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cp已同居，abo设定，男a桃o#

＃私设易感期会有筑巢行为，其他设定同正文＃

如有不适请左上角

    葡萄

    插入钥匙，旋转，进屋换鞋，经历了一天拍摄的非人折磨，终于躺在沙发上的陶桃觉得没有哪一刻比这时更舒适了

    耷拉下来的碎发掩盖了视线，隐约可见一人走来，步伐急切，拖鞋打在木地板上叩击出清脆响声

 

   下一秒一具温热的身体覆上，在外奔波带来的暑气还未消，过于炽热的温度又从来人身上传来，陶桃本就因炎热而昏沉的大脑更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一个炙热的吻随之而来，Alpha有力的手臂轻松一揽便把娇小的Omega女孩捞起放在怀里

    陶桃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双手攀附于人肩头，随他的节奏起伏，沉沦

    生锈的脑袋还未开始转动，再次睁眼，桃桃已经在卧室里了

    自己Alpha估计是贴了抑制贴，一点信息素都闻不到，不过床上散乱的衣物也可以看出这次易感期来的汹涌又急切

    眼前人手脚并用把她圈在怀里，碎发蹭过颈侧带来酥麻，陶桃甚至可以感觉到尖牙已在腺体附近打转，摩擦，又苦于没得到她同意没能更进一步

    或许是因为渴望，蒲熠星的声音低哑，一词一句间都透着粘腻的甜意

    也不说别的，就只是一遍又一遍念着她名字，固执的一定要等到她回答才肯歇息一下，不多久又要继续

    假使得不到回答，便会把陶桃圈的更紧

    陶桃最受不了蒲星星这幅模样了，平时冷静自持又温柔内敛的人打起直球可太蛊惑人心

    摸索着来到他的后颈，干净利落把抑制贴揭下

    蒲熠星怎会不知道这举动是来自女孩的放纵和默许，动作愈发肆意，也不再压制自己的信息素

    清冷的雪松肆意霸占整个房间，与英国梨甜软的香气抵死缠绵，直到天明

    糖水桃子（未公开

 

    在上台之前来了易感期怎么办，急，在线等

 

    唐九洲每次上台前以防万一都会来一针抑制剂，不知为何这次却失了控

    抑制贴勉强压制住侵略性极强的alpha信息素，却无法安抚易感期翻涌的情绪

    jojo整个人只得蜷在后台休息室的沙发上，紧抱着一件外套，用力之大到双手关节都泛白

    外面一片喧闹，整个节目组为了他突如其来的易感期慌了手脚

    乐华28岁前不给谈恋爱，唐九洲肯定是没有固定o的，但这易感期也不能随便找一个Omega过来应付一下啊

    唐九洲的经纪人倒是看得清局势，躲在没人的角落偷偷打了个电话

 

   此刻的暴风中心无暇顾及这些乱七八糟的世俗条框，脑子里只剩下那个英国梨香味的女孩子

    想起昨晚两人偷偷摸摸去看凌晨两点的深夜场电影，想起两人并肩在江边散步，想起小姑娘被江风吹的直往他外套里钻，想起十指相扣的温暖，想起唇舌交缠的柔软

 

   不过此时回忆这些，无异于饮鸩止渴

    门突然被推开，某个Alpha炸了毛，瞬间戒备起来，视线还有些模糊看不清人，紧绷的身体已经被英国梨香气安抚下来

    是桃桃啊，唐九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奔向来人

   久经压抑的易感期反弹的更是剧烈，理智已经被磨灭殆尽，只知道贪婪的汲取这人身上能让自己安心的香味

    桃桃无奈的任由眼前的大男孩在她身上乱蹭，这人肯定是急坏了，眼眶眼尾都染上了嫣红，脸被捂的红扑扑的，眼底湿漉漉的，但暗含其中的侵略意外也不可小觑

    被他整个人绑在怀里动弹不得的陶桃忍无可忍，反客为主，扯着眼前人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

    湿热柔软的唇带着花蜜的甜香自投罗网，而某人愉悦的享受着送上门来的猎物，餍足的饱餐了一顿

    唐九洲准时出现在了后台，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当然也带着好奇，毕竟就连抑制剂也没起到什么作用，怎么这人十分钟后就能面色如常出现在这了

    面对队友的疑问，唐九洲只是笑着解释说用了效果更好的“抑制剂”

    不过……队友心想，现在的抑制剂都做得这么好闻了吗？

    

    我又卡文了呜呜呜，第三期写不下去了，干脆写个番外吧！

    照旧期待各位的小红心小蓝手

    评论也一定要！！！我可真的太喜欢你们评论了呀！！！！

马佳一向自认满门精忠，却从未意识到“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背后是多么的惨烈。

人人都道马统领骁勇善战治军有方，却不想赞颂亦能伤人，尤其是在外无强敌内无叛乱的安定之年，原本的赫赫战功、军民爱戴竟成了狼子野心觊觎皇权的佐证，再加上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的几句挑拨，硬生生挑动皇帝对马佳起了疑心。

马佳百口莫辩，深知“莫须有”三个字恐怕很快就要落在他的头上，是生是死不过全在帝王的一念之间，不由得心灰意冷，独自一人长跪在祠堂之下，望着那摇曳的烛火出神。

“佳哥，夜深露重，别跪伤了身子。”蔡程昱不知何时静静立于他身后，手中斗篷轻暖，似一片柔和的云落在他冰冷的肩头。“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马佳唯有苦笑：“功高盖主，是我此生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我马佳行得正坐得端，一生忠君爱国绝无二心，即便是到了地下，面见列祖列宗也毫不发怵，只是连累了你这样好的女子，绮年玉貌，竟生生被我拖累至此……”

“佳哥，你莫要学那金少爷，动不动就要还妻子一个自由，我也不是超儿，说不出那什么风筝什么线之类之类的酸话，我只知道我的夫君是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原不该遭谗言陷害至这般田地。既然圣上忠奸不辨，也怨不得臣子耍些手腕只为保全身家性命，方才佳哥提到‘功高盖主’，我想，这破局的关窍，说不定就着落在这四个字之上了。”蔡程昱俯身凑近马佳一番耳语，马佳起先微有不豫之色，待听到最后，已是笑逐言开，握住蔡程昱的手连连称妙。

自那之后一连三日，马佳上朝时总是眼下带青，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皇帝表面上依然风平浪静，状似不经意地问起爱卿近日为何精神不振，马佳支支吾吾神色可疑，皇帝心头疑云大起，派了心腹太监暗暗探查，终于发现了端倪。那一日下朝，老太监远远跟在马佳身后，只见他并不急着回府，反而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见无人注意，竟乘上小轿往胡同深处去了。老太监紧随其后，见那小轿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雅致的小筑门口停下，出来迎接的是个四十多岁穿红着绿的妇人，满身的脂粉气香得吓人，竟是一位鸨母。见是马佳前来，鸨母满脸堆笑，显然二人极为熟稔：“将军来了，姑娘在楼上等着您呢。”马佳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去，只见栏杆旁立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手帕遮了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眼睛媚得滴水。马佳搂着姑娘亲亲热热地进了房，那老太监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见此情景不慌不忙，一个纵身跃上楼顶，轻巧地潜到二人所处的房间天花板上，伏下身子静静偷听。起初不过是些男欢女爱的寻常动静，老太监久居宫闱什么没见过，倒也不觉得刺耳，渐渐的有谈话声传来，是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将军许久没来看奴家了，莫不是家里母老虎管得严？”马佳嗤笑道：“这话说的，像是我怕了她似的。等再过几日我便纳你进门，我看她敢说半个不字？”那姑娘听完这话喜不自胜，咯咯娇笑：“将军惯会哄人开心，以为这样便能逃得了惩罚吗？奴家不依。将军害奴家独守空房夜夜思念，今日若不给奴家个说法，以后就别想再进这扇门。”马佳爱极了她这副娇纵勾人的模样，伸手拎起一旁的外衣，从衣兜中掏出一枚精致的首饰盒子递给她，“既如此，这东西便当是给你赔罪了罢。”那姑娘打开盒子，只见内里放着一支珠缭翠绕的赤金簪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尤其是簪耳处一边嵌了一颗成色极好的南海黑珍珠，足有小指那么大，想来没有百金之数绝不能收入囊中。那姑娘捧着簪子爱不释手，口中愈发没遮没拦：人人都说马统领治军清廉，没想到……马佳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道：屁的清廉，当官不为发财还能为什么？难不成真以为老子喜欢上战场拼命么，什么战功赫赫什么保家卫国，哪儿比得上身家性命重要？那些虚名最是无用，这世间只有银子最好，我马佳前半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无数次出生入死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时候该享受享受了。说罢搂着姑娘又要求欢，姑娘欲拒还迎地推了几下，便娇媚地勾上了他的脖子：将军所言甚是，奴家也这么觉得，人生苦短，须得尽欢才好。只是将军方才说这世间唯有银子最好，难道奴家就不好吗？马佳捏捏她小巧的下巴，色迷迷地坏笑道：银子再好，哪儿有你好？你这身上倒比银子还白呢。两人嬉闹着缠成一团，屋顶上老太监自觉听得够多了，便一个纵身腾空而起，自胡同口落地，匆匆回宫密报去了。

半个月后，皇帝找理由处置了当初进言说骁骑营统领马佳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小人，发配他到西北养马去了，又赐马佳黄金千两宝物十箱，封统领夫人蔡程昱为正三品诰命，叮嘱他们要夫妻和睦，两厢不疑。夕阳西下，蔡程昱捧着圣旨看得出神，有小丫头凑上来问夫人是否要将这些御赐的首饰收到梳妆台里，蔡程昱冷笑一声道：不必，全都封严实了，放到我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去。丫头不敢多问，匆匆下去了，蔡程昱轻轻叹了口气，手中一枚嵌双珍珠的赤金簪子不知何时已被握得汗水淋漓。

#老云家设定

#最近在小红书上看见这个蛮火的，想试试！

#勿上升正主哦，不然给你寄鲱鱼罐头哈！

#望各位看官阅读愉快～

———————————————————————

1.

冲浪少年黄子弘凡最近总刷到面包小狗的故事，爸爸妈妈们五花八门的答案让他忍俊不禁。小黄狗狗摩拳擦掌，决定亲自上手试一试。

最困难的要最先克服！本着这个原则，黄子弘凡点开了郑云龙的对话框。

小阿黄：龙爹龙爹！

小阿黄：如果我变成了面包小狗你还会爱我吗？

小阿黄：【图片】

大龙：……

大龙：什么玩意儿？

大龙：你不用变，你现在就是个狗样。

大龙：闲得没事净看些有的没的。

小阿黄：你说嘛！如果我变成面包狗了，你还当我的爸爸吗🥺

大龙：昂，我可以把你当早餐了。

小阿黄：……

小阿黄：那如果我变成香肠狗呢？

小阿黄：【图片】

大龙：那我不要了，这么丑的肯定不是我儿子，谁爱吃谁拿走，十块钱一个。

小阿黄：龙爹你不爱我了😭我还是去学习吧。

小阿黄：爸爸你看！我在学习了！

小阿黄：【图片】

大龙：……

大龙：黄子啊，你就不能是个人吗？

2.

