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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格沃茨和提瓦特的八嘎猫

摄殓:影帝身边的长发美女是谁.blk全员:不知道啊(疯狂摇头)

blk电竞背景世界观。

影帝约瑟夫vs职业选手卡尔。

#约瑟夫深夜约会女朋友#

#约瑟夫疑似官宣#

#影帝的长发女友究竟是谁?#

“喂,您好,我们这边想买断你手里的正脸照。”助理在大厅边转边打电话“价格您定。”

他就说了昨天不能让约瑟夫出去!

反观另一边的人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手机,面前的茶几还放了一杯红茶。似乎舆论的主人并不是自己。

约瑟夫看着被爆出来的照片,还好只有卡尔模糊的背影,拍到的几张正脸照也被他们紧急公关了。

卡尔人长得清瘦,加上照片拍得模糊从照片上来看就像约瑟夫牵了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生。

助理在话费打光之前终于买断了所有有卡尔正脸照的照片了,刚想和约瑟夫说些什么...

blk电竞背景世界观。

影帝约瑟夫vs职业选手卡尔。

#约瑟夫深夜约会女朋友#

#约瑟夫疑似官宣#

#影帝的长发女友究竟是谁?#

“喂,您好,我们这边想买断你手里的正脸照。”助理在大厅边转边打电话“价格您定。”

他就说了昨天不能让约瑟夫出去!

反观另一边的人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手机,面前的茶几还放了一杯红茶。似乎舆论的主人并不是自己。

约瑟夫看着被爆出来的照片,还好只有卡尔模糊的背影,拍到的几张正脸照也被他们紧急公关了。

卡尔人长得清瘦,加上照片拍得模糊从照片上来看就像约瑟夫牵了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生。

助理在话费打光之前终于买断了所有有卡尔正脸照的照片了,刚想和约瑟夫说些什么约瑟夫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给你添麻烦了的吧。”卡尔的声音传过来“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不麻烦。”约瑟夫笑笑“昨天是我约你出去的。”

你当然不麻烦了,麻烦事情都是我在干。助理看着那边优雅翘着腿煲电话粥的约瑟夫内心翻个白眼。

下一秒打完电话捏在手上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看着转账过来的数字助理觉得打几个电话也没有那么麻烦。

朝约瑟夫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蹦蹦跳跳出去了,都是工作嘛,辛苦就辛苦点。

“我看到热搜了。”卡尔回想起凌晨看见的热搜,有很多人都在约瑟夫的社交媒体账号下面抹黑他。“我可以帮你澄清。”

“没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了。”约瑟夫安慰他,他不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说他,但他庆幸还好没把卡尔牵扯出来。

“可是......”

“卡尔休息时间要结束了。”

手机的另一端传来女孩的声音,约瑟夫猜到卡尔是用休息时间在和他打电话。

“你不用担心,没事的。”约瑟夫让卡尔先去训练“我还等着看你夺冠呢。”

约瑟夫和卡尔约定等这赛季blk进入总决赛后去现场看他。

卡尔本想说事情发生到这一步还是算了,但张嘴却说的是同意。

“你不舒服吗?”特蕾西看着卡尔面色不太好。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卡尔这话不假,昨晚看到热搜确实一整晚没睡,本想晚上就给约瑟夫打电话,但又怕他睡了。

“没关系的,就像平时训练那样打。”特蕾西以为卡尔是担心比赛,虽然已经打过很多次了“不要有压力。”“嗯。”卡尔顺着她的话点头。

上午的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教练说出了每个队员的优劣势。

“整体而言今天上午的训练大家表现得都不错。”教练看着训练报告“正式比赛那天也这样打就好了。”

得到夸奖的众人高兴地去食堂吃午饭,今天的菜品是大家喜欢的。

午饭便是大家平时聊天的好机会。

“你们有看热搜吗?约瑟夫被爆出谈恋爱了。”特蕾西吞下米饭。

“没看热搜,但我看过他的电影。”甘吉思考一番“挺好看的。”

“你还看电影啊。”特雷西打趣道。

“我怎么就不能看电影了。”甘吉朝特蕾西说出自己平时看的电影名字。

旁边吃饭的卡尔松了一口气,两人总算岔开了这一话题。

“不过这背影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特蕾西看着发出的照片。

“我看看。”甘吉凑过去“还真有些眼熟呢。”

“好了,吃饭就别看手机了。”作为队长兼知道卡尔恋爱状况的伊莱抽走特蕾西的手机放在桌上“吃完了就回去休息一下,下午还要继续训练。”

特蕾西和甘吉也不再执着于研究照片埋头乖乖吃饭,卡尔向伊莱投去感激的目光,对方回他一个不客气。

伊莱也是无意间撞破了这个秘密。

那一次是blk战队第一次踏入总决赛的场馆,但距离冠军还是差了一步,大家难免都有些难受,教练做完复盘后便让大家出去散散心调整一下状态。

特蕾西和甘吉打算去吃点东西,美智子去逛街,伊莱本想问卡尔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逛逛,卡尔说他想自己出去走走。

伊莱也没拦他,就让他有事打电话,便自己先离开了。

出去逛到一半就听到了一阵轰动,最近的新晋演员在这附近拍戏。

伊莱不怎么爱看电视,但有时也刷到他的视频,似乎叫约瑟夫来着。

真是敬业啊,晚上也在工作。伊莱暗想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基地,在基地楼下看见了卡尔。打算打个招呼和他一起上楼却看见他旁边站着一个带着墨镜和口罩的人。

以为是狂热粉丝准备去给卡尔解围的伊莱看见那人拉下口罩在卡尔嘴角亲了一口,卡尔也没反抗。

伊莱愣在原地。

那边的两人也注意到了伊莱,那人拉下了口罩伊莱才看清这不就是刚才的约瑟夫吗!

卡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并拜托他不要给其他人讲。

伊莱同意了,本以为两个年轻人就是想尝尝恋爱的滋味,结果一谈就是这么久。

久到约瑟夫从新晋演员到众人面前,卡尔从青训营离开初入赛场到现在的人气选手。

“这次的总决赛约瑟夫也会来吧。”看着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伊莱问卡尔。

“嗯。”卡尔点头“每场总决赛都来。”

“他只是来看比赛吧....”伊莱问他。

知道卡尔是做不出在夺冠后大声念出约瑟夫名字的人,但那位影帝自己可不了解他。

光是想想这个场面伊莱就替经理呼吸不上来。

Syan

偶然发现一直被欺负的盲区流露出没人注意到的可怕表情,觉得有趣的dm一个回首掏就把人捞回家的奇妙造谣(…)

  

私设盲区:被欺负的时候一声不吭,沉默寡言的小朋友一枚呀然后实际上日渐心灵扭曲会背地阴暗的爬行之后把你们都鲨了jpg

  

(是以前合志的d盲小漫画,整理文件想起来解禁了也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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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文咕咕

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番外)

番外  挚爱

盖勒特·格林德沃永远挚爱阿不思·邓布利多。

1945年,魔法界的人们都会将这一年写入史册,1945年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邓布利多打败了统治欧洲数年的黑巫师格林德沃。人们赞扬邓布利多,歌颂他,用鲜花和掌声热烈的迎接这位伟大的白巫师。

1945年,邓布利多因为打败格林德沃而彻底闻名于世。

“都走到这一步了,阿不思。”

格林德沃手中的老魔杖飞到邓布利多手中,他笑着,看起来依旧是往常游刃有余的模样,周围的傲罗迅速冲上去扭住他的手臂,将镣铐锁上,他移眸看着周围,随后,听见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也许我们还有些话要说。”

瞧,他们......

番外  挚爱

盖勒特·格林德沃永远挚爱阿不思·邓布利多。

1945年,魔法界的人们都会将这一年写入史册,1945年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邓布利多打败了统治欧洲数年的黑巫师格林德沃。人们赞扬邓布利多,歌颂他,用鲜花和掌声热烈的迎接这位伟大的白巫师。

1945年,邓布利多因为打败格林德沃而彻底闻名于世。

“都走到这一步了,阿不思。”

格林德沃手中的老魔杖飞到邓布利多手中,他笑着,看起来依旧是往常游刃有余的模样,周围的傲罗迅速冲上去扭住他的手臂,将镣铐锁上,他移眸看着周围,随后,听见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也许我们还有些话要说。”

瞧,他们还是如此有默契。格林德沃耸了耸肩,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再平静不过。那年,邓布利多64岁,格林德沃62岁,对于巫师来说,这个年龄,人生还长。

“小心点,邓布利多。”傲罗说完,又看了格林德沃几眼,慢慢退散。

这所谓的黑白一战的地方偌大,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的战斗场面没有多么震撼,没有眼花缭乱的高阶魔法,没有撼动高楼大厦,没有山崩地裂。

只是格林德沃在挥动魔杖与邓布利多对峙,咒语相撞时,白巫师心里一怔,意识到他们回不去了。

“盖勒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邓布利多收起老魔杖,他们像是偶然相遇的老朋友,神情自若,没有任何剑拔弩张,如果忽略其中一位手腕上戴着压制魔力的镣铐。

“你接下来会去哪呢,阿不思?”他瞧着那双蔚蓝的眼睛,也许岁月让眼角布满细纹,给胡须添了白色,但是那双湛蓝湛蓝的眼睛依旧明亮漂亮的比贝加尔湖还透彻。

无非是其中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伤神,原因为何,彼此不愿意提及。

“你该知道,我当然是回霍格沃兹。”邓布利多将手放进风衣的口袋,右手摩蹭几下,又做样的压了压自己头顶的英伦爵士帽,他不知道为什么,关系破裂后似乎都不太会和格林德沃说话了,“我有什么地方可去,我是说,我是霍格沃兹的教授,盖勒特,而你……”

“Well,我现在是纽蒙迦德的囚犯了。”格林德沃轻描淡写,抬起手,镣铐哗啦作响,他轻笑出声。

“……你有机会避开这个后果的。”

邓布利多不愿意去看格林德沃的眼睛,入秋了,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抬起头就能看见周围的树木上泛黄的叶子,他揉揉鼻尖,听到曾经的友人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格林德沃说:“我有机会,但是不代表我一定去要那个机会。阿不思,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会站在这吗?”

“阿不思,最后的决斗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你下不去手,就像是我们曾经被那些可笑的巫师逼迫着打了一场——”

“盖勒特,他们不是什么‘可笑的巫师’,因为你的过错,他们很多人失去了自己的所爱。”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挑起眉,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们打了一场,我出手时你的眼神,你的表情我看的再清楚不过了,阿不思,你在惊讶,‘哦,梅林,他真的对我动手’?”

邓布利多不由得皱眉,他张了张口,想辩解几句,可格林德沃可是“银舌头”,他为自己说中了邓布利多的想法而得意:“你下不去手,我也下不去手,阿不思,如果我不认识你,现在戴着镣铐的不是我,你也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

邓布利多摩挲着老魔杖,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远处的傲罗频频转头看向他,进行无声的催促。格林德沃是非常危险的黑魔王,他杀过很多巫师,只要他们不看着,大家心里都会觉得没底。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得告诉你,你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傲罗就会押送你去纽蒙迦德。”邓布利多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情绪,静静的看着格林德沃,“进了那里,你就没法再……为非作歹。”

“当然。”格林德沃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他眨了眨眼,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提高了些声音,“当然,阿不思,你亲手送我进的纽蒙迦德,我怎么会跑呢?”

“你亲手送我进去。”他又重复了一遍,露出一贯的有些桀骜的笑容,早就泛白的金发垂在肩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邓布利多,移也不移。

邓布利多抿着唇,没说话,只沉沉出了口气,然后走过去,默许了他的要求。有邓布利多帮助一起把格林德沃送去监狱,傲罗求之不得。

纽蒙迦德伫立在奥地利的高山上,漆黑、冷峻、高大,毫无生气。他的追随者抓的抓跑的跑,纽蒙迦德里已经没什么活人了,格林德沃就被关在最高处的牢房中,他走进去,背后的铁门“哐当”一声锁上,纽蒙迦德布下限制咒语,纵使是格林德沃,也别想那么轻而易举的逃脱。

“盖勒特。”离开之前,邓布利多还想说点什么。

“我们聊的够多了,阿不思。”他背对着邓布利多,声音冰冷,“再见吧。”

也许他该转身的,格林德沃想,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被最爱的人送进监狱,他现在一无所有了,但是邓布利多又何尝不是呢——他把自己最爱的人送进了监狱。

兄弟反目,妹妹去世,邓布利多也一无所有了。

两个孤独的人隔着铁栅栏,空气中细小的灰尘落在随便哪里,试图打破平静。

“……你该想想自己的过错,盖勒特。”邓布利多压低帽檐,转过身离开。

没有人回应,格林德沃坐到那张硬板床上,看着那一小扇圆窗,仿佛没有听见邓布利多的声音,没有听见最后的一声叹息。

再见,邓布利多,他心想,再见吧。

那声叹息在纽蒙迦德回荡了将近半个世纪。格林德沃靠着牢房的墙壁,透过唯一的小圆窗,看了纽蒙迦德的四季整整48年,一天一天,他都没敢想象自己是怎么在这里度过这么多年的,狭小的牢房,坚硬的床,破旧的毛毯,一个小凳子,靠着魔咒维持运行的给他送饭的东西。

洗手间?哦,那种东西在纽蒙迦德当然有,只是断然不在他的牢房里。有看守带他去,后来一年又一年过去,纽蒙迦德的活人渐渐的就剩他一个了。

他出不去纽蒙迦德,限制咒语包围住这里,失去了魔杖,身上的镣铐禁锢住他的魔力,他只能每天透过那扇窗看向伦敦的方向,猜测霍格沃兹在哪,顺着邓布利多的习惯去想一想,他现在在干什么——以此,来打发他的时间。

他们的爱情只在戈德里克山谷绽放了两个月,这么多年了他依旧记得那个少年,头发红的像火,有世界上最漂亮的蓝眼睛,模样俊美如斯。

那少年说自己叫阿不思·邓布利多,和他相谈甚欢,少年的每一个举动,一言一行,都像是牵扯着自己被鱼钩勾住的心,朝他的方向越走越近。

格林德沃有野心,邓布利多当年和他说好的,一起实现那个最伟大的梦想,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后来他们分道扬镳。

他昏昏沉沉的想着,靠在牢房的墙角,想起他抱住邓布利多滚下草坡,两双明亮的眼睛对视,眼中满满的都是对方,夏日送来凉爽的风,伦敦的天气向来如此,夏天没有多炎热。

他的鼻尖嗅到的是草丝的清香,是空气中时不时飘来的不知哪里的花香。他听得见心跳的声音,听得见自己加重的呼吸,感受到吞咽唾沫时喉结的滚动,看得见那少年火红的发和草叶纠缠,看得见阿不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们心照不宣,交换了第一个吻。

格林德沃睁开眼睛,舔了舔嘴唇,仿佛这样可以品尝到几十年前,那个吻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火热的可以融化他的心。

他回味着那个夏天他们两个走过的路,做过的事,他们可以肩并肩坐在一块谈天说地,十几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清澈明亮的目光望着天空,想象着许久之后他们站在哪里。

“你到时候会跟我一起走,对吧,阿尔?”他亲密的这样叫邓布利多,这是属于他的称呼,只有他可以叫他的阿不思为“阿尔”。

“当然,不论我们去哪,不论你要做什么。”邓布利多伸了个懒腰,18岁的少年笑容灿烂,从未思考过其他事情,他只说,为了我们的目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格林德沃听着纽蒙迦德中不知道什么地方滴滴答答的水声,慢吞吞的想着,不能怪他的阿尔,那时他也没有告诉邓布利多,他打算做个黑巫师,他要统治欧洲。

他拢了拢身上那条破旧的毛毯,坐在牢房里,外面刮进来一阵风,挺冷的,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冬天?可惜了纽蒙迦德里没人烧壁炉,不然能暖和些。

他记得夏天的时候这里下了场雨,牢房里阴暗潮湿,待的他难受的不得了,以前纽蒙迦德有活人看守的时候,他会拜托对方,给自己用个清洁咒,或者带他去洗个澡。

不得不说,被关在牢房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是格林德沃这样懂得审时度势,能说会道的黑巫师,他总不可能把自己关在这个小地方,一辈子吃喝拉撒睡都在这吧?只要他不试图逃跑,那些看守就不会太为难他。

格林德沃也不怎么想着要跑,曾经他越狱,是因为抓他进监狱的不是邓布利多。原因就是这么简单,邓布利多和他敌对,邓布利多和他决斗,邓布利多把他送进大牢。

他们当年做的血盟——巫师知道它的作用,双方不能有任何伤害对方的想法,否则血盟就会启动,让佩戴者痛不欲生。

那个血盟,几十年来被格林德沃一直放在胸口,挂在脖子上。

直到血盟破碎之前,格林德沃还没死心,后来他亲眼看着邓布利多的血盟碎开。尽管邓布利多什么都没说,他们只是对视,但是这无异于邓布利多告诉他,全都结束了,盖勒特,他们一刀两断了。

格林德沃从墙角站起来,披着那个毯子挪到冰冷坚硬的床上,雪白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来,干枯毛躁,他伸手抓了抓,鼻腔里发出沉重的气音,他喃喃着这破毯子一点都不御寒,怎么就不能给他条厚点的呢?

他张了张口,“阿尔”这个名字轻而易举从舌尖抵着气流吐出,字母的第一位为什么是“A”?因为这个音节是人出生张口就可以发出的,所以只要他出声,念出的就可以是邓布利多的名字。

血盟破碎,邓布利多的目光里闪烁着一同碎裂的光,他势必是要与自己一刀两断的。格林德沃知道,自己是个黑巫师,还是最坏的那一个,而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白巫师。

他们就如同是镜子的正反面,是两条平面上相交过一次的直线,经过交点之后,就越走离彼此越远,直到他回头时再看不见任何人,连身影都看不见。

格林德沃在想,血盟碎了的时候,邓布利多有没有难过呢?他已经不太敢揣测邓布利多的想法了,他们见面次数越少,彼此在心里愈发的像个谜团。邓布利多爱他,更爱其他巫师,邓布利多的爱是大爱,是包容得下魔法界甚至麻瓜的大爱。

所以很显然,邓布利多不会选择他。

于是格林德沃放任了自己的野心生长,邓布利多离开了自己,血盟也碎了,他好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但,阿不思·邓布利多,如果你离开了我,还有谁会爱你?谁会亲吻你的眉眼,牵着你的手?寒冬之夜,你形单影只离开那些所谓的同伴,身后就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而你孤身一人,这是你想要的?

“阿尔……”

他叹息着,望着黑漆漆的牢房天花板,数着又一个圣诞节过去。

邓布利多从没来过纽蒙迦德,一次都没有,格林德沃在想,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哦,当然不可能,尽管他们彼此距离越来越远,但是至少这一点格林德沃还是可以肯定的,邓布利多不可能忘了他。

爱情是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在你心里留下来不可磨灭的烙印,纵使分别,也不会忘记对方。人类之所以高级,就是因为他们比其他物种有更丰富的情感,有着更多的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情。

时间会让你淡忘一个人吗?不一定,记住了就是记住了,爱就是爱,时间越长,只会强迫他去习惯没有那个人的生活,却会让思念愈发浓烈。

爱是世间最强大的魔法。格林德沃哑着嗓音笑了出来,空荡荡的纽蒙迦德里,他的声音倒是显得诡异。

他开始思索,在自己的尸骨被腐化之前,在他合眼之前,能不能再见一次邓布利多?

他明明被关在纽蒙迦德最高的塔顶上,格林德沃心想,那为什么他看不见霍格沃兹呢?为什么看不见邓布利多在哪?

