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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の老婆

My love will never die(我的爱永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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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瓜芋泥

【走灰】逆向解酒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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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ng哥,你总算来了,就差你啦,快进来吧。”神童打开门,侧身示意King进门。“灰二哥已经开始做饭啦,阿走也在厨房帮忙哦。” King一边念叨一边换鞋:“灰二那小子居然这么早就下班了吗?”。轻车熟路地走到竹青庄的厨房门口,King往厨房里面探头,一切似乎还是之前的样子,阿走熟络地听着灰二的指挥帮忙洗菜拿调料,自己似乎只需要等待灰二做好饭就行。

      “走吧,king哥,去我房间玩吧。”神童招呼着king去房间里聊天,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二楼走廊里传来阿雪和尼古的争吵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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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ng哥,你总算来了,就差你啦,快进来吧。”神童打开门,侧身示意King进门。“灰二哥已经开始做饭啦,阿走也在厨房帮忙哦。” King一边念叨一边换鞋:“灰二那小子居然这么早就下班了吗?”。轻车熟路地走到竹青庄的厨房门口,King往厨房里面探头,一切似乎还是之前的样子,阿走熟络地听着灰二的指挥帮忙洗菜拿调料,自己似乎只需要等待灰二做好饭就行。

      “走吧,king哥,去我房间玩吧。”神童招呼着king去房间里聊天,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二楼走廊里传来阿雪和尼古的争吵声。“哇,已经毕业了还要管学长抽烟吗?”尼古一边将烟熄灭,一边用手扇着空气。“喂…”,阿雪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受到背后的一股推力,下一秒被从房间里跑出来看戏的双胞胎一左一右揽着肩膀进了厨房。“阿雪学长不要一来又和尼古前辈吵起来了啊,说好大家今天要好好吃一顿的,不要再吵啦。”双胞胎话是说给阿雪听的,人却自动向做饭的灰二围过去了。

       两人把旁边正在切菜的阿走挤到一边,“今晚吃什么啊灰二哥?”“咖喱哦。”灰二笑着说。“灰...你们快让开”阿走本想让灰二把这两人赶走,看灰二的表情,好像并没准备赶走两人,于是阿走只能把矛头对准双胞胎。

  “阿走你什么意思啊,好久没看见灰二哥了,我们也想和灰二哥聊聊嘛。”

  “就是说啊,阿走一点不通情达理诶。”

  “你已经和灰二哥一起在厨房待了那么久了,总该轮到我们了吧。”

  眼看诚次诚太又要开始唱双簧,阿走把头扭过去,表示出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在三个人幼稚的互怼的时间中,尼古、阿雪和king已经跟着神童去他的房间聊天了。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被挤开的阿走只能皱着眉站在一边听着双胞胎问东问西,盯着和灰二闲聊的双胞胎和若无其事仿佛没看到他被挤开的清濑灰二。

  阿走虽然有灰二的line,但是两人聊天次数确实算不上多,聊天框里也只有偶尔的互相关心,阿走有时想和灰二聊聊天,点开聊天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啦你们快让开吧,旁边的阿走已经快哭出来了。”灰二总算开口让双胞胎走人,两兄弟走之前还不忘揶揄一下阿走:“好啦我们走了,你可以继续你最喜欢的切菜了。”阿走瞪了两人的背影一眼,转身继续切菜。于是除开灰二偶尔指挥阿走的声音,走灰两人又开始安静地准备晚饭。

       不过,双胞胎有句话倒是戳到阿走的痛处了,其实在清濑灰二回到竹青庄后,除了最基本的寒暄和厨房中必要的对话,他真的没有像自己预料中的一样,和灰二谈天说地,聊上一会。

       如果是半年前,阿走会在这个时候问灰二大家的训练情况,以此来减少自己对于箱根驿传的焦虑,灰二也会认真地分析给阿走听。半年后的现在明明应该会有更多的话题,比如灰二现在的教练工作,企业队和大学队有什么不同,但是阿走却一句话都开不了口,因为他能想到一切的话题都是关于跑步的,而和现在的灰二谈跑步,总会让阿走想起灰二的膝伤。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再聊点什么吧。”

       “自己和灰二哥谈起跑步,会让灰二哥觉得我是在炫耀自己没有受伤的腿吗,会让灰二哥想起自己的伤吗?”阿走头脑风暴的同时,也将此归咎于自己的嘴笨。

       不知道过了多久,汤开始沸腾,饭菜的香味渐渐充溢竹青庄的厨房。

        “可以准备开饭了,阿走你上去叫大家下楼吧”。灰二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微跛着坐到餐桌旁。阿走还在不断纠结中的思绪被灰二的话语拉回现实,现实是灰二让他帮忙叫大家吃饭,也是灰二仍然微跛的左腿。

       阿走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向二楼,随即敲开一间间房门。门内,双胞胎争着看最新的杂志,王子还是抱着自己的漫画看,king和阿雪聊着工作,尼古也分享着自己的it经验,神童和穆萨听的聚精会神,也插上几句关于兼职的话。门外,一种诡异的感觉撕裂着阿走。一瞬间阿走觉得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感情很好地聚在一起,一瞬间又觉得自己无法再平常心地对待灰二哥。“啊什么嘛,怎么又纠结起来了.....”

       十人久违地围坐在餐桌前,“哇灰二哥的厨艺更棒了啊!”“总算不用感受阿走的厨艺了。”“喂...也不至于吧。”“哈哈好了快吃吧。”“酒,这种时候必须要喝点酒啊。”“喝,今天必须要喝!”“支持~”朋友不会因为距离走散,友谊也不会因为时间减淡,从大学生活聊到工作奔波,厨房中满是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喝醉的神童也像在阿走的欢迎会的那次一样开始用方言发表长篇大论,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也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许是因为喝醉的神童的激情演讲,阿走脑中原有的纠结与别扭也被扔在了一边。阿走看着空掉的易拉罐,嘟囔了一句:“诶喝完了......还有酒吗?”“我也要!” 座位离冰箱最近的灰二自然而然地回应到: “今天大家喝的意外的多啊,那我来看看吧。” “拜托了灰二哥。”

       在场喝醉的人的脸已经熟透了,阿走也不例外,灰二的脸上却只有一层淡淡的红色。阿走直勾勾地盯着灰二的脸,轻声说到:“灰二哥...还没喝醉吗?”“因为还在恢复期,医生不让喝特别多哦。”阿走没有回应,轻轻地哼了一下。

       灰二起身,脚下却因为酒精踉跄了一下,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多亏及时抓住了椅背,才没有摔倒。“灰二!”“灰二哥!”清濑灰二再次成为了大家关注的中心,就像那天一样。

       灰二笑了一下,随即说道:“没问题的哦,大家不用太担心啦,快继续喝吧。”在确认大家都继续喝酒后,清濑灰二看了眼右膝的伤疤,先试着活动了一下右腿,确认这次站稳了之后,继续走向冰箱。大家都被灰二这一下吓得不轻,酒意也退却了一些,还没等大家开口问,灰二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真的没问题啦,还有很多啤酒啊,大家还要喝多少,不如喝个尽兴吧。”

  在酒精的作用下,众人的大脑开始忽略掉这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准备继续喝酒。灰二试图感受再次右腿,刚刚的脚滑似乎还是有一点小的影响。

  

  虽说不能多喝,但灰二还是喝了一些酒,只能在竹青庄暂住一晚,灰二自然地选择了睡在阿走的房间。

  洗完澡的灰二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就发现阿走坐在床上,死死地盯着自己。下一秒,阿走突然冲了过来,双手死死按住灰二的肩膀。灰二被阿走冲得踉跄了两步,索性靠上了房门,不解地看向阿走。阿走把手松开,却把头埋在灰二肩上,闷闷地:“骗子!为什么要骗大家?为什么要骗我?”

  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只剩下阿走的胸膛剧烈起伏。灰二神色一僵,缓过神来后试图先和阿走保持距离,挣扎了几下后发现阿走根本没有把头抬起来的意思。

       “阿走怎么了?被谁伤到了?该不会是某个小女生吧。”灰二已经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甚至还开口逗上了阿走 “是喝大了认错人了吧,平时可不敢这么说话啊。”

  但是灰二能感受到,现在的阿走不会像平日里一样回答出“灰二哥你别取笑我了。”

       “没有认错……就是灰二哥,就是灰二哥,骗了我,之前明明说没有问题的,现在也说没有问题,大骗子!”阿走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把头抬了起来,直面灰二的目光。灰二见阿走把头抬了起来,准备和阿走拉开距离。阿走敏锐地感知到了这点,直接拉住灰二的手。

  灰二总算明白阿走在闹什么脾气了,阿走还没有放下半年前灰二箱根驿传再次受伤的事情,还接受不了灰二无法再次奔跑的现实。

  “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明明大家都只是想要个答案而已,我也只想听你说些什么。”

  的确如阿走所言,不止是阿走在意着这件事,或者说,除了灰二的每一个人都曾或多或少地为这件事产生了某种情绪,伤心也好,疑惑也好,愤怒也罢,大家都认为这种情绪会随时间消失,但实际上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半年的时间中渐渐交融,最终归为遗憾,埋藏在每个人的心中。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他人的苦痛对自己的世界不会有任何影响,明明人的情绪无法完全具象化的传播,但是面对他人的苦楚,我们依旧会悲伤流泪,会唏嘘遗憾。这是人最真挚的情感,也是人与人之间建立情谊的证明。

       包括阿走在内,众人心中都明白,即使清濑灰二在决赛前直截了当地告诉大家,自己在箱根驿传后腿伤会更加严重,结果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没有人能完全体会灰二四年来独自怀抱了四年之久的心情,所以没有人有资格反对灰二参赛。“为什么要在箱根驿传前骗大家腿伤已经痊愈了?”这样的问题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可理喻,因为承担欺骗后果的只有清濑灰二,其他人反而为此愤愤不平。或许这就是友谊吧。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希望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风景,鲜花也好,暴雨也罢,我们都能一起前行。我们可以分享喜悦,也能一起承担悲伤。

  

  灰二看着阿走失落和迷茫的神态,没想到除了跑步,自己也能让这个人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啊...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呀,因为是我让大家强行开始跑步的,所以觉得自己一定不能缺席,不然怎么能对得起大家。”灰二还是这句话。但是这显然不是阿走想听到的回答,所以阿走没有说话,用沉默否定了灰二的回复。

  “因为不想带着遗憾度过余生,我是这么想的,箱根驿传是大家奋斗的目标,也是我的。追求什么样的跑步,展现什么样的跑步,在我高中受伤后,我为此寻找了四年的答案,时至今日,即使无法再次奔跑,我依旧很庆幸自己能在箱根驿传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无法自己奔跑,确实很残忍,但是跑步也以另一种美丽的姿态回到了我的世界中,我已经知足了。”灰二平静地说到,平静地似乎那是另一个人的故事。豁出了一切,也得到了所求的一切,这就是清濑灰二的答案。

  在箱根驿传结束至今,清濑灰二时常还会想起冲线时的感受,强风拂过身体,已经分不清身上是奔跑产生的汗水和还是痛觉引发的冷汗,剧烈的疼痛、心中无法言说的畅快交杂在一起。清濑灰二从没有问过自己有关“后悔”的问题,从那个和阿走相遇的夜里开始,从自己向大家宣布宽政大学田径队参加箱根驿传开始,自己已做好觉悟,决定遵循内心的渴望坚持到最后。

  

  “那我以后要去灰二哥的队伍跑步。”阿走突然来了一句。

  “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哈哈。”

  “一定会去的。”

  致敬已逝的、失去的过去,拥抱前方的、得到的未来。

脚滑的蜗牛

【威士忌组|警校组】卧底FBI会捡到猫猫队友吗•上

summary:莱伊捡到了一只疑似亡故前队友的布偶猫,又遇到了一只自称殉职爆处组警察的边牧犬。

*又名 你们警视厅都有殉职变成动物的传统吗还有我为什么能听懂你的说话

*全员cb,救济向!

*私设苏格兰牺牲时间在松田之前

  

  深夜的小巷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赤井秀一咬着未点燃的烟,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翻动,齿轮摩擦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伪装成环卫工人的詹姆斯压低帽檐,垃圾车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快步消失在巷口。

  他安静地注视着深邃的夜空,心思不自觉飘散到了那个冰冷的天台。几天前的同样时间,“叛徒苏格兰”在他的面前毅然决然...

summary:莱伊捡到了一只疑似亡故前队友的布偶猫,又遇到了一只自称殉职爆处组警察的边牧犬。

*又名 你们警视厅都有殉职变成动物的传统吗还有我为什么能听懂你的说话

*全员cb,救济向!

*私设苏格兰牺牲时间在松田之前

  

  深夜的小巷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赤井秀一咬着未点燃的烟,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翻动,齿轮摩擦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伪装成环卫工人的詹姆斯压低帽檐,垃圾车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快步消失在巷口。

  他安静地注视着深邃的夜空,心思不自觉飘散到了那个冰冷的天台。几天前的同样时间,“叛徒苏格兰”在他的面前毅然决然地扣下扳机,生命消散在了无边的黑暗。

  他会去哪里?这个念头突兀地浮现。烟蒂在他齿间微微发苦。繁星闪烁,倒映在翠绿的眼中,像是星辰坠入幽绿的湖泊。

  他会变成星星吗?

  "喵。"  

  一声柔软的叫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垂下眼眸,阴影里蹲着一只布偶猫,海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两枚透亮的玻璃珠。

  赤井点燃烟,鬼使神差地蹲下身。

  "你也无家可归吗?"他轻声说。猫长长的尾巴轻轻摆了摆。

  “没想到你还会悲春伤秋,”猫说,“FBI的赤井探员。”

  “...?”

  赤井秀一的烟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布偶猫毫不自知地坐在了他面前,仰着脸喵喵叫了两声。

  “不知道零现在怎么了...他会很伤心的吧...”猫竟像人类般叹了口气,耳朵耷拉下来,“要不要先跟着莱伊,一定有机会见到零的。”

  赤井秀一盯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布偶猫,竟诡异地平静下来。

  我该去睡觉了。  

  他冷静地想。  

  一定是连日的任务让他的精神过于疲惫,才会产生“猫在说话而且猫真实身份好像是他死去的卧底队友”这种荒谬的幻觉。  

  “苏格兰,我知道你肯定有未了的心愿,”他斟酌着开口,“放心,等我睡个觉就给你烧纸钱,再烧几盒好烟。”

  出乎意料的,猫猛地跳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能听懂我说话?!”

  

  

  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撒向大地,秀一与布偶猫并排蹲在积水旁,水面倒映出一人一猫同样僵硬的背影。  

  “所以...你真的是苏格兰?”赤井秀一恍惚地说。

  就在刚刚,他二十几年人生构建的唯物主义大厦轰然崩塌,而罪魁祸首正用沾着泥点的尾巴尖轻拍他的膝盖。

  “我再次睁眼就成这样了。”布偶猫,不,苏格兰苦恼地说,猫爪不自觉的抓挠着地面,“我跟你走了一路,才确定了你的身份。”

  秀一沉默了半晌,最后“嚯”了一声。

  “你还想跟我走吗?”

  “当然。”

  “‘零’就是波本吧。”

  “喵喵喵——”

  

  

  莱伊养了一只猫。

  这个消息很快在组织中传开,毕竟一个冷冰冰的杀手突然时常肩上站着一只布偶猫出任务,很难不令人震惊。

  “他倒有这闲心。”琴酒冷哼一声,没再理会旁人的言语。

  

  远在法国的波本也听说了这件事。

  照片上,黑衣狙击手正站在便利店冰柜前,肩上的布偶猫探头盯着金枪鱼罐头,猫爪还按着他的钱包。  

  波本眼睛眯了眯,目光不自觉在毛发蓬松的布偶猫身上停留了片刻。

  

  “它叫什么名字?”女人纤长的手指卷着猫咪蓬松的尾巴尖,饶有兴趣地问。

  名字?

  难不成要叫苏格兰?

  布偶猫突然竖起耳朵,尾巴"啪"地抽回,海蓝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也在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万宝路,”莱伊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想打他的主意。”

  贝尔摩德笑得花枝乱颤:“莱伊,你竟然给猫起你吸的烟的名字?那还不如叫苏格兰。”

  苏格兰的毛炸了起来。

  他就不该这么信任莱伊的起名水平!

  贝尔摩德倚在吧台边晃着酒杯:"看来你的猫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呢~"  

  "野猫都这样。"莱伊按下苏格兰猫仰起的脑袋,任由他用爪子狂拍他的肩膀,"养不熟。"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咦,你的猫好像要吃人了~”

  

  安全屋里多了一位毛茸茸的成员也没什么不好的。

  苏格兰猫保持着令人惊叹的作息规律:每天清晨六点半,它会准时从莱伊的胸口踩过,灵巧地拨开窗锁消失在晨光中。一小时后,沾着露水的爪子又会悄无声息地搭回窗台,嘴里偶尔还叼着不知从哪顺来的小鱼干。  

  众所周知,莱伊不会做饭。所以可以由此合理推测,莱伊做的猫饭也是一场灾难。

  自从莱伊第一次端出一盘褐色的不明固液混合物时,这个推测得到了苏格兰猫的权威认证。

  从此,厨房成了苏格兰猫的领地。每当莱伊试图靠近灶台给除了他自己以外的生物下毒时,就会收获一记飞踢警告。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猫委屈,猫无奈,猫做饭。

  于是莱伊的安全屋中总是会出现一只系着迷你围裙的布偶猫,站在小板凳上用尾巴娴熟地颠勺。

  

  “波本这两天估计会回来,”莱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玻璃折射的扭曲光影里,端坐着的小身影耳朵抖了抖。“你要找他坦白吗?”

  苏格兰含混地应了一声,爪尖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摆在他面前的一小杯羊奶。

  也许是狙击手的相互欣赏,苏格兰和莱伊在组织中关系一直不错。互通身份后,两人重新相处的过程中也建立了基本信任,但涉及到波本,苏格兰就会异常谨慎。

  “可能吧,那真的要劳烦赤井君了,”苏格兰说,“他应该对你不会很友好。”

  “难道平时就很友好吗”

  苏格兰猫的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两道弯月。莱伊第一次知道,原来猫真的会笑。

  “波本其实性格不错的,只是不便显露,”他笑吟吟地说,“他小时候会给流浪猫狗搭窝,帮助受欺负的同学,扶老人过马路....”

  莱伊猛地灌了一口酒。

  难以置信,真的是难以置信。

  平日里的笑面冷血杀人狂是卧底就算了,连那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竟然是卧底!

  波本看似甜美可人,像一株无害的藤蔓。但莱伊知道,这位金发黑皮的青年实际上是一条蛰伏着、观察着的毒蛇,随时准备取人性命。

  不知是哪位高人的决定,三个性格迥然不同的人因为威士忌代号被分到了同一小组,相互配合任务。兴许是气场不同,波本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剑拔弩张。“哎呀,没想到是这样一位酷哥。”波本阴阳怪气地说,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

  “未成年就该好好上学,组织最近这么缺人?”莱伊反唇相讥。

  苏格兰只是抱着胳膊,眼神在两人间徘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新队友。

  “两位,”最终,猫眼青年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安全屋里阴云密布的气氛,“要打的话,至少等做完自我介绍?”他伸出手,“苏格兰威士忌,当然,你们可以叫我苏格兰。”

  ————

  赤井秀一遇到了一条奇怪的边牧犬。

  彼时他正蹲在烂尾楼斑驳的阴影里,便利店的蛋包饭在膝头散着廉价的热气。他机械地咀嚼着,锐利的目光却锁定着对面破旧的居民房。目标人物暂时未出现。

  这个时间的苏格兰应该在做饭。莱伊脑中浮现出一只用尾巴卷着汤勺的大猫,搅动着香气四溢的海鲜汤。

  暮色中,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突然闯入视野。  

  边牧犬撒开爪子狂奔,嘴里叼着的金属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莱伊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盒体上闪烁的红点,跳动的数字...

  是炸弹。

  莱伊左手摸上腰侧的手枪,右手端着盒饭站了起来。边牧的黑白色的长毛随着它的动作上下起伏,浅紫色的瞳孔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可恶,作为狗不能直接拆弹,小阵平知道了一定会笑话我的——”边牧掠过他的身边,大声抱怨。

  莱伊的蛋包饭砸到了地上。

  狗,说话了?

  还没等他消化这个事实,居民楼里猛地冲出两个手持棍棒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追向边牧。正是他的目标。  

  其中一人突然掏出手枪,砰砰就是两发子弹。  

  “果然是恐怖分子,不枉我跟踪你们这么久....喂喂别开枪啊!”边牧一个急转,子弹擦着爪尖溅起火星,在水泥地上划出刺眼的痕迹。  

  莱伊迅速追了上去。

  边牧七拐八拐的钻进一个个胡同。莱伊翻过一堵墙,发现它已被两个目标拿枪堵在一个死胡同中。

  它龇牙咧嘴地回头瞪向持枪者,尾巴警觉地压低。它的身后躺着一个七零八落的炸弹盒,许多线已被咬断,红色的计时器定格在了三分钟。

  “我可能无法再见到你们了,姐姐、小阵平、班长....”他听到了边牧有些苦涩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莱伊清了清嗓子,两个男人警惕的看向他。

  “你是来干什么的?”矮个子粗声问。

  莱伊指了指边牧。“这个是我的狗,”他淡淡地说,“平时有点调皮。”

  “你怎么证明那是你的狗?”

  边牧的耳朵立了起来,轻轻扬起脑袋,充满希冀的看向这个长发男人。

  “蛋包饭,过来,”莱伊呼唤。

  边牧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摇着尾巴迅速冲向莱伊。

  当枪声响起时,莱伊的动作比思考更快。他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目标人物的面门,指关节传来鼻梁碎裂的触感。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飞扑而去的边牧狠狠撞翻,犬齿精准叼住他挥棍的手腕。  

  “漂亮的一拳,”边牧含糊不清地夸赞,犬牙却丝毫没放松,“话说你到底是谁,来干什——”

  他的话没说完,莱伊已经利索地在两人脑门上一人来了一枪,血花飞溅。

  “......?”边牧呆滞地松开嘴,耳朵困惑地转动着。莱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枪,霞光在他冷峻的侧脸渡上血色。

  莱伊转身离开。果然,身后立刻传来爪子啪嗒啪嗒的声响。边牧像是非常高兴的跟在他身旁,咧开嘴巴呜呜地叫。

  “又让我遇到一个恐怖分子。”他咬牙切齿地说,尾巴却摇成螺旋桨,“我是捅了恐怖分子的窝吗?”

  边牧跟着他一路回到安全屋,莱伊在他的碎碎念中推断,他是一位警察,一位因公殉职的警察。

  莱伊打开安全屋的门,边牧灵活地钻过莱伊腿间,一下子窜了进去,四处闻嗅着。

  “HK416突击步枪...Glock17...嗯?桌子上还摆着雷管,”他湿润的鼻头凑近茶几,感叹道,“好小子,够判你个八百年了。”

  厨房推拉门开了一个缝,布偶猫爪子搭在门框上,探出脑袋疑惑地问:“我为什么闻到了狗的气味,莱伊,你带什么回来——”

  他的声音在看到边牧的时候戛然而止。

  边牧瞠目结舌地盯着苏格兰,半晌,他结结巴巴地说:”景、景老爷?”

  苏格兰的毛发直接炸成一个毛球,他嘶嘶地问:“萩原?”

  “嚯,原来都认识吗...”

  “你能听懂我说话?!”

  

  

  萩原研二,爆处组新星,在半年前的一次拆弹任务中殉职。

  爆炸的白光吞噬世界的最后一刻,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结束,当意识重新聚拢时,他看到了一双毛茸茸的爪子。

  一双毛茸茸的、带着肉垫的、黑白相间的爪子。  

  “汪?”

  这个音节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蹦出来时,萩原的世界观受到了第一次冲击。他操控着不熟悉的四肢歪歪扭扭跑到河边,水面赫然倒映出一张吐着舌头的边牧脸。  

  沉默三秒后,边牧突然对着水面露出了侧脸。  

  哥就算变成狗了也这么帅。萩原满意地点头,将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欣赏了一遍。

  他用三天时间掌握了四条腿跑酷的技巧,一周后已经能完美地向路人表演用狗爪开罐头。

  第一个探望目标是姐姐。当他把失窃的钱包叼回给萩原千速时,女交警揉着他脑袋笑出了声:“真像研二那个小子。”她的眼圈却红了。

  松田阵平是第二个"偶遇"目标。戴着墨镜的卷毛警官在一天内第五次看到这条边牧时,对方正蹲在他上下班必经之路的路灯下,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

  松田默默掏出一根烟。  

  边牧突然站起来,咧着嘴冲他抛了个wink。  

  松田阵平僵硬地把烟塞了回去。这个熟悉的表情,多么像......

  尾巴摇成花的边牧正要扑上去,突然停住。三个黑衣男子正从街角转过来,为首那个银长发的男人冰冷的目光扫过这边。  

  萩原的危险雷达嘀嘀作响,他毅然转身,悄悄跟上可疑人员。

  松田只见刚刚谄媚的边牧突然变了脸,飞速地跑向了远处。“真是的,我还没买火腿肠呢。”他嘀咕。

  萩原追踪了他们很久,银发男子最为警惕,好几次差点发现他。他只能靠着留下的气味一路追踪,直到雪佛兰的车灯消失在前方。

  萩原面色冷峻地站在墙角,火药和皮革的气味萦绕在他的鼻间。

  联想到诸伏和降谷的消失,他决定利用自己是一只不易被怀疑的狗的优势,查清楚这些人的目地。

  阴差阳错叼走炸弹时,他没想到会撞见那个可疑的长发男人。更没想到会在对方的安全屋里,见到一只系着围裙做饭的布偶猫。

  “所以,”边牧的尾巴拍击着地板,“我们现在是...鬼魂动物特攻队?”

  苏格兰的猫尾轻轻拍了他一下,“两个殉职警察和一个会动物语的FBI魔法师。”

  莱伊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他点亮手机屏幕,“波本回来了,”赤井秀一给一猫一狗展示了他的手机,“要去找你们的老同学叙旧吗?”

  “当然!”他们齐声说。

Eldorado

【零景/莱苏】假面告白 1/3

* 人物属于青山,OOC属于我。

* 三角失忆狗血梗重度爱好者。

*正文共三篇,分三人视角,已完。后续ABCDEFG视角,不定期更新中。

* 大纲如下:

>> IF组织覆灭全员存活。两对CP是零景和莱苏。具体来说是现男友肉体和前男友精神的博弈。Hurt和Comfort七三开。结局作者觉得至少50%属于HE不过各人解读可能有所不同。

>> 请确认能够接受如此狗血度爆表的大纲后再继续下拉(重音重复三遍)。

* 再度提示即使如此狗血度爆表且可能产生严重OOC,可以打人,但是不可以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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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属于青山,OOC属于我。

* 三角失忆狗血梗重度爱好者。

*正文共三篇,分三人视角,已完。后续ABCDEFG视角,不定期更新中。

* 大纲如下:

>> IF组织覆灭全员存活。两对CP是零景和莱苏。具体来说是现男友肉体和前男友精神的博弈。Hurt和Comfort七三开。结局作者觉得至少50%属于HE不过各人解读可能有所不同。

>> 请确认能够接受如此狗血度爆表的大纲后再继续下拉(重音重复三遍)。

* 再度提示即使如此狗血度爆表且可能产生严重OOC,可以打人,但是不可以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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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 降谷零/Bourbon


我是如此爱你

甚至不惜杀死一部分的你

还有我自己


1

人可以有多种身份。


他可以是警校毕业时各项第一的超级优等生,可以是职场上雷厉风行以目的为导向的精英公安,也可以是咖啡店各式美味三明治信手拈来的人气侍应生,当然,也可以是黑暗组织巧舌如簧八面玲珑充满城府和狡诈气质的优秀情报员。


因为组织的消减,他已经不需再用走钢丝般的神经质状态维持那么多人设,甚至很多时候只需要回到最初那一张脸,用降古零这个最原始朴素的名字,穿梭于普罗大众形色男女之中。但也许是自由切换这件事早就成为深入骨髓的习惯,一开始单单用这个名字生活,竟然还有所违和,觉得时不时会有人会突然跳出来叫出曾经存在的其他代号或名称。


“安室透”是被波罗咖啡店的女学生和毛利小五郎等人惦记的名字,“波本”是刻在警察档案上随着案件终结一齐沉入深海的与黑暗血腥和诡计多端相伴的代号,而“降谷零”,只要现身于警察世界就会被这么识别,马上伴随一堆非人艰险的任务,比如驾驶直升机入侵潜.艇.击沉导.弹.直至维护世界和平。


然后,“Zero”,就他所知,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一个人会用这种方式呼叫他。一段时间内这称呼仿佛被封印一般,只有午夜梦回那封条稍有松懈才会在耳畔泄露出单个音节,但在再组织成词前又因为睁开眼的冲动如烟雾般即刻消散。


他曾经也以为,这封条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揭开,他再也没有可能听到,那个人用记忆中,好像音符在琴键上跳跃般轻快,又犹如春风拂面般温柔腼腆,那样的声线,再度呼唤那个名称——



他的幼驯染在意外事件彻底暴露后被紧急疏散,因为受到近乎致命的枪伤还有严重的精神刺激,在警察医院昏迷了好几个星期。


那时,他也曾用他们幼时定下给彼此的昵称,不断地呼唤他。对方紧闭着双眼,仿佛固执地不愿再理睬他时,他甚至也想过,他可以放弃很多东西,他可以放弃一些执念,比如他不会再深究他跟那个FBI的关系,甚至坚持让他们断绝来往,只要他的幼驯染能够睁眼看看他。


然而当他的幼驯染真的苏醒,睁开无神的双眼看着他,让他想起第一次遇到对方,也是遭遇这种眼神,什么话都说不出,什么也不愿意碰触,他又觉得痛心,他有些得寸进尺地想,能够说话就好了,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他能够说出来。


他花了对他来说称得上“全部”的时间,用上所有请得出请不出的假期,使上所有挤得出挤不出的空隙,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尽一切可能重新陪伴在他的幼驯染身边,就好像是要借此竭尽自己的每一分力量,变相挽回那些因为不堪的矛盾和误解,而不幸变得疏远冷淡的关系。


眼下,没有其他障碍,不用救助市民,不用击败犯罪组织,不用拯救世界,他可以安安静静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蓝眼睛,那澄澈的蓝色中只有自己,他可以呼唤他专属的名字,Hiro,跟他讲一些有的没的琐碎日常。


比如,他在来的路上搀扶老奶奶过街得到不认识他的交警的表扬,他穿过公园时遇到小朋友被认出是咖啡厅大哥哥被要求合影,他在街边花坛发现这个季节盛开的第一丛玫瑰(然后他在花店买了同样的花束用透明塑料纸包扎着送到他面前),他在便利店货架上发现新推出的他可能喜欢的饮料和甜品。


在不知第几次探望时,他带来了幼驯染之前经常弹的贝斯。通过一些方法他让那个FBI从之前他们一起住过的安全屋将这件乐器撤离了出来,让其免于变成物证送到警局里贴上封条然后积压在暗不见天日的仓库。


在光线充裕的病房,交杂消毒水和鲜花香气的床头,他一面回忆着幼驯染之前教自己的指法,一面依样画葫芦到近乎手脚并用,给他表演了一首残破的曲子。他深知自己的水平远没有对方高杆,所以只是模仿,到最后额头都不自觉溢出细汗,生怕对方因此感到不满甚至产生干脆的负面情绪。


但是当他松口气,将手自贝斯上移开,发觉幼驯染的视线,已经从床头瓷瓶中的鲜花,移动到了自己的身上,看着他的双眼,漾出一丝波纹,嘴唇轻轻抿了一下,仿佛扬起一个笑的弧度。


自此对方开始对他产生兴趣,开始对他弹的曲子产生反应,也开始对他的问话进行回应,从单纯的音节,到短语,然后再到句子。然后他再次得寸进尺,甚至是有点贪得无厌地想,他能不能叫他的名字,像从前一样,用从前的方式。


他开始教他,一点一点,好像在教一个牙牙学语的儿童,他叫他说出那个名字,“Hiro”,然后再叫他呼唤自己的名字,“Zero”,像从前一样,一起说出,成双成对,并肩齐驱。


他耐心地教了很久,看着对方嘴巴凑出那个形状,那个音节在口中滚了一圈,仿佛呼之欲出,又被咽回去。但是他并不着急,他有耐心,也有时间,他可以慢慢来。这里没有别人,这里只有Hiro和Zero,所以他可以慢慢来。


