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和姐妹穿到文野并手握剧本【26】
天边隐隐出现的亮光昭示着清晨的到来,守卫大门的护卫队刚换完班,就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乖乖等开门的男人,浓重的寒露浸透了他的外衣,但即便潮湿让他有些不适,在看到护卫队的瞬间他依然亮起了眸子,水汪汪的,就像一条幼犬。
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护卫队队长有些无语,不会从昨晚清主把他扔出去之后就没离开过吧。
但护卫队队长决定装作看不见。
清主积威甚重,她说早上九点前不想看见太宰治,护卫队队长就绝不可能早开门一分钟。
顶着太宰治那快把人亮瞎的眼神,护卫队队长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他从不怀疑大人们的能力,他也知道这次危机事...
天边隐隐出现的亮光昭示着清晨的到来,守卫大门的护卫队刚换完班,就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乖乖等开门的男人,浓重的寒露浸透了他的外衣,但即便潮湿让他有些不适,在看到护卫队的瞬间他依然亮起了眸子,水汪汪的,就像一条幼犬。
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护卫队队长有些无语,不会从昨晚清主把他扔出去之后就没离开过吧。
但护卫队队长决定装作看不见。
清主积威甚重,她说早上九点前不想看见太宰治,护卫队队长就绝不可能早开门一分钟。
顶着太宰治那快把人亮瞎的眼神,护卫队队长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他从不怀疑大人们的能力,他也知道这次危机事件也全靠大人们才能解决,但他着实想不清楚大人们的脑回路都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知道前不久还闭关锁国的SKK为什么一夜间恢复了正常,他也不知道SKK和武装侦探社这两个势不两立的组织为什么突然握手言和,当他回过神来,他只知道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已经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SKK的庄园了。
很明显太宰治得到了圣子大人出入畅行的首肯。
但说是畅行也不尽然,这个每天恨不得长在SKK的成年男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清主暴力驱逐。
尽管每天都要被扔出去,但这个男人却出乎意料的锲而不舍,即使九点前他进不了SKK,太宰治也依旧早早的等在门口,每一天都如此。
护卫队队长也不知道自己见过多少次横滨七点的太宰治了,这个曾是横滨一霸的男人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让人胃疼。
他不明白为什么清主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太宰治,他也不明白明明白天可以让他随意出入,到了夜晚却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把他赶出去,他只能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大人们的决定,不容他质疑,一边看着缩成一团的太宰治,只希望他以后别再可怜兮兮的让人胃疼。
九点到了的时候,不止是队长,全体护卫队都悄悄的松了口气。顶着太宰治“麻利点给我开门,再磨蹭小心我坑你全家”的目光,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钥匙,利落的打开了清主亲手栓上的重重大锁,然后一阵旋风从他眼前哗的飘过,等他回神门口已经没有了那个成年男人的身影。
庄园早就开启了一天的工作,园丁麻利的修剪着路边的灌木,女仆们三三两两的端着精致的器皿,从厨房走向各个大人的居室。在庄园的主干道上,他们一并看到了那个这几天已经快见吐的身影。
看到太宰治外衣上潮湿的痕迹,明面上秉持着友好待客的理念,实则受不了任何人衣着失礼出现在首领面前的女仆长拦住了这个像赶着要投胎的男人,
“更衣室就在那边,太宰先生,”女仆长笑意盈盈,“我们准备好了合适的替装,穿着湿衣服可是容易着凉呢。”要是传染给首领可怎么办呢。
“不用客气。”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女仆们有意无意的包抄,太宰治笑着拒绝了女仆长的“好意”,不给她反驳的时间,太宰治利落的闪身离开了。
会议室内,刚刚结束了一场晨会的你正在和姐妹商议一份拖了很久的合约,又是一场和港口黑手党的合作,只是这次不是买而是卖了,他们想要借SKK的航运线路卖掉他们手中的一批军火。
你看着手里的文件静静沉思,借出邮轮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最近积压的工作太多,SKK几乎没有空闲的邮轮了,看来这个合约又要往后拖拖了,希望森先生不要因此觉得SKK怠慢啊。
吩咐属下近期尽量空出一条邮轮后,你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姐妹担心的走过来探了探你额头的温度,在知道没有大碍后轻轻松了口气。
经过调养的身体虽还比不上普通人健康,但已经不会再出现像那天一样凶险的情况了,积压的工作总得有人管,在征得了医生的同意后你在三天前又开始了社畜的生活——只是强度和工作量都要小得多。
不小也不行,以前你连轴转都没有问题,但现在仅仅只是开个会都让你有些虚。绿野走到门边的桌子前,将已经晾至温度适宜的补药放在托盘里,准备拿去给自家首领调理身体。
她刚刚端起托盘,斜里突然伸出了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托盘的另一边,
“我来就行了。”太宰治眉眼弯弯,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他语气平常,但绿野却能听出其中的危险。
绿野瞳孔紧缩,一瞬间激发出浓重的杀气,顾虑着身后的首领,她硬生生忍住了拔刀的冲动,
“不牢你费心。”绿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门口的动静吸引了闭目养神的少年的注意,当他看去时,即使抓住托盘的手青筋暴起,两个恨不得戳死对方的人也依旧笑意盈盈,不愿在他面前露出一点破绽。
看到太宰治出现在门口时你愣了愣,淡淡的无措和尴尬涌上心头,没有任何铺垫和细水长流,仅凭着一时冲动定下的爱人,让你在理智回归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鸵鸟心态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有问题的人。在还没想清楚前,你决定顺其自然罢了,以前在侦探社是怎么相处的现在还怎么相处,这总不会错了。
说起来你和太宰这件能震惊整个横滨的事,除了姐妹和绿野这两个一开始的知情者外,你并没有告诉SKK任何人,就连那些形影不离的护法都不知道,啊……也不能说不知道,毕竟这些天太宰治根本毫不避讳,这些时刻在你身边的部下们,心里也肯定都有各种猜测。
一开始你是很担心这些护主心切的部下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毕竟在听你轻描淡写说自己脱单后,绿野是那样的不可置信,那个你无法描述的眼神,一看就是脑补了很多的样子,你虽然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所以现在看到绿野能笑对着太宰治,你总算能轻轻松一口气了。
看到了托盘上眼熟的补药,你大概明白了这两人在干什么,从椅子上起身后,你下意识的扬起了微笑,尽量自然的向他们走去。
“太宰先生您来了,吃了吗?”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老祖宗打招呼方式多么适合寒暄。
你随手拿起托盘上的杯子准备每日一补,扑面而来的苦味让你顿了顿,但为了不崩圣子“我超勇”的人设,你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
接过绿野递来的手帕,你一边轻轻擦去唇边残留的补药,一边等待太宰治的回答。
“没有诶……”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软下嗓音,轻柔的声线说不出的委屈。
随意选择的开场白却得来了否定的回复,你一顿,下意识的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黑色的指针早已超过了正常的早饭时间,再耽误一会说不定连午饭都可以端上来了。
看到了面前人的疑惑,太宰治的表情更加委屈,“护卫在九点前不让我进门,我只能在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
你还敢告状!
