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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进化雀

高银子,并没有玩过街霸只是出于某种恶趣味摸的d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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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唉
不知道左右tag打无差了   ...

不知道左右tag打无差了

  

标签改鸣佐了注意

  

再编:这本是清水,目前没有在bika或e上搜到,只有本人搜到的一个网站,本人挂梯子上的,全英注意

关键词Tosyoen – Naruto Dj: Obbligato

不知道左右tag打无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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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Tosyoen – Naruto Dj: Obbligato

Faith
一些既视感,不过100被挠得鸟...

一些既视感,不过100被挠得鸟毛乱飞画出来还有点喜感xd

一些既视感,不过100被挠得鸟毛乱飞画出来还有点喜感xd

月夜如舞(麻烦看简介)

【F27】 嫁给me吧

#是给@泥鳅 大人的配文!!私密马赛这么美的图要被我的傻白甜文糟蹋了(跪下

#快看我泥鳅女神的美图 




“总而言之,阿纲你快换上衣服上台吧!”Reborn一脸轻松愉悦地说。


“总而言之什么啊!!你跳掉了什么很重要的前情提要吧?!而且,为什么是公主裙啊!!”沢田纲吉仿佛看洪水猛兽般惊恐地看着邪恶的荧光粉公主裙。


“吵死了阿纲,黑手党首领不需要缅怀过去,展望未来才是最重要的。”Reborn跳起来一脚踹向沢田纲吉的脸。


沢田纲吉被踹倒公主裙上,捂着脸控诉地看向Reborn:“都说了我不要做黑手党首领!!难得的假期我要回家睡觉了!”


“咔嚓。”...

#是给@泥鳅 大人的配文!!私密马赛这么美的图要被我的傻白甜文糟蹋了(跪下

#快看我泥鳅女神的美图 




“总而言之,阿纲你快换上衣服上台吧!”Reborn一脸轻松愉悦地说。


“总而言之什么啊!!你跳掉了什么很重要的前情提要吧?!而且,为什么是公主裙啊!!”沢田纲吉仿佛看洪水猛兽般惊恐地看着邪恶的荧光粉公主裙。


“吵死了阿纲,黑手党首领不需要缅怀过去,展望未来才是最重要的。”Reborn跳起来一脚踹向沢田纲吉的脸。


沢田纲吉被踹倒公主裙上,捂着脸控诉地看向Reborn:“都说了我不要做黑手党首领!!难得的假期我要回家睡觉了!”


“咔嚓。”


“……行行行,我穿,我穿就是了!!你至少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事实上……”Reborn一脸严肃地看着沢田纲吉,看得沢田纲吉也不由得紧张。


“事实上?”


“有人付给彭格列一笔不菲的酬劳,指名道姓要彭格列十代目穿公主裙上台表演。”


“原来如此……才怪!!彭格列好歹是很大的黑手党吧,就这么把首领卖出去真的没问题吗!?不对,这还是在糊弄我吧!?其实你只是想看我穿公主裙出丑吧!”


“啧,暴露了。”Reborn圆溜溜的大眼睛没有半点被发现计划的讶异。


“你完全不辩解啊!?”


“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不过后者要吃死气弹,你选哪个。”


“……穿。”


还以为穿件裙忍忍就过去了,结果没想到进了更衣室还有更大的折磨在等着沢田纲吉。


“京子?小春?还有……碧安琪!?”沢田纲吉错愕地看着三人组,还有在他开门后嘻嘻哈哈地溜出门的蓝波和一平,任由沢田纲吉在后面冲他们喊“不要瞎跑”也不听。


“纲君,听说你要穿公主裙上台表演,我们是来帮你化妆的。”京子眉眼弯弯,漂亮的脸蛋看得沢田纲吉忍不住微红着脸。


“就是这样!纲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打扮成amazing的公主的!”这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兴奋地捂脸的小春。


没想到会被自己暗恋的女生看到自己穿裙子的羞耻模样,沢田纲吉怨念的眼神抛向大概率是爆料者的碧安琪。


碧安琪撩了下头发,红唇上勾,笑得沢田纲吉毛骨悚然:“阿纲你老实坐好,我要为你上妆了。”


沢田纲吉看着被碧安琪触摸之后变成有毒料理的口红疯狂摇头惨叫:“不要啊啊啊!!”



九死一生地从更衣室走出的沢田纲吉,顶着女孩子们为他化的淡妆没好气地说:“Reborn你满意了吧……诶,狱寺君和山本?!你们怎么在这里!”


Reborn不知什么时候换上导演服,坐在椅卷起cos成剧本的列恩,指着一看见自家首领穿公主裙就陷入呆滞,脸还诡异地微红的两名守护者:“既然公主有了,那就必须有王子啊,他俩一听到我们剧组在寻找王子自愿报名。”


“什么剧组啊……算了随便吧。所以谁是王子啊?”


“选择自己的王子可是公主的任务哦。”


“……蛤?”


“而且,来的可不仅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忽然一声爆炸声响起,Reborn翘起嘴角,故意夹着声音说:“去吧阿纲,拼死选出真命天子吧!”


沢田纲吉感觉到腰部一热,下一秒就被贝尔拦腰夹走。


“噫嘻嘻嘻,公主当然是本王子的。”


“贝尔!?”沢田纲吉本就贼大的双眼更是瞪大几分,“你怎么在这?!”


“嘻嘻,本来是带白痴新人来日本做任务,但是听说这里在寻找本王子。”


贝尔上下打量沢田纲吉,挑起没人能看到的眉毛说:“没有王冠怎么能叫公主呢?”


“公主也不是非得有王冠才叫公主吧。”沢田纲吉无奈地吐槽。


“算了,本王子就勉为其难地送你一顶王冠好了。”贝尔随手拿下斜戴的王冠,为沢田纲吉戴上。


“嘻嘻嘻,感恩戴德地接受本王子的礼物吧。”


“呃……谢谢?等结束后我还你吧?看起来很贵重啊……”


沢田纲吉好奇地摸了摸头上的王冠,突然想起贝尔话中提到的另一个人,“等等,你刚刚说的新人是……?”


“瓦里安!!放开十代目!”


火箭炸弹炸断了贝尔的线,两人一起掉落,在沢田纲吉因为失重吱哇大叫时山本武飞身抱下沢田纲吉。


“Goal!”山本武笑嘻嘻地说。


“山本谢谢!……小心!”贝尔的飞刀毫不示弱地飞来,被山本武一一打下。


“彭格列?”在山本武放下沢田纲吉,全神贯注抵挡贝尔的攻击时,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沢田纲吉身后。


沢田纲吉转头一看,愣了愣,“大人蓝波!?原来刚刚的爆炸声是十年后火箭筒啊!”


十年后蓝波慵懒地半闭眼睛,伸手拉着沢田纲吉的手腕,自顾自地带他走:“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离开吧。”


“诶?”


“想都别想你这白痴青蛙!”贝尔的飞刀气势汹汹地袭来,只见十年后“蓝波”突然蹲下身公主抱起沢田纲吉,一个用力跃出战场。


“啊啊。”十年后“蓝波”身上漫起迷雾,现出十年后弗兰的模样,与上次去到未来遇见他时穿的瓦利安队服不同。虽然弗兰还是舍不得他的青蛙头套,但这次换上剪裁低调奢华的黑西装,肩头挂着流苏,衣领处有只小小的兔子挂饰,看起来像个俏皮的青蛙王子。


“你已经认出me了吧,boss 的 boss……不对,应该叫兔子公主才对。”弗兰平静无波的绿眸低头看向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已经放弃对“公主”称号的挣扎,挠着脸听从直觉道:“但是总觉得你不想这么快被认出呢?”


“嗯,毕竟me想给所有人惊喜啊。”


“……真的不是惊吓吗?”


“那兔子公主觉得惊喜吗?”


沢田纲吉一愣:“呃……有一点点,毕竟还以为上次是最后一次见到十年后的你了。”


“哦……”弗兰故意拖长音,双目一动不动地看向沢田纲吉,“me在来这里前正参加便装舞会呢,me cos的是青蛙王子。”


“嗯……挺像?”


“青蛙王子的故事,兔子公主知道吧?”


“啊?是知道啦?”


“兔子公主吻了青蛙王子之后,青蛙王子才恢复成人形,然后两人老套地过上幸福的生活。me一直很好奇故事的真伪呢,来试试吧?”


“……诶诶诶??”还以为弗兰又想要恶作剧的沢田纲吉想逃走,却因为目前还在半空中不敢挣扎。


弗兰完全没给沢田纲吉反应时间,果断亲上沢田纲吉的侧脸。


“等me恢复了,要嫁给me哦。”


轻飘飘的话语随着粉色烟雾炸起停顿在半空中,只见这个时代的小小弗兰在沢田纲吉的目瞪口呆下冲他打招呼,“哈喽,师傅的boss。”


“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吧!!我们要掉下去了啊啊啊啊!!!”



“嘭!”


弗兰挥开粉色烟雾,懒懒地抱着身旁棕发男人的腰。


“怎么样?十年前好玩吗?”


“嗯,很好玩。”弗兰直盯盯地看着男人,理直气壮地说:“me现在恢复了,你快兑现承诺,和me结婚吧。”


“……什么?”




END




















理论认为

摸下戴性转,喜欢n戴戴性转没有胡子

画肯特这个表情单纯感觉乖乖熊被夸了会很高兴,戴戴年纪比他大这么多,基本等同于夸小孩多可爱ꈍ◡ꈍ以及是戴安娜性转的,形象参考的球11这样,内里还是戴戴,所以肯特反应这么大wwww。

老二创戴安娜是性冷淡都忘了戴戴的普普通通赞美才是最对味的,乖乖小熊就吃这套被喜欢的神明夸了

摸下戴性转,喜欢n戴戴性转没有胡子

画肯特这个表情单纯感觉乖乖熊被夸了会很高兴,戴戴年纪比他大这么多,基本等同于夸小孩多可爱ꈍ◡ꈍ以及是戴安娜性转的,形象参考的球11这样,内里还是戴戴,所以肯特反应这么大wwww。

老二创戴安娜是性冷淡都忘了戴戴的普普通通赞美才是最对味的,乖乖小熊就吃这套被喜欢的神明夸了

寒秋

【X27】恋爱有风险,结婚需谨慎

X27Only。

六年前的旧文了,是甜饼段子,至少自己写的很爽遂发(。


是某个夜晚突然灵光乍现,猛然觉得X27有点合适《极主夫道》这个梗,脑补了一下前黑道老大·现家庭主夫的Xanxus真是又雷又好笑,于是有了这篇ooc大作(。


1


清晨,明亮的厨房里满溢着食物热腾腾的香气。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的黑发男子握着刀节奏稳当地在砧板上切着食材。


“噫呀呀呀呀呀——”

“喵嗷!!”两声凄厉的嚎叫同时伴随着“咕咚哗啦”重物落地的声响落在男人身后。


“……”


“……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居高临下地瞪着地上摔得手脚打结的人和漫天飞舞的白纸。

“痛痛痛——......

X27Only。

六年前的旧文了,是甜饼段子,至少自己写的很爽遂发(。


是某个夜晚突然灵光乍现,猛然觉得X27有点合适《极主夫道》这个梗,脑补了一下前黑道老大·现家庭主夫的Xanxus真是又雷又好笑,于是有了这篇ooc大作(。


1


清晨,明亮的厨房里满溢着食物热腾腾的香气。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的黑发男子握着刀节奏稳当地在砧板上切着食材。


“噫呀呀呀呀呀——”

“喵嗷!!”两声凄厉的嚎叫同时伴随着“咕咚哗啦”重物落地的声响落在男人身后。


“……”


“……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居高临下地瞪着地上摔得手脚打结的人和漫天飞舞的白纸。

“痛痛痛——呜呜,都怪纳兹,为什么要窝在楼梯口睡觉啦……摔死我了……”棕发青年委屈地揉着后脑勺,一旁被主人从楼梯上一脚踢飞的小橘猫纳兹更委屈地喵了一声。


“自己垃圾就不要怪猫。”黑发男人随手将刀插在砧板上,拿过手巾胡乱擦了擦手,走上前帮着自己笨手笨脚的爱人收拾散落的文件。


“噫!!都这个点了!!今天有个超重要的会啊啊啊!!完蛋了我要迟到了!!啊啊啊怎么办我要被里包恩杀掉了!!”沢田纲吉狂乱挠头,满脸恐慌。


“谁让你这个垃圾起那么晚?”Xanxus把整理好的公文包递过去,猩红的眼瞪他,伸手拍了一下爱人的翘臀,“快去吃早饭。”


“没时间吃了!!”沢田纲吉迅捷地从桌上顺走一片涂了果酱的烤土司叼在嘴里,捞起新鲜出炉的热乎便当冲向玄关穿上皮鞋就要跑路。


“站住。”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味道。

沢田纲吉惊恐回头:“???”

Xanxus缓步走来,高大挺拔的身影极具压迫感,棕发青年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深邃迷人又凶神恶煞的五官,顿时心如擂鼓,双耳发烫。


可怕……但好帅⁄(⁄ ⁄ ⁄ω⁄ ⁄ ⁄)⁄


“垃圾,领结都没系好。”Xanxus臭着脸,伸手重新系好纲吉的领带。

被爱人的美貌迷得七荤八素的青年飘飘然地走出家门,直到被身后“咣当”的关门巨响惊醒,理智回笼,才惊恐地发现距离会议时间只剩八分钟了。

  

(´;ω;`)命休矣,纲吉君。



2

  

每周二都是超市的打折促销日,恰巧家里的油盐也用得差不多了,Xanxus便决定趁着今天出门采购。


小橘猫嗲嗲地喵喵叫着,颠颠地跑到玄关处,在男人的脚边绕着圈儿蹭腿,十分粘人(并且留下一裤子猫毛)。被这只小嗲精妨碍,都没办法好好穿鞋的Xanxus凶狠地瞪了一眼纳兹,但显然小奶猫早已摸透了他的底细,得寸进尺,扒着他的裤子求抱抱。


Xanxus叹了口气,弯腰捏住纳兹的后颈提起来,迅速套上黑皮靴后放下猫推开了家门——


“Boss哦哦哦哦哦哦哦!为什么!您为什么要抛弃组织,抛弃我?!是列维哪里做得不够好惹Boss不满了吗!我对您的忠诚之心天地可——”


Xanxus用力关上了门。



3


白衬衫勾勒着男人紧实的肌肉线条,宽大的外套随性地披在肩上,黑色低腰长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专属意大利男人的性感荷尔蒙爆棚,配上那张五官深邃又隐隐透着危险气息的脸,简直像是即将登上T台走秀大杀四方的死刑犯……呃……是名模。


——如果能够选择性无视那条印着或站或卧姿态各异的无数可爱猫咪的粉色花边围裙和挎在手臂上的粉色菜篮,再忽略三米开外亦步亦趋跟着,不远离去又不敢太近的跟踪狂的话。


“Boss!!我对组织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对您,是真心实意的忠心啊!没有了Boss的世界,列维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到动情处,列维痛哭流涕着跪下磕了个头。


挎着菜篮的男人面无表情加快了步伐。



“……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嗯……嘛……他再继续鬼吼鬼叫下去,会被Boss杀了的吧?”鲁斯利亚左手撑着头,忧愁不已,“虽然磕碜了点,也还是咱们自家的孩子,死在和平安定的并盛街上会给大家添麻烦的呀。”


“活该,”贝尔怪笑两声,“总是触Boss霉头,还能活到现在我都觉得稀奇。”

“虽然列维大叔很恶心,但Boss长时间脱离组织也确实很麻烦。”害我钱都少赚了,玛蒙嘀咕。


“说起来,斯库呢?”

“他说不想和大家同流合污蹲在路边的草丛里和蚊虫相伴,像个跟踪狂一样跟踪自家Boss。太丢人了,长毛说。”


“还有部分原因在于Boss不干了之后活全压到斯库瓦罗那了,他走不开。”并且也处于暴走临界点了,嘻嘻。


“所以为什么没人吐槽Boss的猫咪围裙和系着丝带蝴蝶结的粉色波点菜篮?me眼睛都痛得要瞎了。”


“嘘!!Boss停下了!”草丛众人屏住呼吸。


Xanxus停下步子,转身走向列维。


!!莫非,Boss被我的忠诚打动,终于回心转意了吗!列维眼神一亮,还来不及摆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但迎接他的不是Boss的首肯,而是——


“滚开!”昂贵坚硬的皮靴狠狠踹向列维的腹部,忠犬得偿所愿被踹飞。一个眼神都不多施舍于他,男人黑着脸向着列维身后走去。


感受到男人毫不收敛的杀气,草丛众人心里一惊,靠北我们不会也被Boss发现要被杀了吧!!都怪列维,去死!


黑色皮靴停在草丛前一米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皆在内心默写遗言:吾命休矣!


“你怎么在这,垃圾。”


那当然是三年之期已到,恭迎Boss回组织带领我们迎新风,创佳绩,认真勤勉,锐意创新,把组织做大做强!


正要这么说着,却见Xanxus蹲下身,从消防栓后滴溜出一只小橘猫。


Xanxus和猫大眼对小眼,猫软绵绵叫了两声。

男人叹了口气:“关门的时候没注意,让你溜出来了么……”


逃过一劫的草丛众沉默地看着自家老大随手将猫塞进自己的外衣口袋,喂它吃了两口猫条(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后转身走人,又转头瞧瞧路那头被踹得脸发青,呕吐不止的中年大叔,再挠挠自己身上被蚊子嘬出的包,心说真是世道无常,上天无德,人不如猫。



4


“……Boss在干嘛?”

“嘛,贝尔平常不做家事可能不太清楚,很显然,Boss这是在买菜哦~”


贝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别人看不见。

“我知道,我长眼睛了。我只是想说,你们不觉得Boss混在一堆阿婆爷叔之中争夺打折土豆的场景真的很诡异吗!”


意大利人高大的身形鹤立鸡群,就算站在人头攒动,嘈杂混乱的超市打折区,也岿然不动,气势迫人,活像来踢馆寻仇的。



“Boss举枪的样子真是太帅气了,依然是属下记忆中的姿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用拿端重机枪的手势端着那条白萝卜吗?”


“啊,当年boss和人谈判购买一批军火时也是这副强硬模样,充满魄力,仅仅一个眼神,便吓得对方不敢胡乱敷衍!无人不臣服我主!”


“只是番茄少称了几克而已,又不是白粉。称重师傅好可怜,嘻嘻,都快吓哭了。”


“Boss的眼神,对,就是这样的眼神,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誓要永远做Boss的狗!这样的,看人如死物的眼神——!!”


“大叔教教me怎么用看活物的眼神看那只死去多日的冷冻鸡好吗?”



5


12:27,某商务楼。

“呼,总算结束了……”

开了一早上的会,又因为迟到而被顶头上司Reborn魔王妙语连珠“关心”了许久,沢田纲吉神情萎顿,默默无语地回到工位上。但总算能吃饭了,不知道今天亲爱的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呢?

沢田纲吉重振精神,满怀期待但紧张地掀开便当盒盖——


“我靠,好大一份!!你的便当也太豪华了吧,咖喱、猪排,两大块!还有这么大份配菜,看着好好吃啊沢田!”右手边的同事A凑过来,难掩嫉妒,“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哈,像我,孤家寡人,只能吃全家便当,呵呵。”


“真好啊,不过这个份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你这么瘦,吃得完吗?”同事B对着比沢田纲吉脑袋还大的便当盒提出了疑问。


天性使然,无论是14岁还是24岁,他人的突然贴近(即使是正常社交距离)都总会让沢田纲吉紧张慌乱一阵,哪怕是相处已久的同事。但自己爱人的付出被赞扬总是令人欣喜且骄傲的,因此他挠了挠头,白皙的脸上有些绯红,羞怯地回答道:“是、是吧,我家那位真的很擅长料理……至于吃不吃得完……吃得完吧,大概……嗯……不吃完的话会死的……”


“扑哧,会死是什么鬼啦!沢田原来还是妻管严啊哈哈!”不吃完会死什么的这个修辞也太夸张了,同事们完全没多想。


“会死哦,”沢田纲吉忽然抬起头,脸上的羞涩褪去了,清澈的双眼认真地凝视着两位,非常真诚地重复:“吃不完,是真的会死。”


毕竟他的爱人,最讨厌自己的成果被人糟蹋。家庭主夫做的饭被浪费的后果之严重和混黑道时地盘被抢程度相当。

而且Xanxus他最擅长的其实不是料理,而是送人见佛祖。


抱着必死的觉悟,心怀神佛,认认真真吃完每一份爱心便当,无论量有多大,无论味道如何,不浪费一粒米、一滴油。



6


虽然现在婚后的Xanxus在料理一途颇有所成,但彼时还在追求沢田纲吉时,他还只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黑社会老大,连求爱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甚了解。

于是他屈尊向爱情教皇(鲁斯利亚自封的)请教。

“啊啦,那您可真是问对人了!”教皇兰花指一甩,中指推眼镜,开启恋爱小课堂。


鲁:很简单,要抓住男人的胃就要抓住男人的心。

X:?

鲁:说反了。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鲁:像沢田纲吉这样的直男社畜品味都很低级的,他们都喜欢长得好看、奶子大,下得厨房上的了床的那种。(27:?不是我)

X(照了照镜子,扒开衬衫看了看自己的胸肌):符合两点的我可以入的了那个垃圾的眼吗?

X:?不对,能被本大爷看中是那个垃圾的荣幸,凭什么他还要挑三拣四?这就去把他绑了。

鲁:。

鲁:请您不要那么粗暴。强制爱没有好结果的啦。

鲁:男人都有一个梦想:在公司做了一天的狗,疲惫辛酸地回到家之后,有一个温柔美丽的G杯老婆(最好裸穿围裙)羞涩可人地笑着说饭在锅里我在床上。老大您不想成为这样的贤内助夺得27的芳心吗?

X沉默不语,好像哪里不对,但又很有道理。


躲在角落旁听小课堂的Varia众人:……裸穿围裙做饭的Boss,光是想象一下脑子就要爆炸了。



7


说干就干!听取了鲁斯利亚的建议,实干派Xanxus第二天光天化日之下趁着品味低级的直男社畜上班时非法入室守株待兔,决心要夺走沢田纲吉的胃和心。


出差回来发现Xanxus不在的组织二把手斯库瓦罗听完前因后果(弗兰添油加醋Ver.),沉默半晌,牙缝里挤出一句:“没人阻止他吗?”


“Me们都还想多活两年的,长毛队长。”


斯库瓦罗气极,深吸一口气,愤怒咆哮:“你们这群废物!!”转身沿着楼梯哒哒哒向下快步走去。


“斯库你干嘛去?”Varia众也跟着斯库瓦罗的脚步哒哒哒往下走。


“当然是去把混账Boss捉回来啊!难道你们一个个的就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良民即将惨遭犯罪分子毒手吗!!”


“可我们本来就是犯罪团伙来着?”


“被Boss看上的纲吉是很可怜,不过Boss只是去求爱,又不是去物理意义上掏走别人的胃和心?”某位未成年纯洁发问,斯库瓦罗加快了脚步。


“莫非斯库瓦罗在担心可怜直男被强制爱吗?”众人也加快了脚步。


“嘻嘻,那这完全不用担心哦,因为Boss他啊——”


“他怎么?”


“是纯爱派来着。”


斯库瓦罗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8


“Xanxus……纯爱……”

光是念出这几个字,斯库瓦罗都脸色发青,嘴唇颤抖。显然二把手受到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忘记了手臂的疼痛,更没注意到一旁的鲁斯利亚把他的手臂包成了大鸡腿子。


“斯库也真是的,太心急了啦,都把自己手臂摔折了,妈妈我也是会心疼你的呀~”


“虽然me也觉得不可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长毛队长。他对纲吉君可是一见钟情来着。”黑帮火拼时对误入现场的弱小无助的小社畜一见钟情什么的,好惊悚……


“嘻嘻,能相信鲁斯大姐恋爱小课堂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呢?Boss在恋爱方面就是这么单纯天真呕对不起我也要吐了单纯天真的Boss什么的好恶呕——”


“贝尔你这讨厌孩子在说什么呢,人家的课有什么问题?说到底料理就是表达爱意最直接有效的途径……”



另一边,疲惫下班的沢田纲吉推开家门,被扑面而来的黑烟和焦味吓得一激灵,惊恐地和黑烟之中凶神恶煞啊不对单纯天真的黑帮老大对上视线,呆若木鸡。


Xanxus目露凶光(鲁斯说要眼神深情),恶狠狠地咧开嘴(鲁斯说要温柔羞涩),白衬衫领口大开,露着胸肌,声音低沉诱惑地勾引(虽然在纲吉听来是威胁):“饭在锅里,我在床上,垃圾你要吃哪个?”


“……”

沢田纲吉默默关上了门。


“妈妈,救命QAQ”

回家遭遇恐袭了怎么办喊妈有用吗在线等挺急的——



显然爱情教皇很有一手,恋爱小课堂真是颇有成效的,优秀学员Xanxus在心上人心中留下深刻的痕迹。



9


“话说回来,他俩是怎么搞上的?”冷静下来的斯库问道。

“纠正下,还没搞上呢。”只是单方面骚扰而已。



10


既然要正经追求心上人,自然要经常创造见面契机,比如某日Xanxus借口宠物与27见面。


27:养宠物真的很开心呢,我养了只叫纳兹的橘猫哦(。・ω・。)

x:啊啊宠物吗,我也有养。

27:唉唉x君也会养宠物吗!感觉意外地反差!x会养什么宠物呢?猎犬?马?鹰?

X:跟猫差不多。

27:!!居然是猫系吗!是什么品种的猫呢?x肯定养的是很名贵的纯种猫吧?


x:狮虎兽。

27:。

27:除了也是猫科动物以外看不出和猫有半点关系。



11


开场这样火辣惊悚的求爱行动显然后续也会鸡飞狗跳磕磕绊绊,更何况对方是黑帮Boss,违法乱纪领头人,显然和遵纪守法好青年沢田纲吉不是一路人,怎么想这二人也不能有什么结果。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走进一家餐馆只想安安静静吃个饭结果发现餐馆被黑帮包场,自己被来了个瓮中捉鳖送上黑帮Boss的餐桌,不幸被其请吃豪华大餐——差点让某人以为是死前最后一顿。


不过能把黑帮老大迷得团团转的纲吉君显然也非池中物,在乱七八糟兵荒马乱之中也没有被吓跑(也可能是跑不掉),反而用他小动物的直觉发现此人虽然看似人格有严重缺陷大,性格友好程度和颜值成反比,但其实内在非常好,好就好在他内外如一。


所以某天二人约会时,沢田纲吉有些犹豫,不自觉地咬着吸管。

说实话,他挺喜欢这个意大利男人,长得帅,身材好,虽然追求方式诡异离谱但能切实感受得到对方对自己的偏爱和执着,被爱的人总是幸福的。

但是……

但是吧……


“沢田纲吉。”黑发男人忽然出声打破了沉默,低沉的嗓音振动同桌人的鼓膜和心脏。


“啊,到!”被点名的人一个激灵端正坐好等待领导下达指示。


“干完手上这最后一票后,我就洗手不干了。”


“欸……好……欸?!洗手不干的意思是……不做Boss了吗?没关系吗?你的属下、你的产业什么的……”


“全都无所谓,这些和我现在的人生目标没什么关系了。”男人垂着眸,语气冷淡地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沢田纲吉困惑地歪头,问道:“Xanxus君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Xanxus抬起猩红的眸子牢牢地锁定沢田纲吉,在他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那句话也早在他心中排练了无数遍。


“黑帮什么的,在见到你时我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在垃圾桶后偷听的Varia众人看着Xanxus掏出闪瞎狗眼,钻石如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和脸红成猴子屁股的沢田纲吉陷入久久的沉默与恶寒。


斯库瓦罗张了张嘴,很想大吼大叫些什么但是想说的话太多以至于哑口无言,半晌挤出一句:“Xanxus有和你们谁说过,他要抛弃组织跑路去结婚吗?”