然后某一天,他走进病房,看到他的幼驯染,倚靠着床沿,坐在地上,手里端着贝斯,手指抚过弦线。他的头上还带着尚未拆完的绷带,松弛的眼角挂着因为失眠显而易见的黑眼圈,手背上白皙的肌肤上也残存留置针留下的淤青。


他蹲下来,看向他,看他仍然抚着贝斯,似乎在回忆,又仿佛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捂住额头,后面是眼睛,迟缓而又有些游移地吐出一个单词,他所记得的名字,“…..”他叫出这个名字。他问他,这个人是谁。是否是他的名字。


他握住他的手,要勒出红痕那种。他回答了他,那不是。他的幼驯染有点质疑,但是似乎又相信了。但是下一秒,好像记忆的连接被无故切断,带来如肌肉拉伤般难以容忍的疼痛,他被无限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了。


他的幼驯染捂着头,弯曲上身,仿佛一只虾米,蜷缩住身体,意图保护自己。贝斯自怀中滑落,撞到床框,发出“咚”的一声,仿佛终于碰到某个要害,令他的控制开关失灵。


他开始颤抖,痉挛,呼吸困难。他抓住他时,跟他目光相对,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如此陌生,充满冷酷,右手拿起床头的花瓶直接向他砸过来,好像希望他能立刻毙命现场,这种直接的憎恶令他错愕,几乎不知如何反抗。


好在按了紧急按钮后,医护人员马上赶到,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操作,花瓶被夺下,贝斯被挪到一边。按照医生的要求,他紧紧按住他,看到那手臂上的青色静脉缓缓注入了镇定剂,那液体在体内稀释发挥作用,那双湛蓝的眼睛也慢慢阖上。沉静安谧的眼敛下,是仍然年轻却又偶然错觉满是沧桑的清秀容颜,于他的臂弯之中陷入片刻沉眠;但是那双手却仍然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仿佛在睡梦中也无法放弃一些深至骨髓的执念。


2

基于幼驯染现在的情况,医生叫他联系对方家人,了解情况,再一起制订治疗方案。他思忖再三,最后还是打电话给了诸伏高明。


其实任务终结后,脱敏期结束,他们就可以开始联系家人,他无亲无故,无从考虑,但是幼驯染还有个哥哥,在故乡长野当警察,他对此事心知肚明,却一度选择性遗忘。


可能只是不想那么快让对方知道自己亲爱的仅有的弟弟现在如此一团糟的情况,莫须有的危机感让他惶恐幼驯染会因此被带离他身旁。


但是同时他也在某种程度认同医生的话,诸伏高明是他幼驯染在这世界上至亲的人,单纯从血缘来说,比自己更加接近他的本源,也许潜意识里,幼驯染会对他说的话产生认同和屈从,这会对抵御另一个暴戾特征的人格有所帮助。


他通过警察内部热线联系了长野本部,那边的人即刻帮他转接了诸伏高明。那个男人在电话那头,只有一瞬间的惊讶,然而马上回复镇定和冷静,用跟幼驯染极其相近、却也明显更生疏客套的口气说,“好的”,看似态度淡定、毫不动摇,但是电话挂断的第二天早上,他就出现在了医院病房,显示出了与语气相反的相当程度的在意。


他们俩一起看向话题中心的人,幼驯染在长野特产和两束鲜花(其中一束是诸伏高明带来的)包围之下,表情略有迷茫,但是也夹杂着欣喜,自然流露地,此后又闪过不安、愧疚、害怕,这种种情绪,一刻钟之间在脸上连环闪现。


然后两个人又一起从病房出来,去医生那里,听取目前的诊断。医生简单地说这是最常见的PTSD症状之一。人格分裂。两段经历,两个自己,各有自己的设定和经历,各自为政,互不相让。


医生说,通常来说有两种疗法,一种是放任两个人格并存,什么都不去干预,让两个人格接触,交融,共存,过程比较漫长,也会很痛苦,甚至不保证成功;另一种是一早就开始干预,选择其中一种人格,有意识刺激大脑,让它选择只接受这一个设定,认为另一个是虚构的,在记忆中予以删除。


诸伏高明跟他对视了一眼,在从医生那里出来后,问了他的想法,他肯定了医生的推断,但是在附上自己建议时十分谦卑,甚至有些谨小慎微,“如果您也觉得这样会比较好的话”,但是诸伏高明点点头,仿佛没有意外,两个人对此结论,早就心照不宣地想到一处。


其实不用费神就能推断,那个人会不假思索赞同他的选项——他也会选择对他弟弟来说更为轻松不用承受负担的方式。原因无他,现在已经是光明时代,不需要那些沉重得宛如千斤枷锁的过往,不需要那些可笑得不能见光的代号。所有人都走向了未来,准备好迎接新的生活,准备好漫步在阳光之下,既然如此,那些过时的记忆与痊愈的伤疤,又有何继续铭记的必要呢。


他们两个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也因此毫无意外且毫不迟疑做出一致的选择。比起一切完美善终,他们更不希望他本人再次遭受痛苦、受到伤害,为此,即便自欺欺人,也是无妨。


他不知道诸伏高明内心的深层动机是什么,可能单纯就是想要自己的弟弟在经历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件后,可以选择相对简单轻松的生活;他同样不确定像诸伏高明那么聪明的人,是不是早就看穿自己貌似好意下面的别有用心。


他在作出推荐时带有严重私心。他希望跟Hiro在一起,他希望Hiro能陪着他。他想要那个温柔善良的幼驯染,而不是相反的,面目英俊、却性格冷酷、毫无体贴怜悯的代号男,与他朝夕相对。


轮过去经历的痛苦程度,他也不遑多让,精神上无限紧绷的神经和永无止境的谎言,身体上超负荷的任务以及鬼门关前的数次徘徊,说实在地,他也早已到了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的境地。他也不是万能的神,他也有感觉快要倒下。那么,这种时候,是不是可以,给他这个所谓的拯救众生的英雄,也有一丝丝特别的照顾和慰藉呢?


他也跟任何人一样,希望有人能陪伴在身边,有人可以听他倾诉,与他一起吃饭,睡觉,逛街,听音乐,做一切日常琐事,在他高兴时,与他分享喜悦,然后难过时,拍拍他的肩,轻声叫他名字,把肩膀借给他,把拥抱赋予他,跟他说,“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Zero”。


从诸伏高明的视角,不知道他理解了多少,又在这理解上说服自己接受了多少——他暗自想,如果往细里推敲,诸伏高明那种人,肯定觉得,像他弟弟那么好的人,更值得一个温柔体贴随时陪伴也许还是长野土生土长的女孩子,而不是没日没夜加班游走于安全红线万事以国.家.责任为先的东京社畜公务员——作为长期的相处对象。


当然如果一定要这样比较,他只能退而求次地说,虽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认可,但是至少有个人一定不会被认可,那个美国人,那个FBI,他无意义地攀比,觉得诸伏高明就算世界末日应该也不会接受一个美国的FBI跟弟弟在一起处对象。


带着这种想法,他生出一丝优越感,但也仍然掩饰不住忐忑,他向诸伏高明提出了最终建议,跟他弟弟一起住方便照顾他。最后竟然也得到了同意。对方这种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知道了也毫不点破的宽容和坦然反而令他愧疚。但那也只持续了一秒。他是比自己想象中适应变数更快的性格,无论是顷刻的变脸,还是变脸导致的后果,一切内疚惭愧隐忍不安,在切换到属于波本的那个轻浮和冷漠人格的瞬间,只需要一秒就可以消散挥尽。



在医院住了三个月,一切指标勉强合格时,他向上级提交了申请,得到批准后,给幼驯染办了出院,带他去了自己租的公寓,根据医生和警视厅要求监护幼驯染的日常,然后也跟诸伏高明保持联系,一切仿佛按照既定剧本走着。


没有人怀疑自己的动机,甚至没有人会特别往这方面想,他自己的各式人格也是,从人道主义到同窗之情,各种角度,毫无可遭指摘之处。


说来也不奇怪,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关系非同一般。早在警察学校时,他们就住在隔壁,白天黑夜都形影不离,一天看不到彼此的只有睡觉吃饭上厕所等等几个小时;在组织潜伏时,他们会共享安全屋,虽然不会刻意说话,但是仍然感知彼此在同一个空间,分享呼吸和心跳和起伏的情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过得怎么样。这么多年了,对方的作息和喜好,他早就烂熟于心,到什么程度,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哪怕是他自己。


诸伏高明在他弟弟出院前,最后来看过他弟弟一次,那时他的幼驯染已经能跟大部分人正常对话,包括他哥哥在内。他在收拾东西,衣物、餐具、书籍,还有他带来其实也没弹几下就被束之高阁的贝斯,他看到他的幼驯染站在窗前,跟一身制服衣冠楚楚的大哥,望着自己的身影说,“高明哥,没关系,Zero会照顾我的。”


投射过来的信任视线,让他想到,十多年在东京,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被说着,“高明哥,这是Zero,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那种被介绍给亲近的人,既感到与有荣焉,想要表现得超常,又担心过分殷勤被挑出刺来,激动和不安混杂,像是马上要去做结婚致辞那般无限复杂的情绪。


诸伏高明回看他,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词汇——这个人最初想法肯定是要带他弟弟回长野的,这点他心知肚明,但是也知道那其实只是个想法,无法付诸实行。带去长野,听上去十分安全,像个终极养老计划,但存在诸多不利。比如那边医疗资源有限,如果出了事情,没法即刻跟主治医生沟通,并且及时调整治疗方案;其次,诸伏高明本人也是长野警察本部的骨干,平常也分身乏术,根本没法事无巨细地照料自己的弟弟。


“是的,我保证会照顾好他。”他顺着幼驯染的话,跟诸伏高明这么回答。那双上挑角度都一摸一样的眼睛,打量了他很久,久到他觉得都要被看穿了,却仍然什么也没有揭穿,只是如十年前一样地对他说,“那就麻烦你了,降谷君。”一如既往,礼貌,但是有点冷淡,不附带任何特殊的祝愿和感想。


他深知自己不是最优解,但是目前来说,却也是唯一的解。他对此极有把握,也因此颇为自得,乃至诚惶诚恐地生出几份感激。


每每在幼驯染身边,想到诸伏高明的眼神,想到不是那么多阴差阳错、万不得已,绝不会被那么轻易放行,让他可以肆意陪在幼驯染左右,成为他唯一的依靠。有多少的过客,有多少的留恋,但是现在名正言顺,唯一留下来,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他,“Zero”,而已。


3

说到这里,这似乎像个童话故事的结尾?从幼年起一直相伴左右,一同经历许多的艰难险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打倒了大魔王的两个王子,从此以后,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然而如医生所说,那些PTSD后遗症却如影随形仿佛梦魇般挥之不去。简单的心理疏导,警察学校都学过,出任务前还特别进行培训过,甚至让他们在互相的身上演练过,但是理论是如此,实际操作时,才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他其实连对方为什么要保留那个人格都无从知晓。比起对方,如果是自己,让他在任务结束后,处决“波本”这个人格,他毫无心理负担,可以立刻手起刀落;但是一到了对方那里,突然变得无比艰难,比起外界阻力,更像是本人意愿,出自内在的,可能没发觉的强烈意志,不想要抹杀“苏格兰”这个人格。这份坚决超出他人想象,到了令他这个旁观者/实施者难以理解的地步。


——苏格兰是一个已然结束的任务中的使用过已然消亡的代号,它曾经存在过,存在于某段时间,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它可以寿终正寝、入土为安,跟那些令人厌恶作呕不见天日的黑暗记忆一起,化作空气中的烟尘消散。


但为什么它的消减却是如此艰难,好像如果要否定这个名字,就好像是否定了持有人的一段人格,要消减持有人建立起来的一段人生;就好像是在循循善诱,想要切割他的身体一部分,好像是要借此再杀死他一次;在这样的可怕的暗示下,每次劝阻和尝试,都遭到了不可预计的抵抗和闪躲,那个名字像是一条最狡猾的狐狸尾巴,每次只是轻轻一闪现片隅,然后立刻遁入难以揪住身形的灵魂深处。


你究竟想要藏起来想要留下来的是什么?Hiro。


他尝试发问,但是无一次成功。其实早在医院他就知晓,如果想要正面接触那些东西,那么就会遭到直接且暴烈的攻击,就像当初砸向他的那个花瓶;但如果通过诸伏景光去旁敲侧击,很可能被迷茫甚至他想说装傻糊弄过去;无论哪个人格都在仿佛卯足劲儿般不让自己揪出那个阴影。


在住院三个月时,其实是他的幼驯染主动提出要出院。他其实不确定可行与否,以他的角度甚至觉得结论消极,但是他的幼驯染持之以恒地恳求,明知自己可能还未达到标准,但是仍然绕过医生,缠着他,让他先给警视厅打报告。


“Zero,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恳求地看着他。当他沉默时,将头靠向他的颈侧,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可以用一切来做交换,让我出去,好吗。


他有想过,那个轻柔悦耳,好似温柔无限,实际充满陌生的、狡猾而坚决底色的声音,究竟出自于谁,是Hiro,还是苏格兰?


他知道他的幼驯染时常把医生给他开的药倒进垃圾桶。那么“不听话”的事其实并不像是Hiro会做。Hiro从小生病了都会乖乖吃药,甚至还会提醒跟他过分亲近的自己做好一切预防措施。


“如果我们两个都生病的话那就糟糕了。”Hiro说。


4

但是他的幼驯染知道他的软肋如同他知道他的。他无法拒绝他的幼驯染,无论什么事上都是。加入警校也好一起参与卧底任务也好现在要求出院也好。无论是波本还是降谷零还是Zero,这结果如出一辙。


他们搬到一处,一间普通的2DK公寓,上班族与人同居会选的那种。与同警视厅和医院汇报的一样,他名义上需要监视他幼驯染一切的状况。同时他也按照跟诸伏高明的要求,根据定下的治疗方案,开始做一些或深或浅的尝试。


比如他会在一起出门时,告诉他的幼驯染,现在去哪里,需要做什么,对了,以前你也是这样,也喜欢这些,他问他还记不记得,当时Hiro和Zero的记忆,如果他不记得,就一次次描摹,加深那些记忆,让Hiro的存在感胜过一切。


再比如在便利店时,当对方伸向香烟货架时,他会提醒他,Hiro,你从来不抽烟的,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抽烟?可能是看多了电视剧,想要模仿里面的人吧?你又不是老派刑警大叔,还是吃些柠檬薄荷糖吧?就此切割Hiro记忆外不合时宜的部分,让那个人格没有额外现身的理由和机会。


他也会在幼驯染半夜睡不着发出呻吟时,跑到他的床边,跟他说,Hiro,没关系,刚才你可能做噩梦了,那些都没有真实发生,不要害怕,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我给你讲些故事好吗?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故事?那些才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会说些或陌生或熟悉的经历。真真假假,恍惚难辨,有时他也分不清真相,或者本身那也不重要。讲到最后,他总是会有点迷糊,而他的幼驯染,可能比他更早陷入混沌,在陷入深眠前,会固执搂着他的腰说,“Zero”,而他则心下满足,回应他,“Hiro”,对方再提问,“那些都只是梦吗?”他回复肯定的语句,“是的,都只是梦而已。”


那些鲜血,残肢,酒精,香烟,霓虹,天台。那些流泪,伤痛,与别离。那些谎言,争执,与爱意。那个托着枪,戴着针织帽,眼神冷酷,曾经闪现在你脑海中,在你弹奏贝斯时,哼出他的名字的男人。——你从未遇到过他,你从未与他说过话,你从未与他展开过惊心动魄乃至刻骨铭心的纠缠。



他贴在幼驯染耳边,仿佛在念咒语,又好像在唱催眠曲。有时这些说法会奏效,他的幼驯染会顷刻安静下来,分外乖巧,伏在他肩头,或者是怀中,直接睡着。他的呼吸擦着他耳畔,格外温暖,又安心。他会把他环绕自己腰际的手,轻轻扯开,收好那张开的双臂,放到身体两侧,再将那身体调整至平整的睡姿,给他掖好被子,整整齐齐,然后再看他一会儿,最后回去自己房间。


而有时也会不行,他会听到他仍发出痛苦的呻吟,一直不停追问“我是谁?”,看着他的脸,叫他“告诉我我的名字”,甚至是质问“杀了我”“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杀了我?”他会在这时露出迷茫的眼神,看着他,好似是在追寻什么事物,透过他的双眼,看向另一双眼睛,能够给他答案的那双眼睛,直至能令他将那一个名字拼读成型。


虽然他很努力,但是不能阻止,这情形仍然无限次循环。直至他也感到疲惫,仿佛接近某种迸发的临界点。然后某一天,当他的幼驯染,直接拒绝吃药,打翻了水杯,似乎试图通过再次努力,呼出某一个音节,他也终于因为感情的崩堤,做出了过界的事情——他终于没忍住,凑过去吻他,堵住他的嘴,用自己的亲吻,让那些没有出口的音节,在突然猛烈的身体冲.击,以及那温柔和震惊的感情中,顷刻被嚼碎,被遗忘。


别无他法,也许突然,却远无意外。因为他早知会如此。他已经没有其他方法。除了用一种感情,切断另外一种感情。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其实有想过,为什么是那个人。但是又知道,这并不令人奇怪,只能是那个人。也只有那个人,可以有如此魔力,好像是童话故事中惹人厌烦缠住王子让他想不起远方爱人就此驻留的水妖,又好像暗藏无数充满诱惑却极易上瘾药剂蹲在路旁戴着慈祥的假笑欺骗过路公主的森林巫婆。


当莱依第一次见苏格兰,他早就发现这种端倪,以一个完全局外人的角度。莱依那双惯常毫无波澜的眼睛里露出了幽深的好奇,那是一个罕见的却也危险的信号,他明里暗里提醒过苏格兰,却被对方置若罔闻,放任甚至鼓励莱依一次次地试探,循序渐进地靠近,让他踏入自己的领地,给了他那种可能性,所以到最后落到被伤害的境地。


假如再给他,再给那个“波本”一次机会,他甚至会用激进残忍的方式,让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机会见面。如果苏格兰需要抚慰,那么自己不要考虑暴露,而是运用其他一千种方法,去到苏格兰的身边;不找如此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迂回婉转的借口,装作陌路人,放任他独立而残忍地经历一切;只要他的选择可以改变一切,让现在的扭曲在那时逆转,回复最初,他一定会这么去做。


这才是正确的,是这个世界的真实。苏格兰和波本都是扭曲的时间点上,因为某些意志产生的怪物般的产物,理应在世界线结束予以消除。真正的世界里,只应剩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只剩下Zero和Hiro,犹如一切重置,从头来过。


这是他这个“童话故事”的最终结尾,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也这么告诉自己的幼驯染。一遍一遍,毫无厌倦。反复那才是流传于世的唯一版本。


5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他也发现,他的幼驯染最终仿佛被他深刻影响,变成他所期望的样子。


没有经历过痛苦和纠结,变得普通,变得平凡,甚至比寻常人更寻常,却也不会令他感到乏善可陈。


他回到了诸伏景光的样子——他修剪了头发,露出细长的眼睛,让里面湛亮纯粹的蓝一览无遗;他也剃掉了胡须,显得更符合他的实际年龄,甚至可能更年轻些,配合那无害的眼神,有种大学生的稚气纯真,是降谷零最熟悉和略有些迷恋的感觉;他也扔掉了黑色组织那些黑色紧身的衣物,换上了颜色鲜亮的连帽衣,牛仔裤,还有球鞋,在一起入住时跟在他的娃娃脸后面出现,还被邻居认为是跟他同级的大学生在寻求合租。


他现在的眼神回归天真而纯粹,脸庞线条恢复鲜明清晰又带有一丝圆润,他可以在阳光下,毫无顾虑,与自己并肩前行,那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向往,更令人满足的吗?


一切相安无事,好像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半分阴影,好像都他在臆想,还有个什么可憎和可怕的影子,一直与他们如影随形,一直在伺机而动。


幼驯染很乖巧,很听话地按照他的要求,吃饭,睡觉,复诊。但是他也知道,幼驯染会趁他不注意把药偷偷倒进下水道。他什么都没有说。出院时,他就让医生开了双倍的药。他有时发现他倒了药,就会在当晚的饭菜和汤里再加进去,看着对方毫无自觉拿着勺子咽下去一大口,跟他说,“好吃”,然后满满地一勺一勺吃完饭,他的心中感到了安心,也可以继续微笑着吃完他那份饭。


6

在出院第六个月,尚且还在观察期中时,他的幼驯染提出了复职申请。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不用他说,他周围人,尤其是风见,会把他的幼驯染的任何事情汇报给他,出于命令也好关心也好各种不一的原因。


他简单看了一眼文件,不用半分钟就做出了决定,拒绝,毫无回旋余地。


回到家,幼驯染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当然可能并不知道是他一手造成的,看到那下垂的、略有阴翳的眼睛,他凑上去,轻声问他发生了什么,听他说完,又装作惋惜的样子,说道,“没关系的,一定还有其他事情适合你去做。”还后顺理成章地提出,“比如教音乐,当个音乐老师,你不是喜欢弹贝斯吗?”


幼驯染愣了一下,倒是没有反驳,起初他很担心他会失落,甚至会有些闹别扭,但是他熟知的他,即使闹别扭也是很温和地,非常和平主义,好像只是跟自己较劲,不会想要影响他人。就比如今天,在小小的失落之后,一直风平浪静,吃完饭洗完澡,分头睡觉,然后半夜,他听到音乐声,起身走到门前,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那里,好像只是隔着一面屏障,描摹他细碎的心声。


房门虚掩,他能窥见幼驯染,在月光下,抱着贝斯,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地试音。他猜测,他的话多少奏效。虽然不情愿,但是基于事实,对方可能也产生了动摇,已经开始考虑其他选项。哪怕这个选项,乍一看,仿佛跟他风驰电掣的前半段人生相比,完全地南辕北辙地属于另一个范畴的议题。


他的幼驯染抬起头,看到他,有些腼腆的表情又转为害羞,甚至转开了目光。于是他轻咳了一下,走了进去,没有得到拒绝,就抱着个枕头,坐在他的旁边,听他垂下眼睛,慢慢调音,弹着不完整的曲子。月光笼罩他周身,拖拽出一片光晕。记忆在他身上,仍然是碎片般的存在,需要十分努力,才能重拾一片,毋宁说复构出整个复杂的画面。


他顿时觉得这个片刻,安静又美好,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他觉得可以就此沉眠,可以在此终结过去,并且重新开始,命运的捉弄总是不轻易放过他一般,让他的美梦骤然破碎。


到某个瞬间,似乎通向过去的闸门重又打开,记忆的潮水不可逆地回溯,带动其中人手无缚鸡之力地旋转。他看到幼驯染停了下来,唇齿轻启,吐出一个音节,低垂的眼睛,迷茫而挣扎,好像在一片迷雾中尽力摸索,奋力寻找出口。


在他眼神缓缓对焦,马上可能吐出下一个音节之际,他扔掉枕头,靠过去,如同之前做的一样,突然堵住他的嘴唇,防止他说出下一个音节,防止那贴了封条的箱子突然被撬动。


但是这次无法奏效,对方奋力挣扎,不再听他说话,感受到他的碰触,只是更加惊慌,“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走开。”从对方的眼神里,他能解读出如此强烈万分的拒绝。


于是他更用力按着他,近乎按到枕头里,两个人都陷在里面,过了半刻,他缓下来,在他的怀里,安静地呼吸,像只顺服的小动物,但不是因为认同,而只是因为头痛过后的脱力和虚脱。


他离开他一点,但是仍然扣着他的手腕,按在枕头两边,自上而下,看着凌乱的发丝下,那闭阖的细长双眼,那属于认识的发小,但是眉眼纵深间,露出的阴翳,又有陌生却熟悉的气味。


那是在那段特殊时间里习以为常的,那个喜欢用沉默来作答,将冷酷颓废作为掩饰,正式任务又例无虚发的黑暗组织优秀狙击手的气味。


对方还记着那些设定,或者说,身体不由自主记下了这些设定,纵然大脑已经通过外界刺激叫停这些虚假的习惯或许喜好,但是身体却跟大脑完全脱轨般,继续在依靠本能地运行那些程序。


纵然大家都说着那个人格已经不复需要,如此坚定耐心地向本人重复,但是它仍然坚持抗争,仿佛不愿意就此被抹杀,固执重复那个人格所附带的一切设定:他所喜欢吸的烟,喜欢喝的酒,喜欢唱的歌,喜欢去的地方,喜欢的睡觉方式。


还有可能他所喜欢的,那个带针织帽的,有着绿眼睛的,像是寒潭深处阴魂不散水草般的男人,他的亲吻方式,他的体温,他的安抚,以及他的伤害。



他有点泄气,也有点不甘,这么久了,为什么对方还是没法忘记那个男人?他们究竟做到什么程度(他承认从前他就没有勇气问这件事)?他们究竟有过什么约定、甚至是誓言(他承认自己非常嫉妒,甚至产生憎恨)?他为什么就是无法忘掉他?


他承认自己也有错,他放任他们靠近,他漠视过这些事发生,因为那时他没法陪在他身边,但是他已经后悔了,而且,他现在也在尽力挽救,尽自己的所有力气,想要去消除那发生过的一切,磨去那个幽灵般的存在在对方灵魂上刻下的烙印。


(……)


8

属于公安的那部手机响起,他伸手捞起衣服,在外衣口袋掏出手机,接通一号属下的工作电话。


他略略直起身体时,看到皎洁的月光下,窗户上倒影出的自己身影。他与镜像中的自己对视,看到那个自己,带着情.事后特有的倦怠,但是眼神却如能划开黑夜的流星般锐利,并且带着冷酷的色泽。


那种感觉,好似Bourbon,那个本应已经被他处理干净的人格。这令他一时心悸,但一如既往,只是吸口气,捋了下头发,又仿佛马上复原。


他问风见裕也,有什么急事吗,风见顿顿,拐弯抹角了一堆例行汇报,然后说起了外务省的一个案子。有几个人的入境文件一直被拒,理由是上了公安的黑名单,现在已经惊动了使馆,使馆又打电话给黑田课长,黑田这边又让他查下具体文件。


差不多是这样,风见欲盖弥彰地说完。他在这边轻笑,想起桌上那几张申请,已经被拒了十七次,现在是第十八次提交,他也是佩服,这么锲而不舍。


风见又补充,“上头应该是担心这会变成外交事件”,他直白地告诉风见,“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通过外交手段施加压力,明明这件事,跟外交和平这茬毫不相干。他把他们拖入黑名单,有理有据,就凭当时任务结束交接那些人拒不配合的态度,还有那个男人看完档案照片不还的龌龊手段,他都有充分理由认为他们属于会影响国土安全的情况吧。


这里是日本,又不是美国,他们没有治外法权。他需要维护的是本国国民以及他身后那个人的安危。如果要实现这一点——只要他还在公安一天,只要他还能呼吸,他就不会让那两个人见面。


回头看了一眼陷在被子里沉睡的幼驯染,看着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秀气面容,他对着电话那头格外冷酷地说,“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会改变主意?”无视对面可能升起的哀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无论第十八次,还是第一百零八次,继续驳回。”


风见愣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听上去有点自暴自弃,“降谷前辈,我真不知道,你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说完,似乎有点赌气,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他是真正知道多少内情,又或者对自己的人设有多少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心里想,我一直就是这样,从来没变过,从来未打算迎合任何人的期望而活,只是你们把我想得太好了而已。


我一直很糟糕,甚至会更糟糕,或许我该早点让人知晓这一点,这样,就不用带着过多的念想,承载过多的期望,最终却只是像这样招致失望。


挂了电话,他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握着旁边人的手,紧贴他的身体,刚刚无缝相接过,那柔韧修长的骨骼,柔和细腻的肌肤,还有比他略高一点的体温,令他眷恋,也令他打从心底感到安心。



但是他没有想到,今天做噩梦的人却是他。


他梦到刚进入卧底组织的时候,遇到了幼驯染,出于卧底目的,他们心照不宣没有打招呼,他知道一切都是戏剧效果,他也很自信自己表现得很好,不负首席毕业的名号,但是他仍然没有忽略他的幼驯染,遵照设定,跟他冷眼相对,却在他转身离去时,眼底闪现了一丝悲哀。那种深陷泥潭正想求助却发觉无路可走的悲哀,他察觉了,却没有回应。因为跟他的约定,因为对他的信任,因为他想只有刚才一秒,他可以的话对方也可以自己捱过来。


但是下一个镜头,他的幼驯染跟另外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他们在夜色朦胧下并肩而行,将后背乃至生命交给对方,每开出一枪都会交换一个眼神;他们在安全屋坐在一起,一个在教另一个人弹唱,头凑得很近,视线相对,下一秒好像就要接吻。


在天台上把幼驯染救下来,他质问过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有阻止他的幼驯染做这种事,对方只是沉默,然后竟然还轻笑一下,他跟他说,你不理解。


你不理解苏格兰。你永远也不会理解。他做很多事情的动机,以及隐藏其后至深的爱与恨意。


现在本来应由狙击手举起的枪,不知为什么搁在了自己的肩头,他瞄准目标,端住枪托,面向那个男人,朝着那嘲讽般微笑的脸庞正中,扣动扳机。


9

他在梦中惊醒,满头是汗。他查看了下身旁的人,睡得安好,他松口气,移开一点被子,慢慢下床。他在床头柜摸到药片,刚才他枕边人拒绝服用的,他拿出一片,就着手边水杯的水服下。


药片滑入消化道,仿佛心理作用,在胃中化开,溶解,消散,渗入五脏六腑,下一秒,缓缓发挥作用,所有的幻觉立刻得到了镇压。


那是医生开给诸伏景光的药。他一开始要求多开一些时还遇到了医生诧异的目光。然后他也知道自己幼驯染时不时减少了摄入剂量。他冷漠看着他做这一切,不揭穿,只是陪他把这家家酒过下去。一面是知道没有用,如果在搅局的是那个狡猾的苏格兰,他根本可能无胜算;而且,除此之外,可能他也需要,比如在这种时候,一同服药。


王子无法为王子铲除魔障病痛,那么起码,共享这份痛苦,一起纠缠不清而互为依靠地生活在一起。这也未必不是一种修正后的“幸福”大结局。



他在黑暗中闭上眼,他看到面前的人,胸口有个可怕的空洞,冷笑地着看向他,面貌模糊,扭曲旋转,变出了仿佛千个面孔,万种假面。


一会儿是那个可恨的卷发的FBI,一会儿又变成可怜的带着兜帽的幼驯染,但马上幼驯染又转化成冷酷对他不屑一顾的面容,冷眼相对间,变成了带着虚伪笑容,万事皆不在意冷眼旁观的自己。


我杀死了那个男人。他心里想。我已经杀死了他,那个会令你痛苦的根源。然后还有我自己。那个曾对你置之不理,让你痛苦放大的帮凶。


然后还有你,与这些记忆相连的那部分你。


我是如此爱你,爱到不惜杀死你的一部分来继续拯救你,来继续爱你。


当你醒来时,愿意听我诉说吗,这一切的过往,愿意继续陪在我身边吗,填补我因为杀死自己留下的那份空白吗,darling。



他在睡着的那个人额头前,落下近乎虔诚的一吻。希望这夜晚不再令人痛苦,希望他能终于做个美梦。——如果是这样,那么最好再也不要醒来。


END


魔仙堡主
有这样的清濑监督你打算几点来俱...

有这样的清濑监督你打算几点来俱乐部

有这样的清濑监督你打算几点来俱乐部

皮卡乒(很忙)

降谷零养了一只猫(猫化hiro)【番外五】

本文景零景cp向。


【本章很谐,OOC预警——但是甜!】


以及感谢@Adrain    ⃒⃘⃤ 太太为本文配的图!零零和光喵都可爱到爆炸!

这里是太太画的合集封面图 


另外感谢@歧路鸾音 太太手绘的插图。零零这个无辜的眼神和hiro猫的蓝眼睛好赞~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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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降谷零有点苦恼。


按理说他这段时间应该是差不多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期之一,但是却还是在那种笼罩了他的快...

本文景零景cp向。


【本章很谐,OOC预警——但是甜!】

 

以及感谢@Adrain    ⃒⃘⃤ 太太为本文配的图!零零和光喵都可爱到爆炸!

这里是太太画的合集封面图 


另外感谢@歧路鸾音 太太手绘的插图。零零这个无辜的眼神和hiro猫的蓝眼睛好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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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降谷零有点苦恼。

 

按理说他这段时间应该是差不多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期之一,但是却还是在那种笼罩了他的快乐感中……

 

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苦恼。

 

原因当然是他失而复得的幼驯染诸伏景光。

 

啊,不是说失而复得有什么不好,这简直是他这辈子最感激神明的事情,而是……怎么说呢,似乎作为猫生存的那段经历,给景光留下了一点……

 

后遗症?