身后正在整理文件的清妹脸一黑,目光像刀子一样剜过那个装可怜的男人。
“怎么会……”你有些懵,明明下达了随意出入的命令,护卫们应该不会再阻拦才是。
“这是庄园的传统啊,白哥,”清妹走上前来适时的插话,“每个客人都要遵守,没有例外。”
“是吗……”你一愣,你也不记得有这样的传统啊……
但姐妹主管武装护卫,她说有,那就是有吧。
成年男人睁着越发委屈的眼睛看着你,略微卷曲的头发蔫蔫的搭了下来,就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宠物。
这不常见的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你瞬间心软,少年的表情柔软到仿佛要滴下水来,他抬手轻轻碰了碰男人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心疼。当指尖被男人无意识的蹭了蹭后,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可以有例外吗,清?”他转过身温柔的看着女孩,用商议的语气轻轻道:“太宰先生不是外人呢。”
话音未落,比女孩的回复更早出现的,是男人一瞬间亮到极致的眸子。
清有些无语,她看了看心疼的不行的白哥,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个狗男人得意洋洋的样子,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肩负了忠臣义士的责任——规劝被苏妲己魅惑的纣王走上正道什么的。
但“纣王”眼看着已经沦陷了,而“苏妲己”又实在是太不要脸,清妹明智的决定暂避锋芒,不能被挑拨离间。
“行吧。”清妹狠狠瞪了一眼狗男人,却发现他的眼神几乎黏在了白身上,根本没接收到她的警告后更加心塞了。
等她深呼吸调整好心态后,再一转头却发现那边太宰治已经开始向白三百六十度展示自己潮湿的外套了。
“我没想到凌晨会这么冷,”那个男人声音软到清妹想吐,“穿着湿衣服真的很难受呢……”
“快点脱下来吧,”少年担忧的上前帮他解开了大衣的衣带,“这样很容易着凉呢。”
女仆长在首领的吩咐下拿来了备用的替装,一进屋就看到了刚刚那个说什么都不愿换衣服的男人,正温顺的低着头,由着少年脱下来湿冷的外套。
而身为首领助理的绿野小姐,正全力抑制着自己想打人的冲动,看着面前那个正可怜兮兮展示自己有多冷的男人,恶狠狠的说出一句话,
“做给谁看呐……”
那阴冷的语气,让女仆长轻轻打了个冷颤,再看向正忙着给别人换衣服的首领时,情感经历丰富的她,神色不禁变得更加敬佩了——能让修罗场维持着平静的表面和谐,也只有首领这样能看透人心的人,才能做到吧。
而此时看透人心的首领大人,正盘算着一会儿该给自家受了委屈的大型犬投喂点什么。
油条豆浆小笼包,面包果酱布朗尼。
女仆长拿来的早餐铺满了整张圆桌,再来十个人也不一定吃的完。你很少吩咐厨房做什么,今天第一次接到首领的要求后,整个厨房的人都卯足了劲,势要表现一番。
虽然食物的种类多到让你都觉得夸张,但你很好的掩盖住了惊讶,毕竟大惊小怪的首领也太没有面子了。
“太宰先生,这些不合胃口吗?”你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厨房都可以做的。”
“没有不合胃口,”太宰治的表情只顿了一秒就恢复了正常,“我只是稍微明白了一些事……”
不等对方追问,太宰治又重新岔开了话题,“什么都可以做吗?”他扬起了笑脸,眼里亮晶晶的,“那我想吃冰淇淋!”
“空腹吃冰淇淋会不会有点……”看着大型犬慢慢耷拉下了耳朵,你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冰淇淋就冰淇淋,但吃完后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好!”太宰治笑的温良,眉眼间都充满了愉悦。
看着他已经在餐桌前做好,你抬脚往外走,准备回办公室处理积压的文件,但还没走两步,衣袖处就传来阻力,你疑惑的回头,看见了太宰治期艾的眼神,
“我想你陪着我……”
“但我还要工作。”你有些无奈,低头想拽回自己的衣袖,但太宰治抓的死紧,你只能放弃。
眼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浅,嘴唇抿的越来越紧,眼睛湿漉漉的,充斥着无限的期待,根本受不了别人装可怜的你不由的第无数次退让,
“那在办公室支一张桌子给你好吗?”少年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就像在安慰闹脾气的小孩子,“在那里吃东西可以吗?”
小孩子思考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但紧握着少年衣袖的手依然没有丝毫的放松。
“但要乖一点,知道吗?”少年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不能打扰我工作,好吗?”
小孩子有些不服气,但到底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只能蔫蔫的答应了。
少年一挥手,女仆们立刻各司其职,端盘子的端盘子,搭桌子的搭桌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办公室进发。
清懵懵的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是家有儿女,还是豪门总裁的小娇妻……
作为最了解自家白哥的人,清对于白哥一开始别扭的心态到底了解一二,明眼人一开始都能看出来,白对于太宰治的态度亲近却不亲昵,比起情侣,更像是面对重归于好的朋友。
但这样的态度却在另一方锲而不舍的装可怜攻势下逐渐瓦解,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这一点有充分了解的太宰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攻击机会,撒娇、黏人、苦肉计,这一招招一式式信手拈来,无时无刻不在攻打对方的心理防线。
这样的做法成效显著,在白还没有觉察的时候,他对于太宰治的态度已然发生了重大转变,由亲近逐步迈向了亲密,但好像……这个转变方向有那么点奇怪……
听听刚才那个诡异的对话,要是不知道,别人可能还以为白哥多了个儿子。
不过这几天清在一边静静看着,觉得自家白哥对太宰治的态度和养儿子真的没有太大差别,衣服一箱箱的买,黑卡一张张送,前些天到了一批先进的武器,白哥甚至还把仓库的钥匙给了太宰治,让他去挑几把自己喜欢的,那态度,跟给自家孩子发新玩具差不了多少。
白哥一掷千金的架势说穿了就是一个字:宠,两个字就是贼宠,也不知道是因为以前说谎骗了他的愧疚,还是受不了太宰治动不动就卖萌,白哥如今对太宰治几乎是有求必应,没有求也要应,当然,是物质上的。
虽然每次收到礼物后,太宰治的脸总会在白哥看不见的地方黑上一阵,然后更加卖力的去刷好感度,然后再收到一大堆礼物,再心塞……
但总的来说,白哥虽然没有包养的心,却实实在在的做足了包养的事,只是当事人没有注意到罢了,SKK富可敌国,真的不是开玩笑。
也不知道太宰治要如何处理这个越来越诡异的相处方式,清默默的想着,跟在大部队的后面慢慢走向了白哥的办公室。
圆桌已经重新支起,香味浓烈的的小笼包和低调雅致的办公室格格不入,纯黑的长桌正对着画风迥异的饭桌,重回工作状态的首领大人对这一切适应良好,社畜的本能让他马不停蹄的开始处理工作。
乖是不可能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乖的,即便冰淇淋已经拿在手上了,即便女仆小姐姐各个无微不至,即便离白只有五六米,太宰治依然当着五大护法的面,面不改色的刷存在感。
“草莓味的冰淇淋一点都不好吃!”眼见着白全身心投入工作,熊孩子开始无理取闹的吸引注意。
“把头拧掉就好吃了哦~”忍无可忍的绿野带着核善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异常的可怕,“再打扰大人工作,你就去死一死吧。”
啊……今天也天下核平呢。
再次直面修罗场的明争暗斗,清几乎已经可以进入贤者模式了,有白哥在场,这两个不省心的人也不会将事态升级。
清围观了一会后,见他们果然在互相人身攻击后消停了下来,而长桌后一只专注于工作的白,也并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分心,她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操碎了心。
清默不做声的退出了白哥的办公室,准备去训练场完成自己今天操练部下的任务。
以往她进入训练场时,部下们都已经自觉整队等着她了,但今天她一踏入训练场,看到的却是如菜市场一般乱糟糟的情况。
往日安静沉稳的部下们此刻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可置信和疑惑,清皱了皱眉,正准备训斥时,她手下一个亲近的部下就在众人的推搡下犹豫的靠近她,
那个部下的脸上满是纠结,但在身后众人的催促下心一横,闭上眼睛用贼高的音量大声喊道:
“外面都说圣子大人和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真的吗……的吗……
巨大的回音在训练场里回荡,那个部下生的一把好嗓子,清亮的声音喊静了训练场,也喊懵逼了清。
回过神来的那一刻,清的脸色就像刚从冰水中泡过一般铁青至极,面对着部下们一脸紧张期待的样子,清第一次体会到了无fuck说的感觉。
SKK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绿野更是将消息捂的死紧,甚至恨不得这是假的,护法们也仅仅是在心里揣测,况且无论是谁都撬不开他们的嘴巴,而如今这件事却突然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太宰治,可真有你的。
急切的脚步在走廊里响起,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太宰治和绿野的互相嘲讽,负责传令的部下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他面色惶惶,神色间充满了犹疑,一抬头却看到了正无趣的趴在圆桌上的太宰治。
他咬了咬舌尖,抑制住自己要疯了一般的感觉,在护法们的催促下艰难的迈步走向案后的首领。
“大人……”他想说什么,却在太宰治转过视线时突然顿住,最终他深深低下头遮住了脸上的神情,将手里一张纸高高的呈了上去。
少年疑惑的接过白纸,心下思考到底是怎么样的消息让部下这般惊慌,在目光触及白纸之后,少年顿了顿,片刻后,他轻轻抬头看向了面前无所事事的太宰治。
长久的沉默让在场所有人感到不安,少年手上的消息没有任何遮掩,绿野好奇的探头看去,下一秒她惊怒的看向了太宰治。
“怎么了……”没有正形的男人正缓缓坐直,迎着少年的目光,太宰治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少年突然笑了,温软的笑意倏然绽放,唇边缓缓加深的弧度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意味。
“没什么,”他轻声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纤细的手指三两下将白纸揉捏成团,少年垂下手,毫不在意的将其投入了废纸篓。
太宰治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点什么,他低下头,掩饰般的用刀叉轻戳着面前的蟹黄小笼包。
被算计了呢,你轻轻的想,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让自己的儿……咳,伴侣没有安全感,说起来也是你的责任呢。
“太宰治和SKK的首领在一起了”的消息是爆炸性的,先不提在知道这件事后有多少人一不小心捏碎了红酒杯子,也不提有多少人当场原地宕机连罗生门都放不出来,光是SKK内部的骚动就让你应接不暇。
前不久因为紧急事态召回的高层们都还没有离开,甫一接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就算是今井那个在商部乐不思蜀的人都在第一时间跑来见你。
浩浩荡荡的高层大队此时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待首领的通传,精致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今井率先踏入了这个自己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的办公室——然后彻底愣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身后的高层们鱼贯而入,却统一的在看清室内景象的那一刻石化了——宽大的纯黑长桌后,深受众人推崇的少年首领正伏案工作,没有面具遮挡的秀美面庞带着一如既往的沉静,明亮的光线从窗边洒入,那一片淡雅的柔光中,是一派岁月静好——如果忽略他身后那个轻拥着他的青年的话。
在来之前他们都并不太相信外面那沸沸扬扬的传言,先别提那个一直把你当爸爸的今井,就算在其他高层心里,你的标签也一直都在“永葆青春的仙子”、“算无遗策的高人”以及“阴狠独绝的精神病”之间反复横跳,但不管再怎么跳,这些矛盾的标签却有着统一的单身狗气息。
毕竟当你在看玄幻派斗类型的小说,尤其主角还是个坑蒙拐骗毫不手软的龙傲天时,你怎么可能想到下一秒他不搞事业去恋爱了呢。
但眼前的事实不容置疑,他们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为组织奉献青春的单身狗首领,真的脱单了——而且看起来还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绿野脸都绿了,她千防万防没防到太宰治有这么一手,趁着自家首领没工夫搭理他的时候从背后偷袭,还非要选在各位高层进门的时候!