时间这么久了,邓布利多已经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了吧?格林德沃心想,他打败了自己,而且很强大,很富有同情心,也有能力,成为校长简直天经地义。

他胡思乱想,时不时睡一会,醒后发呆,把记忆反复咀嚼无数次,打发着一天又一天的时间。

人是群居动物,在一个暗无天日,没有任何活物的地方独自待了这么多年,人真的会疯掉。格林德沃就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又觉得疯了也不错,精神失常后他会忘记时间,忘记所有人,就不用遭受这种折磨了。

自己兴许,大限将至。

格林德沃昏沉着,靠在墙上,他好像听见了脚步声,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魔力波动,很熟悉,熟悉到沉闷的心脏因此重新开始跳动,熟悉到仿佛酷暑之中有冰凉的水泼在身上,熟悉到他瞬间睁开眼睛,屏住呼吸,盯着牢门。

花白的胡须,花白的长发,衰老的容颜。来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月形的眼镜,头顶戴着尖尖的巫师帽,身上穿着考究的紫色巫师袍。他背着手站在牢房前,目光是沉浸过岁月后,被时间洗涤过的温柔平静。

格林德沃眨了眨眼,他们彼此对视,半晌,他胸腔震动,发出嘶哑的笑声,不知道是在笑,还是边笑边流泪,不知道为什么而流泪,有些自嘲,有些讥讽,笑这半个世纪的错过。

“我很高兴你这老家伙还活着。”邓布利多轻声说道,抬起手,拇指的指腹擦了下眼角,“不然我还得花时间筹划你的葬礼。”

“这么说,你是专程来看看我需不需要筹划葬礼?”格林德沃笑了两声,他看见邓布利多挥动魔杖,进了自己的牢房,像是进自己家似的。

“也许你愿意给自己的老朋友让一点地方?”

他往过挪了挪,那床又窄又小,但是坐两个人还是足够的,邓布利多笑着拍了拍巫师袍,坐在他身边。

格林德沃打量着他,很久很久,笑道:“你都老的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不,这眼睛还是没变。”

“你也没好到哪去,盖勒特,头发全白了。”邓布利多伸手抓起他肩膀上的白发,耸了耸肩。

“得了吧,阿尔,说得好像你头发没白?你什么时候开始留的长头发?”

“早就留了,我觉得这让我看起来很有型,不是吗?”

他们两个老家伙看着彼此,不约而同的笑了,邓布利多晃动魔杖,给他换了身衣服,帮他收拾的体面,格林德沃很爱面子的,哪怕现在他们都年龄大了。

“你的胡子留不留?不留,好吧,盖勒特,你不觉得有一把胡须很好看吗?”

“不,我不觉得,而且你这是在模仿梅林,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他说着,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挑起眉:“阿尔,你知道我喜欢衬衫和大衣,别给我换巫师袍。”

“我才不知道。”老巫师抿着唇,抚了抚那一大把胡须,末了,在格林德沃的注视下笑着叹了口气,“有……多少年了?”

“48年。……46年?谁记得这种事呢,”格林德沃喃喃着,忽的伸手抱住了邓布利多,“告诉我,阿尔,你为什么愿意来看我了?”

他感受到指尖下的长发的蓬松柔软,曾几何时这是漂亮的红色,他闻到怀抱中的老人身上淡淡的夏日阳光的味道,混着一丁点甜。邓布利多说,盖勒特,你可别以为我疯了,其实我一直想来,但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愿意来面对你的未知。

他顾虑太多了,担心他们早已不复从前,担心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他还会思考,来见格林德沃,理由呢?为什么来?

可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想见盖勒特·格林德沃哪需要什么理由呢?

“有个孩子,我的学生……你相信吗,盖勒特,她知道任何事。”

“人与人之间总是在不断的进行互相彼此的启发,她启发了我,她告诉我,也许,我该来见见你,总好过许久之后的追悔莫及。”

邓布利多很喜欢那学生,邓布利多说,那是个好孩子。

“哦,继纽特·斯卡曼德后,你又多了个最喜欢的学生?”格林德沃挑起眉问,邓布利多哈哈大笑,他也不由得笑了,放在一起的手紧紧握住,心照不宣。

“她说对了。”邓布利多说道。

“你都说过,她什么都知道,不过她说了什么?”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看着格林德沃,他了然:“阿尔,你知道的,我爱你,哪怕过了半个世纪,这件事也不会变,不……也许,快一个世纪了。”

“亏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都什么年龄了,还说这事?”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老巫师的眼睛里有点泪花,破碎的一点点光,在慢慢汇聚。

他离开了纽蒙迦德,跟着邓布利多回霍格沃兹,邓布利多去魔法部为他担保,担保他不会再做出什么为祸魔法界的事情。

邓布利多说的那个学生,那小丫头跳脱活泼,没什么心眼,人不坏,是现在的黑魔王伏地魔的朋友,格林德沃当时还犹豫了很久,邓布利多允许自己的学生和黑巫师走这么近?

但邓布利多总有自己的打算,何况现在,他出来了,他重新站在邓布利多的身边了,就算发生了什么坏事,格林德沃有那个自信和能力帮邓布利多一块扛。

“我原本只是在想,汤姆那孩子难得有个在乎的朋友,说的自私一些,我曾经想过,利用桉牵制住汤姆,毕竟,他闹的比你当年可怕。”邓布利多这样说,他坐在一旁,听到这里时挑起眉,“汤姆的性格很极端,惹恼了他,不见血是停不了手的,假如到最后,他会开战,至少桉在这里的话,我们就有谈话的话语权。”

“我看过报纸,也了解过1970年那几年——别看我,阿尔,我可没他那么神经兮兮,杀人没节制。”他摊手,摆出一副“我好歹是正常人”的模样。

“但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说到底,汤姆那孩子走了极端,我一直认为我也有责任,假如他上学时我多盯着他,谈谈心,比如他那时才11岁,只要多关心点,他也许就不会走了极端?”邓布利多喃喃,“现在他复活了,最好的年纪,有个知心的朋友,不需要开战,不需要那么多鲜血,我觉得,这很好了。”

“你一点都没变,阿尔。”格林德沃笑了。

“我只是……爱是最伟大的魔法,盖勒特,你总该明白我。”

“我明白。”

格林德沃不和伏地魔打起来的时候,站在他面前时,格林德沃会有一种长辈的优越感,年纪比他大,自己又是第一个统治了欧洲的黑巫师,何况现在的黑魔王才十几岁,就是个少年,他这个“前辈”难免得意。

何况,伏地魔是个疯子,但是他格林德沃不是,他是个正常人,只是野心勃勃罢了,但是伏地魔不但野心勃勃,还是个性格有缺陷,从小缺爱的……的疯子魔头?

格林德沃认为他的评价挺到位的。自从来了霍格沃兹,和邓布利多“复婚”成功,他已经看淡一切了,现在只要每天和邓布利多一块聊聊天,抱一下,他就很满足了。

魔药课教授是个继斯卡曼德之后他第二讨厌的人,总是和邓布利多说话,有事没事都来和邓布利多聊聊天,在校长室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马尔福家的小子他不熟,不认识,被邓布利多介绍过的当前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他也不熟,只知道格兰芬多那三个小鬼头都很喜欢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每次看见他们都乐呵呵的像是看见了小孙子小孙女。

桉·虞?格林德沃本来印象就是“阿尔的又一个最喜欢的学生”,“伏地魔的朋友”,后来接触多了,发现,这个学生,邓布利多是真的很喜欢。

“难得啊,堪称传奇的经历。”格林德沃摸着下巴,午后听着邓布利多讲完了那倒霉孩子的故事,格林德沃一阵“啧啧啧”,“原来人可以倒霉到这种地步。”

“要我说,盖勒特,多去和那些孩子走动走动,说说话,你会喜欢桉的,她真的是个好孩子。”

邓布利多说的,格林德沃都听,何况这孩子他感觉快被邓布利多真的当做小孙女养了,有糖了就给,有好吃的一块分享,什么话都可以一起说一说,有委屈了都能给邓布利多说,没事干拍一拍脑袋轻轻抱一下。

邓布利多就是她的靠山,是她眼中慈祥的老爷爷,有邓布利多在,她什么都不用害怕。

有小孙女是什么感觉?格林德沃脑子一抽,这样想了想,然后暗自腹诽他怕不是在纽蒙迦德关太久关傻了。

也是,阿尔年龄大了,一百多岁的老人,现在只渴望有个家庭,有亲人,现在除了阿不福思,还有谁是他的亲人呢?格林德沃叹息一声,看着远处的“小孙女”和马尔福玩的特别开心,点了点头,他得理解阿尔,难得有个喜欢的孩子,对吧?

爱屋及乌,那他也多接触接触,邓布利多会很高兴的。

“那孩子呢?”格林德沃“不经意间”问,“我是说,桉?”

“她好像去对角巷了?”邓布利多翻着手里的书,想了想回答,“怎么了,盖勒特?”

“……她怪倒霉的,我去帮你看看,免得出什么事你还得担忧半天。”他嘟囔着,拎起衣架上挂着的大衣,邓布利多愣了半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你去吧,别把她吓到了。”

“……”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还是他有八个眼睛十条腿,能把小丫头给吓到?

格林德沃跟了大老远,看着倒霉孩子一个人哼着他听不出调的歌,买了一堆东西,吃的喝的,还去摩金夫人的店里抱了件外套,又去花店里买了一束花。

她给邓布利多带了一盒蜂蜜公爵的糖,给斯内普买了一副龙皮手套,给麦格买了手部护理精油和花,还给马尔福买了一堆零食,给伏地魔买了新外套,大个子的海格和他的狗也有东西……等等。

格林德沃抱着胳膊站在墙角数了数,感觉少了什么,他又数了一遍人,皱起眉,他呢?都给邓布利多买了,那既然想到了邓布利多,就该想到格林德沃啊。

但是小姑娘高高兴兴的抱了一堆东西回去了,格林德沃叉着腰,“啧”了一声,周围一圈人都送礼物送完了,就是忘了他,是不是?

圣诞节那天,格林德沃抱着一杯热茶,在校长室的窗户那看见小丫头又出门了,这次的确是邓布利多叫他去跟着的。

格林德沃一声不吭的放下茶水穿上外套,喃喃:“她每次就知道给你送礼物,我好像那个透明人。”

“她害怕你,盖勒特。”邓布利多哈哈大笑,“你温和一些,和她说说话,她就不害怕你了,何况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打了她。”

“……阿尔,那是谁让我那么做的?你都不告诉我后来有个伏地魔来帮她打架,何况,我看起来长得很吓人吗?我有八个眼睛还是有三个头?”

“哈哈哈哈哈!”

老巫师笑的高兴极了,格林德沃又嘟囔了几句,穿上外套后弯下腰,坐在椅子上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匆忙在他脸侧亲了一下,就赶着他出去了。

格林德沃尝试着和那小丫头说说话,时不时在霍格沃兹遇见了,顺路走上那么几十米。她是个特别容易就能和别人熟络起来的人,就那么两三次之后,桉·虞的“时不时送礼物”小队伍里,就有了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达成成就!格林德沃获得了一盆盆栽!

邓布利多看着窗台上多出来的小嫩芽,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格林德沃摊手转了一圈,一百多岁的老巫师了,还和孩子脾性有些像,他挺得意的:“瞧,阿尔!”

“其实你不讨厌那孩子,盖勒特,何况,她可是单枪匹马去纽蒙迦德救过你。”邓布利多看着那个小盆栽说。

“我也没说过我讨厌她。”格林德沃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说,“我最讨厌的只有斯卡曼德和他那只该死的嗅嗅,其次就是你的好魔药课教授斯内普!”

“……”

没救了,邓布利多叹气,盖勒特已经没救了。

两位一百多岁的老人拥有了一个十几岁的倒霉孩子,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个小孩子,说是小孙女都不为过。

“阿尔,她又往外跑了。”

“盖勒特,你想去就去。”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去了?她出点什么事担心的还是你,尽管她是我们的婚礼主持,之前还问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可没想去,说不定伏地魔那小疯子在什么地方呢,被他以为我想动他小女友,我们还得打一架。”

邓布利多张了张口,放下手里的羽毛笔,一脸无奈的看着在窗户那鬼鬼祟祟的格林德沃:“好吧,盖勒特,麻烦你帮我去看看那孩子,我担心她出事。”

“当然,阿尔,你的话我肯定听。”

老魔王拎着外套出门时,又折回来:“我回来时要给你带点什么吗?糖不行,你最近吃太多了。”

“也许?一包茶叶?”

“明白。……我的确不担心那小丫头,阿尔。”

“……”

……

“阿尔,马尔福家那小子是不是喜欢那小丫头?”

“怎么了?”

“……得了吧,我觉得他们不合适。”

“唉……盖勒特,你不用这么别扭,我们什么岁数了,这点事还想不明白吗?”

“谁说的?阿尔,你那么喜欢那小丫头,到时候她出嫁,嫁了个马尔福那欺软怕硬的男的,挨欺负了,你是不是还得担心?你担心她,吃不下饭的话,我就会担心你,我是说——”

“好好好,盖勒特,德拉科不适合她,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知道吗,阿尔,小孩子的交友自由还是需要限制的,我去和他们说说。”

“……”

……

“阿尔,她今天说她想给我们送点她腌的果脯。”

“当然可以,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这小丫头没白受你的疼爱。”

“……她不是经常送吃的来吗?你吃的玫瑰糕、饼干、小食都是她送来的。”

“她果然没有白受你的疼爱。”

“盖勒特,你明明挺喜欢这孩子的。”

“不,我可讨厌死这小丫头了。”

“……”

……

“阿尔,你说她看不出来那讨厌的小马尔福喜欢她吗?”

“……盖勒特,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同样作为黑巫师,我很欣赏伏地魔的实力。可是小马尔福就不行,他都打不过我。”

“盖勒特,也许你可以反思一下你是如何说出一个少年打不过你这种话的?德拉科那孩子心眼不坏,他们关系很要好,我倒是觉得那孩子可以。”

“我迟早得找小马尔福聊一聊。”

“???”

……

“这小丫头一天到晚真的够烦。”

“又怎么了?”

“自从熟络了,每次大老远就招手打招呼,喊什么‘早上好,格林德沃先生’。”

“她也经常这样和我打招呼。”

“她高兴的时候还会远远跑过去抱你呢。”

“桉没有抱过你吗?……也是,她不敢。”

“……我看起来很凶吗?我总比伏地魔那家伙看起来和善好言吧。”

“……对对对。”

……

卢修斯·马尔福来到了霍格沃兹,告诉邓布利多,桉·虞出事了,她去救伏地魔,两个人现在情况非常危险,被傲罗包围。

“傲罗……”邓布利多皱起眉,他的身份赶过去救两个人实在不合适,老巫师有些苦恼。

格林德沃抬手甩开风衣套上,他按住邓布利多的肩膀,沉声开口:“放心,阿尔,我过去就好。”

“汤姆受了伤,你一个人过去——好吧,我承认我很担心,以汤姆的脾气都能受伤。”邓布利多叹着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和你一块去看看,盖勒特,不然我可放心不下你。”

“你得相信,我当然没问题,当年我可是心甘情愿被你打败。”格林德沃说道,他拿过自己的魔杖,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再说了,我当然得帮你去看看那小丫头,她要是出事了——”

“是是是,我肯定得担心,然后你就要担心我,盖勒特,你嘴这么硬你自己知道吗?”邓布利多抬眸,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

“我可不担心她,我只是帮你去看看,我——”

“好了盖勒特,赶紧去吧。”

格林德沃挑眉,亲吻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脸颊,接着转身离开校长室,马尔福连忙跟上。邓布利多无可奈何,末了轻笑着摇摇头。

“地方在哪?”

“派安诺城堡。”

“有多少傲罗?”

“也许……现在有一共三十五个左右的傲罗,他们还有很诡异的魔器,格林德沃先生。”

老魔王挥动魔杖,黑色的薄纱翻滚,漫过天际……

🦜🦜🦜

来晚啦,今天是格皇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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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文咕咕

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80)

小段子

——“教授,假如我和坩埚掉水里了,您先救谁?”

——“坩埚。”

——“为……为什么啊!QwQ”

——“你不是会游泳吗?”

——“……”

哦,对哦。


80.

万圣节大家非常快乐,其他几个学院的话剧和其他年级的表演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小巫师们表演的多,时间也就长,心情格外好的邓布利多校长多给了三天假。

我感叹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要是我当年的校长有邓布利多校长的觉悟,啧啧啧,我在做梦。不过现在这么好的校长,是我的校长!

一上午特别愉快的过去了,我们换下演出服后看其他年级的学院节目,大礼堂外面还有韦斯莱双子在卖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学院长桌上摆满美食,霍...

小段子

——“教授,假如我和坩埚掉水里了,您先救谁?”

——“坩埚。”

——“为……为什么啊!QwQ”

——“你不是会游泳吗?”

——“……”

哦,对哦。




80.

万圣节大家非常快乐,其他几个学院的话剧和其他年级的表演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小巫师们表演的多,时间也就长,心情格外好的邓布利多校长多给了三天假。

我感叹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要是我当年的校长有邓布利多校长的觉悟,啧啧啧,我在做梦。不过现在这么好的校长,是我的校长!

一上午特别愉快的过去了,我们换下演出服后看其他年级的学院节目,大礼堂外面还有韦斯莱双子在卖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学院长桌上摆满美食,霍格沃兹灯火通明。

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坐在一块时不时说说话,吃点好吃的,斯内普教授似乎也放松了很多,静静地看着那些小巫师稚嫩的魔法演出,弗利维教授在指挥合唱团。

总之,一切棒极了。

那离谱的话剧下半场放到了明天,可算是让我们一群心力交瘁的演员可以缓一缓。今天的橘子汁味道也格外好,我一口气喝了三杯,于是成功的开始想去洗手间了。

教师席上,斯内普教授带着特别淡的笑意看那些学生们的小节目,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也在欣赏,麦格教授正在和海格低声交谈,至于我们的助教先生,在看手里那本连封皮都没有的书。

我小声告诉坐在我旁边的德拉科出去一趟,去个洗手间,他点点头。我快步跑去洗手间,出来后洗完手,看见纳吉尼在门口犹犹豫豫的。

“纳吉尼?”我走到它面前弯腰,蛇姑娘晃着脑袋,嘶嘶出声,尾巴卷过来扫了扫它脖子上的蝴蝶结。

我一看,才发现这大可爱的蝴蝶结上似乎沾了果酱,弄脏了。

“我给你换一个,别急。”我笑着亲了它一下,纳吉尼嘶嘶着,似乎是在抱怨脏掉的蝴蝶结,看得出来心情不好,“怎么弄脏的?”我边问它边带着它回寝室。

可惜我听不懂纳吉尼的话,回到寝室,它游到桌子边,脑袋顶了一下上面的杯子,尾巴比划着,我摸着下巴看它比划了两三遍。

“嗯……放果酱的杯子打下去了,果酱倒到你的领结上了?”我试着问。纳吉尼一直是在教师席的桌子那躲着看节目的。

它连连点头,又用尾巴拍了拍我的床——现在是里德尔的了。

“小伏大人打翻的?”我好笑的问。

它使劲点头,我把脏了的蝴蝶结摘下来用了清洁咒,然后取出放它蝴蝶结和丝带的盒子,让它挑个新的。纳吉尼选了绿色的,我帮它系好,温声细语的开口:“没事,等哪天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纳吉尼凑过来,大脑袋在我脸上挨着蹭,我抱着它笑个不停,闹够了后准备带它出门时,里德尔刚刚好回来了。

他一进来,纳吉尼就开始嘶嘶,里德尔自顾自地拎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领结吗?”

纳吉尼嘶嘶的更大声了,然而里德尔毫无愧疚之心,气的纳吉尼扭过头把脑袋塞我怀里,有生之年我居然觉得一条蛇的嘶嘶声都委屈了。我无奈的笑着,看向里德尔:“你怎么把果酱打翻了?”

