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海推文
去年八月入坑以来看了不少好文,且做记录
一、强推的太太们
以下几位太太写的大多数文我都很喜欢,值得将每篇都看上N遍,这里推荐我自己最最最喜欢的文,太太们其他没推荐上的文只是我词穷不知道怎么夸,总之大家都给我去看。
1.李李家的破竹帚
强推太太的启明星【哨向】,哨向与青春校园文学完美结合,我真的是爱死了最后小赫海一边谈恋爱一边完成测试那段了,坐等大大更下一篇章(乖巧)
Après la pluie(ABO)已完结、金丝雀(ABO)已完结
这两篇ABO写得也很绝
2.祺南
这位太太做了很多肉,都特...
去年八月入坑以来看了不少好文,且做记录
一、强推的太太们
以下几位太太写的大多数文我都很喜欢,值得将每篇都看上N遍,这里推荐我自己最最最喜欢的文,太太们其他没推荐上的文只是我词穷不知道怎么夸,总之大家都给我去看。
1.李李家的破竹帚
强推太太的启明星【哨向】,哨向与青春校园文学完美结合,我真的是爱死了最后小赫海一边谈恋爱一边完成测试那段了,坐等大大更下一篇章(乖巧)
Après la pluie(ABO)已完结、金丝雀(ABO)已完结
这两篇ABO写得也很绝
2.祺南
这位太太做了很多肉,都特香,尤其是最近新更的【赫海】1+1>2 真的是香疯了
太太除了车开的快这篇写得也很好The Lantern(哨向),坐等第二部
4.焦糖玛奇朵
特别行动小队(哨向)优秀的群像戏,主赫海、83
美食系列 挑剔美食家赫X贴心私人厨师海
5.橘小天
这位我真的是要吹爆,超高质量的更新超绝的更新速度,超级超级香的肉,咱就说同人文里能写到四百多章还不水的能有几个人!!!
他是星灵族人设有成长,年龄跨度大,最近日更有剧情有肉有甜有虐超长,一次性看完巨满足(虽然我还没看完qwq)
《真的很大》这篇去太太主页找,饭巨香!完美诠释了何谓是爱与性,不单单是身体上的交流,更多的是借由身体表达出心与心之间的碰撞
这位太太写了超多短篇,各种AU一次看个爽
7.-一盒甜豆奶-
Petrichor(哨向) (未完结)
8.nannan
9.次长针
三回 强推这篇,虽然感觉大家都看过了,但是还要强烈推荐这篇。每看一次都会忍不住落泪,犹记第一次看是在上班摸鱼时看的,一边强忍眼泪一边忍不住往下看。
SuJu的早晨 每一篇都很可爱!
10.再见安德鲁
11.wb:_玻璃少女 凹三:boli_hh
《念旧(ABO)》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Omega未婚生子带球跑
《我搞到男神了(吗)》年下少女攻小龙套赫x平行世界穿越被迫渣男影帝海
《海海,我偷电瓶车养你吧。》总裁的追星助理赫x三线小爱豆海
凹三上有全文,长篇短篇应有尽有
12.Oozz-林君
《夜阑人不静》《草莓混蛋奶油辣椒》《Not my type 》三篇都是ABO但各有各的香
13.《李两是嗅嗅兽哦~》太太wbID:KATA-
赫海是两只嗅嗅兽,巨巨巨可爱的文
二、中长篇
从恋爱到结婚需要几步(ABO) (已完结)好喜欢这篇的木浦淳朴海
比临月更圆 (未完结)ABO小说和现实互穿
拯救李东海(ABO)(未完结)
【论坛体|SJ群像】换乘恋爱 (未完结)
离婚之后 (已完结)理性慢热李哥x“心灰意冷”小海
两难 (未完结)
专情温柔被单方面分手前任银赫/开朗黏人一见钟情年下弟弟赫宰X成熟克制但容易心软东海
这篇看的我那叫一个抓心挠肝,咱就说太太什么时候更新,就喜欢看一些大三角
这游戏究竟有没有真结局?! (未完结)游戏论坛体,很新颖的恋爱推理游戏,我也想玩这个游戏,入坑看的第一篇文,顺便一问太太什么时候更新qwq
契合度匹配机制(ABO) (未完结)公务员琴酒赫x作曲家海
心术不正 (未完结)疯批绿茶心机财阀赫x正直死心眼直男官员海
非常狗血且三观炸裂,但是又莫名上头就好奇怎么HE,坐等结局
契阔(ABO) (未完结)蓝山咖啡赫x红茶奶酥海
拍卖月球(ABO) (已完结)白茶alpha上将赫x小苍兰beta安抚员海
《Lock Me Up (ABO)》(已完结)年下单亲爸爸赫x年上风流霸总海
罕见的追夫火葬场,跟《拍卖月球》是一个作者,但loft上没有,太太wbID:日落之前接你回家
别动那个傻子(abo) (已完结)主83赫海,傻子澈x精英特少爷赫x打工仔海
不要痛(abo) (已完结)开头略一般,但是越到越好看,海海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好想看个番外qwq
三、短篇
小神仙 神仙东海x凡人赫宰
遗愿清单 是甜文呢QAQ
糟糕,我好像要结婚了 Haru老板海x一见钟情赫
风和日丽是归期(ABO) 舞蹈导演赫Ax作曲家海O
哥嫂(ABO) 装O的精致A李赫宰×装A的硬汉O李东海、高端造型设计师李赫宰×健身房教练李东海
早婚早育的危害 主83赫海
我和我的三个陪玩 主播和陪玩的二三事
今天毒唯脱饭了吗 美妆穿搭博主赫X旅游健身博主海
没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 、和暧昧派的艺术家分手之后 、我喜欢的音乐家心里爱着他 画家赫x作曲家海
青春疼痛文学三部曲,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看的胃疼(◦`~´◦)
整理完推文发现自己是真喜欢看abo和哨向,要是有以上没总结到且好看的文,希望大家能多多推荐
【DH】银粉世家
*给仙女阿京绝美小夜曲的G!
*警告:无立场雷爽苏,ABO,慎入!
*《教授不可以》后篇,可单独食用w
*声明:除了ooc我一无所有
*简介:朋克婆媳,在线气死马家庄父子~
01
“波特,去打魁地奇么?我预约了今天下午的场地。”
“Umm,不了。”
“黄金场地,很难预约到的,”德拉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真的不去?”
你很难想象哈利·波特这样的人会放弃一个打魁地奇的机会,这就好比伏地魔忽然放弃了拥有老魔杖的机会而选择投身巫师平权事业。好在我们这个世界线并没有伏地魔,只有谈婚论嫁的Alpha、Beta和Omega...
*给仙女阿京绝美小夜曲的G!
*警告:无立场雷爽苏,ABO,慎入!
*《教授不可以》后篇,可单独食用w
*声明:除了ooc我一无所有
*简介:朋克婆媳,在线气死马家庄父子~
01
“波特,去打魁地奇么?我预约了今天下午的场地。”
“Umm,不了。”
“黄金场地,很难预约到的,”德拉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真的不去?”
你很难想象哈利·波特这样的人会放弃一个打魁地奇的机会,这就好比伏地魔忽然放弃了拥有老魔杖的机会而选择投身巫师平权事业。好在我们这个世界线并没有伏地魔,只有谈婚论嫁的Alpha、Beta和Omega,哈!感谢梅林。
但波特,拒绝,魁地奇,这几个单词放在一块儿,无论怎么排列组合都具有令人同时惊掉眼珠和下巴的力量。毕竟他为了这个连魔药课补习都敢翘,当时他甚至还考不到十五分。想想吧,竟会有人因为区区一场魁地奇而放弃魔药学习!他一定很爱这个!
德拉科从惨痛的回忆中恢复过来,又确认了一遍:“你认真的?那可是赛级场地。”
“我说不去!”
哈利有点儿暴躁地背过身去,小声嘟哝了一句什么,德拉科没听清。他还是指望哈利能改变主意接受这个来之不易的惊喜,因此开玩笑地说如果他不去那空出的名额就归布雷斯了。
哈利赏了他一枚枕头,紧接着是遥控器,最后是一个吃剩下的金枪鱼罐头。如果德拉科追究起来,最后那个已经够得上一次家暴指控了。
不过他们还没组建起真正的家庭来,他不确定法律是否保护这样的同居关系。因此德拉科只是做着灵活的闪避,并且走过去抓住他的手:“嘿,到底怎么回事,生气了?”
哈利用力甩开:“我说Alpha都是自大狂!”
德拉科懵懂地眨着眼睛:“……啊?”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就和性征扯上了关系,梅林在上他只是想用一场球赛来讨小男友的欢心。何况上了球场,能在波特手上讨到好的Alpha可没几个。
“猜猜现在是谁在搞性征歧视了?”
他握着肩膀试着把人掰回来面对面,哈利小幅度地挣了一下,但顺从了他的举动,低垂着一双晦暗难辨的绿眼。德拉科爱死他梗着脖子似倔强又似撒娇的清澈面容,该死,他的嘴唇是不是还撅起来了?
德拉科现在就想吻他,让魁地奇、绿草坪和更衣室都去见鬼。但这显然不是一个调情的好时机,Omega心海底针,他刚刚就莫名其妙把人惹毛了。
“你真的从没和Omega交往过,是不是?”哈利侧过头叹了口气,暖暖的呼吸散落在德拉科手背上,一副很想生气却也明知自己是无理取闹的样子,“就是,那个、我……快要……那个,呃,总之快到了,你明白了吧!”
不,他完全不明白。德拉科紧张起来。波特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是什么?快到了,快到了是多久会到?难道男性Omega也会来例假?怎么从没听波特提起过?在这漫长而尴尬的停顿里,他开始后悔起自己没有认真翻阅布雷斯送的那本《和Omega交往的五十条守则》,以至于现在连一句应对例假的贴心话也说不出来。见鬼的他也才二十一岁!
他目睹着哈利的脸一层一层地红起来,先是脖子,然后是脸颊,连额发下饱满光洁的额头都染上粉红。他把嘴嘟得更明显了一点,恼羞成怒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跺脚发作了。
德拉科心驰神荡,但同等分量的罪恶感也正袭击着他。是了,这种事怎能经由Omega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但凡Omega总是矜贵的、娇羞的,连一点点不文雅的词都不方便吐露。波特……好吧,他有点不太符合,他骂起人来可够德拉科喝一壶。但有些事情总不会例外,他们都会对这些敏感话题感到尴尬,应该由接受过上流教育且富于骑士精神的Alpha们——譬如马尔福家的独子——代为解围。而现在他不得不自己向德拉科明示,这无疑都是德拉科的错,男友失格,Alpha之耻——
“我很抱歉,你……呃,你先在家休息一下。对了!多喝点热水,也许?”德拉科断断续续地说,他现在急需避开哈利的视线到巫师知乎上去充一波电,“我马上就回来,马上就回来……”
即便是等在产房外的新爸爸也不能比他更紧张了,哈利仄歪着脑袋,对此等如临大敌报以迷惑的目光:“你是要去……?”
“不!不用说出来波特,”德拉科恨不得捂上他的嘴,“你只需要告诉我长度尺寸,日用还是夜用。对了,你会痛经吗?不不不这个也不用说,我不该问的,我会把止痛片一块儿带回来——”
哈利的眼神清明了,并且正肉眼可见地转成一种看待智障的神色。
“德拉科,你他妈想到哪里去了?”他面红耳赤,大吼出声,懊恼不已,“是我的发情期快到了,不能去那种信息素外放密集的场合。发情期!!!听明白了吗你这个混蛋!”
好的,发情期。发情期,好的。答案近在眼前,他怎么能没想到这个?他刚刚由于自己的愚蠢逼得Omega说出了更难以启齿的词儿。德拉科大脑一片空白,恍然大悟,像个骤然断掉电源的机器人,手停在门口放钥匙的小碗上方一动不动。
“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哈利浑身上下都带着内分泌即将紊乱的暴躁低气压,几乎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浑身都红成了那样信息素还开始不受控地喷发出来,再加一句更明显的求欢指令也算不了什么,“所以你还是得下楼去买点什么回来但绝不是卫生巾!别等着我拿恶咒把你打出去,我发誓我真的会这么做!”
然后他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祈祷他的男朋友能在三十秒之内提着安全套和润滑剂回来。梅林保佑他最好能多买几盒,如果连这也得哈利明说,那他就立刻踹掉这个再去找下一个双商达到及格水平线的Alpha。我是说,绝对没有Omega会想跟这么个傻逼男友繁衍后代,绝对没有!
02
德拉科只花了二十秒。
速度之快让哈利怀疑他只是站在便利店喊了句润滑飞来之类耻度爆表的蠢话,然后连钱都没付就回来了。
还算可以。哈利喘着气想,他就要度过一次有男友相伴互助的发情期了,一个高挑漂亮的金发Alpha,将近二十年来第一次……这他妈真是个很棒的毕业礼物。
“你买了什么味道的?”他几乎是扑在了德拉科身上,像只软绵绵的树袋熊,“水果味?我喜欢水果味……”
“我不知道,”德拉科诚恳地说,再次感受到自己在Omega基础生理常识方面的无知,“他们没有口服的,我下次再去问问看,你先用这个应急吧。需要我帮你吗?”
03
“然后他给我打了一针抑制剂。”
“???”
赫敏捂住了嘴,用一种灾难性的口吻尖叫,“不,他没有!”
“他有,”哈利回忆他堪比护工的利落手法,声线带上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如果不是我躲得快,他还会给我打上第二针,那这次发情期就彻底毁了。”
“哈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没分手,”她愤慨不已,掰开哈利的手肘摩挲那个针孔,“他无视你的性暗示,完全没有尽到伴侣的义务,不,这简直是对一个Omega的羞辱!”
“……或者他也可能是个纯种的傻瓜,”哈利扶额。
“没可能,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赫敏怜悯地看着她自欺欺人的朋友,“要么他是个可悲的ed,要么他对你根本没兴趣。否则没有哪个Alpha会选择抑制剂而不是他自己的老二来帮你,连罗恩都该懂了。”
哈利停顿片刻,礼貌性的:“…他懂了?”
赫敏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应该能懂……?”
哈利思考了一阵:“不,我记得没有。”
赫敏把脸埋进了手中,显然想起了哈利希望她想起的画面:“是的,不,不,他没有。”
罗恩怎么懂得了这个?解读性暗示对他的大脑构造而言太高阶了。她为自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念头而感到羞耻。当时她的信息素浓烈到就连Beta们都能察觉,可是罗恩·韦斯莱……他在处理她的第一次发情期时直接把她扛进了医疗翼,是的,扛,就像对待一袋土豆。
“好吧,也许他就是个纯种傻瓜,”她举手投降,“他们都是。”
“他们都是,”哈利加入进去,重复的吟诵让这句话变得像某种秘密社群的入会秘仪。
“你也是,”她话锋一转,“否则无法解释你手上的戒指。你在没有性体验的情况下贸然答应了一个Alpha的求婚,不顾他有很大可能是个ED或者信息素失敏患者。哈利,你一定是疯了。”
“……也不是没有,”哈利茫然地转着戒指,露出一个求助性质的微笑,“我正要告诉你,敏妮,事情失控了。”
04
事实上,他们有。
德拉科拆开第二支抑制剂时遇到了一点困难,哈利得以逃开,并且迅速地甩门落锁。
“波特,我……”等德拉科终于扔掉包装抬头,“???”
他被自己的Omega锁在了卧室里,对方正在门外气得上蹿下跳。
“去你的,德拉科,去你的水果味口服抑制剂!”他的声音隔了一扇实心雕花木门仍然中气十足,“我对这东西过敏!如果你厌倦了这段关系想要谋杀我,那你尽可以把剩下的五支全都给我打进来,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冒牌教授!”
“可是波特,没人会对抑制剂过敏的,”德拉科的声音听上去该死的无辜,“Omega怎么可以没有抑制剂?”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固定交往的Alpha?”哈利怒气冲冲,好像是德拉科把他关在了门外似的,“而且任何人可以对任何东西过敏!你没去过巫师知乎吗?连空气和水都能成为过敏源,有个匿名主妇还声称她对自己的丈夫过敏!德拉科·马尔福,如果你今天不跟我上床,我就永远对你过敏。永远,过敏!然后找到出门之后遇见的第一个Alpha来度过发情期。我认真的,你听见我了吗?!”
里面静悄悄的,德拉科似乎惊呆了。片刻之后他扑到门边:“波特,你……你还好吗?”
哈利靠着门跌坐在地上,情绪因为混乱的生理期而起伏不定,羞耻、委屈和万种柔情在他心中混成一团乱麻。
因此他听上去有些哽咽了,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我不知道你的奇葩脑子里又在转什么念头,但要是你又打算拿按摩棒之类的东西来糊弄我……”
门开了,德拉科扔掉备用钥匙,惊呼一声蹲下来,让哈利靠进怀里,他抱起来浑身滚烫,吐息几乎灼伤德拉科的颈侧。店员告诉他第一支抑制剂的作用微乎其微,原来是真的。
“是你追我的,”哈利抽噎起来,他把这种突如其来的脆弱归咎于激素作用,因此撒起娇来也心安理得,“你不能——不能这么对待我,你应该跟我上床,你应该。”
“对不起,”他手足无措,“我、我不知道你对我们的关系是这么想的,事实上我还没敢想那么长远。我原以为……天哪,波特,你还这么年轻,才刚毕业。”
他每说一句就啄吻一下,哈利被他弄得心痒难耐,逐渐烦躁起来。但德拉科仍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磨磨蹭蹭地找东西,甚至松开他跪了下去。
“没关系,你很勇敢,好在我很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我会承担起责任来,马尔福家教给继承人的第一个单词就是责任。哈利·詹姆·波特,你愿意——”
“我愿意。”
这个人好烦。哈利迫不及待地捧住他的脸用力回吻,好把剩下那些冗长的语句都堵回去。眼下德拉科想对他做什么他都只有一句话,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
德拉科把他抛到了床上。接下来就全是本能的事儿了。
05
哈利从潮湿、粘腻、漫无尽头的情潮里找回一丝身为高级生物的清明和体面,已经是三天后。
他首先感到一丝奇异的生物联结,好像身体里多住了一个灵魂,它在他醒来的同时还在安然沉睡。而后联结惊动了一下——他看到德拉科醒了。
不不不,一定有哪里不对。他下意识捂住后颈,在那个隐秘的已经消了肿的腺体上摸到一个结痂的伤口。
“什……”
“早,”德拉科微笑,俯身给了他一个轻柔的早安吻,“你想把婚期订在什么时候?”
哈利一掌推开德拉科凑近的脸,然后在自己的指根看到一枚闪闪发亮的银戒。
“挺……挺漂亮的?”哈利瞪大眼睛,吞了口唾沫,眼神因为过度惊吓,都快要涣散了。
德拉科在新生的AO联结里,开始察觉到一种类似于崩溃的情绪,是故在醒来的第一秒就进入了状态,尽心尽力地扮演起一位温柔体贴的未婚夫。
“你还好么?”他略含羞涩地拨了拨哈利的额发,后者还因为弄不清状况而持续当机中,“别担心,我替你清理过了。蜜月宝宝是很好,但我想我们还可以多享受几年两人世界,等我父母开始着急再考虑。你说呢?”
这回哈利抓住重点了:“你说蜜月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德拉科咬住他的下唇,“波特,我不知道你还这么调皮。”
哈利吓疯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和你结婚!”
德拉科皱了皱眉:“你说愿意的。”
“我的意思是——”哈利张牙舞爪地顺着气管透不过气来,自觉和他讲的不是同一种语言,“总之不是结婚的意思!人们不会睡过一次就结婚!而你他妈居然未经同意标记了我!梅林的维密翅膀啊,你在想些什么,我才二十岁!”
“可你说愿意的,”德拉科坐直起来,露出万分固执的神色,和他家庄园走廊里挂着的老古董画像没两样。这时候哈利就想起他当教授的样子,气焰先怯了三分。
“我昏头了,说话不算的,”他小小声地嗫嚅,“明明是你诱拐Omega结婚,怎么好像我是做错事的那个……”
“诱拐?难道我会对你始乱终弃吗?”这回轮到德拉科愤慨不已了,“我可是正经人家的Alpha,当然是做好了结婚的觉悟才会和你、和你……的!”
哈利看着他异常郑重的双眼,我只是来骗个炮根本没想过那些天长地久的事情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德拉科愣了半天,严肃道:“波特家也是有头脸的世家,你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众所周知,AO上了床就要结婚。以前你被学校养得不知道规矩我不怪你,今后跟着我,我妈会教你规矩。”
06
“所以,就是这样。我要结婚了。”
赫敏对好朋友毕业就要结婚这件事接受良好。
“你睡了一个名门望族的Alpha,他漂亮又龟毛,为了负责你必须和他结婚,否则他就会幽怨地跟在你屁股后面抹眼泪,指责你轻浮放荡坏了他的贞操。这事儿换个性别就见多不怪,除了你没法搞大他的肚子。哈利,我得说你的婚姻为AO平权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案例。”
“你的医疗翼之旅也为加强Alpha性教育之紧迫性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案例,”哈利怒气冲冲地反击。
“嘿!”赫敏提高了音量,“哈利·波特,再提一句医疗翼你休想我会出席你的婚礼!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仙女教母了,小混蛋!”
“哦,孩子,”哈利露出痛苦的神色,对她竖了个中指,“去他的孩子,我才二十岁!”
07
“二十岁不小了,”布雷斯面色严峻,“他真这么想?”
“我知道,我知道,”德拉科靠在壁炉架上晃红酒,“都是霍格沃兹的问题,我想。这些年他们给Omega灌输的理念很奇怪,我父亲一直都在提案反对。”
“但Omega的情潮是大事,我甚至不应该跟你讨论这个,很不体面。”
“症结就在这里,他好像把这看成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情。这是何等失败的教育,你能想象吗,布雷斯?一个未婚的Omega……”他胸口剧烈起伏,对这种可怕的放荡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发出匪夷所思的叹息,“……一个Omega……”
“其实我不反对Omega平权,”布雷斯耸耸肩,“但现在我得考虑今后是否要把孩子送进霍格沃兹了。我是说,哪个好人家会接受一个婚前不检点的Omega呢?”