但即便已经恨到心都在滴血了,绿野依旧死死咬住了唇,低下头掩盖住了脸上难以抑制的怒意。
她离的极近,她看得很清楚,在太宰治的手轻附在少年腰间时,那个少年一瞬间不自然的脸色,和反射般的瑟缩。
这样的反应加深了她的猜测,绿野的思路此刻前所未有的清晰,她想,她知道这件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深埋在背后的缘由了。
背后的触感让你吓了一跳,青年修长的手臂与你面前的桌面形成了一个极其暧昧的空间,肩上突然一沉,你一转头就可以看见太宰治那卷曲的发。
腰间的温热带来了不好的回忆,在你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本能的开始躲避。
有……有点尴尬。
你不知道别家情侣在抱抱的时候是什么状态,但你知道不管怎么样,也绝对不是你这个像见了鬼一样的反应。背后的人不动了,脸侧传来是毛绒绒的触感,但你有些不敢转头去看太宰治的神色。
你知道这个反应很伤人,但你真的控制不了自己,那晚的阴影面积太大,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忘了的,而且这种应激反应也不仅仅只是针对太宰治,现在只要任何一个人突然接触你,都会让你无法克制的躲避,即便是姐妹。
就像是有什么亲密障碍一般。
高层们的到来让你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挣脱了太宰治的怀抱,你从长桌后站起身来看向那一堆一动不动的石头人。
你知道他们的来意,但他们的表情让你很心塞,那种看起来就脑补了很多的样子,让你不自觉想到了当初在爆炸后好不容易醒来时,差点被他们的脑补再弄死一次的坑爹经历。
你头疼的抚了抚额,觉得太宰治真的是搞事情的一把好手,本来按你的计划是准备循序渐进,等到铺垫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再公开,但这人豁得给你捅出去了,不仅惊掉了全横滨的下巴,就连自家组织也深受打击。
“让各部高层到会议室等我,”你抬头吩咐今井,“我马上去。”
在他们脑补出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你得制止一下,别到时候要搞出来一堆让人头秃的幺蛾子。
高层们领命后犹疑的离开了,你轻轻吁了口气,转身处理更令人心塞的情况,
“在这里等我好吗?”你看着太宰治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蓬乱的黑发遮住了太宰治的眉眼也掩盖了他的面部表情,在听到少年轻柔的问话后他顿了顿,再次抬起头时神色极其自然,他一如既往的笑的温良,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好呀,你要快点回来。”他眉眼弯弯,像在等糖吃的孩子。
目送着少年带着部下离去,他渐渐低下了头,唇边的笑意缓缓褪去,最终变成了面无表情。
会议室里聚集着SKK所有的高层,就连清也从训练场赶来,参与这一次“首领脱单报告大会”。
你也没准备搞什么长篇大论,办公室里还有个阴晴不定的熊孩子等着安抚呢,
“如大家所见,太宰治如今是我的伴侣,”不给众人任何脑补的机会,你开门见山,“从今天起停止一切与武装侦探社的争斗,庄园的防卫也恢复平常的状态,危机已经解除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抿了抿唇,看着上首的首领犹豫的开口,“要是武装侦探社攻击我们呢……”
你看了他一眼,“不会的,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不管如何,在一点上你完全信任太宰治。
草草交代了后续与武装侦探社交好的任务后,你忧心忡忡的返回办公室,准备去安抚那个看似没事,却不可能没事的大型犬。
身后的会议室里,即使首领已经离开多时,包括今井在内的高层也没有离去的想法,即便是绿野也罕见的坐在桌旁,没有跟随着首领离去。一片沉闷的氛围中,那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轻轻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看来这个事情,就像我们想的那样没错吧……”
今井捏了捏拳,沉默着点了点头。
“呵,”绿野发出一声冷笑,她抬起黑洞洞的眸子扫视了一下周围,安静的高层们都好像被抽去了灵魂,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你们可真是一群废物。”
“我也是一个废物。”她闭了闭眼,“没有首领的保护,SKK就是一个废物。”
“反叛者的暴乱也好,武装侦探社的报复也罢,我们一个也阻挡不了”绿野轻轻抬手遮住了充满泪意的眼眸,“最后只能让首领用身体,用命,用他的全部,来保护本该保护着他的我们。”
“他为了我们不得不去算计一个他连碰都不想碰的人,”绿野的声音里是无尽的颤抖,“那样的委曲求全,那样的忍辱吞声……”
绿野颤抖着,终于忍不住开始啜泣,“我们可真是一群废物。”
坐在角落里的清妹也在颤抖,她抖抖索索的狠掐了一把自己,借此抑制她想要尖叫的冲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哥你快回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群神经病以为你为了保全SKK已经开始不择手段没有下限忍辱负重的用美人计勾引太宰治了啊啊啊啊
他们以为你舍·身·取·义啊啊啊啊啊啊
--------------------------------手动分割线
白哥风评被害
宰宰生日快乐~
当你和姐妹穿到文野并手握剧本【25】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当第一缕晨光洒进晚香堂时,武装侦探社所有人都已经清醒了,乍然脱离了熟悉的环境,每一个人都睡的并不踏实。
乱步无奈的看着依旧坐在墙边的太宰治,知道这个人又清醒了一个晚上,乱步还是不知该怎么劝太宰治放下,他只能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待着,但太宰治的状况却看起来糟糕极了。
乱步想过既然白与清没有敌意的话,干脆就回侦探社好了,但他转念又想到了太宰治做的那些事,他觉得自己要是清的话,恐怕恨不得要将太宰治碎尸万段了。
他料的果然没有错,在他们避难的第二天,清就带着大部队来找罪魁祸首了,虽然她们扑了个空,但却丝毫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的下落。...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当第一缕晨光洒进晚香堂时,武装侦探社所有人都已经清醒了,乍然脱离了熟悉的环境,每一个人都睡的并不踏实。
乱步无奈的看着依旧坐在墙边的太宰治,知道这个人又清醒了一个晚上,乱步还是不知该怎么劝太宰治放下,他只能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待着,但太宰治的状况却看起来糟糕极了。
乱步想过既然白与清没有敌意的话,干脆就回侦探社好了,但他转念又想到了太宰治做的那些事,他觉得自己要是清的话,恐怕恨不得要将太宰治碎尸万段了。
他料的果然没有错,在他们避难的第二天,清就带着大部队来找罪魁祸首了,虽然她们扑了个空,但却丝毫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的下落。先躲一躲再说吧,乱步无奈的揉了揉眼睛。
侦探社的其他成员虽知道他们是在躲SKK,却都对这次避难的真正原因一知半解,为了维护太宰治的声誉,乱步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除社长外的其他人,而他根据白背后伤疤推测出来的事实,除了太宰治外,也只有社长一个人知道。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社长久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为了不与SKK陷入无解的争斗,社长采纳了乱步的建议,打算带着社员们在晚香堂静观其变。
眼看着新的一天又来临了,但局势却没有什么新的进展,乱步借过了中岛敦递来的早餐,一边撕扯着面包袋子,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目前太宰是指望不上了,这人一直不吃不喝不睡,一副想把自己搞死的样子让人看了无比心塞,其他人也不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更加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整个侦探社里也只有他自己能靠着了。
不知是一心二用的失误,还是自己毫无自理能力的笨手笨脚,乱步半天都没有撕开面包袋子,他耐心耗尽后猛的一使劲,包装完好的面包就被蛮力挤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远了。
圆滚滚的面包毫不减速的滚去墙角的阴影,却在碰到无法越过的障碍物时猛的停了下来,侦探社众人被这循声看去,却突然瞳孔紧缩——视野盲区的阴影里,正毫无声息的站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
枪支匕首猛的出鞘,一齐指向这个悄无声息入侵的神秘人,中岛敦瞬间虎化,虎视眈眈地逼近这个不速之客。
那人低着头,巨大的黑色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眉眼模糊不清,只有暴露在外的下颌,在暗色的映衬下白的出奇。树影斑驳,跳跃的斑点透过玻璃窗投射在纯色的斗篷上,渲染出一副光怪陆离的景象。
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忌惮,那人缓缓的动了,精致的黑色皮鞋从角落里缓缓踏出,每一步都带着无法忽视的低沉声响,毫不留情的将面前的障碍碾压入泥。
阴影一点一点的褪去,那人毫不在乎对面警戒的威慑,径直走入了灯光照射的中心。
“福泽阁下,请原谅我不请自来。”清冷的声线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却在开口的瞬间带来了十足的寒意。
无视越来越紧绷的气氛,那人抬起了右手,摘去了遮挡面目的兜帽,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熟悉又充满陌生的美人脸。
“清!?”中岛敦失声叫道,“你怎么会来这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面前的女孩子是熟悉的漂亮,那她眼中积压的寒意与决绝却让中岛敦几乎不敢相认。
角落里的太宰治猛的抬起了头,没有焦距的眼神在触及女孩子的那一刻,突然迸发出了浓浓的惶恐,他竭力从墙角站了起来想要看个究竟,但猛然的起身却带来了眩晕,他只能强忍着不适慢慢的走过去。
