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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贪

(李简)陈年旧爱(22)

家道被李玉和简隋林坑中落转混黑道简隋英  ×   前期偏执狂后期偏执狂还权势滔天李玉


本文李玉不讲道理,简大实惨警告。


李玉追妻。


22.


简隋英今天无端觉得心里难受。


无论躺着还是站着,都觉得心慌。连身边的黑猫都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安,小家伙喵喵直叫,在各个桌子架子上跳跃穿梭。简隋英过来抱它,它翻个身,紧紧扒住简隋英的胳膊,头使劲的蹭简隋英,怎么也不肯松开。


小家伙今天不安生,弄得简隋英也很紧张:他就这么一个活物,就是哪天能离开了,...


家道被李玉和简隋林坑中落转混黑道简隋英  ×   前期偏执狂后期偏执狂还权势滔天李玉

 

本文李玉不讲道理,简大实惨警告。

 

李玉追妻。



22.

 

简隋英今天无端觉得心里难受。

 

无论躺着还是站着,都觉得心慌。连身边的黑猫都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安,小家伙喵喵直叫,在各个桌子架子上跳跃穿梭。简隋英过来抱它,它翻个身,紧紧扒住简隋英的胳膊,头使劲的蹭简隋英,怎么也不肯松开。

 

小家伙今天不安生,弄得简隋英也很紧张:他就这么一个活物,就是哪天能离开了,也想把这东西给带出去,好歹朝夕相处这么多天,简隋英对这小东西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他左右摆弄了下这东西的腿,按按它的肚子,发现这小东西的叫声越发高亢,甚至细细的发起抖来。

 

简隋英的汗毛一下子立起来,拿手掌小心的按着它柔软的肚皮,却发现这小东西的眼泪越来越多。简隋英警觉出这猫大概是生了病,也顾不得什么,抱着这小东西就往客厅冲,他知道李玉不会放他出去,但至少让李玉带这猫出去看看也好,更何况李玉早早说了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顺带的事。

 

他抱着小东西出去,却不见李玉的影子。倒是乘了一半的稀饭,还在那冒着热气。

 

简隋英还想去里面的房间看看李玉在哪里,结果书房里突然一声巨响,简隋英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李玉已经摔门出来。简隋英抱着猫穿着睡衣看着李玉,李玉见到简隋英站在客厅愣了一下,但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简哥,饭还没好,等我一下。”

 

简隋英盯着李玉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探究他情绪激动的原因,但又觉得关心这么个东西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这才摇摇头,“它生病了,你带他看看医生。”

 

李玉似乎舒了一口气,点点头,他目光转移到那只黑猫身上,这猫也看着他,大又亮的眼睛不善的盯着他。精神气确实是有点不佳。

 

简隋英对这只猫很好。

 

“它需要医生吗。”李玉问道,目光却是跟随着简隋英心疼的样子。他的心脏猛地痛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几乎是有些低落的说,“不过是只畜 ,牲...”

 

简隋英横了他一眼。

 

“那不劳烦你,我带它去看一样。”简隋英哼笑一声,指了指门口的密码门。“麻烦你开个门?”

 

李玉不说话了,低头走过去,沉默的想从简隋英怀里抱起黑猫,猫却突然尖叫一声,一掌拍上李玉的手,指甲一点也没收。

 

李玉猛地收回受伤的手,那猫却喵呜一声,缩回了简隋英的怀里,不知道是不是李玉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猫看着简隋英有点故意卖惨的嫌疑,但对着自己却是一副恨到不行的凶猛模样。

 

李玉手上多了几条血痕,而简隋英却只注意到了黑猫的精神状态不佳,一脸心疼坏了的模样背过身子给这小东西顺毛,还越顺越委屈,抱着简隋英死活不肯撒手。

 

李玉盯着简隋英漠不关心的背影,手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如同赌气一般,李玉越过简隋英的时候狠狠撞了下他的背脊,简隋英被撞的往前滑了一步,回头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却见李玉故意乘稀饭都弄得锅碗瓢盆夸张的大响,背过身去的身影都是委屈和愤怒,简隋英根本无法理解李玉又哪里不正常了,哼了一声,便走出厨房安抚黑猫。

 

察觉到简隋英浑不在意的离开,李玉的身影僵了一下,随即又很快继续动作,时不时拿手恶狠狠的抹掉溢出伤口的血液,死活不处理,赌气一般。只是他还是会偶尔忍不住抽抽鼻子,缓解里面积蓄的酸意。

 

没等李玉把饭都盛上桌子。

 

单元门的提示声就响了,李玉眉心一跳,按住要起身的简隋英自己飞快走过去看显示器:保安憨厚的脸出现在机器上,却不是简隋英熟悉的那一波人里的,李玉当天进来,就把那天这小区里的几个保安全托关系给换了,现在这拨人,都只认李玉,甚至连这屋子里还有个人都不知道。

 

“李先生,有个先生找您,他说他是您的哥哥,您看您...”

 

未尽的话,李玉不需要听完都懂了:刚送走了一个简隋林,他哥又火急火燎的来找他麻烦,李玉回头看了一眼简隋英,这人抱着黑猫看着李玉发了好一会呆,看到李玉回头又浑不在意似的哼笑一声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他还是对离开有所期待。

 

李玉吐出口浊气,“我不想见。你知道该怎么做。”

 

保安点头称是,那边刚入镜头半边肩膀的人显然也听到了,正要冲过来,没等他的脸入镜头,李玉就关闭了通话。

 

刚升起一点渺茫的希望,就被李玉毫不留情的掐断了苗头。简隋英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又极尽嘲讽。“没想到你对你哥原来也这么不留情面。”

 

李玉沉默着不说话,他根本没时间跟简隋英斗嘴。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简隋英是不能跟这些人见面的,李玉根本承受不了简隋英知道真相的代价。纵使他现在把简隋英控制的死死的,也还是下意识觉得一旦简隋英知道真相就会毁掉什么一般,深深的恐惧着。

 

这地方已经不能待了,现在他哥已经知道他和简隋英在哪里,简隋林肯定也在找他们俩...等等,他哥是怎么查到这里的?

 

他根本没看到他哥,谁说那人一定是他哥的。他哥也没那么傻,如果确定他在这里,要找他不需要说找李玉,直接说个其他住户的朋友照样可以进来,这么把电话拨进来看起来更像是在确定这间屋子到底有没有人居住,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在住。

 

是刚刚那通电话...是简隋林!

 

几乎是瞬间,李玉浑身的汗毛立刻立了起来。他慌不择路的把简隋英拎起来,拉着他的手,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走,简隋英被他拽的一踉跄,整个人都是不明所以的,只奇怪不过一个李玄,都纵容李玉逞凶这么多天了,还怕他能把人家亲兄弟挑拨离间不成。

 

而李玉越是阻止简隋英见李玄,简隋英对李玄的出现期待就更大一点。

 

他一下子甩开李玉的手,“你干什么?”

 

李玉红着眼睛,声音都是哑的,看着简隋英凶狠至极。“简哥,跟我走。”

 

他的反应越大,简隋英就越觉得有必要拖延到李玄到达的时候,也许是因为上一次李玄出现让他短暂脱离李玉的原因,简隋英总觉得李玄出现总会让事情带来一些转机。他冷眼乜着李玉。“不是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吗,我现在还就是不想走了。”

 

李玉急得要死,他根本不知道简隋林什么时候会上来,手都在发抖。上来拽了一把简隋英的手,不容置疑的拖着他走,他劲大得出奇,简隋英挣扎都动弹不了俩下就被他架着倒退着走。

 

李玉手抖试了俩次密码锁,才解锁成功。

 

简隋英被他拽得差点胳膊都给卸下来,怀里的黑猫也凄厉的大叫着,李玉却充耳不闻,一路着急的开着锁,拽着简隋英就往电梯里拖,电梯没到就着急的按了好几次,催命似的,期间简隋英扭着手臂想挣脱,这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又阴狠又决绝,像是谁胆敢阻止他,他就敢拧断那人的脖子。纵使什么威胁都没说,也让简隋英把所有的话都憋在嘴巴里。

 

简隋英自己倒是不怕的,只是李玉这个状态不正常,简隋英是怕他日后报复在老爷子身上。

 

李玉是个疯子,简隋英望着黄色的镜面墙上,显示下降的电梯层数想。简隋英心里有点发毛,眼看着电梯下降的快,他离开这里的机会也越来越渺茫,但却没有办法,他抬头看了眼电梯天花板上好看繁复的花纹,镜面半遮半掩的映出他苍白的脸,他从前的肤色虽白却没有能达到在黄色灯光下都这么病态惨白的状态。

 

像个被隔绝天日的玩 .物。

 

叮。负一楼到了。

 

李玉没敢一下子就猛地冲出来,他先把魂不守舍的简隋英塞在身后,盯着停车场里面确定没有异动,才敢拽着简隋英走出来。

 

李玉没三俩下就把简隋英塞进车里,自己又从另一边门坐进来,启动车子后才堪堪松出一口气,刚想发动,就听一阵轰动的机器嗡鸣声风驰电掣的疾驰过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奥迪堪堪横挡在他们面前。

 

是简隋林的车。

 

李玉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想摸出电话联系保安赶快把这个人带走,却想起刚刚电话已经被他摔的粉身碎骨。

 

他下意识的拽住身边还没反应过来的简隋英,看到简隋林从车里下来,匆忙又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别出来,锁了车门就下车挡住怒气冲冲走过来的简隋林。

 

“李玉!”简隋林咬牙恨出一声,冲上来就想打他。“你这个混蛋!”

 

李玉此刻满脑子都是带车里坐着的简隋英离开,根本无心同简隋林纠缠,拦住简隋林的动作,拎着他的脖领整个人目眦欲裂的。“你给我把车移开。”

 

简隋林一脚踢上他的膝盖骨,冷笑一声,“你做梦!”