“我们现在是合法订婚关系,”德拉科倨傲地抬起头,“在果实没有成熟时提前尝一口不算什么。”
“当然,”布雷斯忙不迭附和,“当然,你不一样。你做得很对,像个绅士。恭喜你,好兄弟。对了,你的小Omega对我姑妈设计的订婚戒指还满意吗?如果正式婚戒也需要的话你得尽快约了,她的档期很难空出来。”
“他满意极了,我欠你个人情,”德拉科往他胸口轻轻按了个拳,“不过正式婚礼上我们会交换我父母的婚戒。”
“哦!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布雷斯轻呼,肃然起敬,“一位真正可敬的夫人。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这就没问题了,这就没问题了,她会把你的小Omega调教成一代名媛的。”
“我也这么想,”德拉科愉悦地和他碰了个杯。
08
婚礼结束之后,德拉科就把哈利交给了纳西莎。
他没有明说这将是一堂旷日持久的O德教育课,但纳西莎对此心领神会。她是上流社会交际圈中德行的典范,教养儿媳是她天经地义的责任,人人都说没有比她更优雅得体的夫人了。
而哈利对卢修斯·马尔福说的第一句话则是放心哥们儿,我会照顾好你老婆的。随后他拍了拍卢修斯的胸膛,手劲还不小,拍得卢修斯忍忍忍忍了好久才没咳嗽出声,脸都绿了。
“……和西里斯·布莱克那个浪荡的家伙一模一样!”他板着脸向儿子呵斥。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新娘入驻的第一天,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09
“坐吧,我的孩子,”纳西莎和气地说。她的起居室幽香浮动,宝光暗含,处处都显出背后有一位品味高雅的女主人在精心打理。
哈利岔开腿坐了两个圆垫。
纳西莎眉毛一动,但终于没说什么。她打量着他经过一天蹂躏的礼服,选了个最温和不过的话题入手:“这身西装是你自己挑的吗?”
“是赫敏和我一起选的,”哈利弹去衣襟上的奶油粒,不顾纳西莎听见这个名字而微微皱起的鼻子。
她接受了这个挑战,扬着手帕笑了:“它很漂亮,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酒红色。但是哈利,你是个有家室的Omega了,从此以后就要收敛脾气,安心待在家里,这么张扬的红颜色少穿穿,不体面的,外面卖笑的小O才这么穿呢……”
哈利惊呼:“天!这就是您这么年轻就只穿黑灰雪青的原因么?您保养得这么好,却整天这样暗沉沉的,就连婚礼上也是如此,实在太可惜了……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把自己锁进坟墓里?”
纳西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一手不住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啊咧?有吗?其实也还好啦,我这个皮肤是天生的哎……”
“真的吗?”哈利凑近了去打量,“一点皱纹都看不见,真的没用过什么护肤品?”
“真的啦,就是最普通的美白魔药,”纳西莎乐滋滋地打开话匣子,“不过我看巫师知乎上说食疗也很重要,可能和我从小习惯吃的甜品食谱有关?”
哈利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多精致的生活态度!我们Omega的青春和美貌,不应该被家庭束缚住,任何年纪都可以傲然绽放!您看看您,为这个家庭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就因为嫁了人,连一件漂亮裙子都不能穿吗?有多少高挑纤细的Omega为了丈夫愚蠢的自尊心,就把所有心爱的高跟鞋都锁进了鞋柜里?即便有家养小精灵,您还是无法彻底卸下家务的担子,一手玫瑰色的指甲都断送在锅碗瓢盆里。想想看,您有多久没涂过一次指甲油了?”
纳西莎心头大震,泪如雨下,哽咽难言:“我……我……”
10
两人一番交心长谈,打开了起居室的门。
卢修斯向德拉科使了个眼色,德拉科端着一碟马卡龙迎过去安抚,免得他刚刚嫁过来的小妻子被教训得过了头,说马尔福全家联起手来给他立规矩。
“波特,在我眼里你总是最好看的Omega。但既然结了婚,不能再穿颜色轻佻的衣服也没什么……!!!爸!”
卢修斯被他叫得毛骨悚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了!你叫得像只烧烤架上的兔子!”
结果一看差点昏过去。他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结婚二十五年向来循规蹈矩人人称道的妻子穿了一袭曲线玲珑的翠绿色深V晚礼服,整个后背大开,只有几根丝绸衬托着蝴蝶骨的轮廓?她的恨天高足足有十厘米!比卢修斯还高半个头!
“看什么看?”纳西莎挑着银紫色的烟熏眼妆对父子俩放了个电,单手掐着纤腰,烈焰红唇微微开阖,“没见过PrettyOmega么?”
11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卢修斯换上睡衣,坐在床沿心有余悸,看妻子忽然甚有情致地鼓捣起妆镜台边的瓶瓶罐罐。
“也没什么,”纳西莎爱惜地抚过自己的眼角,“就是突然觉得Omega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这是怪我对你不够好,”卢修斯从镜子里与她对视,拿起梳子替她一下一下梳到底,“小龙告诉我,明天哈利有个客人要来拜访……”
“一定是那个赫敏·格兰杰,”纳西莎冷淡地说,“听说她的父母都是不懂魔法的Beta。”
“没错。我知道你很纵容哈利,但我们家不能和这样身份的人往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西茜?”
她慵懒地道了句我知道分寸,就仰面倒在床上,丰厚润泽的长发铺散在枕席上,举起手来发呆。
“亲爱的。”
卢修斯在她身边躺下:“嗯?”
“你也觉得我该去做个美甲吗?”
“???”
12
赫敏的拜访不出意外受到了纳西莎的反对,这一次她似乎很坚决。
“不行,想都别想。她的血统怎么能踏进我们纯血世家的宅子!哈利,你是马尔福家的少主夫人,不可以再和外面那些抛头露面的Omega来往了,这是常识!”她用手扇着风,似乎连想一想都快昏厥过去了,“早在我祖父还在的时候,我家就从来没有接待过一个……一个……”
哈利想笑。她和德拉科一样,对某些词汇也有种奇怪的道德感,宁死都拒绝让它们脏了自己的舌头。
“她也是个巫师,和我们一样,”他心平气和地说。
“我们都知道不是这样,”纳西莎说,“毋宁说这是她和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令人蒙羞。”
“霍格沃兹接纳她入学,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表致辞,”哈利笑笑,“她也是个Omega。”
“性征不重要,我的孩子,重要的是血统。”
哈利大摇其头:“不,性征才是最重要的,Omega何苦为难Omega,还要用血统这种荒诞的理由分出个三六九等?赫敏的父母虽然不是巫师,但她是O权保护协会最年轻的副主席!她这次还会带紫外线美甲照射器过来,她画的美甲连潘西·帕金森都愿意排上十个小时的队来预约。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款式的?”
“真的?”纳西莎犹豫了,“连潘西·帕金森都……?”
那可是眼下ins上最受欢迎的美妆博主!
“十个小时,想想吧。”
纳西莎沉思片刻——仅仅出于礼节——就果断在原则和美甲之间做了抉择:“那我要那个猫眼绿嵌银箔的,无名指上面要跳个贝壳花,最近小绿书上好多人做这个,她会画伐?”
门铃恰好在此时响起。
“会,当然会,她无所不会,”哈利起身去开门,“来来来,一起喝下午茶。”
13
卢修斯和德拉科从风投行回来的时候,发现玄关没有小精灵来帮忙脱鞋。
过去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因为知情知趣的纳西莎想要给卢修斯一个惊喜。他怀疑哈利也被传授了这一招,唇角遂浮现出一个怀念的微笑,摆手制止了儿子召唤小精灵的呼哨。
“也许是你的新娘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小龙,”他用过来人的口吻告诉儿子,自己率先脱下外套走了进去,把空间留给新婚的孩子们,“西茜,你没让那个泥巴种进门吧?哈利他刚刚嫁过来,交友太不慎了……”
14
三个正在烤指甲的Omega齐刷刷抬头:……
卢修斯&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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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是我订的甜品外卖到了,”赫敏扬起一个过分礼貌的甜美微笑,“下午好,马尔福先生们。”
纳西莎张着热烘烘的十根手指头也不抬:“你们这些Alpha又在说什么梦话!又想要给我们Omega洗脑了是伐!我告诉你们,只有Omega最懂Omega要什么,你们不要指手画脚的!那种词张口就来!大衣自己挂!拖鞋自己拿!要喝什么水啊?我在做指甲,没空!”
卢修斯看看赫敏,又看看他们面前高高堆起的外卖盒子,眼前险些一黑。
还是德拉科先找回舌头:“你们叫了外卖,没让小精灵下厨?”
纳西莎甜甜地笑了。
“没有小精灵,”她举起桌上几只落单的手打羊毛袜,“我解放了他们,我和赫敏,还有哈利,我们三个。”
“很高兴马尔福夫人能认可我的事业,”赫敏动情地握住她的手,“我们Omega应该理解小精灵严重被低估和虐待的生活现状,弱者和弱者之间的共情是人类最伟大的感情之一。”
“敏妮,你让我找回了人生的价值,我现在感觉好极了,各种意义上都是,”纳西莎对她的猫眼绿美甲陶醉不已,仿佛那里有整个星空,“我衷心希望你能常来做客,在这里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无礼的对待。”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丈夫一眼,比看向赫敏的眼神冷了一千华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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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凑近哈利耳畔:“说真的,'敏妮'?这是怎么回事?”
“Omegas'talk,”哈利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一级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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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无法忍受更多外卖盒的卢修斯挽起袖子,人到中年带着儿子在厨房烤派。
“多放点肉桂粉,”纳西莎穿着那天试过的深V长裙,赫敏对此赞不绝口,“顺便一提,我也不会洗碗的。”
“洗碗机呢,”卢修斯崩溃地在厨房里走动,差点把烤箱当成洗碗机塞进一堆脏盘子,“我们家居然没有洗碗机?”
“因为你说洗碗机不干净,一直都建议我手洗,”纳西莎冰凉的指尖拂过他的耳垂,很温柔地,“忘了么,亲爱的?”
卢修斯和德拉科靠在一起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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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起,卢修斯知道这个家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否则他不会戴着橡胶手套深陷泡沫堆不可自拔。但他高端狭隘的精英交际圈注定了他对此经验严重不足,因此无法诊断出病灶之所在。
Omega是由什么组成的?
卸甲水、外卖盒子和脏兮兮的旧羊毛袜。Omega是由这些东西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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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茜决定带你去她的沙龙?”
赫敏把自己的眼睛从《GossipOmega》中拔出来,她必须追上进度才能随时随地和纳西莎讨论剧情。
哈利对“敏妮”和“西茜”之间用美甲和O权主义建立起的诡异忘年交不予置评。他苦恼于如何把一个全新的纳西莎展现在纯血名媛中间,而不至于使自己显得像一个嫁入豪门搞传销的洗脑大师。
“这很简单,”赫敏咯咯咯笑得像个邪恶巫婆,“如果你担心德行和仪范的化身忽然变成异教邪典的俘虏会让人起疑,那就把在场的人全都同化,让西茜成为新的典范。”
哈利沉吟:“你的意思是……”
“Shhh……”她温柔地说,“单身派对那天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20
哈利的单身夜是一场学术氛围浓厚的Q&A,充斥着“Alpha凝视”、“主体客体”和“家族母权”等等令人毛骨悚然的词汇。
罗恩早早就把自己灌醉了,它们在他耳中听来比斯内普的魔药课还乏味。他毫不怀疑只要她跳上吧台抢过驻唱歌手的话筒把它们挨个喊一遍,在场所有正硬着蹦迪的Alpha都能被她喊萎了。
“别以为他们就是那个家的主人,”她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竭力吼出声音来,“是她把家族母权紧紧握在了手里,是Omega。Alpha都是很忙的,他们的绝大部分精力都被社会榨干,能留给家庭的早已微乎其微。但她不同,她主宰了一个家族的衣食住行,用整个人生来经营她的家庭。就像中国古代有些太后会坐在珠帘后面替代年幼的儿子和无能的丈夫聆听政事,但几乎没人知道她们的存在和影响,连男人们自己也不自知。你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她,你唯一的敌人和战友、老师和学生,纳西莎·马尔福。她才是掌握着马尔福家,并且始终让卢修斯自以为是男主人的狠角色。她是家庭的幕后女王,拿下她,哈利,你就是马尔福家新的王。”
她气吞山河地说完,把莫吉托喝了个底朝天,一对闪烁的明眸看向哈利,仿佛他不是要去结婚,而是要上战场。
在罗恩的鼾声震天中,哈利惊掉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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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纳西莎已经是你的西茜了,”哈利茫然,“现在的战场是她的沙龙。”
想起那些娇滴滴阴阳怪气杀人不见血的Omega名媛们,哈利不禁打了个冷颤。
“举一反三,哈利,举一反三,”赫敏恨铁不成钢,“沙龙依旧是她的主场,连主君都和你站在统一战线,你居然担心无法收服她的拥趸们,这说得过去吗?”
哈利虚心地表示他依然不是很懂,需要更明确的指点。
赫敏高贵冷艳地用两根手指夹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扔到他面前,又钻回她的《GossipOmega》里去了。
“就从头条开始吧,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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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上印着盖勒特·格林德沃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世纪婚礼公告,他们俩加起来都快四百岁了,而丽塔那支生花妙笔忽然开始吹嘘他们那两张全巫师界都熟识的脸很有夫妻相。
哈利看着老校长眼角笑出的褶子,瞬刹间福至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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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梅林的脏胡子辫啊,两个Alpha怎么可以在一起,这不是搞同A恋吗?”
哈利跟着纳西莎走进沙龙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充斥了类似这些窃窃私语。显然她们都看见了他扔在茶几上的预言家日报。
“邓布利多还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呢!想想这会在年轻的Omega之间造成怎样的影响,我早就说过不应该让一个Alpha来担任O校的校长,”扎比尼夫人首当其冲,她是个肤色深棕的冻龄美人,“难怪布雷斯最近总说霍格沃兹的办学理念出现了偏差。”
“母校受到这样的评价真令人不愉快,”有人低声附和。
“我可不放心我的孙女要进这样的学校念书,”扎比尼夫人撇撇嘴,跟纳西莎打了招呼,“西茜,你来了。哦!还有哈利,亲爱的孩子,我听布雷斯说起过你。”
哈利看着她掖粉的帕子,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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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沙龙包罗万象,话题从攀比丈夫和炫耀孩子到望族联姻和名门阴私无所不有。
哈利很快察觉到众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一直都不理解这帮有钱有闲的漂亮Omega为什么要花时间来喝这种只能喝出一肚子气的下午茶,有空多读点书不好吗?所以他决定做点什么,哪怕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这宝贵的四个小时过得稍稍有点意义。
于是他第一次引入了社会话题,在纳西莎的默许下把话头引会那场轰动一时的世纪婚礼上。
“对了,哈利,”扎比尼夫人目光炯炯,以一种探究的神气看向他,“你刚从霍格沃兹毕业,一定知道年轻一代Omega的想法。为什么不谈谈你对这桩伤风败俗的婚姻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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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匆匆咽下曲奇,对她无辜地笑了笑。
“我觉得挺好,”他说。
会场安静了,只剩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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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西茜!”扎比尼夫人发出一声做作的尖叫,看似震惊,其实暗暗想看纳西莎的儿媳第一次参加社交就出丑的好戏。
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纳西莎身上,要看她怎么教训哈利的歪理邪说。
纳西莎对这样的段位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啪”一声张开了她的新扇子,黑泥洒金缎面上绣着的百合花缓缓盛开又凋落。
“梅林为我们巫师创造了六种美妙的性别,就像彩虹的七种颜色,不是用来让人们歧视少数人群的,各位,你们说呢?”
扎比尼夫人瞪大了眼睛,一脸心情复杂不知从何说起的纠结……
哈利适时地把赫敏发来的GGAD同人资源分享给身边的两位夫人,其中包括两人十六七岁时的合照,沙龙里静默良久,开始时不时发出一声“绝美爱情!”的惊呼,剩下就是“还有吗?”和“哈利我也要一份!”
哈利一边群发一边想起赫敏的名言:“Get不到萌点,一定是你嗑CP的姿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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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莎的名媛沙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变成了GGAD同好交流读书会,就连最顽固的扎比尼夫人也会在看到邓布利多发表讲话的时候涌现出一种诡异的母爱,类似于我女儿真是受苦了之类的。
哈利觉得民智已开,大可以试试别的,于是请赫敏开出一张入门级的书单,都是《第六性:Omega》或者《阁楼上的疯O》一类的代表作品,混在同人文资源里分享给大家阅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家长里短明争暗斗的宅斗沙龙,忽然变成了O权启蒙沙龙,Omega名媛们空前团结,一周能读三本大部头,还要交流心得。当然,偶尔他们也会为了学术分歧而大打出手。有几位出身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夫人甚至主动翻译文献,出版英国尚未引进的进步读物。一时间名媛圈风气为之一变,人人都以不知道Omega平权运动史和家养小精灵保护协会为耻。来自巴黎的新款时装倒被扔在角落里积灰,如今他们更关心眼镜的设计,因为很多夫人由于勤于阅读而视力下降了。
就在赫敏·格兰杰被曾经不可一世的名媛沙龙奉为座上宾的时候,他们的Alpha们都还一无所知,仅仅把这当成新一轮稀奇古怪的攀比。毕竟在这个沙龙长达十八年的历史中,这些空虚的Omega们连内裤的长短和指甲的方圆都曾拿来比较,所以攀比谁的阅读量更大也不算太猎奇。
28
卢修斯·马尔福第一个尝到了苦果,谁让他身处飓风的中心。
当时他正接到一位老朋友的电话,相约去打高尔夫:“嗯……是啊……是该打打了……好久没打起来……都快忘记规矩了……”
而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哈利和纳西莎神情严肃、面面相觑:“西茜,你没听错吧?”
纳西莎痛心疾首地摇头:“没有,一切都跟你说的一样。我们稍稍反抗,他就要家暴我了。天知道我只是让他洗了几天碗,他就已经买了26套的洗碗机!还说我没有规矩。哈利,你说得对,A权社会根本没有纯血不纯血之分,即便是我这样的贵族小姐也一样深受其害,嫁给他这么多年,说打就要打!我只能跟着你了,丈夫只能让我过敏,自己的利益自己保护!”
哈利:“……原来那个吐槽自己对丈夫过敏的匿名主妇就是你啊。”
“???”纳西莎干咳,“这不重要。”
那一夜,纳西莎秘密跟着哈利,加入O权保护协会,成为纯血O权第一人!而推掉高尔夫球之约特意买好结婚纪念日礼物准备给爱妻惊喜的卢修斯,莫名其妙地守了空闺……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妻子到底去了哪里。他结婚二十五周年的、美貌依旧的、养在家里这么大一个准备一起甜甜蜜蜜过纪念日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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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哈利看到他的比划,一定会拍拍他的肩,用和小天狼星如出一辙的欠揍口吻告诉他:“看开点好哥们儿,她正忙着书写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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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其他纯血家主陆陆续续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这些忙着被社会压榨的Alpha已经快被架空了。
他们只能把怒气转移到罪魁祸首身上,勒令卢修斯把他家一大一小两个太太都领回家去!
卢修斯赔了儿媳又折妻,只好把怒气转移到儿子身上:德拉科!出来挨打!你找的好太太!立刻分家给我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然而启蒙的春风一旦吹起,必然如野火般生生不息,别说分家,就是杀人分尸都晚了。每到周末茶会,这些漂亮解解妈妈阿姨们仍要聚到一起,为了新事业而努力奋斗。
德拉科从目睹他爹银婚纪念日茕茕然守了一夜空房起就想开了,为了自己银婚那天不至于沦落如斯,认就认了。不就是Omega平权么?妈妈说得对!波特有道理!
卢修斯亦深谙拉人下水的精髓,闻言也改了口风,冷笑不止:独苦逼不如众苦逼,我可是洗了一个星期的碗呢,手洗!你们这些落后的直A癌,O权是大势所趋,懂么?一帮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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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眼看成效远超预期,原本只想当马尔福家的王,一不小心当上了整个交际圈的王,遂把赫敏约出来请她喝了一夜的酒,顶礼膜拜,心悦诚服。
结果她醉眼朦胧地靠在吧台上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当仙女教母?
咣当一下,哈利惊了。结婚以来如鱼得水混了快一年,他人生中第一条催生警告,居然也是来自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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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体外子宫的想法,哈利猜到德拉科会反对,但他没想到会这么激烈。
德拉科说这玩意儿才刚出来几年,好死不死的概念提出者还是韦斯莱家那对双胞胎。两个做笑话商品的!居然想搞体外子宫!那才是个笑话!
哈利抱着胳膊替自己连襟家的哥哥们找场子,说笑话商品又怎么了,人家白手起家。你有本事,你也就是吃吃祖产搞搞风投。再说概念一提就交给专业医师去研发了,你借题发的什么挥,啊?
德拉科一看大事不好,连太太一块儿骂进去了,赶紧东拉西扯跟他绕,说我吃祖产怎么了,我家先祖辛苦打拼不就是为了让我和我爹搞风投,你无名指上还戴着我家祖产呢!
哈利头疼地让他停停停,又把话题绕回原点:“总而言之没有证据表明体外子宫孕育的孩子有任何不良反应!”
德拉科在大原则上倒是寸步不让:“也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一定没有问题!最早一批试点宝宝也才几岁大!”