社长从座位上站起身,紧紧的皱着眉头消化这意料之外的事件,他看着女孩子没有表情的脸,斟酌了一下后,难得温和的开口道:“清,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侦探社大多数成员们都对事情的真相一知半解,此时社长这温和的问话着实让他们有些惊疑,但疑问归疑问,在敌我不清的情况下必要的防护还是不能少,即使面前的女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携带了什么武器的样子,但众人还是没有放下一点警戒。
面对着无数双戒备的眼睛,清手腕一转,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纯黑的木盒。在她准备打开木盒时,气氛一下变得更加凝重,国木田手里的枪支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这是劝她不要轻举妄动的警告。
清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只是面无表情打开了盒子。目光在上面停驻了一秒后,她调转了盒口将它的正面朝向了社长。
琳琅满布的珠宝和整齐叠放的各色产权证明、支票及银行卡骤然撞入了众人的眼里,单单这个盒子里所装的财富就足以让任何人动容。
面对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对峙区的中心,将木盒轻轻放在了社长身前的圆桌上。
“这是我名下所有产业,和我能动用的所有资产,”她波澜不惊的点着盛满了财富的木盒,那毫不在意的态度就好像指着一堆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
“今日,我是来求合的。”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面前神色复杂的社长,
“作为确确实实欺骗过您的背叛者,我不奢求能用情感打动您,但还请您接受这些微薄的补偿,”清并没有给社长拒绝的时间,利落的将木盒推到了社长身前。
无视众人的诧异和社长的欲言又止,清缓慢而清晰的继续道,
“或许您觉得我在痴人说梦,这个曾经用假身份骗过您的人实在太过狂妄,根本没有可信度……您这样的想法我都能理解,”
她顿了顿,缓和着自己暴涨的心绪,片刻后她重新开口,清淡的语气里却充斥着压抑的情绪,
“但我若不来,他恐怕就要被折腾死了。”
太宰治猛的抬起头,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子,艰涩的声音中是难以掩盖的沙哑,“他怎么了!清,他到底怎么了!”
他不自觉的向前冲去,但被他自己糟蹋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倒向一边,若不是中岛敦及时的搀扶,他都已经维持站立的姿态了。
但即便他如此狼狈,清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一直默默旁观的乱步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打破了僵局,他并不在意那一木盒的钱财,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推理。
他三两步走到社长身边,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认真的开口,“请恕我问几个问题,港口爆炸那次,白……”
“他是真的快死了。”毫不拖泥带水,清只想尽快解决这一切。
“当日休克、三次病危、一月昏迷,伤情影响至今,”清静静的看着面前震惊的众人,“没有人会为了利用别人做到这个程度。”
“那时候的威胁……”乱步接着问。
“情况混乱,这是当时,甚至是从今以后,从枪口下保住你们最有效的方式。”清看向已经僵在一旁的中岛敦和镜花,“当时两位也在场,你们应该知道SKK为了保护首领,部下们会做出就连首领都无法控制的举动。”
乱步先生眯了眯眼,再次开口时却是陈述句,
“前几天,是你放走了敦和镜花。”
清顿了顿,“是。”
眼看着乱步又要开口,清抬手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我知道您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委,但我与他的经历太过离奇,我不可能全盘托出……况且现在我也没有解释的心情,”
“我只能说一句话,”她环视了一圈众人,一字一顿道,“我们从来没有,哪怕一次,想过利用。”
这突然的澄清让众人陷入了一片静默,除了早就知晓一二的乱步和社长,大家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在一片安静中,只有太宰治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心里充满了惶惑,无法抽出精力集中到别的事情上。
“清,你告诉我,白他到底怎么了?”即便被全然无视,太宰治也并没有放弃询问。众人的沉默被打破,他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清在这个时候单独前来并不寻常,一定是出了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才能让她这么不顾安危、不惜钱财的来“求和”。
两个组织之间的谈判,身为首领的白又为什么没有出现?难道说……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吗?众人心中一跳,一齐看向清等待她的答案。
众目睽睽下,站在中间的女孩子被这一句话激发出了所有压抑的怒气,她的平静被全然撕碎,面对着太宰治,她几乎咬牙切齿,
“他怎么了,这个问题,太宰先生您难道不清楚吗?”
她猛的踹开了挡路的长椅,一步步的逼近被中岛敦和镜花护卫着的男人,
“他从不欠你什么,太宰治,被迫承担一切的是他,差点死掉的还是他,他才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甚至在察觉伤害的那一刻,他亲手推开了你。”
“但是他得到了什么?”清的声音近乎怨怼,“昏迷三日,他至今未醒,医生在凌晨报了病重。”
站在了骤然失去了所有血色的青年身前,她咬着牙,“太宰先生,您满意了吗?”
“怎么会……”不可置信的结果和太过沉重的质问让青年目眦欲裂,他想要张口,却无法再说出哪怕一个字,他身边明明有虎化少年的支撑,却恍惚间好像被现实所抽离,到头来他只能茫然的呆立在原地。
并不在意太宰治的反应,清只想快点划清界线,她转过了身不再看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气来平静躁动的情绪,她半侧过头,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波澜不惊,
“所以现在,现金也好,地产也罢,只要您说出来,就算是将整个SKK拱手奉上我也毫无怨言,”
她语气一转,声音中猛的充满了十足的警告,
“还请您,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冰凉的话语残酷至极,彻底夺走了青年的全部呼吸,他死死咬住了唇,力气大到唇边出现了丝丝血色,他没办法辩解没办法反驳,他甚至没办法请求谅解,就连他自己没办法原谅自己。
侦探社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明白这看似“求和”的行为,其实充满着割断所有联系的决绝,就连乱步都沉默不语,作为知情者之一,他太明白清的坚决了,他自然也知道她不会接受任何的劝导。
眼看着事情陷入了僵局,晚香堂入口处却突然亮起了一团红光,一道身影唰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光芒消散后,一个带着礼帽的俊秀青年走了过来,他双手插兜,黑色的西装外套在空气中飞扬,整个人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嚣张。
无视周围诡异的气氛,中原中也快步走到了清的身边,他微微仰头,带着压迫的眼神从每一个人身上划过,最终在失魂落魄的太宰治身上停了停。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他虽好奇这人颓丧的原因,但现在却不是深究的时机,待确定周围安全后,他对身边的女孩低声道:“刚刚医生那边传来消息,你们的首领病危了,那个叫绿野的让我带你尽快回去。”
不大的声音在空旷的晚香堂里回响,“病危”二字太过骇人,太宰治的瞳孔猛的一缩,巨大地恐惧狠狠绞弄着千疮百孔的心脏,恍惚间他好像又嗅到了刺鼻的烟气,看见了冲天的火光。
清的心狠狠沉了下去,她死死咬住了唇,转身就朝外面跑去,她的大脑一片混沌,明白若事情不到极度糟糕的地步,绿野是不会再这么关键的时候急着找她的,担忧和焦虑充斥着她的心,即便余光瞥到了武装侦探社也紧随身后她也懒得去管了。
在中原中也的帮助下,清得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了庄园,在确认清安全到达后,中也转身离开了SKK,已经到了她的本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中也叹了口气,只希望一切平安无事吧。
在庄园的大门口,清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负责接应的亲信,那个部下此刻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的向她张望,等一看到她后就马不停蹄的引着她往里走。
但紧跟其后的武装侦探社却被全副武装的护卫队硬生生的拦在了门口,枪炮加身,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半步不得入内。
眼看着清就要消失在视野中了,太宰治眸光一沉,但或许是强烈的情感波动突破了极限后反而沉静,他此时此刻有着超乎寻常的冷静。
“清,让我们进去,”他对这清的背影沉沉道,语气中是压抑到极致的冷静,“你知道与谢野医生的能力,他不会有事的。”
清猛的停了下来,她抿了抿唇,到底放行了。
地下医疗室内的灯光灼目而刺眼,来来回回忙碌的医疗人员神色极其紧绷,白色的病床上最为醒目的是大片鲜红的血迹,那被层层包围的苍白少年,无知无觉的模样是死一般的寂静,四周不断报警的仪器发出紧迫的信号,一连串的滴滴声死死揪住众人的心脏。
清和与谢野医生立刻投入了抢救工作,甫一上手,清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少年的各项生命指标都糟糕至极,她甚至怀疑要不是有异能的加持他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
与谢野医生在得到全面的情况报告后深深叹了口气,面对着众人希冀的目光她无奈极了,
“我的‘请君勿死’对这种情况并不奏效,”她抬手轻抚上少年的头顶,“我只能回复外伤带来的伤害,但让他濒死的却并不是外伤。”
“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见过,精神力的解构是最严重的问题,”与谢野医生看着无力站在一旁的清,迟疑的问道,“我知道他是精神系的异能者,这是不是他异能的副作用?”