“不小心碰到了。”他喝着杯子里的水,然后淡淡的说。

“纳吉尼可喜欢那个领结了,你给弄脏了,它不生气才怪。”我抱着蛇姑娘,委委屈屈的大蛇半个身子都缠到我身上,“好了好了,过两天给你买新的。”

纳吉尼点头,里德尔叹了口气:“你就惯它。”

“你们两条蛇我哪条没惯?”

他勾唇,撑着下巴,然后说:“晚上似乎有万圣舞会。”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我摸着纳吉尼身上的鳞片,干脆拿过帕子帮它擦一下。

“要和我跳舞吗?”他拿出一个信封推过来,我怔怔地看着他,里德尔歪头,“这是邀请。”

我拿过信封拆开,里面的确是特别正式的邀请函,我忍不住笑意,好歹我也是个女孩,被邀请参加舞会,做舞伴,何况还是汤姆·里德尔的邀请,我不高兴才怪。

“其实,你直接问我就好,不用……不用写邀请函。”我叠好信纸,把它重新装好。

“所以你答应了?”他摊手。

“我很想答应,不过今年暑假的时候,我就和德拉科约好了万圣舞会的事情。”我清了清嗓子,挺不好意思的,“谢谢你邀请我,小伏大人。”

他沉默片刻,随后耸耸肩,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道:“既然如此,你圣诞舞会总不会也和他约好了吧?”

我摇头,惊喜的睁大眼睛:“小伏大人,你是说,圣诞舞会的时候我可以和你跳舞吗?”

“显而易见。”他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那个邀请函,你就当做是邀请圣诞舞会的。”

“那、那我的礼服,我去找摩金夫人做新的!”我激动地说,“小伏大人,你的礼服想要什么样的?”

“礼服的事情你不用管。”里德尔又给杯子里添了些水,端起来喝了一口,“你之前那些礼服呢?”

我告诉他,都有好好收着,有时陪德拉科参加什么宴会啊之类的,就可以穿上。他静静地听着,随后问,我今晚的礼服是什么样的。

“不清楚,德拉科说下午再给我。”我笑道,“反正肯定很漂亮就对了。”

我感叹完,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纳吉尼把脑袋搭在我肩膀上,我回忆着:“我以前想都没想过和你们参加舞会,不对,我都没想过能和你们关系这么好。我记得那是二年级?记不太清了,我找不着圣诞舞会的舞伴,邀请德拉科还被当时的大少爷给笑话了,后来我救了他,那次之后,每次舞会他都会邀请我。”

“小伏大人,那你今晚舞会的礼服有吗?”我扭头问他。

“嗯。”他站起来,“走吧,回大礼堂。”

“好。”

那天的气氛特别好,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回去换礼服,准备参加晚会,德拉科在外面等我,他笑的神秘,把一个盒子给我,告诉我里面是礼服。

“我敢说,你就是今晚舞会的焦点。”他笃定道。

“那我期待一下?”我抱住盒子,迫不及待,“我先回去试礼服,少爷,晚上舞会见!”

舞会大厅被布置成符合万圣节气氛的样子,蝙蝠、南瓜灯、鬼影、小恶魔,女孩子们花枝招展,男孩子英俊潇洒,我提着裙摆,淡紫色的纱一层一层,繁复的垂下,胸口装饰着白色的羽毛,我跟那些女孩走进舞会大厅,赫敏靠过来笑着调侃我,说我的礼服一次比一次复杂。

她挽着罗恩的手臂,我看见德拉科在里面等我,于是提着裙摆小跑两步,到他面前,他抬起右臂,我挽住他。

“喜欢你的礼服吗?”他低声问。

“喜欢,每一套都喜欢。”我回答,“就是脖子上的疤,这次没有留丝带吗?”

“你平常也不戴丝带挡,跳舞的时候更不用,你身上的疤都不需要遮着,我不介意被他们看。”德拉科扶住我的腰,带着我滑进舞池,“又不丢人,他们有能为他们受一身伤,拿命护他们的女……闺蜜吗?”他挑起唇角笑着问。

“说不定有啊。”我失笑,裙摆上的轻纱随着脚步一层层散开。

“我可不这么觉得。”他骄傲极了,我更高兴,因为他在骄傲自己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我难得的看见了在舞会的教师席上露脸的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在说话。

“在你来之前他们就在说了。”德拉科靠在我耳边说,“格林德沃说去跳舞,邓布利多不同意,他觉得他们两个老家伙加起来都三百多岁了。”

“之前邓布利多校长还和麦格教授跳过舞呢。”我耸了耸肩。

“这事可不能让格林德沃知道。”他说。

“不然格林德沃一定会闹脾气。”我点头。

我们两个又不约而同的笑着,一曲完了,我和德拉科从舞池出来,我看见大家有的在交换舞伴,才知道今天似乎可以自由选择想一起跳舞的对象。

“我不认为还有哪个舞伴比马尔福好。”大少爷抬起下巴,摊手说道。

他问我:“你不会答应别人的邀请吧?”

“人家好意邀请我,我不答应也不太好。”我摇摇头,“不过首先,要得有人邀请我。”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少爷,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去邀请斯内普教授了?”

五年了,我是不是终于能把斯内普教授拽着参加舞会了?德拉科愣愣地看着我,然后艰难的开口:“你在说什么?邀请斯内普教授?你疯了吗?”

“我试试,我去试试可以吧?”

“他不可能答应的。”德拉科笃定。

“赌十个金加隆!”我直接给自己断了后路,颇有一鼓作气破釜沉舟之意。

“十个就十个!”

我跃跃欲试,德拉科看着我朝教师席过去,我还特意绕了个路,没引起正玩的开心的小巫师们的注意。

我站到教师席那,和斯内普教授大眼瞪小眼,我眨眨眼睛:“教授,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然而斯内普教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多谢,不过算了。”

“教授您好不容易参加舞会了,”我锲而不舍,又往斯内普教授跟前挪了一小步,“教授,就一支好不好。”教授,我可是压了十个金加隆赌您会答应我啊!

他张口想说什么,八成是拒绝的话,但是盯着我半晌后还是紧紧蹙眉答应了,斯内普教授冷着脸从位子上站起来,黑色的长袍抚过椅子,他沉声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立马喜笑颜开,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大少爷挑了挑眉,然后准备后退一步邀请斯内普教授时,被教授轻轻瞪了一眼。

“我说过,没有男的会让女性去邀请他们跳舞,当然,我是没想到你会跑来我面前这样做。”教授叹了口气,他抬手扫了扫身上黑色的披风,后退两步,垂下眸子伸出手,“那么……可否邀请你,与我跳一支舞?”

“可以!”

我如愿以偿了,我握住斯内普教授的手,他带着我走进舞池,德拉科在我对面那站着,他翻了个特别大的白眼。

少爷,十个金加隆,别忘了给我。

“赌赢了,开心吗?”

斯内普教授虚虚地搂着我的腰,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我一怔,小声解释:“不对自己狠一点,怎么站那邀请您跳舞,您拒绝一次我就灰溜溜的跑了。”

他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药味,有点苦涩,但是闻久了就觉得特别舒服。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后退一步,我配合他的动作,点着地面旋转一圈,环着手臂靠进怀里,他撤步侧身扶住我的后背。那件黑色的披风从他胳膊上落下,扫过我的肩膀,带起风。

“一支舞跳完了。”音乐结束的那一刻,斯内普教授就拉开距离,然后朝教师席上走过去。

“教授,跳舞和您熬魔药不一样,多跳一支您的魔药不会出问题的。”我叹了口气,说一支舞,就只跳一支,斯内普教授,您大可不必如此苛刻啊。

他转过身看着我,紧紧抿唇,然后像是被强迫似的僵硬地走过来,再次微微弯腰伸手:“我说过仅此一次。”

我哭笑不得,教授您怎么回事?反正我是真的挺开心的,这回是如愿以偿了,和我们斯莱特林的院长大人跳了三支舞。

“够了吗?”

他犹如哄小孩似的看着我,特别有那种小孩子吵着要吃糖,然后他就抓了一大把塞孩子手里问“够了吗?可以了吧别再添乱了”的感觉。

“够了够了,太感谢教授了!”我笑的特别无奈,斯内普教授倒好,他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走,黑色的袍子翻滚,他终于是能回教师席坐着了。

我去喝了一杯南瓜汁,德拉科抬着下巴瞪我,我得意洋洋:“还好,少爷,我没跟你赌一支舞十加隆。”

“你就是赌一支舞一千加隆,我也给的起。”德拉科伸手敲了我的头,但是我看得出来,大少爷打赌输了还是不服气。

说起来,里德尔今天还邀请了我,既然今天的舞会可以自由选择舞伴,我也该找他跳。我轻轻把指尖放在印记上,看见教师席上坐着喝水的他视线顿时移了过来,我抬起手指了指舞池,笑的开心,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小伏大人,跳舞,走呀我们去跳舞!我可以和你跳了!

他放下手里的水杯,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顿时换成了黑色的礼服,然后走过来,我旁边的德拉科丝毫不顾形象地又翻了个白眼,绕到另一张桌子后面坐下。

我才发现里德尔换的是那个剧本里他饰演的角色的衣服,他走过来的时候,那两条腿真是笔直修长,黑色的皮质长靴包住小腿,披风宽大,腰带扎的紧致,皮手套紧密贴合指缝。

他站在我面前,我身上的礼服变成了朱丽叶的第二套长裙,闪着细碎的光,后背披着薄纱。

“是你邀请的我。”他说。

好好好,我邀请的你。我听到这话实在是哭笑不得。这是我和汤姆·里德尔正式的第一支舞,我必须得好好发挥。这支舞我跳的特别认真,我敢肯定我每一步都精准无比,每一个动作都没有毛病。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他轻声问。

“我紧张的很明显吗?”我跟着他的步子旋转,尴尬极了。

“你就差拿尺子量自己下一步要迈多大的距离了。”

“……抱歉。”

第一次和里德尔跳舞难道不应该特别严肃认真仔细吗?我真的不想一不小心来个失误毁了这场舞会。

“小伏大人,你平常参加过舞会吗?”我问。

“必要的时候会出席。”他牵着我的手,转过身的时候身后的披风甩开,划出漂亮的弧度。

我还是感觉有点僵硬,怎么说呢,跟德拉科跳舞,那太熟悉了,简直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自然,和斯内普教授跳舞的话,就觉得是我哪怕跳错也没事,教授不会怪我的。但是里德尔不一样,和他跳舞,我一点错都不想出,不想让他感到失望,难得他邀请我跳一次舞啊,我万万不想搞砸。

“嗯……你的舞伴应该跳的比我自然。”我叹了口气,“我承认我真的有些僵硬,我不想搞砸了好不容易和你这么正式的跳一次舞的机会。”

“我不喜欢碰她们。”他淡淡开口,“我和那些人不熟,基本上用完就会处理掉。”

“……”

小伏大人,我对她们的下场完全没有兴趣,您不用连这些都告诉我的。

“对了,小伏大人,明天演完话剧后,能陪我出去一趟吗?我要去一趟魔法部,之前交给他们的那条幼龙好像有些问题,管理龙的人给我写了信,让我明天去看看。”我说道,舞曲慢慢结束,我们两个站在舞池里,“由于我只是去看看龙,还不想又出麻烦,所以,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陪我过去一趟吗?”

“好。”他答应了,华尔兹音乐响起,我提起裙摆转了一圈,然后抬起手,他牵住,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难得你知道自己出去应该找个人陪同。”

我挺不好意思的:“这不是找了个最厉害的帮忙吗?”

“你以后也该记着找最厉害的帮忙。”

“一定一定!”

他撤步,腰身脊背笔直,拉开距离,我搭着他的右手旋转,裙子散开,裙摆华美飘逸。

结束一支舞后,双方微微鞠躬表示谢意退场。我不得不说,里德尔他真的是除了心理健康不达标甚至反向冲刺,其他各个方面他简直优秀的不顾及他人感受。

撇开除了魔法知识外他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这一点,再撇开他生活方面不用魔法就是九级伤残这一点,再撇开他心理健康问题不谈,嗯,他的确非常优秀。

“早知道应该找点西瓜买。”我们两个坐到舞池外面,他没回教师席,我看着桌子上的水果感叹,有点想吃西瓜,“可惜,都到十一月份了。”

“十一月没有西瓜吗?”他用平淡的表情和语气,说出了让我脑子直接空白的话。

“十一月……除了热带那边,我个人觉得,不会有标准的,从地里很自然的长出来的西瓜。”我张了张口,比划,“小伏大人,西瓜,你明白吗?这是热带水果,是夏天最好的东西。”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西瓜不是树上的吗?”

“西瓜为什么会是树上的啊!”我瞪大眼睛,“它是地里面长出来的!”

里德尔摸着下巴,我看了他半晌,非常艰难地问:“小伏大人,苹果在哪生长?”

“树上。”

“橘子呢?”

“树上。”

“西瓜呢?”

“你刚刚不是说它是地里面的吗?”

“土豆,红薯,萝卜呢?”

汤姆·里德尔,史上最危险可怕的黑巫师,目前半个欧洲的黑魔王,遍布欧洲的食死徒的老大,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巫师能比他知道的魔法知识多,这个行走的魔法知识大全百科全书,他淡淡开口,回答从未变过:“树上。”

我:“……小伏大人,太阳系有多少行星?”

他:“太阳系?当年麻瓜研究课学过,但是我没记。”

我:“小伏大人,你知道地球绕着什么转吗?”

他:“不知道。”

我有点痛苦了,我试图让他知道点普通的小常识:“企鹅爸爸和企鹅妈妈会在外出觅食时把小企鹅交给单身企鹅照顾,你知道吗?非常可爱。”

他再次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我问:“Well,北极熊不会趁机吃了它们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努力想从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他开玩笑的眼神,可惜我失败了,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问啊!

“小伏大人,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只是个猜测……这个企鹅,它在南极,北极熊的话,在北极生活呢?”我比划了一个长度,“这是北极,地球对面是南极,它们隔了这么远。”

我还能说什么,我强颜欢笑,看着面前的黑魔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然后我默默的随口问了一句:“小伏大人,你对1200年到1300年的魔法史了解吗?”

“嗯?1202年布里奇特·文洛克,著名的数字占卜学家出生,1227年飞路粉的发明者伊格纳沙·威尔德史密斯出生;1269年的时候,魁地奇比赛中引入了金色飞贼,然后巫师委员会制定新规则,你该知道的,找球手这个位置诞生了;在1285年的时候,布里奇特·文洛克去世了,当时的巫师对他进行了哀悼;四年后,1289年,国际魔法师协会建立,1291年和1292年肯梅尔红隼队和波特里狂人队建立,我个人认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写进历史;两年后的1294年,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开始举办三强争霸赛。1296年,一头曾经伤过人的人头狮身龙尾兽被释放了,这个我也不认为有必要知道。”他侃侃而谈,随口连思考都不用的就能说出来。

我:“……”

我捂着额头,随便问了个我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某种咒语,没想到,他居然!分析了!还头头是道,他的魔法知识广阔到任何领域他都涉及到了。

然后他还指出了现阶段的魔咒课课本上的不足之处,比如某个咒语的用法,比如理论知识中的错误。我目瞪口呆,我不知所措,最后我沉痛地握住他的手,说:“小伏大人,也许,偶尔,我们可以多了解了解生活常识,比如土豆它是长在土里面的。”

“有什么用吗?”他皱着眉问。

“如果你的下一个目标女性她喜欢种地,而你穿着修身的西装,用这张360°无死角的脸,带着完美的笑容,温柔的对人家姑娘说土豆是长在树上的,那我觉得您也不用继续对付少女了,还不如去和老头勾心斗角。”我回答。

里德尔再一次沉默了,然后他说,没有哪个巫师会去种地。

我问,你这说法对人家就乐意过田园生活的巫师礼貌吗?

于是黑魔王再次安静下来,他单手捂着嘴,在那沉思,我看见赫敏他们对我招了招手。

“小伏大人,我去找赫敏了。”我站起来,然后我犹豫了一下,转头给他说,“你的常识简直什么都不知道,不信的话你去问卢修斯先生,他肯定知道这些,至少他知道土豆是种在土里面的。再不济,纳吉尼肯定都知道!”

里德尔抬眸看着我,问:“你很了解卢修斯?”

某方面来说,我……算是了解。我点点头,让他舞会结束后等我,我们一块回,接着就去找赫敏和哈利罗恩了。

我和哈利也跳了舞,还在舞池下跟赫敏转了几圈。总之,舞会的气氛愉快极了,我们互相赠送了万圣节糖果,韦斯莱双子的恶作剧小东西卖的特别好,还送了我两个。

“这是完全版的金丝雀饼干。”弗雷德站在左边搂着我的肩膀说。

“我们给可爱的小罗尼试吃了一块,他变成了小鸟,效果非常好。”乔治站在右边,也搂着我肩膀,他晃了晃手里的一袋子饼干。

“……罗恩真的是你们亲弟弟吗?”我拿着饼干小声问。

“Oh, honey, of course he's our brother.”乔治笑着把另一种糖果放在我手里,他弯下腰挑起眉,“还记得你住院的时候,这个有趣的糖果吗?”

“它可以让你长出各种好玩的东西,变出猫爪,长出兔子耳朵,或者翅膀。”弗雷德也和乔治一样,弯腰在我旁边说。

“印象深刻。”我拿着糖看了看,“这个也做成成品了?”

“笑话商店里什么都有,honey,爱情魔药,隐形糖果,还有你手里的这些,应有尽有。”

“今天是万圣节,送你了,好好玩。”

“记得下次光临。”

两个人一人一句,然后安利结束,开开心心的走了,我拿着这些糖,目光默默地落在了正拿着南瓜汁和扎比尼说话的大少爷身上。

抱歉,小伏大人我不敢,如果我还想活着出舞会大厅的话。

于是我笑呵呵地朝德拉科走去,他看见我了,对扎比尼微微点头,接着转身张开双臂,我笑着过去抱了抱他。

“万圣节快乐,少爷。”我拿出一颗糖放在他手里。

“哟,稀奇,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最开始邀请你跳舞的舞伴是谁了。”德拉科拿起糖看了一眼,“就一颗?”

“弗雷德和乔治给我的,吃了后可以长出动物的耳朵或者爪子,你试试?”我期待着,手里还捧着一大把,然后看向旁边的扎比尼,“Hey,扎比尼,你要不要也来一颗?”

“算了吧,这种殊荣送给德拉科好了。”他笑了两声,大少爷瞪他一眼。

德拉科盯着那颗糖半晌,剥开糖纸后往嘴里放进去,然后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奇怪,我和扎比尼看见,德拉科的的手变成了猫爪。

风水轮流转啊。我笑的根本停不下来,然后伸手捏他爪子上的肉垫,毛茸茸的猫爪手感好极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德拉科用猫爪子按着我的脸叫道。

“恶作剧糖果。”我非常满意效果,再次揉了揉那两只白色的猫爪后,还是去发扬不怕死的精神了,我拿着糖就冲到斯内普教授那,“教授!”

斯内普教授站起来的动作僵住了,他抿了抿唇角,看向德拉科的方向,又看看跟个强盗一样堵着门不让他跑的我,缓缓开口:“我不认为……我会有兴趣参与你们小孩子的事情。”

“教授,那我们悄悄吃一颗?”我晃着手里的糖,斯内普教授走到门外,目光冷冰冰的,我发现,我现在属于是越来越清楚,斯内普教授是嘴上骂着你,然后手上会给他倒霉学生上药的那种人。

他张了张口,叹气:“一颗。”

我点点头:“就这一次!”

