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起飞没多久，肥皂同样也困的东倒西歪。抬眼就看到对面已经枕着别人肩膀睡得直点头的你，和坐如钟的Ghost后用肩膀撞了一下普莱斯，非常心机的切换成狗狗眼，可怜兮兮的开口：

“队长，我也好困哦，能不能——”

布莱斯环胸闭目养神，眼都没睁开：“滚。”

肥皂：“哦。”

你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是睡过去了，但又能听见飞机上的各种噪音，保持坐姿和深度睡眠不可兼得，何况你的身上还穿着湿服，Ghost挨着你的那边也染湿了一大片。

直升机降落在乔治服役的海军基地时已是深夜，舱门打开后冷风粗暴的往里灌，大家排着队陆续往下走，前面的Ghost毫无征兆的停下步伐，你撞上了他墙似得后背。

“怎么了？”

“把衣服换了，外面冷。”

他把寒风挡在身前，你有点犹豫的环顾了一圈周围后目光停在了他傲岸的背影上。平时的话，刚登机你们四个就会默契的各站一角，背对着背脱换好衣服。而今天坐的是别人的直升机，你宁可忍受一路的不适也不愿把身体暴露在一群陌生人眼里。

“没人了，我会盯着，快换。”

你迅速的扒下湿哒哒的潜水服，把外套像围巾一样挂在脖子上、穿上裤子后用长袜包住裤脚、系好腰带时，Ghost仍然背对着你站得笔直。你能听见风吹挤进缝隙的声音，呜呜的像某种野兽的怪叫，而他像是会把一切洪水猛兽挡在你前面的人。

“不要急，他们也在外面守着。”

他说完就转过身来。你因为不想耽误所有人的时间，正费力的拽着靴筒把脚往里塞。Ghost低头看着有点狼狈的你，面罩下发出了一种不知道是笑还是叹气的无奈声，慢慢的单膝跪到地上，耐心的把靴子上的鞋带扯松，握着你的脚踝帮你穿好了鞋子。你低头，他金色的睫毛长而浓密，像一把迷你小扇子，高挺的直鼻梁把面罩顶出了一个性感优雅斜角。

“Thank you sir”

他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动作静止了两秒，你牢牢地盯着那两片金色的睫毛，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的替你穿好了另一只靴子，你把原本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滑了下来，拧了一把滴水的头发，撞开他走了出去。

太荒唐了，嘴不用的话还留着干嘛？明明浑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你，却非要表现的像门窗紧闭的屋子。身后的Ghost僵硬的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而你什么也没看到。你和守在外面的肥皂和普莱斯见面后，他才走了出来，身上带着不可言说的疲惫。那时候的你还不知道那双眼睛下藏着多深的悲伤，你只是很愤怒为什么他不愿直面自己的对你的感情，偏要做一个逃避的懦夫。

如果现在你们还是暧昧不清的约会对象，你当然会很享受这些。但你们确认过关系，do过i，到后面突然被分手。前任不该在有危机感的时候表现出一副依依不舍的占有欲，却又不想承认伴侣的责任和身份，选择带来结果，人至少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因为原本接应的船只出现叛徒并且被炸毁，且任务暂判失败，你们不得不留在海军基地等待下一步指令。乔治服役的地点很偏，再加上战舰本来就面积有限，六人寝、上下铺，还没有141男寝三分之一大。你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接受了你未来必须和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的事实。所有人洗漱完后已经很晚了，普莱斯做了个简易装置抵住房门后熄了灯。你很有先见之明的盖了两层被子，每晚都睡得很好。两天后拉斯薇儿传来了新的指令，英国海军和你们一同配合，顺利的完成任务，成功夺回了重型武器，可惜没弄清楚叛徒到底是谁，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不过你很意外乔治居然能接受跑来这种地方坐冷板凳，硬熬时间往上升。

 

******

yn在对我说完那句“Thank you sir”后一直选择性忽视我。我知道她在因为什么而闹情绪，我说过，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我的世界是阴雨，是悲剧，是壮烈的荒唐，我愿意为yn厮杀，惊叹她，记住她，但我无法登上扑向她，我平静的湖面下隐藏了最汹涌的爱意，但我依旧不敢去拥抱她。

我是一个不幸的人，我的生活由无数个不幸组成，我有时会病态的认为，yn的出现是一个陷阱，美好生活的陷阱。一切为受尽的苦，未获得的救赎，都会卷土重来，我苦难的人生底色似乎从未改变。与其苦苦追寻终将会失去的东西，还不如好好珍惜自己眼前拥有的东西——我的队友，我的141，我的yn、肥皂、普莱斯。

战舰上很晃，yn最后一个去洗漱完后匆匆回到了上铺，房间里没多久就想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大家确实累了，肥皂在我对面睡得四仰八叉像死了一样，而普莱斯已经打起了呼。我光着脚翻下床，踩着冰冷又带着丝潮气的地板轻轻地走到了yn的床边，踩上了一节梯子。

入夜的海上很冷，男女体温不一样，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因为侧躺，下半张脸被压的嘟了出来，还带着丝怨气似的撅着嘴睡着了。我没忍住弯曲着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她一动没动。

好，也是睡死了。yn要是没睡着，这时候睫毛会小幅度的抖起来，她要是睡得不沉，这时候会皱着眉头哼唧起来。我蹑手蹑脚的爬了上去，她果然一感受到我的体温就主动贴上来了，小腿到脚都是凉冰冰的。我和她一起侧躺在那张显拥挤的床上，小心的把她圈在怀里，我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还能闻到她头发上还没散去的洗发露味儿。但转念一想，军舰上的洗漱用品都是统一发放，那个遭雷劈的乔治洗完头也是这个味道，想到这我就没那么开心了。

