他的英语老师想要杀了他。为什么他的英语老师要杀死他？

 

“我本来要开车到指溪去做这件事的，”帕里斯老师说，他的眼神黑暗而慵懒，他从驾驶座上起身，把更多重量压在提姆身上。“但这个地方太完美了。而且我还让你大吃一惊，所以这次行凶也同样会痛快。”

 

提姆用他没受伤的胳膊推着对方的胸膛，试图减少他压下来的重量，尽管他的脖子才是承受大部分压力的地方。他的脊椎砰砰直跳，腹部和背部传来阵阵疼痛，提醒着红头罩对他做了什么。提姆挣扎着另一只手，试图把手指从他的脖子上撬开，但由于肩膀受伤，这只胳膊就像死物一样沉重。

 

“帕里斯，”他愤怒地说。“你在……干……什么？”

 

“追求欲望。哦，不是那样的，”帕里斯老实说，他注意到提姆脸上的厌恶。“我没有恶意在里面。我只是会在杀人时感到无比兴奋。”

 

提姆可能不擅长英语文学，但如果有专门剖析反派演说的课堂，他一定会是优等生。因为突然之间，布鲁斯和罗宾的压力，以及他的成绩都从提姆的大脑中消失，让他终于像个侦探一样将线索串联起来。

 

那些不合理但持续低下的分数。

 

作为诱惑将人骗上帕里斯老师汽车的额外分数。          

 

重新喷了漆的SUV。

 

座位上的红发。

 

“是你，”提姆窒息地说。“他在九月的时候……上了你的车。”然后提姆大声说出了这个可怕的新发现。“你……杀了……菲尔蒙顿·登林格。”

 

“哦，”帕里斯老师歪着头考虑了一下说，仿佛他们还在谈论麦克白。“我可以在这里给你加分。你不知道，我只有在干净利落地杀人时才会有那种独特的快感。如果有人在找失踪的人只会影响我的兴致。所以我通常会去找……哥谭市里无足轻重的人。而菲尔蒙顿……只能说是我失算了。”

 

帕里斯老师一边挤压提姆的气管，一边表现出惋惜的表情。“我以为他是个完美的选择--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很多朋友。我以为在留下自杀的证据后，就不会有人再去找他了，但他那些讨厌的祖父母张贴的那些寻人启事实在是碍事。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一次绑架。”

 

提姆快要不能呼吸了--这既是因为他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第二次被勒脖子，也是因为菲尔蒙顿有可能……还活着。

 

而如果菲尔蒙顿还活着，那就得把他从这个怪物关他的地方里救出来。

 

于是提姆挥出没有受伤的手，猛击这位长者的眼睛。帕里斯老师痛苦地闷哼一声，迷迷糊糊地后退一些。提姆大口大口地吸气，抓起安全带想要解开后进入战斗，但安全带并没有打开。

 

帕里斯老师眨了眨并眯起眼睛，依旧能洋洋得意地说，“我已经确保它会卡住，这样你就跑不掉了。真是个好主意，不是吗？”

 

提姆不再理会掐住的安全带，并用腿猛击帕里斯老师的裆部。这一脚让帕里斯老师倒下。整辆车因突如其来的运动摇晃起来，伴随着雨水发出的声音。提姆把手伸进口袋里的手机，但只碰到了布料。他慌忙环顾四周，发现手机就在鞋边。他一定是在挣扎的时候把手机弄掉了。他想去抓手机--但一阵灼热的疼痛让他呻吟起来，哦，对了，他的肩膀--而帕里斯老师已经稳住身体，他抽噎着，但再次伸出那双瘦骨嶙峋的手。

 

“没关系。我以前也遇过不少难缠的学生，”帕里斯老师平静地说，并抓住提姆的两只手腕，将它们举到头顶握紧。

 

白热化的疼痛窜上提姆的手臂，撕裂胸膛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他几乎无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思考，呼吸，因为帕里斯老师跨坐在他的身上，并将座椅往后推。提姆的罗宾本能在咆哮，催促他用足够的力量推起自己的臀部，然后像是在训练垫上练习过无数次的那样，把手臂下拉，将敌人甩开。但提姆无法摆脱身上的剧痛。

 

“没必要那么多戏，我只是想杀了你。”当帕里斯老师不经意地推搡他手上的胳膊时，提姆又哭叫了一声。帕里斯老师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趣。“你演够了吗？”

 

提姆无法回答他。他的整个躯干就像被人捅了一刀，又像被火烧了一样，这都是因为他脱臼的肩膀被人拽来拽去造成的。

 

停顿了片刻，提姆感觉自己的GSU连帽衫被人从腹部向上拽起，手腕依旧被夹住。提姆满眼通红。他不想要帕里斯老师触碰芭芭拉给他的连帽衫。这种侵犯行为让提姆试图踢开这个人，但他的双腿也被困住了。