 

俩个人几乎瞬间就扭打到一起,简隋英坐在车里看着这俩个人斗殴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是说来的是李玄吗,怎么会是简隋林,而且这俩人是哪里合作不愉快了,往日的情人刚见面就能打的这么凶。

 

不过最好都打进医院变成植物人,简隋英反而乐的清闲。

 

他冷眼看了一会儿,抱着黑猫去试了试车门的锁,李玉终究是被急昏了头,车门是能锁,但坐在车里的简隋英根本不需要钥匙就可以开门。简隋英打开车门的声音很小,至少在俩个人斗殴互相耍狠的时候是不值得一提的。

 

但偏偏俩个人都顿住了,把简隋英要下车的动作看得顿了下,才不自在的翻了个白眼下车。

 

“回去!”

 

“哥!”

 

简隋英抱着黑猫还没动作,简隋林突然疯了一样冲过去,李玉眼疾手快的拽住他,把他绊了一跤。

 

简隋英差点被简隋林的那一声哥给恶心吐了,翻了个白眼,抱着黑猫完全跟看傻逼般看他俩。

 

简隋林察觉到了简隋英对他的情绪,他不了解简隋英和李玉如今的状态,却明白这次机会是彻底摧毁简隋英和李玉关系的天赐机会,而李玉也看出来了简隋林想说话的欲望,没等他张口,一拳打上去,简隋林没防备,一点力都收不住的咬到了舌头。头一偏,对着简隋英的方向就喷出来一嘴的血。

 

简隋英本来是不准备插手这俩人的恩怨的,但简隋林这架势实在是太恐怖了,到底算简家的种,简隋英还指着他给自己老爹这一支留个种呢,可没想让李玉真的把他打死。简隋英把猫放到车上,就上来踹了一脚李玉,“q你n的混蛋,你谋杀呢!”

 

李玉没想到简隋英会上来帮简隋林,立刻就收了手,拽着简隋英就往后拖上车去,生怕这人离近了,等简隋林缓过劲来,说出点什么让他听到。

 

但简隋林那伤是看得吓人,却并不影响说话,只是血一汩汩的往外冒,喉咙里全是呼吸间咕嘟嘟的水声,吼叫都带着喷溅的血水。“哥..李玉他骗了你,爷爷 死 了!”

 

简隋英的背影一下子顿住。

 

他其实开始没听清简隋林那s b在吼个什么鬼,直到空旷的地下车场把简隋林的声音来回的回声传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才听清最后“死  了”俩个字。

 

李玉拽住简隋英的手一下子收的很紧,就如同他绷紧的面容一样。

 

简隋英却没注意他。他整个人都是缓慢呆滞的,他在原地站了很久,面容都有些茫然,他上学时是搞竞赛的苗子,脑子是何等的灵光,此刻却连简隋林说的一个字都听不懂。

 

过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简隋英回过头来,盯着简隋林神色空洞的吓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眼泪,他脑子都是空的唯独简隋林刚刚说的话带着渺远的回声一遍遍的回荡。

 

“你....你..”

 

简隋英说了一个字,就忘记该说什么了,只本能的重复着一个你字,他本来想质问简隋林怎么敢这么恶毒的咒自己的爷爷,可当他看着简隋林咳血还恳切的望着自己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胆怯,几乎像寻求反驳一样,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李玉,这张脸上一片僵硬和苍白,简隋英到嘴边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

 

仿佛一记重锤,把他给敲蒙了。

 

他站在原地望着李玉一动也不动,嘴张开,却只能无意识的吐出几声瘆人的嗬嗬声。他忽然想起那天春节晚上,李玉难得大发善心带他去见老爷子,那时候那个老人拉着他说起他年轻时候吃苦的事情,一说下去就没完没了,精神矍铄到不行的样子。到最后了,老东西竟然还开始肉麻起来,说什么这一大家子,他最疼的就是自己,简隋英当时那么多天第一次出来,听什么都是感动的,那天他难得的孩子心性,非得赖着坐在床边,等老爷子含笑闭上眼才肯离开。到最后都忘了李玉出门前发的疯,跟李玉回去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都在兴奋的想着未来把老爷子接出来的一天。

 

但那其实是最后一面。

 

简隋英想起那天李玉无故发的疯,李玉是知道那是最后一面的,却没有告诉他。

 

简隋英的视线模糊的一塌糊涂。却能凭着本能攥住李玉的领子。双手捏的都发白颤抖起来,牙齿也瘆人的打颤,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都是哽咽的吞咽声。

 

简隋英目眦欲裂。那双盛满了泪和恨意的眼盯得李玉如坠冰窟,李玉想说话,却在那样的目光下一个字也说不出。

 

简隋英哽了半晌没说出来一个字,到最后咽了又咽几口鼓胀的气流才堪堪说出来一个字。

 

“你...”

 

你字的音还没咬完,简隋英好不容易忍下的哽咽突然逆涌,却忽地喷出一口惨烈的血来。

 

李玉被溅了一脸,等反应过来时,简隋英已经松开他,倒退几步捂着肚子猛烈的咳嗽,白色的衬衫上全是斑驳的血点。

 

李玉的心脏停了一秒。很快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简隋英。“简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错了...我错了...”

 

简隋英虚弱的想推开他,可那点力气跟挠痒没区别,他被李玉横抱着,头晕耳鸣。鼻腔和嘴里不停的一股股震颤着喷出血来,嘴里无意识的含糊不清。

 

”我后悔...”简隋英的眼里溢出泪来。整张脸上全是错杂狰狞的血线,把同样奔过来惊呼的简隋林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李玉,我后悔了...”

 

李玉紧紧抱着他,不知所措的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心脏从未有过的疼痛和恐慌,简隋英虚弱混乱的话语让他无知无觉的痛哭道歉。

 

他抱着浑身震颤的简隋英发着抖,心脏如同被捂住一样无法呼吸。

 

直到他和简隋林把人手忙脚乱的送进急救室里,他望着闪着光的急救室门,泪眼摩挲的想起曾经那个趾高气扬笑出一脸不屑的简隋英,傲慢的蔑视着他不惧不畏的说。

 

我从来不后悔。

 

那才是简隋英,他本该是被所有人爱慕和嫉妒的天之骄子,在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里被人憧憬向往却一往无前的存在。他应该享受最奢侈的人生,得到最多的喜爱,被纵得不知天高地厚,无论是谁都该给这样恣意的少年让步。

 

那样的少年,他本不该说后悔。

 

 

Tbc

 

Emmm,其实简哥见到老爷子最后一面了,但是回光返照的样子简哥没看出来,李玉也利用这一点骗过了简哥。老爷子走的时候是带笑的,很安详。

 

投个票啊。姐妹们是想看回忆篇里李玉被捅的最后一幕,还是直接开启现代火葬场穿插反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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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上残春

【李简】相见欢 20

对李玉而言,他的母亲似乎是他认识的最了不起的女人。他遇见太多太多的世人,可是从未遇上像他母亲那般优雅的女人。


如今,简隋英也要成为一位母亲。他温柔地吻着妻子的小腹,把脸靠在上面,那里已经稍微有了一点弧度。他抬起头,简隋英的神情温和,整个人隐隐约约的像在发光。如果说母亲的职责是无条件地包容他的孩子和丈夫,那么简隋英毫无疑问做到了。“真想让我们的宝宝快点长大。”他轻轻地说,像是怕打搅到了孩子。


简隋英摸着他的黑发,“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以为简隋英是他的缪斯,启迪着他的爱,灵感与生命。他沉浸在他伟大的爱情中,却没想过,他的妻子是披着战袍的雅典娜,是复仇女神,注定要一把火烧掉他...


对李玉而言,他的母亲似乎是他认识的最了不起的女人。他遇见太多太多的世人,可是从未遇上像他母亲那般优雅的女人。


如今,简隋英也要成为一位母亲。他温柔地吻着妻子的小腹,把脸靠在上面,那里已经稍微有了一点弧度。他抬起头,简隋英的神情温和,整个人隐隐约约的像在发光。如果说母亲的职责是无条件地包容他的孩子和丈夫,那么简隋英毫无疑问做到了。“真想让我们的宝宝快点长大。”他轻轻地说,像是怕打搅到了孩子。


简隋英摸着他的黑发,“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以为简隋英是他的缪斯,启迪着他的爱,灵感与生命。他沉浸在他伟大的爱情中,却没想过,他的妻子是披着战袍的雅典娜,是复仇女神,注定要一把火烧掉他一切的自以为是。


冬季在毫无察觉中过去了。过去,寒冬是人们最大的敌人,这个季节象征着死亡、衰败。如今,北方的供暖让冬季温暖如春。


简隋英坐在沙发上,屋内的暖气令人昏昏欲睡。初春的暖阳照在他的脸上,他突然有些饿了。不知怎么的,他很想吃饺子。过年时在邵群家吃的那碗饺子,他一直想着那味道。


他走去厨房,邵群他们包的时候,他在旁边看了,似乎也不是很难。他拿出一袋面粉,倒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他咳了半天。李玉赶紧走进来,“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想吃手擀面吗?我来就行。”


他看了李玉看了很久,轻声道:“想吃饺子。”


李玉很快就擀好皮,调好了馅。李玉是一个优秀的人,他每个地方都可以做到最完美。简隋英想要吃饺子,他就能包出一锅完美的饺子。李玉可以给他很多很多东西,可是他真正想要的,李玉从来都不给。


饺子捏得好看,每一只的形状都漂亮,而且很好吃,皮薄,肉馅里有油汁。然而他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味道了。他想起大年三十夜空中绚烂的烟火。还有顾青裴拿着仙女棒大笑:“简仙女黎仙女快来!”