三天后我们完成任务，拉斯薇儿来来电说乔治也要重新调回141，和我们一起返程，我他妈更不开心了。

操。

偷盗案两起，抢劫案一起。

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阿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早起去董事会的。希望我明天可以吃上你准备的小甜饼。

晚安，阿福。

晚安，哥谭。

状态一直很颓，摸点轻松的鱼，不过脑子，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校园AU，年龄差有缩小。

 

 

***

没错，这件事并不经常发生，而且杰森·陶德也想不出任何它发生的理由——

 

当他放学后推开家门准备像平常一样自顾自地溜过客厅——在柔软的地毯上他可以安静得像只猫——钻进他的卧室时，发现他的三个兄弟全都并排坐在沙发上，并且同时抬起头，严阵以待地盯着他。

 

迪克扔掉了手里的棒棒糖（罗汉果龙眼冰糖炖冬瓜味的，他一定是在开玩笑），提姆合上了手提电脑，而达米安放下那本厚厚的大部头。三双韦恩家男孩相似的蓝眼集中在他身上。

 

（考虑到除了达米安，其他人跟布鲁斯·韦恩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杰森有充分理由怀疑这是布鲁斯的个人偏好。）

 

杰森皱起眉毛瞪了回去。

 

“我靠，你们在干嘛？”

 

 

 

***

虽然他们四个都上同一所高中，但是每次另外三个男孩都比他要更早回家，杰森对此毫不意外，毕竟只有他一个坚持要骑机车回去。

 

在他们再小一点的时候，他们四个倒是同进同出，因为一辆汽车的座位还容纳得下四个小孩，但当他们进入青春期开始像树苗一样拼命抽条时，后排座椅对三个男孩来说就显得有点太窘迫了。迪克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是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但杰森总是大声抱怨，不是因为他总是性格最桀骜不驯的那个——而是因为他是不得不坐在中间的那个。

 

 

“这不公平！为什么总是我坐在这里！”小杰森忍无可忍地抗议道，“按照年龄排序的话也应该是提姆坐中间！”

 

提姆冷静地回答道：“按照心理年龄排序的话就很合理了。”

 

“嗯？”达米安立刻呲开了牙，“德雷克你什么意思？”

 

“各位，”闻到空气中骤然浓烈的火药味，迪克连忙出来打圆场，“你们都稍微冷静点。”明明三个都一样幼稚就不要互相指责了。后半句话他当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还有你也一样，”杰森立刻把矛头转了过去，“凭什么每次你都坐前面！”

 

迪克睁大眼睛：“什么，等等，你是在指责我吗？”

 

最后的结局是他们四个打成一团不得不在走廊上面壁思过。

 

 

再长大一点杰森就坚决反对四个男孩要一起上学这个主意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叛逆期开始抗拒时时刻刻被迫跟他的兄弟们绑定；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那个原因……是他讨厌每次汽车急转弯时他都可能随机掉进达米安或者提姆的怀里。

 

“切。连坐都坐不好。”更可恶的是恶魔崽子每次都会毫不留情地嘲讽他。“离我远点。”

 

杰森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那之前你先把按在我身上的手拿开。”

 

 

于是，比起“换一辆更宽敞的车”这个主意，杰森选择了“自己骑机车上下学”，想想看，机车不仅拉风，还意味着他有机会载着女孩兜风——虽然迄今为止他的后座只载过罗伊·哈珀，他还不得不每次都威胁对方不许抱着他的腰。

 

“为什么？”罗伊挠了挠头非常无辜。

 

“因为那看起来很gay。”杰森断然回答道。其实真话是他超级怕痒，每次罗伊碰他的腰他都害怕自己笑到机车失控一车两命。

 

“哦天哪，小杰鸟，你本来看起来就很gay。”罗伊小声抱怨道。

 

“我确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给我取的恶心昵称。”杰森呲牙威胁他，“在‘小杰鸟’和你的声带中选一个，你不能两个都有。”

 

话说回来，他哪里gay了？

 

 

这种安排对他来说非常舒适，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来自迪克·格雷森，在杰森改成骑车之后他哭着求他回来，因为提姆和达米安已经快要在汽车后座上宣战了。

 

“我上次亲眼看见小D偷偷往书包里塞了把刀！”迪克惊恐地叫道，“刀！而且绝对不是削水果的那种！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冷静点，迪克。”杰森顶着一张碧池脸看着他，“也许他是想帮提姆剃头呢。”

 

“你的意思是连头一起削掉吗……”迪克虚弱地抗议道，“而且我还看到提姆随身带着没贴标签的化学药剂。”

 

杰森沉吟片刻。

 

“这样，只要你不管他们，我们就可以少两个人分老头子的遗产，你觉得怎么样？”

 

迪克：“……”

 

迪克面无表情：“哈哈。真是棒呆了。”

 

 

 

***

扯远了。回到现在这一刻。

 

迪克神情严肃地看着杰森，男孩们中最年长、通常处于领袖地位的那个率先开了口：“杰森。我们得谈谈。”

 

杰森一头雾水：“谈什么？”

 

“坐。”提姆接着说，他稍微扬了扬下巴，向杰森示意沙发对面摆着的椅子——看这架势这还是他们特意摆成这样的——杰森犹犹豫豫地坐下了，感觉自己好像正在接受三堂会审，或者是被自己的男朋友和对方的女朋友同时捉奸在床。

 