黄子弘凡感觉跟他爹快聊不下去了，他决定换个爹聊。

他想了想，觉得他爸的二外水平应该能看得懂这个问题，于是打开了阿云嘎的对话框。

小阿黄：嘎爸嘎爸！如果我变成面包小狗你还当我的爸爸吗？

小阿黄：【图片】

ayg：啊？儿子你怎么了呀？为什么会变成面包小狗呀～

小阿黄：嘎爸你就回答嘛，如果我变成面包小狗你还爱不爱我～

ayg：当然爱你呀～那我就是面包小狗的爸爸嘛～诶，那我不就是面包老狗了嘛？

小阿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阿黄：那我变成一只香肠狗呢？

小阿黄：【图片】

ayg：虽然有点难看，但是我仍然爱你～小黄子永远是爸爸们的宝贝呀～

黄子弘凡感动之余不免惹了一把，怎么这都能云共脑。

小阿黄：那如果人类要吃我怎么办呀？

ayg：不会的，爸爸在呢～爸爸给你买个大大的冰箱藏进去，又安全又不会坏掉～

小阿黄：嘎爸你看！小阿黄上课了！

小阿黄：【图片】

ayg：哈哈哈我们家小黄子好可爱呀～你乖乖上课，爸爸不打扰你喽～

小阿黄：好的爸爸，爱你❤️

3.

在阿云嘎那里狠狠感动了一把的黄子弘凡打开了他大哥的微信。

小阿黄：凡哥凡哥，如果我变成面包小狗你还会爱我吗？

小阿黄：【图片】

小蛋糕：哥哥当然爱你。黄子你怎么了呀？心情不好吗？跟哥哥说说？

小阿黄：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问。

小阿黄：那我变成香肠狗呢？

小阿黄：【图片】

小蛋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小阿黄：如果人类要吃我呢？

小蛋糕：谁敢动我弟弟！我拿拖鞋跟他拼命！

小蛋糕：【拖鞋.jpg】

小阿黄：哈哈哈哈，爱你，凡哥～

小蛋糕：没事，我也爱你，有事记得和哥哥说哦！

小阿黄：【小黄狗猛点头】

4.

黄子弘凡带着双重的感动继续往下翻，打开了他二哥的对话框。

小阿黄：哥，如果我变成面包小狗你还会爱我吗？

小阿黄：【图片】

超鹅：？

超鹅：转账2000元

小阿黄：？

超鹅：你没钱吃饭了是吧？是不是又没生活费了你？

小阿黄：不是，我就是问问。不过有钱不收是傻子！谢谢哥！

超鹅：行吧，你问你问。

小阿黄：如果我变成面包小狗你还当我的哥哥吗？

超鹅：你快洗洗自己，然后赶紧回家来，我就不用做早饭了。

小阿黄：？我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吗？

超鹅：我弟弟可多了，你是哪一个来着？

黄子弘凡觉得后面的问题可以不用问了。

……不行！勇敢狗狗不怕困难！这个剑他一定要犯！

小阿黄：那如果我变成香肠狗你还愿意当我的哥哥吗？

小阿黄：【图片】

超鹅：你哪儿变了？这不就是你的自拍吗？

小阿黄：……

行，我问不下去了。

黄子弘凡决定放弃，拿着张超给的零花钱出去买了份饭。

5.

吃完饭的黄子弘凡翻到他三哥的名字，顿了几秒还是点开了。

小阿黄：哥，如果我变成面包小狗你还愿意当我的哥哥吗？

小阿黄：【图片】

高贵王子：不存在这种假设好吧？一点儿也不唯物主义！你明明就是个人。

小阿黄：你就假装我变了嘛！你快回答！

高贵王子：我不当，一点都不高贵。

小阿黄：如果我变成香肠狗呢？

高贵王子：我拿你去喂果冻。

小阿黄：……行，下个问题不用问了。

6.

黄子弘凡叹了口气，对他蔡哥的回答完全不意外，还是从他四哥那里找点安慰吧。

小阿黄：方方，如果我变成面包狗你还会爱我吗？

红糖麻花：面包狗会说话吗？

小阿黄：应该会吧。

红糖麻花：那算了，黄子弘凡你好吵的。

小阿黄：……那如果我变成一只香肠狗呢？不说话了的那种。

红糖麻花：那我还是可以接受一个狗弟弟的。

小阿黄：话应该是好话，但我咋听着那么别扭。

小阿黄：那如果人类要吃我怎么办呀？

红糖麻花：不会的，我抱着你，不让别人吃你。

小阿黄：呜呜呜谢谢哥！

小阿黄：我去学习了！

小阿黄：【图片】

红糖麻花：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那么像你啊这个图！行，你快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阿黄：…隔着屏幕我都听到你的笑声了，就跟张超粘舌头时你在屏幕外笑得一样猖狂。

7.

最后一个了。

这个剑黄子弘凡不太想犯了。

黄子弘凡盯着梁朋杰头像那个黄色的笑脸，犹豫了十分钟还是点了下去。

笑话，要是让梁朋杰知道自己把所有家人都问了却独独不问他，梁朋杰绝对跟他打一架。

小阿黄：梁朋杰

小阿黄：如果我变成面包小狗你还当我哥不？

小阿黄：【图片】

月月月月：我不信，除非你变给我看。

小阿黄：那如果我变成香肠狗呢？

月月月月：语音'30秒

yue——黄子弘凡你丑死了，我才不要！啊 ze si 什么狗东c！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你赔我医药费！

小阿黄：你才狗东西！你全家都是狗东西！

“小阿黄”撤回了一条消息。

月月月月：晚了，截图了，待会儿发咱家群里。

小阿黄：滚啊！

—————————————————————
图片长这样。

“凯，我们下周有个在长沙的工作，你这半个月都在长沙是吗？”

刚跟好哥哥们进行完一场“友好”的交流后，石凯收到了一条来自余笛的消息，在湖里的时候老被说是余光家的崽的石凯立马发挥了老幺优势，跟余笛看起来是控诉好哥哥们实则撒娇了一番。

 

“是的，这半个月都在长沙，余老师你们快来帮帮我吧！这群好哥哥们要把我整裂开了啊！”

 

撒完娇心满意足放下手机去洗漱的石凯没有意识到刚刚的消息是发在了湖里的大群，于是好搅和的湖人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搅和的好机会，等石凯洗漱完回来的时候，这群人已经把这次顺路关心弟弟的活动发展成了一个小型团建。

 

“余老师，去找石凯能不能带我一个！”

 

刚好有半个月假期的梁朋杰本就计划要去找石凯，正好余老师他们要去不如就一起去，余笛也很痛快的答应了，黄子弘凡和方书剑知道了也吵着要去，宠弟弟的张超带着钱来了，表示如果同去他愿意包大家的食宿费，宠张超的金圣权立马接着表示他愿意包大家的路费，送上门的金主怎么能拒绝呢？于是张超和金圣权就加入了同去的名单，听到自家哥哥和哥夫包了路费和食宿，方书剑和黄子弘凡立马不客气的把龚子棋和高杨两位家属也加入了同去的队列。看着群里小朋友们兴奋的讨论余笛交代完自己跟王凯，廖佳琳，简弘亦，鞠红川下周要先去工作，会晚两天去找他们汇合，便大手一挥把组织任务交给了张超和金圣权。

 

“哥哥，你们要去凯凯那儿玩几天啊？”

 

刚退出群聊窗口就收到了洪之光的消息，余笛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笑意。

 

“本来计划去一个周，前两天工作后三天找凯凯，不过现在看起来怕是一个周结束不了了吧。”

“我下周有两天空闲，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这次小聚”

“小朋友们会外的久一点，我后面没有工作也可以多待两天”

“那笛哥要等我去找你们”

“好，我等你”

 

余笛隔着手机都能想到此时的洪之光一定跟一只毛茸茸的大金毛一样围着什么东西乐的直转圈吧，俩人又聊了些日常的琐碎小事后互相道了晚安，带着愉悦的心情与对过几天的小聚的期待进入了梦乡。洗漱完回来的石凯看完99+的群消息后把好哥哥们喊起来开了个会，齐思钧听完心想道，既然湖里这群已经搞成了一个小团建了不如他们这边把周峻纬，唐九洲，郎东哲，王春彧，火树，JY，这些人也喊来一起搞个联动团建得了！两位前金融从业者立马敏锐的发现了商机，被叫来的导演在这一群高材生的忽悠下稀里糊涂的同意了他们这个把探班小团建搞成声名远扬的集体团建特别节目，几天后大家纷纷收到了这份特别的通告。

一方死亡预警，禁止转载，感谢理解。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①

一首关于黄子弘凡和高杨的藏地诗篇。 

燕燕

 

1. 

黄子弘凡在大昭寺广场遇到了一只羊。 

那只羊盯着黄子弘凡，不走，也不叫，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黄子弘凡初来乍到，被盯得心里发了毛，胸腔莫名其妙涨热，心脏滚烫，从脊椎蔓延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下意识只想快点转身离开，谁知道那只羊又堵住了他的去路。它身上的毛卷曲打结，脏兮兮的，脖颈上系着红布条，只有那眼睛澄澈通透，黄子弘凡甚至能从它脸上看到一点亦喜亦嗔的表情。 

“它这是和你有缘，你可以摸摸它。” 

清凌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黄子弘凡转头，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儿。 

“在西藏的许多寺庙及其附近，常常会有单独的、或三三两两的脖颈上系着红布条没有主人的羊只。其实这些羊本来都是有主人的，主人都是藏传佛教的忠实信徒，是主人把它们放生了，使它们重归自然，成为自由的羊，免去了挨宰遭杀之罪。” 

“万物皆有灵，放生羊很通灵性的，它堵住你，便是和你有缘，你可以摸一摸它，结个善缘。” 

黄子弘凡眨一眨眼睛。 

此刻天空纯净，蓝得不可思议。白云丝丝缕缕，绵延到布达拉宫的背后，触手可得。阳光倾泻而下，直入人心，绚烂又温柔，焕然如新生。大昭寺的法轮金顶看得真切，栏杆上的哈达洁白如山尖一点雪。 

四周围绕着喃喃不绝的诵经声，摇着转经筒的藏民，此起彼伏磕长头的朝圣者，袅袅升起煨桑②的烟，眼前沉丽静默的男孩穿一身破旧的藏袍，项上戴着一串绿松石，恍然如梦。 

“我叫黄子弘凡，你叫什么名字？” 

黄子弘凡还未伸手摸一摸那只羊，它就哒哒走远了，红布条轻轻摇晃，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只留下他们两人静静对视。 

“高杨，我叫高杨。高原的高，白杨的杨。” 

黄子弘凡在大昭寺广场遇到了高杨。 

2. 

