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云》观影体(1)
自割腿肉,激情开坑,非典型观影体
涉及人物:《破云》、《吞海》所提及的全部人物,《提灯看刺刀》的部分人物(文中会涉及龙纪威等但玄学部分不会让观影人物知道过多)
观影提醒:本文始终秉持着科学观影,没有玄学。观影时会穿插其他人物片段
观影时间线:一切未发生的开始的开始,三本书同一时间线处于开篇五六年前恭州庆功宴,江停还是恭州的支队长,吴雩已经代替解行卧底,楚慈还是大学生。
看文提醒:观影重在人物知晓后续的感受,所以可能会侧重人物(不一定把握的准,尽量不ooc),有些东西不会太快掉马。先看《破云》
【原文】,<系统>
——————————————————————
哗——...
自割腿肉,激情开坑,非典型观影体
涉及人物:《破云》、《吞海》所提及的全部人物,《提灯看刺刀》的部分人物(文中会涉及龙纪威等但玄学部分不会让观影人物知道过多)
观影提醒:本文始终秉持着科学观影,没有玄学。观影时会穿插其他人物片段
观影时间线:一切未发生的开始的开始,三本书同一时间线处于开篇五六年前恭州庆功宴,江停还是恭州的支队长,吴雩已经代替解行卧底,楚慈还是大学生。
看文提醒:观影重在人物知晓后续的感受,所以可能会侧重人物(不一定把握的准,尽量不ooc),有些东西不会太快掉马。先看《破云》
【原文】,<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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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江停电话还没挂完,刚摆手拒绝了严峫的敬酒,人就晃了一下。
严峫也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听着身边的人吵着怎么回事,就想表现一下。
谁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也许一两秒,空旷的空间响起声音。
<538实验体运行中>
<请勿急躁!请勿急躁!请勿急躁!>
<538实验体检测到实验人员>
<实验插件下载中>
<下载完成>
<插件准备播放(注意一分钟后自动播放)>
“啥玩意儿?”严峫惊诧开口,“我们是实验体?”
此时站在两米开外的魏局也不知自己怎么在这,也不妨碍他开口“严峫,你小子少说话。”
江停来不及整理信息,他注意到了楚慈,现在这个空间能与实验什么的沾上边的也只有穿着白大褂的楚慈了。
像江停一样的注意到楚慈的不少,甚至有些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想上去扯楚慈,不过碍于那个小白脸旁边站着个穿军|装的煞|神,这些脑子不清楚的也就没有妄动。
楚慈现在毕竟还只是个学生,看着这么多人有警|察,还有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人看着自己,也慌神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什么实验”
这边秦川开口:“这不有个插件自动播放吗?先看看怎么回事”
魏局看住了严峫,没看住秦川,一个侧身说:“你小子也少说”
阿归隐藏在一片混乱中,遮掩着自己,躲避着张博明震惊的视线探索。
<播放开始,保持安静>
哔——
【 ……
“你家这卖的是什么?!”
杨媚不由顿住脚步,只见调酒师端详片刻:“长岛冰茶呀亲。”
“你自己尝尝,这冰茶有他|妈一点酒精吗?”
“没有酒味的亲,我们家卖的就是冰红茶亲。”
“不是,那你们这不是消费欺诈么?”
调酒师立刻把脸一板,理直气壮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帅哥。它的名字叫长岛冰茶,用新鲜红茶柠檬调配而成,分明就是高品质上好的冰红茶,怎么能叫欺诈呢?”
“……”男子的三观显然被颠覆了,半晌奇道:“那我点个血|腥玛丽,你现在就割|腕往里洒一瓢黑狗血给我试试?”
调酒师:“哎呀你说笑啦帅哥,血|腥玛丽是吗,别急我先给你切个西红柿!”
啪!
调酒师一愣,只见帅哥从后裤腰拔出瑞士军|刀拍上吧台,冷冷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杨媚眉心霎时一跳。她在道上混久了,只一眼就从那男子英俊桀骜的眉眼间看出了几许匪气。
……
男子上下打量她一圈,这才慢慢把折叠小刀收了起来,哼了声:“规范经营还挺自觉。”
杨媚连声笑道:“好说好说,也是我们的服务员没说清楚。您看,长岛冰茶写在‘无酒精饮料’那张单子上呢,让您误解了真是不好意思。”
然而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把男子的三观再一次颠覆了:“——误解?”他指着酒杯不可思议道:“就这康|师傅冰红茶你们卖二百八,还好意思说是我产生了误解,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杨媚:“……”
帅哥转身就回包厢,显见要叫朋友出来评理。杨媚正想追上去,突然后厨方向跌跌撞撞跑来个厨师,犹如救命稻草般一把将她拉住了:“杨、杨姐不好了!厨房、厨房冰柜……”
杨媚一低头,厨师煞白的脸在采光下半边青半边蓝,全身抖得活像抽了风:
“有个小偷钻进冰柜去,冻冻冻,好像冻si了!”】
在系统播放的间隙,知道现在暂时出不去的人,分成几波坐下,警|察一波,犯丨罪分子一波,平头老百姓跟着警丨察坐。
要不是没办法,所有警丨察看到这么多一等功早就拷上了,其中甚至还有国际通丨缉丨犯,现在只能井水不犯河水,毕竟这个空间不允许武力,没看到刚刚一个犯罪分子被电晕了吗?
空间影片刚播出来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上面,无他,毕竟一开始硕大的20XX年在上面啊,现在才20XX,五年前!
魏局看完这节片段就脑壳痛,对着身边的严峫就说:“你都人民警察了,能不能收收你的匪气,你还想恐吓谁?”
严峫可不答应白挨骂:“这又不没发生,再说是那KTV黑心”
魏局都要气抽过去了,这边杨媚对着江停叫江哥,刚出来的人物引发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不过所有人都注意到后面说冻死人了。
这边讨论声频出
“si人啦,这个系统不会要我们看死人吧”
“我看多半是,那个刚出现的一身痞气的男人是警丨察,我看他就是主角”
【……
一个二十来岁男生仰天倒地,面色青紫,双眼圆睁,口鼻出血,赤|裸的上半身挂着寒霜,还保持着临死前两条胳膊略微张开的姿势。
……
“啊!”杨媚整个人惊跳起来,转头一看,却只见是江停:“江江江哥!”
江停一言不发,示意她后边去。杨媚踉跄退后半步,只见他半跪下身,抽出后厨乳胶手套戴上,先探了探男生的脖颈,再一翻眼皮,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杨媚也差点双膝一软,但她见过大阵仗,好歹稳住了:“这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小偷被人追着躲冰箱里去了,还是谁把他打死了缺德带冒烟的往我们冰柜里扔?今儿厨房后门是不是又没关,经理呢?!把老赵给我——”
江停挡住了她,“报警吧。”
杨媚当即被掐住脖子似的:“江哥,这……这不合适吧。”
江停昏迷这三年时间里她尽量减少跟警方打交道,甚至连开车都不敢超速,更不敢在公安系统内留下任何记录。但江停扶着墙站起身,喘了口气,向尸体扬了扬下巴:
“头部、前后心没有打击痕迹,没有酒味,没有外伤。上半身乳|头收缩,有明显红斑及紫红肿胀,是生前形成的冻伤,与裤腰形成明显分界线。他不是被人打死以后扔在这里,就是在冰柜里活活冻死的。”
……
江停叹了口气:“报警吧。”】
“啊”
没有打码的画面直冲人的心灵,不少人受不住的干呕。
冯宇光木楞楞的坐着,内心恐惧着,脑海里循环着他刚刚的死相,他死了?为什么?一些警|察安抚着他,保持理智。
在场的警察现在的关注点都在江停身上,这些人不说是人精,可也不傻,明晃晃的疑点放出来,可谁也没开口,毕竟前面坐着的几位大人物都不动如松的,其他人也没必要现在做这个出头的人,唯一想说话的严峫正被魏局镇压着。
魏局现在绷着一根弦,担心一个不注意严峫就蹦出来,恭州的水是那么好淌的吗?
江停这边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正安慰着队里的队员还有杨媚对他的关心,虽然不知道到这些事情是真是假,可躺了三年还是刺激到了一些人。
“江哥,怎么回事?”
“江队,没事吧?”
“江队保重身体”
“江队……”
江停说“我没事,现在先关注受害者”,江停敛下声色忽视着黑桃K的目光。
黑桃K心下觉得有意思,便也不在意自己的神情。
【……
严峫一看来电显示,立刻阻止了他,接起来道:“喂,魏局?”
魏局两字如同魔咒,没听到的就罢了,马翔在边上整个人登时悚住,就只见严峫贴着手机“嗯嗯”两声,不出所料表情沉了下去:
……
严峫啪一声开了灯,随手丢了刚才用来敲桌的啤酒瓶,沉声道:“指挥中心传来消息,群众报案富阳路附近死了人,辖区派出所和分局的车已经在路上了,魏局叫我们去现场看看。”
……
严峫浑然不顾周围的议论,大步上前咣咣拍门:“开门!警丨察!”
吱呀门开了,杨媚一抬头,在目光触到严峫那张俊脸时瞬间石化,颤抖着说:“你、你……”
“你什么呢你,冰红茶卖二百八,开黑店撞上鬼了吧。”严峫从夹克胸前内兜里抽出证件一亮,公安俩字差点闪瞎了众人的24k钛合金狗眼:“市丨公丨安丨局刑丨侦支队严峫,让开别堵着现场,给我俩鞋套,尸丨体在哪?”】
众人:“……”
魏局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压低声音质问严峫“你就是这么带队的?”
严峫难得心虚侧身不理他,转过去对江停旁边的杨媚说:“看到了吧,千万别做黑心事吧”
不一会反应过来“诶,我成副队了诶”
“德行”魏局冷哼一声。
严峫他妈曾翠翠女士此时也附和魏局,导致严峫十分怀疑自己的身份。
杨媚抽了抽嘴角也没理严峫,毕竟在一群警察目前知道自己开黑店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边冯宇光已经从冷冷戚戚的氛围中走出来了,只是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江停刚刚看到人群另一侧,有个熟悉的身影,也许不合时宜,便也没有声张。
【……
“死者反常脱衣,尸斑鲜红,尸体裸|露部分与裤腰相接处有小水疱,初步断定符合急冻致死的现象。准确死亡时间不好判断,加之有眼耳口鼻出血现象,具体得等回去后再做详细尸检。”
严峫戴着手套的指尖按了按尸斑,微眯双眼。他眉梢斜入鬓发,因为眼窝深邃而鼻梁高挺,这个角度显得半晌面相有点阴沉,说:“不对吧。”
严峫,建宁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兼侦丨查一组组长,副处级,三级警督,狮子座——在公安系统内闻名遐迩,从警十多年,其各种传奇事迹能养活十个知乎段子手,一度因为抄酒瓶子跟毒贩干仗而被市局评选为年度十大风云人物。分局法医不敢怠慢,忙问:“您怎么看?”
“反常脱衣一般发生在体温下降,意识模糊,脑丘体温度中枢发出错误信号的情况下,就是人已经快冻死了——但我们这位光溜溜的大兄弟可没把自己的衣服脱在冰箱里,难道他在钻进冰箱前就已经冻傻了?”
法医当时没答上来,严峫也不在意,随手一点:“老万,封锁ktv和后门小巷,让你队里人去找死者的衣服和随身携带物品,重点勘察钱包、钥匙、手机一类,对确定尸源有很大的帮助。技侦调取监控”
……
分局刑侦大队长万振国照着他的吩咐打发了手下,转过身说:“我看悬。他如果不是从后门偷摸进来的,那这种地方,喝高了脱衣服捡漏的多得是,保不准谁已经把死者的东西捡走了。”
像这种入室盗窃意外死亡案件刑警们见的多了,但严峫没有答话,翻检片刻后说:“不像。”
严峫把死者裤腰往下拉了拉,两根手指提出内裤logo边缘:“这布料走线是正品,打折也得卖四五百。外面穿的衣服鞋买大牌倒好说,内衣买这种档次的,就是消费观的问题了。要是这么有钱还来当‘手艺人’,也未免太有追求了吧?”】
认识严峫的都沉默了,毕竟恭州庆功宴才开始,他的光辉事迹还新鲜着,这几天刚听过的热乎“新闻”其热门男主角就是他,让不少好奇的警察默默偷笑。
曾翠翠女士看到以后的儿子这么“稳重厉害”,又看到“抄起酒瓶和du贩干仗”,其中的哭笑不得不足为外人道,还是上手给了严峫一下“能不能稳重点?”
严峫这人从小到大就没臊过,厚脸皮的接受了大部分注视。
看到江停也看过来的视线,还好心情的露出个大笑脸过去。
江停看到严峫这样,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点头致意了一下就收回视线,严峫还有点不得劲,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联络感情的时候。
这边冯宇光收拾好心情,勉强接受警察询问,看能不能从中知道什么。
不过现在也倒是无功而返。
【 一名年轻男子坐在轮椅上,侧对着他们,正接受民警的问话。
刚清场的歌舞厅里满地狼藉,经年的脂粉与烟酒味尚未散去,孤零零的舞台灯光从另一侧打来,让那人漆黑的头发眉眼、过分苍白的皮肤,以及与周遭环境极为不协调的气质格外突兀。严峫用烟头点了点:“那是什么人啊?”
“……”刚才还在着急要不要赔钱的杨媚咽了口唾沫,声音有微许放轻,说:“是我的未婚夫。”
严峫神色不变:“怎么坐轮椅上?”
“以前在县城时定……定的亲,后来他上建宁找我,路上出了车祸,昏迷了一段时间。最近才醒,暂时行动不太方便……”杨媚不自然地撩了把长发,说:“今天刚接出医院,暂时安顿在楼上宿舍里。”
严峫打量江停片刻:“你们哪个县的?”
杨媚说了个地下的县名,严峫嗯了声,说:“你们县城还挺人杰地灵。”
杨媚心里发虚,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只见严峫起身走了过去。“你看见死者在后巷徘徊?”民警一边记录一边问:“怎么见的,当时死者在干什么?哎,严副支队!”
江停的视线从严峫身上打了个转,波澜不惊地收了回来。
“……当时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们没有交谈,只打了个照面。他穿一件套头蓝色上衣,黑色双肩背,有点像书包的样式。我只远远瞥了一眼,他就立刻走开了,看上去像戒心挺强似的。”严峫回过头来,却没说什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停。
半晌后严峫用烟头点了点轮椅:“怎么回事儿啊?”
“车祸。”江停平静回答,“超速撞上货车了。”
“还能站起来不?”
“医生说要再复健一段时间。”
严峫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江停直面他探究的目光,恰到好处地做了个茫然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陆成江,笔录上写着。”
严峫重复道:“陆、成、江。“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严峫摩挲着下巴,突然说:“好名字。”
江停稳稳当当地回答:“谢谢警官。”江停十指交叉,一言不发。销金窟曲终人散的光影下,只见他下颔尖削的线条,顺着侧颈,一路蜿蜒起伏地没进衬衫领口里。
……
半晌他沙哑道:“我见过他。”
杨媚没反应过来:“什么?”
“严峫。”
杨媚愣住了,只见江停眉心微蹙,良久缓缓道:“五年前在我总指挥的一起恭州建宁合办大案里,这个人单枪匹马深入,遭遇持枪毒贩,用酒瓶底把人当场打死了。庆功大会他坐台上,我坐台下,远远照过一面。后来因为这事他升上了副支队长。”
“这个人不太按常理出牌,我曾经……”
杨媚问:“曾经什么?”
江停停顿良久,才说:“我不赞同他因为这事而升副支,但这个人本身我还算是欣赏的。”
……
严峫没有回答,突然问:“那个坐轮椅的你看见没?”
……
“你不觉得他眼熟?”
“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似的。”
严峫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他在脑海中竭力搜索却毫无所得,纷乱的记忆中,一丝丝难以形容的心悸伴随着古怪的滋味从舌根上蔓延开来,似乎曾有个若隐若现的背影近在咫尺却又难以企及,只一闪念,便沉入了记忆的深渊里。
半晌他深吸了口气,喃喃道:“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马翔对着严峫自来熟的说到:“不是严哥,你记性这么差的吗?”
魏局冷哼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庆功宴上的众警丨察倒是没想到,行动中的那个莽夫,当上副队,不过几年就不记得这场行动的总指挥了。
杨媚语无伦次的对江停说:“江哥,我……你我不知道”语气十分弱小可怜。
江停安慰了一下,“没事不重要,别担心”。
不过杨媚总觉得江停心情有点不爽,可能是直觉,也可能是第六感,杨媚总觉得江停可能不是对于上面说他们未婚夫什么的,更像是针对严峫。不可能吧,杨媚讪讪看了严峫一眼,紧急抛掉脑子里的想法,江哥应该不会吧。
现在空间里面的所有人其实都看出来了,看来“主角”就是那个严峫了,不少人想着这人运气可真好。
不过此刻那些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大机会,好坏参半,目前倒是看不出江停的立场,前面的一些大佬仍然保持沉默,一团和气,心理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知道主角定理的都知道,这些警丨察也觉得这个命案可能没这么简单,毕竟能放出来的第一个案子,还不可说的牵扯到之后隐姓埋名的江停
这里面最自然的就属严峫了,进入空间之前,给江停敬酒被打发走,现在借着系统放的东西,又好不意思的摸到江停身边。
江停注意到了,不过也没说什么,还让了个位给他。
魏局倒是没再管严峫这明晃晃的行为,心下叹息。
黑桃K这回不盯着江停看了,他饶有意味的看严峫了。
【“老大,魏局让你立刻回来,昨晚ktv冰柜藏尸案的尸检结果有了重大发现
……
“挂了,回头见。”“哎哎哎!”苟主任说:“别挂呀,我告诉你吧:东莨菪碱。”
严峫动作微顿:“东什么?”
“东莨菪碱是一种生物碱,作用与阿托品类似,通常存在于晕车晕船药里。但是呢,死丨者体内的东莨菪碱含量是晕车药的一千六百倍,并和甲基苯丙|胺结合在一起,足以引起强烈的幻觉、癫痫和精神紊乱。”
严峫问:“也就是说这小子溜|冰把自己溜死了?”
“是,也不是。”苟主任得意道,“通过我丰富的专业经验,详实的化学知识,大胆的分析求证……初步可以断定死者体内的致幻剂是一种全新型毒品,注意,全新型,跟市面已知的所有毒品分子式都不相同。而直接死因呢,则是死者在致幻剂的作用下产生了极大幻觉和体内温度失调,因此主动走进冰柜关上门,把自己活活冻死了——你昨晚让分局技侦在冰柜门内侧拓下来的指纹也证明了这一点。怎么样老严?有没有豁然开朗之感?”
“行吧阿狗,通知所有人回来开会,把隔壁禁毒支队的秦川也给我叫来——我已经上车了,十五分钟后市局见。”
“苟你爸,我叫苟利!……”
……
正值五一长假,所有没回老家探亲的刑警全部到齐,缉毒、技侦、图侦、胖墩墩的法医苟主任一一在座,连主管刑侦的魏尧副局长都端着大茶缸子挪到了首位上。严峫一身光鲜亮丽的相亲装备,把白色zilli衬衣袖口随意一卷,露出线条结实的手肘,在满屋子人安静的呼吸声中,打开了大屏幕上的监控录像。
五月二号晚九点三十分,一个穿蓝色上衣、黑色长裤的背影出现在安全监控里,跌跌撞撞向小巷深处走去。
满室悄无声息,很多人下意识地向前倾身,紧紧盯着一个人临死前十分钟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的影像。
死者手舞足蹈,步伐踉跄,不知道在跟幻想中的什么人对话,时而双手竭力前伸,时而痛苦揪住自己的头发,突然他脚下一绊,重重撞上了垃圾箱。
咚!
那一下撞得颇狠,隔着屏幕都能清清楚楚听见声音。但死者仿佛感觉不到疼,只顾拼命撕扯自己领口,伴随着这个动作,高清镜头显示出他脖颈上缓缓淌下暗色液体——那是耳孔中流出的血。紧接着他脱下毛衣,赤|裸着上身贴着垃圾箱边,不顾肮脏地反复磨蹭。
那神经质的濒死动作让会议室里很多人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寒意,就在这时,从虚掩的ktv厨房后门里仿佛有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死者勉强爬起来,摇摇晃晃地钻进了后厨。
画面一闪,死者最后的身影消失在了镜里。】
果然如此大部分人心里如此想着。
这段片段要素过多,沉默蔓延,所有警察都关注到了那个新型致丨幻丨剂,一些情绪外放的人,凶狠的瞪视那边的犯罪分子。
魏局还有他身边的同僚明白,这个du品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市面上的全新型,作为警察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深思下去可想而知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严峫知道这些是个大案,完全没有调笑的心思。
江停也是满面严肃。
画面中看着被害人步步深陷,走入死亡,这是比多少禁毒宣传片都管用。
冯宇光好不容易好一点,看到这样的死法,又恍惚起来了,这回身边的人都离他远了一点
警察讨论着这个新型的玩意,心里多多少少盘算着出去之后怎么最大化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在这各怀心思的寂静中严峫突然开口:“好像不太对。”
江停转向看他:“你觉得哪里不对?”
步重华作为严峫的表兄弟,也是队里的中流砥柱也同时反应过来:“那个包”
严峫于是开口:“昨晚近九点,里面的……江停说在ktv后门不远的人行道上看见死者独自徘徊,背着一个类似书包的黑色双肩背,这个包现在哪里?”
又一口气说完 “死者于九点半出现在监控中,毒品效果已经发作,很快死亡。那么从九点到九点半这段时间内死者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或者说,见了什么人?”
那边有个警察开口“会不会是……”话音未落地突然只听叮的一声。
叮——
<解锁人物:秦川>
秦川:“啊?”
众人望向他
系统继续说下去
<当前解锁进度零,请再接再厉>
众人看着这个多出来的人物面板,面面相觑。
<人送外号:反水小王子>
秦川:……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称呼
众人:……
——————————————————————
一时激情开坑,可能开始节奏没有把握好,后面会把原文尽量精简一下(虽然有点困难)。
系统不会过多出现,也没有弹幕。
此时时间线过于前面,除了韩越肯定对楚慈一见钟情外,还有江停对于严峫的好感,其他人都是循序渐进的,所以互动都是慢慢来的。
有什么建议可以评论区提出来。
给点爱心吧❤️❤️❤️
【锖义】如果再会呢
是义勇穿越到锖兔活着自己死去的if线,私设花柱香奈惠,霞柱有一郎(全员存活)
幼儿园文笔,勿喷,ooc致歉!
特别注意:因为我是很久之前看的无限列车了 所以某些细节有改动!请见谅!
私设:真菰师姐拿的双刀
分割线----------
“好,既然拒绝当鬼,就该杀。”
话音刚落,猗窝座身旁的气息完全变了。他往下用力一踏,脚下的土地一下裂开:“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雪花阵式浮现在他脚下
炼狱杏寿郎也立马将刀持在身前,做出战斗状态。猗窝座则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五秒不到就一下拉到身前...
是义勇穿越到锖兔活着自己死去的if线,私设花柱香奈惠,霞柱有一郎(全员存活)
幼儿园文笔,勿喷,ooc致歉!
特别注意:因为我是很久之前看的无限列车了 所以某些细节有改动!请见谅!
私设:真菰师姐拿的双刀
分割线----------
“好,既然拒绝当鬼,就该杀。”
话音刚落,猗窝座身旁的气息完全变了。他往下用力一踏,脚下的土地一下裂开:“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雪花阵式浮现在他脚下
炼狱杏寿郎也立马将刀持在身前,做出战斗状态。猗窝座则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五秒不到就一下拉到身前。
被人紧握的日轮刀威力不小,面对上弦的拳头也一样,相撞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
在真菰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的时候,时透有一郎偷袭了猗窝座一下就立马消失不见,霞雾也隐隐约约包裹了这片区域,不过没有人察觉。
两人的争斗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双方同时撒手,又瞬间拉进身距,刀刃平稳的砍在猗窝座的手腕
猗窝座丝毫不慌,还在慢悠悠的询问炼狱杏寿郎不成为鬼的理由,即使得到的全都是后者的拒绝回答,他也依旧不依不饶
“我看着有着完美才能的人丑陋的走向衰老、然后死去。我难过的实在无法容忍。”被砍掉的手恢复如初,威力丝毫不减,猗窝座又说。
他对上严肃的金黄色眼球,吊儿郎当的开口了:“你最好赶紧,不,就现在死去好了,趁你还年轻很强时。”言语间也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反复攻击
炼狱杏寿郎没有丝毫动摇,夹杂着火焰的刀刃也一次一次的挥向猗窝座。
看着依然坚强的柱,猗窝座勾了勾唇角,等他将中心放在周边,握紧拳头正准备使出下一招时,才隐隐约约发现早已被周边阴霾的雾气包围
什么时候?
就在这愣神的几秒,炼狱杏寿郎突然往后一退,身形一下就消失在雾中。
别想逃
猗窝座的眼睛一咪,试图用气味搜寻的方式在雾气中找到炼狱杏寿郎。但是只闻到大片的雾水
有点意思,但也仅此而已了。
猗窝座将腿一扫,寒冷的空中立马空出一片区域,一丝火焰的气味也轻松的被他捕捉
猗窝座没有犹豫的迅速踏前一步,蓄力打出的拳头却擦过了人的脸颊,模糊的人影也近在咫尺。认为自己是先手的猗窝座微微挑起了眉
没想过逃
燃烧着的日轮刀毫无征兆的向前劈来,稍有偏差的砸在猗窝座脸上,强行使他退后两步
虽然只是一分钟,不过多亏了时透有一郎的雾气才让炼狱杏寿郎有了喘息的机会。
猗窝座使劲往脸上一抹就消除了火焰,痊愈的速度比炼狱杏寿郎想的还要快
“别反抗了。要么死去,要么成为鬼,和我一起永生!”他握紧拳头,向虚空中打出数道连击。难以看清的攻击猛的砸在日轮刀上,炼狱杏寿郎咬着牙接下,坎坎稳住身形
“恕我拒绝!”有力的回绝声又响起了,随后是毫不客气的回击:“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涡卷!”漩涡状的火焰喷出,将无形的攻击全部挡下
猗窝座一个后仰躲过攻击,称赞起来:“真是完美的反应速度。”他惋惜的问:“这么精湛的剑术正在从世上消失,你不觉得可悲吗?”
“不管是谁都一样,只要是人,死亡就是理所当然的!”
两人又扭打在一起,伊之助解决的救人的事立马赶了过来,炭治郎也尝试加入战斗,真菰一下就站在两人身前:“不许去!”
大师姐的一声令下吓了两人一跳
“那种级别的战斗,还不是现在的你们能加参与的!”真菰满脸严肃:“必须是柱的级别才能去!”
必须是柱。所以就算实力媲美柱也无法动身加入,更别提这里可是一堆管不住的崽子
猗窝座一个大跳后翻身,轻松躲过了炼狱杏寿郎劈过来的火焰,步步后撤,一人一鬼不知不觉进入了雾气更为繁茂的森林中
“动作还真是敏捷。”猗窝座夸赞,不过手上没有一点留情,一把砸飞了炼狱杏寿郎,猛击使得掀起一阵烟雾,猗窝座的视野一下又看不见了身影消失的炼狱杏寿郎
啧,烦人的雾。
在这样的想法充斥在心中时,时透有一郎已经从猗窝座身后的雾中闪现
随后突刺一般的攻击袭出:“霞之呼吸·壹之型,垂天远霞!”
攻击直冲头部,尖锐的日轮刀伴随着隐约的霞贯穿了脑袋,一大片血液喷涌而出。不过迅速愈合的能力也不是吹的,短短几秒内就重新塑造好了脑袋
但是没来得及拔出的日轮刀被牢牢固定在脑中 感受到什么异样的物体在头中的猗窝座才发觉,从没设想过这种情况,他大脑空白了一瞬
…噫?!
露出恶心表情的时透有一郎立马从单手握剑换成了双手,用力向上一划又切开了脑袋,痛觉袭来,被造成二次伤害的猗窝座隐隐有些怒气,转身就是一脚将人踢远
时透有一郎趁着这个机会也藏进迷雾中,猗窝座的眉毛拧了起来,这样打车轮战迟早天亮,到时候不利的是他。
“破坏杀·空式!”锁定位置后冲着炼狱杏寿郎而去的猗窝座立马打起拳击,后者立马被这强劲的力度击退数十米
第5章.加入微草1
if 叶秋三连冠之后去了微草,叶父重生,因为想要享受天伦之乐,而逼儿子去微草。
b市,叶家。
在叶秋去嘉世解约的时候,叶父也没有闲着。
把叶修关在家里,自顾自的替他做了去微草的决定,毕竟说的时候叶修也没有反对么。
为什么选择微草而不是皇风?一个是在他的记忆里,微草大楼未来更加辉煌点,辉煌等于保安好,纪律好,一天的安排健康,好好治治那个小子不许那么懒散了。
另一个是现在的微草不如皇风,皇风已经辉煌过了,已经牢牢地打上了扫地焚香的印记与精神,这一点,微草的王不留行还比不上,所以另立核心,还没有建立神的微草更加合适。
至于最后一点...
if 叶秋三连冠之后去了微草,叶父重生,因为想要享受天伦之乐,而逼儿子去微草。
b市,叶家。
在叶秋去嘉世解约的时候,叶父也没有闲着。
把叶修关在家里,自顾自的替他做了去微草的决定,毕竟说的时候叶修也没有反对么。
为什么选择微草而不是皇风?一个是在他的记忆里,微草大楼未来更加辉煌点,辉煌等于保安好,纪律好,一天的安排健康,好好治治那个小子不许那么懒散了。
另一个是现在的微草不如皇风,皇风已经辉煌过了,已经牢牢地打上了扫地焚香的印记与精神,这一点,微草的王不留行还比不上,所以另立核心,还没有建立神的微草更加合适。
至于最后一点,当然是通过调查,微草更容易收购啊。
收购这种事情,说白了还是你情我愿的好,不仅仅是钱的方面,你再有钱,人家不卖也不行。所以要么威胁到点上,要么给的利益到点上,戳中痛点,一击即中,双方共赢。
像是嘉世那种一个小黑网吧发展起来的,最容易收购了,一个是没后台,出了事没人撑腰,一个是名誉起来了之后由迅速由各种赞助商赞助出来的庞然大物,自己每年的利益被人一戳就破,所以很容易被威胁,陶老板全部的利益都来自于嘉世,他赌不起。
像是霸图那种老板是地产商,皇风老板是b市某个大公司,微草老板是做药企的,蓝雨那种老板更是大集团的,这些老板最初靠着兴趣投资了荣耀战队,从刚开始的持续输血投入,三年以来多多少少各游戏俱乐部自立起来可以自负盈亏给老板赚钱,虽然没有嘉世赚得多,但是不怕这种撤赞助的威胁,他们的鸡蛋没有投在一个篮子里,最金贵的金鸡通通不在荣耀游戏俱乐部,只能戳痛点利益置换。
微草恰好能戳中,微草老板想扩大规模,他提供人脉帮忙打通各种关节,微草老板把微草俱乐部卖给自己,完美。
到时候大儿子当老板打游戏,小儿子在本地上大学,他已经能想象到家里每周其乐融融,两个儿子承欢膝下的景象了。
大儿子选择的游戏这条路,虽然不务正业。但是确实光明,毕竟十年之前的现在,他也绝对想象不到,十年之后,互联网会蓬勃发展,直播比比皆是,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层出不穷,电竞职业选手也能作为一个正当的职业,代表国家为国争光,站在世界的战场之上,是他这个老年人落后了。
.......
就这样,在微草战队不知道的时候,老板换人了,微草队长王杰希被通知上面要空降队长,他的队长位置,被下了。
嘉世队长叶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即将要从嘉世队长变成微草队长。然而他被关在家里,没电脑没网络,家里面老头子和笨蛋弟弟都出去办事,他抓不到人。
微草战队。 俱乐部经理通知完老板易主及队长换人之后,训练室里在夏休期被紧急召唤回来的几个主力队员面面相觑。
方士谦一脚踢了凳子,斜睨着旁边的大小眼说,“王大眼,风水轮流转,你看你遭报应了吧?去年你接手林杰的王不留行当上了队长,今年就有关系户代替你当了队长,当微草战队队长是什么?年年一换的吗?”
方士谦口中不留情,心里面更不是滋味儿,第二赛季结束,令人信服的队长林杰退役,一个训练营提上来的年轻人王杰希继任队长之位,虽然他心里知道王杰希比林杰实力强大,感情上却接受不了一起从网游里面杀上来的小伙伴离去,没少给这个新队长甩脸子看,好不容易经过一个赛季的磨合,王杰希以打破新人墙的魔术师的实力,让他终于认同了,结果队长又换了?还是个关系户?一个为了队长之位收购的整个微草的关系户?能有什么实力? 微草会有什么未来?
“没关系,荣耀终究是实力为尊。”王杰希沉稳的回到。他虽然也不高兴,却没那么激烈,就像是他说的,竞技游戏实力为尊,那个关系户如果没实力坐稳这个位置,要么他滚蛋,要么他王杰希走,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吧,如果可以他会永远待在微草。
方士谦暴躁,“实力实力有钱不就是实力吗?都能收购整个俱乐部了,那可是微草啊,从一无所有仅仅几个网游高手发展到现在有了几栋大楼各个部门的正规俱乐部的微草啊,到时候关系户一个不高兴,让谁上场不让谁上场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你我是高手应该还有上场机会,其他人呢?会不会不让上场了?”
此话一出,正规训练室更加恐慌。
人民币战士啊,荣耀里面哪个不是花钱搞一身橙光闪闪的装备,叫一堆高手保驾护航,最后一击的收尾再让人民币战士闪亮登场,刻意展示自己的高光时刻,宛若英雄般登场,显得自己多有实力一样。
荣耀自盛行以来从无外挂,装备全靠打,一人一卡,连神之领域都得自己过。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人民币战士仍旧横行且受高手欢迎,毕竟人也是要吃饭的,无数工作室都是靠这个挣钱的。
荣耀这个引擎做的非常好的游戏,高手其实比人民币更重要,但是现在人民币战士已经不满足网游闪闪发光,也要把手伸进竞技圈了吗?不怕职业联盟教他们做人?
可惜教人民币战士做人的只能是别的俱乐部职业选手了,他们微草怕是要做试验品听从资本的命令了,可是好不甘心啊。
训练室乱乱哄哄的,都在窃窃私语怎么教关系户做人或者不配合上面的命令阳奉阴违,方士谦更是心里想出计划一二三跟关系户竞技场。
王杰希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打开训练软件开始训练了,无论如何他也得保持并提升自己的实力。
.......
[all影]稻穗与猫(1)
⚠️是稻荷崎影,幼驯染是北前辈
⚠️我知道有老师写过这类in他校,但是我还是手痒写了,如果撞了一些内容纯属巧合,入坑晚,所以没看过。
⚠️ooc预警,不适者点❌
⚠️文笔有限无法满足所有人若触雷直接退出拉黑即可。
不知道能写多少,总之先打个(1)
最近关于狐狸神,北信介的幼驯染话题在几个闹腾的二年级中传的很火呢。
“北前辈的幼驯染?”
“那个北前辈,居然有幼驯染吗?”
以上是某宫氏兄弟发出的疑问。毕竟能让俩兄弟放下被对方抢走吃食的话题某种意义上也是挺劲爆的呢。
“北前辈......
⚠️是稻荷崎影,幼驯染是北前辈
⚠️我知道有老师写过这类in他校,但是我还是手痒写了,如果撞了一些内容纯属巧合,入坑晚,所以没看过。
⚠️ooc预警,不适者点❌
⚠️文笔有限无法满足所有人若触雷直接退出拉黑即可。
不知道能写多少,总之先打个(1)
最近关于狐狸神,北信介的幼驯染话题在几个闹腾的二年级中传的很火呢。
“北前辈的幼驯染?”
“那个北前辈,居然有幼驯染吗?”
以上是某宫氏兄弟发出的疑问。毕竟能让俩兄弟放下被对方抢走吃食的话题某种意义上也是挺劲爆的呢。
“北前辈的幼驯染?啊,那孩子很可爱哦。”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二年级排球部副攻手,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啊,“嗯?为什么我会知道……是意外来着。还请保密,并不想被宫双子追问,那样会很麻烦吧?”
说完就撇过头去了呢,角名同学。
那么下一个……啊,是排球部的新生吗?虽然很抱歉,但还是稍微采访一下吧?
“嗯?你好。”是乖巧型的后辈啊,看起来呆呆的很可爱呢,“诶?采访?啊……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可以的。”
“自我介绍一下吗?嗯……大家好,我是影山飞雄,喜欢的食物是咖喱和排球,目前的目标?是和稻荷崎的大家一起成为全国冠军,然后成为全国第一二传手!”
亮晶晶的看过来了诶……那么稍微问一下关于北同学幼驯染的问题吧!
“嗯……嗯?”影山上挑的眸子微微睁大,“幼驯染?”
啊,看起来影山同学也很震惊自己的主将有幼驯染呢?
“除我以外,信介哥还有别的幼驯染吗?”影山愣了一下,迟疑的问出了口。
嗯……嗯?等——
“飞雄,训练要开始了,我们走吧。”北信介背着包走过来,“失礼了同学,我们先走一步。”
“学长再见。”影山对着采访的同学鞠了一躬,就小跑着跟上了北信介。
带走了影山,独留采访的同学在风中凌乱的北信介给影山介绍着稻荷崎,教导影山认路。
当两人走到排球体育馆时,北信介收起了对影山的笑容,表情变得有些许严肃,影山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幼驯染加前辈,心中有些许不解。但不妨碍影山相信北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果不其然,当体育馆大门打开的那一刻,里面的声音终于冲破了大门的桎梏被外面所听见。
“混蛋侑!你又偷吃了我的饭团对吧?”
“哈?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怎么证明那是你的啊?猪治!谁吃到就是谁的!”
“咔嚓——咔嚓——”
伴随着各种声音,北信介走进了体育馆。
打架二人组回过头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背着阳光埋入阴影的“稻荷神”凝视着他们。不知怎的,白日生寒。
而刚刚给他们拍照的人已经彻底抛弃两人,试图自然的往球场走去。
“治,侑,角名。”被北信介叫到的三人身子幅度不一的一抖,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唰”的一下跪好在北信介的面前,而角名则是加快脚步走向球场中热身。
影山无声的噢了一声,心里不住的赞叹着:不愧是信介哥,真是特别有威慑力啊。
“北前辈,都是侑,他又偷吃我的饭团!”宫治决定抢先一步,试图祸水东引。
“什——明明是蠢治没看好自己的食物……不然我也不会不小心吃掉他的饭团。北前辈——”宫侑忿忿不平的看了一眼宫治,试图辩解。
眼见两人又要争辩起来,北信介只是轻轻扫了一眼,立刻变的安静如鸡。
“侑,和阿治好好道歉,治,也是。等你们互相道完歉,再来集合热身,别被后辈看了笑话。”北信介的话一如既往的有威慑力,轻而易举的镇压了双胞胎。
“失礼了。”影山绕过两位宫前辈走向了更衣室换衣服,丝毫没注意到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热完身后就到了大家各自熟悉的时间了,而北前辈的神秘幼驯染的身份也终于被揭开。
“诶——原来飞雄君就是北前辈的幼驯染啊……还是二传手呢。”宫侑甜腻的尾音被拉长然后他蹭到影山的旁边坐下,“哼哼,侑前辈会好好教导你的~”
“是的,谢谢宫……嗯,侑前辈。”影山原本准备叫宫侑,宫前辈的,但是想到还有一个宫前辈,在刚刚的3v3里又被宫侑说,直接叫侑前辈就好,不然分不清在叫谁便改口道,“侑前辈也要加油,我不会放水的。”
心直口快的小黑猫一点也没有自己这番话会得罪前辈的自知之明。但事实上,宫侑也并不在意,毕竟能者居之,如果他被刷下去那也是自己技不如人罢了。
直视着影山那汪如同大海的蓝色眼眸,宫侑的心里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但很快又像鱼儿甩甩尾巴溅起水珠荡起涟漪一样消失不见。
直到下训,宫侑才深入思考刚刚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但却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将其抛之脑后。
“呀——飞雄君还真是天才呢,这份才能真是让人心动啊你说是吧阿治。”走在回家的路上,宫侑突然谈起影山,发觉旁边的人没有出声时才看过去,“阿治?”
“……突然好饿。”宫治转过头看向宫侑,“怎么了阿侑。”
宫侑一时间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啊啊——可恶,算了!”他一把拉住宫治的手跑进了旁边的咖喱店铺,“就当是我吃掉你饭团的赔礼了!我们去吃咖喱好了!”
“噢——咖喱!”宫治听到说吃咖喱时也是眼睛一亮,至于其他的?虽然宫侑总是吃掉他的饭团和布丁之类的,但事后也有可能请回来的。兄弟俩看起来会打架是因为有时候总需要一个发泄点。
等两人进去后才发现,店铺内的位置都坐满了。毕竟很香啊,就连关着门在店外都能闻到浓郁的咖喱味。
“侑前辈和……治前辈?”就在两人以为要败兴而归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028
《进击的巨人》:一切结束
《鬼灭之刃》:无限列车前
《咒术回战》:姐妹交流会结束
观影成员:
进击的巨人:利威尔,104期士兵,贾碧,法尔科,欧良果彭
鬼灭之刃:主公一家,九柱,鱼糕小分队,栗花落香奈乎,不死川玄弥,珠世、俞史郎
咒术回战:东京校一、二年级生,五条悟,家入硝子,夜蛾正道,胀相、血涂、坏相
ooc预警!!逻辑混乱!!
“嗯嗯嗯!就是这样!你们学得很快呢~”
......
《进击的巨人》:一切结束
《鬼灭之刃》:无限列车前
《咒术回战》:姐妹交流会结束
观影成员:
进击的巨人:利威尔,104期士兵,贾碧,法尔科,欧良果彭
鬼灭之刃:主公一家,九柱,鱼糕小分队,栗花落香奈乎,不死川玄弥,珠世、俞史郎
咒术回战:东京校一、二年级生,五条悟,家入硝子,夜蛾正道,胀相、血涂、坏相
ooc预警!!逻辑混乱!!
“嗯嗯嗯!就是这样!你们学得很快呢~”
望着其他两个世界的人手中凝聚的大小不一的咒力球,五条悟欣慰得点点头。
七海建人:“你们刚接触咒力没多久就能凝聚出这个程度,非常不错。”
而且都很大,有些的还很凝实,看来他们内心的负面情绪比看上去还要多啊。
在得知如何让斑纹出现以及它会让使用者职能活到25岁时,九柱都看向了时透无一郎。
他是目前已知的唯二开了斑纹的人,哪怕大家都知道他们都无惧死亡,都纷纷涌上惋惜的情绪。
时透无一郎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的,他们都希望对方能活得更长久一些。
随后五条悟就提出到时候能否用咒力来代替生命力的消耗。
“斑纹本质上是就是通过消耗大量的生命力来获取力量,有点类似体内的肾上腺素疯狂迸发刺激你们的潜能。”
“但人类的身体再怎么样都是有承受极限的,所以在肾上腺素发挥完,或者说是无法再分泌的时候,你们的身体已经经历极大的摧残和破坏,身体机能受损严重。”
“活不过25岁可能就是因为损害就到此为止吧,再继续透支的结果可能就是当场死亡。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没有实际的数据支撑。”
家入硝子分析了一下所谓的斑纹,让众人大致地明白了为什么使用斑纹会在25岁死亡。
五条悟接着道:“所以,要是你们有其他的物质能够代替生命力来作为开启斑纹的燃料,哪怕还是有一定的生命损耗,跟完全用生命力的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悲鸣屿行冥:“确实,五条阁下和家入阁下分析的是,华阁下也说了我们在之后会获得你们世界的力量,也许能行得通。”
七海建人附和:“到时候,各位有一定概率能获得生得术式,对战力上也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炼狱杏寿郎:“这还是多亏了你们世界的助力,我们会努力掌握好咒力和术式的!”
见众人兴致勃勃,华笑眯眯道:“既然如此,不如各位试一试咒力的运转吧?”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阿尔敏,你的咒力球怎么飘忽不定的?”
对于康尼的疑惑,阿尔敏有些头大,“也许是我对负面情绪的理解有些杂乱吧,不过倒是有预料到我的咒力球会有些弱啦。”
三笠笑了笑,“阿尔敏还是更擅长理论知识,明明比我们都要快地理解夜蛾桑的话,实践起来还是有点苦手呢。”
阿尔敏有些不好意思,“三笠你就别打趣我了。”
“哇!利威尔桑你的咒力球好凝实啊!”
“还好。”利威尔收回手中的咒力球,凝神体会体内的咒力流动。
“嗯!文治郎,为什么我的球那么小!!”
即使在猪头面具的掩饰下都能感受到的不爽,嘴平伊之助瞪着眼看着手中飘忽不定的跟野果一样大小的咒力球。
我妻善逸指着嘴平伊之助的球嘲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小了,你能凝聚出来已经出乎我意料了,不过野猪果然是野猪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
灶门炭治郎连忙拉住即将暴怒的嘴平伊之助,转头批评我妻善逸:“善逸不要这么说。伊之助做得已经很棒了,只是五条桑的讲解对他来说有点奇特。”
我妻善逸:... ...我感觉你也好不到哪去。
“嗯...伊之助你可能还需要这样呼哇的一下,然后心脏唔的感觉,眼睛能看到黑黑的液体,然后就吸呼的一下把它们拉出来!”
我妻善逸and嘴平伊之助(连连摇头):完全不懂你在讲什么。
“你讲得比五条桑更奇怪!”
灶门炭治郎:“诶?我觉得我讲的还挺好理解的。”
我妻善逸:“多少给我对自己的教学能力有点自知之明啊!”
嘴平伊之助:“... ...”
他转身求助神崎葵,按照神崎葵细致的说明讲解努力凝聚。
“!看!我的球大了!”
神崎葵业给了嘴平伊之助极大的正向反馈,笑着拍手夸赞道:“不愧是伊之助呢!理解了后立刻就能做到耶。”
在神崎葵的夸夸下,嘴平伊之助感觉浑身飘飘然。
然后从裤兜里拿出几颗松子递给神崎葵,“送给你!”
神崎葵不理解,但还是顺从地收下。
“呦西!大家对咒力都有了大致的体会和理解了,剩下的可以等下次休息的时候进行哦。”
五条悟拍掌,语气高昂地宣布这短暂练习的结束。
然后按下了按钮。
“嘀,检测到片段卡【领域展开教学】。”
五条悟歪头思考,“嗯——哦!大概是那个时候吧!”
虎杖悠仁也想起了那个时候,有些激动:“又能看五条老师的领域了!”
“虎杖,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虎杖悠仁回答了钉崎野蔷薇的问题,“就是我假死的那段期间,五条老师突然出现带着我去到一片湖上,那里有一个特级咒灵!五条老师用它给我进行了一次领域展开的教学。”
伏黑惠:“听起来是他会干的事。”
真希:“某种意义上很恶趣味啊。”
胖达:“哈哈,反正对方是咒灵,没必要那么温柔。”
【“居然主动带着一个拖油瓶,愚蠢至极。”
“哈哈哈哈,没事的,反正——”
面对漏壶的蔑视与挑衅,五条悟笑着回应道:
“你很弱。”
仅是一句话便刺激得漏壶脑袋上的三个塞子被里面的岩浆爆开,岩浆往三个方向猛喷。
“少瞧不起人了小兔崽子!!!看我不把你连着那张嘚瑟脸一起吞噬!!”
虎杖悠仁愣愣地看着面前愤怒的漏壶,心底不由得闪起一个大大的疑惑。
这家伙... ...很弱??!
他比我之前遇到的所有怪物都可怕得多!
愣神之际,突然感受到头顶的重量,他抬头看向五条悟。
只见对方嘴角依然保持着原先的弧度,嘱咐道:“没事的,不要离开我身边。”
“领域展开。”
话音一落,从漏壶身后飞起一片漆黑快速地将其与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包围起来,脚下的湖水变成地面,随之时间不断裂开,一股又一股的演讲喷涌而出。
这...这是什么?
“盖棺铁围山。”】
观影空间内的基本上都是第一次接触领域展开,都被漏壶的领域隔着屏幕所传来的压迫和危险给震撼。
这家伙很弱?都能开领域的肯定是特级咒灵啊!那家伙到底得多变态才能觉得这样的咒灵很弱?
钉崎野蔷薇平复着内心的悸动,嘴角咧开。
哼,我也不会输的,迟早也给你学会领域。
狗卷棘:“果然...看来在这之前是跟这咒灵打了一架再接的虎杖啊,乙骨大哥,要不然下次你也这样。”
听到这,真希也来了性质,和胖达一起起哄,“是啊是啊乙骨大哥,千万不要输给他!”
乙骨忧太有些头大地看着他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停怂恿他的同期们,“放过我吧,我可没有五条老师这样的自信和实力啊。”
时透无一郎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跟上弦之月很像,也许比上弦之五还要再上一两个层次。”
炼狱杏寿郎点头,“看看这领域有什么大用处。”
【五条悟开始了他的讲解:“这就是领域展开。”
“使用咒力在周围构筑起赋予了术式的生得领域。”
“你们在少管所遇到的,是尚未赋予术式的未完成领域。如果是完整的领域,你们一年级的全都会死掉,这一点惠应该是会知道的。”
“展开领域非常消耗咒力,但优点也很多,其一就是环境带来的能力提升。”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噢!就和游戏里的buff一样吧。”
“还有一点...”
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随意挥向面前朝他袭来的巨石,轻松地将其粉碎。
啧,如果是普通咒术师,在被拉入领域的瞬间就会被烧成灰。
“领域内发动的被赋予的术式,绝对会命中。”
“绝对?”
五条悟重音肯定道:“绝——对——!”
“不过放心,对策也有好几种。”
“可以像刚才那样用咒力挡住攻击。”
“第二种我不太推荐,就是逃离领域——这基本上做不到。”
“还有一种——”
“只要用密度更高的领域抵消掉你的无限,我的术式就能打中你了。”
教学被打断,五条悟并没有生气,回应着漏壶的话,“嗯,可以的。”
一旁的虎杖悠仁没理解,“啊?无限?”
我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来的,要是杀不死他也无所谓。
可不曾想这力量差距竟如此悬殊...
我身为咒灵,身为新人类,无法容忍此等奇耻大辱!】
听着屏幕上五条悟关于领域的教学,一些人拿出纸笔记下要点和自己的理解。
而对这些理论知识十分清楚的咒回众人只想着快点快进到五条悟领域展开那一段,漏壶的领域展开已然给了他们一些理解,希望通过五条悟的来再一次加深并获得新的理解。
听到漏壶抱着玩的心态来挑战五条悟,无论是东京校还是京都校的学生对目露同情。
你对五条悟的实力一无所知!
利威尔感到好笑,“呵,新人类,看不起人类又把自己当做人类,这比无垢巨人有脑子还要让人发笑。”
而注意到漏壶提到的狱门疆,原先的猜测得到证实,五条悟不怒反笑。
他往后躺下伸展自己的四肢,全然不顾一旁的家入硝子被自己挤到了一边。
家入硝子谴责地看了他一眼,“给我把你的大手大脚收回去,挤到我了。”
“哎呀,硝子好绝情哦~”
“啧。”
【“对抗领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我方也开展领域。”
一边说着,五条悟一边抬手想要将眼罩拉下。
“当多个领域同时展开时,更加成熟的术式将控制战场,不过和相性跟咒力量也有一定的关系。”
“五条悟!把你烧得灰都不剩!”漏壶发动术式,岩浆不停掀起地面朝五条悟奔去,却在快要到的时候被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
此时,五条悟的眼罩已经完全拉下。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话音刚落,原本火山状的领域迅速消失变得空白,随后,无数信息线条向漏壶的方向猛冲,最后形成了一个小黑洞,一个眼睛形状的物质似乎在看着漏壶。
...发生了什么?我的领域被压下去了吗?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对,什么都能看到,能感觉到一切,信息不断地涌入...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五条悟的手啪得一下放在了漏壶的头上,“这里是无下限的内侧。知觉、传达,生命活动会被无限地强制进行下去。”
“很讽刺吧,明明拥有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缓缓死去。”
“不过我有事要问你,所以就饶你一命。”
嘴上这么说着,放在漏壶头上的手却不断加大力气。
最后将漏壶的头给拧了下来。】
如果说漏壶的领域就像是大自然的天灾一样的话,五条悟的领域就好像将世界所有的信息一股脑地塞进你的脑袋而不管你的大脑是否能承受得起。
好像简单粗暴但又危险十足。
感觉好像又理解了一些,也许大致的框架快要构建好了... ...
伏黑惠的双手握紧又松开,脑海里不断回忆漏壶和五条悟的领域展开,似乎灵感一瞬而过。
伊黑小芭内眯眯眼:“头都拧下来了都还能活着,咒灵还真是麻烦啊。”
不死川实弥:“到底是人类负面情绪的结合体,跟鬼相比起来还是很不一样的。这样看来,到时候哪怕是把头给砍下来也不能大意啊。”
时透无一郎:“说不定没有头呢,咒灵只能用咒力...袱除,也只能不断练习对咒力的使用了。”
甘露寺蜜璃被五条悟的眼睛惊艳到了。
五条先生的眼睛好漂亮啊!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呢,他的领域展开也好厉害啊!
“如果五条先生的领域能同时控制多个数量的鬼的话,感觉能削弱鬼的很多战力呢。”
蝴蝶忍试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笑着点头:“确实呢,不过领域展开很消耗咒力的,一直展开的话,也不知道五条先生吃不吃得消。”
甘露寺蜜璃:“说得也是呢。”
三笠:“他的力气很大,生生地将那个咒灵的头拧下来了。”
让:“... ...三笠,没想到你居然是想的这一方面的... ...”
阿尔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真是庆幸五条先生不是我们的敌人啊。”
也难怪咒灵那方会费劲心思想要想出针对五条先生的办法,换作他来的话也会拼命想的,这样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整个人都是不确定因素。
all叶-蓝雨小天才叶修4
由于加入训练营的时间的差别,叶修和徐景熙的训练座位并不在一起,,他们训练的内容的差别也很大,叶修主要是基础操作,而徐景熙主要是战术思维的训练。可是哪怕在不同教室看不到叶修成绩的徐景熙,只要每天晚上看看叶修升级就能感受到叶修那惊人的进步。
一叶之秋已经50级了,最好的装备紫武战矛,在jjc已经连胜很多场,如果不是他因为学习和训练每天能打的时间太少,经常打个两三场就要下线,徐景熙毫不怀疑一叶之秋会在论坛被屠版骂开挂。(原著君莫笑被骂,55级完成的一寸灰却没有,我的理解就是君莫笑jjc就在那几天一直打一直打,一寸灰一天打一点儿时间长,密度不同,给大家的观感就不同,谁都会认出上一场打败自...
由于加入训练营的时间的差别,叶修和徐景熙的训练座位并不在一起,,他们训练的内容的差别也很大,叶修主要是基础操作,而徐景熙主要是战术思维的训练。可是哪怕在不同教室看不到叶修成绩的徐景熙,只要每天晚上看看叶修升级就能感受到叶修那惊人的进步。
一叶之秋已经50级了,最好的装备紫武战矛,在jjc已经连胜很多场,如果不是他因为学习和训练每天能打的时间太少,经常打个两三场就要下线,徐景熙毫不怀疑一叶之秋会在论坛被屠版骂开挂。(原著君莫笑被骂,55级完成的一寸灰却没有,我的理解就是君莫笑jjc就在那几天一直打一直打,一寸灰一天打一点儿时间长,密度不同,给大家的观感就不同,谁都会认出上一场打败自己的人,但是一周以后谁又记得呢)
一叶之秋今天的对手是一个牧师,两个人都是厚脸皮,叶修在一个奶妈身上试验各种骚操作,看得围观的徐景熙都感同身受,最痛的是叶修这家伙打奶不速战速决,偏要钝刀子割肉,给牧师留下足够的空间时间回血,然后再来。那个男玩女号的牧师也是连皮比自己的血线都厚,别人被这么玩弄早就自杀了事甚至不惜退赛扣分了,他却还抓紧机会各种刷血,甚至还有几次妄图催眠。别说这家伙大部分机会都能抓住,还真的催眠成功一次,成功以后举起自己的十字架就抽一叶之秋的脑袋。
今天叶修只打了一场,别人jjc遇到落单牧师,1分钟解决战斗,叶修打了30分钟。打到他的睡眠时间快到也没打完。
一叶之秋:快到我的睡觉时间了,今天打的很爽。
小手冰凉:……
一叶之秋:你很有创意呀,怎么想到单人打jjc的,奶神之领域挑战不是最少也是2v2嘛。
小手冰凉:官方没说1v1的胜利不算数。我想看看我的极限在哪儿。
一叶之秋:张新杰都不会干出单人jjc的事儿来,你勇气可嘉。
小手冰凉: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死呀。
一叶之秋:那是我让你【大兵叼烟】
小手冰凉:是我自己抓住了机会。
一叶之秋:机会也是我给你,如果我不给,你一个都没有。不过你确实抓住了,技术部不错。
小手冰凉:你吹得比打得好。
一叶之秋:过奖过奖,不信明天同一时间,我带你上分。
小手冰凉:明天晚上有专业课,后天行不?
一叶之秋:可以,就让我这个初中生带带你这个大学生吧。
徐景熙看着二人的发言,直到叶修的最后一句才神情舒缓,叶修放着他这种准职业级的治疗不带,去带一个神之领域挑战都没过的新人,不过最后一句是在嘲讽吧,是吧,是吧。
徐景熙:“叶修,你的2v2胜率不算入神之领域挑战的,这样会拖后你进度。”
叶修:“我又不是为了升级才去打jjc的,只是为了娱乐中练习,最近荣耀中的高玩打起来也没意思了,才想去2v2找找新鲜,看看蓝雨现在的阵容,剑客一开场就神隐,弹药和气功师都是中远程职业,重剑一个人贴身保护术士和治疗十分吃力,以后我的战斗法师应该更多的是守护在队长和你身边,我这是去提前适应适应。”
徐景熙:“那你可以和我去2v2呀,用不着找一个普通玩家吧。”
叶修:“这不是正好碰上了呗,我也是才想到,你想和我一起也可以呀,但是难得碰上一个手速和喻队差不多的治疗,可不得使劲薅羊毛嘛。”
徐景熙:“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才是你以后的搭档。”
叶修:“好的,搭档,那明天晚上一起去2v2,叫上卢瀚文和另外一个朋友,我俩正面对抗剑与诅咒。”
这种快乐的日子让徐景熙大为满足,直到那天蓝雨对阵微草,他明明是在蓝雨的席位却伸长脖子去看方士谦的视角的屏幕,队中没上场的老队员夸奖他多学学治疗之神是对的,他才猛然惊醒,最近打“剑与诅咒”打多了,导致自己从方士谦的视角看过去总想给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一人一斧头。
这场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都没有挨上如果是徐景熙早就囵过去的斧头,被斧头劈中的是灵魂语者,这斧头也彻底砍醒了徐景熙,回到b市酒店,徐景熙第一次没有进行例行的赛事分析,而是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
他去开门,门外站着喻文州,他手里除了自己做笔记的本子,还有徐景熙交的好几篇赛事分析,黑色的打印字体的好些地方被蓝黑色墨水做了批注,喻文州将分析递给徐景熙,说到:“你事分析写的越来越好,最近不仅从蓝雨的角度分析,从蓝雨对手的角度分析我和少天配合的空隙写的尤其好,今天我们没有被方士谦得手就是因为你之前的提醒,这次输了是我没想到他们从我们这儿没得手就转向治疗对治疗。所以我这次希望你能从我们蓝雨治疗的角度多思考多分析,没准你旁观者清,又能发现出一些问题。”
那一瞬间,徐景熙脑海中是微草粉有关心机鱼,腹黑鱼,毒蛇鱼的洗脑包,所以他十分庆幸自己在当初被表扬时没来得及说出那些帮助战队提高的思路大多来自叶修的启发。他小心翼翼的答应会尽力,在喻文州离开后,看了看时间,决定明天回去再求助叶修。
徐景熙登录荣耀,这是一个买来的小号,里面就三个好友,最显眼的被他备注了a开头的一叶之秋的头像赫然亮着(一个只有三个好友为什么还要给其中一个a置顶的这个操作也是没谁了),呵,男孩,叶修果然没自己看着就不行。
他查看好友状态,又在jjc,只能私聊,要求一起打,叶修很快发来房间号,竟然是5v5,聊天框里的几句话让他了解了经过,叶修,卢瀚文和那个术士在神之领域练级,正好碰见一个野图boss刷在他们三个和一个路过的枪炮师脸上,由于叶修卢瀚文还不是满级输出存在缺陷,他们拉上了枪炮师一起杀,打完的时候被从副本出来的一个队伍看见,要求见者有份,可是凭什么,最后发展到jjc约架定归属,徐景熙正好上线。
开打之后,等级最低的剑行天下攻击力太弱,能躲起来保住自己就是胜利,枪炮师技术一般(普通玩家中的中等),只能远距离给点儿支持,自己和术士在一叶之秋的保护下游刃有余的控场和治疗,几乎3v5把对方打爆。打完这个虐菜局,刚刚也是一盘菜的徐景熙瞬间神清气爽。
他没去叨叨叶修晚睡的事,而是洋洋洒洒的开始写自己的赛事分析,主旨就一个:治疗何错之有,错在队友保护不给力,如果再来一个强力近战,看我们蓝雨不把别人打得叫爸爸。
拿到这篇第二天一早就交上来的从时间上看像是敷衍,从字数上看又诚意十足的分析,喻文州先是笑徐景熙到底年轻,想问题很简单,然后变得严肃,他给训练营张主管打了电话,对方速度很快,他用飞机上的wifi开始查看资料,然后笑了,笑得不小心看到的黄少天赶紧缩回自己座位,喻文州每次这么笑都有人要倒霉,希望这次不是自己。
喻文州合上电脑,戴上眼罩,闭上眼睛,脑海中是一个人的训练视频,他想到自己高中班上一个最后考上军事院校的同学的口头禅:穷则战术开花,富则给老!子炸。
今天从中午有了灵感,到下午加了半天班才开始,我竟然肝了4张,让我神气的叉会儿腰。
ps:开始的年纪好像算错了,第六赛季开始的时候卢瀚文应该是12岁,不是13岁,但我写了叶修13岁,不过不想改了,就当孤儿的他上学晚了吧。
特此说明,时间线是主世界15岁离家出走没有玩过荣耀不认识苏沐秋等人的叶修穿越到了第五赛季结束以后,所以卢瀚文一开始给叶修的魔道学者是别人跟风冠军队王杰希发现玩不好就不要了的卡。
pps:魔道学者巴拉巴拉璐璐,这个id,是一个喜欢巴拉巴拉小魔仙的女孩的卡,璐璐则是卢卢,暗含卢瀚文,可惜蓝雨铁粉对于微草不感冒甚至不屑一顾,宁愿带弟赵明明,都不带小女生玩,于是游戏体验很差的小女生把卡扔给了卢瀚文,该男孩不仅不难过还庆幸贫穷的自己白得一张账号卡。
【all叶/蓝雨叶】混世魔王(10)
十五岁小叶勇闯蓝雨if
这周大学实训所以更新频率慢了私密马赛
*
叶修和王杰希从小相识这件事的确给蓝雨的正副队长不小的震撼,但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喻文州很快就淡定下来。
虽然不免有些吃味,但叶修最后还是选择了蓝雨,作为既得利益者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不过喻文州并不希望自家不知人性险恶的小队员被外面那些狗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给迷了眼屁颠颠跑去别的战队。
于是他像班主任对学生说教补药早恋要好好学习对叶修灌输起了“你还小,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和团队打好配合和之后的比赛,情情爱爱不是你这个阶段应该干的事”诸如此类的爹系发言。
而剑与诅咒不愧是本赛季一出道就以双线的默契配合而闻名,...
十五岁小叶勇闯蓝雨if
这周大学实训所以更新频率慢了私密马赛
*
叶修和王杰希从小相识这件事的确给蓝雨的正副队长不小的震撼,但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喻文州很快就淡定下来。
虽然不免有些吃味,但叶修最后还是选择了蓝雨,作为既得利益者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不过喻文州并不希望自家不知人性险恶的小队员被外面那些狗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给迷了眼屁颠颠跑去别的战队。
于是他像班主任对学生说教补药早恋要好好学习对叶修灌输起了“你还小,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和团队打好配合和之后的比赛,情情爱爱不是你这个阶段应该干的事”诸如此类的爹系发言。
而剑与诅咒不愧是本赛季一出道就以双线的默契配合而闻名,尽管两人之间毫无商量,但在喻文州唐僧念经时,黄少天早已自觉地拿起手机开始对试图偷家的某战队队长输出地图炮。
夜雨声烦:王杰希你到底要不要脸啊!小叶才来我们蓝雨第一天就想要从我们这里挖人,到底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说出这话的,总而言之你想都别想小叶可是崇拜我们蓝雨才专门从b市不辞万里跑到了我们俱乐部门口求着加入的,就算你们认识的早又怎么样都说竹马打不过天降现在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实吗哈哈哈哈哈
“......”叶修有些一言难尽,他很想说他加入蓝雨和个人崇拜毫无关系,纯粹是你们的前队长实在太执着了。
那老东西仗着自己退役有大把的清闲时间整天蹲他上线,从早到晚不停歇地软磨硬泡,就算被他不耐烦地打死几十次,但每次从复活点出来后又会继续黏上来,绕是叶修也被这一心为前战队谋福利的傻子给有些折服了。
现在已经实打实加入蓝雨了,所以小叶还是相当给自家副队面子地没有戳穿他。
但在座其他人可不会给黄少天面子。
落花狼藉:别吹了,这小家伙眼高于顶,连冠军队都看不上,你们蓝雨有什么可让人青睐?
孙哲平这家伙狂气依旧,只是话里还有些夹枪带棍和意有所指,让看的人很容易联想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妒夫。
人美心善的小叶很护自家战队,他绞尽脑汁想了片刻以后回复。
一叶之秋:......其实还是有的,比如坚持不懈的精神?【疑惑黄豆】
其实该语境下叶修更偏向于“死乞白赖”这一类词汇,但黄少天水灵灵地误以为小叶是在夸他们战队对冠军的追求让他感动万分,于是掩不住心中得意,身后欢快地摇起了狗尾巴,开始蹬鼻子上脸。
夜雨声烦:不止吧!比如我们对你无微不至春风细雨的战队关怀难道就没有让你涕泗横流?比如我们这里英俊潇洒器宇不凡风流倜傥的副队长难道就没有让你心动万分?