他抓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平复莫名其妙的紧张情绪，提姆好像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杯子是他的，他假装自己没听见，若无其事地把咖啡杯放了回去。

 

“听说你今天，”迪克说，“坐了罗曼的大腿？”

 

杰森差点被一口咖啡呛死。

 

“不，等等，你们怎么知道？”杰森狐疑地问道，与此同时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呢，比如说他早餐时偷偷往其他三个人的小甜饼里挤芥末。

 

“别说我们知道，”达米安的表情看起来很阴郁——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早上被辣哭了，杰森怀疑——“全校可能都知道了。”

 

“什么？”杰森茫然地问，“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猜自己肯定说错了什么，因为达米安已经想杀人了：“有什么大不了？！你——”迪克连忙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怒吼，一边偷偷观察他会不会掏刀子。

 

迪克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客观冷静，“我们当然不会因为你是gay歧视你，但你的品味……我是说，呃，你不能在垃圾堆里捡男朋友啊。”

 

杰森大脑当机了一秒，因为他一时不知道该反驳他的品味明明很正常（别的不提，至少审美绝对比迪克好多了）还是反驳他压根不是gay。

 

提姆语重心长地劝说道：“首先，高中阶段的恋爱本来就不靠谱。其次，罗曼这个人也很不靠谱，我可以给你看我收集的五十条黑料。最重要的是，想想看布鲁斯知道之后不赞同的目光……我觉得还是分手比较好，你觉得呢？”

 

杰森已经自动脑补出了布鲁斯的脸，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分手，当然要分——

 

“操，分个屁啊！”他大声叫道，“我跟他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吗！”

 

“认真的？”迪克看上去不太相信，“那你为什么……”

 

“当然了！”杰森说，“坐大腿怎么了，再说那只是一个意外好吗！”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迪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视角对他来说还挺少见的，毕竟他之前一直——特别是刚刚被布鲁斯领养的那两年——是男孩中最瘦小的那个，他当时十二了，但每个人都怀疑他把年龄多说了四岁！“就像这样！”

 

迪克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杰森已经演示了一遍，坐到了他腿上，当然了，不过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提姆和达米安像突然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安静。

 

杰森站起来，耸了耸肩膀：“看，就这样而已。”他看了一眼忘记眨眼的迪克，黄金男孩脸上的表情好像愚蠢的动物第一次看见人类，“你脸红什么？”

 

迪克：“……”

 

过了好久，提姆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虚弱但是语气坚定：“大红，我觉得我还是不信……”

 

“……除非你再来给我证明一遍。”

 

杰森沉默了一会。

 

“或者我用拳头给你证明一下。”

 

 

 

***

“真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是gay。”

 

杰森抱怨道，阿尔忒弥斯坐在他旁边，橙发绿眼的女孩是他——呃，好吧，为数不多的女性好友之一，而他们认识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机车差点撞上了阿尔忒弥斯。

 

“我看起来哪里像gay？”他嘀咕着。

 

“比如骑车载着一个男人？”阿尔忒弥斯指出。

 

“那是罗伊死缠烂打！”杰森说。

 

“比如拒绝了所有表白的姑娘？”

 

“因为……”杰森觉得脸颊和耳根有点热，“对待感情要认真点。我又不是迪克·格雷森。”

 

“比如擅长跟男人调情？”

 

“那是——”杰森愣了一下，“靠！我哪有？”

 

“没有，”阿尔忒弥斯耸了耸肩，“但是每个人都知道。”

 

杰森试图挣扎：“不不不这从逻辑上根本说不通，我怎么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是gay的人？”

 

阿尔忒弥斯说：“显然你夸大了自己的智商。”她冲杰森挑了挑眉毛，“要不要来试验一下？”

 

杰森眨了眨眼：“怎么试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阿尔忒弥斯凑了过来，那张漂亮白皙的脸颊在眼前慢慢放大。就算杰森毫无经验也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了。

 

好软。

 

杰森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连该不该闭眼睛都犹疑不定，只能直愣愣地望着阿尔忒弥斯的绿眼，直到她已经放开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回神。

 

“什么感觉？”阿尔忒弥斯问。

 

“我不知道。”杰森呆呆地说，“像在跟阿福做的吐司接吻。”

 

阿尔忒弥斯沉默了一会。于是杰森连忙补救道：“像在亲自己的……呃，你知道，我有三个兄弟。”完蛋，看着阿尔忒弥斯的表情变化他觉得他正在越描越黑。

 

“我不知道。”阿尔忒弥斯回答，“但你这句话让我觉得要么你是gay，”

 

“要么他们三个是。”

 

 

 

***

显然他肯定不是。

 

杰森信誓旦旦地想。

 

所以一定是他们有问题。

 

 

如果提姆·德雷克今天一整天都觉得杰森的视线怪怪的，那一定不是他的错觉。韦恩家排行中间的两个男孩年龄最接近，都是上高二的年纪，还走运地分到同一个班级。所以他时不时就能感觉到杰森充满探究欲的视线，他盯着他就像盯着一条砧板上的鱼。

 

提姆重重地合上书，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杰森旁边，一只手支在杰森桌角上，低下头问他的兄弟：“等会一起回家？”

 

杰森困惑地问：“嗯？你不跟他们一起坐车回去吗？”

 

“不。”提姆说，“我今天早上看见达米安往书包里塞了一把理发用的推子。真想知道是谁给他的灵感。”

 

“咳咳咳什么？”杰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幸灾乐祸，老天啊，他快要笑出声了，“你们的战争又升级了？”

 

“对。自从他偷偷往我的早餐里挤芥末之后。”提姆恼火地锤了下桌子，“他居然在小甜饼里挤芥末，我甚至以为那是抹茶馅儿！”