“……连斯库瓦罗你都不知道的话,就更没人知道了。” 


“抛弃事业做家庭主夫全心全意相夫教子的菟丝花是没有好结局的,Boss……”学员的优秀超纲表现令爱情教皇鲁斯利亚茫然痛心。


“……Boss结婚我要随多少礼金啊,可恶,完全是飞来横祸啊,我的钱。”


“好可怕,原来残暴帝王Boss是恋爱脑,me都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了。”


“可恶的沢田纲吉,勾引我们尊敬的Boss,让他误入歧途,抛弃了我!!我这就和他同归于尽,死谏以让Boss不被祸水蒙蔽!!”列维泪流满面,满心满眼都是痛苦和嫉恨,正要冲出去被其他几人眼疾手快一个手刀一个肘击一个膝击一个破颜拳揍晕塞进垃圾桶。


太好了,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呢,Xanxus君!

poem

沧海遗珠(暴鲛夹心)

国王Xx人鱼27x混血S

全文2w8左右,其中含r6000+,因为各种原因指路兔窝撸兔达人,算带着小车的正文吧(但别找我要wb版真的,我会被搞疯的)  

其实不是很满意但因为写了很久还是发上来了,背景纯属架空,剧情逻辑欠缺,被创到我只能选择滑跪

最近没啥感觉,所以车可能有股阳尾感

由于作者绝望的xp,车会比较es,含有霜星等需要排雷的要素,但无夹心,介意慎看。

  

1.

  斯库瓦罗吐出了一口血沫,低着头靠在墙壁上,没什么耐心地为血流不止的手臂缠上绷带。

  他只穿了件单衣,富有中世纪特色的白色衬衫上沾满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有一些成飞溅状布满男人大部分英俊的脸颊,血珠......

国王Xx人鱼27x混血S

全文2w8左右,其中含r6000+,因为各种原因指路兔窝撸兔达人,算带着小车的正文吧(但别找我要wb版真的,我会被搞疯的)  

其实不是很满意但因为写了很久还是发上来了,背景纯属架空,剧情逻辑欠缺,被创到我只能选择滑跪

最近没啥感觉,所以车可能有股阳尾感

由于作者绝望的xp,车会比较es,含有霜星等需要排雷的要素,但无夹心,介意慎看。

  

1.

  斯库瓦罗吐出了一口血沫,低着头靠在墙壁上,没什么耐心地为血流不止的手臂缠上绷带。

  他只穿了件单衣,富有中世纪特色的白色衬衫上沾满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有一些成飞溅状布满男人大部分英俊的脸颊,血珠顺着银白色长发轻轻地滑向地面。

  

  斯库瓦罗刚刚武力镇压了一场暴动。

  

  其实斯库瓦罗光是站在那里,那些只提着镰刀铲子的平民就已经有了退却之意,早没了刚刚要干翻现任国王自己称老大的气焰。

  

  毕竟全国最强剑帝的名号可不是说笑的,传言最夸张的时候他的名字甚至可以止小儿夜啼。

  

  然而像斯库瓦罗这样的人,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轻易受伤的,更何况这是一场不战而胜的战斗。

  

  但天下总有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勇士,一个大汉不知道从那里冲出来,毫无章法地挥舞镰刀,就这么怒吼着扑了上去。

  

  “无耻的走狗,还我孩子的命!!”

  

  这人纯纯是来找死的,以至于斯库瓦罗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了,下一秒对方的身体就被他切得七零八落。

  

  似乎是被男人的尸块刺激到了,又有几个人挺身而出,接着便是一拨拨红着眼的平民涌向他,几乎要把斯库瓦罗挤得看不见身影。

  

  虽然斯库瓦罗早有防备,但因为前些天xanxus手下的那帮亲信因为对待战俘太过残忍而被那群老东西狠狠弹劾了一通,斯库瓦罗也不得不在这个风口上收敛一点。

  

  收敛的成果就是除非对方紧贴到你身上,面目狰狞好像下一秒就要张嘴把你吃了,斯库瓦罗才会抬剑干掉那个人,以至于狂放的血液四处乱飙,到最后男人简直像个血人。

  

  而那些乱民也渐渐冷静下来,看着犹如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般的斯库瓦罗,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那些人纷纷丢下武器,连滚带爬地跑了。

  

  斯库瓦罗切了一声,他对不是和强者战斗这件事感到厌烦,毕竟不是谁都和那个变态王子一样有杀人的癖好。

  

  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右手手臂,上面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创口,皮肉外翻露出里面腥红的筋肉来。

  

  大概是刚刚一个不留神被哪个刀锋划到的。

  

  “该死!”男人现在的心情更加不美好了。

  

  原本这种小伤对于普通人来说随便冲一冲就行了,但巧就巧在斯库瓦罗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伤口总是迟迟不能自行愈合,一旦受了伤,血液会像冲出栅栏的羊群般连绵不断地流出。

  

  这个体质看上去让斯库瓦罗吃了大亏,但他的实力摆在那里,从小时候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并且练就一番皮糙肉厚的躯体,即使追随xanxus之后被他拽头发,砸玻璃瓶,撞墙角,也很少弄出这么大的伤口。

  

  所以斯库瓦罗觉得实在丢人,回到皇宫之后随便找了个空的偏殿钻了进去,打算简单包扎之后任由这个伤口自生自灭,他待会还要去找混蛋老大复命。

  

  这个地方其实是个仓库,斯库瓦罗走进来时,准确来说是看到大厅中央那巨大的玻璃箱子时才回忆起来的。

  

  几天前邻国的使者向国王进献了一条人鱼,据说是在海边捡到的。

  

  因为人鱼与人族向来不合,所以能够亲眼见到人鱼是极其少有的事,更别说私有一条了。

  

  但就算那个男人描述得再怎么夸张,xanxus也没对他产生太大的兴趣,更对与别国交好没有兴趣,抬抬眼皮就派人把这东西搬走了,连正眼都没给一个。

  

  当时仆人们还找到斯库瓦罗拿主意,他便让他们将鱼缸和里面的生物一起放到那间最大的仓库里面,每天让人来喂点食物,别死了就行。

  

  过了几天,斯库瓦罗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而那个失败的礼物与此同时也发现了男人,悄咪咪地退缩到了最角落,尾巴也蜷成一个团。

  

  但这全透明的容器中又能遮掩什么呢,斯库瓦罗这个时候才仔细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光看上半身的话,他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棕色的短发在水中飘荡,大半张脸被遮挡,只露出一双蜜色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房间金碧辉煌的装修的影响,他橙红色的鱼尾时不时泛起鎏金色的光芒来。

  

  银白发男人并没有继续观察下去,旁若无人地挑了个离水缸不远不近的墙壁做了下来,为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处理。

  

  斯库瓦罗随手又擦了擦溅到身上的血迹,突然捕捉到一抹好奇的目光,向房间正中间看去。

  

  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原先的角落中游出来了,一只手扶着玻璃,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到这里不得不说的事情是,斯库瓦罗身上的血液随着他的移动从衣摆或者长发滴落下来,又粘到脚上涂了一地,以至于现在这个宫殿像是什么凶杀案现场。

  

  而那只人鱼的目光,就沿着那滩血迹转移到男人身上,随后来回反复。

  

  就算你再怎么看我,我也不会帮你打扫干净的,斯库瓦罗想。

  

  他站了起来,决定回自己的卧室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再说。

  

  看到来人有离开的意思,人鱼忽然有点焦躁,拍了拍面前的玻璃缸,发现没人回应便又拍了一下。

  

  其实斯库瓦罗听到了背后的声响,不过他假装没注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2.  

  斯库瓦罗这两天过得还不错,回去的时候xanxus还没睡醒,也就没人追究他这么晚才回来的过错,只不过那伤口着实有点烦,虽然出血量少了一点,但他还是需要频繁地更换绷带。

  

  当然他还是放心得太早了,中午便有一个女仆惊慌失措地找到斯库瓦罗:

  

  “斯库瓦罗大人!那只人鱼从昨天到现在都不肯吃东西,说要见一个人。”

  

  女人快吓哭了,就算不受待见,但对方仍然是国王的私有物,万一一个不留神没照顾好她和她的家人都要遭殃。

  

  “他要见谁?”

  

  “好像叫什么长,长毛……”

  

  斯库瓦罗陷入了沉默,心下有了猜测。

  

  突然想吃生鱼片了。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去看看的,男人也想知道那条鱼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斯库瓦罗来到昨天来过的房子,棕发人鱼看到对方之后马上将头探出水面,用手扒着箱子边缘,因为斯库瓦罗和这个鱼缸差不多高,所以只能仰着头和少年对视。

  

  “长毛……长毛……”

  

  然而听到人鱼歪头嘴里念叨着的名字之后,斯库瓦罗忍不住炸了,用他那和高超剑术一样有名的大嗓门吼道。

  

  “voi!!我看你真是活腻了!信不信我把你切成八块!”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的伤口,到现在还没好啊。”

  

  少年不接他的茬,用尾巴拍了拍鱼缸,注意到男人手臂上透着血色的绷带,眉头皱着似乎在纠结什么。

  

  “以后如果遇到了更大的危险,你是会死的。”

  

  “你叫我过来就为了这个?”

  

  人鱼没有回答。

  

  对方好像根本无法沟通,斯库瓦罗烦躁得挠了挠头发:

  

  “不管怎么样,你先给我吃点东西。”

  

  男人弯腰,从旁边的铁桶中拎起一条有手臂长的金枪鱼,一抬手甩进了水里。

  

  这次人鱼倒是顺从地接住了它。

  

  金枪鱼刚打捞上来没多久,还很新鲜,已经被处理掉了内脏,少年简单刮掉了上面的鱼鳞,用锋利的爪子将最鲜嫩的鱼腹切成整齐的方体,三下五除二地吞下,脸颊一怂一怂地鼓起。

  

  不知为何,斯库瓦罗总感觉能听到对方牙齿咀嚼鱼肉的呱唧声,嘴里泛起一股鲜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人鱼用手指抹了抹嘴角,仔细舔干净上面残留的血迹,随后将金枪鱼剩下的部分完完整整地推出了鱼缸。

  

  这家伙居然还怪金贵的。

  

  斯库瓦罗又注意到鱼缸中本来飘着红血丝的水逐渐变得洁净,刚刚刮下的鱼鳞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这就是人鱼,拥有一些人类情不自禁想要去探寻的神秘魔力,难怪那个使者当时的表情那么狂热。

  

  人鱼吃饱后尾巴都愉悦地卷了卷,他突然撑起上半身,光裸洁白的躯体几乎要离开这个水缸。

  

  斯库瓦罗吓了一跳,因为据别人所说这条人鱼被捡回来之后一直非常老实,从不开口也不攻击别人,像是一只真正的观赏鱼类,于是他们也没给他加上任何束缚。

  

  银白发男人快步贴近,挥舞左手义肢上安装的剑刃恐吓对方:

  

  “你想干什么?!……?”

  

  没想到对方径直弯下腰,一只手轻轻抬起男人的下巴,刚好吻上了仰着头的斯库瓦罗。

  ?

  

  男人感受到那只人鱼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血液在两人唇齿间流淌。

  

  正值黄昏,大片大片橙黄的阳光透过彩窗折射进来,整个宫殿被光怪陆离的色彩笼罩,隐隐约约有稚嫩的歌声在周围环绕。

  

  那是教堂唱诗班的声音,今天是他们来王宫做礼拜的日子。

  

  斯库瓦罗感受到对方将带着血沫的舌头抽走,又不甚熟练地反复啄吻自己的唇瓣,如同一只小动物般蹭蹭。

  

  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电影中截出来的静止画面。

  

  实际上,突然被人鱼强吻更令斯库瓦罗感到荒谬的是,他居然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这种感觉像是刻在基因中,流淌在骨肉里,是一种深深的,无可抗拒的顺从与信赖。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血亲之间的联系,斯库瓦罗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

  

  两人终于分开之后,少年半睁开的眼瞳被金红色代替,垂眸看他的表情带着怜悯,用斯库瓦罗听不懂的语言吟诵起歌谣。

  

  他好像感觉到身体发生里什么异样的变化,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海水里一般起起伏伏。

  

  “我……不是,你特么在干嘛??”

  

  斯库瓦罗终于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往后一跳,不可置信地质问对方。

  

  “我在给你补上……用人类的语言怎么说呢,大概是像祝福这类的东西,”人鱼又一次歪头,

  

  “你虽然只是混血,但没有受到人鱼亲人的祝福也是会对身体有影响的,你看,你的伤口愈合了。”

  

  斯库瓦罗猛地拆开绷带一瞧,手臂光滑一片,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混血……人鱼的?我不是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父亲是人鱼,母亲则是普通的人类。”

  

  男人从有记忆起就没见过他生理学上的父亲,母亲去世之后自然也不可能遇见了,他会先把对方砍死。

  

  虽然活了二十多年突然被告知自己不是人类,但斯库瓦罗沉默半响,还是接受了事实,随后他用复杂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少年。

  

  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外传的。

  

  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果让别人知道当代国王麾下的骑士长不是真正的人类,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按道理,他应该立马灭口,杀了这个唯一的知情鱼,以绝后患。

  

  但一想起这个念头,斯库瓦罗的脑袋瞬间像是被粗暴地塞入了大量锐利的针尖,头痛欲裂。

  

  来自内心的声音告诉他:绝对,不可以伤害面前的人。

  

  这难道就是所谓血脉的联系,男人讽刺地笑笑,他一个作为人类长大的混血,却也要受到这种约束吗。

  

  棕发少年自认为完成了一桩好事,晃着尾巴与斯库瓦罗对视,目光亮晶晶的仿佛在等人夸奖。

  

  那是一双他从未见过的清澈眼睛,男人闭上双眼,终究没下手。

  

  这家伙勉强算是他的恩鱼,斯库瓦罗冷哼一声,但当人鱼又开始小声叫起“长毛,长毛”的时候,他突然又后悔了自己刚刚的决定。

  

  “……听着,我叫斯库瓦罗,小鬼。”

  

  斯库瓦罗敢发誓对方再敢胆大包天地喊那滑稽的绰号,自己会马上砍掉他的鱼尾做下酒菜。

  

  “斯库,斯库瓦罗,”少年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拗口,磕磕绊绊地念叨了一会,随后露出温暖的笑颜来,“我叫沢田纲吉。”

  

  之前没发现,现在仔细看看,对方竟长得如此惊心动魄,笑起来宛如所有的阳光都打在了他脸上。

  

  斯库瓦罗看了他一会,突然说道:“我可以把你的……房间换大一点。”

  

  沢田纲吉不解地歪头,他长长的鱼尾拖在冰冷的缸底,看起来确实展不开身子,虽然当事人不这么认为,还愉快地在水里转了个身。

  

  “前提是你要搬到我这来。”

  

  开什么玩笑,鱼他都放过了,当然拎到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3. 

  沢田纲吉什么都不懂,只是当仆人们进来时立马缩到了角落,就像当初第一次见斯库瓦罗一样。

  

  “傻站着干什么?!把他带着这个缸一起搬到我那里!”

  

  其中一个发着呆的仆人被斯库瓦罗吼醒,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水中的人鱼,随后蹲下身默默干活。

  

  知道了是要搬到斯库瓦罗宫殿去后,少年还怪高兴的,似乎非常喜欢和他刚认识的“同类”待在一起。

  

  斯库瓦罗后面才发现,沢田纲吉实在是非常精贵,让他在偏房住着嫌阳光太少,搬到阳台又说白天太热晚上太冷,幸好那时他住的仓库是除了主殿以外方位最好的,要不然少年都等不到男人过来就要变成鱼干了。

  

  最后斯库瓦罗将他放在了客厅里。

  

  说是客厅,实际上那里除了墙上的装饰和柱子的浮雕什么都没有,因为没有招待人的必要,所以桌子椅子什么的并没有人去采购。

  

  刚好便宜了沢田纲吉,巨大的鱼缸占了整个房子的一半空间,斯库瓦罗出手非常豪气,缸里被匠人布置了海草石头之类模拟海洋环境,甚至还有一个大型躲避。

  

  少年兴高采烈地在里面快速游了几圈,透明的鱼鳍在水流中呈现出漂亮的弧度。

  

  斯库瓦罗看着这豪华的鱼缸,忍不住思考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会让这人鱼分不清大小王。

  

  不过他很快丢下了猜测,因为差不多要到xanxus身边候命的时候了。

  

  带走沢田纲吉的事情他不打算说,也没必要说,自家boss什么尿性自己清楚得很,这种东西xanxus从来没在乎过,特意去找他才是自讨没趣。

  

  于是斯库瓦罗过上了早上上班时路过瞄鱼缸一眼,看看里面的生物死没死,晚上回来无聊了就投喂一下对方的生活。

  

  实际上斯库瓦罗没养过宠物,也没兴趣养,不过这种改变并不让他讨厌,毕竟养沢田纲吉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

  

  时间一长,沢田纲吉慢慢和他混熟后,原本有点距离感的矜持逐渐消退,露出内里带点孩子气的性格,就像这个年纪的普通人类男生一般。

  

  每次斯库瓦罗一回来,听到脚步声的少年就会游过来,脸轻轻贴到上面,单手敲敲玻璃,弯起眉眼:“欢迎回来!斯库瓦罗。”

  

  这时他漂亮的尾巴就会慢慢上下摇摆。

  

  不过并不是每天都会这样,斯库瓦罗表面是光明磊落的骑士,实际上暗地里率领一整支暗杀团队,专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为时常有暗杀任务,所以斯库瓦罗经常晚上出门,回来的时候沢田纲吉早已熟睡,或者干脆不回来了,隔几天才会重新出现。

  

  虽然这段期间会有仆人来负责喂食,但沢田纲吉心情依旧会低落,鱼尾也恹恹地卷起,缩在墙角落懒得动弹。

  

   刚开始遇到这种事,男人会抱着与我无关的心态,直到有一次确实太忙,早上出门时人鱼把自己缩成一团填在角落里,过两天回来对方仍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十分的自闭。

  斯库瓦罗假装看不见地路过,过了几秒钟终于受不了了蹬蹬蹬转回来,抓狂地对沢田纲吉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但不代表我想听小屁孩唠叨,斯库瓦罗心想,他的身体此刻却背靠玻璃,一只腿弯曲,右手托腮,像被别人欠了五百万一样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墙壁。

  

  少年开始喋喋不休地和斯库瓦罗讲他在大海里的往事。

  

  男人刚开始并没有太大兴趣,但听着听着竟不自觉入了神。

  

  这时候斯库瓦罗才知道,沢田纲吉会离开海洋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大意,而是他老师布置的任务。

  

  “任务。”斯库瓦罗额角抽了抽,让这个天真到不行的小鬼独自一鱼来这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历练,这位传说中的老师恐怕脑子是秀逗了。

  

  “不仅如此,我的珍珠也不见了。”

  

  “……等会儿??”

  

  斯库瓦罗怀疑自己听漏了一部分,刚刚少年所描述的,每个人鱼生下来就有的,和生命一般宝贵的信物——那什么珍珠,就在下一秒被他轻飘飘地说弄丢了。

  

  “这就是我一直留在这的原因。”沢田纲吉严肃地点点头,被踢出家门之后沢田纲吉被一股洋流卷走,醒来时自己不仅不知道被捡到了哪,身上的珍珠也没了。

  

  刚开始是慌乱过的,但他很快决定将计就计潜伏到人类世界寻找珍珠,毕竟这玩意丢了他也没脸回去见他的族人。

  

  “……”斯库瓦罗有点无语,“那你现在有目标了吗。”

  

  “我能感觉到,它此刻就在附近。”

  

  “在这个王宫?”斯库瓦罗转念一想,好想有点道理,那个有意建交的国家很有可能将珍珠一起进献了过来。

  

  不过xanxus的财产多到数不胜数,光是宝库就有好几个,谁知道他把珍珠丢到哪里了,而且沢田纲吉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去找呢。

  

  “我有我的办法。”沢田纲吉神秘地说。

  

  虽然希望沢田纲吉赶紧找到珍珠回到大海,这样男人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暴露。但斯库瓦罗出于王室骑士的职责,还是警告了一下沢田纲吉不许乱来,不许搞出太大动静。

  

  从那以后,斯库瓦罗在空闲时间里会做的事情变成了两件,一是练习剑术,二是靠着鱼缸和沢田纲吉聊聊天。

  

  男人对少年口中未曾谋面的故乡其实没有特别的向往,只不过沢田纲吉总能将一些普通的小事描述得充满朝气与愉快,好像不管经历多少坏事,只要同伴在身边就都能成为珍贵的回忆。

  

  斯库瓦罗大多数时间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会嗤笑对方一声,点评一两句。

  

  “能在这里遇见斯库瓦罗,真是太好了。”沢田纲吉有一次不经意这样提到,他游到缸底,身子贴近男人的背部。

  

  有同类在身边,确实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沢田纲吉的孤独。

  

  银白色长发男人哼笑一声,看不见他的表情,对方胸腔的震动顺着脊背传到玻璃上,几乎要与沢田纲吉的心跳同频。

  

  但你可是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啊,小鬼。

  他想。

  

  “而且,如果我没有来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现这里有一个幼崽。”

  

  “噗……什么?幼崽??我已经25了!!”

  

  斯库瓦罗猛然回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受过祝福的人鱼不管多少岁都是幼崽,这时候的他们是十分脆弱的。”

  

  少年脸色突然认真起来,斯库瓦罗懒得向他强调自己只是一个混血的事实,每次提到关于人鱼的事,他总是执拗得很。

  

  “啧,你说是就是吧。”

  

4.

  今天负责喂食的仆人告了假,斯库瓦罗没有让其他人替上,想着今天没什么额外任务,刚好早点回去,不然那个小鬼又要闹脾气。

  

  正当散会,一个官员看着斯库瓦罗快步往外走的模样,开口调笑道:“斯库瓦罗阁下最近似乎有点忙啊,上次大公邀请你去聚聚也看不到人影。”

  

  斯库瓦罗简直要烦死他了,一个膘肥体壮的文官,浑身上下天天挂着一些复杂的珠宝金饰,像个圣诞树一样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说话又叽歪,完全踩在男人雷点上。

  

  可谁叫这个人投了个好胎呢,那几个背景雄厚的文官抱起团来,就连xanxus都不能轻易出手制裁他们。

  

  斯库瓦罗勉强提起一点嘴角,似乎多给点脸都是浪费:“最近确实很忙。”没屁事就别来沾边,别让老子抓到你的把柄。

  

  “是——吗,我记得国王陛下好像并没有什么紧急任务交给阁下啊,是在忙些什么呢。”

  

  原本准备离开的xanxus此刻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斯库瓦罗喉头一紧,额角泛起冷汗来。

  

  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下,男人冷冷道:“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说罢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那位文官只是突然脑抽了去招惹斯库瓦罗,被噎了回去也在意料之中,怂了怂肩就去和其他人社交去了,xanxus感到无趣,转头把这件事忘到脑后。

  

  因为放在客厅的鱼缸太过高大,平时仆人喂食都是踩着旁边的楼梯上去的,斯库瓦罗也不例外。

  

  沢田纲吉因为今天男人的早归变得有点兴奋,将大半个身子探出了水面。

  

  光看上半身的话,少年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身材纤细结实,容貌精致无害,倒是不愧对于人鱼用美色诱惑人类的传闻。

  

  斯库瓦罗蹲着身子,静静地看着沢田纲吉进食,银白色的长发垂下几乎要接触地板。

  

  他今天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高腰裤,唯一的装饰就是前襟那簇花边,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小镇青年,与男人这张锋芒毕露的脸毫不相称。

  

  “斯库瓦罗?斯库瓦罗?”

  

  沢田纲吉正大快朵颐,注意到男人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疑惑地叫了两声。

  

  “?”

  

  斯库瓦罗回过神来。

  

  “你饿了吗?”沢田纲吉向对方凑近,掰下一块鲜嫩的鱼肉递过去,鱼尾轻轻打起卷。

  

  “不,不用了,”斯库瓦罗虽然喜欢吃生鱼片,但还没到和人鱼抢食的地步,“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

  

  其实他很在意刚刚在众人面前那莫名其妙的感情。

  

  为什么要紧张,为什么有点心虚。

  

  为什么那个男人开口后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沢田纲吉的脸。

  

  “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细细打理完自己后,沢田纲吉注意到对方的状态有点不对。

  

  斯库瓦罗想了想,有点不正经地勾起唇角道:“在想,在水里生活是什么感觉——虽然没特意试过,但我确实不能在水下呼吸。”

  

  “那,来试试吧。”

  

  沢田纲吉顽皮地弯起眉眼,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拉住对方的手臂。

  

  “扑通”

  

  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

  

  第一时间并没有感受到海水的冰冷,斯库瓦罗有点惊讶,反而温度让他感到舒适。

  

  “……”

  

  男人嘴边泛起细密的水泡,他能够在水里呼吸了。

  

  不用猜也能想到,估计是那个姗姗来迟的祝福的原因。

  

  沢田纲吉加速围着斯库瓦罗转了几圈,看着他在水里飘散的银发,犹如月光洗过一般粼粼闪着光。

  

  斯库瓦罗捂住脸,想说这是他刚换的衣服,又想说你应该提前说一声,他手上的剑刃容易伤到人。

  

  男人的身体在逐渐下沉,沢田纲吉以为他刚下水还不会控制身体,游到他的正面,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斯库瓦罗的肩膀,想带着他往上移。

  

  没有一层玻璃的阻碍,他和他真真正正地面对面,余光瞟过四壁,外面的世界仿佛扭曲了一般。

  

  耳朵灌满了海水,以至于男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简直就像绘本里救人的人鱼公主一样,看着沢田纲吉的脸,斯库瓦罗想到。

  

  不过自己可不是什么王子。

  

  斯库瓦罗低下头,吻住了面前的少年。

  

  上去之后,男人浑身都湿哒哒的,长发和衣服都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身材来。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让斯库瓦罗逃也似地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男人还在不断回想那个吻。

  

  居然还把舌头伸进去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而是到最后,沢田纲吉轻轻地,有点抗拒地推了一下斯库瓦罗。

  

  吗的,我被拒绝了。

  

  斯库瓦罗这样想。

  

5.

  今天该轮到我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煎熬又亢奋地,掰着手指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终于又能见到他了,我亲爱的缪斯。

  

  我喜欢他的眼睛,蜜色的眸子渴望地看着你,像新生的幼崽,又像引诱人的山羊,叫你忍不住给予他更多。

  

  腰腹在水里扭动的时候,身体线条显得纤瘦流畅,白皙胸膛上的春//色一览无余。

  

  他没有一件蔽体的衣物,真是可怜。

  

  以及他的尾巴——那简直是上帝创造的艺术品,我做梦都想吻遍上面每一片的鱼鳞。

  

  有时候我从睡梦中喘着气惊醒,在一片湿热中想着他稚嫩天真的脸,我哆嗦着,浑身上下遍窜出过电般的快//感。

  

  但我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那个银发的骑士已经好几天没回到这里了。

  

6.

  斯库瓦罗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以前那里只是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太可笑了,如果让他的那些同事知道真的要被嘲笑一辈子。

  

  无所事事,无所事事,斯库瓦罗两三下砍倒了一片的木桩。

  

  他怎么在遇到沢田纲吉之前从没感觉到平常空闲的时间那么多,但接太多任务很容易被他们怀疑。

  

  纠结了半天,斯库瓦罗还是借着空档期回到了他的住所。

  

  推开门就看见了鱼缸顶部的黑影,大概是来喂食的仆人。

  

  但那人的反应实在有点奇怪,似乎吓了一跳,神经质地抖了抖,朝着向自己走来的斯库瓦罗鞠了一躬,匆匆下了楼梯跑了,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斯库瓦罗没注意那人的脸,仰头看着许久未见的棕发人鱼,这一看便看出了问题:“你怎么了?喂!”

  

  人鱼焦躁地在上方游动,满脸通红,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迷迷糊糊地蹭过来,肌肤紧靠着玻璃,不自觉反复摩擦了几下,胸膛也蹭出樱粉色。

  

  斯库瓦罗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趴在边缘皱着眉叫唤:“怎么回事?!发烧了?等等……”

  

  男人在人类的勾心斗角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看到沢田纲吉这模样那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混蛋给你下//药?”

  

  银发骑士青筋暴起,提着剑就要去宰了那废物。

  

  “斯库瓦罗……”

  

  还没等转身,他再一次被拽下水,又被人鱼抵在墙上,胡乱地被解开领口。

  

  说是解,实际上就是撕。

  

  之前没注意过,沢田纲吉力气还挺大的,斯库瓦罗发现自己一时之间摆脱不了对方的手,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呃,你,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斯库瓦罗放弃抵抗,问道。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压低嗓门,似乎不想戳破某个脆弱的泡沫。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难受地喃喃道:“……斯库瓦罗。”

  

  纲吉紧紧与斯库瓦罗的胸膛相贴,纤细的肉体只是轻轻摩//擦一下,就在这个部位擦起了火星。

  

  “先……等一下。”

  

  事到如今只能顺水推舟了,到嘴的肉怎么可能不吃,即使这不符合斯库瓦罗的狩猎美学。

  

  “这里不方便,我那边的浴缸很大。”男人喘着气说。

  

  

7.

