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路康】餐前甜点
Summary:康斯坦丁经历了糟糕的一晚,路西法为此提前享用了属于他的甜点。
—————————————
死性难改不无道理,只是查斯花了好久反复温习这句至理名言才真正没了嚼头。他的话像康斯坦丁嘴里的威士忌,只单单刺激麻木的生物神经,拖延被负面情绪侵染的时间,但从没起过真正作用。查斯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把这个骗子从警局里赎回来,没过两天他又能带着一身烟味去酒吧蹦哒,磕嗨后让酒瓶在一个猥琐少女的流浪汉脑袋上开花。然后被条子和那些打架闹事地关在一起,一边一脸下流地和看守讨价还价一边试图撬锁。
这个可怜的朋友并不是总能有精力去应付这个半截死在地狱半截死...
Summary:康斯坦丁经历了糟糕的一晚,路西法为此提前享用了属于他的甜点。
—————————————
死性难改不无道理,只是查斯花了好久反复温习这句至理名言才真正没了嚼头。他的话像康斯坦丁嘴里的威士忌,只单单刺激麻木的生物神经,拖延被负面情绪侵染的时间,但从没起过真正作用。查斯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把这个骗子从警局里赎回来,没过两天他又能带着一身烟味去酒吧蹦哒,磕嗨后让酒瓶在一个猥琐少女的流浪汉脑袋上开花。然后被条子和那些打架闹事地关在一起,一边一脸下流地和看守讨价还价一边试图撬锁。
这个可怜的朋友并不是总能有精力去应付这个半截死在地狱半截死在人间的疯子,大多数情况下他看着砸进沙发说不清是睡了还是昏了的家伙只感觉到疲惫。他的精力和耐心架不住康斯坦丁的尽情挥霍,更何况他现在剩不下几条命分给这个骗子,家里还有女儿妻子等着他。
终于有一天,查斯决定一脚把这个乱七八糟的人踢出自己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有种定理叫做“康斯坦丁从不道歉”,这不是说他从来不肯承认错误或者说两句“sori”,而是他向来死心不改。他被条子从警局丢出来的时候花了两分钟醒酒,花了五分钟搞清楚他被老朋友给扔了,第一反应仍然是想找个人买点粉末嗨上天。他吸吸鼻子站在街边上,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还没刮胡子,照着玻璃橱窗照照自己都怀疑自己刚被野狗啃过,像个十二块钱都不会有人想拎回家的站街女。他掏了掏口袋摸出半截的香烟咬在嘴里嚼着烟丝,搓了搓手看了对面的小巷子一眼——只要去那里,凭借他那张嘴就能骗来一支大麻——然后抬手拦了一辆出租。
“左街。”冰冷的枪管抵在司机后脑勺。他黑眼圈深凹,像个刚从地狱里滚出来的恶魔爬虫。显然司机不想死在一个烂人手里,于是依言开上了路。他没枪也没钱。到站之后司机看了他手上的螺丝起子之后仅仅狠揍了他一顿。康斯坦丁按着左胸,感觉至少断了两根肋骨,他爬回自己的窝,也没管沙发上全是灰尘——就算如此也比他自己身上干净多了——倒在上面安心地昏过去。半夜起来吐了三次,没有安眠药,于是他打了两支镇定,现在血管里全是他妈的化学药品简直可以直接丢到医学院教授讲台上当做用药过度的反面教材。他强撑着没有打电话,况且他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电话。
小扎?答案是不。
再一次睡着的时候他几乎要欢呼哈利路亚。
路西法在他梦里出现简直诡异地要命,就算在梦里恶魔头子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太他妈掉价了。
对于他这种长期以骗取恶魔养老保险为生的人来说,梦里要是出现什么不详预兆,多半都是真的。康斯坦丁从他的梦里爬起来跟地狱之王脸对脸,一只手撑着床面,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抓脚底下的风衣。
路西法看起来饶有兴趣,他看康斯坦丁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养在笼子里的小仓鼠。哦,他不养仓鼠,没准他在地下的恶魔寝宫里只有一大堆咕咕叫的饥饿幽魂。他替康斯坦丁完成了工作——拎起他的破风衣,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半夜起来的人嗓子都干得要命,更别说康斯坦丁这种烟瘾患者,现在他连张嘴呼吸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在缓缓撕裂。镇定和威士忌的作用让他头痛欲裂,本来他可以在半昏迷半昏睡的过程中熬过这个,可今晚路西法把他从半死状态中拽了出来。于是疼痛和热度立刻烧上他的神经,现在他的脑袋里好像有整个一个正蹦迪着嗨上天的酒吧。
“嘿,Lucy,威士忌成吗?”他半睡半醒叼着那支烟,单词从嘴里说出来好像被切成了碎片,零零碎碎地撕扯。面前的恶魔头子带着一股诡异的热度,甚至眼睛里还燃烧着地狱火光,在黑咕隆咚的房间里格外显眼,康斯坦丁几乎要凑过去用那点火光来点烟——他的意识实在模糊不清,疼痛、以及灼烧感,被负面情绪包裹着排斥着,无法判断耳边的尖叫是来自自己心里意识的幻觉还是路西法带来的见面礼,大概率是后者。驱魔人头晕眼花,手上被塞进一个杯子。
哦,真贴心(sweet)。当康斯坦丁被这么折磨的时候,路西法会很愿意满足他的一些不过分的要求。
路西法审视着这个魔法骗子,破碎的、颓废的灵魂,在痛苦中打滚同时对所有人竖起中指。他的痛苦像屋顶上的风信标吸引着地狱爬虫前去,而这种情绪在今晚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高度。今晚他灵魂散发出来的香气能让任何一个恶魔为之疯狂。