 

杰森笑得直不起腰了。他抬手揉了揉挤出来的眼泪，声音颤抖着问：“所以你要怎么报复回去，天才？”

 

提姆回答：“我把他的沐浴露换成了脱毛膏。”

 

“我知道了。”杰森肃然起敬，“我会把惹恼提姆·德雷克当做我人生中最后一件事做的。”

 

提姆耸了耸肩膀。

 

杰森想了一下达米安洗澡洗到一半发现这件事之后的表情，哦，恶魔崽子肯定会咬牙切齿复仇的，而按照所有事情在韦恩家男孩中发生的固定轨道看，最后他和迪克也绝对会被拖下水。一想到之后他们四个会在训练场上赤裸相对，操，听起来更gay了。

 

（这是韦恩家的传统，孩子们从小到大都接受各种体术和武术的训练，布鲁斯绝对是杰森见过的最擅长的格斗的家伙，尽管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顺带一提，赤裸相对只是个夸张说法，用来强调后果严重性的。）

 

 

“这是什么？”

 

杰森打开自己的储物柜门取书包的时候，一封信掉了出来。他捏着薄薄的信封翻来覆去打量着。没有署名，没有任何提示。提姆一手拎着书包，凑过来看了一眼。

 

“打开看看？”

 

杰森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一边慢慢展开一边小声嘀咕：“拜托，这个年代应该没有人会写情书吧。”

 

“要我说实话？”提姆跟着杰森一起读完了信，他努力忍了忍脸上的笑，“我觉得想约你出去，下战书比较靠谱。”

 

“你知道我会把你按在墙上揍对吧。”杰森说。他现在看完了最后一行，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封情书，他有点不知所措，能感觉到热量正一点一点涌上脸颊，天啊，他好像还没收到过女孩子的表白（跟迪克截然不同，但要杰森说他觉得自己明明也很帅）——如果他没有看到署名的话。

 

“提姆，”杰森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问，“你觉得一个叫‘康纳’的人是女孩的几率有多大？”

 

“跟达米安不是个混蛋的几率差不多。”提姆想都没想。

 

杰森：“……”

 

杰森：“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

 

 

“为什么？”杰森愤愤不平地嘀咕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是gay？”

 

提姆看了看他：“那封信呢？”

 

杰森一边用钥匙启动自己的机车一边说：“塞书包里了。”

 

提姆挑了挑眉毛：“你打算怎么回复？”

 

杰森说：“当然是拒绝了！”

 

提姆说：“所以说真的，如果人家是找你约架你肯定会去对吧。”

 

杰森：“……”

 

 

提姆坐上后座，杰森在启动机车之前，警惕地转头看了一眼他，警告道：“不许搂我的腰。”

 

“为什么？”提姆问。

 

“因为那看起来太奇怪了。”杰森说。

 

提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

 

“其实你只是怕痒对吧？”

 

“我操提姆·德雷克你给我放手哈哈哈哈哈——”

 

 

坐在客厅沙发上自己做自己事情的迪克和达米安的视线一路注视着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杰森从面前走过去，气定神闲的提姆跟在他身后。

 

达米安砰地重重合上读到一半的大部头，开始去摸书包里的剃刀。

 

 

 

***

“杰森。”布鲁斯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看着一头雾水走进书房的黑发男孩，“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布鲁斯？”杰森随手拽了把椅子坐下来，脚漫不经心地一下下蹬着地面，椅子被带得在地板上晃动。说实话，他跟他的监护人并不是经常有单独聊天的机会，平时布鲁斯已经为公司事务和他的四个孩子够焦头烂额了——反正他相信他绝对不是最让人头疼的那个。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嗯，杰，最近我……听到了一些学校里关于你的消息。”

 

等等。杰森差点从晃来晃去的椅子上栽下来。上帝啊布鲁斯的下一句话千万不要是问他是不是gay——

 

“我想，对于你现在的年纪，”还好布鲁斯没有这么说，杰森松了口气，“谈恋爱还太早了。”

 

如果杰森乖乖点头的话他们的话题现在就可以结束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布鲁斯到底听说了什么传闻。但偏偏他条件反射地顶了嘴：“可是你都不管迪克·格雷森！”

 

布鲁斯噎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你们俩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杰森挑衅道。

 

布鲁斯望着他，钢蓝色的双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好吧，杰森突然就有点后悔他追问了一句，但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盯着布鲁斯，等待他接下来的解释。

 

布鲁斯幽幽地叹了口气。“杰森……”

 

“什么？”

 

“自己养的猪去拱别人和自己养的白菜被别人拱当然是不一样的。”

 

杰森：“……”

 

 

 

***

“靠，你知道吗？我爸才是最过分的！”杰森大声向阿尔忒弥斯哭诉。

 

“他不仅觉得我是gay，他还觉得我是在下面的那个！”

 

 

 

***

阿尔忒弥斯沉默了很久。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

韦恩家的四个男孩和罗伊一起玩纸牌游戏。

 

“哈，我赢了。”罗伊甩下最后一张牌高声宣布道，“现在来接受你们的惩罚吧！”

 

“真心话，”罗伊的目光在围成一圈的男孩们脸上扫过，“如果房间里有个人是gay，你们觉得是谁？”

 

所有人快速地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不假思索地开了口。

 

杰森的大声抗议被淹没在其他人众口一词的回答里：“为什么！操，罗伊·哈珀你死定了！”

 

“好吧好吧，换个问题。”罗伊立刻改口，“如果房间里有个人是gay，你们希望是谁？”

 

“杰森。”迪克和提姆想都没想就说。达米安咋了下舌，不情愿地从嘴巴里挤出回答：“……陶德。”

 

杰森：“……”

 

杰森：“靠，我看出来了！其实你们才是gay吧！！”

 

 

summary：有一天超人发现蝙蝠侠的尖耳朵塌了下来。

 

超蝙 微全员 沙雕小甜饼

 

和基友口嗨产物，灵感来源于↓这个（真的太折耳猫了哈哈哈哈）

 

1.