 

比如早上,对方将醒未醒迷迷糊糊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凑过来往降谷身上扑,用脸去蹭降谷的脸,有时候甚至会试图伸出舌头轻轻舔他一下……

 

鼻腔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哼声,有时候还会咕噜咕噜。闭着眼睛像是用嗅觉在判断一样,鼻子一吸一吸地凑过来,扎进他的颈窝……

 

就好像还是那只软绵绵的乖巧布偶一样。

 

可是hiro哎,你现在是个大男人了,这样做……呃,也不是不可爱吧,就是有点不大对劲?

 

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跟景光一起睡?

 

这不是因为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吗?难道要让景光去睡沙发吗?那也太难受了!

 

当然自己去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景光也很心疼每天都要早早去上班的自己,不忍心让自己去睡沙发。

 

反正公寓的床够大,是双人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矫情的?就一起睡怎么了?小时候没一起睡过吗?长大了没一起睡过吗?

 

什么?书房为什么不能睡人?

 

当然不能!书房里存放了重要文件,还有一些武器,暗格和保险箱都是精心设计的,需要确保有个万一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把需要的东西拿到手。而且每一件东西的角度都是降谷仔细考虑后确定放置位置的。如果在书房放床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多少干扰到布局与机关。

 

什么?为什么非要住在一间公寓。

 

都说了Hiro现在的身份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啊,就算是公·安也还有人在质疑他的情况。理论上“被做了四年人体实验”的人就应该好好休息,避开各种打探,所以在降谷这里接受保护和康复训练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所以综上所述,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睡在一起。

 

当然他们俩睡相都很好,是警校的木板床和公·安的卧底训练千锤百炼练出来的、用尺子量一下入睡前和苏醒后位置变动不超过五公分的那种标准。

 

所以本身睡在一张床上也构不成任何问题才对。

 

但就是……但就是……

 

哎,hiro啊,你说说你,怎么三个多月的猫咪生活就让你改变了当人29……啊不,25年的生活习惯呢?

 

不要哼唧,不要扑人,特别是不能舔——

 

因为降谷早上的时间真的很紧张,要挤出洗裤子的时间,太难了啊。

 

什么?降谷为什么要洗裤子……

 

嗯,为什么呢?

 

 

 

(2)

 

诸伏景光有点苦恼。

 

按理说他这段时间应该是差不多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期之一,但是却还是在那种笼罩了他的快乐感中……

 

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苦恼。

 

原因当然是他重新活过来之后,和幼驯染降谷零的相处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啊,不是说是两人有什么矛盾,更不可能是zero惹到他了,zero那么好,怎么会和他有矛盾。而是……怎么说呢,似乎作为猫生存的那段经历,给景光自己留下了一点……

 

后遗症?

 

比如看到zero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自己也只是单纯地想坐过去,下一秒却发现不知不觉就枕上了零的大腿?

 

然后抬眼时就看到零露出那种仿佛尴尬又为难的神情。

 

再比如有时候早上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翻个身往枕头另一边扑过去,一头扎进零的颈窝里嗅嗅,再蹭一蹭,有的时候闻着对方身上明明和自己一致的沐浴露的气息还想要舔两口?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好几次真的这么做了。

 

然后自己反应过来猛地弹开,或者被浑身僵硬的零轻轻推开。

 

景光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被zero讨厌了。

 

好几次在条件反射做了那些逾矩的事情之后,零都会紧绷着脸颊,轻轻推开他,说一句“我得准备去上班,有点急,先去洗漱了”之类的话,然后跑去洗手间里呆很久。

 

景光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朋友来说可能是太超过了,哪怕不是故意的,但是……应该很难忍受吧?

 

零已经很好很包容了,甚至从来没对他发过火,也没有直说过介意这种事情,在景光反复道歉的时候还总是表示理解,说“这都是做猫的后遗症,我明白的”。

 

虽然亲友这么宽容又温柔,但是景光自己还是觉得非常难过。

 

并且他惊恐地发现这种难过,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变得不可控、出于友谊和道德感产生自责,还有点……还有点……

 

好吧,景光承认,他有点在意zero总是推开他然后跑去洗手间与他暂时隔绝的行为。

 

理智明明是知道的,对于绝大多数直男来说,别说被同性舔到,只是蹭进颈窝这种行为就足够两个人打一架,甚至要获得厌恶的神情外加“好恶心”的评价。

 

Zero连指责都没有一句,甚至反过来安慰自己,已经是大亲友中的大亲友才能做出来的,对他有着几乎无限的宽容了。

 

‘我可真是个糟糕的朋友。’

 

景光悲伤地想。

 

Zero已经包容到这个地步,我却还希望他在我蹭过去的时候,连推开和僵硬都不要有吗?难道我还指望他欣然接受、然后蹭回来舔回来不成?

 

……等等?

 

蹭回来?舔回来?

 

景光呆滞。

 

他好像发现了一点了不得的事情……

 

‘我完蛋了。’

 

景光捂脸。

 

 

(3)

 

降谷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桌非常非常丰盛的菜。

 

“欢迎回来。”幼驯染在屋里对他笑着点头,哈罗兴冲冲地凑到玄关绕着他转。

 

“好香!”

 

降谷开心地感叹,然后对着一桌水准很高但是明显超过平时景光应有准备的饭菜呆了呆。

 

他开始反射性地紧张:是什么日子吗?我是不是也应该带点花和水果回来?

 

生日?不对。

 

相识纪念日?不对。

 

组织解散了?没有。

 

结婚纪……咳咳咳咳咳我在想什么?

 

不不不,等等,所以我为什么会开始想这些?还有,辛苦一天下班回家,打开门家里有人说“欢迎回来”然后孩子(哈罗:汪?)开心地扑过来,这个场景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所以,会有联想不是我有问题,对吧,对吧?

 

降谷有些谨慎地看向幼驯染,试探:

 

“景今天做的菜好丰盛。而且都是我喜欢的。”

 

“嗯,下午去采购了,就想给你做点你喜欢吃的。”

 

就是这样吗?

 

降谷表示身为一个公·安,一个组织卧底,轻信不是他的习惯!

 

“Hiro最近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呆着有点烦了?在公·安的下一步安排之前,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降谷进一步试探。

 

“嗯?没有哦,倒不如说在组织那段时间过得太紧绷了,难得放松下来无所事事,像是假期一样开心。”

 

好的,理由一pass。

 

“景有什么想要我去做的事情吗?比较为难?——如果是hiro开口的话,就算要我去给那个FBI送礼我也会去的哦。”

 

“不不不,为了维护跟赤井桑的关系,我觉得送礼物这种事情我去做就可以了。”

 

好的,虽然听起来很不爽,但是理由二pass。

 

那么是——

 

“因为想着之后几天做晚饭的时间会比较仓促——毕竟要一直在外面看房子,回来可能就只能做简餐,所以专门做一顿好的来补偿zero啦。”

 

哦原来是这样……等等?!

 

喂!不要把重要的事情轻描淡写地放在从句里带过去啊!!!

 

“Hiro要看房子?看什么房子?”

 

“嗯?找房子租住啊。”景光笑得温和又自然,“总不能一直赖在你这里。”

 

“为什么不能?”降谷零下意识地反驳,不爽混合着委屈“腾”地在心里炸开了,“怎么突然就要搬出去住?不是说好了在‘康复修养期’一直住在我这里的吗?”

 

景光无奈地给他顺毛:“我又没有真的经历人体实验,你知道的。住在你这里是很开心啦,但是也太侵占你的个人空间了?只有一间卧室,不得不跟我挤在一起,尤其zero被培训得警惕心很强……这样会难受吧?”

 

完全没有!

 

降谷零瞪大眼睛,嘴角往下扯去:

 

“hiro是觉得跟我住一起很难受吗?”

 

“嗯?不会哦,我只是觉得zero可能会介意……”

 

“我怎么介意了?不要擅自替我发言啊!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介意了?”降谷零气呼呼地质问对面看上去温柔无辜的幼驯染。

 

对方眨了眨眼,迟疑道:

 

“被我占掉一半的床?”

 

“不介意!”

 

“我因为做猫的惯性改不掉会蹭你?”

 

“不介意!”

 

“有时候一起看文件会倒在你腿上?”

 

“不介意!”

 

“早上可能会扑到你身上?”

 

“不介意!”

 

“会扑过去亲你?”

 

“不介……嗯?”

 

“会伸舌头的哦?会想要更多,想抱着睡,入睡前想亲吻,早上起来也要,出门之前要亲吻,而且虽然脑袋上没有猫耳朵但还是要拜托记得揉脑袋,埋在颈窝会想舔,如果被纵容了会得寸进尺……都不介意吗?”

 

降谷零呆呆的。

 

对面的亲友对他露出个和平时一样温和无辜的笑容:

 

“都不介意的话,我就不搬走哦。”

 

“……”

 

“没有在逼迫你。讨厌的话拜托直说吧,我们的关系,我搬出去调整两个月,就又是zero和以前一样的亲友了。所以不要有任何负担。所以zero——”

 

“那就拜托一定要做到你之前说的那些事情啊!每一条都!”

 

降谷零的脸颊上晕染着肤色都盖不住的红晕,就这样喊出来。

 

“……诶?”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脸颊也慢慢红了。他的话,因为皮肤颜色的关系,就比较明显。

 

“那,好的?就从第一条开始可以吗?”

 

“……?”

 

“扑过去亲你,伸舌头的那种。”

 

“……”

 

然后降谷零就被幼驯染抓着领子拖了过去。

 

……以及,确实说话算数了诸伏景光君。

 

 

((๑′ᴗ‵๑)完❤)

 

-------【不看看彩蛋吗?景光真的打算搬走吗?】----------------

 

 

【作者的碎碎念后记】(长,可跳过)

 

啊,终于连正文带番外,彻底地结束了。一共11.3w字,从写下第一篇到发出最后一篇番外耗时两周。中间还穿插了其他景零/零景/景零景短文,就这样居然在两周里面完成了。

大概是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速度了。

是真的,好上头啊~~~~

我好爱景光和零零!好爱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感觉!但是冷cp没有太多粮吃,上头之后把tag差不多翻了一遍,然后就只好自己做饭。一开始因为么得粮吃有点难过(大哭)。转念一想,CP冷没关系啊,产粮的余地大啊,好多梗都没有太太写啊,那我早晚都写出来(bushi,不要信)

动笔之后收获了很多小伙伴们的支持和喜欢。谢谢你们的红心蓝手和评论,我发出的每一章下面都是热热闹闹的,感觉有很多人在跟我一起萌,真的超开心超开心。同人的话,我还是觉得是个为爱发电的事情,是大家因为共同的喜好分享喜欢的角色的故事,并且一起在交流中对他们在作品外的生活进行遐想。

每个人的笔下都是一个新的世界。即使是原著里面的缺憾,也能够在同人的世界里找到圆满。这大概是我动笔的初衷。

当然产粮还是量力而行。我是刚巧之前完成了某项目中期的报告,结束了上个月暗无天日赶报告的日子才能这两周这么搞,之后也不可能这么肝啦。当然我的手速确实还是很可以的(骄傲翘尾巴)。没有相应手速或者功课/工作特别忙的不要学!不要学!不要学!三次元永远是第一位的!我这个手速是肝报告练出来的啊……

总之总之,希望大家都能吃粮愉快,有余力自愿产粮,希望可爱的角色能够被可爱的读者们所爱。ღ( ´・ᴗ・` )比心

P.S. 本周大概还有余力肝一个景零向的红烧肉。之前在评论里跟你们口嗨的时候说到的,就那个“猫猫景光发q了,降谷一听这敢情好啊想想都很棒,然后被猫猫推了”的脑洞……之前炖的肉都是零景的,在意的小伙伴注意不要逆到。(我这个人吧,在逆这个问题上不太有洁癖,在我看来体位就是两位的情·趣,你们请自由的……所以一般就是哪个梗戳我了,我就根据自己的偏好产粮了。有不吃的小伙伴根据我合集标题自主避雷哦。我一般剧情向的文都是无差,涉及车的会标明左右,通常不搞互攻)。

然后松田养萩的那篇,最快下周开吧。警校组全员友情向占大头,以及萩松萩CP向,景光和零零戏份不少但是可能不太看得出来是cp向?(他们原著的cb向互动在我看来就已经够在意彼此了,我大概就是奔着那个气氛去的)。这篇可能就是两天一更/一天一更的速度吧。如果年底突然忙起来会更慢,但是会提前通知。

就这样,以上。

感谢大家的支持以及看我碎碎念。爱你们!(づ ̄3 ̄)づ╭❤~



皮卡乒(很忙)

降谷零养了一只猫(猫化hiro)【番外四】

本文全文为景零景cp向,本章主要为诸伏兄弟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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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景光一个人去了长野。


降谷有点不放心他,景光简直哭笑不得:“我是个成年男人、一个公·安警·察,去长野看哥哥这种事,zero你到底在不放心什么啊?”


降谷猫猫嘴不说话。


景光笑着拍拍他肩膀:“知道你对我的事情有点PTSD,但是也多相信我一点吧?如果不是当初公·安内部出了问题,我不会暴露自己的。”


降谷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就是,啧...

本文全文为景零景cp向,本章主要为诸伏兄弟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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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景光一个人去了长野。

 

降谷有点不放心他,景光简直哭笑不得:“我是个成年男人、一个公·安警·察,去长野看哥哥这种事,zero你到底在不放心什么啊?”

 

降谷猫猫嘴不说话。

 

景光笑着拍拍他肩膀:“知道你对我的事情有点PTSD,但是也多相信我一点吧?如果不是当初公·安内部出了问题,我不会暴露自己的。”

 

降谷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就是,啧。好了好了,我送你去车站。早点回来啊。”

 

“好。”景光含笑道,没有拆穿他别扭的神情。

 

坐了两个小时的新干线到了长野,一出站景光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哥哥。”

 

诸伏高明一怔,看着顶着陌生面孔、少年模样的人走到近前,开口发出熟悉的声音。

 

他目光略微闪动,化作一个柔和的笑容,什么也没问:

 

“景光。”

 

他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弟弟的名字。

 

“是我。——是‘绿川光’哟。”

 

陌生面孔的少年这下连声音都改变了,他飞快地扯了一下衣领,给哥哥看了脖子上的变声器,然后语气轻快地用近乎少年音的嗓音道,

 

“我们去哪里?”

 

“坐了两小时的车,大概不想继续坐着了。不如景光……绿川和我一起去高远城址公园?”

 

“好,可惜这个季节,樱花差不多都落了。没办法看到最好的景色了。”景光有点遗憾。

 

高明却摇了摇头:“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是中国那位苏东坡的词啊。”景光默默在心里品了一品这句词,感慨兄长的古文造诣,“说来,这一阙苏东坡写给他弟弟子由的。”

 

——而且,全篇是在写,苏轼和弟弟分离多年,感慨旧事却像是昨日般清晰,并且满怀期待地盼望和弟弟的重逢,想着“到时候见到了,就跟你一起在残春游览,看池上落花如雪”。

 

在这样的晚樱渐落的时候,这样兄弟两个人走在公园里,这一句词,再应景不过。

 

高远城址公园是长野著名的赏樱胜地,但因为已经到了末春,樱花大多凋零,刚巧没有什么人过来。

 

人影稀疏的公园里,谈话也比较方便。

 

景光索性关掉变声器,用了本音:“很久不见了,哥哥。”

 

“是啊,很久不见。……就在不到一年前,我收到了一个信封。”

 

“……?”

 

“信封上字迹模糊了,只看得出来写着交给长野县警诸伏高明警部。信封的背面,画着一个椭圆形。”

 

景光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恐怕不是什么椭圆形,而是……

 

“零(れい)。”

 

高明和弟弟一面并肩走在满是残樱花瓣的树下,一面声音低沉道,

 

“我想起来,你刚到东京没多久,就打电话跟我说交到的好朋友。还有后来,我在东都大学上学的时候,你带来给我看的友人。叫做‘零’。而且,我也知道,在公·安·警·察内部,有一个组织,叫做‘零组’。”

 

他停住脚步,站定。

 

景光也跟着站住了。

 

两双本该相似、此刻却因为一方经过掩饰的眼睛对上了。

 

“那个信封里……”

 

“是一部手机。”

 

景光微微闭上眼睛:果然。

 

“一个弹孔从中间穿过。手机的背面刻着一个H。”诸伏高明说着,双手扶上了弟弟的双肩。

 

虽然顶着一张修饰过了、过分年轻的脸孔,但男人已然高大不逊于自己的身材无法遮掩。

 

一晃,曾经那个躲在柜子里害怕得失去声音的孩子,也已经成为可以遮风挡雨……或者说,可以为这个国家遮风挡雨的男人了。

 

高明的手微微用力。

 

“我不问你去做了什么。我也不会问你以后还是否要继续坚持。作为警察,我惟愿君所欲必得,功若丘山;海内定,国家安。但是,作为兄长……我希望你万自珍重,‘归来今夕岁云徂,且共平安酒一壶。’”

 

景光的眼眶微微发热。

 

他用力对哥哥点头:“嗯!”

 

两人一路在公园散步,一路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诸伏高明看着天边火烧云的霞色,恍然抬头:

 

“该送你去车站了。你该回去了。”

 

就如来到公园时一般,诸伏高明开车把景光又送到了长野站。

 

景光捏着车票,有些不舍地拥抱了一下兄长:

 

“那,哥哥,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高明望着顶着陌生脸孔的弟弟,胡子轻轻翘了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景光怔住:“……哥哥。”

 

这句诗,也是苏轼写给弟弟苏辙的。当时苏轼任徐州知州,苏辙一直跟着哥哥来到徐州,住到中秋以后才离开。他刚离开,苏轼就又忍不住开始想他,写了这首诗感慨说,去年没能一起赏月,今年明明一起赏月了,但反而又失落不能每年都长长久久地相伴。

 

在景光抵达长野的时候,高明念了一句苏轼给苏辙的词。现在,高明在把弟弟送到车站的时候,又念了一句苏轼给苏辙的诗。

 

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了。

 

——你来的时候,我期盼着和你去同赏残春落花;你走的时候,明明才刚刚见过,我却已经开始怀念,担忧着下一次相见的时间。

 

景光想起那些年在组织潜伏的时候,错过的无数个节日和不敢拨通的电话,又想起这短短一日的相处,忍不住鼻腔有些酸涩。

 

“……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了。”

 

景光努力眨眨眼,压下怅然,故意笑起来挥去那种气氛,

 

“东京到长野只要两个小时,甚至不到两小时。我现在可是闲得很,哥哥这么说了,我每周都来看你——大概没两次你就会嫌烦了。”

 

诸伏高明闻言也笑了:

 

“那我就在长野等着你常来了——车快到了,进站去吧。”

 

“嗯。……哥哥再见?”

 

“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高明一语双关地说了第二句话。

 

“好,我保证。”

 

有着陌生面孔的、他的弟弟,郑重地应着。

 

然后转身,走进了车站。

 

------------------------------

 

“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出自苏轼《满江红·怀子由作》。

“所欲必得,功若丘山;海内定,国家安”。出自东方朔《答客难》。

“归来今夕岁云徂,且共平安酒一壶。”出自谌祜的《句》。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出自苏轼《阳关曲·中秋月》。

这几句诗词都没什么难理解的,就不用翻译了。

 

说真的这章写得我……只想吹爆我大天朝古文古诗词!!!太美了太精炼了,意蕴悠长,含而不露。尤其苏轼那两阙,我写的时候就在想“怎么这么应景、怎么这么应景、怎么这么应景?!!!”,而且还无意中帮我达成了首尾呼应啊啊啊。

顺便感叹一下高明哥一个日本人这么了解我天朝文化,要是他说话动不动喜欢用日本俳句什么的,那我根本写不出来符合他人物设定的对话……再感慨一下,作为警部,他对于弟弟从事的工作已然猜得差不多了,他祝福他立下赫赫功劳,守护家国;但作为哥哥,他却忍不住担心那惊人的功绩背后要染上怎样的鲜血、身上增添多少创口,甚至,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最后只轻轻送他一句——归来今夕岁云徂,且共平安酒一壶。

‘要平安回来啊。景光。’


皮卡乒(很忙)

降谷零养了一只猫(猫化hiro)(十四)

开头预警,景零景CP向,其他全员cb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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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在冲矢昴这里吃完咖喱饭,时间不早了,于是礼貌地感谢、道别,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柯南抱走了光喵:“我让阿笠博士开车把这只猫给安室先生送过去吧。”


冲矢昴知道安室对自己的敌意,没打算自己去送,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安室透从波洛下班的时间。如果不是被抱进工藤宅,景光早就回降谷的公寓了。


奈何被冲矢昴捉住,他不好表现得太聪明,比如自己开门然后找到回家的路什么的所以只能等着谁把自己送回去。


柯南给安...

开头预警,景零景CP向,其他全员cb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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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在冲矢昴这里吃完咖喱饭,时间不早了,于是礼貌地感谢、道别,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柯南抱走了光喵:“我让阿笠博士开车把这只猫给安室先生送过去吧。”

 

冲矢昴知道安室对自己的敌意,没打算自己去送,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安室透从波洛下班的时间。如果不是被抱进工藤宅,景光早就回降谷的公寓了。

 

奈何被冲矢昴捉住,他不好表现得太聪明,比如自己开门然后找到回家的路什么的所以只能等着谁把自己送回去。

 

柯南给安室透发了消息,然后叫工藤宅隔壁的阿笠博士开车去安室透的公寓。

 

很快到了地方,对方已经在公寓楼下等着了。

 

“安室先生。”柯南抱着猫颠颠跑过去,“你的猫。”

 

“谢谢。麻烦你了。”降谷零接过布偶,揉了揉毛,“又趁我工作的时候跑出去玩,真是的。”

 

柯南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降谷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怎么了。”

 

“这只猫……嗯,这只猫接受过训练吗?我是说,追踪、窃听什么的训练?”

 

降谷露出被噎住的表情:“你是在说什么冷笑话吗?柯南君?”

 

“可是……”柯南犹豫着说了今天自己跟冲矢昴谈话时发现这只猫、然后冲矢昴到家后又发现这只猫在拐角处探头探脑的事情,顺便说了冲矢昴的推测。

 

“啊?那个该死的FBI脑子是进水了吗?竟然就因为碰巧遇到了一只猫两次,做出这么离谱的推理?”降谷零嗤之以鼻,“还有你,小侦探,你的逻辑也被赤井吃了吗?居然相信这样的鬼话!”

 

FBI?赤井?

 

趴在降谷怀里的布偶动了动耳朵。

 

这说的是谁?

 

结合上下语境,只可能是……那个粉发的男人,冲矢昴!

 

他是FBI?!

 

景光的猫瞳倏然瞪大。

 

居然不是组织的人,而是FBI的?——等等。赤井?FBI?……

 

景光一下子回忆起来了。

 

他想起天台上那个男人墨绿的眼瞳,还有那句“我和你一样,是想要紧紧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

 

难怪!难怪!!!

 

难怪有那种熟悉的感觉。

 

原来是他……

 

Rye。黑麦威士忌。那个在组织的时候一直和自己一起行动的狙击手……

 

他的身份,果然是FBI吗?零确认过的那种?看他现在改头换面的样子,该不会是也暴露了、改变形象脱身了吧?

 

所以当时,他居然真的没有骗自己?

 

思及此,光喵都不知道做出怎样的表情好:所以,他,波本,莱伊,三个威士忌,竟然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组织成员,而全都是卧底?!

 

景光简直哭笑不得。

 

所以,在组织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到底互相试探个什么劲儿啊?

 

组织一般是多人成组,既是相互协助,也是相互监视。

 

结果……他们仨,没一个是正经组织成员吗?

 

而自己的死……

 

景光的猫猫嘴微微动了动。有点遗憾,也有点荒唐,但其实,并不是完全白死了。自己身份暴露得仓促,即使是FBI,想要把自己救下来,也应该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冒很大的风险。

 

更何况,莱伊的身份也有问题的话,未必没有人怀疑他。

 

甚至景光怀疑,当时来执行“处理叛徒”命令的,明面上只有莱伊和波本两个需要自证清白、和同小组叛徒划清界限的成员,但暗地里只怕会有Plan B——以琴酒多疑的风格,他当时就在怀疑波本,莱伊恐怕也逃不过质疑,另外有人观察那两瓶威士忌的可能性很高。

 

救了自己,下一个要被追杀的可能就是莱伊了。

 

算了,反正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复活。

 

景光集中注意力,继续听降谷和柯南交谈。

 

降谷的话说完,柯南满脸尴尬——其实他也觉得啦,降谷先生不像是做得出训练猫去窃听赤井先生这种事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同为红方的队友却非常不对付,简直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对方。

 

“但是,安室先生这只猫,真的好像太通人性了,有时候在它面前说话,我甚至觉得它的表情在跟着我的语言做出变化……”

 

柯南说着看了一眼布偶,

 

“喏,就像这样——”

 

他手指指向因为听到赤井的消息表情复杂的布偶。

 

景光立刻条件反射性地张大无辜的蓝眼睛,歪歪头。

 

降谷低头看了一眼乖巧可爱的猫咪,再看看柯南,慢慢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柯南君,你的判断力和理性,是真的被那个FBI吃了吗?”

 

男孩却用食指和拇指抵住了下巴:“刚刚,在我说它的表情会变化的时候,它的表情又改变了,现在看起来就和普通的猫咪一样了。”

 

景光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个孩子,果然是丝毫不能对他大意。

 

刚刚那个,是试探吗?

 

但降谷却道:“不知道柯南君有没有听说过小狗做算术题的故事?科学家研究发现,小狗其实并不真的会算算数,是根据主人的微表情判断的。主人数着它的叫声,当听到正确答案的时候,表情不经意改变,小狗就知道到了该停止的时候,不再叫了,就好像真的算出了正确答案一样。刚刚,柯南君你脸上的表情变化,可是非常丰富的。”

 

柯南沉吟了一会儿,在这个问题上得不到结论,而且关键是没办法验证——他总不能逼问一只猫承认自己的智商水平吧?

 

所以只好换了个话题:

 

“除了送还猫咪,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安室先生。我听说,组织里有一个成员的代号是……‘苏格兰’。”

 

然后小男孩的眼里,眼前男人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一下子爆发出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为什么问我这个名字?”

 

“……”柯南张大眼睛看着安室透,心说赤井先生的提醒非但没有夸张,甚至还太含蓄了。这样的表情和态度,那个“苏格兰”对于安室先生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

 

为什么赤井先生会说那个人的名字涉及一个心结?

 

柯南心里疑虑重重,但想到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的深刻矛盾,还是没有把赤井秀一供出来,而是装傻笑了两声:

 

“之前世良桑提到过的,和她哥哥赤井先生一起行动、教她贝斯的人,被后面赶来的同伴称呼为‘苏格兰’。而且那个后来的同伴,和安室先生你很像。之前总有别的事情,我就忘记问了,今天刚好想起来。那个人,是组织成员吧?他是个怎样的人?”

 

降谷零注视了小男孩片刻,就在柯南感觉汗都要下来的时候,开口了:

 

“赤井秀一跟你说了什么?”

 

“啊?安室先生怎么会这么问?”柯南装傻。

 

“距离那个女孩——他的妹妹提到苏格兰,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在没有其他诱因的情况下,今天你才突然问起。而且在来我这里之前,你才跟赤井秀一交谈过吧。赤井说了些什么?你们为什么会聊到他?”

 

‘安室先生的眼神格外认真啊……只是一个名字,就让他的态度完全改变了……’

 

柯南意识到自己踩到雷区,果断决定撤,不要莽。

 

“啊,那个,安室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柯南熟练地摸头卖萌干笑,“真的就只是突然想起来,想了解组织更多的情报啦。安室先生不想说就算了,下次再聊啊哈哈——啊对了,博士等得有点急了,我就先走了?先这样吧,安室先生拜拜!”

 

小男孩火急火燎地跑了,留下身后的男人抱着猫,站在那儿目送车子远去,半晌哼笑了一声:

“小孩子做久了,就真当自己是个小学生了吗?这么幼稚的理由拿来糊弄我?”

 

景光若有所思:‘小孩子做久了’、‘真当自己是个小学生’……所以那个叫柯南的孩子,其实不是孩子?不是小学生?

 

那他怎么呈现出那样的外表?

 

侏儒?不对。如果是侏儒的话,脸依旧会是成年人的样子,而且身材比例什么的也能看出来。再说了,侏儒也不可能一直上小学,还是会正常升学的。

 

“真当自己是个小学生”,这个说法更像是那孩子……或者说,柯南,已经不是小学生了,重新去做小学生。

 

这又是怎么回事?

 

景光困惑不已,却注意到一片阴影投下来。

 

它茫然地抬起圆溜溜的眼睛看去。降谷零正盯着它看。

 

“喵?”

 

“虽然反驳了柯南,但是,我也一直觉得,小光你——太通人性了。之前以为是太思念hiro产生的错觉和移情作用下的自我安慰。但是,赤井秀一和柯南也觉得你不对,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了。”

 

降谷喃喃地说。

 

“而且追踪?你什么时候会的,又是为什么,会去跟踪赤井秀一呢?”

 

光喵望着他。

 

他想说因为我壳子里是个人啊。

 

想说因为我不知道那个冲矢昴是赤井秀一,我怕他认出我会给你带来危险。

 

想说是我啊,我在你身边啊,zero。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却受限于规则,说不出口。

 

于是它只能静默地和降谷对视,良久。对方疲倦般地笑了一声,收拢手臂把猫更紧地抱住:

“算了。我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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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炖肉,可恶。等百粉的时候吧……零景和景零都想炖,陷入选择障碍

皮卡乒(很忙)

降谷零养了一只猫(猫化hiro)(一)

这个号第一篇文。

献给景零景。

(1)

降谷零一直是个狗派。


他有哈罗。

由于工作的复杂性质,再加上哈罗本身需要的关心和运动量就很大,他当然不可能再养一只宠物。


但是某天回家的时候,他被一只猫拦住了。


一只布偶,有着柔软的浅栗色和白色相间的毛,眼睛蓝得像是晴空倒映进碧海,温柔到深邃。


它像一团云,软乎乎地蹲坐在降谷零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仰头看着他。


“是哪家的宠物跑出来了吗?”


降谷零打量这只猫咪干净的毛色和优越的品相,做出了判断。


这样一只布偶一定是被主人呵护宠...

这个号第一篇文。

献给景零景。

(1)

降谷零一直是个狗派。

 

他有哈罗。

由于工作的复杂性质,再加上哈罗本身需要的关心和运动量就很大,他当然不可能再养一只宠物。

 

但是某天回家的时候,他被一只猫拦住了。

 

一只布偶,有着柔软的浅栗色和白色相间的毛,眼睛蓝得像是晴空倒映进碧海,温柔到深邃。

 

它像一团云,软乎乎地蹲坐在降谷零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仰头看着他。

 

“是哪家的宠物跑出来了吗?”

 

降谷零打量这只猫咪干净的毛色和优越的品相,做出了判断。

 

这样一只布偶一定是被主人呵护宠爱着的,大约是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但它的主人肯定很快会出来找。

 

而降谷零还有公安的文件要处理,实在没有时间帮着猫咪找主人。

 

但是放着不管,万一跑得太远找不回来就不好了。

 

这样一看就被千宠万宠的家猫,如果沦落街头,要么被贪心的人抱回去自己养,要么惨一些,甚至可能会饿死。

 

降谷零决定把猫交到公寓楼的管理人员那里。

 

他弯腰,仿佛跟人说话一样,诱哄地对这只布偶说了声:“我要抱你去管理人员那里等主人,你不要反抗哦。”

 

猫是种敏感又机敏的动物。大多冷淡,怕生人。

 

降谷零于是小心翼翼地,直视着猫咪的眼睛,缓缓伸出手去,以一种毫无威胁的姿态去接近对方。

 

那只陌生的布偶却没有动,那双温柔的湛蓝色眼睛回视着降谷,安静而柔和的样子,让人类恍惚间竟感到一丝熟悉,旋即又晃了一下头,让自己从那种迷惑中赶紧清醒。

 

——是这两天忙事情,睡得太少了吧。

 

竟然会觉得一只陌生的猫,眼神有些像……hiro。

 

那个名字只是自己对自己提起,就让降谷心里微微一疼。

 

但他是个成熟的公安,外加酒厂卧底,对于掩饰情绪早已烂熟于心。这么轻微的、怀念带来的疼痛,甚至没有在他脸上显露出分毫。

 

人类带着对小动物友好的笑,伸手缓缓按在了猫咪的身体两侧。

 

布偶乖巧地任他碰到,然后被托着后肢抱进怀里。

 

毛乎乎的云朵落在降谷的胸前,温热的脑袋上带一圈黑边的耳朵动了动,擦过人类的下巴,很痒,也很软,热烘烘的。

 

降谷下意识收紧了一下手臂,低头看了一眼,声音里带上笑意:“乖孩子。”

 

不知为何,猫咪的耳朵忽然抖了抖,正巧从低头的人类嘴唇上擦过。

 

降谷觉得痒,喉间发出一声低笑。而布偶却整只猫都忽然僵住了,然后塌下柔软的身体,趴低在人类臂弯。

 

降谷带着猫咪走进公寓楼,拐弯,走到管理人员的房间门口,正要按门铃的前一秒,那只一直异常乖巧的猫咪忽然从他怀里一跃而起,然后灵巧落地,瞬间冲进楼道。

 

(2)

“嘿——!”