风城烟雨:黄少天为了吹捧自家战队疑似用尽毕生所学。
王不留行: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自信,我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夜雨声烦:是吗,那你不还是抢不到叶秋吗?【咧嘴笑】
王杰希懒得和小学鸡在群里打字吵架,但他又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皱着眉移出了叶修的单独聊天框。
王大眼:你用叶秋的名字打比赛?
这边的叶修看到以后立刻手忙脚乱地把王杰希的对话框关闭,扭头看黄少天捧着手机在群聊里舌战群儒,依旧蠢蠢的很安心。
又扭头去看喻文州,这人还怪文艺的,在一旁的书桌上拿着厚厚的笔记本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叶修仅仅往他这里偷偷瞄一眼就被这个敏锐的家伙捕捉到了。
喻文州合上书页,温和地看着他,“怎么了?”
叶修头摇的跟个拨浪鼓,身子偷偷往前倾了一点挡住电脑屏幕,“没有没有,文州你继续写不用管我。”
喻文州略带疑惑地笑了笑,见这位小朋友说完后立刻扭过头,整颗脑袋都快埋在屏幕里,他轻轻蹙眉,随手从笔筒里抽出来一只铅笔翻转到带橡皮的钝端往叶修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正在开小窗和王杰希解释来龙去脉的叶修脑袋被这么突然一敲,下意识地浑身僵住,像只做了坏事被发现后的炸毛小猫,紧接着听着自己队长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到他耳边。
“脸不要离屏幕太近,对视力不好。”
叶修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听话地远离电脑,嘴上嘟囔,“知道啦,文州你现在可真像刘姨...”
喻文州,“...谁?”
叶修解释,“我家的保姆阿姨,做饭很好吃,人也很好,就是喜欢唠叨还很爱管着我。”
“......”喻文州揉揉眉心,他该怎么解释他其实根本不是会对人管天管地指手画脚的性格,只是遇见叶修之后才开始变得很爹,很爱操心,也很...不像自己。
一向追求稳定和掌控局势的喻文州却并不对此感到排斥,相反的是他居然有些乐在其中。
*
于是几个小时后当许博远和黄少天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和巨型玩偶进门时,就看见叶修正在和喻文州一边闲聊一边在竞技场切磋,两个人用的分别是阵鬼和气功师。
只不过比起当时对付黄少天让他喘不过气的高强度攻势,此刻两人之间的1v1倒更像在熟悉对方的战斗习惯和平常战术交流。
叶修这边很轻松惬意,和喻文州这样的人切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们对于全职业的理解和精通居然在某些时候异常合拍,叶修还很悠哉地和对方聊起了关于气功师这一职业在团队赛里的定位。喻文州不时应答,而他虽然也能勉强跟得上叶修的攻击节奏,但手上动作显然要吃力不少。
这一局打的很漫长,他们都安静地旁观着喻叶两人的pk,直到又过了七分钟,叶修利用地形找准时机朝气功师放出月光斩,几秒短暂的致盲效果中他用鬼步飞速移动到对方角色面前,喻文州反应很快,一记螺旋气冲把阵鬼轰出近距离范围,然而叶修早已在被吹飞的同时吟唱好了炎阵,火技能附加的持续伤害也让气功师最后一点血量归零。
战斗结束,叶修撑着头看喻文州,“其实气功师这样的角色在团队赛里无论是和队友配合还是牵制敌人发挥的作用在我看来并不会比鬼剑士的群控要弱,还是要看人怎么用了。”
“嗯,”喻文州点头,“像刚刚的情况应该先用云体风身锁定目标再用地雷震掀开,可惜我的手速无法在使用技能的同时躲避你的高速攻击。”
“是啊,”叶修悠悠叹了口气,“要是你们蓝雨有能用好气功师这个职业的人就好了。”
喻文州似乎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但眼看着这两人脑袋越凑越近的黄少天这时候故意干咳几声止住了喻文州的话头。
“咳咳咳...”
小叶抬头看向身后提着一堆东西试图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两人...以及他们手上的超大型毛绒玩偶。
叶修不解,于是礼貌问道,“你们这么大人了晚上还要抱着这么多玩具娃娃睡觉吗?”
见小孩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两个人的心难免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许博远在思考难道现在的孩子对这么可爱又毛茸茸的布偶没有兴趣吗,而黄少天则是直接恼羞成怒。
“放屁!谁会喜欢这种小东西!”黄少天急吼吼地把手上的海绵宝宝凯蒂猫大白鹅往叶修怀里塞,表情恶狠狠的,“这是给你的,本剑圣辛辛苦苦挑的!你要是敢不拿好就等着瞧!”
哪来的傲娇在这里搞上了强买强卖。
许博远把购物袋里各种各样的零食糖果还有印着可爱图案的生活用品摆到了叶修刚刚收拾好的和喻文州隔着一张桌子的小床上。
嘴上还不忘替他们副队美言解释,“黄少平时根本不会去商场那种地方买东西,今天下午非拉着我去给小叶你挑以后会用的物件,路过里面一家娃娃店的时候黄少跟我说担心你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睡觉会害怕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少天立马打断嚷嚷,“谁担心这个家伙!我只是钱太多了没处花想给超市增加一些销售量而已,这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怎么可能是本剑圣专门给他买的!我只是喜欢又没地方放才放他这里。”
如果忽略掉这家伙前言不搭后语的狡辩和那两双无处安放在空中肆意挥摆的手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
叶修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又很触动,在这儿待了将近两天的他已经学会如何坦然地接受这些坦诚热烈的好意了。
他乖乖地走上前看了看许博远和黄少天逛了半天商场买回来的东西:一大包奶酪棒和水果硬糖,各种口味的乐事薯片大礼包,旺仔牛奶和小馒头等等小零食,还有印着史努比的蓝色水杯,七彩卡通雨伞,甚至还有一套软和雪白的兔子睡衣,胸前处印有两支Q版胡萝卜,帽子上还有一对可爱的兔耳。
叶修,“......”虽然很感动,但他还是很想向这两个人解释一下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不是五岁,他们精挑细选的这些东西就叶修的品味而言实在不敢恭维。
但在回过头看到这两人得意洋洋又相当期待的小表情,善良的小叶抱着那就奖励一下他们的念头吧,于是身体往前大大一扑抱住了这两个傻得可以的笨蛋成年人。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被抱住的两人和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喻文州都很清楚地听到小朋友用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说道:“谢谢啦,我很喜欢这些东西,也很喜欢你们和蓝雨。”
怀里的两个家伙顿时僵硬的一动不动。
叶修又从两人肩膀的间隙之间抬起了脑袋,笑的很是明媚灿烂,他冲喻文州眨了眨眼,“当然了,我也很喜欢我们尽职尽责的队长。”
还真是一碗水端平,喻文州无奈地想。但怎么办呢,仅仅相处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对叶修没来之前有关蓝雨的记忆感到有些模糊了。
大概就是研究对手,日常训练,总结经验和赛后复盘,和队友之间培养默契,然后在赛场上为了冠军理想追逐奔波,日复一日。
喻文州看着脸红的黄少天拿着那件兔子睡衣张牙舞爪地想往叶修身上套,机智小叶连忙往许博远身后躲,一边躲避还不忘对着黄少天毫不留情地发出嘲讽攻击,把这位有职权没人权的副队给气的跳脚。
他无奈地笑了笑,太幼稚了。
但以后,有了叶修以后,无论是他们的蓝雨,还是他们的荣耀,或许再也不会感到无聊了。
*
而在叶修下赛季作为正式队员打比赛之前,蓝雨目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第四赛季的季后赛。
和以往每赛季的一轮游不同,今年主力大换血的蓝雨非但没有因为队内磨合不够成熟而被其他强旅给打的头破血流。恰恰相反,凭借着剑与诅咒这一对非典型的双核组合以及喻文州针对每个战队刁钻的战术布局,居然浩浩荡荡地带着蓝雨势如破竹闯进了四强。
但下一场对上无论战术还是打法都相当放飞的百花,喻文州身为队长就需要多给一些心理素质还不够强大的选手们做几次赛前动员。
于是在离开房间之前,喻文州微笑地看着黄少天终于抓住满脸生无可恋的叶修往他身上套那件兔子睡衣,粉粉嫩嫩的配色和少年白净的小脸不知道哪个更可爱,但光看一旁的许博远捂着胸口满脸姨夫笑和黄少天按住小叶妄图挣扎的四肢把少年全身上下给揉了个遍,就差把头埋进叶修的肚子里狠狠吸一口。
喻文州,“咳...少天,该走了。”
黄少天依依不舍地扒拉着门框和叶修告别,嘴上还说着明天要和他决斗,叶修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但在走之前,喻文州突然叫住了他。
面对着小孩疑惑的目光,他从笔记本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叶修,打开后发现是张素描:画中少年身形细瘦,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清隽秀气的五官,笑容懒散,带着几分意气风发跃然纸上。
叶修挑了挑眉,“是我和少天儿第一次pk的时候的吧,没想到队长你居然还会画画呀,果然深藏不露。”
“嗯,”喻文州笑容浅淡,却真实,“我只给你看过画。”
叶修认真地把这幅画收好,他理解喻文州送出这份东西的心意,但还是感到茫然,于是把这份感觉直接说出口,“文州,你对我很奇怪。”
“为什么会这么想?”
“说不上来,你对我似乎有点太好了,”叶修有些纳闷又带着几分探究,似乎要把这个总是笑眯眯看不透的家伙脑袋给盯出花。
“好到...不像是第一次认识我。”叶修想了想,然后说出了他觉得最有可能的猜测,“你是不是之前在一区认识我,我和你的小号加过好友吗?”
喻文州看着叶修的小表情,有些被萌到了,忍不住笑意,“或许我在梦里见过你也说不定?”
他也学着对方压低声音说话,只是内容就很明显带着几分挑逗和哄孩子的意味。
这家伙...他在认真思考呢!叶修瞪了一眼他们队长,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为老不尊。
“别开玩笑了,您老人家还是赶紧去会议室别让队员们等急了。”小祖宗不想理他,手随意挥了挥作出一副赶客状,然后起身打着哈欠走到床边两腿一蹬钻进了被窝。
叶修小床周围还摆着一圈黄少天和许博远两个人哄小孩似的买回来的布偶娃娃,他入睡得很快,几乎是刚躺下去就开始打起了浅鼾。
喻文州走上前,低头描摹着叶修的轮廓,床上的少年穿着可爱的兔兔睡衣,白白软软的睡颜也像极了一只无害的小兔,看起来又乖又纯。
真是相当一副有欺骗性的好皮囊啊,深谙这只小狐狸本性的喻文州有些失笑。
他伸手把叶修的被角掖好,又拿起遥控器把空调调到了适合睡眠的温度。
“或许这不是玩笑呢...”喻文州低低喟叹,可惜这句话他希望能听到的人注定无法听见。
“晚安叶修,做个好梦。”
他轻轻留下了这句话,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tbc
你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点头
提问:猜猜小叶睡着了吗
有点长的碎碎念:
*本篇是带有原著背景的if欢乐琐碎日常向,初衷只是我想看小叶在蓝雨当团宠的突发奇想的脑洞,如果想要在这里看正经比赛的那你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我压根不会写orz
*第一次写长篇真的很感谢大家支持,有不足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欢迎评论或私信,我都会看的!另外虽然我不介意放鸽子屁股但希望大家放之前能评论一句,好坏都可以的(˃ ⌑ ˂ )
【馥芮白】周自珩不能撕夏习清
*撕名牌游戏私设 灵感来自dy
*联动cp:自习 听觉 一洄 知许解夏 玉石
————————
“下面宣读游戏规则。”
“各玩家被分成两队,每队各六人,但每一个队伍中,隐藏着一个内奸,请玩家们注意观察。”广播声挤满整个商场,夏习清靠着墙,漫不经心地听着广播,“下面请各玩家套上不同颜色的队服。商场的各处会分布各队内奸的信息,方便玩家们找出内奸。”
“蓝队阵容,夏习清、周自珩、夏修泽、方觉夏、许其琛、商思睿。红队阵容,夏知许、裴听颂、苏洄、宁一宵、宋煜、乐知时。”选读完队伍配置,便进入了倒计时,“游戏开始!”...
*撕名牌游戏私设 灵感来自dy
*联动cp:自习 听觉 一洄 知许解夏 玉石
————————
“下面宣读游戏规则。”
“各玩家被分成两队,每队各六人,但每一个队伍中,隐藏着一个内奸,请玩家们注意观察。”广播声挤满整个商场,夏习清靠着墙,漫不经心地听着广播,“下面请各玩家套上不同颜色的队服。商场的各处会分布各队内奸的信息,方便玩家们找出内奸。”
“蓝队阵容,夏习清、周自珩、夏修泽、方觉夏、许其琛、商思睿。红队阵容,夏知许、裴听颂、苏洄、宁一宵、宋煜、乐知时。”选读完队伍配置,便进入了倒计时,“游戏开始!”
“我想先去找哥哥…”乐知时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一旁的pd,“姐姐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吗?”
“诶哟我,宋煜这小子,公费谈恋爱啊?”夏知许听完队伍配置瞬间不服,“啧…”
商思睿:“意思是,又有情侣和我一起呗。”
周自珩高兴坏了:“耶!和习清在一起。”
夏修泽也同样开心:“和哥哥一起!”
可是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裴听颂坐在地上,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双眼无神,嘴里嘀嘀咕咕道:“觉夏…”
方觉夏打了个喷嚏:“…不会感冒了吧。”
夏习清刚走没两步就被pd叫住:“我是内奸啊?行,我盲猜对面内奸是夏知许,我可不想和这小子一队。”
另一边拿着身份卡的夏知许陷入沉思:“我和夏习清一队的啊?重开吧…不行,琛琛在那边。”
苏洄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游戏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在家居用品店,他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淡淡的语气轻飘飘的,他问:“我可以在这里睡到游戏结束吗?”
“我还挺怕苏洄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睡觉的。”宁一宵满商场找猫,为了给自己在综艺上找点分量,时不时对着镜头说话,见摄影师笑了,还说:“你们别不信,他真能干出来这些事。”
“我猜琛琛会去书店。”夏知许小跑走到商场平面地图前,“…不是,那么大个商场连个书店都没有吗?”
许其琛此时正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寻找内奸信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咖啡机的背后找到了信息卡片,满怀欣喜的打开,结果发现里面写着一个大字——“空”。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说完许其琛也没把卡片丢走,而是放在了一个角落,“我的套路更深。”
“诶是这个吗?”乐知时运气好,一来就找到了,他照着卡片上的字一句一句念起来,“内奸可能是文科生?啊…我是文科生啊,他们要是怀疑我怎么办?不是这也没写是红队内奸信息还是蓝队内奸信息啊?”
乐知时一个人干着急,结果在不远处看到了夏知许:“知许哥!”
“乐乐!”夏知许跑上前,看见乐知时这副样子又不好意思撕他,更别说要是游戏结束了宋煜知道是自己撕的乐知时,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了,“你找到了什么?”
乐知时生怕对方怀疑自己,笑着说:“没什么,上面写着空,是假的。”
“哦…”夏知许没多怀疑,喉结上下滑动时,眼神盯紧了对方的名牌,“我们去找宋煜吧。”
“好啊。”乐知时欣然同意。
乐知时对夏知许毫无疑心,在名牌方面更是毫无防备,他似是心情不错,还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喊着宋煜的名字。
“这商场还怪大的,哥哥去哪里了啊……”乐知时四处张望,也没看见宋煜的身影,“有点无聊…对面的人也没看见。”
宋煜此时正在顶楼的电影院找线索,其中一条是:“内奸中有人定居北京…定居北京的人有夏习清、周自珩、夏知许、许其琛、裴听颂、方觉夏、商思睿,夏修泽…夏知许吧。”
宋煜几乎没有犹豫,摄影师还问他为什么怀疑夏知许,宋煜说:“直觉。”
夏知许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乐知时还在一旁问他是不是感冒了,夏知许摇头:“估计就是…琛琛想我了吧。”
“咦…”乐知时起哄。
夏知许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把乐知时的名牌撕了下来,乐知时本身就大的眼睛此时都要掉出来了。
“知许哥你!”乐知时一副委屈的样子,“哥哥说的对,不应该相信你!小心我给其琛哥告状!”
夏知许双手合十:“对不住了乐乐,结束了请你吃甜品好吧!
说完夏知许就跑没影了。
“乐知时,OUT!”
商思睿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上还拿着刚买的冰淇淋:“谁这么狠心啊?乐乐开局就没啦?”
电影院里宋煜孤身一人的样子在此时莫名其妙有点好笑,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开口:“夏知许干的。”
夏习清也发出肯定的声音:“夏知许除了琛琛,撕谁都有可能。”
“习清!”周自珩老远就看见了夏习清,兴奋地跑到他身后,“走吧,两个人安全一点。”
“好啊,走吧大明星。”夏习清道。
“给你看我刚才找到的线索,你看这个,内奸中有人是理科生…不过我给你打双重保证,我绝对不是内奸!”周自珩笑了笑,随后和夏习清并肩走着,“不过我们这里除了你、许编、乐乐、小裴什么的……好像剩下的都是理科生吧?”
“我这里也找到一条,内奸里有人不是圈内人。”夏习清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信息卡片,修长的手指线条很好看,同时将纸片递给周自珩,“这里除了你、三三、小裴和小正经四个人,剩下的可都是圈外人。”
“这范围给的也太大了吧,这怎么猜?”周自珩说道,“不过习清我相信你!”
“谢谢大明星的信任啊。”夏习清勾唇一笑。
两个蓝色队服实在显眼,他们一眼就看见二楼的红色队服,周自珩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准备开始撕名牌。
“是宁一宵!”刚冲上二楼,结果一转头发现宋煜也在,“宋煜!”
“我来了自珩。”夏习清小跑跑上二楼,他看了一眼宋煜,宋煜反应很快,一下就猜中了夏习清的心思,“注意后面!”
夏习清走到周自珩背后,确定周围没有别的蓝队的人之后,在双方僵持了半天后,瞬手撕掉了周自珩的名牌。
“啊?习清!”周自珩不可置信的坐在地上,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魂都飘了,“你怎么…?不是…你是内奸!”
“对不起自珩…”夏习清的嘴角缓缓上扬,但是看着周自珩这副样子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抱歉。”
此时还响起了符合实际的bgm。
宁一宵反应过来:“你们夏家人真有趣。”
宋煜和夏习清击掌。
另一头的夏知许,无情吐槽道:“肯定是夏习清干的,周自珩还是太相信夏习清了。”
乐知时看着回放,原本双眼无神的眼睛瞬间发亮,他在“监狱”里笑得异常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习清哥。”
广播也无情的播报这一事实:“周自珩,OUT!”
宋煜吐槽:“周自珩不能撕夏习清,但夏习清可以撕周自珩。”
不到半小时已经有两人淘汰,方觉夏深感疑惑,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和他们不在一个商场。
找了半个小时的裴听颂也开始变得暴躁:“方觉夏根本不在商场!”
周自珩out的广播依旧在播报,被保镖带走的周自珩一脸生无可恋,哭丧着脸的样子实在好笑。
“周自珩,OUT!”
End
写得有点收不了尾…凑合看看吧。菜单是一点后续,不长。
【一叶叶】同人男爬墙事件
主题:叶修爬墙了
?
1L
已经不相信真爱了
2L
来了,什么瓜
3L
怎么就断定别人爬墙了?
4L
给路过的朋友科普一下
叶修,本世纪最火漫画《斗神》的忠实粉丝,尤其喜爱里面的主角“一叶之秋”,为他产出了无数同人,写的画的剪的一应俱全,任何人气投票都冲在应援第一线,漫展会去线下发他做的无料,有粉丝感慨一叶这么完美的人物可惜是个纸片人,他过几天就出了一叶之秋的cos。
不得不说,确实很还原,叶修原本的长相很温柔很没攻击性,出cos的时候帅得像斗神再世,貌似还出圈了。
总之他简直是全能太太,而且很长情,已经坚...
主题:叶修爬墙了
?
1L
已经不相信真爱了
2L
来了,什么瓜
3L
怎么就断定别人爬墙了?
4L
给路过的朋友科普一下
叶修,本世纪最火漫画《斗神》的忠实粉丝,尤其喜爱里面的主角“一叶之秋”,为他产出了无数同人,写的画的剪的一应俱全,任何人气投票都冲在应援第一线,漫展会去线下发他做的无料,有粉丝感慨一叶这么完美的人物可惜是个纸片人,他过几天就出了一叶之秋的cos。
不得不说,确实很还原,叶修原本的长相很温柔很没攻击性,出cos的时候帅得像斗神再世,貌似还出圈了。
总之他简直是全能太太,而且很长情,已经坚持十年了,从《斗神》连载后不久他就开始画同人了。不仅画风和原作接近,人物性格也拿捏得非常好,有时候还会给一叶之秋加点私设,完全不ooc反而使角色看起来更可爱了。
不知道我前世积了多少德才有幸跟他在一个坑里,他做的无料现在还在我家里供着,结果就这么爬墙了,我大哭。
5L
能把同人搞成这样的也就他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是原作成就了他,还是他捧红了原作。
6L
那还是不要碰瓷……《斗神》这样的漫画已经可以封神了,还是同人蹭的原作……
7L
原作最大,但叶修确实牛逼,他搞的私设,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吸引原作者注意了,有时候会变成官方设定。比如上次他画一叶之秋喜欢拿矛尖戳刺猬的屁股,结果几个月后的更新,作者画一叶之秋拿矛尖戳电羊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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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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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还记得那个,最后因为战矛导电,一叶之秋被电得走两步路抽一下,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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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反感这种受同人影响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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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有,作者挺怪的,好像也只会吸纳这种无伤大雅的设定。《斗神》同人里的美帝cp,平均每年出500本本子,人气高到路人都当官配看了,可是作者不为所动,根本没有麦麸的意思,只有嘉世工作室会出点同框周边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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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巧合啦,毕竟叶修画的同人就是很贴原作,和作者脑电波对上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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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 向 奔 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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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么多,你们是怎么判断叶修爬墙了的……万一人家只是三次忙没空更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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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每年一叶之秋生日,他都会画超级nb的生贺,今年啥都没有。生日前几天都还在更新……有粉丝去问,叶修根本不回。原本他画的一个长篇同人,特别精彩,可以当原作番外看的那种,现在说断就断了。我还等着他完结出本呢T T
16L
?感觉你圈粉丝很能绑架太太,果然热圈就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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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叶修蹭了《斗神》这么多年,吃了多少红利?还不能说两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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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叶修搞同人这么多年,没出过盈利本还有人不知道吗?每年他去cp上发无料,我都想说太太收了神通吧,你身后好像有佛光在普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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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不盈利,不代表没有吃到红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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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吃了什么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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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蹭原作的人气吸粉?有没有收到粉丝的打赏?B站发视频也有创作者激励,你告诉我怎么吃不到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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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要叶修来我圈吃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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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做梦,叶神先来我圈,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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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出生开始就是叶神的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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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好崩溃,嘴人也要讲点基本法,你不知道叶修在每年一叶之秋生日的时候都会把这些收益拿去买免费午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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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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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就说话,今年的就没买啊,圈了最后一笔就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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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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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为,纯纯的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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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吧,我一个路人都觉得这是在做慈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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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叶修十年老粉了,《斗神》还没火起来的时候他就在画了,不信自己去他主页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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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多篇作品,谁要去翻,看完就垂直入坑,根本跑不掉,诡计多端的斗神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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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会二设入脑……因为很多和官设没什么两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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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尼玛是真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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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叶神,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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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不要歪楼啊,说回正题,叶神怎么爬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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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还说,《斗神》再看十年也不会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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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呀,今年不就是连载的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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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哭得好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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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生日当天《斗神》刚好更新了,BOSS推到慈母龙,妈妈受伤了还要保护小龙,一叶之秋战矛戳下去的时候我眼泪都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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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虽然是魔兽,虽然是敌对,但还是会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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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叶之秋也是真的帅,染血的侧脸,我舔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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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看叶修给他们画和平共处的if线!!!啊啊啊我踏马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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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真的会画,画风nb,剧情nb,还特别有深意,我看了考据党发的贴,感觉自己像个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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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隐喻太多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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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隐喻多,那是读者自己扒出来的,不看那些隐喻,这部漫画也完全可以封神
47L
老千层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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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像自助,完全是你爱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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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去美术馆看到有一副油画画得特好,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生动,像活的一样。我正感慨不愧是名画,工作人员告诉我,如果把光线按照每个人物的视线方向射出,就会在旁边的屏幕上汇聚出一副新的画。
《斗神》就是这样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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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也不怪叶修喜欢那么多年……确实这部作品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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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神还是别来我们圈子了,感觉我们原作还没他画的同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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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斗神》这么好看叶修为什么爬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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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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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叶修腻了还不如说他回老家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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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叶修腻了还不如说他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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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两位闭嘴,本梦女粉把你们都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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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没有人涛一涛叶神为什么爬墙了,去年漫展我还看到他背着一叶之秋痛包,笑得好可爱,我们还合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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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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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提醒,匿名区请保护个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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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素人截掉,我就想看看痛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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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想看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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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不是素人吗?我懂了,同 人 界 男 明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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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歪楼,说回正题,叶修不画了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原作质量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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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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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说,今年的剧情推进本来就缓慢,一叶生日以后甚至开始俗套起来了,而且作画也有点敷衍,感觉草稿都放上来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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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圈了一波大钱,开始摆烂了?现在根本不推主线,全在画番外和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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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外画的还不如叶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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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嘉世工作室把叶神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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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到处别吹啊?老是骑脸原作,最后又是叶修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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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能理解叶神为什么爬墙了,刚刚去看了最新一话,一叶之秋开始用嘴炮感化敌人了,以前他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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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先打一顿再讲道理,你以为这部漫画为什么叫《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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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的错觉……感觉风格变化好大……作者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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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智斗又画不出武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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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郎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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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神粉还有三秒达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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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害这帖子被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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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这么爱营销还不让人嘴?这部漫画火起来不是因为爱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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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了什么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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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帅哥美女兄弟情,营销作画分镜世界观,还营销作者神秘人设,满世界都是你们的小广告,我在家里坐着都有人来我脸上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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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确实烦,可你敢说上面的哪一点不属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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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句实话,《斗神》是真的牛,但我一开始就是因为过度营销而迟迟没有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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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世运营像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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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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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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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嘉世力捧,你觉得这漫画能像今天这么火?别不知好歹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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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嘉世也有孝子啊?《斗神》火起来之前你见过嘉世这样营销吗?它现在这样搞,相当于拿个大喇叭在你耳朵边喊:我们的漫画天下第一!我们的漫画天下第一!
问题就是,大家早就知道这漫画nb,再喊就要逆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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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知道这部漫画是因为刷到叶修的同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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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神粉出来给叶修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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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也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那张,一叶之秋用鲜血为却邪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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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出圈神图啊,一叶之秋脸上那种坚定又漠然的神情真的好动人!而且这幅画现在都还有争议,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敌人的血,魔兽的血,挚友的血,还是一叶之秋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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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的,一叶厨确实该给叶修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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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叶修为什么不画了啊,我真的彻底心碎。漫画质量下降,可能只是作者到瓶颈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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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十年来首次瓶颈,之前追更的时候我都怀疑作者灵感是不是永不枯竭,怎么能想出这么nb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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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说起追更我想起一件事,之前到某个关键剧情作者发刀,我哭得像条淋了雨还无家可归的狗,感觉这辈子不会再笑了,结果叶修这时候突然更新了个条漫,画得好温馨好可爱,我瞬间被治愈了……叶神,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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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神,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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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献祭什么才能换叶修回来,献祭我的心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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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能你的心对叶修来说根本不值钱,他画一叶同人画了多少年,而且纯纯为爱发电,现在说走就走,他自己以前付出的爱都没有让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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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漠,好无情,好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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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的滚出去,不要害帖子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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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感觉《斗神》换主笔了。封面只标了“嘉世工作室出品”,一直都没说清谁是主笔。
101L
卖神秘人设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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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朋友们,看看我发现了什么[网页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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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刚刚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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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一叶粉全体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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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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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急,这不是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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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叶修画原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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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人》?好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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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名字更奇怪,叫君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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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一叶之秋更奇怪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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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点《斗神》的角色命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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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风和《斗神》的好像啊,有没有人感到不适?他画同人仿原作画风就算了,怎么画原创也要蹭啊……
113L
叶修不就是爱蹭。。吸血一叶之秋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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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定义爱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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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定义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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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搁那复读了,能不能先解释一下原创漫画为什么要模仿画风啊?《斗神》是你叶修的素材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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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阴谋论啊,叶修画同人这么多年不会就是为了今天吧,吸到粉丝了就把一叶之秋一脚踢开,好给他自己的原创漫画铺路。
118L
挺好的,终于解绑了
119L
叶修那个画技需要靠一叶之秋来吸粉?他早去画原创,现在最火的漫画就是《散人》而不是《斗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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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毛不吹是不是能死啊?不踩一脚原作是不是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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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能,叶修本来就和《斗神》作者画风相似啊,感觉找到了知音,才为爱发电这么多年
122L
你怎么不说作者是叶修的救命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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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作者是叶修的孪生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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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作者就是叶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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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那叶神画原创了还能来我们圈吗?我梦醒了嘴角的口水还没擦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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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哭就知道哭,天天盼着神仙太太天降你圈,要是你对圈子不满意,就去自己建设它!
127L
所以画风问题怎么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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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年代了不会还有人觉得有“画风抄袭”这种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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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有没有画风抄袭,但我知道多利羊只活了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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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你让《斗神》作者去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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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真要告了,没收叶修的未授权同人盈利,结果发现作者还要倒给他两千,毕竟参加漫展的机票还没人报销。
132L
十年开了多少次漫展了,起码也有两万吧……
133L
叶修想画什么是他自己的自由,不爱看的取关
134L
现在的问题是,这是一叶之秋的十岁生日啊,就算是要画原创了,难道最后画一张贺图都不能给吗?退一万步说,只是发一句生日快乐也好啊!一叶之秋有今天真的离不开叶修的,他对一叶粉来说意义太重大了,可现在就连一叶之秋的相关提问他也不回答,好像一夜之间真的就断得干干净净了。
135L
原本就是和作者协商好的吧,叶修画同人来推广,现在闹掰了就不画了呗。
136L
那他不出盈利本免费发无料也是和作者协商好的吗?
137L
别阴谋论了,拿出点实际证据啊
138L
还是看看远处的《散人》吧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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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粉心碎,彻底心碎。很喜欢叶修,但现在这种彻底决裂的架势真的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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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叶修真是把粉圈那一套玩得透透的,画同人应该吸引更多人去看原作,而不是吸引更多的人成为他的粉丝。
141L
?我为叶神的人格魅力倾倒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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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叶神的画技倾倒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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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叶修的脸倾倒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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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神》粉丝又来道德绑架了,之前叶修的条漫没有和平时一样周六更新,他们竟然在评论区质问是不是爬墙了,难道别人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145L
笑死,真的爬墙咯,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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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yygq了,正常粉丝还是很多的好吗?平时把他像神一样捧着,现在一声不吭地走了是有多无情
147L
那是不是还要大张旗鼓地传宣一下:我爬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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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点挺好的。
149L
怎么跟《斗神》作者一个样,喜欢装低调玩神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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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能叶修真的是《斗神》主笔啊。现在画成这样,就是因为他走了。
151L
虽然我们是匿名区,但造谣的滚出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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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还不够证据吗?还有那么多和被官方招安了的小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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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岂不是多此一举?直接让嘉世官方出谷不就行了……有什么必要偷偷画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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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嘉世的官谷有多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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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贵又没有审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前年出的一叶之秋手办,有一种邪神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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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出圈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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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不要因为这种事出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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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觉得漫画和运营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端的优秀,一个极端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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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斗神》粉喊着漫画和工作室解绑已经喊了八百年了
160L
那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叶修是漫画主笔,受不了心血被糟蹋,所以才离职的,可能因为合同或者版权问题,他再也不能提《斗神》的任何相关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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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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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点太扯了,《斗神》画得有多用心有目共睹,一年休不了一次刊,如果叶修能一边画漫画一边还产出同人,那他不得累死
163L
??卧槽,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一次叶修周六没有更新同人漫画,刚好《斗神》作者也在那一期宣布因为身体原因休刊一周
164L
你们还是说叶修和作者是孪生兄弟吧,我觉得这个靠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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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关人士,我不能多说,我只能说《斗神》确实换主笔了,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是以工作室名义发表的,所以表面看上去根本没有端倪。嘉世的老板觉得漫画进展得太慢,根本不理解主笔的铺垫,还硬要在推主线的时候塞一堆联动,要求根据角色人气加戏份,主笔不愿意,就被开除了。
166L
保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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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真,就是一叶之秋生日那天开除的。那是前主笔的最后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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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nd,能不能别演了,还越说越像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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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们群里面偷偷分析了最新几话的线条,发现确实和原来的作画习惯很不一样,但怕被冲没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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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剧情就崩坏很大啊!一叶之秋这几话在干什么?强行降智啊,而且目前的故事没写好,就开始整新人物了,我警告你别搞成那种卖人设的脑残群像漫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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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的,我要冲了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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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急,根本没有实锤,观望一下再说
……
陈果看着越来越激烈的讨论,朝叶修晃了晃手机,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是相关人士,然后你把情况告诉了我,那我就也是相关人士,这个说法没问题吧?”
“你开心就好……”叶修无奈地说,“不过还是注意点,保护一下个人信息。”
“那是当然的了,我是匿名的!”陈果对自己的拱火技术很满意,她有时伪装黑子,有时伪装粉丝,又在最后自称“相关人士”,节奏带得飞起,玩得不亦乐乎。
叶修看着这位新房东飞扬的神情,笑了笑,没说什么,转头继续对着电脑作画。
屏幕上的草稿已经能认出人形,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依然能看出一张清秀俊朗的少年面庞。
他叫君莫笑,是《散人》的主角,眼下,他偷偷藏匿于大树之上,手里的武器不断变换着形态。敌人气急败坏地走过,根本没有发现危险就在头顶。
君莫笑是一个和一叶之秋截然不同的角色。他比一叶之秋随意一点,也没有一叶之秋那么冷峻;他比一叶之秋任性一点,且没有一叶之秋那么无情;他比一叶之秋宽容一点,又没有一叶之秋那么大方。
他没有斗神的好装备,只有一杆怪异的武器。
但是他和一叶之秋一样,诞生于同一位伟大的创作者。
叶修凝视着君莫笑,手中的一笔一划都是那么温柔。这个虚拟的家伙从一团虚无逐渐变得具体,先有了脸,又有了头发,然后是滑稽的肩甲,再然后是飘逸的红围巾;他刚刚诞生,天然又懵懂,无知又多疑,正向着辽阔的、未知的世界发起探索。
陈果有些不满地推了推叶修:“喂,你怎么没反应,说不定他们明天就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然后帮你向嘉世讨回公道!”
“不要就这点追求嘛。”叶修笑着说。
“哦?那你有更厉害的计划?”陈果眼睛亮了。
“这不是正在进行中嘛!”叶修朝自己的屏幕指了指:“你看,刚刚你碰我,导致君莫笑的头发画成爆炸头了。”
画面里的君莫笑果然一头乱发,嘴也画歪了,只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委屈地朝外望着。
陈果凑过来看:“你这算什么计划?”
“一直画下去,这就是我的计划。”叶修说。
“真搞不懂你。”陈果鄙夷,但这位新租客从搬来的第一天就是这种性格,她已经有些习惯了:“你这君莫笑……怎么有点像一叶之秋被电羊电了的那副模样?”
“哈哈,是有点。”叶修歪着头看了看。
“唉,那些家伙真是不明白,明明最爱一叶之秋的就是你了。被迫和自己创造的角色分开,你才是最难受的好吧。”提到一叶之秋,陈果就微微有些惆怅,毕竟在叶修搬进来之前,她还是个纯粹的《斗神》粉丝。
“就是就是。”叶修附和。
“切,真看不出你哪里难受了。”陈果撇嘴:“其实你可以在《散人》里多加点一叶之秋的彩蛋啊,不用光明正大的画,就暗戳戳玩玩梗什么的,我查过了,这个叫致敬,这个是允许的。”
“算了,没必要。”叶修摇了摇头。
“你这家伙太无情了,说放手就放手,那可是一叶之秋啊!”陈果抱怨道。
看着屏幕上那张已经和一叶之秋相去甚远的脸,叶修的表情依旧平静,手中画笔不停:“是啊,那可是一叶之秋啊。”
“诶,你画的那张生贺能不能发给我,就是没发出去的那张。我拿来做屏保,羡慕死那群一叶粉。”陈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奋。
“约我的稿可是很贵的。”叶修认真道,但他身体还是比较诚实,已经把文件夹里的某张图片发了过去。
“啊啊啊真是帅死人了!”陈果拿着手机爱不释手:“抵你一个月房租如何?”
“谢谢老板!”叶修接受良好。
一叶之秋提着却邪走进龙穴,这里有他必须要杀死的魔兽。
奄奄一息的慈母龙委顿于地,正艰难地吐息。她残破的翅膀下,一头小龙朝一叶之秋发出稚嫩的咆哮。
“我只需要一颗龙心。”一叶之秋知道高等级的魔物拥有和人类对话的能力:“是杀你,还是你的孩子,你可以选。”
“杀了我。”慈母龙毫不犹豫地说。
“它还没有经历迷瘴吧?”一叶之秋问。
迷瘴,终年萦绕在慈母龙筑巢之地。每一条慈母龙在幼年时期都会经历迷瘴,只有勇敢而强大的幼龙,才有机会飞出迷瘴,成为真正的慈母龙。
而那些稍有犹疑的孩子,会被迷瘴影响,反而会变成种族的敌人,一头凶残的疯子。
一叶之秋眼前这头幼龙显然还没有经历迷瘴,未来究竟是成为英雄还是疯子尚未可知。它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反目,转头咬向母亲的脖子。
“是的。”奄奄一息的慈母龙回答。
“即使它有可能成为你们的敌人?”一叶之秋问。
“真的有那一刻,如果我还活着,我会毫不犹豫地折断它的脖子。但它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慈母龙回答。
得到了答案,一叶之秋不再多言,手里的却邪已经刺入了龙的身体。他是最强的斗神,手法熟练,知道如何才能一击毙命,绝不失手。
鲜血溅出,他拿到了拯救伙伴所需要的龙心。
一叶之秋站起身,对着慈母龙的身体施了一个火魔法。它的生命已经逝去,但这个魔法却可以为它维持一段时间的体温,以至于它的孩子可以更久地依偎于母亲身侧。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朝洞口望去。龙穴外,紫色的迷瘴犹自盘桓,让人看不清远处的景色,视野里只有一片茫然。
但一叶之秋并不茫然。他提起却邪,坚定地向外走去。
End.
来自 @叶修的小娇妻的约稿,非常有意思的设定,写得很开心
[all影|研影|黑尾影]才不会说再见
飞雄和黑尾研磨幼驯染设定 飞雄小学在东京上,国中和高中才去的宫城
不太知道美羽和飞雄具体的年龄差!所以很混乱!
私设:黑尾小时候没有那么内向 all但是主黑尾影和研影 个人私心赤影含量也会比较多,其他会带一嘴 (大概前面研影多些,后面黑影多些)不会描写排球比赛所以原著里面有的都跳过直接写赛后或者不写!
文笔不好单纯自割腿肉流水账ooc!!!!!(真的很喜欢黑影呃呃)
接受的话请↓
“研磨——不要打游戏了啊——你都快要长出蘑菇了!”黑尾轻车熟路的打开孤爪研磨的房门,一脸无奈又平常的看着缩在床上打游戏的玩伴。
“小黑好吵……外面光太亮...
飞雄和黑尾研磨幼驯染设定 飞雄小学在东京上,国中和高中才去的宫城
不太知道美羽和飞雄具体的年龄差!所以很混乱!
私设:黑尾小时候没有那么内向 all但是主黑尾影和研影 个人私心赤影含量也会比较多,其他会带一嘴 (大概前面研影多些,后面黑影多些)不会描写排球比赛所以原著里面有的都跳过直接写赛后或者不写!
文笔不好单纯自割腿肉流水账ooc!!!!!(真的很喜欢黑影呃呃)
接受的话请↓
“研磨——不要打游戏了啊——你都快要长出蘑菇了!”黑尾轻车熟路的打开孤爪研磨的房门,一脸无奈又平常的看着缩在床上打游戏的玩伴。
“小黑好吵……外面光太亮了快点把门关上……”
孤爪研磨无力的拽了拽被子,看着游戏机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 ”给了黑尾铁朗一个眼刀
“说实话变成蘑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蘑菇挺好的…还能让人变大……”
“啊——又在胡言乱语”
黑尾习以为常的忽略掉研磨嘴里吐出的如同咒语一般的话自顾自坐在书桌旁把玩着随意放在角落的排球
“对了,研磨你知道吗?对面那一家有个和咱们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在打排球诶。我来的路上看到了。”
“打排球的小学生也有挺多的吧……”
研磨嘴上吐槽,视线还是看向了和自家隔着一条街的那座房子
好像在哪听过……那家好像是姓,姓什么来着……影山?
“……”
“……小黑想找他就去找啊看我干什么”
研磨的脸皱成一团,眼里对好友的嫌弃已经能把黑尾淹了
“研磨也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是在家里待着打游戏”
“……我不想锻炼身体”
“你明明不讨厌排球嘛”
“那是被小黑你硬拉去的……”
“走吧走吧,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我不是很想……”
最后还是被黑尾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推出了门
“啊……”
这种阳光毒辣的中午为什么要出门……宅在家里才是王道吧,有空调有游戏,没有晒人的阳光……也没有吵闹的路人
“明明才走了两步研磨你就一脸生无可恋了啊”
“要被晒化了……”
“不,不会化的吧”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慢吞吞走在去目标点的路上,两家离得并不远,仅仅随便说两句闲话就到了。黑尾和研磨没有去敲门,而是悄悄的绕到那家的后院,隔着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有一个差不多四年级的孩子在抱着排球坐在台阶上休息。
圆圆的脑袋,黑色的发丝乖顺的贴在额头上,让黑尾有点想到学校附近的那只黑猫
研磨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悄悄的注视着那个圆圆的小黑脑袋
不远处的影山终于迟钝的察觉到两人过于直白的视线,抬起头往他们那边望去
蓝色的眼睛……研磨突然感觉太阳没有那么热了。那个有着圆圆脑袋和同样圆圆脸颊的小孩有着一双漂亮的仿佛带着海风的蓝色眼睛,而那双清爽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小黑……我突然感觉好凉快,好有趣……”
研磨轻轻的笑起来,琥珀色的猫眼闪着平常只有见到新游戏时才会有的光芒,原来声音中的疲惫烟消云散,小黑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能跟他出来这一趟真的挺幸运的。
“又在说胡话……”
黑尾无奈的笑笑,然后走向那个还在看着他们一脸茫然的小蓝莓
“你好,我是黑尾铁朗,住在你家对面的”说完还指了指对面的自己家
“这是孤爪研磨,我们是邻居”习惯性的帮研磨自我介绍,却被自己发小在背后轻轻给了一肘
“小黑多管闲事……”
“啊,那个,我是影山飞雄!一个月前刚搬到这里的”
小蓝莓眨眨眼睛,思考着之前了解过的礼仪,抱着排球轻轻鞠了一躬
“不用鞠躬啦,我们年龄也差不多啦……”黑尾有些手足无措的让影山直起身来,然后看着人手里抱着的排球。看上去有点旧了但是保养的很好,已经打了很长时间排球吗……
“唔……孤爪…和黑尾也,打排球吗?”
影山似乎在纠结要怎么称呼两个突然来到的人,迟疑的叫着他们的姓氏
“啊,叫我们的名字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叫的”研磨看出了他的难处,懒懒的给出解决方案
“研磨……?”
“嗯哼,就这样叫我就好”
“我也是哦~”
影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记住了,黑尾才开始回答问题
“我们是打排球的哦,因为看见了飞雄在打球才来这边看看的”
喂已经开始叫飞雄了吗……小黑也太自来熟……
研磨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顺着黑尾的话点点头
听到答复后影山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好表情,感觉已经能看见他身边的星星特效
“我是说,飞雄想的话我们要不要一起打球—?”
黑尾看见人的反应心情大好,当场发出邀请,反正研磨没有很排斥的样子……正好认识新朋友
“可以吗!那就一起打吧!”小蓝莓看上去十分开心,小跑到屋里给他们开门。
屋里很整洁,没有过多的装饰,比较显眼的就是电视机旁将近两柜的排球奖杯和奖牌
“这是一与的奖牌。一与之前是白鸟泽的副攻,很厉害!”
影山看着展柜里面摆放的奖牌,向刚认识十分钟不到的黑尾和研磨说起自己的家人
“诶?飞雄认识了新朋友吗?你们好呀。”
从楼上走下一个留着漂亮长发和影山长得很像的女孩子
“啊,美羽……是,朋友吧?刚刚认识的,铁朗和研磨”听着影山笨拙的介绍,美羽笑笑抬手摸上自家弟弟的头
“这是美羽,是姐姐!”
“铁朗君和研磨君对吧?很高兴认识你们哦,飞雄嘴笨笨的不太会说话,请你们多担待一点啦!像飞雄一样叫我美羽就可以!”
美羽身上背着小小的单肩包,从茶几上抓起一把糖果塞进他们两个手里就匆匆的走了。
“诶……”
研磨看着美羽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大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姐弟虽然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样啊……
“美羽之前也打过排球……但是因为不想剪头发所以就不打了。美羽的学校,最近要办文化祭,所以美羽很忙。”
影山晃了晃被美羽揉乱的头发,继续把两人往自家后院带。
“……飞雄很喜欢打排球吗?”
“嗯!很喜欢很喜欢!”
“果然是这样呢……”
屋内随处可见的排球元素以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保养的很好的比同龄人要修长的手指,研磨默默收回视线,手背轻轻碰了一下黑尾。
“飞雄打什么位置的呀?”
黑尾立马会意,伸手边帮影山顺毛边试探的问出发小没说出的话。面前的小孩没有排斥自己摸头的动作,便更大胆的把手完全放在头上像摸小动物一样轻轻搓着他的头,手感真的很好……黑尾默默想着
“二传!我是二传!”
影山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头被黑尾摸着就只能轻轻的抬头看向两个人
“哦!研磨也是二传哦!我是副攻!你们两个可以交流下经验哦”
忽略掉研磨审视的目光,拍拍胸脯向影山保证,小二传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满脸期待的看向研磨
“啊……飞雄想的话,虽然我也没有什么经验……”
研磨抵不住影山的星星眼攻势只好屈服,不过不可能只他一个人受苦,这么想着轻轻开口
“小黑的接球和拦网都挺好的哦,他还可以陪你扣球”
“诶?我当然愿意啦”
影山眼里的期待已经实体化的把两人淹没,没办法了……被比自己小的小孩子这么看真是没办法,只能上了。研磨轻轻扶上小二传的肩膀,把人往后院推,顺便拽上了黑尾。
做了简单的热身拉伸之后,研磨从影山手里接过排球然后抛向影山的头顶方便他传球。
“我要托球了!”
“哦——来吧!”
十指稳妥的接触到球面,蓝黄白相间的排球划出一道优美流畅的曲线,看上去极其轻松的送到了黑尾的手边然后被扣下去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落在地上的黑尾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刚才的手感
“啊,我传的不好吗?是不是有些高……?”
看着黑尾的反应小二传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笨拙的凑上来眨着眼睛
“不,不是……飞雄你传的很好的!我第一次这么轻松的打一个人的传球所以没有反应过来而已,真的。”
影山传出的球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学生该有的水准,纵使一向冷静的研磨见到了这样超水准的球也不免惊讶了几秒。但是他的反应却很平常,就像……传出这样的球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飞雄,是天才吧……
为了知道这个球到底是不是巧合,他们两个又配合影山打了几次传球。虽然有一两次并不是特别稳定,但是已经可以得出结论了。
黑尾与研磨默契的对上了视线,确认了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后一起上前
“有老师专门教过飞雄吗?排球。”
“只有一与教过我!小学的排球老师完全不管我们……”
影山抱着排球乖乖回答问题,说到小学老师的时候抱球的力度都大了一些,嘴不满的撅起,整个人一副生气受了委屈的模样。
啊,是天才呢?
研磨笑笑,摸上小二传圆圆的头
“飞雄就这样吧,这样很好。”
“以后也一起打排球吧?和我一起的那些家伙们知道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二传肯定会羡慕死的呀”
“真的吗!一起打吧!以后也一起!”
影山又变得开心起来,在研磨把手从他的头上拿下来后轻轻试探着拉住他们两个的手指把两人往屋里带。
“那个,牛奶可以吗?”
研磨坐在沙发上用影山给的干净毛巾擦汗,空调吹出的凉气渐渐占据整个客厅,舒服的眯起眼睛看向在开启的冰箱柜门边上露出来的半个小黑脑袋。
“我们都可以哟~”
三盒蓝色包装的牛奶被放在茶几上,影山坐在黑尾边上的位置戳开牛奶无言的把吸管塞进嘴里。
啊,是不是冷场了……
黑尾在大脑中高速搜寻话题,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一与的展示柜上
“飞雄的爷爷,是很厉害的人吧?”
“嗯!一与是很厉害的副攻!一与说我可以成为最厉害的二传给最厉害的副攻托球!”
“噗……那我就想成为最厉害的副攻!”
“铁朗一定会的!”
“飞雄也一定会的哦~”
“研磨呢”
“诶?”
研磨侧过头看着和自己隔了一个黑尾的小孩
“研磨想成为什么呢?”
“啊……我还没有想好……”
继续打排球?应该不会吧,研磨深知自己虽然觉得打排球挺好的但是未来并不会走向职业道路,他并没有小黑那么爱排球。那自己会干什么,头脑是不错的,也很爱打游戏,说不定会进游戏公司之类的吧……
“那研磨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哦!”
听到这句话后研磨猛的抬头,对上了一双如海般蔚蓝平静的眼眸,那双眼中似乎有海风在吹,有海鸟在空中盘旋。
这是研磨见过的最美最清澈的眼睛。
“我未来应该不会一直打排球的……不过,我挺喜欢排球的,所以…应该会再打一段时间吧”
琥珀色的猫瞳注视着那双因自己的话而明显涌出喜悦的蓝眸
“太好了!以后也可以一起打排球了!”
“是啊,以后也可以一起。”
“小黑笑什么……好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没想到研磨也会说出以后也一起打排球的话啊……”
兜里揣着影山姐姐塞的糖果,研磨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感叹今天可能是他这一个月来假期出门时间最长的一天
“明明小黑也是吧……”
“什么?”
“小黑不也不忍心拒绝飞雄吗?”
剥开一颗蓝莓味的糖塞进嘴里咬碎,发出咔咔的声音,研磨又想起那双闪着光的蓝色眼睛
“啊啊……还真是,和飞雄对视的时候,嘴里根本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嘛反正……也不是很麻烦”
“哇哇,研磨又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
“不要刻板印象吧,小黑闭嘴……”
谁又会讨厌乖孩子呢?
于是研磨和黑尾在一个普通的假期收获了一份不错的友情,以及一颗走在他们之间的小蓝莓
影山和他们两个不在一个小学,但学校的距离也不算很远。更低年级的影山放学比较早,每天都会在校门等他们,黑尾和研磨有时候也会去找影山,然后三个人一起回家。
假期时刚开始更多的都是一起打排球,打累了就在影山家里休息。但研磨提出“假期不是用来一直打排球的啊”后也会去其他地方,比如说研磨喜欢的电玩城,影山喜欢的体育用品中心,黑尾则是不管去哪里都能玩的很好。
“哦哦,赢了”
黑尾看着屏幕上的胜利界面,不用看就能知道自己边上的小二传已经摆出了不服气的表情。
黑尾当然愿意和他继续一较高下,但这已经是影山输的第二十局了。
研磨悠悠走过来接过影山手里的游戏手柄看着屏幕仔细检查起来,手柄没有问题,按键设定也是初始的,角色也是自己特意选的最好上手的,难道是这个角色改了但是自己不知道?研磨皱着眉在屏幕打出一套基础的连击把对面的黑尾血条清了一半
“喂喂!让人做好准备啊研磨!”
不,角色也没有问题
不信邪的试了各种操作,屏幕上流畅的动作和手柄发出的声音都在告诉他任何问题都没有。
所以,只能是人的问题吧……
侧头看向认真盯着屏幕的影山,小二传眼里的佩服已经溢了出来,托球的时候那么灵巧的一双手却打不好最基础的游戏吗……
视线重新回到游戏上,研磨一套行云流水的连击成功把黑尾第三次揍趴在地上。
以后多教教他好了。
“研磨!你看这套护膝怎么样?”
吹着体育用品店的空调,研磨第十三次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在大商场里面逛,更何况是这种一整层都是体育用品的大商场……影山倒是很有精神,小跑着拿一套护膝贴到自己身边。
“看上去不错……不过…飞雄你上上周刚买了新的吧……还要买吗?”
眼前的小二传正摩挲着护膝的材料,眼睛一眨一眨的。这么一看,飞雄买的不管是护具还是鞋子运动服之类的,价格都不低……仅仅一套护膝可能就要正常学生好几周的零花钱了吧,更何况是小学生……虽然家里装饰很简单,但是根本没有见过飞雄的父母啊,之前听美羽姐说过好像在国外?家庭条件果然很好吧
“研磨——研磨——?”
熟悉的带着担忧声音让研磨从思考中脱离出来,影山眨眨眼睛,手伸向他的额头
“研磨刚刚在想事情吗?”
“啊……想了一些,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影山鼓鼓嘴坐在研磨旁边
“我说——这不是我想给自己买的。铁朗上次不是说自己成为国中排球队的首发了嘛,我想送他些礼物。”
“啊,他前段时间还在和我说护膝有些旧了……飞雄难道注意到这一点了?”
“是哦!”
“不愧是身为二传的观察力吗……”
“什么!我是二传哦!”
研磨笑笑,伸出手勾住影山的肩膀,让他和自己一起倒在购物中心软软的沙发上
“研磨?”
“陪我躺一会吧飞雄……这么热的天气还要一起逛商场,我的大脑要化掉了……”
“才不要研磨的大脑化掉!”
“诶……为什么”
“因为这样研磨就不能教我功课了……而且研磨的二传也很好,我不想让研磨打不了二传!”
“所以说好好听老师讲课啊……”
“老师讲的我才听不懂……”
影山的声音越来越小,研磨已经能幻视出他噘着嘴的样子
“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再多躺一会吧……小黑他们也快结束训练了”
“啊!我还没有去结账——”
躺在身旁看着天花板的小二传撂下这句话就拎起准备送黑尾的护膝匆匆忙忙赶去收银台。
研磨笑笑,抬起手给黑尾发了一条短信
[等会快点来找我们]
[诶?为什么?不会飞雄又不会国文吧?我上次教过他的啊?]
[不是……我们在飞雄常来的商场,小黑你加入首发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给你办个庆功宴。]
[哦~那我可就要期待了,等我十五分钟!马上到~]
“研磨——铁朗下训了吗?”
影山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跑回来,不用问研磨都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嗯,他说十五分钟到……我们先去找找吃饭的地方吧”
“好哦!”
“这个礼盒,是店员包的吗”
“是的,我本来想自己试一下结果一直包不好……所以只能找店员帮忙了”
“这样啊……小黑肯定会喜欢你的礼物的哦”
“真的吗!”
“真的……”是个打排球的收到那样好的护膝都会很喜欢的吧……
研磨把这句话噎进嗓子里,拍拍影山的背。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两年这样平常且愉快的时间,他们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但掌控命运的神可能是一只猫咪吧,把他们三个命运的毛线球打乱在一起,让他们把经历的一切时间都当做是习以为常的事,结果却故意滚走了名为影山飞雄的一团。
研磨在起床时就感觉不对劲,但是说不清是哪里不对,他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拿起手机——6:39,放在平常放假他绝对不会起这么早。
带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随便披了件运动服外套走出家门透口气。
呼吸着早晨的空气,研磨感觉自己混沌的头脑已经清醒了许多。
放假的早上路上真是清净啊,一个人都没有……等等,一个人都没有?
研磨眨眨眼睛,果断给黑尾打了个电话。
住在隔壁的黑尾拉开窗帘探出个头向他比着口型:怎——么——了——啊——
研磨没心情和他搞这些,招手让他下来。研磨这么严肃的急模样很少见,黑尾意识到可能有重要的事发生快速下了楼。
“怎么了?”
“小黑,飞雄平时这个时间都会出来跑步的吧”
“啊,是啊,有时候我还会遇到他……”
黑尾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他也确实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平常一丝不苟进行着行动的影山飞雄竟然违背了自己的时间表?
“嘛……也有可能飞雄还没醒或者有事呢?他刚毕业几天呢,或许想好好歇着吧”
“或许吧……但是你忘了上次飞雄没出来我们也是这样觉得的结果等了半天发现他发烧了的事?”
研磨少见的说了很多话,黑尾也理解他为什么一下就这么着急,那次影山发烧的很厉害,一与和美羽照顾他一晚上才只是退下去一点。
“因为平时太健康了,所以生起病来才会很难好吧”
“嗯……”
当黑尾和研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匆匆赶去的他们两个在美羽的叮嘱下轻手轻脚开了门,只看到了缩在床上的一个小小的后脑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小跑去对面那座‘房子。试探性的按了几下门铃结果却没有回应
“没醒吗……?”
“不会吧……就算美羽姐和飞雄不醒,一与爷爷也会来开门的吧”
两人也试图打了影山的电话,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最后只能郁闷的坐在影山家门口的台阶上等。
“咦?这不是孤爪家的研磨君吗,啊隔壁的铁朗君也在?”
走过一个有些眼熟的女生,研磨抬起头打量她,脑子里却想不出到底是谁
“啊,小春姐?”
黑尾先做出反应,向她扯出一个不太完美的微笑。原来是美羽姐的朋友……那天还一起逛过街来着……
“你们两个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呢?太阳已经出来了会被晒黑的哦?”
“嗯……那个,我们是想来找飞雄的。但是按门铃也没有人打电话也不接,只好在这里等着了……”
黑尾挠挠头,接过小春分给他们两个的巧克力。
“诶?你们一直在这坐了这么长时间?!”
小春看上去很惊讶,意识到他们两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解释起来
“飞雄君没有和你们说吗?”
“说什么?”
“啊,看来真的不知道啊……是小美羽和我说的哦,飞雄小学毕业之后就准备搬回宫城了呢……不过之前说不会这么快离开,是有些急事吧?”
小春的话就像一根绳子一样紧紧绑住黑尾和研磨的心,他们一时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明明都答应要一直在一起,明明在一起相处时经历的事情都被他们一一解决,明明他们三个的一个个小习惯都被时间死死的刻在每个人心里,明明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他们会上同一个国中,在同一个排球队打球,高中也是一样,影山如果成绩不好研磨和黑尾就陪他补习,他们会在同一所高中,他们会一起前往更远的地方,然后在应该分别的时候笑着走向自己的道路——本应该是这样的。但命运却向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看着两人仿佛灵魂都要被带走的模样,小春突然有种愧疚感涌上心头……她手足无措的思考安慰的话
“谢谢你告诉我们,小春姐”
黑尾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拉着研磨鞠了一躬后看向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的房子,悄悄的消失在小春的视野中。
“飞雄一定有什么急事吧”
“嗯……如果不是急事的话,他绝对会告诉我们的”
“一定,会再见面的”
“嗯……我知道”
他们一向有默契,就像现在这样,他们都没有说出心里满满的惆怅与担忧。
飞雄,你那么笨,去了新学校能听懂老师讲的课吗
飞雄,你那么傻,会不会被人欺负,会反抗吗,你知道那是在欺负你吗
飞雄,你那么纯粹,你只会直言直语,到了新的环境会有人会和你做朋友吗,会有人在你受欺负受委屈的时候维护你吗,只说实话的你会被孤立吗
飞雄,不要总吃咖喱饭,虽然你会健康管理,但是也要吃点别的呀
飞雄,你还会继续打排球的,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飞雄呀,一定要继续打排球哦,我们会等你
照顾好自己,笨蛋飞雄
像之前一样一往无前吧,二传飞雄
他们从此没有任何的联络,而是坚定的走向自己的路
才怪!
研磨觉得缘分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非常的不可思议。比如说自己只是想出来买个新出的游戏杂志但是却在美发美妆区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那个专心于自己世界的背影,研磨深呼了一口气决定上前
“那个,是美羽姐吗……?”
影山美羽似乎被小小的吓到了一下,然后立刻恢复了状态,她转头看向研磨,那双与影山相似但颜色要更深的漂亮眼睛里一瞬间盛满了惊喜
“是研磨啊!抱歉抱歉,刚才看的太认真了都没看见你……”
美羽的头发比之前更长一些,发尾烫出了漂亮的小卷,眼皮上涂的眼影研磨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之前冲浪时看过相似的,当时他还觉得这种颜色真是太夸张,但放在本身就很漂亮的美羽身上就丝毫没有太过亮眼的感觉。总之,很合适她,也很漂亮。
“没什么,我也只是偶然才看见的……美羽姐在买杂志?”
“是哦~这家杂志对时尚流行的趋势总是预测的很准!对我的专业很有用处呢”
“嗯……毕竟美羽姐是学设计的吧,对这种,流行的东西,要很了解吧”
“是啊是啊……最近一直没有什么灵感,就想着出来逛逛喘口气——没想到看见了我没有买到的杂志,真是幸运啊。”
“光顾着说我自己的事情了!研磨怎么会在这里?感觉你不是很常出门的类型吧?”
“啊……我是来买游戏杂志的,因为小黑要抓紧复习,只能我一个人了……”
研磨向美羽亮出自己拿着的游戏杂志,说完这句话后陷入了沉默
要不要问呢……
“研磨?你看上去有事要问我?”
“啊……很明显吗”
“很明显哦!走吧我们出去说。”
美羽拉着他去结账,两个人一起坐在路边随便找的冰激凌店里
“所以……研磨想问什么呢?”
“嗯……飞雄,最近怎么样?在新学校,还好吗?”
“诶?飞雄很好哦,说是第一天就兴冲冲的加入了排球部,然后还认识了新队友和很厉害的学长哦~”
很好吗,那就太好了……研磨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松了一口气
“话说,研磨为什么要特意问我飞雄过得好不好呢?飞雄走之前没有给你新的联系方式吗?”
美羽挖着杯子里粉色的冰激凌球蘸上一点小碟子里放着的椰蓉糖霜
“啊,没有。我和小黑都没有飞雄的新联系方式,美羽姐又在别的地方上大学,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联系上。”
原来只是换了联系方式啊,小黑那几天还天天守着手机团团转呢……
研磨想着黑尾急匆匆的样子就想笑,往嘴里塞了一勺柠檬冰激凌
“啊真是……可能是飞雄觉得不会走的那么快所以先搁置了吧……那我把飞雄的新联系方式给你发过去好啦”
桌子上放着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美羽的消息框里躺着一串新的数字,还有影山的新line。
“谢谢美羽姐了……”
研磨看着搜索出来的账号头像,果然还是排球……
美羽看着不自觉露出夹带着几分宠溺笑容的研磨,关系还是很好啊,太好了……
“不用谢啦,这没什么哦”
两人就这样坐在午后的冰激凌店里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但是不管话题怎么变化,最后都会回到他们共同挂念着的那个人。研磨说飞雄当时被黑尾哄着吃了一颗超酸的葡萄然后一天没有理他,说飞雄打游戏很烂,明明那双手能传出无数个巧球,结果连最基础的连击都要练好长时间,美羽也笑着说飞雄已经被她小时候这样骗过很多次了结果还是不长记性,说飞雄在其他方面做的还是很好的哦,比如说上次让飞雄帮忙做服装上的小部件,结果只教了一次就会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然后又开始聊新的话题,无限循环。直到杯子里的冰激凌空了,美羽接到了同学团建邀请的电话才结束了这场意外的相遇。
“研磨可以试着给飞雄发消息了哦,他现在下训了应该已经同意你的申请啦”
美羽留下这一句话就向研磨挥挥手道别然后坐上老师车消失在视线中。
研磨看了眼手机 line界面上果然躺着一个排球头像的新好友,点进聊天界面后就收到了来自影山的第一条消息
“研磨?是你吗!”
嗯,是熟悉的傻傻的感觉……太好了
“嗯,是我”
“遇到了美羽姐,所以要到了你的新line”
对面打字一如既往的慢,但研磨有很多时间和很多耐心可以等,他会等笨笨的飞雄一点一点慢慢说出心里的想法
“我那天,没有想到会走的这么快,所以也没有给你们我的新联系方式,本来想主动去加你们,结果换了新手机所以什么都没有。能收到研磨的消息,我很高兴!我最近过得很好,有很好的队友和很厉害的前辈。”
研磨勾了勾嘴角,看来和美羽姐说的差不多,手指在屏幕上灵活的打出答复
“美羽姐和我说了,飞雄能遇到新的伙伴太好了。我和小黑都很担心你,不过我知道你没事了。”
“嗯!我没有事,能遇到新伙伴,很开心!能和研磨铁朗继续联系,也很开心!”
“飞雄就是要开开心心的打排球才对,如果在宫城受欺负受委屈了,一定要找人说哦。”
研磨还是没有忍住,将内心的担忧化作最简单的文字发送过去
“我不会的!研磨和铁朗总是觉得我会受欺负,受欺负的话我当然会说,我已经上国中了,不是小朋友!”
飞雄打这些字的时候一定是噘着嘴的吧,真羡慕现在飞雄身边那些人,已经好久没有摸上那个圆圆的脑袋了
“嗯,飞雄已经不是小朋友了。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
对面发出这条消息后就没了动静,但是研磨知道他肯定还有话想说
“现在的队友和前辈,都很好。但是,我还是想和研磨铁朗一起打排球……”
果然,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这样一条消息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我,很想你们”
“国见说我想你们就要说出来,你们知道我的感受也会很开心”
“研磨和铁朗会很开心吗”
笨笨的小天才在用他那双不管是打游戏还是打字都笨笨的手一点一点向研磨倾吐自己的心绪
就像一只刚学会说话的小兽笨拙的用人类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一样。
研磨突然感觉心里有酸酸的东西在积蓄着,马上就要溢出来淹没整个胸腔
“嗯,我很开心哦,飞雄”
“小黑一定也很开心的”
“我们最近也很好,一直有在打排球,小黑的拦网技术越来越好了哦,下次见面的时候飞雄就能见识到了。”
“今天和美羽姐随便找的店的冰激凌还挺好吃的,可惜已经吃完了,不然给飞雄发张照片了。以后一起来吃吧,我们三个人一起”
“我也很想你哦,飞雄。我们都很想你”
如果可以的话,研磨真的很想传送到影山身边,再摸摸他顺滑的黑发
但是他们只能通过两部手机小小的聊天界面,往毫无感情的文字里注入自己的担忧,开心与思念并希望对方能读出这份感情。
他们一向是有默契的。自然也能理解对方的感觉。
研磨看看时间,已经快到黑尾结束会议的时候了,把手机揣进兜里,拎起装着杂志的袋子往学校走。
“哦,研磨今天来的真早啊”
已经荣升为新主将的黑尾和教练一起从活动室探出头。今天没有社团活动,教练看见研磨似乎有话想说,于是向黑尾点点头就识趣的离开了。
“怎么了啊你今天,看上去挺开心的嘛。抢到想要的杂志了?”
