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晓东×林霖】惟有南山与君眼
·全文1.3w+字,一发完。
·云一云喜闻乐见的破镜重圆。
惟有南山与君眼,相逢不改旧时青。
1.
孟晓东酒量感人。
半瓶红酒人畜不分,且断片程度堪比碎纸机那种感人。
故此,孟晓东全然不知九球世锦赛前,他与林霖见过一面。
林亦扬在购物中心租了两层店面开球房,孟晓东听说要把混得不好的选手喊回来,北城规矩严苛有时候显得极度无情,但他打心...
·全文1.3w+字,一发完。
·云一云喜闻乐见的破镜重圆。
惟有南山与君眼,相逢不改旧时青。
1.
孟晓东酒量感人。
半瓶红酒人畜不分,且断片程度堪比碎纸机那种感人。
故此,孟晓东全然不知九球世锦赛前,他与林霖见过一面。
林亦扬在购物中心租了两层店面开球房,孟晓东听说要把混得不好的选手喊回来,北城规矩严苛有时候显得极度无情,但他打心眼里认同林亦扬的做法。
北城六哥提着瓶酒单枪匹马杀入东新城地盘,一是为了庆贺,二是为了提点几句殷果家的事儿,奈何林亦扬跟殷果刚吵完架,又有江杨蓄意下阴招,再次出炉一屋醉汉。
林霖紧赶慢赶,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孟晓东扒着斯诺克球台,俊脸深埋耳根与后颈通红,仅剩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维持体面。
他瘦了好些,铁灰色打底服帖地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似两柄死神镰刀,专索心软之人的命。
林霖阖目几息仿佛没眼看,眼皮却无法自控地微弱抽动,她心里清楚,习久成性的注视令自己有多狼狈。
“姐,你怎么来了?”吴魏挡在二人中间,他姐搁孟晓东身上栽过太多次,酒精作祟下,肩膀足够宽阔的胆小鬼也想保护姐姐。
孟晓东猛地抬头,半眯着眼四处寻找那道倩影。
“你问他。”她后倚球桌揉揉吴魏头顶,马丁靴靴跟往地上磕了磕,似想敲碎某人狗头:“大盗,长本事了啊。”
“要不是你电话里说吴魏抱着马桶狂吐,并且要徒手捞出来做SPA,你们进医院我都懒得管。”
“我可没撒谎,不信你问顿挫。”
林霖笑吟吟捻起桌边巧粉,随意把玩几下后食指伸直,杀气凛凛往脖间一划:“江杨,别总像个老妈子,有空多去相相亲。”
孟晓东自年少起痴迷夜莺鸣啭,多年未曾淡忘,那声声娇斥如深海浓雾尽处的一座灯塔,光芒永烁把至暗海水分割,捞起湿淋淋的他。
他眼前顿时恢复几分清明,聚焦在相对而立的两人身上,他其实无法辨别聊天内容,单单愤懑江杨这厮笑容颇为招蜂引蝶。
而二人今日约好了般皆身穿黑色高领,只是林霖搭配了件挺括的白衬衫。
好巧不巧,早些年他俩横扫国内外大大小小比赛,圈内人戏称——东新城黑白双煞。
什么嘛,总总说过他穿黑色也很好看,偏偏现在脚软不听使唤,没法儿站到她身边。
孟晓东听见自己那将要被海葬的灵魂发出呻吟:
“总总。”
舌尖抵着齿关低喃,委屈满到溢出,黏黏糊糊的一声。
林霖扭头,轻踹他的椅子:“知道自己在哪儿不?”
“嗯……在咱们家。”
孟晓东牢记总总讨厌他喝酒臭烘烘的,嘴唇紧抿怕熏到人,笑弧又扯开很深,乖巧如每天等海绵宝宝回家的派大星。
他摇摇晃晃起身嘟囔要去洗澡,江杨憋着笑把人往小房间引,这老六以往跟酒糊嘴似的难蹦一个字,谁知搁林霖这儿如此黏人。
林霖见林亦扬竟没阻止,啧了一声赶紧跟上。
江杨跟吴魏偶尔留宿,一次性漱口杯跟牙刷都是现成的,孟晓东懵怔好一会儿,正经八百刷满三分钟牙。
本想给这对怨侣个机会再续前缘,没料到他们东新城悍匪如此驯夫有道,倒让他们混上吃瓜特等席。
准确来说,顶多算前夫。
孟晓东揪住下摆就要脱衣,一截人鱼线堪堪隐匿于裤腰边缘,林霖终于忍不住喝止:“等一下!”