 

理由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超人和蝙蝠侠又毫无征兆地开始了他们的例行争吵，蝙蝠洞里回荡着“你根本不信任我！”、“因为你多次用行动证明你不值得它！”之类修罗场一般的句子，阿尔弗雷德淡定地放了两杯蔬菜汁在桌子上，关上电梯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位情绪激动的超级英雄。

 

“拜托，布鲁斯，我们认识的这么多年还不够你了解我吗？”超人低吼着，伸手去拉蝙蝠侠的胳膊，被避开了，对方护目镜之后的蓝眼睛镇定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这些，超人又是失望又是愤怒，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但还是没忍住转过身狠狠地踢向岩壁凸起的石块。

 

蝙蝠侠其实不如他表现出的这么冷静，他手指扣着操作台的边缘，战术手套包裹下的指节已经隐隐泛白，血压和心跳频率也在升高，他不想让超人发现这个，于是他将手伸到战术腰带的边缘，按下一个开关——这是专门针对超人的屏蔽装置，能用声波干扰超级听力，防止对方从心跳和血压得知他的情绪，非常方便，也非常必要。

 

完成屏蔽后他看向正在角落里对着墙泄愤的超人，嗓音冷淡：“那面墙后面是氪石库，你可以继续踢。”

 

超人的脚瞬间僵在空中，他单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为了缓解尴尬干脆飘浮起来，转身凶巴巴地盯着蝙蝠侠：“是的，氪石库，你不用提醒我你有多么地提防——”

 

话才说了一半，他突然像是被谁掐了脖子一样猛地消音，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连瞳孔都缩成了一个小点，蝙蝠侠敏锐地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

 

“怎么？”蝙蝠侠讽刺地挑眉，“在表演行为艺术吗？”

 

超人居然没有反驳，或者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飘在半空，像闪电侠一样高频率震动，目光控制不住地往蝙蝠侠的头顶上瞟，又竭力移开，大概过了有五分钟，他才吞了下口水，含糊地说：“我……你……”

 

蝙蝠侠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不耐烦地抿起唇，绷紧的下巴显得格外不近人情，结果超人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慌乱了，高大的氪星人像是被吓到一样摆着手不断后退，甚至撞翻了一台训练用仪器，蝙蝠侠不满地“喂”了一声，超人打了个激灵，匆匆扔下一句“抱歉”就化作一道红蓝残影消失在蝙蝠洞口，留下蝙蝠侠一个人满肚子疑惑地瞪着他离开的方向。

 

“搞什么。”蝙蝠侠烦躁地关闭屏蔽装置，取下头盔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阿尔弗雷德！”

 

神出鬼没的管家出现在楼梯口：“布鲁斯老爷？”

 

“你把超级听力屏蔽装置的声波发射器装在哪了？”布鲁斯抓起杯子喝了一口，猝不及防灌了满嘴蔬菜汁，绿着脸咽下，“唔咳……我怀疑它没有正常工作。”

 

“鉴于它的使用频率有点高，我将它转移到了您头盔的耳朵里。”阿尔弗雷德回答，“和信号放大器在一起，照理来说干扰效果会更好。”

 

蝙蝠侠拆开头盔顶部的尖耳朵，将里面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装置取出来，数据显示它运行得十分良好，阿尔弗雷德走过来端详那个小玩意，随口问：“肯特老爷已经走了？我还以为您会想留他吃个晚饭。”

 

“哼。”蝙蝠侠脸又黑了一层，他回忆着超人刚才莫名其妙的举动，用力将装置塞回蝙蝠尖耳里，“谁管他。”

 

2.

 

与此同时，瞭望塔餐厅里超人正语气激动地对伙伴们讲述自己的遭遇。

 

“然后他的耳朵塌下来了！”超人“哐哐”地砸着桌面，吓得闪电侠差点噎住，“我看得很清楚！绝对不会有错！”

 

“冷静点，蓝大个。”闪电侠捧着可乐罐，“什么耳朵？耳朵为什么会塌？要叫医生吗？”

 

“就是……耳朵！”超人胡乱在头顶比划了两下，“尖尖的那个！”

 

闪电侠比出两只剪刀手搁到脑袋上：“你说这个？”见超人点头，他又将手指弯了弯，“塌了？”

 

“噗……”这是绿灯侠没憋住的喷笑。

 

“咳……”这是神奇女侠掩饰性的轻咳。

 

“对，就是这样！”超人才不管其他人是什么表情，兀自摆着“思想者”的姿势陷入回忆，“明明前一秒我们还吵得很厉害，但等我转过头，就看到他的耳朵……拉奥啊，他看起来很难过，就像是、像是——”

 

绿灯侠扔了个汉堡给闪电侠：“像什么？”

 

“像是……”超人的声音微弱下去，充满了不确定，“我在欺负他一样。”

 

这次没人笑了，因为整个餐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海王诚恳地说：“我建议你去医务室看看眼睛。”

 

“我以超级视力发誓我绝对没有看错！”超人挺直脊背环视一周，似乎对自己不被相信很是愤慨，“你们当时不在场，自然不会知道那场景有多大冲击力……”