 

降谷吓了一跳,立刻追上去。

 

他虽然身体素质好,腿又长,但架不住对方腿多两条,又有着底盘低的优势,在楼道里辗转腾挪,时而顺着台阶,时而沿着扶手,飞速上蹿。

 

区区人类,根本追不上。

 

好不容易等那只猫停下来——竟然碰巧是降谷住的楼层,但对方高踞在窗台的外置栏杆上,降谷一靠近,对方就一溜烟蹿走,待他离开,又跑回来占据栏杆。

 

完全掌握了地理优势。

 

“还挺贼。”降谷咬牙,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只猫给骗了。如果不是它之前表现得那么乖,他早就把它按在怀里,而不是轻轻抱着。怎么可能会让对方跑掉。

 

现在可好,抓不住了。

 

猫咪蹲在窗台栏杆上,那双依旧显得温柔的澄蓝色眼睛看着降谷,还是那么乖巧又温和。

 

但降谷看着它,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心情了。

 

“小骗子。”

 

他压低嗓音抱怨它。

 

猫咪耳朵抖了抖,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有一瞬间,粉嫩的嘴仿佛扯开了一个笑弧。

 

‘……这两天真的睡太少了吧?居然幻视自己被猫嘲笑了?’

 

降谷决定今晚早睡一些,把那些公安文件留给风见(风见:……降谷先生!!!)。

 

想到文件,降谷觉得不能再继续跟这只猫斗智斗勇了。

 

反正现在在公寓楼里,大门有门禁,它出不去。之后打扫卫生的人或者别家回来的人看到了,总能把它带去管理室的——或者干脆就认识猫咪主人,那就更好了。

 

“不愿意去管理员办公室等,那你就自己一只猫在这儿待着吧。”降谷对着猫摇摇食指,“我可要回家吃晚餐了。”

 

他说着转身,随意对身后那只云团摆手:

 

“バイバイ——”

 

掏出钥匙,开门。

 

走进屋,关——

 

等等?

 

什么白色的东西窜过去了?

 

降谷愣了一下立刻回头:“你这小家伙——!”

 

可恶!居然被一只猫涮了两次!

 

是能被无论组织成员还是公安同事笑死的程度!

 

降谷咬牙,什么公安文件?他跟这只猫杠上了。

 

(风见,再次:降谷先生!!!)

 

关门,换鞋,然后迅速进屋去捉那只不速之客。

 

(3)

哈罗的叫声在屋里响起来。

 

“干得好!”

 

降谷夸奖。

 

循声走进卧室,哈罗正摆出攻击的姿态对着窗帘旁边的装饰架汪汪叫。

 

——架子上团着一团白色。

 

对方居高临下,仗着身轻体软哈罗够不到,惬意地抻了个懒腰。

 

居然欺负哈罗?

 

降谷眯起眼睛看着这只猫:“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他冷笑一声,从旁边拿出了一个……给哈罗咬着玩的彩色棒子,对着猫咪挥了挥。

 

哈罗不可置信地停下吠声,扭头:“汪?”

 

——那是哈罗的玩具哎。

 

降谷揉揉狗头:“不好意思啊哈罗,借用一下。”

 

猫待得位置太高,搬椅子过来倒是能够够到,但那样对方肯定又要跑走了。不如用玩具吸引下来。

 

可面对彩色的、被捏还能发出声音的、上面还有不少装饰性小羽毛的玩具,那只布偶毫无动容。

 

降谷的引诱战术宣告失败。

 

他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还是选择搬椅子过来,佯装要登上椅子去抓猫。果然,猫咪动了。

 

降谷集中注意力,趁着猫咪从架子上越下来的那一刻,凌空抄住了那团白色!

 

“喵嗷——!”

 

猫猫猝不及防,叫了一声,柔软如流体一样的身体挣扎着想逃脱,却无法逃过男人的手。

 

降谷零都做好了被恼怒的猫咪来上一爪子的准备。然而这只贼猫别看贼,却完全没有攻击性似的,柔软的肉垫在他手臂上又推又拱,爪子始终没有伸出来。

 

降谷怔了怔,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猫咪的头:

 

“看来还是个小绅士——你是男孩子吧?”

 

他说着举起猫猫的前肢往它下半身看去。

 

“嗷!!!”

 

布偶吼了一声,后腿往上一卷就要踹他。

 

“这么害羞?”

 

降谷笑着又揉揉猫脑袋。那种过分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多揉了几下。地上的哈罗似乎察觉了主人的态度,绕着他的腿蹭来蹭去,拼命彰显存在感。

 

“好了,别蹭了。”

 

降谷低头哄哈罗:“马上送它走啦。它有主人的。”

 

捉在手里的猫团仿佛听得懂人话一样又一次挣扎起来。

 

“太通人性了吧你这家伙。”降谷嘟囔一声,想想过分机灵的哈罗,又觉得很正常。

 

人类抱着挣扎不休的猫咪下楼找管理人员,一路上布偶拼命反抗,却因为体型差异巨大不能得逞。

 

降谷笑着逗它:“刚才仗着身体小欺负我捉不到你的气势呢?”

 

又觉得自己居然在跟一只猫较劲,简直离谱。

 

但这只猫,真的让他有一种下意识的好感。

 

可能是因为和幼驯染颜色一样的、澄澈的双瞳吧。因为是猫咪的眼睛,还自带微微上翘的眼尾。

 

……就更像了。

 

或者说,因为眼瞳很圆,比起长大成人后的hiro,更像是小时候那个。

 

温柔到近乎天真的颜色。

 

好像是阳光照耀的海面。

 

降谷带着某种突如其来的怀念情绪,抱着那只布偶敲开管理员的门,解释了自己发现猫的地方,拜托对方帮忙找到主人。

 

管理人员一口答应下来,伸手来接。

 

“它很会逃,小心不要被它跑掉。”

 

在降谷零的叮嘱下,两人小心翼翼完成了交接。

 

布偶被抱进管理员房间的时候,长长地“喵呜——”了一声,眼睛看着降谷,神色竟仿佛哀怨。

 

人类甚至下意识歉疚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明明就是对的。

 

……大概真的是因为想hiro了,整个人的反应都莫名其妙的。

 

降谷跟管理员道别,回家,一个人给自己做了晚饭,又喂了哈罗,然后开启晚间的工作。

 

(4)

他这一天确实早睡了,睡得很好,然后第二天走出公寓的时候就被管理员叫住了。

 

“……啊?没有人家里丢了猫吗?”

 

“是的。”管理人员为难地看着他,“除了捡到它的您家,每一户我都去问了。没有人丢猫。甚至旁边的两栋公寓楼,我也去问了那边的管理员,都说没有听说户主丢猫。”

 

“那真是很奇怪。”

 

降谷不解地摸摸下巴。

 

看猫咪的毛色和状态,不可能是跑了很远跑到这边的。可居住在这里的家庭都没有猫咪走失。

 

他正思索着,就听管理人员为难地说:

 

“……我准备在附近贴告示,看看有没有人来找。但在这期间,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先暂时养着它呢?”

 

降谷一怔:“您这里不可以暂时养吗?”

 

“啊,是的。毕竟我是管理人员,经常会有人过来找我办事情。这栋楼里有的人对猫毛过敏,还有的时候家长拜托我看一下小孩子,假如有猫在的话万一抓伤事情就会很麻烦……”

 

管理人员说着说着,似乎也觉得自己拜托这种事给户主不大好,不好意思地低头:“抱歉,请您忘了我刚才的提议吧。突然想起来您家里有狗,而且这么冒昧地请您帮忙也实在太不合适了。我还是把猫送到附近动物收容站代为照顾几天吧。”

 

收容站?

 

降谷一顿。

 

管理人员的微薄薪水肯定是不可能让他把猫寄养在宠物店的,这种事情对方的派遣公司也不可能报销,所以可选择的确实就只有免费的收容站。

 

但是动物收容站是公益性组织,收容的主要是流浪猫狗,哪怕义工照顾得再精心,也有不少是有一些病的,而且因为流浪的经历,大多比较凶。

 

——可不是所有的流浪动物都像哈罗一样好脾气。

 

降谷想到那只有着柔软毛发和无辜眼神的布偶,想到对方进入收容站,大概率要跟一群流浪动物抢食。那种娇气的家养宠物,肯定抢不过吧,还会被欺负,可能几天功夫就会从一朵胖乎乎的云变得干枯瘦弱……

 

鬼使神差的,他下意识开口:

 

“那在找到主人之前,就请让我照顾它吧。”

 

 



顷倘

卧底后被变态看上了怎么办

灰零红景,降谷零幼年进组织(这里设定他没有遇见过艾莲娜),正文2000


#苏格兰觉得波本有些奇怪。


“三点到这个酒吧集合。”苏格兰看了一眼时间——凌晨的两点四十五。


连轴转了一个星期今天晚上才结束了最后一个任务回到安全屋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的苏格兰在入睡两个小时被组织的劳模大人一通电话叫醒。


“是有什么任务吗?”琴酒下达完通知便挂了电话,截断了苏格兰的发问,苏格兰,也就是日本警视厅诸伏景光感到有些头疼,除了睡眠不足的原因还有对劳模什么都不表示的警惕。


按照琴酒的性格,虽不至于有问必答,但也不会一句解释都没有,像这样直接挂掉电话更是少见。难道是,组织对他有所怀疑?那琴......

灰零红景,降谷零幼年进组织(这里设定他没有遇见过艾莲娜),正文2000


#苏格兰觉得波本有些奇怪。


“三点到这个酒吧集合。”苏格兰看了一眼时间——凌晨的两点四十五。


连轴转了一个星期今天晚上才结束了最后一个任务回到安全屋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的苏格兰在入睡两个小时被组织的劳模大人一通电话叫醒。


“是有什么任务吗?”琴酒下达完通知便挂了电话,截断了苏格兰的发问,苏格兰,也就是日本警视厅诸伏景光感到有些头疼,除了睡眠不足的原因还有对劳模什么都不表示的警惕。


按照琴酒的性格,虽不至于有问必答,但也不会一句解释都没有,像这样直接挂掉电话更是少见。难道是,组织对他有所怀疑?那琴酒应该已经堵上门了,应该也不可能。


苏格兰熟练把枪装备在了身上,又把狙击枪调试好放回了吉他包。总之,还是警惕些吧。


昏暗的灯光让一切都变得模糊,却无法掩盖坐在卡座上的人的光芒。


阳光般的发丝下是巧克力一样可口的深肤,紫灰色的眼睛犹如宝石一般耀眼夺目,当他注视着你时,你会发现那对眼眸透着深情,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沉溺其中。


即使看了很多遍,贝尔摩德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波本的脸真是他的一大利器。她把酒往波本的方向一推,“小波本,真的不考虑和我调一杯吗?”她眨了一下眼。


波本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贝尔摩德,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答案。”贝尔摩德闻言也挂上了无奈的笑,“好吧小波本,改变了想法我随时欢迎哦。”


琴酒进门看到这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笑容就恶心,呵,讨厌的神秘主义。


他大步走到吧台前坐下,“波本,你想见的苏格兰过来了。”


苏格兰惊诧的把目光投向了金发黑肤的男人。波本与其对视后笑的更愉悦了,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耷拉的眼睛并没有遮盖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他起身,缓慢而优雅地走向了苏格兰,在他的手要触碰到苏格兰的时候,苏格兰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波本无视他的反应,摸上了他的脸。


真是美丽的眼睛啊……透澈的蓝,像天空一样映照出每个人的影子,哪怕是他这样罪恶的人,也能出现在里面。


“苏格兰,以后你和波本搭档。”琴酒熟练地无视眼前的场景。


“波本,苏格兰对组织有用。”琴酒眼含警告的扫了一眼正在对苏格兰进行骚扰的人 ,示意他不要把苏格兰玩坏了。


“知道了知道了。”波本不耐烦的应付两句,转头又去骚扰对波本的举动感到无措只能隐忍的男人。


“苏格兰,你的安全屋在哪,以后我和你一起住。”


苏格兰有些诧异,组织众所周知的神秘主义不准备隐藏自己的行踪了吗。不过这样也方便了他观察波本的行为习惯,后面可以让公安制定一个抓捕计划。


苏格兰和波本的组合很合拍,波本很擅长制定计划,苏格兰只需要在他命令的时候进行狙击便行了,也是这时候,苏格兰才明白为什么组织成员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会去找波本帮忙,即使要被波本狠狠地敲诈一笔,对于大难临头的组织成员这也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但是有一点苏格兰想不明白,波本为什么要指定自己为搭档呢,他有什么值得波本图谋的呢,要说狙击技术,莱伊的技术水平同样高超,射程比他也远一些,波本为什么没选莱伊呢?苏格兰原本和莱伊是搭档,被波本横插一脚后他和莱伊拆了伙。


组织里传的最多的是波本看上了苏格兰的脸,但其实波本并没有对他做出过出格的举动,除了初见时的摸脸。


组织的实验室里躺着一个金发深肤的男人,他紧皱着眉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呜咽。不知过了多久,动静弱了下去。男人胸口的起伏稳定下来。在研究员记录数据的时候,男人睁开了眼睛。


“波本大人,这次感觉怎么样?”带着眼镜的研究员率先询问。她热切的看着安室透,渴望他给出新的感受。


安室透垂着头,许久没剪长的有些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也藏起了他的恨意。“和上次差不多,但是之前痛。”


“因为这次加大了麻醉用量。”另一个研究员难掩失落的开口,“看了这次没什么进展了。”他给安室透解开了束缚带,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注意事项和之前一样。”女性研究员嘱咐了一句。“情绪波动不要太大。”


波本在门口碰见了贝尔摩德,那个女人漫不经心的靠在墙上,看到波本出来便朝他挥了挥手。


“你来做什么?”


“Boss让我带你过去。”安室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那就走吧。”贝尔摩德看了他一眼,安室透闭着眼靠着椅背,看不出什么情绪。


“零君啊,怎么突然换了个搭档。”


降谷零放在BOSS轮椅上的手猛的收紧又悄悄放松,“苏格兰的眼睛很好看,”他说,“我喜欢他的眼睛。”随后又撇撇嘴,“要不是琴酒说他还有用,我就把他的眼睛收藏了。”提到琴酒,降谷零的表情更是不爽。


“好了,琴酒也是为组织着想。”轮椅上的老人拍了拍降谷零的手。


降谷零克制着自己的恨意对乌丸莲耶笑着说了声好,“那我要把苏格兰从琴酒手下要过来,先生你不要帮着琴酒。”


乌丸莲耶笑着挥手同意“好好好,回去吧零君。”


hiro……我好想你,降谷零轻抚着一个向日葵形状的项链,仿佛回到了诸伏景光把这个送给他的那一天。


“zero,这个送给你。”彼时失语症还没治好的诸伏景光对降谷零比出这句话的手语。


男孩期待的等着降谷零的回应,温柔而圆润的猫眼映出降谷零惊喜的表情,那是降谷零黑暗的人生中少见的温暖,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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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一声打成糊糊

【警校组】死而复生,但是变猫

猫塑一时爽,一直猫塑一直爽


非常ooc,流水账,私设多


当死后带着记忆变成猫,大家的第一反应是——


ps再ps,走过路过留个反馈哦,至少按个爪吧!



  意识消失得很快,甚至没能感觉到痛觉,萩原就和身边其他队员一同在近距离爆炸中化作飞灰——就普遍理性而论,本应是这样的。

  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新晋虎斑美短顺应本能摇了摇自己的尾巴,感觉良好,就是莫名地想去抓身侧晃动的东西——等等,嗷!

  一只小猫咪因为忘记收爪子导致抓自己尾巴用力太狠而失去了理想。

  太奇怪了,萩原想,人是怎么能变成猫的?该不会是自己祖上有什么猫妖血统吧……哈哈,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本质还是...

猫塑一时爽,一直猫塑一直爽


非常ooc,流水账,私设多


当死后带着记忆变成猫,大家的第一反应是——


ps再ps,走过路过留个反馈哦,至少按个爪吧!



  意识消失得很快,甚至没能感觉到痛觉,萩原就和身边其他队员一同在近距离爆炸中化作飞灰——就普遍理性而论,本应是这样的。

  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新晋虎斑美短顺应本能摇了摇自己的尾巴,感觉良好,就是莫名地想去抓身侧晃动的东西——等等,嗷!

  一只小猫咪因为忘记收爪子导致抓自己尾巴用力太狠而失去了理想。

  太奇怪了,萩原想,人是怎么能变成猫的?该不会是自己祖上有什么猫妖血统吧……哈哈,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本质还是很科学的。

  就比如,不会有人从爆炸现场幸免于难,于是有了现在的萩原·美短·研二。

  算了,当猫就当猫吧,有什么不好的呢,还可以继续去蹭幼驯染家的饭。

  等等,萩原猛然想起自己在排爆现场都说了什么话,“你要为我报仇哦”什么的,怎么都想在立flag啊!完蛋了完蛋了,想到自家幼驯染什么性子的萩原开始自闭,天杀的萩原研二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小阵平一定会当真的吧!不要啊——

  

  蹭饭计划大失败,当猫第一天的萩原遇到史上最大难题:到底往哪边才能走出这条小巷?

  原谅他当猫实在不熟练,毕竟人和猫的视野不同,乍一看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世界还是很令猫为难的。倘若这时有人路过的话,就会看见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美短迷路似的左走几步右迈几步结果原地转圈圈,是会让人高呼笨蛋猫猫的情景。

  索性把前往幼驯染家当做大冒险吧!

  总之,在一系列探路操作后,终于适应了猫的习性——走着走着忽然跃上旁边的墙头——新晋猫猫研二酱终于跳进熟悉的窗里,没有关窗真是太好了啊阵平酱。

  之后一系列“爱的抚摸”姑且不论,萩原猫磨爪子时瞥见桌上的日历后知后觉明天就是十一月七日了。

  小阵平——

  

  眼睁睁看着幼驯染的坟墓里爬出一只德文卷毛猫的美短喵的一声扑上去,又被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卷毛猫一顿暴揍。当人的时候不好揍猫但是都做猫了总得收拾一顿吧!

  萩原猫委屈巴巴:“呜呜呜小阵平……”

  “闭嘴啦笨蛋!”卷毛猫刚做猫不太熟练,说话期间忘了控制自己本能,于是墓碑上留下几道爪印,该说是爪子太锋利了还是材质有点脆弱?总而言之,不可能是阵平酱自己的原因,萩原如此说道。

  “要不然小阵平去我的墓碑那里磨爪子?就在旁边不远处哦~”

  “哈?”做猫半天的松田阵平不解挠头,自己的幼驯染完全变成猫猫的形状了呢,话说在自己墓上磨爪子是什么传统吗总有种被hagi刻意引导着留下黑历史的感觉。

  于是后来知晓做猫第一天的萩原研二尾巴如何光荣负伤的松田阵平笑歪了嘴。

  幼驯染在身边的松田阵平很快摸索出做猫秘诀,话说回来这真的是猫吗谁家猫被炸成粉末了还能在出生点准时刷新——指的就是相认不久后跟着松田上摩天轮的萩原,天知道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只折叠猫是何种惊吓。

  松田猫若有所思打量着萩原,被对方眼神盯得发毛的美短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小阵平我们要不要去看班长和那两个家伙?”

  好不容易在人海中找到班长并蹭了顿饭的两猫心满意足准备去阴暗小角落偶遇那两个毕业了就不见人影的家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萩原第一次复生的那条小巷,幽深不见天日的巷尾传来疑惑的猫叫声。

  不会吧——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撒爪子就钻进去,只看见一只布偶在努力驯服自己的身体。

  “小、小诸伏?”

  布偶猫喵了一声。

  

  扑通——布偶猫伸了前腿忘伸后腿,整只猫趴在地上,像块被牛奶泡软了的吐司面包。

  “喵!”别笑了!你们两个!

  明显恼羞成怒的布偶猫决定等自己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狠狠揍这两个家伙,结果因为分心下一秒又扑倒在地上,就算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同期笑的多么猖狂。

  谁家好猫笑得喵喵叫啊!

  诸伏景光痛苦地用猫爪爪捂住脸,退一万步说我就不能重生为其他大型动物吗。

  笑够了的一对幼驯染围观自家同期的黑历史讨论得不亦乐乎,直到萩原小心翼翼地说,那岂不是就剩班长和zero了。

  三猫齐刷刷望天沉默。话说这死亡率是不是高了一点?

  “喵!”别想逃避小诸伏,给我从实招来你和zero都去哪了!

  “喵!”不然我们就去班长家里表演某人驯服四肢的珍贵记录!

  不去zero那里表演是因为你们找不到吧,别以为我看不见松田你脸上的跃跃欲试!布偶猫生无可恋地被两只猫挤在中间,自己身上掉的毛飞起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阿嚏——

  

  “没想到啊没想到。”美短摇头晃脑。

  “真是世道难测啊。”卷毛猫语重心长。

  “你就是这样做班长的吗!”布偶猫总结。

  被集体讨伐的伊达航尴尬地左顾右盼,初次做猫不太熟练,正当他想请教一番怎么做正常的猫,垃圾桶旁的纸箱子让他的目光移都移不开。

  箱子、箱子……

  回过神来三只猫瞠目结舌地目不转睛盯着把自己挤进纸箱子甚至打了个滚的缅因猫,诸伏景光目光呆滞:“我没有看错吧……”

  “小诸伏,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啊。”萩原研二也麻木地接道。而松田阵平憋笑到快忍不住了。

  伊达航茫然地挠了挠头,他们在看什么?没等他问出口,猫咪的本能先一步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一只巨大的缅因猫,把自己挤进一个小巧的纸箱子,塞的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最重要的是,那是一个粉红色少女心爆炸的箱子。

  “哈哈哈哈——所以说猛男就应该住在粉色箱子里吗!”卷毛猫笑的猖狂,边笑边打滚,而其他两只猫也没好到哪去,假装舔毛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闭嘴啊松田!”缅因猫飞出去试图暴揍卷毛猫,半路又被本能牵引着依依不舍地回头望向自己心心念念的粉箱子。

  喵——!半个小时后,阴暗的巷子里下起了漫天的猫毛雨,黑的白的灰的棕的毛发堆成一层地毯,很难想象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三只可怜乖巧又老实的猫猫跟着班长跳上墙头,四人商讨半天决定去碰瓷降谷零。

  

  我们是被什么不知名力量诅咒了吗——此时此刻,这是四只醒着的猫唯一的想法。

  原因无他,已死的四人发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太对,刚踏上路就感觉时间过得飞快,等到诸伏景光带路勉强找到印象里一个公安的安全屋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无奈之下靠谱的班长决定带大家去警视厅找自己信任的后辈,一路上听几位来去的小警察讨论波洛咖啡厅新来的金发帅哥侍应生,据说厨艺超棒。四只猫听来听去,捕捉到金发黑皮的字样。

  说起来,全国能有几个配色一样的家伙?

  “不会吧,零那家伙居然去做了侍应生?真的不会和客人打起来?”

  如果客人是松田你的话确实有可能哦,诸伏景光暗暗腹诽道。

  “其实小降谷长得非常不错哦,超级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呢!”

  “这就是萩原你当初执意拉降谷去联谊的原因?”伊达航心累接话,“总之,我们去那个波洛咖啡厅吧。”

  也许是神秘力量作祟,又加上猫对时间感知能力不强,他们总算千里迢迢钻进波洛咖啡厅的门时就听见另一名店员和常客解释说安室先生前几天已经辞职了。

  ……又晚了一步。

  诸伏景光有种不祥的预感,幼驯染雷达疯狂作响,布偶猫从门缝挤出去一瞬间不见了身影,另外三只猫紧随其后,四猫宛如低空飞行一般极速飘过,留下一串白色的影子。

  等着我啊,zero!

  路过熟悉的小巷——话说这条巷子是心想事成屋吗怎么哪里都有——布偶猫似乎看见了什么停下脚步,而没来得及刹车的三只猫依次追尾撞上来,又被体型最大的缅因猫一个滑铲通通铲进巷子里。

  “小诸伏?你在看什——”

  “zero——!”布偶猫差点破音,叫的凄惨,伊达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即被吓了个半死,忙不迭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当猫肉垫子,萩原和松田也从地上爬起来蓄势待发。

  光天化日之下,天上掉下来一只小小暹罗猫,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泪目。

  众所周知,猫是液体构成的。暹罗猫软绵绵地掉在缅因猫身上,又一路侧滑到布偶猫怀里,好一副英雄救美的故事。

  暹罗猫睡得正香,四只同期吓得要死,小巷里一时充满了此起彼伏的猫叫声。

  “醒醒,zero!”

  暹罗猫勉强睁开眼睛,又在下一秒视野里猛的挤进一张猫脸后安详闭上眼。

  ……我一定是没睡醒。

  不对,我不是死了吗?

  

  理所应当的,以身作诱饵最后拉着组织boss和一众代号成员同归于尽的降谷零被死去多年不见的同期好一顿痛斥。

  但是成熟的29岁大人决定无视掉无形的谴责,毕竟,是刚重生成猫的原因吗?怎么有点困,该不会是这几年没睡的觉找上门来了吧。

  唔……暹罗猫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布偶无奈地叹上一口气,“zero,你是不是最近都没好好休息?”

  “没有哦——”降谷零一秒清醒飞速反驳,“我可是每天都有好好生活好好休息呢!”

  三个小时也是休息,按时吃饭也是好好生活,他才没有说谎呢。

  “喂,金发混蛋,你没察觉到吗?”松田适时插口,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小诸伏是关心则乱了吧,还没有注意到呢~”萩原也和松田贴在一起,尾音略微有些颤抖。

  什么?暹罗猫迷茫地眨眨眼,尾巴尖一晃一晃的,勾得布偶猫下意识想扑。

  也就是在这时,撤掉幼驯染滤镜的诸伏景光才察觉到什么。按理说每个人做猫第一天都会留下宝贵的黑历史,为什么zero……?

  等等,他蓦地扭头,威风凛凛的缅因猫见状凑上来,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全部的光。

  zero和班长,为什么体型差了这么多?

  暹罗猫浑身一僵,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什么。按理说缅因猫体型虽然大,但也不至于自己站在面前有如人类之于大象。

  不会吧……

  松田的嘲笑声和景光不可置信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zero,你是一只幼猫?!”

  

  “哟这不是幼体金发混蛋吗,现在我可是比你大很多啊要不要叫一声哥哥?”

  “卷毛混蛋!我看你欠揍!”暹罗猫骂骂咧咧冲上去试图打架,然而由于处于幼年期,落在卷毛猫身上的猫猫拳软塌塌的没什么力度,又被围观着的景光无奈叼回来。

  “好啦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猫猫互挠啊。”

  “我早就想说了,以前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就非常像两只超可爱的猫猫呢!”结果现在一语成真,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

  总之,虽然鬼塚八藏最宝贵的五个学生达成了离谱的八年团灭成就,但既然重生成了猫,也当是活过第二次了。

  “所以zero,不要欺负风见桑了,他看起来快过劳晕过去了。”

  “晕过去不就可以睡一觉了么?”

  “等等,班长,那个是即将运走的快递盒子,不能钻!”

  “哈哈,抱歉啊诸伏,一个不留神就险些见不到你们了。”

  “萩原!zero的尾巴不是逗猫棒!”

  “诶诶诶非常抱歉啊小降谷!”

  “松田你为什么执着于在萩原的墓碑上磨爪子呢……?”

  “哦这个啊,你得问hagi。”

  今天的诸伏景光,依旧为自己变成猫的同期们而担心着呢。

  毁灭吧,烦了。

琛

【警校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Summary:未来的降谷警官正在课后练习他的第一次讯问,但他面对的是毫不配合的嫌疑人一号松田阵平,满肚坏水的嫌疑人二号诸伏景光,看似老实的嫌疑人三号伊达航,以及他的塑料同事牛郎刑事萩原研二。

*是人是鬼都在打闹,只有超级侦探降谷零一度试图认真办案,没有营养的图一乐之作,向所有人指路b站的警校组手书欢迎光临审讯室,笑不活了

 

      “不行了,小诸伏完全不招啊,接下来怎么办?”萩原研二精疲力竭地挂在降谷零身上。

  

  然而降谷零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卷宗,只是腾出一只手来把萩原摘下来,并残酷地强迫他继续研究...

Summary:未来的降谷警官正在课后练习他的第一次讯问,但他面对的是毫不配合的嫌疑人一号松田阵平,满肚坏水的嫌疑人二号诸伏景光,看似老实的嫌疑人三号伊达航,以及他的塑料同事牛郎刑事萩原研二。

*是人是鬼都在打闹,只有超级侦探降谷零一度试图认真办案,没有营养的图一乐之作,向所有人指路b站的警校组手书欢迎光临审讯室,笑不活了

 

      “不行了,小诸伏完全不招啊,接下来怎么办?”萩原研二精疲力竭地挂在降谷零身上。

  

  然而降谷零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卷宗,只是腾出一只手来把萩原摘下来,并残酷地强迫他继续研究案情。

  

  目前得到的情报是松田阵平的女友小樱被害,嫌疑人在可怜老父亲伊达航,斯文败类哥哥诸伏景光,叛逆期弟弟松田阵平这一家人之间,然而以上三人没有一个吐露实情。

  

  “我们需要根据嫌疑人的特点重新制定讯问策略。”降谷零推推眼镜,严肃地说。

  

  降谷零并非近视,这个眼镜只是萩原为了增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氛围给他戴上的。萩原自己也戴了一副,金边平光镜让这场看似正经的讨论像牛郎开会。


  是的,这是一次模拟讯问,上完讯问课程的学员们需要根据教官提供的基本案情,自主扮演警官与嫌疑人进行对话,最终形成一份完整的笔录。


  鬼冢班极恶五人组自然而然又凑到了一起,并抽签决定谁做恶人。


  之所以使用抽签是因为他们都在抢着扮演嫌疑人。最终是降谷零和萩原研二略感失望地扮演正义警官,其余三人快乐地担任邪恶嫌疑人。


  这个结果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暗藏玄机。

  

  因为超级高校的优等生降谷零在警官组,所以正在拿着犯人剧本密谋的嫌疑人组里,松田阵平毫不意外地带头起哄集火降谷零,紧接着诸伏景光第二个举手支持,最后伊达航也被勾起了兴趣。


  嫌疑人组擅自决定给这次平平无奇的作业增加难度,让这两个可恶的条子尝尝厉害。


  于是降谷零与萩原研二将要面临的是句句顶撞的松田阵平,满腹坏水的诸伏景光,装傻充愣的伊达航。


  首先是降谷零与松田阵平的场合。


  降谷零试图找出松田阵平供词的逻辑漏洞:“按照你说的,你的哥哥知道真相,那么他不告知你这件事没有任何好处。”

  

  松田阵平用低沉的嗓音深情地说:“我理解我哥,你不懂。”


  他的声音听得降谷零一阵恶寒,“你理解了什么?”


  “如果我是哥哥,为了弟弟,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我不理解,松田你能正常一点吗?”


  就等着这句话的松田阵平闻言,猛地拉近与降谷零的距离,认真地盯着他,“你成为我的小弟那天,就会理解了。”


  降谷零转头对假装低头记笔录其实在偷笑的萩原研二咬牙切齿地说,“不审了,直接刑讯逼供吧。”


  其次是萩原研二与诸伏景光的场合。


  萩原研二试图使用感情牌,“真的不可以告诉研二吗?”


  诸伏景光故作为难地回答,“非常抱歉,景光真的不知道呀。”


  萩原研二拿出对松田屡试不爽的祈求眼神,“那能说说你知道的吗?”


  蓝眼的青年含着笑,“警官先生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呢?不用这样看着我,还有零也不要试了。”


  降谷零怏怏收回眼神。


  再者是降谷零与伊达航的场合。


  降谷零皱着眉头翻翻现有的记录,“再详细描述一遍你发现现场的过程吧。”


  伊达航挠挠头:“降谷先生,能说的我都说了。我相信诸伏和松田,虽然他们抽烟喝酒穿花衬衫,但他们都是好孩子啊。至于其他的真记不清了,还请警官多谅解一下老年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给小樱带来正义的!”