孟晓东被吼得有点委屈,他知道要洗澡才能上床:“不用你,我臭,我臭……”
他醉到大舌头,一遍遍说自己丑。
林霖无奈地捶两下额头,到底放缓语气道:“暖风没开。”
恋爱那几年他最拼命,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三瓣儿使,深夜结束训练回林霖家怕耽误她睡觉,总是杆盒一放急匆匆去洗澡。
有阵子北城中央空调坏了难修,孟晓东干脆找工人全部换新,南方冬天室内属魔法攻击他血又薄,这一冷一热指甲都被激得发紫。
林霖发现后心疼坏了,每晚搬着小板凳把守浴室,小情侣漫天瞎聊几句,待浴室温暖了再放他进去。
孟晓东点点头,乖乖端坐在马桶上等。
他酒疯撒得极为克制,等作完妖困到忘记自己为何在别人家厕所,林霖熟门熟路指挥他睡下,临走前不忘威胁众人把今晚的事儿烂在肚子里。
江杨,逃避真枪实干的最强军师,屈肘怼了怼同为情所困的林亦扬:
“瞧见没,吵架以后无论做猫做狗,反正坚决不能做人,先低头再好好谈,冷战使不得。”
2.
没过两天,孟晓东提醒她补品到了,快递放在小区门卫。
都是靠谱的成年人,这次分手她没再将孟晓东拉黑,否则倒显得仍然在乎。
林霖掂了掂,重量沉手纸箱却崭新毫无磕碰,再加上没送到快递柜,心下觉得奇怪。
她一扫单号,果然没有物流记录。
孟晓东此人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明明想碰运气见一面,明明怕她早搬家糊弄自己,巴巴送上门还欲盖弥彰贴了张快递单。
寄件方,是林霖陌生的地址。
「谢谢。」
简短两个字,附带一张拆封照片,客套、疏离、又十分体面。
「应该的。」
本该在训练的人回复很快,更出乎她意料的是,孟晓东随即发来一份表格,里面密密麻麻地标注好补品功效与用法用量,宛如训练时间表。
林霖席地而坐,一件一件对照图片查看,大到阿胶红参复合肽,小到鱼油钙片维生素,孟晓东跟买药求长生的冤大头般把货架清空了。
她看得很仔细,没注意孟晓东紧跟着发号施令地啰嗦一大堆,什么她适宜吃的食物与禁止尝试的运动,方方面面一应俱全。
北城这座航空母舰,终究把孟晓东拖成了爱管闲事的老头儿?
半晌没有回音,他小心翼翼地发来一句:
「放心我查过的,补品都适合你。」
林霖删删改改,仍选择更符合她性子的回复,心想凭什么要因男友畏手畏脚:
「北城孟晓东办事,圈内人人放心。」
她仰面躺倒展平腰肢,地板强硬的支撑反而能纾解疲劳,但她大脑已足够冷静,凉意叠加从发根沁入丝丝缕缕的痛。
孟晓东做手术躲国外一年,她也不遑多让。
先是经历引产,他回国挽留无果后没多久,裁判工作导致林霖腰突加重,急性期使她差点成了钉子户,得知必须微创手术后索性请一年病假休养。
她林霖潇洒一世,卧床那几个月很想特矫情地质问他,是否仍坚持她不该退役?
屏幕停留在聊天界面,亮得眼睛遭针灸似的刺痛,鬼使神差地,林霖抓过手机点开孟晓东的朋友圈。
仅显示三个月,孤零零一条转发:
【揭秘!】那些露腿露腰露肚脐的美丽冻人背后,藏着多少身体的危害?
林霖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不可置信地将长发尽数掖到耳后,用力揉搓眼睛,再退出重新点击头像。
长辈气息十足的推文赫赫然在孟晓东朋友圈张牙舞爪。
林霖罕见地哆嗦着,打给嘴最严实的陈安安:“安妹,帮我看看孟晓东朋友圈。”
“什么都没发啊总总姐。”
她长舒一口气,叮嘱他这通电话要瞒着所有人,指尖连连敲击朋友圈左侧的日期。
没记错的话……顿挫回国那天?
林霖顿悟,凌晨三点某人无端的火气源自何处。
她没倒出功夫谴责孟晓东多管闲事,他却厚脸皮顶着前男友头衔乱吃飞醋,借口送选手跑到九球训练基地堵人。
被满脸促狭的选手领到孟晓东面前时,林霖怀疑难道因为洗心革面太久,他忘记自己是能一砖开瓢的悍匪?
孟晓东更憋屈,他茫然自己抽哪门子疯,某天睡醒就怎么看江杨怎么觉得他嘴歪眼斜,那叫一个不堪入目、不怀好意、不知死活。
林霖听他七绕八绕全直冲江杨,戏谑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和江杨有什么吧?”
“那倒不至于。”孟晓东眼神闪躲,脑海里冷不丁蹦出他们牵手走在一起的画面。
他被自己的脑补气乐了,佯装笃定道:“你看不上他。”
小时候有种五毛钱的玩具叫泡泡胶,细细一根管子吹出晶莹的泡泡,捏扁揉搓成团还能再吹几次。
林霖尤爱吹大泡泡,高举它对着太阳瞧,后来她想拐孟晓东当压寨相公,就改成爱不厌其烦地将他玉石板似的脸凿开缝儿,挖掘暗藏其中的任何一点真实情绪。
全当童心作祟吧,林霖心想。
她微微探身双眸清亮,挥动隐形凿子:“那可不好说,江杨怎么说也是东新城的老大,跟你比也不差啊。”
“林霖……”孟晓东难以置信地飞速眨眼,精心抓过的造型瞬间蔫头耷脑,哪怕之前没名没分厮混,他都没这么像受气小媳妇。
而她,惨成提上裤子便消失无影无踪的负心汉。
目的达成,林霖摆摆手转身离开:“不跟你说了,忙去了。”
孟晓东垂头忿忿踢了脚石砖,余光瞄见她的长靴登时蹙紧眉头:“总总!”