他们上回吵成这样还是因为德拉科打算用抑制剂来帮助哈利度过情潮,纯血Alpha实在有太多古里古怪的家庭原则了。哈利对着他扔完了一房间的枕头,开始飞毛毯了,扔得俩人都灰头土脸喷嚏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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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动卢修斯和纳西莎的时候,德拉科正用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眼泪攻势,充分说明他对于打破性别刻板印象的精神领会得有多深刻。
“如果你实在怕疼,波特,那就再等我几年,事实上我一直在资助西弗勒斯的实验项目。他们正在研发一种疼痛转移魔咒,或者魔药,到时候你可以把生育的疼痛全部转移到我身上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哈利也没有立场骂他直A癌了。他沉默了片刻,只好说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但德拉科固执的目光告诉他这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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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纳西莎没有赶上楼来,也许哈利真的会在今晚同意德拉科成结。不可否认他被德拉科的诚意打动了。
但她来了。
她是这个家庭的王,曾用整个人生去经营它、抚育它、主宰它、爱它。
她对着四十五度的斜角,面对着德拉科和卢修斯之间的空隙开口:“我这辈子只有小龙一个孩子,但我当时真的很不开心,在母爱之前,我首先陷入了青春葬送的巨大忧郁之中,然后才担心自己没法承担母亲的责任。但我没有任何人能够倾诉。如果可以,我希望那时候就有体外子宫的技术。”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卢修斯紧紧拥抱了她,他同时抱住的还有那个二十三岁的纳西莎。
就是这句话和这个拥抱,让德拉科向哈利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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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没有任何事可以损害到哈利的快乐,他第一次见到哈利时那种阳光和花香里疾驰而过的飒飒然的快乐。即便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直到永远。
但他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扯了一张餐巾纸大声地擤了擤鼻涕,然后握住哈利的手,说了句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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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哈利带着他那一双在人造皿中长大的小女儿参加体外子宫推广讲座时,把这段争吵原封不动地投进冥想盆里展示了出来。
但他自己没有看。他不需要看,他是如此完满。
台下有德拉科,有赫敏,有罗恩,有纳西莎和卢修斯。他的Omega小女儿在扯爷爷所剩无几的头发,她的Alpha妹妹则安安静静地坐在奶奶怀里盯着屏幕看。
有人善意地笑,也有人仍然满眼质疑:“他会让步只是因为他爱你!”
“不,”哈利双手交叉,淡淡地笑起来,“他会让步是因为我足够强硬。在婚姻生活里或许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妥协,但我希望所有Omega和Beta都能在身体主权的问题上坚持百分之百的选择权,无论你的选择是愚蠢还是明智。”
“可作为一个对婚前性行为接受良好的Omega,你还是在第一次发情期过后就和他结了婚!这也算百分百吗?”
哈利惊讶地往下看去,发现这个刁钻的问题竟是赫敏提出来的。
“我会回答你,小韦斯莱夫人,如果你真的要在你的学龄前教女面前谈论她们父母的婚前性行为的话,”他声音中的笑意被扩音咒放大了好几倍,温柔的目光扫过他的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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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结婚没有任何勉强,”他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昏暗灯光下熠熠闪烁。
“我嫁给他是因为我爱他。”
FIN.
贵Lof的某些敏感词真是此地无银🙃
【DH】教授不可以
*期末衍生ooc小甜饼
*声明:除了ooc我一无所有
*简介:O校来了个A教授💅🏻
01
“坩埚的平均使用寿命是?波特先生,你来说。”
“……”
“啧。被教授点名时要站起来,没人教过你么?”
“……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基本课堂礼仪还是坩埚使用寿命?”
“……赫敏一直在举手,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期末衍生ooc小甜饼
*声明:除了ooc我一无所有
*简介:O校来了个A教授💅🏻
01
“坩埚的平均使用寿命是?波特先生,你来说。”
“……”
“啧。被教授点名时要站起来,没人教过你么?”
“……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基本课堂礼仪还是坩埚使用寿命?”
“……赫敏一直在举手,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万事通小姐什么都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她?”
赫敏:“……”
赫敏放下了手。事实上,在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之后,她是班上唯一还坚持举手的学生。
波特:“……我真的不会,再站两小时也不会。”
“教授。”
“什么?”
“跟我讲话得先喊教授。”
“……教授。”
“怎么,我没名没姓么?”
“马、尔、福、教、授、我、真、的、不、会、做。”
“令人同情的脑容量,波特先生。我希望你的魔药成绩能及得上你这张脸的十分之一。否则我很怀疑你过去是靠这个才通过考试的。”
“……赫敏,我能投诉他性骚扰么?”
“冷静点儿哈利,他爸爸是校董之一,专门负责处理投诉的那个。”
“Shit!”
“哈,这就是你的答案?格兰芬多扣十分!”
“随你。我能坐下了么?”
“当然。下一个问题,跳舞蛙眼球的三种切割方式?波特,你来说。”
“切片,压片,还有……我不记得了。……马尔福教授。”
“幽灵草的基本功效?”
“……”
“熬制变形剂的温度应该如何掌控?”
“……”
02
又来了!又是波特专场!又是这种致命N连修罗场!没有任何教学效率的一对一碾压!完全无视别人举起的手!大半节课都在这么一来一往的僵持里耗掉了好么!好么!
全班同学一脸心如死灰。
鸦雀无声中,哈利·波特鹤立鸦群,尤其绝望,退学的心都有了。
早知事情会变成这么样子,还不如上斯内普的课!
03
故事的开端,是某个寻常的工作日,O校忽然来了个A教授。
这当然不是说Omega大学就不能雇用Alpha教授了,好比女校也对男教师一视同仁。翻开《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你会发现这里曾出过许多杰出的Alpha或Beta院长。但要是这位Alpha教授对班上的某个学生别有用心,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德拉科·马尔福今年二十岁。身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Alpha继承人,他在十五岁上就从公学毕业,开始接受家庭教师的精英教育,俗称不学无术膏梁纨绔。
换言之,是个和大学教授八竿子打不着的待业青年。
但家里蹲也是会出门透气的。那天他捧着买给纳西莎的狐尾百合,被一个白衬衫少年的自行车擦到了。对方摆摆手吹着口哨飞驰而去,风扬起衣角露出一片细白的后腰,以及一句裹挟着花香的抱歉。德拉科那除了金钱一无所有的寂寞人生,忽然变粉。
04
据他自己形容,那感觉就像“被玫瑰撞了一下腰”。
而同行的布雷斯·扎比尼则是这样对人说的:“我艹,他当场眼睛就直了!真的,整个人都傻逼了,直接傻逼了!好像一辈子没见过Omega!花都不捡,眼珠子黏在人家腰上跟着飞走了!非逼着我给他人肉出来!”
德拉科的原话是:“五分钟,我要这个Omega的全部信息。不准拒绝,我知道你父亲在魔法部管人事。”
冷静,冷酷,冷漠!说一不二地堵死了布雷斯的后路。
05
五分钟后,布雷斯心如死灰地把资料扔到他脸上。
哈利·波特,年方十九,就读于英国最古老的Omega名校霍格沃兹。
“波特家的独子,”德拉科满意地关掉光屏,“门当户对。霍格沃兹会把他培养成一个名媛的,足以光耀马尔福家的门楣。”
布雷斯扶额:“拜托你才认识他五分钟!不,这根本不算认识,只是你在单方面人肉!天啊,别告诉我你打算直接上门去提亲?”
“七分钟了,”德拉科纠正道,“不过你说得对,确实有必要先交往一下……”他眼睛一亮,拉住布雷斯,“霍格沃兹现在还能进吗?”
“你先晃一下你那恋爱脑里的水,”布雷斯头疼,“人家是O校,O校你懂么!看我口型,O!”
“啧,你那香肠嘴离我远点。我是说教授。”
“……艹,鬼才,”布雷斯悄悄准备开溜,“别再指望我帮忙,你连大学的门都没摸到过,能教人家什么……”
德拉科淡淡撇他一眼。开什么玩笑,他爹卢修斯本人就在霍格沃兹任校董多年,用得着求别人么。
“姑且给你个忠告。无论你的学生多大,师生恋,古往今来都是不道德的。”
德拉科抬眼:“所以?”
“速战速决,”布雷斯挥挥手,“祝你好运。”
06
学期中途应聘还是遇到了些麻烦,不过都是人情面上的。
比如纳西莎听闻消息后热泪盈眶,逼着丈夫一定要把儿子弄进去:“我的小龙终于知道上进了……”
德拉科汗颜。
比如卢修斯出门拜访校长之前意味深长地提着手杖对他点头:“A大当婚O大当嫁……不错。”
德拉科一脸胃疼:“爸,你……”
纳西莎在丈夫和儿子之间来回看:?????
再比如邓布利多挼着长到膝盖的白胡子,没说欢迎也没说不欢迎,只是对他露出了剧透之神一般的微笑,说了句年轻真好。
德拉科被他笑得腿软,只觉全然被看穿了。
07
好在他的魔药家庭教师也任教于霍格沃兹,正愁每天对着一群娇滴滴的Omega没办法。一提魔药就是迷情剂,就是护肤液,就是化妆品,你说说看,这课还怎么上。一听说得意门生主动送上门来当助教,乐得把课都推过去,自己天天飞在外面开研讨会。
其实一开始,德拉科在班里的露面也曾受到过相当程度的欢迎。当然,只要讲台上那位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谁都欢迎。但新教授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Alpha,那就很妙了。如果对方恰巧金发蓝眼,好似直接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王子,那简直妙极。当他在虚空中拼出“马尔福”时,差不多就是把金龟婿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哪个Omega顶得住啊!
所以在他本性毕露之前,助教办公室往往一下课就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充满了信息素的……哦不,学习的味道。
德拉科颇为受宠若惊,连着靠关系来学校泡Omega的初衷都一下升华了,有问必答,有教无类,整个人沐浴在为人师表的使命感里。
等他满怀慈爱和期待拧开那一筐魔药习作……
08
完全!不行!
09
最基础的变声喷雾,只需要熬制中途请变声对象对着坩埚“啊”一声,它就能让你的声音变成对方的。
德拉科吸了一口直接失声。下一口他喉咙里窜出一声鸟叫。再下一口是一声可怕的嘶吼,制作者怕是请来巨怪在坩埚前吼了一声。
德拉科顶着这么把破锣嗓子愤怒地给斯内普寄去一封吼叫信,控诉他将如此糟糕的班级扔给自己。结果斯内普轻描淡回道,安全起见,不亲身尝试学生习作是这一行的常识。你看我有亲自试过你的作品么?
10
破灭了!一个青年教授的梦想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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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巨怪喷雾就是哈利的习作,哪怕在那一筐遍地踩雷的习作里也差得匪夷所思。德拉科翻看了他的往期成绩,不出意外是一排鲜红,相当喜人,相当格兰芬多。他特别留意,哈利一次也没来光顾过自己的办公室,下课铃声响起时他总是第一个抓起扫帚飞上操场的那个。
这怎么可以!哪还有个学生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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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决定跟他死磕。
上课灵魂质问N连,下课也不急着走,往门口一站,哈利第一回没注意,连人带扫帚撞在他身上:“嘶,好疼……”
揉着脑袋要道歉,见撞到的人是最讨厌的魔药课教授,又把那句抱歉给咽了下去:“您……怎么还在这儿?”
言下之意,你怎么还没滚回办公室?
德拉科哪有听不出来的,只是乍然亲密接触,哈利还捂着通红的额头眼泪汪汪的,一时心神荡漾,怎么都生不起气来。也就象征性地冷笑了几声:“波特先生,我以为只有习作达到合格线的人才有下课的自由。”
哈利噎了一下,略心虚:“……没听过这种规定。”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
哈利暴躁地揉乱头发:“你到底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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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也不想怎么样。
顶多就是把人请回办公室单独辅导而已。
别误会,调情是不可能调情的,这辈子不可能调情的,波特的魔药基础这么差,就是连续补习三小时不掺水分,才能勉强考个十来分这样子,教授超火大的!
德拉科看着他重新调制出的变声喷雾,进步是不会再让人发出任何非人类的声音,问题在于这玩意儿它喷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德拉科都要被他气笑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按部就班做出来的魔药,就差手把手教,怎么还能是这样的?
哈利撇撇嘴,看上去快哭了。
德拉科倏然哑了火,心里软成一滩水,那一瞬刹连结婚礼服该去哪家高定都选好了。
他清清嗓子:“我该说恭喜你,波特先生,起码它不再是足以震碎鼓膜拉响校园一级警报的杀伤性魔药了。”
作为斯内普的直系,德拉科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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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哈利没有感觉到丝毫安慰,反而涨红了脸,抓起玻璃瓶往地上狠狠一砸:“浪费你的时间,还真的对不起。”
德拉科看着一地玻璃渣,懵了。
一办公室的助教都探头探脑,神色各异。
“可我又没有求你教我,”哈利委屈得都有点哽住了,可还是恶声恶气的,“那我就是不喜欢魔药啊!”
摔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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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有摔门走人!”德拉科不可置信,“他考十二分还有理了!”
布雷斯闲闲转着手里的高脚杯,他最近俨然成了新教授吐槽中心bot,感觉颇新鲜。
“我不太明白,”他说,“我以为你是去谈恋爱的,结果你还真是去教书的?”
“不然呢?眼睁睁看他拿个位数的成绩单毕业然后被人戳着脊梁喊笨蛋吗?马尔福家是不会让一个挂红灯的傻瓜进门的!”
“……他可能并不很想进你家的门,”布雷斯嘀咕。
“你、说、什、么。”
“啊,我是说,你得宽容点,耐心点,无视Omega的缺点是一个Alpha的美德。”
“可他说自己就、是、不、喜、欢、魔、药!”德拉科表示实在无视不了,“你听听这是什么鬼话,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魔药?”
“啧,人各有志嘛。其实我也……”
德拉科一拍桌子打断他:“你能理解世界上有人不喜欢看魁地奇比赛吗?”
布雷斯肃然坐直:“不应该,那确实不应该。”
“就是说,不应该啊,”德拉科震声道,“将来如果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妈妈连最简单的退烧魔药都做不好怎么行?”
布雷斯扶额:“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甚至还不知道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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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按你目前的表现,人家知道了也没差。
bot先生如是腹诽。
17
但德拉科的心思,活了。
“你是说,我应该立刻向他求婚?”
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道理,你说得有道理。你姑妈最近有档期吗?没有也给我腾出来,我知道她给皇室设计过珠宝的,图纸,图纸就用我父母订婚时那枚——”
“啊不不不……”布雷斯大为头疼,“那个还早了点,那个还早了点。我是说,你可以试着放点风声探探人家的意思。”
18
下周一上课前十分钟,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了德拉科·马尔福正在热烈追求哈利·波特的消息。
19
“啧,真看不出来。”
“是啊,谁知道呢?之前我还以为他们俩积了几代的仇。你是不知道上课的时候马尔福教授是怎么为难波特的……”
“是吧,完全找不出热烈追求的迹象!——嘿!早上好波特,所以这件事儿是真的吗?”
“什么?当然不是!”哈利心烦意乱,闷头往前走。这已经是他今天早上说的第二十六句不是了。如果现在德拉科站在他眼前,他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扫帚。
20
“波特,”德拉科出现在他眼前。
21
哈利挥出了他的扫帚,精神上那根。
凡俗现实里,他只能无可奈何地仰头说了句教授早上好。
想了想又乖乖补上一个姓氏:“马尔福教授。”
他实在被那些课堂纪律弄得有些PTSD了。
但德拉科今天无暇注意这些。他手肘抵在墙上,指尖下垂有意无意拂过他的额发:“喂,你听说没有?”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和之前在班上在办公室里都不一样。哈利低头想要避开:“……什么?”
“唔,就是,那个,你知道的,”德拉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往一群八卦成性的年轻Omega堆里放风声是一回事;但面对面地跟哈利说一句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哈利被他吞吞吐吐的反应弄得恼怒起来。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达到德拉科的要求,好让他满意地放过自己,这个人总有新的办法来折磨他。他用尽全力推开了德拉科。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他豁出去地大吼,“也不管我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蠢货!但你别想拿这种事情来愚弄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走开!”
他气呼呼地红着眼睛进了教室。
22
德拉科·马尔福,顺风顺水活到二十岁上,终于有一件事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看着哈利的背影满怀忧伤,觉得Omega的心思真好比斯芬克斯的谜团。他可能要成为马尔福家第一个孤独终老的Alpha了。
23
这节课上得格外尴尬。德拉科没喊哈利起来,哈利也全程没往讲台多看一眼。
他满腔毒液无处喷射,全班都被他抽了个遍。可怜这些习惯了波特专场的Omega们,早就没几个还在坚持复习魔药知识了。除了赫敏,几乎人人都遭受到无差别扫射,一片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大家集体怀念起可亲可爱阳光明媚的斯内普教授来。
但斯内普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于是主意又打到哈利头上。那段时间他走在路上都能听见有人放《费加罗的婚礼》,见到他还庄严鼓掌洒花瓣,指望他早早从了德拉科,解放课堂,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24
我把你们当同学,你们却把我当师娘?
哈利出离愤怒了。
25
“这又是什么新的诡计,”哈利忧郁地蹲在地下拔草,“这怎么像都不是喜欢吧,我看起来是那种恋爱脑的Omega吗?”
“哈,”赫敏说,又哈了一声,“他愿意给你补习三小时的魔药。三个小时,你!这绝对是真爱。”
哈利:“???”
“没什么,你继续说。”
“他再这样纠缠,我就只能退学了……”
“把这话收回去哈利,冲动是魔鬼!”赫敏尖叫,“退学,亏你说得出口!你知道退学意味着什么吗?你拿不到毕业证,就只能回家去继承波特家的巨额财产,然后被父母安排嫁一个门当户对的高富帅Alpha,从此只能翘翘腿买买包喝喝下午茶!太可怕了,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哈利大为震动:“不,绝不!不就是魔药吗,连那种家伙都能当助教,我有什么学不会的?”
“说得好哈利!”
“那么赫敏,”哈利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你愿意帮我补习魔药课吗?”
赫敏:“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哈利:“???”
26
他一转身,在树下看见了德拉科。
哈利扭头就走。
27
“等等,”德拉科拉住他的法袍,“你迟到了,九分钟。”
“什么?”
德拉科皱眉:“来我办公室补习,你忘记了吗?”
哈利低着头不要看他:“我不来了。”
“胡说,你不是在找人补魔药吗,我不比那个小姑娘靠谱?”
“……你看我怎么都学不会很高兴吧?”哈利哼哧哼哧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我魔药基础就是很差,你觉得我蠢也随你,你也好,斯内普也好……反正我不会来了。你还有事吗?没有我回去了。”
就他那个水平,谁给他补习都是冒着心梗的危险在舍命陪君子好么,好么!知道自己基础差还大言不惭!德拉科被他噎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翻白眼,忍忍忍忍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教授脸:“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得知道任何一门科目不合格都不能从霍格沃兹毕业,你不怕丢人?”
哈利冷笑一声,还说他不是在嘲笑自己?
“我丢人,又不丢你的。”
德拉科简直没办法:“波特,要延毕的!”
“我延毕,那也跟你没有关系。”
28
很好,很好。
德拉科转身就走。
29
哈利在他离开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对于如此干脆利落的终局略有不习惯。那感觉好像你受欺负许久,好不容易打算奋起反抗一回,对方却走了。走了。
拳头都挥起来了,等着对方还击,却落了个空。
他在原地转了个圈,困兽一样的。
30
结果捡到一本旧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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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是死亡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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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硬壳,书脊已经有了明显的裂痕,显然经常被主人翻看使用。
是刚刚马尔福落下的吗?
哈利翻开扉页,不出意外地看到了DM的缩写。
和他给人花里胡哨的印象不同,一看就是一笔家学严谨的好字,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他的魔药学心得。从斯内普教的拓展课程到他自己体悟出的小技巧,都记得井井有条。
哈利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服口服。
33
他在把笔记还给德拉科和扔进黑湖里纠结了片刻。
最后做出了第三种选择,他偷偷把笔记本留了下来,藏在魔药课本下面,每天睡前翻几页,再压进枕头下面闭眼。
一闭上眼睛,都是那笔漂亮的印刷体在眼前晃。
34
“刺蛛腿肉的正确剔出手法?有谁知道。”
德拉科环顾一圈,刺蛛是出了名的难以处理。这种小东西不仅形容可怖,浑身长满细小的毛刺,而且一旦被触碰到就会向人发射,又痛又痒地在肉里停留好几天挑不出。最棘手的是这种防御机制在它死后也一样能保留好几天,稍不留神就会被刺蛛腿扎得浑身过敏。
全班静默,没人举手,也不愿意打开玻璃管开始今天的实验。
德拉科等了一会儿,见赫敏也沉默,正打算直接讲解注意事项,忽然看见一只手举了起来。
“……波特先生。”
“可以先用镊子把刺蛛腿放进酒精里浸泡三分钟,毛刺就会自行脱落。”
全班都很惊悚地回头看他,随后又正襟危坐,默契十足。
哈利不大自在地干咳了一声,一边回忆昨天在笔记上看见的内容,一边等待着德拉科的评价。
当那一页手写精准无误浮现在脑海里时,很奇异的,他觉得自己平静了下来。
德拉科有些意外地顿了几秒,淡淡说了句不错,就让大家依次往储物柜里取酒精。
35
他平平无奇的反应让哈利松了口气。
如果你也在放完狠话之后立刻就用对方的笔记本开起挂来,你也会心虚的。
36
脱了毛的刺蛛腿也同样不好处理,又细又硬,很难打开。班级里响起一片钢刀敲在大理石板上的噪音,还有人因为浸泡时间不够被毛刺扎了一脸,自觉从此毁了容,哭得惊天动地被扶去了医疗翼。
哈利看了看赫敏难以下手的模样,小声提醒:“斜切,斜切会方便很多……”
赫敏怀疑地横了他一眼,继续咣咣咣用刀背劈。
哈利只好闭嘴,很快就剔出了八条晶莹剔透的腿肉来。肉捣碎和毛刺一起泡在酒精里备用,空壳放进坩埚里煮,手法娴熟又迅速。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站在赫敏身边的时候,却能比她完成得更好、更快。
他把脑袋压得很低,认真看顾着那锅深色的药水。可是倒映在里面的漂亮的脸,却偷偷扬起一个微笑。
37
德拉科巡视时路过他身边,恰好看见这一幕。
“没扔掉?”他低声笑,“原来也有在看啊。”
哈利猛一抬头,他却已经背着手去指导赫敏了。刚刚那句话,和那声笑,都好像是错觉,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它确实发生了。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好像一粒冰糖被投进咕嘟嘟滚着水花的锅子里,荡起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于是煮魔药,忽然也变成了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
38
在繁忙的期末,其实没法发展出什么恋情来,人人都埋头学业。就连原本来划水打酱油的德拉科,也不得不面对堆积如山的教学报告天天加班。
而后考试很快就开始了。
魔药是最后一门,放在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蝉鸣和阳光把时间拉得格外绵长,连监考老师都一点一点地晃着脑袋等打铃。
哈利打着哈欠抬头,发现德拉科倚在窗框上看外面。学校的窗框很长,往下恰好抵着他的膝盖,方便阳光将整块格纹都投映在他的马甲上,显得颀长又优雅。
很适合拿一支玫瑰。哈利盯着他胸口金表链的弧度走神。应该给他一支玫瑰。然后他会低头嗅一嗅,开始低吟:“啊,玫瑰这东西多么可爱啊……”①
他的声音会很适合念诗。
39
德拉科收回目光,与他视线相撞,眼珠被光照成淡色,轻咳了一声。
40
哈利慌忙回神,发现自己漏看了题。现在他得在半个小时里完成整整一页的实验操作题。
……美色误国!