“好吃吗?”李玉认真地望着他。


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很好吃。”


长长的餐桌上,只有他和李玉两个人。李玉怕他被信息素影响,换掉了绝大部分佣人,只留下几个Beta。偌大的一栋洋房,空荡得有些寂寞。


听见他的话李玉似乎松了一口气。简隋英不明白他如今这副小心翼翼生怕他碎掉的样子是做什么,如果真的这么在乎他,当初为什么又要做那种事。李玉是想要一个孩子吗,可他这辈子是得不到了。他在逆水行舟,无论他有多努力想奋力向前,还是会被浪花不停地向后推。


白新羽这周五又来了一次,简隋英无奈道:“你就没有事干吗?”


他理直气壮,恶声道:“我就觉得这个小白眼狼会欺负你,他可不是个好东西。”


李玉皮笑肉不笑,“白新羽,我能容忍你全是因为隋英,劝你再说话前经过一下脑子。”


简隋英把白新羽往后拉,免得这小二百五想不开真的和李玉互殴,白新羽在李玉看不见的地方,在他的手心里写道:“明晚八点。”


简隋英手指蜷缩,又松开了。


白新羽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我是给我哥送东西的。”他把一个保温桶放在桌上,对简隋英道,“哥,我妈给你做了卤菜,趁热吃。”


李玉眼睛里寒光四射,“他有我。”


见他俩又要吵起来,简隋英头大,“白新羽你可以了啊,大姨的东西放下,你回去吧。”


李玉听到简隋英无理由地偏向他,脸色阴雨转晴。白新羽气鼓鼓地走了。不过他走之前,疑惑道:“哥,怎么一段时间没见,感觉你的腰粗了一点?”


简隋英脸色一僵,飞快道:“我这段时间没有锻炼,你快走吧。”


白新羽虽然一脸怀疑,还是没停留。


李玉刚还好好的脸色又有些变化,他语气不满,“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有孩子了?免得他时不时就打扰我们。”


简隋英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个孩子是个礼物,我不想让他太快被人知道。”


李玉这才满意。简隋英真想大笑出声,这李玉现在也太好哄,太好骗了。不知道该说沉浸在恋爱中的人是不是都是如此眼盲心瞎。他甚至有些恶毒地想,当初李玉看他因为一点点好脸色就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是否也像现在的他一样,特别可怜。不过他如今还真不稀罕李玉有没有爱上他了。对一个已经死心的人,再激烈的火星子也碰撞不出什么爱情的火花来。


李玉从饭局回来时已经到晚上了。简隋英靠在床头看书,Omega的基因极大程度地削弱了他以前身为Alpha的锋利凌厉,在暖色灯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柔美。


李玉欣赏了一番,慢慢走过去。


“回来了。”简隋英把书合上,他注意到李玉提了一只精美的袋子。“这是?”


李玉笑了笑,“回来的路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他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条红色纱裙。他捧着简隋英的脸,“为我穿上,好吗?”


简隋英闷不做声,让一个男人穿裙子,还要他主动穿上,这种侮辱正常人都受不了。但是……逢场作戏和终身不渝之间的区别只在于逢场作戏稍微长一些。李玉不是想要终身吗。他缓缓地脱掉睡袍,露出美好的胴体,在李玉期待的目光下,套上了这条裙子。过去吉原城的花魁也像他这样出卖自己来换取安宁吗。


李玉眼里闪过痴迷,太美了。红色,宝石这些东西,在别人身上会显得庸俗,在简隋英身上,却显得格外迷人。他抚摸着妻子光滑的背脊,那对蝴蝶骨像把勾魂摄魄的弯刀。如今简隋英已经破茧重生了,变成了他手心里的蝴蝶。他把简隋英后背的拉链拉上。“我还买了口红。”他掏出一只价值不菲的盒子。简隋英垂下长长的睫毛,任由他把口红涂在嘴唇上。手指拂过,那两片漂亮的唇顿时晕开一片艳色。


“隋英,你真好看。”李玉着迷地把简隋英抱在他的腿上,“前三个月过了……我想要你。”


简隋英深邃的眼睛里像是流淌着月亮河,“你来吧,我是你的。”


李玉轻轻地掀起他的裙摆,像拆开了最珍贵的礼物。



第二天晚上,简隋英待在卧室里,盯着墙上的挂钟。晚上八点,他缓缓走出门,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佣人看见他,大惊失色,“夫人,您快回卧室。”


他故作不解,“为什么?”


仆人焦头烂额,“是邵先生,他说少爷家里有违禁品,带人搜查来了。”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要不回头看看。”


仆人还没反应过来,被人从身后击晕。那人看见简隋英,颔首,“请您跟我来。”


他一边下楼,“你是邵群的人?”


“不是,但我也是奉命来帮您的。”


李玉握紧拳,目光如炬,“你来干什么?”


邵群居高临下,把红头文件举在他的面前,“你给我一张搜查令,我还你一张,公平吗?”


李玉目眦欲裂,然后毫无办法,他对旁边的人低吼道:“去把夫人看好!”


邵群双手抱胸,冷笑,“李二少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你可以查一下你们家的股票。”


李玉歪着脖子,还没说什么,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了,“少爷,夫人他,夫人他……”


他眯起眼睛,“他怎么了?”


仆人战战兢兢,“他不见了。”


他终于明白了,扭头就要一拳头砸在邵群脸上,被政府的人制止住了。“邵群,我让你,生不如死。”他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阴狠之至。


邵群怕他吗,他这辈子就没怕过谁,李玉能威胁到他?他冷淡地看着手下,“好好搜搜,这李二公子的家大有玄机。”


突然李玉顿住了,死死地盯住前方,邵群一看,吓得魂都没了,简隋英正好转过头,和李玉远远对视。


这一刻,李玉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一把甩开包围他的人,向前方跑去,“简隋英!”


简隋英平静地看着他狰狞的模样,那一眼,李玉竟然能看出几分怜悯。简隋英接过旁边人递给他的打火机,从容地抛向前方。


那一瞬间,火舌迅速吞噬了他面前一大片的玫瑰丛。火焰与灯火两相辉映,远远看去,竟像花灯节河面上的荷灯。无数的玫瑰在火光下化作灰烬,如同中元节的冤魂,在火场怨叹。简隋英在用这种方式,彻底毁掉了他们间最后一点情面,也撕破了一直以来粉饰太平的伪装。


李玉的喉咙里弥漫着一股血雾,他被火焰隔绝开了去路,如果不是有人拉着他,他定会冲向火海里。


“简隋英!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简隋英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他无力地看着简隋英坐上车离开了。他什么也没留住。简隋英又抛弃他了。人说事不过三,他一次又一次信任了他的小骗子。他坐在地上,前方的火海像一条银河,也像一座雷峰塔,硬生生地隔开了他的去路。可简隋英不是织女,也不是白娘子,他是主动走的。再也不会了,他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他要把简隋英永远地关起来,藏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男人。


尽管佣人奋力抢救,那片玫瑰花还是死掉了。他亲手种植的玫瑰,从大学时就养在母亲家的后花园,搬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把她们移到自己家。每当看见这片玫瑰,他就想到了他那段失败的初恋。等他好不容易想和简隋英重新开始时,简隋英一把火烧光了他的天真,也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原来这些天的温柔服从,全是假象,简隋英一心只想着离开他,把他当傻子戏耍,笑他自我感动小心谨慎。爱,始于自我欺骗,终于欺骗他人。这就是所谓的浪漫。



简隋英在车上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对方是一个无比俊逸的混血儿。“周总?”


周谨行让司机开车,司机是小刘。“别先感谢,黎朔为了帮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他急切道:“黎朔他怎么样了?”


“他在M国,赵锦辛动不了他,而且他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人。”周谨行突然看了一下他的小腹,“你怀孕了?”


简隋英僵直了身体。


他笑笑,“我也是做父亲的人。听说你和李家闹得不愉快,你要把这孩子打掉吗?”


简隋英沉默地望向车窗外。


他淡淡地一笑,“人生就是一件蠢事追着另一件蠢事而来,而爱情则是两个蠢东西追来追去。抱歉,没有骂你的意思。你看开点。作为一个过来人,劝你一句,这个孩子不仅仅是李玉的,也是你的。当他从你肚子里出来,就是你的孩子了,你没必要为了一个错误的人放弃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该下车了,简总,有缘再见。”


周谨行在一个十字路口就下了。今夜起码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黎朔没事。


“简少,现在去哪里?”小刘转过头。


“去xx小区,找我二叔。”他随手拿起车上的报纸,头版是“新晋作家周翔抄袭文坛巨匠汪雨冬”。他在李玉的书房里读过周翔的一本书,这位不像是能抄袭的人。


小刘正想说点什么活跃气氛,见他看报纸,“哎,真没想到这个周翔是能抄袭的人,我以前还挺喜欢他的。”


他把报纸收起来,“专心开车。”


小刘不知道他话哪里得罪这位了,讪讪地闭上嘴。


简二叔看见他侄子那一瞬间,眼眶红了,心疼却也骂道:“你怎么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告诉二叔?简隋林把你坑惨了你怎么不来找我!”


简隋英笑道:“这不是不想麻烦您吗。”


二叔恨声,“所以你就去找了李家那个?”


他低下头,再抬起时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我这不是脱身了吗?”


二叔颤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逞强,你手里的报纸是今天的吧?看到周翔的下场了吗?他就是得罪了汪雨冬,人家几句话就能让他在文坛混不下去。管他抄没抄,汪雨冬飞上枝头变凤凰,傍上晏家了,想把周翔说成什么样都行,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隋英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李家想把你怎样,你根本无法反抗。算二叔求你了,收起你那套鱼死网破的脾气吧,别想着报复李家了。”


他看着简隋英木然的眼睛,“简家已经没了,你现在什么依靠也没有,和李家斗完全是以卵击石。二叔想办法把你送出国,你去避一避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也没得罪李家,人家过个几年说不定就忘记你了。”


“晚了,二叔,”简隋英笑笑,那笑容颇有几分悲凉和自嘲,“您侄子就是这样做事冲动不顾后果的人,李家不会放过我了。”


“……你做了什么?”