  虽然班长确实长得成熟,倒也不至于此,只能用敬业来形容。


  “那自你报警之后现场还有其他人进入过吗?”


  “记不清了。”


  “你的个人基本情况?”


  “记不清了。”


  “班长你其实根本没有在听吧!”


  笔录空空如也,警官组陷入大危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根据现有情况分析,我认为班长确实只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继续在他身上深挖是走入误区。真凶在景和松田中,他们已经相互串通,其中一个作为干扰项包庇着真正的凶手,或者他们是共犯,萩你认为呢?”


  正对着大段文字昏昏欲睡,突然被点名的萩原刷的一下站起来,“我认为小降谷说得都对!”


  “萩原你认真一点!”降谷零卷起一叠案卷,敲了敲萩原的脑袋。


  萩原研二清清嗓子,“我认为啊,会不会是我们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才让他们完全没有紧张感呢?他们可是拿出了作案人的气势来面对我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转换一下讯问风格?比如你对景的态度要变得强硬,我对松田使用怀柔策略?”降谷零若有所思,对景倒是可能有效果,但是对松田怀柔,真的有用吗?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能忍住不动手吗?


  “就是这样!”萩原趁机将降谷零手中的案卷抽出来,防止接下来要继续对着它们不死不休。


  重整气势的警官组再次走向被布置成审讯室的教室。


  首先接受新一轮攻势的是松田阵平,这次他要面对的是和蔼版降谷零。


  “阵平,可以看出你和小樱的关系很好,是一个有责任担当的人,但这不是杀人的理由。如实交代是对你而言最有利的行为,不用试图将责任转移到他人身上,证据会说明一切。”


  “嘶——大老师你能好好说话吗?”松田听得连二郎腿都不翘了。


  降谷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果然还是应该刑讯逼供。


  “松田阵平!这是严肃的模拟讯问!昨天、下午3时、你在干什么?”降谷零深吸一口气翻开笔录,用力掰开笔帽。


  “在帮我哥调试新买的耳机,给,你要的不在场证明。”松田阵平突然坐正,但眼睛却闪烁着不坏好意的光。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降谷零,锁屏上赫然是降谷零在昨天下午逮捕课上一不留神被一记抱摔放倒在地的照片。


  无他,只因诸伏景光对降谷零实在太过熟悉,而降谷零又对他全然没有一点防备。又因为最后一步是上铐,这张照片完全是金发恶魔被正义警官捉拿的样子。


  降谷零维持住了脸上微笑的表情,他将手机用力推回去,“根据调查,昨天下午3时21分,你跟你的哥哥通过电话,当时你们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精准?现在的警察都像你一样侵犯公民隐私?”松田挑衅道。


  “你想知道也可以告诉你,但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感情不能忘啊,我跟景哥在交流兄弟情,有问题吗?”


  景哥景哥,这也是你能叫的吗?要喊也是我喊!

  

  降谷零已经感受到未来职业生涯里面对钉子户的黯淡无光,疲惫扶额,“基站信息显示你的哥哥当时就在你家中,你想说你们在面对面打电话?”


  “我就不能是想感受一下景哥在电话里失真的声音吗?警官大人这就累了?”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非常感谢你的关心,要是能早点坦白,我的疲惫就能一扫而空。”


  大失败。


  紧接着接受新一轮攻势的是诸伏景光,这次他要面对的是强硬版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敲敲桌子,把小台灯的灯光对准诸伏景光的面部,“你跟松田关系如何?”


  他大部分时候都是笑着的,也格外好说话,一严肃起来倒还挺像模像样,一米九的身高投下的阴影能给人不小的压力。


  然而萩原研二面对的是诸伏景光,当诸伏景光已经决定不吃软的时,他就是软硬不吃的钢铁侠。


  “阵平吗?我们关系挺好的。”诸伏景光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过。


  萩原研二走到诸伏景光身边,一手揽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教官制作的聊天记录文件出示给他。


  “我和降谷已经查过你们的聊天记录了,这里的烟和冰块是什么意思?”


  “烟就是烟,冰就是冰呀,含着冰块很舒服的,警官也想试一试吗?你们也会抽吧。”诸伏景光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萩原研二的身影移动,见萩原凑上来,便侧过头对着他的耳朵低语。


  这一招或许能逼退降谷零,但没法让萩原研二知难而退。萩原甚至能兴奋地顺着杆子向上爬。


  “所以就是你主动提供药品的,对不对?”萩原研二轻轻抬起诸伏景光的下巴。


  “哪里,当哥哥的不就是要满足弟弟的所有愿望吗?既然阵平想试试,我也没有理由阻拦他。”诸伏景光无辜地看着萩原研二的眼睛。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没有一个让步,就这样火花四射地盯着对方,等对方先开口,而此时的降谷零呢?


  记录员降谷零在发呆,高明哥原来是那种有求必应的哥哥吗?


  “松田家的水果刀上可是发现了你们两个的指纹,这又该怎么解释?”


  “好吧警官,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那么我承认事情都是我做的。”


  然而看他扬起的嘴角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诸伏景光做的,起码不全部是他做的。


  大失败。

  

  现在的形势已经无关课后作业了,完全是两名警官与三位嫌疑人之间的尊严之战。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趴在桌子上继续复盘。


  “方案还需要改进……”降谷零转着笔,时不时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也没有那么失败吧,这次获得的有用信息比之前多。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们的新策略有问题,而是力度不够?小阵平明显更吃软,但是你做不到吧。”被角色扮演挑起兴趣的萩原研二一边思考,一边捋着一缕头发来回拨弄。


  “你的意思是同样的方式,我来审景,你对付松田?好像可以。”


  “嗯哼,我有一个想法……”


  一鼓作气,再而不衰,三而不竭。


  下一出戏剧是牛郎刑事萩原研二为嫌疑人松田阵平送上爱的香槟call。


  教室的门被降谷零“哐”的一声推开,松田阵平被吓了一小跳,疑惑地抬头望过去。


  穿着降谷零灰色西装的萩原研二闪亮登场,手里还举着一枝不知道从哪个花坛薅来的玫瑰花。西装对萩原而言有点小,他不得不解开了几颗扣子,相当衣衫不整,被学校纠察抓住扣3分起步。


  没办法,制服以外,只有降谷零会为了出席正式场合准备西装,萩原的衣柜里只有包括花衬衫在内的各种潮服。


  松田阵平差点没有维持住叛逆嫌犯人设笑出声来,他重新双手抱胸,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非常感谢您的指名,我是萩原。”


  萩原研二面不改色地拉开松田阵平身边的椅子,优雅地坐下,从文件夹里取出鉴定报告推到松田阵平面前,然后便单手托着脸颊,观察他的反应。


  “……这是什么,看不懂,没上过学。”松田阵平使出装傻手段,胡乱翻一翻报告,假装那个从小到大跟萩原上同一所学校的人不是自己。


  萩原研二将食指放在松田阵平嘴唇上,示意他安静,“没关系,萩会为你讲解的。”


  松田阵平连忙把萩原研二的手拍开,然而萩原已经见好就收,他的攻击落空。


  “在凶器上部提取的指纹,与你哥哥的手印相同,小诸伏已经全部交代了,但是小樱的行踪只有你知道吧,你怎么看?”


  “原来是我哥干的?我能怎么看,你们赶紧把他拷走吧。”松田阵平摊手,油盐不进。


  萩原轻笑,“小诸伏听了都要哭了,表情这么凶会把女孩子吓跑哦。”


  他凑近松田的耳边,压低声音慢慢说,“不要紧张,悄悄告诉我,这把刀上也有你的指纹呢,其实是你们联手杀害了小樱吧。”


  是诱供,诱供啊!

  

  “……你有证据吗?”松田阵平露出了比被开门声吓到还剧烈的抖动。

  

  萩原满意地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就是要开口的意思了。旁观的降谷零仿佛学到了什么。

  

  “证据的话,你告诉我,不就有了吗?”


  最后上演的是黑警降谷零拷问嫌疑人诸伏景光。


  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降谷零在心中大喊三遍罪过,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教室,已经结束使命的松田也跟着他溜达了进去。


  诸伏景光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嫌疑人形象,翘着腿倚在座椅里,然而他已经把仪态风范刻在了骨髓里,即使坐得很随意也没有展现出他想表达的游手好闲,反倒一副好学生装坏感。


  降谷零摘下萩原给他的眼镜,为诸伏景光戴上,以避免对视,降低内心的罪恶感。


  诸伏景光迷惑地眨了眨眼。


  下一秒降谷零毫无预兆地将诸伏景光整个人从椅子里扯了起来,快速拉肘别臂,反扣肩头向下施力,把他压靠在桌子上,连刚戴上的眼镜也滑到了鼻尖。


  松田在一旁吹了个口哨,暗夸自己开着摄像头进来是个天才般的决定,高呼大老师动作标准,拱火景老爷打回去。


  “确定不说吗?”


  然而诸伏景光只要做出了决定,就会一丝不苟地执行,他决定将软硬不吃的人设贯彻到底。


  “哼。”诸伏景光扭过头去,不理会降谷零。


  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只能使出那一招了。降谷零松开钳制着诸伏景光的手,招呼赶来的萩原把人质带上来。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砸?”由于降谷零很配合地帮他捉弄了小阵平,萩原非常带劲地回报着降谷零。说是回报,其实他玩得挺开心。


  急着赶片场而没有换装的他为了让形象更邪恶一些,卷起了两只袖子,还把半长的头发撩起来扎了个小揪,一副专业混混的样子。


  “景,不交代的话,下一秒它就会躺在地上了。”


  人质是诸伏景光放在活动室的贝斯,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的柜子是第几个。


  是逼供,逼供啊!


  “零,这是耍赖!”诸伏景光进行了无效地抗议。


  终于结束了。降谷零毫无愧疚地省略了金句频出的嫌疑人发言,只选择性保留了有效供述部分,最后更是直接拉着诸伏景光的手按下了确认无误手印。讲了无数遍要重视犯罪嫌疑人诉讼权利的教官看到这一幕能热泪盈眶。


  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只看结果的降谷零对手头满满四页的笔录非常满意,格式非常完美,他确信能拿到高分。然而这是一个小组作业,总成绩还包括萩原研二负责的那部分。


  “萩原,你的那份笔录做好了吗?萩原,萩原?”


  没有人回应,萩原研二已经逃跑。只顾着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热闹,他完全忘了还要记笔录这件事。


  总之,他们展现出了相亲相爱的伟大友谊。这次模拟讯问,降谷零看似2v3,其实1v4,而受害人小樱会说,我在0v5,遇见你们是我的福气。


  而被遗忘在另一间教室,还在担心着两个孩子的老父亲伊达航会说:所以没有人来通知我结束了吗?


  End

石墨

【警校存活向】诸伏警官,请您来领取您的弟弟

“景光,你就住这一间,床单被罩已经换好了新的,基本的生活用品也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说。”诸伏高明指着面前的屋子,眼睛一圈圈的看,试图搜寻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

景光有点疑惑,按哥哥从昨天收到消息的时间到他赶到那边的时间来看,他应该是收到电话直接就赶过去了,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收拾东西呢?

高明像是看出来了他的疑惑:“我拜托了两位同事来帮忙收拾的。”

景光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屋子里:“看来哥哥也交到好朋友了呢。”

“屋子里只有一间洗手间,你先洗吗?”

景光摇摇头,拍拍自己手里的东西:“哥哥先洗吧,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

“好。”

隔了这么久,终于睡了个好觉。第二天......

“景光,你就住这一间,床单被罩已经换好了新的,基本的生活用品也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说。”诸伏高明指着面前的屋子,眼睛一圈圈的看,试图搜寻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

景光有点疑惑,按哥哥从昨天收到消息的时间到他赶到那边的时间来看,他应该是收到电话直接就赶过去了,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收拾东西呢?

高明像是看出来了他的疑惑:“我拜托了两位同事来帮忙收拾的。”

景光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屋子里:“看来哥哥也交到好朋友了呢。”

“屋子里只有一间洗手间,你先洗吗?”

景光摇摇头,拍拍自己手里的东西:“哥哥先洗吧,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

“好。”

隔了这么久,终于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景光起床的时候,高明已经去上班了,早餐已经放在桌子上了,用保温袋装好了,还是热的。

“高明哥去上班了,今天干点什么呢。”景光一边咬着早餐一边想,打游戏?自己一个人打没什么意思。逛街?自己更没意思了。要不弄一点好吃的看看最近有什么节目吧。

而另一边的高明正在侦破一起连环杀人案,案子的调查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只是这个凶手……

凶手手里的武器比长野警署的装备还要好的多,更何况这个凶手还是个练家子。追击之后缩进一个房间就再没有再露过头。

“阿敢,向上面请求支援吧。”她和大和敢助的身手都还算可以,一般的凶手她们自己就能搞定,可这个不是一般的凶残,更何况周围还有群众。

只是长野突然而来的申请给上面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幸而经人提醒,他们隐秘战线上的一位公安正在长野休假。

景光正在家看着新出的狗血电视剧呢,看的刚入迷就接到了电话。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休假,长野出了一个连环杀人狂魔,嫌疑人手里有枪,挟持了一个人质,长野警方和他僵持到了现在,我们希望你能去支援一下。”

景光看着时钟皱了皱眉,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高明哥到现在还没回来,就是因为这个杀人犯吗?

景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出吉他盒,盘算了一下,现在尽快赶过去,迅速一点解决问题,中午还能抽出时间去和高明哥一起吃新开的那家网红餐厅。

诸伏高明在命案抓捕现场看到自己弟弟的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就知道。”

之前那个大案刚发,总局压根没有什么人手能派的出来,只能去外面借人,刚刚好,现在长野正好有一个实力很强的公安。

收回自己刚刚定过餐厅的手机,就被大和敢助扒拉了过去。

大和敢助看着背着吉他盒的人,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我弟弟。”

“他就是小景?”由衣有些激动:“照片没有长的这么好看啊。”

远处的景光朝他们招招手:“高明哥,我来了。”

“你弟弟怎么来现场了?”大和敢助皱了皱眉,这场景太危险了,高明怎么想的。

“不是我叫他来的。”

“不是你?”大和也不是傻子,联想到今天刚刚发出的求援。“他是……?”

诸伏高明点点头。

“他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高明这个弟弟自从毕业之后失踪了这么多年,昨天那边警方突然通知让高明去领人,今天就……

诸伏高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不说,我不问。”

大和看着那个背着吉他盒,长的清隽秀气的男生走了过来,一点都没有办法把他和自己想的那些连起来,只是他做的事情连高明都不能说吗?

大和眼里清隽秀气的男生不急不忙的走了过来,不急不忙的把吉他盒放在了地上。

众人疑惑为什么这个时候弹吉他的时候,景光打开了吉他盒,掏出来了里面的来福枪。

“他们让我来帮忙搞定这个歹徒,哪位帮我介绍一下情况?”

大和回了回神,忙向他介绍了一下。

不到半小时“bong!!!”,一枪爆头。

“不是……高……高明,这是你弟弟?”



恨微。

您的同期已出现,请注意观察哦~

欢乐喜剧向

警校组

感谢阿笠博士的发明再次出现

  "叮——"

  当波洛咖啡厅的门铃发出一声轻响时,安室透正举着灭火器对准冒烟的洗衣机。

  不要问为什么咖啡厅里会出现洗衣机,因为这个洗衣机根本不是普通的洗衣机。

  阿笠博士“穿梭洗衣机”修好后,因为苏格兰的存在暂时交给了安室透,结果刚送走那个人这个机器就不堪重负的吱呀作响,然后又是一重火光。

  好在早有准备。

  "哟!这不是我们正义感过剩的警校首席吗?"卷发青年嚼着泡泡糖踹开玻璃门,松田阵平标志性的黑西装上沾满可疑的面粉,"怎么改行当服务员了?"

  安室透...

欢乐喜剧向

警校组

感谢阿笠博士的发明再次出现

  "叮——"

  当波洛咖啡厅的门铃发出一声轻响时,安室透正举着灭火器对准冒烟的洗衣机。

  不要问为什么咖啡厅里会出现洗衣机,因为这个洗衣机根本不是普通的洗衣机。

  阿笠博士“穿梭洗衣机”修好后,因为苏格兰的存在暂时交给了安室透,结果刚送走那个人这个机器就不堪重负的吱呀作响,然后又是一重火光。

  好在早有准备。

  "哟!这不是我们正义感过剩的警校首席吗?"卷发青年嚼着泡泡糖踹开玻璃门,松田阵平标志性的黑西装上沾满可疑的面粉,"怎么改行当服务员了?"

  安室透的灭火器喷口缓缓转向闯入者,泡沫糊了对方满脸的瞬间,他看清了门口挤着的五张面孔——二十二岁的自己穿着围裙躲在诸伏景光身后,萩原研二头顶还戴着赛车头盔,伊达航嘴里正吃着饭团。

  "各位,这里好像不是秋叶原。"平行世界的降谷零从围裙兜里掏出地图,"根据地图,我们应该在......"

  "在你们弄坏第三个时空之前,"阿笠博士的声音从萩原研二口袋的不知名物件中传出来,"麻烦先稳定好设备!"


  ……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可控制。


  安室透沉默地看着怀里突然被塞进来的半锅热气腾腾的咖喱。深褐色的汤汁里浮着熟悉的胡萝卜雕花——和之前苏格兰的手笔很像。

  "这是我们拯救世界的秘密武器!"平行景光举起汤勺如同举着圣剑,"只要集齐三个时空的终极咖喱配方......"

  "砰!"

  厨房的地板上传来一声动静不算太大的爆炸声,松田阵平举着拆成零件的咖啡机探头:“我改良了电路板,现在它每小时能生产三倍多的咖啡液——不过现在暂时停不下来。”

  咖啡机正疯狂喷涌的咖啡液被班长眼疾手快得提到水池中,但还有些许落在地面,安室透看着平行世界的自己往他的冰美式里加五勺奶泡,厨房的一切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小姐,这是您需要的充满希望的特调拿铁!”萩原研二在咖啡厅里端着盘子飞窜,娴熟地适应了咖啡厅服务员的人设。

  "都给我坐下!"安室透手中握着的筷子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你们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

  萩原研二摘下头盔,露出底下印着"秋名山车神"的发带:“小降谷看到我们不开心嘛~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原本在秋叶原参加警校校友联谊会,结果博士的机器突然把舞台变成了时空漩涡。”

  “然后就一直在穿越,这已经是我们第三个世界了。”

  伊达航从怀里掏出保温杯,倒出来的却是味增汤:“当时景光正要展示他称霸料理界的黑暗咖喱......”

  "是希望咖喱!"平行景光的猫耳厨师帽激动到变形,"用鲱鱼罐头和草莓酱调和的灵魂酱汁!"

  “不过zero的话,会喜欢菠菜酱吗?”蓝色猫眼好奇地望向他,似乎真的十分好奇。

  安室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时空的幼驯染似乎技能点出现了点问题。

  "现在怎么办?"他捏碎第二个咖啡杯。

  "等博士修好机器就行。"松田阵平手里转着螺丝刀,"不过在这之前——"他忽然露出恶魔般的笑容,"要不要来场我们之间传统咖喱对决?"

  诸伏景光指了指咖啡厅里热卖的三明治“zero现在应该很擅长做美食。”


  “哈???那真的是金发大老师做的?”


  ……


  五分钟后,波洛咖啡厅变成了料理战场。平行世界的五人搬出随身携带的诡异食材:松田的芥末味糖浆、萩原的柠檬粉瓶、伊达航珍藏三年的黑水腌鱼,以及景光背包里蠕动的不明生物。

  "这是我用组织培养液种出的发光蘑菇!"平行世界的降谷零兴奋地举起紫色菌类,"搭配鲭鱼罐头!"


  一切都不可控制了。


  安室透默默把正常食材藏到身后,突然被平行世界的景光握住双手:"我看到了,你眼里对料理的希望光芒!"对方眼里闪着热血漫画主角的光辉,"让我们用咖喱拯救世界吧!"

  当柯南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拿着佐料争论哪个更合适,伊达警官叼着牙签,手里捏着奇形怪状的饭团,苏格兰拿着汤勺搅和黑色的液体,笑得如沐春风。

  就连安室先生也拿着发光蘑菇一起挤在此时显得格外狭小的厨房。


  很——和谐?


  等等!安室先生!另一边坐着看着他们一脸牙疼表情的才是真正的安室先生。

  "博士!你不是说好不随便开时空通道了吗!"

  "意外!都是意外!"阿笠博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暮色降临时,平行世界的五人组在蒸腾的饭菜热气中消失。安室透看着一片狼藉的咖啡厅,突然发现收银台上多了个樱花形状的胡萝卜雕花,底下压着张字条——是十分熟悉的字迹:

  [给苦着脸的另一个zero——看起来很疲惫啊zero,再忙也要记得好好休息。  PS:小心松田改造的咖啡机。  by hiro

  踩油门的感觉很好,但是小降谷也要记得偶尔踩一下刹车喔~      by 帅气的研二酱

  金发大老师,深肤都快要盖不住你的黑眼圈了。ps:景旦那,我的咖啡机绝对没问题。

  别总是一个人扛着,正义超人也是有伙伴的不是吗。            by班长]


  小小的一张便签写满了风格迥异的字迹,从刚开始的正常大小到最后写不下的蝇头小字。


  虽然……

  安室透指尖摩挲了一下字迹,最后还是折叠整齐地藏在衣服的暗袋中。

  安室先生现在心情似乎很好?

  柯南抬头看着那人嘴角的笑意。


  ……

BSSB

【警校组】攻略游戏(中上)

  summary:关于诸伏景光手机上突然出现的一款好感攻略游戏,他和好友们决定攻略下名叫安室透的像素小人。

  (不是很cb的cb向,降谷零时间线是警校时期,安室透的时间线是名柯后期,ooc,是脑洞沙雕饼哒)

  

  7.

  

  收拾完人后,诸伏景光一手拉着降谷零,另一只攥着手机,怒气冲冲地回到寝室。降谷零本来想说他中午出门是要去吃午饭的,但看幼驯染气成这样,也不好意思走了,便从诸伏景光的零食柜里翻出一袋小饼干,坐在床上陪他。

  

  诸伏景光对着-∞的好感黯然神伤了一会,就拍拍脸强打起精神说:“我要给安室先生道歉。”

  

  降谷零吧唧吧唧吃着饼干,秉承着’只要...

  summary:关于诸伏景光手机上突然出现的一款好感攻略游戏,他和好友们决定攻略下名叫安室透的像素小人。

  (不是很cb的cb向,降谷零时间线是警校时期,安室透的时间线是名柯后期,ooc,是脑洞沙雕饼哒)

  

  7.

  

  收拾完人后,诸伏景光一手拉着降谷零,另一只攥着手机,怒气冲冲地回到寝室。降谷零本来想说他中午出门是要去吃午饭的,但看幼驯染气成这样,也不好意思走了,便从诸伏景光的零食柜里翻出一袋小饼干,坐在床上陪他。

  

  诸伏景光对着-∞的好感黯然神伤了一会,就拍拍脸强打起精神说:“我要给安室先生道歉。”

  

  降谷零吧唧吧唧吃着饼干,秉承着’只要景光开心一切都好’的理念,提出了不靠谱的建议:“你可以通过和安室透一起痛骂松田他们来建立友谊。”

  

  诸伏景光的良心颤动了一秒,“……不了,不暴露松田和萩原,就说是我干的。”,他艰难地说道,“安室先生本来就多疑,要是让他知道原来玩家的壳子可以几个人换着披,就更难获得他的信任了。”

  

  一打开游戏,安室透那张像素不是很高的马赛克脸就出现在屏幕上,五官实在是太糊了,人也小,诸伏景光实在没法分辨出他现在是喜是忧,但看见安室透脚下围满的一圈垃圾,估计心情不会太美好。

  

  【叮咚~玩家0已经登录房间】

  

  安室透猛地一个抬头,似乎是等了很久了,直白地问:“昨晚拉着我吵了半宿,还差点砸了我一脸垃圾的人是你吗?”

  

  来者不善,气势汹汹。

  

  “……”,诸伏景光立答,“不是我!是我的朋友非要来打扰你。”

  

  诸伏景光曾经也有颗真挚地想为朋友背锅的心,但奈何这口锅又黑又沉,实在烫手。

  

  安室透稍微舒心了点,又问:“你喊了几个朋友来骚扰我?不止一个吧,我都吵累了,对面还生龙活虎,一看就是轮班制。”

  

  安室透说话,话里话外都是在卖惨,再加上脚边摆了一地松田欺负他的罪证,诸伏景光愧疚得心肝直颤,老老实实回答:“两个。”

  

  安室透冷笑,好啊,他就说对面的语气一会直白一会委婉,一会暴躁一会平静,敢情是颗双黄蛋——不对,再算上这个脾气好最讨喜的玩家,是三黄蛋。

  

  8.

  

  安室透还想乘胜追击能撬一点情报是一点,等人缓过来了又不好说话了。但降谷零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脚一蹬,跳下床就要去抢诸伏景光的手机。

  

  “hiro你别上当了!”降谷零说道,“这个安室透满身都是心眼,明明有手有脚,留着满地垃圾不收拾就是摆给你看,来装可怜的。”

  

  降谷零冷笑说:“我小学之后就不用这招了。”

  

  诸伏景光心想,这可不一定。毕竟他时常半夜被人敲醒,出门低头就能捡到一只有手有脚,留着满身伤痕不包扎的幼驯染。

  

  降谷零拿到了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再次强调道:“真的,你以后别被骗了,都是欺负你心软的坏东西。”

  

  诸伏景光:“……”

  

  也不必骂自己骂这么狠。

  

  降谷零还没警告几句,安室透就意味不明地回复说,想不到还是个四黄蛋——降谷零揣摩一会,没搞懂,但也不妨碍他另辟蹊径进行嘲讽。

  

  诸伏景光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坐在床上抓了个枕头抱着,低头把玩着手指,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苦不堪言。

  

  他刚被这个流氓游戏绑定时,见到安室透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喜滋滋地想去认亲——刚打个你好,剩下的自我介绍还在打字框里摆着,那边安室透就扣了他五十好感度,明显是嫌恶他极了。

  

  这一桶水泼得够凉,诸伏景光又气又羞,但也慢慢冷静下来,发现了安室透的不对劲。他太熟悉自己的幼驯染了,以至于有一点不同的地方,就好像白纸上的墨,扎眼。于是诸伏景光多观察几日,得出了安室透根本就是去墨池里畅游了几圈的结论。

  

  安室透不同于降谷零,他多疑,他谨慎,他步步为营,学会了虚情假意,攥着自己的一点真心不敢给出去,养只狗还需要对方自己送上门——诸伏景光估计自己认完亲的下一步就是拉黑。

  

  所以他不能主动,要一点点透露出线索,必须是得安室透自己怀疑再否定,否定再探寻,最后亲手敲开玩家的壳子,才能达成认亲大和谐。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诸伏景光一想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昨晚犯的贱,觉得安室透现在就想来敲玩家的壳子——一拳敲死的那种。

  

  那边降谷零和安室透相互阴阳怪气完了,诸伏景光挪过去,充满希望地问道:“你和安室先生聊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比如特别亲近,一见如故,仿佛自己的半身,你说上半句,我接下半句,最好是安室透还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积极沟通积极攻略偷偷试探,然后发现——嚯,原来是我自己!

  

  “有。”降谷零的回答让诸伏景光的脑内剧场直接推向高潮,“我觉得他特别心机,特别讨厌。”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默默给自己的剧本打上BE结局。

  

  9.

  

  好好的攻略计划被打断,还一口气被打到地狱级别的难度,诸伏景光的情绪一下低落起来,干什么都提不起劲,除了在搏击课上分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当对手的时候。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诸伏景光那么在意安室透-∞的好感度,但毕竟坏事是自己干的,诸伏景光的拳头打在身上还特痛,两人便开始绞尽脑汁想解救的办法。

  

  “怎么才能提高一个人的好感度?”,伊达航不可思议地重复一遍,问,“你们有喜欢的人了?”

  

  松田阵平含糊地回答:“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

  

  伊达航来劲了,先拉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回忆了一下他和娜塔莉跌撞起伏的爱情故事,然后说道,“按你们两个的条件,只要正常地表达自己的爱意,送礼物,多陪陪人家姑娘,应该就差不多了。”

  

  “伊达老师。”,松田阵平提出疑问,“如果我往对方家里丢了大概五公斤的垃圾,按你教的方法还行吗?”

  

  伊达航:“……”

  

  那肯定是不行的,干啥都不行。伊达航头痛欲裂地看着这个问题学生,然后转向萩原研二,“你有什么问题吗?”

  

  萩原研二无辜地说:“那五公斤垃圾里面有两公斤是我的。”

  

  伊达老师任职十五分钟,决定退休。

  

  在教学生涯的最后一秒,他发现了先前对话里的漏洞,“等等,你们往同一个人那里丢垃圾?”

  

  两人点头。

  

  伊达航倒吸一口冷气:“那你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两人陷入沉默。意识到这口锅不能背。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萩原研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对,丢垃圾的不是我们,是我们的朋友,嗯,我们的朋友是同一个人,想要好感度的也是他,他脸皮薄,所以我们替他来问问怎么补救。”

  

  伊达航感慨一声这两人怎么交到这么奇葩的朋友。他告别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准备走回宿舍复习明天的考试,刚走几步又被降谷零拦下了。

  

  “我有一个朋友……”降谷零开口说。

  

  伊达航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听降谷零用熟悉的措辞说道,“他需要提高一个人的好感度。班长你是我们中间最有经验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伊达航犹豫地问:“你的朋友……有没有做什么往人家里丢垃圾的坏事。”

  

  降谷零不说话了。

  

  “那他没救了。”伊达航面无表情地说,心想这都是什么破事,也没有心情再复述一遍自己和娜塔莉的爱情故事,“如果你的朋友还想死缠烂打,好歹让对方看见他的真心吧。”

  

  “我的朋友不喜欢他。”降谷零把事情经过掐头去尾,提炼出自己总结出的最精华的部分,“他只是想获得好感,然后得到……好处?”

  

  精炼过头了,让伊达航完全没法接话,只想摇着降谷零的肩膀,让他清醒点赶紧和这个道德败坏的朋友一刀两断。

  

  伊达航苦口婆心劝说了几句,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楼,在路过诸伏景光的卧室的时候,他脑子灵光一闪——松田萩原降谷的同一个朋友,还有这几天萎靡不振的诸伏景光。

  

  ……不会吧,不是吧,不能吧。

  

  伊达航推开诸伏景光的宿舍门,直接灵魂三问。

  

  “你是不是想要一个人喜欢上你?”

  

  “你是不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人?”

  

  诸伏景光被吓懵了,浑身一颤,好好握在手里答题的笔咕噜噜滚在地上,他张大嘴巴看着伊达航,半天答不上话。

  

  伊达航看着诸伏景光的反应,悲痛欲绝,摁着走错路的好友给他灌输男德教育——诸伏景光本来就被吓得晕乎乎的,现在更是完全不懂了。两人鸡同鸭讲了一会,诸伏景光终于理明白一点了,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把攻略游戏的事告诉了伊达航,然后哭笑不得地解释:“我没有欺骗别人的感情。”

  

  “我是真心想和他做朋友。”,诸伏微微垂头,刘海滑落在眼前,“我以前被他帮助过,他是个像太阳一样的人——不管怎样的,哪个时候的他都是。我并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只是看见他在那,有些孤独,就忍不住靠近过去了。”

  

  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一会,随即眼神凌厉,杀气腾腾地问:“是谁在背后造谣我?”

  

  “……”,伊达航也不好直说名字,只能模糊不清地说,“反正,就是你的三个朋友。”

  

  “松田和萩原。”诸伏景光沉沉地说,很快就确定了犯人,但背叛他的最后一个人却死活猜不出来。

  

  伊达航好心提醒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

  

  诸伏景光:“那也是真相。”

  

  诸伏景光悲愤地说:“班长你竟然在背后诽谤我!”

  

  伊达航:“……”

  

  伊达航更加悲愤:“说出你幼驯染的名字就那么难吗!”

  

  10.

  

  安室透等了好几天,直到今晚风见裕也才打通了他的电话,给他汇报DNA检测的结果,但说话间言辞吞吐,支支吾吾了许久也靠不拢正题上。

  

  安室透最烦这种做派,严厉道:“查出来是什么就是什么,告诉我对方的姓氏和名字!”