“尽量少穿带跟的鞋吧,对腰不好。”
3.
太近了。
孟晓东环抱双臂,拇指紧抵唇中央,怨念地望着对面。
今年亚运会项目有台球,他们两大球社被召集开动员大会,这种会议向来又臭又长,林霖听到耳朵起茧,跟江杨用纸笔偷偷闲磕牙。
某一下江杨手抖撞掉了笔,林霖最近就差把他供着率先低头去捡,而吊胳膊并不妨碍病号施展绅士风度,手掌护在她后脑勺上。
林霖生活中大大咧咧,果真撞进江杨掌心,一阵拳头攥紧的关节嘎巴嘎巴声倏然入耳,骇得李清严立马正襟危坐寒毛竖起。
她似有所感,望向北城的位置,孟晓东冰块脸安如磐石,唯有那双眼哟,怕是藏了冰岛两百多座火山。
“你故意的?”林霖笔也不用了,手撑头假装思考,扭头冲江杨比口型。
“我这是舍命助兄弟。”
孟晓东半眯着眼,试图读懂唇语,视线朦朦胧胧间两人的模样他莫名熟悉,好像有陌生的记忆凌虐了他的大脑。
总总她,竟然愿意照顾喝醉的江杨?还是说……为他来的?那他为何没更多印象?
连林霖都不知晓,他的断片是阶段性的,会在某一天毫无征兆地想起,至于多少全靠天意。
他喝醉酒往往尽是些丢人的记忆,以前顺势当没发生过。
大会紧接着组织一场饭局,偌大包厢北城、东新城、自由人三足鼎立。
因空调温度实在太高,林霖中途脱掉西装外套,露出内里无袖紧身背心,给陈安安夹菜时略微侧身,后肩头干干净净,不见那张扬的鹿角纹身。
孟晓东的脸色唰地跟桌上那条死不瞑目的大黄鱼一样差。
送其他队员离开,林亦扬他们还在楼上谈事情,林霖懒得上去准备到车里等,却她没料到自己二十几岁还能被小流氓堵了。
小流氓名为孟晓东。
“你来看过我。”
孟晓东无视林霖一脸“哈?你有病吧?”,呆呆地重复一遍:“你来看过我,在林亦扬那儿。”
林霖恍然大悟:“那次啊,我去接吴魏。”
即使被变相说自作多情,孟晓东嘴角依旧忍不住勾了勾,他跟总总恋爱时最需要躲的就是吴魏,没血缘关系还真把总总当亲姐。
没关系,弟弟而已。
“那你跟江杨……”
又来!
林霖没好气呛道:“干嘛,想举报我早恋啊?”
她哪里知道,即使江杨坦诚布公说跟她没什么,可孟晓东球桌上被他阴了大半职业生涯,哪敢掉以轻心。
他没回应,侧头对着车牌号皱眉。
江杨手不行,她今天想把车还给他顺带送人回家,见孟晓东又成没长进的锯嘴葫芦,她切了一声转身握住车门把手。
咚——
孟晓东快步逼近猛地关上车门,将林霖封印在他与车之间,又恐唐突了她,空隙留得宽裕。
“总总……”他松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几回,犹豫许久才选了很孬的问法:“你最喜欢什么动物?”
孟晓东垂着头,鼻尖眼眶都泛薄红,落入林霖眼里,像鹿叼着自己脱落的角,虔诚地供在她手心。
林霖庆幸她天生笑眼,庆幸停车场昏暗难辨,这样即使自己笑得僵硬,也可先保语调平静。
“鹿啊。”
“那为何……要洗掉?”
林霖深知他误会了,上层近年出台新规定,她为避免麻烦今日特意贴假皮肤盖住纹身。
她耸耸肩,撒谎自如:“单纯比较喜欢而已,没必要一定纹在身上。”
因为,鹿只是鹿,不再被赋予更多意义。
孟晓东回到家,解开手表脱掉衣物,再整齐叠好放入洗衣袋,像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
却在即将塞进洗衣机前发了狠,一股脑儿撒气般全丢出去,衣物打着旋儿散落各处。
孤寡成年人的凄凉,就是即使像条落水狗,发完脾气也得乖乖再捡回来。
洗衣机嗡嗡转动,孟晓东被吵得心烦准备洗把脸醒醒神,不经意抬眼望见裸着上身的自己,顿时愣在原地。
水龙头汩汩喷涌声甚至逐渐盖过洗衣机,肆意发泄着被男人忽视的愤慨。
镜子里,他的心口纹了一只夜莺。
太久没敢看,他差点忘了。
4.