清沉默着点了点头。
“大脑是最复杂的器官,就连我都不敢随意施为,”与谢野医生紧紧皱着眉,“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请君勿死’反而会加速他身体的衰败。”
虽这样说着,与谢野医生也并没有离开医疗室,她转身仔细的观察仪器上的各项指标,与周围的医生们一同奋战,除了是一名异能者之外,她也还是一位出色的医生。
清咬牙站了起来,看着医生们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自的任务,她担心自己在这里会碍事,就打开门走到了外间,却在走进观察室的那一刻看到了剑拔弩张的一幕——
刀械的银光在炽光灯下无比刺眼,锋利的刀刃离太宰治的脖颈仅有一二厘米,却在另一柄匕首的阻挡下不得寸进。
绿野死死的盯着太宰治,平日看似纯良的脸上此时却满布着极度的恨意,她在见到太宰治的那一刻就不顾一切的想杀了他,即使在行动的那一瞬间被他身后的泉镜花阻拦,绿野手上的短刀也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
“你竟敢来!”动弹不得的匕首让绿野恨意更甚,就连双目中都是浓重的血色,“正好,那就用命来谢罪吧!”
太宰治一动不动,他根本没有反抗的意图,即便此刻还有着生命威胁,他却好像毫不在意一般,只是目光沉沉的看向从医疗室走出来的清,只希望在第一时间得到关于病情的消息。
绿野在看到清出来的时候眼睛一亮,快速收起了短刀奔向了玻璃窗前,急切的向病房里张望。
“‘请君勿死’没有用,”清走到了绿野身边轻声解释,“白的身体受不了的。”
清猛的握住了绿野重新抽刀的手腕,“不要在这里,”透过玻璃窗,她静静地看着无声无息的少年,“他从来都不愿意你们这么做。”
短刀坠地的声音清脆至极,随后响起的是女孩子压抑的痛哭。
压抑的情感可以随时随地爆发,愤怒的情绪可以用哭声宣泄,但一直默默看着少年的清,却连宽慰自己的方法都找不到了,她不能说,因为她是主心骨,她不能哭,因为她顶梁柱。
原来白一直过着这种生活,清闭了闭眼,她如今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身侧投下了一片阴影,清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太宰治。
“您看到了吗?”透过玻璃,清指着那一团触目惊心的鲜红,“他也是会流血、会痛苦、会死去的啊。”
“这样的他,能求您放过吗?”
太宰治张了张口,喉音沙哑无比,“我不会伤害他。”
苍白的话语空洞无比,在此情此景下显的更加讽刺,清并没有理会,她转头瞥了一眼沉默的侦探社众人,语气平静至极,“我知道各位想要完整的解释,但请恕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她转回头轻轻看向生死不知的少年,“等他醒来了,由他来决定如何解释,”
“若他醒不过来,”清的声音骤然冷冽,难以察觉的颤抖充斥在呼吸间,“那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布满人工光线的地下会让人失去时间的概念,明明灭灭的灯光不停的闪烁,进进出出的医生不停的经过,清和太宰治各自占据着观察室相对的两个角落,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地下。
外面已经过了几天他们全然不在乎,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情况,清和太宰治都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专心致志的陪护在侧。
白在三天前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但病情却并不稳定,这反反复复的情况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直到今天才刚刚见到了一点好转的迹象。
在留下与谢野医生协助治疗后,社长先带着成员们回去了,在走之前社长看着太宰治一副要扎根在SKK的架势后叹了口气,到底把中岛敦留下来照看他,以防他不慎被绿野砍了头,或者干脆自己作死自己。
在一片静默中,与谢野医生从医疗室里走了出来,她轻轻摘掉了口罩,对着外间等待的众人笑了笑,声音里多了一丝轻松,“已经渡过难关了,以后好好养着就行了。”
“白什么时候能醒?”清担忧的问道。
“看情况吧”与谢野医生走到一旁洗了洗手,“但就在这两天了。”
清长舒了一口气,一直冷着脸终于有了化冻的倾向,而身后的太宰治默默走到了玻璃窗前,他抬起的右手轻轻与玻璃贴合,掌心的方向轻轻笼罩着苍白的少年,良久,他沉默不语,就好像时光就此定格,但最终他放开了手,缠绕在指尖的,只有茫茫的空白。
他收回了手,他轻轻的笑了,他好像一瞬间放弃了什么,他好像一瞬间打碎了什么。
他转过身,唯余下眸中压抑的深暗在慢慢侵吞着残存的血肉,黑暗的泥泞终于拉下了他挣扎的坚持。
他再不会伤害他了,他笑了,笑的无奈,笑的空洞,他一步步都是撕心裂肺的决绝,他离开了。
再一次醒来时,你的大脑并没有对目前的情况有任何的认知,长久的昏睡造成了意识的恍惚,透过模糊的视线,你只能看得见熟悉的灵堂布置,和一颗熟悉的爆炸头。
你对自己差点又gg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觉以后就好像又穿了,当看到这仿佛读档重来的情景后,你只有一个想法——
奶奶的,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你没意见,但能不能别从爆炸开始,那么大片烧伤,真的很疼的。
看到你醒来,爆炸头正一脸惊喜的准备说什么,却突然利落的闪到了一边,躲开了扑来的姐妹,女孩子激动的围在床前,一边说着“太好了,太好了”,一边抹着汹涌的眼泪。
你被哭懵了,当你不知所措的想抬手安慰她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别说抬手了,说话都费力。
但你却在看到姐妹后明白自己想多了,看来不是又穿了,而是自己又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了。
当发蒙的大脑开始出现阵阵钝痛时,你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一瞬间巨大的无措和惶恐涌上心头,不可置信的发展让你几乎难以面对,焦虑和不安填斥着内心,其中深埋着的是难以自抑的深切哀伤。
在这一刻你才知道,原来那段“死亡”,对太宰治造成了伤害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切。
织田作是他的挚友,他的死颠覆了他的一生,你不敢自比织田作,但你害怕你的“死亡”,会让好不容易能在“救人”中看到一丝光亮的他,重新坠入黑暗,那样的话,你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回想起太宰治离开时几乎破碎的脚步,你的心里泛起了浓重的不安,长久的卧床让你无力起身,你只能竭力伸出手向一旁的姐妹探去,
“他呢……”
细若游丝的声音轻轻传来,遏制了姐妹的抽泣声,清咬了咬唇,并没有做出什么解释,但眼见着自家白哥的眼神越发不安,清到底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缓慢而轻柔的将这些天的记忆给他看。
一幕幕的场景从眼前划过,你看到了自己这场病的凶险,看到了姐妹的疲惫,看到了侦探社的的帮助……也看到了太宰治那令人心碎的愧疚和悲伤。
当看到他一步步转身离开的那一幕,少年浑身开始轻轻的颤抖,他竭力保持着平静,仰起头看着正担忧望着自己的女孩子,
“清,我要见他。”
“他伤了你。”
“我知道,”少年一如既往的温柔,那是再多的伤害也无法撼动纯粹的坚定,
“但我不能毁了他。”
狭窄的走廊堆积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几乎没有给人留下站立的空间,清嫌弃的跨过这堆垃圾,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公寓门前。
她已经找了太宰治三四天了,但太宰治却连武装侦探社的工作都没去处理过,就连国木田都一个星期没有见过他了。
清辗转打听了好几个地方,甚至连停尸间都去溜达了一圈后才终于在一个情报贩子那里找到了太宰治现在待的地方——但她着实没想到这个地方能这么脏乱差。
她并没有敲门的打算,长久的寻找耗费了她的耐心,况且她也着实不想碰那个布满不明污迹的门。干脆利落的暴力踹开门后,清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了正一瓶瓶灌自己的太宰治。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七零八落的散落在他周围,面对踹门而入的不速之客,太宰治就像毫无所觉般,依旧不停的打开一瓶又一瓶的酒,仰着头机械的往嘴里灌。
“酒精中毒可不是一个好死法,”清避开满地的垃圾,一步步的走向太宰治,“您就打算这么喝下去?”