 

“啊，”他听见帕里斯老师说。“你受伤了。”

 

他的运动衫被放开了。

 

“你真的是完美的，”帕里斯老师评论说，他的手指再次回到提姆的脖子上。“你的父母长期不在你身边，你不参加学校的任何课外活动，你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他的嘴角越裂越开，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消失。杀了你将会是我这一年最爽快的一次。真希望我能回报你给我带来的快乐。”

 

帕里斯老师压低身子，让自己更加舒适。提姆咳了又咳，努力吸取再也进不去的空气。车身又轻微晃动了一下--好像是车轮在林地的泥土下滑动。

 

提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几乎能在脑海中听见迪克的大哥声音，告诉他这很愚蠢，但他没有时间去想一个更好的主意了。

 

提姆用仅存的力气，抬起帕里斯老师没有足够力量夹住的一条腿，使他的躯干用力，并用他的鞋将停车档推去倒挡。

 

“什么——”帕里斯老师惊呼，但来不及说更多。

 

吱——————

 

在车子开始往下滑的同时，重力也拉扯着车内的一切，而下滑的角度很显然不是他们来时的方向，因为他们正冲向陡峭的峡谷。随着车速加快，树枝和枝条捶打着车身侧面。石块弹在车窗上，留下蜘蛛网般的裂痕。

 

紧接着，保险杠以太快且太用力的方式撞上了某样东西--也许是倒下的树干--然后便翻车了。

 

有那么一瞬间，提姆滞在半空中。

 

他们开始坠落。

 

提姆感觉自己的身体正朝挡风玻璃移动，他的头随之移动，但卡住的安全带将他向后拉。提姆周围的一切都在移动--往上飞--往下飞--往侧面飞--玻璃碎得到处都是，水溅到自己的脸上，以及可能是自己的尖叫声--然后一切变得静止与黑暗。

 

一秒过去了。

 

也可能是一分钟。

 

提姆感觉有东西从他的太阳穴上流下来。他在流血。但为什么是往上--哦。

 

车子翻转了。提姆手机微弱的灯光显示它被夹在头部和展开的安全气囊之间，他没看见车里还有其他人。当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帕里斯老师瘫软的身躯，正面朝下躺在枯叶里。

 

提姆盯着他，他希望这一切不是月光在作祟。帕里斯老师没能杀死他。而且他的计划是如此完美，以至于他活了下来。从他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跳，以及几乎淹没了温柔雨声的心跳声来看，他绝对是活着的。提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将颤抖的手伸向靠近脑袋的一块玻璃，并用他来割开卡住的安全带。他感觉到安全带撕裂了，身体自由地垂下，朝被撞开的门跌去。他感到四肢麻木，摸索着挣脱剩下的安全带，爬了出来。

 

大雨倾盆而下，提姆浑身湿透。他蹒跚地移动步伐，不知不觉走到离帕里斯老师很远的一棵树桩上，靠在树桩上，他的心跳在几秒钟内从剧烈跳动变得微弱。周围的一切都在不停地旋转，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不，保持清醒，提姆想。你得打电话给布鲁斯。蝙蝠侠。你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告诉他。

 

至少，他觉得他有。是什么来着？是关于成绩单？

 

成绩单……很糟……不，现在已经变好了，提姆想。现在好了。因为我的英语老师想杀了我。哦，对。

 

他几乎无法保持清醒，更别说在黑暗中找他的手机了，但他必须给布鲁斯打电话。提姆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然后试着移动。

 

然而，当他听到湿树叶被靴子踩扁的清脆响声时，他愣住了。是帕里斯老师？或者，奇迹中的奇迹，蝙蝠侠？

 

然后，提姆闻到了一股火药味。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一抹月光的映衬下，闪烁着红色光芒的面具。

 

“你好，代替品，”机械化的声音徐徐响起。

 

这丝毫不能让人感到安心。

 

 

𓅪𓅫𓅯𓄿𓅆

 

 

真是糟糕透顶的时机。

 

刚逃离了一个危及生命的境地，又陷入了另一个相同的境地。

 

树枝随着新的威胁朝着提姆的方向前进而断裂。红头罩在暴风雨中每走一步，他的身影就变大一分，水雾从他身上激射开来。

 

提姆的血液变得冰冷，这让他感到钦佩，毕竟他没想到十一月的寒冷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温暖。

 

“所有人都在找你，鸟宝宝。”

 

红头罩听起来几乎是在嘲讽，但提姆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头罩在这里？他在路边的森林里做什么？但他昨晚说过的话又涌上了提姆的心头，就像冰冷的雨滴顺着他的脖子滚落到他的连帽衫里一样显而易见。