“那个杂志也不用抢的吧……不过心情确实挺好的”
研磨等到自己的话充分挑拨到了黑尾的好奇心才继续说下去
“我见到美羽姐了,然后要到了飞雄新的联系方式。和飞雄聊了一会天,很放心”
“什么?!研磨你不仅加到联系方式还偷跑!”
“我才没有,因为觉得小黑在开会,没时间看而已”目移
“你明明知道只要是有关飞雄的消息我都会放在第一位的——而且我哪有那么忙啊!”
“飞雄说他现在过的很好,在一所叫北川第一的国中上学。交到了新朋友认识了很厉害的新前辈。”
研磨默默的转移话题,同时把影山的账号推给黑尾
“是吗……那就好,我可担心死了。”
黑尾放下心来叹了口气,低头申请了好友
“嗯……目前看没有什么事情,他还说很想我们,想和我们一起打球。”
“还是有话就说啊~一点都没变。”
“才过去几个月而已……就算有变化也不会那么大吧。”
“那研磨你就说这几个月有没有想飞雄。”
“嗯,当然想了。小黑你不也是。”
研磨要受不了黑尾和影山在line上没话扯话的拉扯了,他身边那位“靠谱的前辈”已经抱着手机啪啪打了两个小时字了。
“小黑……飞雄也是要休息的。”
“嗯?哇,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吗?”
研磨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溜到厨房去泡他的泡面。
“研磨我也要——要海鲜味的!”
愤愤的不小心丢掉黑尾那杯泡面里带的小叉子。
自从拿到新联系方式后,他们三人又恢复到原来那种黏黏糊糊的状态,只不过是在手机上。早上醒了会说早安,晚上睡了会发晚安。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晨跑出去遇到了什么老师又讲了听不懂的知识午饭吃的什么训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们孜孜不倦的通过手机分享着平常生活中平常的事情。放长假的时候影山都会回到东京一段时间,这时候他们就像以前一样腻腻歪歪的聚在一起。影山手指上绕着一缕研磨的头发,黑尾则让他安稳的靠在自己身上,如果有从小就认识他们三个的人路过绝对会说一句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时候研磨和黑尾也会坐车到宫城去找影山,然后被自信满满的幼驯染带着到处逛,最后只能三个人坐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凑在一起研究手机上的地图。
插曲发生在影山国三快要毕业的那段时间,研磨和黑尾都察觉到了问题——最近影山的消息频率明显的变小了,也有可能是快要毕业了忙着复习吗,或者在为了大赛加训?他们两个决定识趣的不多打扰,毕竟音驹最近也在组织大赛前的合宿。
“研磨快点——要入场了!”
“来了……小黑不要那么急……”
怎么可能不急,他们两个可是在合宿结束之后就急匆匆的买了车票从东京赶来看北川第一的比赛。
“喂,你觉得北川第一会赢吗?”
“怎么说?北川不是咱这的强校吗?对面看上去虽然也挺厉害的但是比不上吧,而且不是还有个出了名的天才二传?”
“那都是之前了!你说的那个天才二传可是有个有‘球场上的国王’之称的”
“什么嘛,那不是超帅!”
“你可理解错了!这个绰号是他的队友起的,因为他霸道专横,净传出一些接不到的球!”
“什么啊……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你太久没关注这些了吧!”
和他们隔着两排的地方有人在大声讨论这次的比赛,研磨听着那些词,只感觉不妙
国王……专横霸道……
北川第一,天才二传……
影山,飞雄
手背被旁边的人碰了一下,侧头看到黑尾同样皱起的眉毛,研磨确信他也完完整整的听到了。本想开口说什么,但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热身了。两双眼睛着急的在场上搜寻着,最后终于找到那个想了很久的身影——影山看上去很正常,正在认真的做着手指护理,并没有发现他们。
什么专横的国王啊!明明和以前一样乖。
热身的时候也很正常,传球比以前犀利了很多。直到比赛进行到一半,北川被对方的拦网连着拦下了三球。
“……研磨,你怎么看。”
“对面在搞针对,想消磨攻手的自信。很显然,他们成功了。”
国中生哪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面对一次一次的拦网和扣球失败,那些攻手很明显的丧失了斗志。
“不过这不是他们的目的。”
研磨看着那道身影,平时慵懒的声音沾染上了凛冬的寒风。
“……他们的目的是,二传手。”
“飞雄对任何一个对手任何一场比赛都很认真,传出的球被拦住,队友还因此抗拒扣球……这种局面会让他很不爽吧。”
“嗯……”
研磨和黑尾说的果然没错,当影山传出一个足够撕裂开拦网的球但攻手却因助跑不够而错过。
“啧……飞雄刚才那个传球完全可以得分的”
场上似乎起了争执,但比赛只能继续。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影山传出去的球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咚”的声音。场上北川第一的攻手全都没有上去扣下那一球,就算那球能够帮他们打破那堵墙。
影山呆呆的愣在原地,那双研磨眼中最美最清澈的蓝色眼睛没有任何光芒,就像被冰冻的海面,毫无生机。
黑尾要把后牙槽咬碎了,那个他和研磨宠都宠不够的小孩现在却在他的面前被最信任的攻手拒绝扣球。
哨声打破了球场的寂静,北川第一换人。
影山被换了下去,新二传的技术完全不如他一丝一毫,最后比赛理所当然的输了。
研磨和黑尾早就没心思看比赛,他们的视线一直都放在那个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人身上。就算不看表情他们也知道,飞雄现在一定很痛苦,很迷茫,很无助。
“啧……”
站在他们身边的一个黄发国中生也同样看着休息区的人,但只看了一会就丢下同伴快速离开
“诶——你去哪——”
研磨感觉很糟糕,非常糟糕,比自己抢不到限定的游戏光盘还被人爆虐都要糟糕。旁边的黑尾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两个在用着最高速赶向场外,但还是只看到了一个包着外套上车的背影。
好吧,的确是最糟糕的,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山本猛虎本想充满热情的迎接自己的好伙伴还有好前辈看比赛回来,那句充满激情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两人阴郁的表情以及浑身冒着的黑气噎了回去。
“呜哇……他们两个怎么了?”
“不知道呢……”
这个架势就连和黑尾朝夕相处兼吵架两年的夜久都被吓了一跳,和在一旁的海信行大声的小声交流。
“可怕……研磨的表情也好可怕……”
山本被研磨周围的空气冰到打了一个哆嗦,默默挪向相对温暖的两位前辈面前。
“这么一直让他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夜久前辈……!”
“我当然知道啊但是……他们两个现在的表情就像要合伙爆破日本一样啊!”
“阿虎你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我啊!夜久前辈!我会被黑气噎死的!”
山本猛虎和夜久卫辅在互相拉扯,最后决定石头剪刀布一决高下
“石头,剪刀……”
“不,我不会爆破日本的。”
一直在低头的黑尾悠悠抬起头,正在拉扯的两人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到了下文
“我要爆破仙台……”
“明智的决定,小黑。”
夜久眨了眨眼睛,他刚才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不属于日本的语言。
“他们刚才说什么……?”
“他们说要爆破仙台……夜久前辈”
“啊这样……”
夜久似乎还没有从语言的冲击里面缓过来,只是默默看着他们露出了一副淡然无味的表情。
“等等,什么?”
“不不不,不能爆破仙台啊我不想在监狱见到你们!”
“所以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啊和我们说说!”
“最后我们没有追到飞雄……就是这样。”
黑尾灌下夜久强行塞给他的水,面如死灰的看着面前的地板。研磨也好不到哪去,一想起影山无神的眼睛他就来气,于是黑气更猛的溢出来。
“果然……还是要爆破仙台吧……”
两个人一起幽幽的开口,明明是夏天但音驹排球馆的温度已经让空调失去用武之地。
“等等,等等…你们肯定不能爆破仙台啊!既然你们说那位飞雄技术很好,还是个六边形的全能天才——”
夜久拖着长调喝了一口水
“那为什么不让他来我们音驹啊?你看,他来了我们的整体攻击力能提升,也可以补全研磨容易体力不足的缺陷。不是挺好的?”
排球馆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夜久被突如其来的沉默吓得咽了口唾沫,脑子里高速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愣住的黑尾像是刚思考出夜久的意思,恍然大悟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研磨被福永投喂了一整瓶运动饮料才回过神,动作迟钝的拿起手机
“过段时间我去问问飞雄吧……”
今天音驹排球部也很和谐呢,可喜可贺
出乎音驹众人意料的是,影山拒绝了研磨的邀请。
“音驹很好,我很喜欢!我也很想和研磨还有铁朗还有音驹的大家一起打球……!”
黑尾开着免提坐在地上,边上围着一圈穿着红色运动服的猫。电话里的小二传磕磕绊绊的解释着为什么不来音驹的理由。
“但是,我还是想继续留在宫城!虽然没有考上白鸟泽,但是我听说乌野的乌养教练复出了……我想去那里。”
乌野……研磨在心里把这几个字琢磨了一遍,前几年好像是强校来着,还打进了全国……但是最近几年确实无声无息。
“这样啊,没关系的啦。只要是飞雄的选择,我们都会尊重的哦。”因为影山飞雄绝对会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谢谢铁朗!”
得到了好友的认可后,对面的声音明显的鲜活了起来,像只黏糊糊的小猫。
随便闲聊几句后黑尾就挂了电话准备开始训练,一回头却发现猫又教练早就在他背后无声无息的听了不知道多久。
“教,教练?!”
黑尾被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向盘腿坐在他对面憋笑的夜久。
“夜久你竟然不告诉我!”
“略——”
猫又教练眯眼笑着看他们
“乌野啊……那可是我们音驹的老对手喽”
“诶?”
“这么说的话……和飞雄变成对手了?”
“飞雄如果是对手的话……”
研磨打了个哆嗦,裹紧身上的外套。平时懒懒的猫瞳完全睁开。
“会很麻烦,特别麻烦……”
“哦——!搞的我都有点热血沸腾了啊!”
“阿虎好吵声音好大……”
“哈啊?!”
一年级又闹了起来,猫又教练看着也不恼,默默接下了研磨留下的话题。
“不过,不管多厉害的二传……”
“都要打过白鸟泽才能进军全国呢……”
“那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以黑尾为首的二年级笑笑,望向窗外飞起的鸟。
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不是在全国的赛场上,新学期开始后的一个月。乌野排球部的顾问老师叮叮咚咚的来了不知道多少电话,经过讨论之后,他们坐上了去宫城的新干线。
“研磨看上去很有精神啊!明明早上的时候你还一副困困的样子。”
“是因为能见到幼驯染君了——吧。你看,这不也是这样吗?”
夜久从边上探出头,指向自己身边同样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黑尾。研磨点了点头就当回复了,抱着手机缩在房间的最里面啪啪的打着字。音驹的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肯定是在和小幼驯染聊天呢。
“明天就能和研磨铁朗见面了!我很开心!我会打败你们的!晚安。”
“我也很开心,晚安飞雄,明天见。”
打下这几个字发出去,研磨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散发出岁月静好的光芒。
“研磨今天好不对劲!睡好早!”
“嘛嘛,毕竟明天还有比赛呢~咱们也早点睡啦~”飞雄肯定说了一定要打败我们的话……黑尾笑笑,看着人差不多都躺进了自己的位置才关了灯。
“啊!我的护手霜落在浴室了!”
“喂都关灯了怎么才想起来!”
“反正没人会拿的啦明早再去取好了。”
“……好期待啊!和乌野的比赛!”
“不要突然大喊啊……你明天状态不好的话小心教练不让你上场……”
第二天当两队站在一起时,研磨对面是满脸震惊的日向翔阳,影山和西谷正星星眼的看着他们的自由人夜久。
“研磨!”
啊,果然来了……研磨回过头,日向跑着到他面前然后刹住车
“你,你是音驹的?!”
“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也没问我吧……”
两队的人都开始试探着叽叽喳喳的交流并慢慢往馆内走。
“呦~飞雄~”
出现在后方的一声不大不小的呼唤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齐刷刷的往后面看——黑尾正笑着朝影山展开双臂,而后者在察觉到众人直直的视线后抖了一下快速钻进黑尾怀里。
“很多人看啊……”
影山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地缝里,抬起手来轻轻锤了他一拳。
“那有什么嘛~我还以为你都习惯视线了……诶呦,疼疼疼。”
“铁朗好吵……不要说话了……”
怀里的人小声的嘟囔,鼓着嘴把头埋在黑尾肩上,黑尾笑着把他搂的更紧。
好一个温馨祥和的画面,音驹的人大多都满脸慈祥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但乌野不是这么想的。
先做出反应的是菅原,他几乎都要破音,用着让人快要吐出来的力度摇晃着边上的大地。
“啊?不是,啊?那个音驹的主将是什么人啊!上来就叫我的后辈名字还抱他!!变态吗!”
“我都没叫过影山的名字!我也没抱过他!!”
“等等,等等……菅,菅,你先停下,我要吐了!”
“哦,哦,对不起哈……”
被菅原放过的大地花了五秒站稳并呼吸了两口空气才艰难开口“咳,咳……影山好像没说过他有认识东京的人啊?”
日向已经在研磨身边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月岛表示丢脸,和山口一起走到两位相对靠谱的三年级前辈身边,好吧,现在是一位相对靠谱的三年级前辈和一位快要暴走的三年级前辈。
“啊,说起来……影山那天知道我们要和音驹打比赛之后很开心来着……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感谢山口忠,阻止了菅原前辈的音驹毁灭计划——月岛这样想着,并决定下次可以多陪山口在无聊的快餐店坐上半个小时。
研磨很想堵住日向发出叫声的嘴,但他不能这么对刚认识的人。远处那两个话题的焦点还在黏黏糊糊的抱在一起分不开。没办法了,下次要小黑补偿我两个苹果派……研磨摆着一副死鱼眼走到乌野的中央生无可恋的解释
“我们和飞雄从小就在一起玩了,他是在小学毕业之后从东京搬到宫城的,虽然还有联系但是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不用管他们,到打比赛的时候自己会回来的……”
“啊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影山那么开心啊!”
问题应该解决了吧……拖着缓慢的步子挪进体育馆,同级的热血笨蛋吵闹的围了上来
“呐呐研磨,你刚才说好久不见了,为什么你没有抱影山?”
“啊……我已经够了,小黑最近一直因为队伍和主将换代的事忙来忙去,很久没好好和飞雄联系了。我每天都有和他聊天,所以能量值还够……”
“能量值?那是什么”
“没什么……”
研磨叼着果冻在队友的视线中溜走,拜托……小黑他们快回来吧。
“诶?笨蛋山呢!马上就开始热身了他怎么还没回来!”恢复精神又变得活蹦乱跳的日向晃着他的橘子脑袋到处找人,月岛表示就算他把脑袋塞进体育馆的天花板里都不会找到国王大人的,山口在熟练的紧急救火。
“诶?黑尾前辈也不在?”
“哦……刚刚他说想买点水备用,应该去贩卖机了吧”
“和影山一起?”
“是吧……”
“嘛,反正又没到时间呢,他们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回来的。”
体育馆吵吵闹闹,他们这边岁月静好。
影山手里抱着几瓶水跟在黑尾的后面,之前并没有仔细看,但黑尾不管是身高还是体格都比之前长进了很多,再看看自己——虽然也长高了很多也锻炼出了肌肉,但却一直没有像是黑尾或者及川岩泉一样帅气的肌肉线条。影山噘嘴快步走上去腾出一只手掐了下黑尾的手臂。
“嗯?怎么啦飞雄。”
“没什么……”
“嗯哼?”
“铁朗的肌肉,长了好多”
“肌肉?”黑尾思考着,顺便看向刚刚掐住自己的那只胳膊——虽然也有些肌肉,但并没有很多,显得整条手臂有种独属于少年人匀称的美感。“喔,飞雄是想问我的肌肉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嗯……”想法被拆穿后低声点了点头。
“啊……其实我也不太知道呢~大概就是勤锻炼吧……我知道飞雄也锻炼的很多——但是你还小嘛,慢慢来总会有的。”
“喂——你们两个也太慢了——!教练都到了哦——”
“什么啊走了十分钟都不到吧!”
两人抱着水急匆匆的往体育馆跑。
“你好厉害啊翔阳!啪的一下忽的一下!”
“你那么高!也是唰一下咚一下的!”
“你噌的一下那个也是!”
“你那个嘶一下的也是!哗拉一下就过来了!”
日向和犬冈在下场后就达成了类似小狗之间的友谊,两个人你蹦一下我蹦一下的交流,用研磨的话说——看着就累。
“……这是什么神奇的对话。”月岛的无语已经狠狠体现在脸上,可能已经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肯定不像是高中生的对话——”边上站着的黑尾自来熟的接过话茬,露出一个普通但在月岛眼中极其多管闲事的笑容“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像个高中生一样啊,喧闹一点。”
这下月岛真的在心里狠狠翻了个大白眼“我不喜欢这样。”
“年轻啊——~”
研磨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影山缩到了一起,两个男高中生挤在体育馆小小的角落里互相靠着。黑尾看到也过去坐在影山旁边,两个半黑色的脑袋贴在一起小声聊着什么
“你们要回去了吧……”
“嗯,是啊~”
“我倒是想一直和飞雄在一起啊……”
“嗯……我也想,我也很想铁朗和研磨。”
圆圆的蓝莓脑袋靠在黑尾的肩上,半个身子的重心也几乎都压在他身上,研磨借势瘫在影山的腿上,三个人倒成一团。
“那我说让你来音驹你还不来,嗯?”
黑尾笑着开玩笑,左手轻轻抚上没被研磨枕着的一边腿,帮他按摩运动过后僵硬发酸的大腿肌肉。
“又不是不会再见面……”影山嘟嘟囔囔的蹭了两下,把头埋的更深。
“飞雄…是不是困了啊?”
“不会吧……”研磨从腿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看过去——果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最后还是坐上车走了,被黑尾还有研磨哄的迷迷糊糊的小二传强打着精神送他们上车,月岛怕他站不稳一只手轻轻的扶着人的肩,面无表情的向他们挥手道别。
“呦,这不是乌野嘛,这次竟然全员都到了啊~”
“heyheyhey!阿月!”
“木兔学长,请不要大喊大叫。”
影山噘着嘴盯着那个脸上挂着挨揍笑容的熟悉的脸,刚刚那句话很明显是在说他吧!!明明自己都解释很多遍了上次只是出的阅读没理解上而已,自己不也顺利过了补习吗!要不是有这么多前辈在看着,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枭谷学院联盟的合宿又开始了,这次的时间持续的比上次要长,也就方便了杂食的乌鸦们学习消化新的技能——虽然基本没赢过就是了。
“年轻就是好啊……”
夜久看着在上坡草坪来回跑的黑压压身影们背手感叹。
“饿死我了——!”
西谷大口灌着补充能量的运动饮料跟着乌野往食堂走,月岛显然已经累到恍惚,只能靠山口拖着才艰难的挪着步子
“阿月——撑住啊阿月——”
“我还没死呢……”
“哇啊,月岛的声音和蚊子一样!”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是个体力白痴,小个子日向……”
“哈?!”
“累成这样还有力气斗嘴吗……”
黑尾看着乌野歪歪斜斜的坚强背影,本想上去调侃两句结果刚走一步就被一颗圆脑袋砸到了肩膀。下意识搂住怀里发软的细腰,手上一用力给人提溜了上来。
刚运动完的影山身上带着阳光的热度,黏黏糊糊的紧紧贴在黑尾身上。轻轻拍着幼驯染的后背“飞雄啊……你是故意的吧?”怀里的人僵硬了一秒钟,在他肩膀处撒娇似的蹭了蹭。黑尾轻笑,把人搂的更紧“我们体力满点的第一二传影山飞雄大人怎么会因为这几圈来回跑就累趴下呢——?”后背被小小的掐了一下,刚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就被熟悉又聒噪的声音打断了。
“heyheyhey!你们在干什么呐!再不去食堂好吃的就要被抢完了!”
“木兔学长,食堂不会让我们没饭吃的。”
发型奇特的猫头鹰男孩带着他的饲养员打扰了两人在烈阳下腻腻歪歪的拥抱。下午自主练的时候一定要往死里拦他的球……黑尾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然后走过去狠狠的给了木兔一拳。
“干什么啊!我怎么了啊!”
两位在对方面前就年轻了十岁的主将又掐在了一起,影山恍惚的看着然后脸就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了。
“呜哇……”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寻找惊吓的来源,一侧过头就看到赤苇俊美的脸——那张好看的脸眉眼弯弯的笑着看他,平时毫无波澜的墨绿色眼睛蓄满了温柔。这位影山同样敬佩的二传手前辈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盒包着干燥纸巾的冰牛奶,二传骨节分明的手指戳开了牛奶递给他。
“谢谢赤苇前辈!”影山眼睛亮亮的接过牛奶,凉凉的液体透着盒子把温度从手心传递到大脑。赤苇还是温柔的笑着,抬手摸上柔顺的黑发,说实话他想这样很久了。
“走吧,影山,我们去吃饭?”
“好的!赤苇前辈!”
把冰凉的牛奶咽下肚,夏天所带来的燥热也被压下去一点,自然的跟在赤苇旁边轻声说着食堂的饭菜。
“影山喜欢吃咖喱?”
“是的!咖喱一直都很好吃!”
“嗯……是这样呢。”
“赤苇前辈也喜欢咖喱吗?”
“我其实更喜欢芥末拌油菜花呢,不过咖喱也很好吃所以我也喜欢哦。”
“那我也想尝尝赤苇前辈喜欢的食物!”
“诶是吗,影山还真是不挑食呢”
“因为要营养均衡!”
黑尾和木兔互掐了半天才发现影山早就被赤苇哄走了,只能愤愤的结束互掐往食堂赶去。
“都怪你木兔!飞雄走了我都不知道!”
“哈啊!明明是你不仔细看吧!”
等他们走到食堂的时候,人已经走没了将近一大半。影山面前摆着一盘猪肉咖喱饭,一小碗味增汤,只不过平时是小番茄沙拉的地方换成了一碟芥末拌油菜花。赤苇坐在他旁边,面前的食物完全相同。
黑尾和木兔快速打好饭做到他们对面,赤苇看见他们坐下于是点点头继续吃着咖喱饭。影山像仓鼠一样把泡满汤汁的饭塞满嘴,似乎是觉得不和前辈打招呼有失礼节,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后把食物咽下“木兔前辈,铁朗,你们来了啊。”然后眨巴眨巴眼睛,不动的看着他们。
“喔,是哦。诶呀还好烤鱼还剩最后一份,都怪木兔一路上都和我在闹啊”黑尾把碟里的小番茄叉起投喂影山。
“喂!明明黑尾你也和我闹了,为什么只说我一个人!”木兔愤愤不平的反驳,本来地方大的食堂现在人少了显得更加空旷,几乎整个食堂的人都能听见木兔大嗓门的回声。赤苇慢条斯理的咽下一块猪排。
“木兔学长。”
“是!赤苇!”
“麻烦小点声。”
“是!”
被饲养员一个眼神把话咽下去的猫头鹰毫无反驳之力,开启疯狂进食模式。在一旁围观的黑尾表示他当时就像一个人形吸尘器。
下午的时间是自主练习,不打比赛——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木兔!跟我们来一场怎么样!”
“heyheyhey!来就来!赤苇!”
自家主将的主意怎么能不听呢……其实是怕拒绝了之后木兔学长闹脾气,赤苇叹了口气走到木兔旁边“我会为您开路的。”
音驹上午输了一局正好还在劲头上,除了研磨外所有的首发队员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次莫名其妙的比赛。
“研磨研磨,你不去吗?音驹不是说要打比赛吗?”
日向看着依旧缩在角落的研磨和跃跃欲试的音驹,两边的温度差都能让他打个喷嚏。
“啊……小黑说了这局不是我上。”
从游戏机上回神的研磨抬眼轻轻的说出理由,就又往角落缩了一下。视线看向正在乌野队伍中的自家幼驯染。
“诶?音驹还有第二个二传?”
日向疑惑的随着研磨的视线看去,还没等下一句话问出口,视线的中心就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那个,乌养教练。我可以加入音驹一局比赛吗?”
“诶?”
“就是吃饭的时候,铁朗,前辈……邀请我去音驹打一场比赛。我觉得有利于我获得更多对于不同对手和攻手的知识,所以就同意了。”
“啊,这样。那就去吧!可不能打输了!”乌养看着一脸严肃的影山,自己也不免被感染的一起严肃起来——明明只是一场普通的换队比赛却搞的像是要打全国一样。气氛庄重的让别的学校的学生以为是什么加冕仪式。
“我会赢的!”
影山留下这一句话就跑进音驹的队伍,很自然的开始进行交流互动。
“哇啊……这下有点麻烦了吧赤苇!”
“……是的木兔学长,变得很麻烦。”
没有比这更麻烦的了,赤苇想着。
影山和音驹的默契先不说,首先影山就是一个要球感有球感要技术有技术的全能天才二传,与生俱来的观察力加上怪物一般精准的传球——偏偏这样一个二传还不管是发球扣球还是接球救球拦网都能完美做到的六边形战士。而且影山和黑尾还从小在一起打排球,配合自然是没话说。换了二传影山的音驹麻烦程度简直翻了十倍,本来就滴水不漏的防守遇上了攻击力极高的天才二传,赤苇已经头疼了……
木兔看上去则是很兴奋,特别兴奋,用月岛的话说就是像个看到狗饭的比格犬,拦都拦不住,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对面的影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夜久看着列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到自己的位置后还露出了说不出来的迷之表情——幸灾乐祸中带着担忧。
开局木兔大力发球直奔后排,音驹勉力接起但并不是飞到二传方向的a传,影山像瞬移一样跑到排球的下面——一个完美的背飞,球准确的送到跳起的列夫手上,枭谷拦网。
列夫大力挥空,球掉在了音驹的场地。
“啊?”落地的影山快速回头,就看见自己托出的球完美划过列夫的击球点然后拖着优美的曲线掉到了离福永指尖一厘米的地上。他觉得大脑有点过载,边上的黑尾已经走到他身后准备拦人了。夜久从后排冲上去就给了列夫一个回旋踢
“诶呦!夜久学长好疼的!”
“啥!你还有脸喊疼!刚才那球你到底是怎么挥空的啊!”
“因为球来的很丝滑线路也很漂亮主要是咻的一下就到我手边了一不小心就看呆了啊!”
“现在在比赛啊!”
在网对面的赤苇能清楚的看见影山头脑风暴的表情,感觉脑内闪过无数计算公式也不足为怪……不对这孩子不是很擅长数学。
说实话,黑尾是很慌的——好不容易把自家宝贝幼驯染从乌野那拐来和自己一起打比赛结果那个菜鸟傻后辈一下就把小二传托出去完美的球挥空了。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来自乌野的致命视线。面前的小二传终于思考了过来,眨眨眼睛迈步往列夫那边走去,黑尾本来想拦一拦以防意外发生,仔细想想还是算了,站在一边看热闹。夜久识趣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站着一起看戏,列夫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一米九的高个子站成了挺拔的竹竿。
“灰羽。”
“是!”
“刚刚那球为什么没有扣到,高了还是低了,离网太近了吗?我看比赛的时候你应该是能打到那个高度的”
“非常抱歉!!!……诶?”列夫本来已经决定土下座了,却被对方平静的态度吓了一跳,影山眨眨眼睛看着他,很认真的在等着回应。
“啊!影山的球很好!我刚才看呆了才没打到的!”
“这样,下次我还会传给你,别再接不到了。”
“是!”
都用上敬语了啊……夜久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差点笑出了声。
小插曲结束,比赛还是要继续的。影山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又托了一个完美的球给列夫——列夫也是不负众望终于把那一球狠狠扣在了枭谷场地!再扣不下去就只能让乌野打他一顿了,黑尾默默的想着。
音驹与枭谷,这场知己知彼的比赛最大的变数是影山飞雄。变化莫测的传球,就连音驹的攻手都不知道他到底要传给谁——以为要给列夫,没想到球完美划过了列夫的指尖直奔福永,扣下去的福永眼睛闪亮亮的向他比了个大拇指;以为要和黑尾打快攻,他偏偏传给后排刚接完球的山本,山本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然后听到场外好伙伴的笑声“研磨不要笑啊!”;当枭谷逐渐适应他的攻击方式重组了拦网后,一个毫无波澜的二次进攻得分。淡定的样子让枭谷的副攻气的不得了。
音驹的赛点,还有一分就能赢下第一局。
黑尾正想着最后一分要怎么拿下,突然被人拽了拽衣角——影山无声无息之间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嗯?”黑尾挑眉笑着应他,但没有了任何举动。很明显是明白了意思但在装不懂。
影山噘嘴抬头瞪着他,运动过的脸本就红扑扑的,显得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黑尾轻笑两声拿他没办法,顺从的弯下腰,影山轻哼一声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黑尾一边听一边两只手轻轻揽住少年人柔韧的细腰,看的一旁的乌野牙痒痒。
“可恶啊——好嫉妒——那个黑尾……”菅原一点都淡定不了,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把影山抢回来给自己抱着。
“阿菅?!”
“影山的身体很柔软啊……也是,能做出那种高难度传球动作还有那个那么次次都完美的背飞的身体能不柔软吗……腰也很细…还有肌肉,摸上去手感肯定很好啊啊——可恶,我也想摸,可恶的黑尾铁朗……”及川彻口中的爽朗君此时表情一点都不爽朗,已经完全放弃了表情管理,念叨着好羡慕手在空中用力的颤抖。
“确实是这样。”
正在忙着安抚快要暴走的菅原的乌野众人突然听到了一声没有由来的回应。回头一看,发出声音的是一直在一边坐着沉默的月岛。
“啊?你说什么,什么确实是这样。”
日向被月岛这句话搞懵了,看向最了解月岛的山口,发现对方的表情也是和他差不多。
“我说菅原前辈说的国王大人的腰手感很好——这句话确实是这样。”
月岛似乎被一众人的表情蠢到了,没好气的拖着长调向日向解释。
“什么?月岛你怎么知道!你摸过?!”
“嗯哼?”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日向蹦起来,仿佛快要爆炸了,一旁的菅原表情也是一样。
“哦,那时候你不在。上上周吧,国王大人在自主练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所以庶民我呢——送他去了医务室,路上扶着他走的。就是这样。”
日向已经爆炸了,但考虑到正在打比赛的影山还有乌野的颜面,他忍住没有叫出声。
“混蛋岛啊啊啊啊!说好的公平竞争你怎么抢跑啊!!”
“日向说的这点我少见的同意。”
“菅原前辈!”
月岛推了推眼镜,露出标准的月岛嘲讽式微笑,开口“啊啦啦那还真是抱歉~但是我可不觉得这是抢跑啊,机会总是留给抓得住的人的。”
“哈?!”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哦。”
“啊啊啊啊啊啊可恶,混蛋岛!”
可恶,太可恶了,但是毫无反驳之力!可恶!
在乌野吵闹着的时候,音驹这边已经完成交流。
黑尾面露难色“飞雄啊,真的能行吗?我们没有练习过吧,配合。”
果然,影山的嘴又噘起来“哪里没练过啊!我们小时候明明一起练过!”
“小时候都过这么长时间了啊……!”
“铁朗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啊飞雄!太冤枉了飞雄大人!”
影山愤愤转过身轻轻给了黑尾胸口一拳
“你有什么怕的嘛!等会只管跳起来就是了!我肯定会把球送到你手里的啦!”
此话一出,全场的攻手都愣住了几秒钟。
“哇啊!超帅啊影山!这话超帅啊!!!”
直到网对面的热血猫头鹰王牌大喊着跳起来才让排球馆又喧闹起来。
枭谷确信下一球肯定是给黑尾的,在差最后一分就输掉第一局的情况下,所有人都神经紧绷的观察着对面的行动, 音驹一传到位,影山从后排远距离托球,黑尾助跑,起跳,枭谷拦网也紧紧跟着——让人意想不到,当他们开始下落时球才准确的飞到黑尾的手边,然后被重重扣下去。
在好几年没有练习过的情况下打一人时间差?!
黑尾一回头就看到小孩叉着腰自信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写着几个大字“我都说了你信我就够了”,这孩子对别人都挺成熟的为什么在我这这么幼稚呢……黑尾无奈的想着,走过去拍了拍小孩的头,顺便帮他抚平乱乱的发丝“影山飞雄大人干的太棒了——你看木兔的下巴都没合上呢~”成功的把注意力转向对面的枭谷——木兔正向赤苇吵着他也想这么打。
“飞雄,这局赢了哦。”
“我知道啦铁朗……”
“开心吗,和我一起赢比赛。”
“开心!但是我们还没赢呢……”
“会赢的啦~”
“可恶!下次我绝对会赢的!”吵闹的猫头鹰愤愤不平的被赤苇牵制着才没有冲到黑尾身旁。
“哇啊,超精彩啊比赛——”
“影山最后那个咻,啪,然后咚的扣球超帅啊!”
“是吗?”
“是啊!怎么扣出来的教教我!”
“先练好你的接球吧呆子。”
“哈!”
“月岛你笑什么啊混蛋!你的接球明明也好不到哪去!”
“吵死了小点声!!”
“啊啊啊大地前辈对不起!”
一众人头顶着夕阳慢吞吞的往食堂走,又不知道因为谁喊的一声食堂今天有牛排,队伍又吵闹起来,开始稀稀拉拉的跑着。
晚上果然还是凉快一点……赤苇吸着补充能量的果冻看向依旧吵吵闹闹的三馆傻瓜三人组——这是月岛在被吵的受不了的时候吐槽的,赤苇觉得还挺形象的。眼看着木兔和黑尾又要互掐起来,赤苇站起身走过去紧急灭火。
“木兔学长,我会给你托球的。所以来训练吧。”
“哦——来了——赤苇!”
依旧是和之前差不多,月岛和列夫被黑尾拉着练拦网,日向则是跟着他的师傅木兔一起,赤苇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二传,大多都是在帮忙托球。
突然感受到熟悉的目光,赤苇回头就看到合宿这几天一直都在自己练传球的小二传扒着体育馆的门露出半个脑袋往里看。
“那个,赤苇前辈……”
见自己被发现了,影山也不再躲着,哒哒哒的小跑到赤苇旁边,这时候赤苇才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本蓝色的笔记。
“怎么啦,影山?”
赤苇对这个可爱纯粹的后辈一向很喜欢,抬手抚上圆圆的脑袋,果然露出了像猫一样微眯着眼睛的乖巧表情。
“啊,我想…向赤苇前辈请教二传的知识!”小黑猫眼睛亮亮的向他展示手里那本笔记——已经写了很多,基本上每页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字迹也有所不同,大多数都是看样子出自小二传之手的歪歪扭扭。内容就是对二传的知识经验以及理解,二传笔记吗?
“当然可以,来这边吧?”赤苇拍拍影山的手,看着其他几个人目前还不需要自己帮忙托球,拉着影山一起坐在体育馆的墙边。
“有些页的字迹是不一样的啊。”
“啊,那些是请二传前辈们写的!我国文不好,所以就会拜托他们自己写下来。”翻出了一页给赤苇看“这个就是研磨给我写的,拜托的时候他很乐意,结果写到一半就不想干了,不过最后还是求着他写完了。”
后半部分的字的确有些潦草,不过都是用影山能看懂的方式写下来的。
“那我也可以写吗?”
“当然可以!赤苇前辈是很冷静很会察言观色了解队友状态的二传!我也想像您一样做到这一点!”小二传说着说着就兴奋了,轻微的往赤苇那边挪近了一点,赤苇能感受到撒在脖颈与耳侧的温热吐息,像小猫一样热乎乎的。就是小猫吧?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把笔记放在两人之间“那我们边写边说吧?”试探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揽着小猫的肩,见他没有排斥的反应于是离得更近一些。
赤苇接过笔,在崭新的一页留下娟秀工整的字迹“其实观察队友的状态很简单,重要的是去了解那一个人的个性。”见影山理解的点点头才继续往下说“当一个人状态不好的时候,也可以多传球给别的攻手。” “就像赤苇前辈今天那次一样?” “是的哦。”想起今天木兔学长被黑尾加影山的应变拦网逼出的颓废样就有些想笑。“不过也不能一直不给他球,觉得差不多了就可以试一试了,乌野的攻击力一直都很强,所以影山可以尽情依靠他们哦”
你不是一个人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不觉间一整页就写满了赤苇的字迹,影山看着笔记的眼睛闪闪发光
“赤苇前辈的字,很好看!”在多次把赤苇的字和自己的对比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嗯?谢谢影山哦。因为很喜欢文学,有时候会抄写一些诗集之类的,觉得不能用潦草的字迹去对待这些美丽的文字,所以有时候会练字呢,不知不觉就练成了哦。”
赤苇摩挲着纸面,默默的在最底部的空白处一字一画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希望影山以后不要忘记我哦。”
“不会忘记的!赤苇前辈很厉害,字也很好看!是我很敬佩的前辈,所以不会忘的!”
“那我多给影山写点东西吧?”
“谢谢赤苇前辈!”
合宿的时间过去很快,大家都挥着手道别,黑尾和研磨被影山扑了个满怀,小二传漂亮的深蓝眼睛里似乎有雾蒙蒙闪亮亮的东西闪过,然后他们听见他清冽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我们全国见哦……!”
“终于来到这一天了啊……”
黑尾叉腰看着和稻荷崎死战完强打着精神的乌鸦们,有个小孩已经要开始打瞌睡了。每见一次面都要有的挑衅放狠话环节结束后,黑尾和研磨走向那个需要月岛扶着才能站稳的小孩,揽着肩膀把人带到附近的自动贩卖机旁边。
“唔……”影山用力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两个幼驯染的脸。“铁朗,研磨……”下意识的黏糊到他们身边“我们到全国了哦……马上就能和音驹打比赛了……”靠在研磨的怀里像说梦话的小猫一样小声呢喃。很久没有见到幼驯染这种样子的两个人显然起了兴趣“是哦,和稻荷崎打比赛怎么样?”还是说点正经的吧,“很好…!两个宫前辈配合的好默契!稻荷崎很厉害,所以不想输。但是很累……”说着又在身边人肩膀上蹭蹭,“说起来累——研磨今天被对手针对累到在场上摔倒然后说胡话了呢……”“小黑……”小猫确实有了反应,直起身看着研磨,然后伸出手戳戳研磨的手“怪不得今天的研磨感觉软趴趴的……!”“那么明显吗……”影山往后靠在相对还有些力气的黑尾身上,眼睛亮亮的点点头
“很明显哦!”
累,好累。
研磨抬头看着东京体育馆明晃晃的屋顶,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要飘上去。旁边的黑尾虽然比他好一些,但是也差不多了,随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向对面看去——乌野正在庆祝比赛的胜利,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抱成一团,计分表上两方的阿拉伯数字明明只差了个2,而这个2却是比赛上不可逾越的鸿沟。研磨一向讨厌汗水和劳累,但看着自己亲爱的幼驯染,自己亲手养熟的小猫在别人怀里露出一丝笑容,他少见的感到不甘心。
黑尾和他站在一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在群鸦堆里的圆圆后脑勺。影山从人群中挣扎出来,向菅原点点头示意,然后迈着仿佛灌铅一样的腿跑向两个在看着他的幼驯染,不管不顾的往人身上扑。黑尾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擅自行动起来,把扑来的人稳稳接住——原来我还有力气啊,脑子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想法,研磨也无力的把胳膊挂在两人肩膀上,三个脑袋紧紧贴在一起。
“飞雄啊,就这么扑过来,万一我和研磨没力气接住你怎么办?会受伤的。”
怀里的小人抬起脑袋轻轻喘着气,毫不犹疑的张口“不会的”
“什么?”
“铁朗和研磨绝对不会让我受伤的,所以我才敢扑……”
“……还是要小心点的嘛”
“不要……!”
影山说的确实没错,如果是影山的话,就算耗尽所有力气被扑倒在地上都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伤的。影山飞雄就像他们两个心中最柔软的一处,恨不得天天护在自己身边。
“还真是恃宠而骄啊……飞雄”研磨疲惫的扯起嘴角,伸出手把影山脸上的汗珠擦掉。
“什么,什么宠……?”
忽略了自家孩子就算上了高中学习也是一样差的现实……
“没什么……研磨的意思是飞雄继续这样就好。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接住你。”
“铁朗不说我也知道……”小孩声音突然闷闷的,把头狠狠地埋进两人的肩膀装鸵鸟,不肯再出来。黑尾失笑,只好轻轻的把影山的脸抬起——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红红的眼角,还有闪着晶莹泪花的漂亮眼睛。
“别哭啊,飞雄……”你哭了我们也就忍不住了啊
“我,我才没哭……”磕磕绊绊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有一串串的滚烫泪珠流下,研磨和黑尾强忍着情绪,把人搂的更紧一点。
“飞雄……”
“嗯,我在…”
“接下来的话,飞雄要认真听哦……”帮人擦去眼角的泪珠,黑尾用这辈子第一次的轻柔声音哄着他们心尖上的小孩。
“我和研磨,以后应该不会打职业排球。”
“嗯……”
“但飞雄肯定会的,你有着足够的才能,你强大,你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要要强。”
“你是为排球而生的孩子,飞雄”
“所以,一直往前跑吧,跑向属于影山飞雄的光明大道。而我们,会在背后守望着你,我们会做你的后盾。”
“不要怕,飞雄,不管在哪里,在什么地方,我们永远永远都在你的身后。”
话一直是黑尾在说,但影山知道,这是黑尾和研磨共同的想法,只是由那个会说话的人说出来而已。每句话里都承载着两个人的感情,轻柔的飘进影山的心,替他填补心中的空缺,替他盖住原本伤痕累累的伤疤。
“我当然知道……”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然后被熟悉的手擦去,“我当然会继续打排球,我要成为最厉害的二传……”
“不愧是我们家飞雄,太厉害了”已经煽情完的黑尾和研磨心里已经卸去千斤的重量,比赛后的疲惫也像涨潮一样蔓延至全身,他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像之前一样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欠揍的黑尾笑容,研磨看着被打断的小孩噘着嘴不满的表情,一个没忍住也轻声笑出来。
“笑什么啊……!”
“没事没事,然后呢,飞雄要说什么?”
“没什么!”
“说嘛,我不会再打断了,飞雄大人——”
“不说!”
“说嘛——”
“我说,真的能把影山放心交给他们吗……”看着还在死缠烂打逗小孩的黑尾和挂在小孩身上的研磨,菅原对他们的信任度瞬间扣到了零——老天,哪有一个187的高三生挂在一个比自己矮了六厘米的小孩身上赖着不走的啊!
“嘛嘛,反正影山都会归队的,现在让他和他们完完整整的把心事说出来不是更好?阿菅你也太不放心了吧。影山好歹也是高中生……”
“人际交往常识连初中生都不如的高中生?”
“……至少现在进步很多了吧。”
“哈。”
研磨叼着牛奶的吸管点开直播,伸手随便把摄像头调整到正好对着自己脸的位置。猫瞳懒懒的看着不断涌入直播间的人还有越刷越快的弹幕。
[研磨啊啊啊啊啊啊]
[哇塞好多人]
[研总我来了亲亲亲亲亲亲亲]
[猫猫!!!!]
[奇怪诶研总很少这个时候直播吧]
[话说这不是在办公室啊]
[在家??]
[研总没去上班?!今天明明是工作日吧]
[↑还是长假之后的工作日]
[社畜要被满天的工作埋了呜呜]
[看来不止我一个是偷偷摸鱼来的]
[工作日的茶水间一杯咖啡我能喝一天]
早就习惯了吵闹的弹幕,研磨恹恹的伸了个懒腰,随手把搭在耳边的长发往后捋,然后露出一个笑“我都是老板了啊……老板什么时候上班
都可以吧?”话是没错,但是非常欠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了]
[老板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研总你是故意的吧!]
[老粉表示他就是故意的]
[可恶啊啊啊万恶的老板]
[当个总裁了不起啊!好吧就是了不起。]
[今天研总要干什么呀]
[通关上次的游戏?]
[不,上次直播没通关的那个早就被研总私下解决了,还在推上发了来着]
[哇那个超高难度的吗……不愧是脑五猫猫]
[咱们研总遇到很难的游戏总会热情高涨呢……]
[是呀是呀,那天第一次看他那么精神真的好好笑啊啊啊]
[一个人和游戏奋斗到了半夜零点]
[“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解决不了的游戏,这不正常”]
[“一定是我最近都没有玩游戏的问题”]
[“放在以前这样的解谜绝对难不倒我”]
[“都怪公司,都怪他们,每天都给我一堆一堆的文书”阴暗搓手柄]
[笑死了啊啊啊啊啊还被剪成鬼畜搞笑视频了]
[不仅被剪成搞笑视频甚至还被日向他们转发了哈哈哈哈哈]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研磨还是在高中呢!”]
研磨懒得理那些看他笑话的弹幕,把手里的牛奶全都喝完之后接了个电话。
“嗯?怎么了,哦,我有准备的……嗯,你直接来就好了,好,路上注意安全,需要我去接你吗?真的不用?好吧,有事打我电话,嗯,我一直都在的。”
仿佛哄小孩一样的轻柔语气加上淡淡的泛着温柔的笑脸,让弹幕直呼这不是那个上一秒还在炫耀自己不用上班的屑主播。
[哇啊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猫猫]
[上面的一看就是刚粉研总吧]
[啊啊确实,最近刚喜欢上的因为打游戏的时候太帅了😇]
[这一看就是那个人吧()]
[一看就是]×32
[绝对的]
[什么什么,什么那个人]
[楼上记住了,能让研总用那种轻柔到哄小孩的语气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我们的飞雄宝宝ww]
[飞雄?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诶呀就是影山飞雄啦]
[哦哦哦哦哦哦前段时间还上过新闻]
[超强的啊!!!]
[飞雄二次进攻那里真的被震撼到了啊啊啊]
[对对,甚至攻手星海还有牛岛完全没反应过来,对面也是www,人都傻了]
[赛后采访星海还说完全没想到会二次,本来以为会给他的!甚至还特别自信的看了影山一眼wwwwwwww]
[超可爱!]
[飞雄“啊,因为星海前辈和牛岛前辈攻击欲望很强,所以让你们做掩护最好不过了”]
[呆呆的啊啊啊宝宝]
[哇啊都在聊飞雄君了]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研总的直播间和粉丝群别名是飞雄应援会二号]
[二号?比较好奇一号是什么]
[是阿德勒的官方账号以及粉丝hhhh]
[加上黑狼的几位队员们的官方账号以及粉丝]
[众所周知阿德勒官号别名是: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二传你们没有]
[↑什么啊好形象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众所周知宫侑的个人号别名是:公主与骑士]
[众所周知星海的个人号别名是:影山是我们的二传手你们别想惦记!]
[星海真的经常和宫侑掐架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公主啊有这么叫别人队友的吗把你的爪子拿开”]
[“哈你个矮子海鸥别打扰我和公主,公主给你托球了不起啊!”]
[“影山给我托球就是了不起!他现在是我的二传!你们黑狼的离我们阿德勒的小幺远点!”]
[然后飞雄就只能站在牛岛旁边眨巴着眼睛]
[太萌了受不了了……]
[诶这么说研总和飞雄很熟吗]
[不只只是很熟,猫猫和飞雄还有小黑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啦]
[两个人加在一起能把飞雄宠上天ww]
[“别说公司了,飞雄想要星星我都会拿到的”]
[小黑他们还认真研究过发射一个卫星叫做排球号啊啊啊啊啊]
[“本来是想要叫飞雄号的,但是飞雄说很羞耻还不如换成排球”]
眼看着弹幕已经要无视主播自己聊起来了,研磨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门开的声音。看见那个探出一点的黑色脑袋,下意识的勾起嘴角
“来了啊,没有迷路?”
“啊——?我都来了好几次了不可能次次都迷路啦!”
“是是,飞雄真厉害……”
影山噘着嘴轻车熟路的把带来的吃的放在研磨旁边带轮子的小桌子上,然后自然的靠在研磨身边。
“喔,研磨在直播?”
“是啊,因为很无聊。飞雄还一直不来……”
“因为突然要开会嘛……我还给研磨带了你爱吃的苹果派哦!”
“那还真是谢谢飞雄大人喽,和他们打个招呼?”
伸手调整摄像头,能让画面正好塞进他们两个人,影山凑上去看着屏幕,眨巴着蓝色的眼睛“哦……大家好?我是影山飞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50
[飞雄来啦]
[谁懂研总的宠溺要溢出来了]
[飞雄宝宝黏糊糊的气音还有语气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萌死我了啊啊啊啊给我亲亲]
[每次和研磨小黑说话的时候声音就软乎乎的可爱死了TT]
[好想魂穿研总,我也想让飞雄靠在自己肩膀上蹭蹭啊啊啊啊]
[飞雄你是一只软乎乎的小黑猫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凑到镜头前面了]
[就算长大了飞雄的脸还是有软软的脸颊肉啊啊啊]
[宝宝好呀]
[飞雄挥手好乖]
[这一看就是我家的飞雄,研总能不能借我玩两天]
[楼上记得吃头孢]
[上面睡觉别闭眼睛]
[小心下一秒星海就拎着排球冲进你家]
“唔……你好,我不乖!谢谢……我不是玩具不能借给你!我还要打排球。”影山凑在屏幕上噘着嘴回答看到的弹幕,然后被研磨扒拉回来搂在怀里,“不行哦,飞雄可不能给你。”忽略掉弹幕一堆的“研磨小气”,他又一次感受到逗人真的很好玩,不过怀里有着全世界最好的幼驯染,谁还能顾得上聊天呢。
“铁朗还没到吗……”
“小黑说他也被会议缠上了……不愧是升了职的人。真忙……”
“研磨也很忙吧……”
“我还好吧——最忙的不应该是飞雄?好不容易才逮到你休息。”
“这还是我和教练说了好长时间他才放心我一个人来的……”
“太过保护了吧。”
[“太过保护了吧”]×45
[研总你不也是吗!!!]
[小熊说话的时候嘴巴还噘起来了好委屈的样子啊啊啊]
[影门✝️]
[影门😇🙏🏻✝️]
[影门]×89
[这么说小黑也要来啊!]
[他们三个好久没聚到一起了啊啊啊啊好开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果然上天会给忙里偷闲的社畜救赎]
[这就是救赎✝️]
[虽然但是能不能不要把摸鱼说的那么文雅!]
[上面那个忙里偷闲不会是说要在茶水间靠一杯咖啡待一整天的人吧]
“哟~好久不见~”
正在黏黏糊糊的两个抬头,对上了一个熟悉的笑容——黑尾正脱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正式黑西装,研磨深知粉丝喜欢看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摄像头对准在门口解袖口的黑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黑你]
[啊啊啊啊啊研总好样的]
[帅死了帅死我了啊啊啊]
[那个腰,那个胸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谁注意到老黑的袖箍了]
[我死了我死了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老黑看到这边了]
[啊啊啊啊那个笑]
[挑眉,我死了]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反应过来老黑其实也是个帅哥]
[笑死了。]
[咦小黑脖子上那个领带好眼熟]
[我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记不起来了]
弹幕还在尖叫的时候黑尾上半身已经只剩一件衬衫,坐到研磨边上然后让影山靠在他们两个中间。
“是我送铁朗的领带!”
“是哦~诶呀不愧是飞雄,挑的也太适合我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领带上绣抽象图案”
“喂研磨!”
“和美羽姐商量了之后,感觉这个最合适,她说很适合铁朗的气质而且不是很……浮……”
“浮夸?”
“对!”
“然后呢?”
“不是很浮夸,在正式的场合也不显得,突,突兀?”
“哇哦,美羽姐不愧是学设计的。竟然精准概括了我的需要~”
“决定下来之后就很快的买下了,差点就没有抢到。还好叫了月岛他们帮忙。”
“嘛嘛~毕竟飞雄到现在还算是半个电脑痴~”
“我还是会了一些的!”
[哦哦哦哦哦哦是小黑升职那天飞雄送的礼物!]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
[美羽姐还帮忙了吗!真的好合适啊!]
[研磨说的也没错hhh不是所有人都像小黑一样适合这种领带上绣着抽象图案的]
[很风骚啊很合适!]
[笑死了]
[话说,这条领带有种我买不起的感觉]
[同上我也是……]
[还以为是我太贫穷]
[哦不刚才去查了一下]
[小黑身上这条好像是那个传奇服装设计师推出的一百款限量一条的领带的其中一个……]
[?怪不得要抢的]
[报上价格让我死心]
[↑就算没有价格也只能死心了每款只有一条]
[看了下其他款都是五六位数……]
[?]
[再见]
[不愧是飞雄……]×25
[之前还送了月岛一块十几万的劳力士……]
[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拽男脸都僵住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超好笑]
[别说拽男其他人也傻了]
[那时候日向下巴都合不上了哈哈哈哈哈哈]
[hnt:哈?笨蛋山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用一种极其无辜的自然表情送出让人目瞪口呆的礼物的啊!]
[wwwwwwww笑死了]
[话说他们根本不理我们了啊……!]
[开直播是为了什么啊!在节假日之后的工作日开直播炫耀自己在家里和幼驯染贴贴吗?!]
[研总:你怎么知道]
[已经开始吃泡芙了……]
[看上去好像是椰子奶油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吃……下班一定要冲进甜品店]
[啊啊啊研总手里的苹果派……超好吃的那个]
[对对我也误打误撞吃到过一次!超级清甜!]
[然后就再也没有抢到了TT]
[那家超抢手的一般都是提前预定的……偶尔会有几个没被预定到才摆出来。]
[喔,在投喂呢]
[在投喂呢www]
[飞雄“啊呜——”一口也太可爱了……]
[脸颊被泡芙塞的鼓鼓的www]
[露出了超级幸福的表情……!!]
[话说我之前就很在意了,不管是和研总小黑在一起还是和阿德勒或者黑狼在一起,飞雄对人的投喂反应都好自然啊]
[笑死了,问就是惯出来的]
[惯出来的]
[什么什么,什么惯出来的]
[众所周知影山飞雄是一款妖怪世代团宠小幺]
[建议去推搜索枭谷学院官号关于枭谷排球联盟合宿的视频,你就能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枭谷合宿真的……🙏🏻😇]
[不能再好了]
[我去,我去看了……那个3:50分和小飞雄一起缩在体育馆角落挨得特别特别近的帅哥是谁啊啊啊啊啊又帅又美的脸笑的超温柔!!!]
[我一猜就知道有人会说这一幕]
[是当年枭谷的二年级二传赤苇京治啦!]
[是对飞雄限定的温柔呢]
[两个人经常黏在一起的特别亲密!据知情人士爆料小影在枭谷合宿期间最黏的人就是小黑研磨还有赤苇ww]
[众所周知飞雄最喜欢温柔可靠有实力的二传前辈了ww]
[哇小影真的团宠啊,聚餐环节盘子都被叠的满满的!左边给个饭团右边给片西瓜的!]
[背景小黑和木兔在逼两个低能小食量吃饭哈哈哈哈哈哈哈]
[赤苇君担忧的站在小影后面看小影吃饭也好好笑ww]
[毕竟实打实的噎过一次……]
[呜哇……小黑和飞雄一起打比赛那里两个人的互动也超萌……]
[对对!超可爱的那里,然后镜头就转到了牙痒痒无能狂怒的乌野哈哈哈哈哈]
[然后阿月的平淡的扔下一颗地雷哈哈哈哈哈]
[“月岛你抢跑!”]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拽男笑]
[笑死了。。。。。]
[实不相瞒我也好想摸……]
[飞雄每次在场上做出那种超完美的高难度传球姿势的时候……那个腰,哇]
[好奇飞雄的柔韧度到底有多好]
[听研总说过,好像之前拉伸的时候差不多两三次就能直接趴到地上……]
[怪物级]
[超软的真的]
[哦哦哦木兔也说过来着,之前帮影山拉伸然后一不小心用大力本来都准备好认罪了(因为赤苇在旁边ww)结果直接很轻松的趴到地上了!]
[认罪www]
[毕竟饲养员在旁边(]
[赤苇生气或者严肃起来的话威慑力超强ww]
[可以镇住整个枭谷的存在]
[笑死了hhhhh到现在都忘不了木兔那个汗流浃背的表情]
“喂喂……真的不用管吗~”黑尾看着已经把直播间当成聊天室的弹幕,又看了眼已经把这种当成常事的研磨,默默给怀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影山盖上小毯子
“不用管啦……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要做的……”
“那你为什么开直播啊……?”
“嗯……可能只是单纯想炫耀一下我不用上班……顺便也炫耀一下飞雄……”
“你还真是……当老板真了不起啊~”
[可恶啊啊啊啊他果然是故意的!]
[有飞雄在怀里窝着了不起啊!]
[飞雄要睡着了啊好可爱……像一滩小猫wwwww]
[每次都是呢ww,和研磨或者是小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特别自然的睡着]
[在赤苇旁边也是哈哈哈哈]
[诶诶为什么呀]
[因为飞雄说有种安心感,感觉在他们身边不用担心任何事所以就特别特别放松hhh]
[所以飞雄就是猫猫吧……]
[影门😇🙏🏻✝️]
研磨难得的抬起眼皮看眼弹幕,一眼就发现了无能狂怒的网友,有几分得意的勾起嘴角
“是哦,不管是不用上班还是我有飞雄陪着……都非常的了不起”边上的黑尾也注意到了弹幕,露出一个和研磨差不多的笑,“哦~这点我同感~”
“毕竟飞雄那么好嘛……/~”
紧急加了分清每段剧情的空格……!lft坏!
感谢您看到这里!其实有很多想写的东西还没有写进去……在考虑要不要把那些稀碎的小东西单独写成番外……
影山飞雄值得世界上所有的爱!影门!
【all新/工藤日24h·荆棘神明12:00】王冠
上一棒: @不成欢
下一棒: @Jimmy.K
字数:22910
CP:all新(降新/赤新/平新/快新)
Notes:
*疾病私设,战损描写有
*推理很拉,就是瞎推,不要较真,随便看看(。)
*人物可能ooc,注意
Gift:愿你前进无阻,愿你幸福永远
Summary:谁都无法囚禁他盛放如花的思想
BGM推荐→《流れ星(流星)》-黒うさP/96猫
✰
——好痛。
像火烧,像冰寒,像捶打,像针刺。
痛楚如同不断涨潮的海水,一次又一次没过头顶,无法呼吸,无法求救。被埋没在咸...
上一棒: @不成欢
下一棒: @Jimmy.K
字数:22910
CP:all新(降新/赤新/平新/快新)
Notes:
*疾病私设,战损描写有
*推理很拉,就是瞎推,不要较真,随便看看(。)
*人物可能ooc,注意
Gift:愿你前进无阻,愿你幸福永远
Summary:谁都无法囚禁他盛放如花的思想
BGM推荐→《流れ星(流星)》-黒うさP/96猫
✰
——好痛。
像火烧,像冰寒,像捶打,像针刺。
痛楚如同不断涨潮的海水,一次又一次没过头顶,无法呼吸,无法求救。被埋没在咸涩的世界,和真实的一切断线,闭着眼睛,轻飘的身躯却越来越往黑色深渊下沉。
——我在哪里?
手臂仿佛没有自主意识一般向前伸出,好像盲目捉住一颗微弱的小小流星,于是向着手掌心胡乱许愿。
我要醒来!
我必须马上醒来!
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
脑袋空空,前因后果像是被海水卷去深海找不回。想要追逐最后一点点看不清的浪花尾巴,双手猛向下拍打,碰到的却是柔软,与手腕上温和却无法抗拒的他人力道。
醒来的愿望得以实现——工藤新一猛地睁开双眼,仿佛刚从海底挣扎出来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代表生命的氧气。各种仪器的警报声代替婴孩出生的第一声啼哭,而一双黝黑的手接稳了工藤新一的复生。
“工藤!”绿色眼眸的青年奋力压制住工藤新一想要挣扎的手,却并未让他感受到任何不适,同时扯着嗓子喊道,“脑袋清醒的话就回应我!喂!”
——什么叫脑袋清醒!我一直很清醒!
想要骂骂咧咧的工藤新一终于在脸上呼吸机的辅助下缓和过来,一边深呼吸一边眨眨眼睛:“服部……?”
仅仅是唤出对方的名字,黑皮好友却瞬间高兴地快要一蹦三尺高去拿脑袋撞天花板,疯狂摇动工藤新一的肩膀,对着床铺另一边说道:“这次真的成功了!终于!”
工藤新一稍稍侧过脸,眯眼看清另一侧的纤细身影——干净利落的茶色短发女子正神情淡淡地将注射针头从他手肘的血管里拔出来,朝着自己勾起打趣的笑容。
“恭喜你暂时找回自己,睡美人。”
✰
愣神片刻,工藤新一才复苏观察周围景象的能力。房间是陌生的纯白,墙壁贴有厚厚的隔音棉。虽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地方,但工藤新一还是乖乖听医嘱窝在过于柔软的床铺里。
太阳穴被贴上电极片,已经满是针眼的手肘内侧又被扎进小瓶的点滴挂针,没有贴标签的塑料瓶让青年忍不住怀疑宫野志保又做了什么三无产品——上一次当小白鼠还是APTX4869的最终版本,咽下药片后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宫野,这是什么?”
“让你脑袋没那么灵光的东西。”宫野志保一边拉投屏板一边说道。
“哈?!”工藤新一一个挺腰要从床上坐起来,被服部平次早有预料的摁肩压回去。
服部平次忍不住皱眉:“你难不成忘记自己经历什么了吗?”
忘记……不,我没忘。
工藤新一在好友关切的注视下努力平缓呼吸,但随着脑海内记忆的挖掘,一阵阵钝痛从太阳穴深处往外钻,将记忆中的影响震成模糊的雪花屏。
他记得自己将享受完假期的父母送到机场,回来的路上正好饭点,就看着一家比较顺眼的餐店进去随便买点吃的,吃饱,收拾,继续走路回来……
然后在开门的刹那,在看到屋子内不知为何齐聚一堂的好友们的时候,无边无际的痛楚突然狠狠砸击自己的脑袋,比黑夜里来自背后的闷棍还要可怕,仅瞬间就足以将自己的意识全部吞没。
看着床榻上神情越来越严肃的工藤新一,服部平次明白对方已经理清事件的起因,示意宫野志保讲解,同时拍拍工藤新一僵硬的背脊:“而你晕倒在家门口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期间苏醒过好几次,但是每一次醒来后你稍微看到什么东西就开始抱着脑袋呼痛,最后都是痛得直接晕过去。”
“除了知道你被下毒之外什么信息都没有,所以只能尽量减少你睁眼后第一时间获取的信息。”宫野志保点动遥控器,似乎为了不刺激到工藤新一,就连屏幕上的白底黑字对比度都拉低好几档。
分子构造,元素成分,那些独一无二的代表值此刻在工藤新一的眼里却变成模糊不清的字符。没有给他疑惑的时间,科学家已经开始解释。
“我们现在只能知道你中的是神经性毒素,黑市里流传的名字叫‘荆棘’,主要针对大脑,尤其是接受信息的部分。视觉神经,听觉神经,触觉神经,这些获取外界信息的神经在毒素的作用下变得极其敏感,一旦信息超载就会转化为痛觉,体现出来就是剧烈头痛,无法辨清现实信息的症状。”
“我那天唯一入口的就是餐厅里的食物……”工藤新一反应迟了几秒,“那当天餐厅里的其他人——”
服部平次摇摇头:“我看出你是路上吃过东西回来的,所以第一时间报警调查当时在餐厅里购买过餐食的人。目暮警部他们搜查后厨,最后确定没有大规模投毒——这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事件,工藤。”
似乎是为了能让工藤新一慢慢接收信息,服部平次刻意放缓语调,甚至最后那一句总结也是停顿片刻后,如同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有人要害他。
这次是折磨脑神经的毒,那么下一次呢?这次能悄无声息地下在食物里,那么下一次呢?
阴沉的想法才冒了几个小泡泡,服部平次感受到微凉的手戳弄着自己的手背将它们全部戳破。他低头,对上的是工藤新一真情实感的笑容。
“那太好了,没有别人因为我而受伤。”
“哈……我说你啊……”
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用另一只手抓额发,像是要训斥什么而张开嘴。结果工藤新一快他一步,直接把自己的手指塞进服部平次的掌心,温热和冰凉渐渐融合成相近的温度,惹得服部平次半天出不来声。
服部平次想着,若不是这次刚好来东京想给好友一个庆祝惊喜,他说不定只能远在大阪干巴巴地祈祷。虽然现在身处东京不如公安小哥那样能自由展开手脚调查,但幸好还能留在工藤身边……
——算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分寸,他开心就好。
服部平次闷闷地闭上嘴,看着工藤新一得逞似的笑脸,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哼气,像是不满主人命令的家犬在自己生闷气一样。
宫野志保看了看电脑屏幕,适时出声道:“我只负责让工藤你不头疼,其他的解释就让他来吧。”
话音刚落,这间私密房间的隐藏门被打开,金发公安带着倦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看到已经坐起身的工藤新一时,脸上如同绽放烟花一样展开笑颜:“新一君,你没事了!”
“是没事,不过应该是暂时性的。”工藤新一指向还在滴水的药剂,“难道不能一直给我挂着这个点滴吗。”后半句是问宫野志保的。
“你要是知道给你打的是什么你就不会愿意一直挂着。”宫野志保的回答模棱两可,“等到时候真正的解毒剂注射了就好。”
“有现成的解毒剂?”
降谷零耸耸肩:“FBI在申请成分表,因为涉及方面太复杂估计没这么快。我这边负责抓住给你下毒的人,正好有点进展,想过来跟你说一下。”
工藤新一刚想表达感谢,忍着突如其来的刺痛转念一想,这位刚刚才赶到的公安对于自己的苏醒并不知情,所以说过来讲话不就是对着躺在床上如同植物人的他自言自语?