他肆意大笑,明明前方的路都被他毁干净了,他还能笑得春风得意。“我啊,送了李家一份大礼,我给他们免费上了一课。我简隋英即使现在什么都没了,也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


他命不好,从小就背黑锅,简隋林出了事是他做的,赵妍心情不好是他惹的,他爸饭局被搅了是他搞的,隔壁班打架他是罪魁祸首,李玉出车祸是他的错,李玉有委屈是因为他不是个好货。一旦有问题,人们就往他身上推。反正那么多事都是他干的,他要是再不做点丰功伟绩,还真对不起这些罪名。



李夫人干脆利落地甩了她小儿子一耳光,在一旁的李玄连忙上前,阻止她继续打下去。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她把报表扔在李玉身上,气得直哆嗦,“你还有脸来见我!”见李玉面无表情,她更是勃然大怒,“你还委屈上了!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我说这个简隋英就是个祸害,克死了他妈,他爸也不喜欢他是有原因的。结果呢,你不听。你自己不想要前途就算了,害了你爸,现在还害我们家的前途!”


李玄赶紧递给她一杯水,“妈,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李玉也是被骗了。”


结果这杯水全都浇在了李玉的头上。李玄“嘶”了一声,不敢再吱声了。


李夫人冰冷地看向李玄,“你以为我就不会说你了吗!简隋英大过年就跑了,你和你的好弟弟一起瞒着我,可以啊李玄,你俩翅膀硬了是不是!现在李家当家的还不是你们!”


李玄噤若寒蝉。


她又冷笑着看向李玉,“你娶回来的人可真让我大吃一惊,我还真被他耍了一道。现在我们家损失惨重,全拜他所赐,这背后最大的受益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看着他苍白的脸,她没有半分心软,只觉得更气。“是邵群,是邵家!他之前就帮邵群对付过你,你就不长丁点记性,孬种!窝囊废!以后别再说你是我李家人!”


走之前李夫人没忍住,把玻璃杯砸在他脚边,溅了他一身水,“我看简隋英的孩子说不定都不是你的!”


李玄见母亲走了,赶紧把毛巾递给李玉,“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也是气坏了。你的孩子,哎还是等人找回来检查一下吧,说不定……”见李玉脸色实在不好看,他安慰道,“哥也就说说,快去换一身衣服,下午我们还要去见人。”


下午的会议上,几个老狐狸都笑眯眯地打哈哈,闪烁其辞,就是不说个结果。好不容易李玄把原立江约出来吃个饭,原立江似笑非笑地打量了这对兄弟,慢悠悠道:“看在李夫人的面子上,我告诉你们吧。其他家,不仅是我,还有宋家、晏家,都对李氏出的事情很不满意。我听说那些消息是从小李总那里漏出去的?好办,让李氏换个掌权人吧。小李总,麻烦您要引咎辞职了。”走时还留下一句,“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心比天高。”


李玄黑着脸,“这原立江不就是在记恨你之前拿他儿子的事情威胁他吗,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嘁。”他看着李玉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你不会真的要听这老狐狸吧?”


李玉双手直抖,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在赞扬声里长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拜简隋英所赐,他过去所有的成绩别人都看不到了,公司里的员工,别家的合作商,家族里长辈,对他都是怀疑的眼神。“我明天开股东大会,把公司交给你管理,我去处理别的事情。”


李玄叹气,知道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简隋英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李玉,这次你不能再心软了,不然在长辈面前可不好交代。”


李玉眼里迸射着寒光,“我会让他明白反抗我的代价是什么。”



“这简隋英可真狠,”洛羿翻了翻他的实验器材,“你们家做的那些事竟然都给他捅出去了,要不是找不到证据,你们家算完了。不过,总统府这次是盯上你们了。他们早就想学嘉庆帝抄和珅,绊倒你们,就是一直没机会。”


“我会留意的。”李玉不冷不热道。


洛羿微眯着眼,“你来找我不会就是说这些吧?”


“你对象怎么样了?”李玉扯开话题。


“我不急……”他了然,他和李玉认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你想通了?”


“还在考虑,”李玉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定之前提过的那个手术没有风险吗?洛羿,你别把简隋英当你的试验品,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放过你。”


洛羿挖苦他,“大脑可是人体最精密的地方,那里开刀当然会有风险,搞不好他傻了成植物人了也有可能。傻了不更好,傻子才没那么多心眼。”眼见着李玉的目光变得无比凶狠,他耸耸肩,“这可是你妈说的,她巴不得你家那位变成傻子。你看你图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考虑他的感受。他根本不爱你,人家当初可以让你出车祸,现在又要毁你家业,一次比一次过分,你这样心慈手软是留不住人的。”


李玉的声音如同酷寒,一字一顿,“不准对他出手,也不许把手术的事情告诉我妈。”


洛羿讥讽:“行,我这手术随时有时间给他做,等你想明白。你要是不想他有变植物人的风险,我教你一招,把他腿打断懂么?吃点教训,残了就不总想着跑了。”


李玉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简二叔痛苦地摇摇头,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剩下:“你呀,你呀……你为什么和你妈妈那么像。”


“没办法,我就遗传了我妈,命不好。”简隋英想点根烟,被小刘惊恐地叫住:“简少你还有孕呢!”


简隋英暗叫不好,果然他二叔盯着他的肚子,“你怀孕了!我他妈和李二拼了!”他和小刘赶紧拉住情绪激动的二叔,“二叔你不才让我别跟李家斗吗?”他瞪了眼小刘。


二叔咬牙切齿,“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哭笑不得,“您就别管了,你可是要进总统府工作的人,这节骨眼上别因为我把自己搭进去了。”


二叔颓废地盯着桌子一角,“你要把他生下来吗?”


他平静道:“不,我会打掉他。”


“对你身体……”


他安抚地笑了笑,“没事,刚发现有的,现在还来得及。”


二叔去厨房抽烟,他冷冷地睨了眼小刘,“到底是谁在给你发工资?”


小刘尴尬,心虚道:“我这不是担心您吗,您干嘛不说实话。”


简隋英没理他。他去阳台给开诊所的朋友打了通电话。


“哟,怎么想着和我联系啊?”


“我想让你帮我安排一次流产手术。”


“谁啊?你小情人?”


“是我自己。”


朋友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老半天才哈哈几声,“愚人节还没到呢,不得不说你这玩笑唬住我了。”


“我没有开玩笑,动手术的人是我。”他看着灿烂的星空,眼眶突然发酸,“你尽快给我安排时间吧。”这孩子就是个错误,他这个做母亲的不合格,做父亲的那个人也不是好东西。与其让孩子生在错误的家庭里,不如他主动做这个恶人。


朋友也算了解简隋英的,知道他能说出这种话已经到末路了,没有多问,“周一行吗?下午两点。”


“行。”


走到今天,后悔也没用了。他马上三十了。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李玉这人啊,开口闭口就是一辈子。他以前也天真地想和李玉过一辈子,现在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能放过他。


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本来很简单的事,他们两个偏要要牵扯到那么多人,那么多事。


当爱情走到尽头,软弱者哭个不停,有效率的马上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而聪明的早就预备了下一个。他这种最自私的人难道不应该早早脱身,却偏偏在失败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他好累啊。他快撑不下去了。



周一很快到了,他出门时二叔还在担忧,“有什么事啊还要出门,现在李家都在找你。”


他故作轻松地摆摆手,“我就有点事要做,很快就回来。”


不是有点事,他还想做很多很多事,他想加入顾青裴的阵营,帮他们推动平权运动,还想看看他爷爷的那块地都用在哪里了。他还想再吃一次大年三十的饺子。他人生还很长,怎么能烂在了这里。


“开快点。”他对小刘说。


中途,小刘的手机响了,小刘僵硬地对他说:“是李二少爷打来的。”他完全不敢看简隋英。


简隋英麻木地接过手机,又有人背叛了他。他自认为他对小刘已经够好了,结果人家丝毫不领情。如果一个人背叛你是因为他讨厌你,那他做人可真够失败透顶的。他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讨厌他的?


他握住手机,缄默无言。


手机另一边的人先说话了:“简隋英,你以为你跑得掉么。”


“我最后说一遍,把车停下。”


他挂掉电话,盯着小刘,“他们拦你,你就撞过去。”


在巨大的轰鸣声和撞击里,他昏了过去。意识模糊之际他似乎听到了李玉绝望的大喊。要是他死了,李玉会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吗。他后悔了。在这最后的一刻,他突然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了。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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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早以前画的  是忱忱和然然

好早以前画的  是忱忱和然然

我摔

188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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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南知

俞白(虐)

ooc预警,

时间线是昆仑山后,剧情线改动,be。


白新羽出院后,俞风城几乎没没有来看过他。

是啊,他有他小舅,怎么会关心自己呢?不都是自己傻,傻了才会喜欢上他,才会以为俞风城会喜欢他……

以前那个给猪起名叫俞风城的那个活泼的白新羽,已经不在了。

他的狙击手的梦想……

也破灭了。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满脑子都是俞风城当时丢下自己的那个背影。是了,他知道当时的确是副队情况更危险,俞风城体力又最好,当然是他去背最好。

那他,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心疼呢?