  从那天以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斯库瓦罗一改以前的疏离,不仅每天都会回家,甚至还给所有的仆人塞了封口费打发走了,沢田纲吉的伙食由他亲力亲为。

  

  据说没过几天王宫某个角落就出现了一具死得惨不忍睹的男尸,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背过身呕吐,但奇怪的是却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就当斯库瓦罗以为自己可以过上一段晚上暗杀,白天养人鱼的安生日子的时候,老天似乎并不喜欢看到他的脑袋完完整整地被顶在脖子上。

  

  “有刺客——!!”

  

  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平静的夜空,喊出了凶杀案的即视感。

  

  今晚负责站岗的斯库瓦罗瞬间警惕地竖起耳朵,但没有太大慌张。

  

  刺杀xanxus?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嫌自己死得不够快的选择来。

  

  果然,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国王宝库的方向传来,后面还跟着许多杂乱无章的喘息,大概是追赶那小偷的卫兵。

  

  银发男人悄无声息地潜伏起来,像只准备捕捉猎物的鲨鱼,他估计好来人的路径,推断对方大概率会经过这里。

  

  脚步声愈发逼近,斯库瓦罗确保自己的气息不可能被任何人发现,没想到来人就差临门一脚,突然一个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斯库瓦罗在心里大骂一声,没时间纠结自己的失误,当机立断朝小偷离开的方向追去。

  

  没过一会他就和追兵汇合了,前面的人影一直不远不近地缀在前面,却一直追出了王宫跑到居民区都还没有抓到对方,只看得见他那飘逸的披风。

  

  就连一马当先的斯库瓦罗尝试对他发出的攻击都被对方轻巧地躲开。

  

  现在还没到宵禁的时间,街上有一些行人和摊贩,这给他们的追击带来了很大的阻挠。

  

  但幸运的是,这小偷似乎对这里不熟,经常七拐八弯地钻入小巷子又回到原点,经常让卫兵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对方耍了。

  

  又是一个巷子,旁边本来还有几个小孩在咯咯笑着,一看这乌泱泱的仗势瞬间害怕得不敢出声。

  

  这个小巷平直到可以一眼望到头,现在却没看到半分人影。

  

  “跑了吗。”一个士兵一拳捶到墙上,愤恨地说。

  

  其他人也都气喘吁吁的,疲惫不堪。

  

  斯库瓦罗这种时候反而是最冷静的,他环顾四周,突然眼神一凝,集中在不远处墙上那个新鲜的脚印子上。

  

  “那个人往那里走……”

  

  身后发生了一点骚动,银发男人回头,发现队伍里的一个士兵狠狠踹了旁边的小孩一脚,只是因为男孩害怕得不敢动而挡住了他的路。

  

  似乎是为了发泄被小偷戏弄的郁闷,他踹倒了对方还不够解气,抬起脚准备再补两下。

  

  “喂——!”不要做多余的事!

  

  斯库瓦罗还没吼完,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他眼前闪过,挡在了那个男孩的面前,轻轻抬起手托住士兵的脚跟,就让对方重心不稳倒下了。

  

  在场的人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他们一直追着的小偷吗,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棕发少年半跪着,愤怒地看着面前还没爬起来的士兵。

  

  少年被逮捕之前还伸手帮小孩拍了拍身上的灰。

  

8.

  沢田纲吉被两人按倒在地,身上的斗篷已经被掀开了,他穿着有点不合身的白衬衫,头发凌乱看起来有点狼狈,即使跪在地上也高高地仰起头,注视着王座上的男人。

  

  这位瓦里安的暴君坐在椅子上也看得出来他的高大,脸上冻伤一般的伤痕不显丑陋更显威严,支着脑袋,半阖的眼睛时不时有一抹红光闪过。

  

  披着大衣,肩膀处向下坠着一大簇五颜六色的羽毛装饰,看起来像一个大型肉食动物正懒洋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猎物。

  

  其实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是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xanxus吩咐几句让下人去执行就好了,有的人甚至到死都看不见国王的正脸。

  

  而这一次,斯库瓦罗等人刚回到王宫就被xanxus召见,要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偷。

  

  xanxus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一颗小巧圆润的珠子,这是刚刚搜过少年身体的卫兵上交的:“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语气漫不经心,似乎不在意对方的回答。

  

  “皇家的士兵怎么可以对百姓随意出手?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沢田纲吉大声地质问,把不可置信全写在脸上,这还是斯库瓦罗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情绪激动的模样。

  

  一个问题没想到换来了另一个问题,xanxus挑眉,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了看面前的少年人。

  

  “不是的,大人,是那小鬼妨碍公事……”站在后面的男人有点心虚,立马解释道。

  

  “你……!”还没等沢田纲吉反驳,王座上的男人抬起手来制止住了这场谈话。

  

  “妨碍公事,听到了吗?这个罪名够那个垃圾喝一壶的,而且,”xanxus嘴上扬起嘲讽的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请自来的小偷。”

  

  “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而那些垃圾都不过是我的所有物罢了,你觉得,处置自己的所有物应该受到谴责吗?”

  

  “……”沢田纲吉的嘴唇动了动,他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

  

  “xanxus,你不配当这个国家的君王。”

  

  这话一出,斯库瓦罗心里咯噔一下,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这小鬼,处境有点不妙啊……

  

  两天前,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穿着奇装异服的粉发女人自称别国使臣觐见了xanxus,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xanxus将因为暴政被推翻,并且推翻他的是一个棕发棕瞳的人。

  

  xanxus当即派人押下那两个女人,带到牢房里去准备第二天斩首示众,可一夜过后众人发现她们已如人间蒸发般消失。

  

  而她们登记所属的国家彭格列,甚至根本就不存在。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xanxus在听见下人回报小偷的外貌后才会决定见对方一面。

  

  斯库瓦罗刚开始听到这个预言根本就没往沢田纲吉身上想,笑话,连人种都不一样,他吃饱了撑着要和xanxus作对。

  

  可现在,不知道沢田纲吉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变出双腿,还在xanxus面前梅开二度疯狂踩对方的雷区。

  

  果然,xanxus愣了一秒,随后狂笑起来。

  

  那场面可以说是狰狞至极,宛若恶鬼降世,众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么笑了,后面的士兵全都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地臣服。

  

  “哦?”在沢田纲吉惊恐的目光中,xanxus笑够了,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么你就说那两个女人说的,要推翻我的人?”

  

  “女人……?”少年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喃喃,“我……”

  

  “那我拭目以待了,”男人不等对方开口,重新支起脑袋,“来人,把他关进地牢里,在问出到底是哪个国家派来的之前严刑拷打,不要停。”

  

  “想要杀我的话,那就来试试啊。”

  

8.

  冰冷阴暗的房间中,甚至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只能通过牢门外面的烛火获取微弱的光芒。

  

  地上是大片干涸的血迹,沢田纲吉双手双脚都被带上镣铐,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面前的两个穿制服男人正从木桌上挑选刑具,桌面还有溅上去的血迹。

  

  背后传来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两人转身看去,来人竟是斯库瓦罗。

  

  他们赶紧低下头给银发男人行礼,对方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出去吧。”

  

  两人有点犹豫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注意到斯库瓦罗手上提着的水桶,询问道:“斯库瓦罗大人,这是什么?”

  

  “盐水。”

  

  男人噎了一下,有点不自在地回。

  

  “不愧是斯库瓦罗大人!想得真周到!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

  

  另一个人用崇拜的语气说道,两人放心地离开了牢房。

  

  “……”

  

  “……”

  

  男人走到沢田纲吉跟前,铁桶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

  

  沢田纲吉心虚得不敢先开口,只能讪讪地笑了一声。

  

  斯库瓦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脏话都吐出来,半跪下来:

  

  “小鬼,裤子脱//掉。”

  

  沢田纲吉变回鱼尾,和男人想得一样,上面原本光鲜靓丽的鳞片大部分开始起皮干枯,像打了霜的茄子般焉着。

  

  男人沾湿了干净的布料,像糊墙一样一把拍在沢田纲吉的尾巴上,涂抹起来。

  

  表面上很粗暴,实际上动作恰到好处的舒适。

  

  少年舒服地眯起眼睛,缺水的部位逐渐恢复弹性。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擦拭的中途,斯库瓦罗突然没好气地提起,沢田纲吉赶紧开口:“我需要把珍珠拿回来。”

  

  “需要我做什么吗,先说好,我不确定那个混蛋boss有没有把它带在身上,如果是这种情况,我爱莫能助。”

  

  “我只需要斯库瓦罗做非常简单的事。”

  

  沢田纲吉一脸神秘地说。

  

9.

  “你是说,那个小偷,是条人鱼?”

  

  还是那个王座,xanxus扶着把手,确认了一遍斯库瓦罗的情报。

  

  “是的,”斯库瓦罗低着头,继续汇报,“但除了这个,和他所属的族群叫做彭格列外,什么都没问出来。”

  

  “……”

  

  黑发男人嗤笑一声:“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吗。”

  

  “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杀了吧。”

  

  “但问题就是,今天凌晨,看守监狱的士兵不知道什么原因同一时间昏倒,醒来后那个俘虏已经不见了。”

  

  “现场留下了这个东西。”斯库瓦罗从怀里掏出一张写了字迹的纸条,并递给xanxus,同时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致瓦里安的国王:

  

  我已经知晓尔等的欲望,你最珍贵的东西将在明日破晓被我收下。

  

                                     沢田纲吉参上」

  

  给沢田纲吉带来纸和笔的斯库瓦罗亲眼看着少年一笔一画地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文字,觉得要是被xanxus知道了绝对会被砍头。

  

  当然,少年人放出的预告信挑衅意味太过明显,遇到情绪稳定的人通常没什么效果。

  

  “轰隆!!”

  

  长发飘飞,斯库瓦罗隐隐闻到了一股焦味。

  

  很显然,眼前的人并不包括在内。

  

  xanxus放下手中的火铳,如山一般的高大身躯慢慢站了起来,猩红色的眼睛闪过嗜血的光。

  

  “传下去,全国通缉沢田纲吉,生死不论。”

  

10.

  通缉令刚发下去不久就有了消息,斯库瓦罗怀疑这小子根本就没想着藏。

  

  根据线人给出的情报,xanxus直接带人杀到了那里,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个贫民窟。

  

  虽说是贫民窟,但规模却远远没有它的名字看起来那样大,顶多是一条阳光照不进来的小巷,就像一根黄澄饱满的玉米中夹杂着一颗颗坏掉的果实一般,整体还算肥美,但实际上已经烂掉不能吃了。

  深褐色的臭水流得到处都是,墙壁上是孩子们胡乱的涂鸦,地面上还有躺着生死不明的人。

  

  因为这次是秘密行动,所以不管是xanxus还是下属都没有穿什么彰显身份的饰品衣物。

  

  这里已经很久没来新人了,大多是蒙着白布被扔出去的。所以贫民们看到xanxus一行穿得如此光鲜靓丽,其气质一看就不像寻常人家,便两眼放光,如豺狼看到肥肉般扑了上去。

  

  男人,女人,小孩……旁边的侍卫刚要出声呵斥,便被xanxus抬手制止。

  

  他还不确定那个小偷的目的,或许就是等着他们弄出太大动静,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看着那一双双充满欲望的眼睛,这对xanxus倒是一个全新体验,以前就算是游行,也没人敢抬头看xanxus一眼,而xanxus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男人看了人们一眼,漫不经心地吩咐下属们买点面包打发他们。

  

  在xanxus强大的气场下,得到好处的贫民不敢再多纠缠,纷纷散开。斯库瓦罗在这个不算宽阔的巷子里忙前忙后,最后在一个送报的小孩手中得到了和王宫那张一模一样的纸条:

  

  「如果你能找到这里的话,那就请前往下一个地方」

  

  末尾附上了一个坐标。

  

  xanxus脸上不变,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火铳,往纸条指引的地方走去。

  

  下一个地方依旧是个贫民窟,斯库瓦罗眉头一皱,频率太高了,而且这是在王宫脚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流离失所的人?这些人从哪来的?

  

  接下来是第三个,四个,第五个……有些地方藏得非常隐晦,斯库瓦罗他们好几次差点找不到目的地。

  

  他们看到了听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撞墙而死的医生,眼睁睁看着孩子病去的母亲,明明是上学的年纪却连话都不会说,嘴里咿咿呀呀的少女。

  

  太多太多,以至于到最后,那堪称冷血无情的帝国铁骑们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而xanxus的脸色从强压着怒火到若有所思。最后,他们到了王都边缘,再往外走有人烟的地方是一百公里外的城镇。

  

  周围人影稀落,安静得连鸟鸣声都听不见,灰黑色的墙壁散发出沉沉的死气,和这里相比,靠近王宫的贫民街竟显得没那么落魄了。

  

  连士兵们都想不起来王城还有这种地方,往前没走几步,一个小孩就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如炮弹一般扎进xanxus怀里。

  

  这是他们常用的碰瓷手段,斯库瓦罗习以为常地让属下拿出食物,却没注意xanxus凝滞的眼神。

  

  撞到他的男孩长着一头黑发,脸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疤,红棕的瞳孔清澈地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男孩犹豫了一下,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对方包着一个破旧的头巾,一脸鼓励地看着男孩。

  

  “……”

  

  “他是个坏人!坏人!”

  

  没想到男孩不仅没有开口乞讨,反而大叫起来,退到女人身后:“我不要,我不要他的东西!”

  

  女人大吃一惊,周围的气氛仿佛点燃引信的炸药,滋滋响着不知何时就要起爆,不少人从破旧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置身事外地看着热闹。

  

  “对不起,对不起,请大人们原谅这个孩子。”女人连忙跪下,声音颤抖着,“他年纪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话,我回去好好教训他。”

  

  “他是害死爸爸的凶手,”男孩凑到女人耳边说,稚嫩的孩童却不知他声音足以在极度安静的时候传到所有人耳里,“那天我偷偷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脸上有好大的疤。”

  

  女人却置若罔闻,只是身子开始如糠筛般颤抖起来:“对,对不起,都是这个孩子的错,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两人缓慢退后,xanxus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士兵会错了他的意思,就要出手阻止他们离开。

  

  眼前一黑,少年的身影如上一次那般出现,他挡在母子面前,看着面前的男人,双方沉默了许久,沢田纲吉才冷静道:

  

  “xanxus,你都看到了吧。”

  

  xanxus低声开口:“看到了,那又怎样。”

  

  “你认为现在的瓦里安是最强的吗?”

  

  这个问题如果抛给以前的斯库瓦罗,那他会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的答复,可是现在面对少年的质问,他的内心竟也不确定起来。

  

  对他来说,实力才是硬道理,只要够强什么阻碍都能砍断,但对一个国家的百姓来说,再好的身手都不如一顿面包来得实在。

  

  “你知道那些官员表面上被你掌控,私底下中饱私囊,相互勾结,打着你的名号四处作恶吗?”

  

  “皇城脚下尚且如此,那更远的地方呢?他们有无数方法瞒着你,像个蛀虫一般,迟早把瓦里安内部吞吃殆尽。”

  

  “我知道你的军队很强,但我可以让瓦里安变得更强,”棕发少年抚着胸口,眼睛里透出坚定的光,“让我来帮你吧,xanxus。”

  

11.

  参加过那晚的追猎,又跟着xanxus通缉逃犯的士兵觉得世界真是魔幻,原本的小偷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座上宾,被带回王宫还吩咐他们收拾宫殿给少年住。

  

  xanxus转头瞟向沢田纲吉:“垃圾,有说大话的勇气,最好能拿出相对应的实力。”

  

  沢田纲吉明白这看上去是xanxus给予的优待,实际上是变相的软禁,一旦他露出马脚估计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戏剧终于散场,沢田纲吉没有意见,xanxus便什么仆从都没给他安排,于是少年转头追上了一开始便离开的斯库瓦罗。

  

  斯库瓦罗假装自己刚刚没有悄悄放慢脚步,嘴角提起:“做得不错,小子,没看出来啊,你不会是哪个皇室吧。”

  

  “还好啦嘿嘿……为什么这么问?”

  

  “混蛋老大想借你的手铲除瓦里安的蛀虫,至少要先推行新政法吧,和那群老东西周旋太麻烦了,我可搞不来这种。”

  

  “啊?没有,我老师还没教我这些呢。”

  

  “?”斯库瓦罗猛地转头,看着又一次露出心虚笑容的沢田纲吉,心里突然涌出想打人的冲动,“那你还在xanxus面前大放厥词?!难不成你在吹牛??”

  

  “啊,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不是什么头绪都没有……”少年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啊?!你最好是,我不管了!”长发男人气急,揉乱对方的头发,往自己的宫殿走,却又一次被追上。

  

  “你跟过来干什么?你的住所不在这里吧!”

  

  “我不想住那,”沢田纲吉故意露出带着婴儿肥的脸庞,显得更加可怜,“斯库瓦罗那的鱼缸放着也是浪费,带我回去吧?”

  

  “带你回去?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斯库瓦罗挑眉,突兀地提到。

  

  “什么关系……?”沢田纲吉迷茫地回答。

  这么说起来,在人鱼观念里,给祝福的一方一般是血缘上的亲属。

 

  ”你想我当你父亲吗?斯库瓦罗?”

  

  “什么跟什么?”斯库瓦罗被气笑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意识到男人指得是什么,少年想起那一夜的荒唐,那简直不是自己了,脸色瞬间爆红,“我以为那次只是个意外。”

  

  “……那个吻,你不会也以为是意外吧?”

  

  “幼崽对给予祝福的人通常好感更高,你……或许是把亲情和喜欢搞错了。”沢田纲吉气不壮但理直地回道。

  

  “……”

  

  “沢田纲吉,”斯库瓦罗舔了舔尖牙,“我发现你真的欠//操。”

  

 

  

12.

  “欢迎各位尊敬的来宾,祝你们玩得开心。”

  在女人柔和的声音下,两道身影缓步走进舞厅。

  沢田纲吉穿着笔挺的白色正装,而xanxus也没用过多华丽的装饰,除了束着头发的羽毛饰品外,就只有纯黑的西装。

  他们明显不想被认出真实身份,外貌都经过了乔装打扮,此刻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只是一对浓情蜜意的普通恋人。

  实际上这段时间沢田纲吉已经麻木了,根据xanxus和少年达成的协议,xanxus扮演被迷惑的昏君,而纲吉则扮演蓝颜祸水,一唱一和专门除掉一些xanxus和暗杀部队不好直接动手的人物。

  

 在众人面前要装得黏黏糊糊的样子(具体指为他负责粘人小妖精,xanxus负责冷脸纵容),还要在xanxus被大臣私下骚扰的时候出现假装欲求不满救场,没过几天就吸引了全场的仇恨。

  沢田纲吉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就要申报工伤了,天地可鉴,他来这以前是对男性完全没有想法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话说回来,为什么都伪造了身份还要继续装成情侣啊!

  这里是一个公爵的私人房产,但比较特殊的是这里的一楼被改造成了宴会厅,二楼则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娱乐项目,专门用来为权贵们的社交提供场地。

  看着许多人已经在光洁的地面上翩翩起舞,少年挽着男人的手臂,瞟他:你想跳吗?

  男人猩红色的眼睛回视:你觉得我还想被踩一百多脚吗?混蛋。

  沢田纲吉讪讪移开目光。

  因为沢田纲吉这个烟雾弹,有不少权贵还在铤而走险继续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根据情报,这次他们的目的就是揪出这样的小倒霉蛋。

  在觥筹交错的人群中静止的两人格外显眼,他们试图用眼神威慑对方去打探情报。

  “如果玩累了,贵宾们可以到二楼找点乐子,”梳着大背头的男侍看两人一直没动作,低声推荐道,“今天还有位尊贵的大人到场了。”

  他们对视一眼,齐齐上楼。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小型赌场,打牌声,欢呼尖叫充斥了整个房间,浓重的烟味呛得沢田纲吉睁不开眼。

  xanxus借着身高优势快速在人群中搜寻,很快锁定了目标人物,瑟比·约瑟夫。

  金发男人坐在桌前,摊开手中的牌,在一群人的赞叹和叹息声中笑吟吟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朝更深处走去。

  沢田纲吉注意到那桌的荷官在清点筹码的时候悄悄将纸条塞进了约瑟夫手里,对方看到后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运气不错。”xanxus低声道。

  “跟上。”

  

13.

  “扣扣扣。”

  “什么人?”

  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看得见一叠叠钞票像小山般堆在地上,昂贵的名酒填满了木柜,小型聋哑乐队在角落伴奏,但再高雅的音乐也掩盖不了金钱腐败的气息。

  约瑟夫有点狐疑地看向房门,坐在他前面头发花白的老人随意地招招手:“应该是我要的酒到了,让他进来吧。”

  一个穿着侍酒服的少年走进来,正要为他们倒酒。

  “雷波斯先生,你知道这个事情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约瑟夫制止了侍者,皱着眉头不悦地看向对方。

  “行了,”雷波斯不耐烦地回答,“马上让他走就行了,而且在这里有什么好顾虑的。”

  “这个……桔梗大人,你看?”

  “桔梗大人,这是我珍藏许久的好酒,您快尝尝如何?”

  金发男人犹豫着将目光投向角落,而老头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殷勤地对阴影处说道。

  “哈哼……我没意见,不过要记住,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当然,当然。”

  两人点头哈腰了一会,一旁等待许久的少年才开始动作。

  大卫.雷波斯,这座宅邸的主人,鼎鼎大名的公爵先生;瑟比.约瑟夫,瓦里安一个边境小城的城主,据说那里极度贫困,面前的人却穿金戴银,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这次是真的钓到大鱼了,刚进来时,假扮侍者的沢田纲吉是这么想的。

  直到坐在最里面的绿发男人开口,低着头的少年动作一凝,悄悄俯下身,假装自己在认真地倒酒。

  “等等,你抬头。”

  老人突然叫住了沢田纲吉,仔细端详着他的伪装:“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艾迪,公爵大人。”

  “他是新来的,我见过他。”约瑟夫插嘴。

  老人却仍然狐疑地盯着沢田纲吉,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却被外面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

  “救命啊!打人了!!”

  “怎么回事??”雷波斯马上转移了注意力,伸着脖子往外吼。

  “公爵大人!一个顾客突然开枪攻击了我们的人,现在已经有别的客人受到波及了。”

  老人大惊,顾不上旁边的人匆匆走出的包间。

  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正要开溜,那个叫作桔梗的男人却开口了:

  “沢田大人,白兰大人让我转告您,时间差不多了。”

  少年心头一跳,但背影没有停留,直直冲向大门。

  一旁懵逼的约瑟夫才反应过来,哆嗦着指着前方:“这里有可疑人物!!”

  沢田纲吉恨不得自己会飞,在连续迎面撞上三波赶来的守卫后,少年为了躲过追查,拐入走廊时,突然被一双手扯进了房间。

  纲吉抬头一看,原来是xanxus,他打晕了原房间的主人关进衣柜,自己鸠占鹊巢地喝起了红酒。

  可是马上就会有人来这里查房了,沢田纲吉干着急,提议直接从二楼跳窗逃跑。

  但是现在两人的伪装全掉干净了,这样做只会让下面的群众亲眼看到他们的国王被逼得从娱乐场所二楼跳下来。

  xanxus坐在椅子上,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抗拒。

  “咚咚咚。

  “请把门打开。”

  “这附近有可疑人员出现过,我们需要仔细搜查。”

  “五秒后我们会采取强硬措施!”

  沢田纲吉急得直抓自己的头发,想说实在不行就只能暴力突围了,转头看向xanxus,试图商量之后的对策。

  “咔嚓”

  随着房门被守卫用钥匙打开,沢田纲吉只来得及感觉自己的领子边传来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天旋地转间,整个人扑倒了旁边的床上。

  xanxus压在他身上,低头亲//吻沢田纲吉。

  宽厚的舌头粗//暴地舔//吻少年的口腔,故意将水//声搅得异常激//烈,沢田纲吉觉得里面的肉都快要被划伤了,男人到底在亲他还是在啃他?

  进来的守卫听到两人如此情不自禁,可疑地顿了一会,接着继续说:“……两位客人,可否方便接受我们的检查?”同时,绕过了门口的木架,试图查看里面的情况。

  都这样了还要检查?!

  沢田纲吉差点憋不住,而这时xanxus的手探//进了他的衬衫,宽大的手掌几乎可以掌握少年半边腰//肢,玩//弄似地揉//捏。

  “呜……”

  对方常年握枪的手茧十分粗糙,沢田纲吉感觉有一股电流窜上头皮,他颤抖地轻叹,羞耻得几乎要晕过去,眼睛视死如归地闭上,不愿面对现实。

  在场的所有守卫又一次诡异地沉默了,其中一个特别有职业操守的:“先生……”

  回应他们的是可疑的咕//唧水//声,以及男人短促的低//喘。

  “咳……这间房应该没什么问题,去看看另一个。”

  守卫们如潮水般涌出,房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14.

   “xanxus陛下!我冤枉啊!”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跪在地上往前蹭了几步,似乎想扑倒xanxus脚下,但被斯库瓦罗拦住了。

  

  周围的官员纷纷出来附和,这个老人为这个国家效力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属实令人胆寒。

  

  说到这,一个愤愤的官员将目光转向王座旁边,和斯库瓦罗站在一起的少年,如今名义上的身份是国王的幕僚。

  

  先不说对方的年龄够不够格站在这里,自从这个不明身份的妖孽出现之后,xanxus就像被夺舍了一般,不仅颁布了不少新规,把他们平时钻惯了的空子都细细地填补上,间接削弱了他们的权利,接连诘问起不少无作为导致平民流离失所的官员。

  

  如果不是他深知xanxus的本性,还会以为对方是什么关怀民生的好国王,绝对是那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少年在旁边吹枕边风,虽然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总归是在拿他们开刀。

  然而沢田纲吉必须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利民新政确实是少年一手制作的,但那是因为这和xanxus回收权利的想法不谋而合才大力推行的,吹枕边风这种事他完全不认。

  

  话题回到现在,这次面前这场戏码的导火索也是少年。

  

  “陛下,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一个身穿着洁白神袍的男子慢悠悠地站出来,仿佛咏叹调般地,“在怎么说雷波斯大人也是尊贵的公爵,而且还是内庭大总管,仅凭这些证据还不能定他的罪吧。”

  

  单片镜后面的眼睛戏谑地瞟了一眼棕发少年:“而且,雷波斯的职位由谁继任呢?难不成是您吗,沢田先生?”

  

  他在先生这一词上咬得格外重,xanxus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全场,然后偏过头,竟真问起了旁边的人:“如何?”

  

  沢田纲吉感觉几十道目光一下子犹如探照灯般聚集在他身上,要是他敢点头,下一秒估计就会被生生吃进他们肚子里。

  

  不管怎样的身份到最后不都是会被你架空吗,还来问我干什么,沢田纲吉默默吐槽,你只是故意让我出头,想看乐子吧。

  

  少年僵着脸摇头:“咳……多谢国王厚待……”

  

  谁厚待你了??罗伯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将对方剜死。

  

  “但是,这个职位太重要了,我怕让罗伯特大人失望。”

  “而且我还是更想留在你身边,好不好,xanxus大,大人~”

  

  沢田纲吉最后的尾音飘到几乎要分叉,他低下头,手抵在下巴上装作害羞的模样,实际上是为了遮掩自己崩坏的嘴角。

  看着官员们一言难尽的表情,他自我安慰自己的牺牲还是有用的,至少他的人设立住了。

 

  不过,少年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斯库瓦罗就露出了仿佛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单手撑头的xanxus眼睛也憋不住抽搐了一下。

  

15.

  “你意下如何?国王陛下。”

  白发的男人笑吟吟地站在xanxus面前,坦然地接受群臣的审视,神情自若得仿佛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这就是密鲁菲奥雷的诚意?”王座上的xanxus冷笑一声,“我对这种事没兴趣,别把主意打到瓦里安这里。”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男人顿了顿,“在离开前容我提问一句,瓦里安的暴君阁下,你只是不想和密鲁菲奥雷合作吗?”

  这疯疯癫癫的家伙在说什么,斯库瓦罗皱起眉。

  “听说瓦里安从来不与任何国家合作,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呢?”