好吓人的场景。
时间紧迫,降谷零先是掏出手机给宫野志保确认照片的色彩信息不会太过刺激,然后才递给工藤新一:“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青年觉得眼前有些朦胧,下意识眯起眼睛仔细看。照片是一个眼尾下垂的青年,看着身强体壮,对着镜头露出张扬放肆的笑容,像个活力十足的高中生。
工藤新一确实觉得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抬起手指挠动额角,却碰到电极片,于是在宫野志保沉默的注视下乖乖收手。
可能是身材没对上,或者神情不对?仔细想想,想想那天碰到的行人,街边店铺的店员,餐厅里的服务员……
工藤新一看着照片闭了眼,想在记忆里复刻往日经过的街道,但是手中刚捏住一片拼图,却瞬间碎成沙灰,从指缝里溜走。年轻的侦探猛地抬头张望,本该站在繁华的记忆宫殿的自己,此刻仍然身处一片空白。
——他无法忆起过去的细节。
——画面,声音,思考。
——什么都没有。
“我说过,这东西会让你的脑子没那么灵光。”
在工藤新一的冷汗从下巴上滴落的前一刻,年轻的科学家掏出手帕伸手轻轻地将那些代表恐慌的碎片拭去。然后起身晃了晃正在注射的透明液体瓶,故作淡然。
“阻断剂加神经麻醉药,它们会把你活络的思维一点点磨平棱角,虽然能暂时性的隔绝神经敏感带来的痛楚,但也代表你清醒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呆瓜。没有堪比快门拍照的记忆力,也没有超乎常人的逻辑能力,就连深刻在你脑子里的知识门扉估计也被锁死好几道。”
女科学家在另外两个知情人的沉默里下达最刺伤工藤新一的诊断书。
“你虽然找回了自己。”
“但你不得不丢失作为名侦探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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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服部平次在关上沉重门扉前,透过缝隙最后望向工藤新一后靠床头黯然神伤的表情。他不敢再多看一眼,迅速关门,跟上另外两个已经迈步离开的人。
宫野志保侧身给迎面端着小型医疗器材的高个护士让道,嘴上不停:“工藤现在是呆瓜又不是傻子,让他自己慢慢理清现状就好。”
“我觉得以他的性格,理清现状后并不会坐以待毙,等着我们把调查真相送到他眼前。”降谷零双手抱臂,高高挑眉。
“所以我设置了密码锁,而且现在只能从外面打开。”宫野志保淡道。
“不错,有时候强硬手段比规劝更高效。”降谷零点头认同对方的决定。
服部平次抽空回头看眼刚才经过身旁的护士,但对方似乎走得很快,走廊上已经找不见她的身影。
这里是警察秘密医院的地下层,有绝对的防窃听防窃密设施,包括高效的隔音和防震——若想走出此地,便是牢笼;若想留在此地,便是堡垒。
服部平次在等待电梯的时候忍不住心想,现在这个雪白的墙壁对于他的好友来说,究竟是牢笼还是堡垒?
而降谷零一门心思扑在事件上,把手机递给服部平次:“新一君想不起来,你当时去过餐厅现场,这个人有印象吗。”
“啊,有的,我在……”服部平次只瞄一眼,想要接着说什么却是沉默。降谷零似乎能猜测出他的所想,并未出声催促。
——如果是那个作为侦探的工藤新一,肯定也能立马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
“……在餐厅的人员名册里有他的照片,名字我也记得——水野阳太。”服部平次调整状态,手指忍不住绕到后脑勺去摸鸭舌帽帽檐,“但我去的时候说人已经辞职,他现在是……?”
“失联状态,找不到人。”
“果然。”
电梯从15渐渐降到-2,宫野志保出声道:“觉得他是下毒的人?”
降谷零见电梯门打开,绅士伸手挡着电梯门,让少年少女先进:“不一定,他就是个二十岁普通人,高中毕业,家境一般,性格比起阳光正直,更像是缩手缩脚的老实人。别说给人下毒,杀只猫都够呛。”
服部平次看着宫野志保掏出内部卡片在感应器上“滴”了一下才按正数的按钮,微妙的违和感笼罩心口,在电梯门缓慢关上的时刻里始终盯着无人的走廊。
片刻后,数字开始上升,服部平次一边默数上升时速,一边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雇凶,支付一大笔钱或者用水野阳太的家人威胁。”
降谷零答:“经济方面没有线索。家庭方面他只有一个病弱母亲,父亲在他出生几年后去世了,确实有可能成为威胁的把柄。”
“所以既然有了第一次,也可能有第二次。”服部平次追问,“地下设施的安保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我特地把那一整层空出来,负二层只有工藤君单独一人的特制房间。”
降谷零话音刚落,站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宫野志保脸色微妙地变了变。
“……那个护士不是你安排的?”降谷零立刻抿出不对劲。
宫野志保努力冷静下来:“特殊设备这里的人操作不来,再加上今天的药剂实验,所以今早让护士长不要给工藤君安排检查。”
“电梯的位置也不对。”服部平次脸色阴沉,“那个护士小姐跟我们相汇的地方离电梯很近,几乎就是前后脚,如果她真的是通过电梯下来的话——”
叮咚一声,电梯到达一楼,过猛的冷气随着门扉拉开灌进四方的铁盒子,却没有任何一人挪动脚步走出去。
“负二楼到一楼也就十秒左右……那我们怎么可能需要在她离开后还需要等从十五楼下来的电梯!”服部平次回神后立刻冲出电梯,朝着安全出口的楼梯向下一路狂奔。
宫野志保想按动电梯返回负二楼,但是似乎这台电梯已经要预定继续往上走,于是只能放弃,跟着服部平次的脚步往楼梯方向跑。
降谷零断后,但转弯前临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猝然回首时却发现电梯门已经合拢——显然也不是什么自然关门的正常速度。
他听着少年少女朝楼下奔跑的动静,一咬牙反而向上登楼梯,气都不喘一下地拨通某人的电话,开口就喊道:“你是不是在往医院来?别来了,赶紧找个高点的地方爬上去看看医院天台有没有那只大白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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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抓着电梯扶手大口大口喘息,最后还是坚持不住站立,直接体力透支跪在地上。一方面是让某位病床上干躺四天还打了麻醉剂的患者一口气从负二楼跑楼梯上一楼会不会太高看他的身体素质,另一个方面嘛……
——降谷先生的眼神刚刚刺过来了啊啊啊好可怕背脊发凉啊啊啊!!
所幸电梯仍然正常向上运行,虽然很怀疑门开的瞬间会被那个体力黑洞挂着眯眯笑抓个正着,但在被训之前还有更要紧的事……
工藤新一仰起脑袋瞪着在进电梯后第一时间同时摁下“30”和关门按钮、此刻正在摘帽的“女护士”。
“你到底是对穿女装有什么执念?”
没有轻柔甜美,也没有儒雅温和,反而是爽朗青春的少年音色从身材妙曼的女子嘴里蹦出来:“哎呀,当然是这样比较——”
“好的我知道了,同样的理由我不想听第二次,会呕的。”
“噫,过分。”护士拉着语调眨眨眼睛,然后扯动领口,护士服刹那间变成宽大的舞台幕布,随着白色演出者展臂拉开序幕,本该游走于夜色的奇迹魔术师在此刻给工藤新一送去一朵宝蓝玫瑰。
怪盗基德依然保持着张扬的笑:“Good afternoon,四天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名侦探。”
工藤新一重新抓着扶手站起身,接过怪盗的蓝玫瑰当做应答,但是不吱声,毕竟对方的挖苦笑话他暂时乐不出来。
进来时就看到电梯里的感应器,也就是说要启动这台电梯要有专门的磁卡。不确定基德是没时间拿卡还是确实没路径拿卡,否则这人不会伪装进来后还特地拉着他一路跑到一楼趁那三个人离开电梯的空隙偷摸钻进去。
服部他们出电梯直接往楼下跑肯定是因为发现这个假护士的破绽。
而这个破绽、嘶——
随着思绪越来越深挖细节,青年感觉脑袋里在即将触碰的下一片拼图的瞬间被尖针狠狠穿过两侧的太阳穴,被强行打断思考推理,只有扶着脑袋倒吸凉气的精力。
“没事吧名侦探!”怪盗先生的语气瞬间紧张,伸出双手扶住工藤新一的臂弯。
工藤新一数次深呼吸放空大脑,刺痛感渐渐退潮成钝痛,最后变成沙滩吸收的平静浪花。他注意到宿敌和自己贴近,下意识低头盯着电梯地板缝隙,顺便感叹自己打的阻断剂剂量不够,他不该提前拔针。
——但是,还可以忍受。
和对方坦然自己确实没事后,工藤新一追问他:“你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带我来散步的吧,赶紧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呀……明明都中神经毒素了,怎么还想着推理啊。”
工藤新一靠墙抱臂,目光瞥向电梯楼层按钮最上端的黄灿灿的报警按钮,大有大不了咱俩一起被抓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怪盗基德立刻投降:“水野阳太——就是公安先生调查到的可疑的服务员,并不是给你下毒的人。”
“我猜也是,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计划和手法都太粗糙了。”工藤新一按按太阳穴,“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会去那家餐厅吃饭,而且又不止一份菜,怎么就正好是我中毒?”
“你吃的是什么菜?”
“……炒饭?”
“说对了。但怎么是疑问句?”
“记不清。”工藤新一叹气,“所有记忆都只有朦胧的概念,是药剂的副作用。”
“还有一点他们可能没打算告诉你……”即使被帽檐遮挡,仍然能感受到对方的严肃正经,“这次,可能会和那群黑衣服的家伙有关,也许是来报复你的。”
电梯数字在沉默之中升从27升到28。
似乎觉得让对方的话掉在地上不太友善,工藤新一闷闷地“嗯”了一声,示意继续。
“你早就知道?”
工藤新一的手指始终没有从太阳穴上挪下来:“毕竟能搞到这种东西的仇家也就那群人了。但是继续往下思考头就痛,所以没刻意去想……”
“那就先别想,这次名侦探就当给自己的脑袋放个假。不要去触碰玫瑰的刺,享受远远飘来的花香就好。”
华丽的怪盗绅士鞠躬的瞬间,到达三十层的电梯门也缓缓打开。门外没有笑眯眯的公安先生,也没有紧急赶来的保安员,安静地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白手套牵起工藤新一几近苍白的指尖,迈出电梯后转了个弯又迈上楼梯。
怪盗基德——或者说黑羽快斗,他隔着手套甚至感受不到工藤新一的温度,像是牵着一捧空气,握不住。
要是能摘下手套去感受就好……什么的,估计名侦探也不太愿意吧。距离的线是一起刻下的,工藤新一低头的动作如同一记重重的锤击,让差点一时冲动拥抱对方的大男孩认清此刻的身份。
这次行动也是在得知消息后的冲动决定,想见他一面,确认安危,再合作似的送点情报,带着眼神朦胧的辛德瑞拉逃离睡美人的城堡。只不过是从黑夜奔向白日,从安宁跑向不安定。
但这才是侦探与怪盗的本性。
怪盗基德在工藤新一面前一敲响指,三十一层的铁门挂锁应声而开。虽然名侦探的眼里还是充斥无奈的神情,但是在门开的瞬间,明媚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层碎光,蓝宝石夺目耀眼。
二人身处天台,甚至因为晾晒的洁白床单,还有点想象中天堂的味道。
天空如同雨过天晴般清澈,工藤新一怀疑自己昏迷期间下过一场暴雨,洗净天空的阴霾。他双臂抬到眼前稍稍遮挡过于惹眼的阳光,仿佛在看着天上的水池。
天……池……是因为想到“水野”了?不,脑袋里突然出现的联想并不是那位服务员的名字……
那是谁的名字?
钝痛再次袭来,比先前一次更加凶狠,好像在不断地捶打挤压疲惫的大脑。
工藤新一不得不双手挤压太阳穴,忍着逐渐尖锐的痛感,继续朝着思维深处下潜。
——肯定有人的名字和“水”有关,和自己并不熟悉,但是有印象。
——应该是出事那天遇到的人。
——什么情况下我会知道遇到的人的名字?
——而且话说回来,为什么那天的我……会突然在回去路上想去吃饭?
神经毒素的痛感和阻断剂的朦胧药效双重并发,工藤新一跪在地上感觉脑袋要原地分裂。手早就从怪盗基德的掌心里抽出,那对方在干什么?
挣扎着睁开一点眼皮,仰头看到的却是怪盗基德朝着外面举起双手的姿势,像是在示意自己并没有敌意。
工藤新一见状立刻回头观察两人背后,有一个弹孔深深嵌进水泥墙壁,高度看上去瞄准的是怪盗基德的肩膀。
不是吧,这个高度附近能狙击的地方可是有八百码远……
显然不可能停止思考的名侦探不得不忍着越来越剧烈的刺痛,在身体前倾晕倒之前,他的大脑只来得及告知他一个名字。
——赤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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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换了个不一样的天花板,工藤新一多费几秒钟反应过来是工藤宅里自己的卧室房间。
该不会又过两天了吧……
小青年看到显然容量缩小的点滴药瓶,眨巴眼按照之前自己拔针前注射的剂量估算自己大概能有多久清醒的时间。
“如果ボウヤ只顾着数数的话,大概能清醒6个小时。”
工藤新一闻声侧目,看到赤井秀一正端着马克杯坐在自己床边。背后是拉上窗帘也仍然明朗的白日天光,时间刚过正午,咖啡的浓香和消毒水气味混合,混成了无法言喻的味道,不太好闻,但是令人舒心。
“那我估计撑不到那么久,所以赤井先生把全部情报都告诉我吧!”
“昨天带你逃跑的白色小偷应该跟你透露不少。”
“什么白色小偷,我不知道呢。”工藤新一果断装傻。
似乎是被小青年刻意乖巧的语气惹得发笑,赤井秀一勾了勾唇角,难得说点玩笑话:“是吗,那要不要让降谷君上来跟你讲述一下他是如何跟怪盗先生搏斗然后让他最后滑翔翼离开的?可惜昨天风大,我没狙中他的飞行设备。”
“……感谢赤井先生和降谷先生手下留情。”工藤新一越过赤井秀一的肩膀看着敞窗外的明媚蓝天,真情实感地给怪盗基德点了根蜡。
赤井秀一放下喝空的马克杯,轻拍对方额头确认床铺上的小青年没有在勉强自己,这才双手抱臂,开始给工藤新一简单讲述调查结果。
总结来讲,组织覆灭后,这一年以来的围剿行动仍然有漏网之鱼,而且还能掌握“荆棘”来源,是不可小觑的后患。对方没有代号,在组织里也不显眼,甚至曾经作为组织情报组的降谷零对于“荆棘”的通货路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是近年来另起的贩卖渠道,有专人负责。
“贝尔摩德那边呢?”
“降谷君已经去问过,‘荆棘’的交接很是谨慎,对方虽然不是代号,但是容貌特征基本没露,名字也是随便扯的,无从查起。”
意料之中,如果黑衣组织的信息有这么好查的话,当年工藤新一也不至于费尽波折丢掉半条命才摘除这个无恶不作的黑色毒瘤。
“ボウヤ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世界安静几秒后,FBI现任搜查官给病床上被下达思考禁令的高中生侦探垫了两个舒适的靠枕好让人坐起身,顺便提出违禁的邀请。
工藤新一坐直后眨眨眼,反问他:“我以为向我告知搜查进度已经是底线了。”
赤井秀一认真摇头:“你如果不追寻真相,就不是我认识的ボウヤ。”
“这话应该录下来给宫野听听。”青年哼哼道,然后抬起手,宽松袖口滑落露出已经满是针孔微微发青的手肘内侧,在赤井秀一掩藏很好的视线偏移中开始讲解自己的推理。
“首先,水野阳太那边不能放弃搜查,既然你们会将他列为嫌疑人,那么说明真正的凶手已经在他身上做了嫁祸的准备。不管是打算干扰你们的调查还是让对方彻底坐实罪名,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其次,虽说下毒的目的更接近报复我,但可能还有更私人的情感。”
“私人的?”赤井秀一挑眉。
“嗯……这个就当侦探的直觉吧。”
“还有第三吗。”
工藤新一有点犹豫:“我那天身上的随身物品你们肯定都好好查过吧……可惜我真的想不起那天发生了什么,不然肯定不会拖你们后腿。”
赤井秀一并未回应少年的自责。
本该十八岁意气风发的名侦探现在却软而无力地躺在床铺上,如同被抽了骨头无法行动的残次品。即使眼睛在白昼时间里也依旧闪闪发光,也不能撼动他无法自己去改变现状的事实。
并非他的过错,可他仍然要将错揽到自己肩头。
或许这个孩子自以为编写这样的台词可以让其他人少些愧疚——假如赤井秀一表明自己可以开车接送的态度再更强硬一点;假如那日大家没有一齐躲在工藤家想给他盛大的惊喜,是否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赤井秀一从未后悔过任何事,因为在后悔的当下,会错失改变未来的时机。
他当然不会放任不可控的未来在他眼前讪讪流过,王牌狙击手能抓住毫秒间的致命缝隙,同样的,他也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他的男孩从生死一线拉回现实。
“赤井先生……?”工藤新一虽然不抗拒对方再一次拍抚自己脑袋的举动,但还是小声试探询问一脸深沉的男人。要知道赤井秀一平日虽也板着脸,可真正阴沉下来的脸色和无表情的模样完全不在一个等级面上。
所以果然还是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吧!
赤井秀一看着不知为何突然转换成严肃神情的少年人,倒也明白对方的顾虑,转而勾起一个宽慰的笑,厚重枪茧的指尖顺着工藤新一的额角,向下滑过耳廓,最后力度似有似无地捏了一把他冰凉的耳垂。
少年人的耳朵不算敏感,但耐不住男人颇有安心感的触碰,咯咯笑笑地说痒,在赤井秀一起身开门离开前又突然叫住对方。
“有个小请求,麻烦赤井先生帮忙传个话。”
工藤新一可爱地眨眨眼睛软着语调,这种技巧他在柯南时期已经熟练运用于所有人身上——当然也包括眼前这个曾经也态度冰冷油盐不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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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型的阻断剂?”宫野志保顶着凌乱没空打理的短发从实验数据汇总单里抬起头来,面对赤井秀一严肃的眼神也没有半点打怵,“神经阻断剂经过消化系统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完全不起作用。不然全世界的麻药直接喝进去就好,大家都别打针了。”
显然女科学家的情绪有点不稳定,一方面是FBI那边回复“荆棘”成分表申请许可又被拖延,另一方面是阻断剂对于工藤新一来说药效比她预期的更弱,她必须重新调整药物比例。
赤井秀一也知道这个要求对于自己表妹来说有点强人所难,便也没继续开口。只是脑海里闪过刚刚在床铺上扬起笑颜向他挥动满是青痕的手臂的少年人,心脏如同被对方用力地拥抱一下,温暖而绞痛。
宫野志保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眼神里的意味,沉默片刻后还是起身翻找药柜,拿出一瓶白色药瓶。
“这里是强效的阻断剂,按照他现在的状态,一颗估计一个小时都撑不到。不打针的时候就让他吃这个,但一天只能吃一颗,这是急用的,不然等抗药性起来说不定最后解药都救不了他。”
赤井秀一正打算接过药瓶,不知道扒拉在地下实验室门外听了多久墙角的服部平次像头猎犬似的窜出来:“哦哦!给我吧,我反正每天都在,盯着他不要摄入过量。”
宫野志保手捏药瓶,认真注视黑皮青年无比真诚的眼睛。毕竟这人伙同工藤新一密通搞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但眼下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强调不管工藤新一怎么说辞都不要让他药量超标。
就在服部平次反复承诺发誓的动静中,降谷零握着搜查资料走进地下室,显然是带着有效情报过来。宫野志保横了服部平次一眼作为最后的提醒,让对方把药瓶收好后转而给公安警察引话头:“水野阳太找到了吗?”
“没有,现在的状态已经改为失踪,他的母亲一时没提上气进了医院,哭天抢地说那是她唯一的命根,儿子没了她也不活了。”降谷零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同时把另一份复印件往前递,好让在场所有人都看清,“还有一个小惊喜。”
服部平次看着白纸上的名片图案:“这不是工藤晕倒那天他随身名片夹里的名片吗,查过这家日月公司就是个皮包公司……有问题?”
“当时我们以为是有人委托新一去调查日月公司,但是我今天重新过一遍资料的时候,发现这家皮包公司的社长在公司建立后没多久有过更换记录,而最开始的社长——”降谷零沉声。
“叫水野明。”
服部平次大叫:“什么!”
赤井秀一也蹙眉:“跟失踪的服务员是什么关系。”
“是水野阳太的哥哥,二十年前失踪,蹊跷的是失踪当年就注销被注销了户籍。”降谷零放下资料,“我推测水野明注销掉自己原身份后,再用别的身份生活,这家皮包公司就是他的工作之一。”
宫野志保不解:“那这也太凑巧了,工藤君的名片夹里有水野明名下的公司,他当天还去水野阳太工作的餐厅里吃饭。说到底,名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降谷零沉默地看着几乎同样板着脸的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忍不住扶额叹气,惹得两个人同步挑眉,像在用眼眉让降谷零有话快说。
日本公安表示有点火大。
“你们就没觉得不对劲?还是说新一君的坏毛病实际上是被你们带坏的。”降谷零低头看眼实验室垃圾桶里的代餐能量棒,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外壳。
“以我们了解的工藤新一,会在返程路上因为刚好到饭点了而去餐厅里吃饭?这位小朋友估计对饭点都没概念,除非下午饿得胃痛才想起来今天就吃过两口全麦面包。”
降谷零毕竟曾经作为“安室透”帮忙照顾江户川柯南假期里的饮食,对于心中装着除自己以外的全部世界的男孩,降谷零是又气又笑——忙于案件而忘记进食那都是日常操作,更“可恶”的是明明柠檬派和热牛奶都摆在眼前,还刻意躲开飘着香气餐食的操作。
这简直伤透了咖啡店服务员的心,于是表面上委屈吧啦像淋雨金毛犬,暗地里死死抓住小孩纤细的手腕如同叼着黑猫后颈皮。哪怕后来江户川柯南长大成工藤新一,投喂的拉锯战仍然没有停歇。
降谷零无数次希望工藤新一好好照顾自己,救助他人的前提是自己身体的基础本钱。他曾见过这个孩子仅抓着快要燃烧至尽的安全带半空耍倒挂金钩,也听说过腹部中弹后的危命一刻。
同为怀抱大爱的降谷零当然明白。
——工藤新一并非完全不重视自己,只是相比之下,他人更加重要。
于是十八岁青年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可劲儿折腾,惹了胃疾仍不吸取教训。最近倒是在降谷零的反复叮嘱和提醒里随身携带巧克力和充饥能量棒,但这不代表惯犯已经原地改过自新,会准点准时吃正餐。
“有人邀请他吃午饭。”赤井秀一说出推论,“理由无非是委托,或者是能让ボウヤ感兴趣的事件,这样就能顺势说‘正好快饭点了,一边吃一边说’之类的话,然后去那家早就安排好的餐厅。可是——”
“我们那天调查到所有的目击报告和监控,都没有发现新一君有和别人一起进餐厅。”降谷零接话,明白调查时没有考虑全部的可能性是自己的疏忽,并未和赤井秀一多抬杠,“我会让风见沿着这条线继续查,有确定的样貌特征后就让贝尔摩德认人。”
说罢,降谷零反手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一个保温袋,里头估计是他准备的营养餐:“给新一君做了点易消化的食点,需要给主治医生过目检查吗?”
宫野志保翻了个白眼:“我不懂那么精细的料理,暂且相信营养师的决定。你跟服部一起上去,让他单独给工藤送药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放心——”
只是交代的话还没说完,宫野志保四周张望一圈,不知何时起地下实验室的房间里没有那个黝黑肌肤的身影,三个人的搭话聊天顺畅且自然,谁都没有发现人数减一的经过。
不,或者说可能赤井秀一看在眼里但不说。
在日本公安和FBI搜查官互相死瞪的时候,宫野志保迅速调出实时监控:“工藤不可能出去,他的门和医院里一样上了电子锁。”
“窗呢。”降谷零问道。
宫野志保沉默片刻,揉揉眉心:“总得要透气的。”
“大阪小子的摩托车不在了。”赤井秀一只一瞥显示器,一针见血地说出更明显的证据。
于是宫野志保和降谷零一起冲向隔壁工藤宅,这场景相似又不相似,等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口推开工藤宅二楼的卧室时,迎接他们的只有里头窗帘飘动的窗,还有从床头一路延伸到床单绳索。
降谷零黑着脸低头望窗外,发现工藤新一的卧室窗户正对大街,窗外攀爬下来可以直接踩着围栏翻到路上。
最适合一个转身就坐上某人的摩托车。
而姗姗来迟的赤井秀一看着两位脸色阴沉得像是要现在就冲出去把工藤新一剁碎的人,倒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伸指弹弹空荡荡的药水瓶,感叹道:“至少这次他乖乖打完一瓶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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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感谢我哦工藤!我听到FBI的小哥要药片的时候就知道你的计划!要不是拿着药的是我,你估计真的就得在那房间里躺到事件解决!”
“我谢谢你!跟你说多少次了骑车的时候别讲话我听不见!!!”
工藤新一头戴全盔双手牢牢抱紧服部平次的腰身,幼童时代需要拼力拉扯才能稳住身形的姿势,现在只需要扣牢手腕就能稳坐后座。而身子虽然坐稳,耳朵却被头盔闷得像是隔着厚实的毛玻璃。现在想来以前能在服部平次飙车期间沟通顺畅,大概是成年人的全盔给江户川柯南戴还是会有声音的空隙。
不过显然服部平次的耳朵比后座那位灵光一些,于是他闭上嘴,直到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才撩开挡风镜片,扭头直爽地抛出下一个话题:“所以你到底要去哪里拿情报?而且你才刚醒不到一小时怎么就知道有新情况的?”
“这两个问题我可以用同一个回答告诉你。”工藤新一笑嘻嘻地把下巴搁在服部平次的肩头,又仰起脑袋示意对方朝斜上四十五度看去。
摩托车手顺势望去,在电线杆子上瞧见一只身形丰满珠圆玉润的大白鸽,其中一只爪子还绑着海蓝色的禽类脚环。
似乎是注意到服部平次震惊的视线,白鸽还精神抖擞地振翅,从落脚处一跃而下扑棱着开始直线飞行。服部平次扭头一看已是绿灯,赶忙拧动油门,追上那只引路鸽。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
“我一看窗外就发现它了,脚上的是摄像头,基德看到我醒了肯定会有准备,因为昨天他把我带出来后还有话没说完。”
“好吧。这鸽子带路准不准啊?”
“要是带错路让他们追上来的话,就把它带回去让降谷先生炖了。”工藤新一不知是真是假地冷笑道,“不然每天来我窗口蹭的饲料是白吃的吗。”
鸽子虽然不知道两位青年人的餐饮计划威胁,但鸽子还是把两人完好无损地带到了目的地——一家躲藏在喧闹街区背面的阴暗酒吧。
工藤新一丝毫没有怀疑,跨下摩托车摘去头盔就要往里走,被服部平次一把拉住手腕,墨绿色的眼眸牢牢地盯着目光有些漂移的同龄人。
“啊,服部你放心,现在身体什么异常都没有,真的出现问题我肯定会跟你讲,药都还在你那里。”工藤新一灵活应对,想要抽手,力道却没法跟剑道高手相比。
服部平次非常固执:“我也要进去。”
“不用啦,你就在门口守着,我不会跑的。”
“真的?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
工藤新一沉默,工藤新一答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看服部平次停车锁车,豪横地推开铃铃作响的酒吧店门。
未开张的店铺却未上锁,过于寂静昏黑的环境令人不安。服部平次没有回头,向后伸手拉住了工藤新一冰凉的指尖,固执地目视前方。
“哟,两位侦探的光临。”
店内一束舞台灯光打在驻唱台前,一位身着黑衣头戴黑帽的青年身姿放松地坐在高脚椅上,头顶强光,鸭舌帽打下一大片阴影遮盖面貌,若不是声音爽朗,大概连性别都会模糊不清。
服部平次似乎想凑近搭话,被工藤新一翻腕拉着,两人和驻场台上的青年隔着三两张桌子的距离。
面对好友疑问的目光,工藤新一只是摇摇头,反而侧身进一步挡在服部平次身前:“在到达医院天台前,你说我说对了当天吃的餐品。或许你是从我身边进行调查的人沟通知道的情报,但从赤井先生对你开枪的情况来看,你们并没有达成合作。”
“当然也可能是窃听,不过降谷先生的反侦查技术不是凭空说说。那么就还有一种可能……”
工藤新一认真抬头,迎上躲藏在阴影里的天蓝色眼眸。
“你明确知道那天的我见了谁,经历过什么。”
黑衣青年——或者说怪盗基德摊摊手:“我也只限于知道而已,具体发生什么,只有名侦探你自己清楚。”
“可惜我确实什么都记不起来,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工藤新一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展开向上托了托,示意对方有话快说。
黑暗处一位年岁有长的老人家双手捧来一张画纸,工藤新一赶忙鞠躬弯腰接过,和服部平次脑袋贴凑观察线索。
这是一份速写,笔触有劲利落,一看就是专业人士。纸上描绘的是一个青年的半身像,衣着运动休闲,模样中规中矩,眼尾下垂。虽然表情是微笑,可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在画上。
“因为服务员水野阳太的失联,再加上确定是在餐厅里中毒,按照常理思维警方会把目光集中在餐厅内,从而忽略外面的其他因素。”不知何时窜到工藤新一侧边的黑衣怪盗敲了个响指吸引侦探的注意,和服部平次一左一右把陷入思考的青年挤在中间。
“这是我沿着那条餐厅的路前后来回问,终于找到一个对名侦探的脸有印象的人。是在日常都在同一个位置采风画速写的美术生,你和图上这个人的碰面,刚好就在美术生的附近。”
工藤新一挑眉:“那美术生应该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对方自称久仰工藤侦探大名,希望你能接受他的委托然后想要详谈。他递给你一张名片,再之后美术生就不确定内容,因为你们已经走远了。”青年抬手转转食指,“然后我去借用监控资料,发现你们两个不是一起进的餐厅——而是隔了几分钟的前后脚,同时坐的位置都是监控死角……不过这也合理,不然你晕厥的当天这人早就被挖出来了。”
工藤新一看着画纸上男人不多见的下垂眼,像是没听见基德的分析,喃喃自语:“这个人,是不是叫‘池田空’。”
“……你想起来了?!”怪盗基德显然是知道对方信息,直接原地叫得破音。
“没有,猜的。看到天空的时候稍微有一点联想,但当时头太痛就没有细想。”工藤新一放下画纸,单手托下巴,开始思索另一个方向。
——这个人,好像在别的地方看到过。
——不是画纸上,也不是现实里……
只是还没摸索到答案,工藤新一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思路,被服部平次大力拍肩的动作打散成了一地琐碎积木。被列为头号病患的青年狠狠锤了好友一记不会被反抗的腹拳,这才没好气地问他:“想到什么了?”
“名片啊工藤!你的名片夹里有一个皮包公司的前社长叫‘水野明’,是水野阳太很早就失踪的哥哥。”面对工藤新一略有迷茫的表情,服部平次拍掌笃定道,“很好,你没印象,说明这张名片是你出事那天才拿到的!”
“那么池田空大概率就是给我名片的人,甚至有可能共同进餐时给我下毒。”工藤新一也跟着拍掌,手摸进口袋想要找手机拍照传简讯,“得把这张画发给降谷先生,让他找人——”
然而口袋摸到底,仍是空空荡荡。
手机?怎么可能有,别说手机,就连麻醉手表也因为打针输液摘掉,工藤新一全身上下只有一套丝绸睡衣和服部平次担心他吹风着凉强行让他穿上的夹克外套。
服部平次无语:“你居然还想发消息过去,就不怕人家一个定位开跑车把你提溜回去?”
话音刚落,服部平次口袋里的手机如同接受到关键词信号一样开始响铃。手机主人颤颤巍巍拿出来瞧眼来电备注,差点吓得把手机丢出去。
——【公安黑皮小哥】。
“……我回去要跟降谷先生告状。”工藤新一挑眉。
“咱们现在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服部平次叹气,晃晃手机,“不接?”
“接不接都能定位吧,说不定不是来抓我的。也正好把这个事跟他说了。”
工藤新一打算亲自交谈,但服部平次说什么都不让好友再操劳,把人按在椅子上美曰其名休息,自己拿着催命符一样的手机走远两步去接电话。
工藤新一安静地看着那张画纸,眉头越蹙越紧。好像他离这一关卡的迷宫出口越来越近,可还隔着一面墙的厚度,他看得见门把手,可无法触碰。
他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惊鸿一瞥没有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还是被阻断剂强行给记忆糊上马赛克一样的色彩。年轻的中毒患者浑然不觉,在针刺的微痛海潮里仍然固执地寻找唯一正确的道路。
直到另一张照片如同轻飘飘的云从天而降,阻隔了工藤新一过于专注画纸的视线。
那是水野阳太的照片。
似乎刻意选的和画纸上侧脸角度相似的照片,水野阳太和池田空下垂眼的角度几乎完美重合,像是穿针引线,在工藤新一脑海内立刻将所有的布块完美拼接。
青年猛地抬头,他的身后是服部平次专注和两个大人解释的声音。
他的身前已经空无一人。
✰
“嚯……池田空啊。”
单人审讯室内,往日名声绚烂的女明星即使身着纯色囚服也无法遮盖她夺目的美貌。虽然没有细烟捏在指尖,但贝尔摩德还是靠着铁椅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名字有印象,那家伙可能用过一两次。照片呢?肯定是想让我认人的吧。”
谈话桌的另一头,风见裕也点开平板屏幕,将那张素描人像放大推到贝尔摩德眼皮底下。金发女郎抬指尖遮挡视线,像是把画上男人的下半张脸遮盖,然后淡淡地说道:“是他。”
得到确切情报的风见裕也立刻起身到一旁拨打上司的电话,而以特殊调查官身份同行的茱蒂自从进房间后始终抱臂沉默不语,直到贝尔摩德百般无聊后靠椅背的时候,才说出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这时候就愿意松口了?”
贝尔摩德抬眼瞄她,耸肩浅笑。
围剿行动当天能将重伤到昏迷不醒的工藤新一及时带出就医,有一大功臣就是这位在最后时刻反抗组织的女人,但审讯期间完全不承认任何自己的相关情报,嘴严得比水泥墙还结实。
“为了工藤新一?”茱蒂追问。
“你明明已经确定。”贝尔摩德巧妙地打回去,“所以不要再来深究缘由,结果更为重要——包括这次事件。不要忘记合作的前提是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茱蒂抿唇不语,而风见裕也挂下电话回来拿起平板:“已经得知池田空的住所,降谷先生和赤井先生在……准备突击的路上。”
但说是在准备的路上,实际上风见裕也电话打来的前一刻两个成年男人已经在公寓门外蹲点守候,得到确切情报后两人默契十足一起踢脚踹开似是未上锁的门。
“人走了。”只扫一眼,FBI调查官便得出结论。
玄关干净空无一物,过道打扫得一尘不染,客厅甚至连窗帘都拆得不留滑轮钩子,热烈的下午阳光反而衬得空荡荡的房间冷清至极。
“桌上有东西。”降谷零收枪,果断又不失警惕地将玻璃茶几上像是倒扣的平板电脑翻动至正面朝上。而屏幕并非待机昏黑,而是正在播放一个青少年被蒙眼捂嘴捆绑在某个房间角落的视频。
或者说,是实时转播。
公安反应迅速:“这件背心是餐厅员工服——水野阳太。”
转播镜头拉得很近,只囊括水野阳太被遮严实的面部和胸口以上,剩下的就是从左肩地方露出的铁锈柜子和瓷砖墙壁。
“柜子锈痕有些年头,墙壁有装修,单独看房间应该是使用过一段时间但是被废弃了。光线角度不太明显,但应该是在六层左右的高度。”赤井秀一眯起眼睛观察屏幕上仅有的信息,头也不抬,“这个家伙要是再挪开一些,后面柜板上的标签就能露出来。”
降谷零挑眉看着屏幕上好像就那么几个像素点一样的标签,果断后退拨打刚刚提供线索的大阪少年的通讯。那两个年轻侦探一起出行寻找情报线索肯定能事半功倍,但工藤新一的状态他实在放心不下。
就算有强效药支撑,也不过多一个小时的挣扎。
拨通时间久得有点耐人寻味,服部平次过于标准语的“喂”刚传出来,降谷零便阴下脸来:“马上带新一回去。”
“呀……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啦……”
少年纠结的语调刚冒尖降谷零就明白事情已经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与此同时专注盯着转播屏幕的赤井秀一也似是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水野阳太确实挪动了肩膀,让赤井秀一能看清柜子上的图标正是“日月公司”。而让水野阳太突然移动位置的原因,是屏幕那一端突然出现的他者。
一双清澈而专注的眼睛如同流星闪过,完全没注意到身侧的镜头转播。
✰
服部平次载着工藤新一在东京街道里横来直往,毕竟不熟悉地区路线,他只能在工藤新一大声喊左右转的提示里压着超速标准线狂飙。少年人们一路向着越来越陌生的片区靠近,最后在手机导航的提示音里停了下来。
半废弃的日月公司位于工业区,周围是轻工业的工厂和像是违章建筑的歪楼,往来的行人大多是这片区域的工人,尖锐的打量视线若有若无地刺在两人身上。
工藤新一暂时也分不清这些刺痛是他人的不怀好意还是自己脑内神经的狂欢反抗,于是他悄悄捏了捏服部平次厚实的手掌,换来一片洁白的安宁。
“一天只能一颗。”服部平次严肃低语,“所以要速战速决,一旦不舒服就说出来。”
已经习惯和药物作伴的青年熟练地干咽苦涩药片,静待翻涌的海浪恢复平静,这才俏皮地比出“OK”的手势。
日月公司的办公楼和周围冒黑烟的工厂烟囱相比显得尤其突兀,十来层的高度,六楼以下是完善的精装修,六楼以上却都是装修到一半的骷髅模样,甚至只有承重柱,水泥墙壁都是灰的。
工藤新一推开还能呼唤“欢迎光临”的玻璃门,怪异的割裂感在心头挥之不去,更随着踏入楼内的瞬间,黑暗的过道瞬间点开明亮的灯光,更浮现出陷阱的味道。
“果然,池田空就是故意想吸引我来。”工藤新一从路边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卡着玻璃门,和服部平次一起进入楼内,一扇扇门推开寻找,“如果猜测没错,水野阳太就在这里的某个房间。”
“可池田空和水野阳太有什么仇什么怨。”服部平次动作不停,嘴上仍然没有放弃推理,“他带你进水野阳太打工的餐厅是为了嫁祸,绑架他也是嫁祸的一部分,但缘由是什么?还是说其实他的怨恨其实是跟水野明有关?”
日月公司曾经是水野明名下的皮包公司,水野明和水野阳太是兄弟,而现在工藤又在同时看到照片和画纸后推断池田空已经把水野阳太绑架到日月公司……服部平次向来坚信工藤新一的推断,而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工藤新一听到服部平次的自语,开门的动作刹那一顿,猛地回头问道:“池田空的档案降谷先生和赤井先生有没有告诉你!”
“啊?后来发我了一份。”
“档案里年龄多少。”
“二十六岁。”
工藤新一皱眉,果断松开门把手,转头跑向安全通道:“不用一层层找了,人在六楼。”
服部平次愣神刹那也跟上思路,瞪大眼睛:“喂喂,不是吧……”
彼时工藤新一已经推开楼梯通道的门,地上是一张婴儿新生的铅笔画,笔法稚嫩而抽象,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一个小小的男孩因为诞生而哭泣着独属于自己的声音。
工藤新一安静观察,强忍躯体的酸胀感一步步跨上台阶。
而在转向二楼的墙壁上又是一张铅笔绘画,男孩长大了,还画了一个一岁的生日蛋糕。
第二层的安全出口门上则是可以走路的孩子;第三层在呼唤爸爸妈妈;第四层他喜欢上酸味的糖果,讨厌青椒;第五层已经是在幼儿园拿小红花的乖巧孩子。
最后工藤新一在第六层的门口驻足。
门上不再是铅笔画,而是一张陈旧的照片。
一张真正的,新生儿出生瞬间的照片。
工藤新一留了个心眼观察到六楼和七楼之间有一道未关上的铁栏杆门,在服部平次疑问的眼神里沉默地推开门板。走廊过道没有灯光的迎接,不知是否是朝向的问题,过道昏暗无比,连房间门上的数字都是朦胧。
他又问道:“水野阳太出生的月份。”
“十二月。”服部平次压声回答。
于是两人径直走向挂着数字12的房间,在工藤新一推开门的刹那,服部平次的手机再次响起铃声。
他嘀咕纠结“怎么又是公安小哥”,与此同时蓝眼睛的青年推开那扇代表诞生的窄门,如同解除幼儿哭泣的静音,水野阳太狼狈呜咽的动静清晰可闻。
工藤新一迅速走近解开对方眼睛上的布条,那是一双哭得红肿的愧疚眼睛,破开昏暗看清前来解救自己的人时,水野阳太如同早有预料地在被撕掉嘴上胶带的瞬间,不断地吐出“对不起”的道歉。
如同卡壳的磁带,无法转动的唱片,反反复复都是同样的词。
“……这不是你的错。”工藤新一细声回应,“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水野阳太嘴唇已经龟裂,在被自己设定的重复语句里挣脱出唯一一句他者的交代:“在楼上……”
“知道了。”工藤新一垂眼回应。
“什么知道了?”服部平次刚和降谷零确定地址方位,还未理清这边的情况,蹲地的工藤新一突然从站起身子猛撞一瞬好友的侧身,夺门跑离房间。
被留下的青年直觉大事不妙,连呼喊对方名字叫止都来不及反应,扒开门想追的时候工藤新一已经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跑到楼道口,一闪身不见背影。
服部平次屏气追赶,赶到门前只听铁门撞击一声“哐啷”。他瞪大眼睛抬起头来,和大喘粗气的工藤新一已经隔着一扇厚重的铁栏门。
“工藤!”服部平次三两步跃到门前,双手试图扯动铁门前往对方身边。可是工藤新一摇着头后退两步,铁栏杆仍然纹丝不动。
同样拥有侦探头脑的青年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忙出声制止:“池田空作为黑衣组织的一员,给你下毒,给你线索,就是故意让你落入他报复的陷阱!”
工藤新一深深吐气,朝好友露出宽慰的笑容:“放心,这种局面一回生二回熟,交给我这个专家吧。你去把水野阳太照顾好,他那个状态你没法用摩托车带他,叫救护车来。”
说罢,他还拿出白色的药瓶,开玩笑似的在手里晃晃:“有这玩意儿在,我还不至于被那东西毒得无法自理。”
“阻隔剂!你怎么——”服部平次猛然回想刚才那一撞,一口怒气哽在喉咙深处,只能大吼着生锤铁栏门。
可唯一的通道阻隔并未有任何动摇。
工藤新一也没有一丝动摇,兀自沉下认真的神情,收起药瓶,大步朝更高的楼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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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楼开始仿佛这栋楼房只造了骨架,四面通风阳光照耀,放眼望去周围风景一览无遗,同时也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工藤新一最后走到第十层,在绚烂的西下斜阳中,窥见了将四方画卷烧出一个人形洞的背影。
“下午好,池田空先生。”工藤新一淡然出声,“虽然我的记忆里我们是初次见面,但实际上……应该是第二次吧。”
“是的,工藤先生,上一次和你一起共进午餐非常开心,而你也如同我所预料的那样——即使被荆棘束缚也再一次来到我的面前。”
片影展开双臂,仿佛赞扬高楼地方所望见的景色。可实际上只有漆黑的烟,过于耀眼的太阳,仿佛千米之外的老旧钟楼,还有街道上因为不知何事发生而变得不安的灰色人群。
工藤新一缓缓前进,烈风吹得仿佛这个世界也在阻止他的迈步。但什么都无法阻拦他,神经疼痛不能,愤怒的风也不能。
“你借由调查‘日月公司’来委托我,在餐厅里趁机下毒‘荆棘’,目的是为了报复将黑衣组织摧毁的我。虽然在组织里没有代号,只要有胆量头挂刀子做事,财富不会少,地位也不会太低。”工藤新一语气平静,仿佛真的只是来和这位幕后黑手和平聊天一般,“你记恨我将你自由自在的生活摧毁了。”
“是啊……‘池田空’的生活止步于此,又一次的……”
“而另一重动机,则是和水野阳太有关。水野阳太失踪三天,但他的状态看上去被困在这里大概一天都不到,说明前两天他活动自如,甚至——他可能是主动选择离开的。”
话音落下,工藤新一和那个男人的背影仅仅一臂的距离。年轻的侦探注意到对方僵硬的肩膀,适时地停下脚步:“水野阳太在知晓内情后,选择接受你的陷害,愿意完善你的计划而和你共行。他本性善良,单亲家庭的环境让他下意识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你则顺水推舟,也将自己过去存在被替代的罪孽,全部推到在你失踪后被迫出生的弟弟身上——”
“我说错了吗,水野明?”
“……连被愧疚情绪控制的人的行为都能推测出来,不愧是名侦探。”
连风也安静一瞬,男人双手插兜,闷闷地笑出声来。
“是你的母亲做的决定。”工藤新一继续说道,“她视自己的亲骨肉为生命的全部,将孩子的存在认定成自己的意义,但过激的是——”
“她只要一个孩子,至于是什么样的孩子,并不重要。”
池田空——不,现在应该是水野明,似是黯然神伤地喃喃自语。
“我在一个集市上被拐走,凭着努力从脏臭的地沟里爬回自己家门口,透过窗户看到的却是她正在给三岁生日的弟弟唱生日歌的幸福样子……我被她遗忘了,她就像从来没记起过我一样,甚至在我失踪的当年,仅仅寻找两个月的时候,就认定我已经死亡。”
“你将水野阳太绑架也是为了折磨当年放弃寻找你的生母,可你终究没有彻底堕入仇恨的深渊。”工藤新一的声调随着微风卷动也扬起热烈的劝告,“你既没有对水野阳太痛下杀手,也没有置我于死地——餐厅里你有绝对的机会给我下任何一种致命的毒药。”
“可你没有。”
工藤新一盯着水野明全身的动作,稳步地和对方慢慢拉近距离。他们与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大楼边缘只有半步,或许稍微脚滑一下踩中地上的粗糙麻绳,就能直接跌入必死的结局。
或许作为水野明时为了生存犯过罪,或许作为池田空时主动踏足黑色的彼岸,可工藤新一还想试着再拽一把,陷入污浊泥潭的人有时已经无法自救。
他不想放弃那微弱的、代表点点希望的可能性。
然而指尖还未触碰到他者的温度,立于世界边缘的水野明猛然转身,只手掐在工藤新一的嘴巴上,如同恶狼扑倒纤细的青年,双膝精准而奋力地压制在他的手腕地方。
“唔!”工藤新一吃痛,后脑勺着地的水滴痛楚在大脑里泛起阵阵涟漪,令他丢失了反抗的机会。
——不是吧,偏偏在这个时候!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有良知?觉得还可以救我一把?”
工藤新一挣扎着睁开眼,看见水野明那双原本显得老实乖巧的下垂眼变得狰狞可怖,被恶鬼面具缠身,不复平静。
“多么天真的名侦探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那个小朋友的恨意会比你重?倒也没错,但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水野明俯身,狞笑着,却在工藤新一的耳边道出一件日常小事。
“我跟踪水野阳太时,他看着大屏幕上你的新闻,跟他的朋友说了一句——‘要是未来有一天,我也能帮到工藤侦探就好了’。”
“他跟我走时并不知道我是给你下毒,也多亏你们那群人消息封锁得及时啊。”
“而现在,要是将你的死相在世人面前展现,那个夺走我存在之地的家伙,又会怎么想呢?”
再次迟钝得无法思考的工藤新一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水野明扯动头发,往地上狠狠一撞,像是被暴力扯断的粗麻绳,散落了全部意识。
✰
——好痛。
熟悉而丰富多样的痛感工藤新一都能习惯性给它们排列组合,而比起脑袋里的暴风雨他更觉得后脑勺肿胀的钝痛感更令他想吐。
在昏迷中睡一整天还是被铁锤敲打成清晰意识之间,工藤新一还是逼迫自己选择后者。像流星那般零碎的神志在拼凑成星空的刹那,一口酸水涌上喉咙,狼狈地侧躺在水泥地上不断咳嗽着。
耳鸣,酸痛,反应迟钝。明明手脚并未被束缚可使不上半点力气支撑身躯,明明能感受到脖子上摩擦肌肤的粗糙却已经无从抵抗。
——啊啊,装什么酷呢。
口袋里沉默的药瓶也救不了他渐渐沉底的灵魂。
仿佛连痛觉都有了独属于它的声音,回响不断,从紧贴地面的耳廓表层渐渐传来愈发清晰的声响。
叩,叩,叩叩。
不对……
叩叩,叩叩,叩叩。
脚步……声?
半昏厥的意识被这阵急促而节奏不稳的动静刺得大脑愈发精神,工藤新一张开嘴想要呼喊对方不要上来,但水野明立刻伸手上拽麻绳,把工藤新一的喊叫硬生扯成低沉的呜咽声。
“看样子来了一位幸运观众。”池田空有些意外,但饶有兴趣地数着倒计时,“三,二,一……!”
倒数刹那,工藤新一只来得及看清楼梯口出现的漆面皮鞋和灰色西裤,紧接着腹部被狠踢一脚,天旋地转间,再入眼的便是碧空如洗的蓝天。
漂亮得像那天医院天台看到的天空。
“新一君——!”
降谷零来不及管顾任何,肾上腺素爆发,赶在工藤新一彻底坠落的前一刻奔向楼边,伸手扯住青年的外套后领。重力的拽扯让降谷零整只右臂瞬间发麻,工藤新一的后背也狠撞上墙体,痛得大咳两声。
与此同时,楼外的行人们的惊呼也仿佛随着风飘到工藤新一的耳边,大脑的疼痛也强行拔高他的一切感官敏感,拍照的咔嚓声,破音似的尖叫,全部都在脑海里放起绚烂的烟花。
即使两眼昏晕,工藤新一还是强打精神,被麻绳勒脖子和被衣领卡喉咙哪个更难受还真不好说,病虚青年眯着眼睛试图在外墙找落脚点分担自身重量:“降谷先生……再稍微坚持一下……”
“这是我的台词……”降谷零咬牙。
他比工藤新一看的更清楚,楼外墙体光滑得跟游乐园滑梯有的一拼,现在工藤新一唯一的受力点就是被降谷零紧抓的衣领布料。
哪怕是现任公安,单手拉起一个近成年身形的男子也是吃力,更何况身后还有手枪上膛的声音。降谷零只来得及后瞄一眼,发现水野明手中的枪口正对准自己的右肩,没有丝毫犹豫——砰!
“呃啊!”
“降谷先生!”枪声与痛叫一并响起,工藤新一立刻明白事态问题,用尽气力喊道,“降谷先生快松手!不要管我!”
“想都不要想!”降谷零愤愤回喊,伤口涌血渗润衬衫,紧贴发颤的右臂。如果说刚才还有一线希望,那么现在连维持片刻都是昂贵的奢侈。
血液像一条暗中爬行的蛇,从肩膀溜向胳膊,再钻进掌心,湿滑的布料渐渐从手掌里松落。
降谷零睁大眼睛,忍痛抓得更紧。
“上台的幸运观众如果妨碍到演出也是会被劝退的哦,Bourbon。”水野明冷漠至极,甚至抬脚踩中降谷零肩上还在涌血的枪伤。
男人吃痛颤手,唯一的重量彻底从掌心脱落下坠,半长不长的麻绳在几次眨眼间就绷直成地狱的直通线。
“不行!”
工藤新一被狠吊一瞬喉咙,好似喉骨都被碾碎。他试图挣扎解开绳结,奋力一摸后颈却发现水野明系的绳圈已经死死贴牢自己的脖子,而且全是死结,根本无从可解。
“咯啊……啊……”
眼前的景色还是花屏,黑白老电视毁坏前一秒的质感。走马灯迟迟未来,难道也是被血液里仍然没有代谢干净的阻隔剂拦在了半路?
工藤新一忍不住扯笑,又强忍生理不适牢牢闭着嘴,不希望自己胃囊里呕出来的东西弄脏了无辜路人的衣裳服饰。
脖子上的绳圈越来越紧,脑袋里的荆棘刺也越扎越深,每一次挣扎的呼吸都伴随愈发尖锐的刺痛,好似整个脑袋要被剁碎,灵魂也不得安息。
工藤新一疲惫地闭了眼。
——这是代表总是对他人抱有希望的惩处?
亲眼看着绳子坠直,水野明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大笑,弯腰对着楼下的人流喊道:“没错!拍照吧!上传吧!让工藤新一吊死在楼外的消息像蜘蛛网一样散布到所有地方去吧!”
“就像你们疯狂报道名侦探一举掀翻史上最大黑色性质犯罪组织的赞扬那样!”
“你丫的——”降谷零左手撑地,蓄力起身挣脱水野明的脚踩压制,旋踢一脚踢中水野明的下腹。
男人被踹得大退数步,但反应及时,立刻抬枪瞄准降谷零的脑门射击。降谷零侧首躲过子弹,垂着右臂三两步近身扯住水野明的衣领,低声嘶吼就是一记过肩摔。
翻身摔地后水野明直接枪支脱手,被降谷零一脚踢远。而与此同时,两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动静破开热闹的空气,击碎了红心目标。
砰!
楼房外的一枚子弹没入水野明的小腿前侧。
咻——
半空中突然出现的黑桃扑克牌割开了结实坚固的粗麻绳。
已经陷入昏迷的工藤新一宛如一颗寻不到目的地的流星,顺从重力空空下坠。
坠落好像只是一眨眼的瞬间,而白鸟展翅也只一刹那。白日现身的怪盗温柔而坚定地托抱被荆棘束缚的蓝宝石,轻飘飘地降落在另一处矮房的楼顶,似有似无地投来尖锐的目光。
“怪盗基德……?为什么?”
水野明愣了,甚至妄想伸手还能改变什么,于是第二颗子弹直接穿透他的手掌,钻进破烂的水泥地板。
“啊————!”
惨叫声中,水野明恶狠地瞪着那个已经晃不出任何动静的钟楼。恍惚间他好似透过斜阳照射,看见闪瞬出现的狙击倍镜。
是Rye。
明白闹剧被迫提前谢幕的水野明看着地上还在逐渐扩大的红色血泊,属于自己丢失的温度,冷笑侧首看着已经掏出手铐的金发公安。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注视自己曾经的“同僚”:“放弃吧,今后等待你的就是一眼能看得到尽头的、只因你而存在的未来。”
✰
工藤新一并未告诉任何人,中毒之后他始终觉得脑袋昏沉,哪怕注射了麻醉剂,服用了强效药,他总想忍不住低下脑袋去。
满是尖刺的荆棘在他的脑袋里不断生根生长,一圈圈地缠绕,最后在他的头上织就一顶沉重而痛苦的王冠。
——可他并不想成为某个名号的“王”。
一年前也是如此,相似相像的剧情,烈火熊熊之中他仿佛被抽干了浑身血液,仅剩的意识是牢牢抱紧怀中的硬盘,不让这份决定性的证据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降谷先生带着公安,赤井先生指挥FBI,服部虽然被压制在后勤处但大阪地区的收网有他的一份牵线,怪盗的白鸽通讯打他们一次措手不及。
明明是所有人的功劳,却只给我戴上“救世主”的王冠。
“听上去有点自恋啊。”忘了是什么时候的采访,工藤新一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努力无视摄像头后他们的起哄,红了耳朵笑道。
“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拯救’的决定。”
——所以这次哪怕再重来一次。
——我也会怀抱希望走向身处边缘的他者。
工藤新一在沉沉浮浮中终于踩到结实的大地,仰头是黑天。他柔笑着,轻轻松松取下脑袋上的荆棘王冠。
尖刺不再扎手,花苞在枝节上慢慢展瓣,鲜红的山茶,灿金的向日葵,纯白的百合和碧绿的贝壳花争相盛放,痛苦的荆棘变成一束芬香的爱。
工藤新一深深拥抱着它们,再仰头时已是漫天星辰,流星华丽散落,一点点将天空涂抹成亮眼的白昼。
耳畔是他们的的窃语。
“喂喂,下手真狠啊,确定名侦探醒来后不会暴打你吗。”
“有本事把口罩帽子全摘了开麦说话!再说工藤怎么可能舍得打我,我这是带他回忆童年。喏,这黑框眼镜看着多怀念。”
“但是ボウヤ的变声器是蝴蝶结领结,不是蝴蝶结发卡。”
“没有审美的FBI闭嘴,要不是我现在手抬不起来早就把你推出去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繁杂。
“日子也是赶巧了,去年也是这时候昏迷不醒,让我以为研制的永久解药走了反方向的路。”
“我和园子还有世良来挂横幅咯。”
“那个狂妄小子居然还没醒啊。”
“或许今天就是幸运日呢,念念名字谐音梗保不准会有神奇的魔法效果哦。”
“少年侦探团来给新一哥哥送礼物啦!还有高木警官!”
“不好意思,这次事件后续大家都抽不开身,我代表警察厅看望工藤君。”
“那看样子我就是公安代表了。”
“嘿嘿,大阪代表在此。”
“FBI。”
“那我是什么,罪犯代——咳,我什么都没说。”
工藤新一安静地听着,直到流星全部从天际坠落,好像伸伸手就能触碰到白色的现实世界。
他能闻到柠檬派和黑咖啡的香气,听见精装书籍翻动的声音,朋友们的嬉笑,父母隔着电子信号连接的联络,阳光正好,照暖了他冰凉的脸颊。
该出发了。他对自己说道。
于是他怀抱四色的引路标,小心地,大步地,奔跑着,迫不及待地撞进柔软之中。
工藤新一感受到他们在自己脑袋上挂了一个庆祝用的纸壳王冠。
✰
——欢迎回来!
-END-
大家好这里是被自己一时兴起写的推理大纲折磨到头秃的彦杏……(推理真的好难我到底在干什么)
设计的事件就是一个过于老实的背锅人,一个态度过激的母亲,和一个没什么道德底线的微妙疯子(喂)。为了制造悬念搞点血缘和假身份设定,但也没想洗白任何人,所有人都很烂(你)。
很喜欢带病但依然坚持追寻真相并努力拯救他人的工藤新一,病弱的拯救者我永远的醒脾x
在看到题目后第一反应就是并非实质的荆棘束缚了不可见的思想,所以就想搞一个即使失去名侦探能力的新,可即使如此他也并未失去本心,他仍然是最闪耀夺目的星,从未一瞬而逝(但我的BGM选的《流れ星》,歌很好听,很好代,请去听!)。
而CP配对,我写的时候没有刻意倾向爱情,但这些毋庸置疑都是绝对的“爱”。所有人都深深爱着这颗耀眼的蓝宝石,想与他并肩,想与他共行。
字数:22910
日期:2023.08.28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研影】无名夏
○影山会有点万人迷属性,后期猫猫有点腹黑
○游戏机和电脑的配置随便看看,完全不懂这方面,没对上时间线
Summary:孤爪研磨在一个普通平凡的夏季与他相识,影山飞雄——一个时运不济的无名小卒、音驹高校最后一块拼图。
五月,东京的天气格外炎热,灼烈的日光笼罩了整座城市,刺眼的白光让孤爪研磨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默默地拽住防晒衣的兜帽往下拉了一点,把装了排球的球网挂在小臂上,打开手机,查看黑尾发来的消息。
「有点事,...
○影山会有点万人迷属性,后期猫猫有点腹黑
○游戏机和电脑的配置随便看看,完全不懂这方面,没对上时间线
Summary:孤爪研磨在一个普通平凡的夏季与他相识,影山飞雄——一个时运不济的无名小卒、音驹高校最后一块拼图。
五月,东京的天气格外炎热,灼烈的日光笼罩了整座城市,刺眼的白光让孤爪研磨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默默地拽住防晒衣的兜帽往下拉了一点,把装了排球的球网挂在小臂上,打开手机,查看黑尾发来的消息。
「有点事,处理好就过来。」
研磨叹了口气。
手机又滴滴叫着,传来新的消息,依旧来自放他鸽子的黑尾。
「不要偷懒哦,我找了一个小朋友监督你。」
小朋友?
研磨极其缓慢地在大太阳下抬起头,大脑里闪过抢走他游戏机、弄皱他漫画书、还抱着他的大腿大哭大闹的熊孩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小黑好过分。”他这样埋怨着,拖着球网继续往前走。
小区附近新建的这座排球馆的确不错,设备崭新,地板都擦得干净反光,外面还带了一个铺着橡胶跑道的运动场。
研磨扶着球馆大门四处张望,看了半天也没找出那个派来的监督他的“小朋友”。但他既然答应了黑尾就不想违约,还是规规矩矩地放下排球,到外面的运动场热身准备训练。
他延着跑道内侧的草坪慢吞吞地跑,一路上被好几个国中生超过,甚至有一个直接超了他一整圈。
研磨惊叹于国中生恐怖的体力,睁大金色的细瞳,打量起前面这个小家伙。
他穿得很简单,白T恤、黑短裤、黑球鞋,身上再没有其他挂饰,再加上一头柔软漆黑的头发和白皙明亮的脸蛋。整个人仿佛被打了黑白滤镜,唯有那双湛蓝清澈的眸子,一笔点睛,让他显得生动可爱起来。
黑发男孩快速地跑完三圈,活动了几下关节,抱上排球进了球馆。
研磨跟在他身后,好奇地盯着他看。
砰——
迅猛的发球贴着白线落下,带起的凉风挂乱了研磨两侧的金发,他瞳孔放大,吃惊地看着这个黑发男孩发出一个堪称完美的跳发。
男孩白嫩的小圆脸依然紧绷着,对自己的发球没有任何反应。他抬手又发了几个,找到手感,开始给身边的同伴传球。
原来他也是个二传。
敏锐的观察力、集中到可怕的注意力,还有精确完美的控球能力——很难想象他还是个国中生。
研磨思绪散开,手上一使劲,排球歪斜着打到了隔壁球场上。
蓝黄白相间的圆球滴溜溜地滚到了脚边,黑发二传没有像往常捡球那样、拿脚尖弹起,而是规规矩矩地弯腰把球抱起来,径直朝研磨走来。
“孤爪前辈,您的球。”
他站在研磨面前,湿漉漉的、圆润润的蓝色眼睛,毫不掩饰地望进研磨眼底。
研磨接过球,好半天才开口:“你……认识我?”
黑发二传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是黑尾前辈叫我来这里和您一起打球的,但是他家里好像有什么事……”
研磨微微歪着脑袋,顺直的金色短发垂在肩上,情不自禁地抿起嘴角:“哦是的,他暂时是来不了了。原来你就是那位小朋友。”
“小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
“影山飞雄,”他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很高兴见到您,孤爪前辈。”
“你好,”研磨抬手把自己的球扔给他,声音依然懒懒地提不起劲,“叫我研磨就好。”
黑尾赶到排球馆时,欣慰地看到研磨奋力起跳、打下影山托球的一幕。
“好久没见你这么卖力了。”黑尾脱下外套,一边活动四肢一边加入球场。
影山见黑尾过来,弯腰大声和他打了招呼,抱起自己的球一溜烟跑开了。
“他是个很厉害的二传,”研磨盯着他离去的背影,“非常优秀。”
黑尾随手接起研磨发来的球,满意地勾起嘴角:“怎么样,我给你找的陪练小朋友还不错吧。”
“找他来刺激我的胜负欲,你是故意的吧小黑,”研磨打了个时间差,把球扔进黑尾场上,“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从哪里找来的人。东京可没有这么厉害的国中二传。”
“影山是宫城出身,跟着姐姐来东京玩。他对排球很有野心,所以到了东京也成天排球馆里——当然,他的实力也配得上野心。”黑尾笑着眨了下眼睛。
研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个攻击性很强的选手,我不还确定他能否融入音驹的节奏。”
“我不希望这头猎豹磨断他锋利的爪子。”
“那是当然。”黑尾依然笑着,眼底却不免闪过一点失望。
“影山!说了多少次了,你托的球太高了!”同伴气呼呼地插着腰,质问影山。
“必须甩开拦网才能得分……”影山有些无措地抬起双手,固执而坚定地告诉他:“而且,你明明可以跳到那个高度!”
话还没说完,他好不容易在东京找到的排球搭子们扔下球,拿肩膀撞开他,扬长而去。
“连ps4不知道,乡下来的土包子!”
他们嘻嘻哈哈地走开,还不忘转身冲影山做个鬼脸。
“我家也有ps4,你想玩吗?”
一道身影闪现到影山身边,速度快得连黑尾都揉了揉眼睛。
研磨微微俯下身,把散下的金发挽在耳后。过分精致的五官柔美可爱,在他身上却一点都不显女相。他弯起唇角,俏皮一笑:“switch、3ds、红白机这些我都有。家里的电竞房还有两台电脑,配了我两千万日元,要不要去看看?”
影山在伙伴们惊羡又嫉妒的目光中,一脸懵懂地被研磨牵着手带走了。
黑尾拎着排球跟在后面,阴阳怪气地掐起嗓子笑着,问他:“不是怕他融入不了音驹吗?”
研磨瞥了他一眼:“他很厉害。”
“嗯哼?”
研磨十分坦然地宣布:“况且还有我在。”
影山刚踏进别墅,就被一身笔挺黑西服的老管家一个鞠躬,吓得连连后退。
研磨拿手扶了下他的脑袋,防止他撞上后面的门板。修长匀称的手指顺着他柔软的头发往下,轻轻握住他的肩膀:“您先下去吧,我带朋友去电竞房玩会儿。”
管家遣散了四立的随从,躬着身子离开了。
黑尾带头,轻车熟路地上楼,找到电竞房点亮灯。
影山望着满屋子闪亮发光的游戏设备惊呆了。连研磨往他手里塞ps4都没拒绝,只是抱着手柄,无措地抬眸:“我不会玩这个……”
研磨熟练地一个个打开主机和显示器,从架子上翻出一个游戏卡带装上。他坐在电竞椅上,伸臂把影山揽进怀里,温热细腻的手掌拢住影山的手指,握住手柄:“很简单的,我教你。”
管家送来一盘点心和切好的水果,为他们关上门。
一旁的黑尾已经翘着长腿,悠闲地靠在转椅上,戴着研磨的猫耳头戴式耳机,背对着他们看起电影了。
影山在研磨的指导下跌跌撞撞地玩上了超级马里奥。虽然不像打排球那样一点就通,但是好歹也在这陌生的领域,体会到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乐趣。
研磨手里的角色在管道工的乱拳中倒地,屏幕上亮起大大的win。他看了眼落下的太阳和手边吃剩的果盘,慢吞吞地撑着椅子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抬脚踹了一下黑尾的椅子,高大的身子夸张地往前一栽。黑尾眼疾手快地抬手抵住墙,踉跄了一下站起来。他摘掉耳机看着研磨:“怎么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送影山回去。”
三个人依次走下楼梯。
黑尾转过头,压低声音道:“我以为你会亲自把他送回家的。”
“我不喜欢闷在车里。”
黑色的本田轿车已经静静地停在别墅门口。临走时,研磨才开口问他:“今天玩得怎么样?”