将空瓶随手扔到一旁后,太宰治微微抬了抬头,即使满身都是酒味,他的目光却也是十足的清醒,“他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清淡淡的说道,“这几天都能起身了。”
“那就好。”太宰治重新低下了头,过长的头发散乱的垂下,遮住了眉眼的同时也掩盖了浓重的情绪,“你放心,我不会再靠近他的,我说到做到。”
清顿了顿,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他要见你。”
“我有什么好见的呢,”太宰治无意识的摩挲着瓶子,目光空洞的浮于虚空,“见到了就会伤害他,我又有什么好见的呢……”
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清的怒火,本就心疼自家白哥的她几乎想上去把他拎走,
“混蛋也要有个限度,太宰治,”清看着这个颓废至极的男人开始不自觉的冷笑,
“他被伤成那样都要见你,你又在怕什么呢!”
或许是这番话起了效果,在沉默良久后,地上那个坐在垃圾堆里的男人终于起身了,他弯腰拿起掉在地上的风衣外套,低垂的双眼里满布着血丝,青色的胡茬凌乱无序,胡乱抓了几下散乱的黑发后,脚步虚浮的向门口走去。
“那就见吧。”他缓缓道,昏沉的眸中浮动着丝丝暗光。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你正半靠在病床上看文件,虽然姐妹和绿野明令禁止你工作,但当了这么久的首领,为SKK操心早已成了习惯,现在突然闲下来你反而有点不适应,但也只能找一些并不复杂的文件来打发时间。
“请进。”你将手上的报告翻了一页,漫不经心道。
下一刻,你手里的文件被咻的抽走了,你一愣,抬头却看到了姐妹铁青的脸。
“我一刻不在你就闲不住!”姐妹的脸色臭极了,“你要是想再体验一遍ICU一日游,我现在就给你安排殡葬一条龙!”
你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用以掩盖自己的心虚,面对着祖安姐妹你弱弱道:“哪儿就这么娇贵……”
你无奈的抬头,却在一瞬间看到了姐妹身后的太宰治,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头,你紧紧抿了抿唇,突如其来的见面让你有些不知所措。
“人我给你带来了,”姐妹拽了把太宰治,把他推到了你身边,“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就不掺合了。”
拿走你身边堆着的一踏文件后,她转身走向了门口,在关门前她顿了顿,语气沉沉,“白,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她的话虽是对着你说的,但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太宰治,清虽然并不觉得太宰治现在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人有过前科,况且谁都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由爱生恨,感情的事情太过复杂,谁也说不好。
清的话充满了明显的警告意味,让在场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尴尬与无措让你有些不想面对,但你竭力压制着这些情绪,想要尽量理性的处理这一切。
这几天你其实想了很多,在身份最开始暴露的时候,你为了及时将武装侦探社推离不可控的伤害而选择与他们对立。
这方法在当时确实有效,只要你们慢慢淡出横滨,你们的蝴蝶翅膀就不会再对主线剧情产生影响,主角团们也不会因你们而陷入危险的境地。这是绝佳的方案,能最大程度削减穿越带来的变数。
但人算不如天算,你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出了岔子,你也做梦都猜不到太宰治对你那超越想象的感情,所以一切都失控了。
远离的计划已然宣告失败,姐妹为了保护你选择对武装侦探社说出了真相,对立已经被打破,现在你们的关系尴尬又微妙——如果没有那晚的事情的话。
你至今不愿细想那疯狂又悲哀的夜晚,太宰治的爆发太过突如其来,喷薄而来的浓烈情感压的你喘不过气,在最开始意识到他无法抑制的感情后,你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只要不去想,你就可以保持冷静,只要不去想,你就可以保持理性。
但你终究不忍心,从清记忆里看到的太宰治太过让人心碎,当他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你、伤害了你后,他就在无法停止的怪自己,责备自己,他根本放不过自己。
就连现在站在你的身边时,他都被浓郁酒气所笼罩,暗沉的眸子失去了所有光泽,散乱在脸侧的乱发映衬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哪还有半点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是你的太宰先生啊,这是你即便赌上性命也要保护的太宰先生啊,你都干了什么啊......
即便那晚的事情犹如梦魇,即便那浓烈的情感让你心痛如绞,即使太多的疑问和惶恐让你无法释怀,但你宁愿装作若无其事,宁愿将一切就此揭过,你不能让自责和愧疚淹没他,你不能毁了他,你宁愿闭口不谈。
所以当少年重新看向默然无声的青年时,他依旧笑了,他笑的平静,笑的温和,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太宰先生,请坐。”他伸出手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请恕我无法起身,只能用这样失礼的姿态招待您。”
青年死死握了握拳,他知道这样的态度意味着什么,少年是庞大组织的首领,他需要理性,他需要及时止损,为了横滨的稳定,为了各自的生活,双方都假装那晚不存在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太宰治都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但他却无法接受,他不想他就这样毫不在意,他不愿他就这样草草揭过,就好像自己的情感被全然无视,就好像他已经......被拒绝了一样。
但他又能做什么呢,就连再见到他,都已经是一种奢求了,他说,他听着就是了。
看着太宰治安静的落座后你悄悄松了口气,只要能平静的沟通,就是一个好的进展。
你慢慢整理着思绪,细细斟酌着语言,准备将除了穿越和撞脸之外的内情全部解释给他听,就当是......兑现那个在爆炸前没有完成的承诺吧。
“太宰先生,今天冒昧请您来,是因为我觉得总要给您一个解释,”你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盖着半身的被子,以缓解突如其来的紧张,“我和清最开始是......”
“你不用解释的,”
太宰治突然发生打断了你的话,他慢慢抬起了头,黑发从脸旁轻轻划过,他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
“你从不用解释的。”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你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的愚蠢和傲慢是一切的原罪,”太宰治看向失语的少年,眸中盛满了说不出的悲哀,“我愚蠢到不分黑白,我傲慢到不辨是非......”
不是这样的......
太宰治抬起了手,轻轻掩住了满目的苦涩,“真相就摆在我的眼前,但我甚至连思考都不愿去做......”
不是这样的......
“你从没害过我,你从没利用过我,你只是......”
从没爱过我。
“就连打着处理叛徒的名义报复你,我也从没想过维持什么稳定、保护什么横滨,”太宰治的语气越发艰涩,“我只是不甘心。”
太过浓重的哀伤席卷了太宰治的思绪,他留不住他,他明白,但眼前的少年是那么近,那么真实,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一般......他到底没忍受住蛊惑,他就这么做了。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你条件反射的瑟缩,那晚的事太过刻骨铭心,你的身体在理智之前作出了反应,根本没有留给大脑任何思考的时间。
在意识到自己躲避的一刻,你亲眼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太宰治的身上碎裂了。
哀伤如狂风骤雨瞬间侵吞了全部光亮,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满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太宰治连唇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颤抖的声线里甚至带着一丝肯切的乞求,
“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知道的,但请不要......厌恶我啊......”
他的声音几近破碎,颤抖的唇间满是无法抑制的悲伤,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强烈的情感迎面冲击而来,浓烈的悲伤彻底撕去了你竭力维持的理智与平静。
您为什么要这么怪自己,您为什么要这么贬低自己,我从未想过伤害您,我从来不想伤害您,但为什么每次带给您的,确实如此难耐的痛苦和绝望。
你仿佛又回到了港口,你好像再一次看到了那让你痛苦至极的回忆。
面对着僵住的少年,太宰治慢慢收回了手,他不再悲伤不再痛苦,他的表情是让人心悸的平静,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白,我发誓,我不会再吓着你了,”
太宰治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同寻常的平静和决绝,“该离开横滨的从不应该是你,是我这个罪魁祸首……”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他轻抚着大衣的衣袋,一张蓝白的机票冒出了一角,白纸黑字写出了遥远到仿若天际的地名。
“等我离开了,你就永远都是安全的了,”他顿了顿,又笑了,
“所以,别讨厌我,好吗?