当初手术,江杨是给她喂过饭、呲过尖叫的恩人,这次轮到他手术林霖自然要多加照顾,所以孟晓东几次探望林霖都在。
江杨抠门到没钱请阿姨吗?
疑问直到他们备战亚运会封闭训练,孟晓东依旧没问出口。
他想问的事情太多,很快又在心里替总总解释,比如林亦扬住的地方怎么连家具售后都要她来?
他劝自己,女孩子心细,挑床挑沙发亲力亲为很正常。
孟晓东跟林霖第三次谈恋爱时,瞒着家里人买了套两百平的房子,没来及告诉她就被分手,如今空置着还像个样板间。
他的心宛如破麻袋,想一件就戳一个洞,徒劳地兜着它去追风,嗖嗖嗖漏了个干净。
好在他专业素养过硬,训练时永远心无旁骛。
咣——
巨大的撞击声令林霖球杆差点脱手,她连忙寻找来源,只见孟晓东一手捂额一手撑玻璃门,脊背痛苦地弯成一张弓,显然撞得不轻。
哦,训练完心乱如麻。
“我好歹曾经九球斯诺克双修,你至于愁到精神恍惚吗!”林霖边埋怨,边扶着孟晓东坐到一旁。
她报名了女子六红球,这些日子由孟晓东做陪练,他落下的训练则半夜跟江杨、林亦扬他们补。
林霖其实担心他过于勉强自己,强打精神兼顾她这面,身体吃不消才走神到撞门。
“我去请队医。”
“别!”孟晓东拉住她手腕,方才也撞到鼻子使他声音甚是可怜:“帮我拿冰袋就好,无需惊动别人。”
他潜台词是想跟林霖多待会儿,她却误以为孟晓东脸皮薄怕人笑话。
“脚趾呢?没受伤吧?”训练极耗体力,林霖含块糖补充能量,腮帮子凸出圆圆一块,歪着脑袋往下瞄。
她拿冰袋仔细裹好毛巾,膝盖挤进他腿间,直接捂上他通红一片的额头。
孟晓东接冰袋的手滞空,摇摇头改握拳垂在身侧,没舍得戳破她的动作有多么娴熟亲昵。
等折腾完基地食堂已没多少人,孟晓东端着餐盘坐到她对面,将一个饭盒推到她手边。
“吃吧,看你先前说食堂不合胃口。”
“神神秘秘的……”林霖嘟囔着打开,里面是根涂满辣酱的烤肠。
食堂窗外树影摇曳三旬,在天花板划过年轮轨迹,她沉默良久盖上饭盒,淡淡道:“谢谢不用了,集训期间避免外食比较好。”
亚运会跟普通赛事不一样,有完备的药检制度,误食对运动员影响重大,这个借口完美得林霖给自己点赞。
“食堂做的,不怕违规。”
孟晓东阻止她的动作,姿态强硬语气却泄露一丝讨好:“辣酱是以前那家,也检验过没有违禁材料。”
能美味到融化任何一块冰的,那家。
冰块本尊发现老板出售摊位,准备回老家颐养天年,便凭借老客身份连摊位带辣酱配方买下,再豁出一张美人面央求后厨开小灶。
若非她是当事人,必困惑以孟晓东万事周全的个性,谈恋爱何至于分三次手。
第二天,他的杆盒旁多了一盒蒸汽眼贴,是他最喜欢的柑橘味。
当晚几人加训,轮到孟晓东休息时,向来灼灼盯视球桌的人嘚瑟地戴好眼贴,十指交叠懒散后靠着养神。
“他乐什么呢?”
“做春秋大梦吧。”
孟晓东装聋作哑,嘴角扬得更嚣张。
既然与总总相隔万水千山,他便要在其中开山搭桥,总总无意掘除地基,象征他胜利在望。
5.
亚运会集训70天,每周都有考评,孟晓东这周成绩不太好。
他躲在别的场子单训,换大闲人江杨陪练,休息间隙江杨跟林霖说这次孟晓东跟他爹立了军令状,难怪压力大。
说他欧洲大师杯排名跌出十六名,沦落到打预选赛惊掉很多人下巴。
说遥想咱们东新城悍匪喜欢他那几年,他春风得意差点把自己削得少白头。
千言万语给林霖递了无数台阶,就差没开口求她去拯救中国男子台球。
江杨讲得口干舌燥,随手拿起一听气泡水。
砰——
黑球擦边而过,孟晓东眉心自昨夜就没松快,擦巧粉力道比往日重,藏头露尾地发泄焦躁。
“啧,打得真臭,明明以前有很多比那俩人还亮眼的操作。。”
林霖抱臂坐在角落看了好一会儿,瓶颈期卡成这种程度,上次在医院竟还敢逞强。
“我最近手伤犯了。”他面不改色撒谎。
“手伤了又不是手断了,孟晓东啊孟晓东,哪怕缺了条胳膊,你也会咬着架杆打球。”林霖走进场刻意激他。
“那你腰伤了又不是腰断了……”孟晓东被嘲讽出火气,学她的话回呛,话才半截心虚地偏过头不肯对视。
孟晓东明白,林霖是好心提醒,他成绩下滑出自心理因素。他潜意识认定,手术后自己无法恢复巅峰状态。
林霖笑了,阴森森露出一排白牙,拿过孟晓东球杆用着斯诺克的桌,把剩下的当九球打。
杆杆杀气,凛冽锋锐。
末了,挑衅地冲孟晓东抬抬下巴,似乎想说:我一个退役的都行,你凭什么不?