白新羽想。

应该是没有的。

不然他都出院一个多月了,俞风城怎么还不来看自己。

……

两个月后,

白新羽终...

ooc预警,

时间线是昆仑山后,剧情线改动,be。



白新羽出院后,俞风城几乎没没有来看过他。

是啊,他有他小舅,怎么会关心自己呢?不都是自己傻,傻了才会喜欢上他,才会以为俞风城会喜欢他……

以前那个给猪起名叫俞风城的那个活泼的白新羽,已经不在了。

他的狙击手的梦想……

也破灭了。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满脑子都是俞风城当时丢下自己的那个背影。是了,他知道当时的确是副队情况更危险,俞风城体力又最好,当然是他去背最好。

那他,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心疼呢?

白新羽想。

应该是没有的。

不然他都出院一个多月了,俞风城怎么还不来看自己。

……

两个月后,

白新羽终于去找了医生,自从出院以来,他每晚都会失眠做噩梦。

他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总是在身边看见俞风城的样子,但他甩了甩头就又看不见了。

心想:我这是怎么了,他明明不爱我啊。我为什么又还是一直想着他啊……

他看着身上那些自can斑驳的刀痕,倒也是心惊。

诊断结果出了,中度抑郁症。

有点轻微神经分裂的迹象。

抑郁症……吗。

他只把这件事告诉了简隋英,简隋英知道他得了抑郁症后,冲过来他家就想骂他,但看到白新羽身上的伤痕时,他又不得不心软了。

简隋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白新羽却在帮白新羽擦药。

“你个小兔崽子能耐了,是不是俞风城那个小子。”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白新羽没有回他,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

“傻弟弟……”简隋英揉着弟弟的头发。

……

几个月的调整后,白新羽好了很多。

本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俞风城有交集的,可惜天意如此。

有人发了张照片给他,是俞风城和另一个男生的合照,那个男孩子很清秀,两人关系也很亲密。最后还有一张俞风城裸睡在床上的照片。

那人说他两在一起了。

呵……白新羽冷笑。

那离结婚也差不多了吧。

哦……先把自己当猴耍,然后说着喜欢小舅又和另一个男生搞上了。

他真的……就这么喜欢玩弄人家感情吗?

白新羽感觉心脏一阵疼。

他不是个轻易流泪的人。

但是一想到俞风城和别人在一起了,他的眼泪就控制不住……

什么啊,哭什么啊……

他跪在地上崩溃地大哭着,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撕碎……凭什么拿他的真心开玩笑啊……

他微笑着,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动态:

晚安。

当时是深夜,也并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简隋英被特别关心的声音吵醒了,翻过身来想继续睡。

李玉拿起来看了看,是白新羽发的那条动态:晚安。

发送时间:1分钟前。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简隋英在睡着,但是他还是推醒了简隋英:

“简哥,醒醒。”

简隋英满脸不乐意地被吵醒了。“小李子怎么了?”

“简哥,你表弟最

状态不是很好吧。”

“嗯,怎么了?”

“你看他这条动态,我怀疑他想不开……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简隋英一听弟弟可能有事赶紧打了个电话:“滴一一”

“你少咒我弟……他不会有事的”

打通了,但是那边回答的永远只有冰冷的机器女生。

简隋英眼睛已经红了,他手抖着按着拨号盘,但那边始终没有接通。

白新羽拿着一把小🔪,在腕上划了十分重的一🔪。

“哐当……”

是刀落地的声音。

……

简隋英声音都在发抖,他和李玉换了件衣服就拿着车钥匙冲出了家门,他的衬衫扣子都扣错了,可见当时的匆忙。

“白新羽你要是出事了我绝对要和你算账……”

他们去到白新羽家里时就看见他躺在血·泊·里,衬衫都被染红。

简隋英试探了下白新羽的脉搏,已经没有了。

他不敢信,昨天还和他聊天的弟弟怎么会zisha呢。

“李玉你愣着干什么,打120啊!”

“简哥……没有用了”

“什么没有用!他不会的!”

最后还是叫了120,但显然已经救不回来了。

简隋英走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他的衣服或多或少被染到了血。

他在哭。

他的弟弟,怎么就没有了呢。

 

俞风城醒来时就看到一个清秀的男生坐在床边,赤裸着身子。

他昨晚替小舅挡酒,被灌醉了,然后好像是这个叫徐生的带了他回来。

“风城,醒了啊。”

那个人的声音很腻,像是掐出来的声音,听着很让人不舒服。

“我怎么了……”

徐生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昨天,把我给,上,了。”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

他最近刚想明白对白新羽的心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拿出手机,想找白新羽,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

“风城你要是想找那个叫白新羽的,我删了。整天烦着你,恶不恶心啊。”

俞风城当场就扇了徐生一巴掌:

“别tm这么叫我,你不配,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动。昨天的事我不记得,都是男生,也不用我负责吧。白新羽,我的人,你碰不起。”

徐生整个人吓傻了,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俞风城。

俞风城心烦意乱,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安。

他退伍了。

他现在只想找到白新羽,去他住所,没有人。

他只能去找简隋英。

简隋英刚哭完,眼睛还是红的, 他打开了门,就看到俞风城。

“简哥,新羽呢?”

简隋英咬牙切齿地给了他一拳,一边打一边骂:

“俞风城,你tm把我弟弟还回来!”

等到俞风城已经没有反击能力了,他才把俞风城松开。

“新羽呢?”俞风城又问了一句。

简隋英轻蔑地看着他:

“你把我弟弟逼si的,你问我他在哪?”

“xx墓地。已经火化了。”

俞风城不敢相信,

他走之前,明明白新羽还是好好的,

怎么会……

“他怎么会!”

简隋英又给了俞风城一巴掌。

“呵,我弟弟被你逼到中度抑郁症。”

“他手机屏幕没锁”

“有个人给他发了你和一个小男生的照片还有你的床照。”

“俞风城,算我看错了你,渣男。”

俞风城愣住了,他没有。

照片里的人是徐生。

又联想到徐生干的事,早也猜的七七八八。

简隋英还想要再打,被李玉拉住了。

李玉把俞风城赶出了家门。

……

真是讽刺,

我明明爱他,却给不了他,对他不好。

都是我的错。

每个月,他都会在白新羽的坟前放一束花。

可惜白新羽,再也收不到了



阿赛哈咯

日落向西 番外

爸爸,你好!我是言言!我今天18岁了!

我现在好开心啊!今天中午好多朋友来。他们给我带了好多礼物,我好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啊!真希望每天都是我的18岁生日,这样每天都会有很多朋友和我一起玩了。

我没有去上学,我问过大伯我为什么不能和别的同学一样去上学,大伯说我在家学大提琴就可以了。学校里的知识不适合我学习,我不懂大伯的话,明明我小时候是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一样都去学校的。那时候可好玩了,记得有一次我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吃粉笔的游戏,我最厉害了!我整整吃了五根!他们都没有我厉害,但是他们都为我感到高兴,一直在旁边开心的大笑。看着他们开心我也开心,我就和他们一起笑。可是爸爸知道了之后却抱着我滴答滴答的流眼...

爸爸,你好!我是言言!我今天18岁了!

我现在好开心啊!今天中午好多朋友来。他们给我带了好多礼物,我好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啊!真希望每天都是我的18岁生日,这样每天都会有很多朋友和我一起玩了。

我没有去上学,我问过大伯我为什么不能和别的同学一样去上学,大伯说我在家学大提琴就可以了。学校里的知识不适合我学习,我不懂大伯的话,明明我小时候是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一样都去学校的。那时候可好玩了,记得有一次我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吃粉笔的游戏,我最厉害了!我整整吃了五根!他们都没有我厉害,但是他们都为我感到高兴,一直在旁边开心的大笑。看着他们开心我也开心,我就和他们一起笑。可是爸爸知道了之后却抱着我滴答滴答的流眼泪,我一直哄他,可是他都不像我一样好哄,我给他擦了几次眼泪他还在流眼泪。一点都没有大人的样子。

后来我就没有去学校了,每天都在家里练琴,老师会来家里教我。我有不懂的地方他都会告诉我,我觉得他是世界上第五厉害的人,第一是爷爷,第二是爸爸,第三是大伯,第四是你。爸爸告诉我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有我很乖很乖的时候你才会回来,可是我觉得我一直都很乖,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看看我呢,如果你回来看我的话,你就是世界第一厉害的人了。爷爷都比不上你。我不是说你凶的意思,因为爷爷就很凶,我的意思就是,就是,我好想你啊。我想快一点见到你。

是不是我真的很不乖,所以你一直不愿意回来看我呢。好吧,有时候练琴练得太累我会休息一会儿,但是我每次只休息了五分钟。如果你能早点回来看我的话,我可以不休息那五分钟的。

我真的好想你啊,爸爸和大伯经常不在家,很多时候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有时候我还会很久很久都看不到爸爸,大伯告诉我他去了南方,我问大伯爸爸为什么要去南方,大伯告诉我他去找你了。为什么爸爸能去找你,我不可以呢?是不是因为我不知道南方在哪里,是不是因为我还没有长大呢?好吧,我以后不会挑食了,我会好好吃西红柿,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早点见到你啦!

可是,大伯今天对我说,我已经长大了。那下次爸爸去南方的时候,我也要去!

对了对了!上一周我去参加了比赛,拿了一个奖杯回来。爷爷和大伯都很高兴,爸爸不在家也给我打了电话。我很开心,这是我第三次拿奖了。大伯还给我和奖杯照了相。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把我以前所有的照片都给你看好不好。

还有还有!我身上可香了,爸爸说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味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上会很香,但是我会问大伯!大伯告诉我,每个人身上都有特殊的香味,为了香味不消失,大伯和爸爸给我说了好几次要保护好自己。他们告诉我,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打电话。可是我一直在家里是不会有危险的。我身上的香味好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特别特别浓,我也好难受,就像发烧了。而且那段时间里面我还不能见到爸爸和大伯,只有一个姐姐陪着我,她很好看身上也香香的,可是她会给我打针。我不喜欢打针。

真想快点见到你啊,这样我就可以把苏打介绍给你认识了,苏打是我的新朋友!他是条狗狗,可可爱了,是大伯今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虽然我和他才认识不久,可他好可爱,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摸起来也是毛茸茸的,好舒服。我喜欢的你一定也会喜欢的对不对?