 

“你也知道我们不在场。”闪电侠飞快地拆开汉堡包装纸，“自然没法理解你的感受，酥皮，我得说，这个世界上能欺负老蝙蝠的人大概还没出生。”

 

“我不是说我真的欺负了他——”

 

“‘真的欺负他’说不定还比‘让他觉得自己被欺负’要容易那么点。”神奇女侠说。

 

“……”超人沉默了两秒，“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得强调，蝙蝠侠他那时候的确就是我形容的那样。”

 

“也或许是你路过哥谭的时候吸入了致幻花粉或者恐惧毒气之类的玩意。”绿灯侠耸耸肩，“毕竟听起来实在有点惊悚。”

 

海王也走过来安慰地拍拍超人的背：“你最近大概太忙了，做点什么放松一下，今天我帮你代班。”

 

超人看着面前面带关心的同伴们，憋屈地磨了磨牙——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3.

 

正联众在第二天的联盟例会上有幸目睹了超人口中的场景，原本一切都很正常，蝙蝠侠站在屏幕前阴沉地读报告，其他人各自神游，被点到名的人意思意思表达下毫无诚心的歉意，然后继续该吃吃该喝喝，直到蝙蝠侠放下任务报告，从文件夹最底下抽出战损清单然后将视线投向超人，大家才打起精神目光灼灼地看向会议桌最前方。

 

要开场了。

 

余兴节目《蝙蝠侠大战超人（4D版）》，枯燥的会议上唯一的调剂，一般以超人拍桌而起开始，以蝙蝠侠冷嘲热讽结束，时长由半小时到两个半小时不等，偶尔还会触发为期一周左右的冷战，当然那样虽然也有趣但波及面太广容易误伤无辜，谁都不想发生。

 

这次也一样，超人在蝙蝠侠针对性的攻击下顽强地坚持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奋起反抗，蝙蝠侠冷笑着回击，于是这对世界最佳拍档开始了事无巨细的互翻旧账，从蝙蝠侠一时不慎被刚救下的路人偷袭到超人昨天多吃了两块（属于蝙蝠侠的）小甜饼，再到超人太久没洗披风上面全是灰影响空气质量，硬是把本该很严肃的争执变成了老夫老妻鸡毛蒜皮的吵架。

 

战况愈演愈烈，超人握着蝙蝠侠的肩膀大吼一声“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当朋友！”之后蝙蝠侠猛然陷入了沉默，握拳的手微微发抖似乎在读条蓄力，正联众纷纷掏出爆米花可乐，钢骨开启了录像模式，绿灯侠一边嚼着零食一边随口问：“所以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床上解决呢？”

 

闪电侠从绿灯侠的桶里抓了一把爆米花：“因为他们还没交往。”

 

绿灯侠直接把爆米花桶塞给他，自己拆开了一包薯片：“那为什么他们还没交往？”

 

神奇女侠挖出一小勺冰淇淋：“因为布鲁斯总有本事在克拉克准备告白的时候和他吵起来。”

 

“噢，可怜的蓝大个。”闪电侠煞有介事的摇头，“连吵架也赢得很少，看，老蝙蝠准备开大招了。”

 

大家一致转头继续观战，蝙蝠侠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手从腰带上移开（谢天谢地没掏出氪石），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要马上吐出一串尖刻的言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蝙蝠侠的尖耳朵慢慢塌了下来。

 

“……朋友？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超人。”蝙蝠侠呼吸短促，似乎在竭力调整情绪，“一开始我就说过，答应和你搭档只是为了方便监视你而已。”

 

这话足够伤人，通常吵到这里超人就该气得摔门出去，然后围观群众加入劝架行列，但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牢牢粘在蝙蝠侠软趴趴的耳朵上，没法移动分毫。

 

超人也噎住了一般傻站在那里，蝙蝠侠察觉自己说得有点过分，迟疑地低下头，拧起的眉心配上没精打采的尖耳让他显得格外低落：“我……”他顿了顿，实在拉不下脸改口，便抿着嘴不说话了，唇角下撇的弧度不知怎么的透出点委屈。

 

天哪/拉奥啊/赫拉啊，他看起来真的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连咀嚼爆米花的“咔嚓”声都停止了，蝙蝠侠等不到超人的接话，并且能感觉到对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有点头皮发麻，忍耐了一会儿之后再也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将文件摔到桌子上，一甩披风大踏步离开了会议室。

 

超人木木地转头问：“你们看到了吗？”

 

超级英雄们神色恍惚地点头。

 

“所以我没有看错。”超人踉跄了一步，跌坐回椅子上捂住脸，“他……那个耳朵……”

 

“理性讨论。”绿灯侠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拿着薯片的手都在抖，“考虑到他可以用护目镜做出眯眼的表情，那么头顶的耳朵能反映情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伤了他的心，克拉克。”神奇女侠语带责备，“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消沉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你的错……呃，比较大。”海王也开口道，不过用词比较委婉，“你的搭档也许有着不为人知的敏感细腻。”他打了个寒颤，表情扭曲地继续说，“你平时最好让着他点。”

 

闪电侠拍掉刚才因震动频率过大洒了一身的爆米花，附和道：“别再欺负布鲁斯。”

 

“……”明明是先被找茬现在还要接受伙伴指责的超人再次强调，“我没有欺负他！”

 

“你有。”钢骨眼神放空，刚才录下的画面投射到他们面前，“这段录像我得赶快删除，我有预感如果蝙蝠侠发现这个我的下场一定很惨。”

 