方才回呛那一刹那,她分明重新看到,他将对手斩尽杀绝削人的劲儿。
“孟晓东,人的大脑会宕机,可肉体本能不会欺骗你。”
孟晓东错愕,缓缓揪紧裤腿柔软布料。
他跟林亦扬他们皆认为,职业选手再努力也无法阻挡瓶颈期,英雄末路,早晚而已。
可总总身上护腰里塞着数块钢板,打了极其漂亮的一场球后,恨不得揪紧他衣领吼:
孟晓东,你比自己认定的还要强。
“到时候你能在休息区找到我吗?”
孟晓东下意识点头,从前他总能一眼找到看台上的她,那时候状态好到出奇,仿佛有胜利女神眷顾,几乎把江杨脑袋摁在球桌上削。
“那将你的二十五秒,分五秒给我。”林霖手执球杆,宛如立马横刀的女悍匪,笑嘻嘻冲他比了个五。
“我保你战无不胜。”
事实证明,老孟家的胜利女神大概姓林。
孟晓东发挥稳定,在男子斯诺克个人赛斩获金牌,在男子十球项目抢回银牌。
林霖则是女子六红球斯诺克银牌得主,并与殷果她们拿下女子九球团体赛金牌,大大缓解男子团体的压力。
然而林霖望着孟晓东的背影,心想这马上要挑扁担扛俩伤患的肩膀,僵硬得仿佛一戳便碎了。
男子团体第二轮双人赛临上场前十分钟,孟晓东独自走到中国队休息区,内心反复怒骂那哥俩别把心理病不当病。
“我哥怎么了?”殷果焦急探身,林霖轻轻拍她手背放松,目光却直直钉在他身上。
孟晓东,好好看着我。
孟晓东从一片红里精准找到她,静静地,看了五秒又五秒。
然后势如破竹,拿下第二轮双人赛,第三轮单人赛狂轰对方,贡献极其精彩的一局。
最后一轮双人赛,孟晓东如约短暂往休息区一瞥,俯身笑纳黑球。
赢了!!!
殷果直接蹿起,一把抱住林霖又哭又笑,两人咚咚咚急促的心跳声异常同频,林霖顺着她的背,心想:
林霖,你依旧没出息。
怎么还是一看他比赛,就忍不住原谅他。
6.
赛后采访排得满满当当,队医处理过林亦扬伤处后,官方将他们打包扔去接受闪光灯洗礼。
严肃正经的场面话结束,到了自由采访环节,问题大多抛给热度高的林亦扬、孟晓东,或者殷果这样冉冉升起的新星,林霖作为女子九球负责人,倒乐得半场清闲。
“请问林霖选手,许多球迷对你年纪轻轻退役感到惋惜,这次重回赛场拿下一金一银,是否代表有意复出呢?”
孟晓东眼梢往林霖方向偏一偏,竭力克制着担忧。
这个问题看似寻常,却并不好答。
决赛前就有球迷对于小将们的成绩颇有微词,林霖此次为国而战又表现亮眼,关于她退役原因的讨论甚嚣尘上,更有无聊者阴谋论,编排幕后有推手逼她退役。
林霖不欲正面接招,四两拨千斤以伤病为由解释,还半开玩笑要撩衣摆给记者们看护腰。
“你难道不遗憾吗?”