黄子弘凡今年十九岁，正值放假，一个人一意孤行来了西藏旅行。仿佛和西藏有缘，他坐川藏线入藏，以前从未到过藏地，却没由来的熟悉。一同坐车进藏的人被高原反应折磨得死去活来，只有他活蹦乱跳，一点事儿都没有。 

“你和藏地有缘，”载他入藏的大哥笑吟吟地说，“我开车这么多年，带人入过那么多次藏，也就遇见两个人对高原反应免疫，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年轻好啊……” 

他住在离大昭寺不远的青年旅舍。客栈老板是个康巴汉子，叫达吉，是繁荣、发达的意思。他当过兵，开过枪。为人极开朗，笑声如洪钟。长相英武，肩宽步阔，面如赤枣，头发里盘着红色的英雄结，像一座挺拔的山峰。 

每天中午他都会站在院子里唱起康巴歌谣，声音浑厚，仿佛天边传来的钟声：“我骑在马上无忧无虑/ 宝座上的头人可曾享受？我飘泊无定浪迹天涯/ 蓝天下大地便是我家……” 

黄子弘凡贪睡，爱睡懒觉，第一次听了达吉唱歌时还迷蒙着，一下子惊醒，恍若神人，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他推开窗户，俯下身，正看到达吉在院子里一边唱歌一边晒太阳。他张开嘴，还没说话，旁边的窗户也“啪”得一声打开了，传来笑意盈盈的声音，清亮得像一潭泉水，欢快得像一只飞入高原的小百灵： 

“达吉！唱得真好！再来一首！” 

达吉笑眯眯地仰头，叫了那人一声：“小羔羊，起床啦？”然后更加快乐地唱了起来： “我心中的康巴汉子哟/ 额上写满祖先的故事/ 云彩托起欢笑/ 胸膛是野性和爱的草原/ 任随女人和朋友自由飞翔/ 血管里响着马蹄的声音/ 眼里是圣洁的太阳/ 当青稞酒在心里歌唱的时候/ 世界就在手上……” 

黄子弘凡无端想起了张子选那首《牧羊姑娘》：“怎么办，青海青，人间有我用坏的时光；怎么办，黄河黄，天下有你乱放的歌唱。” 

他探头侧身去看那扇窗户，正看到高杨含了静静的笑意闭着眼睛听达吉唱歌，阳光洒在他脸上。 

3. 

“好奇怪，我才认识你两天，却感觉已经认识你很久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黄子弘凡没再出去逛，而是老老实实和旅舍的人一起吃饭。 

高杨去盛饭，达吉很会做藏菜和川菜，他的汉语也讲得很好，一边给高杨夹菜一边说“太瘦了，多吃点”，他嗓门大，搞得满桌人也跟着给他夹菜，高杨就不好意思地捂起碗，笑着说：“够啦够啦。” 

黄子弘凡不知道高杨爱吃什么，所以不知道该给他夹什么菜。看他米饭只盛了一点点，菜也只吃一点点就放下碗了，忍不住在他要走的时候拉了一下他的袖管，道：“你等一等，我带你去喝甜茶好不好？” 

他的神情太熟稔又太真挚，邀请顺其自然。高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低下头来，说一声好。 

没想到一喝就是一个月。 

到了后来，吃完了晚饭，高杨会自觉把碗筷放好，然后到门口等黄子弘凡。他们一起去仓姑寺的甜茶馆喝甜茶，有的时候也会去光明馆，路过大昭寺，再踏着如水的月光走回来。有时黄子弘凡会和高杨聊些什么，藏地或者外面的世界。有时他们不说话，静静地走，没有一个人觉得尴尬。 

西藏的时间静得就像拉萨河一般。子弘凡每天早上出去闲逛，按时回青旅吃饭，晚上去和高杨喝甜茶，回来和住客们一起聊聊天、听听歌，偶尔和家人朋友们联系。日子循环往复，安静得不像话，前尘旧梦全都沉在湖底。 

他本来爱热闹，在西藏也渐渐懂得安静的好处。 

喝甜茶时熙熙攘攘，人流如海，高杨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归来时走在小石板路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高杨叫他一声阿黄，黄子弘凡就答应着，走慢一点点等他。他有时会给高杨唱歌，他唱《海阔天空》，唱《千千阙歌》，唱《为你我受冷风吹》，都是些老歌，高杨也不嫌弃，含着笑侧着脑袋听。 

两个灵魂的相认，其实不需要多久的时日，一瞬间的心意相通就已足够。 

拉萨太独特，在别处寻不到这样的soulmate。藏地与他有缘，放生羊与他有缘，高杨也与他有缘。或者说，藏地和放生羊，大昭寺和布达拉宫，都是为了遇见高杨。西藏太适合发生些旖旎绮艳的故事，可他偏偏遇到了一捧白月光，一只软绵绵的羊。 

这天傍晚达吉喝了酒，站在院子门口，痴痴向外看，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大家都以为他是在等高杨和黄子弘凡回来，便没有吵他。可是这两人回来了之后他还是站在那儿，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达吉喃喃着藏语，翻来覆去，仿佛是个名字，没几个人听得懂，都是一头雾水，只有高杨沉默着去拉一拉他的胳膊，把他扶回来，安置在小沙发上。 

达吉是为数不多出藏发展的康巴人，所以可以自如地使用汉藏两语。退伍之后他考上大学，去了四川，在那儿曾经有过一个心爱的姑娘。 

那是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儿，新疆来的，漂亮得吓人。得了白血病，病来如山倒，求医问药皆无法挽回，最后死在了达吉怀里。达吉到最后什么都没留下，只有这间小旅舍。 

他明明已经闯出去了，却偏偏回来，等着一个灵魂的转世。他是从那一天起，每天都要站在天井里唱康巴歌谣的，她最爱听他唱。 

达吉说新疆的女孩儿又骄傲又倔强，她死的时候都是漂漂亮亮的，抓着他的袖子，笑着说一声我不后悔，你记得在拉萨等我。 

她低低地哼：“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霎那间，达吉偶尔的沉默，频频的回望，酒后的呢喃，执着的歌谣，不动声色的思念，数十年的孑然一身，全都有了答案。拉萨惹人向往，青旅住客来来往往，其中不乏爱慕他的女人，他从没有回应过。康巴汉子是这世间最深情的儿郎，只有那个新疆姑娘永远住在他心上。 

今天是她的生日，如果她还在，应当是三十一岁了。 

达吉笑着说：“不说啦，我不说啦。” 

“今天这么好的天气，不该掉眼泪。” 

英雄的猎人，拥着一家酒店，坐在白雪中，心中的黑夜寒冷。我的百灵鸟啊，你的歌喉为什么要停歇？ 

夜深如井，路远如歌。 

拉萨的天墨蓝一片，院子里沉默着，大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顷有人弹起吉他，轻轻唱起《乌兰巴托的夜》。 

“草原的子民无忧无虑/ 大地的儿女把酒当歌……” 

达吉跟着轻轻地哼唱，青稞酒荡漾，他眯一眯眼睛，点一点头，说，小高杨也是从新疆来，新疆是个好地方。 

黄子弘凡坐在高杨身边，听他在歌声里向他轻轻讲起藏地，讲隔壁的小普木③，讲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讲羊卓雍错，讲大昭寺内供奉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讲广袤而无垠的新世界。但绝不讲他的过往，他的前路，只肯讲西藏。 

他到藏地半年多，藏袍破旧，沾染尘灰。其余的他不说，黄子弘凡也不问。 

高杨的声音很淡，像天边飘来的一缕云烟，混杂在沧桑的歌声：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我葬在纳木错的身旁吧，我总觉得……纳木错就像我的母亲。” 

这是高杨第一次谈论起死亡。 

“不要这么说，”黄子弘凡笑着闹他，伸手揽上他瘦弱的肩骨，摇一摇他，“你要长命百岁啊。” 

“回头等你再养壮一点，我带你去爬一次珠峰好不好？” 

“……好呀。”高杨的脸在月光下苍白如雪，含了静静的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腿，黄子弘凡转过头去，一同听歌。 

4. 

高杨的生日要到了。 

他终于由二十一岁迈入二十二岁，二十二岁能做的事情很多。他醒来之后躺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小小的一间房，这边是床，那边是桌子和衣柜，零七碎八地塞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达吉待他像亲弟弟一样，衣服都给他买，见他爱穿藏袍，便向藏族阿姐买了许多。他曾羞愧地对达吉说我没有钱，不能回报你什么，达吉仅仅只是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说我们有缘，小高杨。 

有缘，一切便不必问。 

他二十一岁来藏地，总觉得是大梦一场，不曾想还有这样的好时光，遇到这样的人。 

达吉在楼下喊他：“不要赖床了！高杨！出来吃饭！” 

高杨快快乐乐地答应一声，撑起胳膊的瞬间却头晕目眩，重新又摔在了床上。有强烈而刺耳的响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刺入耳内，震得他脑子发麻。他眼前冒了满天的金星，胃一阵又一阵地抽痛起来，干呕不止。 

他想，他下楼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的吧，不然达吉为什么要过来扶着他。 

黄子弘凡抬头见他脸色不好，问道："怎么啦？ "

高杨按住达吉的胳膊，同时阻止他的一切欲言又止。说没事，有点高原反应罢了。 

达吉给高杨单独做了一碗长寿面。 

“小高杨二十二啦，合法了，可以娶漂亮媳妇儿了呢。”同住的大姐夹一块风干牦牛肉放在高杨碗里，高杨面上浮起淡淡红晕，弯翘的眼角也带着笑。 

“还早，二十二还年轻得很呢，娶媳妇儿不急在一时，高杨要找一个合心合意的，看我，娶了你大姐，一辈子端茶倒水的。”她的丈夫打趣道。 

“怎么？”大姐圆睁着一双杏眼，柳眉倒竖，“你不乐意？” 

“那怎么不乐意？你生来就是治我的！”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起来。人生还很长，总会让人有无数的期待。 

黄子弘凡吃完饭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高杨平时喜欢出去逛，今天却不知怎么的，爬上了屋顶，坐了一整天，晒了一天太阳。 

一株青稞俯身问询，两朵格桑探头亲吻。他一眼一眼地望，看着一点一点日落西山头，黄子弘凡一步一步回来，登上他的屋顶。 

他手背在身后，高杨看一眼就明了，开口问：“是什么？” 

是护身符。 

是他随着众人，一步一步磕长头，磕入大昭寺内，向佛祖求来，由喇嘛念经开光过的护身符。他年轻，虔诚得死心塌地，磕得灰头土脸。 

护身符是个圆满的形状，里面刻着楞严咒的一小句词：“众生业尽，众生烦恼尽。”因物赋形，佛度有缘人。 

黄子弘凡给高杨戴在手腕上。然后念起诗来，声音随着风，情真意切的几个字，被他念得潇洒肆意，少年风流：“众法器一副丰乳肥臀/ 百万僧众与你预约来生。” 

大昭寺一点一点亮起来，护身符上的编绳编着青稞和格桑花纹，亦农亦牧亦新婚。叮当一声铃铛响，雅鲁藏布江远隔千山万水奔流入印度洋，照着今夜两个魂灵。 

黄子弘凡不说生日快乐，他的心意已被高杨戴在手上了。 

今夜江河之源，倒流向两个少年，只亮我的酥油灯，只照我的心上人。 

5. 