对了!我差点忘了,爸爸今天给我介绍了一个新朋友!他的名字……叫……我还没有问他。他今天陪我玩了好久,但是他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我猜是我拿给他的那块蛋糕不太大的原因,下次他再来我家的话,我一定给他更大块的蛋糕。他的身上也有味道,好像酒的味道,我也不确定,因为爸爸和大伯从来不让我喝酒,只让我喝牛奶。他的脸好容易就红了哦,拉他的手他就会脸红,戳他的脸也会脸红。但是爸爸告诉我这样是不礼貌的,我就没有戳他了,他是我的朋友,我会好好对他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是在被窝里偷偷给你写的,我没有让爸爸和大伯知道,等他们走之后我会让小文给你寄过去。小文也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邻居,她在学校上学,她什么都会也知道得很多,所以一定知道你在哪里。但是我觉得小文没有不高兴厉害,不高兴就是我不知道名字的那个朋友,因为是他让我给你写东西的。

爸爸,一想到你会收到我写的信我就好高兴啊,我现在好困啊,想睡觉了。那我就下次再给你写吧。

我喝完了牛奶,会快快长大的,你等我去找你哦!或者你快点回来也可以!

我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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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就在评论问吧!

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没有,言言是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孩子。







银紫君玄

孤君/all澄

  “诺,拿着,”江澄接过了薛洋递过来的骨笛,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薛洋,“吹笛子,吹吧,你应该会的,你之前不是吹过吗?”

  “有吗,什么时候?”江澄抬起头眼中充斥了迷茫。

  “已经开始遗忘了吗?”薛洋低估了句,抬起头,问道,“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修鬼道吗?”

  “做坏人做到底,让那个弄瞎我右眼的人生不如死。”

  “吹笛子吧,吹吧,这个骨笛,你就当它是你唤死尸的媒介吧!”薛洋揉了揉江澄的头。

  江澄低下头,将骨笛抵在了下颚,轻轻吹响。幽远绵长的笛声想起,凄凉的音调...

  “诺,拿着,”江澄接过了薛洋递过来的骨笛,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薛洋,“吹笛子,吹吧,你应该会的,你之前不是吹过吗?”

  “有吗,什么时候?”江澄抬起头眼中充斥了迷茫。

  “已经开始遗忘了吗?”薛洋低估了句,抬起头,问道,“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修鬼道吗?”

  “做坏人做到底,让那个弄瞎我右眼的人生不如死。”

  “吹笛子吧,吹吧,这个骨笛,你就当它是你唤死尸的媒介吧!”薛洋揉了揉江澄的头。

  江澄低下头,将骨笛抵在了下颚,轻轻吹响。幽远绵长的笛声想起,凄凉的音调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剧。一曲作罢,江澄抬袖抹了下眼角,莫名的有些想哭,却又不知晓是为什么而悲伤。

  薛洋鼓了鼓掌,道:“做的不错,这次你吹的时候,试一试想着要唤出死尸来!”

  “这样吗?”听后,江澄吹起了一小段调调,伴着笛声一只凭空出现的死尸缓缓走来。

  “妖道和鬼道相结合了吗?天才,简直就是个天才!”薛洋咕哝着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舅舅……”墙角后金凌缓缓叹了口气,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怕自家舅舅坠入鬼道,变成魏无羡那样的人,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自家舅舅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便是修鬼道,只要他舅舅想做,他也会支持的。

  “金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江殳的声音从金凌身后传来,“金公子,既然你在这里,那我不得不和你说件事。”江殳比以往更严肃了些。

  “怎么了?和舅舅有关系吗?”

  “是这样的,不知道是谁,把师傅修妖道又要学着修鬼道的事情传了出去。现在有许多世家都打算要以这个为借口来围剿江家,然后云梦的子民们却又表示无论师傅修什么,都会跟随云梦江氏,现在外面正闹得厉害,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我得回趟兰陵了。”金凌一蹙眉,手拽成一个拳头,“我必须要回去稳住他们那些长老,不能让他们做出对我舅舅不利的事,这件事你先别和舅舅讲,你叫上江印莲私自处理好,千万不能捅到舅舅那里,这是命令!”

  江殳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金凌的想法,扭头便走,而金凌也急忙御剑而走,只愿自己能早些回到兰陵主持金家要不然,金家怕是要易主了。

  而在较远的云深不知处中,蓝家会议已经急匆匆召开。

  “蓝湛,或许不需要围剿江家吧?至少现在江家还没做错什么事。”

  蓝忘机摇了摇头,开口道:“这种事情必须要看大家所认为的,最终才能做出决定。我一个人不算数。”

  “蓝湛算我求你了,哪里好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而且还是我和阿澄重新一手一手重建起来的地方!”

  这时,一个晚辈开口道:“可是魏前辈,您现在是蓝氏魏无羡而不是江氏魏无羡了啊!”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了魏无羡心头,是啊,这个人说的对啊,自己……确实不再是江氏魏无羡了啊!

银紫君玄

孤君/all澄

  “舅舅,他,怎么样?”金凌焦急的问道。

  “身体方面没什么问题,伤口也做了处理,但他情绪不太好,不过,”医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的右眼,治不好了。”

  金凌沉默了一会儿,向医师致了谢,推开门走了进去。“舅舅?”金凌试探的叫了声,只见江澄坐在书桌前,画着一张图纸。

  “阿凌,来的正好,”江澄抬起头,右眼被一层布裹住,他将手中的图纸递给金凌,“陪我去一趟御阁坊,我要去那里办点事儿。”

  金凌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江澄手中的图纸,是一副新的面具,他看看江澄发现自家舅舅神色如常...

  “舅舅,他,怎么样?”金凌焦急的问道。

  “身体方面没什么问题,伤口也做了处理,但他情绪不太好,不过,”医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的右眼,治不好了。”

  金凌沉默了一会儿,向医师致了谢,推开门走了进去。“舅舅?”金凌试探的叫了声,只见江澄坐在书桌前,画着一张图纸。

  “阿凌,来的正好,”江澄抬起头,右眼被一层布裹住,他将手中的图纸递给金凌,“陪我去一趟御阁坊,我要去那里办点事儿。”

  金凌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江澄手中的图纸,是一副新的面具,他看看江澄发现自家舅舅神色如常,若是忽视掉眼前的那块纱布,或许他真会以为江澄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想起小时候,江澄有的时候会偷偷抹泪,可过了一两个月,江澄便再也没哭过,但他知道,江澄的内心里应该是住着一个在哭的小孩,于是,他想保护自己的舅舅。

  “走吧,舅舅。”金凌将江澄拉起,走出屋外,御起剑,不过些时候,便到了一间处在深山中的小屋子,他来过这里,江澄就是带他来这里制了他的第一把剑。

  “有狐,是我。”江澄话音刚落,一只小狐狸跑了出来,抖了抖毛,变成一个男人,容貌俊美,但更多的是阴柔。

  “上次我给呐做的面具呢?怎么又要来做?”有狐有些不满,“难不成你不尊重我的东西,罢了罢了,再给你做一次,好歹不能坏了我御阁坊的招牌。”

  “我明日会过来取的。”江澄说罢,便扯了下金凌,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回到莲花坞后,江澄第二日没有亲自去取,而是叫江殳过去了一趟。

  江澄拿出骨哨,轻轻吹响。

  “好久不见,家主大人,小爷我可一直等着你叫我呢!”薛洋出现在屋内。

  “教我鬼道,”江澄道,“我和你做交易,你让我学会鬼道!”

  “家主这是怎么了?”

  江澄沉了下脸来,开口缓缓道:“我不想再说一遍,我要修鬼道,反正你是和我做生意吧,你哪管这么多闲事?”

  薛洋挥了挥手,当做没听见,他开口道:“小爷我可是在关心你,毕竟,你本就修了两道,已修不了第三道,可是若硬要修,那每招每试所消耗的能量便是符文了。”

  “你觉得我会在意吗?”江澄的不爽摆在了脸上,“而且,和你做生意,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况且,我要修鬼道的用途,是去杀人,这也更是你所想看到的吧?”

  薛洋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吐出一句:“你是被夺舍了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打算恶人做到底而已罢了,要不白被别人骂,这不合算。”

  “既然如此,那么,家主大人,”薛洋不知是为了什么,扯起嘴角笑了下,“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折棠

假如不夜天死的是江澄(短打)

魏无羡得知温情温宁被挫骨扬灰,便上了不夜天城

金光善举着手中的骨灰盒道:“现如今,害死吾儿真凶已伏诛,温家余孽,温情温宁骨灰在此,今日我们便将他们挫骨扬灰”手一挥,骨灰随风飘散

金光善笑道:“来,干了这碗酒!”

底下的修士一同道:“干!”

金光善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接下来,便是杀上乱葬岗,夷陵老祖狼子野心,杀无赦!”

江澄心里鄙夷:呵,老狐狸,说白了不就是想要阴虎符么?

突然城墙上出现一个身影,正是魏无羡,那人因为修了鬼道脸色苍白的很,浑身透露出阴冷的气息,只见那人冷笑一声:“金宗主好大的手笔,魏某不请自来!”随后吹响了陈情,那人的眼睛慢慢变红,眼里止不住的杀意

周围走尸源源不...

魏无羡得知温情温宁被挫骨扬灰,便上了不夜天城

金光善举着手中的骨灰盒道:“现如今,害死吾儿真凶已伏诛,温家余孽,温情温宁骨灰在此,今日我们便将他们挫骨扬灰”手一挥,骨灰随风飘散

金光善笑道:“来,干了这碗酒!”