他接过糖果,如同要喝毒药似的,语气沉沉的:“仅此一次。”

十几秒后,斯莱特林的院长大人狠狠磨着后槽牙,顶着两只猞猁耳朵,甩着他黑色的大袍子离开了。

嗯,还能看见耳朵尖上两簇黑色的毛迎着风晃。

我觉得,韦斯莱双子,就是天才。

我这个刁民背着手悄悄挪到里德尔跟前,他靠着椅背,双腿交搭坐在教师席后面,扫我一眼,我蹲在他椅子旁边,手里拿着糖晃了晃,抬头看他:“小伏大人,吃糖吗?”

“你是想让我长出猫爪还是猞猁耳朵。”他凉凉的问。

“这就不确定了,不过应该很好玩。”我兴致勃勃的拿出糖递给他一颗,“要不要试一试?我之前吃过一颗,不过长的是鸡冠子……”我蔫了。

“不可能。”他看都不看一眼。

“就一颗,小伏大人。”我拽了拽他的衣摆。

他两条长腿交换上下位置,再次交搭到一块,手里的书翻了一页:“不。”

“那我们两个一人一颗怎么样?”我不死心的商讨,他舍得看我了,我立马拿出两颗糖,“小伏大人,你挑一颗!”

他皱着眉,然后拿了左边的,我把右边的糖剥开放到嘴里面,看看手摸摸脸和脑袋,也没什么变化啊,再看里德尔,他指间夹着糖,剥开糖纸后放到嘴里面,然后一脸平静的合起书,出了舞厅。

毕竟,和斯内普教授一样,都不想被那些学生看见。

我跟着他出去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只看见里德尔长着一对狼耳朵,怪好看的。

我刚刚准备夸一下,结果开口:“啾。”

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摸着嗓子,再次说:“啾啾!”

我为什么变声了啊!我捧着自己的脸哀嚎出声:“啾——!”

无良的黑魔王呆愣两秒后轻笑出声,我顶着肥啾的声音,拽着他的袖子一阵鸟语。好的很,里德尔不装了,他直接嘲笑我。

“啾!”你别笑了!

“你别说话。”他用手背抵着嘴唇,憋笑憋的他挺痛苦的,“我偶尔会想,人总不能一直倒霉,但是你总是在告诉我,没错,人还可以更倒霉。”

“啾!啾啾!”小伏大人你别笑了你想想办法啊!

他从我手里摸过糖果,然后拿了一颗,我眨巴眨巴眼睛,他把糖塞我嘴里,然后抿着唇,看着我长出鹿的耳朵,发出肥啾的声音。

“啾……!”不是说让您老人家帮忙想办法吗!

“没关系,不难看。”他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满眼的笑意。

“啾?”你确定?我摸了摸自己的鹿耳朵,“啾唔啾?”不是,这什么时候能恢复?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不碍事。”他晃了晃那袋子糖。

“……啾啾。”那好吧。我挠挠头发,看向他,“啾?”那还进去吗?舞会?

“我不去了,回寝室。”他淡淡地说。

“啾……啾?!”

不对……等等!你怎么听得懂我说话的啊!无障碍交流让我一直没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此时才突然意识到了离谱,我愣愣地看着里德尔,黑魔王刚刚朝寝室那边走了几步。

“啾?”小伏大人你等等!

就很离谱,他转身了,还看向我:“嗯?”

“……”

我再次傻愣愣地摇摇头,进舞会后站到德拉科跟前,啾了好一阵鸟语,大少爷拧着眉盯着我,最后说:“你能不能说人话。”然后用他的猫爪子揉了揉我的鹿耳朵。

我:“……”

小伏大人,您不仅是个蛇佬腔,还是个鸟佬腔吗?不对,我之前和胖猫交换灵魂了,他都明白当时作为胖猫的我想表达什么,所以他还是个猫佬腔?!

“啾——”我捂着自己的脸,一下觉得,发现了新大陆。

不愧是小伏大人!太厉害了!

而我的那些兴趣盎然吃下变形糖果的好朋友们和教授们,罗恩长了一圈狮子毛,赫敏长出羚羊的角,哈利头上顶着雄梅花鹿的八叉角,特别威风漂亮。

邓布利多校长脑袋上长出蝴蝶触角,格林德沃的手上长出羽毛,麦格教授长了猫耳,弗利维教授有了山羊胡子,海格顶着牛角。

赫敏摸着自己的角和罗恩脖子上的狮鬃毛,哈利晃了晃脑袋上的鹿角,我凑过去,啾了两声。

“你怎么连声音都变了?”赫敏哈哈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鹿耳朵。

“啾。”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连声音都变了啊!

“她说的什么?”罗恩问赫敏。

我连比划带啾,哈利摸着下巴琢磨半天,自信开口:“她的意思是,今晚的甜点很好吃!”

我:“???啾。”我是说我吃了那个糖,哈利。

哈利:“她说今晚舞会气氛很好。”

我:“啾,啾啾?”您翻译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哈利:“她问明天上什么课。”

赫敏抓着哈利头顶上的鹿角掰了掰,咬牙切齿:“一看就知道你在胡说,哈利。”

哈利抱歉的笑着,最后我们找到了韦斯莱双子,乔治非常惊喜:“Honey,你吃到了我们万圣节只发行3颗的变声惊喜糖果!这个糖的效果可以保持一周!”

“你简直太幸运了!”弗雷德抱住我拍拍生无可恋的我的后背,“放心,变形明天早上就结束了,一周后你的声音就会恢复。”

“……啾?”你们确定我这算得上“幸运”吗!

“没有解药吗?”罗恩问,他表情复杂,“这……万一有人不愿意一周都这么麻烦呢?”

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所以我们只做了三颗。”

“拜托,糖果需要解药吗?”乔治笑着揉着我的鹿耳。

“这不碍事,放心。”弗雷德更轻松,“对声带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我们的小女友不用害怕,哦,去找那边的雄鹿安慰一下你吧。”

他把我推到哈利旁边,我生无可恋又无语的看看恶作剧成功玩的特别开心的双子,再看看摸自己鹿角的哈利,叹了口气。

一周,我要啾一周?!

……

“啾。”我一周都说不了话了,小伏大人。

“一周又不长。”里德尔躺在床上翻书。

“啾啾!”可是这很麻烦啊!

“这不是很好吗,你不用担心格林德沃黑魔法防御课喊你回答问题了。”他悠哉悠哉地翻了页书。

“啾,啾啾。”那明早的话剧怎么办啊?

“明早再说。”他把书放到一边,抬眸,对上我幽怨的眼神,我“啾”了几声,他沉思良久,问,“你应该不会早上六点的时候打鸣吧?”

“……”

“……”

“……啾!”你明早早饭没了小伏大人!

我拿过他的魔杖挥了一下,熄灯,然后黑暗中再次“啾”出声,我表示,明天去魔法部的时候,我还得买魔杖。

“你那一个月没去买魔杖?”他的声音传来。

“啾啾,啾。”我没离开霍格沃兹,一直借的德拉科的魔杖。

“嗯,明天出去再说。”里德尔似乎翻了个身,我抱着纳吉尼泪流满面,听见那边淡淡的声音,“晚安。”

“啾。”晚安。

尽管你道晚安了,但是你明早还是不会有早饭!

🐦

虞桉:“啾。”

哈利:“嗯……”

虞桉:“啾?”

哈利:“唔……”

虞桉:“啾!”

哈利:(自暴自弃)“好!桉说的对!”

里德尔:(冷笑)“她说她饿了,格兰芬多的蠢货救世主。”

哈利:“……”

虞桉:(இωஇ )

🦚

常识论那里想到的是福尔摩斯里,夏洛克连地球公转太阳都不知道,因为这些对破案没有任何用,所以代入小伏大人,常识知道那些有什么用,对他变强统治世界也没用,再加上罗琳老师对里德尔本身的设定就是,他了解学习的东西就学到精通透彻,不愿意了解不感兴趣的东西他连皮毛都不清楚,事实上伏地魔根本不了解麻瓜的任何知识。所以我就想……那他肯定不知道西瓜是长在地里的!

糖文咕咕

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番外)

番外  罗曼蒂克

跌入梅洛夫家族的古老法阵,遇见曾经的自己,汤姆·里德尔把握住了这难得的与自己交谈的机会。阴郁沉默的伏地魔与他用其他人绝对听不懂的蛇佬腔交流着,谈论着一个在他们之间听起来很可笑的话。

“为什么留一个显然是废物的人在身边。”

里德尔了解自己,对于伏地魔的这句话和疑问,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回答:“我说过,你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双腥红的眼睛盯着他,伏地魔缓缓说道:“我不怎么相信18岁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我的判断。”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留她。”里德尔与伏地魔对视,平静地说着一个事实,“没有杀死的必要,也就留着了。”

他的世界里,人群的...

番外  罗曼蒂克

跌入梅洛夫家族的古老法阵,遇见曾经的自己,汤姆·里德尔把握住了这难得的与自己交谈的机会。阴郁沉默的伏地魔与他用其他人绝对听不懂的蛇佬腔交流着,谈论着一个在他们之间听起来很可笑的话。

“为什么留一个显然是废物的人在身边。”

里德尔了解自己,对于伏地魔的这句话和疑问,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回答:“我说过,你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双腥红的眼睛盯着他,伏地魔缓缓说道:“我不怎么相信18岁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我的判断。”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留她。”里德尔与伏地魔对视,平静地说着一个事实,“没有杀死的必要,也就留着了。”

他的世界里,人群的划分很简单——有用的,没用的,要杀的,不用杀的。

食死徒被划分在“有用的”这一类里,然后再分类是否需要杀死。

她似乎在“不用杀的”这一栏里,但是里德尔又单独把她拎出来,放在一个新的分类里。

有用的、没用的、要杀的、不用杀的、桉。

他扭头看向那个和朋友还有教授站在一块的人,她在和他们说话,里德尔垂了下眼眸,随后收回目光,重新对着伏地魔。

伏地魔沉默了许久,嘶嘶发出声音和阴冷的话:“你疯了。”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里德尔再清楚不过自己,伏地魔这么说,但是没有质疑自己,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无非就是年龄不同。

桉告诉他去和伏地魔交谈吧,如果他想的话,但是不要告诉对方历史,不要改变历史时,里德尔冷笑。

他当然不会告诉那个曾经的自己未来是什么样的,都说了,汤姆·里德尔是个疯子,他自私的可怕,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本来的伏地魔死亡的基础上,1992年,日记本魂器中的自己复活后才能发生。

如果那个曾经的自己不死,肉身没有被毁,如果他活着,那么里德尔就没法复活,就没法拥有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遍布欧洲的食死徒、比曾经更强大的力量、更高的地位和权势,以及那个小姑娘。

他拥有了太多自己没想过的东西,与她的相遇就是想不到的事情。如果伏地魔不死,他就不会复活,他依旧是日记本里的一缕灵魂,得在里面孤寂的再待上几十年甚至百年,他永远也不会拥有这一切,永远也不会知道,看着她从远处跑来,那份不易察觉地期待着她扑过来抱住自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所以,他不会告诉曾经的自己太多事情,只有伏地魔死了,自己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汤姆·里德尔需要恶毒的去算计时,疯狂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升起时,哪怕对手是自己,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让“自己”死。

“你死了,才会有我。”他露出阴冷的笑容,站在妖精旅馆里的走廊尽头,右手指尖一下一下点着魔杖杖身,毫不避讳的告诉伏地魔,“才会有现在的一切。”

“你不需要说出来,我看得出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同一个人。”伏地魔轻笑出声,血红的眼瞳盯着他,“这份野心很好。”

他笑着,朝后退去,转过身的时候收起脸上的表情,刚刚走了两步,身后的那个自己却开口:“也不知道你所谓的朋友,是为了什么目的留在你身边的?容貌吗?我不得不承认,所有人都喜欢你现在的这张脸。”

他沉寂许久后,继续走,自己就是自己,太过了解他了,他居然真的有一瞬间在思考,她留在他的身边是为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索取过,这不正常。

人都是有目的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停留在谁身旁。

可她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她永远都可以提前把可能出现的矛盾解决,以一种一劳永逸的方法——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就在妖精旅馆中,许下永不分离的诺言。

那一刻他看着火红的、耀眼的光一丝丝缠绕在他们彼此的手腕上,对面的女孩表情庄严慎重,神圣的仿佛在做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就像是他的18岁生日那天,她站在伦敦的大本钟下,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她闭上眼睛许愿,他抬头,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炸开,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

她虔诚的像是梅林就在面前。

“你总该有目的,靠近我的目的。”

妖精旅馆,那天的夜晚他坐在床上,她熄了灯后想在椅子上过夜,听见这句话时愣了好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那我有什么目的呢?”她的声音轻轻的飘到他的耳朵里,带着一点点笑意,“小伏大人,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他不语,黑暗中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半晌听见了叹息,然后听见了带了点哽咽的声音:“这话很伤人的,小伏大人。”

牢不可破的誓言都立下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是什么样的人里德尔最清楚,偏偏多疑多虑的黑魔王,在另一个自己一两句话的鼓动下,问出这种问题。

她没有再说话,俯下身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看窗外的月亮,里德尔下床走过去,眉头微微蹙起,自觉这话是不太好。

他太擅长玩弄人心,又是摄神取念大师,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何况,桉太好懂了,心事不藏,不懂伪装,大脑封闭术也不会,他无数次摄神取念过她,她的思维简单的像是最幼稚的算数题,一眼就能看透。

他不该一时冲动问这个问题。

她一言不发,里德尔站在她身边,移眸看见她紧紧抿着唇,眼眶里都是蓄着的眼泪,死死忍着不哭,在某方面来说,倔强的不得了。

那问题不是伤人,是在拿刀子剜心,对于她来说就是这样的。

黑魔王是不会道歉的。他在黑暗中静静地听自己的心跳声,手搭在她的后背上,慢慢揽住肩膀,再缓缓使劲,把她揽过来抱住。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她抓着他的衣服布料,嗓音都在发颤,“你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种想法?”

她素来遇到矛盾时会心平气和的跟他交谈,不争吵,理智的不去让一时的怒火和情绪左右心情——除非是被伤的狠了。

里德尔刚刚的那个问题过分到了极点,那是质疑彼此的信任,质疑和否定她整个人的一颗真心。他垂下眼眸,恼了一下为什么突然就问这种问题,他们之间手腕上“牢不可破的誓言”烙下的浅淡的印记甚至还没有褪掉。

他俯下身去,抬起一只手擦掉她的眼泪,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这个距离让她抖了一下身子,眼睛张大,没流完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定定地看着他,无措极了。

可她被抱着,跑不了。里德尔循着脑海深处的想法,收紧手臂,窗外的月光毫不吝啬的洒进来,他将额头抵在她的肩颈处,手臂、身体、还有他的额头,都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不知所措。

“小伏大人……?”

“你觉得,迷情剂有没有让人说真话的作用?”他听着心跳,鬼使神差、毫无征兆地问出一句话。

他本身就是纯粹的恶,纯粹就是疯子,他丝毫没有顾及眼前的小姑娘心情是怎样的大起大落,心理是否能承受这些,汤姆·里德尔本来的性格就是恶劣到极致的。

他自负、自私、暴戾、极端、冷漠,以及狠狠压在心底的疯狂。他捧着她的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黑魔王会暴露出最真实的面目,他强迫脑子已经完全空白的小姑娘和自己对视,自顾自的诉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有目的。”

“你就当那个问题,是引子。”

“假如,迷情剂让我说的是真话,你会怎么想?”

她呆呆地望着他,里德尔的手按住她的右肩,他曾在那咬了一口,就在喝下迷情剂的那天。他的指尖移到脖颈右侧的疤痕上,那是他留下来的,黑魔法留下的伤痕永远都不会消失,但是里德尔不会愧疚,因果关系,如果他不杀死她,她不会拥抱住自己,不会变成幽灵,他们不会后来在对角巷相遇,也不会有之后所有的联系和纠缠。

如若她没有死亡那一次,她的血没有洒在自己身上,没有刻骨铭心的死亡带来鲜血和灵魂上的颤动,那么他永远不可能注意到她。

她本来有远离自己的机会,在变成幽灵时,还有在对角巷买魔杖遇见自己时,只要她转身离开,他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可她就是不愿意跑。

“你还没有回答,桉。”他很少有的叫了她的名字,她坐在椅子上,他单膝蹲在她面前。

震惊半晌,她的大脑终于回过神来,小姑娘眨了眨眼,捂住嘴,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满眼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另一只手扶着桌子,努力稳住太过震惊而发昏的头脑和摇摇欲坠的身体。

里德尔一把抓住人,根本不留退路:“我要答案。”

他不愿意思考所谓的牢不可破的誓言怎样,他知道她早就发誓,会一直陪着自己,她说50年后会给他过生日,她永远不会离开。

他搞混了什么,心底翻滚叫嚣着要冲出来的情绪,和她给予的他从未拥有过的,两个根本上相同但分支不一样的东西混在了一起。

她在努力呼吸,胸膛剧烈起伏,好半天才开口,她的声音发颤,却依旧是从未改变过得温柔:“这不一样,小伏大人。”

“……我只要一个答案,迷情剂闻到的味道是你。”他平静的可怕,紧紧拉着她的手,“檀木、青草、薰衣草。”

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许久后压住发抖的声音告诉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愿意尝试着,以另一种身份和方式陪伴他。

“你答应了。”他看着她的眼睛。

“我觉得特别……特别不真实,我根本,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何况还是你,我还是觉得你该仔细思考一下,那是不一样的,你也许明天就会后悔今晚说的话,做的事。”

桉轻轻理了理他的头发,他闭着眼睛,脸颊贴在她的手心。心情是不可言喻的愉悦,他捉住她的手腕,在蛇印记上落下一个吻,感受到魔力在自己身体内的波动,然后站起来倾身,唇吻离她颈侧的疤痕是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他结束了那个若即若离的距离,感觉到她僵住的身子,他起身抬眸,看见她惊诧的表情,还有可以说是红透的脸,充血的耳朵。

是否一样,不重要。他这样对她说。

他能听见小姑娘轻微无奈的叹息声,说,我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她说,她需要去一趟洗手间冷静冷静,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她现在感觉在做梦,特别不真实。

他松开手,看着桉出去。几秒后,最熟悉的魔力波动让里德尔一怔,走廊里闪烁白光,他僵硬着身子走出门,看见靠着墙昏睡过去的桉,对面站着的是伏地魔。

“……清醒一点。”腥红着双眼的那个自己,手里拿着魔杖,“一忘皆空”用过后的咒语微光还残留着闪烁。

“你想让我现在就杀了自己吗?”魔杖从袖口滑出来,他可谓是怒极反笑,他自己的魔力有多强大他清楚,他发誓如果“自己”让桉把他忘了,他不介意要自己的命。

“激动什么,毛头小子。”伏地魔披着那身墨色的巫师袍,几乎与黑暗交融,“多余的感情只会让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新奇的感觉持续不了多久的,权势,永生……那才是你该要的。”

伏地魔拎着魔杖一步步走过来,里德尔看着他,目光愈发的冷。

“Only I...can live forever.”嘶嘶的声音徘徊在走廊中,伏地魔露出几乎残忍的笑容,“你还记得最初,最想要的是什么吗?在最终的目的达到前,放下这些荒谬的事情,否则我也会杀了你……如果,你这片灵魂,成为了我永生不死这条路上的阻碍,我不介意现在找到日记本,吃点苦把你融合了。”

他们对视,下一秒不约而同地甩出死咒,撞击后,空气静默许久,他抱起桉,冷笑出声,转过头看向伏地魔讥讽着开口:“未来可以永生的只有我,不是你。”

他漆黑的眼底翻滚着血色:“是我,不是你。”

世界上最荒唐的事就是他解不开自己的咒语,伏地魔也是他,他是伏地魔,曾经的自己太了解他会怎样消除咒语了。

他一言不发,沉默地抱着她,开始在脑海中思考假如她彻彻底底忘记了自己,他该说什么,做什么。

直到半夜的时候,她醒了。

“嘶……小伏大人,你怎么还不睡觉?”