高杨越来越瘦。 

他不好好吃东西，贪睡，总是在房间里不出来，敲敲门就看到他在床上闭着眼睛睡得天昏地暗。达吉当初把他从大昭寺的门口捡回来，跟养猫一样养着他，好不容易喂胖了一些，如今又掉得没几斤肉。他从前总爱出去逛，达吉不用手机，成天找不到他。只有在饭桌上才能听到他又去了哪个寺庙，哪个小地方。 

如今他是怎么也不肯出去了，唯一的活动就是晚上和黄子弘凡去喝甜茶。 

可是他知道黄子弘凡假期有用完的那一天，偷得浮生半日闲，总要归还。他推辞不喜欢喝光明的茶，仓姑寺太远了，连门也不愿意迈出一步去。黄子弘凡去给他打了甜茶带回来，他窝在沙发上喝，听人唱歌，也不再肯讲藏地。 

拉萨的夏天短，总会结束的。 

这天晚上天气非常好，星子一颗一颗看得仔细，闪闪发亮，近得仿佛压在眉毛上，像在墨蓝的绸缎上洒了漫天的碎钻。 

青旅里来了两个流浪歌手，每天晚上都会在藏医院那条路上卖唱，青旅里其他人会跟着去凑凑热闹，只有高杨不肯去。黄子弘凡敲了半天门，才把高杨从床上挖起来，到屋顶吹风看星星。 

高杨怕冷，黄子弘凡拿了条薄毯给他裹着。 

“你还有多久回家？”高杨手捧着黄子弘凡带回来的甜茶，在无边的静夜里问道。 

房子不高，但正对着布达拉宫灯火通明，数排酥油灯长明不灭。拉萨安稳伏在脚边，高低错落的屋宇，隐隐约约有诵经声围绕，更远的地方传来民谣的歌声，一切都美好又安静。

 

“……四天。” 

“时间真快，”高杨转过头咳嗽了两声，吸了吸鼻子，“你都来了两个月了。” 

“高杨。”黄子弘凡声音有点颤抖，开口叫他的名字。 

“我喜欢你。” 

高杨垂眸，用手指摩挲粗糙的茶杯壁，夜色弥漫，他的五官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只看得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拉萨是圣地，满天神佛，不要说这些。” 

“可是你总要知道的。” 

黄子弘凡侧过头去，猝不及防啄了一下高杨的脸颊，轻轻的一个吻。他的脸颊好软，也好瘦，身上有茶香。高杨惊得手一抖，大半杯甜茶泼到了屋檐下。 

我的心意，你总要知道的。 

“你也喜欢我吗？”他的眼睛含着期待，亮晶晶的，眉眼弯弯，真好看。 

可高杨不敢去看：“不，黄子。” 

“你年龄还小。” 

“你也才二十二岁啊！” 

“不一样的……不一样。” 

高杨这么说完，他们俩一下子安静下来，一时间相对无言，都不说话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他们知道谁也没有把对方说服。 

你听啊，这人间是空空荡荡，只余风声回响。来拉萨祈福磕长头的朝圣者和游人，心里都怀着一个愿望，连达吉都有不可言说的执念，求佛祖成全。高杨却什么都不说，仿佛他什么都没有。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抬头，把最后一点甜茶咽下去。黄子弘凡和他，到最后都会桥归桥，路归路。一把红尘散尽，余生还剩好多年，黄子弘凡还有更远的明天。 

5. 

高杨是从那一天之后就开始躲着他的。 

黄子弘凡早上吃饭就没看到他，被达吉告知高杨一大早就出门了，背着一个小包裹，说要出去几天，他似乎每个月都要出去这么几天。八角街纵横错落，人来人往，这一片是整个拉萨最繁华的地方，出了门就是大海捞针，他不熟，根本找不到高杨。 

他在青旅等他回来，等了好几天。所有人都知道他第二天启程，纷纷来送他，送他纪念品，向他道别，祝他学业有成。黄子弘凡人缘好，大家都是真情实感。达吉送了他一把短藏刀，又漂亮又锋利。他抱着黄子弘凡许久，说弟弟，等你再来藏地。 

隔壁旅舍有个小姑娘一直喜欢黄子弘凡，他知道，却始终装聋作哑。她是黄昏吃过饭的时候过来的，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送了黄子弘凡一串蜜蜡手串。男孩说一声谢谢，却笑着举起手腕示意了一下腕上的银镯子，他已戴了十九年，不愿也不能再戴别的。 

他最擅长默不作声地拒绝。 

那女孩泪眼汪汪，攥住他的手腕，硬是把手串塞到他手里，然后紧紧抱住了他：“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僵持不下的时候，满脸涨红的黄子弘凡眼角瞥到一个瘦弱的影子，正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他们交握的手。他心脏猛得一颤，刚要喊人，就看见那人捂着心口，支撑不住似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转身快步离开，他走得太快太急，藏袍的一角被风吹起来，只有一个飘渺的影子。 

黄子弘凡耳边轰隆隆一声响，天旋地转。他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声有些茫然和无措的叫喊：“高杨！” 

他甩开女孩的手追上去，高杨大概是没吃饭，这几日不知去了哪儿，虚透了，背影都摇摇晃晃，三步两步就轻而易举地被黄子弘凡拽住了手腕。那腕骨清瘦横兀，如老树虬根一般，硌得他掌心疼。 

高杨的手腕上还系着护身符，编绳收了一圈，挂在他伶仃的骨头上。 

“高杨，高杨我跟她真没关系，真没有！我那是在拒绝她！”黄子弘凡着急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忙着解释，可高杨艰涩地转一转头看他，两个人相视，一下子失了话语。 

为了这毫不相干的解释，为了两人难说清楚的关系。高杨有些难过、有些无辜地皱起眉，目光落下来，他模糊地想，可你何必去怪罪那个无辜的女孩，你何必解释这样多给我听。 

黄子弘凡定定地拉着他的手：“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别误会我。” 

“我明天就要走了，再陪我喝一次甜茶吧。” 

今天夜凉如水，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最适合沿着小路，捧两碗甜茶，你和我，别说话，抬头望，别浪费了月亮。 

高杨第二天没有送他。 

黄子弘凡收拾好行李，拎着出门。来的时候只拎着一个大行李箱和背包，如今怎么来的也怎么回去。所有人都过来跟他说了一声再见，只有高杨那扇小木门始终紧闭，没有出来过。 

黄子弘凡就坐在天井里等，直到时间就要来不及。他忍了这么些天，被离别气得眼睛通红，几步冲上楼，砰砰捶着高杨的房门，撕心裂肺地喊：“高杨！你送送我都不行吗！” 

高原氧气稀薄，他喊了没几句就有些想吐，从不作用的高原反应居然在这个时候降临，黄子弘凡蹲在高杨房门前，头晕脑胀，耳鸣不止，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吓得达吉攥着一小罐氧气冲上来给他吸氧。 

饶是如此，高杨还是没有开门。 

“我要走了……高杨，你都不送送我吗？” 

“再见，高杨。” 

黄子弘凡声音哀哀的，特别委屈，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少年人气性大，他拂袖而去的时候太生气，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昨夜的甜茶苦得让人流眼泪，高杨躺在床上，痛得反胃，在房间里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浸染在地板上。 

那扇门，差一点，差一点就被他敲开了。 

6. 

高原上的风为神伴舞， 

星河是布景。

在一场永恒流转的轮回里， 

西藏此刻， 

是一颗璀璨的秘密。④

7. 

半年后。 

黄子弘凡一意孤行，执意再次进藏。 

他对父母说他落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他想去找回来。 

高山流水落了雪，拉萨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进了青旅的门正是早上十点钟，达吉在院子里扫地，一切陈设都没有变，见到黄子弘凡进门惊喜极了，快步迎上来：“弟弟！” 

黄子弘凡笑着和他拥抱，他说达吉，我二十岁啦，成人了哦。达吉也笑。 

黄子弘凡仰头冲楼上喊，期待那窗子再次打开，探出一个漂亮的男孩子：“高杨！我回来啦！” 

他连喊好几声，声音快乐极了。 

可是达吉，你怎么哭了，你为什么这样悲伤，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抱住了我，不让我再喊？ 

达吉轻轻说：“高杨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再也不回来了。” 

他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走了？他不回来，我就去找他。达吉你告诉我，他到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达吉满眼热泪，说：“高杨死了。” 

达吉，别开玩笑。说什么呢你？藏族最看重生死，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快点把高杨叫下来，我还有东西要给他呢。 

达吉说：“我一直没告诉你们，他有胃癌。” 

“他就是因为得了病才来西藏的，他一开始药都不吃，我劝了好久，他才每个月都去藏医院住院，还不要我陪着。你走之后，他病情加剧，十一月的时候他说想去珠峰，最后死在了去珠峰的路上。”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高杨。 

黄子弘凡满腔的热血凉了个彻底，他从脑袋到舌尖都是木的，从脊椎向上发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他不肯让自己相信，可是有另一个声音反复告诉他，是真的。高杨的瘦弱，体虚，贪睡，吃不了多少东西，总是头晕，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每月都要消失……诸如此类，一切都有了答案。达吉不会骗人的。 

他总是静静的，不说苦，不说累，安静地关心人，默默地做事。他用温柔的眼光注视世界，哪怕世界残忍相待，像一只小羊，洁白的、可爱的、人畜无害。青旅有谁不舒服他总是第一个去关心，达吉有旧伤，他随时添药酒。他痛得最难以忍受的时候，还陪黄子弘凡去吹风，去喝了最后一碗甜茶。 

他不说，一个人走，没人知道，没人陪他，到最后也是这样。 

黄子弘凡好恨自己，他为什么傻成这样？什么都不懂，还向他提及喜欢和爱情。他连活着都是奢侈了，怎么会在乎这些东西。他居然还说他要长命百岁，还送他护身符，简直是在扎他的心，割他的肉。 

可黄子弘凡又忍不住想，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害不害怕啊？他痛的时候，谁来帮他擦眼泪呢？ 

他自己的眼泪先落了下来。 

黄子弘凡扔下背包，泪眼朦胧里狠狠地抓住达吉的手：“我要去看他！他在哪儿？带我去！” 

今夜拉萨河波光粼粼，皆是我的愁肠，我的爱人啊，你何时归来。 

8. 