孟晓东右手伸向话筒,中途瞄到林霖的表情,又轻轻搭在桌面。
没有人比他更懂总总,她可以。
“其实我……职业生涯到一半的时候,就萌生过退役后转行做裁判的念头。”林霖言笑晏晏,扔出重磅炸弹。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我国举重选手决赛举起170公斤重量,裁判却迟迟未亮灯,足足挺了12秒才示意成绩有效;
2016年,里约奥运会,我国拳击选手重击对手致使裁判读秒,结果被裁判判输,最后只能跪吻拳台;
2021年,东京奥运会,日本选手单脚出界犯明显失误被扣0.1分,而我国体操选手因未向裁判示意却被扣除0.3分,最终痛失冠军……”
“国内比赛少裁判稀缺,我们在国际赛事便缺乏话语权,恰好是伤病给了我契机。我热爱台球,愿维护这项运动的尊严,所以我从未觉得遗憾。”
林霖未言明,此举何尝不也是源于东新城的顿挫,她扬言要罩着的家伙。
江杨与林亦扬相视而笑,林霖在反给对方挖坑,虽然事实如此,很多话并非随便一家媒体可以轻易提及,她捏准了自己回答根正苗红,既不得罪人又让官方多加审核。
“当国家再次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毅然决然地复出,但我同样相信,以目前我国女子九球的实力,未来这样的机会不会太多。”
孟晓东几乎刻板化的眉头,随之一点点舒展。
二十出头的孟晓东不理解林霖为何要横跨无数条路,如今的孟晓东只想感谢孟家列祖列宗,让他生了张勾引总总的脸。
即使分手,他沿着蛛丝马迹探寻林霖的生活,看她退役后跑到巴厘岛旅居,在丛林围绕落日挥洒下泡温泉,直到中国胃吃不消了才回国。
他千方百计撬开江杨的嘴,得知她一时兴起搬去山上寺庙做义工,种种菜、扫扫地、为香客做斋饭。
寺庙清静,三千烦恼丝皆如落叶飞花,经过寺里师兄教导,林霖用一笔烂字给每个人都写了春联,下山后就遵循本心找他复合。
他基本没空出过时间陪她逛街约会,她便带回一支爱尔兰哨笛,窝在家里穿着他的衬衫呜呜呜吹给他听,然后缠着他回忆儿时那丁点儿指法,笨拙地用走音的旧钢琴伴奏。
迢迢千里路,她曾愿意分一条留给他。
总总是永不安定的吟游诗人,却甘愿为台球做一只候鸟。
他见过林霖因训练腰都直不起来,瘫在理疗床上哼哼唧唧,还要嘴硬自己信奉喊越大声越没精力疼的歪理。
世人皆理所当然地认为,打得动,就不能不打。
有时候,旁观者对驱使他人取得胜利的渴求,会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
“台球一直以来作为冷门项目,能够逐渐走向兴盛不单单靠选手,或者说明星球员,而是包括裁判、教练、经理人等所有业内人员的努力。”
孟晓东板着脸插话,有意给记者递恰当的主题:“林霖选手的另一层身份,意在补齐整个行业的空白,希望记者朋友们写报道前先理解这一点。”
众人齐刷刷望向孟晓东,怀疑他被建国后某只成精的喜鹊附身,一下子说完整个月的份额。
林亦扬身为总队长,随之补充总结几句,避免孟晓东反常的维护行为朝私人方向发酵。
殷果双手藏于桌底,偷偷握紧小拳头。
她哥好帅!
采访结束,一行人乘大巴回酒店,孟晓东跟林霖留在最后,司机也识趣地下车抽烟。
林霖坐位靠过道儿,正看向对面窗子出神,路灯昏黄与她眼底一豆萤虫般的亮斑融合,齐齐为她镀上层柔光。
“总总,我……”孟晓东蹲在她身边,脸上誊满歉意,“我今天冲动了。”
林霖扭过头仿佛怨念颇深,没坚持三秒便破功,嘴角欲压又翘得毫不头偷工减料的模样,成功把他弄懵了。
北城的孟晓东会冲动,堪比天上下红猪,多稀奇啊!
林霖懒洋洋歪了歪身子,屈指夹住他脸蛋儿往外扯:“是挺冲动的,方才那么凶。”
孟晓东眨眨眼,惊诧到呼吸静止。
他仿佛浑身刺挠,指尖刚触碰自己脸颊随即烫手般撒开,眼神乱瞟半天蹭地蹿起,掌心还偷摸往裤子上蹭,生怕她发现自己骤然蓄起满手的汗。
可惜那夜无人有幸瞧见,堂堂六哥下车同手同脚。
7.
赛后东新城给选手们放两周假,林亦扬大手一挥带人到夏威夷欧胡岛度假,顺带为他求婚作见证。
孟晓东身为唯一的娘家人,死皮赖脸蹭上张飞机票。
正正好八个人,分房时却犯了难。
殷果捏着四张房卡,犹豫是否该抛弃自家男友陪林霖姐住,又发怵放她哥跟东新城的人一屋,总不能……
再过几个小时要求婚的林亦扬,紧张得回顾了八百遍指法,猜中殷果心思霸道揽住人腰肢,冲林霖挑挑眉。
林霖不再逗他,率先抽走一张房卡,指着最右侧那张家庭房,抛给孟晓东个wink:“儿童床归你了。”
“好,听你的。”
孟晓东笑意清浅,飞快将房卡藏进裤兜,唯恐林霖反悔严禁任何人收留他,转身又温度急降,面无表情给自己挑临时父母。
陈安安与范文匆同时后撤一大步。
休息到六点多,众人约好在海滩汇合,东新城那几个皮猴下海争当浪里白条,剩下的有一搭没一搭堆沙子闲聊。
殷果小口小口嘬着冰沙,仗着林霖在,胆大包天调侃孟晓东:“林霖姐,我哥本体其实是衬衫吧?”
旱鸭子陈安安睨孟晓东一眼,默默疯狂点头。
他终于肯抛弃马甲领带,换上件蓝白竖条纹短袖衬衫,纵然相对入乡随俗,可在燥热的夏威夷……
谁家好人扣子还系到最上一颗啊喂!