是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她没意识到自己被抱着,只是坐起来后先揉了揉脑袋,里德尔盯着她,心底的那场风暴被一句话悄然平息,他只等着她说些什么。

“快去睡觉吧,明天我们还要找办法回去呢。”她下床晕晕乎乎地倒了杯水喝掉,揉着头,喃喃着怎么好端端的头晕呢。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他看着又倒水喝的桉,平静地问,“你答应过我的。”

她眨了眨眼,认真的开始回忆,几分钟后拧着眉不确定地回答:“我好像……没忘了什么吧?你要不要给点提示?”

“……没什么。”他沉静了几秒,依旧淡漠平静的像是毫无波澜的水面,“睡觉吧。”

“我真的不记得自己忘记什么了。”她抓抓头发,“这两天所有事我都回忆了一遍,我答应你——牢不可破的誓言吗?你放心,你要知道那不可能违约的。”

“嗯。”里德尔活动了一下手臂,“休息吧。”

她笑着点点头,依旧是把椅子拼到一起,打了个哈欠后裹着毛毯躺上去:“晚安,小伏大人。”

“晚安。”

她忘记了这一晚。

他要的永远更多,他的野心只会更甚。主动权似乎在伏地魔的手上,他总不能真的让伏地魔为了避免自己妨碍他永生,而将日记本里的灵魂融合。

他太了解自己可以狠到什么地步。

同样的事情他不愿意做两遍,他得到答案了,维持现状,对他们而言最好。

假如伏地魔真的完全怀疑自己,那么那个遗忘咒早就清空了桉对他所有的记忆了。

……

回来后,桉去了摩金夫人的店铺工作。

纳吉尼愧疚地道歉,他摇摇头,并没有责怪这条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蛇,里德尔做事很多时候找的就是一个答案,得到了答案,他就会满意。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只这样说,纳吉尼愣愣地看着他,他异常的笃定,“她答应的。”

纳吉尼不懂,它歪着头,等待主人给它解释,可是它的主人再没说什么话,漆黑的眼瞳一点光都没有,隐隐约约透露血色。

他不爱她,不是友情的爱,不是亲人的爱,这个文字游戏一样牵强的说法在他这里却成立,胜似爱情却超出这份感情,站在意味不明的分界线,他似乎感受不到,也不能完全理解,但直觉引导着他做所有事情,继续朝前走。

你我早就是彼此的一部分,谁失去谁都不能活下来,我们互补,我们与对方完美契合,我们仿佛相濡以沫,胜似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他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她每周末都会来,带些好吃的,带上她乱七八糟的作业,带着一整天的好心情来找自己。

“小伏大人——我来了。”

她拿钥匙开了门,他抬眸,放下手中的书,小姑娘进来后和每次一样,先送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很多小事,坐在他的旁边,剥开一个橘子,分了一瓣递过去,他张嘴咬住吃掉。两个人谁都不会觉得这举动有问题,这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就好比是今天这个动作放在那小马尔福和她身上也一样,都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关系,过命的交情,谁还会在乎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毫不夸张的说,这两个人彼此就这样过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道德伦理上的不对,旁人没有资格去指点一对彼此交付生命的友人。

……

意大利那边的事情开始收网,里德尔忙的昏天黑地,就那样忙碌了整整三天三夜,回来后头晕脑胀地进到自己的卧室里,纳吉尼关切地用尾巴卷来一袋面包,里德尔闻着床头上的薰衣草香,摇摇头,半睡半醒的沉入被褥里,水都没来得及喝多少。

他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听见她的声音在喊自己,他才睁开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胃里也可以算是在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作死的事情,就这样被心疼主人又做不了什么的纳吉尼气愤的告状,全告诉了桉。

这回她真的生气了,里德尔感觉得到,她定定地看着自己,什么表情都没有,最后转身就走。

完了。

他坐起来扶住额头,纳吉尼丝毫不愧疚:[主人,记住以后吃饭休息。]

“你告诉她干什么?”

[让您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无话可说,抓乱了头发,大脑很不舒服,他闭上眼睛又昏沉许久,听见上楼的声音后站起来,看见她推门进来,生冷地丢了两个字:“吃饭。”

她心疼他,理所当然,毋庸置疑。事实上,除了纳吉尼,也只有她心疼他了。

意大利收网了,接下来按照他的计划就是把最麻烦的那一片灵魂给收回来,在哈利·波特体内的那片灵魂。他休息了一阵子,吃过饭后再睡觉让身体舒服多了,他带上纳吉尼,外面的天空是和那天在梅洛夫家族城堡外时一样的月明星稀。

兔子车夫带着黑魔王与蛇公主回家,纳吉尼记得那天晚上,它喜欢那个夜晚。

像个童话。黑魔王鄙夷这个想法,但那真的像童话,可以这么说,他承认事实。

他穿着那天的燕尾礼服,摘下银色面具,落在桥梁柱上,再一次看着她出了霍格沃兹的城堡朝自己跑来,提着蓝色的礼服裙摆,那是万圣舞会那天她的穿着,他有一支舞想完成。

这个想法却变成了他想带着她逃跑,当着那些教授,那些学生的面,他尽兴了一次,拉上她,看着小姑娘不得不拎着繁重的裙摆跟自己跑,惊讶又错愕,像极了他问她“假如迷情剂让我说的是真话,你会怎样”时那副表情。

闹剧最后还是要收尾的,他如愿以偿地正式进入了霍格沃兹,以黑魔法防御课助教的身份,可惜邓布利多那老家伙不让他管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就像是看明白他想干什么似的。

好在,他有个好帮手,桉无条件信任他,取得灵魂碎片的过程非常顺利,只是没有魂器。

那块黑玉,他本来要用它做魂器,却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愿意陪着他在黑暗中走,但始终是提着灯的,她的东西应该像她一样,干净,不染血,不与死亡挂钩。

就好比那个被魔法界广为流传的说法——霍格沃兹和对角巷不见血,食死徒不在对角巷杀人。

其实很简单,她在对角巷为他过生日,她最喜欢在那里等他,他们总去对角巷闲逛散步。那里的一切都该保持好好的模样,不被打扰,不被毁坏。

他还要在下一次跟她去对角巷,不论如何,总有那么一块净地该留着的。

黑魔王的思维也很纯粹,不愿被打扰,不愿被触及,他重视的就保护起来,寸步不离,他不在乎的就一把火烧了,全部清除。

他们在月色下紧紧相拥,她陪他分担灵魂融合的痛苦。里德尔想到永生,疼痛中想到百年后兴许她不在了,兴许过不了多久她在某一次意外中就会出事,人不可能次次都能复生,她没有魂器,她的生命如今只有一次,偏偏她从来不愿意麻烦自己。

“你答应我的。”他感受着剧痛之后的余留,盯着她的眼睛,话语双关,模糊不清,银白的月光下他整个人似乎都披上银纱,“你答应过我的。”

那月色和妖精旅馆那晚的月一样,明亮的让他差点产生错觉。

“你发誓。”

她答应下来,一定有问题就会找他,可惜事与愿违,意外什么时候给人反应的时间时,那也不叫意外了。

他又来到圣芒戈,第几次了?里德尔记不清了,只知道进到病房里的时候,桉抱着包,自己的魔杖从里面探出头,她把那个包当做珍宝抱的紧紧的,生怕被谁拿了去,瞌睡中勉强看清自己,一下放松了下来。

“谁打的。”他坐在床边,盛怒之时的黑魔王反而是再平静不过的模样,手指轻轻抚过她额头上缠着的绷带,他问。

她抬起眼睛,对视的时候他直接用了摄神取念,技艺娴熟高超的巫师,用摄神取念时根本不会被发现。他看见了事情的经过,看清了那个男生的脸,还有那几个巫师。斯莱特林的一个小子用她挡了两个成年巫师的“昏昏倒地”。

他还窥探了记忆,妖精旅馆的那一晚果然在她脑海中什么都没有,连一片记忆碎片都不存在,他该夸赞“自己”高超的施咒水平吗?想让对方忘记什么,那么连记起来一点点,连解咒的机会都不留。

里德尔抬起手臂,斗篷撩开,她缩着身子靠进来,喃喃着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然后放心的睡着了。

蠢脑子,知道这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还不知道好好呆在这里?每次单独外出都不知道叫人一块出去,他怀疑她的脑子里面除了逞能就是草。

宽大的斗篷盖在她身上,盖的严严实实,他沉着脸色一言不发,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摩挲着魔杖。

……

“汤姆,这件事不简单。”邓布利多这样给他说完后就再没见到过人。

里德尔看见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人来把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带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简单,也绝不是巧合。

然而他查了还没有一半的内容,就突然在第二天的下午感受到她触碰了印记。他没有犹豫,幻影移形到那里后,反应迅速的甩开斗篷,靠着魔力直接挡下数道咒语,紧接着就听见了小马尔福惊慌失措的声音。

“桉!”

他没管那些巫师有多惊讶,转身只看见她倒在地上,呼吸微弱,她还穿着病号服,单薄的衣料上血迹斑斑。

“他们要杀她。”德拉科·马尔福看着他一字一句,“他们说她是食死徒,她被三个傲罗追杀。”

里德尔转过身,看向那些巫师,伏地魔标志性的黑色斗篷和紫杉木魔杖,让他在这些和魔法部关系亲密的组织中非常好认。那些巫师后退几步,魔杖指着他。

马尔福冷声告诉他:“最中间那个,是带头的,她的手臂上缠着他们给她绑的绷带,所以她之前想找你都没法找,他们早都算计好了!”

“他们,想杀了她。”

这一番言论是否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是否是为了激起他的愤怒,都不需要去思考了,如果是,那么马尔福成功了。

绿色的死咒在魔杖顶端跳跃迸发,他轻而易举挡下所有咒语,阿瓦达索命咒甩出去,旁边的几个巫师顿时倒在地上失去生息,“粉身碎骨”和“四分五裂”让这场可笑的碾压式的“决斗”充满血腥味。

“去找你的父亲,让他过来,让他通知上层那些食死徒在马尔福庄园开会。”他踩着为首的巫师,那个家伙爬都爬不起来,里德尔抬手间用飞来咒召唤来一把飞天扫帚丢给马尔福,吩咐,“来的时候驾上马车。”

马尔福离开了,里德尔退后两步,蹲下来盯着那个巫师,沙多勒·多卜多尔,他看见他的记忆,看见了自己来之前是什么情况。

第三道“昏昏倒地”打在了她胸口。

“你要杀谁?”他笑着问,看起来友好极了,他似乎本身就是个彬彬有礼的人,在原本的18岁时,他还在某个店铺里打工呢。

瞧瞧这巫师吓成什么样了,联合会一群饭桶。他伸出双手,指间夹着魔杖,里德尔挑眉:“伏地魔就在这,你可以抓捕他,镣铐可以铐上了。”

然后,他在多卜多尔恐惧的眼神下站起来,等待着卢修斯过来,当着下属的面,挥动魔杖,活生生割下了那家伙的头颅。

大动脉喷出的血这次没有溅到他身上,里德尔闪开了,他挑了下魔杖,那颗脑袋飘到脸色难看的卢修斯面前,断口处还在出血,他倒是依旧轻描淡写:“找个箱子装起来,过两天给联合会送礼。”

他把桉慢慢扶起来,解下斗篷,把人背起来,让另外两个食死徒把斗篷披在她身上系好,然后背着人,往停放马车的方向走。

“Lord,虞小姐没事吧?”卢修斯轻声询问。

“累坏了。”他难得的愿意平常的和下属说句话,“回去时马车驾稳,卢修斯。”

他坐上马车,她靠在怀里睡得踏实,里德尔想起来之前带她去禁林,一群虫子就能把她吓的魂都要没了,紧紧抱着自己喊“小伏大人”,一声一声,喊得他思绪快乱了。

能被虫子吓到,面对那些要杀她的巫师,却执拗地对峙。也许是时机不一样,假如她背后是她要拼命护着的人,哪怕那些虫子铺天盖地在她面前,他觉得她照旧一步不让。

他们回到马尔福庄园,食死徒站的整整齐齐,都在等他,里德尔下了马车,伸手把人抱过来,前面的食死徒很有眼色,立马把他们Lord的斗篷盖在她身上,不让衣摆扫到地面。

下属行礼,他抱着小姑娘穿过人群,突然感觉到手心有些湿,里德尔微微皱眉,快步进到屋子里,德拉科·马尔福在里面,然后告诉他,二楼第七间房,她以前住过的。

“她后背的伤怎么回事?”他问。

“傲罗打的,当时情况急,只止了血。”小马尔福取来魔药递给他,看见他要解人家衣服扣子,连忙不管不顾的拦住,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时,德拉科吞了吞唾沫,鼓起勇气说,“她……她是女的,你是男的……”

“……”

女的怎么了?他们的关系他给她上个药有什么问题?里德尔几欲张口,最后还是把魔药放下,马尔福说,他的母亲纳西莎可以帮忙上药。

他反正也忙,知道伤不致命,疤也能消掉后,里德尔就去和食死徒开会了,联合会的问题不能耽搁,小矮星彼得供出桉·虞是他没想到的,船偏离航向时,他必须立马掌舵把方向转回来。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毒蛇的七寸也绝碰不得。

意大利、英国、美国,三个魔法部收入囊中,食死徒遍布欧洲,他离巅峰不远了。

“找小矮星彼得,抓到后带给我。”里德尔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贝拉,女食死徒兴奋的两眼放光,“活着,可以正常思考说话就好,剩下的你尽兴,他背叛了我。”

“My Lord...谨遵。”女食死徒激动的行礼。

“你们联系格林德沃,告诉他谈判明天早上开始。”他沉声说道,“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卢修斯,明天带上你的儿子和我一起去。”

“是。”

他对联合会如何抓她的小计谋没兴趣,魔法部没胆量参与其中,无非就是把小矮星彼得交给了他们。小矮星彼得帮他引出魔法部副部长,帮他带出那么多傲罗,挑起矛盾,那耗子钓出来的鱼足够多了,他的目的也要达到了。那只耗子也清楚不能再回来,现在不知道在哪个阴沟里躲着,苟且偷生。

他告诉那些上层食死徒最近要做的事情,接下来就是一些小国的魔法部,一并收进来,先把强的打下来,然后打那些不强不弱的,收入囊中后,弱的那些也会自己臣服。

“告诉你们的手下,明天谈判结束后,继续扩充势力,法国和德国魔法部很麻烦,不能心急。”里德尔的嗓音有些低哑,“不要管联合会要干什么,如果他们想和我们开战——打。”

“Lord,您不是说,不开战吗?”一名食死徒问。

“打给联合会看的。”里德尔扯起唇角冷笑着说,“阻挠食死徒的,不知停手,就看看后果。”

“Lord,福吉从霍格沃兹出来后躲进了对角巷,要抓吗?”

“动静不要闹大,规矩你们自己懂。”

接着他就其他一些需要处理的事情进行谈论,一部分食死徒渗入的巫师企业,还有政治手段,里德尔一一处理,要杀的人,要准备的事,他理的一清二楚,各国的傲罗必然都在与食死徒做斗争,福吉软弱,不代表其他的部长都是这样。

“去告诉他们的部长,如果想开战,伏地魔奉陪到底。”里德尔露出骇人的笑容,“这场战争一旦打起来,就没法停止了。”

“是。”

他的会议结束后,他去厨房端了些食物,上楼看她。桉苏醒了,休息一会后吃过晚饭,他陪着她出了房间,随口提了一下她怎么回来的。

“您不会屈尊……背我吧?”她满脸难以置信,表情复杂极了。

他轻笑一声,想了想,还是不告诉她最后这段路是他把人抱回来的为好。

出去时,她小声抱怨他们在伦敦决斗的那一次,下很大的雨,他连伞都不愿意给她分一点。

现在外面也下雨了,而且不小。

“小伏大人,您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你是香还是玉?”

他毫不犹豫的反驳,她算不了“香”,谈不上“玉”,丝毫不精致,不高贵,她不需要自己的怜惜。因为她很顽强,死亡尚且不能打败她,何况是一点雨水。

“石头也有躲雨的权力!”

他微微挑眉,撑着的伞往她那边不动声色地挪了点,然后提出他关心了很久的问题,比如她这块石头为什么总是不寻求他的帮助,一天到晚就知道开口闭口“邓布利多”。

也不怕格林德沃那个老醋坛子暴跳如雷。

她的回答让他有点意外,邓布利多是她的靠山,他是她的心脏。她不能没有他,他的身边对她而言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却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

……

他披着黑色的斗篷,戴上斗篷帽,孤身一人,带着一条蛇走进巷子里一个破旧的旅馆,打量着陌生又熟悉的装潢,柜台后面坐着一只年迈的妖精,正在翻阅报纸。

他放下几枚金加隆,什么都没说,兀自走上三楼,脚下的楼梯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

他站在一间房的房门前,门把手锈迹斑斑,显然妖精老板并不打算花费钱去修理清扫,他大发慈悲用了清洁咒,拧开门把手进去,推门时能听见刺耳的声响,踩在地板上时,鞋底与灰尘土粒摩擦发出嚓嚓声,月光下还可以看见空气里的细小颗粒。纳吉尼静静地滑行到他身边,立起身子,对房间环境颇为不满地晃晃头,他摸了摸它的脑袋。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月亮很亮,天上没有一点云。”他说,目光落在房间内几乎没变过的摆设上。

[那天?]

“她答应我那天。”

[答应您什么……?]

他执拗,黑魔王的固执和执拗是可怕的,否则他不可能从16岁开始策划魂器的事情,不可能耐着性子花费十几年的时间扩展自己的势力,最后哪怕变成游魂,也可以蛰伏数年等候时机。

“她忘了她答应我的事情。”他云淡风轻地说,“是‘我’让她忘记的。”

[那您告诉她,让她再记起来?]纳吉尼轻轻晃着尾巴。

“不,那天只是我冲动,没有多加思考,很早就有巫师验证过了,夜晚的时候人最容易冲动。”他掸了掸斗篷上不存在的灰,面无表情,说着与那天之后的发言全然相反的话,“她忘了是对的,新奇感保持不了多久的,到手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厌烦,目前为止我还不想厌烦。”

“迷情剂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无非都是些胡话。”他自顾自地说,他好像很擅长说与自己以前说过的互相矛盾的话,“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所谓的迷恋,所谓的爱上谁。”

纳吉尼盯着他,听明白了意思。黑魔王拿出魔杖,一遍遍用手帕擦拭,那根雪白的紫杉木魔杖被他擦的发亮,在月光下时,又隐约泛着淡淡的青色。

[您在迷情剂里闻到了她的气味。]

“大脑是我的,我想说闻到什么就可以随意说,花香、酒香、还是所谓的檀木薰衣草。”黑魔王嗤笑,语毕,他看着外面的月亮,喉结上下滚动几次,他紧紧抿着唇,面色冷峻。

他无非在自欺欺人。

“连迷情剂都不可能让我爱上谁。”

空气是良久的沉默,沉寂,他站在椅子边,黑色的斗篷垂下,他与阴影、与这把椅子似乎融为一体,一动不动,漆黑的眼瞳里映着月亮。

大蛇将额头抵在他的掌心,温顺极了。

“那都已经过去了,不足挂齿,无足轻重。”

[回家吧,主人。]

他转身离开,墨色的斗篷与黑暗相织,从此再不会踏进妖精旅馆半步。

家门前,小姑娘坐在台阶上打呵欠,纳吉尼游过去,欢快的把脑袋抵在她怀里,困倦的人顿时清醒,然后笑着抱住它吻了一下,接着抬起眼,兴高采烈地喊道:“小伏大人!”

今天是周五晚上了,难怪她会来。

“今天的占卜课特别离谱。”

她趴在沙发扶手上叹着气,他烧上一壶水,垂着眸子静静地听。

“赫敏帮我占卜,”她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腿搭在扶手那晃着,“你知道她给我占卜,占卜了什么吗?”