  

  “可是……降谷先生,我们匹配出来的结果真的很奇怪。”,风见裕也有些崩溃,“可是我们明明都重做了九次了。”

  

  安室透的神色缓和许多,“你的能力我了解,既然都做了九次,那就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风见裕也感动地说,心想这几天的反复检查没有白费,“DNA属于一位警官……一位三年前为了保护民众牺牲的警官。”

  

  安室透眼皮一跳。

  

  风见裕不知道上司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说:“他的名字是松田阵平。”

  

  “……”

  

  风见裕也没听见上司回复,以为是自己不留神把声音关了,但是将音量调到最大声后,他依然听不见安室透说话,只有呼吸声——粗重的,好像是野兽低喘的呼吸声。

  

  “风见啊。”安室透幽幽地说,“你觉得这个结果靠谱吗?”

  

  风见裕也弱弱道:“可是我做了九遍……”

  

  安室透大骂:“九遍了你都能搞错??”

  

  风见裕也缩缩脖子:“可是您刚才还说知道我的能力……”

  

  “被七岁的小孩放了跟踪器还没发现的能力?还是追在抢劫犯后面还差点追丢的能力?”

  风见裕也委屈地闭嘴了。

  

  安室透随口教育了几句挂断了风见裕也的电话。他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已经被捏出了几道裂痕。安室透反复呼吸,吐出几口浊气。心想这倒底是公安里出了奸细,还是组织里老早就有人盯上了他,还整出了攻略游戏这个流氓玩意。

  

  ——松田阵平不可能活着,他死在了千万人头顶上,那个小小的摩天轮包厢里,他被炸得一点不剩了,又过去三年这么久,不是随便哪来的人就能复刻出他的DNA。

  

  但安室透多想想,又觉得那天晚上和他对骂的人,说话的语气真的很像松田阵平,热烈,直白,完全就是他记忆中那样。而另一个则是像萩原研二。

  

  “系统——”,安室透突然高喊一声。

  

  【叮咚~系统在线,请问有什么我能为你服务的吗】

  

  安室透的嘴唇颤动一下:“……”

  

  “没事。”,他还是什么也没问。

  

  安室透蹲下来,用手指去戳哈罗的脑袋,“知道啦知道啦,心浮气躁,才是最大陷阱。”,安室透和自己脑子里松田阵平对骂起来,“不会冲动去对峙的,你别啰嗦了!我会慢慢试探。”

  

  安室透指头一个用力,把哈罗戳歪在地上。

  

  哈罗:“嗷呜?”

  

  11.

  

  【安室透好感-∞,

  目前人物好感值-∞,已达到下限,攻略对象对玩家有攻击性,请玩家谨慎游戏】

  

  与此同时,夜半三更,诸伏景光被惊得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做了起来。他的眼睛糊在一起,挣扎了半天才勉强睁开一只,然后迷迷糊糊抓来旁边的手机看。

  

  【安室透好感+∞

  目标人物好感值+∞,已达到上限,恭喜玩家完成好感度100的目标,游戏通关,人物攻略难度S+++++,相应游戏礼品将在——】

  

  诸伏景光睁大眼睛,却又在下一秒听系统播报。

  

  【安室透好感-∞,

  目前人物好感值-∞,已达到下限,攻略对象对玩家有攻击性,请玩家谨慎游戏】

  

  诸伏景光:“……”

  

  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安室透之后又给诸伏景光虚晃了好几枪,把一人一统整得相对无言,最后逼得系统吐出一句’返厂维修,好感查询功能暂且关闭’。

  

  诸伏心想,本该如此,人之间的爱与恨从来不是几个符号和数字可以表达清楚的——无穷符号也不行。

  

  诸伏景光等了一会,也没见不知道哪里受到刺激的安室透来找他说话,但躺回床上现在也睡不着了。

  

  造孽,五个小时后早上还有考试。诸伏景光暗暗说道,目光投向隔壁寝室。

  

  12.

  

  降谷零一脸茫然地被诸伏景光从床上扒了出来,换个人这么做降谷零一定会大骂他有病,但既然这人是诸伏景光,降谷零想来想去,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怎么了?”,降谷零打了个哈气,问道。

  

  “我们一起复习考试。”诸伏景光义正言辞地说。

  

  降谷零丝毫不知道自己是被安室透給牵累了,他看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凌晨三点,又看看神情纯良,满脸写着好学的驯幼染。

  

  “……好。”,降谷零艰难地说,“把松田萩原还有班长也一起叫起来。”

  

  总之——诸伏景光也不清楚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他们五人挤在一张小桌上挑灯夜读。降谷零看着松田阵平支着脑袋左摇右晃,便伸手揪住他的小卷毛,冷漠地说:“起来复习。”

  

  松田阵平清醒了,不得不再次面对面前草稿纸上解不出来的练习题,他抓抓头发,把草稿纸推了一圈,不巧,也没人解得出来,就连降谷零也被难住了。

  

  几人争论了一会,谁也不服谁的答案,诸伏景光想到今晚安室透的反差,便大胆提议说:“我们问问安室先生吧,他肯定知道答案。”

  

  降谷零暂一脸不屑和怀疑:“他?真的会做吗?他不是咖啡馆的服务生吗?”

  

  ——还真的会。

  

  不仅会,还附上详细解答,顺便态度极好的询问了诸伏景光要考哪些内容,然后口述了几道题来让他们练练手。一点不像前几天好感度还是-∞的人做的事。

  

  降谷零将信将疑地看完解答,又将信将疑地做完安室透给的题,最后不得不憋屈地承认,这个家伙是有那么一点点厉害。

  

  13.

  

  第二天,降谷零神情恍惚地走出考场,脸色黑里透白,身体摇摇欲坠,他左看看,然后右看看,发现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也是这样。

  

  降谷零:“昨晚安室透给我们练手的题都是卷子上的原题……”

  

  伊达航抹了把脸:“也不知道那个安室透从哪里搞来的,为了公平,我都空着没做。”

  

  降谷零跟着点头。

  

  诸伏景光倒是清楚安室透只是把能记得的题给他抄了过来,本意是试探——毕竟只有根正苗红的警校生才会在考试后对这些题有反应,却不想到无心给他们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降谷零偷偷算了下分数,觉得自己的第一名应该还能保住,长舒口气,一下轻快了许多。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欢天喜地地过来和他们集合,降谷零幽幽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不会把那些题都做了吧?”

  

  萩原研二一愣,反问道:“难道你们没有?”

  

  松田阵平仰头大笑三声,嚣张至极:“那这次的第一第二就由我和hagi承包了。”

  

  “……”

  

  降谷零提议道:“孤立他们。”

  伊达航纠结片刻,“也不是不行。”

  两人震惊:“这时候你们的道德感去哪里了?”

  伊达航:“呵。”

  降谷零:“呵呵。”

  诸伏景光:“呵呵呵。”

  

  

  碎碎念:下章完结。

  最近忙死我了,两周有七个ddl,学校想要我的命就直接说(合十)

  本文又名,安室透与玩家壳子下五黄蛋的故事。

  

  安室透:我看看你的壳子下还能装几个人

  

  现在双方都对对面的身份有了猜测。

BSSB

【警校组】攻略游戏(上)

  summary:关于诸伏景光手机上突然出现的一款好感攻略游戏,他和好友们决定攻略下那个名叫安室透的像素小人。

  (不是很cb的cb向,降谷零时间线是警校时期,安室透的时间线是名柯后期,ooc,脑洞甜饼吧)

  

  1.

  

  【叮咚——欢迎进入1V1攻略游戏,您的攻略对象安室透已经回到房间,请玩家0号完成今日任务

  1.和安室透亲切对话(未完成)

  2.送给安室透一个礼物(未完成)

  完成任务后有机会获得安室透的好感哦~~好感满分将会有惊喜大礼包】

  

  语调荡漾且欢快的电子音骤然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开。

  

  鬼冢教官本来正在白板上写板书,听见有...

  summary:关于诸伏景光手机上突然出现的一款好感攻略游戏,他和好友们决定攻略下那个名叫安室透的像素小人。

  (不是很cb的cb向,降谷零时间线是警校时期,安室透的时间线是名柯后期,ooc,脑洞甜饼吧)

  

  1.

  

  【叮咚——欢迎进入1V1攻略游戏,您的攻略对象安室透已经回到房间,请玩家0号完成今日任务

  1.和安室透亲切对话(未完成)

  2.送给安室透一个礼物(未完成)

  完成任务后有机会获得安室透的好感哦~~好感满分将会有惊喜大礼包】

  

  语调荡漾且欢快的电子音骤然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开。

  

  鬼冢教官本来正在白板上写板书,听见有人如此大胆地把手机带来上课,不开静音,还、还玩这种无聊至极的游戏——鬼冢八藏气得要死,油性笔狠狠戳在白板上,戳出一滩迸射的黑色墨渍。

  

  教官的愤怒不加掩饰,底下的学生都能感觉到,于是他们纷纷四处张望,积极捕捉声源,就是不知道是真心想为鬼冢教官排忧解难还是单纯来凑热闹了。

  

  降谷零记得这道激荡的提示音是从左手边传出来的,他往左看,旁边是诸伏景光,也在一脸茫然地往左看,而他的更左边是松田阵平。

  

  降谷零跟着幼驯染锁定了目标。这俩人转头的幅度太大了,人群有从众性,稀里糊涂地就随大流盯着松田阵平看了。

  

  “看我干什么???”,感受到鬼冢教官幽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松田阵平不服气地掏出昨晚被他拆烂了的手机摆在桌上,“不是我,我的手机还没抢救回来呢!”

  

  确实死得够彻底。

  

  鬼冢教官狐疑地看着松田阵平,但这时下课铃响了,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等会要去食堂抢饭,所以也没人顾得上教官的疑惑了,都一边喊着再见了教官辛苦了教官,边狂奔出去抢饭。等鬼冢教官回神,正好赶上了最后最后一个同学夺门而出的背影。

  

  鬼冢八藏:“……”

 

  2.

  

  “可恶到底是哪个娘唧唧的家伙在玩攻略游戏,我可没有上课玩这种东西的同学。”,吃饭的时候松田阵平还没消气,他的勺子和铁碗擦挂出撕啦的响声,“如果我知道了是谁——”

  

  萩原研二重重地咳嗽一声。

  

  松田阵平不受干扰,继续放狠话:“我要把他——”

  

  萩原研二估摸着哪怕自己咳背气了幼驯染也没法理解自己的意思,干脆上手捂住松田阵平的嘴巴,侧头对着诸伏景光说:“刚才上课的铃声,是你的手机发出来的吧?”

  

  诸伏景光咬着勺子愣了几秒,然后非常无辜且茫然地看着萩原研二,“什么?”

  

  萩原研二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不错,表情控制得比上课那会好多了,来来来,你的面部肌肉还需要放松点。”

  

  “……”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齐齐懵了一会,没法把诸伏景光和上课玩攻略游戏的人联系在一起。松田阵平猛地一拍桌子,“原来是你——”

  

  降谷零回神了,也跟着拍桌子:“是hiro又怎么样!”

  

  在食堂里不好动手动脚,两人对视一眼,各端了手边的水杯喝一口,润润嘴巴,眉毛一挑就争执起来。

  

  伊达航悄悄抬着桌子往旁边挪了挪。

  

  “小诸伏!”萩原研二抓起诸伏景光的指头往手机屏幕上戳,颇为理直气壮,“我要看你玩游戏。”

  

  旁边那俩吵架的见状,也感兴趣地凑了过来——伊达航还稳稳地坐在原位吃饭,显然是不理解虚拟的攻略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他对思考这周该给娜塔莉送什么礼物更感兴趣。

  

  “我吃完了,先回宿舍复习考试了。”伊达航说道,边收拾碗筷边起身。

  

  看着班长离开的背影,降谷零非常想追上去——毕竟班长的成绩死死咬在他的后面,考试在即,降谷零实在按耐不下和他对卷的心。

  

  但这时诸伏的手机里传出来了游戏开始的开场旋律,降谷零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附在了手机屏幕上。

  

  3.

  

  【玩家0号已登录房间】

  

  【请被攻略人物安室透完成今日任务,不要消极对待游戏

  1.和玩家完成对话(未完成)

  2.接受玩家的礼物(未完成)】

  

  这道提示音插入得突然,安室透的心脏咻地多跳了几拍,身体比思维更快地挥出一巴掌,把大大咧咧展示着公安机密文件的电脑合上。

  

  “……”

  

  安室透脸色一黑,阴沉沉地开始思索他上次点击文档的储存键是什么时候——很好,两个小时前。五千多字的报告,全部白写了。

  

  因此当诸伏景光登入游戏的瞬间,就听见系统用死板的电子音播放道。

  

  【安室透好感度-10

  目前人物好感度:-290】

  

  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吐槽怎么刚登录就扣好感,就猝不及防听见了好感数值,“负多少?”,他目瞪口呆地问,“你这个攻略游戏玩的是负分制?”

  

  负得越多反而代表好感越高?

  

  ——那当然不是,进去这个游戏的第一秒,诸伏景光也是有高达0的好感度的,不过之后说一句话扣一点,送一次礼物再扣一点,甚至游戏退出慢了还要扣一点,扣来扣去就负成这样了。

  

  诸伏景光尴尬地笑笑,开始低头打字。

  

  【玩家0号:’你今天过得还好吗?’】

  

  诸伏景光手指不停,又噼里啪啦打出几串字。通过系统转播,变为在安室透客厅里四处碰壁的回音。安室透被烦得不行,他不想回答’工作还顺利吗’’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晚饭吃了没’这些无聊的问题——他只想找回丢失的文档,然后工作工作工作。

  

  【请被攻略人物积极配合游戏】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地回复诸伏景光:“滚。”

  

  这个字变成了手机上弹出的气泡框。

  

  “他竟然骂你?”,降谷零眼神一厉,“一串数据流还这么嚣张不懂礼貌。”

 

  事实上,安室透不仅能骂,还同时能扣好感度。

  

  诸伏景光冲着-300的好感度洒脱一笑,对旁边的朋友解释道:“安室先生的意思是,今天的工作不太顺利,发生了让人讨厌的事,然后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松田阵平委婉地问出自己的疑惑:“他就只回复了你一个滚字诶。”

  

  诸伏景光:“被骂多了,就慢慢能揣摩出安室先生的意思了。”

  

  “……”,松田阵平觉得他可能不太适合玩这种游戏。

  

  他和这个天杀的安室透之间总得没一个。

  

  4.

  

  萩原研二隐约记得市面上的攻略游戏不是这个路数。

  

  “就像你们看见的这样。”诸伏景光诚恳地说道,同时他睁大了眼睛,试图让好友们看清他眼里的真诚,“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攻略游戏,除了不能关闭提示音外没什么特别的。”

  

  萩原研二回神,随手指着简陋游戏界面上的一个小按键,“这个是什么?”

  

  “送礼按钮。”诸伏景光的下颚绷紧了。

  

  “……”,萩原研二本来只是礼貌性地好奇一下,但此时,他细细揣摩诸伏景光脸上’这件事不安全所以我绝对不能把你们牵扯进来’的小表情——完蛋,彻底感兴趣了。

  

  萩原研二眼疾手快,一指头戳在礼物按钮上,诸伏景光来不及阻止,只能无可奈何听着系统放出几簇烟花,开始一长串播报。

  

  【玩家0号赠送给安室透一杯喝过的凉牛奶,恭喜玩家0号完成今日任务】

  【安室透好感-20】

  【目前人物好感值-320】

  

  现场陷入了长达十秒的沉默。

  

  松田阵平干巴巴地说,“我记得我刚才手边是放了杯牛奶的。”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接过话,“但是现在这杯牛奶没有了。”

  

  他们幽幽盯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在安室透旁边的Q版杯子——怎么看那都该是松田阵平喝剩下的牛奶。

  

  松田阵平深情龟裂地说:“这个游戏……这么高科技,难道那个安室透……”

  

  这么一想,那扣得蛮不讲理的好感度也有了解释,如果安室透不是一串数据,而是一个确切存在的人,那他的生活必然是被所谓的攻略游戏和玩家搅和得一团糟,不讨厌诸伏景光都说不过去。

  

  “普通的攻略游戏?嗯?”萩原研二意味深长地对着诸伏景光说道。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死不认罪:“普通地攻略一个可能存在的真人?”

  

  安室透拿起那杯显然被喝过的牛奶,杯壁上挂着残存的牛奶渍,杯口的位置不出意外还沾着松田阵平的唾液。

  

  安室透也不知道所谓的玩家在从哪个方位看他,就把杯子高举起来,问:“这是你今天送我的?”

  

  【安室透好感度-5】

  

  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打字:“我可以送你其他的。”

  

  “不用。”安室透看着杯口上的唾液,嘴角轻扬,看上去是非常喜欢这个礼物的。他站起来,走到垃圾桶前面,杯子举在上方微微倾斜。在哗啦啦的倒水声中,他挂着灿烂的微笑说,“谢谢你送的牛奶。”

  

  【安室透好感度-5】

  

  诸伏景光悲愤得恨不得以头砸桌。

  

  5.

  

  降谷零设身处地想想,如果哪天他的生活被游戏入侵,没有隐私,被迫营业——那他也会连着游戏和玩家一起厌恶,逮着机会了阴阳怪气几句是少不了的。

  

  但现在这个玩家是诸伏景光。降谷零立即极其双标地评价道:“这个安室透,不识好歹。”

  

  诸伏景光张张嘴巴,又很快闭上。

  

  意识到这个游戏并不普通,安室透也可能真的存在,降谷零开始认真研究起手机上安室透的小屋。电子屏很小,于是连屋带人都被模糊成小小的马赛克块,一坨更小的白色马赛克正绕着安室透跑圈——都是很可爱的Q版童画风。

  

  点开边栏上的人物介绍,上面非常简略地提及了几句安室透的信息。

  

  降谷零严肃地拿出笔记本,边认真观察屏幕上的香蕉巧克力糖豆小人,边提笔在纸上记录。

  

  诸伏景光凑过去看了看,只见降谷零写道:安室透,性别不详,种族不详,身高2cm,任职于波洛咖啡馆,从事服务行业。身上有黄色和棕黑色色块,头上有把小叉。

  

  降谷零想了想,又加上自己的猜测:疑似纹身或者伤痕。

  

  总之就是往不是好人的方向猜。

  

  写完后,降谷零交给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传阅。松田阵平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在’身高2cm’后,又提笔加上一句’四肢短小’。萩原研二拿来看看,总觉得上面的有些描写异常眼熟。

  

  萩原研二沉思:“嗯……”

  

  萩原研二看看降谷零的肤色发色,还有额前的交叉刘海,“呃……”

  

  他诚恳地对降谷零说:“你和安室先生还是挺像的。”

  

  “他?我?”降谷零露出副被铁棍当头一棒敲打的表情,非常不理解,“你在骂我?安室对hiro是负几百的好感度,我和他哪里像了??”

  

  萩原研二心想,确实也是这样。因为如果攻略游戏的好感度满值是一百,那降谷零对诸伏景光的好感度分值必然在一万以上——打不了这么高那就去打策划。

  

  萩原研二立即道歉:“抱歉,刚才想岔了。”

  

  诸伏景光在旁边再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6.

  

  诸伏景光的手机被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要走去研究了。他先前觉得这个游戏来得诡异且危险,就不敢和别人提起,暗暗警惕了几天,除了受到了激荡提示音的心灵伤害,好像也没出什么事。因此被萩原研二扭着纠缠一会,诸伏景光就松口妥协了。

  

  第二天,诸伏景光左等右等等不到那两人把手机还回来,便亲自上门自提,正巧这时候降谷零要去吃午饭,就跟着一块去了。

  

  门没锁,敲了几下没有回应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一起进去了。窗帘合着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床上的两个鼓包,空气中还有没散尽的烧烤的油烟味。

  

  降谷零抖抖眉毛,最看不惯大好的时光却有人一觉睡到下午一两点,他几步跨上前,揪住被子的一角一把掀开,然后赶着还睡眼惺忪的两人去洗漱。

  

  诸伏景光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问道:“怎么样,这个攻略游戏有研究出什么吗?”

  

  松田阵平擦脸的动作一顿,声音闷闷地从洗脸巾后传出来,“没有。”

  

  萩原研二也默默地打湿了洗脸巾,和松田阵平一起挤在洗手槽前擦脸——动作僵硬中隐约透露出一丝心虚。诸伏景光眯着眼睛开口问:“你们做了什么?”

  

  萩原研二:“这个嘛……”

  

  松田阵平:“那个啊……”

  

  萩原研二不敢回头看诸伏景光,脸皮都要擦红了还是不停地把洗脸巾往脸上怼,“就是安室先生的好感度,我们给你刷到负的个位数了。”

  

  松田阵平紧接着说:“你别生气。”

  

  “我怎么可能生气?”诸伏景光喜出望外,他已经在好感负几百徘徊很久了,他赶紧点开攻略游戏的好感栏,点击查询。

  

  【叮咚——目前人物好感值-∞】

  

  诸伏景光猛地后仰:“?”

  

  个位数确实是个位数,就是横竖的位置摆得不太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曲腰又往脸上浇了一捧水,心虚得几乎要把上半身都埋进洗手池里。

  

  “你们。”,诸伏景光冷飕飕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都干了什么?”

  

  萩原研二回忆了一下昨晚疯狂的一夜,斟酌着说:“我们两个两怼一,和安室先生对骂,然后险胜?”

  

  诸伏景光不敢置信:“他怎么可能这么幼稚地和你们吵起来。”

  

  松田阵平掰着指头数数,“可能是因为我们通过礼物按钮,往安室透那边丢了房间里放了三天的垃圾,昨晚烧烤吃剩的烧烤串子,还有鸡排……”

  

  “装鸡排的油纸袋子?”诸伏景光颤抖着嘴唇问。

  

  “那倒不是。”松田阵平说,“鸡排不好吃,我咬了一口就全部丢过去了。”

  

  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气得眼前一黑。

  

  “给你。”降谷零拿过桌子上的保温水壶,递给诸伏景光,“用这个打。”

  

  

  碎碎念:

  

  最近太忙了,轻轻来诈个尸。

  

  本来十月的计划是写这篇警校组,万圣节写威士忌组,然后中间再更几篇连载(哽咽)

  

  攻略游戏的现状是,诸伏景光他们能通过手机看见马赛克Q版安室透,但是安室透看不见诸伏景光,只能通过系统转播和他们对话——

  

  安室透:暴打玩家0号狗头

  

  诸伏景光:宽容地看着一眼就认出来的幼驯染

  (放心,等安室透认出玩家皮下是谁的时候,好感就是正无穷了)

BSSB

【警校组】猫猫世界(上)

  summary: 关于在猫德学院进修的五只猫猫人的故事。诸伏猫猫喜欢他的新朋友们,并每天沉迷在舔毛事业中。

  (可可爱爱的甜饼,因为猫猫人是笨蛋小可爱,所以没啥严谨逻辑,ooc,可爱完事,诸伏猫猫C位,猫猫贴贴,贴贴猫猫,cb向,可以当成纸箱猫猫的前传)

  

  1.

  

  睡梦中的诸伏猫猫抖抖耳朵,隐约听见了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啪叽啪叽,肉垫敲打在木门上,只发出点微弱的声音,这并不会影响诸伏猫猫的睡眠,所以他翻了个身,耳朵向两边撇去,紧贴着脑袋,继续睡了。

  

  门外的不速之客见拍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应,焦急地喵了一声:“hiro是我啊。”

  

  诸...

  summary: 关于在猫德学院进修的五只猫猫人的故事。诸伏猫猫喜欢他的新朋友们,并每天沉迷在舔毛事业中。

  (可可爱爱的甜饼,因为猫猫人是笨蛋小可爱,所以没啥严谨逻辑,ooc,可爱完事,诸伏猫猫C位,猫猫贴贴,贴贴猫猫,cb向,可以当成纸箱猫猫的前传)

  

  1.

  

  睡梦中的诸伏猫猫抖抖耳朵,隐约听见了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啪叽啪叽,肉垫敲打在木门上,只发出点微弱的声音,这并不会影响诸伏猫猫的睡眠,所以他翻了个身,耳朵向两边撇去,紧贴着脑袋,继续睡了。

  

  门外的不速之客见拍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应,焦急地喵了一声:“hiro是我啊。”

  

  诸伏猫猫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理智还在美梦里追逐会飞的小鱼干,身体却自发踏出了小窝,摇摇晃晃地朝房间的小木门走去。

  

  走到门那的时候诸伏猫猫已经彻底清醒了,他打了个哈欠,两只爪子举过头顶,伸伸懒腰,把全身都舒展一遍,然后诸伏猫猫拉开门,语气虚浮地问:“这么晚有什么事啊……嗷喵!”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诸伏猫猫被浑身是伤的降谷猫猫吓得不清,尾巴上的毛一寸寸接连炸开。

  

  降谷猫猫嘴角青了一块,背部有多处渗血的爪痕,身上杂毛乱飞,一半是他自己的,另一半则是纯黑色的毛,又卷又长,显然属于欺负降谷的罪魁祸首。

  

  除了他们还小的时候经常会被大猫捉弄,诸伏猫猫已经很久没看见幼驯染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猫德学院入学第一天,降谷猫猫真是半夜给了他好大的惊喜。

  

  诸伏猫猫赶紧低头,叼住降谷猫猫的后颈肉,连拖带拽地把猫拉进他的窝里。

  

  “我没事,那个打我的家伙比我受的伤更重。”降谷猫猫用骄傲的语气安抚幼驯染,但诸伏猫猫嗅了嗅好友身上的铁锈味,好冲鼻子,他焦躁地用爪子挠地。

  

  “我只是舔不到耳朵和后背的伤口,想找你帮忙。”降谷猫猫说道,同时他趴在诸伏猫猫的被子上,蜷缩起身子,继续舔舐伤口。“帮我舔舔啦。”,降谷猫猫的脑袋往诸伏猫猫那里拱了拱。

  

  为了避免等会出现舔到同一处伤口的尴尬情况,诸伏猫猫严谨地测量了一下降谷猫猫舌头的有效攻击范围,然后也趴在旁边,伸出舌头,先从降谷猫猫被咬出血的耳朵开始舔起。

  

  2.

  

  降谷猫猫乖乖趴着,微合着眼睛,被舔得舒服极了,脑袋随着诸伏猫猫舔舐的力度前后晃动。他把脸埋进沾满幼驯染气味的枕头里,从左滚到右,又再滚一次,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好了哦。”诸伏猫猫呸呸掉嘴里的毛,拍了拍降谷猫猫的尾巴根,说道。

  

  降谷猫猫翻了个身,把软乎乎的肚皮对准诸伏猫猫,迷茫地问:“可是肚子还没舔?”

  

  诸伏猫猫拿爪子摸了摸,没有伤口,于是他更迷茫地反问:“这里没受伤诶。”

  

  没受伤就不能舔舔吗!降谷猫猫受到了打击。这可是他最柔软,毛梳得最顺滑的肚子诶,淡黄的毛色漂亮得像秋天的小麦——怎么会有猫咪不喜欢!

  

  降谷猫猫悲伤地翻了个身,为了报复,他用窝里唯一一条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暹罗团子,决定要让幼驯染体会一下夏天的寒冷。但裹了三秒,降谷猫猫就开始害怕诸伏猫猫真的会在晚上因为没有被子着凉。

  

  于是他矜持地放开被子一角,给幼驯染腾了个位,“过来一起睡吧。”,降谷猫猫说道。

  

  没有回应。

  

  “hiro?”,降谷猫猫支起脑袋,四处望望,地上没有,天花板上没有,墙角的小裂缝里也没有——幼驯染不见了。

  

  降谷猫猫咻地一下在窝里原地起跳,大惊失色道:“猫呢??”

  

  3.

  

  诸伏猫猫当然是去医务室给降谷猫猫找绷带了。

  

  半夜三点,诸伏猫猫严肃地盯着医务室半开的大门,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时间不该还有正经猫在里面逗留。

  

  诸伏猫猫扒拉住门框,探了小半边脑袋进去,猫耳朵警惕地立起,偷偷打量情况。

  

  一只黑色卷毛猫正站在镜子面前,一只爪子受伤了,胳膊肘的地方有小片擦伤,所以他只能用剩下那只爪子夹着棉签,艰难地往自己舌头上怼——和黑乎乎的毛色不一样,他的舌头粉粉的,像布丁,想拿着勺子上去拍打几下。而舌头中间有两处渗血的小孔,这大概就是卷毛猫半夜出现在医务室的原因了。

  

  猫爪并不能很稳地夹住棉签,松田猫猫戳了好几次,舌头吐在外面都快要风干了,仍然没能把棉签头怼到正确的位置。

  

  于是诸伏猫猫从外面走进来,好心地说:“我帮你上药吧。”

  

  “!”松田猫猫夹着的棉签落在地上,尾巴瞬间蓬松了好几圈,但他要面子,用’我早就知道你在那’的眼神淡定回望过去。

  

  “不用。”,松田猫猫说道,他弯腰去捡地上的棉签,但这支棉签可会滚了,在松田猫猫毛茸茸的掌间来回横滚,就是夹不起来。

  

  “……”,松田猫猫妥协地将棉签桶推过去,“麻烦你了,谢谢。”

  

  诸伏猫猫用两只爪子夹住棉签,把棉头在药膏里滚了一圈,然后轻轻放在松田猫猫的舌头上点了点,见对方适应良好,便加大了力度,慢慢把膏药抹开。

  

  松田猫猫舌头在外,说话含含糊糊的,“你为什喵,这咪晚来医务室啊。”

  

  谈到这件事,诸伏猫猫就有点生气了,“我最好的朋友被一只坏猫挠了,我给他找绷带包扎。”

  

  “真巧。”,松田猫猫感同身受,“我也被一只坏猫挠了。”

  

  “我的舌头就是被他咬的。”,他把头伸近了些,让诸伏猫猫看得更清楚,“那个混蛋叼着我的舌头还使劲往后拽。”

  

  诸伏猫猫嘶嘶倒吸几口冷气,“太可怕了,好坏的一只猫。”,骂完他又有些担忧,“我的朋友不会就是被那只坏猫欺负了吧,刚才他伤痕累累的找我舔毛。”

  

  松田猫猫仔细想想,确定地说,“应该不是那只坏猫。”

  

  “我把那只坏猫打得屁滚尿流,咬伤了他的耳朵,他一边哭着下次不敢了一边逃走。”,松田猫猫用夸张的手法描述了一下他和降谷猫猫打成平手,互相喵喵对骂着离开的战局,“他肯定没有精力再去欺负你的朋友了。”

  

  “你真厉害。”,诸伏猫猫夸赞道,“你知道那只坏猫叫什么名字吗,我要告诉我的朋友,让他离这个坏家伙远些。”

  

  松田猫猫:“降谷零。”

  

  诸伏猫猫大脑宕机,歪头看向松田猫猫:“喵??”

  

  松田猫猫以为对方不信,补充说明道:“就是你想的那个这届猫德学院的第一,但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放心,你帮我擦了药,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会保护你……”

  

  4.

  

  “松田阵平——!!”

  

  降谷猫猫像一只小狮子一样冲进医务室,猛地扑到松田猫猫背上,借着势头一下压着敌人把他放倒在地,两猫翻滚在一起。降谷猫猫身子微弓,双爪摁着松田猫猫,然后双腿进行连续迅猛的踹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松田猫猫被结结实实踹懵了几秒钟,但随即他勃然大怒——好卑鄙无耻臭不要脸的猫!竟然放出诱饵来给他上药,迷惑他的心智。

  

  松田猫猫也反爪往降谷猫猫的脑袋上敲。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好卑鄙无耻臭不要脸的猫!”降谷猫猫大骂道,“竟然把我的好朋友抓走来威胁我,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松田猫猫:“我???”

  

  诸伏猫猫围观了大半天,终于算是理清楚一些了,他连忙高声解释道:“松田同学没有绑架我,我是来帮zero过来拿药,然后见松田同学有困难主动去帮忙。”

   

  但两只猫还在打架,一时间内,医务室里黑毛与黄毛齐飞,诸伏猫猫一不小心就吸入了好几口猫毛,连打几个喷嚏。

  

  “你们能明天上课再打吗。”诸伏猫猫萎靡地说,“要是你们哪里受伤了我又要给你们舔毛,今天就睡不了觉了,可是我好困。”

  

  降谷猫猫精准抓住了关键词,“卷毛混蛋受伤了你还要给他舔吗?”

  

  诸伏猫猫点头:“毕竟是你把猫挠伤的啊。”

  

  降谷猫猫瞬间不打了,收了爪子,离松田猫猫远远的,生怕这只猫冲上来碰瓷。他回到诸伏猫猫身边,顺口教训松田道:“自己的伤要自己舔,这么大只猫了还要别人帮你舔吗?”