41
事实证明,短时记忆总有风险。哈利咬着笔杆和最后一道题大眼瞪小眼,只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却怎么也记不起正确的操作步骤。
再想想,一定能想起来的。他闭上眼睛,竭力搜索着笔记本上这一页的内容。
找到了!
他蘸着满手墨水开始奋笔疾书。
42
铃声响了,相当铁面无私地。
43
班里开始骚动,准备交卷离场,哈利急得满头大汗。
“急什么?”他在惶急中听见那把很适合念诗的嗓子说,“等波特写完。”
全班的羽毛笔掉了一地。
44
这下哈利如坐针毡,三行并两行写完了卷子,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写过最接近于黑魔法画符的字体了。
这下总能交卷了吧!
班长准备起来收试卷,结果德拉科靠在讲台上闲闲地抱着胳膊来了句:“再等等,让波特检查两分钟。”
班长:“……”
全班:“……”
哈利:“……”
他觉得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不是因为考试太冗长。
而是小鹿在往树上撞。
45
“我在霍格沃兹参加了六场期末考试,从没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违规举动!”
赫敏赌上了班长的荣誉要投诉德拉科这波骚操作。
但在她走向校长室之前,班里又响起了《费加罗的婚礼》,夹杂着Omega们兴奋至极的尖叫声。
46
故事的尾声,是哈利·波特走进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办公室。
别多想,他是去问自己的魔药分数,顺带将那本帮了大忙的魔药笔记物归原主的。如果你也曾是个忽然逆袭的吊车尾,你会理解他这份对成绩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的。
但有不止一个人注意到,从他进去到出来远远超过了问分数需要的时间。而且带上门离开时,他的耳朵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连带那一截从黑色法袍里长出来的细嫩的脖颈,也是红红的。
47
至于德拉科,早在赫敏的投诉被送到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以前,他就坚决地递交了辞呈。
“师生恋是不道德的,”辞呈上如是说。
FIN.
①:这里哈利是在脑补玫瑰颂🌝
姐妹们!是真糖!
【DH】镀金时代
*双老钱设定
*天雷狗血封建ABO小甜饼
*声明:除了ooc我一无所有
*简介:没有老伏的世界里,当Old Money遇上Old Money~
哈利的婚事栽在一杯酒里。
小天狼星在圣诞舞会上被三个姐姐灌得酒水糊涂,醒来时他心尖尖上的教子已经成了别人家的童养媳。
小天狼星向来喜欢在外吹嘘这个宝贝教子,胡子吹得比亲生爹娘还翘。哈利•波特,他年仅七岁的教子,论家世有家世,论教养有教养,要说样子...
*双老钱设定
*天雷狗血封建ABO小甜饼
*声明:除了ooc我一无所有
*简介:没有老伏的世界里,当Old Money遇上Old Money~
哈利的婚事栽在一杯酒里。
小天狼星在圣诞舞会上被三个姐姐灌得酒水糊涂,醒来时他心尖尖上的教子已经成了别人家的童养媳。
小天狼星向来喜欢在外吹嘘这个宝贝教子,胡子吹得比亲生爹娘还翘。哈利•波特,他年仅七岁的教子,论家世有家世,论教养有教养,要说样子么,放眼纯血二十八家,你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漂亮的Omega来。
但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话题是如何从攀比变成嫁娶的。
“他母亲是个平民,”他不记得谁的折扇底下传来低低的笑,“波特家的继承人们都爱娶平民夫人,对不对?”
小天狼星借着酒劲粗声粗气地顶回去:“他有我来撑腰!”
贵妇人们不说话了,彼此交换着眼神。小天狼星这才满意,这就对了,哈利生来是应有尽有的,什么也不缺,只除了……他一拍大腿,缺个Alpha!
第二天就传出马尔福家和波特联姻的消息。
同时传出波特家的女主人谋杀亲子教父未遂的消息。
“这是活该,”纳西莎坐在镜前理着晨妆,层叠的荷叶边大袖压在肘下,“西里斯一喝酒就犯浑,外公在的时候还能管管他,后来……嘶,你轻点。”
卢修斯看着象牙梳上缠绕的发丝发愁。这桩婚事草率得像个玩笑,他从未考虑过和波特家结亲,他们甚至不是纯血!可再荒唐也不能由马尔福家主动取消婚约,哈利到底是个Omega,体面人家的Omega订婚不到24小时就被他的Alpha家退婚,那等于逼他去死。
“为什么要退婚?”纳西莎从洛可可金边的镜中瞥他一眼,“西里斯醉得不轻,我可没有。放宽你的眼光,波特是个好孩子,配小龙刚好。比他富有的Omega都不如他漂亮,比他漂亮的Omega大概还没出生。如今世道,有爵位又有Omega的世家中,谁家没几个Alpha兄长在上头虎视眈眈?莉莉•波特是个泥腿子不错,可她的肚子挺识相。哈利是家里的独子,卢修斯,独子!”
她听起来明天就打算毒死波特夫妇独占那笔巨额遗产似的。
好一套娶O娶财,卢修斯被她劈啪作响的金算盘给说服了。
德拉科就是在这种充斥着毒药、算计和财色的传统世家氛围里长大的。Alpha随母,他完美继承了纳西莎对这桩婚姻的看法,看哈利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大笔会走动的人形嫁妆。有时那眼神太露骨了,卢修斯不得不提醒他收敛。毕竟,马尔福家也不穷。等他长大一些,隐约意识到Omega和Alpha之间的区别,哈利就成了一大笔很漂亮的人形嫁妆。
他的Omega当然是很美的,但这不代表德拉科喜欢他,他甚至还不明白喜欢是什么,他才十岁。
哈利也不知道是得了家里的O德教育还是纯粹的雏鸟情结,没事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大人们都乐见其成,纳西莎总是指望他早早过门的好,莉莉心疼儿子的名声,纵然不乐意也只好由得他去。
德拉科觉得很烦。
人形嫁妆就该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比如古灵阁的保险柜里,而不是那么活生生的,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哈利和所有Omega一样纤弱,却又比德拉科见过的所有Alpha都来得顽皮。他爬树,玩泥巴,挖蚯蚓,手指缝里的泥还沾着白花花的虫卵就往人身上抹,德拉科躲闪不及,魂都给他吓飞了。
“太不体面了,没有哪个世家小孩会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德拉科,他看起来简直像个下人的小孩。”
“而且他不学品茶,也不学油画,甚至连纯血二十八家的族谱也弄不清。”
“他根本不是纯血——德拉科,这真的是你的Omega?”
德拉科脸色铁青,这些贵族子弟过于早熟地学会了如何优雅地刺伤对方,而哈利让他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
“这算不了什么,反正那也不是我最喜欢的一件马甲,”他装作满不在乎,其实心里窘透了,恨不得立刻把哈利淹死在浴缸里。
他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随后小男孩就哭开了。
哈利从树上跌下来,两只脚脖子都扭得厉害,从手臂到腋下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敞开腿坐在草丛里哭得昏天黑地。
德拉科脸都涨红了,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碰到高高肿起的脚踝,哈利哭得更厉害了:“你说好……你…我……呜呜……”
“你别哭了!”德拉科训斥,又忍不住心慌,“谁让你又去爬树!”
哈利又痛又委屈,讲话倒流利了,只是一开口鼻涕就往嘴里流:“你、你说过会在下面接着我的,呜呜……”
后面的小孩全都哄笑起来,有人揉着眼睛模仿他的哭腔。
德拉科气得甩开他的手:“谁要在下面接你?摔死也活该。”
他揽着一群挤眉弄眼的小孩走了。哈利没想到他真的丢下自己不管,呆呆地坐在原地,反倒不哭了。
其实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德拉科真的会接住他。哈利受了伤,他就很不耐烦地骂一顿,然后蹲下去让他爬上自己的背,把他背到家长跟前去,任由他的鼻涕眼泪弄湿自己的衣领。哈利被带进卧室上药,他在厅里低着头听大人一顿训。他们总是把哈利大大小小的伤势都归结在他身上,说他不够爱惜自己的Omega,这样波特家是没法放心把哈利托付过来的。
德拉科觉得这不公平,他压根不想要这个累赘。但他们又说,你比他大了两个月,当然要照顾好他。这对孩子而言是个像样的理由,每当德拉科又被哈利毁掉一件小马甲,他就用这提前出生的两个月来安慰自己。
但这次,哈利被晾了将近三个小时,天快擦黑时才被园丁抱回屋里,脚踝肿得骇人,正在发烧。他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没有提到德拉科。但德拉科照例被纳西莎喊过去骂了一通,莉莉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他嘴里还塞满草莓味的马卡龙,完全把草丛里的哈利给忘了。
后来他们双双登上霍格沃兹的列车,德拉科面对教授的序言课提问,深沉地谈起自己的童年感悟:赚钱不容易。
“请坐,小马尔福先生——确实不容易,”卢平卷着他三天没洗的白衬衫深以为然。
哈利对此毫无概念。他的童年恰如小天狼星所言:应有尽有,予取予求。唯一的挫败是德拉科,但德拉科也一定会在大人的威压下迁就他的一切脾气,他不得不。
前不久他在对角巷里包下了半间魔杖店,理由是迟迟找不到合适的魔杖,他试得不耐烦了。看见小天狼星乐呵呵掏钱的时候,德拉科觉得自己输得很彻底。他炫富多年从没想到过这么天才的主意,顶多就是挥手一句把你们店里最贵的新款拿来而已。而小天狼星付完账之后甚至还给他们一人买了一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
“现在是我,以后就是你小子啦。”
德拉科给他拍肩膀拍得腿软,由是第一次质疑起母亲那如意算盘的可靠性。他的Omega很有可能在下嫁之前就在教父的光辉榜样下把家财挥霍一空。
哈利和他分在不同的学院,分院当天再次哭得稀里哗啦。德拉科只好忍着底下的嘲笑声上去哄他,告诉他学院分开并不是世界末日,他们偶尔还会有课程重叠,何况到了念书年纪的Alpha和Omega还是保持点距离好。最后那句模棱两可的约定让哈利平静下来,德拉科跟着斯莱特林走入地窖,转身时觉得一身轻松。
他懂得如何安慰哈利,这已经成了他的某种习惯,就像他逼着自己吃西兰花,学拉丁文,无可奈何,又驾轻就熟。
哈利不甘心,没有德拉科的格兰芬多任凭父母和教父怎么吹上天也毫无魅力。他总是偷偷溜到地窖门口去猜口令,门把手上的双头蛇比胖夫人严苛得多,猜错一次就伸头咬他一口。有一回他的十根手指都被咬红了,只好吸吸鼻子说:“让我进去,我是德拉科的婚约者。”
好巧不巧,德拉科和他的朋友们恰好也刚回地窖,那些刻薄的贵族小孩也大多分在斯莱特林。
他们对德拉科发出怪笑:“怎么,你还没甩掉你的小女朋友吗?”
德拉科怒火攻心,哈利不打招呼就跑来这里,甚至还穿着傻乎乎的条纹睡衣。
“喂,我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他缓了缓语气,“别在外面说你是我的什么人,这里是学校……”
“可我跟你确实有婚约啊,”哈利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身边没人照顾,他连袜子也忘了穿。
“德拉科,不把你的手绢拿给小美人擤鼻涕么?”同伴陆陆续续进去了,“你后来接住他没有?”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觉得哈利再一次毁了他的校园生活。
“听着,波特……”他得说清楚,他只是比哈利大了两个月,没理由把整个青春期都赔给他。
哈利又打了个喷嚏,他习惯性地想抹给德拉科,又缩回去,自己拿袖子擦了。
“进去再说吧,”双头蛇中的一个说,吐信声难得和气,“他不是你的婚约者吗?”
“他不是,”德拉科甩上了门。
哈利隐约知道德拉科是不愿意自己出现在他眼前的,没有了大人的约束,这种回避变得跟小时候不太一样。
后来他很多次悄悄等在地窖门口,披着隐形衣,谁也不找,也不让任何人看到。只有双头蛇能看见,但它们再也没有为难过他,总是第一时间为他敞开大门。但哈利一次也没有进去过,他说你们不该放我进去,我是一个格兰芬多。
“可你也是小马尔福的Omega,不是么?”蛇信温柔地舔舐他的手背。
他下意识点头,接着又摇头:“……不,我不是的。你们不要瞎说。”
即便如此,在两个学院一起上的课程上,来自斯莱特林的风言风语还是如影随形。他们问德拉科是否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为什么不去跟他的小美人坐在一块儿。德拉科冷淡地告诉他们,他和哈利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其实不怎么熟。
这是说给哈利听的,他正抱着书具走过来,听见这句话脚步就顿住了,却也不肯后退。那怯生生又倔强的样子让德拉科很烦躁,他在课后叫住哈利:“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非想要拴住我。没必要,我会娶你,只是现在不到时候。”
Omega都担心自己的Alpha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勾掉魂,大人们就是这么讲的。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哈利还有什么理由死缠着他不放,他们没有半句共同语言。
哈利眨眨眼,脸颊泛红:“你说学校里不提这个的,我们还小。”
让人烦躁的天真。
德拉科想要结束这一切,为自己换得七年的平静。他和哈利得帮在一块儿一辈子,他只想要七年自由的空气而已,这完全合理。
所以他答应了那个愚蠢的赌约,把哈利骗去禁林:“我的魔杖在神奇动物课上掉了……”
哈利和他分享了自己的隐形衣,冒险让他的绿眼睛兴奋得直闪光,在灯光下有些湿漉漉的:“非得晚上去吗?”
“是,就现在,明天就来不及了。”
“好吧,”他小声说,“禁林里可能会有危险……你为什么不跟我要一根?我有一屋子魔杖。”
“不会的,难道你不想跟我一块儿探险么?”德拉科的嗓音里有不正常的热切,事实上他的魔杖就好好地贴在他的内衬口袋里,“来,把灯给我。”
该死的习惯。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替哈利干这干那。
夜里很黑,走得一脚深一脚浅。德拉科努力不让灯盏晃得太厉害,哈利出乎意料地没有拉住他的袍角。
赌约是他得让哈利在黑暗里吓得叫出来,否则就算输,输了他就要管布雷斯叫老爹。所以他非赢不可。
他们越走越远了,回头几乎望不见来自城堡的灯光,来路不明的鸣啼声时不时回荡在黑黢黢的树林间。
“德拉科,你确定是这儿吗?我觉得我们迷路了,”哈利说,“海格从不带我们走那么远的。”
当然不是这儿。
连德拉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了,有好几次他想把魔杖抽出来告诉哈利已经找到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树荫在灯下晃得诡异,从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啸。
“我们恐怕迷路了。”
德拉科汗毛倒立,这可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哈利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仍旧努力撑着隐形衣:“德拉科,你可以拿着我的魔杖回去求救,运气好的话,路上还能摸到你自己的那根。”
“那你呢?”
“我有隐形衣。”
德拉科踌躇片刻,他隐隐觉得这是不应该的,“……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等到天亮就好。
不知怎的,他想起自己也曾答应过会在树下接住哈利,那时他丢下哈利去和朋友聊天了。哈利不该再傻乎乎地相信自己,但他还是信了。
走出十来分钟,他听见身后来自哈利的尖叫声。它高亢得变了调,但德拉科还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他猛地回头,拔足狂奔,他等不到天亮了。跨出去的瞬间他知道他没法在霍格沃兹摆脱掉哈利了,他得接受他的Omega时时刻刻黏在身边的日子。因为再怎么讨厌他,也好过放任他留在禁林里被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撕成碎片吞掉。他在这儿简直就像块奶油蛋糕。
德拉科赶回那片低洼地的时候,所有声音都已经平复了。有某种高大的生物守在阴影里,它投在地下的影子威严莫名。德拉科屏住呼吸,看见哈利小小的身躯蜷缩在那东
西的蹄子边。地面上都是搏斗过的痕迹,枯叶被某种狰狞的猛兽踏得粉碎,流水般的隐形衣散落在一边。
“他只是晕过去,”那东西开口,“别再踏足我们的领域,巫师的孩子。这里有你们的父辈也应付不了的怪物,下次不会这么幸运。”
“抱歉,不会了,”他以世家子的老成回应。
“巫师的孩子,”身后说道,“他是你的婚约者?”
“他告诉你的?”德拉科皱眉。
“不,今晚的星象这么说。”
他把哈利半拖半抱回去,哈利挂在他脖子上迷迷糊糊地要晚安吻。守在林子外的朋友们笑嘻嘻地愿赌服输。他们隔了老远都能听见那声尖叫。德拉科疲倦地笑了笑,还在想他这次是否算守了约。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晚遇上的是半人马族,传说中整个奥林匹斯的老师奇伦的后代,窥探星空的先知者。那时他们已经升上三年级,开始学习占星。而此时他还不知道哈利变得很怕黑,小时候可以自己披着隐形衣穿越大半个校园来扣响他房门的孩子,现在连观星作业也没法独立完成,只好一次次把他的作业拿去抄,附带一个小心翼翼的微笑。
他原本不必这么卑微,那本来就是德拉科的错。
但德拉科本人不知道,就好比哈利也不知道那一切的起因只是一个幼稚的骗局,幼稚却恶毒。
内疚的效用在减退,他感到不耐烦。每当哈利走上天文塔,就意味着他和潘西的约会不得不中断。他的存在等于明示德拉科身边所有风华正茂的Omega,那个金发小子早有婚约在身。德拉科有种被查岗的恼怒,明知他只是来借一本作业,因为自己的过错。但谁会喜欢一再地被提醒曾经犯过的错?
他的朋友一如既往地对哈利不友好。但他们的口吻变了,男生对他吹口哨、打眼风,趁他路过的时候对他舔舔舌头。年轻的Alpha们似乎一夜之间对Omega的问题敏感起来,他们缩在寝室里彻夜谈论学院最美的Omega,然后凌晨偷偷起来换内裤,慌得连咒语都忘记。
哈利一直是他们话题的中心,纳西莎的预言直到现今也依旧有效:比他漂亮的Omega大概还没出生。而德拉科只是窝在休息室里,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新一期Omega写真杂志,答一句漂亮么?还可以吧。
听出别人口中含着醋意的揶揄和艳羡,不是不得意的。但他把那张脸看得太熟了,因而连得意也只是懒洋洋的。只有寝室的氛围开始向猥亵滑去时,他才会轻咳一声打断,表示自己还没那么大度。
“还可以?只是还可以的话,我可要请他跳舞了。”
“随你,”德拉科说。
“真的?”有人半真半假地凑上来问,半个休息室都支棱起耳朵在听。
“我说了随你,”他开始腻烦了,好像随便借出某件物品。他和哈利还没有交换过戒指,所有人都已经把他们捆绑在一起了。他们明明有一辈子的舞可跳,难道连十四岁的舞会也必须形影不离吗?
他转身勾勾潘西的下巴,“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姑娘回给他一个邪恶的飞吻。
她很难懂。德拉科的心跟着她的红唇飘忽,他的Omega永远没法像她这样牵动自己的心。
他没想到舞会那天哈利会是孤身一人。他有大把大把的舞伴候选人,斯莱特林所有的Alpha都愿意放下学院偏见和他跳上一整夜,更别提那些朝夕相处的格兰芬多。
但他身边空无一人。
德拉科感到窒息了,被潘西亲亲密密挽着的手臂发麻。礼堂里的人闪开两边,他却觉得有什么在虚空中拌住了脚步,让他寸步难行。
哈利在人群里看着他,绿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从小到大,谁也不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除了德拉科。他要吃一块蛋糕,要一把扫帚,要半间屋子的魔杖,都有人立马替他捧到眼前来。可他要德拉科,德拉科是不要他的。
格兰芬多乃至整个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Omega因为他的缘故,得在自己的十四岁舞会上做壁花。
德拉科只跳了两场,舞步乱得让潘西骂娘。她扔给哈利一个挑衅的目光,顾自去觅食了。德拉科如蒙大赦,借口躲到窗台去呼吸新鲜空气,实则是为了避开哈利那类似控诉的目光追随。
“你一直没来邀请我,我以为这是心照不宣,”哈利追上来,“所以我拒绝了所有人。”
德拉科手足无措,他被逼到了绝境,各种意义上的。
“我没想到你已经有舞伴了。”
“你听我说,”他深呼吸,转过身来面对那双眼睛,“这只是一次舞会……”
“是我们长这么大的第一次正式舞会。”
德拉科张口结舌。
“人人都知道你和我是……”他暴躁地揉乱了发型,“你明白吗?舞会!舞会需要惊喜,我们应该带上各自的朋友来跳。就算我跟你……这不代表我们的人生里就只能有彼此。”
“你跟我有婚约,”哈利后退了一步,“对不起,这不能在学校里说,让你觉得很尴尬,是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觉得他的Omega不可理喻,“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把它挂在嘴边,那是迟早的事儿。天哪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这只是个误会……你也没来邀请我!”
“你会答应吗?”
德拉科不说话了。他多半会答应,非常、非常不耐烦地答应,心情比现在好不到哪儿去。尽管如此他还是后悔了,宁可把哈利搂在怀里恶声恶气纠正他糟糕的舞步,好过眼下被如此狼狈地质问。
德拉科上来牵他的手:“抱歉,我现在可以——”
“我不要!”哈利用力甩开,“你的第一支舞和别人跳了,我凭什么要跟你跳第一支舞!我才不要!你走开!”