高杨没能葬在纳木错边，他葬在通往珠峰的路边。 

小小的一座冢，一把骨灰，小小一块木牌就是简陋的墓碑了。一只空空的杯子摆在碑前，权做无人思念的祭奠，暖如地血，寒比天风。他就睡在这附近的藏族村子中一位阿尼⑤的家后面。他死在阿尼的怀里，像睡在纳木错的波光荡漾里。阿尼轻轻说不怕，乖孩子，累了吧，睡吧，阿尼陪着你。 

黄子弘凡到的时候天刚过中午，日光城一年到头大部分都是晴天，碧空如洗，天气这样好，他的眼泪隔着墓碑重重掉下来，砸在地上。 

木牌上的墓志铭大概是高杨自己写的，清秀的汉字歪歪扭扭，认真得很： 

这里睡着一个叫高杨的男人，高原的高，白杨的杨。爱过人，流过泪，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带走。 

是啊，高杨是风，是燕子，是云彩，是格桑花，是高原上的白杨，从来都留不住，什么都不带走。他从天空来，死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最后又回天上去。 

黄子弘凡二十岁，一个可以爱也可以死的年纪。他见到高杨反而冷静地可怕，虔诚地单膝跪地，把盒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墓碑前。 

那盒子被他从成都带到拉萨，一路颠簸，珍之重之，盒子里是他戴了二十年的银镯子。 

母亲说二十岁是他的成人礼，戴了二十年的银镯子可以摘下来了，等到他遇到心爱的姑娘，组建一个圆满的家庭，这银镯子可以留给他的孩子。谁知道他猝不及防被更改了人生轨迹，被漫天星星，一个吻，一只软绵绵的羊。摘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打定主意，这镯子要送给高杨。 

这是他单人的、盛大的求婚，地点是墓碑前，爱人在另一端。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摘下银镯子不是他的成人礼，二十岁不是，拉萨之旅也不是，失去高杨才是。 

[岁月飞跑/一把短藏刀 

我一生的好时光引颈就屠]⑥ 

佛教讲究人间轮回。可黄子弘凡不要来世，不想退路。假如真的有下辈子，他唯一的愿望便是让高杨做个快乐的孩子吧。无病无痛，长乐未央，一路都是繁花似锦。再没有眼泪，也不用别人为他掉一滴眼泪。眼泪没有用，爱才有用。他再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忍受那么多。 

他默默跪着想，西藏佛教文化源远流长，世间来往纷纷，皆有因果，怕是我上辈子对高杨不好，如今教我痛不欲生，应该的，应该的。 

黄子弘凡去摸小小木牌上贴的照片，高杨难得微笑着，注视着这残忍的人间。风吹雨打，照片边缘褪了色。 

他不上镜，应该再拍得漂亮一点的，这是他最后的照片，不该这么草率。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你冷不冷啊？” 

“高杨……你说句话吧……” 

“我们再去看一次星星吧，好吗。” 

这里不仅睡着高杨，也睡着我死去的第一份爱情。 

从前我在成都，他在新疆，我们毫不相干。 

我十九岁时，他二十二岁。我在拉萨，他也在拉萨。 

如今我二十岁，他还是二十二岁。我在墓碑前，他在坟墓里。 

苍茫人世间，藏地婆娑一场大梦，日日黄粱。他如燕燕，飞还往复，无牵无挂地来，不肯停留，无牵无挂地走。 

9. 

他从珠峰回来，腕上空空荡荡。达吉在擦拭短刀，见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把他迎进门内，道：“你回来了？” 

他递过一个小盒子，原本是放茶叶的，扣得死紧，他说这是高杨临走之前留给他的。黄子弘凡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 

里面放着高杨那串绿松石。 

达吉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极少流泪。只在说起高杨的时候，悄悄抹一下眼睛。达吉给他做饭，他们两个人喝了许多酒，举起酒杯的时候，月亮在天上闪闪发光。

 

达吉问：“你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爬一次珠峰吗？” 

为什么？ 

“他说这是他这辈子得到的，最后的承诺。” 

远远的，有声音从天边外传来，是一片歌声，沧桑的，辽远的，嘶哑的，在风里模糊不清：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 那里有风/ 有古老的草原/ 骄傲的母亲目光悠远/ 温柔的塔那话语缠绵……” 

歌声里有人悄悄地问，声音同样破碎在风里： “……带你去爬一次珠峰好不好？” 

“……好呀。” 

可是那个承诺他没有完成，他们都没有。

  

达吉又说，高杨来拉萨一年，从未在大昭寺许过愿，他本不信神佛。但是临行前，他把绿松石交给达吉，拖着病弱的身体来菩萨面前磕过一个长头，匍匐在滚烫的地面上，虔诚得死心塌地。菩萨，是一个很愿意帮忙的东方女人，一生只帮你一次。 

他声音轻得像一把枯草： 

“我希望黄子弘凡永远快乐。” 

他哪里是无牵无挂地走。 

青旅的小黑板上还留着高杨的粉笔字迹，达吉用心保存，稍微有一点掉色都要重新描摹，可他们都知道，被再次覆盖之后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它，真正的它还是会渐渐消逝的，一步一步发散，到最后了无痕迹。 

那是首高杨很喜欢的诗。 

[站高一些 

你要做站在云上的那一个人 

站在太阳和月亮之间 

做最明亮的那一个人 

你要做浑身爬满雨水的鸟 

你说雨呵 

落在我头上更多些]⑦ 

鱼来燕去，草原历历，人间的轮回多半闲置。黄子弘凡浑浑噩噩地想，拉萨来过这样多的人，佛祖会一一记住吗？这个世界曾经来过一个普普通通、漂漂亮亮的男孩，一个像白杨树一样的男孩子，他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可惜朱颜辞镜花辞树，是人世间留不得这样好的高杨。 

他走了，西藏该有一场大雪。 

达吉和黄子弘凡都沉默不语，康巴汉子唱起歌来，浑厚的歌声响彻云霄，穿过大昭寺的广场，越过布达拉宫的顶尖，冲向珠峰的尽头。 

“我骑在马上无忧无虑/ 宝座上的头人可曾享受？我飘泊无定浪迹天涯/ 蓝天下大地便是我家……” 

“唱得真好，达吉……”黄子弘凡泪流满面，哽咽着说。 

可是再没有那个趴在窗户上听歌的人了，再没有那个喝彩的人了，再没有那个说“再来一首”的人了。 

再也没有了。 

黄子弘凡喝醉了，摇摇晃晃拉着达吉的手腕：“高杨高杨！我们去看星星！”他走路不稳，脚软得很，还没走几步狠狠摔在地上，他伏在地面上，半天也起不来，号啕大哭，像个委屈的孩子。

 

天上下起了雪。 

10. 

后来黄子弘凡读《西藏生死书》，里面这样说：“不管是因恐惧而拒绝正视死亡，还是将死亡浪漫化，我们都是视死亡为儿戏。无论对死亡感到绝望还是陶醉，都是一种逃避。死亡既不会令人沮丧，也不会令人兴奋，它只是生命的事实。” 

他淡淡地想，我接受事实。

我接受一切事实。 

今夜我遇见全世界，再不会遇见你。天空一无所有，不能给我任何安慰。来路已逝，去路已断。为谁而死，为谁醉卧草原。 

11. 

很多很多年后，黄子弘凡在小酒吧里听人唱歌。 

他喝一罐青稞啤酒，听人沙哑地唱“雪山/青草/美丽的喇嘛庙”。 

酒吧里灯光暗着，太适合回忆。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很久没想起的、在拉萨惊鸿一瞥的男孩。他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间轮回了许多次，他回到拉萨了没有？他是否曾回来看过一眼？他还好吗？ 

黄子弘凡出门后向着天空遥望，星只有一两颗，月亮都不圆。他很久没有见过西藏的天空了，别处再没有那么好的夜色和星光。 

他永远记得那时归家，坐车经过垭口，撒一把龙达⑧。雪山巍峨，猎猎风马旗，满天挥舞的彩色经文纸片下，他恍惚间想起了那天晚上高杨的脸，美得惊心动魄。他曾在西藏漫天可摘的星星下吻过那个漂亮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应当也是爱过他的。 

拉萨已经不是从前的拉萨了，拉萨也开始向工业化极速飞奔，火车和铁路修起来，公路铺向珠峰和布达拉宫，从双流机场到贡嘎机场只需要三个小时。越来越多的人来西藏不是为了朝圣，只是为了艳遇。放生羊绝迹，再没有一只羊将他拦下，大昭寺也再没有了晒太阳的人。 

黄子弘凡知道，也明白，所以他不再回头。 

那流浪歌手的歌还没唱完，他闭起眼睛，唱：“回到拉萨/ 回到布达拉……” 

吉他破旧，几根弦，他痴痴地唱，声音越来越远，飘散在灯红酒绿的风里。黄子弘凡捂住了耳朵，不敢再听，项上的绿松石闪着光。泅渡一个世界，共一场生死，等一个人，还是等一个故事，那首歌有关风月，却无关你我。 

他如今而立之年已过，那个男孩永远二十二岁。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12. 

飘向天边的云/ 你慢些走 

我用奔跑告诉你/ 我不回头 

「全文完」

注： 

①选自《国风•邶风•燕燕》。

②煨桑：用松柏枝焚起的霭蔼烟雾，是藏族祭天地诸神的仪式。 

③小普木：藏语音译，年纪小的女孩子。 

④作者不详。 

⑤阿尼：藏语音译，老人家（多指女性）。 

⑥选自张子选《藏地诗篇》。 

⑦作者：小安。 

⑧龙达：又称风马，典型的风马幡是长方形或正方形的五彩布幡或纸幡，五种颜色和上绘的五种动物分别对应金、术、水、火、土。文中指的是纸幡。 

PS：感谢我的小朋友 @请截断我的小指 提供部分灵感，祝她六一快乐（过去好多天了啊喂！查资料查到自闭，我不熟悉藏地种种，如果有疏漏还请海涵。虽然它很狗血，但希望这是一个你能喜欢的拉萨爱情故事，感谢观看。 

 沙雕ooc废话流

这是考试篇 欢迎收看复习篇 ：关于考试前如何和室友和平相处

随缘更新 今天也要开心鸭

正文————————————————

 

 

考试过半了，场上的气氛开始焦灼起来。

第一排的黄子弘凡清了清嗓子，同一列第三排的张超眸光一暗，余光一扫对上了右侧方书剑的眼。俩人不动声色的交流了一个眼神。方书剑前座的梁朋杰已经趴在桌上待命很久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该开始行动了。几人在心里达成了一致。

张超拿出多准备的一块橡皮，写上自己会的几道题答案捏在手心。手一扫把桌面上另一块橡皮扫到了和方书剑中间的地上。然后在蹲下身去捡橡皮的时候把手里的橡皮丢到了方书剑的脚下，方书剑不动声色的踩住了那块橡皮。

方书剑耐心的等待了俩分钟，装作弯腰系鞋带，把橡皮捏在手心拿了起来。
他把橡皮藏在袖口用手挡住，偶尔用挠脖子做掩护歪歪头看一眼答案，不急不慢的把橡皮的答案抄到了试卷上，然后又把自己会写的答案抄到了橡皮上。