“什么?”他靠着桌子,轻声问。

“她居然说我天煞孤星!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那种天煞孤星!哈利他们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德拉科笑的最大声,一整个教室都在笑我。”她一下坐起来,看得出来很郁闷,还很难过。

“她还说什么了。”里德尔轻轻哼了一声,没被听到。

“没了,因为她说完那句后,全班都在笑,她也在笑。不过赫敏的占卜课学的乱七八糟,可靠度极低,虽然她就这一门不太好,但……”桉捂住脸哀嚎一声,“反正我变成天煞孤星了。”

屋子里沉寂几秒后,响起轻轻的笑声,小姑娘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看他:“小伏大人,您也笑我?”

“小伏大人……我是来寻求安慰的。”

“你还笑!笑那么开心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喂!”

“……世态炎凉啊!”

她抱着纳吉尼趴在沙发上叫着,他靠在桌子那掩着唇笑,纳吉尼蹭了蹭她的脸。

“小伏大人,你这个助教三天两头玩失踪。”她翻身坐起来,纳吉尼缠着她,脑袋搭在肩上。

“你知道我忙。”他关了火,倒上一杯开水。

她一下来了精神,挑起眉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得意极了:“我知道,所以准备带你放松放松!”

她把单子展开,煞有其事的抖了抖,他放下水杯坐到她旁边,两个人肩并肩,她清了清嗓子,念的字正腔圆:“于9月27号开始的巫师美食节,将在霍格莫德村举行,为期三天,欢迎广大巫师参加!”

他靠过去,从她手里拿过宣传单,又看了看,然后问:“是你想去吧?”

“……有些事情,小伏大人,我们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她尴尬地挠挠脸说。

“比如?”他垂眸,手指轻抬,杯子飘到他面前,水蒸气氤氲上升,润湿眼睫,他的嗓音似乎也融进水汽中,“我可不想去。”

[您爱她。]蛇姑娘说。

才不。

“你明知故问口是心非,”她一口咬定,挺得意的,“你想去。”

我不爱她,从没爱过,从不喜欢,只是习惯陪伴。

外面的月很明亮,没有一丝云。

💕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却又最简单的东西,它像空气一样无时无刻包围住你,却又在你试图理解它最深层的意思时无所适从。

后来发现,不过就是“陪伴”二字。


想养一只狗名叫西里斯布莱克

所有人都在看你的伤疤 可我在看着你的眼睛.

  

所有人都在看你的伤疤 可我在看着你的眼睛.

  

糖文咕咕

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番外)

番外  书爱  

【My dearest friend,

我们在1992年的那一天相遇,在春日相逢,我们在夏日跨越死亡的边界线,于秋日共眠,冬日的夜晚注意到彼此的眼睛。】

年轻的黑魔王肃穆的仿佛信徒走在对上帝祷告的教堂中,他抱着怀里的人,一步一步走进霍格沃兹。

女孩安静的沉睡在他怀里,后背伤口的血润湿他的斗篷,顺着指缝流淌过手背,将袖口的衣料浸润。她受伤了,箭伤,昏迷不醒,霍格沃兹的治疗师庞弗雷下的结论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汤姆·里德尔说过,他可以接受桉的死亡,可现在她没有死,蛇印记的魔力他依旧感受得到。然而...

番外  书爱  

【My dearest friend,

我们在1992年的那一天相遇,在春日相逢,我们在夏日跨越死亡的边界线,于秋日共眠,冬日的夜晚注意到彼此的眼睛。】

年轻的黑魔王肃穆的仿佛信徒走在对上帝祷告的教堂中,他抱着怀里的人,一步一步走进霍格沃兹。

女孩安静的沉睡在他怀里,后背伤口的血润湿他的斗篷,顺着指缝流淌过手背,将袖口的衣料浸润。她受伤了,箭伤,昏迷不醒,霍格沃兹的治疗师庞弗雷下的结论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汤姆·里德尔说过,他可以接受桉的死亡,可现在她没有死,蛇印记的魔力他依旧感受得到。然而在他看来,这是比死亡还令人不悦的事情,死亡,切断一切机会和牵挂。沉睡,总让人抱着希冀,她还能再醒过来。

他把所有的错全都归咎给了魔法部,带着食死徒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桉,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我从没给你说过,你是个特别好懂的人,你喜欢热闹,喜欢有人陪伴,总是闲不下来,时不时会从背后扑到我身上,或者远远的跑过来抱住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喊我“小伏大人”。】

他在魔法部进行杀戮之时,听见了她的声音,本该沉睡的人,声音却那么真切,就在耳边。他错愕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更是从没想过他会因为一个人而在与一名老傲罗的战斗中分神。

他曾说过,他讨厌失去理智的感觉,可那时他没有所谓的理智可言,他只想找到她在哪,知道她是不是在自己身边。

里德尔问,你在哪。

桉回答,我就在你身边,小伏大人。

他站在血泊中看着周围,一步、一步,跟着那温柔的声音过去,伸出手握住虚无。他表现的仿佛,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敢走,毕竟她在那。

她比他先经过那条路,她已经替他走过了,她在等他。

她说,我们回家吧,小伏大人。

好。

【你知道吗,我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我曾经觉得,你的话可真多。那时我不明白那么多无聊的小事,你为什么可以高兴的和我说很久。最初,我会想,你真够吵,但是你也明白,后来我没再这么想过。更多的时候,我愿意分出时间听你说话,有个真心实意想和我分享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朋友,是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随便什么,说说话吧。”

里德尔披着满身的血,走在伦敦的街道上,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疯了,他在和空气说话。他压住此时不安甚至有些惶恐的情绪,不能接受在听见她声音之后,周围又陷入安静。

说些什么吧,什么都好,就是不要那么安静,她喜欢的那些小事,她的回忆,她现在怎么样了,她都可以说。那家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超市,曾经她变成幽灵后跟在他身后一起经过的街道,三年前的事情她依旧记得那么清晰,她的声音永远那么轻快温和,在里德尔抬眸之时就非常笃定的告诉他,小伏大人,我在呢。

她说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说喜欢那家超市里的糖;她变成幽灵在他身后唠唠叨叨,气的他想杀幽灵,可是又碰不到她;她说伦敦很大,要是有机会了,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就一起玩一圈吧。

她又想起来了一个约定,说,小伏大人,我们说好了来逛街的,还说好了一块去野炊,可是现在一件事都没做。

“等你醒来了,再去。”里德尔感觉到脸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从那些麻瓜的眼神能看到恐惧,还有的躲着他,拿麻瓜的通讯工具讲话的。

如果她不在身边,他现在已经把这些麻瓜都杀了,当然,他也不介意直接烧了伦敦,那更快,更便捷。

桉突然声音轻快的问,小伏大人,你知道野炊吗?

他摇摇头,于是她高兴的说,野炊就是带上好吃的好喝的,找一块方布,一个空旷的风景优美的地方,然后他们一起坐下,把布铺开,摆上美食。

“就这样吗?”他的声音带着疲惫,依旧淡漠。

[嗯,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吃东西,然后四处转一转,看看风景,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她好像在他身边转了一圈,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天空的火烧云浓烈的像火,映的他现在满是血的脸更是狰狞恐怖,可她一点都没怕,连提都没提过。

“等你醒来,我们就去野炊……”他淡淡的说,“带上纳吉尼。”

[那我们去哪玩!]她高兴的问。

他站在破釜酒吧后面的墙面前,顿了几秒,难得的柔和:“醒来后再慢慢选,我可以做些吃的。”

身边的声音发出欢呼,他敲了敲砖块,其实可以幻影移形,但他就想走路,和她一起走走,经过对角巷,然后再一起回家。

【我们愈发熟悉彼此,时间将我们之间的所有经历和记忆调和成一杯醇厚的酒,如同火焰威士忌一般,品一口就足以醉人。我不会亲口告诉你一件兴许你自己也不会发现的事,你很温柔。这是一句我永远不可能直截了当说出来的话,当然,这也是你认为我绝对不会说的话,但是诚然,这就是事实。从我落笔的这一刻开始,我将不否定所有早就认定的事实,哪怕它看起来听起来,有多么不像是会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不像是我会说的话。】

他们回了家,她陪了他一路,夕阳之下,那不大的别墅里显得无比昏暗,他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抵就是掉入悬崖时抓住了一根树枝,但是他已经精疲力尽,而那根树枝也脆弱无比,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树枝先会断,还是他先会松手。

里德尔顺着楼梯准备上楼,她还在,轻声和他说着自己的打算,比如回霍格沃兹,然后……

声音戛然而止,他站在原地,转过身看着后面,墙壁和地面上的阴影随着天黑而慢慢转移,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他能看见窗台上那几盆她喜欢的仙人球,窗外的夕阳已经没入地平线,客厅里的摆设死气沉沉,连她放在沙发上墨绿色的抱枕都失了色彩。

“……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了。”他哑着嗓音说道。

“桉……?”

“……”

里德尔垂着眼瞳,静静的感受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不急不缓。他好像总是这样的,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格,再怎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黑魔王也能沉着冷静的应对——看起来,他是这样的。

他缓缓抬手,如同按在玻璃上似的,指尖有细微的发颤,她在吗?他仿佛看见她了,就站在自己面前,她会伸出手和自己手心相抵,会歪头轻轻的笑的温柔,然后抱住他。

他在楼梯上静静的伫立了很久,直到屋子里一片漆黑,才慢慢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那身带血的斗篷脱下来丢在床上。

她还在吗?他问不出来,也并不想问了,兀自走到洗手间去把满脸的血洗干净,水珠浸湿衣领和发梢,流淌下来的水也是红的。

房内没有一点光。

那短暂的几十分钟,好像是海市蜃楼,更像是昙花一现。他听得到她的声音,看不见她在哪里,最后连声音都突然消失。

好似给了他一点希望,最后梅林再把希望抹去。

【兴许,你会好奇为什么我突然给你写信。你一定记得,你给我写过很多很多信,然而我没有回过一封,原因无他,因为我不清楚如何回信,事实上,我不懂该如何不带着任何目的去写信,我不知道怎么像平常聊天一样在信中交谈。

在我与他人的交流中,几乎都是抱有利益性质或者各种目的,我很少与谁闲聊,也不会有人想和伏地魔聊天,这些都是事实。那一次的道歉信,是我绞尽脑汁写出来的,很傻,我自己看了后也觉得不像我的手笔,但是这一封信,大概会好很多。】

他重新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桌角放着一个盒子,挺精致的,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很多信封,每一封都是她写的,短短的只有几句,有的倒是长篇大论一番,后来他把日记本作为联络工具给她后,信再没写过。

他取了其中一封打开,里面压着一片橘黄色的花瓣,谁知道是不是她在路边看见哪朵花掉了一瓣,就给捡起来放进去了。

他没开灯,蜡烛也没有点,“荧光闪烁”也没用,但是黑暗中他依旧知道信里面写的什么,不是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也能看清东西,是因为那些信的内容他简直太熟悉了。

里德尔手中的这一封里就两句话——昨天晚上我熬夜了,小伏大人。作业写不完,太难了,希望今天斯内普教授不会训我吧。

上一封,是在说她把给格兰杰的蛋糕不小心烤糊了。再往前一封,是她啰嗦了图书馆的书架太高,还不放梯子,她忘带魔杖时根本没法取书。继续往前翻,那封信比较长,她跟他说了很长一段的课堂上新学的魔咒内容,然后是保护神奇动物课里,她又见到了什么新的神奇动物……

每一封他都清楚,每一封他都看过很多次,里德尔本来记忆力就很好,何况他读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时不时会看看这些信,里面的内容轻松愉快,又很傻,是放松大脑时的好东西,隔着信纸,他好像都能看见小姑娘笑着写下那些废话,然后给他寄过来时高兴的样子。

他曾经每周有个很固定的等待时间,是在看书喝茶时,不经意间看看窗外,看有没有她的笨猫头鹰来送信,看纳吉尼有没有叼着一封信来。

他将信收好,把盒子锁上。他觉得有些饿了,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光,没有生气,里德尔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他想等等她。

有没有可能,过一会,他又能听见她的声音了?

【现在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左右了,可惜,你没法再让我早些休息。你知道我睡不好,但凡有动静,哪怕那是纳吉尼发出的声音,我也会醒。但是你不一样,我了解你,你自己大概也清楚,你的思维简单的就像是最明了的魔咒,连伪装都不会,所以相处久了,我就知道,我不用提防你——而你除了第一次见面,后来从没提防过我。必要时你很安静,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在早上叫醒。我不排斥那种感觉,那很舒服,我也清楚,你不会对此有什么不悦。

你似乎很擅长纵容别人,而我很擅长纵容你,你总该能发现的。】

里德尔来到沙发上缓缓躺下,紧蹙着眉,脸上的血也没有洗干净,他将后背贴在沙发背上,背后有东西,会让他觉得安心。他蜷着身子,屋内昏暗极了,哪怕是小憩一阵,大脑也嗡嗡作响,他睡的昏昏沉沉,明明是睡觉,但是似乎更累了。

纳吉尼来的时候直接将里德尔惊醒,他的这位伙伴带着歉意,拖着一条小毛毯。

[抱歉,主人,我只是想给您送条毯子……]

[我们去霍格沃兹吧?回到寝室里休息,您会好很多的。]

他没有答应,只是在想,她会不会回来。

他睡不好的,根本不可能睡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像是那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黑魔王,倒像是惊弓之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被惊醒。

他断断续续的做了梦,梦到他们伦敦决斗的时候,他拿着魔杖割开她的脖子;梦到他发疯找她,最后浑身是血的被她抱住。他梦到妖精旅馆中“一忘皆空”的白光;18岁生日零点之时她站在自己旁边,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她在黑湖中一把拉住自己……

很像走马灯,他在梦里见到了她,在梦里和她说话。外面风有些大,稍微把门吹响了一下,他瞬间睁开眼睛坐起来,魔杖在手里捏着。

头疼。里德尔靠着沙发,看了眼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下的,现在才十一点左右,一晚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想象不出来如何度过。

她现在在哪?她没那么喜欢睡懒觉,可是现在睡着的一直是她,他怎么都叫醒不来。

头疼欲裂。他按着太阳穴,想起来之前自己熬了个通宵看食死徒交上来的报告,还有那些臣服的魔法部递上来的文件,第二天的时候他的头也和现在一样疼。

桉知道了,于是拉着他去小花园,他坐在前面的凳子上,她在他后面的椅子上坐着给他揉太阳穴。那很舒服,何况还晒着太阳,纳吉尼在秋千上晃,玩的不亦乐乎,他干脆朝后靠在她身上,逐渐有些睡意朦胧。

“小伏大人?”她声音都放的轻柔了很多,生怕把他倦意赶跑,又要确认一下。

他喃喃着说,我睡一会。听见身后她轻笑着叹了口气,指尖一下一下轻轻理着他的头发,然后继续揉太阳穴。

“午安。”她柔声说道。

他轻轻扬起唇角,算是回答。

【我们不能没有彼此。这句话是我亲笔写下来的,我认可,就像是你可以很大方坦然的承认你爱我,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一直说,你爱我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从未说过我是如何怎样的,你曾说过我是你的心脏,你不能没有我,然而你总认为自己无关紧要。现在我要告诉你,你太轻视你在我这里的位置,我希望你能明白,什么是“唯一”。】

那一晚上里德尔没有去睡觉,他忍着头疼,给自己用了咒语,稍稍缓解了不适感。

他告诉纳吉尼,他们得去找那个该死的,把她害成这样的人。

食死徒找到了很多疑似有问题的巫师,也找到了和那个人有关系的巫师,他们被抓到空旷处,黑魔王披着斗篷,带着他的蛇,前来收割性命。

“你们应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笑了两声,嗓音低哑,接着把那支箭丢在地上,“我唯一一个朋友,被它差点杀死,现在醒不来了。”

他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头实在是疼,素来注重礼仪细节,注重仪式感的汤姆·里德尔压着太阳穴,烦躁而失了耐心。

他摩挲着手里的魔杖,在那些食死徒没有反应过来时突然猛的一挥,活生生割开一个巫师的喉管,血顿时喷了他满脸。他没什么理智可言,脑子里都是“只要有关系的,那就全杀了”。

他厌恶自己失去理智的感觉,可是现在他的确是被感情驱使着做这些事情,理智没法让他发泄怒火,理智不能让她醒来。

一次又一次,她出事、受伤、濒死,他的怒火一次比一次更甚,他不愿意再废话那么多,他甚至揪着那些巫师的领子,腥红着双眼质问他们,知道招惹的是谁吗?

死人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从这一天晚上开始,他几乎是泡在血里面的,他的行为该称为“屠杀”,不受理性思维操控,愤怒为他推波助澜。

里德尔身边的食死徒曾经在他屠杀时被浓重的血腥味熏的差点吐出来,如今也能跟在黑魔王身后面不改色,哪怕依旧惨白着脸。

他手里的魔杖还在滴血,纳吉尼半个身子都是殷红的。里德尔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后面跟着的意大利这边的一部分食死徒,脸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动手吗。”他这样问,语气冷的骇人。

食死徒面面相觑,纷纷单膝跪地,垂下头,有食死徒知道,于是给了他满意的回答,因为那个斯莱特林的女孩,那是Lord的朋友。

如同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的黑魔王,面无表情的问,既然知道,那记住了吗?

他已经可以说是有些神经质了,本身性格就是喜怒无常的,但是此时更是情绪不稳定,敏感易怒,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哪一刻他会被突然刺激到。

他甚至可笑的去对比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她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就像是死亡一样,但斯内普还拥有那些教授朋友,小马尔福更是有家人和其他朋友,其他那些人连提都不需要提。那他呢?

他只有一个她。

汤姆·里德尔从没把那些食死徒当做朋友和同伴,那都是他的奴仆和手下,哪怕是当年与他一起成立最初的食死徒团体的那些纯血家族的人,密友?挚友?不,那都是让他一步步走的更高的台阶。他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情。

不安和暴躁的情绪冲上大脑,他紧紧捏住魔杖,拼命深呼吸,想寻找剩余不多的理智控制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把剩下不多的人性和那么一丁半点的感情都给她了,里德尔清楚自己的性格和脾性,就像是他说过,情感,七情六欲,对于他来说是能力,是主动性的愿不愿意给予谁的能力。

她像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玻璃,他在黑暗的深渊里孤独前行时,得到了那块玻璃,然后用自己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朵花去装饰,结果那块玻璃一次又一次差点被其他人打碎。他珍视的,在别人眼里却根本不值一提,他只拥有一个的,在他人那里却不足为奇。

“Lord,桉小姐一定会没事……”一名食死徒小心翼翼的说。

他简直是失心疯一样,心理、行动和意志扭曲到极致,他腥红着双眼当场杀了那个食死徒,他的声音阴狠,发出蛇一样的嘶嘶声,告诉他们,是虞,他们凭什么喊她的名字。

他终于是疯了,这一回疯的彻彻底底,那些食死徒平常是害怕他,但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恐惧到极致,Lord平常根本不是这样的,至少不会因为一个称呼问题暴怒到要他们的命。

只能说,他被逼到了极致,有话说“事不过三”,但他差点失去那块在他人眼里不值一提、平平无奇甚至数不胜数的“玻璃”,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死了,还有谁会爱他?从前他唾弃这个字眼,但现在没法形容了,那是事实,他不再否认事实。

她在爱他,也只有她爱他。

他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闯入了意大利的魔法部,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头顶。

【桉,你要知道,你的朋友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这一点我并不否认,甚至丝毫不介意这样形容自己。你其实应该是明白的,你不见了,如果你出事,我找不到你了,会发生什么,曾经你被困在迷宫里的时候,后来发生的事,你都清楚。

我说的这些似乎看起来没头没尾,但是你给我的信也总是想到哪写到哪。我想让你明白,这很重要。】

里德尔把额前的发丝朝后捋了两下,手上的血都粘到了头发上,他坐在意大利魔法部部长办公室里,地板被染的鲜红,他浑身的衣服早就被血泡透了,不知道上面有多少人命。

意大利魔法部高层官员没人活着了,他得知了伤害桉的人是怎么回事,他下令给食死徒杀了那个人,他还可以再仁慈点,送那人全家一起下去,就不用担心所谓阴阳两隔了。

他朝后靠在办公桌上,擦拭着脖子上的黑玉,但是衣服没干净的地方了,玉反而越擦血越多,纳吉尼从外面朝他游过来。

[主人。]

“什么时候了。”他只好把黑玉戴回去,头也不抬的问纳吉尼。

[已经晚上了,主人。您这些天一直在罗马这边……要不要回去?]