  自称白兰的男人转动紫罗兰色的眼眸,看向了银发男人身旁的少年。

  斯库瓦罗低头看去,沢田纲吉不自在地避开了两人的目光。

  “真是幸运~”不知道到底是在指谁,白兰又转移了话题,“贵国的边防真是一天比一天严格了……废了我们好大的劲儿。”

  “天色也不早了,外国使臣如此风尘仆仆地赶来,陛下应该不会就这么将我们赶走吧?”

  确实有失风度,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xanxus抬头看了看明显大亮的天空,最后还是让白兰一行留了下来。

  

16.

  沢田纲吉特意加快脚步,却还是没能躲开某人。

  “白兰,”棕发少年平静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

  男人是在花园拦下沢田纲吉的,他还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小纲吉每次对我都是冷冰冰的态度,好伤我的心。”

  “……我说过了吧,我不会同意你的提议。”

  “嘴上说不和人类合作,实际上转头就找上了xanxus,那个男人哪点比我好?”白兰不满道。

  他脑子比你好,沢田纲吉很想这么说,最后忍了忍:“你做事太极端了。”

  “你真的不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吗?确定不和我一起做点好玩的事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白兰。”

  “是我的错觉吗?”白发男人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偏了一下头才正过来,“纲吉君的语气比上次要坚定不少呢,不愧是彭格列的‘king’啊。”

  “九代爷爷还很健康,我没有继承彭格列。”沢田纲吉纠正对方,“别这么叫我。”

  “好吧~那么皇子殿下,就这么暴露身份真的可以吗?那边那个人已经等了很久啦。”

  话音刚落,花丛旁便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银白色头发,安装剑刃的义肢,来者无疑是斯库瓦罗。

  在场两人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斯库瓦罗将剑指向白兰,眼中杀意四溢。

  “既然小斯库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白兰一副煽风点火的模样,假装投降般倒退两步,伸出一个食指比在唇边,眼睛眯起,藏起所有神情:

  “但是,谈判破裂之后,我可不会顾忌纲吉君,密鲁菲奥雷会全力进攻瓦里安哦!”

  “在我面前说这些,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吗?”斯库瓦罗冷笑。

  “你要是拦得住就试试吧。”白兰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就离开了。

  斯库瓦罗没有去追,他放下手臂,冷眼看着对方的背影。

  过了一分钟,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折返回来,告诉斯库瓦罗跟丢了。

  那个白发男人在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消失了。

  就算派人去跟踪也没用,沢田纲吉明白这一点,白兰想跑的话严密的防守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他带来的那些下人估计已经全部被抛弃在了这里。

  一个两个三个都这样!斯库瓦罗烦躁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真当瓦里安是透风的!

  其中的一个罪魁祸首心虚得不敢吭声。

  斯库瓦罗就气了一会,随后转头看向沢田纲吉:“给我解释。”

  “……对不起,瞒了你们这么多。”

  “我得听完你的辩词再决定生不生气。”斯库瓦罗面无表情地说。

  沢田纲吉用澄澈的眼睛看着他:“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能长话短说吗?”

  “……咳,好。”

  

17.

  “人类和人鱼原本都源于同一个种族,但由于当时天灾频繁,一部分靠海的族人只能进入海底生活,一代代传承下来后,就变成了如今的人鱼。”

  “本来只是这样还好……但是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开始认为当初人类的先祖是为了自己活下来才把我们赶进海里的。”

  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慢慢在花园里穿梭,精心打理的花朵艳丽地开放着,随着吹拂的风轻轻地摇晃,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类似的传言愈演愈烈,大骂人类阴险狡诈,是毫无同情心的怪物的不在少数,而我所属的家族彭格列……在人鱼里算是比较有话语权的,在切罗贝罗的教唆下,他们开始游行示威,要求彭格列为他们复仇。”

  “切罗贝罗……是谁?”

  “就是那两个粉头发的女人。”

  啧……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事情发展到现在,就连斯库瓦罗脑子都有点乱了。

  “就连白兰都不知道靠什么找到了我们,希望和彭格列合作,毁灭大陆上的人类。”

  “但是我拒绝了。”

  “发起战争的话,族人们肯定会受到波及,我无法接受。”

  “而且人类到底有多可恶,我想不应该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所以,珍珠丢了所以回不了家这件事其实是假的吧。”

  “诶?”没想到斯库瓦罗听完来龙去脉后纠结的是这个,沢田纲吉蒙了一下,“是的,对不起。”

  那颗沢田纲吉窃取无果的珍珠和羽毛混在一起被绑在了xanxus的头发上,斯库瓦罗也是偶然发现的,但与对方交往甚密的少年不可能没注意到,也有大把机会将珍珠拿回来。

  沢田纲吉却没这么做。

  “那只是我在海里捡到的其中一颗而已。”

  “真是的,净拿我当傻子。”

  斯库瓦罗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但沢田纲吉感觉他真的有点伤心了。

  “斯库瓦罗,”少年停下脚步,轻轻抓住他的手,“虽然我对人类没有敌意,但如果真的没办法了,我会先选择回去安顿我的族人。”

  “但我一直到现在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我遇到了你。”

  斯库瓦罗灰银色的瞳孔逐渐放大,沢田纲吉继续说:“你,以及瓦里安的子民们,都有自己执着的目标,并且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地活下去。”

  “还有xanxus,虽然他不肯承认,但他是在乎这个国家的。”

  “因为你们,让我觉得不能这样袖手旁观。”

  “白兰非常强大,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毁灭人类,迟早也会伤害我的族人。

  “人类和人鱼要团结起来,我也希望他们能结束这段互相歧视的日子。”

  “你想怎么做?”

  “首先白兰很快就会采取行动,他第一个选择入侵的地方……我猜大概率是克里忒斯,城主是叫做瑟比.约瑟夫的男人。”

  “算一下时间,xanxus的命令也该下来了。”

  

18.

  象征和平的白鸽吹着悠扬的哨子,在狂风中振翅飞向远处血红的夕阳。

  旷野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马嘶声此起彼伏,铁骑们却沉默地整队,气氛一片冰凉。

  斯库瓦罗穿上了轻甲,冷调的长发和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橙红色的光。

  “斯库瓦罗。”

  听到呼唤,站在马前的男人转过头,只离他几步远的棕发少年背着手,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

  “来送我的?”斯库瓦罗早就听到了对方的脚步,虽然和沢田纲吉说过用不着送行,但此刻男人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嗯,这个给你,”沢田纲吉伸出手,掌心上静静躺着一条红色绳子编织而成的手串,中间点缀着的是颗小巧圆润的珍珠。

  “这是我在海里挑了很久的,和xanxus的不是同一颗,”害怕对方误会,沢田纲吉强调道,“在人鱼的观念里,送珍珠代表了对他人美好的祝愿,这次是真的。”

  斯库瓦罗不说话,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伸出完好的那只手:“给我戴上。”

  沢田纲吉低下头,细心地为他打上绳扣,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再次抬头时斯库瓦罗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熠熠生辉的眼眸。

  “一路顺风,平安回来。”

  面对沢田纲吉的嘱托,男人回应:“你可真是爱操心,”

  “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即使嘴上怎么说,但对方转身时发尾扫过的力度都利落了些。

  “模仿城主笔迹的信件已经送过去了,现在克里忒斯的百姓应该得到了紧急的疏散。”

  “而且瓦里安的大部分部队正在赶去支援,白兰一时间拿他们没办法。”

  沢田纲吉冷静地陈述着,再一次觉得把想偷偷出城的约瑟夫扣押锁到牢里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你觉得这就算完了吗?”王座上的男人突然发问。

  旁边的沢田纲吉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问题:“……不一定,白兰这个人我算是比较了解的,他的手段……总之,白兰想对瓦里安下手,我们还是谨慎为妙。”

  “你真的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能骗过我?”

  xanxus偏头,刘海下猩红的眼珠静静凝视着少年,仿佛望到了他内心的最深处。

  “……你知道了?”沢田纲吉大吃一惊,“那你还把斯库瓦罗他们调走?”

  xanxus的声音一字一字有力地落在地上,“我说过了,我要看到你的价值。”

  

  “真是个疯狂的人……”少年喃喃。

  “你有资格说我?”xanxus剜他一眼。

  

19.

   事情十分顺利,顺利到让斯库瓦罗产生了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密鲁菲奥雷的攻势并不算激烈,而且武力和技术也没有斯库瓦罗听说的那么夸张。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个晚上,直到破晓敌人撤退后,瓦里安还警惕了一阵,生怕对方又卷土重来。

  但是没有,一直到他们第二天下午清点物资的时候,发现瓦里安实际付出的代价几乎微乎其微。

  斯库瓦罗心里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以至于他安排好站岗的士兵后,驾着马和传递捷报的信使一起往主城方向奔去。

  远远地,刚看到主城的轮廓,斯库瓦罗就被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耳朵痛,火光冲天,倒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伴随着阵阵硝烟。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斯库瓦罗握紧缰绳,脑袋飞快地转动,自从雷波斯的审判结束后,瓦里安各处边境都加严了防守,他敢保证除了老老实实登记以外连一只苍蝇都难以入境,现在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打进了主城?

  内部有密鲁菲奥雷的人……对了。

  斯库瓦罗想起白兰丢下的随从一行,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了,个个打扮怪异甚至还有小女孩,不过最后也当作他国文化差异解释,白兰逃跑后就被关到监狱去了。

  如果密鲁菲奥雷真的掌握传说中那么强的武器的话,那……

  现在没工夫想这么多了,费尽心思将他们调虎离山,就算xanxus再怎么强或许敌人也早有防备。

  到达城门处,斯库瓦罗发现这里都是避难的百姓,临时修建的避难所虽然简单但环境不算艰苦。

  聪明的信使已经混进去避难了,斯库瓦罗刚要进城,一道奇怪的火焰从天而降,眼看就要撞到城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飞快地划过,与火焰在空中相撞,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喂,那边那个。”

  斯库瓦罗循声而看,一个银色头发的少年站在那里,插着兜,上下扫了一眼对方:“那就是那个叫斯库瓦罗的?”

  “看个屁,小鬼,”斯库瓦罗被看得不爽,“我劝你礼貌点。”

  这么说着,他却突然看到了少年耳骨上与自身气质格格不入的珍珠耳钉。

  “切,跟我过来。”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少年转身就走,斯库瓦罗也难得安安静静地听了对方的话。

  越往里走越战况越是激烈,斯库瓦罗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重建,天上居然有人在飞,威力巨大的火焰四处扫荡。

  密鲁菲奥雷的战士穿着特定的制服,与他们对抗的人有和自己一样拿剑的,有用拳头的,还有用拐的,最奇特的是用三叉戟的,看起来年纪都不大。

  “你们是彭格列的人。”此刻就算斯库瓦罗再怎么迟钝现在也该反应过来了。

  “你不算笨嘛,没有辜负十代目的重视。”

  这小子……斯库瓦罗很想打这个臭屁精一顿,但忍住了:“你说的十代目指的是沢田纲吉吧,他现在在哪?”

  “十代目现在当然在皇宫,那里是战斗的中心。”

  “?你把他丢在那边?找死吗??”

  银发少年很奇怪地看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却感受到了一阵火热的气浪。

  仿佛天空都融化了一般,抬眼只有瑰丽得惊心动魄的火柱。

  不仅眼睛暂时失明,连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过了一会,蔚蓝色的天空中只剩一个娇小的身影静静地漂浮,橙红色的眸子平静如水。

  “那是……”之前所有场景的冲击力都没有现在来得大,斯库瓦罗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身旁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无比骄傲自豪地说道:“那是我们的老大!”

  

20.

  面对隐隐呈一边倒的局势,密鲁菲奥雷没有抵抗多久,像是接到什么命令一般,敌人纷纷撤退,水蓝色头发的女孩离开前还不服气地向他们做鬼脸。

  瓦里安和彭格列谁都没有选择去追,转头开始安顿四散的百姓。

  明明是两个不同种族,现在却其乐融融得好像一家人。

  还是熟悉的大厅,只不过一边精美的壁画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开了一个洞,以至于众人只能在蓝天白云下谈话。

  还有一个不同就是,斯库瓦罗瞄了瞄自己空无一人的身旁,往常待在这里的人现在站在了正中央,被很多不认识的人簇拥着。

  “你想让瓦里安和彭格列建交,是想拿这次的事当人情吧,哼……沢田纲吉,如果没有你们,那群垃圾也照样会被瓦里安打败。”

  xanxus仍坐在王座上,仿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但彭格列的出现确实帮了很大的忙吧,”沢田纲吉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并不需要瓦里安付出什么,但彭格列想重新出现在大陆的历史上,必须先有一个可靠的人类盟友。”

  人鱼与人类不同,所掌握的特殊魔力会让两族之间的隔阂难以消除,先从一个国家作为突破口更为容易。

  为了慢慢扭转两边的偏见,今天他们带来的是彭格列中认可沢田纲吉理念的新进派。

  “哪天我不高兴了随时会杀了你们。”

  xanxus的冷笑刚落下,沢田纲吉周围的人立马露出不太友好的表情。

  “你可以来试试。”棕发少年却坚定地回复。

  “最后你还是有事瞒着我。”斯库瓦罗看着身边暂时空无一人的少年。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沢田纲吉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也不想,可是……”

  “哼,反正结尾还算不错,这次就先放过你。”

  其实比起少年的隐瞒,最让斯库瓦罗感到心情复杂的,是以为自己捡到了只观赏鱼,没想到实际上是条食人鱼,还是鱼中之王。

  “你要走了?”

  “对,离开家太久了还是有点思念的,我这次就是来找你道别的,”少年笑道,“不过彭格列现在已经和瓦里安结为同盟了,以后我们还会经常再见的。”

  “谁想见你……对了,你有和混蛋老大道别吗?”

  “已经和他见过面了,xanxus直接让我滚,下次别来了。”

  “确实是他的风格。”

  “阿纲。”

  远处一个西装男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斯库瓦罗一直故意无视他。

  “他是我的老师,哎呀现在时间太紧了,不然我和你好好介绍一下我的家人。”

  斯库瓦罗拜拜手示意无所谓,沢田纲吉走到男人旁边,转头和他挥手道别,西装男自然地将手搭在少年肩膀上,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一直在盯着我们,”reborn在沢田纲吉耳边轻笑着,“之前你说要寻找拯救彭格列的办法,这大半年过去,又招惹了几个货色。”

  “我是不是该夸我的徒弟魅力十足?”

  “……”沢田纲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纠结的样子。

  xanxus闭着眼睛,直到少年的脚步远去才睁开,一只手抬起,摩挲发尾上的羽毛。

  那颗珍珠被他用指尖捏着,散发出洁白的光芒。

  end

夜姗岚

【all27】如果你碰到我,就和我结婚

*【all27】如果你碰到我,就和我结婚

*设定来自游戏《If you touch me, I will marry you》

*神经创人风格👉🏻👈🏻

  不对劲。

  从床上醒来的沢田纲吉感到不对劲。


  这里不是他家,尽管一切摆放和沉睡前一样,甚至桌上没写完的作业都还留在第一页,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眼前出现一排字,他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念出来:“if you touch me…”


  “一绪に日本语を话しましょう!!”


  

  这到...

*【all27】如果你碰到我,就和我结婚

*设定来自游戏《If you touch me, I will marry you》

*神经创人风格👉🏻👈🏻

  不对劲。

  从床上醒来的沢田纲吉感到不对劲。


  这里不是他家,尽管一切摆放和沉睡前一样,甚至桌上没写完的作业都还留在第一页,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眼前出现一排字,他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念出来:“if you touch me…”


  “一绪に日本语を话しましょう!!”


  

  这到底是怎样奇怪的世界啊这个结婚是他理解的结婚吗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话说他好像没到法律结婚年龄桥豆麻袋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


  沉浸在吐槽中可以自拔的少年飞速吟唱,跳下床寻找醒过来的方法。


  “碰到就结婚,是怎么算碰到?”他看了看桌上摊开的作业本,本来想拿起数学作业的,顿了一下拿起了一旁的国文课本。


  就算是在梦里,也不想和数学作业结婚。


  太好了,他没有和国文课本结婚。


  

  松了一口气的沢田纲吉整个人松弛下来,打了个哈欠,“说不定是Reborn的恶作剧。”


  不,怎么想都太奇怪了吧。


  

  “嘎呜~”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纳兹的叫声。


  诶?他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几份,门外是纳兹咩?


  貌似有哪里不对,他家原来有养猫吗?


  打开门,就见可爱的小狮子乖巧地坐在地上,还伸出一只小肉球,举起来卖萌。小狮子微微歪头,“嘎呜?”


  呜呜呜纳兹好可爱。


  这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沢田纲吉直接伸出手抱起纳兹。


  好可爱,毛茸茸的,肚肚是热热的,爪垫因为在地上行走而变得凉丝丝,肉球的手感好奇妙。


  “嘎——呜!”纳兹嗷呜一声,伸出肉球贴上纲吉的鼻尖。


  一阵天旋地转,莫名其妙的三分镜头,【祝新婚快乐!】


  这串2号方正小标宋简体是怎么回事啊?而且他为什么能看懂中文啊!!?


  

  轻柔的风吹落树梢的樱花,阳光如金纱般轻柔洒落,绽放自粉白花瓣幻梦般的浅笑。庭院中樱花树的樱枝横斜,无数花瓣曼舞般洒落凡尘,落于青苔小道。古朴的木质建造在一旁静立,深褐色藏于粉白花海之中,相得益彰。


  一袭华丽的白无垢,如初春未融化的雪,白色的头巾遮住新娘的眉眼——“为什么是我当新娘啊?!”


  沢田纲吉一把扯下头顶的白头巾,扭头看向穿着一身新郎装的纳兹,面目扭曲。


  “嘎呜?”小狮子转过头来,一脸天真无害。


  【再来一次】


  梦醒了。


  呼——呼——


  

  沢田纲吉从梦境醒来,连忙喘着气拍了拍胸口,这感觉就像去登山旅游中途被reborn一脚踹到山谷和狗熊搏斗后松一口气回首被来营救的迪诺桑的鞭子绊倒。


  桌子上还是那没写完的数学作业,他一点也不想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猫叫——“嘎呜…”


  叮——沢田纲吉浑身如坠冰窟。


  开门后,果然是可爱的纳兹。


  经历了和纳兹的秦王绕柱小游戏,可算暂时耍掉了猫猫,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走出门的一刻,Reborn的帽子掉了下来。


  砰——


  经典复刻。


  黑色的婚纱是闪烁着星光的绸缎,蓬松的裙摆就像一朵绽放的黑玫瑰。他把牵手的“新郎”戴到头顶,面无表情地选择重开。


  【祝新婚快乐!】


  拜托,至少是个人好吧。


  沢田纲吉碎碎念着。


  重开之后他就有经验了,和纳兹绕房间一周后勾引门口即将掉下来的reborn的帽子,跨过礼帽后就可以去厨房找早餐了。他算是知道了,这个世界里就没一个人,妈妈也不知道去哪了,Reborn就剩个本体,蓝波一平风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碧洋琪更是不见人影。


  这么数起来,家里人还真多啊。


  从冰箱里掏出一盒牛奶,掂量掂量发现只剩一点,于是昂首一饮而尽。冰牛奶透心凉心飞扬到那个打雪仗的下午,嘴里和吃了一嘴雪一样冷。


  只要熬过这一天就好了吧……拜托。


  把牛奶盒压扁,又从橱柜里翻出一桶泡面,开水冲泡后满屋子都是泡面的香气。浓厚醇郁的豚骨汤呈现一种浓郁的乳白色,表面漂浮一层薄薄的油脂。


  “嘶溜——!”


  卫生间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咣啷咣啷巨响无比。他奇怪自己明明已经去过卫生间那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壮起胆子向卫生间走去。


  嘎吱一声门开了。


  一只无比壮硕的狮虎兽四肢站立,脸上的黑白花纹分外可怖。


  “咕咚。”他听见自己的吞咽声。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毫无征兆地(?),那只身形庞大的狮虎兽如同一道煞白的惊雷疾冲而来,重重地扑到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贝斯塔会在这里啊?!!”


  人!这里有没有人啊!


  xanxus来也行啊!


  沢田纲吉两眼一闭。


  

  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象牙白的婚纱如飘逸的云朵,绣着的珍珠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绚烂光芒。头纱轻轻摇曳,半笼罩着一头棕褐色蓬松的头发。一阵风袭来,吹动头纱随风摆动,手中的捧花也随风散发芬芳,红玫瑰炽烈热情,浪漫自由。


  【祝新婚快乐!】


  就没有个正常的结婚对象可以结婚嘛?!!


  健硕的狮虎兽在随着他的脚步,纵使心中滔天骇浪脸上也波澜不惊,念叨着还有没有正常人啊。攥着捧花的手越发用力,终于快要忍耐到极点的时候——


  “嘭!”花束被狠狠砸向观众席的xanxus。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从喉咙跳出来。


  顾不上穿鞋了,直接光着脚走到书桌前,桌面上还是他没写完的数学作业,还停留在该死的第一页。


  好像泄了气一样,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和手段,啪地一声坐到了地上。心脏还在剧烈跳动,仿佛一颗随时准备爆炸的定时炸弹。


  一定要结婚吗?这个噩梦怎么还没结结束。话说他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的结婚对象吗?!?救救他救救他谁都好救一下!


  “咚咚咚!”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他抬起头,猛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次不一样。


  “VOI!小鬼,老大叫你去——”


  斯库瓦罗刚开门就被一个小巧但温暖的身体抱住了,小鬼的胳膊刚好搂住他的腰,紧紧抱住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爱人。


  

  “呜呜呜斯库瓦罗请你跟我结婚吧!!”

  

  

  

  

  

  

  【  (。・ω・。)  】

  

  



reslight

乌一

预警:原作向但半原作向,文笔垃圾。

  

那并不算是个好印象,至少在乌尔奇奥拉第一次遇见黑崎一护时,他目睹了黑崎一护的惨败。而且是败于头脑简单,空有蛮力的第十刃。

  

说到底也只是个人类,乌尔奇奥拉想。面对敌人手足无策,迟钝地站在原地的人类。没有多余的评价,垃圾二字足够。

  

后来,黑崎一护的同伴被挟持带去虚圈。相似的发色,相似的愚蠢——臆想着同伴的营救,成天郁郁寡欢,徒劳损耗状态而始终一无所获。没有力量的少女,自然也没有能力逃离这防守严密的牢房。

  

但好消息还是有的,或许在井上织姬看来是个好消息。只是那消息无足轻重,就如细小的石子沉入水中,惊不起任何涟漪,更扰乱不了游...

预警:原作向但半原作向,文笔垃圾。

  

那并不算是个好印象,至少在乌尔奇奥拉第一次遇见黑崎一护时,他目睹了黑崎一护的惨败。而且是败于头脑简单,空有蛮力的第十刃。

  

说到底也只是个人类,乌尔奇奥拉想。面对敌人手足无策,迟钝地站在原地的人类。没有多余的评价,垃圾二字足够。

  

后来,黑崎一护的同伴被挟持带去虚圈。相似的发色,相似的愚蠢——臆想着同伴的营救,成天郁郁寡欢,徒劳损耗状态而始终一无所获。没有力量的少女,自然也没有能力逃离这防守严密的牢房。

  

但好消息还是有的,或许在井上织姬看来是个好消息。只是那消息无足轻重,就如细小的石子沉入水中,惊不起任何涟漪,更扰乱不了游动的鱼群——她的同伴来救她了。


将消息告知井上织姬时,乌尔奇奥拉从黯淡数日的眼神中搜寻出几分欣喜,在欣喜中占据最多的,毫无疑问,是那橘发的死神代理。


乌尔奇奥拉只觉得片刻的欣喜不过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或许过不了几日,在她同伴不自量力来到虚圈时,他们注定全线崩溃。


当井上织姬沉浸于被拯救的幻想时,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关上牢房的铁门。来自于现实的响声惊扰了尚未完善的梦境。井上织姬忽是卸下了脸上的欣喜,微拧着的眉头凝聚万千思绪,最终化作走向窗户的脚步,原本存在细微人声的房间再次归于平静。虚圈本应如此。


两日后,熟悉的灵压萦绕周身。乌尔奇奥拉伫立门前,纯白色的长袍,墨绿的双眼一如往常。


他对于自投罗网的猎物毫无兴趣,那没有任何挑战性,也只会浪费时间——无论是趁早了结,抑或是良心发现杀得晚些。因此他转身离去,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虚夜宫的走廊空无一人是常态,乌尔奇奥拉早已习惯。骤然响起的大门被拉开的声音则显得格外突兀,带着漫长的,咯吱咯吱的闷响,狭小的门缝中得以窥见熟悉的身影。


“……乌尔奇奥拉”黑崎一护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他手执斩魄刀斩月,衣服已然是卍解后显得身形高挑修长的黑色死霸装,显然是方才经过一场恶战。


“你认得我?”乌尔奇奥拉这时才转过身来,语气中并无意外与疑问,仿佛还带着肯定的意思。


乌尔奇奥拉总是想什么便说什么,这般直截了当的问题让黑崎一护沉默,片刻后黑崎一护应一声“当然,但我现在不打算与你战斗”便再无下文。


眼前的人类兼死神代理并不好战,乌尔奇奥拉曾在与之对战的第六十刃口中了解到。而现今他的目标,大概便是在尽量减少状态损耗的前提下救出同伴。决策不错,虽然太过理想化。


乌尔奇奥拉从不顺人意愿行事,相反,他擅长破坏精心谋划的计策,停滞本该运行的零件。在敌人生命倒计时一分一秒接近时,于原本胜券在握的面容上,领略到何为溃败,何为恐惧。


死神代理即将离去,消失于走廊尽头,乌尔奇奥拉墨绿的眼眸始终无波澜,嘴上轻描淡写地道出自己的罪状。像人类问好告别一样稀松平常。


“那个女人是我带走的。”

  

话音降落的刹那,刀剑激烈碰撞,剑气激起的冷风扬起衣袍,碎裂四周的建筑。

  

多日未见,黑崎一护的实力提升不少。他在战斗中戴上诡谲怪异的假面,形态近似于虚,挥剑便是红黑的剑气。

  

这般实力对上第七刃及以下或许够看,可惜他的对手是乌尔奇奥拉,因此上限只是划破长袍的衣料。正常的情况是过招数十而伤不到一丝一毫。

……………………………………………

黑崎一护的力量即将耗尽,他尚未在前一场战斗中缓过神,便又被迫火急火燎地投身下一场战斗。脚踝上仿佛系着千斤巨石,强硬地阻碍他闪避乌尔奇奥拉的攻击,拉着他倒下,撞向身后粗糙干燥的墙壁,直至衣服破损不堪,后背鲜血淋漓。


冰冷剑尖刺入身躯,抽出时似乎仍残留着余温。黑崎一护因强烈的,撕裂身体的痛楚而颤抖,薄汗顺脸颊滑进微敞衣领下的胸膛。


黑崎一护的所有表情,动作被乌尔奇奥拉尽收眼底。乌尔奇奥拉冷眼看着人类无谓的挣扎,只觉一切不过维护尊严的装模作样。他肤色苍白的手束缚着猎物的脖颈,指尖几近陷入脆弱的血肉。


面前的猎物与自己不同,乌尔奇奥拉确信。因担心同伴而微蹙起的眉,作战激烈时偶尔肢体接触,从携带血色的光滑皮肤上所触碰到温度,以及现在,清晰地感知黑崎一护落入下风,陷进掌控之时,随散发着无措的呼吸一同急促的心跳。


黑崎一护现在抬不起手,强度过高的战斗让疲劳侵蚀每一寸神经,精力到达极限。更何况刚才的战斗中他被砍伤手臂,血液缓缓蔓延至手腕,掌心以及五指。


缺氧也折磨着他。似是被无穷无尽的海水包裹,又如落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痛苦与昏沉席卷,不留余地地侵入身躯每一处破裂的伤口,啃食五脏六腑。


但他执着地紧握斩月,预想着成功率微乎其微的反击。因为无数次他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在胜负将分之时,撑起沉重而举步维艰的身躯,挥出敌人预料之外的一剑,赢得战局。


