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肝】我和张三的故事
这些天被学业压的有点喘不过气了所以没怎么看lofter,开学这么久终于能抽出时间完完整整写一篇文了
全文5k+
文中会出现真实的时间和地点!!!想尝试一下这种伪日记风格于是改成了纯现pa也就是相当于这篇的肝和三都是生活在我们的现实世界的。如果不能接受请善用退出键
写这篇文大概也是给我自己加油打气加强一下心理建设,也祝同届生们也能发挥真实水平,考到好成绩。
全篇的人称比较乱,“阿肝”第一视角
————————————
0.
高三下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坐我旁边的张三曾问过我毕业以后准备去哪里。我没想好,发呆看着窗外升起的阳光。老师上课在讲什么我也没听到,反正......
这些天被学业压的有点喘不过气了所以没怎么看lofter,开学这么久终于能抽出时间完完整整写一篇文了
全文5k+
文中会出现真实的时间和地点!!!想尝试一下这种伪日记风格于是改成了纯现pa也就是相当于这篇的肝和三都是生活在我们的现实世界的。如果不能接受请善用退出键
写这篇文大概也是给我自己加油打气加强一下心理建设,也祝同届生们也能发挥真实水平,考到好成绩。
全篇的人称比较乱,“阿肝”第一视角
————————————
0.
高三下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坐我旁边的张三曾问过我毕业以后准备去哪里。我没想好,发呆看着窗外升起的阳光。老师上课在讲什么我也没听到,反正也是千篇一律的解题和考试。我跟他说,要不毕业以后我们一起去日本吧。
本来就已经被繁重的学业和成堆的试卷压得喘不过气,他看着我,疑惑地吐出几个字:“我们?”
对,就我们两个,一起去日本吧。
我跟他说。
当时他笑我没有男女之防,他是男的,说我这么个傻呆呆的姑娘,还要跟一个不生不熟的男的一起跑国外去,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我当时也反问他,说难道他就认为自己对我是不生不熟的男的吗。他没回答。
我笑着使劲捏了捏他的脸,被他用手拍回去了。
“那我说我不放心你跟别的女的出去玩,男的也不行。”
他鄙夷地盯了我一会,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
“装成熟。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字面意思呀?”
他不再盯着我了。自顾自地叹了口气,然后就转头听课不理我。
1.
高考的前一个晚上,我上了QQ,他的头像还是灰色的。我知道他这个人平时脑子里只有书本和知识,他的QQ动态和朋友圈都是一条杠。我点进聊天框,发送了一条消息。
22:57
你怕吗?
我刚准备点退出聊天框,他的QQ动态却显示他突然在线。
22:57
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被吓了一跳。随便打了几句话发过去,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跟他都不是喜欢用手机聊天的人,比起看着冷冰冰的一串文字,我更喜欢直接去见他本人。
或许是因为我们本来就算从小玩到大了吧。对于这种陌生的聊天方式,我们都不习惯。
我鬼使神差地又点开了他的QQ空间跟朋友圈,依旧是一条杠。
那一晚我们聊天结束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我的聊天气泡上。
23:14
那就一起加油吧。
直到高考的那一天醒来,我仍感到恍惚。好像时间从来都没变,我有点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只要被人摇醒,就能回到刚入学的时候。
夏天的蝉鸣使我感到烦躁。我抱怨怎么每次大考都偏偏选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让这一切都变得更像场未融化的梦。
张三跟我分到了同所高中。甚至更巧地分到了同一个班。我跟他的成绩本就没多大差别,但我们甚至连学习习惯都不一样。他喜欢写作,语文方面比我出色很多。
中考完后,我们一起出去玩过。我记得当时我打趣地问着他,你的语文作文水平这么高,要不考虑毕业时给我写本书呗,就叫阿肝传奇。
他回头给了我一个脑瓜蹦后就没说话。看表情像是在憋笑。
只要在高考前想起那张臭的像谁欠他八百万一样的脸,我就会不自觉心烦意乱。
说着怕高考,真正到了那一天,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感觉。害怕、恐惧、激动、后悔,这些原本我想得到的可能在高考那天会爆发出的感受,却在第一场考试时语文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一同消失了。
随后便是冷静地答题,想着尽可能将我的全部正常水平发挥出来。我知道自己属于爆发型选手,无法做到每次考试的成绩基本都在同一水平上,所以高考前特地拜托了稳定型选手张三帮我梳导思路。
回想起来,直到今天,那场对我人生意义重大的考试好像在我记忆里也并不是特别深刻。因为我的的高中生活,有超过一半的记忆是记录那个人的生活的。
2.