“回哪?”

他手上一层又一层的血液粘稠,干涸了的、半干未干的、还有新的叠在一块。他低下头搓了搓手心的血迹,好像是嫌没弄干净似的,居然在地上的血泊中摆了摆手。

怎么还是不干净呢?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瞳和他现在手上的颜色一样。那双眼睛里没任何感情,甚至空洞,他突然撑着地板站起来,裤脚和斗篷衣摆淅淅沥沥往下滴血,他的身子晃了晃,里德尔扶住桌角,脸上没有表情,他提着魔杖割开一具尸体的脖子,再次坐下来,借着流出来的血液洗手。

[主人,我们、我们可以回家……]

纳吉尼看着他木讷的将手往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捞起斗篷的衣角,也不知道坐在血泊里拧衣服做这些事有什么意义可言,只能说他现在的思维已经僵硬麻木的没有正常逻辑了。

他没有任何表情,简直云淡风轻的、毫不在乎的问了一句,家在哪?他对着头顶的巫师灯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细腻的纹路被血覆盖。

空洞无物的双眼是腥红的,他像恶鬼,更像个孤魂野鬼。纳吉尼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看见里德尔缓缓站起来,朝外面走去,它连忙跟上。

他迷路了,已经找不到“家”在哪里了。意大利魔法部没被他屠尽,倒是有那么些跑掉的人,他并不在意。里德尔捡起一块碎掉的玻璃,看看那些窗户,看看头顶镂空雕花的装饰和彩窗。

他们拥有很多这样的玻璃窗,哪怕打破了一扇也不会在乎。他松开手,看着手里的这块掉在地上,碎成了很多块,然后他的手中空无一物,再也没有玻璃了。

[霍格沃兹!主人,我们回霍格沃兹!]纳吉尼突然出声说道,[主人,桉、桉给我说她给您留了东西!]

“……”

“……好。”

他回到了霍格沃兹,带着残破不堪的灵魂,带着死亡的戾气和阴霾,回到桉的寝室。

其实,在他在罗马展开杀戮之前,邓布利多就派人阻挠了食死徒抓那么多无辜的人,否则死的人更多。里德尔不怎么在乎这些事,他要的无非是发泄,是告诉还活着的人,他是谁,她又是谁。

他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倒在她的床上,事实上,已经是他的了。

如果桉在,一定会叹着气,无奈的让他起来把衣服收拾干净,之后叫他吃饭。他很饿,也很困,他想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她还能不能醒来。

这是他这些天难得的睡的好觉,纳吉尼所说的桉给他留了什么东西,他的疲惫也逼迫他忘记了这件事。

清晨时分纳吉尼叫醒他,他看见面前的身影,虚无缥缈的像缕烟,桉坐在床边,看见他后笑了,依旧很温柔。

她把双手合十比在脸侧,歪着头,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然后笑着张了张口,做着口型,要他去吃饭,去好好休息。

他现在的模样已经狼狈极了,也很可怕,可她从不介意。

【你抱怨过,我总是话不多,不怎么愿意和你好好聊天,之前我和你冷战那一次,你还说你说三十句话,我只回四句。其实,如果没有必要,我的确不想说太多废话,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我更多的时候愿意听着你说,不过现在看来,我们能聊的其实比刚认识时好多了,但假如角色对调,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很多时候,我也会有些话想和你说一说。】

里德尔坐在树下,他知道,她会消失的,兴许就是日出的时候。于是他回忆着这些天的事情,还是先告诉了她,箭伤是怎么回事。他头疼,他累、困倦,他睡不好的事情,一件都不需要说出来,因为他敢肯定,桉全都知道,桉清楚。

她心疼了,看她的目光就能看出来。她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就这样听里德尔说话,直到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了。

还有什么事呢?无非是他杀人,这些又没有什么可讲的,她看见他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露出恬静的笑容,半透明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他想伸手握住,可是他太清楚这都是徒劳,她就在这里,但是听不到声音,无法触摸。

他开始思索她还能留多久,可他现在又不想思考了,这是难得的时候,他可以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她就陪在他身边。

从太阳露出边缘到完全升起,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她送了一个没有任何重量和温度的拥抱给他,他没说话,亲眼看着她消失。

最后一面。

他离开了霍格沃兹,那之后的一个月活像个孤魂野鬼,没回过“家”,更没有来过霍格沃兹。

他坐在大本钟的塔顶上,身上的斗篷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远处发呆,构思着一封信,从开头的“My dearest friend”,到结尾的“Yours Voldy”,想了很久。

他敲定不了结尾署名,她一直叫他“Lord Voldy”。里德尔挺重视名字的,他不喜欢自己的姓名,但是时间久了,经历很多事情后他发现,有时这种执着没任何意义,无论是“Tom Riddle”还是“Lord Voldemort”,这都是他。力量和荣誉在他手中,权力也在他手中,这些都是他的了,连带着那个名字,都不会再与那个可悲愚蠢的麻瓜男人有关,毕竟他已经亲手杀了那个麻瓜了。

从那一刻开始,是他剥夺了那个男人的姓名,据为己有,是他夺走了那个男人和母亲的容貌,汲取最完美的部分糅合之后变成自己的模样。

这些都是他的了,几十年的沉淀会让他的思路更清晰,有空去厌恶一身皮囊和名称,不如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取悦自己。

这世上,提起“汤姆·里德尔”,所有人想起的都是他,是伏地魔,也只有他。畏惧者称呼他“YOU KNOW WHO”,世人与追随者尊称他“The Dark Lord”。

她喊他“Voldy”,说起来就和格林德沃称呼邓布利多为“Al”一样。他为了信结尾的名字,就这么思索了很久,甚至还哲理了一会,最后决定,就写Voldy好了。

这个叫法,也就她一个人了。

【切实的去思考和你说什么,给我些时间兴许还能想起点,但是如果现在就问我想对你说什么话,反倒也不知道。既然是信,既然就这一封,那把平常不会说的那些话,都写进来也可以,兴许你也看不见这封信了,就像是你再也记不起来,你在妖精旅馆答应了我什么。那场荒诞可笑的话剧里我说过那天发生了什么,你觉得很浪漫,我理解为——不论多少次,只要我说,你都会答应。】

巫师能够随意到达任何麻瓜不能涉足的地方。他站在大本钟里面,看着伦敦的风景,信纸展开坦在半人高的石台上,他拿着一支纯黑色的羽毛笔,提笔写下第一行字,“My dearest friend”。

她喜欢他的字,无数次夸过他那手漂亮的花体英文,简直就是可以印在烫金丝绒邀请函上的字,漂亮的能收藏用。可他写给她的东西简直寥寥无几,连一封信都没有。现在有了,他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看见。

他其实感觉到了,蛇印记的魔力在慢慢变弱,她的意识大抵坚持不了多久了,兴许她来过他身边,可是已经没法让他在黎明和傍晚时看见她听见她了,兴许什么时候,他会在睡梦中感觉到印记的魔力就那么消失。

但是里德尔很平静,所有情绪在极端到最后的终点,都是平静。她现在怎么样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笃定的事,源自于对自己的魔法的自信——当他再也无法感受到印记的魔力时,那就代表,她的生命消逝了。

也许他该去霍格沃兹和邓布利多他们一起想办法,可是现在他的大脑已经处于一个无法思考的状态。他疯的彻底,之前送她去霍格沃兹时,他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产生了冲突,斯内普说了很多话,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句不如让桉忘了他为好。

她已经忘过一次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的记忆,他的记忆,谁都不能再碰。

邓布利多说,暂时把记忆抽取出来,就不会那么疼了。他宁愿疼着,谁都别想以任何形式,把她留给他的仅剩的东西夺走。

桉在霍格沃兹给他留了什么?是记忆。

【你大概想象不到,这封信是在哪里写的,是大本钟。我很想带你来一次,从这里俯瞰伦敦,风景很不错。如果你还能醒来,我一定带你到这里看看伦敦的景色,从大本钟的上面,可以看见圣芒戈,看见你那天让那些花瓣飞过来的轨迹。

……抱歉,我突然想起来,你答应我圣诞舞会的舞,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圣诞节的时间已经过了。只是可惜那身礼服,它很好看,你肯定会喜欢领口和袖口缝上去的宝石,我了解你,就像是你了解我。

你曾经说过,每年的生日都会陪我度过,五十年后也依旧如此,但今年的生日你没来,不过看在你从没食言过的份上,这次我原谅你了。】

里德尔去了对角巷,走过他们一同走过的道路,12月31号这天在下雪,他来之前,把她送给他的斗篷,送给他的黑玉都留在了那间别墅中,连带那件本来准备好的圣诞节礼服。

他把它们放下,准备葬礼,在他回来之前,就让它们代替他,陪在她身边。里德尔几乎感觉不到印记的魔力了,她最后的意识也即将消失。他来到对角巷,经过他最喜欢的地方,站在大本钟下面,静静等待着零点到来。一年前的现在,她站在他身边,在钟声响起的时候,面对他,再认真不过的说,汤姆·里德尔,18岁生日快乐。

他知道,她真的要离开前,今天她也一定在他身边。

零点的钟声敲响,他抬头静静的看着天空绽开的烟花,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和一年前的今天一样。恍惚之间他似乎看见了她,桉抱住他说,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生日快乐,桉。”

【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你死了,我会送给你一场葬礼,为你进行盛大的吊唁。】

他回到对角巷,去了花店,被魔法保护的很好的玫瑰如同火一样红,洁白像现在漫天纷飞的大雪一样,重瓣盛开的芍药在1996年的第一天娇艳欲滴。他用白色满天星做配花,以黑色的纸包装,带着它们,踏进霍格沃兹。

【我不得不说句题外话,这一天花店里卖的最好的是玫瑰、芍药、满天星。但是我不需要借着这些花来说我想说的话,说那些我心知肚明,但是无数次否认的话,何况我不认为,这几朵花代表的所谓的含义,能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

他径直闯入校长室,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多少有点意外的表情下,把花放在她的怀里,侧身坐在她身边,呢喃细语。

“等我。”

【We're soul mates.Ic lufie þe.】

印记的魔力波动彻底消失了。

【我很快来。Yours,Voldy.】

那封信被叠的工整,上面印着金丝,收进烫金流纹边的深红色信封中,火漆章盖下,信封上写下了他的名字,那封信别在花束中。

“汤姆,你……”

他抬起眼眸,漆黑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向满脸难以置信的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已经抽出魔杖了。

能看见那个老巫师有这种表情,也是难得。

“如你所见。邓布利多,你还想说什么,‘冷静,汤姆,我向你保证她会醒来’?”他解开外套,将那件衣服盖在她身上,连呼吸都消失的人,这一次她没有变成幽灵,她选择了什么?死亡后继续往前走?

他希望她别走太快,她走路时都不好好走,转两圈蹦两下,看见好玩的好吃的就跑过去。

她这次得等等他,他还有事情没做完,等一切结束了,他就去找她。

“但是,我的每一次保证都是真的,她醒来了不是吗,汤姆?”邓布利多这一次脸上的表情都不再那么轻松平静了,他皱着眉,严肃极了,抬起手示意他别那么冲动,“西弗勒斯一直都在熬制魔药,她是个好孩子,梅林愿意给她的灵魂第二次机会,她不会就那么死了。”

格林德沃出去了,里德尔清楚,如果食死徒准备大开杀戒了,格林德沃就会按照邓布利多的希望,去阻止他们。

“汤姆,你太极端了。”邓布利多连声音都放的温和,“给我们点时间,我希望她在有麻烦的时候,你愿意相信我们。”

“我配合你们的时间够长了,邓布利多。”

他的确是做的够仁至义尽了,作为本身就暴戾恣睢的黑魔王,之前的计划,维持和平,很多次相信邓布利多说的“冷静,忍耐”,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忍着不用自己的手段解决问题。

“我明白,但是你这次得信,西弗勒斯试了很多方法,就快成功了。”邓布利多慢慢试着走到他身边,尽量不刺激到现在的里德尔,老巫师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安抚每一个他的学生,他的孩子一样,不动声色的,温和的白色魔力慢慢流淌,把躁怒极端的情绪中和,“汤姆,我知道,如果你想开战,你有多少次机会可以这么做,但你没有,你也没有伤害她身边任何一个朋友,既然那么久的时间你都能等,再等几天,好吗?你知道西弗勒斯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他也想救桉,她是个好孩子,她值得你再等一等。”

柔和的像水一样的白魔法悄无声息的弥漫在周围,邓布利多继续说:“何况……如果你动手了,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我清楚你和格林德沃两个人联手的话,我不可能打得过你们。”他坦然极了,毫不在意,这倒是让邓布利多没想到,“你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移眸,和邓布利多对视,老巫师慢慢放下手,抚着胡须,满眼的震惊,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我知道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他说过,邓布利多会同意的。

“但是现在,汤姆,你走的太快了,等等她,好吗?”

他俯身,苍白修长的手搭在她怀中的花上。等等她,稍微休息一会,他阖眸,躺在了她的身边,花香落在肩头。

年迈的巫师不知想起什么,眼眶有些许湿润,他负手立在窗前,恍惚之间目光穿越了时空,仿佛看见了那年浸润在盛夏之中的山谷。

……

……

……

1996年1月……几号来着?里德尔有时不想记时间,他心情好,他只知道有个蠢货醒了,不,不能这么叫她,她现在胆大了,敢用棉花糖丢他了。

他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小姑娘突然从后面扑过来,挂在他背上,然后利落的下来,转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

“两年了。”他意有所指,这游戏还玩不腻吗?不过她好像压根儿没注意到这句话,自顾自的兴奋。

“小伏大人!我们去找纳吉尼的好朋友之前还可以做件事!”她兴冲冲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单子,“快看!”

上面写着巫师决斗大赛,可以报名单人决斗,也可以报名双人决斗。

“弗利维教授就是当年英格兰的巫师决斗大赛冠军,蝉联!”她激动坏了,好像特别期待这件事,“邓布利多校长告诉我,五年级及以上的学生可以报名参加预选赛,获胜后就可以正式参赛了!”

里德尔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问:“那你是打算?”

“上半月只开双人决斗,赫敏和罗恩报名了,哈利本来要找金妮去,但是金妮比他小一年级,那个时候我还没醒来,哈利就和纳威一起报名了。”她念叨着,又说,“邓布利多校长给我留了位置,小伏大人,我是想着和其他人一块报名,你给我指导指导怎么样?”

里德尔愣了一瞬,这个走向和转折,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皱着眉问:“只能学生参加吗?”她摇头。

“你面前坐着一位本世纪最强大的黑巫师,我认为你意识到了这件事。”

她张了张口,表情复杂,有点尴尬:“你觉得我和你去参加双人决斗,小伏大人……这个决斗还有什么意思吗?不是,您老人家的水平跑去参加决斗大赛干什么?这、这对对面的巫师公平吗?人家跑来指望拿名次,结果对上伏地魔,毫无决斗体验啊!”

“那这个‘其他人’是谁?”他淡淡开口问道。

“……我本来要邀请德拉科,但他对决斗实在提不起兴趣,我又想参加,可是总不能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吧。”她挠了挠头发,看一眼黑魔王,义正词严,“不可能,小伏大人,我不会和你一块报名的!就像是邓布利多校长不会和格林德沃报名参加这种比赛的,差距太大了!”

黑魔王坐在秋千上,歪着头,脑袋抵在绳索上,面无表情,秋千一下一下晃着,还发出“吱呀呀”的声音,纳吉尼歪着脑袋委屈到了一种境地,蔫巴巴的看她,这场面看起来居然有点秋风萧瑟的感觉。

“……小伏大人。”

“我最近不忙,我给自己放了半年假,很多事情处理完了。”

“……”

“只是一场比赛而已,我可以压一下自己的魔力。”

桉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满脑子问号,犹犹豫豫。

“你答应了。”

“啊?”

他挥手,无杖施法,报名表飞到手里,魔杖变成笔,在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填表,给他们报名。

她唉声叹气,托着下巴蹲在秋千旁边,纳吉尼使劲蹭她,喜欢的不得了,她苦笑一声,抱住纳吉尼亲它一口。

那封信呢?那封信被他放在那个装满了她的信的盒子里,锁好,除了他,没人打得开。

“……记得换个名字,小伏大人。”她叹着气,终究还是纵容他所有。

“嗯。”

他指间夹着魔杖变成的羽毛笔,末尾坠着一串细小的绿色编花,流苏似的,她看不见。他把两份报名表拿起来对着天空看了看,墨汁干了后有些晕开。

冬日阳光挺暖的,他这样想。

🐍

推荐!可以读完全文后,再单独看一遍小伏大人写给桉的信!

🌵

我真的不知道弗利维教授的决斗大赛冠军是哪的大赛,书里面就写了个决斗大赛冠军,不过仔细翻一翻,巫师决斗对于巫师们来说很像麻瓜的各种比赛,于是就这么私设了一下,反正教授那么厉害,英格兰巫师大赛冠军肯定没问题,毕竟是咱霍格沃兹拉文克劳院长呢!

蹙损他淡淡春山

【整理】魔法觉醒手游穿越文

*出于个人原因进行整理,排名不分先后

*不定时补充

*(2025.3.27编)下列均为本人阅后整理,三次繁忙,部分评论推荐的文目前没时间看,大人们没吃够请自行移步评论区——



蛇院主角


1.(已完结)

《关于带着魔法觉醒系统穿越到原著这件事》

穿越子时代。

女主GGAD激推,顶级社牛人,内含原创鹰院GGAD儿子。

在大量梗里找到少量文。

BG向。

  

2.(已完结)

阿兹卡班优秀学子:阿瓦达啃大瓜的三十种用法  

穿越子时代。

双蛇院女主,含莉莉代餐、德哈女儿设定、GGAD女儿设定。


3.(未完结)

黑魔法万岁:魔王的崛起 ...

*出于个人原因进行整理,排名不分先后

*不定时补充

*(2025.3.27编)下列均为本人阅后整理,三次繁忙,部分评论推荐的文目前没时间看,大人们没吃够请自行移步评论区——



蛇院主角


1.(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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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未完结)

黑魔法万岁:魔王的崛起 

穿越汤姆•里德尔时期。

女主斯莱特林后裔设定,有卡姐人设出没。


4.(未完结)
黑魔法觉醒的players穿越 

穿越子时代。

双蛇院,男主“我”第一视角(实际上是女生),亲友斯教激推设定。

CP:我X亲友,含GGAD


5.(未完结)

我和我三个亲友的魔法之旅 

穿越子时代。

all蛇,共五个原创角色。

正文是蛇院主角第一人称视角。

含涩气误解向内容。

BL向


2025.3.27编 已断更


6.(未完结)

我当巫师和我死命卷有什么关系 

穿越子时代。

来自中国的卷王,不清楚原著内容,是一个很“拉文克劳”的斯莱特林。

截至目前有很多关于家族和身份的伏笔,暂时没有揭开。


7.(未完结)

阿兹卡班:恶咒崛起 

穿越子时代。

亲友鹰院,男主(实际女)蛇院,有原创CP(疑似)狮院女。

梗多且密,但不要把它当做沙雕文看,发刀这一块你永远可以相信格欧()

2022.02.03 赞美格欧,更了更了她更了!!