影山坐在后座,两只手紧紧攥着安全带:“很开心,谢谢研磨前辈!”
研磨点点头,扶着车门探下身子:“如果你想来音驹可以住在我家,这里有空房间,我偶尔也可以带你打几把游戏。”
坐在前头的黑尾这才明白发小这记欲擒故纵,转过头望着两人笑。
见影山不回答,研磨又说:“我家在这个小区还有几处空着的房子——或者你也可以住在黑尾家。”
突然被cue的黑尾警觉地收起嘴角。
影山连忙说道:“没关系我有地方住,姐姐在东京找了工作,租了一套房子……”
“好,”研磨笑了,他迎着晚风向影山招手,“那我们开学见。再见,影山。”
“再见,研磨前辈。”
本田打响发动机,安静地行驶在东京繁华的街道上。
车子开出一公里,黑尾才无奈地笑起来。
“影山君真是单纯的小朋友啊。”他这样说。
沉寂了一个寒假,音驹的排球馆终于热闹起来。排球和鞋底摩擦地板,发出熟悉的呲溜响声。新老社员聚在一起,一边交流一边训练。
猫又教练从新社员的资料中抬起头,问他:“听说影山你举荐进来的?”
正在拉伸的研磨缓缓吐出两个字:“是我。”
猫又教练啪嗒一声合上文件夹,背着双手,话里颇有些意味深长:“影山确实是位技术顶尖的选手。进攻性也很强,这点与音驹不同。”
“音驹想要在全国大赛里取得更好的成绩,就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如何使用这位新二传,就是一个新的突破点。”
“影山会成为音驹最锋利的武器。”
猫又教练依然保持着和蔼的微笑,弯成弧线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向研磨点了点头,回道:“当然。”
“孩子们,”他把排球部的成员们叫来,“新学期的第一次训练,为了欢迎我们的新队员,我们来打一次6v6的训练赛。”
“研磨和影山各自一队。黑尾、夜久、海、手白以及直井教练加入影山这边,研磨你带着山本、福永、犬冈、列夫和芝山,没问题吧?”
夜久张开双臂拥抱了自己的新学弟:“一传就放心交给我吧!举球员不用到处跑,是音驹的一贯品质!”
海信行抿唇,憨厚地笑着:“还有我。有我们在,影山你可以自由地组织进攻。”
黑尾走过来,把胳膊架在他肩膀上:“让对面看看我们新二传的实力。”
影山受宠若惊,抱着排球再三道谢,并表明了必胜的决心。
球网另一侧,研磨皱着小猫脸,秀美小巧的五官缩成一团,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懑。
“我带影山来是想向对手施加进攻压力,而不是向我!”细瞳紧紧盯着猫又教练,“而且……把进攻性选手留给我,防守能力强的三个都在对面是什么分组!”
他气势汹汹,又喋喋不休地宣泄着不满。
猫又教练只是问:“你觉得自己打不赢影山吗?”
研磨轻咬下唇,金色的瞳孔竖起,勾起嘴角:“……我会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落花流水,”福永细细品味着这个词,语出惊人:“是说影山长得很像花一样好看的意思吗?”
犬冈愣了一下:“这是新的冷笑话吗?”
列夫兴致勃勃地把大家的肩膀搂在一起:“落水流花队!加油!!”
研磨黑着脸走上球场。
影山第一个走过来与他握手。这是他来到音驹的第一场比赛,小朋友格外重视,连握手的力度都重了不少。
研磨被他握得龇牙咧嘴。
“我会努力战胜您的,研磨前辈!”
圆润的蓝眸流光溢彩,让研磨想起在冰岛旅行时见到的大海,美丽的事物总是相似得、令人着迷。
这场比赛大概是影山打过的最舒心的一次,由夜久、黑尾、海组成的一传防线几乎无懈可击,每个球都能传到他手边。
可惜对面的研磨胜负欲异常高涨,拼尽全力组织进攻,以一个诡异的二次进攻拿下了训练赛的胜利。
哨声吹响的第一秒,他原地躺倒,摊开四肢,大汗淋漓地喘着气。
黑尾也觉得诧异:“今天这么拼命?”
研磨疲惫地转过头没搭理他。
影山拿了毛巾和水壶过来。他把东西放在地上,乖巧地双膝着地,跪坐在研磨身边。黑发湿漉漉的,刚刚擦净的脸蛋洁白如新,满是憧憬地望着他:“研磨前辈真厉害!刚刚那个二次进攻是怎么做到的,您能教教我吗?”
“可以,”研磨晃动了一下肩膀,“不过我现在有点累。”
正在喝水的黑尾猝不及防,喷了一地水。
猫猫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坐起来,拽着影山的衣角往旁边挪挪。
音驹多了一位凶猛的一年级二传这事,很快传遍了东京各大高校。而音驹的同学们更关心的,是这个冷淡的黑发小帅哥,与二年级那位金发细瞳小少爷之间,神奇的暧昧关系。
孤爪前辈总是会在放学时和他家的法拉力、陆虎或是劳斯莱斯等在校门口,俊秀的学长倚着豪车打游戏机的画面太吸睛,以至于全校所有同学都知道他在等人。
停下脚步观望的同学们发现,上孤爪研磨车的人不是他自小交好的黑尾,而是那个长着一张冰山脸的一年级酷哥。
当影山飞雄来到他面前,研磨会干脆地关掉游戏机,帮他打开后座的车门。甚至有时,他还会从车兜里抽出一支鲜艳的保加利亚红玫瑰,玩笑似的插在影山西服上侧的口袋里。
排球部的队员们也发现了两位二传之间的猫腻。
犬冈带着列夫和芝山蹲伏在更衣室。
“你说孤爪前辈是不是真的对影山有意思啊?”
“我觉得有可能,听说山本前辈追女朋友的时候也是这样,又送花又等人一起回家的!”
“但是孤爪前辈看影山的眼神也是懒懒的,看不出什么感情。”
夜久从他们身后出现:“干什么呢躲在这偷懒!你们的加练项目都完成了吗?”
小个子的自由人前辈挂着脸,凶巴巴地把这群一年级赶回球馆:“想早点上场就给我好好训练!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此时结束训练的影山刚换完衣服从柜子后面出来。
他下训后一会儿被黑尾拉去拦网,一会儿又被芝山央求着发了好多球,再强的体力也消耗殆尽,衣服穿的皱皱巴巴。
音驹的西式校服一套有好多件,衬衫、背心、西服外套。其中领带是影山最头疼的一样。早上起床穿上衣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房间找美羽。要是姐姐提早去上班,他就只能挂着一根松垮的布条去上学。
夜久把他拦住,解开领带挂在手臂上,把错位的衬衫扣子重新扣好,再打上漂亮的领带。
“好了,去吧,”夜久拍拍他肩膀,“今天研磨送你吗,到家了发个短信给我。”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前辈!”影山道了谢,把下午买的牛奶送给夜久,跟着研磨走了。
研磨拿着游戏机边走边打,一不留神就要撞上电线杆子。
“前辈小心!”影山连忙勾住他的书包带子,把人带到正确的方向。他解开刚系上的领带,一头系上研磨的手腕,一头握在手里:“前辈跟着我走吧。”
夜久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为了接球,一整个趴在地上的、近两米的灰色咸鱼。
灰羽列夫失声尖叫:“OMG!”
“赶紧起来,”夜久给了他一脚,“……地上凉。”
影山飞雄坐上大巴车,才知道要回宫城和青叶城西打训练赛。
黑尾拍拍他的圆脑袋感叹:“这孩子,被卖了都得帮人数钱。”
夜久一边分饭团一边告诉教练:“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点名,别把孩子落在宫城了。”
直井教练转头问道:“不至于吧,影山不是宫城人吗,在那边也会走丢吗?”
曾经被影山带去东京乡下的受害人列夫评价道:“……那还真不一定。”
当事人影山飞雄委屈地皱眉,撇嘴看向身边。
研磨已经戴了眼罩,安静地靠在椅背上休息。
一个小时后,大巴准时抵达宫城。
直井教练走过来,把昏睡的队员们一一叫醒。他走到后排,隐约听见游戏机发出的音效。
原本应该睡着的研磨正在打游戏,而身边的一年级二传倚在肩膀上,睡得昏天黑地。
直井下意识放低音量,对研磨说:“该下车了。”
研磨收起游戏机,抓着影山的肩膀把他晃醒:“起床了,影山飞雄。”
影山挣扎了一下,还是没睁开眼睛。
“及川点名要你在这次训练赛首发上场。起床,去训练了。”
影山骤然惊醒,瞳孔涣散,呆愣愣地望着他。
研磨对宫城的二传了解不多,但他知道及川彻对于影山的意义。
这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无论从哪个方面。
研磨坐到猫又教练身边看比赛,身上还穿着来时那套红色的运动服。
猫又教练:“你也去换套训练服热热身,一会儿可能还要你上场。”
研磨赖在凳子上不动:“我看一会儿再去。”
影山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一点失误,托球依然保持着可怕的精确度。但猫又和研磨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第一局落败,黑尾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下把放开打。”
换完衣服的研磨望着下场的队友有些不忍心,主动请缨:“下一把让我上。”但猫又教练始终没有点头。
第二局,影山在比分落后和对手二传的强压下出现微小的失误,僵硬的身体扑倒在地上,强劲的发球贴着他的脸颊落在地上。
猫又教练弯下腰,发出一声叹息。
直到研磨举起牌子,他被人架着离场,摁在凳子上涂碘伏。影山飞雄才发现自己的下巴正在汩汩冒血。
研磨上场得太晚了,他没能挽救残局。
0:2,一场糟糕的惨败。这场宫城行好像从头到尾都不顺利,一路上的担忧都变成了现实。比赛结束,影山也不见了。
研磨在更衣室的角落里找到他时,磕破的下巴结了血痂,灰扑扑的一块,看起来更可怜了。
“我好像永远都超越不了及川前辈了。”
研磨抱着膝盖蹲在他面前,嗓音懒散,听着十分冷淡:“你的目标从来不是超越他。看看你身上红色的队服,你是音驹的二传。”
“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血液,他们会为你输送氧气,支持大脑的每一个决策。”
“包括我。”
他淡色的薄唇翕动着,下一秒,吻上影山飞雄干燥的唇角。
影山不安地抓着研磨的队服领子,笨拙地回应亲吻。
“下巴好疼。”他小声嘀咕。
从宫城回来后,影山一整个脱胎换骨,面对拥有全国前五名王牌主攻手的枭谷也不逊于色。在训练赛中连发三球得分,连木兔都忍不住称赞。
见他回东京后状态这么好,研磨少见的有些心软。他甚至想过让影山避开与青城交手,把小二传护在音驹的羽翼之下。
但是影山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
木兔兴冲冲地跑过来:“影山你的发球技术真厉害!是谁教你的?”
影山高兴地回答:“我是从国中的前辈那里学来的!”
赤苇也好奇地问道:“影山君国中时期的前辈,应该是宫城县的人吧?”
“对!及川彻前辈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二……传……之一?”影山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研磨站在他们身后,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勾住影山的训练背心,把一米八的高个二传往球馆门外拖。
他们经过黑尾时,研磨扭头问他:“今天训练赛这么辛苦,早点下训没关系吧?”
黑尾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游移,好半天才开口:“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夜久突然从半路杀出,叫住影山:“影山来帮列夫托几个球吧。”
影山被人拎住了后脖颈,神色惊慌,磕磕绊绊地向他道歉:“抱歉,夜久前辈!研磨前辈在外面等我,我先回去了——”
他的声音消失在暮色中。
夜久疑惑地转向黑尾:“他们怎么了?”
“谁知道呢。”黑尾一耸肩,潇洒地离开了。
研磨像往常串门一样,把影山带回家,遣散了仆从,一路走进电竞房。他一坐下就开始打游戏,完完全全地把影山丢在一边,连送水果的管家进来,也没跟他搭上半句话。
影山知道他生气了,又不会哄人。眼巴巴地盯了研磨半晌,才随手抽了本漫画书,盘腿坐在地板上翻看。
研磨赢了两盘,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他转过椅子,向影山摊开手掌,努努嘴:“陪我一起玩。”
影山迟疑着把手递给他:“我不会玩这个。”
研磨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怀里抱着,下巴扣在他的肩膀上,抓住二传修长漂亮的手指,放在游戏手柄上。
尽管是被研磨操控着玩游戏,影山依然玩得很烂,手上的角色没几分钟就耗尽hp倒地了。
“对不起。”他惴惴不安想从研磨身上滑下来,被背后的的人一把搂住腰翻过来。
研磨向来把情绪摆在脸上,可偏偏他的恋人是个读不懂的感情笨蛋。
“飞雄,你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吧。”
他像只小猫,探出尖牙咬住影山胸口的领带,一点一点把它扯下。
“对不起研磨前辈……谈恋爱?”影山飞雄一脸震惊。
研磨也愣住了,哭笑不得道:“那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跟我在更衣室接吻,在家里被摁在地上亲吻,剥光了衣服躺在我的床上——这是前后辈会做的事情吗?”
“我不明白……”影山的蓝眸闪过一点亮光,“但这些事,我只跟前辈做。”
“听话的宝宝。”研磨满意地笑了。
名贵的木质地板依然硌得影山脊骨生疼,但他依然跟随着研磨的节奏,尽力回应他的亲吻。
湿润的吻落在那双让人魂牵梦绕的蓝眸上,经过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啃噬着细白的脖颈,然后一路往下。
影山耳朵尖血红,抱着一个靠枕遮住脑袋,侧头闭上眼睛。
塑料撕开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刺耳。
研磨叼着袋子,无声无息地趴在他身上,一缕金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声音模糊:“有点疼,忍着。”
春高在即,好在队里的两个二传没再“吵架”,夜久松了一口气。
春高的队伍大多会选择限制研磨的发挥,逼迫着他跑动、跳跃,将他的体力耗完,再将音驹一网打尽。
但当影山举起牌子换下疲惫的研磨,众人才发现这位传闻里的王者绝非浪得虚名。影山上场时,音驹亮出猫咪锋利的尖牙,让全世界都看到猫科动物的进攻性。
而休息完的研磨再度上场,他会整合第三视角观察到的信息,以更轻松的姿态拿下胜利。
红衣二传一左一右,让血液流畅地循环,沸腾!
“一年级生,影山飞雄!充满进攻力的选手,音驹的第二位举球员!”
也是孤爪研磨秘密的恋人。
影山上场,和他击掌时,小指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手掌。
研磨抬起头等待对面发球。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又是一年夏季。
曾经籍籍无名的少年此刻站在全国的舞台上,向世界宣告他的存在。
所有人都在迎接这位年轻的国王。
而孤爪研磨记得,
他们初遇
在无名夏。
一年前
“孤爪前辈,您喜欢打排球吗?”影山的眼睛亮晶晶的。
研磨顿了一下:“我不喜欢身上黏着汗的感觉。”
“我喜欢挥洒汗水,喜欢托出一个完美的球。砰的一下,让对手无法防守!”他举起手做出托球的姿势。
他想起研磨的话,突然失落:“您不喜欢排球吗?在东京,没有人愿意陪我打球。”
研磨托着下巴望着他:“我会陪你打球。”
“真的吗!”
“对。”
“但是……姐姐说不能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
“我现在觉得我很喜欢排球。”
“好き(喜欢你)。”
[paraboy&无畏] 短暂惊鸿
Paraboy&无畏
现背,3.4w+,一句话钎九、桃融、花融不打tag了,是几个小短片整合成了一篇所以有点多。私设JD旗下的分部都在一块一个城市,为了方面见面嘛。ooc一大筐,赶快跑路。勿上升选手一切都是我在胡编乱造,祝两位选手前途一片光明璀璨。
1.
今天又是早起搬砖的一天。
杨涛坐在化妆镜前哈欠连天任由化妆师摆布,一旁李比克喋喋不休说着今天的行程安排。
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还要被抓来营业,杨涛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八字眉还会时不时出...
Paraboy&无畏
现背,3.4w+,一句话钎九、桃融、花融不打tag了,是几个小短片整合成了一篇所以有点多。私设JD旗下的分部都在一块一个城市,为了方面见面嘛。ooc一大筐,赶快跑路。勿上升选手一切都是我在胡编乱造,祝两位选手前途一片光明璀璨。
1.
今天又是早起搬砖的一天。
杨涛坐在化妆镜前哈欠连天任由化妆师摆布,一旁李比克喋喋不休说着今天的行程安排。
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还要被抓来营业,杨涛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八字眉还会时不时出现但已经属于是基本驯服了。
“唉!发什么呆呢?我刚才说的听见没有?”李比克伸手在他眼前愰了愰。
“啥?”
李比克顿时感到两眼一黑,这未来他真是看不见一点。
敬业的搬砖小弟生无可恋地重复:“今天我们和隔壁PEL的选手伞兵一块参加一个旗下的商场开业仪式哄金主爸爸开心,知道不?”
杨涛伸个懒腰拖着长音道:“知道啦,哄金主爸爸开心~行了行了,你忙你的不用守着我,这没有私生。”
李比克威胁地朝他隔空一指,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李比克走后,杨涛疲惫地掐了掐眉心,那股被人拿手怼脸拍的恐怖和无力感才涌上心头。
被人一圈又一圈堵住拿着手机拍,杨涛觉得自己像马戏表演的猴子。
闭上眼睛做几个深呼吸,再睁开眼心情平静了不少。伞兵,隔壁的新同事还和他微博互动过,曾经在集训时远远打过一个照面,杨涛对他知道的有限。
本着了解新同事的积极的态度杨涛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伞兵的一个直播切片。
视频里少年留着一个平整柔顺的微分碎盖,发量让杨涛深感嫉妒,看着乖巧可爱像一个小手办。
戴着耳机轻声欢迎刚来直播间的家人。
“大家晚上好,有没有想扒拉?”
杨涛被腻得手一抖手机脱手而出,他下意识伸手去捞忘了自己还在化妆。
化妆师小姐姐惊呼一声,阴影擦在脸上拉了一长线。
“对不起,对不起忘了在化妆了。”
“没事,没事——”
这时门吱呀一声。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抱歉。”
杨涛应声回头去看,手里又不小心点到手机屏幕。
“有没有想扒拉?”
四目相对,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朱伯丞搭在门把手的手还没放下,一声惊雷平地炸起他能感觉到自己耳朵开始像被火燎了一样烧。
不是,没人告诉我要当面处刑啊?
气氛凝固良久杨涛终于受不了这葬礼一样的死寂了,一咬牙率先打破僵局起身招呼。
“你好我是杨涛,隔壁无畏。刚才刷视频刷到伞兵,现在本尊就站在眼前了,咱们还挺有缘的哈,加个微信吧。”
朱伯丞“额”红的不行,伸出手回握:“行,你好你好我是朱伯丞。”
嚯!这小手办这么高?杨涛不动声色地感叹。等朱伯丞转身没忍住伸手比了比,好像比自己还高一点呢?
化妆间里到处是镜子朱伯丞看着他幼稚的小动作,嘴角比AK还难压。
趁着杨涛去换衣服的间隙朱伯丞悄悄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怦怦直跳的心口。
早知道隔壁无畏很帅了,但没想到这么帅,今天算是见识了一下什么叫惊鸿一瞥。
收拾好了,一直到主持人cue自己朱伯丞都没再看见杨涛。主办方除了请了他们俩还请了一堆网红、十八线小明星和很多coser老师。
朱伯丞一眼望过去一群人发色没个重样的,活像一个大染盘。
主持人像报菜名一样将人一个个请了上去。当叫到朱伯丞时现场观众像水烧开了一样。
“大家好,我是北京JDE paraboy伞兵。”台下粉丝又是一阵尖叫,热浪仿佛要掀翻屋顶。
主持人趁热打铁烘托气氛:“接下来有请下一位嘉宾JDG无畏!”尖叫声不减反加。
朱伯丞也应声回头看,与自己这身休闲的西装不同杨涛穿的竟然是一件银色的真空西装!真空!!!!
朱伯丞:“!!!!”
不是兄弟,你粉丝吃这么好?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朱伯丞的耳朵悄悄的又红了。
杨涛其实也不自在,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好硬着头皮上。
好在处理这种场面杨涛熟练得很,即使再感到不自在也热情地和观众打招呼。
按着活动流程宣传完品牌要打一场水友赛,但是问题来了这俩人一个是KPL一个是PEL这赛道八竿子打不着,今天让资本家一竿子全捞着了。
最后决定猜拳,朱伯丞赢了所以先来和平精英再玩王者荣耀反正一个都跑不掉。
杨涛在王者荣耀是职业水平但转战和平精英却是连号都没有,最后还是朱伯丞费劲扒拉找到了自己好久没用过的小号。
杨涛登上号歪头研究了半天发出了灵魂质问:“唉?你叫扒拉拉?”
朱伯丞:“?!”
完了,我的高冷人设全毁了。
他耐心地讲解了一下各种快速上手的小技巧,杨涛自信地拍胸脯表示:“兄弟放心包的。”
朱伯丞被那一脸自信给唬住了,真相信杨涛听了几句还没个屁长的解释就会了。
结果进去就让人放倒了。
“救救救救!我还有救!”
专业耳机隔音效果特别好,耳畔只有队友的声音,感觉杨涛好像贴在自己耳边讲话。
朱伯丞立刻停止舔包赶去救杨涛还贴心地送了药,杨涛爬起来边打药边嘴硬:“小小失误,看哥一会乱杀。”
朱伯丞专业捧场:“嗯,加油。”
一会后,杨涛倒朱伯丞救,杨涛又倒朱伯丞封烟救,杨涛又又又倒朱伯丞一穿三救。
总之杨涛倒的很勤快,朱伯丞救的很及时。从某种方面来讲俩人也是配合的相当默契了。
当杨涛第n次被人爆头,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唯唯诺诺:“那个……”
“找个地猫一下,来了”
虽然杨涛玩的跟个人机一样,但有职业选手带着赢还是喝水一样简单。只是杨涛看着屏幕上大大的“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八个字还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朱伯丞虽然跟不熟的人有点社恐但是个心细的,主动安慰道:“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
杨涛听闻抬起眼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想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搜肠刮肚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能笨笨地想到初升的太阳好像也是如此明媚。
朱伯丞看着杨涛灿若星辰的眼睛一时有点怔神,心里好像突然软下去了一块,又像有只小猫在挠。
王者荣耀朱伯丞倒是有个账号,只是是个小青铜还没有什么皮肤,标准的小白一枚。
不过没关系杨涛会给他开贵族共享,本来杨涛是要玩辅助的但台下粉丝整齐的像早读一样地喊话让他玩打野,让他选澜。
耳机里听不真切但也能模模糊糊听见一点点,杨涛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打野。几位水友各自拿了自己擅长的位置留给朱伯丞的剩了一个射手位。
扒拉拉:“?”
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这个位置它不是新手能轻松驾驭的吧?
杨涛一边帮他换出装一边安慰他:“没事兄弟我多帮你抓一下,别怕。”
杨涛说到做到刷完野那几乎就住在下路,对面打野有心抓也没那个能力。前期平安度过朱伯丞一次没死六分钟拿红,游戏体验拉满。
跟朱伯丞刚才在耳机听到的杨涛的略显粘糊有点像逗乐撒娇的声音不一样现在无畏的声音清晰有序在努力的让队友听清指挥。
前期优势大打起团来丝毫不怂,但射手总是最容易被集火的一个,这届水友里有一两个高手,有时杨涛也顾不到他。
刚吃了技能朱伯丞被消耗至三分之一血,因着对这个游戏的不熟练本能地想先往后撤,就听杨涛飞速地说:“别怕,我就在你身后,伞兵不怕!达摩没大,别怕。”
别怕,好像好久没人跟自己说别怕了。
在一声声别怕里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有了勇气闯。
意料之中赢了。接下来又是宣传一波活动给粉丝送福利,杨涛和朱伯丞亲自给粉丝送签名照。
台子有些高加上二人身高平均180所以把照片递给粉丝时需要弯腰,这并没有什么但坏就坏在主办方给杨涛的衣服是件真空深V,虽然杨涛自己在里面搭了一件老头背心但弯腰时的可视面积也约等于没穿。
杨涛在弯腰时下意识捂住了胸口,立刻有人开始啊了一声抱怨道“消费了的,看一眼怎么啦!”
二楼有人靠在栏杆上轻声咳了两下。本是没人听见的但杨涛却是凭着直觉抬头和他对视了。
那人身后跟着助理看着来头不小,抖了抖烟头朝杨涛虚虚一点,带着不满的意味。
朱伯丞就在他身旁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都不是傻子他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推了推杨涛示意他去后面签名这里他来发,但杨涛躲在他身后摇摇头轻声说:“没事的,兄弟我又不是女孩子。”
朱伯丞现在不想和他多废话,不顾粉丝的哀嚎半强制地接过签名照把杨涛往后推。
最后就连大合照朱伯丞也借着抬手比耶的动作挡在了杨涛身前,活动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朱伯丞换好衣服收拾妥当站在路边等人,180+大帅哥站在路边总是很引人注意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路过的姑娘回头看了。
在他第n次看向路口终于看见了杨涛的身影。朱伯丞觉得很神奇,与刚才穿深V的看起来魅力十足的杨涛相比这会他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短袖和一条半长运动裤就让人觉得青春洋溢。
他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朱伯丞有些游神地想。
“想啥呢?”
杨涛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去哪里吃饭?运营没来?”
朱伯丞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走神,往杨涛身后看了看没看见扛着相机的运营或者助理。
“不是俱乐部给粉丝们拍福利完成微博上的互动,是我想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
杨涛认真地解释:“对啊,不是无畏请伞兵吃饭,是杨涛请朱伯丞吃饭,谢谢你刚才帮我。”
朱伯承丞被这突如其来的真诚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不客气,顺手的事。”
“我是真没想到是件真空,今天是让他坑了一把了,我说穿私服他们死活不让。”
朱伯丞闻言有些诧异:“他们没有提前告诉你?”
“原来不是这件,临时换的。”
“这么欺负人?!”朱伯丞听着都觉得气愤。
“是啊,人善被人欺搬砖不易啊!走了!再不走吃夜宵啦!”
二人漫无目的的沿街散步商量着吃什么,最后选了个万能答案——火锅。
一来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临时定不到饭店,二来是因为二人都没有开车只能就近解决而这周围好吃都就只有火锅。
俩人点好菜,在等菜的过程中杨涛看见对面有奶茶店便想去卖两杯。
过了好一会,他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
不是,我记得这奶茶店好像就在对面吧?突然灵光乍现朱伯丞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个帖子“私生让无畏无所适从”。
完了。
几乎是瞬间弹射起步冲下楼,眼前的一幕看得他感到有些无法抑制的眩晕和窒息。
杨涛拎着两杯奶茶被一群人围着拿手机怼脸拍,为了不影响交通杨涛只好艰难地移动到人行道一边。直到退无可退紧紧贴着墙,手里不停地打着电话。余光撇到冲下来的朱伯丞还习惯性的艰难地朝他挤出了一个带着些许安抚性的笑容。
闪光灯里三层外三层的像一个囚笼,杨涛就那么独自一个人杵在笼心。
光是看着就已经感受到了不舒服,他都不敢想站在漩涡中心的杨涛得有多难受。
“警察来了!”
朱伯丞大喊一声,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个健步冲向前拨开人群牵起杨涛就跑。
杨涛看见朱伯丞的那一刻是有点担忧,又给人家添麻烦了连顿饭都没能让人家好好吃,可更多的是一种久逢甘瀮、枯木逢春的希冀。
事后回忆起来朱伯丞只记得杨涛的眼睛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刻都亮了起来,灿烂的像是乘满了星辰。他又莫明想起有一次自己出差多日回家多肉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像看着一束久违的光。
二人不知跑了多远左拐右拐了多少条巷子,只知道脚下生风越跑越快仿佛要冲破时间耳边也只剩下风声,和彼此的喘息声。
终于在拐进一个矮巷后甩掉了像鬼一样穷追不舍的私生。朱伯丞也顾不得脏不脏了随意靠在墙上喘气,杨涛被拉着跑了一路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电竞选手,整天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训练室一泡就是一天,身体素质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喘了几口气,杨涛想从兜里拿纸巾却发现朱伯丞还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
杨涛:“?”
朱伯丞此时也好像才想起什么,触电般立马松开了杨涛的手,这会不仅是朱伯丞杨涛的耳朵也一块跟着红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
就在气氛要开始冒粉红泡泡的时候,杨涛的手机铃声平地炸起。
是李比克来接他了。杨涛接完电话问朱伯丞:“李比克来接我,你跟我们一起回酒店吗?”
虽然今天已经很累了,但朱伯丞觉得自己的脑子也有点乱心也有点乱急需晚风吹一吹给吹清醒点。
“不了,我酒店就在附近我自己散步回去就行,你先处理这事吧。”
李比克在巷子口闪了闪车灯杨涛有些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朱伯丞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杨涛其实很累。他并不喜欢这些,不管或许他也只是想要纯粹的当好一个职业选手,过重繁多的商务还是没有边界感的私生他都不喜欢或许他也只想纯粹地打比赛完成自己的梦想。
后来朱伯丞从那天跟拍的运营口中得知那件临时换来的真空西装,如果杨涛不穿他就得穿。
“你是不知道那个活动粉丝进场要买票的,不便宜。为了给要让粉丝觉得票买的值才临时搞了件真空的西装。本来他还死活不愿意,然后有傻逼说他不穿让你穿,他才同意的。”
朱伯丞看着眼前满桌的烧烤,其他人都在闲聊。空气里满是油烟味,霓虹灯闪烁不停,身处热闹的夜市,他却突兀地想起了杨涛轻声说的:“别怕。”
至此二人有一段时间没见,毕竟都是在役职业选手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枯燥反复的训练中度过。况且他们也没什么见面的必要条件,两人就好像是在茫茫大海里相遇的两条鱼只是一个擦肩就要被洋流卷着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只是偶尔在高强度的训练的间隙里朱伯丞会想起那晚看着自己充满希冀的眼睛。而杨涛则总是在压力大到失眠时想起那晚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2.
“让我们恭喜北京JDG,迎来本赛季首胜!”
在艰苦鏖战了两个小时后JDG终于迎来了自己的首胜,教练大手一挥给选手们都放了一天假。
杨涛早上自己复盘完后,在电竞椅上瘫了一会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虚度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刷了会微博杨涛刷到了一个帖子“家里突发急事,今天下午PEL五点场的比赛去不了了,紧急出票!”一看地址就在隔壁街杨涛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看过PEL的比赛,要不去看看?
最终杨涛买下了这张票。当杨涛坐在场馆里时与周围的粉丝格格不入,他既没有应援灯牌也没有手幅还戴着口罩全副武装一问三不知。
旁边的小姐姐热心搭话,还分给了他一个应援灯牌,杨涛拿起来一看是伞兵的。
杨涛问:“你喜欢朱伯丞?”
小姐姐见杨涛知道朱伯丞语气立刻变得雀跃:“是啊!你知道扒拉?我跟你说他可是现役PEL第一人!他这些年……”
谈到自己喜欢的人小姐姐的话匣子一下有点刹不住了,谈到伞兵是满满的自豪,杨涛也不插嘴就静静地听着。
职业选手的路走得都艰辛有的经历杨涛也感同身受所以与小姐姐格外聊得来。小姐姐劝他把口罩摘了一会场馆里会比较热。
杨涛想了一下这观众席黑灯瞎火的也没人认得出自己况且也是真热,还是把口罩摘了。旁边小姐姐看着杨涛蓦地脸一红,说话有点结巴:“帅、帅哥,你好眼熟?”
杨涛吓一跳,掩饰道:“我也是他的粉丝,说不定我们以前哪一场比赛见过呢。”
小姐姐兴奋道:“那我们是同担唉!”
赛场上,朱伯丞和队友简单讨论了一下战术心里大概有底后想躺着闭目养神一会还顺带和对友拌会嘴。忽然他看见捕捉观众席的大屏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杨涛?再想去看却不见了人影,他往杨涛座位所在的位置张望了一下太暗了什么也没看见。
一旁的苏楠见他突然不说话了有些紧张:“怎么,不舒服吗?”
朱伯丞摇摇头:“没事,眼花了一下。”
观众席上的小姐姐兴奋地晃了晃灯牌:“唉!刚才扒拉是不是在看我们这呢?”
这么多人不可能看到你的,杨涛。但刚才那一刻他还是感觉他们在某一瞬间对视了,杨涛感到脸上有些热或许耳朵也有些“额”红。
JDE一连几把都被刷在了圈外,这个信号圈还挺社恐。
再又一次被人守进圈路线惨遭灭队后杨涛思索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京东这运气嘶……”
旁边的小姐姐无奈接话:“把把天遣圈。”
中场休息大屏又开始捕捉观众,杨涛看了一圈惊恐地发现这镜头是冲着自己来了,还好职业选手反应就是快立马把口罩带上了。当镜头扫到杨涛时虽然带着口罩认不出是谁但深邃的眉眼也能看出是个超级大帅哥。现场爆发一阵惊呼,朱伯丞正准备和队友去休息室闻声也抬头去看。
小姐姐发现镜头后一点也不畏缩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精心制作的灯牌,还顺带推了推杨涛。
杨涛认命地举起了一块写着“扒拉世界第一帅”的手幅。
朱伯丞看着那人怎么看怎么熟悉,等等,这眼睛不就是杨涛吗?一旁的队友观望半天也认了出来推了推朱伯丞:“这好像是隔壁无畏吧?”
朱伯丞看着字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点了点头。他来看比赛了?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他会认出我吗?杨涛有点不自信毕竟俩人也不算是特别熟悉。
接下来两场JDE打得特别凶也拿到了很好的积分,但前面几把实在是太遭天谴了,总排名也只在中上游,和预想的第一有些差距但这对一个新队伍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成绩了。
最后一把吃了鸡全场灯光亮起,朱伯丞和队友击掌庆祝后下意识往观众席看,却见杨涛的位置空空。
他看到我赢了吗?
杨涛看到了,要不是被大屏抓到他应该会在现场看完,但现在有了被认出来的风险,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只好提前离场,最后一把他在直播上看了。
北京JDEparaboy赢了。
3.
夏季赛成绩不佳早早结束剩下的时间就是无尽的配合试训补强,好好沉淀等待下一个赛季卷土重来。
在又一场高强度训练赛结束后杨涛去门口透口气,点开gemini直播看了起来就在流量有点遭不住的时候,微信突然弹出消息。
教练:“今天各位辛苦了,明天再复盘大家好好休息!”
想起今天打得稀烂的训练赛,已经戒烟很久了但杨涛突然就想抽一根,抽烟对身体不好电子竞技吃的是青春饭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杨涛当时也是狠下了心戒烟的一度吃糖还吃出了蛀牙。
但现在杨涛管不了那么多他很需要一些尼古丁来缓解一下无孔不入的巨大压力。
当拿着烟站在路边杨涛才堪堪回神,看着手里的烟和打火机杨涛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把烟踹回外套兜里现在脑子清醒多了,左右也不想回俱乐部索性就顺着街边散步,夜深人静路边连个鬼影都没有,这倒是正合了杨涛的意现在就算是满大街乱晃也没人认识。
像有病一样喝了一阵西北风,杨涛觉得现在正适合思考一些比较哲学的问题。
就在他漫无边际地思考人生的意义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尾子?”
“畏哥,我跑商务路过一会就走了,出来吃饭不?和几个朋友……对面是无畏?”
本来现在这种脑子一团浆糊的状态杨涛是哪都不想去的况且他本人也不是一个特别开朗的人,有时的开朗也是工作性质的需要,但是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远远的听不真切但杨涛知道就是他,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见见他。
“OK,地址。”
许鑫蓁挂断电话一挑眉有些好奇,语气里带着些玩味:“你怎么知道?这么快认识了?”
朱伯丞有些不好意思道:“他那个普通话挺好认的。”
吴亚飞也伸着脑袋凑过来:“无畏?当时那个网传挂牌3KW的选手?”
许鑫蓁顺口解释:“好像没那么高,最后是一千多万吧?还是你们京东财大气粗啊。”
金蛋蛋苍蝇搓手:“也不少了,我和扒拉加起来也才一千多万。”
吴亚飞低头玩了会手机突然抬头:“一会久酷也来行吗?正好我们一块回去。”
许鑫蓁:“他也在这?行,都好久没聚了。”
半夜车不好打,等老半天才约到出租车。杨涛马不停蹄赶到饭店,正好在饭店门口撞见王滔。
“久酷!”
“哇,阿黑我们好久没见了。你怎么在这?”
杨涛边给许鑫蓁发消息边解释:“许鑫蓁跑商务路过吃顿饭,你嘞?”
“我来找我隔壁同事小红毛吴亚飞,他一会下来接我。”
一会后,俩人在电梯门口看见了朱伯丞和吴亚飞。
王滔转头一脸疑惑:“咱俩吃的同一顿饭?”
杨涛:“……”
朱伯丞看见杨涛快步走了过来:“九尾上厕所去了,我来接你。”
“你俩认识?”王滔一脸震惊 说完又一拍脑袋,“哦,忘了你们现在也是同一个金主爸爸。”
杨涛介绍道:“我前队友王滔,这位是隔壁PEL伞兵朱伯丞。”
朱伯丞彬彬有礼道:“你好我是朱伯丞”
“你好你好我是王滔,久仰大名。”王滔和他礼貌握手又向吴亚飞介绍,“我前队友杨涛,帅吧?。”
吴亚飞顶着一头张扬的红发,乖巧道:“你好我叫吴亚飞,是挺帅哈。”
杨涛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没有,你好我是杨涛。”
四人上楼后菜都快上齐了许鑫蓁才回来。
王滔问:“掉坑里了?”
许鑫蓁朝他比了个中指:“滚,好哥哥你才掉坑里了。”
许鑫蓁眼睛红红的,杨涛离他最近一眼看穿:“和周鞋套打电话了?”(周诣涛)
许鑫蓁闷闷地点了点头。
PEL的两位不明所以,但KPL的两位可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王滔天生的中控一顿饭聊得连朱伯丞家多肉的“个狗隐私”都没保住。气氛融洽,只有许鑫蓁总是愣神。
席间杨涛的手机一直弹出消息他看了一眼没回盖着开了静音,九尾眼尖地看见了和他咬耳朵:“哦,刚才大融子也在附近,刚才听说你在死活要赶过来,我给你找借口糊弄过去了,你下回记得请哥们吃饭。”
一听见清融的名字杨涛脑仁都开始绞痛。细细算来这事简直事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
曾经他和清融也就是黄垚钦还有王滔是队友,那时候年纪都小什么都不懂,他杨涛虽然喜欢和朋友们犯贱到处招惹但是对阿融这个比他小好多的弟弟却是处处照顾,这本来是兄友弟恭的好事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可能是当时俱乐部严格的管理导致少年有点青春期悸动都给队友了。
清融认认真真地和杨涛表白了就在他转会离开的那一晚,那时候杨涛都拿他当亲弟弟了,他来这么一出杨涛差点给吓撅过去。
后来他还上网百度,查出来说这可能是“吊桥效应”给清融解释半天,但那孩子有点轴,死活不听。
这么多年杨涛对他疏离的态度未减分毫,可清融就像察觉不到一样。杨涛一直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他。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因为明天都有训练一桌人硬是就着可乐吃了一顿干巴饭,许鑫蓁滴酒没沾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吃完了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许鑫蓁独自赶往高铁站,KSG的两位打车回了酒店。
杨涛一出饭店就看见了树荫下蹲着个人,黄垚钦蹲的腿麻的不行,看见杨涛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哥哥,你在这,尾子还骗我说你不在。”
一听这个称呼朱伯丞心里打了个突,还没来得及撤走走的朱扒拉立刻有眼色地打了个招呼紧急避险了。
杨涛疲惫地和他摆摆手走向黄垚钦:“阿融,你明天有训练这么晚过来干嘛?”
“哥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你已经躲了我好多年了。”
见他说不通杨涛不由得语气加重:“阿融,你还小你不懂什么是喜欢你……”
“哥哥!我今年二十了我知道我喜欢你 ,我不想当你一辈子的弟弟!”
“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黄垚钦声音越来越大,幸亏现在深更半夜的路上没什么人,不然明天说不定要上热搜。
杨涛几乎没和黄垚钦动过怒,连说话都很少大声,但现在真是忍不住了:“黄垚钦!你再这样…真的,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当了。”
“哥……”
重话不超过两句杨涛见他这个样子又心软,但心软归心软该解释的一样得解释:“你很有天赋,阿融,你天生就该在赛场上,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太多你本不应该承受流言蜚语。”
“我不在乎!”
“我在乎!清融!你的生活该回到正轨了,你会遇见更好的人,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黄垚钦眼泪就挂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肯掉下来,杨涛不愿再看,他知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以后黄垚钦会有更精彩的未来。
他转身就走,清融哽咽着挽留:“哥哥……”他没有回头,有时候该狠心就得狠心,就算腿断了爬也得爬着走。
一股脑走出去很远,直到确定黄垚钦不可能再看见他,脚步一顿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就在膝盖堪堪着地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架住了他。杨涛抬头一看:“你怎么还在这?”
对上视线朱伯丞有点狼狈地偏开看向旁边的便利店:“去给多肉买烤肠了。”
杨涛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道了声谢。找了个黄垚钦绝对看不到他的视觉死角,给他队友发了个定位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被匆匆赶来的花海接走才放下心。
“抱歉,我脑子有点乱介意我抽根烟吗?”
伞兵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
杨涛怕烟味粘到他身上就自己往旁边挪了挪。说是抽烟其实他就吸了一口然后静静地看着烟雾打了个旋消失不见,直到整根烟都燃尽。
朱伯丞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像杨涛这样一个温柔的人,谁不心动?他有点能理解刚才那个叫清融的小哥了。
杨涛丢完烟头回来,朱伯丞摸摸口袋里面有刚才买东西找的糖一股脑地塞给了杨涛:“我听说烟抽完嘴里会苦苦的。”
“谢了。”
好了,现在只剩杨涛和朱伯丞,杨涛头疼的不行。
朱伯丞问:“你回俱乐部吗?”
杨涛答:“不太想。”
朱伯丞又道:“那散散步吧。”
二人相对无言地慢慢走着,突然杨涛的手机响了收到一条信息。
王滔:“阿黑,别太有压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辅助段数都快比我高了。”
杨涛突然鼻子一酸好像这些天的受的委屈被打开了一道口子。
“怎么了?”
“没事,哥只是感慨时间过得有点快。”
其实有事,杨涛有点想哭但那太软弱了。而且性格使然他天生就不太擅长情绪外露,从不把坏情绪带给身边人都是自己独自消化。
朱伯丞突然原地踌躇了一会道:“听我弹吉他吗?”
杨涛猛地震惊:“你会弹吉他?”
“会一点点。”
朱伯丞花了点钱借来了路边卖唱小哥的吉他,弹起来手法有点不熟练但是手指骨节分明是很好看的。
杨涛歌没听进去,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胖手。
怎么办,在同事面前突然有点自卑。
一曲终了,朱伯丞自以为隐晦地风花雪月了一把,有些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听吗?”
杨涛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兄弟,包的。”
朱伯丞:“……”
朱伯丞不死心小心翼翼地又问:“你上回来现场看比赛了?”
杨涛震惊地挠挠头:“你认出来了?我带了口罩啊。”
“你的眼睛很漂亮,很好认。”
这句话给俩人同时干沉默了。
不是朱伯丞你发癫呐,你在到底说什么?!朱伯丞面上看着只是有点耳红实则在心里疯狂怒吼。
自己是个男孩子现在在被另一个比自己还小一点的男孩子夸眼睛很漂亮,这合理吗?正常兄弟是这样交流吗?杨涛脑子有点宕机。
朱伯丞疯狂给自己找补:“不是,我是说你很漂亮。”
杨涛眼睛瞪得溜圆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不对,我是觉得你帅得很突出。对,我是这个意思。”
“谢,谢谢。”
二人又是演了一阵默剧。
杨涛看着天边的一片云,说:“不早了,等着片云飘过来我们回俱乐部吧。”
朱伯丞也抬头看天,忽略掉自己和杨涛红的快要掉了的耳朵道:“好。”
“活动那天,谢谢你。”
杨涛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嗐,没关系的我又没少点什么。”
“那天最后一把你看了吗?”
“看了,你赢了很C。”
4.
在那之后二人又是很久一阵没线下见面,但微信上的交流却不少。朱伯丞有时讲一下训练的趣事和多肉,杨涛偶尔分享一下哪家饭店好吃或是发财的照片,再有时也只是一声普通的早上好或晚安好梦。
俩人都相当默契从不说自己在生活中的不顺或是比赛中的失利,好像不说对方就不会知道。在这个5G冲浪的时代想知道什么都不是难事,但他们俩都装的很好。两人之间有种说不清的暧昧谁都没有挑明,像是隔着一层雾。
刚训练完就被运营夺命连环call催着77877开门的杨涛任劳任怨地开播了。照常和家人们打完招呼,准备开两把疯癫赛打完洗洗睡了。
“大家好,晚上好晚上好。”
“啊!77877终于开门啦!”
“七七你再不开门我都要以为你把直播间的家人们都忘了。”
“小美你和扒拉认识拉?扒拉帅不?”
杨涛在匹配的间隙里挑了两个弹幕回答:“嗯,认识了,他本人不上镜真人超帅。”
“博A你也很帅,OK?”
“肯定认识了,俩人都一块去参加了活动啦。”
“是嘞,七七还去看了扒拉比赛带着口罩但是被认出来了。”
“哈哈哈,孩子老底都被揭光了。”
杨涛专心打游戏没时间理会弹幕了,弹幕老师自娱自乐把自己玩嗨了,当场要去朱伯丞直播间告诉朱伯丞杨涛说他很帅。
同样在月底苦哈哈补直播时长的朱伯丞发现弹幕开始变得有点不对。
“扒拉隔壁阿七说你好帅!”
”小美和扒拉站在一起简直太养眼啦!”
朱伯丞在匹配的间隙里抬头:“阿七和小美是谁?”
“隔壁无畏啊!”
朱伯丞疑惑:“为啥叫阿七?”
有热心的弹幕老师解释:“无畏以前ID叫阿七,小美是因为有人叫他小帅他说他是小美。”
“哦,是很…特别帅。”
“嘶……扒拉你不对劲!”
朱伯丞看着遥遥无期的匹配时长决定偷摸用手机开小号去杨涛直播间逛逛。
伞总财大气粗进去先刷了两架飞机。
一局游戏顺利结束杨涛抬头感谢老板:“感谢扒拉拉的飞机谢谢老板,祝老板心想事成越活越年轻。”
扒拉拉?不会是朱伯丞吧?杨涛低头给朱伯丞发了个微信。
杨涛:“你在看我直播吗?”
朱伯丞:“嗯呐。”
他见杨涛认了出来,笑得一脸开心。细心的弹幕老师立刻发现不对。
“扒拉你笑啥呢?”
“孩子对着手机笑这么开心,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不可能,我们扒拉说了要专心打职业,我们还要拿好多冠军呢!”
“诶?隔壁杨涛也在看手机笑得一脸傻样,你俩……”
“风萧了。”
“小哥哥,泥……”
朱伯丞息了屏,再看弹幕是已经变成了整齐划一的“磕了。”
“磕啥?给朋友发个微信而已。”
“谁?朕的皇家探案小分队呢?”
“报告,zhab没收到信息!”
“报告,诚C没收到信息!”
“报告,33没收到信息!”
……
朱伯丞一脸不可置信。不是,这届网友执行力这么强?
“报告,隔壁无畏收到了信息!”
朱伯丞:“……”
杨涛一想朱伯丞都给他刷礼物了,他也不甘示弱费劲扒拉地找到了自己以前在隔壁的账号要去给朱伯丞刷礼物,两个虎牙一号,特效霸满了屏幕。
“北京JDG无畏送出了虎牙一号×2。”
霎时,整个直播间弹幕滞停了一下几乎空屏。然后直接炸开了锅,一排排类似“豹豹猫猫我出生啦!”的弹幕齐齐刷刷闪过,几乎要把朱伯丞的电脑卡死机。
完了,忘了切号!
杨涛看到礼物特效提示的就已经打好了地缝,还贴心地朱伯丞也预留了一个空位。
很好,天空一声巨响“伞七”闪亮登场。
5.
“杨涛,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我们飞厦门。”李比克是个尽职尽责的搬砖小弟,不仅自己要搬同时还要监督杨涛搬。
“去干啥?明天不是放假吗?”杨涛手里打着巅峰赛头也不抬。
“去搬砖啊,不然我们喝西北风?”
“啊~~不想去~”
李比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就去海边拍个杂志,和隔壁伞兵一块,你不是和他关系挺好吗?有个伴。”
“不是,这都啥时候了去海边?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关系很好了?就普通朋友啊。”
李比克贱嗖嗖的阴阳怪气地学杨涛说话:“就普通朋友啊~你自己上微博超话看看说不定CP粉都好多了。”
等李比克走后杨涛按耐不住偷偷开小号鬼鬼祟祟溜进了CP超话,进去先被安利视频糊了一脸。
“让我们细扒一下扒拉和七七谈了的证据!”
等等!怎么就谈了?
杨涛不信邪硬是进去看了一会,然后他居然好像有点被安利成功了?!这不怪他主要是这个安利视频做的太全面了,各种猜想都有完美的证据支持,这么一看这俩人不谈都不行。
不对!我是直男!
他以前也看过他和王滔的CP安利向视频他还觉得挺好玩的还给王滔发了一份,但是他现在怎么感觉有点好磕呢?
想起之前和久酷关系好的时候有好多不理智毒唯骂天骂地的,给酷狗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和心理压力。
明天还是能躲就躲吧,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了。
杨涛这么想着,一边伸手去勾桌上的水壶,但没想到离得太远,水壶原地左摇右晃了一下,直直往地上栽。
“砰—”
朱伯丞一脸愁容地把水杯往桌上砸,下一秒软若无骨地陷阱电竞椅里。
“吒b,你说杨涛他为啥看我比赛?”
朱伯丞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但没好意思问出口,一边撸着多肉一边折磨被抓来双排练枪的吴亚飞。
吴亚飞一时没听明白:“谁?”
“无畏。”
“哦,不知道。可能路过吧?”
朱伯丞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反驳道:“不对,他还带灯牌了。”
“啥灯牌?你的?写了啥?”
提起灯牌上的字朱伯丞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支支吾吾道:“那个,就是说嘶……”
吴亚飞简直怀疑他的麦有问题:“啥?你能不能把嘴张开说话?”
“哎呀,他写的‘扒拉世界第一帅’。”
吴亚飞:“……”
还好你是伞兵,这要是糜加诚他就开骂了。
火龙果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框一副很懂的样子,老神在在道:“你老纠结这个干嘛?你喜欢他?”
麦的另一边失了声,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过后紧接着一声巨响,大概是朱伯丞把水杯碰掉了。
吴亚飞立刻感觉不对,仔细一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真——”
“不要讲!”朱伯丞立即截口打断。
吴亚飞讪讪地闭了嘴,憋的脸通红。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不喜欢你?”
“……也没有吧”
“那你不尝试一下,还是说人家有对象?”
“没有,不要瞎猜,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朱伯丞一边给多肉擦头上的水一边冷静地回答。
单纯的火龙果不明所以:“为啥?他真有对象?”
“我是干嘛的?”
“打职业的”
“他呢?”
“也是打……哦~”
“我们要对自己的职业生涯、队友和粉丝负责而且我们两个曝光太大了。”
吴亚飞:“那你们就错过了呀。”
“那也没办法,就等退役咯。”
“还有好久,他要是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那就是他的未来里没有我,我运气不好。”朱伯丞此时还是一脸淡然。
吴亚飞小声嘟囔:“你看的还挺开。”
下了游戏苏楠发消息问他去不去吃夜宵,他抬头一看已经快11点了想到明天早上8点的飞机还是拒绝了。
然而朱伯丞早早地躺在床上了却没有早早地睡觉。他一闭上眼就在琢磨杨涛为什么来看他比赛。
按理说他如果只是路过的话,那为什么还带灯牌?退一万步讲就算灯牌是他捡的,他还对着大屏举起来了。
没有运营,没有助理,这肯定不是俱乐部炒作。是他自己想来看,PEL他没有其他认识的人,那不就是来看我的吗?
如果我不是伞兵你也不是无畏……那我们也不会相识,这是个死局。
不出意外朱伯丞起晚了,当火急火燎地赶到候机室时已经7点半了。杨涛在候机室里补觉,朱伯丞打算坐他旁边。
没想到他才刚靠近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截住了去路,挡在了他和杨涛之间。朱伯丞也不是软柿子被人故意截住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好意思,麻烦请你让一下。”
那人却没让而是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杨涛的助理李比克,抱歉不是有意要拦你,刚才睡懵了。”
朱伯丞从小良好教养让他没法生气,回握道:“没关系,你好我是朱伯丞。”
李比克去买东西,朱伯丞如愿坐在了杨涛旁边,这会功夫杨涛也醒了,只是可能也是睡蒙了呆呆地望着远处也不知道他眼睛睁开没,脸上没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杨涛大脑开机失败迷迷糊糊扭头看着朱伯丞问:“你等很久啦?”
本来普通话就一坨,现在黏黏糊糊更是像撒娇,朱伯丞感觉耳朵痒痒的像有阵风吹过。
拜托这语气也太犯规了!
朱伯丞咳了一下故作镇定:“也没有很久,我刚到。”看了眼钟,“清醒一下一会登机了。”
上了飞机杨涛脑袋一歪又开始睡觉,飞机上温度较低朱伯丞怕他冷找空乘要了个毯子。
杨涛恐高所以座位不靠窗,他的脑袋往右边歪没有东西让他靠着,睡姿不舒服总是在动来动去。
动到最后脑袋干脆往左一歪靠在了朱伯丞肩上,有东西靠着舒服多了杨涛不动了开始睡得安稳。
朱伯丞本来就有点心烦意乱就在他思考人生的意义时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好像有千斤重,他扭头一看杨涛已经睡得鼻子眼乱飞了。
从来没被人这么当墙靠过朱伯丞刚开始还不自在地动来动去,直到杨涛哼唧了一声,他彻底僵住了,半响后认命地放松了肩膀让杨涛舒服的靠着。
飞机有点颠簸朱伯丞昨晚也没休息好这会有点熬不住了,头一歪和杨涛脑袋对脑袋靠在了一起。
睡了一路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时杨涛才睡饱醒过来,刚想活动一下僵住的身体就感觉到有一道奇怪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杨涛疑惑地抬头正对上前排李比克复杂闪烁的目光。
杨涛:“?”
李比克摇摇头叹了口气:“这超话分析的还挺到位。”
杨涛回头惊恐地发现朱伯丞正靠着自己打瞌睡,猛地一抖把人抖醒了。
朱伯丞统共没睡多久,这会有点脑袋晕晕,想抬手抹把脸却发现手被压的死死的。手是职业选手吃饭的碗,立刻就清醒了。
杨涛意识到自己压人手了立刻一激灵弹开了:“对不起,对不起。”
朱伯丞活动了一下手腕:“没关系没关系,不是很重。”然后眼看着杨涛的脸像变色龙一样迅速红温。
“你很热吗?要不把毯子收一下?”
杨涛这才注意到身上盖着的毯子,他看向李比克求证,后者无奈地摊手摇了摇头,杨涛又受宠若惊地看向朱伯丞:“谢了,兄弟。”
朱伯丞听到“兄弟”的那一刹那表情有一丝古怪,但看着杨涛害羞地脸红到耳尖又觉得很可爱,但还是要装作正经地说:“不客气。”
飞机平稳落地,在机场解决了午饭赶往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稍稍休整又到了吃完饭的时候。拍摄明天开始 一天就能搞定,回程的飞机订在了后天。
吃完晚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俩人在酒店楼下散了会步,结果一圈都没散完,杨涛电竞之魂突然觉醒闹着要去打巅峰赛。
直到晚上12点巅峰赛结束。杨涛窝在沙发一侧仰头满足地呼出一口气:“今天分是上够了。兄弟,你咋样?”
朱伯丞发现杨涛特别爱叫他“兄弟”。有意无意地在强调他们之间的友谊就好像在刻意撇清他们的关系,真有这么直吗?
朱伯丞从手机里抬头,屏幕上又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回答道:“我也够了。”
看了眼钟,对于电竞少年来说这只不过是熬夜的开始。左右没事干朱伯丞决定点点外卖:“吃外卖不?”
杨涛垂死病中惊坐起,脑袋猛地一仰想起了什么又没精打采地躺平了。
杨涛:“不了,吃夜宵明天要肿成包子的。”
朱伯丞想了想也是。
杨涛刷了会手机,实在无聊又睡不着。坐着冥想一会,提议:“要不玩和平精英?我苦练了好久,他们都说我可以打职业了。”
朱伯丞:“……”真哒?
朱伯丞习惯性地登上大号,结果被健康系统制裁了。没办法只好又找来了上次给杨涛用过的小号。
杨涛对自己苦练的成果相当自信,还要和朱伯丞打赌:“不玩组队,我和你这个小号段位差不多现在人又少咱们单排非法组队,看谁吃鸡。”
“OK,赌注是什么?”
朱伯丞也不打算和他较真,就当是陪杨涛找乐子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让让他。毕竟吃外卖大法行不通,再不找点事干杨涛说不定就回自己房间了。
杨涛想了想:“早餐,谁输了明天去楼下打两份早餐。”
真不是杨涛盲目自信觉得技术真赶得上职业了,他只想找点理由待在这里旁边有人和自己说话,不想一个人回房间对着墙发呆。
或许是现在确实是人比较少,试第一次俩人就排到了同一把。杨涛和朱伯丞各占沙发一角,准备一决高下。
二人的跳伞点不同所以前期也就没有对上。杨涛找了没啥人去的点准备苟一苟,朱伯丞当然是跳人多的地方炸鱼。
与朱伯丞那边的枪林弹雨相比杨涛这简直就是搜房间模拟器。杨涛原本苟得好好的,搜点东西顺便打两个人机。
直到遇见真人了,对方估计也是来炸鱼的。一波卡视野盲扫直接给杨涛干到了斩杀线,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完了,输了一会就得回去了
情急之下杨涛使出来自己的独门绝技,打开麦:“哥哥,先别开枪哥哥。”
对面:“小姑娘声音这么粗?不会是男的吧?”
没办法杨涛只好再把声音夹细点:“哥哥,我一个人玩的很菜就想苟苟分,别杀我好吗?”
对面明显是个钢铁直男,被杨涛一声声哥哥哄得晕头转向:“好好好,妹妹你一个人单排?”
这就好比问修空调的师傅是干嘛的。
“是呀,谁都打不过只好东躲西藏。”
杨涛关上麦就是一阵狂笑,这是杨涛试了好多次才找到的办法,以前叫兄弟话都没说完就被补了。对面朱伯丞扫荡完趁着赶路的间隙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只有他自己知道被手机挡住的脸有多红,杨涛叫第一声哥哥的时候他以为是在叫他,立即抬头去看一个不注意差点被轰炸区炸死。
杨涛仗着声音粘糊把对面兄弟的三级头都给骗来了。
“妹妹别怕,我带你进决赛圈。”
“好呀,哥哥。”
那个路人的实力确实不错,带着杨涛这个小拖油瓶都一路过关斩将进了决赛圈。终于和朱伯丞相遇了。
圈刷在了一个山坡处,朱伯丞有载具提前占据了至高点,所以他是开着倍镜注视着杨涛跟在路人后面爬进这个就剩三个人的决赛圈的。
路人小哥还在喋喋不休:“妹妹,一会哥把剩下那个人杀了让你赢,可以和哥加个微……”
朱伯丞终于忍无可忍一枪给人爆头了,现在决赛圈就剩杨涛和朱伯丞了。
杨涛紧急抗议:“等一下!我血量不是满的!而且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这不公平。”
朱伯丞收了枪:“行,你把药打满,我们下来面对面刚。”
“我没有药了。”
“你那哥哥包里没有药吗?”
杨涛看着自己满格的血和包里的两个全能医疗箱,坚定道:“没有。”
“那你也叫我一声哥哥。”
聪明人不做无谓的挣扎,杨涛叫的干脆:“哥哥。”
然后就是看着朱伯丞的脸开始红温,最后红的像番茄。杨涛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个控制朱伯丞脸色的开关。
“朱伯丞哥哥?还不行吗?”
“伞兵哥哥?扒拉哥哥?”
“哥哥?”
“行行行,可以了可以了。”朱伯丞哥哥现在都不敢想自己脸得红成什么样,心脏像是要越狱怦怦直跳。
朱伯丞正想抬手抹把脸,杨涛立刻抓住机会反打。
“小魔仙使用M416命中头部击杀了扒拉拉。”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朱伯丞:“……”
闹也闹够了,杨涛看看时间快两点了,想着朱伯丞也得休息了准备起身离开。
“走了,明天记得早餐!”
愿赌服输,朱伯丞问:“有忌口吗?”
“不吃辣!”
杨涛走后,夜深人静的午夜朱伯丞心烦意乱地睡不枕着手冥思,他想:“他也会喜欢我吗?”
没有人回答他。
第二天一早朱伯丞准时拎着早餐敲响了隔壁杨涛的房门。
“来啦!”
话音未落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杨涛嘴里还塞着牙刷,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小仓鼠就这么鼓着腮帮子冲他笑:“早上好呀!先进来。”
这么可爱!!!朱伯丞突然感到鼻腔一热,趁杨涛转身的功夫飞快地抹了一下鼻子。吓死了,以为真流鼻血了。
“你先吃,我洗把脸就来。”
房间里除了角落里摊开的行李箱和床上有两件外套盖在被子上以外整个房间干净的像个样板房。
他有点怕冷。朱伯丞得出结论。
再打量就不礼貌了,他收回目光。恰巧杨涛也洗漱完毕。看着一大撂的当地特色,杨涛有点惊讶。
“这不是酒店食堂的吧?都是本地特色呀。”
这当然不是酒店食堂那些干巴包子,是大名鼎鼎的伞兵选手大早上按着攻略跑遍早餐街买来的。
但这些他只会自己暗爽,不会对杨涛说一点。
“好久没吃家乡的小吃了吧?”
“啧,兄弟搞这么用心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又是兄弟!!!
暗爽的劲都还没过去朱伯丞一口汤呛的自己九死一生,狼狈的到处找纸。
“慢点慢点,怎么搞得?”
杨涛一边给他拿纸又去倒了杯水。朱伯丞呛的肺管子都疼,一手拿纸掩着嘴另一只手去接水。
可能是太着急了,他的手不但握住了杯子还连带着杨涛的手也握住了。
两人同时一愣,杨涛立即缩回手拍拍脑袋掩饰尴尬。朱伯丞咳都不咳了硬生生给脸憋的通红。
二人沉默着吃早餐。杨涛忍不住骂自己,不是俩大男人这手碰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杨涛你有点出息!
可是我的心脏为什么会跳的这么快?
杨涛喝了口水,耳边自己的心跳快的像是打鼓,一下一下地震着耳膜。
直到朱伯丞出声打破沉默:“你们福建人真的会吃广东人吗?”
杨涛:“……”
我们不仅吃广东人,还吃东北人。
杨涛:“一般吃饱了就不吃了。”
二人抬头对视都被这陈年烂梗逗笑了。
只是朱伯丞笑得有分真只有他自己知道,笑完战术喝水压下了砰砰直跳的心。
6.
拍摄地点在海边,虽然不用下水游但还是让海风吹得人打寒颤。
问:为什么一定要拍反季呢?
答:大冷天的折磨所有人。
虽然话是这说,但杨涛是个天选打工人就算再难搬的砖也得咬着牙搬。
两人装模做样地拿着两把水枪往沙滩上洒。拍双人的摄影师要求他们两面对面来个针锋相对的氛围来凸显水枪大战的激烈,面对面就意味着要对视。
朱伯丞的眼睛简直无处安放,跟杨涛对视他又想笑,不看他又不像那么回事就只好退而就其次盯着杨涛颈侧的那颗小黑痣。
拍完双人的俩人分头行动。杨涛去化妆间补妆发现有个工作人员穿着单薄在角落打理一会要用的道具,但她只是个小助理一般没人注意她。
“本来上班就烦,实习又没多少工资还什么都我干!我一个化妆师拿一份工资打两份工!早知道一次少打点水了,要不然也不会起猛了栽水里打湿外套,冻死老娘了!我的新外套啊……”小姑娘缩在角落平等地恨世界上的所有人。
“明天我就不干了,什么水少王八多的鬼地方!这老板就纯傻……”小姑娘眼泪汪汪地控诉无良老板的恶行手里还得不停地整理道具,就在她尽职尽责地当纯恨战士的时候一件大衣外套递了过来。
小姑娘:“?”
抬头差点被那光环闪瞎了眼睛。哪来的大帅哥?我这是干上小说女主了?
“我还没穿,干净的。”
“谢、谢谢。”
小姑娘结结巴巴地道谢又想起:“给我了你穿什么?”
“没事,一会要拍摄穿不了外套,再说了我比较抗冻的。”杨涛说着还自信地比了比自己的肱二头肌。
理所当然地收获了小姑娘可爱的星星眼,当然这是给大衣外套的,不是给杨涛的儿童身材的。
补好妆,朱伯丞回来看见他冻的直搓手,皱眉问:“怎么不添衣服?”
“没带。”
朱伯丞抬手就去解自己的外套:“你先穿我的,你助理呢?”
杨涛摇摇头拒绝了:“今天突发急事,他先走了。别脱了,让别人看见了不好,没事让人给我带了外套一会就到。”
朱伯丞解衣服的手一顿。敏感地想,他这是躲着我呢。被工作人员叫走还不忘叮嘱:“一会赶紧加衣服!”
杨涛摆摆手:“知道啦!”
外套终究还是没能赶紧穿上,单人照有一张摄影师不太满意让杨涛去补拍,一直忙到拍摄快结束杨涛才喝上一口水穿上外套。
朱伯丞那边也结束了,过来找杨涛:“晚饭吃啥?”
说起晚饭杨涛可就来劲了:“我记得那边有美食街今晚还搞活动海边放烟花嘞!”