在最后一科目的考试结束后,整个校园内都吵闹了起来。我能听见抱怨这次题太难、讨论高考完后去哪里玩、还有挤成一堆讨论压轴题的声音。
窗外的景色变成了黄昏,我不敢望着窗外刺眼的太阳光,只是托腮发呆。
窗外有蝉鸣声,吱吱吱吱地叫着。
我突然想起那天张三问我为什么毕业以后想去日本的事。
“我想去亲眼看一看日本的樱花。听妈妈说我小时候的头发颜色就像春天的樱花树一样。”
他又说我记性差。说这你都信,我跟着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的头发什么颜色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能一直记住我头发的颜色吗?这样我就不会再忘记了。”
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下,随后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一直都会记得的。连同一整个你,一整个春天的樱花树。然后在你快死掉的时候,我就把你头发的颜色、春天的樱花树的颜色说给你听。
我笑着。还不知道谁活的更久呢。
3.
那个随口一说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实现。高考完后很快就进入了新的阶段。我变得越来越忙,我想张三也是。
我跟他选的专业不同,所以分别进入了不同的大学,从此少了联系。
我选的是音乐系的大学,大学四年基本都在跟五线谱打交道。
这四年比高中三年轻松了很多,我偶尔能有空去读张三寄来的纸质信封。我跟他说现在都是网络发达的时代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在手机上打字发给我。
他用不习惯电子产品,我笑他连现在刷短视频的老年人都不如。
信封里经常写他那边发生的琐事。一点点的日常汇聚起来,即使隔了有好几百公里,我却依旧能通过他信封中流露的信息想象出他此时此刻正在干什么。
我把他寄来的每封信都收进了收纳盒里,可能是想着等以后在他和他妻子的婚礼上扒他黑历史吧。
四年转瞬即逝,我提着行李如同四年前一样走在大学的大路上。我刚出校门,门口就停着一辆对我来说很陌生的车。
车窗打开,我认出了那张至少见过十四年的脸。他看上去更成熟了,那张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的脸也变成了像是谁欠了他八亿的脸。
我上车,开始疑惑他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刚成年就考了。毕业的比你早,我妈给我买了辆保时捷。”
张三比我大几个月,成年也比我早。高中的学业很繁忙,所以他的成年生日过的很简陋,甚至蛋糕都是我临时为他买的。
他的耳朵打了两耳钉,认识他的知道他是个写文章的,不认识的还以为是街边小混混。
我不禁吐槽:“你怎么才二十几就活的跟四十几一样。”
得到了他毫无感情的一声滚。他说这耳钉是大学室友怂恿他打的。他边开着车边送我回家。我问他还记不记得高中时的那个约定。
“什么?”
“就是说你陪不陪我去日本的那个约定。”
“现在的我很忙,没空。要去自己去。”
“哦。”
这个话题结束后,我们就停止了聊天。他安静开他的车,我坐在副驾驶位像高中时那样望着窗外发呆。
我们之间从来没什么叙旧,好像也没什么好叙旧。
一路上都很安静,我实在无聊,就打开了微信,想点进张三的朋友圈看看他这些年有没有发过动态。
依旧是一条杠。
他问我毕业以后准备去哪工作。我随口回答了一句随遇而安。毕业后,我自己也没想好到底要往哪里发展。我是音乐大学毕业的,从小就喜欢对着家里爸爸留下的那台钢琴瞎弹,久而久之就摸到了一点音乐的门路。我妈说我有天赋,所以干脆就让我去走音乐这条路。
这么多年,我依旧以自己的音乐天赋为豪。初中的时候我给张三弹过几曲,他当时不情不愿地说还行。
车内的音响里正播放的是《Kiss The Rain》。这曾是我高中时最喜欢听的钢琴曲之一。或许这么多年我们两个唯一没变的就是音乐品味都趋近相同。
坐在钢琴前,我弹奏得最多次数的便是这首歌。我喜欢它舒缓的音律,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段时间的压抑。
虽然勉强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们在很多方面上仍有合不来的地方,但有时张三很喜欢听我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歌曲。他喜欢边听我弹歌边写一些简短的诗。高中时我们都在同一个社团,因此我们经常在一起合作。他写词,我弹曲。
我不自觉地把这首歌哼了出来。张三回头往我这里看了一眼,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4.
2018年夏,我出了车祸。
那一年,我和张三都二十四岁。
我实在是想不到这种基本只出现在小说里的情节为什么会真真实实地落到我身上。
直到呼吸声已经大到占据了我整个耳膜,除了远处的警笛声外我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后,我才切真地意识到这是真的。
我被一群人急急忙忙抬走到救护车上后就已经没了任何知觉。
5.