  

  他摇摇脑袋:“丢猫哦。”

  

  松田猫猫:“……”

  

  松田猫猫鄙夷地看着正在被舔受伤的耳朵的降谷猫猫。

  

  降谷猫猫才不管这些,他贴着诸伏猫猫到处蹭蹭,从后劲窝到下巴肉,满意地看着幼驯染沾上自己的气息。降谷猫猫的尾巴缠绕上诸伏猫猫的尾巴,拉了拉,“走啦hiro,我们回去睡觉吧。”

  

  临走前,降谷猫猫还耻高气昂地回头对松田猫猫说道:“呵。”

  

  那一瞬间,松田猫猫莫名觉得自己输了。

  

  5.

  

  松田猫猫站在萩原猫猫门外,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太像乳臭未干的小猫了,但又实在没法对降谷猫猫的挑衅风轻云淡地揭过。

  

  最后,松田猫猫还是敲响了门,小声说:“hagi……我受伤了,帮我舔一下伤口。”

  

  “还有毛。”声音更小了。

  

  他在心里不屑地嘀咕,怎么会有猫猫喜欢舔毛呢,黏黏糊糊湿答答的,简直就是小猫行为,真幼稚啊降谷零。

  

  “hagi?”松田猫猫敲门的力道加大了点。

  

  又过了会,松田猫猫把耳朵贴在门上,清晰地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鼾声。

  

  松田猫猫面无表情地后退几步,转身,前爪撑地,后腿对着木门猛地踢蹬。

  

  “砰———”

  

  与木门轰然倒塌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的,还有萩原猫猫的惊叫声,短短几秒内,他从窝里蹦到椅子上,又从椅子上跳到桌子下,四处寻找战略安全地带,最终他把自己挤到衣柜和天花板之间的缝隙里——几乎要被挤成了一个长方形的猫条了。

  

  松田猫猫越过木门的残骸,气势汹汹地踏着猫步进来了,对着衣柜使出一套猫猫拳:“喂!在上面干嘛呢!下来帮我舔下毛!”

  

  萩原猫猫颤颤巍巍挤出一个脑袋:“你真的是小阵平?你不是最讨厌被舔毛了吗?”

  

  松田猫猫又给了衣柜一拳:“今天特殊情况。”

  

  不懂,不明白。

  

  但是——

  

  还有这种好事??

  

  萩原猫猫从衣柜一跃而下,高呼道:“我来啦!”

  

  6.

  

  这晚,松田猫猫得出一个结论,喜欢被舔毛的降谷猫猫果然是个奇葩。

  还有喜欢舔别猫的诸伏猫猫和萩原猫猫也是。

  

  

  碎碎念:猫猫,缺猫,猫猫不足。

  降谷猫猫:真可怜啊,不会没猫帮你舔毛吧。

  

  松田猫猫:……

  松田猫猫:md我幼驯染在哪

  伊达猫猫下章出场。

  没带什么脑子,已经考试考傻了。

  可以看成纸箱猫猫 的前传

BSSB

【诸伏兄弟】朝花夕拾(下)

summary:关于苏格兰不小心被七岁的诸伏景光请笔仙请上身的故事,成长过程中丢失的东西,还是需要回到最初的地方才能找回。

  

  (诸伏景光中心,诸伏一大家子出没,亲情向,私设多,ooc,温馨日常向饼,很慢很慢的故事)

  

  6.

  

  苏格兰发誓,他爸爸一定是发现他不是七岁的诸伏景光了,因为不会有哪个家长会在六点半把七岁的孩子扒起来上学——他们在学校对面的面包店买了两个三明治,站在大门口聊天,早上有些冷,于是爸爸又给苏格兰额外买了副小手套,谈吐间呼出的白气消融在空气里,全程都是爸爸在说,和他讲班上有哪些捣蛋鬼,以及常和诸伏景光玩二三四朋友。

  

  这些确实是有...

summary:关于苏格兰不小心被七岁的诸伏景光请笔仙请上身的故事,成长过程中丢失的东西,还是需要回到最初的地方才能找回。

  

  (诸伏景光中心,诸伏一大家子出没,亲情向,私设多,ooc,温馨日常向饼,很慢很慢的故事)

  

  6.

  

  苏格兰发誓,他爸爸一定是发现他不是七岁的诸伏景光了,因为不会有哪个家长会在六点半把七岁的孩子扒起来上学——他们在学校对面的面包店买了两个三明治,站在大门口聊天,早上有些冷,于是爸爸又给苏格兰额外买了副小手套,谈吐间呼出的白气消融在空气里,全程都是爸爸在说,和他讲班上有哪些捣蛋鬼,以及常和诸伏景光玩二三四朋友。

  

  这些确实是有趣的情报,苏格兰听的很认真。负责在早上开门的警卫踩点上班,见鬼似的把这父子俩迎了进去。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苏格兰都在班上混得风生水起,他爸完美滥用班主任职权,隔三差五——在上课时间都隔三差五地来后门晃悠一圈,对此,任课老师一度好评无数,因为班上的小家伙们真的老实了很多。隔壁初中部的诸伏高明则要收敛些,平均两三个课间来一次,见没有发生’诸某同学怒拿钢笔捅人’这样的恶性事件,就安心地回去了。

  

  老师的孩子,会来串门的帅气哥哥——苏格兰符合了成为明星学员的所有条件,就连爸爸嘴里那几个调皮学生,都颤颤巍巍地上供了一把水果糖在苏格兰桌子上,以及,这真的和在他们揪女生小辫子的时候苏格兰瞪了他们几眼没有关系。

  

  到了晚上回家,诸伏们的活动范围基本集中在书房,诸伏高明要完成当日的作业,顺便监督诸伏景光不要把笔帽不停咬在嘴里——不过换成苏格兰后倒是让他的工作量减了不少。爸爸坐在书桌另一边,准备第二天的教案,妈妈则会轻松些,因为她是幼师,循规蹈矩才是大忌,想好下次课要带孩子们玩什么游戏后,她就盘腿坐在后面的地上,继续从上次的地方开始看爸爸写的小说了。

  

  没一会苏格兰就听见后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这让他频频在意地回头,诸伏高明倒是表现得很习惯了,教训道:“集中注意力。”,他解释说,“不用太在意,妈妈的情感比较充沛。”

  

  诸伏高明回忆道:“上次爸爸写的小说主题是美食,在看到母鸡刚下的蛋被主角取走的时候妈妈也哭湿了整整一张纸巾。”

  

  那确实是充沛过头了。苏格兰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快速填完了七加八等于十五诸如此类的数学题,诸伏高明拿来检查了一下,说了声没问题后,苏格兰便跳下椅子,走到妈妈身边坐下,问:“爸爸写的是什么小说?”

  

  妈妈刚刚看完最后一页,她响亮地吸了下鼻涕,“是关于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她徐徐说道,“两位主角从小一起长大,互相喜欢却没有表达爱意,都以为人生还有很长很长,可是某个平凡的早上,女孩按响男孩家的门铃,却再也没有听见回应……呜就写了个开头,然后没了!”

  

  苏格兰的脑袋搭在妈妈肩上,微微下垂,他静静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声,看起来对妈妈嘴里的故事很感兴趣——虽然事实是他压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过因为枕在妈妈身上太舒服了,苏格兰又觉得他可以听妈妈一直念叨下去。

  

  妈妈伸脚去钩爸爸正在坐的椅子腿,“快,给我更新,我要看后续。”

  

  “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呢。”爸爸无奈地说道。

  

  “可恶的资本主义。”妈妈抨击道,“总有一天我要把所有资本家都塞进厨房的下水道里。”

  

  “亲爱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公务员。”

  

  “……”,妈妈说道,“那好吧,我承认我可能只是讨厌工作。”

  

  7.

  

  诸伏高明很快也把自己的作业做完了,他检查了三遍,提笔修改了些小错误,确定老师绝对会给它打出五星的评价后才收进书包里。他翻了翻苏格兰的作业本,在已经完成的作业旁一行行对着打勾,最后诸伏高明指着中间的空隙,问道:“海报作业你完成了吗?”

  

  苏格兰迷茫地看着他。

  

  作为布置作业的班主任,爸爸的眼睛从教案上挪开,解释说:“是要学生手绘一张全家福,并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家人。”

  

  苏格兰戳了下诸伏高明的手臂,“我的作业你记得比我还清楚。”

  

  “因为我不想让你的课代表为难班主任的孩子不交作业该不该包庇这个问题。”,诸伏高明说道,他从打印机的纸篓里抽出张A4纸放在桌上,“你画吧,我盯着你。”

  

  然而苏格兰从学校毕业多年,曾经确实有过艺术细胞,但近来只把天赋挥霍在了描绘狙人之后的逃生路线图上。妈妈看出了他的为难,便把两兄弟屁股下的板凳往中间推了推,让他们靠在一起。

  

  “小军师。”妈妈对诸伏高明说道,“可以拜托你帮弟弟完成作业吗?”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从笔筒里拿出圆规和尺子,对苏格兰说道,“好吧,但是我只画一个你,爸爸妈妈和我还是得你自己画。”

 

  苏格兰肃然起敬地看着诸伏高明用尺子等分出了A4纸的中心点,然后上下各用圆规画了一大一小两个圆——为了确认五官的黄金比例,他甚至在旁边列出了方程。

  

  这让只想随便画几个豆豆眼小人的苏格兰压力更大了。

  

  “你不用学你哥哥。”妈妈在苏格兰耳边小声说道,“事实上他的美术老师已经向我告了几次状了。”

  

  苏格兰停止了回忆黄金比例究竟是一比几,他松了口气,随即在格外板正的诸伏景光小人旁边画了一个小圆——作为一个脑袋这个圆确实是扭曲了点,于是苏格兰紧急多描了几圈进行补救,接着他加上了身体,画上了黑色的初中的制服,还有头发,最后他拿橡皮没用过的那端擦去了毛燥的线条和脑门一部分头发。

  

  苏格兰立起纸张,抖了抖,拂去上面的碎屑。

  

  诸伏高明看了一眼,指着问:“我鼻子下面两条黑色的线条是什么?”

  

  “是胡子。”,苏格兰说道,“不知不觉就画出来了。”

  

  “看起来有点呆。”诸伏高明客观评价道。

  

  苏格兰记得不是这么回事,他哥哥明明就挺喜欢的,甚至还为了蓄胡这件事特地单独发了条短信,不过当时苏格兰已经开始给组织干活了,他也只敢看看,不能回复。

  

  苏格兰解释说:“这是诸葛亮的同款胡子。”

  

  “哦。”,诸伏高明瞬间改变口径,“其实加上能让人睿智不少。”

  

  8.

  

  最终苏格兰还是把胡子给擦去了——毕竟他现在在画的是十三岁的那个哥哥。

  

  苏格兰提笔在旁边写到。

  

  【我的哥哥,巧克力豆消灭者,文学的信徒,他可以少吃顿饭,但阅读时间不能少一分钟,是家里的第三个大人和二个小孩之一,在任何问题上我都可以找他寻求帮助】

  

  苏格兰试图模仿着小孩子的语气,他想道,十三岁的哥哥已经比很多三十岁的大人都要靠得住了,他知道该给家庭分担,从不购买超过一千日元的娱乐产品——但只要他愿意,他依然可以做回幼稚的孩子,可以吃完饭不洗碗,或者挥霍着零花钱,去买一罐用丝带包装着的巧克力豆,带回家和弟弟分着吃。

  

  原来哥哥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小孩子。苏格兰想道。他本来可以一直是。

  

  接下来的几个小人苏格兰就画的更顺手了,他在小小哥哥和弟弟身后画上了圆头圆脑的爸爸妈妈,高个子的手握纸和笔,旁边矮一点的则比了一个耶,苏格兰拿鲜艳的蜡笔上色。

  

  他写到。

  

  【我的妈妈,更像是我的朋友,她拥有把一切枯燥变成快乐的魔法,会哼各种自编的歌,虽然哥哥怀疑她只是唱单纯走调,如果她不再尝试草莓炒牛肉这样的菜式她将会是最完美的妈妈】

  

  【我的爸爸,一位正在看我作业的班主任,以及从来不会将小说发表的作家,除了工作的时候都会躺在沙发上发呆,趴在他的肚子上非常舒服,以及,爸爸什么都知道】

  

  他看着面前的海报——它由二十六的成年人和诸伏高明合作完成,非常完美,放在赛道上能在前面溜其他参赛选手两圈。苏格兰端详几秒,还是没忍住在诸伏景光小人脚边画了五个更小的娃娃。

  

  妈妈震惊地问道:“为什么他们有两个头?”

  

  苏格兰:“……那是警帽。”

  

  妈妈举一反三,指着降谷零小人说道:“这是浑身浴血的警察。”

  

  “他只是皮肤偏黑。”,苏格兰说,“我找不到其他颜色的蜡笔了。”

  

  妈妈决定闭嘴,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旁边这个小人呢,他为什么下巴长了一圈拉链。”

  

  苏格兰看了一眼,“这是胡子。”,他迟疑地说,“这真的看起来很怪吗,可是我觉得这样会显得凶一点。”

  

  苏格兰强调说:“很帅。”

  

  妈妈“哦”了一声,觉得她家两个小孩对胡子有什么奇怪的情节,她装作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举着全家福夸道,“巧夺天工。”,她对苏格兰挤眉弄眼,“我最喜欢中间的胡子警察。”

  

  诸伏高明在背后戳了苏格兰一下,示意他别笑了——哪怕是傻笑得收敛点也行。

  

  9.

  

  为了省水,两兄弟晚上洗澡是泡同一浴缸的,反正七岁的孩子体型小,在角落蹲着一缩就不占地了——最开始一会诸伏高明还对和笔仙洗一缸水的行为非常抗拒,但洗到现在他已经挺习惯了,心情好还会帮苏格兰擦擦背。

  

  他们带着一身腾腾热气从厕所出来,又因为卧室比邻而同了很长一段路。水滴悬挂在头发尖上,苏格兰伸手拨了拨,问道,“哥哥明天你是不是要去森林夏令营了。”

  

  “没错。”,诸伏高明皱眉说,“从第一天见面你就一直在问我这个问题了。”

  

  苏格兰还真没注意到,对他来说他可以不厌其烦地确认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到各自的房门口了,苏格兰转动门把,侧头看了诸伏高明一眼,“祝你明天玩的开心。”

  

  “……说不定,等你回来后,我就离开了。”

  

  室内昏暗的光线不足以让诸伏高明清晰看见对方的神情,但他与生俱来的警觉,或者说世界上最相近的血脉让他注意到了什么。诸伏高明的心和眉头一齐跳了跳。

  

  “这样啊。”诸伏高明不动声色地说,“其实我不讨厌和你相处。”

  

  “我知道,我喊你哥哥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拒绝。”

  

  “有时候我的确会觉得你就像我的另一个兄弟。”,诸伏高明说道,神色处于温情和凌厉的暧昧分界线,“你到底是谁?”

  

  “我是笔仙,是你生命中无关紧要路过的人,我会像你们召唤我时一样,突然地来,又突然地去。”苏格兰轻轻笑着,嘎吱一声拉开了房门,“所以你不必要记住我,只需要记住——”

  “明天从夏令营回来,要带着好听的故事讲给爸爸妈妈听。”

  

  苏格兰手腕一曲,将卧室的门缓缓合上。

  

  10.

  

  爸爸注意到了苏格兰一整天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从早上开始他就在大门口晃悠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接着他拉着妈妈在宅子里探险——这几寸大的小破屋真的没什么有意思的,但妈妈总能指着随便哪个不起眼的地方说出一段故事,比如那个墙角,就是小景光第一次学会倒立的地方,当然只立了两秒左右,当时全靠诸伏高明飞扑过去当肉垫的速度快,不然就得摔狠了。

  

  他俩玩累了后就窝在沙发上看海贼王了,苏格兰在旁边负责抵纸给妈妈擦眼泪,被抢了地盘的爸爸决定去厨房准备晚餐——不能横躺着搁脚的沙发完全没有意义。

  

  爸爸喊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苏格兰就立即起身去把电视关了,妈妈哀嚎一声:“路飞马上就能把海军打败把艾斯救出来了。”

  

  “我不信。”苏格兰无情地说,“都打了六十集了。”

  

  妈妈拖沓着步子走向饭桌,很想为自己争取边吃饭边看电视的权益——高明不在家的时候她会和爸爸这么干,但苏格兰显然是继承了他哥的权职,坚定地把妈妈推走了。

  

  苏格兰无奈地看着不停擦眼很沉浸在剧情中的妈妈,叹息一声,提醒道:“轻点擦,脸上的粉都要擦没了。”

  

  妈妈擦脸的动作一顿,眼泪都被吓回去了,她结结巴巴说道:“什、什么粉?”

  

  “这个。”,苏格兰反手一摸,小手糊在他爸脸上,搓了一把,然后伸回到妈妈面前,让她看清指尖上的白色粉末,“黑眼圈已经露出来。”

  

  “……”,爸爸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他确定今早上妆的步骤没有问题,黑眼圈被完美遮住了,妈妈这几天也不是第一次有感而哭,要暴露早该暴露了,于是他得出结论,问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出事了吗?”

  

  苏格兰含糊地咕哝一声,扭头看了眼橱柜上的时钟,随即抬起眼睛,从爸爸扫向妈妈,看了会再说道,“我很喜欢当你们的孩子,甚至有过维持现状也无不可的卑劣想法,但这几天受你们的照顾已经够多了……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我确实很担心自己的孩子。”,妈妈点了点自己的黑眼圈,坦率地说,“我一直在想他到底去哪了,现在会不会感到害怕,他才七岁,我要怎么才能找回他——我思索着这些问题,整晚都没法睡好觉。”

  

  “但是这种焦虑和自责不该传染给你,你是被高明和景光召唤过来的,你和我们同样迷茫。如果这段时间值得你记住,我只希望它和快乐有关。”

  

  “我不会再有比这更快乐的日子了。”

  

  妈妈被哄得心花怒放,飘飘然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六。”

  

  “那就还是小孩子。”妈妈说,“感谢你的赞美,但你还剩下太长的人生,说的这么肯定你妈妈也会吃醋的。”

  

  苏格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不再试图去假装七岁的诸伏景光后,大人的干练和清醒出现在这张稚嫩的脸上,“最后一个疑问。”,他说,“我和他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吗?我好像没能在你们伪装成功。”

  

  “你的仪态和语气确实装的很好,和我们的小景站在一起也不会看出差错。”,这次换成爸爸回答苏格兰的问题了,“但你走进厨房和客厅的第一反应却是四处打量一圈,显得很陌生,就好像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一样——”

  

  “但是咳嗽,贫穷和爱,是这世界上唯一藏不住的三样东西。”爸爸用吟诗一样的语气说道,倒是很合他的气质,“你喊我们爸妈,喊高明哥哥,我们看着互相的眼神是一样的,欢迎你来到另一个家。”

  

  “现在是晚饭的故事时间。”妈妈对苏格兰眨眨眼笑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们你和小景不同的故事。”

  

  “……”

  

  爸爸注意到苏格兰又转头去看时钟了。他今天好像很在意时间,爸爸想道。餐厅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苏格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没有拿起手边的筷子——受这种凝重的氛围影响,爸爸妈妈也不敢了,只能干巴巴看着饭菜上面的热气消失。

  

  在苏格兰又一次去看时间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叮铃一下的门铃声,夹杂着咚咚的敲门声,来访的客人很焦急。苏格兰却不急不缓地跳下椅子,将想要去开门的爸爸推回了椅子上——笔仙的力气很大,他偶尔会用这点去逗弄一下十三岁的哥哥,但被摁在椅子上的爸爸没想到自己也能有同样殊荣。

  

  “你……”,他惊疑地说道。

  

  苏格兰后退几步,慢慢退出了头顶小吊灯的照明范围,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轮廓——远远看去,瘦小却也挺拔……像一只不肯就此死去的幽灵。

  

  “我的故事。”,苏格兰缓缓说道,“就是从今晚开始的。”

  

  11.

  

  外守一低头看向给他开门的孩子,他原以为出来的会是家里的大人——但是小孩子更好,他的有理最喜欢和诸伏家的小子玩了,外守一想着,他弯下腰,露出像下水道的污泥一样粘糊的笑容。

  

  “景光啊,你知道我家有理在哪吗?”

  

  苏格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遗余地地刺激道:“地下?盒子里?——我不知道。但你这样永远没法找到她。”

  

  外守一的脸皮抽搐一下,手慢慢伸到腰后,肌肉鼓动几分,似乎是握住了什么东西,“别和叔叔开玩笑了,是你把有理藏起来了对吧……”

  

  苏格兰静静看着他,眼珠的颜色像是在水中荡开的深蓝墨水。半晌,他轻笑一声,声音清脆地说:“那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外守一下意识地俯腰伸头过去。

  

  “我和有理怀有同样的心情,外守一。”,苏格兰没有笑意地说道,“我们都不想和爸爸妈妈分开。”

  

  他边说道,猛地朝外守一的鼻梁挥出一拳——这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顺间外守一的半边的大脑都仿佛有电流窜过,痛麻了,不能思考,他踉跄地后退几步,生理泪水飙出眼眶,甚至没法感知自己有没有惨烈地嘶吼出声。

  

  “哐当”一下,外守一攥在身后的菜刀落在地上。苏格兰确认了一下放在玄关处摄像机的位置,侧了侧身,给了地上的菜刀一个特写,然后抬脚将它踹开。

  

  苏格兰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小孩子的身体比他认为的脆弱得多,就算有他灵魂的力量作为加持也略微有些肌肉拉伤了。苏格兰嘟哝一声:“还是打轻了。”

  

  他迟疑几许,好歹还在摄像机前,他抬手覆在眼睛旁边,嘴里发出逼真的啜泣声——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但却透过指缝,神色锐利地盯着外守一,随时准备在他爬起来的时候冲上去正当防卫一下。

  

  “我操你大爷。”,苏格兰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这么骂道。

  

  声音挺熟悉,和他妈妈的挺像。

  

  苏格兰假装擦眼泪的动作一顿,悄悄往后看了看——只见她妈妈提着两根棒球棒,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没有任何迟疑地冲外守一的手肘抡去。

  

  苏格兰估计这一下最轻得是骨裂。

  

  爸爸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跟在妈妈身后,“亲爱的,我们得文雅点。”

  

  妈妈从善如流道:“我操你奶奶。”

  

  她扭头问道:“我拿了两根球棒,要不要分你一根?你不要我就双手开弓去揍了。”

  

  “说什么呢,快分我一根。”

  

  “哦,早知道拿四根了。”

  

  他爸妈都属于文职人员,初中毕业后就很少主动进行什么锻炼了,但脑瓜子还是清醒的,知道去找武器来弥补力量差距,专挑外守一脆弱的关节处打。

  

  苏格兰在旁边站了一会,突然发现没自己什么事了。

  

  12.

  

  妈妈杵着棒球棍在原地歇息一会,擦擦脑门的汗,后知后觉问道:“……我们这样算正当防卫吧?”

  

  这是个好问题。苏格兰取走放在鞋柜上的摄像机,看了下拍摄情况,不确定地说道:“把后半段删了就应该是了吧。”

  

  先前苏格兰在玄关和外守一对峙的时候爸爸就察觉到不对先报警了,现在把犯罪嫌疑人捆好丢去一边后刹时就没事可做了。

  

  苏格兰站在外守一面前,呆愣地俯视着他,脸上深情古怪,拍下来能让后世的研究者写上几万字论文来分析他此刻究竟是哭还是在笑。

  

  爸爸突然问道,“就是他杀了我们?”,得到苏格兰低沉的一声回答后,他不开心地说,“占了个措手不及罢了。”

  

  “你看到了我们死去的全过程是吗?”

  

  “记不清了。”,苏格兰实话实说,“我后来患了轻微失忆症,很多细节都是哥哥推断给我的——当时应该是你试图在玄关把外守一拦下,妈妈把我藏在橱柜里 ,然后就……”,苏格兰蹙眉艰难地回忆。

  

  妈妈左右看了看,清清嗓子,严肃地说,“小战士们,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吃晚饭了?”

  

  苏格兰歪头看向她,不明白话题是怎么一下从18+拐到了3+。

  

  妈妈表现得非常理直气壮:“外守一还醒着吗?”

  

  “晕死过去了。”

  

  “警察来了吗?”

  

  “没有。”

  

  妈妈一合掌,说道:“所以,我们吃饭。”

  

  “……”,苏格兰张了下嘴巴,似乎是想辩驳,但最终只有声轻笑从他的唇齿间流出。

  

  他想道。

  

  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和世界所有的父母都不一样。

  

  苏格兰耳边又出现了爸爸大喊着快跑的幻听,眨眨眼睛,眼前的地板上躺着不肯回头看他的妈妈,她流了好多血,快要占据百分之八十的视网膜了,苏格兰又眨了一下眼睛,幻觉就消失了。

  

  ——可是有些时候,他们也和所有的父母一模一样。

  

  13.

  

  “我们能出去散步吗。”苏格兰突然说道,“来这里这么久了,都还没来得及看看。”

  

  爸爸妈妈相视一眼。这是个糟糕的提议,首先他们的肚子很饿,其次是外守一那玩意还要等着警察来压走——

  

  “爸爸?”

  

  “妈妈?”

  

  苏格兰喊道。

  

  妈妈蠕动嘴巴小声说道:“你要是敢拒绝我就再也不看你写的小说了。”

  

  爸爸也回复说:“谁舍得拒绝他。”

  

  于是在给外守一又缠了一圈麻绳后,三人便披上外套出门了。苏格兰之前几天过的非常规律,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偶尔劈叉一下去看看外守一在干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一身轻松地去看他长大的地方。

  

  爸爸妈妈一左一右,一人牵了只手走在路中。妈妈低头问道:“想去哪?”

  

  这是苏格兰没法回答的问题,“不知道。”,他迷茫地说,“我其实已经不记得这个地方了。”

  

  妈妈“唔”了一声,神色有些难过但没有说多余的话,“我们散步的目的地一般是图书馆”,她解释说,“只有这样高明才愿意参与到这项家庭活动中,不过你哥哥今天不在,所以我们可以换条路线。”

  

  苏格兰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随机发挥,见路起意的意思。他们没有目的,走到岔路口可能看哪边的花开得更好看就会拐过去。

  

  “这边走过去是河道。”妈妈介绍说,“一般小孩子比较喜欢在这里玩,旁边开了很多小商铺……哦,奶奶您别这么惯着景光。”,卖大福的老板奶奶颤颤巍巍给苏格兰递过去一块抹茶大福,大骂道,“我就喜欢这小子,他平时都来帮我浇花呢,谁帮我浇我给谁。”

  

  苏格兰手足无措地接下来,“谢谢奶奶。”他说道,低头咬了一口,有些融化的奶油流进他的嘴里,苏格兰伸舌头舔去嘴角沾着的一圈,略有些哽咽地说:“好像……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在老板奶奶对这句话发出疑问之前,妈妈就哈哈几声推着苏格兰继续走了。河道很长,正如她之前所说,两边两岸都是孩子,也有爸爸班上的学生,老远就大声喊着老师好,然后问道景光这几天怎么都没来一起玩。

  

  苏格兰小口咬着大福,挨个和他们道歉,说明天一定会过来。他们又走了一会,到了傍晚路灯营业的时间,鹅黄的灯一路依次地亮了起来,飞蛾和小虫萦绕过去,让灯影忽明忽暗着。风刮的有些大,于是爸爸停下帮苏格兰的衣领往上提了提,但这样有好像有些太热了,苏格兰没多久就开始晕乎乎的,手脚无力,他指尖还沾着大福上的糖粉

  

  ——如果他是因为执念而停留在此世,那么他好像也确实没什么遗憾了。

  

  苏格兰强撑着走了几步,突然说道:“我有些累了。”

  

  大人的脚步停下。爸爸俯身直视苏格兰的眼睛——这有些困难,因为他已经开始意识恍惚了。

  

  “你要离开了。”,爸爸肯定地说,“但是还想继续散步是不是?”

  

  苏格兰点点头。于是爸爸半蹲在他面前,手背在身后,指节曲了曲,是在示意他过去,苏格兰生涩地爬到爸爸背上,鼻尖抵着后背的布料,哈出的热气让两人都感觉很暖和。妈妈则走在旁边,牵住苏格兰的手。

  

  他们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在下一个岔路口,苏格兰第一次开口道:“这边,向左走。”

  

  爸爸微愣:“你想起来了?”

  

  “……是的,慢慢记起一点了。”,苏格兰抓了下爸爸的衬衫,“左走后,会看见一排宅子,要在第三个小巷那里岔进去,再走十几分钟就有一块空地,后面有一条小路,沿着走可以上山。”

  

  “……那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14.

  

  按着苏格兰指的路,他们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山脚下。上山的路是最困难的,山里没有灯,只能靠着月光一深一浅地走着,脚下满是落叶,踩上去沙沙地在响。

  

  “算啦,就走到这吧,前面的路太黑了。”,苏格兰轻声说道,他越来越疲惫了,但还是支起身子来看他小时候常来玩的地方,“前面是小操的家,里面藏着我们偷偷攒下的假面超人卡片,和从家里带来的零食。”

  

  妈妈声音有些颤抖地笑骂道:“难怪你之前好几次出去玩都回来这么晚。”

  

  苏格兰也跟着笑,他半眯着眼睛,有几次已经完全合上了,似乎要沉沉睡去,但他还是有点舍不得,每一次都悄悄对自己说——

  

  再最后看一眼吧,我长大的这个地方。

  

  苏格兰侧头远望山下,十九年前,他也在这,视网膜上倒影着同一片风景,他看着天空与灯火,飞鸟与落日,心想着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儿子和弟弟——我要想办法让全世界都和我一样快乐。于是他挥别同伴,一路小跑回家,在饭桌上的故事时间,大声地说道。

  

  “我以后要当警察。”

  

  15.

  

  “我现在是警察了。”

  

  苏格兰这样说道。

  

  一股没法抵抗的困意击中了他,耳鸣越来越严重,二十一克的灵魂越飘越高,他最终离开了这具七岁的身体。

  

  妈妈撕心裂肺的哀叫一声,她喊的太用力了,以至于下一刻就捂着喉咙跪坐在地,声音沙哑地说道:“……为什么,你的胸前……你从来没有说过。”

  

  爸爸还背着诸伏景光,他不能踉跄或者脱力,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灵魂。二十来岁,有着和他妻子一样的眼睛,下巴留着一圈胡渣,用熟悉的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爸爸的目光下移,落在他胸前的伤口上——圆形,枪伤,周围有焦痕,一定是枪口贴在极近的距离射击留下的。

  

  爸爸苦涩地问道:“自杀?”

  

  “情势所需。”,苏格兰指了指自己胸口,“这里。”

  

  “很多年之前,这里别着一枚警徽,它曾经是我的骄傲,在把他取下的时候,我也发誓——”

  

  “从今之后,我是潜入搜查官,我将舍弃身份和道德,以及过去和未来,我的生命会变成有重量的筹码,当它压在死亡那端并能带来利益的时候,我就绝不能选择存活。”

  

  而现在,他指了指胸口的贯穿伤,与当年的警徽同样的位置。

  

  “它依然是我的骄傲。”,苏格兰缓缓说道,“不需要感到悲伤——我的身体奉献给了正义,我的灵魂安息于故土。这一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真的吗?”爸爸反问道。

  

  “好吧,我永远没法骗过你。”,苏格兰的声音越来越轻,“我还想和他们一起光明正大走在街上,大声呼唤对方的名字,我们一直走,走到学校旁边的便利店,我会请他们一杯酒,两只烟,两根烤肠,一根撒芝麻,一根不要辣,然后再打一通长野的电话,问哥哥今天那边有没有下雨……”

  

  苏格兰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地破烂的,被撕碎的纸屑,风吹起了他——于是他变成了无数他,慢慢腾空又消散,会落在任何还记着他的地方。

  

  妈妈把眼泪擦干净,笑着说:“那就好好休息吧……”,她把哽咽声憋回去,“我的大英雄。”

  

  啊,我会的。苏格兰想道。等见到我的爸爸妈妈后抱着他们好好哭一场吧,就说——

  

  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16.

  

  诸伏高明坐在玄关处慢慢脱鞋,他在夏令营的地方大包小包采摘了几袋蘑菇,现在拖着它们艰难地走到厨房。

  

  “……你在干什么?”,诸伏高明无奈地看着拿鸡血往地上画了个法阵,坐在中央,双掌合十严肃地低声叽里咕噜的妈妈。

  

  “招魂。”妈妈抽空回复道。

  

  诸伏高明转向爸爸:“你不管管她?”

  

  “鸡还是我杀的呢。”爸爸说道,他正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非常认真地研读着。

  

  诸伏高明看了一眼题目,《刑法》,他问道:“我以为你不是教政治的老师?”