他一边喊你走开,一边却自己转身跑开了。哈利发脾气就是这样,固执得要命,一点道理不讲。德拉科记得有一次他们两家和小天狼星还有卢平出去远足,孩子们都太累了,错过了晚上的极光。哈利哭得差点脱水,所有人都答应多留一晚陪他看,可他跺着脚说不要,因为再也不是昨晚的风景了。
最后是卢修斯私下用逆时器往回拨了八个小时,才算把人哄好了。
现在呢?就算把时间倒回去,他的第一支舞也已经跟别人跳了。跳过就是跳过,没办法还给哈利了。
别人么?他自己都愣住了。原来潘西对他而言是别人,别人都只是别人,但哈利是哈利,从来只有他一个。
“极光啊……”他对着满天星光叹气,占不出半点星象。
哈利被人缠上了。
几乎所有被他拒绝的Alpha都在看他的笑话。谁能想到德拉科居然撇下哈利,带了另一个漂亮火辣的Omega进场?还是个黑头发,见了鬼。
“宝贝,我看你很久了,”一个斯莱特林跟上哈利的脚步,“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舞伴。”
哈利认出那张脸,比自己高了两个年级,总是跟在德拉科身后冷嘲热讽。
“让开,”他闷头往前走。
“宝贝,宝贝你要去哪儿?马尔福不在前面,他忙着跟潘西·帕金森跳舞呢,”那人嬉皮笑脸地上前一步锁住了哈利的去路,以他的体格拦住一个Omega实在轻而易举,“他让你做壁花,你就不想报复吗?”
“我没有你这么无聊。”
“我哪有他无聊?他昨天还说要把你借给我,随便用。宝贝,你明白随便用的意思吗?”
他撑着墙壁把哈利圈在怀里,低头寻找他的嘴唇和脖颈,把一小瓶透明液体凑到他嘴边,“喝了它,我带你去做舞会的王后。”
哈利胡乱地躲避着,终于有些慌乱起来。那是迷情剂,喝下去他会心甘情愿为这个恶心的家伙做任何事。
“霍格沃兹禁止使用那个,你想被开除就试试看!”
“美人,”那人被他拱得气血上涌,“为什么不肯?他早就想把你丢开了,以前还把你扔在禁林里想让野兽把你吃掉。我劝他们别打什么无聊的赌,可是马尔福从来听不进……宝贝,你以为他好心救了你?”
哈利忽然停住了动作。
他像一只被人抽去绞丝的木偶,僵硬而顺从地停下一切挣扎,任人抬起下巴,捏开双唇,把整瓶迷情剂灌进喉咙去。
鼻子被封住,他闻不见味道。
也好,他边咳嗽边想,这样就不用担心会闻到任何和德拉科有关的味道了。
“睁眼,宝贝,”那人急切地说,“看着我,马尔福是个傻瓜才会对你无动于衷。”
哈利紧紧闭着眼睛,那人的舌头热烘烘舔过他的睫毛。这很恶心,但他不能睁开,他将臣服于喝下迷情剂后看见的第一个人。
“看我一眼,”他诱哄道,“宝贝,你——啊!”
惨叫夹杂重物被掼在墙上的声音。
钳制着哈利的力量忽然消失了,风从耳畔擦过扬起发梢,那是他的Alpha身上的味道。
“从他身上滚开,那是我的Omega,”他听见德拉科怒不可遏的声音,“他是,我的Omega!”
他是我的,几时轮到你?!
哈利闭着眼,靠着墙根缓缓滑坐在地上。
纯度过高的迷情剂让他一阵阵地犯恶心,眼前一片黑暗中不断绽出缤纷的光。
“波特,”有人在他身边蹲下,带着体温的巫师袍裹住他单薄的礼服,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他神智昏沉,冷汗淋漓,强撑着睁开眼看见德拉科阴沉得可怕的表情。
“上来,我背你回去。”
哈利罕见地没有动。
“算了,我抱你回去好不好?”德拉科啧了一声,“看清楚点,是我!”
不要,就因为是你……不能是你……
“嘿,你在干什么!”
女孩子清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哈利下意识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缩得离德拉科更远了点。
他认出那是赫敏·格兰杰,格兰芬多的年级第一。
“放开哈利!”
现在是罗恩·韦斯莱在说话,他总是跟在赫敏屁股后面抄作业,哈利想起他前不久邀请了赫敏做舞伴。
“你没事吧哈利,哈利·波特?”罗恩想把他拉起来,“别担心,万幸学校里不允许任何Alpha释放信息素。”
“韦斯莱和,格兰杰?”他努力辨认眼前的人影,德拉科以外的人,“你们认识我?”
“当然,你是波特家的小儿子,大家都说你很可爱,”女孩子笑笑,“你每天都忙着去斯莱特林找你的Alpha,注意不到我们也很正常。”
“对不起,”哈利下意识地道歉,感到有些羞愧。
“为什么道歉?”她转向德拉科,满脸不屑,“他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一个,就算是你的Alpha也不能强迫你做任何事。”
“我没有。搞清楚是他被人喂了迷情剂好吗?”德拉科因为有人介入他和哈利的争执而心烦不已,“与其在这儿多管闲事,不如跟你的红毛男朋友一块儿去找真正的肇事者,我在他的脸上留了点小礼物。”
赫敏和罗恩对视一眼。
“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喊我们,哈利,”她叮嘱说,“下次小心点。”
她笑了。哈利在失去意识之前想,女孩子的声音真是漂亮啊。
【全文见sy】
五年级就这么过去。一整年哈利和德拉科就在霍格沃兹的每个角落里穿梭,偷偷尝试各个季节各个口味的禁果,只除了摘取果核那一步。
德拉科开始熟悉从蛇院到狮院的路线,明的暗的,近的远的。他们没有太多花前月下的恋爱可谈,因为有太多爱要做。但德拉科在楼下喊他的时候,哈利都是开心的。
赫敏说他应该矜持点,不能Alpha一喊就下去。
“你也没有让罗恩落空过。”
赫敏脸红了,随即翻了个白眼,“他也从没让我吃过闭门羹。”
哈利就笑笑,小时候的事他说算了就是算了,在这方面他比一般的Alpha还要Alpha。
自从舞会之后,他与赫敏罗恩迅速熟悉起来,行走坐卧都有了伴,地窖也去得少了。作为学院里凤毛麟角有了主的名O,他不怕他们俩之间的花火有多闪。他变得开朗,再也不是会黏在德拉科屁股后面哭哭啼啼的小男孩,穿着睡衣被关在门外还会伤神好久。
德拉科越来越频繁地在他脸上看见意犹未尽的笑,而那绝对跟自己没有关系。因为一看到他,哈利就把笑影收敛起来了,受宠若惊地喊他的名字。他在他手中出来的时候神情近乎悲伤,却又很依恋地蹭着德拉科的肩膀和脖颈,用唇瓣濡湿他的发梢。许多年以后德拉科才明白当时他在这段关系中是多么清明而不安,他的Omega在难过自己已经打出了能够留住他的最后一张牌。
夏天就快过去了,交际季的尾声,德拉科在父母的引荐下出入各种鸡尾酒会和慈善舞会。他还很年轻,但已经引起许多贵游的注意。这是从一开始就定好的,比他和哈利的婚约还早。他的人生是一条在姓氏铺垫出的轨道,通向特权、金钱和最美的Omega的床榻,同时也通向阴谋、构陷和弑杀。
而哈利对此一概敬谢不敏。他越大越不愿意陪在德拉科身边出席那些酒会,他任性的美丽让他不知道得体两个字怎么写。有一次他笑着拒绝德拉科的时候说:“反正我要陪你去一辈子的,错过这一次有什么关系呢?”
德拉科哑口无言,身后纳西莎和卢修斯笑得相当尴尬。
与此同时,小天狼星从莉莉的娘家弄来一辆浑身银光闪闪的限量款哈雷。它停在波特家的车库里,性感得像是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甭管你是Omega还是Alpha。小天狼星和詹姆瞒着莉莉,前前后后改装了一个多月,把它变成了上天入地独此一家的飞天哈雷,能隐形能瞬移,排气管下甚至还藏了一个小型发射装置,能在五百米内把一只猫头鹰轰成烤鸡,简直酷到没朋友。
这对不靠谱的弟兄顶住莉莉的日夜炮轰把这架宝贝作为升学礼物送给了十六岁的哈利,那天他抱着它一晚上都睡不着。
从此哈利开着他心爱的骑士满校园乱窜,银色残影库库库库飞过的地方扬起Omega的裙角和Alpha的口哨,疾风过后寸草不生。
罗恩羡慕得直流哈喇子,所幸哈利是他的铁哥们儿。他把自己爸爸从麻瓜跳蚤市场淘来的纹身贴、牛皮绳和流苏手环送给哈利,加上出身麻瓜爱好者家庭的一点儿技术顾问,几个小时几个小时换取骑士的使用权。
哈利学着教父的样子把卷曲的黑发养长,一条手臂上挂十来条编织皮扣,叮铃当啷的,白衬衫就扣两个扣子,胸口糊着个水溶性的骷髅头,轧到钉子时蹲在花坛里等赫敏给车胎打气补胎。
整个造型离不良少O就差根烟,非常颓。
他迅速从全校最漂亮的小公主蜕变成建校史上最朋克的Omega,好像一夜之间找到了人生的意义。飙车、杀马特、彻夜不归,但他是个好Omega。
德拉科恨不得敲死那个便宜舅舅。
六年级开始他们的课程分开了,霍格沃兹本就是个难进难出的贵族学校,从高年级开始有精准严格的分级课程来培养未来的公侯伯子男。德拉科将来是要继承三家古老姓氏的Alpha,报了很多枯燥而艰深的课程,在上流精英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他换上长到脚踝的巫师袍,背心和衬衫熨得像他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抱着书本每天出入于各个教学大楼。
哈利也有他自己的课程,基本就是绣绣花品品茶,如何用烹饪拴住Alpha的胃,以及一次手段精妙的夫人外交应该是怎样的,等等等等。他去上了两次,一开口把就把未来夫人们全得罪光了,见势不妙跑去隔壁烹饪课捞试吃,吃完说教授的手艺比德拉科差太多了,摔了刀叉就走。
从此翘课翘得理直气壮。他喜欢等在教学楼外面,看德拉科的皮鞋叩在大理石上扬起袍角的样子。德拉科有时候留下来多提一个问题,他就在楼下把喇叭按得震天响,流里流气地喊小美人儿,你的猫头鹰快递来啦,过时不候啦。
搞得人人都对德拉科侧目而视,对面O德课程的教授痛心疾首,追出来喊波特!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
“上来,我带你去兜风,”哈利转转把手,排气管阵阵轰鸣。
德拉科在人前很克制,他说:“我的袍子太长了。”
“你可以脱下来绑在腰上,”哈利把手肘支在仪表盘上,比划了一下,“你腰很细的。”
德拉科拉下脸来:“不像话。”
哈利不怕,从小到大德拉科甩给他的冷脸太多了。他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按喇叭,德拉科不上来就不肯停,活生生按出一首小星星奏鸣曲。
德拉科没有办法地啧了一声,跨上他的后座。
“罗恩说我开车很野,其实还好,但你要抱紧我的腰,”哈利头也不回地扔给他一个头盔,德拉科捧着那个太空面具一样的圆球崩溃了,你为什么会那么熟练啊!
哈利习惯开去湖边,沿着低年级巫师慢跑的小道一路飞驰过去,速度快起来能闻见空气中的水腥气,很淡,掺上风里的草籽味很好闻。
那里有卖热狗和黄油啤酒的移动餐车,哈利就把骑士歪在郁郁青青的斜坡上,袍子一撩跑上去买个两人份。德拉科很嫌弃这种街边小吃,任凭哈利怎么夸也不肯蘸一点酱料。
“以后不要这样了,”他把纸杯放在一边,“A不A、O不O,人家看了怎么想。啧,哪里弄的纹身,傻乎乎的,还这么粗糙。你将来是马尔福家的夫人,还是布莱克家的挂名教子……”
哈利噘嘴:“西里斯顶喜欢我这样。他前几天从我这里讨了三张大狗样子的去贴在肱二头肌上。”
“……我就不该指望他。”
“他还定了我们的婚事呢……”
德拉科撇开眼去,轻哼了一声。
哈利有点醉意地靠在他肩上笑,明明黄油啤酒根本不是酒。
“今天又没去上课?”
“去过啦,不是被赶出来了吗?那个教授说,我不是去搞夫人外交的,是去给人家下战书的。好奇怪哦,一群Omega喝个下午茶还要阴阳怪气的,不打起来才怪。”
“你也是个Omega,”德拉科放柔声调,对岸落日挂在红色城堡的塔尖上,金辉洒满粼粼的湖面。
哈利不答,转而又说烹饪课的饭菜太难吃:“我想吃你弄的培根蛋……”
德拉科的眼皮跳了跳:“以后在外面不能讲我烧菜给你吃。”
“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德拉科捏住他的鼻子:“没、有、为、什、么!”
哈利瓮声瓮气地在他手底下扑腾,滚上满身草籽。
“好了,”德拉科把他按住,“我要回去写论文了。”
“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夕阳马上就要下去了……”
末了他以三周的培根蛋早餐换取了片刻的耳根清净。
哈利依然每天下课都等在楼前,风雨无阻。等烦了会对路过的Alpha抛眼风,那样子专一又多情。
学院里的风言风语多起来,说德拉科管不住自己的Omega,放任他抛头露面跟别的Alpha鬼混。纳西莎明里暗里敲打西里斯,他掏掏耳朵只当没听见,回来当成笑话讲给詹姆听。
“别的Alpha,”哈利学着那些人的口气,跟赫敏笑成一团,“天哪,我,和罗恩鬼混?”
德拉科很难堪,好像又回到小时候的花园里,别人的Omega都系在妈妈的裙带子上,捧着一块曲奇小口小口地啃;小Alpha们聚在吸烟室门口偷看父辈谈论政治、经济和Omega。只有他,只有哈利,要去爬树挖泥巴,任由别人把嘲笑加诸于他,还把白花花的虫卵拖着鼻涕往他身上抹。
现在他鸟枪换炮,改用白花花的麻瓜摩托车了。
甚至年底结业考的时候,他把对面学院的厨房炸掉半个,浑身油乎乎地跑出来等德拉科交卷,不顾旁人指指点点。
“小马尔福先生,如果你再不管管波特先生,恐怕我只能给你一个B。”
“可我的卷面是全对的,教授。”
白胡子老头耸耸肩:“一个优秀的Alpha应该把一切掌握在手里,包括他未过门的Omega。”
德拉科被教授下了通牒,他的Omega非法占道停车、扰乱课堂秩序、高音分贝扰民,名声坏得像破布条。
德拉科忍无可忍,一见到他等在树荫底下就想绕着走。可哈利眼睛很尖,总会第一时间把车开到他跟前。
“波特,你玩够了没有?”他按住哈利的手不许他发动,“你知不知道你这幅蠢样子全都被人算到我头上?”
哈利愣了一下,抹抹鼻子说那我以后不按喇叭啦,不按行了吧。
这时他的样子又跟小时候重叠,不再那么不可一世,很乖,又很固执。像一条到处搞破坏的小狗,热衷于以此折磨你,可任你怎么打也不肯走。
这完全错了,德拉科烦躁地想,他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事实上德拉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讨厌那些廉价的小吃、聒噪的摩托和哈利那帮上不了台面的朋友,讨厌每天下课被他等在几步以外的树荫下。如果可以他想砍掉那棵树,连同整个霍格沃兹的树全都砍掉。哈利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圈子,为什么还阴魂不散地缠着他?往事桩桩件件浮上来,从小到大,他从未让德拉科真正满意过,他存在的意义好像就是让自己丢人。
这种不满在哈利软磨硬泡求德拉科陪他去看韦斯莱兄弟的桥底音乐会时到达了顶峰,他的排气管在德拉科小腿上烫出半个手掌那么大的水泡。
疼痛其实只在一瞬间,一个简单的治疗咒就能让皮肤恢复如初。但德拉科受够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翻了几乎没动过的快餐,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漂亮的Omega被扔在原地,新留长的头发在德拉科眼里显得油腻。
但那无辜的样子多少也触动人的恻隐之心。德拉科接受了他的道歉,却开始从此避着哈利走。他在教学楼里看到哈利等在下面,就选择从后门离开。哈利空等了几回,问他去了哪里,他就笑笑。提前下课啦,教授留堂啦,室外实践啦,总有千百种宛转的借口。
后来哈利就不常来,他会事先问过德拉科需不需要他等在楼下,有没有空陪他出去兜风,答案当然十有八九是否定的。
只有一次,那一次他接到哈利的消息时,刚从教学楼后门离开。他在半道上遇见了潘西,她在Omega的茶道课上烫红了手指,拿不了重物,央求他陪自己去一趟小礼堂。
德拉科托起她的指尖看了看,确信她是小题大做。但Omega们的要求总不能一口回绝,于是他发消息告诉哈利自己已经回去了,让他别再等下去。
“那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不了吧,”他回复,不了吧。
礼堂打开时彩片和挂副扑面而来,布雷斯拿奶油糊了德拉科满头满脸,潘西一改泫然欲泣的模样,笑嘻嘻祝他十七岁生日快乐。
德拉科这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斯莱特林们包下整个礼堂,一直狂欢到凌晨,其中有他的朋友,也有更多趁机示好的世家子。闹到最后醉倒一片,德拉科扯开领带,难得不太体面地出去缓一口气。
他隐约想起哈利约过自己,或许也是为了庆祝,随后就被不知谁缠上来的光裸手臂拖回去继续喝酒吃酸橙了。
那天他喝得不省人事,醒来时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满横七竖八躺倒的蛇院众人。他忽然意识到他是跟别人度过了十七岁生日,很多个别人,唯独没有哈利。
会被数落到死的,他按着一突一突的太阳穴,思量着如何从父亲那里偷出逆时器。现在赶回去的话,大概只需要往回拨十来个小时……
然后他咂着厚厚的舌苔,一阵宿醉的眩晕过后又睡了过去。
哈利什么也没有提,礼物、祝福、哪怕是麻瓜那一套,整整一天,德拉科没收到他半点消息。或许他也忘了,混过去也好。德拉科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失落过后,竟还有些恼怒。这算什么?他揣在兜里的逆时器反倒显得自作多情了。
哈利半个暑假都在韦斯莱家的陋居度过,每天给家里去厚厚一封吼叫信,一张给爸妈,一张给西里斯,剩下三张都给德拉科,捎带问候一句纳西莎和卢修斯。德拉科不明白他怎么有这么多废话可讲的,就放任信封在半空里自言自语,自己在书房里温习功课,听到心浮气躁的时候才想起提笔回一两句。有家教或朋友来家里的时候,会连拆也忘了拆,压在抽屉里任它哑火。
哈利的生日在七月底,比德拉科晚了两个月。因为在假期里,是三家人都不会忘记的大日子。他在陋居提前接受了祝福,大包小包回到家里挨个亲吻亲人们,轮到德拉科时他愣了愣,凑上去吻了他的脸颊。
德拉科没躲过去,抬起袖子擦了擦。哈利从今天起满了十七岁,毕业之后就是个待嫁的Omega了。他们的婚约满了十年,双方家长都很希望能在毕业典礼上完成订婚。
哈利喝了酒,起码是火焰威士忌那样烈的酒。小天狼星喜欢教他喝,詹姆也从不拦着。蛋糕吃到一半,莉莉和纳西莎都向德拉科使眼色,女主人们热切地想要促成两人的独处,让他带哈利去阳台透透气。
哈利是开着骑士回来的,连沾了机油的白衬衫也没换。德拉科走在他身边,被那气味熏得一阵阵皱眉。
哈利的脸喝得很红,眼底却清清亮亮。他侧头问德拉科,你想和我做到最后吗?
【全文见sy】
德拉科清醒过来,想要拉他一把,被哈利躲开了。他拿起衣服走进浴室,很久都没有出来,久得德拉科差点睡过去。他坐在外面等,未免有些后悔说话太重,可他对哈利一向就是这样子,也走到了现在。
哈利从里面出来,神色淡淡的,穿着严丝合缝的巫师袍,好像准备去上早晨第一节课。
这不是准备和谁上床的打扮,德拉科心中一紧,勉勉强强挑眉笑了一下。
“你干什么,”他故作轻松地调笑,“这是什么play?”
哈利深呼吸了一下,很平静地对他说:“要不,算了吧。”
德拉科一时没听明白,以为他不要做了,上去想抱抱他:“好啦,洗掉就……”
“我是说婚约,”哈利不着痕迹地躲开,一口气说下去,“我们算了吧。你是Alpha,你们家不大好主动提出退婚。今天大家都在兴头上,等过几天我会去跟爸妈说。马上要毕业了,就这样分开也正好。”
德拉科愣了一下,感觉近乎滑稽。他在说什么?
什么算了,谁要跟他算了?
“你、你什么意思啊?”他听见磕磕绊绊的声音从自己舌头底下挤出,“我们都、都已经这样了……”
“其实也没有怎么样,”哈利淡淡地说,“小时候你不喜欢我,不肯跟我跳舞,后来我就想换个样子,飘忽一点,看上去坏一点,结果你也还是不喜欢。我知道啦,反正你就是不会喜欢我了。”
他把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揽到肩后,发梢和眼角一样氤氲着潮气,故作俏皮地笑了一下。
“现在你连床也不要跟我上,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虽然贵族巫师的联姻未必要有感情,但这样实在太没意思。我们已经拖得够久了,德拉科。你从来没说过一句喜欢。”
“我……”德拉科语塞,用力摇了摇头。他是可以说的,当然可以说,“我们早有婚约在,我以为那是不用说的……”
“我都看到了,那天你跟我说早就回去了,可是又跟别人走去礼堂。我在后面等你,什么都看到了。”
哈利竭力说得平缓,他说别人而不说别的Omega,也不提生日这两个字,不提自己准备过的礼物和惊喜,免得满腔心酸都溢出来在德拉科面前太难看。这么多年,他在他面前已经够难看的了。
可他忍忍忍,还是忍不住要想起五月栀子花的熏风里彻骨的冷意。他很想跺着脚大哭一场,指着德拉科的鼻子说十七岁的生日过了就是过了,就像十岁时的那场极光,就像十四岁的第一支舞,你跟别人过了,就再也没法赔给我了。
可他已经长大了。
德拉科有千言万语都涌到嘴边,这有什么不能解释的?潘西是朋友,很多很多朋友等在那里,只是一个同学派对。他浸满冷汗的手下意识伸到口袋里,想把那个逆时器掏出来证明他确实后悔过,随后在一片空荡荡里握紧了拳头。
“你不能跟我解除婚约,你都跟我睡了十年,”德拉科说,语气几乎是恶毒的。他像一个歇斯底里的赌徒,正把最糟糕的底牌一张张打出去,“退过婚的Omega出去都会被人看不起的,你还能嫁给谁?”