“你真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我不知道张三是怎么知道我出了车祸的。这几天我的身体虚弱到无法拿起手机。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到床边,手上还提着块蛋糕。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我生日。
可惜我已经伤成这样了。医生说我的内部消化器官也伤得很严重,过几天要做个手术。
好可惜。我对他说。那块蛋糕你自己吃了吧。
我不知道他在倔什么。他静静地把蛋糕放到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面,轻轻碰到了一下输着液的吊瓶。
他从面上看不出我的喜怒哀乐,自从车祸后,我面上就很少有其他的表情了。只是一直垂着眸沉默着。
我听见他悄声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整个病房内就只有我和他,不用猜也能知道这声是说给谁听的。
我想像以前那样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给他,让他知道我明白了他的心意。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因为我看不到我的未来。
手术后,我在医院接受了康复训练。那场车祸夺去了我的双脚和双手。我的双脚损失得很厉害,已经无法接入假肢代替了。两只手的神经也收到了不轻的损伤。
现在的我连拿起一杯水都很吃力。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依旧是张三来接我。从小到大,他一直像哥哥一样为我操心着。我的亲生父母早就离婚了,我被法院判给了父亲。父亲经常很晚回家,自从四岁认识了邻家的张三,我基本上都是和他在一起玩。
他笑我现在行动也是跟老年人一样了。我坐在轮椅上,什么话也没说。
他推着我回到了他在这个城市租到的一套房。如今,他已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他写的很多书甚至连媒体都会报道。
他的房子内有一架闲置积灰的钢琴,那是之前他为我买回来的。
往后的生活,我都寄宿在张三家里。他任劳任怨地帮我做饭、换衣服、做各种家务,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就像泛起阵阵涟漪的水面也终会恢复平静。
寄人篱下,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6.
我会吃力地抬起手,去触摸那些曾今令我着迷的旋律。如今,我甚至连用力按下钢琴键,让它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我只能坐在钢琴边,一遍又一遍抚摸琴键。
今天张三忙到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看见我呆呆地坐在钢琴旁。
我问他:“很累吧?”
“什么?”
“照顾我这个残疾人很累吧?”
“照顾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在说什……”
“够了!”
他的语气变得急促,我没控制情绪对他大喊了一声。
“…………”
“为什么在当时就不直接让我死啊。”为什么还要让我绝望地活下去啊。
我也是一个有自尊的人啊。我也会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感到自豪,为我所付出的一切感到值得。
可是,为什么那个出车祸的倒霉蛋偏偏是我啊。
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我什么也没有了。
我死死撺住大腿上不断被泪点打湿的裙摆,可能我的情绪只是在某个瞬间会爆发吧。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必须依赖别人,但又不想依赖别人的感觉。
“我甚至,连我最拿手的钢琴都弹不了了。”我到底,还能做什么呢。
“…………”
“没有安全感、害怕被抛弃、讨厌一无是处的自己。”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啊。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当时就死在了那场车祸里,或许会比现在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生要好很多。
至少那能使我的人生毫无污点。
7.
我的后半句话被一个颤抖的拥抱堵住了。
我知道是谁抱的。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拥抱我。
力度很轻,我不会感觉到疼。我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能闻到他身上带着清香的气息。
他的呼吸声也在颤抖,我从那里好像能感觉到他在哭。
他的下半身顺着身子滑动下来,最后跪在了地上。
可是,你已经是我的所有了啊。
我没说话。可能是在赌气吧。都已经是二十七岁的人了,却还以这么幼稚的方式发泄情绪。
哭吧。他说。想哭就哭吧。
我问他,你总不能照顾我一辈子吧。你会有老婆和孩子,这个房子以后也会让给他们住的。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个残缺的人怎么可能给正常人幸福。
他说再等等。我明白他话语之下的意思。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言外之意呢。
8.
疫情刚爆发的时候,他跟我都呆在家里。他手把手教着我怎么直播带货、怎么在网上赚钱。我又好像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
我又能够为他分担点什么了。
车祸后,他的性子好像就收敛了许多。以前那么张狂的一个人,现在也被磨平了棱角。
我在网上学着怎么赚钱、怎么提升自己的人气,也成为了一名小有名气的博主。
疫情期间的每一天都很漫长,但对我来说,每一天都在为我往后的人生做出巨大变化。
每一天都是如此充实着,每一天对我都是如此有意义。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欣欣向荣。
9.
去年年底,“我”的账号在朋友圈上传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我熟悉的青梅竹马和背景的漫天的樱花。
ip地点显示在日本。没有配文,只有一张简单的照片。
照片的发布时间是2023年。
10.
我是阿肝。
我死在2018年的夏天。
那年,我和张三都二十四岁。
去年,我二十四岁,张三二十九岁。
11.
清明,我和张三去了一趟墓园。
我看到张三捧着一束鲜花,穿着西装,走到我墓碑前。
我问他,这是我的墓碑吗,他说是的。
我静静地看着这块墓碑,看着沉睡在这块墓碑下面的阿肝。
“如果我哪天死了,那你也会死的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说当然。因为我就是他记忆里的阿肝,我本来就只存在在他的世界。
“我有点记不清樱花和她头发的颜色了。”
End.
——————————
这篇有点ooc,be和he大家可以自行脑补,完全是我怎么顺怎么写的。结尾是开放式结局,大家可以自行脑补《消失的她》(什)
写的有点乱私密马赛……可能看着前后逻辑会有些问题。文中的“第一视角阿肝”其实不是阿肝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