神奇女侠满眼怜爱地看了看录像里垂着耳朵的蝙蝠侠，伸手拍上超人的肩膀：“搭档要友好相处，知道吗？”

 

“……好的。”

 

4.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超人的日子变得非常不好过。

 

有事没事和搭档斗两句嘴早已成为习惯，而且将心上人逗到炸毛其实也是大部分人本能的恶趣味，再加上蝙蝠侠本身也不是你不惹他他就不会惹你的家伙，所以即使超人有意避免，也还是或主动或被动地和蝙蝠侠起了几次冲突。

 

“看在拉奥的份上你只是个人类！你会流血！被子弹射中还可能会死！可你刚才居然挡在我前面！”

 

“同样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氪星人，挡氪石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

 

“你——”

 

然后争吵进行到最激烈的关头，超人第无数次看到蝙蝠侠的耳朵垂了下来。

 

又来了，既然你这么不想和我吵架，为什么不稍微爱惜自己一点呢？

 

超人捏着拳头，视线透过蝙蝠装撕裂的破口看到里面皮肉翻卷的伤口，心里一阵火气上涌，既想立刻把他抱起来送到孤独堡垒的治疗仓去，又想给他点什么教训好让他知道自己的血肉之躯有多脆弱，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同伴们谴责的目光已经扎在了他背上，他本身也无法对眼前这个伤痕累累又情绪低落的混蛋说出一句重话。

 

超人深吸一口气，刚准备率先妥协，却猛然发现蝙蝠侠的肩膀在颤抖，手也攥得死紧，平时他只会认为这是对方在压抑怒气，但现在，看着蝙蝠侠可怜塌着的耳朵，他却猛然涌出另一个想法：布鲁斯不会是快哭了吧？！

 

超人嘴唇哆嗦了一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回去之后被这个猜测吓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然后他干脆调开了所有和蝙蝠侠一起的排班，出任务时也离对方远远的，例会上更是全程保持沉默，拒绝与蝙蝠侠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这确实有效，足足两个星期正义联盟的主席与顾问没有再吵过一次架，瞭望塔上一片宁静祥和，只除了蝙蝠侠越来越黑沉的脸色。

 

终于有一天蝙蝠侠忍无可忍地把超人堵在了训练室里，揪着他的制服领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超人被逼到墙角，对着蝙蝠侠塌下的耳朵无语凝噎：我还想问你（的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但他又不能直说，戳穿蝙蝠侠的心情无异于戳压感炸弹，没人想直面炸弹爆炸的可怕后果，超人憋了半天，脸都涨得通红，最终还是丢下一句“没事！”就匆匆越过蝙蝠侠走了出去，蝙蝠侠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在原地站了足足三分钟，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关闭屏蔽装置。

 

尖耳朵“嗖”地竖直。

 

另一边超人闷着头冲进休息室，一把拽住刚准备出门的神奇女侠：“戴安娜，布鲁斯真的太奇怪了！”

 

戴安娜默默看了眼自己被扣住的手腕，想起昨天蝙蝠侠拉住她时说的差不多的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发生了什么？”

 

“还是那样。”超人满脸焦虑，“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只在面对我的时候他的耳朵会塌下来，我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而且明明前天哈尔和他吵得更凶，他俩还差点打起来——”

 

“因为他在乎你。”神奇女侠叹了口气，“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他不在乎我们，只是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所以你毫无理由避开他的行为简直混账至极——他很难过，你该去好好道个歉。”

 

“……”

 

“等等，你脸红什么？”

 

5.

 

“超人……超人！”

 

有谁在拍他的脸。

 

“该死，醒醒！克拉克！”

 

超人呻吟了一声，勉强从混沌里拉回意识，迷迷糊糊觉得脸上是不是痛得有点过火，睁开眼就看到了破碎的墙壁和满屋子红太阳光，以及蹲在他身边拿戴着战术手套的手使劲掐他脸颊的蝙蝠侠。

 

“布鲁斯？我……”超人艰难地爬起来，脑子里钝钝地疼，思维也迟缓得像生锈了一样，“我怎么？”

 

“三小时前你去处理大都会的持枪抢劫事件，然后失踪。”蝙蝠侠不太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用混着怒气的声音道，“我们找到你时卢瑟正准备把你从红太阳房拖去实验室，超人，你有想过如果我们晚十分钟到会发生什么吗？”

 

超人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想起事情的经过——他本来正准备去和蝙蝠侠道歉，但路过监控室听见警报在响，便先回地球救援，结果冲进那座仓库时被氪石粉喷了一脸，连发出求救讯号都来不及便陷入昏迷。

 

他意识到不对：“警报器？”

 

“上周从卢瑟那里截获的情报里有一条病毒代码，它篡改了警报程序便自动销毁，所以没被察觉。”蝙蝠侠搀扶着他站起来，语气低沉，“我也有错，漏算了那条代码。”他顿了两秒，近乎无声地说，“抱歉。”

 

超人半边身体都压在对方肩上，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站稳，他侧头看着蝙蝠侠的侧脸，面具下露出的那个下巴比平时更加紧绷，耳朵仍然尖尖地竖着，整个人却仿佛笼罩在一层阴云里，超人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伸手用此刻能使出的最大力气抱住他：“我也很抱歉，布鲁斯。”

 

蝙蝠侠僵在超人怀里，手有些无措地停在空中，良久才慢慢地、犹豫地覆上对方宽阔的脊背：“他们都吓坏了，卢瑟宣称自己要肢解超人但没人知道他在哪，你真该看看戴安娜当时的表情。”

 