哈利低下头,没什么所谓地抽抽鼻子。
“会因为退过婚而看不起Omega的人,都是所谓的贵族巫师吧。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打算留在你们的圈子里了。”
你们?谁跟他是“你们”?德拉科终于惊慌起来,为他如此泾渭分明地划清了界限。
“你不能,波特,”他喘得很狼狈,就快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了,“半人马族说过,我们的姻缘写在星星的轨道上……”
哈利诧异地看着他,眼睛湿湿的,却像要笑出来。
“姻缘也是人牵的,不是天定的啊……”他喟叹一声,“没有什么可以天长地久,如果你不想的话。德拉科,你从来都不想。”
谁说的?德拉科想要愤怒地反驳,我想的,我当然想。但他没有说出口,他发现面对哈利的每一句话他都下意识地在反驳,这么多年,无一例外。
哈利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德拉科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牌都打完了。哈利忽然意味不明点了点头,下定决心一般对他一笑。
“其实我也很怕,怕分手一下就分完了,我说算了,你说好,可你还陪我说了这么多。”
他笑起来像传闻中一样漂亮,德拉科发现其实他从来没有看腻这张脸,可那张脸的主人在对他说谢谢。
那听起来像是再见。
哈利果然没有急着对双方父母说什么,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感。德拉科抱着一点梦醒时分的侥幸,等他回过味来,要骑车要翘课要贴纹身就都随他去,哪怕他真的想在身上弄个骷髅又怎样呢?他是马尔福家的夫人,波特家的独苗,布莱克家的挂名教子,所有荣耀和宠爱加诸在他身上,他想要做什么,轮得到旁人来置喙么?
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快要过去的时候,詹姆带着莉莉低调而郑重其事地登门。夫妇两人满面歉意,身后跟着负荆请罪的小天狼星。一顿漫长没有尽头的下午茶过后,十年的婚约就化为乌有。
纳西莎对丈夫说,我原以为他们是来商量婚期的。
卢修斯说我也是。
德拉科由是知道他是来真的。
在霍格沃兹的学业只剩下半年,哈利再也没有出现在德拉科的教学楼下。斑驳树荫下空空荡荡,碎金般的光影在空地上随风跳动。他没由来地怀念哈利那件放浪形骸的白衬衫,被割碎的阳光簌簌落在上面,是很好看的。
他觉得那里有些太安静了,应该加上一点超分贝的喇叭声。他坐在教室里写卷子时闷得想要大喊大叫,想随便抓住某个人的肩膀问嘿,你不觉得这儿安静得像坟墓吗?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教授什么的。如果谁敢有意见,他就揪着对方的领子扔下楼去好让他闭嘴。这才是一个Alpha该做的。
抽离的疼痛是迟钝而细长的,他拒绝了布雷斯一块儿去买醉的提议,甚至没有为此失眠过。好像他只是随随便便取消了一个婚约,愉快地拥抱单身和自由。
他能躺在休息室里跟人闲聊八卦,数落小天狼星,说他从来就看不上这个便宜舅舅,他只会混街头,把小孩都带得跟他一样游手好闲。他也不喜欢詹姆,别以为现在人模狗样的五好男人形象能抹杀他对西弗勒斯做过的一切。至于莉莉呢,呵,一个Beta出身的平民,嫁入波特家变凤凰罢了。
随后他在潘西刻薄的笑声中恍惚想起,这些人都跟他没有关系了。他不必再嫌弃他们,反正他们也不会成为他的家人。
第二天他又主动提起这个话头,说潘西你说说看,你们Omega,还不都是嫁A随A、嫁B随B,谁像他这个样子挑三拣四,一点名声都不要的,说退婚就退婚,啧。
“你这个直A癌,”潘西顶着满头卷发棒嗤之以鼻,“人家再挑也挑不上你。”
德拉科就不说话了,心说可不是嘛,他再挑也挑不上我。
交际界有传闻,波特一家都要搬去麻瓜界生活。
而哈利真的再也没有给过他只言片语。他好像落下了太多课程,正在拼命把学分给补上。
德拉科发现他一点也不擅长找哈利,过去拜访格兰芬多只是为了跟他来上几发。他甚至不知道哈利平时爱去什么地方,因为哈利总会来找他。倘若他不来勉强,他们之间就像平行线一样毫无交集。
他试着给哈利打电话,装作是最最普通的朋友来问候。哈利的呼吸声被弯弯曲曲的电线拉得遥远绵长,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马尔福,我们有过婚约,以后还是不要有来往了。”
德拉科觉得荒谬。过去婚约把他们联结成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像一对被荆棘捆住的怨偶,愈挣扎愈紧密。如今他竟说因为婚约,今后就是陌生人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敢?
一直以来他都在伤害哈利,那是他的Omega,他把他视作自己的所有物。他可以轻贱他、刺伤他、玩弄他、无视他,乃至把他随便借给什么人,但他绝不能离开自己。
他每天都在为他懊恼。哈利就好像是他身上野性难驯的一部分,时刻用排异和隐痛折磨着他,让他怒不可遏,让他羞于启齿,但他从未想过要把这块病灶剜掉。他们荣损与共,休戚相干。
他无时无刻不在祈求能挣脱哈利的桎梏,但真正摆脱掉他的那一天,他的人生忽然失去了方向。
他没想到有一天哈利会不属于他。
他明明如此爱我。他怎么敢?
德拉科开始到处去堵哈利,一次次被格兰芬多的胖夫人拒之门外。哈利很懂得避开和他正面相遇,不是开着骑士飞驰而过,就是身边簇拥着一群狮院同学。
他失魂落魄,坐在图书馆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昏沉间,从隔壁书架后传来他心心念念的声音。
“他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是哈利。德拉科阖上书,屏住呼吸。
“他还是舍不得你,”赫敏说,“那你怎么说?”
“我不能听他多讲一句,”哈利叹了口气,“我不能听。我把他挂了……”
“那你也舍不得他啊……”
“不是的,”他听见哈利落寞的声音,“不是的啊……他就是不习惯,我也是。人是臣服于习惯的动物,他太习惯我在身边聒噪了。有一天,没有我的日子比认识我的日子更长,没有我会成为新的习惯。”
“……”
赫敏发出一连串的ummmmm,随即传来翻书的动静,她表示我就是一个出身平民的特困全优生,只会考考第一名修修摩托车,不是很懂你们有闲阶级的爱恨情仇。
“其实他有来找你,胖夫人替你挡掉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劝,“哈利,你要知道十年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很多年轻人的十年就像一辈子。”
“我给过他机会的啊,”哈利怅怅地说,“他都答错了。他没那么喜欢我。”
“他是德拉科·马尔福,”赫敏指出,“他只是在傲娇。”
“倘若他连那么一点骄傲也不肯为我放下,那么他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如此。
德拉科躲在书架的另一边想,原来我在他心里是不过如此。
那天他回去喝了个大醉,吐得只剩黄胆汁,一下子有了成年人的自觉。
那种雾里看花的虚幻感忽然消失了,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哈利大概是真的从他生活中撤离了。从今往后,他不再是自己的Omega。他要去跟别的Alpha共度一生,歪着他的骑士等在别人楼下按喇叭。他要带着别人去兜风,带他分享自己最喜欢的小吃摊和地下乐队。他要跟别人庆祝未来的每一个生日,跟他发火跟他跺脚跟他作天作地。他要对别人露出那个甜美至死的腺体,把德拉科从未造访过的诱人腔道都向他敞开。
他要跟别的什么人生老病死,趴在别人的棺材上哭。
再怎么哭也不是为我。
倘若伤害他让我感到快乐,那么为什么他的离开竟会让我如此痛苦?德拉科捏着空酒瓶顿悟,哦,原来我爱他。
原来我爱他。
这么多年。
长得像一辈子。又或许,那已经是他的一辈子。
布雷斯抽掉他手里的酒杯,他说德拉科,你算了吧。
德拉科喉咙一堵,为什么人人都在对他说算了?为什么?
他说布雷斯,你滚过来。我不行啊,我算不了。没有他我要死了。
布雷斯把他能够到的所有酒精都藏了起来,哄宝宝似的哦哦哦,哦了几声之后又骂,说你得了吧,以我霍格沃兹桃花千O斩的经验告诉你,谁离了谁都能活。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德拉科这些年孤身一人,也活过了二十五岁。
还有两年,没有哈利的日子就比有他的日子更长。这些年他在麻瓜界音信全无。而德拉科很早就接受了现实:他也许永远也没法习惯这样的生活。
其实也没有什么永远,只要你不愿意。他是自己愿意沉浸在这种不习惯里,好像豌豆公主故意在自己的床铺下塞满豌豆。
而当他在酒吧里再次见到二十五岁的哈利时,觉得满满一床硌得他日夜难寐的豌豆都好像被抖掉了。这才是对的,他习惯这个。
他的Omega还是很漂亮,戴着闪闪发亮的墨镜,还在耳后纹了真正的刺青。但那种乖巧又固执的妩媚消失了。Omega的妩媚是为了Alpha而存在的。玫瑰收起了浑身的刺
,浸泡在酒精药丸和热辣的贴面舞里。
德拉科觉得眼前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眼里只剩下他流落凡间的小公主。他不能自已地走过去。我能请他喝一杯吗?
操,为什么不能?过去他只需要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有魔法界最受追捧的Omega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朝他伸出手来,他还要把那只手打开。他凭什么不能主动一回?
如果哈利想喝酒,他就替他买下整个酒架。
哈利看到他,眯了一下眼睛,又眯了一下,好像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看清之后他瑟缩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很不自然地偏过头去,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走开。德拉科抓住了他的手腕。
“嘿,波特,”德拉科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耳朵里嗡嗡地翻腾,“我不记得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能重新认识一下吗?”
“我还记得,”哈利轻轻地说,“你说'嘿,波特'。”
你看,他还记得,德拉科想。滚烫的触感从两人皮肤联结的地方传来,他的心在头晕目眩中又飘忽起来。
他试着和哈利聊天,没费多少功夫就套出他这些年大致的生活。这儿的规矩和魔法界不一样,没有什么AO之分,也不受发情期的困扰。人人都是Beta,而且人人都要上班养活自己。
“真的吗?人人都得上班?”
“真的,哪怕你是个Delta。”
“那你干什么?”
“我修车。”
“?????”
“开玩笑的,”哈利摘下墨镜,“我搞地下乐队。”
德拉科缓缓地笑起来。他不在意哈利说了什么,只是印象里他从没听哈利好好地跟自己说过话。他总是心不在焉,连那年暑假的吼叫信都没认真听完一封。
他开始学着去追求心上人。
他开车等在哈利驻扎的每个空地和桥底,背靠涂鸦把喇叭按得震天响。嘴唇指甲都涂黑来狂欢的女孩们捂着嘴笑,猜测这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忽然迷上了她们家主唱。
哈利快步走过去把他的手拍掉,说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说的时候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尴尬得抬不起来。
德拉科替他开车门:“没有办法。我小时候跟人定了婚约,整个青春期都没学过怎么追人,只有一点点来自于他的经验,比如追人是一定要让对方觉得难堪的,越难堪越好。你觉得呢?”
哈利撇撇嘴,不答话。德拉科就俯身过
去,动作夸张地给他把安全带系好,看起来像是一个拥抱。
“你的骑士呢?”
“早就不骑了,这里太危险。西里斯改装出了3.0版本,因为在排气管下面装了核铳,还差点吃官司。”
哈利盯着后视镜想,原来他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啊。
德拉科把分寸掌握得很好,这得益于他耳濡目染的上流教养。他提前把哈利约出来过圣诞,过生日,过一切本该和家人共度的节日,然后在真正的庆典开始之前把他送回家。他没有提出登门拜访,每次都远远望着哈利小跑回去,站在原地赌他愿意回几次头。
哈利二十六岁的生日前夜就是在他们重逢的酒吧里度过,德拉科把那儿包了下来,送了一件两件三件一共九件礼物给他,每一样都攒了很多年,最新的一件是《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哈利摸着包装不说话,德拉科紧张得冷汗一身身,良久他才笑了一下,说才这么点哦。
才这么点哦,德拉科模仿他的口吻。
哈利喝了很多,聊起他的家人。搬来麻瓜界后波特夫妇的交际圈骤然窄了许多,莉莉恢复了与母家亲眷的来往,其中最亲密的是她妹妹德思礼一家。德拉科在门外远远地瞥见过,他家男眷的体型令人过目难忘。
“我不喜欢姨夫,他也不大喜欢我们,而且非常看不起我的音乐。但姨母人其实不坏,只要你每年圣诞送她一个爱马仕包包,不过不能是打折款……达力比较好玩,居然跟我比谁收到的礼物更多。”
德拉科微笑,在心里记下爱马仕,“那你们谁赢了?”
“那还用说?”哈利不满,“他十一岁生日只收到了三十八件礼物,三十八件,天哪,其中两份还是姨夫临时上街买的。我十一岁收到了三百五十一件,拆了半个月,他还说我吹牛!”
“是我的错,”德拉科扶额,“一年攒一件对你而言确实少了……”
哈利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趴在礼盒上吃薯条。他现在浑身上下跟十六岁比起来都是爆炸升级的摇滚朋克,但那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还是很娇气,像个哥特小公主。
“我好久没过生日了……”德拉科靠近哈利的耳畔,气息轻轻吹过去,“我把它们都攒下来了。”
哈利躲过去,嘟哝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德拉科拨弄他重新剪短的黑头发,“如果我没有解除婚约,我过去的Omega一定不会放过我。他会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跺着脚不许我跟别人过生日,自己跟自己过也不行。一旦过去了,就再也没法赔给他了。”
哈利脖子被他弄得痒痒的,这次却没躲开。
“你老在我面前提别的Omega,算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嗯?”
他抬手按住了面前Omega的唇瓣,轻轻按揉摩挲,克制自己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不能着急地吻下去。因为他现在还不是他的。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濡湿他的指尖。
“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马尔福,”他缓缓开口,德拉科屏住呼吸,难道他有了别的Alpha什么的?
“我以前,也跟人订过婚约,后来又取消了,”他故作委屈地侧过头,绿眼睛里却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还说我这样的Omega就没有人要了。”
“谁说的?”德拉科严肃地告诉他,“他一定是个混蛋。忘了他,跟我在一起。”
哈利的笑意隐下去,他觉得自己又快要哭了:“可是,这么久了……”
多年来没有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那是怎么也回不去的。就像他再也不会骑着心爱的摩托等在德拉科的教学楼下,那些被辜负过的爱与哀愁,碎了就是碎了,都是没法拼凑回去的。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很抱歉,”德拉科吻了他,很温柔地,“布雷斯告诉我,谁离了谁都能过,我曾以为那是至理名言,但现在发现他完全是在扯淡。那家伙根本不懂爱情。”
谁离了彼此都能过下去,但也许一辈子都没法过得好了。
二十年之后,哈利的婚事,也还是栽在一杯酒里。
FIN.
这只是个鸡血上头的速打小故事,全文请往随缘居搜索同名。
『离家出走』
#赫海
#OOC预警
#糖分过高崩溃产物
李赫宰离家出走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但也可以长话短说。
他躺在宿舍沙发上给曺圭解释自己离家出走的主要原因,“他非要我吃那口牛油果,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曺圭贤正在吃爆米花,电视机放着李赫宰爱看的内容,“那你吃不就好了?”
“呀,不要换台,”李赫宰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这是吃不吃的事吗?这是家里谁做主的事。”
“噗……”弟弟差点呛到,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赫宰,“不是……这事儿你心里没点数吗?”
“总之,”李赫宰假装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这次不来找我,我就不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机,五个小时过去,李东海还是没问...
#赫海
#OOC预警
#糖分过高崩溃产物
李赫宰离家出走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但也可以长话短说。
他躺在宿舍沙发上给曺圭解释自己离家出走的主要原因,“他非要我吃那口牛油果,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曺圭贤正在吃爆米花,电视机放着李赫宰爱看的内容,“那你吃不就好了?”
“呀,不要换台,”李赫宰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这是吃不吃的事吗?这是家里谁做主的事。”
“噗……”弟弟差点呛到,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赫宰,“不是……这事儿你心里没点数吗?”
“总之,”李赫宰假装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这次不来找我,我就不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机,五个小时过去,李东海还是没问他去哪儿了。
李东海发现李赫宰离家出走,是在第二天早上看到那张纸的时候。
纸被压在了桌子中间,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装饰,直到他看清上面写的字:
我去宿舍住了,不要来找我。——E
李东海脑门上冒出两个问号来,他环顾四周,家里的一切摆设都和从前一样,电脑摆在桌子的一角,充电线拖了一半在地上,自己那天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挂在了衣架上。
“什么啊……”李东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给那张纸拍了个照片发进群里。
“哦哟?”金希澈第一个已读回复,“真离家出走了啊?”
李东海挑了挑眉,原来这是离家出走啊,他想。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家出走了吗?”金钟云已经来回听他倒了三遍车轱辘话了,无非就是两个人斗嘴,从厨房斗进卧室,一个说“到底为什么买那么多牛油果这根本不可能吃完”,另一个争“只要吃就能吃完你都没吃怎么就知道吃不完”。
说到这里,李东海回忆起那天那个牛油果的味道来,“真的很香,”李东海说,“回头给哥也拿两个。李赫宰那个笨蛋根本不懂,他自己说要注意健康的,真是的,回宿舍吃什么?炒年糕吗?”李东海把话说的飞快,以至于金钟云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前面的部分。
“想吃炒年糕。”金钟云被他说饿了。
“哥不是不喜欢这些吗?”李东海摇头,“去吃的话又是我吃很多,运动很累的!哥!”
两个人最后还是一起去吃了寿司,李东海眯着眼睛说好吃,哥哥被芥末章鱼辣出眼泪来,“那你不去找他吗?”
“不去。”李东海头都不抬,“先玩两天。”
“你还没在宿舍玩够吗?”喝酒的时候金希澈问李赫宰,“不回去住了吗?”
“他说要东海来找他才行,”圭贤把酒添进哥哥杯子里,“那套房子卖了算了,住宿舍还有阿姨做饭。”
“呀,也没到那个程度。”这个时候李赫宰多少有些心虚了,他没想到李东海真的根本不找他,怎么说也要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吧?结果什么都没有,有行程的时候见面,李东海还是李东海的通常的样子,等到了要分头坐车回家的时候他头都不回一个。
“哇,真的绝情,太绝情了。”李赫宰喝多了两口捶胸顿足,“机场要出来的时候,我说东海再见,你们猜他说什么?”
目击全程的曺圭贤说着他的话头往下问,“说什么了?”
“昂,好。”李赫宰学东海那天的样子,还拿了个帽子戴上,手插在兜里,半抬着下巴点了头。
“哇……真的。”李赫宰感慨万千,“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两天不见面就会来找我吃宵夜了,李赫宰想,烧酒顺着食道滚进他胃里,他莫名察觉到一丝惆怅。
“你说什么呢?”哥哥弟弟异口同声,“东海不一直都是那样的吗?”
在乎自己在乎的事,通通透透。
“总之,”金希澈做总结陈词,“不回去的话,快递别寄首尔林了,特儿都给你拿了好几回了。”
“啊~”李赫宰点头说知道了,“我说怎么还没收到。”
“你买什么了?”曺圭贤随口问。
李赫宰掏出手机看购买记录,“呀!啊C!李东海怎么还用我的账号买了红薯啊?!”
“诶!哥!”曺圭贤拦住他要打电话的手,“不是说这次一定要等到豆海来找你吗?你不要借机找台阶下!”
“我怎么会是借机找台阶下呢,”李赫宰悻悻放下手机,“我没有要先找他。”
李赫宰表决心,“这次我要是先去找他,我就真的,以后就在宿舍住了。”
“好好说话,”金希澈用筷子敲他,“别说这种,他不来找你,你就真的一辈子跟圭圭住宿舍了吗?”
“那不行,”曺圭贤立马和他撇清关系,“他要一辈子住宿舍是他的事,我不要。”
不过好在李东海没有给他这个一辈子住宿舍的机会。
搬回宿舍的第三个月,李东海终于在深夜给他打电话了,“在哪啊?”
“还能在哪儿啊。”李赫宰刚要睡着,声音含含糊糊的。
“在做什么?”李东海躺在床上睡不着,“我直播的时候,他们都问你在哪儿呢。”
“又直播了吗?”李赫宰有点醒了,“我说你做YouTube 就好好做……”
李东海听他开始说自己最近在做的事,说起来他真不知道李赫宰最近在做什么,两个人一对,倒还真都挺忙。李东海对着自己的行程撇嘴,心说这样的话,好像的确不太能经常跟他见面呢。
“啊……饿了。”两个人打了很久的电话,李东海后半程开了免提跟他聊天,“出来吃宵夜吗?”
“家里没有吃的了吗?”李赫宰想着自己前两天回家拿衣服的时候还看到了新的快递。
“有啊,”李东海理直气壮,“但是我想见你了。”
李赫宰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笑了,他话语里参杂着气声,听起来有些奇怪,“太晚了,别吃宵夜了。”
“那吃什么?”李东海接他的话接得熟门熟路。
“呀,李东海,”李赫宰起身换衣服,“你真的是变态。”
李赫宰半夜回家,跟变态一起睡了一觉,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去了拍摄现场。
“哟,和好了?”曺圭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李赫宰春风满面跟他击掌。
“说什么呢,”东海笑着抱他,凑过去看他在玩什么,“我们又没有吵架。”
曺圭贤抬眼去瞥李赫宰,后者闻言正在点头,“就是就是,我们从来都不吵架。”
他张了张嘴,先前他哥喝多了说牛油果坏话的样子他还历历在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们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李东海说,“他在宿舍想干嘛干嘛,我在家里想干嘛干嘛。”
“不是……你们是想干嘛啊?”曺圭贤不懂他们两个人在搞什么。
“哎,你不懂,”李赫宰拿了包零食开始吃,“距离产生美,你们KRY也应该学学。”
“学什么?离家出走吗?”曺圭贤挑了挑眉,“还是学你半夜跑出去产生美?”