张超对方书剑谨慎仔细的作战风格非常满意。他对方书剑投去赞赏的眼光。
方书剑感受到了张超眼神里的赞赏，自我激励的为自己点了点头。好样的方书剑，你做到了。
黄子弘凡也弯了嘴角，像是也在为后方兄弟的成功感到高兴。

那一刻大家似乎也有了云共脑的默契。

那一刻，他们感觉各自像是紧紧的团结在了一起，耳边似乎吹响了高亢嘹亮的号角，他们身穿绿色军装头上绑着革命的红色头巾，马上就要上战场，在那片枪林弹雨里，他们会互相依赖，互相救扶，势必在这场殊死搏斗中杀出一条生路。
什么感天动地兄弟情，张超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看得见黄子同样闪烁的眼角。
梁朋杰趴服的身体也微微有了起伏。像是在忍住不要哭出来。
真是幼稚啊，男人可不会轻易流泪。方书剑轻轻的笑着摇了摇头。他揉了揉自己湿润的眼角，我果然还只是个小男孩而已。

 

蔡尧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眼角湿润。真好。蔡尧想，原来不是只有我宿舍的人有病。

 

但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总会发生些出乎意料的情形。
就比如现在。方书剑的手从桌子下方伸向前去，但本该在此接应的梁朋杰的手却失约了。他又轻轻的踢了踢梁朋杰的凳子腿。
梁朋杰的手还是没有来。方书剑又踢了踢梁朋杰的凳子，任然没有得到回应。

梁朋杰出意外了。方书剑和张超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俩人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这一刻的情形大致是这样的，黄子弘凡在战斗的最前线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冲啊！！！！”宣布了这场战争的开始。后续部队张超手持一把冲锋枪打头阵杀出了一条血路将军方密报交给了方书剑。方书剑心思缜密胆大心细，靠着诡异的身法逃过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侦查和进攻，终于抵达了我方情报中转站。他激动的拍响大门大喊着“同志！梁朋杰同志！我拿到密报了！！！”
但没人想到。

情报中转站唯一的工作人员梁朋杰已经下班回家睡觉了。

 

这傻逼居然他妈的睡着了？啊？？？？？？？战场上还允许睡觉的吗？？？？？？？？
方书剑和张超在心里对梁朋杰的脏话已经飙出了一篇论文的长度，如果他们手里真的有枪，那死的第一个一定不是监考老师而是梁朋杰。

方书剑和张超觉得非常难受，他们觉得和黄子弘凡之间隔的不是一排座位。而是一条名叫梁朋杰的浅浅的乡愁。

就在战场陷入僵局之时，黄子弘凡突然又清了清嗓子。
方书剑和张超看见黄子弘凡给他们打了个手势，然后撺了一个纸团藏进了衣袖里。他举起了另一支手。
是plan B。方书剑和张超仿佛又回到了战场，黄子弘凡驾驶一辆重装坦克杀了回来接应他们了。
那一刻，黄子弘凡在张超和方书剑眼里是个伟岸的英雄。
“老师，我想上厕所。”

过了一会黄子弘凡回来了。他和张超交换了一个眼神，张超在黄子弘凡的眼里看到了十二分的坚定。

张超，你一定可以的。张超被黄子弘凡的坚定深深的打动了，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张超在心里默数着，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他举起了手。
“老师，我想上厕所。”
王凯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张超，张超眼神坚定清澈，还带着几份属于战士的悲壮。王凯也感动了。他们真的好努力，王凯想。
王凯点了点头，应允了。
因为他知道。他们作弊也及不了格。

太惨了。王凯想。
这场恢弘的战斗，四人遭遇了队友的背叛，却没想到还遭到了敌人的鄙视和同情。

张超轻呼一口气，去了厕所。
现在就是考验默契的时候了，张超露出自信的笑容。
就是它了！张超在厕所第三个隔间看到了一张别在门栓上的白纸。张超拿下纸片自信的翻面。

“＋V❤深❤夜❤聊❤天❤👉看清纯女大学生在线做题❤ ”

张超把纸丢进了厕所，按下了冲水。

张超把每个隔间都看完了，还是没看到黄子弘凡留下的纸条。但他没有放弃。
如果我是黄子弘凡，我会放到哪里了？张超捏住下巴，开始思考。
厕所里有一扇推拉窗，是晚上打开用来和门空气对流通气的。平时一般都是关着的。

张超若有所思的推开推拉窗，在窗子的缝隙间，看到了一团纸。
终于让我找到了，张超会心一笑。
张超拿起纸团，手感还稍微有点湿润。张超其实有点洁癖，但战士的血性告诉他战场上不允许有洁癖。
张超一层一层的剥开纸团。

什么也没有。

？

他妈的这人傻逼吗垃圾不丢垃圾桶里丢这有病吧？
十分钟之后张超还是没有找到黄子弘凡留下的纸条，但他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

他把厕所里水池管道和各种死角全都打扫了一遍。
张超反胃的吐了，对黄子弘凡的脏话混在呕吐物里没能说出来。他好恨。

张超绝望的仰起头。就到这里了吗？张超心想。我张大牌一生骁勇善战大杀四方一世英名，今天就要断送在这几个傻逼手里了吗？张超捏紧了拳头，可恶，我好不甘心。
也许是老天开眼，仰着头的张超突然注意到，排气扇的扇叶之间有一个纸团。

他已经有些绝望。他对自己说，要不算了吧，估计也不是，而且排风扇那么高，正常人干不出这事来。
虽然张超心理上说服了自己，视线却任然无法从纸团上移开，战士不能轻易认输，而且。
往高处爬是猴子的天性。如果是黄子弘凡的话……这纸条…
妈的。
这纸条肯定是他放的。张超咬紧了牙根没让脏话冒出来。

张超不敢打开排风扇的开关，他怕扇叶把纸团卷到扇叶后面去。
还好厕所角落里放了打扫蜘蛛网的长扫把。张超拿起扫把小心翼翼的去蹭纸团。
此时一位没有姓名的路人A进来上厕所。
张超无暇顾及他人，任在努力的做着尝试。
路人A上完厕所，从隔间出来。看了张超一眼。
“唉，兄弟，这隔间没纸了你记得给换一下。垃圾袋也该换了。”
……
“滚。”张超竭力忍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路人A有点被这个情绪饱满的滚吓到，小声的嘟囔着走了。“扫个厕所怎么还耍大牌了…”
纸团终于是掉了下来，掉到了地上的水渍里。
张超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没关系，已经结束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张超打开纸团，隐约看见纸团上似乎长篇大论的几乎写满了字。总算努力没有白费，张超想。
他定睛一看。

“啊完蛋了啊超卧槽我们不是一人背10页吗为什么我背的那10页好像一道题都没蒙上啊贾凡是在耍我们还是翻车了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觉得我那十页根本不用背啊呜呜呜呜呜呜这些题好像都是梁朋杰背的那一趴的题啊我快死了我不行了你们快救救我啊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一题都不会啊你们在干嘛啊呜呜呜我第一排好没安全感呜呜呜呜你们能不能快点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张超觉得脑子里最后一根线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身边为什么全是傻逼？张超在内心反复发问。
我21岁，心却已经死了。张超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张超回到教室的时候，黄子弘凡又是期待又是埋怨的看着他，仿佛在埋怨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张超一言不发，他走到黄子弘凡身边，一脚踩掉自己特意系松的落了长长一节在地上的鞋带。
他把一块写满答案的橡皮放在了黄子弘凡鞋底。
张超回到座位，把答案又给了方书剑一份。
方书剑隐约觉得张超哪里变了，可是考场如战场，结束的号角声即将吹响了。他没有时间关注战友了。
考试结束了，梁朋杰终于被终考铃叫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意识还没有完全苏醒，方书剑已经从后面跳起来锁住了梁朋杰的喉，梁朋杰被勒醒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考试上睡着了，挂科挂定了，哭的好大声。

 

 

 

阿云嘎和郑云龙吃完饭回宿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方书剑锁着梁朋杰的喉不停的骂他傻逼，梁朋杰没有反抗就是哭的好大声。张超盘着腿坐在方书剑和梁朋杰的旁边，脸上是端庄又神圣的埃及法老般的笑容。黄子弘凡以他们三为圆心上蹿下跳嘴里像发了把加特林。“怎么了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啊？发生啥了？你们告诉我啊？怎么了？”

 

“我睡着了...呜..呜呜，我没跟你们对上答案。”梁朋杰哭的有点抽搐，说话也带着点呜咽。

“啊？？那你那部分答案哪来的啊？？”黄子弘凡大惊。

“啊？那些答案不是你写了放在厕所的吗？”方书剑大惊。

“我什么都不会啊？？我背的那几页一道题没出！！！”黄子弘凡急得脸都黑了三个号。

“是我写的。”张超的笑容里带着点佛光。

“你都会做？”梁朋杰有点疑惑。

张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会。
“都选C。”他铁血的笑容里没有一丝动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张超我就说他妈的为什么60道选择题48个C？？？”黄子弘凡尖叫跳跃闭着眼。

“所以你们也及不了格……？”梁朋杰有些恍惚。

“张超，”方书剑眼里满是被伤害后的不敢置信“我以为至少我们俩是队友。”

 

张超的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我经历什么。”，他的表情逐渐失控，像是终于打破了暴风雨前的平静，张超大笑着，像一个反派“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哈哈哈哈哈哈！一个都别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书剑自抱自弃，他觉得风好大，心好冷，生活是那么深刻又孤独。

张超一边落泪一边持续着反派的大笑。

黄子弘凡任然失控的上蹿下跳的尖叫着“我选了48个C啊啊啊48个C啊啊啊！！”

梁朋杰一把抱住张超和方书剑感动的一塌糊涂哭的好大声“太好了，呜呜呜呜呜，不是只有我挂科，我们都挂科了，太好了呜呜呜呜呜…”

 

 

 

郑云龙觉得这四个倒霉催的玩意儿真的伤眼睛，他扭头对阿云嘎说“我们还是去看电影吧。”

“行呀~今天看啥？”

“看啥都行，把昨天的再重看一遍吧。”郑云龙揉了揉被吵得发晕的头“看啥都比看这四个东西舒服。”

 

 

 

 

彩蛋————————————

当1975在作弊时，其他人在干什么。

 

蔡尧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作弊这么累，他只是坐直一点就毫无压力的抄完了马佳整张试卷。

考完之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佳哥，宿舍有他才温暖。蔡尧感动的想。

 

 

 

郑云龙和阿云嘎通过云共脑分享完答案之后甚至讨论分析了一遍昨天看的电影。

 

 

 

石凯把会写的题都填完了，算了算估计还差个十几分才能及格。前座的豹豹特地又弯了弯身子，让石凯方便看到他的答案。石凯瞥了眼梁朋杰。这傻逼睡着了哈哈哈。

石凯在心里嘲笑了梁朋杰一千遍。想了想，估计梁朋杰这次也过不了。

算了，石凯盖上了笔。那我也不写了。

 

 

 

 

高杨早就放下了笔，他的位置在教室第一列的第六排，他抬起头就能看见黄子弘凡。

高杨右手撑着头，左手一下一下的转着笔。脸上还是那张无懈可击的微笑。

他看见黄子弘凡被一整张不会做的试卷气笑了。

他看见黄子弘凡意识逐渐清醒情绪逐渐绝望，眼角也湿湿的。

他看见黄子弘凡嘴里含着三千个问号。

他看见黄子弘凡等到张超答案时脸上洋溢的三千字致谢词。

他真可爱，高杨想。

 

 

破镜重圆/HE/ooc

伪现背/唱作人x音乐剧演员

不要上升。

————————————————————————

03.