或许有用,或许无用,但不尝试的话,结局不会有改变的机会。


挥出的刀刃即将触碰到乌尔奇奥拉的肩膀,却在距离一步之遥时,被乌尔奇奥拉以一根手指抵挡。


乌尔奇奥拉没有给黑崎一护任何挣扎的机会。


霎时,二人所在的空间都被倾覆在沉默下,黑崎一护遗忘了呼吸,遗忘了挣扎,只是瞳孔收缩,无声地看斩月的剑身,在乌尔奇奥拉的手下粉碎得彻底,连同那不知死活的侥幸心理。


他从平静,死气沉沉,不曾泄露出感情的浓绿眸子中察觉出什么,还未探究出答案,便被一下拧断了手腕。


黑崎一护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他的手以诡异的角度弯折下来,像腐朽的枯枝一样,再没了活力,无力地垂落。


黑崎一护细微地颤抖着,或许是在害怕,乌尔奇奥拉想。害怕疼痛,害怕输掉这场战斗,害怕输给自己,害怕死亡。人类总是有害怕的东西,因为拥有心。面临困境,知晓败局已定,无际的恐惧便于心中扩散。


乌尔奇奥拉窥探着黑崎一护的心跳,也探究其心跳的频率,自那无序而混乱的跳动中,他描摹出恐惧。


“你在害怕。”乌尔奇奥拉肯定道,以不容置疑的话语揭示黑崎一护所竭力维持的,即将崩塌的体面。


“………”黑崎一护短暂地失了声,他不想应对这种局面,于是撇开头。


“我只是在想怎样才能打败你。”


那逞强实在多余,让乌尔奇奥拉眼眸微凝。他不喜欢装模作样的人,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他人。他不希望在琐碎事上花太多时间,比如让人投降。


“为什么。”乌尔奇奥拉疑问道。


黑崎一护喘息着:“如果你是最强,那只要打败你……“


黑崎一护并没有说完话,因为他的眼前正发生一件足以令人信念崩塌的事。


乌尔奇奥拉拉开衣襟,位于胸前苍白皮肤上的,是显眼的黑色数字——“4”


这举动带着恶劣的意味,黑崎一护强行维持的冷静消失得一干二净,被压抑的惊慌显露在面容上,难以躲藏。乌尔奇奥拉过高而骇人的灵压似乎渗入伤口内部,将内里翻搅得一片狼藉。


“乌尔奇奥拉.西法,十刃中的力量序列”


“排名第四。”



































梦汐患上懒癌了

毒唯夹心:两个男人的争锋对决

ooc预警‼️‼️

偶像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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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新生的偶像,在第十届的偶像之主比赛中荣获冠军,成为新一代的偶像之主。粉丝以虽然是男孩子,但也可以称霸萌王的语录刷屏半榜成为热搜第一,而其中最有代表性且别具一格的大粉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关注沢田纲吉的——狱寺隼人。身为新兴的钢琴家他荣获天才的名号,可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是枯燥的一生直到遇到了纲吉大人他的人生才溅起了一丝丝的火花,获得了新的信仰,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神明。他愿意永远追随着纲吉大人,愿意为他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虽然这长达1万字的说说分批次发布后,他不仅获得了正主转发的一个害羞的表情包,还得到了一些生...

ooc预警‼️‼️

偶像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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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新生的偶像,在第十届的偶像之主比赛中荣获冠军,成为新一代的偶像之主。粉丝以虽然是男孩子,但也可以称霸萌王的语录刷屏半榜成为热搜第一,而其中最有代表性且别具一格的大粉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关注沢田纲吉的——狱寺隼人。身为新兴的钢琴家他荣获天才的名号,可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是枯燥的一生直到遇到了纲吉大人他的人生才溅起了一丝丝的火花,获得了新的信仰,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神明。他愿意永远追随着纲吉大人,愿意为他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虽然这长达1万字的说说分批次发布后,他不仅获得了正主转发的一个害羞的表情包,还得到了一些生命是属于自己的,比起将所有的一切供给他,狱寺先生可以去找一些更值得的事的华丽言论。(当然一经发布后的狱寺隼人更激动了,甚至为他下一次的演唱会做了新曲。)

  当然这是大部分的粉丝榜样,从那以后狱寺隼人的微博不是在发送长评的夸夸就是在转发沢田纲吉的活动宣图。而一小部分他们以“沢田纲吉一点都不可爱不过是资本工具罢了”为首的六道骸先生,他们以最硬的嘴以及最快的手出名。纲吉的演唱会门票一秒抢光是他们做的。嘴上说着不过是去演唱会门票哪有这么难抢这里的话晒着自己抢来的几张演唱会门票或者是限定立牌周边。获得27粉的一致孤立甚至有妈粉下场发言说“你们的嘴可顶天立地,你们的手快的令人发指,嘴上说的和手上做的是两码事,别再嘴犟了,还是承认吧你心里有纲吉。”得到正主一致下场破防的发言后气愤的拉黑了。

  而今天两大对立为首的正主终于在线下演唱周边会的场地相遇了。狱寺隼人穿着打歌服,痛包里是复数海景谷,另一个袋子里装的全都是一些无料和本次的购买谷子。六道骸戴着口罩以及帽子痛包是复数限定的女仆立牌。手里拿着的是本次的宣传杂志。而将两个人认出来的其他粉丝们看着两大正主的相遇不由得捏了一把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狱寺隼人当然知道六道骸的存在,毕竟当初他可是在微博上和他大战了800回合并且将他本人拉黑了整整三年呢。没想到今天能在线下店遇到一想到他的某些言论,自己的拳头就变得硬邦邦的,想揍人了。但考虑到现在在的是纲吉大人的线下周边店,自己不可以如此的轻举妄动。

  至于六道骸他看着对面几乎是魔怔属性,但是又把目光转移到他包里的海景谷,突然感觉莫名的不爽。沢田纲吉那家伙不仅招惹自己,还是招惹别人?最主要的是什么?眼前的家伙跟条疯狗一样,感觉随时都会咬上来。这个想法让六道骸越来越感觉对面的家伙很欠揍。但总体来说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在网上跟自己吵800回的那个疯狗。

  “通告!通告!握手券目前因一些原因只剩一张!将会通过现场随机选择来进行最后的活动,请各位朋友按照顺序依次排队进入内管场地!”

  通告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连续三遍的播报后狱寺隼人和六道骸也管不得对方到底是谁想着自己还没有得到握手券,作为最后一张握手券,他们势在必得。

  但天公不作美,他们两个被安排在了邻座看着对面的那张脸他们都互相感到不爽。

  “啧,晦气。”

  六道骸先行开口,丝毫不掩饰对狱寺隼人的厌恶。

  “哈?你是想打架吗?”

  狱寺隼人感觉六道骸是专门过来克自己的更何况他对纲吉大人是多么的不尊重,甚至在网络上散布谣言!他们两个人不对付几乎是天生的,不仅在网络上虽然在演唱会的时候二人都在场,可很遗憾的是两个人都没见过彼此,以至于现在只是单方面的被认识。

  “诶,那个很抱歉,因为本人的原因,握手券就剩下一张了,所以作为补偿这次的主持人是我哦!”

  在两人即将干架的时候,沢田纲吉出来了。很少见的,这次他只是穿着卫衣和牛仔裤,看着只是像个普普通通的人。像是在逛街的时候被突然抓过来的,当然至于原因是什么现在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握手券啊。

  “不愧是纲吉大人!哪怕是最普通的衣服也能穿出来独一无二的感觉!”

  狱寺隼人毫不意外的开始夸赞,对于他来说,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纲吉都是最完美的存在。

  “kufufufu,哗众取宠满是资本利益的味道。”

  六道骸一如既往,丝毫不留情面的开始进行点评。但手底下拍照的速度却不见缓慢。

  忍住。狱寺隼人感觉现在自己在爆发的边缘,对面人的那张嘴一张一合到底在说些什么垃圾呀,嘴不要,完全可以去捐出去可恶,现在可是纲吉大人的主持场面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要我说,他不过是个小偶像罢了,能站在现在,谁知道背地里用的什么。”

  这个时候一声特别突兀的声音响起。两个人一同望去是一个瘦瘦的家伙,虽然戴着口罩,两个人不难认出来是和沢田纲吉同期的偶像,毕竟当时这家伙可没少搞陷害和捆绑的手段。

  “真有意思,不过区区跳梁小丑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那家伙。”

  “也对,纲吉大人是多么的耀眼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虫子可以注视他的。”

  两个人在此刻达成共识,他们两个要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怼的体无完肤。

  “怎么不说话了?也对,比起他来说你才是被利益熏黑的恶心物罢了。”

  很快这边的动静被其他人发觉,那男子因为被怼感觉面上挂不住匆匆的离开,但还是带起了周围的议论声。

  “好像是狱寺隼人本人哎,那他旁边的人是什么?也是我们兔子的大粉吗?”

  “呃呃……他旁边的好像是那个嘴硬强者。”

  “我的天呐,六道骸和狱寺隼人竟然站一起了。他俩在微博上不是互相拉黑的状态吗?”

  很快这里的异常很快就被台上的沢田纲吉注意到了。怎么说呢像是果然如此,两个令他头疼而又无奈的家伙在此刻相遇了,他很清楚两个人在网络上吵的有多凶,但线下却格外的默契?

  至于被议论的两个人最终还是因为两个人刚才的合作感到膈应。

  “kufufufu,还真是不出意外,原来你就是网上那个叫唤的最多的狗啊。”

  六道骸率先攻击,顺手将自己的痛包藏于身后,似乎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现在这副样子,毕竟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是沢田纲吉的粉丝。当然自己绝对不是喜欢他,只不过是想看看被利益选中的家伙到底会做出怎样的行动罢了,对,没错,自己只是想要看着而已。

  “哼,对于你这种骨头里挑刺想打架的家伙,我一般不予评价。”

  该说不说,虽然两个人恩怨很大,但却没有做出其他格外大动作,除了互讽以外,貌似没有想要打架的意思。

  “那个,大家请安静一下,活动即将开始,要做好准备哦!”

  沢田纲吉将其他粉丝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听着周围的呼唤自己松了一口气,还好两个人没有发生太大的摩擦,最起码现在没有,不是吗?

  最后两个人因为都抽到了代表着有机会拿到握手券的徽章,最后只剩下最后他们两个人。沢田纲吉继续q着过程,但在内心里祈祷着希望两个人不要上场之后就直接打起来。不然的话……他感受到后场一阵锐利的视线又随即想起自己的经纪人reborn在上场前对自己的一些真(威)诚(胁)警(敲)告(打),突然感觉自己的前路一片昏暗。

  最终因为两个人明朝暗讽的针对导致这次的热度比以往还要多,reborn十分愉快的给两人一人一张握手券。当然至于后续会发生什么reborn当然不在乎麻烦事情身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蠢纲让自己学会成长啊。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的成年人发出了一阵轻松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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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呃呃呃呃……写的像屎便秘啊……不过总算是出来了。十分对不起各位!跪地认错!!当然哈自己写的也特别爽(不是)求求长评各位高抬贵手!

  小彩蛋

  两个人回去之后在微博上通篇批评,顺便又吵了起来,倘若不是微博不允许,他们两个已经到了要线下约架的程度了。

格物为止

【10.15白一活动特供】孤雏(白哉个人视角/HE完结)

很开心参加这次白一纪念日接力活动,也是我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写完一篇白一向。作为原作背景系列中最晚产出的一篇,孤雏是我犹豫了最久,但是开始动笔后完成得最快的一篇。白一是我很多年前最早接触的莓右cp,也一直都对如何把这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描绘出来而感到紧张,希望这篇能够多少传达我所体会到的火花感,和看似身份和观念对立的背后,两人某种意义的灵魂相依感。全文15k字,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上一棒: @远山极楼 

下一棒: @远山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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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为他赐名的祖父和父亲或许是早...

很开心参加这次白一纪念日接力活动,也是我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写完一篇白一向。作为原作背景系列中最晚产出的一篇,孤雏是我犹豫了最久,但是开始动笔后完成得最快的一篇。白一是我很多年前最早接触的莓右cp,也一直都对如何把这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描绘出来而感到紧张,希望这篇能够多少传达我所体会到的火花感,和看似身份和观念对立的背后,两人某种意义的灵魂相依感。全文15k字,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上一棒: @远山极楼 

下一棒: @远山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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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为他赐名的祖父和父亲或许是早就料到他的结局,半生阳春白雪,半生踽踽独行。


幼年时,祖父朽木银铃的一切都像不可逾越的高山,父亲苍纯的体弱注定无法承载长老们的期待,朽木白哉知道自己必须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才能成为整个家族期待的接班人。


除了成为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几乎没人给予他别的选择,祖父也对此不置可否。这遥远却诱人的目标早就埋在了朽木白哉童年的每个角落。除了固定的剑道、书法、鬼道训练,他还要学习诸多贵族的礼仪修养,所以比常人要早熟许多。


只有祖父邀请来的刑军队长——四枫院夜一会经常与他打闹。同样是贵族,对方散漫的行径和瞧不起人的态度,都让朽木白哉怒火中烧。夜一时常调侃他是干什么都慢吞吞的小少爷,那是白哉第一次在外人身上尝到挫败感,而幼年时的不甘总会激励出新的成长。他开始发了疯一样地学习战斗技巧,还有夜一那出神入化的瞬步,每提高一点,白哉都会在无人的道场里无声地振臂呐喊。


直到贵族少爷不再需要抬起头看宅邸里的任何人,朽木白哉也继承了波澜不惊的家族传统,有样学样地淡然面对来自夜一的诸多挑衅,对方终于悻悻然地离去,口中念叨着还是小豆丁的时候有趣些。


春来冬去,身姿挺拔的青年几十年如一日,一丝不苟地挥动着木刀,步伐轻盈地穿过庭院中纷纷扬扬的花瓣,满意地纳刀。


那个时候的朽木白哉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站在祖父和一众先辈的肩膀上,他一定能够为家族带来新的突破与繁荣,也时常审视家族中无处不在的规矩,野心勃勃地规划着哪些腐朽的应当被改写。


进入护廷十三番队后,某次在流魂街出任务的他遇到了绯真。善良又坚韧的少女有许多与他不谋而合的理念,虽然身处囹圄,却谈吐温和而有力,是白哉在那些高高的围墙里,从未遇见的知己。


后来,他与家族几乎决裂,将这个流魂街的女子带回家。


绯真体弱,又总是忧心于往事,郁结难解,在流魂街落下的病根自嫁入朽木家之后没几年就开始恶化,甚至不等那些在暗处非议的人动手,事情就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


祖父说离别也是他必须经历的劫难。而白哉看着榻上枯萎的人影,感觉自己的心头突然燃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让他彻夜难眠,翻来覆去地起身,在庭院里独自凝视着夜色,恍然间觉得自己困在炙热的烙铁里,浑身的皮肤都发出抵死反抗的怒吼。


绯真临终的时候,终于愿意把尘封的心结告诉他。


戌吊,在流魂街也排在倒数的流寇盗贼横行之地,就是绯真曾经的住所,也是她抛下血亲的地方。在那样连男人都只能苟活的地方,单薄瘦弱的少女实在是无力承担另一个生命的重负,一瞬的邪念让绯真抛下了名为露琪亚的幼妹,却也留下了一生无法摆脱的梦魇。


“请您,像拯救我一样,帮助露琪亚吧,白哉大人。”


他将绯真的骨灰埋在了对方亲手种的樱花树下,长老们不允许绯真的牌位进入祠堂,他就找了个僻静的房子,摆了一幅亡妻的画像。


长老们很满意这样的结局,上位者注定无情,这一趟鸡飞狗跳的闹剧让朽木白哉变成了近乎完美的继承人,只是也不再接受任何贵族的说亲,好在朽木一族家大业大,总会找到合适的继子。


除了休沐日几乎不再回宅邸的男人像无血无泪的机器,功绩一路遥遥领先一众同僚,很快就爬到了离家主之位半步之遥的地方。


不久后,羽翼丰满的朽木白哉亲自将露琪亚带回了朽木家。从流魂街一路拼搏至今的少女刚进入真央灵术院不久,入学时还因为差劲的剑道成绩,没能进入一班。这一次略有出格的举动又让一些长老们窃窃私语起来,却再也不能像曾经一样,撼动今时今日朽木白哉的地位。


和了解他脾性的亡妻不同,同样瘦小的少女一进入宅邸就惴惴不安地四处张望,满眼都是对一切的惶恐与疑惑,步伐飘忽,却不掩良好的修养。


朽木白哉停留在一扇门前,示意身后的少女看向两人一旁的庭院。


“这是你的房间,庭院里那棵樱花树,是绯真种下的。”


还穿着真央灵术院制服的露琪亚抬头望向他,相似的面容与截然不同的眼神让朽木白哉垂下了眼睫,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去。


“谢谢您,朽木大人。谢谢您的照拂,还有……”


身后小心翼翼的道谢声逐渐被风吹散,步伐分毫不乱的男人脸色冷得惊人,心头藏着的火却愈发炽烈。只要还在这栋宅邸,那些无处不在的幽灵就在附耳低言,企图用尖锐呵斥来撬开他的躯壳,彻底熄灭那团火。他对绯真的愧疚也在这些年的蹉跎中变了形、失了向,变成白哉无法摆脱的魇。


【你已经任性过一次了,不要再让家族失望一次。】


梦境中的幽魂们振振有词,像是生来就知道朽木白哉该成为什么样的死神,敲碎了脊髓和傲气,理应成为朽木家族辉煌的垫脚石。


绯真说过,流魂街里有太多人囿于噩梦之中,或贫苦,或饥饿,或不得志,或难解情仇。他自出生起就注定与这些挣扎于生存洋流的生命不同,年少轻狂时以为自己的瞬步足够踏碎最快的风,如今却发现连朽木宅邸的围墙都无法跨越。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朽木家的义女。朽木露琪亚。”


露琪亚是个勤奋且谨慎的孩子,自正式进入朽木家以后,并没有去体验贵族的花花世界,而是惴惴不安地自我约束起来,像是畏惧朽木白哉的严苛,不敢做出一点损害家族声誉的行为。


黑发贵族不止一次听到管家和侍女的忧虑,露琪亚写了无数封没有署名的信,卧室的一角堆满了揉成团的废纸,却没有哪怕一封成功寄出的幸存者。


“随她去。有些过去的事情,自然而然会断。”


那些信的收件人应该叫阿散井恋次,是个平民,白哉曾在灵术院见过一次。弓着身子的红发死神像只野狗,连像样的礼仪都没有,满眼都是不甘,又没有勇气直面朽木白哉这个强大的始作俑者,只能迁怒着无法改变的阶级。当初知道露琪亚被朽木家收养后,就自顾自地躲避着曾经同伴的目光,不愿面对那道鸿沟。


识趣的胆小鬼。


朽木白哉厌恶地皱起眉,想要呵斥,却突然找不到质问的理由。


【为何不反抗,你无牵无挂,不用背负任何人的期望,如何不能殊死一搏?】


这样的话可以由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说出,却绝不应当出自朽木家家主的口中。所以他并没有干涉对方,明白阿散井恋次这样的人不会就此作罢。


几年后,露琪亚凭借贵族头衔划入了浮竹十四郎管辖的十三番队,是专攻净化的半后勤部队。彼时已经正式接管六番队的朽木白哉也并没有使用特权将对方划入自己麾下,这不符合朽木家的作风。除了出身,露琪亚几乎是个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养女,一言一行遵守着严苛的家规,也总是对朽木白哉过分地恭敬,这几年似乎终于体会到了这位兄长冷漠外表下的关怀,学会了笑着向白哉问好。


十三番队的氛围本来也更适合露琪亚认清自己的优势,早日得到突破,稳坐在书房中的男人垂眸看着纸上晕开的墨迹,在家中没有牵星箝束缚的发丝垂落而下,划开了朽木白哉拧紧的眉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于缄默着自我对话,这座宅邸的每个房间都宽敞无比,足够装下无数阿谀奉承的试探,却承不住哪怕是一句让他抬眸的掷地有声。


他已经记不清曾经自己是如何在四枫院夜一面前破口大骂,又因为让对方吃瘪而畅快地开怀大笑,也记不清当年向绯真说过怎样的豪言壮语,让对方掩嘴微笑。如今的日夜似乎只有这间总是点着灯的书房,和愈发安静的空旷宅邸。


之后的番队迎新日,向来只接纳贵族的六番队破天荒地加入了一名新人,出身流魂街的红发死神,举手投足间藏不住的底层蛮横,上吊的眼角总是带着不加掩饰的野性。


有人说朽木队长这是引狼入室,坏了六番队和贵族的规矩。可阿散井恋次的战绩却狠狠打了所有人一巴掌,与故作矜持的诸多贵族子弟相比,拼命向上爬的红发死神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接遍了无人问津的脏活累活,除了惹人发笑的鬼道实在是拿不出手,战斗的天分高得吓人,没过多久就爬到了三席的位子。


“你认为这样就足以弥补你们之间的差距吗?”


这一次,朽木白哉终于平淡地开口,看着红发死神露出难以掩饰的羞愧和怒意。


“我会继续努力的,朽木队长。也烦请您坐稳了,不要轻易被我撞下去。”


那是阿散井恋次最后一次当面顶撞他,很快,成功练成卍解的贫民窟野狗一步踏入了顶尖死神的行列,坐上了六番队副手的位子,一众质疑成了哑火的炮仗,散落成一地的悻然。朽木白哉从未听过阿散井打听关于露琪亚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告诉对方那些尘封在宅邸的信。


日渐成熟的露琪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却眼神更加坚毅,笑着聊起在十三番队遇见的人与事,一旁听着的白哉只是静静地饮茶,看着庭院里那棵樱花树洋洋洒洒落下花瓣,悉心修剪的枝叶日益繁茂,曾经的许多画面逐渐消散。


那天夜里瀞灵廷的雨下得很大,还在书房临摹古书的朽木白哉听到轻巧的声响,是朽木家的暗卫。这些无人察觉的黑影散布在尸魂界的各个角落,确保无数消息能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他的耳侧。


“家主大人,露琪亚大人亲手杀死了被虚控制的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此刻重伤陷入昏迷,被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等人送往四番队救治。”


眨眼间就披上羽织的男人推开门,已臻化境的瞬步让朽木白哉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四番队,大步流星闯进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少女脸颊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哪怕被雨水晕染了也能看出是被近在咫尺的伤口喷溅的,不难猜测当时惨烈的场面,让露琪亚连昏迷中都抽搐着指尖。


此刻摇曳的烛光都让人无比烦躁,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攥紧拳,感觉胸口的那团火发出震天的咆哮,几乎要冲出身体吞没对面脸色苍白的浮竹十四郎,将对方那副累赘的病体烧成焦骨,堵住窗外恼人的雨声。


“这就是你作为队长的觉悟吗,浮竹?”


放任不成熟的队士与同伴互相残杀,被失控的局面搅乱了阵脚,把引以为傲的战术和才智都用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些伤人又腌臜的质问被白哉咬牙吞了回去,此刻的迁怒毫无意义,那团火只能被他压抑回去,缩回朽木家主坚不可摧的躯壳内。


他不能失去理智,后方已经没有退路,而前方只有他一人。


他亦不能失态,家族辉煌的历史不能再有任何污点,不能因为任何出格的情绪让朽木之名蒙羞。


“之后去或留,朽木露琪亚自己来抉择。”确认少女没有大碍,朽木白哉不再理会浮竹十四郎等人,身影起落间回到了宅邸,一把拉开了偏宅的门。


因为根本没有朽木白哉以外的人来祭拜,从未断过的香火还是因为今晚的疏忽熄灭了。亡妻的面容在烛光晃动间一半已化为泡影,和宅邸另一侧的巍峨祠堂中,无数位朽木家先祖的牌位遥遥对望,将朽木白哉困在这看似宽阔实则逼仄的断桥中间。


如果是阿散井恋次,或许会咒骂这荒诞的一切,或如绯真般容易陷入自怨自艾的性格,大概会流着泪责怪自身的羸弱,没能守护好幼妹的安全。


朽木白哉却只能听着心火如恶鬼般嘶吼,被他用层层叠叠看似柔软的银白风花纱缠紧,化成朽木一族世代恪守的规则铭文,才能让他忍耐无处倾泻的焦躁。


四番队的悉心照料和朽木家送去的昂贵药材让露琪亚不久后就苏醒过来,拖着未愈的身体回到朽木家请罪,一边说着不是浮竹的过错,一边惴惴不安于自己的弱小让朽木家蒙羞。听到朽木白哉还去探望过自己,少女惨白着脸露出惶恐又感动的表情,没有注意到黑发男人眼底的波澜。


 “真的很感谢您,兄长大人。”


露琪亚直到离开都没有提半句关于离开十三番队的话。去留随她,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之后,十三番队很快便恢复了日常事务,露琪亚甚至比起之前更加勤勉,承担起志波海燕死后繁重的队务,“这简直就是压榨,不敢相信浮竹队长竟然会批准这样的安排。”身旁阿散井恋次的怨言明显是在迁怒,朽木白哉并未给对方任何回应。


或许在他人眼中,朽木一族是傲慢到骨子里的豪门贵胄,却无人知晓他们将身为死神的责任看得如何得重,如何义无反顾,足以以身殉道。露琪亚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又怎能不懂这样的宿命。


之后,尸魂界的黑夜白昼一如既往,枯井无波的时间像朽木家看不到边的族谱,一切都变成平淡的白纸黑字,堆叠在朽木白哉的书桌上。


直到他收到来自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指令。


 

“十三番队队员朽木露琪亚,违背尸魂界戒律,在现世驻扎期间私自将灵力传输给一名人类,此等大逆不道的行径,即刻压械回廷,等候四十六室最终判决!”


位列两侧的一众身影在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实面前也岿然不动,朽木白哉不在意自己额角是否崩起了青筋,却能感受到周围打量的视线,像是嘲讽他身为当事人的装腔作势。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带回罪人朽木露琪亚,暂关押至暗牢,等待审判。”


“总队长,或许这次的任务可以由别人来代替,考虑到朽木露琪亚的身份。”素来老好人的蓝染惣右介率先开口,关怀的目光望向不发一言的黑发贵族,后者挺拔的脊梁像连着尸魂界的地基,无论何时都无法撼动分毫。


“或许只是我们多虑,但是为了避嫌,这次我也同意蓝染队长的.......”


“不必,我会把露琪亚带回尸魂界。”打断另一侧卯之花烈的顾虑,上前一步的朽木白哉看向前方,山本元柳斎重国的目光如同这位传奇本人,炙烤着黑发贵族的真正意图,下一刻就重重敲下手杖,宣判了这次会议的结束。


“请留步,朽木队长。”身后的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像条嘶嘶作响的蛇。同样出身流魂街的市丸银自上任以来就不在朽木白哉信任的范围内,对方捉摸不透的笑脸与调侃总是在贵族的底线边缘试探,无法确认真实的意图。


“或许铁面无私的朽木家家主能够对妹妹网开一面?如果,需要谁来配合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我愿意毛遂自荐。”笑眯眯地绕到黑发贵族的身侧,市丸银一闪而过的锐利目光扫过牵星箝下冷漠的瞳孔,“毕竟已经失去过一次重要的亲人,朽木队长一定不忍心再发生同样的事吧。”


“什么时候谁都可以插手朽木家的事了。”冰锥一样的目光看向来意不明的挑衅者,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后者的伪装,“如果是来试探我的决心,那请你和其他的幕后人放心。”


“朽木家不会允许这枚污点,不论是露琪亚,还是我,不外乎如是。”


回到朽木宅邸的时候,朽木白哉不出所料地看到满脸愁容的管家候在门口。长老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曾经对于这个养女的认可尽数消散,此刻都是不堪入耳的质疑,仿佛除了被玷污的家族声誉之外,一条人命比羽毛更不足挂齿。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瀞灵廷的铁律和四十六室的傲慢,除非有足以撼动整个尸魂界的转机,露琪亚的结局从判锤敲下的一刻起就无法改变了。


脱掉羽织的白哉拉开门,静静看着画像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温和笑脸,像是在问亡魂,又像是自问。


“对我失望吗?”


香灰掉落在祭台上,反复在同一处灼烧,已经留下了一个焦黑的疤痕。


心头的那团火终于燃到了尾声,在一番队一瞬间燃起的愤怒、惊疑和失望此刻已经变成黏稠的沼泽,浑身一尘不染的黑发贵族凝视着自己在污水中的倒影,这些年他用来压抑那团火的不甘和种种情绪原来早已变成一片偌大的坟场,不知道祖父,还有那些创下丰功伟业的先祖们是否也留了这样的一片乱葬岗,最终连同自身的一切温良情绪都埋了进去,只留下朽木家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丰碑。


再次拉开门的时候,穿戴整齐的黑发贵族像是每一次出现在人前一样身姿挺拔,不起波澜的模样让接到指令就焦躁无比的阿散井恋次突然低下头,涌到嘴边的诸多话语全部变成苦涩的胆汁,被红发死神自己咽了回去。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队长?”