2023.01.28 已销号

  

8.(已完结)

您见过长大了的默然者吗 

穿越子时代。

有CP,HE。

2024.1.22补充

2025.3.27补充 BL向

  

9.(未完结)

才不要在霍格沃茨叠堕落值 

穿越子时代。

CP未定,男主布莱克家族设定。

2024.6.14补充


10.(未完结)

和亲友穿越原著后我俩被嗑cp了 

穿越子时代。

BL向,蛇X鹰,老夫老夫感拉满。 

2025.5.6补充

  

鹰院主角


1.(已完结)

JJ发布:【hp】在魔法界搞基建

原名:如何用卡牌战斗系统成为新一代黑魔王

穿越亲世代。

女主用科学打败魔法,刷新巫师世界观。 

有伏黛要素提及,注意避雷。

  

2025.3.27编 链接已失效,站内搜索无结果,不排除在其他网站重新发布的可能性,欢迎补充。

2025.4.4编 感谢评论补充!大家请移步JJ!


2.(未完结)

拉文克劳魔王已抵达她忠诚的阿兹卡班 

穿越子时代。

女主绝对中立,开局捞小天狼星。


3.(未完结)

跳着舞穿越是否弄错了什么 

穿越子时代。

双鹰院男主设定,从【魔法觉醒】世界毕业后回校当教授穿越到【原著】世界。

含GGAD。


4.(未完结)

关于游戏中的我穿到原著,还上了黑魔王这件事  

穿越汤姆在孤儿院时期。

剧情如题,伽卡洛X汤姆,鹰X蛇。

非传统穿越爽文,本篇更偏向于养成(?)

#伽卡洛,好会一美人1

BL向


5.(半完结)

关于我在决斗场练习阿瓦达却突然穿进hp这件事 

穿越火焰杯时期。

开局阿兹卡班,捞塞德里克。

女主不按套路出牌,个人认为有点鹰院那种理性到极致的疯批感。


2025.3.27编 已断更,最后一次更新在2023.8

  

6.(未完结)

穿越原著,但系统超认真 

穿越子时代。

主角大号鹰院美人(男),小号狮院社牛(男),总体看下来大号戏份更多。

无CP,但大号有背景板蛇院前任(男)设定。有GGAD提及。

2024.6.14补充


獾院主角

1.(未完结)

动了干掉救世主的心能不能不进阿兹卡班 

穿越子时代。

开局阿瓦达巨怪。


2.(已完结)

所以说嗑GGAD不要玩动物园 

穿越子时代。

女主GGAD女儿设定。

大量迫害纽特内容。

2024.9.29编辑,已完结。


2.(未完结)

孵蛋流玩家绝不认输 

穿越子时代。

男主神奇生物爱好者,回避性依恋人格(大概),CP塞德里克。有GGAD出没。

晋江同名。

BL向

  

3.(未完结)

关于我穿越第一天就用阿瓦达干掉了伏地魔这件事

穿越詹姆、莉莉被杀害前一刻

女主微团宠向。


4.(未完结)

双开后我到原著了 

穿越子时代。

如题,主角双开穿越,小号赫奇帕奇,大号斯莱特林,总体来看小号视角偏多。

主角视角:大小号贴贴。

原著众视角:小情侣狂撒狗粮。

BL向


5.(未完结)

空降霍格沃茨想必都是冈易的错吧 

穿越子时代。

无CP,男主。

就这个迪化爽!!!

2024.11.2补充


2025.3.27编 进度:一年级已完结


狮院主角


1.(未完结)

我玩着游戏进了霍格沃茨 

穿越子时代。

携带伙伴卡,女主是真•憨憨,不知道自己穿越了。



其它


1.(未完结)

阿兹卡班荣誉毕业生 

穿越子时代。

如题,女主被分院帽分到了阿兹卡班,从此过上了在双方阵营反复横跳吃瓜看戏的日子。

沙雕向无逻辑。 

  

2.(已完结)

穿越霍格沃兹、但大学生 

穿越决战时期。

很超前的精神状态,吗喽的命也是命。

2024.1.22补充

赫奇帕奇的小獾

攻略黑魔王的100种方法

某天捡到了一本书,书名《攻略黑魔王的100种方法》


1.壁咚

出其不意的壁咚,让黑魔王对你印象深刻


实践开始

捉住一只路过的里德尔壁咚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刻意压低醇厚的嗓音)

智慧晦涩的眼神)

(渐渐靠近的距离)

“阿瓦达索命”

确实给我们可可爱爱的黑魔王留下了终身心理阴影呢,从此他看到女食死徒都绕道走


2.土味情话

撩动黑魔王的心弦吧~

以下省略土味情话n句


实践

捉住一只路过的里德尔

“啊,我亲爱的劳德”

(伸出手臂,划一刀)

“劳德,你也划一刀吧,只要我们就是两口子啦”

他划了,划在你脖子上


3.假...

某天捡到了一本书,书名《攻略黑魔王的100种方法》


1.壁咚

出其不意的壁咚,让黑魔王对你印象深刻


实践开始

捉住一只路过的里德尔壁咚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刻意压低醇厚的嗓音)

智慧晦涩的眼神)

(渐渐靠近的距离)

“阿瓦达索命”

确实给我们可可爱爱的黑魔王留下了终身心理阴影呢,从此他看到女食死徒都绕道走


2.土味情话

撩动黑魔王的心弦吧~

以下省略土味情话n句


实践

捉住一只路过的里德尔

“啊,我亲爱的劳德”

(伸出手臂,划一刀)

“劳德,你也划一刀吧,只要我们就是两口子啦”

他划了,划在你脖子上


3.假装偶遇

怎么搞?随机应变


实践

捉住一只路过的里德尔

“下午好啊劳德”

(优雅地搅拌咖啡)

(搅太急了被烫到)

“嗷嗷嗷!”

“阿瓦达索命”

(来自黑魔王的嫌弃)

“晦气”


4.拥抱

永远不要怀疑抱抱的魅力!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这玩意儿

捉住一只路过的里德尔

(冲过去抱住他)

(还差一米)

“阿瓦达索命”

(来自黑魔王的幸庆)

“好险,这年头,精神病院都管不住病人了嘛,改天把古灵阁抢了给圣戈芒捐点钱”

古灵阁:听我说谢谢你~


什么破书(小声逼逼


彩蛋解锁本书作者以及其部分实践过程,入股不亏!


另一个是攻略里德尔的正确方法








北淮northern

这个獾獾真的很想和蛇蛇搞好关系(5)

阅前须知 


5.

  

雷切尔是被踩醒的。

混血猫狸子见他睁开眼后直接一甩尾巴从床上跳了下来,端坐在地上优雅地舔起了爪子。

成功被毛茸茸的大尾巴打脸的雷切尔迷茫了。他一直很招神奇动物的喜欢,这点是海格都十分认可的,但这种吸引力偏偏对他们带回来的这只混血猫狸子不起作用。就在昨天晚上,当塞尔温特说他的寝室不方便养猫,让雷切尔把它带回去时,这只相当聪明的神奇动物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兴奋变成了失落。

不是,我有这么不招您待见吗?雷切尔沉默了。

就在这时,科维恩看见了地上的混血猫狸子,激动地从寝室另一头飞奔过来要进行贴贴。对方看了他一眼,转身又跳回了床上,让科维恩同学完美...

阅前须知 


5.

  

雷切尔是被踩醒的。

混血猫狸子见他睁开眼后直接一甩尾巴从床上跳了下来,端坐在地上优雅地舔起了爪子。

成功被毛茸茸的大尾巴打脸的雷切尔迷茫了。他一直很招神奇动物的喜欢,这点是海格都十分认可的,但这种吸引力偏偏对他们带回来的这只混血猫狸子不起作用。就在昨天晚上,当塞尔温特说他的寝室不方便养猫,让雷切尔把它带回去时,这只相当聪明的神奇动物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兴奋变成了失落。

不是,我有这么不招您待见吗?雷切尔沉默了。

就在这时,科维恩看见了地上的混血猫狸子,激动地从寝室另一头飞奔过来要进行贴贴。对方看了他一眼,转身又跳回了床上,让科维恩同学完美地扑了个空。

行吧,也不是不招待见,比起别人,他还算是好的了。

  

   

第一学年结束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纷纷登上了特快列车,前方有一个美好的暑假在等着他们。

雷切尔找到一个空的包厢,拉着塞尔温特坐了进去。还没等放好东西,格林(就是那只混血猫狸子,名字是雷切尔起的,灵感来源于小时候父亲讲的格林童话)就迫不及待地从包里钻出来,扑进了塞尔温特的怀里。

“格林更喜欢你,你真的不把它带回去吗?”雷切尔看着面前给猫顺毛的少年问道。

“不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办法照顾好它。”

雷切尔没再问下去,转而将话题扯到了其他方面上。

列车缓缓停进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欢声笑语很快就将整个站台填满了。

雷切尔把仍依依不舍地拽着塞尔温特衣角的格林抱了起来,成功换来了对方的无能怒吼。

他拿起装猫头鹰的笼子和行李,满脸期待地问:“暑假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可以。”塞尔温特轻轻地笑了笑,这一下直接让雷切尔原地宕机了。在持续愣了好几秒的神后,他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匆匆地说:“那,开……开学见!”之后,就一溜烟儿跑走了。

“他怎么了?”塞尔温特疑感地看向了自己的雪鸮,小家伙歪了歪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拿好自己不多的行李,随即柔声对小雪鸮说:“还像以前一样,晚上再回来,好吗?”对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去吧,好姑娘。”小雪鸮亲呢地蹭了蹭自己的主人,展翅飞走了。


  

  

救……选择困难症什么的真的会要人命好吧!

对角巷,英国巫师界最繁华的商业街。雷切尔此刻就身处其中,他想给塞尔温特买一件生日礼物,但面前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无法做出决定。

“喵~”一直窝着不动的格林出了声,伸出爪子指向了一家文具店的橱窗。雷切尔顺着方向

看去,角落里的一支羽毛笔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支笔是用常见的白色羽毛制成的,但与众不同的是,它的笔尾镶嵌了一颗菱形的深蓝色水晶,阳光照在上面,给整支笔都笼上了一层蓝色的光晕。

他觉得这支笔很适合塞尔温特,于是低头问:“嘿,格林,你也喜欢它,对不对?”混血猫狸子很认真地点点头,让雷切尔高兴地撸了一把它柔软的毛。

“选礼物有你的一份功劳,回家给你吃小鱼干!”

本来对于被突然“袭击”而有些不满的格林听了这话也不再计较了,还放任自己的主人之一继续进行吸猫行为。

  

  

  

纯白的猫头鹰飞过夜空,轻巧地落在了阳台上,眨着琥珀色的眼睛看向自己正在埋头写信的主人。

雷切尔心情愉悦地在末尾署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前几天收到了塞尔温特的回信,对方很喜欢那支笔。仅仅是这句话,就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

正当他想要把信装好时,格林跃上了桌面,看了看墨水瓶,用爪子蹭了蹭瓶口的墨水,转身在雷切尔的署名旁留下了自己的爪印。

“你啊,就这么喜欢刷存在感吗?”雷切尔不禁失笑,无奈地看着一脸得意的混血猫狸子,拿起笔在信上添了一句:

“爪印是格林主动加上去的,它很想你。”

雷切尔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喃喃自语道:“当然啦,我也很想你……”


Tanforn

(番外二)那天晚上的故事

预摇的番外.关于那晚发生的事


“所以说我们现在在哪里?”


摇滚四处张望看,再看向执着灯的语言


“这里好像接近大道了”


预言抓了抓头发


“对了,你可以弹一首吉它吗?’


看着预言从背包里拿出的一把吉他,摇漠淡淡一笑,他知道为什么预言要支走黑龙了,看着小粉丝兼恋人投来闪看星星的小眼神,他浅浅笑了一下


”好啊,不过捆绑弹唱,共十首。”


”好!”


预言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差点跳了起来,又把摇滚逗笑了,自家爱人也太可爱了吧


两人就地坐在草坪上. 夜晚的风轻飘飘的,很凉爽。独属于少年的嗓音伴随着吉它的伴奏,使人感到放松,摇海这次弹奏的不是摇滚...

预摇的番外.关于那晚发生的事


“所以说我们现在在哪里?”


摇滚四处张望看,再看向执着灯的语言


“这里好像接近大道了”


预言抓了抓头发


“对了,你可以弹一首吉它吗?’


看着预言从背包里拿出的一把吉他,摇漠淡淡一笑,他知道为什么预言要支走黑龙了,看着小粉丝兼恋人投来闪看星星的小眼神,他浅浅笑了一下


”好啊,不过捆绑弹唱,共十首。”


”好!”


预言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差点跳了起来,又把摇滚逗笑了,自家爱人也太可爱了吧


两人就地坐在草坪上. 夜晚的风轻飘飘的,很凉爽。独属于少年的嗓音伴随着吉它的伴奏,使人感到放松,摇海这次弹奏的不是摇滚乐,是节奏轻缓的小情歌,不知道练了多久,弹得很熟练,歌声像春日的梨花淡炎的轻甜, 夏日的薄荷,简单又清凉,像秋日的枫叶,包含羞少年万千的心事,像冬日的暖阳,温柔又包含阵阵暖意,预言和推滚并排坐着,摇滚头靠在预言的肩晚上,抬眸看看高自己一头的预言,刚好撞上了对方漠烫的眼神,他只是没淡地笑着弹着曲子,


曲毕,摇滚收好了吉它


”这曲子…没听过, 新出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编的, 好听吗?第一次作这种类型的曲子

“好听!”


预言连连点头,犹豫片刘后,抓住摇滚的手与人十指相扣


“可以接吻吗?”


据滚先是一愣,随后是温和的微笑


“好啊”


仰头,覆唇,吮吸,打开牙关,舌头互相缠在了一起


两个少年的第一次的深吻羞涩而热烈,两人相对着,双手十扣相扣,眼中满是对方的身影与近乎溢出的爱意


拉开一道细细的银丝,摇滚抬手摸了摸预言的后脑勺


“乖孩子”


看着对方满脸通红,摇滚忍不住想逗这他


”做,吗?”


调戏的语气,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还没等摇滚反应回来,他就已经被扑倒在地,直到两人裤子都己脱下, 他才抬手扣住对方后脑勺埋进白己怀里


”尽情吃吧,坏孩子。”


怎么办呢?养的小奶狗变凶了点呢~

划水人

黑龙和鸟蛇的月下约会?(?)

就爱看他们腻腻歪歪❤️❤️


如果是动图,黑龙的尾巴是晃动的(估计他自己也没发觉哈哈哈哈哈)

黑龙的尾巴好像画短了......(草)

算了,就这样吧呜呜

bug依旧有——


喜欢的可以点点赞,这样我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家银们😭

黑龙和鸟蛇的月下约会?(?)

就爱看他们腻腻歪歪❤️❤️


如果是动图,黑龙的尾巴是晃动的(估计他自己也没发觉哈哈哈哈哈)

黑龙的尾巴好像画短了......(草)

算了,就这样吧呜呜

bug依旧有——


喜欢的可以点点赞,这样我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家银们😭

莫莫蘸大酱

我对不起蘑菇,因为玩心大不和他点火,生气跑到了小黑屋旁边的走道上,和其他人玩了半天发现他还在那里哭,顿时罪恶感爆棚,马上跑过去又是磕头又是道歉,最后点火送了颗心,他居然还想回我,呜呜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我有罪,我错了!!!😭😭

我对不起蘑菇,因为玩心大不和他点火,生气跑到了小黑屋旁边的走道上,和其他人玩了半天发现他还在那里哭,顿时罪恶感爆棚,马上跑过去又是磕头又是道歉,最后点火送了颗心,他居然还想回我,呜呜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我有罪,我错了!!!😭😭

吴风草_
每当飞行中被龙锁了系统自动转视...

每当飞行中被龙锁了系统自动转视角的时候都会自动脑补咣之子的动作表情

好长的简介呼呼

每当飞行中被龙锁了系统自动转视角的时候都会自动脑补咣之子的动作表情

好长的简介呼呼

抖抖有蚪蚪

即使亮只活在台词里,我也嗑到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可以是假的,云亮永远是真的。

即使亮只活在台词里,我也嗑到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可以是假的,云亮永远是真的。

淡墨.

已经老去

“小朋友~我刚刚看到一个.......”

“哥,明天我就七十了,我不是小朋友了啊。”

“哼,在我眼里,小朋友永远都是小朋友。”

贺朝仍是满目星辰,揉了揉谢俞的头。

只是,谢俞这次没有打他。

打不动了。

当年的校霸,如今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了。

贺朝看着他,笑了好久好久。

俩老头。

谢俞轻轻的锤了他一拳,倒是真用力了,但是轻的像撒娇似的。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笑了……我刚刚看到一个说法,是说啊,男性的寿命总比女性短,所以你朝哥肯定比小朋友早死....”贺朝搂着谢俞,轻轻道。

“哥。”谢俞这句话,平淡的听不出来任何感情,但是贺朝还是明白,谢俞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到了他...

“小朋友~我刚刚看到一个.......”

“哥,明天我就七十了,我不是小朋友了啊。”

“哼,在我眼里,小朋友永远都是小朋友。”

贺朝仍是满目星辰,揉了揉谢俞的头。

只是,谢俞这次没有打他。

打不动了。

当年的校霸,如今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了。

贺朝看着他,笑了好久好久。

俩老头。

谢俞轻轻的锤了他一拳,倒是真用力了,但是轻的像撒娇似的。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笑了……我刚刚看到一个说法,是说啊,男性的寿命总比女性短,所以你朝哥肯定比小朋友早死....”贺朝搂着谢俞,轻轻道。

“哥。”谢俞这句话,平淡的听不出来任何感情,但是贺朝还是明白,谢俞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到了他们这个年龄,就是活一天算一天,最提不得的,就是死这个字了。

“打个赌吧小朋友,咱俩谁死的晚谁赢好不好”

贺朝也不是想激怒谢俞,他明白,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如果先以开玩笑的语气让谢俞接受一点,就不怕万一自己死了,谢俞也活不下去了。

“嗯……”谢俞仅仅答了一个字,带着一点鼻音。

他哭了。

“哎.....小朋友你别哭呀……”贺朝轻轻摇着谢俞,摸了摸他的背。



没想到,三年之后,厄运真的降临了。

贺朝出车祸了。

明明出门的时候还笑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眨眼,便是生死两茫茫。

菜篮里还放着一小束花,是贺朝在菜市场门口的花店里卖的。

要送给小朋友的。

车祸现场全是血,甚至溅到了街道旁的杂货铺。

但是,就在贺朝身边的那一小束花,连半点尘土都没有,干干净净。

谢俞可以进来的时候,警方已经把贺朝的尸体带走了,只留下了一束花没有管。

他捡起了那一小束花。

依然很丑,红配绿。

他把花带回了家,捂在胸口。

谢俞哭了。

撕心裂肺。

刚刚一直憋着,没有很丢脸的在大街上哭的像个疯子。

哭完了,又静静的坐着。

贺朝不在了,好像就没什么事可以干了。

坐着就好了。

不想动了。

不想和这个房子外的任何事有关系了。

这一坐就是一天,直到晚上,他的胃病终于犯了。

绞痛。

但是没有心疼。

心疼的快炸了。

谢俞缓缓起身,找到药,吃了下去。

然后又坐了回去。

“哥。”

“我赢了。”

“但是真的好难受。”

他捧着怀里那束已经蔫了的花,呆呆的坐了一晚又一晚。

三天后,谢俞去世了。

我赢了。

但是.....怎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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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没热度就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