底下的修士一同道:“干!”

金光善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接下来,便是杀上乱葬岗,夷陵老祖狼子野心,杀无赦!”

江澄心里鄙夷:呵,老狐狸,说白了不就是想要阴虎符么?

突然城墙上出现一个身影,正是魏无羡,那人因为修了鬼道脸色苍白的很,浑身透露出阴冷的气息,只见那人冷笑一声:“金宗主好大的手笔,魏某不请自来!”随后吹响了陈情,那人的眼睛慢慢变红,眼里止不住的杀意

周围走尸源源不断的围上去,修士们乱成一团,不断的有修士倒下去

江澄着急道:“魏无羡!”

蓝湛:“魏婴!凝神!”

这时突然出现一个温柔的女声,焦急道:“阿羡!”

江澄一边杀走尸一边喊着:“阿姐!”

江澄焦急道:“魏无羡!快停下!”

突然江厌离身后出现了走尸,江澄焦急的踹开身边的走尸,揽过自家姐姐,背后替姐姐挨过了走尸一招,可姐姐胳膊却被走尸抓伤

江厌离闷哼一声:“唔…”

江澄着急道:“阿姐…”

江厌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魏无羡听见江厌离的声音,眼睛恢复了正常,跑到了江厌离的身边,红了眼睛:“师姐…”

江厌离气喘吁吁道:“……阿羡…你之前……怎么跑得那么快……我都没来得及看你一眼,和你说一句话……”

“我……是来跟你说……” 说什么? 没关系?我不恨你?什么事都没有?不怪你杀 了金子轩? 不可能。 所以,她也不知道,此情此景,还能对魏无羡说什么。 可是,她心中就是觉得,她一定要来见这个弟弟一面。

“阿羡……你先停下。别再,别再……”

突然有一个修士拿着剑冲了过去:“魏无羡!还我哥哥命来!”

江厌离刚要挡过去,瞳孔一缩,便看见江澄挡在他和魏无羡面前,一箭穿心,血喷了江厌离一身。江厌离抱着江澄喊道:“阿澄!”

魏无羡瞳孔一缩,看着人嘴角源源不断流出的血:“阿澄!”

那个修士哈哈大笑:“哥哥!我替你报仇了!”

魏无羡一怒捡起地上的三毒,一剑抹了那个修士脖子

江澄笑了笑,伤口不断流着血,嘴角也不断流出来血:“阿姐…魏…魏无羡…”

江厌离流着眼泪摇头道:“阿澄…阿澄…你别说话…姐姐…姐姐带你去找大夫,你会没事的…我的阿澄…我的弟弟…不会…不会死…”

魏无羡呆呆的坐在地上:“阿澄…”

江澄费力的抬起手,想抚上魏无羡的脸,魏无羡握着江澄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阿澄…不要…我错了…阿澄…师弟…”

江澄费力的说着:“阿…阿姐…魏…魏无羡…生死…生死有命…阿姐…阿澄…为…为姐姐…而…而死…不悔!魏…魏无羡…好…好好…活…活着…”

江厌离喃喃自语道:“阿澄…你让姐姐怎么活啊…”

江澄握住江厌离的手,江厌离狠狠的握住自己弟弟的手,生怕他在自己怀里消失不见:“姐…阿凌长大后…让他…别…别忘了…他有一个…一个…引以为傲的舅舅…三…三毒圣手…魏…魏无羡…回…回家吧…我…我死后…你…你如果愿意…愿意继任宗主之位…那你…便…带着云梦…发扬光大…如…如若不愿…便…劳…劳烦阿姐了…”

魏无羡吼道:“不…不要…你可是三毒圣手!江宗主…你不会死…我的阿澄…你不会死!”

江澄费力的说着:“我…也是人…也会死…阿姐…我死后…紫电…你…你收着,三毒…魏…魏无羡…你收着…答应我…照…照顾好…云梦…还…还有你自己…”

魏无羡含泪道:“我答应你…阿澄,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不要死

江澄笑了一下,眼前做来越模糊:“我…好困…师兄…回…家…云梦…还有…双杰…带我…回家…”

江澄说完的最后一声:“姐姐…”慢慢的垂下手

魏无羡江厌离痛哭道:“阿澄!”

江厌离抱着江澄痛哭道:“我的阿澄…姐姐没有阿澄了…没有了…阿爹…阿娘…我没有阿澄了…我没有了…”

魏无羡红着眼睛:“我要让你们给江澄陪葬…”

魏无羡刚要合并阴虎符,江厌离摁住他的手:“阿羡…收手吧…阿澄…他不希望你这样…我们…没有阿澄了…”魏无羡闻言,听话的收了手,他和江厌离一样,眼角红的不像样子,从江厌离怀里接过江澄,和江厌离带着云梦弟子一步一步的走回了云梦

“阿澄…师兄带你回家了…”

“阿澄…跟姐姐…回家…”

“回家了…”

“回家了…”

回忆

“阿姐,我想喝莲藕排骨汤”

“魏无羡!你怎么又抢我排骨”

“阿姐…阿爹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还我妃妃!还我小爱!还我茉莉!”

“阿姐…我想你了…”

“魏无羡!”

“阿姐…阿爹阿娘他们…”

“不是说好了在山脚那个破镇子会合吗?我等了五六天,没见到你的影子!这三个月我一边忙家里的事一边找你,杳无音讯,头都大了!”

“阿姐,如果金子轩那厮欺负你,告诉我和魏无羡,我的阿姐不能被他欺负,我的阿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人,便宜了这金子轩了”

“排骨被我吃了,只剩藕了!你爱吃不吃!”

“阿姐…”

“师兄…”

江澄一身紫衣,一双杏眼紧闭,一头长发散落,温柔进了骨子里

江厌离早已哭红了眼睛

魏无羡眼角微红

金光善带人打上门来,打的是为江宗主报仇的旗号

魏无羡一身狠厉的走了出去“金光善,你害死温情温宁,甚至不惜以自己儿子金子轩为饵,逼我就范,为的只是阴虎符!你风流成型与自己下属通情,青楼流连忘返,你不配为我师姐孩子的亲人!”说罢一剑毙命

魏无羡擦了擦三毒“把你们宗主抬回去!”而后抬头看着各位“现在我为莲花坞宗主,各位不服来找魏某,魏某奉陪!”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江澄下葬那天,雨下的特别大,似在为江澄哭

那天,雨水混杂在他们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是泪还是雨水了…

魏无羡在下葬前,偷偷把江澄的尸体藏在了密室的冰棺里

“阿澄…我想你了…”

“阿姐…很好…”只是不再笑了

“阿凌也很好,他今天问起来二舅舅了,阿姐红了眼眶,我也是…”

“云梦…也很好…”

“我也很好…”

“我又修炼出了金丹…”

“……”

“大舅舅”

“二舅舅是什么样子的人”

“他是个英雄,傲娇毒舌,重情义,细眉杏目,他是个特别好看的人,一身紫衣,散下头发,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温柔…”

“阿凌长大也要做二舅舅那样的英雄”

“阿娘!阿爹呢?”

“阿爹啊…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阿爹”

“阿凌以后会见到的”

“阿娘!二舅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他啊,你二舅舅是个天底下特别好的人,他叫江澄,江晚吟,大名鼎鼎的三毒圣手,是个英雄,那个世道很乱,乱到我失去了你的阿爹,子轩…乱到…你的二舅舅为救我和你大舅舅一剑穿心而死,乱到…阿娘不知去恨谁…”

“阿澄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却为我们挡了剑,他该有多疼…”

魏无羡带着金凌去了密室见了他的二舅舅

“阿凌…这是你二舅舅…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只是…我没护住他”

“大舅舅…二舅舅什么时候醒啊”

“可能…醒不过来了…”

十三年后

江厌离越来越像虞紫鸢

魏无羡越来越沉稳

金凌越来越像江澄…

密室内的冰棺里的尸体的伤口竟然在奇迹般的愈合,随后,睁开了眼睛

魏无羡日常来看望江澄

“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是你…师兄…你是…我…师弟…江澄…江晚吟…”

书房

“师兄…好无聊…”

“阿澄乖,师兄处理完就陪你玩!”

“好了…阿澄…姐姐给你做了莲藕排骨汤…快过来喝吧!”

“唔…好香!姐姐做的就是好喝!”

“二舅舅!”

“唉!我在呢,阿凌!”

魏无羡抬头和江厌离对视红了眼眶,他的师弟,她的弟弟,活了过来,只不过,小孩子心性罢了,还好,阿澄…还活着…还能听到他叫自己师兄/姐姐…

浊酒予君

假如不夜天死的是江澄

修文,我最近日自己之前文的时候看到它的,感觉特别奇怪,而且发现我还欠大家一个后续,就拿出来修改一下。

有种炒冷饭的感觉,希望不会因为这个被黑。

一发完警告,3.2k警告

昨天太晚了,神志不清,今天结局稍微改改,不然真的还是好奇怪。

自带bgm步戏

——

#一个没有尝过烈酒的人,无法懂得清水之味,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无法懂得小桥流水人家是怎样一派风光#

——

“说起这江家英年早逝的少宗主和夷陵老祖那些事情,真是没个三天三夜都只能讲个皮毛,那少宗主手段狠辣无人可及,最后死在了那么多年的好兄弟魏无羡的手上,落得个尸骨无存,真是让人唏嘘。”

“什么好兄弟啊,这魏无羡不过是个家...