“现在。开门吧,恋次。”


 

除了长期驻扎的外派人员,死神们需要特殊批准才能前往现世。拥有特权的六番队没有过多的活动范围限制,队长朽木白哉却很少亲自来现世。


空座町这座城市的夜晚充斥着烟火气,到处都是人类世界的嘈杂,在一众气息中,朽木白哉只是一瞬间便感受到露琪亚游丝一般的灵压。


哪怕当年最一蹶不振的时候,对方都从未散发出如此羸弱的气息,几乎全无斗志,或许明白自己即将迎来的结局,显然忘记了朽木家的家规,像个人类惶惶不可终日,等待他人宰割。


俯瞰着终于奔跑而来的少女,熟悉的人影穿着一身可笑的服装,连灵体都无法维持,靠着一具义骸行动,甚至没能感受到朽木白哉二人近在咫尺的灵压。


“我是不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满脸写着黯然的少女思索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心软,突然听到一声嘲讽。


“你确实待得太久了,不然怎么浑身上下都是人类的气味,还连其他死神的灵压都感知不到。”像个拙劣的三流演员,红发死神用夸张的语调嘲讽着,看着对方如遭雷击的表情,阿散井恋次大笑出声,“追兵都近在眼前了,你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只是义骸,这样也太可笑了,露琪亚。”


“说吧,那个‘抢走’你灵力的人类,在哪里?”


沉默不语的黑发贵族闻言看向自己的副手,对方高昂着下巴,不让少女看到眼底的焦躁。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恋次。”从震惊中恢复些许理智的露琪亚脸色苍白,僵硬地笑了笑,“什么人类。”


在自己的生死与名誉面前,竟然还想着保护那个素未谋面的祸端,阿散井恋次彻底冷下脸色,大声质问:“不是人类?出身流魂街,被朽木家族收养的义女朽木露琪亚,又怎么可能露出这副与人类如此相似的可笑表情?”


“你说是吗,队长?”


彻底绝望的露琪亚甚至不敢回头,终于感知到空气中另一个无比熟悉的灵压,黑发男人就站在她身后,沉默审视着她可笑的挣扎。


“我再重复一次,在队长和我面前,不要再企图包庇那个混蛋了,露琪亚。”拔出蛇尾丸的红发死神凝视着对方的表情,循循善诱,“那个抢走你力量的人类,我们会杀了他。这次派我和队长来,而不是刑军过来,已经是总队长对你最后的仁慈了,露琪亚。”


逼近的刀锋倒映着少女颤动的瞳孔,却被突如其来的银箭逼退。


“放开她,不然下一箭瞄准的就是你的头颅。”陌生的蓝发人类握着一把巨大的弓,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咄咄逼人。


甚至没有兴趣参与这场闹剧的朽木白哉垂眸退了半步,他很清楚对方和阿散井恋次之间悬殊的力量。


“你只用记得,杀死你的人,是阿散井恋次就够了,人类小鬼。”


战斗不过瞬息就结束,倒在血泊里的蓝发少年被阿散井踩在脚下嘲讽,直到另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


夜晚静谧的空气残留着血腥气,姗姗来迟的灵压像杂乱的雨,肆意洗刷过几乎一边倒的绝望,让一脸震惊的少女一瞬间红了眼眶。


尸魂界的历史悠久而宏大,朽木家的辉煌几乎并驾齐驱。从幼时开始,朽木白哉就记得那些训诫,四大家族,护庭十三番队,只有获得卍解的死神才能有资格被载入史册,这些条条框框几乎长在他的骨骼里,早已成为他判定一切的准则。他也明白自己终会担起朽木家庞大且沉重的脉络,和祖父及父亲一起,成为这棵巨树的根。


可此刻面前的人影无法被划进任何一个规则内,是异端。


“穿着死霸装,是哪个番队的!等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斩魄刀?!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人的发丝在路灯的照映下有些刺眼,几乎有半臂宽的武器比起斩魄刀更像未经打磨的原石,刚才将阿散井逼退的时候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脸上还带着少年气的入侵者不爽地看着血泊中的同伴,扫过一旁的露琪亚,气势汹汹地挥舞了一下巨大的刀锋。


“怎么,我的刀就这么让你吃惊吗?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更大的斩魄刀!”


“是吗,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抢走露琪亚力量的人类!”


“一护,不要冲动,他们是……”


“是又怎样?”桀骜的人类少年不耐烦地打断露琪亚,冲着刚才伤害同伴的红发死神挑衅地扬了扬头,原样奉还了刚才的话,“你只用记得,我是黑崎一护,是要打败你的人。”


黑崎一护。


陌生的姓氏,如此巨大的斩魄刀不应该没有任何记录,哪怕是获得了露琪亚的力量,对方的灵压也庞大得过于异常。


“咆哮吧!蛇尾丸!”


骤然展开的刀刃像锯齿一样割开了敌人的皮肉,朽木白哉隔着红发死神的身影,突然对视上那双浅棕色的眼睛。


对方并没有真的看到他,失焦的双眼装着还未消散的傲气,跪倒在红发死神面前,莫名让朽木白哉想起某只不自量力的野猫,爬上朽木家高高的围墙,企图进入不属于自己的领地,却只能重重地跌落在地。


“受死吧,臭小……露琪亚?!你干什么,松开!!”


“站起来,一护,快跑!!!”


这场闹剧还没结束,白哉注意到少年垂落的手掌又一次握紧了刀柄,转身间就靠近了轻敌的红发死神,斩下的速度竟然比刚才还快。


“你这混账小子!!”


少年像一簇被激活的闪电,让朽木白哉也不由凝视向那抹跃动的萱草色,终于迈出了一步。


电光石火之间,他捏住了对方的刀刃,一身清风明月的黑发死神俯视着震惊的少年,带着刚折断的刀身瞬步离开了战场。


“连倒下都如此迟钝,人类。”垂眸扫过血泊中的发丝,想要离去的死神突然顿住了脚步,看向那只抓紧自己裤腿的手。


现在才发现,掩盖在宽大衣袖下的手腕很瘦,如果换算成死神的寿命,对方于自己而言连幼崽都称不上,只能算作一粒尘埃。


“连手也不想要了吗。”


“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白哉有些哑然,不自觉地看向对方的脸,血污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看着自己,没有恨意,也没有恐惧,似乎眼前站着的不是无法战胜的可怕对手,而是可以追逐的流星。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了吗,死神。”


一护,守护一切。和身份不符的可笑夙愿。


直到少年的手被露琪亚一脚踢开,白哉还是没有再次拔刀,脚下那双燃烧着野火的眼睛逐渐涣散,变成一片戈壁。


“刚才的两刀,已经破坏了你的锁结和魄睡,还有一个时辰,你就会死去。”刚才拔刀时的冲动还未消散,让朽木白哉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你和一个人很像,但也只是停留在某些令人无法苟同的方面。安静地享受自己的最后时光吧,人类。”


穿界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黑发男人越过露琪亚颓然的身影,看到远处少年绷紧的指尖,刚才被对方抓紧的裤腿还留着几道褶皱,像很浅的爪痕。


 

回到瀞灵廷后,露琪亚没有和他们二人再说过一句话,擦干了在同伴面前的泪水,少女安静地坐在昏暗的牢狱中间,等待最终审判的来临。


返回宅邸的朽木白哉从酒窖中取了整整十坛酒,只穿着中衣的黑发贵族成人后第一次如此放纵,随意靠在那棵樱花树下,一盏接着一盏地灌酒。


直到酒香已经彻底融进了风里,白哉还在机械地端起酒盏,洒落的陈酿和花瓣一起落在身上,像那个名为黑崎一护的人类一样狼狈,少年大概已经流干了血,被坠落的雨水冲刷他留下的刀痕。白哉突然抬头看向空中的月,神王将一众生命捏揉锻造,框入不同的死局,又是否想过他们某天会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彼此的命运,嘲笑另一方的蚍蜉撼树。


最后不知何时睡去的白哉记得自己做了一场梦,谈不上噩梦或是美梦,他梦见自己化作了一只飞虫,绕过闪烁的灯火,停留在那个沾满鲜血的指尖,最后被滚烫的体温捏碎在掌心。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了吗。】


那种用来称谓的代号,只有彼此势均力敌的时候,才有使用的必要。他不该记得那个少年的名字,大梦初醒的白哉看着屋外透进来的日光,握紧了手掌。


几天后,将死神之力传给人类的朽木露琪亚违背了尸魂界戒律,被中央四十六室正式判决在双极执行死刑。


露琪亚从六番队监牢被押往忏悔宫候斩的那天,朽木白哉遇到了浮竹十四郎。


“对于亲人的死,你就如此冷漠吗?”


拦住他的白发死神难掩病气,难得咄咄逼人地释放出灵压,似乎不得到朽木白哉的回复就不罢休。


这还是志波海燕死之后,他们二人第一次如此相对。这一次,自认为站在制高点的人换成了浮竹。朽木白哉想要冷笑一声,却生疏于做出如此出格的嘲讽,最终化成更加冷漠的神情,让对面的浮竹不由闪烁了一瞬目光。


“这个问题,你是在问朽木露琪亚的兄长,还是在问朽木家的家主和六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


对方闻言果然露出如鲠在喉的表情,白哉一瞬间想起那双炽烈的浅棕色眼睛,那样无法撼动的眼神,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人类的身上。


“不要再插手朽木家的事了,况且,如今的朽木露琪亚是四十六室认定的罪人,你和我都没有质疑的立场。”


之后他甚至不用安排暗卫,只是看着阿散井日渐苍白的脸色,就知道露琪亚再次拒绝了将罪责推给那个人类。


听到有旅祸闯入尸魂界的消息,白哉第一次失态地抖了抖笔尖,一板一眼的报告上晕出一团难看的墨斑,不用听完阿散井恋次的汇报,他都默念出了那个名字。


全世界都知道结局早已被写好,只等落幕的一瞬,只有那个人类执拗地喝着倒彩,让站在舞台中间的朽木白哉无比难堪。


几日前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突然遇袭而亡,闯入的旅祸又似乎得到了神秘势力的帮助,已经和一些死神交手,各番队间不断传来不容乐观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整个瀞灵廷都被瞬间搅乱了节奏,露琪亚的双极之刑更是被迫提前了刑期。


前往忏悔宫的悬桥中间,去见露琪亚最后一面的朽木白哉又一次遇见了浮竹十四郎,对方阻拦了他斩向一名旅祸的刀锋,注意到朽木白哉眼底的杀意,浮竹十四郎沉声开口,“请等等,朽木队长,这人的衣纹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是志波一族。”


“是吗,我知道了,那他今天必须要死在这里。”


没等浮竹搞清楚朽木白哉的意思,两人就被从天而降的灵压震住了身形。


和惊讶的白发死神相比,朽木白哉几乎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面无表情地攥紧了双拳。


他记得这种感觉,杂乱无章,毫无美感可言,像张牙舞爪的火舌,将目光所及的一切燃烧殆尽。


是那个人类的灵压。比那晚更加惊人,震动着朽木白哉的理智,让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到那个坠落的身影。


绯真曾经问他是否有着迷的东西,当时男人思考了很久都没能回答对方的问题。


长久的严于律己让他几乎忘记了【快乐】和【满足】,或许偶尔符合心意的美食美景能带来些许慰藉,可着迷这两个字太浓烈,超越了喜欢,近乎是爱,是他淡如水的生活中少有的情绪。


“那就想想让你心跳加速的事情,白哉大人。”女人微笑着递来了外套,向着他眨了眨眼睛,“虽然很遗憾您对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但真的很想看白哉大人着迷的样子。即便是他人眼中再平凡的存在,只要能吸引你不断追逐和停留视线,那就一定是值得为之着迷的东西。”


飘动的衣摆像地狱蝶的尾翼,只有单侧的庞大蝠翼大概是某种特殊的鬼道,少年飞得极不熟练,落地的一瞬间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让白哉的心跳也停了一拍。


宽阔的悬桥突然变得如此狭窄,黑崎一护的灵压挤压着周围的空气,让朽木白哉在清醒的一瞬才意识到,自己除了那个沉步而来的人影,早已看不到别的东西。


“喂,我来救你了,露琪亚。”


风尘仆仆的少年脸上挂了彩,敞开着衣襟,露出被绷带缠满的躯干,似乎每次见面都是狼狈不堪。朽木白哉看到对方手忙脚乱地安抚着露琪亚,终于将目光坚定地转向了自己。


加速的心跳应该是杀意,或许是别的东西,男人绷紧的面容看不出一丝的失态,只有高涨的战意蔓延到袖口下的掌心,让朽木白哉渴望立刻握紧什么。


“他是什么人,白哉?”浮竹似乎也是想起了某个故人,焦急地追问。


和对面的少年一样,黑发贵族缓步走向了对方,“与你无关。他是,我曾见过的人,仅此而已。”


那一晚的惨败似乎没能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张牙舞爪的灵压包裹着兴致勃勃的战意,和黑崎一护本人一样不自量力,伴着风拂过黑发男人的耳畔。


“别太嚣张了,小鬼。”骤然释放灵压的朽木白哉睥睨着严阵以待的少年,“明明给你留了最后一条生路,却还是追到这里送死,真是枉费他人的仁慈。”


身影闪动间,用瞬步靠近黑崎一护的朽木白哉垂眸拔刀,却在下一刻听到刺耳的金石碰撞声。散开的绷带下露出了造型奇特的斩魄刀,没有护柄的形状野蛮又怪异,但朽木白哉无暇在意那把竟然改变了形态的斩魄刀。这一次,无处可逃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两人近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少年的指尖这一次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臂,传递来滚烫的体温。


“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朽木白哉。”


“.......只是看到我,就让你如此沾沾自喜吗。”


男人的嘴角像绷紧的弦,几乎无法克制喷涌而出的情绪,那个默念了许多次的名字快要脱口而出。


好在四枫院夜一突然出现,猝不及防的少年被对方一拳击中了要害,也打断了朽木白哉的始解。


“哟,好久不见了,白哉小子。现在还喜欢玩捉迷藏吗?”


“刚才趁机把药物打进他体内,你是想救他吗,夜一?”看着昔日的导师,黑发男人扫过四枫院夜一肩上的萱草色脑袋,“你认为我会放任他逃走吗。”


“哦,这么说的话,好像我才是英雄救美的那个。”穿着潜行衣的女人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三天,给我三天,我会让这个小子堂堂正正地打败你。况且,你的瞬步还差得远呢,小少爷。”


“追得上的话,就试试吧。三天后见,小子。”


如对方所言,哪怕碰到了衣服一角,朽木白哉最终也没能追上夜一。


三天之后,露琪亚的最终行刑之日,也会成为这场闹剧的终局。看着远处颓然的少女似乎又一次失去了希望,瘫倒在地,朽木白哉拂袖而去。


就算看到了又如何,就算打败了无数死神又如何,尸魂界百年千年的准则是永不干涸的汪洋,不论谁来都如同蚍蜉撼树。


行刑之前的最后一晚,白哉没有去看绯真,而是静坐在凉亭中,凝视着一尘不染的千本樱。


这把斩魄刀是他尊严的象征,华丽、优雅,连屠杀都彰显骄傲的本色,确保中心的使用者安然无恙,用千万利刃堆砌成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峰,散作无数花瓣的同时,是最浪漫的极刑。


朽木白哉从未如此急切地等待过一场战斗。


明天他一定会来。男人抬手拂过千本樱的刀鞘,他将在双极之上完成这场殉道,彻底毁掉那个异端,才能证明他的骄傲。


【你在期待着什么?】


风中似乎有谁问道,或许是绯真,也或许是父亲,白哉听着劈啪作响的火焰在胸腔蓄势待发,在终局之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在期待着,黑崎一护。


 

滚烫的烈焰几乎吞没了整个天空,白哉在众人的惊呼中瞬间锁定那个挡在双极前的人影,第三次了,他看到萱草色的发丝在火焰中千锤百炼,变成另一个火种。


“哟,按照约定,我来救你了。”


黑崎一护在天空之上终于投来了目光,与他停留的视线相撞。


“我说过的吧,我看见你了,朽木白哉!!!”


碰撞的刀压将周围的一切都轰击在浓烟之外,留下呼吸相缠的两人凝视着彼此,朽木白哉看到棕色瞳孔中自己的影子,牵星箝下的鬓角有些乱了,散落的发丝间露出他眼底的波澜。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改变结局呢?不论是救露琪亚,还是打败我,这一切于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如履薄冰了太久,黑崎一护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浓墨重彩,早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这个人类的危险。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吧!明明是露琪亚的兄长,你为什么不救她?!”


这次的距离足够朽木白哉看清黑崎一护的全部,原来那双眼底燃烧的不只是愤怒,还有让他难以置信的悲伤。


他竟然被一个人类所同情着,仿佛早就看穿了他一样。


为什么不救?似乎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朽木白哉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怒,恨不得囫囵吞掉让自己动摇的罪魁祸首。


“像你这样的人,如何能理解?”白哉嗤笑着开口,“竟然想过与你解释,我也真是无聊透顶。”


“现在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在亲手处决露琪亚之前,我要彻底击溃你,黑崎一护。”


击溃他,占有他的思绪,然后把那些碍眼的、可笑的天真想法全部扯出来碾碎了,连同曾经自己的悸动一并弃于那片乱葬岗。


闻言却露出一个笑容的人类少年挥刀指向天际,好像把天都劈开了个口子,撒下的阳光让黑发死神突然晃了神。


“这不是可以好好叫出别人的名字吗。”


“来吧,我就是为此来到这里的,朽木白哉。”


“月牙天冲!!!”


挥舞的刀锋化作刺眼的月牙,向他奔袭而来,而朽木白哉颔首握紧了刀柄,感受着浑身奔腾的热度,也松开了手掌,“散落吧,千本樱。”


 

直到黑崎一护喊出卍解,朽木白哉都无法相信对方真的能突破到如此地步。


“三天,学会卍解,你把尸魂界的历史当成什么?”


少年只是站在这里,就摧毁了太多曾经无法撼动的规则,朽木白哉知道自己应当尽快结束这场缠斗,可男人无法自已地看着一次次爬起的人影,期待迎接对方下一次的刀锋。


不能失败的仪式,惺惺作态的党争,令人喘不过气的家规,这一切都在碰撞的刀锋下哗啦作响,让朽木白哉百年间压抑的怒吼全部伴着千本樱铺天盖地的攻击,回荡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天地。


“这样细小的刀刃也能叫卍解吗?玩笑还要开到什么时候,黑崎一护。”


“你似乎总是喜欢践踏别人的自尊啊,朽木白哉。”少年撇了撇嘴,刀尖划出一圈漂亮的光影,“好像比起救露琪亚,你所谓的什么尸魂界和家族的尊严更加重要。”


一身黑色装束的人类在千本樱的狂风骤雨之下浑身都是伤口,鲜红早就浸透了胸口的绷带,落在土壤上,染出一个个血色的花。比初见时坚实许多的身影还是很青涩,每次靠近朽木白哉时,足以让男人看到衣领下瘦削的锁骨。


“如果我的卍解让你觉得不可思议,那就让我来践踏那些尊严吧。”看着瞳孔骤然放大的黑发男人,黑崎一护用斩月抵上了对方的喉咙,“让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不要自欺欺人地摆着这张臭脸,瞧不起别人守护的东西。”


“我就是为此,练成了这样的卍解。”


“是吗。”


从未如此震荡的灵魂像那晚梦中被对方捏碎的飞虫,朽木白哉最后一次抬起了手掌。


“那就让你看看吧,舍弃了所有的防御,为了歼灭敌人而拼上一切,千本樱最真实的样子。


遮天蔽日的黑暗中缓缓亮起无数把寒芒闪烁的斩魄刀,每一把都倒映着他和黑崎一护的面容,将两人围拢在高耸入云的白色巨塔中间,像一场盛大而瑰丽的魂葬。


“他们为你而来,黑崎一护。”


“听着还挺浪漫的,真是够酷的招式。”不吝啬于惊叹的少年挠了挠头,再次握紧了刀,“真可惜,我没有这样美丽的东西,斩月教给我的,只有月牙天冲而已。”


“不过,如果能有机会的话,真希望能好好坐下来,听听你斩魄刀的故事。”


“黑崎一护。”少年疑惑地抬头,听到贵族死神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咬出这几个字,在周围逼近的寒芒下,黑崎一护看到朽木白哉模糊的面容上隐约闪过一个陌生的表情。


“如果想要得到我的答案,那就赌上一切,战胜我吧。”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碰撞在一起的刀压几乎将整个行刑台劈断,黑与白交错的一瞬间,白哉垂眸看向自己手中散落成花瓣的刀身,樱花们包裹着少年的决意,让黑色的刀锋所向披靡地穿过一切,贯穿了他的胸口。


只可惜孤注一掷的少年紧闭着双眼,没有看到对面几乎漫天而来的粉色花雨。


“你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杀露琪亚。”


“饿了就要进食,痛了就要反抗,以物换物,以心比心,这些是规则。”


“罪者就应当受到责罚,被判刑者就必须被诛杀,不论是谁,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这也是规则。”


“尸魂界和你的世界不同,哪怕是改变一点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只有靠着这些准则,才能维持安稳,保住大多数存在的公平。”


破碎的牵星箝掉落在一片狼藉的战场,朽木白哉的声音很平淡,胸前的贯穿伤正在汩汩流着血,恼人的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他再也听不到那些在周围窃窃私语的幽冥,此刻耳边只有少年的呼吸声。


“就算露琪亚是你的妹妹,也要为了维护这些准则而牺牲她吗?”


“在你质疑规则对与否的同时,你的观点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男人回忆着自己的半生,慢慢摩挲着指尖,“骨肉至亲也好,情感也罢,那些在规则面前都不值一提。”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黑崎一护,你知道尸魂界有多少死神吗?或者,每天有多少虚被死神们斩杀,又有多少死灵被魂葬,送往轮回。”


“朽木家是四大贵族之一,背负着尸魂界的基石来维持着这些规律,一直是无数死神参照的典范。”男人望来的目光沉重地压在黑崎一护的胸口,让少年第一次无法立刻反驳对方,“如果连我们这样的死神都不遵守准则,还会有谁遵守?”


世人都知道朽木家族风光霁月,却从未正视过他们的牺牲。


以身殉道的结局不会改变,他将绯真带入了这轮漩涡,要用余生来弥补给家族留下的疤痕,也只能葬送露琪亚,因为他是朽木家家主,护庭十三番队队长,是尸魂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屋脊,每一个死神拼死捍卫的骄傲。


所以他没有退路。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抱歉,即便这样,我还是会选择挑战那些准则。”黑崎一护掷地有声地开口,没有看到黑发男人一瞬间动容的表情。


“如果这是你的骄傲,白哉,那打败你,就是我的骄傲。”


“如果那些东西这么沉重,那就把打破规则的罪状都推给我吧。”


“反正我绝不会逃走。”


停留在少年肩上的粉色花瓣随风扬起,轻轻飘过黑崎一护的胸口,朽木白哉握紧了手掌,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被自己握进掌心。


黑崎一护一直以来想要击溃的,从来都不是他。


这场战斗尸魂界一败涂地,朽木白哉拖行至今的沉重镣铐尽数化成了齑粉,而黑崎一护就是他胸口那团不熄灭的火。


“我的刀,已经碎了。”垂下眼眸的男人脱力地跪倒在地,晃动的视线看向少年背光的身影,“你赢了,黑崎一护。”


你的确,抓住我了。


之后,他用仅剩的力气挡在露琪亚面前,用肉身扛下了市丸银的攻击,却再也没有力气拔刀,只是望向那个朝自己奔来的人影,合上了眼眸。


再次苏醒的时候,朽木白哉躺在一尘不染的病床上,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很快意识到这是四番队的特殊医疗室,窗外的鸟鸣声此起彼伏,平和得仿佛没有经历之前的种种风波。


因为蓝染等人的叛变,露琪亚的死刑被重组的四十六室判处无效,尸魂界好像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朽木白哉看着外面的景色,从未如此轻松过。


重伤初愈,他甚至难得感到了饥饿,想要现在就找地方大快朵颐一顿,去热闹的街道自由漫步,去许久未去的道场肆意发泄,然后回到熟悉的宅邸。


告诉绯真他救下了露琪亚,也告诉绯真他遇到了一个人。


“哟,你终于醒了。”


是幻觉吗,男人缓慢地转过头,看到那个攀在窗沿上的身影,萱草色的发丝跳跃着光,少年的笑意把整个房间都塞满了。


“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白哉。”


风吹进来的时候,朽木白哉才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看了不知道多久。


“牵星箝碎了,我也没有穿羽织。”


男人压低的声音太轻,趴在窗边的黑崎一护皱起眉,不自觉地凑近了身体,想追问朽木白哉刚才说了什么,抬头却陷进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原来之前在决斗中一闪而过的笑容不是黑崎一护的错觉。


男人柔和的视线像纷纷扬扬的花瓣,发丝间闪烁的紫色眼眸藏着一池波光粼粼的潭水,倒映着黑崎一护惊讶的表情,等到涟漪消散,少年清晰的轮廓终于触手可及。


黑崎一护突然记起来了,千本樱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到,就觉得特别浪漫。


“我看到你了,黑崎一护。”


半生的踽踽独行朽木白哉已经扛过去了,他迟到的阳春白雪跌跌撞撞的,在那天下午钻进了窗台。


FIN.

远山极楼
上一棒:@UNICORN🦄 下...

上一棒:@UNICORN🦄 


下一棒:@远山极楼 


【作者@叶月玖 ,楼代发】


《骗》


去年筹划《月椿》同人志,特意发邮件问月月姐写了一篇彩蛋放同人志里,结果今年月月姐就退圈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篇发出来 

上一棒:@UNIC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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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月玖 ,楼代发】


《骗》


去年筹划《月椿》同人志,特意发邮件问月月姐写了一篇彩蛋放同人志里,结果今年月月姐就退圈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篇发出来 

花糕心有甜派

【all一护/ABO】蓄雨(下)

蓄雨

 

BY 花糕

 

配对:all黑崎一护

 

前言:黑崎一护是个Omega,在战争结束之后,人们才意识到这个身份于他而言的与众不同之处。

 

注释:主要是葛力姆乔、朽木白哉、平子真子和黑崎一护的场合。



他有些懊恼,但迟来的悔意杯水车薪。其实他并没有责问对方的意思,比起黑崎一护,他作为死神年长得多,朽木白哉见过太多人受伤,阶级,性征,没有下文的承诺,虚幻的自我安慰,许多人后知后觉的泪水汇成了真实的教训。虚圈是另一个萧条的世界,高旷且死寂,Omega某一天要为了Alpha而生活在那里吗?实在荒唐,他们都默认未来...