我怎么会厌恶你,我怎么会讨厌你?
让你痛苦的是我,让你绝望的是我,甚至现在,快把你逼走的还是我,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我该讨厌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谎话连篇的自己!
你明白了他在听到你要离开时的不安,因为你现在同样不安,你明白了他在挽留你时的惶恐,因为你现在同样惶恐。
你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温柔又理智的太宰先生,可你现在看到的,是你亲手造成的,痛苦又疯狂的太宰先生。
如果穿越是原罪,那执刀者就是你,你用谎言一下下捅进了他的心脏,你用欺瞒一片片割下了他的血肉,你让他疼到窒息,你让他痛到麻木,而如今,你甚至连他的喘息之地都要一并夺去了。
他是毫不知情的无辜者,你是罪孽深重的刽子手,你让他遍体鳞伤,你让他如坠地狱。
你都做了什么啊....
强烈的懊恼与悲哀让你几乎无法呼吸,心脏被浓烈的负面情绪狠狠握住,一张一合间都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悲鸣充斥着大脑,萦绕其上的自我怀疑突进血脉,带动着心脏爆发出激烈的叫嚣,压抑到极致的情感瞬间爆发,在某一瞬间,你的心里突然产生了极度疯狂的念头:
既然我将你拉入了黑暗,那么我来陪你,既然我伤了你,那么我来爱你。
只要你不要痛苦,不要离开,我愿意,哪怕付出一切。
如爆炸般奔涌的复杂情感在一瞬间有了最清晰的解释。
不需要漫无天际的怀疑与揣测,你看的最真实的自我。
苍白的手在绒被之下紧紧拉扯着床单,暴起的青筋突显着奔涌的血脉,少年咬着牙,低垂的头颈让眉眼模糊不清,落下的额发遮挡住了眸中蓬发的情绪。
最终,下定了决心般的,少年松开了皱的不成样子的床单,他抬起了头,静静地看向了一旁的青年。
突然,他缓缓的笑了,轻轻拉开窗帘遮盖半身的绒被后,他借助床栏的辅助慢慢跪坐而起,长久的卧床让他无力,但即便如此,凭借着一股冲动,他依然尽力向着一旁的青年伸出了双手。
纤细的手指在布满胡茬的脸上白的惊心动魄,少年轻轻捧着太宰治的脸,就好像捧着稀世的珍宝,他低下头,坚定而认真的询问道:
“太宰先生,要不要试着在一起?”
在太宰治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少年低眸温柔的笑着,他躁动的心跳,他奔腾的血液,他眸中那一片闪耀的星碎,是连爱都不敢说出口的,胆小鬼的光。
夜幕降临,突然的情绪波动让本就体弱的少年更加疲惫,在清的逼迫下他不得不早早睡下,只能无奈的目送着她连拖带拽的扯走了自己的新任伴侣。
太宰治光明正大从庄园正门走了出来,他步履从容,眉眼间满怀着难以抑制的愉悦和欢欣。站在庄园大门前的人行横道上,他顶着清难看至极的脸色,依依不舍地望向庄园腹地最高层。
“慢走不送!”清猛的把门甩在他的脸上,自家白菜被不明不白拱了的愤怒让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把他扔出门后,清转身离开了。
太宰治拍了拍溅到身上的土,好脾气的没有计较什么,再次看了眼最高层后,他施施然走向了浓郁的夜色中。
昏暗的路灯拉长了太宰治的身影,在路过一个幽静的暗巷时他脚下一拐,走近了摆在一旁的垃圾桶。蓝白的票据被慢条斯理的撕碎,他毫不留恋的将一手碎纸撒入垃圾箱。
“用这样的方法乞求谅解,你不觉得很卑鄙吗?”巷口明灭的灯光投下一片阴影,踏着斑驳的泥地,一道人影缓缓逼近。
“原来你一直在跟着我啊,清。”太宰治转过身弯了弯唇,神色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但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呢。”
“太宰先生,你当我是瞎的吗?”清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她朝着垃圾桶扬了扬下巴,“那张机票,是伪造的吧。”
太宰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将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三天前?还是早在晚香堂,当我让你离他远点的时候?”
太宰治笑了笑,他出乎意料的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在那晚我伤了他之后。”
清恍然大悟,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莫名的感叹,“所以你开始装可怜,开始做出一副要活不下去的样子,你知道白会看我的记忆,只要你装的够好,他不可能不理你......”
清顿了顿,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个告诉我地址的情报贩子也是你安排的吧,你若真想躲,又有谁能找得到你呢?”
太宰治没有否认,他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让人手痒的欠揍模样,清不禁咬了咬牙,“你就不怕我告诉白吗?”
“告诉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太宰治摇了摇头,好整以暇的看了清一眼,“况且我知道,你不会的。”
清懵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这个人打的算盘,就算她告诉白哥这个人是个黑到极致的感情骗子,远走他乡的说法只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但她太了解自家白哥了,他或许会有些无奈,但根本不可能会责怪太宰治什么,甚至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人的做法更加心疼他。
在反应过来之后,清的脸色简直铁青到快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了,片刻后,她缓缓道,“所以你要利用他的同情心绑住他吗……”
太宰治轻轻抬起了头,他一瞬间褪去了所有的笑容,黑洞洞的眸子中不断翻腾着浓重的暗色,面对清的质问,他缓缓开口,
“我从没想过放手,我也不可能放手,清,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也差点将他推入万劫不复,”太宰治的语气冷静又疯狂,“他身边有你这样的同伴,有那个女人一样爱慕着他的亲密部下,相比起来伤害过他的我根本毫无优势。”
“我想触碰他,可他甚至都在怕我。”
清哽了一下,一句“你自找的”差点儿脱口而出。
这时太宰治的语气却骤然柔和了下来,“但是你看,他那么温柔,他那么心软,他根本见不得别人为他伤神……”
他微微仰起了头,“这是我唯一的突破口了。”
面对着清的怒意,太宰治一如既往的冷静,他轻轻笑了,眼中满是不择手段的疯狂,
“只要他能允许我接近,只要他能接受我,这些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一步步走向巷口,在与清擦肩的一刻他停了下来,面对着巷外温暖的光亮,他缓缓道,
“我得到他了,不是吗?”
目光飘忽在虚空的青年表情平静而冷漠,但那淡淡的语气中却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悲哀,“同情也好,可怜也罢,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答应与我在一起,我都无所谓,”
他再次迈步向前走去,留给清的只有那萧荒的背影,他一点点的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凛冽的风声送来了冷彻的话语,一字一顿中都激荡着难以抑制的不甘,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爱上我。”
被留在原地的清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路灯打下的阴影让她的眉眼模糊不清,但被黑发掩映着的红唇,却缓缓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清高高挑着眉,扬眉吐气的注视着太宰离开的方向,她一扫刚才憋屈至极的愤怒,如今整张脸都充满了诡异的愉悦,她的耳边回荡着太宰治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她几乎要笑出了声,
太宰先生啊太宰先生,你为了博取同情唱念做打一应俱全,你为了算计感情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但你到今天也想不到,你算来算去也算不到,无关同情、无关可怜,白从不会厌恶你排斥你,他是真的喜欢你。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清笑得更加放肆了,不再将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她转身走回了庄园,专心去照顾自家亲亲白哥。
---------------------------------手动分割线
我觉得我发糖了
你以为我在第二层但其实我在第五层而别人却以为我在第一层
清:贱不贱呐
前几天看新闻,发现特靠谱说俄|罗|斯经济至少倒退40年,我就笑了:-D(露子:还有这等好事??)
然后我突然想到,红色组最虐的不就是苏|联解体吗,要是苏|联真的复活了,红色组还虐的起来吗
苏总:没想到吧,我复活了
老王:看看你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快点帮我把他的棺材给压下去啊!!
阿尔:……不是我,我没有(老王在线教你暴打上司)
前几天看新闻,发现特靠谱说俄|罗|斯经济至少倒退40年,我就笑了:-D(露子:还有这等好事??)
然后我突然想到,红色组最虐的不就是苏|联解体吗,要是苏|联真的复活了,红色组还虐的起来吗
苏总:没想到吧,我复活了
老王:看看你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快点帮我把他的棺材给压下去啊!!