朱伯丞:“行,我们先回去洗个澡就去吃饭。”
杨涛回到酒店就先打了几个喷嚏,好像有点感冒了。赶紧洗了个热水澡,水温很高烫得杨涛的皮肤白里透红,整个人像是蒸笼里的包子冒着热气。
一杯热水下肚杨涛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天晴了,雨停了杨涛觉得自己又行了。
又是晚饭、又是火锅但这会不同没有私生,只有朱伯丞和杨涛。
“上次没吃成,这次我做东道主还是我请。”杨涛激动地搓搓手,桌上的鸳鸯锅库库冒热气,看得人自动分泌唾液。
“行啊,下回来东北我也做回东道主。”朱伯丞也不和他客气,大大方方地吃。
和火锅离得实在近杨涛被热气蒸了一会有点受不了了,起身去拿饮料。
“兄弟,喝啥?有可乐、橙子味、桃子味。”
“可…桃子味。”
可乐卡在喉咙里溜出去半个字,在听见桃子味时吞回了肚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点毫无缘由的高兴或许只是喝的饮料和他的名字有点像。
“行。”杨涛迟钝地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把桃子味的汽水递给他。
吃饱喝足俩人慢慢悠悠地往小吃街去了。街上人头攒动好在俩人都够高不至于回头找不到人。
人太多了,保不齐里面会有两人的粉丝。都带上了口罩,虽然如果真有粉丝认出来的话一个口罩基本就是个装饰,但还是想求一下心理安慰。
自从十六岁义无反顾地背起行囊离家誓要自己闯出一片天时,家乡就成了午夜悄悄划进梦里的小船。看着周围熟悉的人听着熟悉的语言,杨涛竟有种走马灯的感觉。
“诶!这有金钱粿!好久没吃过了。”
朱伯丞陪着杨涛挤过人群好不容易来到小吃摊前,买金钱粿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阿嬷,几夯rua几啊?”(阿嬷,这个多少钱)
老阿嬷俏皮地抬手比了个数,边装金钱粿边抬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瞧了瞧杨涛:“缘投也,离是本对愣哦?”(小帅哥,你是人地人哦?)
“si啊,阿嬷。”(是啊,阿嬷。)
一旁朱伯丞跟听天书一样,一句没听懂左耳朵进右耳朵集体撤离。他只觉得说方言的杨涛少了几分局促多了一些松弛和温润有种说不出的……吸引人,温柔的嗓音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勾人,就好像这张脸就该这样讲话。
阿嬷看着朱伯丞愣神,笑眯眯地说:“离牟si本对愣哦。”(你不是本地人哦。)
朱伯丞付完钱一脸懵问杨涛是什么意思,杨涛一肚子小坏水骗朱伯丞道:“阿嬷说你好帅!”
朱伯丞一个立正立刻和阿嬷道谢:“谢谢,阿嬷。”
虽然闹了个乌龙但阿嬷只是笑,笑得见牙不见眼是一个慈祥的长辈。
朱伯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让杨涛给诓了,他也不生气笑着说:“骗我是吧?回去我就猛学方言。”
“嗯,那你加油。”
福建方言会无差别打倒每一个嘴硬的孩子。
杨涛把金钱粿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阿嬷多装了好多。
“挺好吃的。”
“那是,我从小吃到大。”
俩人边吃边逛慢悠悠地去了中心广场找了个长椅坐着。金钱粿吃得粘牙杨涛正巧看见不远处有柠檬水卖。
“我去买两杯水。”
又是买水!朱伯丞跟小猫应激炸毛一样一激灵弹起来:“坐着别动,我去!”
杨涛打了个喷嚏无奈摆摆手笑骂到:“行行行我不动,傻狗。”
不知道是不是都吃了金钱粿,小摊前排着长队。等了老半天才到朱伯丞,想起杨涛刚才打的喷嚏:“老板一杯照常、一杯常温少糖。”
当朱伯丞回去的时候正巧开始放烟花。整个广场的人都驻足观望拍照或是许愿。
杨涛面向着烟花许愿,漫天花火细细碎碎地点映在他的头发上,从远处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温和的光晕。
朱伯丞觉得如果那一幕不记录下来要后悔一辈子的,举好手机他喊到:“杨涛!”
杨涛应声回头,朱伯丞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最大的一颗烟花绽放,炸的仿佛天都亮了,面前人笑得比烟花还要灿烂,一切都刚刚好。
“咔嚓”时间定格。朱伯丞眼前其他人仿佛都消失了只剩杨涛,他清晰地从杨涛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这给了他一种杨涛眼里只有他的错觉。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边回响,他听见杨涛喊:“朱伯丞!”
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魔咒。
心脏跳漏了一拍,朱伯丞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没关系,就算你的未来里没有我能作为朋友陪在你身边也很好。
“偷拍我?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收费了。还愣着干嘛?来许愿啊!”
杨涛在一旁催促着,朱伯丞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希望杨涛的未来一路繁花。”
“许了什么?”
“不能说,说了不灵了。”朱伯丞摇摇头,“对着烟花许愿怪奇怪的。”
杨涛得意地仰头道:“你不懂!”
朱伯丞有些好奇:“那你许的什么愿?”
杨涛学朱伯丞摇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杨涛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好歹在进步有盼头,所以他把愿望许给了朱伯丞:“希望朱伯丞可以再幸运一点,把把天命圈。”
那晚拍的照片是成为了朱伯丞私密相册里锁了好多年的独苗,退役后又当了很久的屏保直到他又有了杨涛新的独家照片,但那都是后话了。
回了酒店都快速洗洗睡了,毕竟八点的飞机在催命。
还有就是伞兵选手已经失眠好几天了在不睡要去医院了,并且今天想通了一件大事他可以睡个好觉了。
晚安阿七。
阿七好像不太安,他晚上就有点精神不太好,但好久没回来了又确实很想和朱伯丞逛逛,忍了一晚上头晕。为了不耽误明天飞机,回房间赶紧翻翻找找找到了李比克给他收拾的药,喝了一大杯才安心上床睡觉。
看来要多盖两件衣服了呀。
后半夜,杨涛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好热啊。”迷糊糊想去掀开两件衣服却发现手软软的像棉絮做的一样。
勉强摸到手机,有气无力地叫了酒店的送药服务。杨涛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浅,满脑子只剩一个想法:“李比克!你给我塞的药过期了……”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烧晕了,反正杨涛是没有一点意识了。
杨涛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玩上真人版和平精英了,没玩上真人王者荣耀杨涛觉得不服,自己跟自己较了会劲发现没有任何变化,只好接受现实。
杨涛低头一看手里拿了把没见过的枪扎着个蝴蝶结还怪可爱的。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一会,突然看见墙头翻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伯丞!你怎么也在这?”
朱伯丞意外地没搭理他,一张帅脸突然凑近俩人鼻尖碰鼻尖地看了一会。看得都快斗鸡眼了杨涛才反应过来抬手推开,却没想到扣动了扳机,一枪打在朱伯丞胸口。
杨涛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却没看见血而是眼睁睁看着朱伯丞头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杨涛:“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杨涛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手牵动了针头,疼得他“嘶”了一声,脑袋晕晕乎乎地看了看四周疑惑到:“这白花花的是哪啊?”
正巧这时朱伯丞推门而入,看见杨涛穿着病号服一脸茫然地坐着,手上针头都翘了鼓起了一个大包。当即吓的魂不附体,把满手的东西放下一个健步冲了过去。
“手别乱动,快躺下!”
“我怎么在医院?”
朱伯丞叫了护士来重新打针,又问他:“先吃点东西,你知道你昨晚怎么了不?”简直不能回忆,朱伯丞一想起昨晚冲进去时看杨涛烧的迷迷糊糊说胡话时就心有余悸。
昨晚简直是朱伯丞可以记八百年的一晚。杨涛打电话叫了药但他却没吃上——当药送上来的时候杨涛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送药的小哥按门铃没人开、打电话也没人接,一想到是需要药就生怕人出什么事,迂回前台找到了两人订房时朱伯丞登记的电话。
朱伯丞接到电话的时候困得连自己的舌头都没找到,根本没力气拿手机就索性放在耳朵边,就听见电话里头人说:“朱先生你好,打扰了”
朱伯丞有气无力地哼唧:“好好好……”
对面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自顾自地说:“跟你一同订房的杨先生叫了送药服务但是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了,请问您……”
听见杨涛的名字朱伯丞脑子“嗡”的一下被炸醒了。什么?你说谁?杨涛?
一个翻身下床结果起猛了有点眩晕,朱伯丞忍着这股恶心劲一路跌跌撞撞闯了出去。
大概也许真的怕客人死在酒店里,酒店值班经理已经带人守在杨涛的房间门口了。
“朱先生是吧?客人实在联系不上,我们需要征得您的同意才能开门。”经理客客气气地解释。
“快开门,快开门!”
门刚被打开朱伯丞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后面的人把灯打开朱伯丞看见杨涛面色异常潮红嘴里哼哼唧唧的在嘀咕些什么。
经理在后面张罗:“快快快,这要送医院了!”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他直接抬手抚上杨涛的额头试了试,“嘶”被烫得一缩手。朱伯丞立刻找衣服给人穿好,杨涛病得蔫蔫的手也软软的袖子硬是套不进去,没办法朱伯丞只好把衣服一裹打算把人打横抱起来。
自己起猛了低血糖的晕劲都还没过去况且杨涛也是身高180体重正常的成年男性,一下还真没站起来反而和杨涛一块摔床上了。
这一下还摔不轻,杨涛又开始哼唧朱伯丞头疼地发现这个姿势简直太糟糕了,自己的鼻尖已经碰上了杨涛的鼻尖,杨涛过烫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他简直怀疑自己也发烧了。
酒店经理一看俩人一个躺着直说胡话、一个跪在床边起不来,顿时后背一凉怕俩人都噶在这。大呼小叫地就要来帮忙,没想到手都还没碰到杨涛朱伯丞一咬牙自己抱着人站起来了立刻就跑。
然后送杨涛到医院一直折腾到现在,刚才又回酒店拿东西。又是一宿睡眠不足,现在大脑都缺氧。抱着一堆东西好不容易到病房,又看见杨涛针头翘了,简直心力交瘁。
伞兵选手觉得自己要猝死了。
杨涛闷头想了一会,没想出什么所以然,只好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谢谢。”
又不死心地补充道:“我喝药了呀。”
“发烧你喝消炎药,你还喝三袋!”脑袋缺氧朱伯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
杨涛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并不反驳乖乖道歉:“对不起。”
看着杨涛这委屈巴巴的样朱伯丞突然就哑了火,冷静了一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不是,也不是冲你我就是有点害怕昨晚真是吓死我了。”
杨涛垂下漂亮的眸子道:“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舒服要告诉我,好吗?”
“嗯。”
叉着腰像有病似的站了一会朱伯丞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翻出一件外套给杨涛盖上。
“刚才回去拿东西有个小姑娘拦住我说让我帮她带句话,她已经送干洗店洗过了,谢谢你的外套。”
“总共就她也没穿多久,还麻烦她自费送干洗了。”杨涛挠挠自己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
“以后多要考虑一下自己,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杨涛彻底消停了小口小口地喝着肉丸汤,小桌上摆满了吃的无一例外都不见一点油星和辣椒。
“先挑着吃,不喜欢吃的留给我。”
吃没两口李比克打电话来了,一开口就是连环炮,轰的杨涛插不上嘴。得知杨涛生病了又硬要坐飞机过来照顾。
杨涛劝不动,这时朱伯丞伸手示意他来解释,杨涛乖乖交出电话。不知道俩人在门外交流了些什么,再进来李比克已经松口了,答应不过来明天去机场接他。
好奇怪,有种被对象照顾的感觉。
杨涛吃饱喝足往床上一靠现在还有些低烧脑袋晕晕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有这么严重吗?
朱伯丞正跟自己家助理打完电话,见杨涛疑惑解释道:“你昨天烧到38.8度衣服被汗湿了。”
一听就感觉脏脏的,处女座有点受不了杨涛皱起眉闻闻自己臭了没。
朱伯丞见杨涛有点忍俊不禁:“没事,给你擦过了,应该不臭。”
谁擦的?
杨涛这么想着,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温。朱伯丞不知道杨涛在想什么丝毫没觉得什么不妥,闭上眼睛打算在杨涛床边趴一会,一会杨涛烧退的差不多了就要回酒店了,毕竟医院资源紧张能节省就尽量节省。
杨涛看着朱伯丞安静的睡颜突然感觉自己心脏跳的的频率不对,格外的快。难道发烧会导致心跳加速?
朱伯丞是睡着了,剩杨涛在那头脑风暴。
吃完午饭杨涛的烧退的差不多了,朱伯丞给人裹成了包子带回了酒店。本来是今早的飞机现在飞机估计都落地了,只好改签到明天。
身为职业选手不管你是离基地万里还是感冒发烧该训练还得训练,雷打不动。朱伯丞为了看着杨涛也没回自己房间就在客厅边打训练赛边当大护法,杨涛就抽抽噎噎地坐在床上打,消磨掉了一下午。
“OKOK,兄弟们辛苦了订的奶茶一会就到。”
队友起哄道:“还得是跟着no飞有肉吃啊~”
杨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哎~别搞别搞。”
下了训练,杨涛悄悄摸摸地绕到了客厅看朱伯丞背对着他还塞着耳机丝毫没有察觉。拿了早就让外卖小哥放在门口的奶茶,一声不吭地坐在了朱伯丞旁边。
打完训练赛因为惦记着某个小蔫巴还没吃饭朱伯丞婉拒了队友的闲聊邀请:“兄弟们,今天状态都很好啊加油!回来我请吃饭,有事先下了。”
结果一回头就瞅见张脸阴森森地贴着自己肩膀,没开灯现在外面天已经全黑了,窗帘没拉月光幽幽地撒在地毯上。
乍一下来了个脸对脸,那一瞬间朱伯丞感觉自己的血在倒流而且越流越凉,给他吓得浑身一僵头发都竖起来了,一激灵直接立正连滚带爬地跑去开灯。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你走开啊!!!”
杨涛收起打在脸上的手机光,幽幽地说:“你怕鬼嘞?”
看清了是杨涛一颗心脏落回肚子里,抹了把脸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嘴硬:“我怕你。”
接过杨涛递来赔罪的奶茶吸了两口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吃过晚饭朱伯丞看杨涛病歪歪地坐着发呆,鼻尖红红的、眼圈也红红的一滴泪要落不落地含在眸子里。
他一愣:“不舒服吗?别哭呀。”
杨涛闻声抬手一抹还打了个喷嚏:“哭个锤子,我这是鼻子塞住了憋出来的,傻狗。”
朱伯丞对他的出言不逊充耳不闻:“不舒服要说知道不?”抬手在耳边比了个电话,“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打电话。”
杨涛往沙发上一仰调侃道:“对我这么好?随叫随到不?”
没想到朱伯丞认真回答:“随叫随到,我答应了你助理好好照顾你的。”
杨涛一顿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只好抬手比了个“OK”。
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答应了李比克吗?人心是贪婪的往往得到了就还想更近一步。
第二天倒是没出任何问题两人顺利出了酒店赶上了飞机回到上海。一下飞机杨涛就看见了人高马大的李比克一边焦急地踱步一边认真做美甲。(啃指甲)
“比克!”
李比克两条腿倒腾的飞快,从朱伯丞手里接过了杨涛的行李。朱伯丞的助理后脚就到不甘示弱为了体现自己很专业也一把将朱伯丞自己的行李抢了过来。
杨涛和朱伯丞道别后分道扬镳各自跟着助理回基地。
杨涛对于搬砖小弟的关心十分感动,演技也是十分浮夸地一捂胸口:“克啊,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李比克应对于老板的戏精十分熟练:“我可是你嫁到京东的陪嫁丫鬟,我不爱你谁爱你?”
杨涛脸不红心不跳地一摆手:“咦~整这么肉麻。”
不远处朱伯丞站着没动就一直目送杨涛直到看不见为止,助理打完电话回来不知道他在撒什么癔症。
主打一个不理解但尊重,挥挥手示意自己先去开车,朱伯丞才终于回神离开。
暗恋是什么样子的?
头一次搞暗恋朱伯丞没法总结普遍规律,他只道自己似乎是有点魔怔了。在大街上走着听见“七”这个数字会脚步一顿;在书上看见“无畏”两个字都会神经质地反复读;一看见和他有关的事就被硬控。
一个自己都过的糙的不行的人还要每天关注天气预报再转述给他,看见有好吃的也会想方设法找个合适的理由送过去,是有时在他面前不受控制地胡说八道,说窗帘上的两只红色小猴是自己爬上去的,在比赛受挫时委屈巴巴地求安慰。
看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看见他不高兴……哦,他从没有在自己面前不高兴过或者说他装的很好。
有的人性格如此,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要找人倾诉,在遇到麻烦时其他人的强行关心无异于撕开他好不容易自愈的伤口。
朱伯丞觉得这样不好,毕竟人不是机器每天当免费心理医生吸收的坏情绪不能一键清除。可他没有办法,只好笨拙的等在杨涛看似没心没肺整天傻呵呵的保护罩外,等他自己想要找人倾诉时有人在他身后。
7.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进入分离阶段了,今年的日子过得格外快。朱伯丞还清楚地记得夏天时与杨涛初见的那天,现在一晃已经快过年了。
PEL今年的赛程比KPL的快,当KPL还在苦哈哈地打季后赛时人家都已经放假了,JDE成绩不错今年可以过个好年。
JDG这赛季一路跌跌撞撞闯进了败者组决赛,杨涛说他要是赢了总决赛给朱伯丞留内场票。朱伯丞为此激动了好几天还拒绝了和家人一起旅游。
JDG经过两个赛季的补强、磨合所有人都说这是JDG最有希望的一个赛季,但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还是没能走到那最后一步。
身为明星选手只要往那一站就会有无数人拿着放大镜一帧一帧地看,仿佛无畏身上有一个线头都是错的,有数不清的人期待看到他的狼狈。
“北京JDG遗憾止步季军。”
“无畏状态。”
输给LGD后这样的词条被频繁冲上热搜,就连路过的狗都要进来骂一句,冠军不多但好像那些人都拿过,他们主观批判着无畏,他们根本不在意真相。
那场比赛朱伯丞也看了,虽然隔行如隔山但他也不是没长眼,比赛输了所有人都有问题但无畏绝不是拖后腿的,这是事实有眼睛的都看得见,但可惜黑超里全是盲人。
辅助救不了世,救世主留在了曾经。
朱伯丞当天晚上就没忍住,跑去了JDG的俱乐部但他是不敢进去,他害怕杨涛现在不愿意见到他。在JDG俱乐部楼下守了两天,除了洗澡他睡觉都是在车上睡的,他知道这样傻得不行,总嘴上说着“吃完午饭我就走……吃完夜宵我就走……”然后两天了车子一步没挪,总想着说不定杨涛什么时候想见他呢那他就能第一时间出现了。
傍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朱伯丞很没出息地对着杨涛的对话框发呆,忽然“阿七”和“正在输入”开始来回变化,但最后什么也没有,对话框又恢复了原样。
莫名的他感到了一阵从心底散发出的恐慌。一冲动就要打电话过去,就在要按下拨打的那一刻,吴亚飞的电话先打了进来,说话的人却不是吴亚飞。
“你好,我是王滔,以前我们一起吃过饭。”
朱伯丞有些迟疑:“你好。”
“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第一,你这两天有没有给杨涛发过消息?”
“发过。”
“第二,他有没有回你?”
“没有。”朱伯丞老实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你喜不喜欢杨涛?”
朱伯丞呼吸一滞,就在他沉默的几秒钟里久酷已经得到了答案:“赶紧来JDG俱乐部。”
“酷哥你怎么知道无畏想见他?”吴亚飞把手机息了屏问。
王滔有理有据地给单纯的火龙果分析,“这几天我们几乎所有人都发消息安慰了,阿黑给我们挨个敷衍过去了——他都说‘没事’,你看他那样像是没事的吗?”王滔借过姚佳鹏递来的水指了指杨涛的房间,“他这些年积压的负面情绪太多了,他需要一个宣泄口。那他既然不愿意和我们说,那我猜就只有你们伞兵了。”
“其实刚开始我也不确定,直到他刚才没有讲话。”
好学的吴亚飞同学表示自己学到干货了。
王滔突然问:“你对阿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吴亚飞想了想:“有礼貌、情商高和人相处起来很舒服,特别帅。”又补充道,“普通话能听懂,就是语调有点奇怪。”
“他现在普通话比以前可好多了,你知道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也不等吴亚飞回答王滔自顾自地回忆着,“张扬又意气风发。”
“我那时就想KPL会教他做人没想到他那时强的简直可怕,他确实有狂的资本。那时候他也不太和人讲话,整天面无表情说话直来直去跟个刺猬似的照着所有人扎,如果不是那张脸估计一天让人揍八百遍。直到熟悉了,他又开始对着我们整天犯贱。后来队伍重组他就变了,有什么事就自己关在房间里消化,出来了看见我们就笑得一脸傻样,天塌下来他都当被子盖了。我记得我们当队友的时候,逆风了一个两个就都跟个老蚌似的不说话,阿黑为了调节气氛就唱歌,他唱歌真难听我们就老是笑话他,其实当时他年纪不大他也紧张,他是在逼着自己笑。”他突然一顿,然后哑声说,“他是当年hero3.0夺冠的最后一块拼图。”
吴亚飞知道他只是自己感慨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就安静地等他自己调整。一客厅的人都相对无言,但没有人玩手机,小玖不停望向二楼,早点急得来回踱步。
朱伯丞挂掉电话就往JDG别墅跑,老天爷,以前中考体测都没有跑过这么快。大门没关,就像特地为他留的。门口蹲着个人是JDG的队员,来不及自我介绍了带着朱伯丞直奔客厅。
“杨、杨涛呢?”
他气都喘不匀,借过王滔递来的水一饮而下。在屋里扫了一圈没看见杨涛。
吴亚飞指了指二楼一间紧闭的房门。朱伯丞抬腿往二楼走甚至来不及问一句吴亚飞怎么在这。
王滔一把拽住他给他递了一杯牛奶:“他几天没见光了,进去不要直接开灯。刚把发财放进去陪他,黑天瞎火的别踩着发财。”
朱伯丞朝他点点头有点感动,以后有机会一定得请酷哥吃顿饭。
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杨涛?我是朱伯丞。”没人回答,“我进来啦!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啦!”
门推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有烟味也有酒味但都不重,只隐隐约约看见床边蜷着一团,还传出几声细细的猫叫。
“杨涛?”
“嗯。”声音沙哑的不行比刚才的猫叫还小。
朱伯丞带上了门,摸索着找到了杨涛的大致方位坐在了蹲他面前,把牛奶和糖递给他,上回还是商店找零的薄荷糖这回变成了略显高级的阿尔卑斯。
“怎么不找我?”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杨涛一愣。朱伯丞浅笑道:“你不来找我,我来找你嘛。”
杨涛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久酷找你了吧?”
“真聪明。”朱伯丞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免费专属金牌调解。”
“抱歉,总决赛看不了了。”
朱伯丞像是没听见:“你现在没有想说的那就我先说吧,你们家俱乐部旁边的早餐店肉包好难吃,但是生煎还可以。小区晚上安保不太行是个人都能混进来,保安偷懒晚上尽量不要出门。还有……”
“你这两天一直在楼下?”杨涛哑着嗓子问。
“还行,等到长发公主青睐了。”他状似毫不在意地往墙上一靠,调整了一下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给自己换了个舒服坐姿。
“杨涛,你不开心可以和我说,我就在这里。你总是不愿意和我分享你的不快乐,隔着屏幕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还傻呵呵地看着你给我发消息高兴。我都会和你说我的不顺你不和我说,不然你哪天给我丢了我都不知道,这对我不公平。”朱伯丞小声说完,又问,“公主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杨涛睫毛一扇,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小声说:“我这几天老是做噩梦,一闭眼就梦见掉点不是队友掉点就是自己掉点,我还梦见了我转辅助那天…我压力好大、我有点害怕我是不是选错了或者是我不再适合赛场了,五年前我输给了hope 现在我又输给了LGD。我真是对不起‘无畏’这个名字,可是我又实在放不下我还想再拼一下,哪怕还有一点希望……”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杨涛尽情地发泄着积压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绪,眼泪从眼眶里滑落的那一刻,多日来压在胸口的巨石粉碎,浑身的血液重新开始畅通。
发财窝在他怀里一个劲地拿脑袋蹭他,可他现在没空管。这借着酒精聚成的眼泪像是决了堤。
“你为赢而生怎么会不适合赛场?我们公主永远在当打之年。”朱伯丞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无畏这个ID不是困住你的枷锁,它应该是你展翅翱翔的羽翼。”
“无畏无惧,遇强则强。”
杨涛抹抹眼泪故作凶狠道:“叫公主还叫上瘾了是吧?”
“我的错我的错,公主我可以开灯吗?实在是有点太黑啦。”
“滚。”
“好的好的,那我开灯咯。”
杨涛感觉眼前多了个东西,虚虚地盖在他的眼前却并没有直接碰到他。
“会有点刺眼,一会就好了。”
朱伯丞一手拧亮了床头灯,一手遮着杨涛的眼睛,两只手都用了自己的眼睛没有东西遮,顿时痛的眼前发黑。
借着微弱的灯光朱伯丞今天第一次看见杨涛的样子,憔悴了不少也瘦了不少,胡子没来得及刮头发也乱乱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现在不是男明星无畏是杨涛。
这是朱伯丞没有见过的一面,这是他漂亮的皮囊下更接近“杨涛”的一面。这样的杨涛就像一株有毒植物,有着鲜艳的外表内里蕴含着毒素还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味无差别引诱路过的所有人。
当朱伯丞回过神已经毒入肺腑了那株漂亮的危险的花早在爱意的滋养下在他蓬勃跳动心脏里扎根,但他乐在其中。
他像是魔怔了一样手指不受控制地碰上了杨涛的眼尾替他轻轻擦掉了他没擦干净的眼泪。
这个动作实在有点太暧昧了,朱伯丞指尖还沾着杨涛的眼泪。
杨涛一愣扒拉开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偏开头:“别看了,太狼狈了。”
“怎么会?”
朱伯丞借力拉起杨涛,窗外闪电一白电光火石间一个疯狂的想法快速生根发芽:“公主和我一起去北方看雪吗?”
由于杨涛同志哭的眼睛肿了坚决不肯现在出门,所以聪明绝顶的朱伯丞同志想到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办法。
刘行:“大晚上的你俩这是?”
朱伯丞一推墨镜:“吴亚飞他们呢?”
“有事先走了。”
“那行,我们也走了。”说着朱伯丞赶紧拉着杨涛就跑了,杨涛矜持地一句话都没讲——因为嗓子哭哑了。
现在已经没有航班了,两人说走就走当杨涛坐上副驾的时候还感到不真实,怀里的发财一直蹭着他的手心传来温热触感才让他觉得这不是在做梦。
“等一下,会不会太打扰了?”杨涛突然有些担心。
“我爸妈去新加坡了,就我一个人你当陪陪我嘛。”
在后座的多肉对杨涛很是感兴趣,一直拿脑袋拱杨涛的手臂。
朱伯丞说:“喜欢你。”杨涛撸狗的手一顿,说:“朱伯丞你听我……”又听他大喘气似的补充道,“多肉很喜欢你。”
“那是,我招人喜欢。”
两人一猫一狗连夜出逃。
杨涛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孩子,一天一夜之间来到了冰雪大世界。路途实在遥远,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另一天晚上了。
朱伯丞是辽宁人,他自己在辽宁也有房子不和父母住一块。平时不回来灰都积了一层还是临时找钟点工收拾了一下,把供暖也打开了。
两人都会开车,换着开不太耽误时间。唯一的不足是坐的腚疼。
杨涛下车就搓了一把雪给朱伯丞来了个天女散花,见过雪的北方人不和没见过雪的南方人计较,朱伯丞牵着一猫一狗一杨涛上楼。
三室两厅的房子对于朱伯丞一个单身狗来说有点大,但好在猫猫狗狗可以尽情狂奔撒欢。室内是当下流行的极简风装潢,浅色系的搭配让人看着没什么温度。
朱伯丞给两手空空的杨涛找了一身衣服,好在两人身量差距不大凑活也能穿。
晚上十点,浴室稀里哗啦的水声一停朱伯丞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换杨涛去洗。
杨涛洗澡很快,只是水温调的有点高出来的时候人像是去蒸笼里溜了一圈,浑身冒着热气。朱伯丞翻翻找找只找到一件老头衫没穿过,好在杨涛并不在意。朱伯丞在杨涛洗澡时飞速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就要去再收拾一间时,杨涛提议一间就够了,反正都是大老爷们没什么忌讳的。
所以现在两人躺在了同一张床上,按理说开了一天车应该倒头就睡才对,但意外的两人现在都没有一点睡意,各自心怀鬼胎。
杨涛憋的实在受不了了:“介意我打把游戏吗?我不说话。”
“不介意,我正好学习一下。”
杨涛专心打游戏,朱伯丞却没有专心学习。他的目光不自觉瞟向了杨涛裸漏的肩膀——白皙的皮肤上纹着个滴血狼头。上次在医院就看见了,但那时场合不对、时机不对、立场也不对总之什么都不对,所以他没法问。这会或许脑子抽筋了,他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杨涛的胳膊,心疼问:“纹的时候痛吗?”
“还行。”
朱伯丞又问:“为什么纹这个?”
杨涛打游戏的手一顿却没有做声,他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用眼睛描摹着杨涛精致的眉眼。他以为杨涛会说,酷或是那时候流行什么的,毕竟十五六岁正是办事不顾后果的年纪。
杨涛迅速结束游戏抬头对上朱伯丞毫不躲闪的目光,小声说:“小时候他们总是欺负我。”
“我想把他们都吓跑。”
心脏猛地一揪,他简直恨不得就地穿越回去拧掉那些傻逼的脑袋。
“不会有人再欺负小杨桃了。”
杨涛爱摸别人肚子的人设不倒,他顺手就摸了一把朱伯丞的肚子:“锤子,这什么鬼称呼?不要泥塑我。”
“那我可以叫你阿七吗?”
杨涛一哂,原来在这等着呢:“行呀,扒拉。”
如愿以偿摆脱了“兄弟”,朱伯丞觉得今晚可以做个好梦了。
关了灯世界陷入黑暗,杨涛的思维却异常活跃。一闭上眼就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晚离胜利仅仅一步之遥,水晶伴随着现场喝倒彩的声音在眼前爆炸。
眼前的一切与多年前的画面渐渐重叠,摘下耳机却依旧听不见任何声音。机械地和对手拥抱挤出一个笑脸再祝贺他们晋级总决赛,回头看队旗灭了这个赛季又结束了。
杨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受的败方采访,他只记得主持人问他又有什么想说的,他听见自己回答:“我不会放弃……”
再后来记忆就完全是空白的了,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可是睡醒了还是好难过。面对朋友们的安慰下意识掩饰,麻木地一个个回过去。翻到最下面也是最早的一条,朱伯丞说:“无畏天下无双。”
刚输入好“谢谢,我没事。”在马上要按下发送时手指忽然诡异地一顿删掉了已经编辑好的内容。
不好,我有事。
北方供暖很足,他只盖了一点被子枕着手臂疲惫却没有一点睡意。杨涛苦苦地想:“我到底要他怎样呢?”
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也有了一点睡意。见杨涛不动了忽然朱伯丞爬起来给他盖好了被子,小声叮嘱:“不要着凉了。”杨涛想出声可这时自己就和吃了蒙汗药一样失去了意识,那些负面情绪烟消云散一夜无梦。
一觉睡到下午,杨涛醒的时候朱伯丞已经点好了外卖。刚到人家家里第一天一睡不醒,杨涛你糊涂啊。
坐立不安地吃完饭,多肉和发财闹着要去散步,杨涛立刻自告奋勇带着一猫一狗出门。
北方室内和室外温度就是跳崖式下降,刚到小区楼下让寒风一扫杨涛就打了个寒噤,开始后悔自己连朱伯丞的外套都穿了怎么就没把他围巾一块戴上。
哆哆嗦嗦地溜了半圈多肉看见烤肠就走不动道了,后来他们仨就一起坐在了公园花坛上一起啃烤肠。
“Defeat”听到熟悉的语音播报杨涛一愣,花坛后面传来人声:“这不能怪我啊,这就算是职业选手来了也走不掉。”
有人接到:“你可拉倒吧,人职业也是你能碰瓷的?”
“你看JDG打LGD那场了不?京东那辅助真菜啊,我去我都行。”
有人出声反驳:“你真看比赛了?明明问题最大的不是人无畏好吗?你云看的吧?”
“这还用看?他们不都这么说吗?以前也就是个B组辅助现在抱上大腿了才拿个季军的好吗?”
“你可别云了……”
这种话他听多了,以前可能还有点伤心现在已经是基本免疫了。一边听一边搓了搓被冻僵的手却发现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发麻动都动不了。想找烟单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想起来穿的是朱伯丞的衣服,杨涛自嘲一笑一股从心底迸发的烦躁感充斥着大脑。
发财敏锐地察觉到杨涛在濒临失控的边缘不安地蹭着他的裤腿,杨涛看着发财愣了一秒,压下了烦躁把发财抱在了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顺毛。在他努力地想要平复心情时,一个人影在他面前站定,给他把围巾仔细围好,就要往他身后去。
杨涛拽了那人的衣角,抬头对上朱伯丞的眼睛,几乎微不可闻地摇了摇了头。
朱伯丞看着他泛红的眼尾,怔了一秒,心里的火气烟消云散,立刻捂住了杨涛冰凉的手。
“不要听,你没错你做的很好。”
好像一阵久违的春雨,降临在了贫瘠干旱的土地上。朱伯丞用柔软按下了杨涛竖起尖刺。
“抽烟对身体不好,委屈一下吃颗糖吧。”
杨涛抬头看着朱伯丞眼眶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涩,奇怪明明以前能面不改色地看虎扑骂他,刚才那几句杀伤力不足虎扑的十分之一,怎么就有点想哭呢?
天又下起了小雪,杨涛捏着被捂熟的糖一句话不说朱伯丞也不急就静静地陪杨涛坐着,把杨涛的手揣在自己口袋里都给捂热了才放手又侧身替他挡着从身后吹来的冷风。
杨涛或许是衣服穿少了又或是现在确实是风大了他一个劲往朱伯丞身边拱,朱伯丞被他挤的让了让然后豁然起身又一把拉起杨涛:“太冷了就抱一下。”
杨涛自暴自弃地把头靠在朱伯丞的肩头,闷闷地说:“回家,外面会有人看见的。”
上回杨涛在他面前哭给他整出ptsd了,朱伯丞听着他略带哭腔的声音一愣,火急火燎地护着他牵上发财和多肉赶紧回家。刚进门把两小只丢在一旁就没空管了,任由他们撒欢。
温暖的室内融化了杨涛坚硬外壳。朱伯丞穿的大衣很大大到可以把杨涛整个圈住。杨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头靠在朱伯丞柔软的毛衣上眼泪有点刹不住车。他也不说话就声悄无声息地掉眼泪。
多肉也学着她大坝的样子把发财圈在自己毛茸茸的肚皮上,发财也消停地趴着不出声她能感觉到爸爸不是很开心。
人真是贱贱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受了委屈把牙咬碎了也要咽下去,有人关心了反而变得软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朱伯丞的呢?或许最早追溯到开业活动那晚朱伯丞毫不犹豫冲向自己时又或许就是现在。
对于杨涛这种自我调节能力特别强的人,其实并不需要什么长篇大论的鸡汤,他有自己清晰的目标他只是需要一点无声的陪伴和有人听他说话就好了。
朱伯丞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轻轻地捏着杨涛的手腕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刚才杨涛安抚发财一样,估摸着人缓的差不多了,试探着问:“哭完啦?”
杨涛不动声色地悄悄把眼泪抹在朱伯丞的大衣上闷闷地反驳:“没有。”
朱伯丞感到身后的衣服飞快地被人一蹭,不用想都知道是杨涛把鼻涕抹他衣服上了:“……”
“那可以再哭一会,我帮你挡着没人看见。”
杨涛:“……”
“我没哭。”
闻声朱伯丞把头一低凑近杨涛仔细看,说:“眼睛红红的。手还疼吗?”
杨涛破罐子破摔把眼泪往他衣服上蹭,硬邦邦地说:“不痛了,我想睡觉。”
朱伯丞替他理了理揉乱的头发,轻轻地说:“阿七要打到一百岁。”
杨涛破涕为笑道:“能活到一百岁都够吓人了。”
朱伯丞认真地回答:“可以的,阿七要长命百岁。”
杨涛一愣,鼻尖又酸了他叉开话题道:“朱伯丞也要长命百岁。好了,我要睡觉。”
躺在床上杨涛却没有老老实实睡觉,朱伯丞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杨涛小声地试探了一下:“你睡着了?”朱伯丞想看看他要干什么,忍住没动弹。
“哥教你一句福建话,锅艾哩滴。”
“你说什么?”
“我靠——”
朱伯丞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杨涛的胳膊,大晚上的杨涛吓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甩开朱伯丞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囔囔:“好话不讲第二遍,睡了睡了。”
意外的朱伯丞没有刨根问底放过了杨涛:“行吧,晚安阿七。”
果然是男女主分开了,这日子简直是“咻咻咻”就过去了。明明杨涛上周到这里,前几天才滑了雪,昨天逛了早市。怎么今天就要走了呢?
送完杨涛,朱伯丞回家成天和多肉大眼瞪小眼——家人不回来过年,家里就他们俩。
过年那天一觉睡到下午,起来看见杨涛发的信息傻乐了一会。空气里的烟味简直超标了,朱伯丞出门遛狗都被呛了个半死不活。
前段时间有朋友叫他出去玩,都拒绝了,今天过年再不答应要被他们唠一辈子了。本来他都上出租车了,一想多肉一只狗在家没人陪怪可怜的心一软把多肉也带上了。
好朋友嘛从小玩到大就算你当皇帝了,去晚了也得罚酒。一桌人热热闹闹的,有对象的炫耀对象气的在场的单身贵族直咬牙,没有对象聊聊近况也不错,都聊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有很久不见的疏离感。
几杯酒下肚朱伯丞有点迷迷糊糊了,点开微信给杨涛发信息,杨涛没理他。酒精麻痹了大脑一瞬间竟然觉得有点委屈,幼稚地一直拍杨涛的头像,完全没注意旁边安静了。
“伯丞,现在有训练啊?”
朱伯丞骤然被点名感到莫名其妙,谁家好人大年三十训练?他有点摸不清头脑:“没有啊。”一桌人表情古怪地盯着他,直到他发小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我就说这小子谈恋爱了,来来来!刚刚那谁,愿赌服输,喝!”
朱伯丞更茫然了:“啊?”
手机不设防地摊着,几个离得近的死党争先恐后地伸长脖子来看,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哟,阿七~哪来的大美人呀?给我们铁树都勾开花了。”
朱伯丞张嘴半天没找着舌头,他对大美人没意见,但后面那句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沉默在这群损友看来就是默认了,一时间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
“你小子不仗义啊,亏我们哥几个担心你和多肉大年三十把自己饿死,你倒好,谈恋爱了都不告诉我们!”
“阿七这名一看就是个甜妹,快说快说哪人呀认识多久了?”
朱伯丞这会鬼迷心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否认反而避重就轻地回答:“认识195天了。”关于杨涛身份的一点没透露。
一桌人兴奋的像狒狒开大会,聊着聊着话题转移才放过了朱伯丞。酒过三寻一桌人大都东倒西歪,朱伯丞勉强支着脑袋醒神。突然,被旁边喝得脑袋昏沉的发小杵了一胳膊肘。
“伯丞,你那糖给我两粒,这帮混蛋喝的我舌头都麻了。”
朱伯丞被他杵的一歪趴在了桌上,嘟囔着:“我哪来的糖?多大人了,还吃糖。”
他不给发小也不恼,好哥俩地和他勾肩搭背:“装什么?你在便利店买那一兜子糖给多肉吃了?”
朱伯丞掏掏口袋,掏了半天铁公鸡似的拿出一颗塞给他:“呐,就一颗。”
“不是,你一口袋,多给我两粒怎么啦?”
朱伯丞捂着脑袋小声自言自语:“要给小阿七的……”
“什么?你说什么?”酒喝多了,把耳朵堵住了,发小掏掏耳朵一句没听清。
接近零点,朱伯丞接了个闹钟跑了,烟花炸的愈发放肆,活像是要把年兽炸飞。微信信息瞬间99+,他掐着点给杨涛发新年快乐。
眼看着十二点过七分了杨涛还没动静,朱伯丞望眼欲穿地仿佛要把手机看个洞出来。
“多肉啊,以后一定找一个回你消息的对象,知道——”
“叮呤呤—”
一声还没响完就被接起来了。杨涛不知道是在哪,背景音嘈杂的不行。
“扒拉!新年快乐!嘿嘿,新年快乐!”杨涛说话有点乱乱的,看样子喝不少,“以后刷圈就往我们京东头上刷,刷的牢牢的。”
“新年快乐!你这是喝了多少?睡觉之前要喝醒酒汤啊!”
“看烟花!”杨涛把摄像头翻转过去。酒壮怂人胆,要不是打视频之前喝了两杯他还真不敢打这视频。
“无畏你今年要夺冠啦!”
借他吉言,杨涛那年确实夺冠了,后来几年都夺冠了。退役时也是冬天和他一样,退役以后家都没来的及回先去了东北辽宁。
“多肉,坐。我们两一块等阿七回家,我运气还挺好,是吧?不要动来动去,你现在是大狗了要稳重一点,这样我给你唱歌,你不要动了,行行行我不唱了,我给你念诗总行吧?”
“我不要短暂的惊鸿——”
“我要春常伴你左右。”
【反派他过分美丽阅读体】少年游1
*首次写阅读体,边重温边写,尽量不ooc。
*实在太冷了,被迫自割腿肉。
*时间线:徐行之在应天川降于魔道,清凉谷阖谷被屠,刚被卅四找到之时。
其他人在正文刚刚开始,徐行之初入蛮荒之时。
*会让清净君,广府君和周弦等已死之人出场,但不会给大团圆结局,个人认为作者的结局已经很好了。
*有错误希望指正,有建议也可以提。
【徐行之含笑想着自己的心事,恰与一戴斗笠着蓑衣的青年擦肩而过。
……
四目相对间,徐行之一愕,脱口唤出那人名字:“……卅四?”】
未曾料到能在他乡重逢旧友,徐行之眉眼刚刚弯起,正欲开口,耳边便突兀的传来一阵风铃轻响,随后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蛮荒中,周北南等...
*首次写阅读体,边重温边写,尽量不ooc。
*实在太冷了,被迫自割腿肉。
*时间线:徐行之在应天川降于魔道,清凉谷阖谷被屠,刚被卅四找到之时。
其他人在正文刚刚开始,徐行之初入蛮荒之时。
*会让清净君,广府君和周弦等已死之人出场,但不会给大团圆结局,个人认为作者的结局已经很好了。
*有错误希望指正,有建议也可以提。
【徐行之含笑想着自己的心事,恰与一戴斗笠着蓑衣的青年擦肩而过。
……
四目相对间,徐行之一愕,脱口唤出那人名字:“……卅四?”】
未曾料到能在他乡重逢旧友,徐行之眉眼刚刚弯起,正欲开口,耳边便突兀的传来一阵风铃轻响,随后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蛮荒中,周北南等众人正同封山一支打斗,忽的在激烈战争中响起风铃脆响,随后白光一闪,众人随即消失不见,唯余封山一脉保持缠斗姿势一动不动。
再次睁开眼,徐行之便发现自己脱离了街道,现下身处于一陌生空间,心生警惕。忽闻不远处传来吵闹声音,徐行之闻声望去便看到熟悉身影,心中稍松口气,理了理略显的凌乱衣衫正欲迈步走近,便听一道稚嫩童音响起。
“欢迎各位来到四九阁,各位放松,云起对大家并无恶意,只是要为大家讲个故事罢了。”
话音未落众人便看到一垂髫幼儿从门外跑进,身后跟着一身披狐裘,面色苍白脆弱的青年。
“诸位放松。”青年拢了拢狐裘,缓步走至人群中央,声音冷淡的拍了拍手。
徐行之忽觉周身轻松了不少,不远处周北南等人的身影也更为清晰。四周环视,未见得心中所思之人,想到其能力,徐行之按下心中担忧,上前同周北南等人汇合。
“周胖子,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你怎么也在?”
空间转换的一瞬间,周北南便条件反射的护住了身旁的陆御九,随后听到云起解释手中钢炼长枪也未曾放下。
此刻忽而听闻记忆中熟悉声音,周北南不敢置信的扭头看人,趁曲驰等都在震惊之时,身形一闪,手中长枪便直指徐行之咽喉。
“这是何地,你真的是徐行之?”
猝不及防被直指咽喉,徐行之手中折扇随即一转便挑开枪尖,眨眼之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与此同时,徐行之也看到了面前青年人额上的淡紫色云纹。心下一惊,便手中使力将其击退后远远躲至一侧曲驰身后。
“唉唉唉,周胖子,你这是干什么,许久不见你不想我就算了,竟还直接动手了,你这般弱,我可没兴趣同你打。”
眸光一瞥徐行之看到一侧背负双刀的细瘦少女,啪的一声合起折扇,一手拍着曲驰肩膀,弯眸看着人沉思。
“嘶…曲驰,这姑娘是谁啊,怎的长的同小弦儿这般相似,让温白毛看见了他肯定高兴,要知道他一直想要一个长得像小弦儿一样的女儿…”
说着徐行之看面前众人脸色,忽觉不对声音渐小,心中莫名泛起丝丝惊慌,稍显茫然的看着四周同记忆中都显得不同的好友,想到周北南眉心印记,半晌声音颤抖的开口问询。
“…话说,温白毛和小弦儿他们呢,还有重光?这是怎么回事?”
曲驰温和的拍了拍徐行之的手,正欲开口便发觉自己出不了声音,云起脆响的童音在此刻再次响起。
“各位,四九阁中禁止打斗喔。”只见小女童弯眸甜笑,众人便觉身上流转灵力忽的滞涩起来,很快便被牢牢锁住,无法动用。
“此地乃四九阁,此次邀请诸位前来,便是有请诸位观赏一下未来之景。”
青年冷淡说完,便缓步走至一侧椅上阖目坐下,留女童同众人解释。
“哎呀哎呀,不要紧张,我哥哥他不擅长和人交流,体谅一下啦。”女童拍了拍手打破凝固氛围,小手一挥便出现一片软椅及茶点。
“此地时间凝固喔,各位别怕耽误事,只要看完故事,就可以走了,若有想要的东西,伸指写在桌上便可。”
女童蹦蹦跳跳的跑到一小方盒前摆弄,嘴中嘟嘟囔囔的,忽的一拍额头。
“差点忘了,徐行之同你们时间线不一样,他的时间还停留在当年巨变之前,各位,莫要剧透喔。”
语毕女童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解除了众人禁言,手中方盒也同时射出一道光照在墙上,映出字体。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徐行之在自己的话本里写道: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大反派,他们伶俐又可爱,他们千奇又百怪,他们勤勤恳恳,要从牢里逃出来。后来,他穿进了话本里。
世界之识说:你的设定搅乱了世界秩序,你要把打算冲破牢笼、占领世界的反派boss杀掉。
徐行之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条咸鱼。
世界之识说:没关系,反派是你亲手宠大的师弟,他最听你的话了。
徐行之:……我没写过这样的设定。
boss温柔脸:师兄兄,你喜欢这条金锁链,还是这条银锁链?你慢慢选,我什么都听你的。
徐行之:……我真没写过这样的设定。
——这设定,一切如你所愿。】
“对了,各位心心念念的人,不久后便会到来。现在,请各位安心观看,莫要想太多。”
入学
*ooc预警
*文笔有点幼稚,请原谅
[图片]
“蠢治,飞雄是我的”
“各凭实力,他最后一定是我的”
稻荷崎内俩兄弟又扭在一起,互不相让。
“既然让双胞胎同时看上,真是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幸还是不幸”角名在心中默默想到,不过国王吗,自己也真想见识见识。
宫侑与宫治给大家讲述了受伤的影山。
“天才嘛,可这份天才也让他吃尽了苦头,天才的背后是一日复一日的训练,和侑是一样的人呢,对排球抱有最真挚的爱啊,这才是他们最天才之处,影山非常适合稻荷崎”北在心中想着。
“我会拼命接住飞雄的每一球,让他永远背后有人”治下定决心
[图片]
可恶,明明该是自己的后辈,怎么被拐走了,及川暗暗不平。...
*ooc预警
*文笔有点幼稚,请原谅
“蠢治,飞雄是我的”
“各凭实力,他最后一定是我的”
稻荷崎内俩兄弟又扭在一起,互不相让。
“既然让双胞胎同时看上,真是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幸还是不幸”角名在心中默默想到,不过国王吗,自己也真想见识见识。
宫侑与宫治给大家讲述了受伤的影山。
“天才嘛,可这份天才也让他吃尽了苦头,天才的背后是一日复一日的训练,和侑是一样的人呢,对排球抱有最真挚的爱啊,这才是他们最天才之处,影山非常适合稻荷崎”北在心中想着。
“我会拼命接住飞雄的每一球,让他永远背后有人”治下定决心
可恶,明明该是自己的后辈,怎么被拐走了,及川暗暗不平。
第二天,影山拿着张美羽画的地图,露出苦恼的神情,抓着地图就准备随机挑选一条路。突然被人抓住了,“啦啦啦,笨蛋小飞雄,果然要靠及川大人送啊”
及川把飞雄送到学校门口,“小飞雄,赛场上见,我等着飞速成长的你”
“谢谢及川前辈,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打败你”说完影山抱住了及川。及川脸一阵通红“好了好了,及川大人回去了”及川彻害羞的跑了,啊,可恶的小飞雄。
只剩下一脸无辜的kgym“及川前辈怎么了,不理解?”
影山刚刚走进稻荷崎,就听到黏糊糊的关西腔。
“ 公主!”
“侑前辈”影山抬头一看,却发现了稻荷崎排球队的前辈们都到场了。
“影山,欢迎来到稻荷崎!”北靠谱的说道。
“欢迎来到稻荷崎!”大家一起齐喊到。
“可算见到两兄弟心心念念的小天才了”角名调侃。
“谢谢前辈,来到稻荷崎真好!”
“公主,让它陪伴你”宫侑拿出了大狐狸玩偶。
“和侑很像呢”银岛无奈,“这只狐狸心思可真多,不对还有一只”
宫治拿着精美的食盒,“飞雄,里面是我亲手做的咖喱和金枪鱼饭团”
北,角名,尾白等都送给了影山自己准备的礼物。
看着眼前满满的礼物,影山感觉一束光出现在自己的心中,现在的自己有靠谱的前辈,全力支持自己的攻手,真是没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事情了。
提前了解到影山的路痴属性,靠谱的北队长带着他报道,接下了影山的入队申请。
影山和宫侑迫不及待的想开始打球,被北制止了。“好了好了,我们还要给影山接风呢,去吃烤肉吧!”
“烤肉!”
【观影体】主世界看森太父子局
*观影体真的不会写,我尽力了!!!!大家凑合看吧QWQ
*原文《重返幼宰时》见合集,只有番外部分观影,全文1w5一发完
*武侦全员+港黑部分人,因为有想看安吾和首领宰反应的所以把他俩也带上了,无赖派那段因为字数短又写得不好,放彩蛋感觉有点浪费大家的粮票所以直接放正文了,不过考虑到之前用粮票看过的人会有点亏,所以我删减了一下~
——【起因】——......
*观影体真的不会写,我尽力了!!!!大家凑合看吧QWQ
*原文《重返幼宰时》见合集,只有番外部分观影,全文1w5一发完
*武侦全员+港黑部分人,因为有想看安吾和首领宰反应的所以把他俩也带上了,无赖派那段因为字数短又写得不好,放彩蛋感觉有点浪费大家的粮票所以直接放正文了,不过考虑到之前用粮票看过的人会有点亏,所以我删减了一下~
——【起因】——
无尽的漆黑里,骤然亮起了光,如同信号般,唤醒了沉睡的人们。
敦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对上了一张能让他半夜做噩梦的脸。
比头脑反应更快的是身体,他一下子跳开,咬着牙吐出五个音节:“芥川……”
“罗生门!”
整个空间沉寂了一秒。
“为什么异能不起效!”敦惊恐地望着自己毫无变化的双手,第一瞬间,他想到了那次异能杀人事件。
难道说,异能又分离了吗?但那个特异点明明已经……被他和芥川亲手……
“冷静一下,敦君。”熟悉的声音,让敦精神一振。
他转过头,才发现刚才惊慌中忽略了的周围,是多么让人震撼的一副景象。
这是一个看起来没有边界的白色空间,大约三十米外,有一扇类似教堂的拱门,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凭空伫立在那里,与门相对的,是一块巨大的投影屏,此时上面一片漆黑。
侦探社的前辈们、港黑的人们都出现在这个空间里,隐隐呈对立之势,不仅如此,在两批人中间,特务科的坂口安吾茫然伫立着,脸上带着睡眠不足的痕迹,小声嘀咕着“出现幻觉了”之类的。
芥川龙之介的震撼不亚于他,但当看到上司与下属都在一旁时,他退了一步,彻底与人虎拉开距离。只是沉寂中暗藏着什么的目光,紧紧跟在敦旁边那个人的身上。
凌乱的头发,驼色风衣,修长的身形,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太宰治。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中原中也不动声色地护在森首领面前,神情里满是警惕,“这可不是异能力能做到的事。”
“是啊,毕竟我也在这里呢。”太宰抓了抓头发,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散漫的态度,“这时候,就需要那个了吧?”
“哈?”中也莫名。
太宰突然用一种很夸张的口吻喊道:“世界第一的异能力!超推理!出场!”
乱步翻出了死鱼眼:“……你是笨蛋吗?”
事到如今,超推理不是异能力这件事,在港黑面前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乱步戴上眼镜,沉吟一秒后道:“是那个吧?”
“没别的解释了呢。”
“即便是书,你的异能力也应该奏效才对。”
“是啊。”
“原来如此……”
让人几乎无法理解的对话,令港黑那边更加警惕起来,中也正要追问,就见屏幕与大门之间,一排排座椅依次浮现。
“哎呀呀……”港黑干部红叶不得不往旁边挪了挪,以躲避座椅,当她再抬起头时,眼神凝固住了。
最后排的边缘,浮现出一个人影,他翘着腿坐在椅子上,背脊却笔直,垂头阅读着一本书。那身衣装,让港黑众人立刻有了丝熟悉感,绷带缠住了他的左眼,露出来的半张脸在场无人不认识。
“不会吧。”太宰治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是你封住了大家的异能?”朴素的镜框之下,乱步睁开一只眼,深邃的绿瞳里泛着精明的光。
“真是本好书呢。”那个人,像极了太宰治的人,视气氛于无物般自顾自地感慨着,“笔力固然不足,但故事非常精彩,能活着看到这本书,真是太好了。”
就连声音都一样!在场人脑海里均闪过这个念头。
太宰治低下头,神色隐在阴影里。
“所以为了看到这书,我把异能力送给了系统,作为交换,我的灵魂将以数据的形式保存在这个空间。”
“数据,原来如此。”太宰紧盯着他手里那本书,“这书,借我看看吧。”
“可惜,这是不行的。乱来的话,这本书出版的世界会崩塌吧。”
“怎么称呼你?”乱步问道。
“我名为太宰治。”男人的话音一出,就让在场人无数屏住了呼吸,他的嘴角露出一个威严与压抑感并存的笑容,轻声说,“为了跟主世界的我区分,那个系统,一般会叫我首领宰。”
——【序幕】——
屏幕上闪过一道道说明,众人被迫消化着关于这里的一切。
这是名为“系统”的存在创造出的一个空间,并不属于异能。众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系统借助【书】将他们拉进来的。
吸收了首领宰能力的系统在整个空间布下了等同于【人间失格】的力量,因此身处其中的人都无法使用异能。
【人间失格】是除了太宰治本人以外的异能力都无效的异能,这个“本人”,也包含了他的同位体。换言之,首领宰的异能无效化对本体太宰无效,反之亦然。因此在场只有太宰治的异能力没有失效,但同时他也无法解除首领宰的异能无效化。
让他们进来的目的,系统并没有说,只是催促他们坐好。
【影片即将播放……】
说明结束,屏幕上开始浮现画面。
“既然出不去,就先静观其变,全员不要放松警惕。”福泽谕吉说着,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武侦众人纷纷跟随之。
森鸥外最后注视了一眼那个跟自己衣着十分相近的青年,也随即落座。
首领……啊。
那平行世界里的自己还活着吗?
——【其一】——
【侦探社熟悉的会客室的椅子上,太宰瘫成了一副烂泥的模样。
“喂,太宰。”国木田紧蹙眉头,“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可没有供你悠哉的时间了。”
“烂泥”本人蜷缩成一团,语气里全是让人听了就来气的懒散调子:“啊……就算这么说,我也还是没有干劲啊。一想想后面要发生的事,我就觉得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呢。”
“后面发生的事?是指与组合的斗争吗?”】
“太宰先生?”敦诧异地望着画面里出现的人,“还有,国木田先生!难道所谓的影片就是关于我们的事吗?”
坐在他旁边的国木田神色严肃,这个画面确实是眼熟得很,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吗?
中也望着屏幕上的人,想起夺回Q的那晚太宰见到他时所说的“从早上起就没什么干劲”的话,咬了咬后槽牙小声嘀咕:“混蛋,指的是这个吗。”
【“似乎是说与港口黑手党合作那件事。”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国木田转过头,便看到一个衣着朴素、不修边幅的红发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放在了太宰面前,解释说:“黑手党那边发来了邀请面谈的信函,社长便把安排会面的任务交给太宰,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这道空间里没什么变化,但当红发男人出来的那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刹那间不对劲起来。
“这是谁……”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的敦把脱口一半的问题咽了下去。
在他右侧,太宰先生依旧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斜在座位上,表情里什么也看不出来,但“虎的直觉”告诉敦,这时候最好不要找太宰先生搭话。
而在他左侧隔着过道的地方,港黑的几个人神色各异。
芥川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朝着太宰看去,却在半空与敦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两人无声地对峙起来。
“啪”地一声,打断了这份短暂的沉寂。众人闻声转头,就看见与首领宰一同坐在最后排的坂口安吾正低着头在地上摸索手机。
“原来如此。”乱步突然说道,“是平行世界的影像。”
“噢……”森首领的脸上挂着令人看不透的笑容,“看来那个世界的织田君和太宰君,都是侦探社的成员呢。”
某个名字像是打开了太宰的开关,他面带着微笑,但向港黑瞥去的那一眼里却藏着冷意。
【“既是社长发过话,那就只能安排了。所以你进行得怎么样了?”
“嘛,差不多了吧……”
“什么叫差不多?”听着这样的措辞,国木田的额角一跳。
“太宰辛苦了,是为此事操劳所以才没有力气吗?”
“是啊是啊,国木田君一点也不知道体贴别人呢~”
“织田先生,你不要太惯着他了!”】
对于这副状态的太宰,国木田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让他好奇的反而是那个红发男子。
平行世界的同事吗……但是,为什么港黑的首领好像认识这个人一样?难不成,这个叫作织田的人也是位前黑手党?
后排,安吾手里攥着没有信号的手机,目光紧锁在画面里的两个身影上,神色晦暗不明。
有多久了,多久没见过那两个人在一起露出这样轻松的表情了。
【茶室最里面正对着庭院的包间前,国木田一边翻看着菜单,一边露出满脸肉痛的样子。
“谷崎,太宰人呢?”
谷崎润一郎的脸上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这个嘛,似乎是一边说着‘那边有棵树看起来很不错’一边消失了……”
国木田额头上的青筋冒了出来,看起来在很努力地压制着发怒的冲动。
这时,不远处传来对话。
“……过得如何?”
“没什么变化啦……”
国木田与谷崎同时警觉起来,摆出肃然的样子。
走在前方的是太宰治,在他身后隔了一段距离的,便是被几位港黑成员簇拥在中间的港黑首领。】
看到这,森鸥外终于露出了一些意外的神色。
平行世界的太宰看起来也在港黑待过,否则福泽谕吉不会让他去做这个中间联络人。
既然这个世界里的织田没有死,那么太宰叛出港黑又是什么原因?森鸥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却想不到怎么才能让太宰离开港黑后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
【森首领迈上台阶,主动打着招呼坐在社长面前,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神秘笑容:“真是好久不见,福泽阁下,这些年承蒙您关照。”
福泽谕吉笔直地跪坐在那儿,脸上比平时还要冷肃:“港口黑手党的森鸥外首领,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关照过你。”
“那么,我便直入正题了……如果让组合大闹下去,横滨的无辜民众必然受到波及。只有与贵社合作,方能速战速决,减少损失。”
“我等也不愿看到那副景象,何况组合已经对我们中的一位成员下过手……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
“这么顺利吗?”敦眨了眨眼睛,遥想当初他提出跟港黑合作时,整个侦探社就没有支持这个提议的人。
“这个世界里的侦探社和港黑,看起来关系没那么差啊……”谷崎忍不住小声发表了一句感想,在众人看过来时,他连忙摆手,“我就是随便说说。”
直美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我也赞成哥哥的说法~哥哥自信一点嘛~”
“不过,这真不像是某个人的作风。”与谢野朝港黑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人的经历不同,就会造就不同的个体。所以屏幕上的人并不是我,我们之间的作风也不相干。”森鸥外镇定地说着,随即他微笑地看向另一个人,“譬如那边的首领太宰,跟我们世界的太宰君也不能算是同一个人吧。”
事实上,众人都很在意那位首领宰,但系统警告过他们不要深究。
不断往前推动的剧情,也只能让他们把注意力从首领宰身上撤下来。
【“太宰殿下,这是首领给您带的礼物。”
“噢噢,是蟹罐呢,哎呀这么贵的东西,真是很久没吃过了。”
国木田微微瞪大了眼,他把太宰拉到一旁,低声问:“喂,太宰,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男人眨着眼睛,一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跟他们很熟络吗?刚刚也是,你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过来了吧?”
“什么啊,就这个吗?”太宰摊了摊手,“毕竟以前受过他们的照应嘛。”】
从刚才森鸥外说话起,就一直沉默的太宰治露出了一个不爽且嫌弃的表情。
事实上画面里那位森先生一出场,太宰便从他们聊天的口吻中隐约猜出了两人的关系。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信任着森先生,尽管那不是他,他也依然想想就恶寒。
他曾经,在那种信任里跌了一跤,跌得太狠了。
“照应?”中也琢磨着这个字眼,“这可不像是某个混蛋能说出来的,哈,我开始好奇平行世界的太宰都经历过什么了。”
太宰随口接道:“什么,中也这么关心我?我可是对中也的事情一点也不想知道呢。”
“你以为我就想知道吗?我是为了找出你的弱点来嘲笑你的。”
“话说回来,从刚刚开始怎么就只能听见中也的声音……”太宰的话音一卡,因为他猝不及防地听见了什么。
【“那么还是用交换的办法吧。我会派我们得力的部下去协助你们那位新人,治君就来我们这边。”
“可以。”】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观影空间。
两秒后,敦歪了下头,确认道:“治君?”
太宰头一歪,默默装死。
【门开了。目光越过走出来的森首领,只见社长还坐在原地,抿着杯中的茶,一副谈妥的样子。
森鸥外换好室外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微笑着看向太宰:“说起来,治君,偶尔你也该回来看看了吧,爱丽丝酱都想你了。”
“没办法啦,侦探社可是很忙的。再说,作为侦探社的一员,要是总出现在敌对组织里,特务科会紧张起来的。”
在二人不远处,国木田茫然地盯着那两个人。】
场外,国木田露出了同款茫然眼神。
不止是他,侦探社的好几个成员也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就连港黑那边都察觉到了什么,气氛诡异地凝固起来。
红叶试图打破这份尴尬:“那个世界的太宰……跟港黑关系维持得很不错呢。”
【“话是这么说……家里也已经半年没回来过了哦。”
“反正森先生也不怎么回去吧。”
“治君啊……”森鸥外长叹一声。
见他那样,太宰就预感到说教要开始了,无奈地道:“知道了,会回去的。”
港黑首领的那双让人发怵的眼睛里,此时竟盛着淡而温柔的笑意,露出一个拿孩子般没办法的表情。】
红叶:“……”这似乎已经不是“关系不错”四个字能解释清楚的了。
“喂,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中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屏幕。
福泽谕吉同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扫过森鸥外,但相比起来,他更惊奇于自己的同位体竟能答应让那样的太宰加入侦探社。难道说,他们在那个世界没有决裂过吗?
其余人,更是忘了如何言语。
首先,屏幕上那个温柔笑着的人,真的是港黑的首领吗?
那副表情,即使是森鸥外,也没有从自己的脸上见到过。
哪怕说着“屏幕上的人不是我”,但这一刻,森鸥外还是被满满的违和感包围了。与此同时,他心里还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好奇。
会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吗?平行世界的自己,到底怎么做到这一步的?太宰的反应呢?
【港黑众人身影消失之时,福泽谕吉从茶室里走出来:“回去了。”
“是!”国木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待社长提前走远,他立刻如炸毛的动物一般,语无伦次地叫起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太宰,港黑,你,首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啊。”太宰抬起的眸子里盛着一片光,轻轻一笑,随意而自然地道,“他是我父亲啦。”】
屏幕熄了下去,整个空间沉寂了一秒……
最初是敦惊恐地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紧接着,贤治张大嘴感慨道:“平行世界的太宰先生好厉害,居然可以被港黑的首领生出来。”
靠谱未成年少女:“……不,应该是养子吧。”
随后国木田开始拼命摇晃在椅子上装死的太宰:“你快起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摇得发晕的太宰没法继续装下去:“国木田君,那个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国木田倏然松手:“这,这倒也是……”
太宰一脸菜色,软绵绵地瘫回了椅子上:“糟透了,从刚才开始我就很想……呕——”
“平行世界嘛,确实有很多可能性。”与谢野见到他这样,安慰了一下。
太宰:“如果说与谢野医生在平行世界里是森先生的……”
“闭嘴。”与谢野半张脸仿佛被阴霾蒙住,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你想回去以后被治疗吗?”
本想上前劝慰的谷崎听见这话,条件反射地后退。
一片混乱中,只有乱步安然坐着,正因为手里没有零食而郁闷:“这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从他们俩一起出场开始。话说,你们谁带了吃的东西吗?”
他话音一落,旁边座椅上就出现了一盒爆米花。乱步眼神一亮,顾不上管那些蠢货,开始向着虚空许愿,没一会儿他的座椅前后就堆满了零食,原本坐在他旁边的社长福泽不得不挪了个位子。
“给我一瓶能够立刻死去毫无痛苦的药……”太宰也开始混入其中,但却无事发生。
“我说,别把我们当作不存在啊。”中也十分不悦,一脚踹在了一只空的椅背上。即使失去重力的威慑,那一脚也把椅背踹得前倾,但是倾下去的地方很快便复原成了原来的样子。
在这个空间里搞破坏是没有意义的。
森鸥外望了眼太宰,脸上是一成不变的笑容。
没错,那不是同一个人,现在这样才是他认识的太宰治会有的反应。
只是……刚刚屏幕里的那一幕,确实让他有点触动。从没想过,太宰君竟然可以是那样子的。
不过,那个世界里织田还活着,太宰也加入了侦探社,那港黑的命运如何了呢?