蓄雨

 

BY 花糕

 

配对:all黑崎一护

 

前言:黑崎一护是个Omega,在战争结束之后,人们才意识到这个身份于他而言的与众不同之处。

 

注释:主要是葛力姆乔、朽木白哉、平子真子和黑崎一护的场合。



他有些懊恼,但迟来的悔意杯水车薪。其实他并没有责问对方的意思,比起黑崎一护,他作为死神年长得多,朽木白哉见过太多人受伤,阶级,性征,没有下文的承诺,虚幻的自我安慰,许多人后知后觉的泪水汇成了真实的教训。虚圈是另一个萧条的世界,高旷且死寂,Omega某一天要为了Alpha而生活在那里吗?实在荒唐,他们都默认未来将来黑崎一护会回到尸魂界,现世之后的下一个目的地。

他独自静坐了很久,靠窗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天色渐暗,巨大光斑似的太阳落下院墙,下弦月跃出稀薄的云层。仆人小心翼翼地推门,告诉他晚饭准备好了,他才发现露琪亚也站在旁边,冬雪一样的神情令他的心头一沉。

露琪亚接手过浮竹队长的工作,忙得基本只在饭点出现。她对兄长问了好,却没有坐下来一同用餐。

“我听一护说他和兄长大人吵架了,他缓过神觉得很抱歉。”露琪亚把仆人招回来,“他在十三番队的办公室待着,我怎么劝就是不肯回家,我怕他想躲到现世去,只好说替他带晚饭。今晚不能陪兄长大人吃饭了,你要怪就怪一护吧。”

朽木白哉带着狐疑看她。

露琪亚叹了口气:“我没有骗人啦,我问你们到底吵了什么他也不肯讲。要不要我把他架过来给兄长大人道歉?而且办公室还没有休息间,那里根本不能睡觉。”

她埋头处理报告时就听到门“啪”地一声被拍开,代理死神板着脸坐到沙发上,要她把手头没做完的文件交出来。

朽木白哉垂下眼:“不是他的错,是我言语有失。”

“所以,您说什么了?”露琪亚盖上便当盒,问道。

“没什么,他吃完饭就让他回来吧,家里原本设了门禁,别总是翻墙。”

“噢,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兄长大人再见。”

后来还是老样子,也许露琪亚对他说了什么,隔天黑崎一护又坐在朽木家的餐桌旁。露琪亚总能在这种时刻破解僵局,他似乎如释重负,彼此都没有提起那个下午,朽木白哉试图问他愿不愿意一起重建协会,他想了一下便欣然答应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得不经常回到现世。平子真子曾对瀞灵廷“借用”代理死神存疑,在黑崎一护拥有多个身份之后,他显然更乐意作为一个人类生活,而瀞灵廷刻意违背他的意愿。

“哦,一护,你还在这儿?我们以为你回现世了。留下来吃夜宵吗?”现任五番队队长推开会议室的门,见空置的房间里灯火通明,倒是吃了一惊,但其实他对其他六番队成员在场更感到新奇。

被点名的那位摇摇头,眼睛盯着文件没看他:“我吃过了,还有今晚没回去,在白哉家过夜。”

“真可怜啊,你们朽木家应该不缺钱雇人干活吧。”平子真子咧开嘴,路过六番队队长身边时停了停,“朽木,偶然也给年轻人放放假,一分钱不拿还要打两份工,我可是很知道有多招人恨。”

朽木白哉看了眼他,没有回话。

对于再次回归队长行列的平子,朽木白哉并无过多接触。他和浦原喜助殊途同归,在现世一百多年,最终还是没能摆脱尸魂界。

他只是来取档案,偏要在这里逗留。朽木白哉忍了一会儿,便问他为什么还不下班。平子真子很不见外地拉开椅子坐下,抱着手来回看。

“雏森被虎彻副队长叫走了,我没有事做,随便瞧一瞧而已。不要大动肝火,朽木,我又没有妨碍你。”

朽木白哉移开眼,语气不乏嗔意:“副队长工作的时候,队长无所事事,也不是好风气,平子真子。”

“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来关心下以前的学生,没什么不好吧?”他的笑里带着冷哂,目光一转落在黑崎一护身上,“不忙的话就回家去,我们这里哪有可玩的,就算缺胳膊少腿的现在也活蹦乱跳了,干起活不差你一个。干吗听涅茧利的,他是总队长吗他说了算?还有浦原,他和涅茧利也半斤八两,别听他的。”

黑崎一护写字的笔忽地停住了——他暂住尸魂界月余,露琪亚教他学了毛笔字,虽然上手没有问题,但一点儿不如钢笔好用,通常朽木白哉翻过两面,他才写完半页。朽木白哉闻言不愉地看过去,他几乎有点讨厌黑崎一护眼底浮上来的惊讶。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他小声道,不知为何内疚地觑着朽木白哉,“久南白小姐说你们在现世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你考了十几个学位,真的吗?”

不管是对平子还是自己,那种厌恶的情绪像胃酸一样反上来,在喉间打转,让朽木白哉感到恶心。他无法插入这个话题,沉默地注视着平子真子把椅子搬近了些,黑崎一护不自觉地放下笔,两个人丝毫不避讳地开始交谈。

“啊,她太夸张了,没有十几个,只有五个。”平子真子比了个手势,成功让代理死神睁大眼,“怎么是那副表情啊,如果你在现世活了一百多年,想办法养活自己,至少有一份体面工作,你就必须融入人类世界。”

这是他们头一回谈论平子真子在现世的过去,黑崎一护把笔搁在笔架上,低下头又抬起来:“那为什么我去找你时,你们住在仓库里?”

平子明显被噎了一下,随即道:“啊,还不是因为你,我们不是在每个地方都买房子,当然空座町有一间我们合买的公寓,不过我忘记在哪儿啦,你想用的话可以问问丽莎。”

年轻人惶恐地“哦”了一声,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问一问……那你考了什么学位,在什么大学?”

一旁的朽木白哉翻过一页文件,平子不吭声地瞪他一眼,转而说道:“我们在西班牙待过很长时间,然后是荷兰,别问为什么,去荷兰都是丽莎的主意,我们甚至在鹿特丹有房产。你知道改变人类的记忆很简单……我上的第一所大学是巴塞罗那大学,拿过历史学学士的学位,然后是经济学……嘿,你笑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想不到你读书的样子。”黑崎一护耸了耸肩膀,“你真的去考试了吗,你怎么学会西班牙语的?”

“哦,学习,像婴儿牙牙学语那样开始,明白吗?”平子挖苦道。

“你是因为破面才学的西班牙语?有时候葛力姆乔讲西班牙语,我总以为他在骂我,虽然他说不是。”

“葛力姆乔?我差点忘了你们俩在一起,那你就更不应该一直待在尸魂界了,总队长不让你去虚圈?”这回他直截地看向会议室里的另一位Alpha,“你住在一个主人是Alpha的房子里,如果你非要留下来,我的建议是搬去四番队,和Beta住会好受点。”

平子真子早就放弃掩饰不满,他和朽木白哉并没有过节,但对Alpha的直觉从未失算。后者终于不能漠视他的咄咄逼人,朽木白哉也搁下笔,在黑崎一护出言前打断:“平子真子,你未免管得太多,你又是什么立场来指责我?难道你没有问过五番队能不能调用黑崎一护这种话?”

平子再一次把要开口的黑崎一护拦下来:“那是事出有因,你觉得你威胁到我了是吗,不要自以为是,朽木。”

“嘿,我说……”

“因为不是Alpha而懊恼,其实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朽木白哉冷冷地道,“我是不是Alpha,又或者黑崎一护是不是Omega,都不关你的事。”

“我说你们——”

“朽木,扪心自问吧,别狡辩了,你如何都不能说服我。”

“你们还要继续吵吗?我要走了。”

黑崎一护猛地从座位上起来,胡乱收拾了东西,拿上自己的水杯。明明他也身在其中,平子仿佛幸灾乐祸地对朽木白哉笑了笑,面上的神色有着对方一眼明了的恫吓。

他靠着椅背,等黑崎一护打开门,可能去别的房间,去找露琪亚。当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人时,朽木白哉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平子真子仰起脸,回敬道:“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年轻,这么多年了,你的长进也不多。”

朽木白哉后背双手,对平子的讥嘲无动于衷:“与年龄无关,你在现世的一百一十年,如今来看有什么变化吗?你的眼光太短浅,纵然总队长同意了,那一定是长久之计吗?他不该和一个破面结合,他说过那是意外,涅茧利和浦原喜助都有能力帮他解除。”

前假面军势的脾气并不好,朽木白哉快要——已经惹恼了他。平子真子豁然而起,一贯的笑意消失了,连半点戏谑都找不到。他常乜斜着瞧人,现下也这般看对方。

“你是站在什么出发点提意见的?喂,‘让黑崎一护和他的Alpha分开,因为破面该死’,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平子气笑了两声,“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吗,你藏得也不怎么样,小子。先把眼珠子放对位置,开会别看不该看的。”

他说罢夺门而去,会议室便只有朽木白哉一人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见到可爱的Omega就说那是他的初恋情人。”——他们开每周队长例会时,矢胴丸丽莎站在六番队队长身旁,起了个莫名其妙的话头——她一向喜欢八卦,对谁都不例外。朽木白哉并不清楚她为什么和自己聊天,那个早上她曾经的队员未有缺席。丽莎冲平子真子竖了根中指,接着转头对着朽木白哉:“前两天他找我们发了点牢骚,跟没断奶的高中生没两样……不过,你还是少惹他,朽木。”

他依然没有接话,能听到丽莎“嘁”了一声无趣地走开,他也不感到难堪。

后来,是露琪亚的生日,他才跟平子真子又近距离打了交道。

露琪亚因为被允许在家里举办生日宴会而感激不已,她谨慎地写下邀请名单,去请示兄长的建议。那都是护廷十三队的同僚,朽木白哉无意出于私心而得罪谁,于是平子真子和黑崎一护一同走进来时,他也不过是沉默地转过脸。

简直不可理喻,朽木白哉却说不了什么。

他们的关系,在这之前远比自己亲近得多,和浦原喜助一样,平子真子手把手地教过他。比新一代队长都大一辈的现任五番队队长,依然有着十分前卫潮流的品味,他在现世生活过,知道当了十五年人类的代理死神有什么样的爱好,喜欢听什么样的话,不管是音乐、电影、书籍还是别的什么,他懂得大多数死神不懂的东西。

席间,朽木白哉坐下便没再开口。露琪亚有些担忧地望着,但接着被毫无察觉的恋次叫走了;松本乱菊和桧佐木修兵在行酒令,旁边的冬狮郎越过树形灯遥遥地瞥了他一眼,带着奇怪的叫人毛骨悚然的审问;他的视线往右,那个,场上唯一一个橘色头发的年轻人,在桌前抱着他的酒盅,而不知何故平子真子坐到了他的身旁,五番队队长抬手擦去他溅到脸颊上的一滴酒。

酒精让他的胃化成一片沉重泥泞的沼泽,朽木白哉极度厌倦了如此晦暗的心情。平子真子

往代理死神杯中添酒时,他叫住了对方。

金色短发的死神不慌不忙地看向他:“怎么啦,朽木。”

“他不能喝酒。”

平子真子点点头,转而却摸着年轻人的脸庞,指尖在下颌处挠了挠。他将黑崎一护带近了些,故意用朽木白哉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问:“嘿,一护,朽木队长说你不能喝酒哦,把杯子给我吧?”

但后者抓紧自己的酒杯,怕被抢走似的。

“今天是露琪亚的生日啦,能不能不要扫兴,我没事的。”

“嗯嗯,那就只再喝一杯,不然有人要生气了。”

朽木白哉气苦地闭了闭眼,试图无视那边传来的对话。

直到黑崎一护踉跄地站起身,差点被脚边的灯箱绊倒,他才也离开座位,拦住了平子真子。

“你想干什么?”平子冷声问。

他余光瞥着黑崎一护走出厅堂,便转向他的同事:“你越界了,你知道他是有Alpha的Omega。”

平子无所谓地耸耸肩,笑容让朽木白哉感到讨厌:“唔,如我所说,我是个Beta,对他有什么害处?”

朽木白哉瞪着平子,觉得他完全是胡搅蛮缠。

“兄长大人!你看到一护了吗?刚刚还在呢。”

而露琪亚叫醒了他。

他飞快地回道:“他出去了,我把他叫回来。”

“你太明显了,朽木。”平子真子就在他后面讥讽,也令他的拳头咯吱响,“那就去找他吧,让我们都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匆匆地出来,头一次厌烦家族宅邸的走廊又多又绕。

终于在靠近池塘和寝室的长廊上,他的视野抓住了那个身影。

此刻,他发觉贴在Omega腺体上的、同时也如巨石压在心头的薄片不见了,尸魂界从不看好现世这种抑制性征的科技,对人的天性失敬,对所属的身份失责。廉价且无用的贴片让他过敏了吗?每个Omega都不尽相同的特质令他无法承受药物的压制了吗?它们在被生产出来前浸泡了大部分Alpha倾注的恶毒,胆敢欺压另一个群体不能正视自己。但眼下那东西已不在了,附着齿印的腺体像果肉一样裸露,放荡地引诱,俨然是一个狡猾的陷阱,令他站立于边缘感到恐惧——对那份他渴望已久的情愫。

对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于是停下来,在长廊上回过头。

他等了一会儿,说道:“你喝多了,不该着冷风。”

年轻人摇摇晃晃地,风吹落树上的樱花,仿佛也能吹落他。他往回走了几步,站在朽木白哉面前。

“我只喝了两杯,很清醒。”他喃喃地辩解。

朽木白哉望着他的双眼,似乎许久之前他也在同一个地方凝视这双眼眸,被不具名的力量俘获,停滞了思考、言语,以及除此之外的任何感受。

他还是探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掌心触及的皮肤像是高热得灼烫,他咬着牙没有松开。依然是月光之下,他将人拉近了便看清神情,带着一种真挚的怯意,纯粹而柔和,近乎令人揪心。两小杯酒的确不足以醉人,但他的气息如寒冽的春风,朽木白哉被无意间释放的信息素打得措手不及。他冷颤着,黑崎一护那张脸,还有他自己企图探寻的心事,都献到了眼前。

“那你出来找什么?外面没有你要找的人。”朽木白哉一眼不错地盯他,“跟我回去,刚才有人问你去哪儿了。”

“有人?但出来找我的不是只有你吗?”

“这是我的家宅。”他耐心地说。

黑崎一护歪了下脑袋:“来找我,仅此而已吗?那不是你的风格,你有话要说吧,白哉。”

他忽地收紧右手,一对浅棕色的眼睛泛着他不敢面对的冷光,用轻柔的诱骗瓦解他的意志。为一个无法启齿的秘密,他开始无端地痛恨。言语就在舌根徘徊,藏尸一样提心吊胆,要说的话太多,却如世人所能望见的星星只存在一个晚上。他缄默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受到的惩罚是终于在决定开口时悲哀地失语了。

他曾有过爱人,知道情和欲如何驱使它们的仆从,他试图逃离诅咒般的掌控,但魔鬼在五十多年后依然追上了他,扼住咽喉,拆散理知的齿轮。

他们之间离得太近,近到朽木白哉想要退缩。

“你……”

黑崎一护没能发出声音,只是僵硬地瞪大眼。


剩余的部分可以见我的微博:花糕心有甜派,搜“死神”关键词就能看到,可以直接阅读

非常感谢阅读!希望能有一些反馈🥹感激不尽…

在考虑要不要写个葛一番外(?)感觉可以提上日程

春山将倾

《我愿在那里葬身》 chapter 53

纵然这鬼地方好像压制那死狐狸的力量,不过好歹那怪物也是最强的尾兽,落入险境的瞬间火红色的查克拉外衣瞬间覆盖了全身,这次甚至都没用他进内心世界和那狐狸商量。


然而这狐狸难得的配合并没有让他心里一松。只能让他更深切的认识到这次的凶险,连这狐狸都抛下成见主动出手了,肯定是它也没什么把握一定能离开这里了。


苦无不足以对那黄瞳怪物造成什么伤害,可好在也成功的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要不然让它一路上去,佐助的伤···


那怪物谨慎非常,跟着他下来后立刻就隐没在了黑暗里,光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足下一潭冰...

纵然这鬼地方好像压制那死狐狸的力量,不过好歹那怪物也是最强的尾兽,落入险境的瞬间火红色的查克拉外衣瞬间覆盖了全身,这次甚至都没用他进内心世界和那狐狸商量。

 

然而这狐狸难得的配合并没有让他心里一松。只能让他更深切的认识到这次的凶险,连这狐狸都抛下成见主动出手了,肯定是它也没什么把握一定能离开这里了。

 

苦无不足以对那黄瞳怪物造成什么伤害,可好在也成功的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要不然让它一路上去,佐助的伤···

 

那怪物谨慎非常,跟着他下来后立刻就隐没在了黑暗里,光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足下一潭冰冷刺骨的水,堪堪没过膝盖。视力被剥夺的情况下他只能依靠骤然敏感起来的听力判断那怪物的动向,可耳中却尽是些水滴的声音。

 

风声自头上呼啸而来——是那怪物吗?!

他迅速横过手上的苦无防御,然而那黑暗中呼啸着扑来的东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是我!”

“···”鸣人愕然:“佐助?!···你怎么下来了?”

那握着自己的手指冰冷,黑暗中佐助有些气急败坏似的:“你这吊车尾的能不这么冲动吗?!这根本就不是你拿着苦无就能对付的东西!”

鸣人:“···”

鸣人深吸了一口气:“···冲动的人是你吧?你身上有伤,怎么敢就这么跳下来?!”

 

强敌在前,应该避免无谓的争吵。

 

“···算了。”佐助也深吸了一口气:“我早该习惯了···你给我老实一点!保持注意力,克制好自己的神智不要被九尾完全吞噬了!”

 

大蛇丸和九尾同时发出了一声嘲笑:“哈。”

 

佐助:“···”

鸣人:“···”

 

“这宇智波的小子根本不知道这地方的可怕。”昏黄的内心世界中牢笼内的怪物嘲弄道:“愚蠢。”

鸣人背对着它:“···我会保护佐助的。”

九尾道:“这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险,虽然我借给你我的力量,不过你要是觉得仅凭那玩笑一般的尾兽外衣就能应付过去,那你就太小看这里了,凭借着你,自保都几乎不可能,更别提保护佐助了,天真的小鬼。”

“也就是说你也没把握吧。”鸣人侧头,蓝眸里闪动着惊心动魄的光:“不过如此嘛我说。”

“无礼的小鬼。”九尾斥了一句,却并不生气,接着诱惑般道:“三条尾巴当然没有把握···不过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我的话,也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鸣人握紧了拳:“···”

 

另一边——

大蛇丸道:“还剩三个小时。佐助君。不过如果你要把那个怪物干掉的话,到时限后查克拉没有恢复,还不等你们出去,生长剂的副作用就会发作了。”

佐助:“···”

 

大蛇丸道:“不过三个小时,说实在的,异空间和现实的时空间壁垒也已经开始减弱了,如果你用尽全力拼一下,也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

 

确实——现在的查克拉量使用轮回眼的话,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会回到现实世界——然而也会有后遗症,纵然空间壁垒减弱,强行提前突破会碰到什么状况都未可知——不过佐助有个猜测,在辉夜空间里过度使用瞳力,八成会导致短期的失明。

也不是没有过前车之鉴。虽然短期失明也不代表他就任人宰割了,可该怎么应付宇智波带土?

 

真是问题总比办法多。

 

然而祸不单行,他这张嘴好似开了光,刚跟鸣人交代完‘不要被九尾吞没意识’,这吊车尾的眼见着第四根尾巴就冒出来了!

 

黑暗之中火红色的查克拉在血红色的眼底格外明显,第四根尾巴迅速长出来了之后鸣人尾椎上查克拉涌动,第五根尾巴从容不迫的开始生长!

 

与此同时他的手上一阵剧痛,那九尾查克拉终于开始展示出能压制他的腐蚀性,转瞬之间他的手指到手腕上一片灼伤,他下意识的放开了鸣人的手腕。

 

电光火石之间考虑不了那么多,佐助迅速的做了决定,刚想再度拽住鸣人和他一起强行突破,黑暗之中潜行的怪物却抓准了他们两个分开的时机,一条触手闪电般的攻了过来,将他们两个一瞬分开!

 

为了躲避攻击,佐助和鸣人都下意识的向两边一跃,固然躲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可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出十米远,黑暗之中再想到达对方身边就很难了。

佐助无声的骂了一句:“····”

 

好在虽然视力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九尾查克拉却在黑暗中灼灼燃烧着,不过十米远的距离,再试一次····

然而有点失去意识的鸣人仿佛被那触手激怒了,喉咙中发出兽类般的低声嘶吼,足下发力,炮弹一样的对着黑暗深处扑了过去——

 

大概那是九尾感知到的怪物本体的位置。

 

准备好了轮回眼的佐助看着这仿佛脱肛的狐狸一骑绝尘:“···”

 

他再度深吸了一口气。

 

九尾毕竟是个狐狸,何况又和鸣人搭档,不能对它有过高的要求——

 

写轮眼映照出来的火红人形动作出奇敏捷,与那怪物缠斗了起来,黑暗之中传来两道不同的嘶吼声,乍一听上去竟不知道谁更像怪物一些。而这么短短一会的功夫,鸣人的第七条尾巴都在开始生长了。

 

佐助几乎有点崩溃的提刀冲了上去——

 

干掉那怪物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只求他能抓住鸣人的随便身体部位超过三秒钟就好——

 

黑暗之中这怪物看不出形貌,不过有很多触手,触手上带着尖锐的倒刺,攻击速度非常快,哪怕是他应付起来也很吃力。最要命的是写轮眼竟然也看不出这怪物的查克拉,他只能凭感觉劈砍,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一时之间都举步维艰。

 

而对比起来鸣人那边,尾兽化之后这触手根本无法伤害到他,哪怕被无数触手裹成一个球,他也可以很快的用九尾查克拉将之爆开,攻击行云流水,那怪物发出的痛嘶声都是被他揍出来的。

 

太活泼了。这俩怪物都太活泼了。太难为一个虚耗过度的人了。

 

大蛇丸突然道:“右后方撤十米!”

 

黑暗之中他也只能用写轮眼捕捉到鸣人的查克拉而已,动作之间小心翼翼生怕狠狠撞上什么石柱加重上伤势,可大蛇丸话音刚刚落地,佐助毫不迟疑的暴退,果然一路通畅没有任何障碍,随即眼前火红查克拉炸开,鸣人似乎是被那触手甩开了,向他狠狠砸过来。

等的就是这个!佐助微眯双眼,黑暗之中伸手成爪,须佐能乎准确的抓住了这人柱力的···后颈。

 

被具像化查克拉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鸣人几乎只剩个人形了,抓哪里都抓不住。

 

他浑身查克拉向眼睛暴涌而去,身周空间泛出水波一般的褶皱——成功了!尽管与此同时他眼眶周围滚烫剧痛,每个细胞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来。

 

可哪怕这样也比继续留在这里要好,无论是那怪物还是暴走的鸣人都够他喝一壶的。

 

不知道鸣人在这种几乎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能不能认得出来他,不过须佐能乎抓住他的时候他身形一顿,竟然真的老实了一瞬,没再第一时间攻击他。

 

三秒钟——

 

1————

2————

3——

 

黑暗中的怪物动作迅疾,仿佛知道他的打算一样,一条触手闪电般劈到他们中间,佐助浑身剧痛之下竟没抓住鸣人,眼睁睁看着鸣人又被那触手严严实实一卷,带回黑暗中去了!

 

他失声道:“鸣人!!”

 

可轮回眼已经完全发动,他身侧空间波动极剧,未容得他再做什么,眼前天地已经变化,耳边一下子喧闹起来,耳边又听到了风声,阳光铺天盖地洒下,他眼睛剧痛,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便骤然黑了下来。

 

···副作用竟来的这样快!

 

他几乎要把一口牙咬碎——鸣人还留在辉夜遗迹里!该死——

 

然而事态总会有更糟糕的发展。

 

“我等你很久了,佐助前辈。”熟悉的,属于宇智波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一天了,你和九尾人柱力去哪玩了?”


春山将倾

《我愿在那里葬身》chapter 18

前世内容,稍微铺垫一下,剧情下章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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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鹿丸一听他这个话音出口就觉得不好。

之前佐助的葬礼上来的人不多,宇智波亲缘断绝,也没有传承,只来了两个关系好的朋友老师,还有长久不见的大蛇丸和那个鹰小队,鸣人一向讨厌他们,那次却和大蛇丸聊了很久。

鹿丸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那次聊完回来鸣人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三天,没有见人,最后还是下面的人没办法又求到他头上才把鸣人从办公室里拉出来的。

鹿丸大概永远也不能忘那个下午,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飞了满地,沙发办公桌都七扭...

前世内容,稍微铺垫一下,剧情下章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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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鹿丸一听他这个话音出口就觉得不好。

之前佐助的葬礼上来的人不多,宇智波亲缘断绝,也没有传承,只来了两个关系好的朋友老师,还有长久不见的大蛇丸和那个鹰小队,鸣人一向讨厌他们,那次却和大蛇丸聊了很久。

鹿丸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那次聊完回来鸣人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三天,没有见人,最后还是下面的人没办法又求到他头上才把鸣人从办公室里拉出来的。

鹿丸大概永远也不能忘那个下午,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飞了满地,沙发办公桌都七扭八歪的,七代目火影连鞋也没有穿,靠在墙角里四仰八叉,对着一个骨灰盒。三天的功夫,瘦的连颧骨都突出来了,发丝里丝丝缕缕的白。

哀毁过度,触目惊心。

鹿丸一向有心思善巧辩,却失语良久,不知道自己能劝什么。实际上他大概也能想象到,这个时候作为旁观者的自己,无论说些什么,对鸣人来说都是残忍的吧。

宇智波的尸身焚化后一直在鸣人这里,鸣人目光淡淡落在面前的盒子上,那个眼神其实说不上有多么温柔或多么悲伤,只是鹿丸看着,心里就不自觉的酸起来。

那天最后是鸣人先开口的,开口就放了个大雷劈在鹿丸头顶上——“我准备和雏田离婚,然后卸任火影。”

鹿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这件事,不过听着鸣人的语气也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旁人劝也是没有用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跟宇智波有关的事情他不会听别人的劝的。

“你不用太担心我,鹿丸。我没有在发疯…我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鸣人伸手把那个骨灰盒抱在手里,撑着地站起来,他的衣服都松松垮垮的了,踉跄了一下:“…我很想去看看佐助看过的世界。这样的状态,火影的工作我是无法胜任的,虽然很抱歉,但是不得不再麻烦卡卡西老师了。别担心,村子里有麻烦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鹿丸:“…是吗,你已经决定了啊。”

他踌躇了很久,才低声道:“我很抱歉。”

为了这么多年的沉默。

鸣人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村里人的疏远也好,曾经叛忍的身份也好,性别也好…这些都不是能困扰住佐助的事情。”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并没有丝毫发疯的痕迹:“是我的错。归根结底,在如今的世上能真正伤害到他的其实只有我而已。如果我能再…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正因如此我必须和雏田离婚——我不能再继续伤害佐助,我也不想再继续伤害雏田。”

随后就是七代目火影毅然决然的卸任,长老团和顾问这段时间吵的沸反盈天,就连大名也明确的表达了反对,可惜七代目自年少时起就是个轴人,被长老团无数次的约谈,态度没有丝毫不敬,意志没有分毫改变,像块滚刀肉一样。向来冷静的先代这回也站在了他那边,鹿丸一直以为先代是第七班最后的冷静了——总之两代火影的压力顶过了长老团,日向一族一直保持沉默,现在鸣人是个自由身了。

鹿丸也能理解长老团的绝望,木叶两大战力,写轮眼过世,九尾人柱力这时候要出去旅行,木叶的实力会损失掉多大一截啊——虽然要是天真点来看,如今五大忍村之间非常和谐,虽然边境有小摩擦,不过至少一代人以内,不会出现太大的矛盾的,大概这也是鸣人能放心出去的原因吧?

鸣人低头整理好行囊,难得的笑了笑,轻声道:“我之前听二代目说过宇智波一族的感情…那时我觉得我不用害怕,因为我明白佐助,直到他…他走前我都觉得我明白他,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们两个之间并不是我明白佐助,而是佐助明白我,所以他迁就我。其实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我不想他那么累…佐助说与不说都不要紧,我恨我没有早点明白。”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我?”

“为什么不惜做到如此也要与我扯上关系?”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听过很多次了,对你来说“朋友”究竟意味着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的实力,为什么还会这么担心我?”

我终于明白你问的是什么了,佐助。

鸣人和鹿丸道别,一个人往宇智波墓地里走去。他不能带着佐助去旅行,想了一想,如果说佐助有什么想回去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这里了。

鸣人其实来过这里,虽然墓地很偏,也没有人来拜祭了,可追着佐助跑的那年他偶尔会来这里坐一会儿,收拾收拾长的太高的野草什么的。那时候佐助说他“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所以他来这里,尝试着揣摩一个孩子面对着这些墓碑时的心情。

那感觉其实很奇妙,他站在墓碑前,想象小时候的佐助也站在这里,就像是隔着光阴如水,看到了过去那个人。

后来佐助回村子了,时不时会回来清理一下,他也就不来了。宇智波一族和木叶之间一笔烂账,他已经成为了火影,哪怕和佐助是这样的关系,也不想作为火影,过多的打扰这个应该只属于佐助的地方。

不过他现在不是火影了,应该可以作为“喜欢佐助的人”来探望叔叔阿姨了吧?