“那要看你们想产生什么美了。”李赫宰笑着说,“我们这种,你们KRY,不行。”
“怎么就KRY不行了?”金钟云一进门就听到李赫宰说KRY坏话。
“哥,”李东海抱住他,“圭圭说要离家出走。”
“嗯?去哪?”
“去没有垃圾小情侣的地方。”
-FIN-
【赫海】Insomnia 13 ABO
薄荷味黏人总裁赫 x 白桃味冷淡特助海
无杠杠过滤分隔可看围脖
(13)
这是个惊喜,绝对的惊喜。
李赫宰喜欢惊喜,尤其是李东海带给他的。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仙女教母也说不定呢?她给李赫宰变出了世界上最甜的那颗小白桃,清甜又可口,还会给他带午餐便当的那种。
“不让我进去?”还站在门口的李东海看着李总一副愣愣的模样更加想笑,“午餐会冷掉哦。”
“进、进来吧。”
李赫宰有点尴尬,毕竟他和李东海也就隔了个周六日没在办公室见面而已,早上出门前还拥_抱过的,这还是让李赫宰产生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反手关上了门,李东海看着外面的还...
薄荷味黏人总裁赫 x 白桃味冷淡特助海
无杠杠过滤分隔可看围脖
(13)
这是个惊喜,绝对的惊喜。
李赫宰喜欢惊喜,尤其是李东海带给他的。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仙女教母也说不定呢?她给李赫宰变出了世界上最甜的那颗小白桃,清甜又可口,还会给他带午餐便当的那种。
“不让我进去?”还站在门口的李东海看着李总一副愣愣的模样更加想笑,“午餐会冷掉哦。”
“进、进来吧。”
李赫宰有点尴尬,毕竟他和李东海也就隔了个周六日没在办公室见面而已,早上出门前还拥_抱过的,这还是让李赫宰产生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反手关上了门,李东海看着外面的还认认真真盯着电脑屏幕的新调过来的小特助,虽然知道是单向玻璃,但是他还是拉上了里面的百叶窗。
“干嘛还盯着我看啊李赫宰,吃不吃饭?”溺爱孩子的李特助语气却一点儿也不‘溺爱’,打开饭盒的动作偏偏自在得不行,还把筷子给直接塞到了李赫宰的手里。
如果是真的有小孩了的话,大概真的是会被宠坏吧?
可惜对象是李赫宰,再怎么样也只是会换来一个得寸进尺没脸没皮的Alpha而已,李东海有这个心理准备。
他拄着下巴坐在办公桌另一侧和李赫宰对视,顺手还把桌面上那些没看完的文件给归拢放到了一边。
“你要不要考虑给我再付一笔工_资?虽然说不是你的炮_友了,但是助理的活计我可还是在做着啊,李赫宰。”
“我把我的工_资卡给你?”钱么,李赫宰不太在意的,他一个人本来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以往最多的支出除了买房之外就是另外打进李东海卡里的那些金额而已。
“然后李特助只要负责我就好。”
李赫宰是巴不得李东海能收下这个,只可惜李东海不会这么做,好不容易辞职之后自己开店,Omega怎么可能调笑之间再胡乱答应?
“好可惜。”李总当然知道,假意可惜的叹了口气,用筷子戳了个玉子烧抵到李东海的嘴唇前面,“你呢,吃过午饭了吗?”
东海摇头,他不是很饿,不过李赫宰想要喂他也吃得下去。
玉子烧是甜味的那种,李东海分心想着下次可以拌点醋饭直接捏寿司,省得他还做了其他配菜。
玉子烧一人一口接着吃,小香肠也是一人一口,紫菜卷也是。
午餐便当的分量不少,李东海这也是算着李赫宰饭量在做,这么一分食开来,估计下午Alpha就能肚子再次饿得咕咕直叫。
“还能怎么办?我的李特助也喜欢吃啊?”
并不太饿的李东海望着又自已一半功劳的空荡荡的饭盒无语凝噎,喝了口水,他默默把饭盒盖上收回包里:“下次我会记得自己吃完再出门的!下午饿了是你自己作出来的,行了吧?”
大不了我下午自己再买个外卖——李赫宰心里想着,面上却露_出一副颇为可怜的表情。
“为了不让我饿到,我的李特助可以下午再来接我下班吗?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晚饭。”身为口味挑剔的只喜欢吃李东海做的饭的Alpha,李赫宰只有在和李东海一起外食的时候才会不那么挑剔。
说真的,这人挺双标的——可惜李东海喜欢。
“这就算了,毕竟我也不知道下午什么时候才能完_事。”
李东海笑着拒绝就准备走人:“李总,麻烦记得也改改口,再喊我李特助的话,我的小后辈是会难过的。”
“她是她,你是你,不一样的。”李总勉为其难答应了他家李特助要求,虽然Alpha依旧认为自己的特助永远只该是李东海。
还是那句话,他自己作出来的结果,没办法啊。
离开公_司之前李东海还是去了新的小特助那里待了会儿,确定了这个Beta小姑娘工作能力不错应该可以适应李总节奏之后他才离开。
“前辈,既然你和总裁关系不错的话,其实可以不走的啊!”她至今搞不懂李特助离职的原因,虽然她现在这也算升职了,但不舍得就是不舍得,小特助追问了一句。
李东海无奈,看着那面玻璃墙面,因为是单向的所以他看不见李赫宰的动作,不过按照他对Alpha的了解,估计又是埋头开始工作了。
私下粘人是私下,这Alpha本质还是那个工作能力优秀的李赫宰。
“大概是因为公事和私事没办法混为一谈的原因吧,我有点太不专_业了。”
这话可不能说给李赫宰听,也就对着这个人还不错的他的后辈好说出口。
“诶?”小姑娘有点不解。
李东海指了指里面门口:“就是这个意思,他是Alpha,我是Omega,认识两年多要三年的关系了。”
“已经不能再保持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变得更加暧昧的现状,差不多已经是恋爱关系了。”
绝对绝对不可以说给大型薄荷挂件的话,但是面对别人却可以轻易说出口,李东海也不扭_捏:“不过还没和他口头上完全确定下来而已,今天来送个爱心午餐而已。”
小特助立刻露_出了了然的表情,就是嘴里还是在说这些什么不离职也可以的话。
更主要一点的是因为李东海认为自己和李赫宰再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相处下去的原因如今也没必要说出口,而白桃先生也不知道隔着一扇不怎么隔音的木质门板,被他以为好好在办公的Alpha捂着嘴在偷笑。
薄荷先生知道自己晚上回家又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了,本来想着最起码要一个月才能让李东海松口,这个时候却也依旧可以去准备准备求婚要用的东西。
下午去看店面,李东海心情也挺不错,左看右看越觉得自己对最后敲定下来的风格十分满意,连带着签合同付_款的动作都带着点李总同款的财大气粗。
和一个人呆得越久就会越来越像对方,Omega犹豫着承认了这句话的真_实性。
虽然他依旧是‘李东海’,但是不可避免的,依旧有很多细节上面他和李赫宰越来越合拍。
说实话,有时李东海自己也会怀念当年刚入职的那个小实习生的自己,被李赫宰抱一下都能羞上老半天,现在主动抱抱那只黏人_大薄荷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回程比他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上一些,不过还是赶不上陪着李赫宰下班,东海果断掉头自顾自的去超市准备买点食材。
这种事情其实李东海更是喜欢拎上李总一起,毕竟买的多了的话,李赫宰可以帮忙拎拎购物袋。
从架子上又拎了两瓶啤酒放到手推车里,买了大部分还都是合李总口味的食材,李东海更是感叹了自己口味被李总同化得差不多的情况。
手_机铃_声响起来的时候,李东海都有点不太想接,估计又是李总问他什么时候到家的电_话——刚才这人短信就已经发过一次了。
【海海啊,你在家吗?】
【爸妈等会儿就到了,你这孩子还没好好跟我解释过呢。】
【怎么就突然辞职说要自己开店了呢?】
【正好妈妈做了点小菜带过来,一个人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啊。】
是妈妈_的电_话。
实际上李东海直到电_话挂断的时候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花了整整两分钟去理清了这几句话里含_着的信息量,然后去拨李赫宰电_话的手指都有点发_颤。
电_话接通的很快,估计李赫宰就拿着手_机在等着呢。
“李赫宰我爸妈等会儿要去家里,你要不赶紧回去你自己家待着!”
“不然你就乖乖的说你是我合租室友,规矩点,我爸妈不知道我和你同_居的事情啊!”
——这不在我的计划内。
李东海原本以为见家长最快也得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也没做好心理准备。
刚到家没多久的李总也愣了,看着正好传来门铃_声响的大门,他极其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呼吸困难,窒_息。
——李特助,你快点回来啊。
事实证明,再怎么是个总裁,见伴侣家长的时候该怂还是得怂。
TBC.
终于写到这里了!!!
那个,评论,芝麻想要(盯——
以上
谢谢观看
本月业绩超额
金主赫x明星海
《本月业绩达标》番外篇,希望大家看了能开心一点吧
因为是一心二用边刷管边写的,如果有什么错漏,请不要放在心上
一、
情人节的前夜总是多事之秋。
“对对对,玫瑰也要。”李赫宰蹲在自家浴缸边压低了声音讲电话,凌晨两点的夜风好喧嚣,吹得他裸在外面的脚丫子快没知觉了,“普通玫瑰不够隆重,玫瑰田行不行?你知道那种吧,就粉的红的一大片的那种,白的就不要了不喜庆。啊?你那里种不活?那普通的也凑合,嗯,有多少买多少,钱不是问题。戒指?戒指我买了。”
卧室方向传来窸窣声响。李赫宰警觉抬头侧耳细听。电话那头的人不合时宜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李赫宰连忙打断对方,总结陈词,“...
金主赫x明星海
《本月业绩达标》番外篇,希望大家看了能开心一点吧
因为是一心二用边刷管边写的,如果有什么错漏,请不要放在心上
一、
情人节的前夜总是多事之秋。
“对对对,玫瑰也要。”李赫宰蹲在自家浴缸边压低了声音讲电话,凌晨两点的夜风好喧嚣,吹得他裸在外面的脚丫子快没知觉了,“普通玫瑰不够隆重,玫瑰田行不行?你知道那种吧,就粉的红的一大片的那种,白的就不要了不喜庆。啊?你那里种不活?那普通的也凑合,嗯,有多少买多少,钱不是问题。戒指?戒指我买了。”
卧室方向传来窸窣声响。李赫宰警觉抬头侧耳细听。电话那头的人不合时宜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李赫宰连忙打断对方,总结陈词,“总之,价格不重要,你都挑最好的。其他的明天再说。”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好,像只偷完油的耗子准备回窝。然而蹲了太久腿麻,起身时不小心一头撞在洗脸池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李赫宰在痛呼之前理智上线,又给憋了回去,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好在良久也不见卧室有动静。他悄悄摸回去,借着外头路灯透进的微光谨慎观察,发现床上的李东海还在熟睡,只是翻了个身,半边脸埋在枕头里,侧面看睫毛长的不像话。
李赫宰放了心,随即摸上床把多事的枕头扔了,把李东海埋脸的位置换成自己胸口。怀里的人哼哼两声,似乎是抱怨他身上怎么这么凉,抱着他的胳膊又睡着了。
像是无数个普通的,相拥而眠的夜晚,像是无数对普通的,陷入爱河的情侣。
李总蹭蹭小明星的发旋,像只大猫那样幸福地打起了呼噜。
二、
没有行程的时候,李东海习惯七点半起来做早餐。
李赫宰八点半上班,这个时间做饭正正好。往常他会做两份不一样的——他自己的健康餐,包括酸奶,蔬果汁和牛油果沙拉。还有李赫宰的早饭,这一份内容比较多变,李赫宰小孩子口味,一种食物顶多吃一个星期就腻味了,要换花样。
思及此处李东海倒牛奶的手抖了一下,忽然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等李赫宰起床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两份同样绿油油的沙拉,旁边是同样绿油油的牛奶,他小心翼翼闻了一下,有好特别好奇妙的芹菜味儿。
李总的脸也跟着绿了,“海海……”
李东海端着吐司出来,“怎么了?吃完上班。”
李赫宰眨巴着大眼,以一个总裁应有的敏锐感觉到情况有变,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没事,我就是头有点疼。”
李东海放下盘子凑过去,果然在他额头上发现一个肿包,有点发青。他轻轻摁了一下,李赫宰哎呦哎呦叫疼。
李东海立刻心疼了,先亲了他一口以示安慰,转头去煮白水蛋准备给他揉淤青。李赫宰美滋滋坐在桌边等,忽然听厨房里传出问话:“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你什么时候撞的,在哪里撞的?”
李总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沉默了。
于是在情人节这一天早上,李赫宰总裁得到的礼物是一个煮得很好的白水蛋。李东海赶在八点半前把他赶出了门,叫他自己在车上揉揉。
李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坐在车里认真反思,然后把鸡蛋剥开吃了。
毕竟早饭光吃沙拉不行,有点饿。
几乎是在李赫宰出门的同时,金厉旭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李东海擦一擦手上的水珠划开语音信息,金厉旭的标志性小高音响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抓到是谁了吗?”
李东海也语音回他:“没有。不过他昨天大半夜又跑出去偷偷打电话,情人节诶。”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李东海耐心地等:这段时间他和金厉旭的友谊从无到有迅速升温。这都都归功于李赫宰——年会那天他喝醉了,说了许多自己都不记得的胡话。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李赫宰坐在床边,身边银行卡合同房产证堆成一座小山包。
“你看,都是咱们家的。”李赫宰大概是找了一晚上,眼圈乌青,又拿过一边的平板点了点上面的财报数字,“你就是天天在家看着我也没事,还能再亏点。”
李东海懵懵的看他炫富。李赫宰给他复述昨晚的事,李东海越听脸越红,听到不许人拉李赫宰袖子那段,羞得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不肯露头。
李赫宰把他连人带被子抱着不让跑,“我可真没偷人,那是金钟云的小男朋友,他来不了才让我带来的。下次带你见见。”
李东海闷闷“嗯”一声,听李赫宰在他头顶上傻笑,过了一会儿又问他,“海海,昨晚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李东海没明白:“说什么?”
李赫宰把被子拉下来和他脸对脸:“说,你一看见我,就好喜欢我。你不想回木浦了,想和我在一起。”
李赫宰的圆眼睛从没这么亮过,满脸期待地看李东海。李东海的羞耻心终于爆发,猛地凑过去堵住李赫宰的嘴,消停了。
后来李赫宰果然带着他和那对金姓小情侣凑了个饭局。金厉旭看着腼腆,实际意外的健谈,本来小小一只坐在金钟云旁边,见了他跟只松鼠似的蹿过来,拉着他从同事八卦谈到音乐理想,把金钟云晾在了一边。吃到后来李东海去洗手间,碰见刚刚说出去透气的两位总裁蹲在门口一人一支烟,金钟云正对李赫宰单方面输出,骂他干嘛要把那两个小的凑一起。
李赫宰挺委屈:“他俩是同事啊,早晚要认识的。”
金钟云恨铁不成钢踹他一脚:“你等着吧,就小旭对新朋友那热乎劲,你别想安生。”
李东海悄悄走了。不过金厉旭对新朋友确实热乎,之后经常给他发信息。正巧李东海休假在家,一来二去就聊上了。
不过他们真正热乎起来还是因为李赫宰。
自从那天他俩把话说开,李东海就尽量推了剩下的行程,休假在家想好好陪李赫宰一段时间。本来确实是像掉进了糖罐小日子过得甜如蜜,但一周前李赫宰开始不对劲。
早出晚归电话少不谈,他居然夜不归宿了。
这事放在别的总裁身上很正常,但李赫宰属于总裁中的居家男,应酬能推就推不能推11点前肯定回家,出差必定提前两三天报备事情办完就回来。这回直到下班前才打电话回来,说人在机场,今晚不回来了。
李东海把炖汤的火关了,随口追问,“去哪里啊?”
李赫宰答去日本。李东海又问几点,对面静了好久才道:“10点半。”
李东海抬头一看墙上时钟,时针分针形成一个45度夹角——下午4点半。
他挠了挠眉峰,没说什么,只叮嘱李赫宰注意安全就把电话挂了。结果当天例行的视频电话也没来,李东海睡觉前打过去,不在服务区。
他又去查航班信息,发现10点半飞羽田机场的飞机早该落地。金厉旭的消息就在这时候发过来。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金厉旭笑他当初怀疑李赫宰偷人,李东海也跟着哈哈哈,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李赫宰今晚这么反常,不会真去偷人了吧。
李东海迅速警觉起来,脑子里回想近来李赫宰的种种表现,从偷偷把他健身卡藏到袜子里到今天早上抱怨李东海一个星期没让他吃拉面,出门时还气鼓鼓的,都没先亲亲他。
都说同居是情侣最难跨过的坎,难不成他现在天天待在家把李赫宰待腻味了?
挺有可能的。李东海觉得自己的怀疑有理有据,毕竟李赫宰是连同一种早餐都不能吃超过一星期的善变男人。
金厉旭听完他今晚的经历,也帮着认真想,良久一拍巴掌,“你等我一下。”
片刻后系统提示他被金厉旭拉进了一个群里。群名“鼠年数金主”,这个点了还非常活跃,李东海一进去,整整齐齐刷出一排欢迎老板娘。
金厉旭高高兴兴地介绍:“年会那天助理姐姐拉我进的,咱们公司好多同事都在里面,抓奸这种事他们有经验。”
常年在外李东海目瞪口呆。然而群众非常热情,纷纷踊跃献策。李东海拿了个小本子一一记下,顺便听了好多娱乐圈八卦,忍不住发问:“有没有关于李赫宰的啊?”
最神通广大的助理姐姐冒出来:“没有啦。boss平常都不和圈内人来往的,请老板娘放心~”
李东海脸又红了。
三、
李东海发现李赫宰果然有鬼。
按照金厉旭教的,李赫宰下班的时候他跑去门口接,借机第一时间把外套扒下来拿到卫生间,果然在上面闻到了一股玫瑰香水味儿。李赫宰平常不怎么用香水,身上只有家里香氛染上的味道,明显和这个不同。
助理姐姐听完打了个响指,让李东海去查boss最常用的那张卡,消费记录肯定有端倪。李东海分不清哪张是李赫宰常用的,但小老虎不缺恒心,费时间一张一张查过去,发现有好几笔大额支出不知去向,平时知无不言的秘书小姐在电话里东拉西扯,支支吾吾不肯交待。证据确凿,最后金钟云也来凑热闹,和他说李赫宰说谎的时候脸上不显,但是耳朵尖尖肯定会发红,从小就这样,李东海可以去试。
他决定再给李赫宰一个自证机会。当晚洗完澡光溜溜钻进被子里,拉一拉旁边的李赫宰,“有事和你说。”
李赫宰立刻心猿意马,把书扔在一边也钻进被窝里。还没来得及不老实手就被李东海一把按住:“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赫宰色令智昏,实话差点脱口而出,好歹刹住,赶紧摇摇头“没有。”
李东海趴在他胸口看他,灯光下耳朵尖尖红得发亮。
他眯了眼打量身下面不改色的李总,“那明天你有安排吗?”
李赫宰又摇头,“没有。”
这回整个耳朵都红了。
情人节有安排,还不让他知道。李东海哼哼两声,不想审了,从李赫宰身上翻下来,赌气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蚕宝宝。李赫宰贼心不死,还想继续,刚在白白嫩嫩的颈子上啃一口就被李东海一巴掌拍开。“睡觉。”
李赫宰脱了上衣露出腹肌,试图色诱:“海海……”
李东海毫无触动,甚至翻了个身,眼不见心不烦。
李赫宰戳他几下无果,怀着满肚子疑惑关灯睡觉。李东海睡不着,背对着李赫宰睁着大眼听动静,半夜听见李赫宰下床去了卫生间,鬼鬼祟祟地,鞋都没穿。回来的时候冻得像条败狗。
“活该!”李东海恶狠狠地想,一边滚进他怀里替他暖脚,“冻死你得了。”
他早上在李赫宰面前还能绷住,李赫宰一走就有点忍不住灰心,叽叽咕咕把昨晚的事告诉金厉旭,没想到金厉旭那边“输入”了好久,最后就发过来三个字“别多想”。
李东海瞬间炸毛,直接给金厉旭拨电话。对面背景吵吵嚷嚷,他还没来得及问在哪里,金厉旭一连串“诶呀没事你多心了”三连瞬间挂断。挂断前是金钟云的喊声:“要登机了,小旭你跟谁打电话呢?”
哦,对,人家要过情人节。小老虎握着手机,感觉炸起的毛都耷拉下来了,这个日子情侣出去旅行,多合适。
他下意识就想打给李赫宰,又在接通前自己按掉,来回几次,终于觉得无趣,噗通倒在床上远远把手机丢到一边。
“给我打电话吧。”他把脸埋进被子里,“给我打电话,这次就原谅你了。”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心愿。下一刻手机热热闹闹响起来。李东海一个激灵爬起来去接,打来的却是经纪人,问他有个国外行程去不去,很急。
李东海刚回复的一点精气神又蔫了,说等我考虑一下。反手拨给李赫宰想问他的意见。
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小老虎彻底火了:看也看不住,他还不如和从前一样满世界跑呢。
经纪人大哥得了他的答复,像是松了口气,叫李东海赶紧下来,他就在楼下等着,机票都买好了,什么都不用收拾,人来就行了。
“一定要来啊。”经纪人谆谆叮嘱,“祖宗,我的饭碗就悬在你身上了。”
四、
当地时间晚9点,飞机在火奴鲁鲁机场落地。
热带地区的湿润夏风扑在脸上。李东海无行李一身轻,只背了个小包,钻进经纪人早就租好的车里。
经纪人大哥很着急,刚等他坐稳就一脚油门,“安全带系上,来不及了我开快点。”
李东海听话系安全带,随口问他:“李赫宰安排了什么啊?”