仿佛应和着他的想法,屏幕又重新亮了起来,持续的混乱被一扫而空般,众人自觉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尽管还不知道这个空间的用意,但吃瓜之心,人尽有之。
当然,瓜主太宰治本人心情不太美妙就是了。
——【其二】——
【阴雨延绵,楼房之间的小巷里昏暗一片。男人捂着受伤的腹部,一边滴血,一边蹒跚地在泥泞的道路上留下自己的脚印。终于,他体力不支,倒在了一个小小的水坑里,鲜血将水坑染成了粉红色。
“真狼狈啊,森先生。”
他听见那个人说。
“如何,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森鸥外艰难地抬起头,用力眨掉落在眼睛上的雨珠,终于看清了那个人。】
“太宰先生……”芥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因为那身西装四件套,是港黑时期的太宰经常穿的,甚至屏幕上的人连样貌,都和那个时期的太宰更加接近。
但也有不同,比如他右眼上并没有缠着绷带,以及神色更为明朗一些,让芥川一下子从回忆里挣扎了出来。
不是那个太宰先生,这里依然是平行世界。
首领宰恍惚回忆起了那个相似的雨天。没有织田解决的mimic,与港黑打成了一场延长战,首领也在出门时遭遇了暗杀。
当他出现在森先生面前,把玩着手里的枪时,那个人一定以为自己是想补上一枪吧。
恰巧,首领宰的眼神微微一移,对上了森鸥外回头递过来的目光。
主世界的森先生啊,当然也会这么思考。
【“追兵……”
“那个已经解决掉了。”太宰蹲下来,手臂支在在膝盖上托着脸,看起来一点也不为他的受伤而难过,“我说的是别的,要下达委托吗?实不相瞒,最近社里可是没什么生意,房租都要付不起了啊。”
森鸥外苦笑了一下:“解决mimic,最好……帮我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
“哇,后面这个社长不会同意的。不过我姑且可以听一下你的理由。”】
听到mimic的瞬间,安吾忍不住站了起来,接收到首领宰投来的视线时,才按捺住心情坐回原位。
怎么会是mimic,那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做卧底……不,或许已经被发现了,织田呢?
慌乱的心情持续了一瞬,安吾便冷静下来了,四年后织田还能出现在侦探社里,就说明他没有事。
“mimic?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敦不解道。
接他话的人却是芥川:“四年前。太宰先生就是在那次事件后消失的。”
敦诧异地看向太宰,却无法从后者那张经常挂着的笑脸上读出什么。
国木田倒是关注到了别的:“这个时期,太宰已经是侦探社的成员了?”
“不止。”乱步趁着换零食的空隙随口插了一句,“在更早之前就是了。”
“乱步先生推理出什么了吗?”国木田正想继续问,却见乱步又把腮帮子填满了,腾不出空。
【森闭着眼睛斟酌了片刻,就在太宰以为他已经昏过去了时,他突然道:“若能得到zf的承认,我就能光明正大地与你相认……”
十八岁的太宰,久违地露出了孩子般纯真的眼神,隔了一会儿后轻轻笑出了声:“噗,森先生是想用这种理由让我无法拒绝吗?真是的,就算你这么说,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也不可能帮一个黑手党拿到那种东西啦。”
转瞬之间,他周身的气场变化,眼里流转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唇边挂着令人看一眼便会发寒的淡淡笑容:“那么,这样如何,以首领之子的名义,我会继承父志,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森鸥外的瞳孔骤缩。
就是这样,他想要的,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太宰治。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会帮他扫除一切障碍的太宰治。
但是太宰太聪明了,可以轻松看透他的每一个动机,能掀翻他每一张感情牌,他找不到任何能控制住、牵绊住太宰的东西。更别提在他的计划中,唯一能够牵绊住太宰的那个人将去送死,就好比取下了野兽身上最后的枷锁。既然无法预料他主动迈出的下一步,那就只有提前让他走上自己预设好的道路。
森鸥外一直认为,这就是最优解。
但平行世界的自己打出的感情牌居然有用?为什么?
“这样的太宰先生……”敦不自觉地低语。
“很陌生吗?”太宰淡淡接过来一句。
“与其说是陌生,不如说是难得,毕竟太宰先生平时都不会把这一面展露出来吧。”
太宰的唇角抿出了一个微笑,跟以往那种圆滑笑容不同,要说敦在哪里见过这个笑容的话……对了,是在海边墓地!
敦正回想着墓碑上见过的那个名字时,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一转头,对上了芥川想要活剥人一般的眼神。
这家伙!
屏幕上画面一转,变成一片漆黑,就在众人以为这就已经播完以后,朦胧的光线出现,倒映出一片天花板。
“这是……”中也觉得有点眼熟。
“是我的房间。”随着画面切换到上帝视角,森鸥外看着满脸病容的同位体,“看来,中间跳过了一部分。”
【森鸥外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一阵,睡了太久的疲惫感让他不由出了会儿神。
片刻后,他激动地坐了起来。剧烈的动作扯掉了输氧管,管子带倒了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中了枪伤的地方剧烈疼痛,让他眼前一片眩晕。
“来了来了——”太宰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来,很快门被打开。
“治君……”森鸥外眼前还黑着,话却已经说出口,“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哦,虽然森先生昏迷了将近一周,但医生说你只是平时劳累过度,身体才会撑不住的,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森鸥外注视着屏幕里的太宰,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是太宰守在自己病床前,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吗?
“看来这个世界的森先生,不怕我的同位体割断他的喉咙呢。”太宰度过了最初的装死期,此时像是已经完全坦然地接受了平行世界里的父子设定,一副“反正与我无关”的样子。
不过,有恶心森首领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森鸥外皮笑肉不笑地回望着他,两人间隔着好几个人头,营造出了颇为微妙的气氛。
中也丝毫不受这气氛影响,抱着手臂瞥过来:“在你有这个念头之前,我会先解决了你。”
不等气氛僵持起来,太宰懒懒散散地回答:“没用的中也,你是杀不了我的。”
“你这混蛋……”
但下一刻,中也噎住了。
【“本来我是把森先生托付给了一位最近刚认识的朋友的,他可是很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呢。但是红叶姐说还是港黑大楼最安全,还方便医治你,这么一想也没错,所以我就把森先生转移过来了。”太宰越过椅子,直接在床边坐下,他接住因为眩晕而快要重新倒下去的森鸥外的身体,让这位虚弱的中年人靠在自己怀里。
“真是的,森先生自己也是医生,知道刚醒过来的话,是不能这么快坐起来的吧。”】
在场从瓜主到吃瓜人,无一幸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哇啊,天灾。”太宰神态夸张地看戏,好像画面上的人跟他长的不是同一张脸一样。
首领宰也满脸嫌弃。
“毕竟是父子呢,感情真好啊。”贤治大概是恢复最快的人,“话说,这样做不对吗?”
一时把其他人问懵了。
你要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但他们都习惯了太宰和森之间势同水火的关系,突然看到这画面,真是有够刺激。
贤治接着说出下半句:“我老家的牛生病的时候也需要靠着什么东西才能起身。”
众人:“……”
这是什么比喻啊!
【“我问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港黑怎么样了?”
“都结束了哦。与mimic的斗争也好,特务科那边的会面也好,一切都按照森先生委托的那样完成了呢。”太宰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支信封。
在看到信封的那刻,森鸥外瞳孔一缩。就在他想要拿过来仔细看看时,拿着信封的那只手伸远了。
“不行不行,这可是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拿到的,在森先生支付报酬之前,我是不会给你的。”
森鸥外一噎,感觉激动的心情开始回落,又无奈又好笑地问:“你想要什么报酬?”
“这个我可得好好想一下。”太宰若有所思了一阵,“首先……我很想试一下照顾病人。”】
看到异能开业许可证时,首领宰的瞳孔一缩。
在他控制下的港黑,是关东地区的地下霸主,却唯独没有拿到这张证书。油盐不进的特务科,是他身为黑手党最难以攻克的地方。
他拥有无数世界的记忆,没有哪个世界是能同时保住织田性命和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的,但是现在竟然有一个这样的结果摆在了他面前,在他死后……
森鸥外的惊讶不比他少。同位体收养了太宰,甚至培养出了感情与信任,却反而把这个最得力的助手放到侦探社,而且织田也没有加入港黑。这样的情况下,反倒助港黑拿到了异能开业许可证,这是什么道理?
“不愧是太宰先生……”芥川低低感慨完一句,才意识到不对,这话多少有点扎首领的心。他的话或许传不到太宰那边,但是首领肯定是能听到的,于是他故作咳嗽两声掩饰了过去。
【太宰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绳子,在森鸥外身上捆了一圈又一圈。
“那个……治君,这是在做什么?”
“是防止森先生不听医嘱偷偷工作而准备的必要措施。”】
首领宰望着那略熟悉的捆法,眼底情绪不明。
【“好了,去做点森先生能吃的食物吧!”
森鸥外瞳孔地震:“等等,治君……”
然而被叫到名字的人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屋,直到半个小时后,他端着一碗白花花的东西重新出现。
是粥,确实是粥,颜色也没有什么问题。
面对送到嘴边的一勺粥,森鸥外终究是把抗议咽了回去,试着尝了一口。
“……”
太宰兴奋地舀起第二勺:“为了做出这个,我可是跟朋友学了好几天……唔啊啊,等一下,别吐,森先生别吐啊!!”】
“太灾难了吧……”中也面带同情,“让太宰那家伙照顾人,同谋-杀无异啊。”
森鸥外:“……”我还是放心得太早了,就算是变成养子,太宰君也是很危险的。
首领宰的神色愈发晦暗,他面无表情地偏过头:“特务科的坂口安吾先生,有什么事吗?”
在他身侧,原本隔了一条过道的安吾挪了过来,此时离他只隔着一个座位。
生疏的称呼,让安吾微微一怔,随即想到平行世界的太宰未必会认识自己。
“他说的‘朋友’,是织田作先生吧。”
“那不是我在的世界,我也不太清楚。”
“是吗……但我觉得,关于那个世界你是知道点什么的。”
“情报员的直觉吗?”
不,是朋友的直觉……这句话在嘴边绕了一下,安吾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粥危机过后,太宰抱来了一沓文件,坐在床边。
“那是什么?”森鸥外问。
“给森先生解闷的东西。”太宰说,“之前我受伤的时候,有人也这么给我读过书哦,不过森先生书架里的书想必你都看过了,所以我要读点不一样的。”
“xx火拼事件报告……哇居然是中也写的报告,让我看看……嗯,损毁了两栋普通居民住宅和一条主干道,赔偿金额的话……两亿!啊啊真是的,蛞蝓的脑子里还是只有暴力,真受不了。”】
“混蛋……”中也额角青筋直露,恨不得把在场的这位太宰揍一顿。
【“这个,兰堂先生与mimic的首领交战,中途因为太冷点燃了房子……幸好那是一栋无人居住的住宅,所以没有造成伤亡,但因为火势差点蔓延到附近的森林里,所以被相关部门拘留……唔,真可怜啊,希望那里的空调温度开高一点。”】
“!”中也的怒火只剩下了怔愣。
他说……谁?
“难道说……”红叶瞳孔缩了缩,满是不敢置信。那个兰堂居然活到了mimic的事件,而且听起来还在与mimic首领的对决中获胜了吗?
【连着念完三份报告,太宰的兴致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高了,随手把文件一丢:“啊,好麻烦,我渴了。森先生要不要……”
森捂着心口转过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治君……让我在需要静养的时候听到这些,又让我不能工作,这是什么新型刑罚吗?”
太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怎么会?”
捆住床上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太宰把绳子扯出来,看到断裂的位置有一道整齐的切口,毋庸置疑,作案工具是手术刀。
只见森鸥外拿着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福泽阁下……你们的社员在我这里……不,我已经痊愈了,让他回去吧。”】
画面定格在太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做”的表情上。
那是敦没见过的,带着些许少年气的太宰先生。那是国木田作为搭档也没见过的,几乎不带任何伪装的太宰。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森鸥外,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平行世界就能养出这么大的差距。
而港黑的众人也不禁暗暗瞥向首领的方向——他们不敢直视——心里同样困惑不已。
尽管太宰先生当干部时,森首领对他也颇为纵容,但绝对还没有纵容到这个份上。
不,或者这个词不太合适,应该叫做……宠溺?
中也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词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红叶则望着屏幕里的森鸥外,她看得出来,平行世界的首领是真的在太宰面前放松了警惕,像寻常父子一般相处着。
森鸥外微微闭上了眼睛,如果说在看到他们相处的模式之前,森的心里还是满是计算,这一刻,他就彻底明白输在哪儿了。
首先,能与福泽阁下联系,说明他们的同盟没有决裂,那么与谢野那件事的发展肯定不一样。其次,太宰应该是被同位体主动送往侦探社的,否则打电话时,同位体不会有那么自然的态度。
能打动感情牌,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不掺杂利益的真正情感。
但,这无疑不符合最优解的思路。
事到如今,森鸥外也并非不怀疑自己“最优解”的决策,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同位体为什么会偏离本性。
屏幕上黑了下去,首领宰淡淡开口:“原来如此,森先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吗?”
在周围静下去的此时,他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太宰,你果然知道什么吗?”安吾脱口而出时,都忘了喊“首领宰”这个名称。
“这个森先生,原本是我们那个世界的。”
“原本?”森鸥外注意到了这个微妙的用词。
“我死了以后,书选中他带着记忆前往主世界的十二年前,然后在世界线与原本的世界线发生冲突的那个节点上,以他为中心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平行世界。”
首领宰的语气很淡,但如同惊雷,先不说那难以理解的“世界线”“节点”之类,就说前半句……
“死了?死了是怎么回事?”敦怔怔地望着他。
“他一开始就说了,他只是把灵魂变成了一段数据,你聋了吗?”芥川无声地打量着首领宰,严格来说,这位比侦探社里的那位更像他老师当初的模样,然而……不是就是不是。即便是另一个世界的太宰先生,也无法替代他认识的太宰先生本身。
“但是……”敦此时没有心思揪住芥川的恶语回击,他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只是本能地不愿意去想,不仅如此,侦探社的人都在回避这一点,此时他们的脸色不比敦好看到哪里去。
太宰先生那样的人,怎么会死,就算他死了,也是永远不想再面对人间了,怎么会愿意让意识还留存着的。这根本不合逻辑,所以敦下意识地忽略了那句不合逻辑的话。
现在仔细想想……
——“为了看到这书……作为交换……”
书?
敦望向首领宰的手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喂,首领宰。”中也沉默地望着他,“你是怎么死的?”
“我如果说是被中也杀死篡位,就像我抹掉了森先生的脖子一样,你一定会很高兴吧。”在中也被激怒之前,首领宰微微一笑,“很可惜,我是自杀。”
“恭喜你。”太宰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不如说,能看到织田作写的书,恭喜你,我都有点羡慕了。”
安吾怔怔地望向那本书放过的位置。
“织田作……”敦脑海中灵光一现,海边墓碑上刻着的,不正是这个名字吗?“太宰先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太宰并没有回答敦的问题,他插着手走上台阶:“所以,你并没有杀死你们世界的森先生,而因为你的死,森先生改写出了一个完美结局……真是不可思议。”
带着帽子的侦探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首领宰,忽然说道:“你,有其他世界的记忆吧?”
“乱步,什么意思?”社长问道。
“刚才说了,平行世界是由书创造出来的,首领宰的世界也不例外吧。但是书也是异能的一种,而我的异能力人间失格与之矛盾……会产生特异点。”
说着,太宰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
森鸥外被那明显是给自己看的笑容轻轻扎了一下。
首领宰所在的世界确实是篡位了,也知道织田的事情,但却没有杀了同位体……
此时,森鸥外其实有些释然。
并非他选择了错误解,在他的时空里,他既没有从太宰十岁起就遇见他,也不知道未来将会发生的事件而无法提前准备,更无法生出同位体对太宰那样的遗憾愧疚的感情,他只是选择了在他的当下最合适的解法。如果不是书保留了那个同位体的记忆,同时又把时间设置在了三刻构想还没有破灭、还没有认识太宰的节点上,同位体应该也打不出完美结局。
只是……
——心里有鬼的人,看别人也同样如此。
森鸥外的苦笑转瞬即逝,又挂上了那副带着笑意的面具:“那么,播放这些给我们看,是何意?”
“不清楚,或许系统是想改变什么吧。”即使面对主世界的森鸥外,首领宰也能挂着淡淡的微笑,两个人站在一起时,气场竟然颇为吻合。
“那个世界的织田作先生……”安吾欲言又止了一瞬。
他想知道,织田作是怎么活下来,又是怎么与太宰相识,以及自己……
但事到如今,即使知道了其他世界的结局又如何呢,他们的友人已经不在了。
然而此时,屏幕竟然再次亮了起来。
——【其三】——
【这是一家藏于巷子里的酒吧,太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酒杯里的冰球。
“说起来,是最后一天了吧?”
“什么?”织田作之助不解道。
“安吾监视我们的最后一天。”
坐在最左边的,正是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别把我说得好像恶人一样,说到底,拉着我来做你和织田作先生之间的监视者这种主意,也是你提出来的吧。”
“是呢,那就是织田作在地下工作的最后一天。”太宰看起来很兴奋地带着椅子上转了一圈,“对了对了,我们还没有聚餐过吧。”
“聚餐?”织田想了想说,“像这样聚在一起喝酒倒是经常有。”
“是要庆祝织田作加入侦探社,所以得特别一点,地点的话,就在我家吧。”】
突然播放的影片,让全场再次寂静了下来。
太宰没有坐回原本的位置,他选了个独立在众人之外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实现了愿望的安吾望着屏幕里似曾相识的场面,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以为那个世界的自己,大概是无法跟那两个人成为朋友了。
“原来如此。”首领宰平静地道,“应该是特务科帮织田作洗白档案时认识的吧。”
【宽阔精致的和式宅院里,三人并排走着,当看到堂屋里的横梁时,太宰忽然如同见了至宝一样泛起星星眼,冲过去对着横梁比比划划。
“太宰,这就是你家?”织田四处看了看,“你家人都不在吗?”
“这里没有人住啦,这套宅子是我成人时收到的礼物,我也是第一次来。”太宰痴迷地望着房梁,“早知道有这么完美的横梁,我一定会更早光顾的。”
“是吗。”织田也一起抬头看,“横梁确实很漂亮。”
“……”安吾道,“不要在聚餐的屋子里想着上吊啊!话说回来,你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那干嘛还要跟别人借钱啊?”
“不是不是,我身上是真的没有钱哦。”太宰毫无羞耻心地说,“我虽然想过把这房子卖掉,但是之后肯定会被骂,好麻烦所以还是算了。”
“你是败家子吗……”】
“与朋友相处时的太宰先生……跟平时很不一样呢。”贤治惊讶地说。
国木田看着这格外眼熟的一幕,心想:哪里不一样?太宰这个家伙不管在哪个世界,都麻烦了不少人为他操心啊。
不过……见过首领宰的国木田,反倒对本世界的太宰多了一分宽容心。
“这宅子真是大啊。”尽管敦已经不像刚从孤儿院出来时那么没见过世面,也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不过这是太宰先生收到的成人礼物,也就是说……港黑首领送的吗?
【 “干杯!”坐在最中间的太宰举起杯子,“庆祝织田作加入侦探社。”
随后是织田:“可能晚了一些,不过也恭喜你成年。”
“咦咦,那要庆祝安吾什么呢,不能把他落下吧。”太宰笑嘻嘻地看过来。】
当屏幕里的太宰看向镜头时,安吾的呼吸也跟着滞了一下。
【“我倒没什么……”安吾下意识地应着。
“有了,就庆祝安吾成了我们俩的好朋友吧!”
安吾怔了片刻,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与另外两人一起碰杯。】
特写的酒杯里折射出的光,倒映在太宰的眼底,他微微敛眸,像是被那光刺到了一样。
另一位首领宰,却反而盯着那场面,像是要把细节都记下来一样。
那是无数次被他从记忆里扒拉出来细细品味的场景。
完美的世界啊……他与主世界的那位,都是被完美所抛弃的男人。
安吾鼻尖酸涩起来。
“朋友”二字对他们来说显得太重了,所以他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太宰以那样轻松的口吻,说出“朋友”两个字。
——[当有一天时代改变,我们的立场更加自由之后——可以再到这里来喝酒吗?]
或许,这就是他所期待着的三个人的样子吧。
但这一切,都只能从方正的屏幕里窥视一二了。
【醉酒的三人在堂屋睡了一地,甚至连门都忘了关,躺在地上的安吾被冻醒,挣扎起身,揉了揉眼,有些迟钝地望向房间里的第四个人。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蹲在太宰面前,轻轻替他盖上了一条被子,随后抬眼看了过来。
安吾:啊,喝太多了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了港黑首领。
男人——森鸥外露出一个刻在他心理阴影里的笑容,用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说道:“是安吾君啊,好久不见。”
沉寂了两秒后,伴随着怪异的喊声在安吾脸上浮现的,是无比惊恐的表情。】
刚刚被感动了的安吾望着那副夸张表情的自己,一时有点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整个空间的气氛,也随之一缓。
“认识安吾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你还能做出这么丰富的表情。”太宰惊奇地脱口而出,“这可不符合情报人员的素养。”
“噗——”中也看了看那几乎可以截屏当做黑历史的表情,又看了看安吾现在的奇妙表情,很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哦呀,背叛了组织的情报员,在这种情况下与首领相见,还真是不幸呢。”红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虽然与特务科的协定里有“不追究坂口安吾”的这一条,但不妨碍港黑内部很多人视他为仇敌。
安吾没在意港黑的嘲讽,但他不由得设身处地地代入了一下同位体——不禁打了个寒颤。
【另外两人,在安吾的声音里被惊醒,太宰看到来人,迅速地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真没想到,治君还带了朋友回来,而且还有一位老熟人……另一位,就是两年前帮过我的那个朋友吧。”
“您好,打扰了。”织田像是去同学家做客见到对方家长时那样,普通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奇怪地看向旁边,“安吾,你着凉了吗,脸色怎么那么差?”
“……”安吾无力地推了下眼镜:“我没事。”】
身边也传来笑声。
安吾……同样无力地朝着身侧望过去。
罢了,特务科的形象,还是让种田长官来守护吧。
“哎呀,织田作的天然真是无敌。我曾经也……”首领宰的笑容微微僵在了脸上,但转瞬即逝,让安吾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知为何,安吾忽然有点在意这个平行世界的首领宰。
“说起来,那本书怎么不见了?”
“那也是数据,可以随时删除。”首领宰看向他,“事实上,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读完了。”
“真想知道那本书讲了什么……”
首领宰笑而不答,他那总是充斥着寒意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错觉般的温和。
屏幕上仍在播放着,安吾却有点无法在意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要走了吗?”
“太宰?”安吾回头。
“嗯。”应声的是首领宰,他回答的是同位体问的那句。
“啊啊,真羡慕你啊。”太宰抓了抓头发,“期待的事情终于要到来了。”
“而且是圆满落幕。”首领宰望向屏幕,“那么……”
安吾下意识地跟着他望了过去,却只看到黑下来的屏幕上,闪过一道白色字幕。
【感谢观影。】
再收回视线时,隔了一个空位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了。
——为了看到这本书……我的灵魂以数据的形式保存在这个空间。
——我已经读完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安吾垂下头,眼镜折射出的光挡住了他的情绪。
首领宰并不是他那位好友,他清楚这一点,但心里依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太宰微笑着注视着前方:“好了,梦该醒了。”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像是在应和这声般,白光瞬间漫过了他们的视线——
—END—
到本章番外为止重返算是彻底完结啦~
之后还有些想写的森太梗会放在同一个合集里,关注合集就好不用放蹲蹲因为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开坑。
四月见~
【诺畏】只因我们天生一对
亚运挑杯背景,时间线乱
高冷纵容诺×快乐小狗七
纯爱战士申请出战😉
ooc预警,请勿上升选手😘
summary:
我不想对你委婉,
因为直白刚好昭示我的热烈。
01.
葛大爷像以往继续着自己的主播生活,八点多,宝宝巴士启动!启动!启动!还有这个!
颤抖吧!KPL的选手们!
葛大爷划了划列表,准备揪几个实力选手为宝宝巴士稳稳底盘。
就是你了!
一诺!
回应Gemini的是对方拒绝了你的邀请。
“一诺他丫的拒绝我了”葛大爷向直播间的家人们告状。
【Gemini你的人脉呢!】
【正值巅峰赛开局这么牛b...
亚运挑杯背景,时间线乱
高冷纵容诺×快乐小狗七
纯爱战士申请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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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我不想对你委婉,
因为直白刚好昭示我的热烈。
01.
葛大爷像以往继续着自己的主播生活,八点多,宝宝巴士启动!启动!启动!还有这个!
颤抖吧!KPL的选手们!
葛大爷划了划列表,准备揪几个实力选手为宝宝巴士稳稳底盘。
就是你了!
一诺!
回应Gemini的是对方拒绝了你的邀请。
“一诺他丫的拒绝我了”葛大爷向直播间的家人们告状。
【Gemini你的人脉呢!】
【正值巅峰赛开局这么牛b?】
【居然敢拒绝KPL现役扁鹊鹌鹑的邀请,一诺好敢你巅峰赛要连跪了。】
但是善良的鹌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事实上是做最后的挣扎。
“他一定是不小心点错了,我再邀一次。”
在葛大爷的第二次努力下,一诺终于进入了等待界面,Gemini隔空呼喊:“诺崽晚上好。”
……一诺没开麦。
“诺崽今天这么高冷?麦都不开?”
下一秒,徐必成的声音传来:“车上缺打野吗?我拉个人。”
看似是在询问,其实手已经点上邀请了。
“缺!”葛大爷正愁凑不齐车队呢,“正好我还没和黎明玩过呢。”
“旅行的小七仔?黎明怎么他丫的搞个这种名字?”葛大爷下意识以为是徐必成拉进来的打野会是黎明。
“黎明在打训练赛,这是阿七。”
夏赛季ag成绩一般,徐必成亚运夺冠归来,匆忙进入训练,不过被平分的训练赛,让徐必成多出许多时间和杨涛双排。
“Gemini老师好。”杨涛礼貌问好。
“新来的?我没听bao教说啊!”此时葛大爷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将掀起一场独属于小红的“腥风血雨”。
葛大爷挠了挠头抬眼看了下直播间,手上忙着,想着再拉个人进来。
【不是黎明?晨诩也不叫这个啊】
【ag的新打野?】
【不可能吧】
【没听说ag来新打野啊?】
【但最近是野核的版本确实该加强一下打野了】
【徐无情和新人双排好久了!红是打野帮忙打的,感谢阿七是说出口的😅直播间小白菜的话是一句不回的】
【和新人双排给他玩爽了】
【黎明和晨诩新版本野核确实拉跨】
【其实更拉的是那个射手吧!那操作看的我心梗啊!】
【心怀质疑,匍匐前进】
【我红也是加强上打野了】
弹幕上的家人们刷的很快,那句“新打野是无畏吗?”淹没其中。
“家人们,不要讨论了,ag有新打野一定会说的,不要在直播间里谈这个了。不要在主播直播间讨论这个啊!”
Gemini看着滚动的弹幕,汗都快流下来了。
鹌鹑不容易,家人们慢点带节奏啊。
葛大爷一心几用,跟徐必成单方面诋毁两局,手上还不停地点着邀请键,余光间隙瞄到直播间,还要管管直播间风向。
葛大爷大忙人一个。
在一顿人脉较量中,温柔阿豆礼貌上车,全联盟最有素质的中单九尾骂骂咧咧地进入了宝宝巴士,凑够了人开启掉星之旅……
“卧槽Gemini你人呢?”徐必成看着自己的黑屏陷入无语。
“这都打不死?Gemini你真菜。”
“许鑫蓁你个大招框不住一个人的弈星叫什么!”
“你个1-6的伽罗就有实力了?要是没有土豆你就0-17了!”
“打野给个蓝呗?”
“你个1-6的伽罗要什么蓝,给老//子的弈星!”
在一顿争吵声中,镜姐姐继续手中打蓝的动作,发了个“请求中路支援。”
“小丑Gemini!”许鑫蓁笑得猖狂。
镜姐姐反了对面的红,顺手飞雷神飞死了想来抢红的火舞,和她的辅助蔡文姬,连带着前来帮忙的澜也打了个半残,等到队友支援顺势开龙,直接带了一波大节奏。
“可以啊,1v3都能杀两个”许鑫蓁称赞道,“黎明野核这么厉害!?”
“不是黎明,是阿七!”徐必成解释道,颇有点气急败坏,瞟了眼坐在身旁的小朋友认真操作的模样,却又觉得莫名满足。
捡到一个脾气稳定的可爱野王。
还长这么帅,也算是捡到宝了~
“ag新打野?我还以为你们给黎明/搞/魔鬼训练了,照这样,你们ag挑杯这是要夺冠啊!”
论带节奏,许鑫蓁说第二,联盟里没人敢说第一,葛大爷只想说,许鑫蓁你放过我吧!
一局结束,弈星直接离开了房间,花木兰带着MVP镜姐姐说了句再见便也不见踪影。
宝宝巴士只好四分五裂原地散架了。
当晚#ag招入新野核型打野
#阿七
#ag新打野将与黎明竞争首发
跟着热搜一起来的是Bao教的崩溃,刚忙完的他被运营催着看了眼微博,麻耶!天塌了。
自己“辛辛苦苦”招来的新打野,还没磨合呢,还没公布呢,大名单还不一定上呢,先让外面知道了,一想到现在这个新打野的人完全在一徐必成的手里,人Bao才说过一次话,更难受了😖!
说来很怪,起码Bao教是这么觉得的。
自从新打野杨涛来了以后,徐必成跟抽风似的,自己好好的单人间不住,非要把新来的杨涛弄过去和他一间,这让杨涛在二队里怎么待啊?
徐必成给的答案是,不用待。
因为来后两人跟连体婴一样——以杨涛为圆心,方圆五里必有徐必成。
徐必成乐得清闲,天天拉着杨涛双排补直播。
有天Bao教和菲菲谈ag队内训练赛烂成那样,徐必成天天的也不操心,以前好歹还应两声,现在复盘都要带着杨涛。
是怕下一秒人跑了吗?
顺带提了句杨涛放一队还是二队的事儿,菲姐当时笑了两声说,“诺崽长大了,小涛先放二队吧,挑杯先不上,适应下强度。”
小Bao没明白。
不过,在徐必成手底下管着,对杨涛这种软软的脾性却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徐必成的脾气可是联盟里出了名的大。
谁惹到徐必成,管你T/M/D是谁!他都无所畏惧,逮谁骂谁,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线下,都是一种敢打敢拼,不怕事儿的状态,看谁不顺眼,直接开始语言和肉体上的双折磨。
还有游戏。
高低给你玩几场对位单杀。
恶心至极,毫无人性。
“徐必成!谁让你直播和小涛双排的?你还上Gemini的车,你还拉着无畏一起!”
“无畏还没官宣呢,整个联盟都猜我们ag招新打野了,粉丝本来对成绩就不满意,上面菲姐顶着压力!”
“你亚运会刚回来,这两天假我求求你了,你别搞节奏了行吗?徐必成。”
“早知道你这样,当时我就不签他了。”
Bao教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徐必成,气不打一处来。
有一种想动手但不能动的咬牙切齿感!
“是你招来的吗?签人还要上赶着催着你。”徐必成出声回怼,“再说我作为队长帮他熟悉队伍,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吗?徐必成你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还帮一个二队替补熟悉队伍了?
Bao气的嘴角直抽抽,如果不是徐必成最近状态低迷魔幻,他绝对要给他两个大比兜!让他清醒清醒!
“你还和他搬一个宿舍里了!”
”来,徐必成,你和我说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徐必成揉揉鼻梁,缓解下眼镜给予的压力,淡漠开口,声音里尽是疲惫。
“冠军。”
“人是我招来的,我多留心一下而已。”
“他的实力别说二队,他上首发我觉得都没问题,阿七在K甲待过,虽然强度上差一点,但他打野思路在联盟能排的上号。”
敲门声响起,Bao教压了压怒火,“进。”
“教练。”伴随着声音,一个可爱的爆炸头小脑袋在门口漏出,徐必成向他招手示意他进来,杨涛一路小跑,手乖巧地放在裤缝中线,愣愣地站在徐必成身旁,愧疚认错。
“诺队,教练…对不起啊,我不应该玩打野的,我不应该擅自同意Gemini老师的邀请。你别怪诺队。”
“不是你的错,没人怪你队长。那个,小涛啊,最近还适应吗?”
大概是杨涛长得太显小,年龄也确实小,对上他无辜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时,Bao教和他说话时总会带上一种哄孩子的语气。
“你是打野不玩打野玩什么,玩射手吗?2-7的伽罗,你敢打小Bao都不敢让你拿。”徐必成的嘲讽指数拉满,看到杨涛默默低下的头,缓和了语气又道:“教练说明天让你和一队练一下,效果好的话,以后你跟练。”
“真的吗?教练!”杨涛惊喜地看向教练。期待的眼神让Bao忍住揍徐必成的冲动,点了点头,道“嗯,磨合好的话挑杯大名单加你。”
“我一定会努力的。”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杨涛坚定地向教练承诺,眼神里的激动全是少年的无畏。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带阿七回去睡觉了,睡不好明天训练效果不好。”
Bao教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徐必成的肩膀,“你最近调整好状态,放宽心,好好打下去。”
徐必成轻轻应了一声,拉着杨涛向外走,开门正好撞上不知等了多久的黎明。
“队长。”黎明似乎很怕徐必成,怯生生地向后退了几步,给两人让开一条道。
徐必成微微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徐必成天生冷白的皮肤有些晃眼,睫毛细密,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小巧而微翘的鼻尖,点头回应的模样有种不可一世的少年傲气。
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黑,眸子微微上挑,大概是近视的缘故,看向黎明的时候带着些睥睨的意味。
黎明忽然想起队里老大哥cat曾经说,徐必成冷起脸来像块冰碴子……
徐必成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反倒是手里牵着的杨涛笑脸盈盈地凑上去,问:“黎明前辈,你有时间能不能教教我坦野的思路?”
面对热情的杨涛,黎明有些招架不住,尴尬地笑笑,没答应也没拒绝。
“有时间再说吧。”
失败者哪有资格教育胜利者呢?
02.
“这个版本无论是黎明还是晨诩都不能帮着ag走向冠军。”
但黎明可以等。
黎明和晨诩只是初登KPL赛场的新人,虽然还算不上青春风暴,但也算崭露头角。
可一诺不是。
他已经是在KPL赛场上征战5年的老选手了。
一诺等不起。
亚运集训期间,替补射手打的太烂,让大家都忽略了这个打野的不适配,原来主打坦野的黎明,短时间内难以上手野核,更何况刚刚才坐稳首发,没比赛经验,版本一换,打次比赛自信直接崩溃,别说开节奏了,不掉点似乎都已经是菩萨保佑。
亚运集训回来后,徐必成在替补待了两天,匆匆上阵,打了两场,就无奈地向小Bao提出补强打野的想法。
可是打野哪有这么好找?
野核玩的好的要么是主播,那点子签约费不如直播赚得多;要么徐必成看不上眼,招来几天就难受要退出……
硬是一周都没找到个好打野。
好打野千千万,适配AG的却少的可怜。
况且电竞太苦,现在的热血疯子太少,电竞也早已不再是一腔热血就可攀至巅峰的了。
冰冷的电竞场满载着少年热血的梦想。
可天赋,热血,努力,冠军
…冥冥之中早已不再对等。
常规赛打的有多憋屈,徐必成心里堵的慌。坐回替补席后,到后面看的心里更难受。
真是恨铁不成钢。
真想冲上去给黎明和那个射手两巴掌,有时候顺带着还想给小Bao一巴掌。
“真T/M卧龙凤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徐必成那两天心情很差,长生遇见他不敢说话,饶是老大哥cat都不敢去碰这两天的低压锅·徐必成。
新打野迟迟没有消息,打了几场的徐必成幻想自己亚运回来后的比赛,无力感深深嵌入徐必成的身体。
“你别说,想想都有点接受不了。”
ag艰难地拿到季后赛门票时,距离季后赛还有九天,徐必成也不再上场。
“你们准备准备招新射手吧。”听到这句话的小Bao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呵呵地笑着说,“你就去为国争个光,一个月就回来了,还招什么新射手。”
“打完亚运……我想退役了。”徐必成的语气带着无奈,更多的是疲惫。
累。
满脑子都是累。
一眼望不到金色雨的累。
拼了五年在KPL赛场上只拿过一个冠军的累。
那句“我想退役了”给小Bao吓坏了,当晚就慌慌张张地叫菲菲去开导他,徐必成就听菲姐的话,可这次徐必成没有开玩笑,菲姐只好拍拍他的肩,让他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想好了,我和常琦都不管,你已经很棒了,诺崽,别太有压力。”
那天天很晴,阳光灿烂的不像话,暖烘烘的,晒的徐必成有点躁。
徐必成像个影子一样,忙忙碌碌地从基地东边逛到西边,ag基地出了名的大,但徐必成只晃荡了几小时就探索完了,累了抱着西瓜窝在隔壁pel的招待室,不知道瓜瓜胖没胖,反正徐必成抱起来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西瓜好像也察觉到小队长的烦躁,静静地趴在徐必成怀里,无声地安抚着徐必成的情绪。
瓜瓜我啊,可是传播快乐的小狗!
没有训练赛,不用面对比赛,爽得很。
也无聊的很。
无聊的徐必成在想拿什么打发时间,最后落在了打游戏上面,还没匹配成功,就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关掉了应用。
离开KPL徐必成好像什么能干的了。
徐必成其实并非万事必成的……对吧?
ag和徐必成拴在一起整整5年,亚运集训回来后朋友们或多或少的面临首发问题,但徐必成没有。
饭喂到替补射手嘴里,他加了辣酱还了回来。首发位置稳得不能再稳了。
所以为什么要退役呢?
下午成都下了雨,很大,徐必成欣赏着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玻璃上绽放出漂亮的花,向下一望,还可以看到被大雨打击着摇摇欲坠的叶子,还是夏天,并不是枯黄,而是盎然的绿。
所以这场雨就会让你离开吗?
徐必成。
徐必成觉得不能。
可反问自己的刹那间,那片绿叶掉落,落在湿润的褐色土壤上,尤为刺眼。
索性拉上窗帘,享受起房间的漆黑,徐必成躺在床上,感受这大雨的交响乐慢慢充斥整个屋子,想来想去,似乎ag有一百种需要徐必成留下来的理由。
就像网上说的,徐必成是最适合ag的射手。
可天才在哪里都适配,
偏偏冠军不属于徐必成。
“菲姐,你们准备招新射手吧。”躺尸一下午,经过深思熟虑后,徐必成拒绝了cat晚饭的邀请,颤着手指点了发送键。
发完消息,徐必成浑身卸了力,又窝回被窝,盯着那句“嗯”愣了神。
不久以后,徐必成只是徐必成了。
03.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雨停的9点后,徐必成在巅峰赛遇见了一个无敌镜,和徐必成无限适配的打野。
意识一流,手法一流,那一局游戏给徐必成玩爽了,不过他猜可能是职业选手或者主播,反正这么厉害的打野,还没被挖走就挺离谱。
可事实是离谱的事徐必成真的碰上了……镜的主页没有任何标,但……打野中除了镜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大国标,战力也一般,相反对抗路英雄很厉害。
补位都这么厉害,天赋型选手?
还是通天代?
徐必成莫名其妙地点了好友申请。
对方莫名其妙地同意了。
在排位界面的两人半天也没点上准备,对面率先打破僵局。
“你还开吗?我的时长要到了。”
“啊!你还没成年?”徐必成大吃一惊。
“成年啦!我都19了,这是我弟弟的号。”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些怒气,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黏成这个样子,徐必成有些听不懂。
隐隐约约听到了19,还有那句极力证明的“成年啦!”。
“要不我用我的号加你?我们双排嘛?”徐必成许久没出声,对面的人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打野很厉害的,我带飞。”
徐必成着见弹出的申请信息
——旅行的小七仔。
这好可爱的名字,除去那口异常抽象且极具个人色彩的普通话,真的很像小女孩。
但对面确确实实是个野王,上星如喝水,有人替你带飞的感觉徐必成体验了一晚上。
一个字:爽!
“这个打野能招来吗?”
“旅行的小七仔”
“小Bao!”“小Bao!”
“我觉得这个打野很厉害!”
惆怅了一晚上,刚睡下没几分钟就被消息提示音吵醒的Bao教,骂骂咧咧地点开手机,看到是徐必成,“蹭”的一下坐起身来。
看了眼徐必成顺手发来的主页,更惆怅了……
旅行的小七仔在本次打野招收计划之内,但——“无畏啊,问过了,K甲那边没打算挂牌他。”
小Bao很难过,毕竟他的KPL第一射手要离他而去了。徐必成一通语音打过来的时候,悲伤的小Bao还没收拾好情绪。
“K甲凭什么卡人?”
“没卡人,他自己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有别的队找他?还是K甲那边施压了?”
“找他的队伍确实挺多的,但不是因为这个。无畏是年轻小孩嘛,和你们那时候一样,比较热血,想自己打上来,更况且他们队打的还不错,有希望打赢席位赛。”
“XYG的?”
“不是,昆山SC。”
“昆山SC?没听过。”
“你退役这个事,我和菲菲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先别和其他人说,影响状态。”
“知道,退役这事儿……先这样吧”
“我再想想。”
徐必成喃喃着挂了电话,但听到好像还有回转的余地,奶小Bao嘴都快咧烂了。
“他自己不愿意。”
一句话打破了徐必成做的美梦。
可是,徐必成,你还是想留下来的吧?
徐必成挣扎无果。
“徐必成,你真的很不幸运。”
04.
经历两个晚上的双排,徐必成白天的状态越来越怪,甚至会看着黎明愣神,徐必成那脸一冷下来,就是明晃晃六个大字:
是个人就勿近。
漆黑的眸子盯着黎明,有种说不清的压迫感,黎明其实一直知道新赛季诺队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可徐必成从没明面上说过。
这样盯了几次,搞得黎明训练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先对上徐必成睥睨的目光,然后带着压力开始训练。
这样做的后果是,Bao教直接把徐必成请出了训练室,让他自己玩会儿,没事就补补直播,反正别打扰训练。
或许是时间太长,也或许是关系太近,最先来找徐必成谈心的,是队里的老大哥CAT。
对于兜兜转转又回来,和笑影爱思一起离开时对徐必成的打击,陈正正对这位早已蜕变的小崽子总是多些关注。
“你失恋了?”
大半夜被陈卡特拉出来吃饭的徐必成听到这句话懵逼了一下:“什么失恋?”
反应过来后直接开炮:“我T/M才失恋了!艹,老子根本就没恋。”
“那我有次去找你,你还阿七阿七的叫呢,感情你没谈恋爱啊!”
“那你最近怎么了?”
“没怎么,就加强打野的事儿。”听着陈卡特带着探究的语气,徐必成抿了下薄唇,选择了欺骗。
“就这事儿啊?”陈卡特打着呵呵笑了两声,“黎明最近不是在练吗?他这两天镜就玩的不错了,别操心了。”
“你看看你这川字纹,就是操心操的”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刚想碰上,就被徐必成一巴掌挥开,“滚,别动手动脚的。”
被打的陈正正也不恼,笑的很平常:“怎么?碰都碰不得了?再过两天就可能再也碰不到了,还不让我多碰碰。”
“去打比赛又不是死了,我讨厌动手动脚的人,尤其是你,陈卡特。”
“诺崽,你究竟怎么想的?”陈正正故作放松地给徐必成夹了块肉,来缓和蓦然紧张起来的氛围。
“猫神……我不想等了。”
“你这话说的,你还年轻,再说我和爱思,笑影当年不也等过你。”
“可你们后来都走了。”
“没人等我了。”
陈正正当然知道徐必成这不是在埋怨,可旧事重提,卡特总想说一句抱歉的,很早以前CAT就说过:“早知道……我就不走了。”
“你准备转去哪儿?”陈正正打趣着说,“我可是杂牌御三家的,帮你问问?”
“虽然S组还没有缺射手的,但你可是现役第一射手,应该抢的人不少,菲姐也不会卡你…”陈卡特兀自地说着。
“我不知道。”徐必成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卡特,却也不知该怎么圆下去这个谎。
“你……”陈卡特其实脑子里蹦出来了一个念头,可他不敢相信,更不敢问出口。
视线交汇,徐必成觉得陈正正肯定猜到了,“嗯。我打算…亚运回来就退役。”再次提及“退役”,徐必成仍是不舍。
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回答,cat急了:“徐必成你疯了?你才23,我30了都还在打,要退役也是我退,你退哪门子的役?啊!”
“我拿过冠军,不出意外的话也会为国争光,虽然没有FMVP,但我的职业生涯也不算太难看。”徐必成这话是低着头说的,他知道,卡特大概要骂他了,他不敢看。
“徐必成,这话你骗骗我就得了,别真把自己骗了。”
联盟里脾气最大,最肆无忌惮的任性太阳花现在像淹了水的哑炮,憋不出一句话去反驳。
“徐必成别真把自己骗了。”
05.
粉丝们都说徐必成笑起来像太阳花,可爱的要命。认为徐必成就是可爱好相处的乖宝儿。
即使后来成为ag独当一面的诺队,也只是感叹在可爱中多了些稳重与责任。
但其实联盟里只要和徐必成有点接触的都知道,徐必成不是一个滥交的人,相反他很谨慎。
联盟里没人敢说和徐必成很熟。
因为年少时被许多人护着长大,又在摸爬滚打中历练,如今的徐必成更像是难以触摸的玫瑰,开的热烈,却浑身带刺。
长相优越,却是联盟里独一档的冷脸,在他没有放下防备的时候,所有第一次见到他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被他的冷眼相待劝退。
在明面上,徐必成是向日葵,是逢人就惹的淘气,是明媚的可爱,是稳重的队长,是顶级射手一诺。
私下里,他是高岭的小玫瑰,不笑的时候眼里含冰,只是轻轻一瞥,便让人汗毛倒立,心里打鼓。
想要靠近这朵馥郁的所有人都要等,等自己软化他坚硬的外壳。
06.
亚运会如约而至,徐必成踏上为国争光的路,全身心投入训练,暂时忘却了退役这事。
但唯一没忘的是那个惊艳到他的打野。
得知他是昆山SC的打野,训练休息期间连忙去补功课——
ID无畏(原阿七):“无畏好个性的名字,还是阿七可爱一点。”
本名杨涛:“这名字真是朴实无华。”
七七美照:“这人长得真好看啊!”
徐必成很喜欢天天晚上拿那个小号和杨涛双排。
杨涛这个人一开始打游戏还有些拘谨,不太敢说话,但每局游戏都会有那句“射手来拿红”,在杨涛这里,徐必成的发育路不再是绝育路,因为徐必成的脚下永远有红,身边永远有人。
后来熟悉起来,杨涛便变了一个人,还是会让红,但是多了一点小孩子的恶趣味。
这让和徐必成一个宿舍的蒋涛直呼晚上真受不了。
你听过徐必成说:“阿七哥哥给个红吧”吗?
蒋涛听过。
每天晚上都能看见徐必成笑成太阳花,不知道的以为他中彩票了。某天晚上来找蒋涛的林恒看见徐必成这个神经样,发出疑问:“我儿子谈恋爱了?”
蒋涛摇摇头说,不知道。林恒感慨儿子长大了,要是平常绝对得到徐必成的拳头反击,但这次徐必成沉溺在他和杨涛的二人世界里,无法自拔——
“哎~马超带着疾跑来了~”
“啊~走不掉啦~”
“射手射手红给你了”
“射手你好厉害!”
“我来接你啦!”
“我看到你啦!”
“哎~拿家里的叭~”
他真的好可爱啊!所以到底哪里的口音是自带撒娇语气的?小白菜在线等,挺急的!
再熟络一点,杨涛开始向徐必成分享自己的一切。
比如告诉徐必成自己在K甲,今天比赛赢了,反思训练赛没打好,夸赞买到的苹果超级甜,吐槽队友骗他喝药……
徐必成喜欢每天晚上听着杨涛那口黏黏糊糊的腔调分享他的世界。
对于徐必成来说,杨涛是快乐,是激励,也是越陷越深。
杨涛看似像是快乐小狗大大咧咧,但他却能精准的,毫无意外地察觉到徐必成的情绪。
徐必成反应过来这一点,是那天训练怎么也抗不好的压,还有那个艾琳真有点难操作。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其实心里总还是闷闷的。
“你今天遇上什么事了吗?”
当杨涛问出这句话时,徐必成有些诧异。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又不开心。”杨涛嘴里含着颗糖,话有些模糊,徐必成知道那是是杨涛队里的哥哥哄他喝药吃的。
“为什么是‘又’?”
“我们第一次双排的时候,你不是也不开心吗?要不然我才不会在那里等了你十多分钟按准备!我早遛了。”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再说话,沉默良久,徐必成突然出声:
“这么厉害?你会读心术?”
“当然不会!”
“我只是感觉你不开心,想哄哄你。”
哄哄~
徐必成细细咂摸这两个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阿七说哄哄我。”
07.
“想不想去KPL打?”徐必成在一次猝死之后,看着兰陵王峡谷满地跑,突然发问。
杨涛的操作愣了一瞬,而后徐必听见他郑重其事地回答:“想!”
“那祝你席位赛加油!闯进KPL。”徐必成觉得自己还挺大度,反正不自私。
“总有一天你会在KPL上看见我的!”
“那我期待在KPL看到阿七的那天。”
杨涛是热血疯子,
巧了,徐必成曾经也是。
现在也没变。
少年的模样在这一刻具象化——
少年是鲜衣怒马,少年是烈焰繁花,少年是永远年少,意气不曾消,疯一疯,闹一闹,温顺尚早。
08.
亚运训练期间正好是K甲的席位赛,最后一场是昆山SC打XYG,徐必成很少玩竞猜,这次却把自己这几年的家底全投了昆山SC。
“顺风有依恋,逆风nofear?什么口号?没营养没文化没特点,三无口号!”
六场比赛期间锐评:“这射手不如我打的好,这都杀不死,太菜了,配不上阿七的操作。”
打到巅峰对决是徐必成意料之内的,毕竟XYG确实厉害的很。
路过的林恒撇了眼徐必成手机,察觉到目光的徐必成慌张地把手机关闭扣下。
“在看什么?”林恒看着徐必成不正常的举动,皱眉看向他,眼底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看比赛,吸取经验。”徐必成说谎话脸都不带红的,林恒可不信,上去就威胁徐必成交出手机。
“比赛视频你藏什么?”
“呃……”徐必成面上不显山不漏水,但心里早就慌了,想着怎么解释自己在看K甲战队的比赛,还做贼心虚地闭了手机。
“怕我学到东西是吧?”林恒像是早就猜到那般,笑着用拳头给了他一下,而后哼着歌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徐必成松了口气,打开手机,却只听到最后一句“让我们恭喜XYG!”
下一秒满屏的金色雨昭示着比赛的结束。
直播摄像早已移向胜者,徐必成却只看到那镜头角落,椅子上落寞的杨涛,金色飘带洋洋洒洒地落下,可没有一片落在杨涛身上。
这注定是一场不属于杨涛的金色雨。
徐必成看着手机里杨涛离开的凄凉背影,只觉得呼吸困难,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发颤,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响,其实是不知道该向谁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到脸上的湿意,才意识到自己落了泪。
慌忙擦去。
徐必成,你是在心疼杨涛?
还是感同身受?
想到自己也曾无数次面对同样的境地。
那晚徐必成没想到会等到杨涛上线,给他微信发了几句安慰后,本打算自己打巅峰,但这个年轻小孩比他认为的更加有韧性。
这一刻,徐必成觉得,还是无畏更适合杨涛。
至于阿七,似乎更适合徐必成
这么叫他。
杨涛今晚的情绪明显低落,玩了一局,操作确实有点受影响,徐必成觉得自己这个前辈该出手了。
“阿七你已经很棒了,你这么厉害,肯定会来KPL的,不是你的错。”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杨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阵仗把徐必成吓了一跳,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救救我”还自带语音特效。
“依恋他们说不是我的错,可我还是觉得要是最后那波团我再小心一点,是不是就能切死景诗了,我们就会赢了。”
“你也会看见我在KPL打比赛了。”
徐必成抓耳挠腮地想怎么安慰,滑稽的模样吸引了刚进宿舍的蒋涛,对上蒋涛投来的疑惑目光,徐必成和蒋涛来不及解释,匆匆地离开了宿舍,徒留蒋涛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
徐必成慌不择路地躲进了训练室,现在是夜间自由活动时间,这会儿训练室里熄着灯,黑漆漆一片。
进了训练室,徐必成靠着门,玻璃冰凉的感觉透过衬衫激的徐必成打了个寒颤。
因为跑的有点急,徐必成还微微喘着粗气,耳机里杨涛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没有!”徐必成急忙开口,“阿七可是最厉害的打野。”
“可我席位赛输了,我打不到KPL了。”
“你不会在KPL看见我了。”随后是杨涛抽泣的声音,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你记得……”徐必成顿了两秒,而后温声细语地说道:
“那次是谁的橘子秒掉对面双C吗?”
“阿七。”
徐必成轻声唤他,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替杨涛回答这个两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告诉暂时的胆小鬼,
要多久都磨不灭自信。
“是谁的镜绕后开节奏丝血秒了对面两个?”
“阿七。”
“是谁的小鸟被围还反杀一个越塔走了?”
“阿七。”
“是谁那次露娜月下无限连杀了对面四个?”
“阿七。”
“对面那个SB刘邦还说你开挂。”
想到那个被徐必成骂的狗血淋头,最后破防道歉的刘邦,杨涛实在憋不住,拿纸擦干眼泪,带着些鼻音,回了两声笑。
“是谁赛季兰陵王胜率第一?”
“阿七。”“我。”
两种声音交叠在一起。
一个如同微风轻抚枝叶,在那人心头荡起层层涟漪,温柔而沉稳。
一个带着一丝丝鼻音,像是清晨的露珠般清脆,夹杂着自信的声音,也是无畏的声音。
“你是谁啊?”
“无畏。”
“啊,是那个特别厉害的打野无畏吗?!”
徐必成惊喜做作的声音透过耳机传递到杨涛的每一处神经,徐必成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其实很小,落在杨涛耳里却有如轰鸣。
“没错!”带着些俏皮的得意,“就是我!”
一瞬间,杨涛歪头带笑的模样出现在徐必成脑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可能是俱乐部发的物料,可能是比赛打招呼的环节,也可能是徐必成自己幻想出来的……
反正绝对是可爱的,还露着两颗小虎牙的。
黑暗中徐必成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凝滞了一下,随后剧烈跳动起来。
“你是我偶像,我觉得你就是世一野!你真的超厉害!”
“你也是我的偶像,你是世一射。”
听到“世一射”三个字的徐必成有些错愕,他们说徐必成是顶级射手,但在杨涛这里,徐必成是世界上第一厉害的射手。
“等你以后遇见更厉害的射手,可不能这么说,别人会说你带节奏的。”
“那我不管,那你也是世一射。”
有些话人人都不敢明说,可有些人会直白地告诉你,你值得期待,值得表扬。
09.
那天之后杨涛好几天都没上线,看着徐必成这两天在爆炸的边缘,好在这两天练进攻,他打的火爆些,倒还受了几句表扬。
可徐必成依然很冷,平等地冷暴力身边的每一个人。
“一诺,你最近怎么了?”蒋涛真快受不了了,一会儿冷暴力,一会儿秀恩爱。
虽然他们不是Gemini和染染那样关系的室友,但好歹是室友吧,关心一下室友的精神状况是每一位室友的职责。
“没事儿,队里的事儿,你的老东家WB最近和我们AG已经变成卧龙凤雏了。”
“我在TTG。我们这儿缺我一个不缺,少我一个不少。垄断辅助资源怎么不算是一种胜利呢。”
“这小猴子你哪买的?”徐必成感觉气氛不对,生硬转移话题,“上次视频阿七说这个可爱,我改天送他一个。”
刚离虎穴,又入龙潭。
“我不知道,暖阳买的。”蒋涛看向玩偶,眼底说不出的落寞,“我去TTG那天他送我的。”
“你转会他还送你礼物?我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那我问问他吧。”说着打开手机。
“转会礼物,也算是分手礼物。”
徐必成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安慰蒋涛,还是安慰从来不知道他俩谈过的自己。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他会留我,结果签合同了他也没找我,我去机场那天,他把我拉到一边,我以为他要劝我,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反正不会是分手。
可林恒只是上前轻轻抱住蒋涛,很轻很轻,轻的蒋涛想落泪,迷迷糊糊中传来呢喃。
“亲爱的蒋涛选手,不要伤心,往后祝你前程似锦,我们顶峰相见。”
“别再爱我。”“别再爱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是无声的“我爱你”。
耳边传来徐必成急促的呼唤:“豆子你别哭啊!我把林恒给你找过来。你转会他就和你分手?渣男!”
蒋涛用力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哭了,一把拉住向外冲的徐必成,抖着嘴唇说:“别。一诺。别去找他。”
“你知道钎城转会已经三年了吗?”
“知道。”徐必成不知道蒋涛想说什么,只能顺着回复,坐在床边等他诉说。
“这三年里他们闹成那个样子,没人敢管,也没人能管。几乎见不了的面,失败的压力,败了的花,和早已不冰的冰美式。赶上DYG输,TTG赢的时候,许鑫蓁都不敢开心,不敢接受周诣涛的祝福。”
“与其说他们在相爱,不如说是互相折磨。”
“林恒是软性子,他怕我和他会重蹈覆辙。”
“其实我也怕。”
“不过没关系,林恒只是……只是再也不会吃到蒋涛做的清汤面了。我们不是不会见了。”
10.
消失几天的杨涛今天久违地上了线,徐必成很开心,假装斥责:“你最近怎么都没上线?你不努力不行啊!阿七同志。”
“最近在谈合约,KPL那边有队伍想招我过去当替补。好多好多人都来找我讲他们战队多好多好。累死啦!”杨涛抱怨。
听到谈合约,徐必成心里一紧,假装不在意地问道,“都有哪几个战队啊?”
“TES,厦门VG……”
“反正好多。”
一大串名字里没有徐必成想要听到的,更别说会被杨涛选上了,小Bao你干什么吃的!
“那你想去那个?”
“不知道,不想去,不想离开昆山。”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昆山,你的队友肯定也希望你去外面看看。现在是去KPL的最佳时机,马上赶上挑杯,说不定你还能上大名单。”
“不想当替补,没比赛打。”
徐必成嗤笑出声:“谁说替补就没比赛了,你这么厉害把首发弄下来,你就成首发了。”
“真的?那我要去最厉害的队。”
年轻就是好,不怕天不怕地。
“那你去AG吧,AG很厉害。”
“他们没找我哎,而且AG在成都,我不能吃辣。我听说e星很厉害,武汉和福建里的近,我和他们签吧。”
AG名财双全竟然输在了饮食上???
还有!小Bao你到底干什么吃的!!!
“别啊!”徐必成真的很着急,但总不能说自己以前是骗他,自己不是爱打游戏的大学生,自己其实是一诺吧,说了杨涛也不一定信吧。
“怎么了嘛?”
“你好歹看看哪家缺打野,再去行不行?或者你先玩两天,再考虑也不迟。AG会找你的!绝对会找你的!”
“好吧,听你的。”
听到肯定的答复,徐必成长舒一口气,有一种等孩子高考的成绩的感觉,高低是给孩子争了几天复习时间。
结束今日份游戏,甚至巅峰还来了两场非法双排的徐必成和杨涛请了好几天的假,因为亚运要开始了,随后怒气冲冲的轰炸小Bao。
小Bao你小心,徐必成来找你索//命了!
不是,找你索打野了!
11.
9月23号中国获得电竞首金。
10月初徐必成出村,回到AG。
从机场到AG半小时的路程,Bao叭叭了一路,徐必成低头捣鼓手机,斜着睨了他一眼,下一秒,世界清净。
“等会儿有个惊喜给你。”下车时看见小Bao笑眯眯的模样,徐必成嘴角直抽抽。
“打野找到了?还是退役合同下来了?”推着行李箱的徐必成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打野找到了,包你满意。”
“不是阿七你包个头啊!阿七他签滔博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你怎么也不劝劝他?去滔博哪有来AG好?”
“滔博到现在都没发声明,他们是不是没钱买不想签了?小Bao你快去捡漏。”
“队长好。”听见脆生生的呼唤,徐必成下意识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他朝思暮想(bushi)嘴里刚刚念叨的阿七。和并不朝思暮想的cat。
杨涛匆匆跑下台阶,伸手想接过行李箱,手刚搭上把手,下一秒被徐必成那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不用。”
37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Bao教看着被徐必成一句话吓得不敢动的杨涛,拍拍他的肩,解释:“你诺队啊,他私下不自来熟,不是不喜欢你,你多叫他声队长,他心里就高兴地开花。”
杨涛对这话不是很信,但还是又叫了声“诺队好”,徐必成倏然一笑,眼睛里的冷意犹如遇见炽热的阳光,乍然褪去,汪成一片初春刚融化的湖泊。
“这么重的活当然交给我们猫神了。小Bao你把我的包拿上来。”
“那我呢?”
杨涛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踏上台阶的徐必成转身向他勾手,嘴角带着些笑意,阳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暖暖的光晕,说不出的好看。
“你跟我走。”
12.
“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我?”杨涛看着黎明离去的背影发问。
“正常。你都快把他刚坐热的首发拿走了,有点不服气很正常。到时候可能还要你教他。”徐必成说着往宿舍方向走去。
“啊?我不行啊!诺队,我不会教人。”杨涛惊恐万分,快走几步跟上。
感受到手臂缠//绕上来的温热,徐必成弯了唇角,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有什么缺失的东西,似乎正在被一点点填满。
13.
在新打野的热搜出现的第二天早上,AG官博发布“成都AG超玩会·无畏连接”的声明,随后便是日日夜夜的训练赛。
杨涛和一队磨合的效果还可以,除了偶尔的团战站位抗伤问题上有点小摩擦,但操作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和徐必成的适配度高的出奇,也算是些弥补。
终于在抽签夜之前杨涛的名字上了大名单,虽然是黎明的替补,但杨涛也很开心。
杨涛进入宿舍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徐必成的时候,徐必成正在睡觉。
窗户开的有些大,在微风的吹拂下,徐必成额前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睡梦中的徐必成没有拒人千里的锋芒,睡得安稳。
杨涛盯了几分钟,随后蹑手蹑脚地退回自己的小床,不忍打搅那人。
【刚刚教练说把我加在大名单上!!!】
刚发完消息的杨涛听见不远处队长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响了一声,还伴随着震动。
好巧。
【厉不厉害!你这几天在忙什么?都没时间陪我玩了。】
又是一声提示音,杨涛意识到不对劲,眯眼看向徐必成,那人没变化,躺在床上,被被子裹挟的安逸,好乖好乖。
在和徐必成双排的那几天杨涛就觉得两人很像,意识、操作、习惯,这些都不会骗人,可他怎么只感叹他们两个真像,声音也像。
【😡】
不出意外的,徐必成的手机再次响起,杨涛几乎确定,这近一个月陪自己打游戏,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的“爱玩游戏的大学生”就是眼前的徐必成。
其实很早就不正常了,徐必成不像猫神说的那样惹人烦,不像教练描述的那样难伺候,也不是长生嘴里那般冷冰冰。
徐必成对杨涛的包容太多了,偏爱也太多了。
屋外阳光灿烂,心里轰鸣。
原来冥冥之中,你早已为我铺好了路,只为送我来见你。
1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挑战者杯开赛,对上的是KSG,AG倒也不虚。
“第一场黎明先上,下一局无畏再上。”
Bao教带着首发五人上台,杨涛坐在替补席,看着绚烂的灯光,耳边是加油声,KPL就是热血,也确实沸腾。
“心怀荣耀!”“勇往直前!”
……
“让我们恭喜成都AG超玩会。”
“我的大小姐厉不厉害?”看着徐必成那傲娇样,杨涛边嗯嗯嗯边点头,徐必成能不厉害吗?二技能扔谁谁死。
中场休息,徐必成悄咪咪地凑到杨涛身边,“下场你上你紧不紧张?”
“不紧张。”不过来回打圈的手指出卖了他,看着笑出声的徐必成,摆烂道,“很紧张,一会儿玩镜飞不起来,就不救你了。”
“那哥哥为了自己的安全是不是要帮你缓解下压力?”
没意识到徐必成的犯规称呼,杨涛傻乎乎地威胁“当然了。”
“那哥哥亲阿七一下吧。”
杨涛脑子直接宕机,徐必成,你说的这是中国字吗?怎么拆开看每个字都认识,合起来就…
“啊?”
“浏览器上写的,亲吻有助于缓解压力。”
那个不入流的浏览器写这种东西?
杨涛的眼睛都瞪大了,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憋出来一句,“真的?”
徐必成随即眼睛弯成两条线,看着杨涛可爱呆呆脸失笑,“当然是假的了,这个你也信?”
杨涛被无语到了,但这招确实管用,手不打圈了,想揍人了😑。
……
“这边我们看到AG打野位进行了轮换,替补新人无畏上场。”
“无畏这长得也是很帅啊,导播的画面一直没动,给无畏都整害羞了。”
“无畏是几周前刚刚从K甲加入AG的,让我们来看看这位新人的表现怎么样。”
“这边我们看到双方中上路发生小型团战,狄仁杰黄牌打中!镜一个连招,鲁班的人头,被无畏收下。”
“镜这边清完线,给了一个向上走的假视野,躲在中草,准备埋伏一下。”
“鲁班过来了,现在KSG这边是完全没有人去探这个草的。上了,但是鲁班有链子,镜开大,追上了!一打二,双方都在向这边赶。”
“杀掉了!镜一打二,丝血杀掉KSG的射辅。”
“一波了一波了!”
“让我们恭喜成都AG超玩会,拿下挑战者杯首场胜利。”
“本场MVP给到无畏,7-1-3的镜。”
“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台下的欢呼声好大,等到徐必成拍了拍他的肩杨涛才如梦初醒般站起,跟着大部队去握手。
最近网上有个很火的问题,“你觉得最动听的话是什么?”
杨涛现在觉得,是十二个字。
“让我们恭喜成都AG超玩会。”
15.