修文,我最近日自己之前文的时候看到它的,感觉特别奇怪,而且发现我还欠大家一个后续,就拿出来修改一下。

有种炒冷饭的感觉,希望不会因为这个被黑。

一发完警告,3.2k警告

昨天太晚了,神志不清,今天结局稍微改改,不然真的还是好奇怪。

自带bgm步戏

——

#一个没有尝过烈酒的人,无法懂得清水之味,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无法懂得小桥流水人家是怎样一派风光#

——

“说起这江家英年早逝的少宗主和夷陵老祖那些事情,真是没个三天三夜都只能讲个皮毛,那少宗主手段狠辣无人可及,最后死在了那么多年的好兄弟魏无羡的手上,落得个尸骨无存,真是让人唏嘘。”

“什么好兄弟啊,这魏无羡不过是个家仆之子,巴结这小宗主不是理所应当?嘴上说着是兄弟,暗地里魏无羡怕是早就想让江澄死了吧!”

“不止,我可是听说江家对他比亲儿子都好,养大了魏无羡,这白眼狼就去招惹温家,这才惹来莲花坞灭门!”

“哈哈哈,不愧是夷陵老祖,真狠啊,害的江澄家破人亡不说,连江澄本人也不放过,最后还鸠占鹊巢了。”

“夷陵老祖这收买人心的本事真是从小养起的。”

“从人人说夷陵老祖魏无羡说是无恶不作,恨不得以他之血祭奠仙灵,到如今成了万般风光的仙督人人歌他颂他,才用了几年?江澄在地下知道了,怕是要气的还魂吧!”

“老祖这几年功德大家都看在眼里,时不时搬出个已死之人膈应老祖,有本事别受老祖的恩惠啊!他接任仙都以来,将每一处都管理的有条不紊不说,对我们百姓是真好啊,若不是他,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去云梦江家习武的机会呢?”

“说老祖鸠占鹊巢,倒是若不是老祖,这江家哪里有今日风光?当年老祖接管“濒死”的莲花坞和现在仙门百家之首的云梦江家,真是有云泥之别。”

“对啊对啊,老祖宅心仁厚,当年愿意接管江家,多年如一日好生照顾江氏和其子,就可见了。”

魏无羡出来买酒喝,无意间便听到人们议论他,即使是不夜天后十多年后,人们提起他依旧还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但魏无羡本人对着并没有什么想法,他从来都是个随心之人,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只做他想做之事,拿了酒,将银两交给店家便离开了。

人竟皆知,不夜天一役,魏无羡奏着他的陈情从地底招来无穷尽的凶尸,他站在凶尸中间,阴冷狠绝的气息充斥在他的周围,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宛如死神降临人界的黑色气场给人以强烈压迫感,魏无羡天生笑颜,俊秀的脸庞配上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在此时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娃娃,妖治,美丽又让人不由软了双腿,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被鲜血染红,失了清明的夷陵老祖在金陵台上大开杀戒,眨眼的功夫,千百修士的尸体遍布金陵台,就在名门仙家以为魏无羡会把他们连根拔起时,魏无羡却消失了,有人说他在乱葬岗,有人说他是被百鬼吞噬而死,结局千万没人知道真相,也没有敢去考证这件事情,仙门百家日日担惊受怕,他们担心魏无羡会卷土重来,经历了不夜天,他们心里清楚,他们都不是魏无羡的对手。

一人一笛,三千凶尸。

岂是用灾难二字就能形容的?

但即便如此,魏无羡一人抵万人,杀的名门百家无一不死伤惨重是不争的事实,这倒是让他一夜之间打出了威望。

这威望立于千万人的鲜血,其中就有生魏无羡养魏无羡十八年的云梦江家前宗主江枫眠虞紫鸢之独子江澄的血。

至今无人知江澄尸骨所踪。

大抵是被烧干净了。

有人说不夜天后的那场不明所因突然烧起的熊熊大火是魏无羡所放,目的就是将江澄毁尸灭迹,也有人说是天灾人祸,怨不得魏无羡,这事儿哪有的定论?人总是这样的,只信自己相信的东西。

对于魏无羡来说,不夜天,那是他心里永远不可触碰的刺,磨不掉的痛,因为那天江家失去了宗主,而魏无羡彻底失去了他的阿澄。

那个会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眼边骂他,边帮他收拾烂摊子的少年被人一剑刺穿心脏,倒在血泊里,他瘦弱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魏无羡所有的年少轻狂。

传闻中,江澄的亲姐姐江厌离为江澄之死日日以泪洗面,也无人知晓其中几分真假,反正据曾受邀去过云梦的其他宗族的大小姐说:江厌离应该开心才是,至少魏无羡没事,反正在江厌离眼中她那可怜的弟弟比不上魏无羡这家仆之子一分一毫,不然怎么会每次只给魏无羡剥莲子,这莲藕排骨汤的第一碗中永远盛着满满的排骨,然后越过江澄交到魏无羡手中呢?

而诺大的江家只剩下江厌离孤儿寡母,无人照看确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魏无羡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魏无羡回来了,他回来的无声无息,却又光明正大,他跪在莲花坞外面,没人赶他,也没人拦他,他却没有半分进莲花坞的意思,他就静静地跪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江厌离倒是出来了。

“阿羡……你不该来……”

“师姐,我想陪陪,再陪陪他。”

江厌离本想拒绝他,但她总觉得如果江澄还在,会想见他,最终侧了身子,给他让出空的地方。

江澄没有找到尸骨,自然只有一口空关的棺材放置于祠堂中间,江澄的灵牌上刻着云梦江氏江澄江晚吟,魏无羡不由轻轻念着,眼前又浮现江澄抬手作揖的摸样,少年清亮的声音在魏无羡耳边回荡,魏无羡下意识的想去抱他,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

“阿羡,别执迷不悟了,舍弃魔道也不枉他救你。”

“师姐……”

“也罢,但阿羡,我希望你记得,阿澄他从小就心小,装不下天下,就希望我们一家能好好的,你别辜负他。”

“阿姐,你说,这个小傻子会恨我吗?”

“他不恨你。”

“我宁可他恨我,我也不希望他为了我牺牲,他那么好,而且,他才十九岁。”

魏无羡说的很平淡,泪水夺眶而出,魏无羡也丝毫没有察觉到,随后,他直直的跪在江澄的灵牌前,膝盖磕地到上,发出一记很响的落地声,听的江厌离有些心疼。

魏无羡不夜天之前有多久没有哭了?他不记得了。

那这几天哭了几次了?他也不记得了。

江澄死后,魏无羡天天以泪洗面,他不止一次想着自刎,想去地下见他的好阿澄,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他这命是用江澄之命换来的,所以他绝不能有事。

魏无羡的前半生为了他自己活,为了天下活,魏无羡的下半生,他要为了江澄活,他要替江澄好好活。

从晌午跪到日落时分,江厌离怕魏无羡身子受不了,亲自来唤魏无羡吃些东西,但被魏无羡拒绝了,江厌离打了他一巴掌,打完江厌离自己都怔住了,她看着她的手有些不可置信,流下两行清泪,半晌才开口:阿羡,阿澄若是看到你这副样子,肯定又要生气了,他救你,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

江厌离派人把魏无羡从地上拉起来,送回他和江澄从小一起住的屋子,江厌离心里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事,谁都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走出来才可。

魏无羡被扔在了江澄的床上,他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当四周充斥着江澄的味道时,他就可以骗自己了,骗自己什么都没变,江澄还活着,还在他的身边,这般失魂落魄的摸样哪有丝毫夷陵老祖的摸样。

“阿澄,我好想你……”

其实江澄的尸骨被魏无羡带走了,魏无羡天天就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发疯,魏无羡甚至离开时会和他报备:阿澄,我出门一下下,马上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哦……

可是戏在真魏无羡都知道这是假的,江澄的肉体被魏无羡清洗干净了,用鲜血养着,一如江澄熟睡的摸样,但他冰凉的身躯魏无羡想尽一切办法都暖不起来,他每天看着江澄静静地躺在他身边,他的心好疼。

魏无羡是个很自私的人,为了把江澄留在身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明知江澄会恨他,还是在收集江澄的魂魄,试图把江澄也炼成和温宁一样的凶尸,魏无羡的阵法和需要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可因为收集到的一魂一魄被打得太散,其余魂魄魏无羡又收集不到,导致炼化江澄这件事终是无果,但魏无羡并不打算放弃,他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总是活在幻想中。

“你终于来了,魏无羡。”

“阿澄!阿澄!”

幻听次数多了,也并不影响魏无羡听到江澄喊他,就立刻把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哪怕是幻觉也好,只要让他见见江澄,怎么都好。

“鼎鼎大名的夷陵老祖怎么像个丧家之犬似得,别人看着又要笑话你了,真是丢人。”

“我……阿澄……”

“才几天不见就认不出来了?”

紫衣少年坐在床边看着魏无羡,骂他没出息,嘴角的勾起总是骗不了人的,魏无羡也就是嘿嘿嘿的傻笑。

魏无羡伸手抱他,这回倒是没有扑空,弄得江澄也是一愣。

“能看得到我已是奇事,还能碰到我,不愧是夷陵老祖。”

魏无羡也对他阴阳怪气的话听而不闻,抱着他的手紧了紧,生怕下一秒他便又不见了,就像梦里一样无论魏无羡怎么喊,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一心半点的痕迹。

“阿澄,以后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看你表现。”江澄知晓魏无羡,就如魏无羡了解江澄一般,魏无羡的想法江澄都知道,但他不善于表达,薄唇微张,说了句傻子,然后缓缓抬手轻拍魏无羡的背脊。

魏无羡买完了酒,出了酒馆,握住靠在门上灵体少年的手,共赴莲花坞。

路上,魏无羡听见江澄说:
“不必在意别人的话,做你自己就好。”
倒是笑了起来。
“我何时在意过别人怎么想,我只在乎你。”

阿尔伯特酱chan

13.仍旧上下两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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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还是九月

过渡章,下一章小🐟正式开始追妻啦~

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看虐俞🐷,反正我是爽得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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