所以他得来看看自己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在预订单上签名的大餐,以免被其他恶魔捷足登先。于是他看到了昏睡中的驱魔人,失去意识的、安静的、疯狂的。著名的骗术大师康斯坦丁缩在床垫中间,白衬衫下消瘦干瘪的身体遍布美味的伤痕,颓废的气味被塞进这个快散了架的身躯内,几乎要溢出来。他在睡眠中颤抖着紧缩身体,像是发生癫痫一样在痛苦哭泣中抽搐着打滚,手紧紧抠进身下的床垫,力气过大弄断了指甲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染红肮脏的床单。他的梦遍布血腥和阴暗,红与黑混合在一起粘腻不堪,精神大声嘲笑着意识,亡魂和诅咒一起尖叫起来一点点啃咬他的骨架。康斯坦丁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溺死在其中。
恶魔的视线一寸一寸审视他的大餐,欣赏够了,终于决定赶走那些闹人的梦境,把他的驱魔人从梦境里的地狱捞进自己的地狱。
“Oh,Johnny boy,”魔鬼躺在他的旁边,用一只手撑着头,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真高兴看到你还是这么——乱七八糟。”
康斯坦丁吞下烈酒,威士忌在他干涩的喉咙里燃烧起来。他摇摇晃晃地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本来他应该警惕的,他应该在恶魔出现的瞬间跳起来念出一段用来恶心路西法的咒语。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把过错归结于他刚刚干的事——他把他和查斯的友情线切断了——基本上是他最后一条剩下的感情链锁。康斯坦丁没想到这影响能有这么大。
作为康斯坦丁的朋友,被恶魔盯上是很正常的事,你无法向任何人抱怨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被你拖入名为“康斯坦丁”的深渊恶魔骗局之中。赌债的代价就是生命,一次一次不断地为康斯坦丁死去,再活过来,在死去。康斯坦丁不去责怪查斯,这个可怜的老朋友已经被他榨干到太多,背负的命债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身上,睡梦中都听到亡魂在低声诅咒,他几乎在了康斯坦丁手中毁了前半生。而驱魔人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切断他们的友情线,防止他的债权人(恶魔)去找他老伙计的麻烦。
他自认为不需要感情牵制,只是查斯在他身上赋予的感情比他想象的更强大。他几乎被抽走了一半的骨头,而最终结果就是路西法躺在他的旁边,落入魔鬼口中。
路西法饶有兴趣地扫视着他,这种侵略性的肆无忌惮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不过好在他的羞耻心早在许多年前就卖给了某个无良商人,所以他只是困顿地睁开了眼,把手伸到床头去摸打火机。“哦,我不记得,自己叫了什么特别服务,虽然现在也不介意来点。”康斯坦丁懒散的叉开腿靠在床头嗤嗤发笑,手腕上使不着力软绵绵地拿不起打火机,嗓音干哑还油嘴滑舌地占着便宜。
路西法一点也不介意,越是不在乎的康斯坦丁越脆弱,那张精致优雅的脸上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来,声音仿佛蛊惑,“我可不确定你现在还能受的住任何‘特别服务’,亲爱的”他上下打量着驱魔人的身体,恶魔目光扫过的地方都在发热,该死的地狱火。
“而且你看起来的确是一团糟,闻起来像生活垃圾,顺便一说,你的灵魂也是,这实在不符合我的胃口。”路西法做了个惋惜的表情。
“那你来我这破窝里做什么,地狱之王大驾光临,不好意思没办法起身迎接,不过我可以请你喝桌子上前两个星期泡的咖啡,劳驾你自己拿。”手软了三次之后,康斯坦丁放弃了点燃那支烟。
“哇哦,你就是学不会礼貌对不对?”
“Screw you.(去你妈的)”
“好极了,”恶魔赞许道,毫无征兆的,他在下一秒突然掐上康斯坦丁的脖子,提起驱魔人半个身子猛地压在墙上。康斯坦丁下意识地双手抓上恶魔的手臂,可惜不管是他的精力全盛时期还是此时弱不禁风的残废状态,都没办法给魔鬼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该死的,路西法!”康斯坦丁低吼了一声,刚要念咒语就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体抖得像筛糠,抽搐着震颤,疼痛几乎要从他的喉咙渗到心脏。
“哦,亲爱的,别急。”路西法漫不经心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看着可怜的驱魔人在窒息中像一只小猫一样拼死挣扎——甚至他还叼着那支烟。
他松了松手,康斯坦丁在他身下扑腾着争夺更多的生命,他的灵魂震颤着,不论驱魔人装出怎样衣服自大傲慢的欠揍样子,在灵魂深处他仍然惧怕着地狱之主,仍然害怕对视恶魔双眼中的火焰。路西法刚刚骗了他,他肮脏的、虚伪的、脆弱又颓废的布满谎言的灵魂散发着灵恶魔着迷的香气,让恶魔忍不住去想要品尝更多。欺诈师的瑟缩和躲避更加愉悦了路西法扭曲的控制欲,他现在不能吃掉他,暂时还不能。等待需要时间,也许他要等上很久才能品尝到这顿大餐。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先品尝一下餐前甜点。
路西法笑了笑,伸手把康斯坦丁嘴里的烟抽出来点燃,放进嘴里深吸一口,然后看了看驱魔人颓废疲惫的脸,吻上去。恶魔的吻触感灼热,像吞了一块炭火,火焰从喉咙燃烧到了全身,让驱魔人的大脑为此而混沌膨胀。路西法温柔而残忍地把他压进床垫里。
康斯坦丁在他身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嘶哑的诅咒,“你会为此而堕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