 

‘--听着，你可以明天再来揍我。我甚至不会反击，我答应你--’，他上次是这样对杰森说的。

 

这里本来可以开一个很好的玩笑，关于‘过去的提姆和未来的提姆’之类的，但恐惧让他动弹不得。除了认为红头罩是来完成昨晚的任务之外，提姆什么都想不起来，跑啊提姆快跑快跑快跑——

 

又是一次树叶的清脆声。红头罩越来越靠近了。

 

“不要！请-请不要，”提姆恳求道，他的声音嘶哑，身体疼得厉害。

 

红头罩蹲下。

 

提姆吓得闪了一下，肩膀上的疼痛让他发出了微弱的叫声。他连移动都很吃力，更别说跑了。战斗连个选择都不是。显然，在车里翻下山谷会让你的状态糟得连战斗都做不到。

 

红头罩带着手套的一只手慢慢地伸了出来。“嘿。”

 

我要死了，提姆歇斯底里地想，他的大脑莫名地冒出一句：而我的爸妈甚至不会知道我死了。

 

难怪帕里斯老师会认为他是个轻松的目标。

 

“不，”他惊呼，但红头罩抓住他没有脱臼的肩膀--有那么一瞬间，提姆害怕这个犯罪领主也会伤了这个胳膊。他的右肩已经疼得厉害，他无法想象自己再承受一个相同的疼痛。恐惧在他心中燃烧。“不不不不求你了不要——！”

 

但他并没有被粗暴地摔倒在地，而是被轻轻地扶了起来。他的头被撞得微微摇晃，但红头罩并没有走开。提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倾斜，他的脸就贴在红头罩胸前的红色蝙蝠标志上。很结实。

 

“做得好，”他听见红头罩说，好像站起来就值得表扬似的。奇怪的是，这句话并没有讽刺的意味。

 

提姆一下子想起帕里斯老师在试图杀死他时，也是一脸和善地对着他说话。提姆猛地抽搐一下，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抬手防住自己的脖子。

 

“代替品，”红头罩低吼。他的声音没有了变声器的调音，当提姆抬头时，他看见红头罩取下了头盔，正烦躁地皱眉看向他。“代替品。嘿，看着我。”

 

提姆不想要看他。

 

他想要一个人呆着。

 

只是……事实并非如此。提姆此刻想要在韦恩庄园里的随便一个客厅，靠近壁炉旁，在柔软厚实的被子里，和阿尔弗雷德下一盘棋。迪克、芭芭拉、艾斯、和布鲁斯吵闹的声音从附近传来，空气中飘荡着他们一起干坏事的味道--烤焦的巧克力饼干--。去年的时候，布鲁斯邀请提姆到韦恩庄园过节，因为他的父母自发决定延长他们的夏威夷之旅。这是提姆有史以来第一次和他最爱的人一起过节。一切都那么神奇。

 

一想到他不会再有机会体验这样的快乐，提姆的脸上流下了雨水和鲜血以外的东西。

 

“小子，”他听到红头罩说，后者声音紧张，好像是在担心他。“小子，你和我在一起吗？鸟宝宝。”

 

这不公平。杰森不能用--红头罩不能用这样的语调跟他说话，那个友善的语调。罗宾给他买冰淇淋和脸颊撞入破碎瓷片的记忆碰撞在一起。

 

这些全都是陷阱。

 

提姆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别过来。”

 

“提要求是吧？看看当你陷入死亡的时候这对你有什么作用。”红头罩平静地反驳道，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不再移动。“你知道B现在有多担心吗？”

 

红头罩……是在嘲讽他吗？他是要一边骂他是个糟糕的罗宾一边杀了他吗？

 

“我不是故意要让他担心的，”提姆喃喃说。这是事实。

 

红头大笑。“那你任务失败了，鸟宝宝。大失败。你没有报到，而且，看起来你还撞坏了一辆车。真是恭喜你啊。”

 

提姆不敢放下手臂，生怕会被红头罩的致命攻击全力击中。这很奇怪，因为以提姆现在的状态，红头罩根本不需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就能占上风。但他一直在说话。

 

“更他妈重要的是，你到底在想什么。”红头罩滔滔不绝，好像他正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一样。“开车出去兜风，然后把车撞了？住在那个废弃的博物馆里是不是侵蚀你的脑子了？我听说你的父母是个不负责任的，但这真的是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最佳方式吗？”

 

提姆眨眼，试着跟上红头罩所说的话，他甚至没有被关于他父母的调侃刺痛。兜风……什么？

 