“那你呢？”超人的手偷偷往下移了几公分，手掌贴上他的腰部，“布鲁斯，你也为我担心吗？”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冷静地推开他：“工作时间不要叫我的名字。”他重新架起超人的一条胳膊，“也不要随意搂抱，我的战甲隔层有氪石。”

 

超人根本不怕他话里的威胁意味，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说：“因为你看起来很需要安慰，承认你担心我有这么难吗？”

 

蝙蝠侠脚步停了一下，然后他低下头，耳朵慢慢地塌下来，嘴里含糊地咕哝道：“以后别这样了。”

 

“……嗯。”超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捂脸的冲动——拉奥啊，这真是太可爱了！

 

蝙蝠侠和超人来到阳光之下时外面的战斗早已结束，警察接手了被真言套索捆得严严实实的卢瑟，超级英雄们走过来挨个捶上超人的肩膀以示对他完整归来的欣喜，超人力量还没恢复，被几记重拳捶得东倒西歪，眼睛却一直望着蝙蝠侠的方向，直到对方钻进蝙蝠机里和闪电侠等人一起传送回瞭望塔也没收回视线，神奇女侠调侃地咳了一声：“他很好看，嗯哼？”

 

“是、是啊……”超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氪石而苍白的脸浮起一层羞赧的红，“我不想再等什么合适的时机了，我要去告白。”

 

神奇女侠挑起眉：“祝你好运，男孩。”

 

而踏上瞭望塔的蝙蝠侠此刻却非常困惑，向他投来的目光有点过多，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他皱着眉看向身后的同伴，试图用黑脸传达不满，但莫名收获了一堆怜爱的眼神。

 

……搞什么鬼？

 

蝙蝠侠被他们盯得毛骨悚然，匆匆迈步离开，结果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在看见他时几乎都发出了惊呼，更奇怪的是闪电侠居然冲过来还塞了一盒巧克力派在他手里。这似乎是一个讯号，拿着巧克力派的蝙蝠侠接收到了更多人“馈赠”的零食，基本都是些一看就知道甜得发腻的东西，他恼火地走进会议室，准备将今天的事件报告录入系统，结果一抬头看见了某块未开启的屏幕上映出的他自己的影子。

 

下巴上有道伤，披风破破烂烂，怀里全是五颜六色的零食，表情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近。

 

耳朵塌着。

 

6.

 

超人向同伴们询问蝙蝠侠的去向后径自推开会议室的门，蝙蝠侠果然站在操作台前：“布鲁斯，我有话和你说。”

 

已经在几分钟内迅速推断出最近一系列异常的原因的蝙蝠侠反射性地去摸屏蔽器开关，但想起它的“副作用”又不得不停住：“……我也有事情需要解释。”

 

超人眨眨眼：“那你先说？”

 

“你最近可能发现我头盔的耳……信号发射器有外形故障现象。”蝙蝠侠尽量用正经的词句形容这次乌龙，“这是因为我在里面新增了一个装置，启动时会破坏内部的气压导致外观变形，我会很快修复这个问题。”

 

超人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个信息：“什么装置？”

 

蝙蝠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超级听力屏蔽器。”

 

超人一愣：“噢，我还以为你一直开着它，所以一般不会试图去听你的心跳。”

 

“……只在必要的时候。”蝙蝠侠不自在地后退一步，靠在操作台边缘，“你要和我说什么？”

 

超人笑起来，非常自然地说：“我爱你。”

 

“………………不好意思？”

 

“我爱你，布鲁斯。”超人走近了一步，双手撑着操作台将他锁定在自己的臂弯里，“字面上的意思。”

 

“卢瑟对你做了什么？”蝙蝠侠作势要起身，“你需要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那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超人故意缓慢地俯下身，清澈的蓝眼睛里是蝙蝠侠小小的倒影，“你的心跳得好快。”

 

布鲁斯身体随着他的逼近而后仰，几乎躺在了操作台上：“受到惊吓的正常反应。”

 

“也许。”超人不置可否，“那在我拥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开启装置？”

 

“……”

 

“因为你怕我听见你加速的心跳。”超人语气笃定，强势地捉住他摸向腰带的手，“你也爱我，布鲁斯，原本我并不确定——但现在，我不会相信、更不会接受其他任何答案。”

 

蝙蝠侠垂着眼睛权衡了几秒，出乎意料地松下肩膀，妥协地说：“你赢了。”

 

超人咧出一口大白牙，俊脸显得更加闪闪发光：“所以？”

 

“所以，约法三章。”蝙蝠侠竖起一根手指，“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以后禁止故意挑衅我，避免毫无必要的争执。”

 

超人为难地皱起眉：“这大概有些困难。”

 

蝙蝠侠抄起手臂，表情冷硬：“没商量，否则就出去。”

 

“噢布鲁斯，明明是你挑衅我比较多。”超人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凑过去吻他苍白的下巴，“其实可以按绿灯侠说的方式，有什么分歧去床上解决，提高效率，还有利于放松身心。”

 

蝙蝠侠挑起一边眉毛：“你那天居然听到了？”

 

“拜托，我有超级听力……”超人的手顺着蝙蝠侠制服下肌肉的起伏一路下滑，突然意识到不对，“你也听到了？”

 

布鲁斯轻笑一声，抬起手环上他的脖子，微微仰头贴住他嘴唇：“拜托，我可是蝙蝠侠。”

 

尾声

 

十分钟后。

 

“等等，也就是说那时候你就知道我要告白？”

 

“别在这种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克拉克。”

 

“……”

 

“也别撕我制服！”

 

END

 

附赠一个被折耳蝙震撼到的绿箭↓↓↓

小小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