经纪人嘴快:“什么都安排了……”他话说一半,自知失言,只好打个没用的补丁:“这是你自己猜的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李东海笑眯眯从他车上捞了个小花太阳帽:“我又不傻,哥你带我到夏威夷能有什么行程,抓螃蟹吗?”
经纪人不满地哼哼,“你当然不傻……我看老板挺傻,一定要我把你骗来。我入行这么多年就没干过这么没品的事。算了,看在哥的份上,你到时候好歹装的惊喜点啊。”
他话匣子一打开,顺便就把老板的那点小秘密都抖搂出来了。从年会之后李赫宰就在策划这件事,他作为李东海身边的亲近同事被迫参与了全程。和他同病相怜的还有秘书小姐,李赫宰自己忙于工作和谈恋爱,就来了一趟。剩下的时间都是她长期驻守,每天被支使着买这买那,昨天还被迫去找花田,整个人被夏威夷的热烈阳光晒黑了三个色号。
“都在等你呢,去吧。”经纪人停下车,最后再叮嘱一遍,“记得一定要惊喜啊!”
李东海挥挥手,迫不及待跑了。经纪人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饭碗大概是保住了。
李赫宰果然什么都安排了。
沙滩褪去了白日的暑气,在月光和烛光的混合中晕成一片银白色,踩在上面柔软微凉。没有乐队,海浪声作为背景音正好。韵律温柔入耳。玫瑰的数量也很够,很隆重,一朵白的都没有,红红火火烧成一片花的海洋。
李东海走了几步,觉得装出来的惊喜有点控制不住,忍不住小跑起来,跑着跑着就忍不住加速变成快跑,最后像只刚学会捕食猎物的小老虎那样,冲过去跳到了等他的人身上。
李赫宰稳稳接住了他,还能腾出一只手给他擦眼泪,“怎么哭了。”
“没哭!”小老虎恶狠狠地叼住他的手指,舔了舔又放开,“你看错了。”
“嗯,是我没戴眼镜。”李赫宰附和他,话没说完一大滴眼泪掉下来,欢欢喜喜占领他的手背,顺着指掌一路流进衣袖间。
双方都有些许尴尬。李赫宰把李东海放下来,看他自己转过身把眼泪抹干净,装作无事转回来小声问他,“还有呢?”
李赫宰也小小声:“还有都在教堂那边了,你要是答应了,咱们就过去……”
李东海捣他一下,没使劲,轻轻地,“戒指呢,我昨晚都听见了。”
李赫宰得到提示连忙掏装戒指的小盒,慌慌张张不小心将小盒掉在地上,被李东海抢先一步捡起,正想自己打开,看看李赫宰欲言又止的表情,又递回来。
“那什么……别紧张。”他转过头稳住上翘的嘴角,“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李总求婚过程接连失误,耳朵尖尖又红了,比昨晚还要红,比一边的红玫瑰还要红。
“我赌李赫宰这会儿耳朵肯定红的。”远处坐在教堂里的金钟云等的无聊,悄悄和身边的金厉旭咬耳朵,“他特别紧张的时候耳朵也红,打小儿就这样。李伯母以为他是在撒谎,没少挨冤枉揍。”
金厉旭点点头,立刻把新八卦共享给群里的小姐妹。
海滩上李东海也提出同样的疑问,上手捏了下李赫宰的耳朵尖:“怎么又红了?”
李赫宰连忙解释,“我这是紧张的。”
李东海狐疑打量他一个来回,“要说真心话啊。”
李赫宰恨不能指天画地发誓句句真心。李东海开始还摸着下巴耐心听,终于在李赫宰第三次重复只有你一个的时候嫌烦了,自己从那对素圈里拿了一个抓过李赫宰的手套上,“该你了。”
李赫宰反手抓住他,掌心潮湿全都是汗。李东海任他抓着,想起很多年前他喝了一晚上啤酒,借着醉意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抓住身边要离开的李赫宰。那时他慌张的不行,掌心同样潮湿,出的汗把皮肤细细密密贴合在一起。
“那是几号来着?”他小声问。
“214,情人节。”李赫宰答他,“老郑他们都请假说要回家陪老婆,所以聚会就我一个人去了。我一去,就看见你了。”
我一看见你,我就好喜欢你。
“他们俩究竟还来不来?别是一个激动直接去酒店了?”金厉旭伸着脖子往外张望,一边不忘在群里扣字安抚群众,“别急别急,等他们来了我就开直播……”
金钟云被晾在一边,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承认,他这会儿有点羡慕李赫宰。
不管他俩现在激不激动。
五、
不过此时故事的两位主角还没有太激动——李东海正试图把两个人的手指怼一起拍照,李赫宰尽力配合,但光线太暗,结果不是很成功。
李东海叹一口气,把手机收了。李赫宰没能得到合影认证,略有些忐忑,以一个总裁应有的谨慎确认,“海海,你这是答应了对吧。”
李东海想了想,“暂时是吧。”
李赫宰咂摸着那个“暂时”,颇为不是滋味,听到李东海问他:“你那个业绩表呢?”
李赫宰实话实说,“丢了。年会第二天就丢了。”
李东海抿着猫咪嘴角笑,“丢了啊。还想问问你结婚算多少分呢。”
这个问题李赫宰会。
“100分”,他迅速答,想了想又补充道,“每天。”
喂,你们的饭圈是怎么回事啊喂!(完结)
终于丧病完了
忙内也要掀完马甲了
也要被掀了
206.
曺圭贤顿时觉得自己咽下去的面包有点干。
身为导致圈内大大删文退圈的“罪魁祸首”之一,曺圭贤有些心虚的给【song of prince】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207.
“嗯?你退圈了?不写了?”李赫宰疑惑的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看着李东海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嘴里叼着牙刷含混不清的问道。
“不写了。”李东海呲起牙来,瞪视着李赫宰,却不好意思把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于是闷哼着伸手去推李赫宰赤裸的上半身,让他在洗漱台前留个位置给自己。
其实李东海这人有的时候脸皮薄得很,特别容易害羞,虽然有的时候尤其是跟李赫宰一遭走的时候黄暴...
终于丧病完了
忙内也要掀完马甲了
也要被掀了
206.
曺圭贤顿时觉得自己咽下去的面包有点干。
身为导致圈内大大删文退圈的“罪魁祸首”之一,曺圭贤有些心虚的给【song of prince】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207.
“嗯?你退圈了?不写了?”李赫宰疑惑的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看着李东海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嘴里叼着牙刷含混不清的问道。
“不写了。”李东海呲起牙来,瞪视着李赫宰,却不好意思把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于是闷哼着伸手去推李赫宰赤裸的上半身,让他在洗漱台前留个位置给自己。
其实李东海这人有的时候脸皮薄得很,特别容易害羞,虽然有的时候尤其是跟李赫宰一遭走的时候黄暴的一匹,在舞台上连衣服都可以各种脱、皮带各种解,但是被人掀了马甲就跟被扒光了一般,老底都被掀出来了,简直羞愤的不能直视自己以前发的各种文。
关键是李东海不确定曺圭贤看了些啥,一想到忙内可能知道自己在写文,李东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208.
公开处刑啊公开处刑!
209.
“干嘛啊,不是写的挺好吗?”李赫宰嘟嘟囔囔的咬着牙刷柄,听话的挪过去一点空出了位置,却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李东海,“对了,还没问完你呢,上次你的账号是谁用了?”
“别问了!”李东海瞬间炸毛,赶紧的伸手去堵李赫宰的嘴,可怜李赫宰正漱着一口水,被李东海大力一推搡差点给咽下去。
“什……?!咳咳咳咳咳!”李赫宰咳嗽的都快断气儿了。
210.
如果说对方是自家的小忙内,崩溃的人怕是李赫宰吧。
211.
那一刹那李东海觉得自己对李赫宰特好特体贴。
看吧,我处处为你着想啊!
看我对你多好啊!
看我多照顾你的情绪啊!
李东海在心里叉着腰理直气壮的想着。
212.
“我那时候是跟你开玩笑啊你没看出来吗?”用爪子堵着李赫宰的嘴,李东海振振有词的说道。
“……”李赫宰眼泪都咳出来了,翻着白眼露出了一个“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几斤几两”的表情。
不过李东海不跟他说也就任他去。
李赫宰挣脱开李东海的手,抓起毛巾来擦了擦嘴角。
毕竟人都有小秘密什么的,就跟他有一大笔李东海不知道的私房钱一样。
213.
嘿嘿嘿~
214.
大队十辑回归后续接近了尾声,很快便是他们难得的休假到来。
休假结束之后,Lable SJ开始初步全方位的计划部署个人活动,KRY小分队的巡演计划也提上了日程,金钟云单独了扯了个分队小群,把曺圭贤和金厉旭两个人拉了进来,说找天空余的时间三个人聚起来商量一下分队回归的事宜。
最近手头的综艺多了起来,还有海外行程要跑,忙得很,再加上自己这群哥掉马掉的鱼鳞剥落一般,跟山崩海啸似的,简直就像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所以曺圭贤有些情绪低落的处于了半退圈的状态。
他表示知道了这些哥的秘密之后他真的很方。
虽然以后可以拿来当做把柄来要挟他们,但是曺圭贤自己也是混饭圈写过文的,所以底气不是很足,生怕自己的马甲也被掀了。
215.
你们千万不要发现我啊!!
ballball你们了哈!
216.
抵达鼠兔的时候是上午十点,KRY三个人私下里约着见面聊一聊回归专的风格和想做的音乐曲风,也算是金钟云休完假后来找弟弟们玩。
KRY三个人一向是互宠的关系,虽然少不了常态性的撕逼,但是看到金钟云在群里发来的可怜兮兮的颜文字和大眼亮闪闪的小狗表情包,曺圭贤心里一软还是答应出来见见自己的哥。
踏进鼠兔的店面,曺圭贤一眼就看到了在柜台后面闲的玩手机的金钟真。
217.
金钟真作为金钟云的亲弟弟,在一群皮上天跟太阳肩并肩的小辈们之中简直是一股清流,这就导致了金钟云怼自己亲弟的时候格外欢快,各种黑历史都被他抖搂出来,有的时候曺圭贤刷着金钟云的ins,经常会莫名的心疼脾气超软而且不带抵抗的金钟真,哭笑不得想着钟真这是摊上了个什么神奇的亲哥啊。
毕竟他们这一大群人就像个大家族,无论是兄弟姐妹相处起来都很亲近,而钟真本人也是脾气性格极好的人,跟他们相处的都不错,所以曺圭贤有的时候闲来无事也会挑人少的时候到鼠兔坐坐,顺便尝试一下鼠兔上的新品餐饮。
“圭贤?”金钟真从柜台后面站起身来,看着曺圭贤走进来把手提包随手扔在常用的桌子上,笑着问道,“老样子?”
“不,我想试一下覆盆子的蛋糕。”曺圭贤凑到柜台旁的玻璃柜前,用指尖敲了敲覆盖着紫红色覆盆子酱的精致甜食的牌子。
“冰红茶?不尝试一下咖啡吗?”钟真把覆盆子蛋糕从玻璃柜里拿出来。
“不了。”曺圭贤皱了一下鼻子。
“圭贤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喝咖啡啊,跟你安利了多少次了。”金钟真叹了口气,站在柜台后面开始吱吱的操纵着刨冰机,搅出来碎冰给曺圭贤倒在了红茶里,盖上盖子给他端了过去。
上午十点,建大的学生都在上课,人们也是有事的有事上班的上班,鼠兔里没什么人,金钟真便顺势在曺圭贤对面坐下来,挺长时间没见的,两人也想说说话。
在店里等着金钟云和金厉旭,两人笑着说了一会儿话,间或偶尔金钟真会拿起手机来刷两下,曺圭贤也在这边时不常的看看手机,就这么闲闲散散的聊了一会儿,曺圭贤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覆盆子的蛋糕,看着鼠兔外的街景,随口问道,“钟真,你在看什么呢?”
“哦,点赞啊,”金钟真丝毫没有掩饰的笑着说道,“我哥在MS上发的文,我用小号给他点赞评论。”
217.
然后金钟真困惑而茫然的看见曺圭贤的叉子连带着那块没有来得及吃掉的覆盆子蛋糕,叮铃桄榔的掉在了盘子上。
218.
……
219.
诶————————?!?!?!?!
220.
金钟云?!
诶————————?!?!?!?!
他哥真的……?!
诶————————?!?!?!?!
221.
“圭贤?”金钟真抬手在已经冻住的曺圭贤眼前晃了晃,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了?”
“……ID?”曺圭贤气若游丝的说道。
“嗯?”金钟真困惑的疑问。
“……他的ID是什么?”曺圭贤有气无力的问道。
“啊,【今天你吃拖孩了吗】,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哥这个ID是不是很搞笑?”金钟真天真浪漫的笑道,“啊啊……但是我就是给他刷热度刷评论而已,反正我也不怎么看,圭贤你……圭贤………………圭贤?!?!?!啊啊啊啊啊啊圭贤你怎么了?!啊啊啊啊啊啊圭贤你打起精神来啊啊啊不要晕过去啊啊啊圭贤啊——!!!!”
222.
金钟云踏进鼠兔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家亲弟惊慌的抓着自家忙内的肩膀,跟晃摇钱树似的疯狂的晃动着,而自家忙内一脸菜色,仿佛遇见了什么小怪兽一样,满眼都是大写加粗的生无可恋。
“……你们这是弄啥嘞?”金钟云把帽子摘下来,撸了两把自己的刘海,站在门口无语的看着里面闹腾的俩娃子。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自家忙内从地上轰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朝着自己的方向撒腿狂奔而来。
223.
啊~~~他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到自家忙内这么喜欢自己啊,跟主人回家了要抱抱的小动物似的。
224.
我们单纯善良的大云哥哥无比幸福的张开手臂,慈祥的看着狂奔而来的忙内,脸上带着微笑,满眼都是快乐的期待,满面春风的准备接受自家忙内的warm hug和morning kiss。
结果下一秒就被忙内面目狰狞的掐住了脖子。
225.
——“金钟云你快让李东海吐便当啊啊啊啊啊啊啊!!!!!!”——
226.
那一天,鼠兔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的混乱局面。
227.
曺圭贤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他被深深的伤害了。
这个世界的温暖呢啊?
这么甜的赫海为什么要BE?!
快快快你们这些个把李东海或者李赫宰给硬生生写死的,赶紧的!都快让他们吐便当啊!
虐什么虐!你们虐个锤子啊!
不对!
曺圭贤觉得自己现在是加粗换色儿还自带下划线的绝望。
重点是为什么哥你也在写文?!
也不对!
关键是哥你不是混云点的吗?!所以你写赫海就是为了虐他们对吧?!你就是虐他们玩对吧?!一定是这样的对吧?!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你你你你果然跟赫海有仇是吧?!
228.
悲从中来的曺圭贤再一次抓住了一脸懵逼的金钟云的脖子。
229.
曺圭贤也退圈了。
230.
退圈之前他带着安慰的心情想着,幸亏自己的马甲还没被掀掉,趁着这群哥还没发现自己,赶紧跑路,不听不管不看不闻,不然这种打击世界观的事情会接连发生。
裹紧自己薄薄的小马甲,曺圭贤哀伤的想着。
掀了这么多马甲之后,他也实在不好意思被人掀出来,简直尴尬到手脚蜷缩啊。
……不过好在自家根正苗红的崔始源和乖孩子金厉旭还没有下海。
曺圭贤在心里用唯二的安慰来安慰自己。
对了,而且他应该庆幸自家的leader也还在岸上吗?
曺圭贤小朋友扶着额头脑壳痛。
好得很好得很,最起码leader也没有下海,自家这个画风魔性的团还有救,嗯,吃吃药还有救,队长要是沦陷了大家基本上就全体GG了。
所以leader大人希望你还在岸上坚持住,别下海,千万别下海。
彼时一无所知的曺圭贤天真的希冀着。
231.
虽然这么多年大家对同人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毕竟还是会感觉很羞耻的,更别提亲队友亲自上阵码字,被戳破之后羞耻到想要遁地。
你看李东海不就遁了嘛!
所以曺圭贤毅然决然的删文改马甲跑路了。
232.
跑路之前,曺圭贤哭丧着脸给沈昌珉发了一堆文字,总结下来就是自己混饭圈小半年来遭受的创伤和打击,而且自家哥哥在自家饭圈里群魔乱舞的事情曺圭贤也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跟沈昌珉感叹着幸亏自家leader混着饭圈的时候还在岸上旁观。
233.
他不混饭圈了!!
234.
“你说什么?”朴正洙震惊的看着到SJ练舞室蹭饭的沈昌珉,被啤酒狠狠的呛了一口,差点喷在了练舞室光洁的地板上。
“哥你不知道吗?”从隔壁过来串门的沈昌珉坐在练舞室的镜子前,把饭盒递给朴正洙,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圭贤的ID是【光化门】啊……”
朴正洙的捂着自己被啤酒袭击的下巴,用一副三观被震碎的表情看着沈昌珉,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圭贤混饭圈?圭贤混饭圈?!”朴正洙连手都来不及擦,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乱转圈圈,“圭贤是【光化门】?【光化门】是圭贤?!他写文?!他在写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朴正洙抱着自己的脑壳就差蹲下去哀嚎了。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邀请过这个马甲名叫【光化门】的家伙,他一直以为这人是圭贤的铁杆粉来着,还一度好奇过圭贤的铁杆粉为什么会蹲在赫海坑里不动弹还产粮。
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个【光化门】是——???!!!
诶————?!?!?!
235.
“啊……”沈昌珉叼着叉子,看到曺圭贤给他发的私信,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朴正洙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一脸世界观被震碎的诡异表情,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MS就看到曺圭贤的私信,点开就看到了他的一大篇退圈宣言。
沈昌珉看着曺圭贤最后的那句话,一头雾水的点开回复,噼里啪啦给圭贤飞快的打字过去,迷惑不已。
236.
【泼水游戏好好玩】:哈?你在说啥呢?你不是知道特哥混饭圈吗,特哥一直写R35啊,空大大啊,特哥不是养的心空吗?
237.
过了大概过了五分钟,沈昌珉忽然听见头顶上那一层Lable SJ的工作室里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好像还伴随着谁的哀嚎。
嗯……声音有点耳熟。
238.
嗯……
错觉吧?
沈昌珉同学摸了摸下巴,淡定的盘起腿安然的坐在了练舞室的地板上,理直气壮的叉走了曺圭贤那一份的鸡蛋卷塞进了嘴巴里。
239.
嘛……算了,一会儿跟始源讨论一下下一篇源海怎么写吧。
啊对了……还有金厉旭的那篇指挥家赫×小提琴手海的AU设定文,那家伙是不是卡文卡了好长时间吗,果然还是再交流一下吧?
240.
……混饭圈真是神奇又好玩的事情。
不是吗?(滑稽)
END.
附录:
朴正洙:【空啊爸爸爱你】、【拜冰与你声】
金希澈:【十二点的玻璃鞋】
金钟云:【今天你吃拖孩了吗】、【两块饼干】
申东熙:【咚咚虎东东】
李赫宰:【纸盒子】、【草莓牛奶不是巧克力牛奶】、【Balenciaga】等等等等等……
李东海:【Haru】
崔始源:【是迪奥不是奥利奥】、【D和E之间的&】
金厉旭:【长颈鹿】、【song of prince】
曺圭贤:【光化门】
沈昌珉:【泼水游戏好好玩】
你特你澈是破万粉的金牌大V写手
你特飙车
你澈出本
你云是写虐文的巨佬
你赫一堆小号
你海在写海赫
你童乖乖的修图剪辑
你源其实混的是源海和马猴
…
…
两个忙内都是小萌新
你们觉得特哥的嘴会守住忙内混饭圈写文的秘密嘛?ヽ(・ω・´メ)
Hiahiahiahiahia——
后记:
好了,发完疯了,药效回来了。
我跟你们嗦哦不要以为我很癫,我跟你们讲我是个很严肃正经的人(噗)
所以下一篇我们开个黑暗系的大虐文好不好鸭
(好鸭~!)
话说回来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前说过要写一篇黑暗向风格的文你们还记得嘛_(:з」∠)_(我jio的我欠了好多坑没填哦……)
【德哈】撩起刘海的亲吻
#ooc预警
#温暖三十题
4.撩∥起刘海落在额头的qīn∥wěn
哈利手臂捂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喘着气。
“嗯……德拉科你轻点……”
德拉科俯下∥身来,拿开哈利挡着眼睛的手臂,wěn了wěn他眼角的泪水,闷闷的笑道:“我就不,除非你qiú我啊。”
“……”哈利没说话,偏过头去咬了一口德拉科撑在他脸旁边的手臂,在那洁白的腕子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牙印。
“噗,救世主这是给我打的专属标∥记吗?”
哈利回过头来盯着德拉科,眼角又掉下一颗泪珠,他手抵在德拉科的胸∥口上,委屈到:“我……唔……我都叫你轻点了……”...
#ooc预警
#温暖三十题
4.撩∥起刘海落在额头的qīn∥wěn
哈利手臂捂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喘着气。
“嗯……德拉科你轻点……”
德拉科俯下∥身来,拿开哈利挡着眼睛的手臂,wěn了wěn他眼角的泪水,闷闷的笑道:“我就不,除非你qiú我啊。”
“……”哈利没说话,偏过头去咬了一口德拉科撑在他脸旁边的手臂,在那洁白的腕子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牙印。
“噗,救世主这是给我打的专属标∥记吗?”
哈利回过头来盯着德拉科,眼角又掉下一颗泪珠,他手抵在德拉科的胸∥口上,委屈到:“我……唔……我都叫你轻点了……”
“好好好,我轻点行了吧,我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怕疼啊?”德拉科轻轻地笑到,他用手撩∥开哈利额头上汗湿的刘海,俯下∥身去qīn了qīn哈利额角那个闪电状的疤。
“嗯……乖宝宝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