“又或者说，”红头罩语气不善地低吼说，“这是某种吸引B注意力的方式？干嘛，在阴影下扮演明亮角色四处游荡对你来说还不够吗？因为相信我，鸟宝宝，有时候你就是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即使你深处在一个即将爆炸的仓库里。”

 

提姆眨眼。他看向车子，然后看向红头罩，突然意识到这个场面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看起来是怎么样的。

 

“哦。不。不是的，头罩--这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是我导致的翻车，但这--这不是我的车。”

 

红头罩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这更糟糕了。”

 

这时，他们身后的汽车残骸发出了呻吟声。提姆转过身，透过汽车冒出的浓烟看见帕里斯老师从躺着树叶和草地上开始移动。

 

红头罩一定也看见了帕里斯老师，因为他说，“What the fuck？”

 

“有杀人倾向的英语老师，”提姆脱口而出，他现在急于在牙齿打颤无法说话或昏厥之前报告一切--无论是哪个先发生都好。“他绑架了我，但他有前科，他抓走了我的同学菲尔蒙顿·登林格，呃，一个可能活着的幸存者--地点未知。他给他的车子喷上了白漆，这样就没人能把它和菲尔蒙顿最后上的车对上号了。我们得告诉B。”

 

随着提姆的讲述，红头罩似乎恍然大悟。

 

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变得缜密起来，仿佛在重新理解眼前的场景--撞坏的车，泥泞的峡谷斜坡，还有老师。

 

“这家伙有没有——”红头罩开始低语，但话没说完，因为就在这时，帕里斯老师又呻吟了一声，开始站起来。

 

提姆吓得踉踉跄跄地跑开，还差点摔倒，但红头罩快速伸出手稳住他。有趣的是，昨天的帕里斯还只是个总是给提姆各种差评的普通老师。但现在，提姆把他看成了一个可怕的掠夺者，即使是作为罗宾，他也不想出现在有他的地方。

 

“这家伙碰你了吗。”

 

“他只是想杀我。我想……我想他以此为乐？”

 

令他惊恐的是，犯罪领主的眼里闪着绿光，他的手也握得更紧了，他把提姆紧紧搂在怀里。提姆老老实实地尖叫起来。如果是在任何其他的情况下，他都会为这种声音感到尴尬，但受伤、车祸后幸存、濒临肺炎、以及犯罪领主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神都会让你重新调整自己的优先顺序。毕竟，帕里斯老师和红头罩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们都想要提姆死。他是不是无意间给红头罩提供更多灵感了？

 

“不--不，头罩，别这样做--”

 

“闭嘴，代替品。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克制。如果不是为了你那失踪同学的宝贵情报，我早就开枪给那混蛋一个爆头了，但如果我再继续等待支援，你就会倒下，我就会看起来像个坏人。”

 

也许是头晕、疲劳和钻心的疼痛影响了他的推理能力，提姆不明白红头罩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提姆还活着，没有被杀死。如果…如果红头罩不想看起来像个‘坏人’，那或许…或许他是想要帕里斯老师杀了提姆？

 

这就说得通了--把提姆的死嫁祸给其他人，会让韦恩庄园的晚餐不那么尴尬。如果红头罩愿意加入的话。他可能会加入的，在提姆消失后，对吧？

 

但提姆是自私的，如果说他现在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那就是回到这个怪物身边。他哽咽着流泪，脸撞在红头罩的手臂上，已经无法保持自己的平衡。他的声音嘶哑，大雨倾盆而下，但他希望红头罩能听见他的声音。

 

“求求你，头罩，别让帕里斯--别让他杀了我，”他哀求道，鼻子摩擦着红头罩二头肌上的凯夫拉防弹衣。“我宁愿你来动手。我宁愿是你，不是他。”

 

沉默。

 

紧接着，红头罩当晚第二次说出了“What the fuck？”，提姆只能听见耳边嗡嗡作响。

 

好冷，太冷了。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但至少刚才的疼痛感已经远去。一切都感觉很遥远。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呼唤他，但提姆只能颤抖，即使那双绿色的眼睛渗入他的身体，一只手在他的背上揉搓。

 

提姆很失落，他喃喃自语，“杰森？”

 

但红头罩没有杀了他。或者至少，提姆想他并没有。他可能是在想象“是是，鸟宝宝。是我，但你必须保持清醒，好吗？你得—shit，提姆，呼吸，嘘--，嘘--，”从他周围的某个地方传来，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视线的边缘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暗，但现在一切都消失了，就像提姆掉进了一箩筐的羽毛里。羽毛……羽毛是个好东西。至少……如果他走远了，就不会再疼了。

 

他好像听见杰森又说了几句脏话。

 

提姆听见有人的啜泣。可能是他自己。毕竟他要死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合时宜地瘫软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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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栽在这里了，大变态英语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