孟晓东臊得慌,适时转移话题:“总总,你不去游泳?对你……”
“对我的腰好!知道啦知道啦,北城还不够你操心是吧。”
林霖觉得自己很矛盾,既为他的关心开怀,又腻烦他与以往判若两人,遂无奈选择逃避,转头光跟殷果聊天:
“你是他带大对吧,小时候过年给你买的衣服是不是都特别丑?对了,我下午路过好几家风格独特的店,咱们可以一起逛逛,只要顿挫舍得放人。”
看呐,若心的意念过于强烈,大脑也无法控制,喜欢会在任何一个话题里藏匿身形,瞅准时机从嘴巴偷溜。
孟晓东一门心思全在偷听俩姑娘对话,完全没注意身边陈安安默默放下饮料,游泳的几个人悄无声息上岸将他包抄。
下一秒,他们跟过年杀猪似的,携手把孟晓东扛走,纵他百般挣扎,仍没逃过被丢入大海的命运。
“哈哈哈哈哈哈孟大少爷!我们看你还怎么装叉!”苦日子过来的男人,玩嗨了早忘记装文雅。
孟晓东呛了好几口水,狼狈地扑腾爬起,怒瞪最前方叉腰无声挑衅的男人:“林!亦!扬!”
他思及林霖跟殷果还在,咽下自十三岁就想脱口而出的脏话。
但很奇怪,几人本来呲着几排大牙,忽然视线齐刷刷聚焦在同一位置,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像一网搁浅的鱼。
孟晓东浑身湿透布料紧贴,不仅描摹出没有丝毫赘余的肌肉,还有左胸口一片扎眼的蓝绿色。
林亦扬花臂不稀奇,林霖少女怀春时整日显摆鹿角,就算江杨大腿根纹一圈情诗,他们眼皮子都不带眨的。
可那是孟晓东!衬衫永远勒死喉结的孟晓东!
等等……他到底为什么日常也捂那么严实来着……
在场唯二知晓两人真谈过的江杨,稍加思索便猜得八九不离十,带头看向站后排的林霖,为台球圈惊天大瓜添一把火。
破案了,孟晓东此人,确实很骚。
甭说他们,林霖都傻眼,她清清喉咙强装镇定,扫过一众静看好戏的倒霉玩意儿,朝孟晓东勾勾手指转身离开。
她脚踩人字拖,愣是架起走T台的气势,绝不会让人察觉她落荒而逃。
孟晓东头发往后捋,仔细顺平衣摆,又乖又张扬地跟上。
林霖一身草绿针织吊带配浅棕中裤,显露大片白皙肌肤,天上皎月朦胧,地上彩灯绰约,映衬得莹润生光,亦让一抹图案无所遁形。
恍若树林间走出只鹿,卧在林霖肩头不解地望着,自忖一厢情愿走到黑的迷路旅人:
嘿,兄弟!你在傻乐什么?
孟晓东按捺住几欲过速的心跳,步伐愈发轻快。
二人没走远,在一处拐角林霖抱臂而立,脸上没太多表情:“脱下来吧,湿哒哒不难受么?”
孟晓东对大庭广众下敞露上身感到别扭,不过林霖气才叹一半儿,衬衫已被他捏在手里。
林霖朝他迈了半步,认真打量他心口那枝头展翅欲飞的夜莺,褐色羽毛被艺术加工成蓝绿色,令她忆起她曾顶着一头夸张的发色,赌气说以后不要再见面。
岁岁年年,他们后来见过无数面,甚至胸口绣着国旗,在同一领奖台上高唱国歌。
林霖指尖与鸟喙一触即离,从色泽看不像是才纹的:“所以……你这是玩刺青明志?有本事纹我名字啊。”
“怕你嫌难看……”想着自己甚至没有求她嫌弃的资格,孟晓东顿了顿补充道:“日后。”
林霖腹诽,他用词多少有点骚操作的意味。
衬衫滴滴哒哒被拧出水,孟晓东嗓音喑哑比往日勾人,他不太会说话,老天都在帮他多一味温柔。
他手术那阵刚好提前收到消息,上层下命令运动员不允许纹身,虽对台球选手无碍,他却因此萌生冲动。
挺疼的,没必伤病轻多少,他当初拦着总总就好了。
他古板,她大胆,也该交换一次。
当幼稚冲动与孟大少爷画等号,其冲击力不亚于斯文败类单手推金丝眼镜。幼稚无用,但对付林霖百试百灵。
若人能给过去反寄时间胶囊,十几岁的林霖必耀武扬威告诉全天下人:
孟晓东!最难捂的那块冰!亲手龙飞凤舞地,签上她林霖的大名!
林霖也想问问曾经无所畏惧的自己:破镜难重圆,那余情未了怎么办?
夏威夷的燥热是可视化的,热浪凝聚成波涛,椰子叶盛满太阳榨出的油,最后滴落而下糊住喉管。
“孟晓东,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原来胜利在望,不过是一路向北,追赶高悬东方的太阳。
徒劳,抱憾。
8.