我把佐助送回来了。

墓园里很干净,像是不久之前刚有人清理过。鸣人垂眸,心想也是,佐助前两天回村子,也应该来过这里。

他没有用影分身,徒手在“宇智波美琴”的墓边上挖了个坑,然后把行囊解下来,从里面捧出那个盒子,想把它放进去。

…舍不得。

鸣人抬起那个盒子,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真可笑啊,有救世之力的指掌,连这样的重量都举不起来。

他把那个盒子揉进自己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到盒子顶部。

他的灵魂仿佛已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浑浑噩噩的留在这个躯壳里,艰辛的苟延残喘着,在身体深处苍白无力的叫嚣“不要离开我”,另一半则安静颓然,已经跟着佐助一起躺在这个盒子里,欣然的等待长眠了。

他颤抖着把那个盒子放进土坑里,一捧一捧的往上面盖土,动作缓慢,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盒子被土渐渐渐渐盖上,蓝眸里遍染血丝。

他停了手,抹了把脸,蹭的满脸都是泥。

“我不爱你。”

他双眸猩红,目光散漫的放出去——他看到一个小小的六芒星。

是宇智波美琴的墓碑下方,被人刻了一个小小的六芒星图样。刻痕崭新,是最近的事情。

是佐助眼睛的花纹。鸣人转头,下意识的看了宇智波富岳的墓碑,果不其然在另外一个墓碑下也有一个小小的图示,也很熟悉,是宇智波鼬的写轮眼图样。

鸣人鼻腔酸涩:“……”

他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那个墓碑下面号啕大哭,满地打滚,不要说三十岁的大人了,小孩子都不会这样放肆的大哭,哭声惊起一片飞鸟。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他的视线朦胧,痛苦的伸手去摸那个小小的六芒星,像是隔着生死去触碰那个人的指尖:“为什么生病不告诉我…佐助…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我说我要带你回来的!我说过的!我…你是不是很难过…”

如果你早就知道,如果你早就认清了…那你接到我的结婚邀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你是怎样写下那个“寿”的呢?你这些年,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呢?我说我要成为你的归宿……我没做到,我伤你的心了吗?

“我不爱你。”

他痛苦的把自己蜷成一团,小小的窝在那个墓碑下。

“…我爱你。”


没有为什么
忽然想起水佐入坑初心之二是觉得...

忽然想起水佐入坑初心之二是觉得水叔叔的长相穿搭跟阿姨风格一样,适合逛菜市场的中年夫妇

忽然想起水佐入坑初心之二是觉得水叔叔的长相穿搭跟阿姨风格一样,适合逛菜市场的中年夫妇

花糕心有甜派

【all一护/ABO】蓄雨(上)

蓄雨

 

BY 花糕

 

配对:all黑崎一护

 

前言:黑崎一护是个Omega,在战争结束之后,人们才意识到这个身份于他而言的与众不同之处。

 

注释:主要是葛力姆乔、朽木白哉、平子真子和黑崎一护的场合。


已经写完了,分上下发,延迟地祝各位新年快乐~

 

尸魂界很难得迎来一个晴日,在友哈巴赫战败之后,四溢奔涌的力量仿佛夺去了天穹上太阳的金辉。连下了数月的雨,废墟被推入河流,鲜血被埋进土壤,人们用双手、也用雨幕重建安身之处。

十三队陷入意料中的忙碌,队伍失去了队长、副队长,数以万计的队员,在忙到深夜,抬头看...

蓄雨

 

BY 花糕

 

配对:all黑崎一护

 

前言:黑崎一护是个Omega,在战争结束之后,人们才意识到这个身份于他而言的与众不同之处。

 

注释:主要是葛力姆乔、朽木白哉、平子真子和黑崎一护的场合。


已经写完了,分上下发,延迟地祝各位新年快乐~

 

尸魂界很难得迎来一个晴日,在友哈巴赫战败之后,四溢奔涌的力量仿佛夺去了天穹上太阳的金辉。连下了数月的雨,废墟被推入河流,鲜血被埋进土壤,人们用双手、也用雨幕重建安身之处。

十三队陷入意料中的忙碌,队伍失去了队长、副队长,数以万计的队员,在忙到深夜,抬头看升起的月亮时,才想起谁离开了,前往地狱的最深处也找不回来。

浦原喜助在京乐春水的授意下,协助将友哈巴赫的尸体做成楔子——他永远不会是灵王,因为灵王的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逝去。也正是这样,或许本就是好心的有意,他言语间的透露,让黑崎一护在尸魂界暂且留下来。

前技术局局长常常不带有任何心理负担地道歉,说是十分过意不去,但京乐春水不得不因先斩后奏放出蓝染的决定、与大换血过的中央四十六室斡旋,总有事情处理起来难以万全,多一个人比少一个人好得多,如此云云。而黑崎一护只是在他和涅茧利面前点了头,便被送到了六番队。

“如果你不乐意的话,十二番队会很需要你的。”涅茧利对他表现出的退缩毫无慈悲,“让我看看吧,作为五种力量的容器究竟多有韧性。”

年轻人还是妥协了,在简易搭建的六番队对舍旁跟浦原喜助道别。

“没有薪水的哦。”过了好一会儿,恋次耸了耸肩,带他去队长办公室,“不过,露琪亚说等朽木家宅修好后,你可以小住一段时间。”

接着,他停顿一下,说道:“要是你有兴趣。”

其实他也没办法说不感兴趣,明明是十三番队的副队长,露琪亚已经把六番队的文件交到代理死神的手里,文件盒封面右上角还粘着恰比兔子的贴纸。对于“在现世从没没学过毛笔字”“根本不知道怎么写报告”“就算不发薪水至少要包吃包住”之类的推辞,露琪亚拿朽木家的银行账户就轻易堵回去了。

“死人钱是没用的。”就算忙了一整天吃到蒲烧鳗鱼饭也没忘记抱怨。

露琪亚在她兄长掀开餐厅门道的门帘走进来前,用饭团塞住他的嘴:“吃饭不准讲话!”

等朽木白哉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时,所谓食不言就从本该被摒弃的铁律变成必须遵守的规矩。

六番队队长和从前别无两样,换言之他在当上朽木家家主后便始终如一,沉静,游离,乌鸦般的审慎,仅仅出现就捻熄了躁动不安的火苗。对于一向严苛以待的义妹的朋友,他似乎没有别的充满成见的意图,即使有,也早已歇止。但两个人下意识挺直背,把筷子又搁在筷枕上。露琪亚一定在桌底下踹了同伴一脚,后者尽力抻了抻嗓子咽下食物,摸着鬓角,十分失败地掩饰尴尬。

不久前——在朽木白哉的认知里算是“不久前”,露琪亚被从双极上救下来,长矛和磔差一点夺走他妹妹的性命,彼时他才认真地打量黑崎一护。幸好毁鷇王不曾贯穿露琪亚,他一手实行的极刑如同升起燃烧的金黄色凤凰,那唯一一柄斩月碾碎了百万把斩魄刀的力量。

他一直知道露琪亚为前十三番队副队长的牺牲而自责,他或许有意无意地询问过露琪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类付出良多,是否是一种不当的赎罪。但露琪亚比他看得开,从志波家回来时仿佛很高兴的样子,推开门带来的风是甜的,像是他们家后厨清晨做糕点的味道。

他和朋友要走了。这是露琪亚来到四番队病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略显局促地站在床边,恋次偶尔来送文件时坐的那把椅子就靠着床头,她仍然不安地站着。

“你要去送他们,就去吧。”

露琪亚微微低下头:“我可以请他们来家里吃一顿饭吗?”

朽木白哉总是很敏锐,少女的心意像海上遥远的猛浪,拍到岸边却只是浸透了沙子,又鸣金收兵。他的妹妹九死一生,自觉也不是诘问她的好时机,于是他默默良久,说道:“你是个Alpha,露琪亚,朽木家的Alpha。”

她的手背到身后,踮了下脚尖:“一护是Omega,也不可以吗?”

死神和人类终究是不同的,朽木家需要后代,贵族就是如此,横贯他们人生的家训是不可违抗的庞然大物。他在绯真生前、死后,都深谙这一点。

“看到我们有这样的同盟,海燕大人会感到欣慰的吧。”露琪亚抬起头,“兄长大人,您不是也说了吗,他和海燕大人非常像。”

他还想说人死不能复生,相像无济于事。但少女的双眼噙满热泪,他不由得记起了某个雪夜,妻子的眼里亦有窗外飘零而下的雪花。

“那就请他们来吧,我便不去了。”

直到现在,朽木白哉仍以为露琪亚对黑崎一护抱有爱恋。听常去现世出外勤的日番谷队长说,那里的男女少年在交往时请对方看电影,在餐馆里用晚饭,年关时一同去寺庙里祈福,在花火大会的焰火下合影。大约有一天露琪亚会向自己承认他们的关系,但他等了足够久,等到十二番队的新一波队员长起来,也不见她有什么打算。

在京乐春水的安排下,人们逐渐恢复了瀞灵廷的一部分。朽木白哉因此搬回了重修的宅邸,尽管黑崎一护对住在过于宽敞的偏殿颇有微词——“实在太大了,我怀疑你哥哥要讹我的死人钱”这种话当然被露琪亚一巴掌扇哑了。

代理死神的传令神机和其他死神一样得到升级,有时候朽木白哉路过鲤鱼池能看到他坐在矮桥的栏杆上,给浦原喜助打视频电话。其实他的思绪饥肠辘辘,屡次要张口问他们在谈论什么,但黑崎一护远远地一见他,就把手机捂在胸口。

幸好他忍住没问,从刚建成的十三队办公室回到家,暂住的代理死神正背起斩魄刀,掩上卧室的推拉门。

他转头看到朽木白哉,不免吃了一惊,像是知道逃不过问话,就自己全盘托出了。

“我要回一趟现世,找浦原先生。”

“谁来给你开穿界门?”

“我和京乐先生打过招呼了,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他说完似乎有点愧疚,“我会尽快的。”

朽木白哉想了想,问道:“你应该告诉露琪亚,她没有跟你一同去?”

对方眨眨眼:“露琪亚?不,是我一个人去。啊,既然浦原先生觉得没关系,那我就说吧……浦原先生改进了技术,到虚圈的话方便得多,我请求他帮忙我去虚圈。京乐先生知道的,他没有异议。”

末了他急忙补上一句,生怕被六番队队长扣下来。

到虚圈做什么呢?朽木白哉将疑问压在舌根。得益于他的身份,无论是哪一类人里都有他的朋友。幸存的前十刃不再视其为威胁,那片莽荒之地的统领者无一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就此放轻对尸魂界的敌意。

他不该多言,心绪会像溜进门缝的夜光无处可逃。年轻人试图藏住雀跃的神色,但从眼尾压下去就从眉梢跳起来。胸口左边的那颗心脏也安静不了吧,朽木白哉又嗅到了隐约的、冬日里烤橘子的香气,钢线一样危险地停在颈侧。

注意安全。他只能这么说。

真是奇怪,这时黑崎一护作为Omega令人担忧的弊端才慢慢显现,他们退无可退、背水一战,被迫将他送去蓝染面前时,却好像没人把他当一个Omega看待。人们精疲力竭,几乎绝境困顿,大概忘记了让Omega去应战实在有失偏颇。

第二天早上,朽木白哉在走廊里遇到露琪亚,他的妹妹正把副队长的袖章别在胳膊上。

“你为什么没有跟去?”他假装随口一问。

露琪亚反应过来他所为何事,说道:“他去找前第六十刃,兄长大人。我为什么要去呢,那不是任务。”

“但那是一个破面。”

露琪亚仰头望着自己的哥哥,蹙起眉头:“您担心贾卡杰克先生是Alpha吗?您的担心多余了……抱歉我不是说您不该担心,但他很早就是一护的Alpha了,所以京乐总队长没有反对。”

“我,并不知道。”朽木白哉移开目光。

“不是他故意不告诉您,只是他一直有顾虑,而您……”

露琪亚欲言又止,他已经恍然明白了。

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就不太合适了,他对那个蓝头发的破面印象模糊,只在他和同伴离开灵王宫之前打过照面。脱掉当年那件白色的制服,破面还坚持着保留胸前的疤痕,像一道雷电劈过,张狂地外露。他记得浦原喜助说笑似的提起是黑崎一护砍的,彼时他没当回事,现在想来还是大意了。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露琪亚睁大眼,有点无措。但很快,她的肩膀放松了:“我是一护的朋友,从始至终。”

他看着妹妹行过礼,小跑着出了门。

曾经,这一两百年来,朽木白哉相信血统和制度。有些人生来强壮,有些人必须受其奴役。这么久,他只在两件事上违逆了信条,和他早就去世的妻子结婚,拯救他妻子的妹妹不被绞刑架所斩杀。他近乎苍白地狡辩了一句,人类和破面的结合是不正确的。然而露琪亚摇摇头:兄长大人,您还当他是普通的人类吗?

如果他肯拉得下脸,就要去问浦原喜助他们究竟到虚圈干什么。前十二番队队长说话极具艺术,他可能含糊其辞,摇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那双眼佯作不怀好意——“朽木队长,您觉得一个Omega去找他的Alpha是要干什么呢?”

他在书房里静坐了许久,浓雾般的滂沱大雨又自天际倾倒而下。屋外的温度寒凉,秋意入侵了盛夏,而植根于心房的树木从窗口向外生长,情意和蓬勃的生命同样势不可挡,它们无法等待,因为以供燃烧的柴火有尽,畏惧于天光放亮时火焰便不再耀眼。

他很难不感到懊恼,自矜令他狼狈地错失,显然是自食其苦。一个Alpha会对属于他的Omega做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支配者的刀斧向来不解慈悲,它们截断穿行的鸟鸣,然后他们就拥有了一切。

那分明是一名战士。大腿上的双手不由得紧攥。朽木白哉依然会在梦里被刀锋划过肩头的钝痛惊醒,七情六欲从刀头坠落,滚滚岩浆灌入伤口。有什么东西喂进了那把刀,也就有什么东西喂进了他的梦,和心。

他当然还做过那种梦,身为Alpha不必可耻。少年的肉体像最暧昧的艳诗,横陈在塌上犹如峡湾间的海,嵌着花卉的锦缎,粘在指尖的金箔。偶尔他们将黑崎一护从战场上捡回来,血液如同乳汁涌出破洞,而卯之花又像将石灰、砂浆填满这具身体那样治愈他。他曾渴望衣物之下的骨肉,但如今就沦为了觊觎。

朽木白哉不能言明他对Omega人类的感情,暴风和漩涡让人一览无余,感情亦然。是露琪亚的话,他不会有任何怨言,可一个破面——类同野兽的破面将如何享受他的Omega?他们的兽齿咬穿虚的脖颈,该怎样像温柔的情人,拂去衣服上的尘屑,触碰纤薄的手腕,更或是亲吻嘴唇。

六番队队长在辗转反侧中入眠、苏醒,代理死神前往虚圈的第九天,无星无月的黑夜,他在朽木祠堂里听到了鲤鱼池传来的动静。

他再次闻到了橘子的香气,仿佛游魂的指甲轻轻地挠着皮肤,他的手臂开始发热,一股蒸腾的热气盘踞着胸腹。

Omega回来了,没有收敛气息和脚步,轻快地走过草地,直到房屋的走廊上才放缓步伐。月光在障子上勾勒出身影,一只手推开了门,接着柑橘的味道铺面迎来。

Alpha和Omega的结合让他闻上去变得成熟了,但咀嚼着水果仍尝到酸苦。脉搏像发烧时那样痛苦地跳动,朽木白哉忽然感觉他体内的严冬岑寂且危如累卵,香味刺透了他的骨头,因为面对一个被别人所标记的Omega而疼痛。

他不喜欢甜食,多少称得上讨厌,他宁可轻信是甘甜的香气侵扰自己。

黑崎一护卸下背上的斩魄刀,犹豫地靠近两步,不知从死霸装的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四方的小礼盒递给他。

“喏,我在现世给你买了礼物。”他看起来带着点歉意,“那天走得太匆忙啦,没有提前和你说。你是不是问露琪亚了?我也只是提了一下,你不要为难她。”

光线照亮了半个轮廓,年轻人没和以前那样勤剪头发,稍长一些的橘发贴着脖子,夜风扫过便露出发尾下的贴片。隐蔽的,肉色的,随呼吸带动皮肤而起伏,Alpha还能看清上面的气孔,腺体散发出的味道就藏在底下。

那里会有深刻的牙印吗?扎进柔软的腺体,鲜血和体液就汩汩地流出,被支配者因此而挣扎、尖叫、流泪。

他忽然意识到不得体地注视太久,伸出手接下了对方实则无必要的歉礼:“我没有怪罪的意思,无需为此烦心。”

黑崎一护的确浑不自知,他没把和自己匹配的Alpha公之于众,自然就有人暗中打探,或是丝毫不避嫌。

瀞灵廷与他交好的人那么多,并肩行走在街道上,饮同一盏茶或酒,在训练房比木剑挨得更近的就只有手臂、双腿、腰背。有些人可能终于发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Omega,在一众Alpha和Beta之中犹如灯塔捉住了视线。人们逐渐关注到他的后颈,躲在锁骨和衣领中间的红印,以及气息。那不同于危机四伏时敌人的气息,Alpha无法逃避,他们的眼神和双脚都会为之凝滞。

眼下朽木白哉不得已为这种短暂的、注意力的剥夺感到愧怍。

人类的年纪小得可怜,听说在现世也不过将要上大学的年纪,在以千年计算的寿命里更是让人目不忍视。

“蓝色头发的破面吗?第一次遇到十刃的时候他和黑崎打过一架,还有就是后来那次,你知道的……有点叫人惊讶,但似乎说得通逻辑。你想问什么,不如问松本吧,她闲得没事干四处打听的时间比我批文件还长。”

朽木白哉紧了紧搭在刀柄上的手:“你应当知道一个瓦史托德的破面可能活了多久。”

冬狮郎倒是不以为意:“如果幸运,我们也能活到那个年纪。”

不过朽木白哉也没听冬狮郎的话,为这点事特地问松本乱菊。

黑崎一护这样毫无防备地在朽木家住下,在外人看来属实没有戒心。仆人打扫出朽木宅邸众多房间中的一间,距离家主的卧室很近,隔着一座人造池塘和一间祠堂。他搬进来的时候拖着从现世带来的行李箱,由于朽木白哉实在无法容忍短袖和牛仔裤,那些日常衣物被封存在衣柜的一角,当天下午里面就挂上了和服。

“你喷了香水。”代理死神路过十一番队的宿舍时遇到绫濑川躬亲,五席正巧下了班。

“没有啦。”

“你闻起来和以前不一样,我知道现世有掩盖信息素的贴片和喷剂。”

“真的没有。”他抬起袖子晃了晃,“大概因为这件衣服是白哉给我的,他们家洗衣服用的肥皂比香水都贵吧。”

“我们有洗衣机,”躬亲捻着他的袖管,两指搓了一下,“小心点,就算是朽木队长,那也是一个Alpha。”

真是老生常谈,Omega提防还未有伴侣的Alpha,后者的支配权至高无上,而前者对并不合心意的标记无能为力。躬亲显然不是最后得知黑崎一护的Alpha是谁的那个,敏锐的嗅觉一定能捕捉到恋情的味道,恋爱的人身体里住着夏天,薄云般的眼睛挡不住阳光,而热浪会漫过脚背。

套出话来并不难,修兵和吉良是居酒屋的熟客,在喊上十一番队的三席和五席后,老板给他们的酒水钱打了九折。松本乱菊绝对不错过任何一场酒局,于是轻而易举地请到了日番谷队长,露琪亚随之闻讯而来,然后是被恋次骗去的黑崎一护。

在现世刚满十八岁的代理死神酒量差得惊人,修兵替他续了一盅就不敢轻举妄动。松本乱菊坐在一旁,手一捞抓着年轻人的脸蛋左右摇,对在场所有人说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露琪亚脸红得要命,害怕回去要挨哥哥的骂,从十一番队副队长的胸脯和肘弯里把黑崎一护抢过来,又塞进恋次的手里。

“别再问啦,都说了是贾卡杰克先生,难道你们想跟到虚圈看看吗!?”即便露琪亚站起来说话也毫无气魄,松本乱菊把她按回了座位上。

女人托着脸颊,转了转眼珠:“我们到现世能见到一护的帅哥男朋友吗,就算是破面那也是帅哥哦。”

露琪亚和恋次互相看了眼:“是一护的Alpha。”

“和男朋友有区别?”

“男朋友是男朋友,Alpha是Alpha。”露琪亚坚持说道,“反正一护是这么说的。”

他们最终还是从黑崎一护的嘴里撬了点不为人知的秘密,譬如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是葛力姆乔不是别人,究竟要怎样忍受一个脾气暴躁的前十刃,和他共处一室有没有一不留神就会被杀掉的风险。

而朽木白哉完全蒙在鼓里。

露琪亚好像下意识地瞒着她地哥哥,尽管后者很少追问,问起也十分随意。兄长为六番队的事务劳碌,不像以往常常在静谧的鲤鱼池边看到他停留驻足,庭院里不再有女性死神协会成员的身影,没有八千流跑过两侧栽树的小径,也没有涅音梦打开走廊墙上的小门。

战争带来的变化像一场无药可治的慢性病,以为被时间淡化的痛苦不期而至,人们能够回味的幸福显得瘦骨嶙峋,因此很自然地在同伴的身上寻找慰藉。

冬狮郎是这么认为的,他对朽木白哉三番五次的旁敲侧击感到无趣(也许夸大了几分,但他觉得对方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都不会放弃),他恨不得直言男女情爱没什么大不了的,连他的副队长都说了追求一个声称自己Alpha并非男友的Omega不丢分——“保全贵族名声听起来有那么重要吗,中央四十六室指不定又要大换血了。”——当然后面那句话被冬狮郎及时捂住了。

一周里闲暇的某个下午,朽木白哉照惯例布了棋盘,旁边煮着茶,小火炖得茶水发出咕噜声,这样安宁又惬意的光景在战后显得相当奢侈。对面的代理死神半躺着摆弄传令神机,自从浦原喜助帮他破解了涅茧利安装的系统,在手机里下载游戏也没有限制(顺带一提,露琪亚和恋次的传令神机也沾了光),他便理直气壮地丢下了鬼道教学的典籍。

朽木白哉曾想教他下棋,不过话问得的确不合时宜,黑崎一护从三番队的训练场赶回来吃晚饭,没等汤端上来就趴着熟睡了,朽木白哉不得不在他用胳膊把自己闷死之前提起后领子。

而后平子真子就不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凭什么只有他不能调动代理死神,至于是收了谁的好处还是遭了谁的威胁,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朽木白哉不会承认,宁愿被人戳着脊梁骨埋怨此地无银三百两,都不会透漏半个字。纵使他真的心怀叵测又如何,两届技术局局长把人送到他的番队门前,贵族的礼数不允许他冷漠地回绝。

他常是下将棋,那天也无例外。浮竹十四郎还在世时他们偶有过两招的习惯,年长的队长甚少下死手,捏着桂马前后踌躇,佯装不适弃了棋局,站起来便要离开。那时朽木白哉不是朽木家主,更不是六番队队长,牵星箝还别在他父亲的头发上。浮竹向来如此,未等决一胜负就不再落子,无论少年如何不满,都不为所动。

直到朽木苍纯去世已久,他重新将棋盘摆在两人面前,不禁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浮竹似乎早有预料,那一局棋一如既往,未分输赢。

“很多事情不是分出高下就是结局,你不必执着于此,白哉。”

几乎百年后,连浮竹都飘然逝去他才明白。执念往往害己,而带着执念活下去,往往害人。

他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黑崎一护仍对着手机,在这里没有别的和外界联络的工具,或许另一端是他的父亲、妹妹,现世的伙伴,但还有一种可能,朽木白哉尽力不去设想。他不由得希望灵魂能分成三个,一个不知妒忌,一个不知愤怒,一个永不猜疑,他宁愿眼下现身的是最后一种灵魂。

朽木白哉默不作声,他推掉一盘,又起一局。外面的仆人敲了敲门,送进来下午的点心,这时黑崎一护才放下传令神机,问能不能尝一口碟子上樱花形状的练切。

“有准备什么时候去现世吗?我上次找老爸碰见了浦原先生,他说给你做了一个义骸,如果你想去现世,随时联系他就行。”他拣起红豆馅的黄金饼,拿在手上尚且温热,“噢,他甚至给葛力姆乔制作义骸,但是破面比较难处理,所以浦原先生去掉了脸上的半个骸骨,看起来有点陌生。”

朽木白哉知道他的好意,但难免陡生嫉妒。他没有广而告之自己的Alpha是谁,仅仅是试探也那样轻描淡写,想叫人注意,又不愿旁人多问。几个月来他把后颈上的印记藏得很好,贴片颜色接近肤色,在侧边因为汗液濡湿失去粘性而卷翘前换掉,新的一张压平了轻微鼓起的腺体,像旋上的盖子封紧一罐糖浆,而人们依然能从肥腴的、油脂般流动的色泽里嗅吸着甜蜜。

他吃掉了练切的花瓣,然后是花蕊,半倒下去继续摸索手机。他还在说关于现世的事,现世的人并不早早地熄灯休息,他们在夜里出行,飞到空中会望见满地的星光,金子似的流水淌过街道。冬狮郎喜欢冬季的空座町,积雪绵软且冰冷,任务结束后坐在咖啡馆外空无一人的露天座椅上,有时他会坐一整个下午,等松本乱菊从女性死神协会钦定的仓库取回她的购物袋,他们在太阳沉入地球的另一半时打开穿界门。

不久他抬起头,仿佛好奇,抑或是婉转地寻求回答,按住了离他最近的一枚棋子,那一枚下一轮也许就要被将死的玉将。

朽木白哉瞥他一眼,开口说道:“这些话你该对你的Alpha说,他不会拒绝你。”

黑崎一护闻言怔了一下,脸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变得红热。他松开那个被掀起的棋子,把手机拾起来:“是不是露琪亚告诉你的?”

朽木白哉没有否认。

“他不过标记了我而已,那是个很早以前发生在虚圈的意外。浦原先生说,虚只有Alpha和Beta之分,支配者为了生存和交配而抢夺Beta,后者可能在打斗或猎食中死去。由于Beta数量的减少,虚的进化也有了改变,Beta对Alpha演变成一对多的关系。葛力姆乔不能彻底标记我,也不会是我真正意义上的Alpha。”

这是他在朽木白哉面前第一次坦言,毫不回避地提及他的Alpha。朽木白哉就快要问出那句话,词句如火星子刺痛咽喉。在脑海里,在夜间入睡时犹如齿牙啮噬睡意,走到今天这一步之前,他显然品尝过年少的滋味,醇酒一样的爱情给予年轻人忠勇无畏,他明明反抗过贵族联姻的制约,却在几十年后再次麻痹了心。

不管那个破面到底是不是他最终的Alpha,于情于理他都可以提出警告。

“他是瓦史托德,越像人形的破面也是虚,现在他是你的Alpha,有一天可能又会是你的敌人,或是尸魂界的敌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京乐队长默许你和一个破面的结合,他最好是有办法控制虚圈的异变,否则这种连结是危险的、致命的。瀞灵廷曾经审判过各式各样不合规的结合,我不希望看到哪天你必须面对那种场景。”

他的话多少显得严厉,黑崎一护的面颊不那么红了,还有点生气的样子。他肯定觉得朽木白哉有失风度,没人喜欢自己的Alpha被评头论足。

代理死神坐起身,紧握着传令神机:“这不用你操心,我打得过葛力姆乔,我能打败他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以前对尸魂界做的事,那也是以前,难道你们还要因此约束他什么?你知道的吧,虚圈是他和赫丽贝尔在统治,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你误会了,黑崎一护,我只是提醒你。”他的声音还很冷静。

“提醒我什么,我选择的Alpha不对,不是个人类或是死神?我说了那是个意外,意外是我能选的吗?”

“我相信涅队长提供的帮助会奏效的。”

“哈,他帮助我?他没把我拆成好几瓣就谢天谢地了。”

他忽地站起身,朽木白哉看着他在原地兜了个圈,叉着腰转过头:“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呢,葛力姆乔哪里不好吗?你们不认识他,当然会先入为主。我差点被乌尔奇奥拉杀死的时候他救了我,还不够吗?”

朽木白哉已来不及叫住他了,他大步走出房间,门因大力关合而又弹开,死霸装的衣摆闪过门边。当黑崎一护的灵压减弱时,朽木白哉感到他去到了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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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极楼
是完现术篇到血战篇中间的某天 ...

是完现术篇到血战篇中间的某天

  暗生情愫的那些日子

是完现术篇到血战篇中间的某天

  暗生情愫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