  

  “我在研究怎么主动正当防卫,并不会被判定为防卫过当。”

  

  “……”,诸伏高明决定结束这个危险的话题。

  

  “他已经走了,景光在房间里睡觉。之后我们会搬去东京。”,爸爸把《刑法》合上,“一个精神病患者盯上了我们家——也不用太担心,我会解决他的。”

  

  诸伏高明再次:“……”

  

  他推着行李回房间,捏着眉心有些疲惫,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出去住了一天,回来怎么就这么多变故了。

  

  路过诸伏景光房间的时候,诸伏高明顿了顿,还是决定推门进去看看。小孩正躺在床上睡觉,诸伏高明看了一圈,苏格兰住在这里面几天,没有挪动任何东西——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除了书桌上那张他们共同完成的全家福。

  

  诸伏高明拿起来看看,却突然发现下面叠了张信纸,上头写着,二十二岁的诸伏景光亲启,诸伏高明可阅。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打开看就是不懂礼貌了。

  

  诸伏高明抖开信纸。

  

  【你好,从没见过的另一个我】

  

  【我们共享同一段过去,却会拥有截然不同的未来。我在某一天晚上失去了父母和家,记忆和声音,我曾有十五年困顿于迷茫,多么高兴,你不用经历这个。

  

  你的人生会不同于我,不过我也不希望太不同于我。因为我的一生里也很多快乐,它们无可替代,比任何东西都明亮。

  

  它们是陪伴,友谊,责任,是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为一种信念奋斗的充实。

  

  这些快乐是我存在的意义,我因此生,也会为此死。

  

  我也希望有一天你能感同身受。

 

  生活不是童话,并不能人人都活得得偿所愿,活得光明磊落,总有泥泞的角落需要有人变得同样不堪才能深入,到那个时候——】

  

  【诸伏景光,就该你站出来了。】

  

  17.

  

  “嗯?”,诸伏景光揉揉眼睛,从床上做起来,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睡的很舒服,“哥哥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诸伏高明说道,伸出两指抹去眼泪,“景光……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当然是正义的伙伴了!”,诸伏景光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手臂有些酸痛,但他还是摆出了假面超人的经典姿势。

  

  “我以后要当警察。”

  

 

  碎碎念:

  

  阿门,给爸爸妈妈安了’会指引诸伏兄弟成为我们所认识的他们’的人设,希望人物还是比较立体的,没有刻板化。

  

  没写到的点。

  

  1.搬去东京后,外守一也跟了过去,爸爸设了个局,把人搞成了终身残疾,放心,没违法。

  2.诸伏景光从警校毕业后,带着四个朋友来家里玩,几人对着裱在客厅的手绘全家福研究许久,都没弄清楚诸伏景光脚下那五只有两个头的小人是个什么玩意。

  

  3.爸爸后来写了本以警察为主角的小说,这是他唯一发表出去的一本

  

  4.这其实是没有过去记忆的苏格兰慢慢找回记忆的故事

  

  感觉有时候像命运一样……这篇文本来是打算当成最后一篇绝笔发出来的,以诸伏兄弟开始创作,也想以诸伏兄弟结束,但是同期的文的大纲还没写完,想着太久没更新,就把这个发了吧。没想到lofter出了这种事,傻逼。

  

BSSB

【警校组】警察爱情

summary:关于一场由误会引起的警察血腥爱情故事,我喜欢他,他喜欢他,他喜欢他,总而言之,一切都是萩原研二的错。

  

  (cp是松萩+零景,无差,前后排序念着顺口,只关爱情,无关体位。全员存活,无背德,只有整活,时间线是组织倒闭一月后,有私设,ooc,沙雕甜饼)

  

  1.

  

  萩原研二糟糕的周末,开始于小区的一则停电通知,三伏天,无云无风,没电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萩原研二不停提拎着领口扇风,抬眸看了看手机左上角的电量,4%,在他愣神的间隙又迅速掉了1%。

  

  糟糕透顶,糟糕透顶。萩原研二在心里连骂两声,转身去卧室拿了充电器,换上人字拖,打算去对面商场续...

summary:关于一场由误会引起的警察血腥爱情故事,我喜欢他,他喜欢他,他喜欢他,总而言之,一切都是萩原研二的错。

  

  (cp是松萩+零景,无差,前后排序念着顺口,只关爱情,无关体位。全员存活,无背德,只有整活,时间线是组织倒闭一月后,有私设,ooc,沙雕甜饼)

  

  1.

  

  萩原研二糟糕的周末,开始于小区的一则停电通知,三伏天,无云无风,没电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萩原研二不停提拎着领口扇风,抬眸看了看手机左上角的电量,4%,在他愣神的间隙又迅速掉了1%。

  

  糟糕透顶,糟糕透顶。萩原研二在心里连骂两声,转身去卧室拿了充电器,换上人字拖,打算去对面商场续命续电。

  

  在楼上看时不清楚,走进了看才发现商场门口围着封条,这事米花町的人都熟,指定是发生了杀人案件。高大的警官守在门前,好声好气地赶人,萩原研二身边站着差不多打扮的邻居,见此情景抱怨了几声,又熙熙攘攘回去了。

  

  萩原研二抬起手,手心从下巴尖一路抹到额角,抹下了满手的汗,他不怕那位板着脸赶人的警官,笑嘻嘻凑上去,喊道:“伊达班长。”

  

  他大义凛然地说:“我来帮你查案了。”

  

  伊达航无奈地看了眼他手里的充电线。实说实话,放人进去不合规矩。但伊达航一想,目暮警部也经常让五湖四海的侦探在案发现场上蹿下跳——萩原研二好歹还是同个体制内的呢。于是伊达航掀起一点封条,侧身让人进来了。

  

  2.

  

  萩原研二蹲在插电口前摆弄手机,听见伊达航的声音从头顶悠悠传来,“我还真有事需要你帮忙的。”,他拍拍萩原研二的肩膀,“你看那边,眼熟吗?”

  

  萩原研二仰起脑袋看看。这家商场人流量大,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被集中在一起,稀稀拉拉也有几十个——但其中一个尤其特殊,正忙前忙后地帮忙安抚情绪。

  

  他是棕黑色头发,穿着纯黑色T恤,偏小,手臂一抬便能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故而闹事的人见他一笑就会立马息声。他脚边趴着一条白色秋田犬,狗牌上写着安室哈罗四个字——是诸伏景光经常带来警视厅的那只,每天午休来撸它的人能从公安部排到爆炸物处理班。

  

  萩原研二定眼一看,乐了:“小诸伏?这么巧?”

  

  “是啊,他案发的时候正在戒指店买戒指呢。”,伊达航说道,随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冲着萩原研二挤眉弄眼,“肯定是买来送给降谷的。”

  

  萩原研二赞同地点点头。他们当年也是在临近毕业时才知道这两人在谈恋爱的,诸伏和降谷装傻的时候天然有种无辜感,还反问他们为什么不知道。当时正在食堂吃饭,伊达航反应异常激烈,啪啪敲着饭碗,说’虽然你们吃饭时候会一把勺子你嗦了我再嗦,上厕所同个坑能一起蹲四十分——但是萩原和松田也这样啊,他们还蹲五十分钟呢。’

  

  ’那是因为我们在厕所偷吃薯片。’萩原和松田不满地说道,’我们只是单纯的幼驯染。’

  

  降谷和诸伏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想在朋友前出柜,然而惨遭质疑。他们相视一眼,冲几人勾勾手,示意他们三个曲腰到餐桌下。三人依言往后挪了挪椅子,附身向下看去——

  

  然后目瞪口呆地看见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蹲在地上亲在了一起,微微磨蹭着,并没有像小黄文里描写的那样,水声滋滋,谁被吻得喘不过气。他们只是轻轻把嘴唇碰在一起,若即,若离,享受体温,呼吸和触碰——像是在抚摸一束光,一缕风。

  

  想起当年,伊达航咂嘴啧啧几声,又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诸伏才卧底回来,精神状态还在康复期,上次我从后面拍他,他随手卸了墙上的相框差点反手把我砸了。”,伊达航忧心忡忡地说,“我怀疑他现在身上带着冷兵器。”

  

  萩原研二心想,这何止是怀疑冷兵器,热的都有可能。

  

  “你和我们搜查一科混得熟。”伊达航说,“你悄悄去把诸伏检查了,不管查出了什么都要说没问题。”

  

  3.

  

  萩原研二领命,向鉴识课借了副手套。他也怕诸伏景光来个应激的过肩摔,隔了老远就高声喊道:“小诸伏,我来负责你的搜身。”

  

  “萩原?!”,诸伏景光身体一僵,眼皮在神经的压迫下开始抽动,“你今天不是在家里休假吗?”

  

  “本来是打算在家里躺一天的,但是停电了。”,萩原研二三两句解释完自己倒霉的半天,只当诸伏的反应是被自己吓着了。他借职务之便让诸伏景光把哈罗给抱了过来,先从耳朵尖撸到了尾巴尖,来回撸了几遍,再相中了毛最多的脸——萩原研二把哈罗的脸由圆搓成方,又由方搓成圆,搓到了小狗缩到诸伏景光腿间不敢出来。

  

  最终他矜持地得出结论:“没有私藏可疑的东西。”

  

  萩原研二回身,敷衍地在诸伏景光的西装上摸两下,“你也没藏,合格了。”

  

  诸伏景光心道,狗贩子放下哈罗说话,你看起来才最可疑。

  

  接下来该是检查随身物品了,萩原研二直接朝诸伏景光兜里伸手,左右摸索几下,甚至懒得扒出来看看。萩原研二心不在焉猜测着,方方长长的是手机,这个不规则柱形是……哦,折叠刀,然后旁边是小盒子,盒子——

  

  萩原研二微愣,直接把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小礼盒是丝绒材质,大小正好适合捧在手心,萩原研二上下颠了颠,只觉得好轻。诸伏景光是从戒指店里被带出来的,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当然好猜。

  

  “这位嫌疑人先生。”,萩原研二冲诸伏景光眨眨眼,“请我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不过分吧?”

  

  虽然是礼节性地问了问,但萩原研二觉得以他们几个的关系,再放肆点也没什么——况且恋爱咨询方面他可是大师,警视厅恋爱物语至少有他一半的功劳,他来参谋,小诸伏和小降谷今晚就能滚上同张床。

  

  于是没等诸伏景光回答,萩原研二就打开了戒指盒。

  

  4.

  

  “……”

  

  “???”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立马手指一合把礼盒给重新关上,大拇指被夹了一半在里面都没叫出声。他哆哆嗦嗦问道:“小诸伏……你和小降谷还在谈恋爱吗?”

  

  “他们在谈啊,怎么了?”,伊达航查完一批人,抽空注意了下这边,“昨晚下班我还看见降谷的车停在诸伏车位上呢。”

  

  他小声补充一句:“一直在震。”

  

  萩原研二哆嗦得更厉害了。那枚戒指的残影还留在他眼角膜上——婚戒通体银光,款式利落,较窄细,中间镶着一排细钻,正当好,再多一分就显庸俗,再少一点就会廉价——挺好看的,唯一的问题是它的内圈用花体刻着三个单词。

  

  ’M to H’

  

  ——’Morofushi to 某H开头的小瘪三’

  

  萩原研二的眼球开始痛了,他隔着眼皮按摩了一会,抬手示意伊达航继续去忙自己的事。然后萩原研二再也按耐不住,揪着诸伏景光的衣领低吼道:“你不是送给降谷的?靠?你出轨了?你怎么敢??那可是降谷零啊,操场跑完二十圈还能没事似的去和小阵平自由搏击的降谷零啊!”

  

  诸伏景光:“……”

  

  “这里是米花町。”,萩原研二悲痛地说,“敢玩脚踏两只船的不是进了停尸间,就是去了火葬场。”

  

  诸伏景光:“………”

  

  萩原研二还在继续叭叭:“这个H是谁——他但凡多了解你一点,都知道你和小降谷走得很近,他怎么还来勾……等等……嗯??”,在诸伏景光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萩原研二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个H是Hagiwara??是我??”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不该点头,H确实Hagiwara的H,但是M却不是Morofushi的M,而是Matsuda——松田的M。

  

  5.

  

  彼时,正趁午休研究热播网剧试图融入同事话题的诸伏景光接到了一通电话,松田阵平打来的,开头就是一句:“我要和hagi表白。”

  

  在诸伏景光震惊到失语的间隙,他继续说道:“但是五丁目那边又发生了杀人案件,我需要出警,很可能没法在商场营业时间内赶过去了。”,松田阵平报出一串地址,“你是我所有朋友里最靠得住的一个,只能拜托你去一楼的戒指店帮我取戒指了。”

  

  诸伏景光把网剧调到二倍速,回道:“我还在上班呢,这种重要的东西自己去取啦。”

  

  “反正你刚结束潜入搜查回来,上面也不会给你安排重要的工作,现在应该在办公室刷着网剧充当公安吉祥物吧。”

  

  诸伏景光扣下平板的关机键,无奈地说:“多少安慰我一下啊,我也是想好好工作的。”

  

  “你什么时候需要这种东西了。”,松田阵平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所以你帮不帮我拿戒指?”

  

  “当然帮。”,诸伏景光回忆了下方才松田阵平说的地址,“这个地方离萩原家很近啊,我们应该不会遇上吧。”

  

  “不会。”,松田阵平信誓旦旦地说,“那家伙今天休假,肯定是要在床上躺一天的。”

  

  “除非停电。”,松田阵平补充道,“真要是这么倒霉,就麻烦诸伏警官帮我保守住这个秘密了。”

  

  “——表白要是被提前知道,可就失败一半了。”

  

  回忆至此,诸伏景光把戒指盒重新踹回兜里,一时间说不清楚他和松田阵平究竟谁是更倒霉的那个。

  

  6.

  

  我今天可太倒霉了,萩原研二想道。

  

  他默默打量着自己和充电中手机的距离,太远了,中间隔了个诸伏景光。萩原研二瞥了眼大门的方位,正面对着诸伏景光慢慢退几步。

  

  “你要去哪?”,诸伏景光眼神锐利地盯过去,像荆棘丛下的一团火,“你不会是……想去找zero胡说八道些什么吧?”

  

  两人对视几秒。

  

  萩原研二转身拨开人群就跑。诸伏景光啧了一声,单手撑在存放证物的矮桌上,翻了过去,他把滑到额前的碎发往后捋捋,随即不急不缓地朝萩原研二追去。

  

  诸伏景光毕竟在外面干了七年黑活,而萩原研二在爆炸物处理班也就练了穿着防爆服的耐热性,因此没跑几步就要被追上了。

  

  但他们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传到了高木涉那边,他扬起脑袋一看——只见一黑衣男子带着狗往封锁圈突围,凶神恶煞,肌肉隆起,极端危险。

  

  高木涉一下就精神了,大喊道:“那边!快!有个穿黑T恤的嫌疑人要逃跑了!”

  

  “各位抓住他!”

  

  萩原研二没事就喜欢来搜查一课找松田阵平,挤一张桌子蹭吃蹭喝,一课的警察也都认识他,于是目标明确地朝诸伏景光扑去。

  

  这么多人来势汹汹地扑过来,让诸伏景光的神经瞬间紧绷得像快要被扯断二分之一的弦,瞳孔扩大,身上每一处曾被子弹打穿的地方都开始疼痛——他的指节猛地向内弯曲一下,发出骨骼挤压的咯咯声,一截刀尖从袖口滑落出来。

  

  “……”

  

  诸伏景光迅速抬起这只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声音之清脆,倒是让第一个跑到他面前的警察有些不好意思了。趁这位警察犹豫的时候,诸伏景光拽住他的一截衣袖,回身一转,把他给扔了出去。

  

  商场一楼顿时乱成一团,共有公安一人,一课刑警若干,一方占了武力,一方占了人数,竟在短时间内僵持不下。正想跑去找降谷零通风报信的萩原研二回头看一眼,正好看见同事的裤脚上挂着一只眼熟的秋田犬,那位同事满脸写着暴躁,用力抬高脚准备把狗甩出去。

  

  萩原研二惊恐:“……”

  

  小降谷和小诸伏一起养的狗你也敢甩?

  

  萩原研二手忙脚乱跑回来,抱住同事的小腿,大喝道:“脚下留狗!”

  

  摁住了在怀里呲牙咧嘴不安分的哈罗,萩原研二浅舒一口气,却看见另一个同事单手握成拳,要从死角往诸伏景光脸上揍去。

  

  萩原研二一个飞扑上去,一记标准的擒拿把同事怼在地上,最后还不忘跟了句:“手下留人!”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被针对的同事:“……”

  

  这位爆炸物处理班的,你倒是手下留我啊!

  

  有了萩原研二的加入,局势瞬间更乱了起来,这名二五仔既想帮着抓住一人一狗,却又在一课要把人拿下时,忍不住冲上去擒拿过肩摔混着来——

  

  被背刺好几次的高木:“……萩原先生您为什么要打我?”

  

  “这我也忍不住啊。”萩原研二很诚实地说,“你抓人的时候就不能温柔点吗?”

  

  7.

  

  一课的同事他又不能真的往死里打,战线一拉长诸伏景光就有些撑不住了。高木涉吸取了经验,恭恭敬敬用手铐拷住了这位犯罪嫌疑人。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试图商量道:“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诸伏景光,我不是这起案件的凶手,我只是和那边的萩原警官闹了矛盾……”

  

  见萩原还是头也不回地往商场外走去,诸伏景光重重说道:“萩原研二你回来——我这次真的要生气了。”

  

  萩原研二闻言一顿,迟疑着转身,他打量诸伏景光几眼,然后猛地弯腰抱起了哈罗,以更快的速度往外跑去,小声喃喃道,真生气了那得撸够本才行。

  

  诸伏景光:“……”

  

  你这个狗贩子!

  

  等伊达航过来的时候,就见他的下属们正激动地围着诸伏景光,呼吸粗重,仿佛过节一样,给簇篝火能当场跳起来。

  

  高木涉对伊达航敬了个礼,“伊达前辈,嫌疑人被抓到了!我们从他身上缴获了手机一台,戒指盒一个,折叠刀三把,短刀两只,指虎一对。”

  

  伊达航:“……嗯。”

  

  不不,这一看就抓错了吧。

  

  “而且在所有武器上,鲁米诺试剂都有反应!”,高木涉兴奋地说,“前辈,这次我们说不定抓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伊达航:“……啊。”

  

  伊达航心想,确实了不起,被公安那边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下班回家保准每走一步都要被套麻袋。

  

  高木涉继续说;“说不定好多陈年旧案都能被解决了。”

  

  伊达航:“……哦。”

  

  等等,这个好像真的有可能。

  

  闹到这个地步,伊达航也不能靠一句这是我的亲友来解决了。只能留下一大半人继续处理这次案件,其他的一起把这位公安请回警视厅。

  

  伊达航走到诸伏景光身边,蹲下,满头雾水地问道:“萩原呢?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闹得这么凶?”

  

  诸伏景光动了动,手腕上的手铐相撞出清脆的响声,他幽幽地说道:“因为爱情。”

  

  8.

  

  萩原研二发现在警察厅,哈罗要比他的警官证好用,他亮证想问降谷零在哪,这群公安却撸着袖子围过来,看着想把他丢出去。但领头的那个怪眉毛看见了萩原研二怀里的狗,是哈罗,它很聪明——至少风见裕也活这么多年也就见过它这么一只会自己开冰箱偷吃冰棍的狗,既然哈罗安安分分不咬不叫,那这个叫萩原研二的家伙可能真不是坏人。

  

  风见裕也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将信将疑地把萩原研二带去了降谷零办公室。

  

  萩原研二推开门,就见降谷零坐在办公桌前,单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另一只手则在桌沿敲打,五指翻飞,萩原研二听了听,应该是走调的警察之歌。

  

  降谷零抬头看他一眼,疑惑道:“你怎么把哈罗带来了?”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家对面的商场遇见了小诸伏。”,萩原研二小心翼翼说道,“他去买戒指了。”

  

  降谷零敲打的调子一下轻快起来,右手也不打字了,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咳,矜持道:“是吗。”

  

  造孽啊。萩原研二闭眼想道,我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萩原研二揪了把哈罗的狗毛,狠下心说道:“不过戒指的背后刻的是M to H。”

  

  办公室内的敲击声瞬间就停止了,寂静得像海底十万里,无端让萩原研二感到窒息。又过了半晌,降谷零冷飕飕开口道:“Furuya Rei,Bourbon,Amour Toour——我这三个名字的罗马字母,拆完了也凑不出一个H。”

  

  萩原研二吞咽下口水,声音变得更虚弱了,“如果说……这个H是我……”,他三言两语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遍。

  

  降谷零环视他的办公桌一圈,最边上的小绿植是他和hiro一起去花鸟市场挑回来的,布偶猫泡面也是hiro买来送他的,至于笔记本电脑——是公安统一分配。

  

  萩原研二注意到降谷零盯着电脑的眼神不对劲,他轻轻把哈罗放在地上,然后后退几步试图撤离。

  

  “Hagiwara——Kenji!”,降谷零抄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死死追在萩原研二身后,办公室不大,瞬间就被两人绕着跑了好几圈,降谷零喋喋不休道:“我就知道!你在上学那会就对hiro图谋不轨了!并排上厕所的时候你总喜欢瞅他一眼,调戏他○○好大。还有每次考试前,你们都要趁我通宵复习翻墙出去吃烧烤,还有……”

  

  “您是真记仇啊!都七年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记得了!”,萩原研二回头吼他,“小诸伏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你死心吧。”,降谷零面容狰狞地吼回去,“hiro喜欢的是我这样的保守派。”

  

  9.

  

  跑到第五十圈的时候萩原研二就有些体力不支了,他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觉得累了就撑着膝盖停下。萩原研二抬起胳膊挡在脸前,想着挨一下就挨一下吧。

  

  几秒后,萩原研二悄悄看一眼,发现降谷零只是把笔记本抗在肩上站在面前,似乎并没有扇他的欲望。萩原研二一下就又生龙活虎了,他凑过去,笑嘻嘻问道:“气消啦?”

  

  “怎么可能。”,降谷零白他一眼,抬手揪住萩原研二的衣领往沙发拽去,“你的手是要拆弹的,我舍不得打而已。”

  

  降谷零怕自己控制不住,便把笔记本丢过去让萩原放腿上好好抱着,两人把自己陷进沙发里,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哈罗见气氛不对,小跑过来,嗷嗷呜呜地拱拱这个,再拱拱那个。

  

  萩原研二突然说道:“我想抽烟。”

  

  “没有。”

  

  萩原研二心想也是,这家伙是警察的极端崇拜者,不进进出出的时候三叩九拜就算好了,怎么可能在办公室放香烟这种毒品。

  

  降谷零起身,走到后面靠墙的柜子前,把柜门拉开半扇,“我这里只有酒。”

  

  “……稀奇了。”,萩原研二呢喃一句,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看,一点不见外地指使道:“我要喝苏格兰威士忌。”

  

  “不行,这是我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喝的。”,降谷零从底下拿出一瓶黑麦威士忌和两个酒杯,“你只能喝这个。”

  

  降谷零幽幽补充一句:“一般用来砸一些讨厌的人,比如某个戴着针织帽明明没有许可却还在境内四处狙击的混血。”

  

  你这不是目标非常明确吗。萩原研二干笑几声,给自己倒了半杯黑麦后就坐在沙发离降谷零最远的一头不敢吱声了。

  

  “我和hiro变化很大吧。”,降谷零举着空杯子在旁边落坐,“唯独没怎么变的也就是刚恢复法律效力的名字和外貌了。”

  

  “七年太长了。”,降谷零叹息一声 ,“我们和那些人一起,已经变成了这个国家腐烂的根。”

  

  “只有你们,还是像当年那样美丽。”

  

  “你们没有得过且过,没有变得圆滑和世俗,还是那么让人头痛,你们即使见过这么多悲伤和死亡,依然可以和弄丢棒棒糖而哭泣的孩子感同身受。”

  

  “刚恢复身份的那天,我和hiro来警视厅找你们。”,降谷零用手托着脸 ,最长的手指抵住眼角,他轻轻说道,“十字路口前,我们看见松田在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他帮忙背着买菜的破烂包裹,菜叶落了根在他黑西装上——奇怪死了,但他没发现,臭屁地挥手让奶奶下次给他打电话。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hiro哭了。”

  

  “我没带纸,他又哭得眼泪鼻涕止不住,就只能抵在这里——”,降谷零拍拍自己的肩膀,“高兴地哭个不停。”


       “七年物是人非,你们一如当年。”

  

  “……”,萩原研二张了张嘴巴,呆呆指着降谷零的眼睛,“你现在,也哭了哦。”

  

  降谷零赶紧用手指擦擦,恶狠狠说道:“我没有。”

  

  10.

  

  “所以hiro会买婚戒给你表白只是被那一瞬间的感动迷惑了而已,他在疗伤。”,降谷零眯着眼睛说道,“选你则是因为班长已经有了娜塔莉,而松田是个天然卷。”

  

  萩原研二当即反驳道:“天然卷怎么了,天然卷很可爱啊。”

  

  降谷零没有搭理,慢慢起身朝萩原研二逼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降谷零已经一只手越过后颈,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人离的极近,降谷零的嘴巴几乎就要碰上萩原研二的耳朵了——

  

  “hagi。”,降谷零用缠绵的语调说着话,让萩原研二有种自己的耳朵要被咬下来的悚然感,“hiro他比生命更重要,与信念和律法并列,已经是组成我人性的一部分,我对他,他对我,都独一无二。”

  

  “就算我们都变成了腐烂的根。”,降谷零从萩原研二手里拿过酒杯,放在嘴边一仰,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那我们蔫巴成一团也要继续纠缠下去。”

  

  “……”,萩原研二抱着笔记本电脑往旁边挪挪,惊恐地大喊道:“小降谷你ooc了!”

  

  “我没有。”降谷零说,“刚才是我的人格B。”

  

  萩原研二半个字都不信。

  

  “放心吧,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们,但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萩原研二安慰降谷零道。

  

  “我想普通地,平静地活着,养一只小狗,被四五人喜欢,被三两人恨,在不会倒闭的企业里拿不低不高的工资,最后平静地死去——朋友平静地看着我的遗照,平静地在每年忌日小聚。”

  

  “顺便欢迎你们在我墓前吹拉唱跳。”

  

  “所以我不会谈恋爱。”,萩原研二说道,“爱太唯一,爱太热情,爱太非凡,这和我一贯的处世之道相悖,我会死不瞑目的。”

  

  萩原研二顿了顿,故作潇洒地说:“不过我比较喜欢天然卷还浑身是油门的类型,如果是他的话我可以考虑啦。”

  

  降谷零:“……你已经是在定向招聘了。”

  

  萩原研二望天感慨一声:“好厉害啊我们,四角恋了。”

  

  11.

  

  说开后倒是轻松很多了,降谷零重新从柜子里拿了杯苏格兰,给两只酒杯里添酒——两人都有心事,又仗着自己酒量好,一杯接一杯地吨吨往下灌。降谷零看了萩原研二抱住的笔记本一眼,指使道:“你帮我查个东西吧。”

  

  萩原研二闻言打开笔记本,十指轻轻搭在键盘上,等着下一步指示。

  

  降谷零:“囚禁爱后怎么HE。”

  

  萩原研二:“……嗯?”

  

  降谷零重复一次:“囚禁——”

  

  萩原研二一把捂住他的嘴,摇晃道:“这里是警察厅啊,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地犯罪,你的人性这么快就被小诸伏带走了吗。”

  

  降谷零被捂得有些不舒服,他摇头晃脑甩了甩,不情愿地说:“那查一查怎么让爆炸物处理班的朋友暂时神隐。”

  

  “……”,萩原研二面无表情地打开浏览器,“那我还是帮你查查囚禁爱后怎么HE吧。”

  

  降谷零把头抵在萩原研二肩上闷笑几声,倒是心情好很多了,“对了。”,他想起一件事,“hiro现在在哪?”

  

  萩原研二迟疑地说:“……被我坑进审讯室了?”

  

  “……”,降谷零呼出一口气,他站起来左右活动了下胳膊,再次拎起笔记本电脑吼道,“萩原研二你果然还是应该被扇一下!”

  

  12.

  

  正如松田估算的那样,处理完杀人事件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他路过早早关门的商场,心道还好找了诸伏来帮忙。松田阵平压着犯人驱车回到警视厅,对留守的同事说:“我晚点还有事情,这个犯人就先交给你们审了。”

  

  “等等松田警官。”,对方挠挠头,窘迫地说道:“您可能得多等等了,审讯室现在被占着,是伊达警官和高木那小子下午抓回来的,不过听说是抓错了,其实是名公安,正在和公安部那边交涉呢。”

  

  他兴奋地小声说道:“上个月一个大型犯罪组织被取缔的事您知道吧,被误抓的就是那个公安派进去的潜入搜查官,现在正在重回社会的适应期。”

 

  松田阵平:“……”

  

  啊,是你啊诸伏。

  

  这下好了,他的婚戒正被当成证物一起压在审讯室里。松田阵平靠在门外的墙壁上,点了只烟,边抽边眼巴巴地看着单向玻璃里放在桌上的戒指盒。

  

  抽了差不多两只烟,诸伏景光就被顺利放出来了。伊达航见势不妙,先推了高木涉一把,让他赶紧撤离。松田阵平拿过戒指盒,瞪了旁边垂头丧气的高木涉一眼,对诸伏景光说道:“回头我帮你好好修理他。”

  

  “比起这个。”,诸伏景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造谣,反水,偷狗——你更应该修理一下萩……”

  

  诸伏景光脚步一顿,同警视厅门口的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对上眼。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被详细科普萩原这个家伙到底都做了什么,他感慨一声运气还算不错,然后走到萩原研二面前,重重咳了几声。松田阵平把戒指盒递了过去,不自在地说道:“你打开看看……”

  

  萩原研二下意识就来:“这不是小诸伏要给我的吗?”

  

  松田阵平:“啊?”

  

  萩原研二:“啊??”

  

  松田阵平:“啊???”

  

  两人对着“啊”了几个来回,松田阵平带入萩原研二的思维一琢磨,瞬间就猜出了这家伙误会了什么。他的脸越来越烫,墨镜框凉飕飕地压在脸颊上,“不是他!是我要送给你的,我喜欢你……想马上让你知道,想给你一个惊喜……”

  

  萩原研二打开戒指盒,把戒指戴在自己无名指上,满意端详片刻,说:“我非常喜欢。”

  

  萩原研二挑走松田阵平的墨镜戴在自己脸上,嘴角明显扬起道;“全部都很喜欢。”

  

  “看起来我今天很幸运。”

  

  降谷零从背后戳他一下,小声说:“你一个小时前还说的是,’我会考虑’。”

  “考虑过了啊。”,萩原研二振振有词道,“我考虑整整半分钟以后和小阵平一起养柴犬好,还是杜宾犬好。”

  

  诸伏景光走到降谷零身边,摇头笑道:“也就是萩原看了那么多小说才会想岔了。”

  

  “……是啊。”,降谷零心虚但愤愤不平地指责道,“什么脑子才会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啊。”

  

  诸伏景光揉了揉降谷零的脑袋,说,“我也给你买了戒指,偷偷藏起来了,他们没有找到。”,降谷零一顿,他感到诸伏景光握住了自己的手,方方正正的小礼盒被传递过来,“咱们回家再打开看好吗?”

  

  行吧,保守派。降谷零喜滋滋地收紧手指,把戒指盒紧紧握住,心想那就回家再说。

  

  伊达航看着这几幕,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诸伏景光对他说的一句话。

  

  ’这片土地不承认我们的爱情,我们无法宴请宾客,接受满堂亲朋好友的祝福。’

  

  ’但我们的未来还有很长,我们会走到被无数人注视的位置——降谷警官,诸伏警官,那时候你们一声声呼唤这两个名字——便是一次次祝我们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思及至此,

  

  伊达航喊道:“降谷,诸伏——”

  

  他又说:“萩原,松田——”

  

  “今晚班长请你们喝一杯啊。”

  

  

  碎碎念:

  

  1.降谷零原以为是降谷→诸伏→萩原→松田,其实是降谷→←诸伏,萩原→←松田哒

  

  2.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第一对戒指是在高中,他们在学校后山的草地上扒拉了一下午,挑了根长势最好的狗尾巴草编成草戒送给对方,可惜学艺不精,第二天起床就散开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偷偷在厕所哭了好久

  

  3.是刚结束卧底搜查,还在回归社会适应期超敏感的诸伏和降谷捏

  

  4.总而言之,就是俩公安(诸伏降谷)+俩一课警察(松田伊达)+爆处班一枝花(萩原)的设定

 

       5.人格B就是作为波本的那部分啦

 

  

  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其实不是很相信爱情,之前大部分文也都是cb向,但还是想尝试着写我心中他们的另一种可能,代价就是卡文卡了一个月,废稿写了一万多字。


        为了避免纠纷,cp均只打一种tag,体位自由心证

  

  嗨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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