AG挑杯可谓是披荆斩棘,进行的迷之轮换,却一路杀到总决赛。
#AG时隔1051天再进总决赛。
“狼队赛点,二比三,下一局上无畏,如果巅峰对决,上谁?”
“巅峰对决?”徐必成像是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上无畏。”
不过,这推荐并没有用到,因为AG输了。
又是漫天的金色雨,迷人眼,抓不住。徐必成早已预料到了一切,挺进决赛已经是这个赛场对AG的馈赠,也是对他的最后挽留。
虽然是亚军,但对于新五人组来说,却也是份不错的答卷,菲姐早就定订好了餐厅,无论结果,他们都是很棒的小孩。
“别看手机了,吃饭。”徐必成拿起纸巾擦手,注意到坐在身边的杨涛迟迟没有动筷,试探性地抽了抽手机,杨涛出乎意料地松了手。
界面还没有关上,徐必成下意识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夹杂着一些骂他的话,那些话术徐必成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甚在意。可每一条黑评下面,都有回复,唯独愣在了一条——“无畏……”。
傻子,谁输比赛还专门看微博啊。
帮别人回怼,不知道先反反自己的黑。
“就是啊无畏这个麻辣小龙虾很好吃的。”轩染说着剥了个虾放在杨涛碗里。
看着裹满红油的小龙虾,诱人,看着就好吃。杨涛蠢蠢欲动地拿起筷子,却眼睁睁地虾被夹走。
“他不能吃辣,你忘了?”徐必成一记小眼刀飞过去,小Bao刚放进嘴里的小肉片都不香了。
小Bao叫苦不迭,“小涛没说过啊。成都这儿哪有不吃辣的。”
徐必成将虾泡了遍水,氤氲着热气的虾被递到杨涛嘴边,“你尝尝还辣不辣。”杨涛轻轻咬住虾肉,惊叹地向徐必成竖起拇指,似乎眼睛都亮了一瞬,“好次!”
“好吃就多吃。”说话的功夫徐必成已经带好手套,又剥了个虾,正往杨涛盘里放。
杨涛嘴巴鼓鼓的,像小仓鼠,吃到喜欢的眼睛会亮,摇头晃脑的,以至于徐必成都不用刻意问,便知道该多夹些什么菜。
“我嘞个豆,他俩谈了?”
“不知道,别瞎问,小心徐必成听到了晚上单杀你。”
“教练。”
“我不知道,别问我。”
……
徐必成甩着手从厕所出来时,迎面撞上了杨涛,看着对方满脸涨红,犹如一颗熟透的果子。眼睛变得模糊,门都扶不住,泛着醉意的笑声响起。
“诺诺,会夺冠的。”
“我会努力的。”
怎么还在惦记,是真的自责了好久吧。
扶着杨涛回到包间,那人死扒着门不进去,说屋里有鬼,一顿操作下来把徐必成搞得都没了脾气,无奈地冲他笑了笑,“带你回去行了吧?你站在这里,我进去拿手机。”
“好的诺诺!”笑的像个傻子。
屋里的人看着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看见徐必成压不下去的嘴角也得压下去。
“我就去趟厕所,你们谁给阿七灌酒了?”
“谁敢灌他啊。”大家异口同声地反驳。
看到自己空空的酒杯歪倒在杨涛筷子旁,破案了——杨涛是个一杯倒。
11月的成都秋已深,银杏黄了,在晚蝉的别吟中更显静谧。抬头望去只有银杏树的叶子,攀枝错节,密的看不见天;低头看脚下也是一片金黄,好不安逸。
风悄悄经过,卷起千堆叶。
徐必成怀里的杨涛看着洋洋洒洒漫天的银杏,挣脱束缚,跑进风里,张开双臂迎接即将落下的银杏。
“小心车。”“跑慢点。”徐必成不厌其烦的叮嘱,刚想追上跑远的杨涛,却看见远处的杨涛挥舞着手臂,指间隐隐漏出金黄,向徐必成奔来。
是银杏叶吗?
下一秒,杨涛将怀里的银杏叶都向高处扔去,纷纷扬扬落下来,徐必成笑的无奈,任这个喝醉酒的小朋友胡作非为。
杨涛脸有些奔跑之后的红,却还傻兮兮地咧着嘴笑,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捂着徐必成的耳朵,喷撒出来的热气全打在敏感的耳廓,声音微不可查:
“徐必成,我抓住金色雨了。”
“徐必成,我们会夺冠的。”
那晚杨涛手里的银杏叶就是一片金色雨,风起时,漫天金色,那是杨涛期待徐必成获得的每一个冠军,淋的每一场金色雨。
16.
AG挺过选拔赛,今天是世冠抽签夜,作为AG首发打野的杨涛要去抽签,为此他最近睡觉前都要对自己的右手念叨一阵,才肯睡觉。
“开过光的手,绝对是上上签。”
“抬下头。”杨涛顺从地抬头,余光瞥见早早做好造型靠着沙发玩手机的徐必成,不满意的嘟囔:“怎么队长画这么快?”
“因为你队长帅。”徐必成放下手机,向杨涛那边看去,话里带着些戏谑。
他怎么这么欠揍啊!我同意猫神说的是对的!
“无畏你别听他瞎说,他自己要求的少画。”
“姐姐,我不好看吗?我就这样行不行?”
化妆师是个小姑娘,看着杨涛乞求的眼神,心像是被射了一箭。
妈妈,我想要一个这样的儿子。
“马上就好了,先别动好不好?”化妆师有些无奈,什么世道让20岁小姑娘都哄上孩子了。
“好吧。”
要是杨涛有耳朵,现在肯定都耷拉下来了,会可爱鼠徐必成吧。
“订奶茶喝不喝?”
“喝!”杨涛率先响应号召。
“徐必成你终于舍得为你的兄弟花钱了?”
卡特两只眼在徐必成和杨涛两人来回转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调侃道,“我知道了,安慰一下我们小无畏等不及的心是吧。”
节奏一起来,屋内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杨涛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眼神乱飞,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徐必成笑着走过去小声问,“喝什么?”
杨涛气鼓鼓地不愿意搭理他,徐必成看出来他在闹小孩脾气,挥挥手打发走了化妆师,看向镜子里的可爱脸庞,手不自觉在杨涛脸蛋上捏了一下,被无情地拍走。
“他们开玩笑,跟我没关系,小阿七,你也要讲点道理呀。”徐必成委屈巴巴地开口,虽然杨涛没有转头看,但他知道看见镜子里有他现在的模样。
无辜可怜,渴望得到原谅。
会用脸博取同情的徐必成,杨涛招架不住一点。姜还是老的辣,徐必成四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
【恶心徐必成】——某三字辅助的观后感。
【好可怜的小无畏】——某鼠鼠评论。
【两个人好配】——某20岁想当妈妈的少女。
……
AG来的不算早,大部分的队伍都已经到齐,实力顶流,刚坐下的AG就围上来一堆人。
“果然还得是我们诺队,穿什么都好看”灵儿来打招呼,“无畏长得确实帅啊,再长高点,把你们诺队比下去。”
“我和诺队差不多!”说着还比了比身高,确实差不多,但气势上差一点。
“叫声姐姐,给你糖吃。”灵儿从兜里拿出两颗棒棒糖,逗小孩的心思昭然若是。
“姐姐。”杨涛笑嘻嘻的接过糖,看着灵儿向徐必成递过去,“诺队不喊,不给他吃。”
“小无畏,联盟里谁敢让他叫姐姐啊。”灵儿笑着解释。
“我不喜欢吃糖。两个都给他吧。”
“那不行,一人一个,我还不够分呢。”
“喊一声吧,诺队,求求你了。”杨涛嘴里塞着棒棒糖,一只手拉着徐必成的西装外套,晃悠晃悠。
“这么想吃?”看着点头如捣蒜的杨涛,徐必成想自己的打野,宠着就宠着吧,“姐姐。”
收获两个棒棒糖的杨涛餍足地坐在AG的沙发区,闭着眼享受棒棒糖甜丝丝的味道,晃着腿摇着头,吃个糖给孩子吃高兴了。
感受到身旁的沙发软下去一块,杨涛顺势将头摇在了那人肩上,将手里的那个棒棒糖包装撕开。
“张嘴,啊~”徐必成顺从的张开嘴,承接杨涛送来的棒棒糖,享受着那一点点甜味在嘴里扩散的幸福感。
周诣涛也来这边看过,徐必成拉住他问,“你知道尾子最近怎么样吗?我最近联系不上他。”
“九尾?网上不都跟很清楚吗?”
“没分?”
“没,没这个打算。”
“嗯。照顾好他。”
“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消化,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快了,等他们消耗完蓁蓁的耐心,他们就留不住蓁蓁了。”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杨涛,拿着饼干插入两人之间,“钎城前辈,诺队,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饼干次不次?”
“不了,你给徐必成吧。我走了。”周诣涛摆手拒绝,“就祝你和你家打野……”对上的眼神让周诣涛噤了声,转了个弯道,“世冠夺冠。”
“我应该没祝错吧?”
“没,一直有这个打算。”
17.
世冠一路很顺利,现在AG是最适配的五人组:具有超强边路统治力的染天帝,超绝法师鼠鼠,绝对的手法怪NoFear,抗压进攻全能射手一诺,老将未死仍在燃烧的陈卡特。
“欢迎大家来到王者荣耀世界冠军杯总决赛的比赛现场,成都AG超玩会对战北京WB。”
“又是3:2,不过这场是AG的赛点。”
“紧张吗?”似曾相识的场面,才过去短短两个月,但此刻的杨涛却已蜕变,没有坐立不安,只有势在必得。
“紧张,你亲亲我?”徐必成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出乎意料的回答,杨涛脸上全是挑//逗成功的得意模样。
谁曾想,徐必成真的撩开杨涛的刘海,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整套操作行云流水,完全没有给后台导播一点发挥空间。
一吻毕,轻声呢喃,“喜欢阿七。”
一瞬间杨涛灵魂失焦,只能看见那人眼睛里的爱意,两颗心脏紧紧靠在一起,甚至连跳动都是同频共振。
“赢了答应我好不好?”徐必成的嗓音低沉,像在引诱猎物自己跳进网里,“好。”
“进入比赛,红色方成都AG超玩会,蓝色方北京WB。”
“橘右京下路帮忙过了下兵线,清完就走。”
“毫无留恋啊。哈哈哈。”
“婉儿到下路了,想上,狂暴一开上了!WB兵线没清完,杀一个,两个!”
“这波长生立大功。”
“橘右京反完猪来到WB红区,4分钟第一条龙,提前占视野,下路兵线来了,探了一圈下路草,这条龙被AG拿下。”
“这边一诺去上路拿了个红回下路赶这波兵线。”
“镜反蓝,被发现了,AG围上来了,这波感觉WB要炸,镜丝血,橘子和婉儿追上来,能走吗?能走吗?”
“不行,死了死了,橘子二技能收下。”
“缇莉拆塔太快了,WB想打,不行啊,乔兮没法活啊,镜杀掉缇莉,但自己也走不掉了,橘子triple kill。”
“无畏这波三杀。”
“橘右京开龙,WB复活,还想打,没团硬开啊?AG这波0换3,龙兵来了,10分钟啊上路高地没了。”
“橘子又去开龙了,缇莉和太乙开下路龙。”
“AG反复试探,就这一波了。”
“哦!”
“让我们恭喜成都AG超玩会!”
杨涛激动地摘下耳麦,五个人抱在一起,这次不再是遗憾,这场金色雨,属于徐必成,属于杨涛,属于AG每个人。
杨涛淋过三次金色雨,一次是席位赛巅峰对决,一次是挑杯决赛第六局,还有这次,也只有这一场金色雨是真真切切为杨涛落下的。
不需要杨涛用手去接,因为每一片金色都属于他,而他,这一刻属于徐必成。
“王者荣耀世界冠军杯FMVP是,成都AG超玩会,一诺,徐必成。”
听到公布,台上的杨涛双手围成喇叭状,冲观众席大声喊,“一诺千金!”
“言出必成!”
在巨大的欢呼声中,徐必成的目光穿过人群,碰上杨涛亮晶晶的眸子,视线交叠,眼中只有彼此。
18.
庆祝夺冠的饭店,和挑杯一样,同一间包厢,杨涛还是坐在徐必成旁边。
徐必成刚落座就细心地帮杨涛烫洗餐具,杨涛则窝在座位上玩斗地主。
“杨涛你怎么玩起斗地主了?”谢承峻听见杨涛嘴里时不时蹦出的“对Q!”“炸你!”好奇地探过头去。
“让Gemini带坏了,这两天晚上天天打。”
“上菜了,别玩了阿七。”
“J!”
“要吃饭了你还J!”
“马上马上”杨涛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徐必成,“赢了!”
一嗓子吓了一屋子的人,“刚刚夺冠都没见你这么激动。”卡特调侃道。
杨涛尴尬地摸摸头,身前的盘里早已装满了菜,有徐必成放的剥好的虾,和几块小肉段。
“所以刚夺冠的阿七,现在能吃饭了吗?”
“包能的。”
19.
什么是爱呢?
19岁的杨涛说不清楚,也许是费尽心思的搭上关系,也许是感同身受后的心疼,也许是不断触碰底线后的纵容,也许是我比你更想让你更好……
我们相遇后的每一步都是我在诱你深入,直到你退无可退,只因我们天生一对,所以我爱你。
19岁杨涛只知道,徐必成很爱杨涛,杨涛也很爱徐必成。
爱意随风止,有情人终成眷属。
爱不用证明,被爱者总会知道。
太宰干部上位记
故事梗概:又名《太宰干部养女实录》,非亲生。故事线在织田死后,太宰治留在港黑,为了可爱女儿发奋图强(误),英勇复仇(大误)的故事。
无cp,纯体验养孩子的快乐。
太宰治和森鸥外的关系降至冰点。
这让整个港黑的气氛一直处于心惊胆战蓄势待发的状态。因为无论是太宰治干掉森鸥外,还是森鸥外先下手为强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且这两个人分别在港黑最不好惹的人中排1、2位。......
故事梗概:又名《太宰干部养女实录》,非亲生。故事线在织田死后,太宰治留在港黑,为了可爱女儿发奋图强(误),英勇复仇(大误)的故事。
无cp,纯体验养孩子的快乐。
太宰治和森鸥外的关系降至冰点。
这让整个港黑的气氛一直处于心惊胆战蓄势待发的状态。因为无论是太宰治干掉森鸥外,还是森鸥外先下手为强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且这两个人分别在港黑最不好惹的人中排1、2位。
据说太宰治在五大干部会议召开时公然违抗命令,与森鸥外针锋相对,就差把枪指在他头上了,最后也只是冷笑一声,理智占了上风,撩起头发完全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用一种恶意且诡异的眼神直直朝着上位者而去,最后一言不发,甩袖就走。
但出乎意料的是森鸥外并不生气,甚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太宰君也到了叛逆期的时候啊,那就让他这几天好好休息吧。”
一句话轻飘飘就盖过了太宰治无礼冒犯的举动,颇为包容。
太宰治听到这话时正瘫坐在他那间除了沙发外别无他物的高级公寓里,右手拿着一罐啤酒正往嘴里灌,眼皮子懒懒地抬起,对着来传话的下属嘴角一勾,字正腔圆地说了一个“滚”。
然后将手里的空罐子捏瘪,一点一点揉成团,铁片挤压的声音刺耳至极,但太宰治却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用一只手揉捏着,然后随意向后一抛,落到地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属早被他那记虚焦却冰冷的视线吓得腿抖,连走带跑地离开了。
“呵。”空旷的室内传来一声冷笑。
逐渐发展为没有感情的大笑,笑得浑身颤抖,眼泪都流了出来,却突然一下戛然而止,所有的笑容,虚假的刻意的,都消失不见,脸上只有不知该摆些什么表情的茫然和疲惫。
凌乱的头发如同杂草,偶尔会有几根被不知汗水还是泪水贴在脸上,这位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青年呈大字状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暖色的眼眸被漆黑的雾气覆盖,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十八岁的太宰治,失去了全部。
无论是老师,友人,还是他自己。
“……治。”
细小惶恐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让太宰治微微愣神,他朝着出声的地方看去,一位瘦小的红头发姑娘正把自己缩在角落里怯怯地看他。
哦。太宰治立刻想起来了,她是一个与港黑敌对组织头目的私生女。这位头目私生活混乱,夜夜笙歌,有很多个叫不上名字的私生子女,但其他人好歹有亲妈护着,在头目被港黑追杀时都带着孩子出国去了,只留下这个幼年丧母寄人篱下被虐待的可怜姑娘。
恰时他还很好奇织田一个未婚单身男青年收养5个孩子是什么体验,就一时兴起把小姑娘带了回来,由下属一日三餐照顾着,但除此之外的安排就没有了。
这个姑娘太小,三岁左右,又没人教,连太宰治的名字都念不全,太宰干脆就只让她叫了名字。
“这世上叫我名字的,你还是头一个。”太宰当时还对着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调侃。
但太宰治是个连自己生存价值都没有找到只能称之为“游子”的人,浑浑噩噩缩在一个破烂的纸箱里,哪里养的了孩子。
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
太宰治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如果有人说他是个烂人,他反倒要欣赏这人眼光毒辣胆识过人。
他给了人希望,却又毫不留情地将希望收回,就像他给了井下被困的人一根绳索,却在别人感激涕零爬上来的时候说我不想救了,于是放开手任其自生自灭。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没崩溃都是轻的。
但这个小姑娘实在太小,她还不能完全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面前这位漂亮的大哥哥不会打她,还会给饭吃,就一个劲地想和他接近。
太宰治就冷漠地看她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蹲在他手边,歪着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她咯咯笑着,看来除了依旧瘦弱之外下属把她照顾得不错,大人总是会对可怜兮兮的小孩升起同情心,看来这套理论在黑手党也适用。
他想到这里,痛苦地捂脸,从喉咙里发出短促的气音。
……织田作。
他没理会小孩,而是坐起把手撑在沙发上,掏出烟,点燃。
袅袅的烟雾从嘴里吐出,他痴痴地笑了几声,朦胧地看着窗外如银盘的圆月,皎洁无暇,圣洁清冷。它冷眼看着人生里必然发生的离别,看着世人痛苦、痴狂。
“去你妈的。”
太宰治摇摇晃晃站起来,骂了一声,用力把窗帘拉上,仿佛力气被抽走,“咚”地跌坐在地,绷带挂到了钩子,零零散散地铺开在地板上,左眼恢复了清明,他却又咒骂了一句。
然后猛吸了一口烟,吐在那孩子的脸上,女孩难受地咳嗽着,他哈哈大笑。
对,太宰治就该是个烂在泥沼里的人!
根本没有所谓正确,所谓善良。
“去救人的一方吧,救助孤儿,保护弱小,说不定那样会更好。”
脑海里却适时想起了友人的遗言。
他这几天总在尽可能让自己忘掉那天发生的事,忘掉那天如血的残阳,忘记浅色的地板上逐渐绽放的血色花朵,忘记他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坐了一整晚,然后在第二天日出雾气弥漫之时揣着手枪去首领室,最后到底什么也没干,在雕花的大门外站了一分钟后转身就走。
他痛恨自己的理智。
——森鸥外该死。
——太宰治也该死。
但一个不能死,一个死不了。
太宰治睁着眼睛躺了一个晚上,地上铺满了酒瓶和烟盒。
直到天明。
门被来人一脚踹开,一身漆黑的中原中也骂骂咧咧地走进来,犹豫了一会脱不脱鞋,最后看见太宰治颓然躺在一堆垃圾和难闻刺鼻的烟味里,不轻不重地扫过一眼,中原中也就炸毛了一样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
中原中也:“这里还有个小孩子啊你给我注意一点!”
太宰治似是妥协般的举起双臂,挂着标准笑容:“是是~那这个孩子就交给你啰?”
中原中也一愣,松开手当真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出国时间太长照顾不了从而做罢。
“你捡回来的至少得负点责吧!”
太宰治实在没有和他说话的动力,就厌烦地挥手,说中也你要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这里也没东西招待你,要把孩子带走还是留下都随你。
中原中也看到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宰治想死他是知道的,对方为了死亡而做出过许多尝试他也是知道的,甚至他还知道太宰治有两个经常聊天的朋友,太宰常在晚上做完任务后去找他们喝酒。
但要说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很熟,那他是不认的。作为搭档的了解仅限于打架招式和行事作风,但中原中也始终难以理解太宰治对自杀的热爱,他对生命的漠视,就像太宰治此刻眼里的空洞和绝望,他无从劝解。
但太宰治对首领的杀意他却无法坐视不理。
“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对BOSS动了手,不,在那之前我就会杀了你。”
中原中也留下这句平淡却认真的话语后在太宰治看不出感情的微笑里离开。
半晌,太宰治收敛笑容,眸子里有一团黑色的漩涡,他随便在地上捡了一根还算完整的烟用牙齿叼着,没有点燃,他懒得找被垃圾埋没的打火机。
啊,我一直知道。
我从来不会是任何人的首选,也不会是任何人的例外。
“治,治……”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孩被一个酒瓶绊倒,摔在地上,眼睛却执着地凝胶在他的身上,她膝盖上被擦破了皮,隐隐渗着血,也许很疼,让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但尽管如此,她眼睛里只有太宰治一个人。
太宰治静静和她对视着,忽而笑了一下,换了个姿势盘腿而坐,向她招招手,然后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用着不太熟悉的走路姿势,被身前障碍物绊倒了多次,却固执地走到他身前。
他一把将女孩抱起坐到腿上,像是在询问但更像是自言自语:“我记得你是叫……小一对吧?姓是什么来着?啊那个组织太不起眼我都记不得名字……算了,就跟我姓,太宰一。”
名字简陋得像是给宠物起的,但太宰治不可能养宠物。
“一……?”女孩疑惑地歪头,笑着拍手,“一!”
太宰治哈哈大笑。
太宰大人收养了一个女孩,叫太宰一。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港黑的中上层,但没人敢当着太宰治的面讨论这件事,尽管这些天太宰治像个正常人一样嬉笑怒骂,完成任务的效率甚至有上涨的趋势。
但距离他在一天内搞垮了一个不算小的走私组织还不到一个星期。
当时参与行动的没人忘的了那天在高楼里燃烧的熊熊大火,从第一层开始到二十几层,一共烧了一个小时。遍布惨叫哀嚎,却没人能从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逃出,甚至连留下尸骨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们更忘不了太宰治那张缠着绷带却仍然清秀美丽的脸蛋在火光里笑得温柔缱绻,不含一丝假意的喜悦在当时特殊的环境里让人不寒而栗。
除了杀人愉悦犯,没人能从别人的死亡里获得快感,哪怕是外人看来穷凶极恶的黑手党,脱下那身西装也是有妻子儿女有羁绊的普通人,但太宰治不一样。
他像是没有根的浮萍,没有枷锁桎梏,所有的法律道义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纸空文。
因此才可怕。
和因为和善性格与下属交好的中原中也不一样,太宰治所经之处,只有基于惧怕产生的任何情感。
没有人不怕太宰治。
森鸥外也怕。
所以森鸥外才会以织田作之助的死作为契机。太宰治要是叛逃,就不会威胁到他的位置,太宰治若是没有叛逃,便将此作为他成为继承人的考验。
但森鸥外一开始对太宰治的朋友其实没有什么印象,真正让他感到威胁的是太宰治救下那个女孩的时候。
因为太宰治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弟子”,是他最锋利的一把刀,可斩万物。但太宰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方式改变着,他变得像个“人”,在乎那虚无缥缈的友谊,好奇于能产生羁绊的情感。
森鸥外开始忍不住地想,当太宰治真正有了感情倾向,如果森鸥外和他的理念不合,他会做什么?他会消无声息地把刀架在森鸥外的脖子上逼他退位,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思考模式,还是直接策反组织核心人员?
太宰治是个一但有了牵挂就会格外偏执的疯子,森鸥外要做的,是确保这个牵挂在变成割不断的血肉前就已除去。
这样太宰治会更加疯癫,也许会更加沉默,但不会至于威胁横滨,乃至世界。
森鸥外的确足够了解太宰治。
太宰治却也对森鸥外那点心思了如指掌。
啊,就这样从港黑逃走实在太可惜啦。太宰治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眺望逐渐沉没的游轮,在平静的海面上泛起巨大的水花,但很快又归于平和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无论想保护什么,光凭头脑去思考还远远不够,至少,还得坐拥能够说一不二的权力和地位。
他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平和且淡然地勾出一抹笑,对用异能从海上赶过来的中原中也说:“你的部下都在这里了,虽然受了点伤,但在黑手党是无可避免的。”
中原中也一愣,他环顾了四周,确实发现此次任务完成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并没有折损多少人手。
太宰治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但太宰治什么时候关注过别人的生命?
这太不寻常。
“你……”中原中也看向搭档的眼神里充满迷茫的感激,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凝结为简简单单两个字,“谢谢。”
太宰治在夕阳的余晖里笑得温和灿烂,坠在身后的狭长阴影愈发诡谲。
“这是对你照顾阿一的回礼。”
中原中也恍然大悟。
太宰一,有着最简单的名字,和最不简单的身份。
作为太宰治的养女,她在组织里有着比拟爱丽丝的超然地位,最主要的是,太宰治足够重视她。
虽然不太成熟,但太宰治无疑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这个女孩身上浇灌了足够的耐心和热情。
他会一字一句纠正她的发音,教会她文字,会给她念睡前故事,给予她最优厚的物质条件。
他把被视作临时居所的公寓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家,装饰着不会过亮的吊灯,能让人光脚走上去不会感觉冰凉的地毯,一张不大的桌子刚好能坐下两个人,而距离不至于太远。太宰一有属于自己的房间,粉色的墙纸,粉色的公主床摆在房间中央,周围摆了一圈可爱的布娃娃。还有一张小姑娘坐着刚好的矮桌,上面有一把被拆卸得支离破碎的手枪。
小姑娘其实很懂事,很聪慧,也很胆大。能让人感叹“不愧是太宰大人的女儿。”而太宰一最最最喜欢的,最最尊敬的,最最自豪的,就是太宰治。
“治,治。”小姑娘手里抱着小熊娃娃,看到太宰治已经在玄关换好了鞋,“噔噔噔”光着脚跑过去,立马把娃娃丢到一边,伸出双手扑到他身上,“你要去工作吗?我也想去!”
太宰治稳稳地托住小姑娘的重量,笑着说:“我的工作很危险哦。”
太宰一:“就是那个拿着枪砰地一声人就倒地的工作吗!”
太宰治:“不,是那种只需要在幕后看着别人拿枪的工作哦!”
太宰一眼神亮晶晶,非常捧场地“哇”了一声说:“听起来很有趣!我要去我要去!”
自从太宰治上次突发奇想把她抱去了火拼现场,尽管站在较外围的安全区,但太宰治只捂住了女孩的耳朵避免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却让她亲眼目睹了血流成河的残暴场面。
“治。”太宰一坐在他的臂弯里,一手抓紧了太宰治黑色微卷的头发,声音颤抖,“那是什么?红红的……是血吗?为什么人可以流出那么多血呢?”
“唔,因为要死了吧。”太宰治很平静地对她露出笑容。
“死是什么?”
“哇,这可是个哲学话题呢!”太宰治说,“不过对现在阿一而言,死就是再也见不到的意思。”
太宰一闻言立马眼睛里蓄满泪水,一层薄薄的水雾盖住了她蓝水晶的眸子。她抓着太宰治头发的手紧了紧,让对方不由脑袋往她的方向歪着。小姑娘声音里带着哭腔,哭得稀里哗啦含糊不清地说,那治千万不要死,我不要看不见治。
“治不要干这种工作!”
太宰治逗她,说那就没钱养阿一了呀!
没想到阿一转了转眼睛,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治就让别人上吧。”她非常慎重地点头。
太宰治一愣,然后笑出声。他修长的手指点上小姑娘的额头,就在这枪林弹雨间认真说,我不会离开阿一的。
没想到小姑娘忘性大得很,隔天就觉得好玩让太宰治找了把枪来——当然没有子弹,太宰治挑着眉看她煞有介事地拆开了每一个零件,摆放在桌上,发现拼不回去后皱着眉头尝试了一个下午,连晚饭都吃得心不在焉,结果第二天就把完整的手枪交到太宰治手里,还洋洋得意地背着小手。
太宰治摸摸她的头,立马奖励了一个蟹肉罐头。
小姑娘纠结地捧着蟹肉罐头,有些嫌弃地撇嘴,还小大人似的叹气,说那好吧,真是令人苦恼的大人啊。
阿一姑娘并不怕血,也不怎么怕杀人,她只是怕有一天再也见不到太宰治。
所以要紧紧跟着他。
幸而这次任务确如太宰治所说并不危险,他坐在黑色的保时捷里,靠着后排半开的车窗抽烟,身旁的小姑娘正拿着他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逃走了吗?嗯,很好。那就按之前说的,从金器店旁边的小巷里拦住人。”太宰治左手捏着耳麦,简单吩咐着,他一向不爱解释原因。
就在他下达命令的同时,小姑娘就停下了游戏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手机被放到一边,她双手托腮,小小的身子趴在座位上,作可爱状。
“那另一批与他们做交易的人呢?”
“嗯哼~”太宰治眨眨眼,摇了摇手里的遥控器,上面只有一个红色按钮。“看见那辆车了吗?”他用烟头指着不远处对面停着的普通货车。
小姑娘凑过身子,爬到太宰治腿上,看了一眼后又疑惑地问:“炸弹?”
太宰治点头。
然后就有几个人鬼鬼祟祟抱着箱子上了车,小姑娘嘿嘿一笑,在太宰治近乎放纵的举动中抢先按住了按钮。但十分意外的是,类似爆炸的动静却仅仅弥漫着紫色的烟雾,让小姑娘不免有些与想象大相庭径的失落。
“那是催眠瓦斯。”太宰治把小姑娘柔顺的黑发揉乱,“小孩子的任务还是读书和玩耍哦,其他的事就交给大人做吧。”
他用手熄了烟,顺便塞进口袋里,对赶来汇报的下属恢复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态度,点点头,要他们把车里的人全部带到审讯室,自己则拉开车门把小姑娘抱下车,随便挥挥手让下属别跟着。
走,小阿一。太宰治笑眯眯地颠了颠小姑娘说,带你去逛街,有什么想要的吗?
阿一立马举手,列举了一堆如薯片大副糖果之类的小零食。
结果太宰治却径直来到了一家明显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酒吧。
阿一:……
小姑娘鼓着嘴巴瞪了他一眼,双手捧着一杯热牛奶,往里面不停加糖。
加到第五颗的时候有一位提着公文包的眼镜仔坐到了她旁边,惹得小姑娘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又看了看仍然盯着酒杯发呆一口没喝的太宰治,想了想后抱着她的牛奶跑到角落的沙发上玩手机去了。
“那孩子……”
“阿一很可爱,不是吗?”
“啊,很可爱。”
几句没有营养的对话后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最后眼镜仔,也就是坂口安吾把眼镜摘下来用眼镜布擦拭着,主动开口:“我没想到……你还会约我出来。”
太宰治懒懒地用手撑着头:“为什么?”
“因为——”织田作……坂口安吾在对上太宰治猛然阴沉下来的眼神时很自觉地咽下将要吐出的名字,并苦笑一声。
“别叫那个名字,安吾。”太宰轻言轻语地威胁着,“不然就没得聊了。”
坂口安吾把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恢复冷静。
“所以太宰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太宰治缓缓露出一个浅笑,“只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脸上缠着绷带的青年随意地披着黑色西装外套,显得慵懒又随性,与之相对的是他深不可测的笑容和危险阴沉的眼神,仿佛是极黑极浓的液体,腐蚀着所经之处的万物。
阿一玩完一局俄罗斯方块的时候两人似乎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坂口安吾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像是忌惮,却更多的是妥协的无奈。
“那么,合作愉快,异能特务课的坂口安吾君。”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朝阿一招招手,小姑娘便噔噔踩着小皮鞋跑过去。太宰治笑着给她擦了擦嘴边的一圈奶渍,理理被弄皱的红色裙摆,然后牵着小姑娘的手向她介绍。
“这位是坂口安吾。”
“唔。”小姑娘这才真正将视线聚焦到这位眼睛青年的身上,歪着头想了想,“安吾叔叔?”
坂口安吾应了声,然后很温和地向她告别,走之前还给了她一袋糖果。
阿一掏出一颗剥开包装纸把漂亮的圆形糖果放到嘴里,立马眉开眼笑得说这位叔叔真是个好人。
太宰治听了但笑不语。
最后还是被小姑娘缠着买了一堆零食回去。
太宰治这几年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么说似乎又太过,但下属们每每看到太宰治用一种正常的语气和中原中也普通聊天时不由自主都会冒出同样的想法。
没有自杀,没有故意翘班,能和中原先生相处良好。
无论那一点都足以让受尽太宰治折磨的下属惊悚不已。只有新人才会用纯粹仰慕的眼神追随太宰治,就算被科普那段黑暗履历也只会更加崇拜。
“太宰先生真厉害呢!”
“……算了,你开心就好。”对于这种类似追星的盲目崇拜没辙了。
依旧没变的只有太宰治和森鸥外正处于一种危险临界点的关系。但奇妙的是却没人会揣测太宰治会篡位了。
“阿一快五岁了吧。”这天,中原中也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带了一大堆玩具来到太宰治家里,表情格外柔和地看到有些长高的小姑娘趴在地上眼睛发光地把所有玩具扒拉个遍,最后捧着一把未开刃的镶着红色宝石的小刀爱不释手。
“嗯。”太宰治似乎是刚起不久,眼睛半眯着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对中原中也说声你随意后就没再管他。
好在中原中也对他这种我行我素的作风已经习惯了,只是坐在太宰治对面翘着腿大爷似的哼笑一声,说:“红叶大姐今天还跟我感概你终于变成成熟的男人了。”
“比起中也永远不变的身高而言,那我确实算是成熟了。”太宰治用他懒洋洋的语气一下子点燃了中原中也的怒火,他握紧拳头怒吼:“我迟早会长高的你给我等着瞧吧!”
“要多喝牛奶哦,中也叔叔。”阿一姑娘立马跑到太宰治面前伸出手护着他,还一本正经地对中原中也奶声奶气地说。
中原中也被她萌到,立马转变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把太宰治恶心得够呛。
可以说,他俩关系的缓和阿一姑娘功不可没。
揉揉阿一被养的白胖的小脸,中原中也给太宰治使了个眼色,太宰治心领神会地要阿一带着玩具去房间里玩。
待小姑娘关好了房门中原中也才收回视线,表情严肃地对太宰治低声说:“我明天还得去欧洲一趟。”
“哦?”太宰治摆出稍稍感兴趣地神情,坐直了身体,“是那个异能者研究组织吗?”
“啊,据我从欧洲那边打探到的消息,他们最近盯上横滨了。”
“我知道了。”太宰治沉下脸色,“我会去调查的。”
“……总之,你小心点。”中原中也认真地说道。
由于中原中也带来的消息,太宰治先是动用情报网收集了有关这个组织的资料,却发现纸上的信息少得可怜,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们的老巢在海外,并有一位能植入病毒的异能者。
并不算太好的情形让他皱着眉头咬了咬指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换上外出的衣服,对要去首领室这点感到极为抗拒。
他这几年见到森鸥外的次数少到一只手都能能数得过来,最近的一次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回忆。
“太宰君真过分!都不让我见见小阿一!”森鸥外装模作样地抱怨着。
太宰治没搭话,只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听说小阿一之前被那些走私犯的残党挟持了?”森鸥外担忧地问,“她还好吗?”
太宰治当然不会认为森鸥外是纯好心,他只是阴沉着脸色默不作声。
果不其然,森鸥外似是有些遗憾地感概:“在这次事件里损失了我们两名重要成员啊。”
重要成员?太宰治心里冷笑,那不过是底层打杂的炮灰,哪里够得上森鸥外的重要二字?更何况,太宰治最开始并没有把那两人算在计划里,他们仅仅是为了被当做女儿的阿一甘愿赴死。
这才是森鸥外真正不满的地方吧。
太宰治最后还是忍下这口气,加了一个月的班,出得尽是些危险的任务,被子弹打中腹部大出血,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才算结束。
“BOSS。”此刻面对森鸥外,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立马涌上脑海。太宰治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地板,懒得去看那张令他厌恶不已的面孔。
“异能研究组织吗……”森鸥外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下,他身子后仰,沉思着,使得他神情莫测。
将笔在手上灵活转动一圈后,森鸥外最终一锤定音,将此事交由太宰治全权负责,而太宰治则一脸嫌弃地接过银之神谕,用两根指头捏着甩了甩,一刻不想多留,利索地转身就走,身后披着的外套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圆弧。
猜疑,忌惮,和信任。
这就是太宰治和森鸥外之间仅剩的关系了。
正如中原中也的提醒,太宰治被送进急救室的那一刻还在用仅剩的一丝意志想着中原中也真是个乌鸦嘴。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太宰治刚好追查到那个组织登陆横滨的时间地点,并派人乔装盯梢,因为并没有和政府开战的意思,下属们都被嘱咐了慎重行事,尽量别闹出太大动静。他们也非常迅速地拦下了一位戴着鸭舌帽的可疑人员,没收了他的旅行包,里面果不其然装着伪装成普通果汁的麻醉药。
事情到这里都还在太宰治的意料之中。
唯一没料到的是对方的异能是控制系,太宰治被身后的下属一枪抵住脑袋。
虽然太宰治武力中下是个脑力派,并不代表他是个体力废,要装作被威胁到反杀也不算难,难就难在被控制的这个人是他的直属下属,和阿一关系很好。
死了的话阿一会伤心的吧。
就在他这一瞬间的愣神,下属扣下了扳机,虽然尽力避过了致命伤,却由于距离太近被打穿了胸口。
意识朦胧间听到了赶来的芥川大喊“太宰先生——!”
太宰治嘴角勾着笑,身体受击滑落时刚好手指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作为干部之一的太宰治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这使得港黑内部人心惶惶。尤其是太宰治还留下了港黑内部可能混入了奸细的讯息,港黑正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危机。
阿一本来在家里看电视,电视里有一只无所不能的机器猫,看得她十分羡慕。突然心口一悸,看了看钟表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她有些害怕地缩在毛茸茸的毯子里,想着治不是说很快就能解决的吗?怎么还没有回来?
敲门声响起,她透过猫眼去看,是有着灰黑渐变发色的兔子叔叔,她于是踮起脚开门,被芥川龙之介抱起来。
芥川此刻脸色不算好,抱着阿一的手有些发抖,但依旧把她稳稳当当地抱上了车。
阿一趴在车窗上看倒退变小的楼房,扭过头问:“我们去哪里?治呢?”
芥川沉默了一会,说阿一到时候就知道了。
阿一没再问,而是老老实实坐着,低头玩手指,数着裙子上有多少朵花。
数到二十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她看着面前对她来说过于高耸的建筑,那闪烁着不详的红光,抿抿唇,拉紧了芥川黑色外套的一角,心里从二十倒数到负二十,对来往黑衣服下属们投来的同情视线格外敏感,但她紧绷着脸色,故作镇定。
但故作的坚强在看到带着呼吸机闭着眼睛生死不明地躺在危重病房时瞬间瓦解。
“……治,治。”小姑娘无声地流着泪,红了眼眶,把整个身子贴在透明的玻璃上,被劝解后就缩成一团蹲在门口,小小的一团像是被抛弃的小猫。
“太宰先生过几天就会醒的。”芥川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冒出仇恨的光芒,显然在白日里杀死的罪魁祸首并不解恨。
“嗯。”小姑娘把头埋在膝盖里发出闷响。
尾崎红叶来时芥川已经被首领叫走,阿一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缩在原地。
艳丽和服的美人身上还带着从审讯室里走出的浓重血腥味,但她此刻软化的眉眼冲淡了一身的锐气,只剩下温和。
“阿一。”她蹲下身子,和服宽大的衣摆便拖到地上,像是展翅的蝴蝶。
“偏偏这时候中也被困在国外。”她眉眼间透出极淡的愁绪,叹息一声,她把手放在阿一的头顶,理着有些乱的头发。
阿一的造型总是变来变去,有中国传统式的两个小丸子,有可爱俏皮的马尾辫,都归功于太宰治令人震惊地心灵手巧。
而此刻她扎着太宰治出门前给她编的两条鱼骨辫,已经被泪水糊得凌乱不堪。
尾崎红叶见她固执地不想走,就让下属拿来了薄毯,把阿一裹着放到了门口的长椅上,她起身不怎么放心地看了眼睁大了眼睛的小姑娘,最后只能吩咐人好生照看,自己则去处理港黑那推积成山的事务去了。
太宰治醒来的时候算不得一个好时机。
——也说不定正是时候。
中原中也一个人端了组织的老巢,却还是让几只漏网之鱼逃进了横滨,不过好在尾崎红叶顺势揪出了卧底,非常巧的是,这位卧底先生正是那位尽心尽力照顾了阿一多年,被控制着给了太宰治一枪的下属。
他是阿一亲生父亲那个组织的二把手,和异能研究所的人勾搭上来太宰治身边做卧底,誓要复仇。
非常热血,非常衷心——除了实力与其意志力不匹配外。所以才做不了主角啊,只能成为利益斗争里被牺牲的炮灰,或是连自己都不自知的棋子。
但是世界不就是这样现实吗?
如果想要得到什么,保护什么,就得付出代价。
太宰治微笑着摸上趴在病床边小姑娘的脑袋,因为伤口还没好,他也只能做些幅度不大的动作。
他轻声对阿一说抱歉,让她担心了。阿一则摇摇头,捶着胸口说我长大后一定会保护治,不让治受一点伤害!
太宰治鼓励她说那阿一要加油哦。他对阿一是否加入黑手党的未来模棱两可,也许是她太小,也许是未来还长——也许是自信能给她足够选择的自由。
可惜父女之间的温情时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中原中也赶来时还喘着气,带来了一个让太宰治都头脑空白的消息。
——首领遇袭,生死不明。
“……”太宰治瞳孔扩大,“诶?”他有些没反应过来,“森先生吗?”
他许久没这么叫过森鸥外了。
中原中也面色暗沉:“是那个异能是病毒的异能者。”他咬着牙一拳锤上墙壁,“可恶!现在完全不知道异能该如何解除!”
“那个异能者呢?抓住了吗?”
“没有。”
太宰治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跳得过于快速的心跳,可能是呼吸间拉扯幅度过大,扯到了胸部的伤口,浅蓝的病服晕染着鲜红的血色。
他后知后觉地低头,随后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席卷全身——这是当然的,就差那么一厘米,子弹就射穿了他的心脏。
“呃,唔。”太宰治蜷缩在床上呻吟着,他瘦弱的手因为用力而凸起几条青色的血管,缠绕在白净却瘦弱无力的手背上。
“喂!”中原中也吓了一跳,他急忙按住急救铃,很快医生和护士涌入,给太宰治做了紧急包扎。
看着呼吸微弱,眉头紧皱,脸部因痛苦而扭曲,显得格外柔弱无力的太宰治,中原中也将头抵在冰冷的墙上,闭上眼睛,无力感蔓延至四肢骨骸。
可恶。
太宰治是森鸥外的亲传弟子,也是近乎默认的首领继任者。
没有什么时刻比这一刻更加直观明了的表现了这一点。
森鸥外病重,而凶手下落不明,就算有治疗可能,但森鸥外这样万事以组织利益为先的人怎么可能会把组织未来寄托于微弱的可能性上。
所有干部都站在门外,没人知道森鸥外把太宰治单独叫进去后说了些什么,但太宰治披着大衣,脖子上围着森鸥外那条红围巾,神情凝重地开门走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
“咳咳。”伤势未愈的太宰治捂着嘴咳嗽,在中原中也的搀扶下勉强站立,他脸上缠着绷带都掩不住苍白脆弱的神色,只有被咬出血的嘴唇和眼里那道挥之不去的冷光,能看出他此刻已经是怒火滔天。
“BOSS。”尾崎红叶首先低下头。
可想而知,接下来一段时间,横滨将会由新任首领亲手挑起一场腥风血雨。
作为三社鼎力之一的港口黑手党进行权力交接,无疑引起了极大轰动。更何况这位新首领在面对质疑和挑衅时所表现的超乎常人的智慧和掌控力,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个比森鸥外还难缠的人。
好在太宰治虽作风强硬,却并不是个野心很大的人,横滨的局势依旧稳稳当当。
二十岁。
在更多的人还在肆意享受校园生活或是为生计奔波的时候,太宰治已经从最年轻的干部,变成了最年轻的首领。
而且由于他是被先代指认的继承人,少了很多流言蜚语,也使得他在威望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作为搭档的中原中也,关系不错的尾崎红叶,平日里会帮忙的黑蜥蜴部队,作为唯一弟子的芥川龙之介还是个狂热小迷弟。
作为首领,他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平日里工作还算轻松,还有时间带着阿一姑娘逛街买衣服。
“这件怎么样?”太宰治手里提着几个纸袋子也不嫌重,拿起一件紫色的纱裙在阿一身上比划,笑得温柔缱绻,吸引了不少女性甚至是男性的目光。
阿一思考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拿了一件白色的体恤外加浅蓝的牛仔裙,穿上去活泼又可爱。
“真可爱!”太宰治毫不吝啬地赞美道,“我们阿一真棒!”
就算提着大包小包,他也依旧站得笔挺,修身的浅褐色风衣勾勒出细瘦的腰线,搭配在里面的白色高领毛衣也显得他身形修长,风度翩翩。
总之,一看就是个回头率极高的大帅哥。
在加上他旁边年纪尚小却五官精致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的小姑娘,已经有不少人像是见到明星一样拿出了手机。
但奇怪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拍摄,都只能拍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我现在能够理解森先生为什么那么爱给爱丽丝买洋装了。”太宰治感概道。
他自从继位首领后,就将对森鸥外的称呼变成了以前亲密的森先生。所有人都以为是这对师生关系在经历生死后有所缓和,只有太宰治清楚,这其中掩盖着不为人知的因素。
森鸥外是被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睁眼就看见太宰治翘着腿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正用手背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他察觉到动静,转头对森鸥外露出一个微笑,不含任何恨意,甚至非常平静。
“森先生。”这三个音节在他的唇间舞动,像是回到了少年时太宰治活泼的语调。
森鸥外看着他陌生又熟悉的模样有些失神。
太宰治被他从河里救上来的时候满脸的厌倦和对一切事物都不在乎的冷漠,后来被森鸥外这个无良的心脏大人用死亡的诱惑捆绑着成为利益共同体,才开始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寻找生存的意义。
太宰治对生命的漠视,看透人心的能力,都让人在畏惧之下忽略他的年龄——才十几岁的孩子。
而现在,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变成青年,喜欢用绷带缠着眼睛的习惯没有变,却不再鼓着嘴拖长着音调撒娇,不再尝试用药物自杀然后被森鸥外无奈地抢救回来。
太宰治手里把玩着一个画风奇怪的烟盒,眸光清澈,笑意明朗。
“我其实很感谢森先生,您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太宰治微笑着,语气轻柔,“当人拥有了为之珍视的事物后,会想方设法地将其留在身边,您说是吗?”
森鸥外沉默良久,忽而笑了:“啊,原来如此。”
“——你长大了,太宰君。”他说。
至此,森鸥外正式退位。
也许成长的意义就是,人最终会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拂过脸颊,斑驳的光线在树叶间隙里讲述着记忆的年轮。
时隔两年,太宰治才敢踏上这里的草地,面对着他亲手刻上名字的墓碑。
他穿着浅色的风衣,两条长长的衣带飘在身后,胸前带着蓝色的波洛领结。他一圈一圈缓慢地解下缠了半张脸的绷带,将其放在手心里,然后半跪着。风把轻飘飘的绷带从手心里吹走,飘扬着,在空中跳动,被送往大海的尽头。
“这是谁的墓?”阿一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蹲在墓前念上面的字,“o,da。”
“织田作之助。”太宰治拂去墓碑上浅浅的灰尘,目光转向不知何人放置的一束白色花朵,他顿了一下,“……是我的朋友。”
太宰治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越是想要认真对待,越是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想说织田作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去做一个好人。
想说我终于找到了比生命本身更珍贵的东西。
想说……如果你在的话,就可以看到世界第一可爱的小阿一啦。
“……治,你哭了吗?”
太宰治一愣,手摸上从侧脸滑落的冰冷液体,笑了:“嗯,我哭了。”他蹲在阿一面前,将女孩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对她说:“人在悲伤的时候,就会哭;在怀念的时候,会哭;甚至高兴的时候,也会哭。”
“可是很多人说哭泣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太宰治却说,只有正视流泪的人,才会真正在苦难中愈加强大,不然,那不过是自我麻痹而已。
阿一懵懂地点头。
“太宰君。”
太宰治站直身体,看向来人,眼角残留的泪痕让坂口安吾一愣,但他却很识趣地当做没看见,把手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
“很久没见了,安吾。”
太宰治语气淡到听不出情绪。
说来也怪,他从未原谅过坂口安吾,却依旧以朋友的方式喊着他的名字。
坂口安吾最开始以为是嘲讽,但后来发现那不过是习惯。
就像太宰治习惯了在出任务时用下属的枪,就像他以往总是身上带着伤一样。
太宰治其实是个讨厌改变的人,他在十八岁之前的性格从未改变,现在也是,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坂口安吾:“我还以为你会简单粗暴的直接篡位呢。”他似真似假地玩笑着。
太宰治:“确实这么想过。”他很坦然地承认了确实有过这个想法,然后又说,“不过那时候没法成功呀~”
坂口安吾从他的话里敏锐地听出了些什么。那现在就成功了吗?他没有直接问出口,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早就知道卧底的身份了吧?不,应该说是你刻意把人放到身边。”
“毕竟要找一个全心全意为阿一好的人可不容易呢。”
太宰治背着手语调欢快。
“还得谢谢你帮我把那位异能者引进横滨呢安吾。”
“……不过利益交换而已。”
毕竟太宰治承诺将港黑所有异能特务课的卧底全须全尾地安全送回来。
——然而最令人害怕的是太宰治竟然知道所有卧底的名单,一人不落。
要不是提前认识了太宰治并和他勉强算作朋友的话,这个人一定是最可怕的敌人吧。
坂口安吾暗自深呼一口气,感到心里莫大的疲惫。
但说实话,就连他都没想到太宰治是为了不落话柄地成为港黑首领。明明这个人对权力地位乃至金钱一点欲望也没有,是因为织田作吗……
“……恭喜,太宰。”坂口安吾最后只说。
他一直说织田是最惯着太宰的人,没发现自己在这方面也不逞多让。
没了绷带显得格外温和的青年沉默了一会,说:“……待会去喝一杯吧,安吾。”
坂口安吾愣在原地。
还是阿一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局面,她跳上太宰治的背搂着他脖子,大喊:“那我也能喝酒吗?”
太宰治温柔且无情地拒绝了她。
最后当然阿一还是喝了加糖的牛奶。
阿一的生活什么都没改变,只是从干部的养女,变成了首领的养女,而已。
阿一不太满意:我不要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啦!但她看着坐在办公桌前捏着眉头略显疲惫的太宰治时,觉得一直待在治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啊,认真工作的治简直帅爆了!
加冕2
if条善寺,后续随缘。
人物不一定符合设定,文笔不是流畅,剧情也是不太合理。
大部分都是自己忸怩作态,如果有任何不适直接划走就好了,感谢大家的观看。
收到青城的训练赛邀请,穴原感到毫不意外。
宫城前四的强队互相约着训练赛,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不过那个条件让他有些难以抉择。
于是他既没有马上同意又没有立刻反驳,穴原只是看着那个训练后正在喝水的孩子。
“影山,你过来一下”
看着影山哒哒哒地跑到自己身前“教练,请问您叫我什么事”
穴原抬起手抚摸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柔软的头发,低声询问着他...
if条善寺,后续随缘。
人物不一定符合设定,文笔不是流畅,剧情也是不太合理。
大部分都是自己忸怩作态,如果有任何不适直接划走就好了,感谢大家的观看。
收到青城的训练赛邀请,穴原感到毫不意外。
宫城前四的强队互相约着训练赛,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不过那个条件让他有些难以抉择。
于是他既没有马上同意又没有立刻反驳,穴原只是看着那个训练后正在喝水的孩子。
“影山,你过来一下”
看着影山哒哒哒地跑到自己身前“教练,请问您叫我什么事”
穴原抬起手抚摸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柔软的头发,低声询问着他“影山,你愿意作为条善寺的二传去和青城打满一场训练赛吗”
“教练一定要我打满全场吗”
“是的,青城那边的教练是那么要求的”
影山回头寻找着他的二传前辈二岐丈春,回应影山的是
前辈带着笑意无声的说着“你可以”
入畑教练从电话里听见影山坚定的声音
“对不起,我想我是不愿意的。这对于二岐前辈来说是不公平的,独享比赛的快乐我想我是做不到的,入畑教练恕我不能答应”
站在入畑教练身边,及川彻又听到了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声音。
讨厌的小飞雄。
一开始他是不相信影山去条善寺的。
小飞雄这个只会说“及川前辈,请教我发球”的小鬼,怎么会去条善寺那么吵的学校,每次和他们打比赛,自己都被他们活泼的心烦。
他想不出穿着金色的队服影山站在条善寺的队伍里,不搭,一点是不搭。
明明小飞雄最适合青色嘛,才不是因为青城的校服就是这个颜色的。
但是及川彻还是失望了。
他看着手里的入部申请,翻了一遍又一遍,金田一,国见,就是没有看见他想要看见的那个名字。
“不可能阿,讨厌的小飞雄怎么会拒绝青城的特招”
看着及川彻别扭的样子,岩泉忍不住的把自己的拳头锤在他的肩上
“垃圾川,你不会是在想,影山为了继续跟在你身后请求着你大发慈悲教他发球,而选择性遗忘掉他和金田一他们发生过的事情吧”
似乎被说到了心里话,及川彻只能大声的反驳。
“才没有!及川大人才不会想让小飞雄追在我的屁股后面,可怜巴巴地求我着教他发球”
听见影山为了不知名的前辈拒绝掉和自己的训练赛,及川彻暗自咬着牙什么的没说。
果然及川大人最讨厌小飞雄了。
“听到了吗?我们的小国王说不能答应这个苛刻的条件,那这场训练赛就作罢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电话里久久传来声响,入畑看着身旁安静的及川彻,只剩下一声声叹息。
穴原挂断了电话,推着影山的后背告诉他“去吧,训练去,你的队友在等着你”
二岐抱住了走回来的影山。
“影山,其实我阿,很普通”
“力气小,发不出及川学长那样完美的发球;技术也普通,做不到像你那么精准托球”
“因为这样的我,拒绝掉和你敬佩的前辈切磋的机会,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影山缓缓会抱住这个突然情绪低落的前辈,用着温柔坚定的声音告诉他
“不会的,二岐前辈不可以这么说”
“前辈乐观,会积极的调动着大家的情绪,这是我始终无法做到的”
“前辈细腻,赛场上会好好的为大家托起每一颗球;赛场下前辈会为每个人的水杯贴上不同的贴纸”
“前辈耐心,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为我讲着同一道题目;在休息时贴心替我修理着指甲,会像有魔法一样,在我需要的时候即使出现”
“如果不能和二岐前辈享受着同一片球场,我想我是不会快乐的”
“一个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我希望我可以做二岐前辈坚实的后盾,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为你拿下一城”
“影山~”二岐滚烫的泪水撒落在影山的肩膀,他只好笨拙的学习美羽的样子一遍遍轻抚着前辈的后背。
“哭了,真哭了”看热闹的饭坂为二岐递上纸巾。
“怎么二岐作为前辈还要一年级后辈安慰阿”
“快快快,你们谁有手机拍下来”
“二岐,这也太逊了吧”
“今天是二岐负五十分”
七嘴八舌的安慰,再调侃的话语也会变得温暖。
“各位,我们接到了条善寺的训练赛邀请”
气喘吁吁的小武老师推开乌野排球部的大门。
“条善寺,约我们?”按住激动到跳起来欢呼日向和田中,大地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询问。
“小武老师,你不会又到排球部门口给人家下跪了吧”
“当然不是了,是他们不知道在哪里听说到,咱们今年乌养教练回归主动邀请的”
“消息这么灵通吗”
“果咩那塞,宫城四强约我们训练赛,我们不是要被他们狠狠的暴打吗”
“阿月!”山口慌乱的摇头,无力伸出的手似乎想堵住月岛的嘴,但为时已晚。
“菅原不要揪住后辈的衣领阿,日向山口快去拉住他”
乌野的大巴车缓缓停在条善寺的校门口,奥岳依次和乌养教练,小武老师,清水学姐等等友好的握着手。
“欢迎各位来到条善寺,我是这里的队长奥岳志诚,我们的队友还在训练,教练和经理一会就来,现在由我带你们去吧”
“多谢了”
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见了排球馆里吵闹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第三次发球失败”饭坂抱着脑袋在尖叫地四处乱走。
“哈哈哈哈哈哈,那么今天的影山就由我送回家吧”这是胜利者东山的大笑。
作为自由人的土汤无力的吐槽着比赛的不合理“凭什么我排最后阿,为什么不比谁接球接的多阿”
作为第二名的照岛拍着土汤的后背告诉他“菜就多练阿,土汤”
“哪个自由人会练发球阿,这是黑幕!我要上报影山,控诉你们”
提前就卧底到了影山班级群的二岐,一早就掌握了一手情报,有恃无恐的告诉土汤。
“没用的,没用的,送影山回家的顺序尘埃落定,影山今天有课后活动,现在不没空替你做主的”
看着沼尻也走到自己的面前炫耀“后天就轮到我了,是谁排到最后一个了阿,好可怜哦”
忍不了根本忍不了,土汤上去就给了他一脚,“我今天要拿你们练发球,来阿!一决胜负吧”
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家自由人呲牙咧嘴地抱着排球追着队友跑,奥岳感觉自己的血压在上涌。
本来就紧张到肚子痛的日向,一看到这场面肚子更痛了“菅原前辈,打排球需要练跑步吗”
菅原被着场面震惊到一时半会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想,大概,应该是不需要的吧”
正忙着四处乱跑的照岛一眼就看到了乌野人群中的美女经理。
“眼镜妹妹,给个line呗”清水似乎被突然从上前的照岛吓到,别过脸不去看他
“这个轻浮男,我要杀了他!”
呼,还好赶上了。
“对不起,我替这家伙道歉向你们道歉”三咲打断了田中的施法。
“竟然在空中停下来了吗”
只是在整理资料的穴原和三咲,没有想到这群家伙一时没看住,会在人家上门打训练赛的时候搞出这么一场精彩大戏。
无颜面对阿,无颜面对。
无人在意的日向要褪色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拉着了身旁的山口
“菅原前辈,日向…日向他”
如生化的怨灵,日向双目无神的重复着“厕所,我要去厕所”
“啊啊啊啊啊”传来了菅原的爆鸣
“啊啦啦,果然是只有一根脑筋的单细胞”
“不要再说了阿,厕所在哪,快救救日向阿”
大地看看门里,又看看门外,只觉得眼前一黑,看不到排球界的未来。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球场上
菅原把球托给日向,一个直线扣球被土汤垫起传向二岐
紧接着来自照岛的背飞扣球被月岛拦下
排球又被东山用脚接起
拉扯,不断的拉扯,最后是田中的小斜线扣球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自此乌野扳回一城1:1条善寺,日向和田中已经激动的抱在一起。
“总觉得一种在体育课上和一群运动细胞和发达的棒球运动员打比赛的感觉”菅原望着球网的对面感慨着。
“条善寺这么活泼吗”
“是太吵闹了吧”月岛反驳了山口的话,这群人上场就像铁板上的鱿鱼。
别误会,月岛不是饿了,他只是觉得条善寺太过活跃了。
他想不通怎么会比单细胞的日向还热血的一群人。
“菅原,你在看什么”
“哦,大地我在看他们的条幅”
菅原有些在意地看着条善寺的横幅。
“质实刚健”
黑金交织的条幅悬挂半空
“虽外表毫无修饰,本质却稳固扎实,刚强且谦逊,但他们这群人感觉怎么看都不适合这个词阿,或许自由奔放可能更适合他们”
大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打断了自顾言语的菅原。
“不知道为什么条善寺的队长作为主将,却不参与这场比赛,场上的主力全都是二年级”
“而且听说那孩子也在这里吗?只是有事情耽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他上场”
大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要考虑太多,打好每一场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下场比赛加油吧”
“是!”
最后一场的比赛,条善寺开始就以两分的微弱分数拉开差距。
关闭的大门再次被从外推开。
影山气喘吁吁的走到教练身边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不好意思教练,课后活动有些耗费时间了”
是他。
“你…你是北川第一的国王,你这家伙怎么会来条善寺”
日向一脸震惊的用手指着影山。
看着指着影山的手,沼尻把球网拉上去,自己钻到对面,一把将日向的手狠狠甩下
“什么国王大人,还有我们学校怎么了”
照岛拉过站在旁边的影山,挽着他的腰身,慷慨激昂的宣告着
“才不是北川第一的国王,这明明我们条善寺的国王”
“干什么干什么,想打架吗”
大地和菅原拉住了恶人脸的田中。
糟糕,乌养教练无奈扶额,只能狠狠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哈?怎么是你”
处于风暴中心的影山,掰下照岛的手,走到网对面,拉起这个眼熟橘子头的手,仔细的检查是否误伤了他。
发现日向没有受伤,再拉着沼尻前辈一起向道歉。
“不好意思,我刚才冲动了”
“实在是抱歉,沼尻前辈他只是对外人喊出这个称呼有些应激,他没有恶意的,我们也没有想打架”
“我记得你叫日向,那个跳得特别高的小个子”
“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当然我在这里打球很快乐,经理教练和前辈们都对我很好,而且条善寺给了我特招,所以我来了这里”
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球场上的国王”响亮亮的名号,乌养当然知道这个孩子。
年纪轻轻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只是国中的时候和队友磨合的不顺利,也不会表达。
还以为这个孩子会因此放弃排球
但还好他没有,条善寺把他养得很好
能看见他继续快乐的打球真是再好不过了
乌养和穴原对视着,看着穴原的眼神好像在炫耀的问他“怎么样,我家的小孩”
他放下了手中的烟,点头回应他
嗯很好,当然要是我家的就更好了
“好了好了,不比就都回学校去”乌养大喊着
“影山你去热身,你们几个都站回去,张牙舞爪的像什么样子”
比分来的了22:19,领先的条善寺反而更加地焦躁,他们在等待着。
终于热好身的影山举着3号的牌换下了正轮换至发球的二岐。
二岐把手中的排球递给影山
下场前他们交换着拥抱
“小国王,去统治球场吧”
“二岐前辈,我会替你拿下这一城的”
条善寺的大家高呼着影山的名字,鼓舞着影山大胆去做。
来了来了,这令人热血沸腾的大力跳发。
“这是在谋杀,接这种球手臂会断吧”
三次发球都精准无误的压在了球线上,影山用他的杀人发球终结了这场比赛。
身穿金色队服的队友将这个黑头发的孩子围在了中间。
金色的花瓣
黑色的花心
向阳而生的向日葵阿
没说出口的爱条善寺会替你诉说
你只管着去追逐着阳光生长
条善寺会为你遮风挡雨
欢呼的条善寺
沉默的乌野
月岛注视着被条善寺层层抱住的影山
他看见他在人群中笑着
举起着手和条善寺的前辈们拍手庆祝
国王大人会再次选择了信任骑士
重新加冕
伺机而动的野兽又何止一只。
小太阳也会渴望拥有一只独属于自己的向日葵吗?
“影山,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哈?你这个浪费了自己三年的家伙,再说什么”
一把就握住了日向橘黄色的脑袋。
“boke,想打败我就好好的练习你那个烂的要命的发球和接球阿”
“下次赢的还会是我”
日向没有气愤或失落,他只是得寸进尺的抱着影山的手臂,晃阿晃阿。
“影山,影山加个line吧,下次我会赢的”
“啊啦啦,不愧是君临天下的国王,骑士的收编已经扩张到其他学校了吗”
“才不是,你一个有气无力的大个子,有说话的时间都锻炼锻炼自己的力气吧,最后一球你不是差一点就拦下了吗”
月岛反驳的话愣在了嘴边,他想过自己会和日向一像被影山的队友强烈打断。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影山听着自己曾经饱含着浓浓恶意的称号只是平淡接受,然后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
影山看出了月岛突然的停顿。
其实再次听见国王的称号,他没有难过和不适。
来到条善寺的第一天,穴原教练就告诉他国王从来都不是贬义词。
影山的国语很差,穴原就一遍一遍的告诉着他,国王是一国之君,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在条善寺影山就是这里的小国王。
条善寺本是属于影山的一片领土,他可以在他的领土上大刀阔斧的挥洒汗水,实施自己的远大抱负。
球场上影山统治着他的领土;球场下影山享受着骑士的照顾。
条善寺都是一群自由奔放的孩子,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对待着这个被伤害过的小国王。
于是他们只好用着自己的方式去关怀着这个小后辈。
从早上只是顺便路过买的热腾腾的咖喱包,下午部活时看见影山流汗顺手递过的毛巾,到晚上训练结束后自然的轮流护送。
谁又能说自由的条善寺不会爱人呢
爱让自由生出枷锁
但又不能说飞在天上的风筝不自由
条善寺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绳索交到影山的手中
绳索纵横交错的缠绕在影山的手臂,肩膀,腰身交织成柔软的盔甲
条善寺是如此地爱着这个满身伤口的孩子
快乐与幸福让影山焕发新生,长出血肉
飞雄去做向阳的鲜花,去当统治的王者
去表达自己,去做你想要做的一切
天塌了还有大家一起顶着
在条善寺不用考虑太多
你只需要JUSR DO IT
小国王不会说太多感谢,也没有太多的封赏,他只能笨拙着交付出自己一颗滚烫的真心
就像此刻小国王在无声的轻语着
他爱这里
“多谢指教”
今天的乌野遗憾落败,但一次失败磨灭不了他们的成长。
乌鸦会杂食性动物,打倒他们的只会成为他们成长的养料,让他们变得更强。
少年们站在夕阳下,回想这短暂的接触
略有冲突仿佛在昨天
而现在
他们相互交换着联系,挥手告别
“IH预选赛见”
碎碎念
每次写排球比赛好难啊,一窍不通
感觉自己字数总是卡在6k,明明脑袋里有一堆想法,枯燥的文笔又描写不出来
影山的存在就让我感到十分的幸福了,但我又怎么描写出影山的幸福呢,我常常反思
写着写着才发现自己是好矫情的一个人,其实也不知道要去说什么,期待着大家给我的反馈和意见
最后祝大家每一天像条善寺一样就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