2020一整年都甜蜜得不真实。

恋爱是藏不住的。

起先代玮发觉高杨似乎变得开朗，说话密度向某个时常光顾他们房间的人靠拢。他自知撬不开高杨的嘴，便让仝卓去问黄子。黄子弘凡没瞒住，于是两个人当晚就收获了梅溪湖99+条消息的99，年轻点的还怪他们太低调，怎么在一起了都不说一声。

黄子弘凡当时和高杨挤在沙发上，看见这条消息怼高杨胳膊两下，被高杨一个主动的吻搞没了脾气。

他们成为同事，不再隔山跨海，触手可及。

4月份疫情还没结束，两人戴着口罩混入人群，就着查到的攻略挨家下馆子。排练结束早些的时候，便在魔都绚烂的夜灯中满上海闲逛。人潮拥挤，他们从不牵手。有时拐进不知名的小街，没什么人的话就隐进暗处交换一个吻。

上海是越夜越美的城。

有一次他们在外滩看完夜景，回去的路上见有人在拍婚纱照。

高杨先看到了，扫一眼就收回目光，黄子弘凡顺着看去，先看见亮眼的闪光灯，然后是拖地的一袭白裙，再最后是一对男女。

未婚的夫妇抱在一起甜蜜地朝镜头笑，灯光一闪，又变成另一个造型，姑娘佯装愤怒地掐着男生的脸，俏皮地皱眉。

 

“我们以后也能拍。”黄子弘凡拉高杨的袖子，指尖碰到一起，“我们去国外拍。”

 

高杨摇摇头，“我不在乎这个。”

 

“我在乎！”黄子弘凡看着他，“别人有的我们也要有，什么也不能落下。”

其实他们已经落下很多了，他忘了他们之间的约法三章。

 

高杨笑了，淡淡地看向他说好。

 

高杨的神情很平，黄子弘凡被刺得有些受伤，湿漉漉地看他。高杨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催他快点回家。

 

高杨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面积不大，两室一厅。黄子弘凡到了上海之后，两个人就住在一起。

 

高杨自己说完回家这话愣了一下，他没想过这个简陋的出租屋会成为家的代名词，而且居然就这样随意说出口了。和黄子弘凡回去之后，他看着屋子里双份的牙刷，双份的碗筷，双份的拖鞋，突然有种安定下来的感觉。

 

排练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他们白天除了吃饭没有其他时间腻在一起。周末有时加班，比平日放工早些，两人就去菜场买菜。菜场的颜色饱满鲜亮，两个青年不会砍价，后来还是老板娘眼熟他们，每次都好心便宜着算。

 

两人都在国外留学，厨艺无可指摘，谁下厨另一个就帮忙打下手。

高杨皮肤白嫩，凉水一冲变得粉红，黄子弘凡就不让他洗菜洗碗。他们在厨房里拥抱、接吻，好几次意乱情迷差点烧糊了锅。

 

所有物件都变成双份，只有床和被褥还是一张。

夜晚他们相拥而眠。

黄子弘凡喜欢把高杨压在床上吻，吻得高杨气喘吁吁地扭头躲他。他就笑高杨肺活量太差。高杨有些近视，夜幕中视力尤其下降，因此目光不自知的迷离，比平日更要讨黄子弘凡的抱，比白天更柔软，也少有还嘴的时候。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从来没有肌肤侵犯。

黄子弘凡年轻旺盛，经不起恋人主动撩拨，但是最多也是按着他的手帮自己泄出来，再没有更进一步。21岁生日当天，高杨把手探进他的衣衫，一颗一颗解开他扣子，贴上嘴唇吻他，就义一样地坐到他身上摆动腰肢，伸手就要拉下他的裤链。

 

黄子弘凡一把擎住他的手，红着眼睛让他停下。他其实早硬了，下腹灼热滚烫，浑身在烧。

 

高杨咬着嘴唇看他，“阿黄，你21岁了。”

 

“21岁也不行，”黄子弘凡攥着他的手，“对你不能随便。”

 

高杨从他慢慢卸了力的手退出去，撑在他胸口，潮湿着一双眼睛看他，柔软又潋滟。黄子弘凡扶着他的侧腰坐起来和他接吻，这是他最认真最动情的一次。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唇齿分离，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黄子弘凡说，“足够了。你送我游戏机，陪在我身边，这些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高杨抱住他，落下好多好多细碎的亲吻，“生日快乐，阿黄。生日快乐。”

 

“听到啦，听到啦！”

4月尾，高杨发了第二支单曲。

那时黄子弘凡正排练音乐剧，手机突然响个不停。1975群里炸了锅，纷纷问他怎么还不去捧场。黄子弘凡边笑着边切到微博界面。高杨的demo他听过不下三遍，可以从头到尾哼下来。

高杨的气质符合这首歌，他火速评论了三个企鹅表态。十五分钟后收获一个新外号。

属于他们两个的cp超话排名坐上火箭一样拔高，1975群和声入人心群一片齐惹。黄子弘凡笑着放下手机，偷五分钟懒惰去看隔壁排练的高杨。

5月份，First Date在上海首演。

演出当天黄子弘凡和同组卡司留在排练室为魔女彩排。他掐着时间算，高杨什么时候谢幕，什么时间返场，什么时候回来。黄子弘凡留在排练室里等。同组演员都挨个离开，他就一个人坐在排练室无聊地弹琴玩。等了很久，终于听见门外一阵喧闹声音。

 

筹划部和道具部先推门进来了，叮叮当当放下一堆物件，然后是化妆师，斜挎着包急匆匆走进，最后才是演员，欢笑着扎成一堆。

 

黄子弘凡隔着人群看见高杨和同组姑娘站在一起，脸上洋溢着笑。他从琴凳上站起来，手里捏着谱子，有些不知所措。都是First Date的卡司，他除了高杨没有认识别人了。

 

看起来心情不错，演出应该还蛮顺利吧，黄子弘凡想。

 

高杨看向他，朝他挑了挑眉，挥别同组演员向他走来，靠在钢琴旁边站定。

 

道具组的几个小哥打量他们几眼，没说什么，随着其他人离开了。

 

高杨等他们关上门，长叹一声，下巴靠在黄子弘凡肩上，立时整个人都松散懈怠下来，蹭着黄子弘凡的颈窝不说话。过了好半天说了一声，渴。

 

黄子弘凡拿过摆在钢琴上的矿泉水，开了盖喝一口，捏着高杨的后颈让他抬头，嘴对着嘴把水给他渡过去。高杨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水顺着他的唇角留进脖颈湿了衣服。

黄子弘凡松开高杨，一把将他推到钢琴上。黑白键不满地叫出一堆杂乱的音符，好像突然下了暴雨。高杨被黄子弘凡压着紧靠谱架，后背隐约传来钝痛。他眼前花白，紧紧地盯着黄子弘凡凌厉的下垂眼线，安静的排练室又响起几声交杂琴音，他撑着琴键慢慢闭上眼睛。

 

两人在空旷明亮的排练室里安静接吻。

 

5月末，他们分离。高杨去了杭州，黄子弘凡留在上海。魔女首演大获成功，当晚结束之后黄子弘凡迫不及待给正在杭州的高杨打视频通话。

 

接通的时候，高杨正在酒店里读剧本。他刚洗了澡，浴衣开到胸口。

他淡淡笑了，“听说演的不错呀。”

 

黄子弘凡在他们两人的小屋里来回转圈，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

“太刺激啦，我第一次演哎！台下那么多人都在看着我，真的超级紧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没唱破音，没唱跑调，没忘词，也跟上节奏了——”

猛然间意识到什么，黄子弘凡声音渐渐弱下去，止住了话。

 

屏幕里高杨依然温和地笑着，“阿黄很棒，我就说你没问题。”

 

黄子弘凡松了口气，问他杭州场如何。

 

“还不错。”

 

黄子弘凡笑开，“明天也要顺利！”

 

“一定会的。”

黄子弘凡确实一帆风顺。他十足幸运地高开高走，前期的宣传，中期的排练，到末尾收获好评如潮，甚至加了两场演出。他忙得像个陀螺，七月十五日那天加排到晚上九点，回到家连衣服都忘了换，躺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

凌晨三点突然醒来，窗帘没拉，月亮像霜一样凝在天上。

 

黄子弘凡突然想到高杨生日在7月15日，惊呼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7月16日了。

他就这样错过了高杨珍重的24岁的节点。

黄子弘凡懊丧地用手蒙住眼睛，叹了口气。

他摸黑打开微博，点进高杨的主页。

高杨发了两张照片。一张自拍，一张First Date全部卡司和幕后的合影，合影中的高杨手托蛋糕坐在人群前排，身后是他的朋友和他深爱的舞台。

粉丝们献了一排爱心，梅溪湖的朋友们送上一堆祝福，方书剑、张超、梁朋杰都在，高杨一条一条地回复，微博表情恰到好处，标点符号依然严谨。

网友疯狂@他——1975会在高杨的生日祝福里合体吗？

黄子弘凡退出微博，重新倒在沙发上，头埋进靠垫里。

已经毫无意义，不会合体了。

再睡去之前，他给高杨的朋友圈点了个赞，发一条语音解释自己迟到原因，末了祝福生日快乐。

“新的一岁，我会继续爱你。”

黄子弘凡希望高杨会原谅他姗姗来迟。

 

高杨也确实原谅了他。

 

“都是小事，你好好演出。”

 

他就知道。

 

 

黄子弘凡在魔女落幕之后意外接到了云响递给他的橄榄枝。

已经是年末的时候，又一个隆冬岁月。邻近元旦总要出些偏离轨道的事情，比如去年他和高杨捅破窗户纸，而今年他收到云响公司的厚礼。

 

云响是娱乐行业近年来发展势头十分强劲的新秀公司，以培养歌手为主，堪称音乐领域的人才孵化器。多少年轻流量为了转型，明争暗抢想挤进这家公司，大多铩羽而归。

 

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云响坐落北京，人才云集，资源虽然不比行业领头羊，倒也算是丰厚。黄子弘凡迄今为止才发布一首原创歌曲、出演一部音乐剧，居然就拿到走上花路的通行证，这是谁人都未曾料到的事情。

 