阿尔:……不是我,我没有(老王在线教你暴打上司)
【美食组】那个叫耀的孩子
幼年耀
美食家仏
主要写两人的相处
设定:耀是暂居国外
有年龄差
存货
美食家亚瑟友情出镜
一个大人在这间公寓里显得正有单身公寓的感觉,而多一个小孩在里面安安静静时就是多一张椅子的大小。
他初来时,弗朗西斯倒是从没担心过王耀会过分吵闹,从见面的第一眼他便对这个孩子有了初步印象——安静
对他整体印象的进一步缺补是在之后的相处中。
——
————
王耀起床以后直奔餐桌,时钟显示他在睡梦中度过了大半个上午。虽然错过了弗朗哥哥的早安,但这一顿合他口味的早餐不管冷热还是一样美味。
弗朗西斯总会以批评的口吻说自己总是起的太晚,一顿早餐被推到午餐的时...
幼年耀
美食家仏
主要写两人的相处
设定:耀是暂居国外
有年龄差
存货
美食家亚瑟友情出镜
一个大人在这间公寓里显得正有单身公寓的感觉,而多一个小孩在里面安安静静时就是多一张椅子的大小。
他初来时,弗朗西斯倒是从没担心过王耀会过分吵闹,从见面的第一眼他便对这个孩子有了初步印象——安静
对他整体印象的进一步缺补是在之后的相处中。
——
————
王耀起床以后直奔餐桌,时钟显示他在睡梦中度过了大半个上午。虽然错过了弗朗哥哥的早安,但这一顿合他口味的早餐不管冷热还是一样美味。
弗朗西斯总会以批评的口吻说自己总是起的太晚,一顿早餐被推到午餐的时间吃。
他咬了一口吐司,悬空的双腿在椅子上晃来晃去。
弗朗西斯说自己睡得太熟也是事实,他靠近窗边发现外面刚下完一场小雨。
雨后清新的空气是他喜欢的,就像一片薄荷叶也能带给他的小确幸,一种好事会降临的预感让他的心越跳越欢快。
弗朗西斯的猫在一旁惬意地甩着尾巴,它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窗外扇动翅膀抖落水珠的小鸟,又随它的振翅飞走而猛的抬起脑袋。
王耀直接一把捞过猫在怀里揉了起来,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猫,它不满被揉乱的毛,拍开在它肉球上肆意妄为的手,跳出王耀的怀抱,等随便到了个角落就开始像节拍器一样舔毛顺毛。
挂在玻璃上还没有滑落的雨珠被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他缓缓地躺在地板上,像猫一样慵懒地蜷缩身子,目光却灼灼地盯着在天花板之上那一片“世界的天花板”。意外地捕捉到彩虹的影子,他的眼睛熠熠闪着光,大大地睁着怕错过它消失的一刻一瞬。
就像夜晚划过的一颗流星,夜幕亮起的一颗繁星,他被脑内闪过的一个念头勾起微笑。就像是被浮力托举出水面那么自然,在孩童的心里只是简单地认为这会让弗朗哥哥高兴。
——
————
弗朗西斯在雨针斜斜织成的雨幕正巧降下来时出门,这个早上意外的安静,王耀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睡的酣熟,他都快习惯每个早晨都能看见的那个小小身影。
他迷迷糊糊地与自己告别,也从不说些让他难做的话,只是一个喜欢身体接触的小孩子抱住自己想再多磨蹭会儿。
——
——
王耀初到这里时唯一熟悉的只有自己,之后他围在我身边,算是把我当成什么途径去一点一点适应新环境。然后他也终于像卸下了防备的动物一样,在新环境中寻找舒适感,用各种方式增加安全感。
于是肉眼可见的这个公寓里多了许多属于他的东西,前期他过度的克制警惕造成的后果就是现在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自然有让人安心的特点,可也同样让人担心。
这次出门也不是有什么急事,亚瑟突然跟他约在当地的一个咖啡厅里见面。
明明他前不久才回了英国,这要求就像他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要求自己开门一样。
与亚瑟的见面一如既往地不怎么愉快,令他狼狈的水渍以及亚瑟的悠闲从容就好像雨天是他这个英国人最容易把握的天气,明明是同样生活在湿润环境下的人,他们却有着不一样的发言权。
不过幸好天气很快转晴了,跟亚瑟同行的还有一大队人,弗朗西斯突然想起亚瑟跟他说过的——他自己的美食节目。
“所以你正在拍摄节目?”
“现在在休息。”亚瑟抿了一口咖啡,看向导演的方向。
弗朗西斯看着他一脸平淡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吐槽:“认真的吗,他们请你做节目……”
导演过来了,似乎是追随着阳光出来的脚步,外面已经开始出太阳了。
“这是纪录……咳。”亚瑟反驳的话才说到一半,看见导演过来话尾到嘴边刹了车。轻咳几下整理维持绅士形象。
“你好,我是纪录片《探寻英国美食踪迹》的导演谁谁·谁谁谁。”
“你好,我是亚瑟的朋友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分开以后他们坐回座位上。
导演过来跟他们两人打了个招呼,又跟亚瑟谈了节目接下来的一些事项。
弗朗西斯给他们留出空间,坐在一旁抿着自己点的咖啡,看店外的风景。他的口味总是喜欢就着点甜食配咖啡,比如马卡龙。现在他只能往里面加几个糖块。
他们的话题突然提到自己,就连那两双眼睛都看着他。导演在询问他的意见,关于这个节目他能不能友情出镜一下,作为英国美食家亚瑟的友人,更作为一位法国美食家。
导演也没有强求,但弗朗西斯没多想也就答应了。他拍了一小段的正脸,更多的他只被远远地拍到侧脸,是他与亚瑟谈论英国美食的时候。
而他的那些见解的去处?
可能在片中放出自己亲口讲述它们的片段,或是由亚瑟在镜头前转述出来,或是由旁白概述。
——
————
休息时弗朗西斯翻看手机相册里的图片,大多数都是他拍的美食图片,还有一些人像和风景图。
看那些人像图就能发现其中一个出镜率极高的小男孩。甚至从这些不同时间的图片可以看出他的变化,典型的东方面孔,童稚的轮廓逐渐塑型,却还是摆脱不了稚气。
原本只是稍长的头发逐渐能扎起辫子,嘴边的微笑也越来越收放自如。
弗朗西斯不知什么时候也露出微笑,亚瑟悄无声息的接近,看见照片里的王耀肩上搭着的他印象里不熟悉的马尾。
“耀的长发是你弄的?”
“嗯……”他仍然滑动着图片,心思似乎还在图片上。
“噫——”
“哈?这只是耀他喜欢我才给他弄的。”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个长发癖。”
“嗯。”
“……眉毛混蛋”
“胡子变态”
……
“想打架吗”
不知道是谁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或是两人都说了。
这种话说说就好,要真让他们在公共场合动手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两人冷静下来,亚瑟看着弗朗西斯悠悠地说了句:“等你什么时候被人看见那些图片感觉到心虚的时候就有问题了。”
“能有什么问题……”弗朗西斯将手机关了开开了关,手机提示出来的消息也像一瞬间闪过的光一样逝去。
“这可不一定……”亚瑟说完半句晲了一眼不再说话。
两人的话好像都没说完,但未说完的话也都默契的没有去提及了。
亚瑟还要继续拍摄,弗朗西斯与他告别,拿着一开始带来的雨伞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弗朗西斯一回家就闻到厨房飘来的气味,他试探地喊耀,把自家的猫喊过来了也没有看见他。他一靠近餐桌,王耀不知道从哪突然蹦出来,拦住他走去厨房的脚步。
王耀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把他推上餐桌。从厨房的门缝里溜进去又拿出一盘菜,就是不让他看见厨房里面。
“这是你做的?”
“嗯。”
弗朗西斯拿过一旁的筷子夹起菜尝了一口,美食家的味蕾在这时刻发挥作用。他无法忽视耀在一旁期待的眼神,但都不用他维护孩子的自尊心,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很好吃。”
他对他笑着,不吝啬夸奖,为孩子的进步感同身受。仅仅作为食客感受到的美味更单纯,他也把美食家的习惯搁置一边,更容易地说出那些鼓励的话。
孩子的心思有了回应,也得到了鼓舞。弗朗哥哥露出的笑颜已经让他心中满足,其余的情绪都满溢出来成了藏不住的笑容。
“不过还是等你能颠动中华锅再给我做菜吧。”
“嗯……”
耀乖乖地把手伸到他面前,让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
————
有些人他们不是孤僻,而是在谈论中找不到自己感兴趣的切入点。一开始,弗朗西斯发现甚至只认为耀是个对吃感兴趣的吃货。直到耀随着性格的逐渐开朗而显露出来的对于美食的天赋。
有时他与亚瑟的对话耀也会插上那么一两句,是站在他自己的独特角度,或是说他们没有想到的方面。
也许是取决于他自身的特殊性,他身上有属于他们国家的标记,是印在所有感官里的,不同于他们西方的。
所以就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个想法
或许他应该……
“耀……你想回中国吗……”
——
————
tbc
渴望拥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