一时间各种声音蜂拥而至，外界还没收到风声，音乐领域溅出一圈水花。恭喜的、奉承的、打量的、嘲讽的，几天之内领略一场人情大课，搅得黄子弘凡心烦意乱。

 

经纪人扁而细长的眼睛从镜片后面透出精光，三番五次劝他签下合约，宛如看见唐僧肉的白骨精，算盘打得精明——云响半路携走黄子弘凡，违约金和赔偿费加起来足够弥补他这两年在黄子弘凡身上砸下的价钱，甚至可能比三年之后带来的回报更多。

 

亲戚来了，吵嚷着恭喜他，请他以后有了门道千万记得帮忙提点。

1975四个人久违地打了很长时间的线上通话。张超和方书剑帮他分析，末了梁朋杰总结道，苟富贵勿相忘！

黄子弘凡罕见地没有接话。

 

唯一让他有些安慰的是父母。

二老没什么说法，摆三张小凳在茶几旁边坐下，铺开一张白纸，中间划一条竖线，左边写着云响，右边写着当今经纪公司的名字。挨个优缺点都列上，最后笔盖一合，交给黄子弘凡自己定夺。

 

黄子弘凡沉默一个晚上，第二天拨通了高杨的电话。

“阿黄。”

高杨声音依然清亮，好像春天的风。

 

黄子弘凡突然就着陆了，他微不可闻地甜蜜一声叹，问道，“想我没？”

 

“…有点儿。”

 

“有点儿是多少？”

 

“一个小拇指甲盖那么大。”

 

黄子弘凡不满地大叫起来，“才这么点吗！我生气了高杨。我可是天天想你。”

 

“嗯。”声音甜甜的。

马上就是岁末。黄子弘凡站在窗前向外望，各家喜气洋洋，呼出来的白气都是幸福快乐的。他想新疆应该比这里的白气更浊更饱和，每一块草地都被雪覆盖，那该是多壮阔的雪色。

 

黄子弘凡给高杨讲起家乡的年俗，元旦、春节，有的人要去祭祖。高杨很安静，不时有一两句回应。

 

到最后黄子弘凡停下，没什么好讲的了。两人就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阿黄，”高杨开口了，想了半天才有下文，“你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

 

“云响呀，我知道的。”

 

黄子弘凡啊了一声，尾音寥落地失散。

 

高杨等了半天没得到答案，尾音上挑，“嗯？”

 

“你听我说，”黄子弘凡开口，“首先我得把学业完成，5件毕业作品等着我，我没工夫分心在国内..另外我觉得现在这个经纪人挺好的，你看我，要单曲有单曲，要表演有表演，要综艺有综艺，还有音乐剧，很满足了。而且不签云响的话，我就很自由，想干嘛就干嘛…”

 

黄子弘凡越说声音越小。他深刻知道这些都不是关键。

 

“阿黄，”高杨打断他，“云响真的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但是条约规定至少他要签约五年，在这五年甚至是八年的时间里，他必须放弃孩子气、自由和爱情，转向残酷的头破血流的现实窄桥。

“我等你。”高杨说。

 

“不是…”黄子弘凡连忙道，“和你没关系，不是因为你。”

 

高杨很久没说话。

黄子弘凡一个人做旁白，解释得几乎透支了嘴巴。

 

“不管你最后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高杨最后说。

“如果你签约云响，我就等你到合约结束。如果你想继续留在这个公司，我也不反对。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黄子弘凡脸上很热。他打开窗户让冷风进来，小区里传来几声孩子的笑，空荡飘渺。

成年人的决定只在一念之间。

 

 

黄子弘凡最终拒绝了云响的邀约。

元旦过后，他飞往北京，亲自将合约送返回云响老板的手中，站在办公室里毕恭毕敬地解释，融进恰到好处的遗憾、感谢和祝愿。那老板戴着眼镜，爽快接受他的选择，表示理解。倒是没有收回那一沓白纸黑字，说随时欢迎他加入。

 

经纪人得知此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被黄子弘凡以学业为重的说辞堵住嘴巴。

 

2021年初他回到波士顿继续学业，在一众due和assignment之间艰难存活。每天和高杨的视频通话成为黄子弘凡除了获得A grade以外最快乐的时刻。

他们远隔万里，横跨六个时区，是彼此的早安和晚安，在萧条的大背景下借着电波传达思念。

 

黄子弘凡耽溺在触手不可及的幸福里，在飞速旋转的时间齿轮下忙里偷闲，悄悄和成年世界抗争。

22岁，爱和自由重于名利荣华，年轻和天才是他的资本，所以他不在乎。太阳光芒万丈，在哪里都会发光。

 

事实上这是一个死局。

不论黄子弘凡是否拒绝云响的合约，路只有一条。爱、自由、快乐和物质基础纠缠不休，他终将被裹挟进无法遁逃的漩涡，而高杨总会把他丢下。结局不会更改。

TBC.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剧情进展太缓慢，我好菜！

 

*平平无奇的沙雕大学生，会持续更新

*终于把这帮男的凑到一起了妈妈欣慰（×

*不是很好笑预警

前篇

梁朋杰面试马云社，1975瑜伽垫起风波

1975宿舍日常曝光，龚子棋辩论现场表白方书剑

41.

“方书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梁朋杰卡着方书剑胳膊把他按倒在1975宿舍中央的瑜伽垫上，“说，你跟那个姓龚的怎么勾搭上的！”

“唔没有！”方书剑半边脸在瑜伽垫上被压到变形。

“还嘴硬！人家都大庭广众给你表白了方书剑你还跑你个渣男！”黄子弘凡在边上急得跳脚。

“方方你找谁不行找一个那么凶小心广电不给你过审！”蔡程昱一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方儿生活有困难就说出来爸爸们都在呢你还小不要牺牲自己！”张超露出了慈爱的神情。

“？”方书剑终于从梁朋杰手里挣脱出来，“你们在说什么7788？”

42.

在两次打断蔡程昱发言，三次阻止张超梁朋杰眼神交流和四次制止黄子弘凡开口说话之后方书剑总算讲明白了和龚子棋这段纯洁的伞友关系。

“所以他不光自己提供伞还天天给你带李子园？”梁朋杰懵逼。

“所以你对着人家的蝙蝠侠伞喊漫威人家也没跟你生气？”黄子弘凡震惊。

“方儿你真不是因为欠了龚子棋钱没钱赎身？”张超迷惑。

“啊方方你不是在拍电影啊？”蔡程昱和张超同款迷惑。

方书剑整个人都扑朔迷离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都说了我们真的只是一起打伞，我连他是哪个学院的都不知道。”

张超掏出手机：“我在论坛上看到的。”

蔡程昱也掏出手机：“我也是。”

黄子弘凡举手：“加一。”

 

43.

张超、蔡程昱和黄子弘凡脸上都露出了“你在说什么7788”的神情。

“我看的是‘大一新生方书剑寒门出贵子，卖身读书不料辩论赛场遇金主’。”张超眼睛瞪得像隔壁刘彬濠。

“我这是‘新生方书剑梦想拍电影，竟把赛场当片场，快进来跟小编一起了解一下吧波浪号’。”蔡程昱字正腔圆地念标题。

“我的天诶我们看的居然都不一样我给你们讲我看的是这个，就这个诶我给你们看‘黑道太子龚子棋痴心只为他，新生方书剑拔diro无情石锤是渣’嘿别说这讲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黄子弘凡乐得在瑜伽垫上打滚。

方书剑拎着拖把向三个举着手机乐呵的傻子走来，梁朋杰赶紧从背后抱住方书剑：

“方哥不至于不至于！他们天生单细胞就少个脑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44.

笑过闹过后1975宿舍五个人坐在瑜伽垫上严肃讨论这个话题。

“方方他还每天给你带奶诶，看起来是个好人。”梁朋杰用胳膊拱了拱方书剑。

“朋朋，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妄下定论。”张超保持了一贯的沉稳。

“可是方方对着DC说漫威那个龚子棋都没生气啊。”黄子弘凡思考了一会开口。

“我收回上句话，这是个好人。”张超欣慰地点头附议。

“其实我在想，”蔡程昱正了正身子说道：“方方你不会真的是拔diro无情吧？龚子棋好惨的样子。”

 

方书剑再次提起手中的拖把。

 

45.

这边方书剑一头雾水，那边龚子棋又心生一计。

龚子棋拨通了老球友马佳的电话：

“兄弟你那个社团还搞吗？”

 

46.

龚子棋打的小算盘是能和方书剑在一个社团那接触机会肯定少不了，马佳一边是支持兄弟追老婆（对，龚子棋并没有说性别，马佳还疑惑了好久怎么一个姑娘名字还带武器的）一边心里到底放不下马云社，两个人一商量新的搅和社应运而生。

“也不知道干什么，就瞎搅和呗。”马云社，哦不，现在的搅和社社长马佳对社名如此解释道。

 

47.

新鲜社团搅和社横空出世，社长马佳和副社长龚子棋两条野兽一样在食堂门口画了个圈摆张桌子开始招新。

高杨第一个报名，顺手写上了贾凡和代玮的名字。

梁朋杰听说搅和社就是批了皮的马云社，带上石凯李向哲和蔡尧赶来报名。

黄子弘凡听梁朋杰说高杨居然也在速速赶来报名。

热爱集体活动的蔡程昱看到大家都在报名跟着也过来了。

1975稳重的大哥张超生怕弟弟们被拉进什么奇怪的组织也赶过来报名。

金圣权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张超出门，果断的跟上张超一起来到报名点。

刘彬濠发现两个宿舍居然只有他和方书剑没有报名，身为强迫症他果断在搅和社名单上签上了自己和方书剑的名字。嗯，两个宿舍就要整整齐齐。

 

马佳对龚子棋眨眨眼睛：兄弟，成了！

龚子棋回复他一个wink：bro潮的嘞！

两条野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48.

搅和社能如此顺利的招新离不开教务处周深老师的指导，经此一役，马佳对周老师的认识更上一层楼，称其为“梅溪湖大学第一A”。

 

49.

周老师是这么说的：

“你就跟晰哥说我要去，他肯定会来给当指导老师，然后你就跟小高杨说晰哥要去，他最近跟着晰哥做课设肯定也去的。高杨去黄子弘凡绝对就跟着来了，你再给之前面试你们马云社的小崽子透点消息让他们也过来，人一多他们宿舍的就跟着过来了，方书剑还不是也要来。”周深踮起脚拍拍马佳肩膀，“风暴都是从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开始的。”

 

50.

马佳直呼内行，忍不住问周深：“老师您怎么知道我们想要方书剑？”。

周深笑到hing D：“我就是论坛最大的崽！”

TBC

--------------------

终于！！！！搅和社集结完毕可以开始疯狂沙雕了！！

老母亲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ShooooooowTime了！

（接下来大概搞个番外？对没错正文没写几篇就来个番外……）

暗戳戳的想要小红心和小蓝手,,ԾㅂԾ,,

如果可以的话更想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