可太阳会东升西落,一切相遇与重逢都顺其自然。
林亦扬与殷果选择在赫尔辛基成婚,林霖是伴娘之一,婚礼上她才再次见到身为娘家人的孟晓东。
欧胡岛那晚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说服孟晓东接受她当初分手不光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并且从未怨恨过他。
然后,无视他的震骇与懊悔,以真正冷静的姿态,要求在彼此彻底想清楚之后再见面。
他们相识太早,余生长忆或长聚,需要充足的时间思考。
她记得那晚孟晓东如何脸色惨白,第一件事问她身体还好吗,有没有留后遗症。
啊……似乎当时再迟几秒开口,会有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她察觉到指尖胆怯地悬在她纹身上方,闻得出来孟晓东特地喷了柑橘调的香水。
他们没有露出破绽,还是一齐仰头看烟花,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偷偷揩眼眶。
如她所愿,孟晓东尽力回避,却未曾从她生活中远离,他的关心像阵浅灰色的风,不够纯粹,也不够隐形。
对于孟晓东来说,这场婚礼不过是倒计时归零的钟声,老日历撕下的最后一页。
他把执掌权交给林霖,等她愿意谈一谈。
伴郎团喝得横七竖八,他这个大舅子心绪太杂,一不留神也光荣就义。
林霖在宴会厅外的沙发找到孟晓东,高跟鞋哒哒,是可以描绘他心电图谱的步调:“殷果结婚就那么高兴?”
孟晓东点点头,力道大的吓人,林霖下意识去扶正,顺带捂一捂他滚烫的脸颊。
“高兴啊……”
“林亦扬比我强。”
第二天孟晓东睡到下午,瞥见房间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刷剧的林霖,十分做作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假寐。
林霖丢给他一瓶酸奶,报了处地址与时间便离开,待他冲完澡客房服务刚好送来餐点。
地址是林亦扬打工过的小酒馆,林霖预约了最僻静的座位,未等他脱外套就整瓶洋酒摆二人中间:“再来一次,坦白局。”
孟晓东胃顿时一抽。
林霖看电影很杂,他陪她看过《前任攻略》的某一部,彼时他们矛盾渐显,林霖有样学样拉他玩过,试图用调戏遮掩借此解决一切。
结局嘛……当然是不欢而散,他惨睡一晚沙发。
“老规矩,答不上来自己喝酒,若答得上来,换对方脱衣服,直到有一方先认输,我输了就考虑跟你复合。”
怪不得临走前调高了他房间内的空调,林霖显然有备而来,言笑晏晏给彼此倒满:“千万别要小瞧女人的穿搭。”
双方心知肚明,她此举胡搅蛮缠,孟晓东不可能放任林霖输。
对彼此的隐瞒横亘十几年,无论想赢还是想解心结,都是林霖在逼他坦诚,孟晓东盘算一番,伸手示意她先开始。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去国外封闭训练是为了做手术。”孟晓东不假思索答道,见林霖毫无波澜,蓦地想明白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当年就猜到了。”林霖痛快地脱去羽绒服,冲他努努嘴:“我回答完了,该你脱。”
孟晓东痛失一次机会,林霖倒也大度,下局换他先来。
“为何不告诉你引产了?”
“你不先问我为何打掉孩子?”
孟晓东习惯性抿抿嘴唇:“那是你的自由。”
答案还算满意,林霖笑道:“凭你的心理素质,即使手术成功也会一蹶不振,我还指望你打到四十岁。”
他无法反驳,指着林霖的粗毛衫:“我也已经回答你的问题。”
林霖哽住,一时麻痹大意竟被立刻反击,打斯诺克的果然阴险。
孟晓东急着见她,花大把时间拾掇自己穿得却少,随后的问题林霖一如既往地爽利,他很快脱得仅剩衬衫。
“你……还因为什么与我分手?”
“男朋友可以有隐瞒,但丈夫与孩子他爹不行。”
这回孟晓东停顿得格外久,杯子里冰块渐渐融化沾湿手心,他微微颔首,状似泰然地解开袖口。
“你!”林霖气结,指尖连敲三下桌面:“孟晓东你不老实,这也算?”
“既然耳环手链都算,纽扣凭什么不行?”孟晓东少有地笑容狡黠。
他欠总总太多答案,还不能太快输掉。
纠缠十几年的怨偶缩在灯火昏暗的角落,不喝酒不调情,目光灼灼堪比厮杀。
他们揭开遮羞布,放纵撕碎,赤裸裸的,将明明共同参与的人生敞开了问。
到后来双方都掘地三尺,翻找被深埋的怨气,一个非要细问某次吵架她究竟真的原谅他,还是纵容他的脾气;一个旧事重提,在意自己如果没有拿到九球冠军,他们家是不是一辈子看不上她。
啪的一声,林霖将卷好的腰带一拍,凶神恶煞道:“上次快递地址是哪里?我没见过。”
“婚房,没用上。”孟晓东低头把玩酒杯,遮掩眼底的苦涩,他现在明白即使当初求婚,林霖也不会同意。
可叹他醒悟太晚,有朝一日,他迟早会退役,而总总是他愿相伴一生的人,不该因台球为他妥协。
孟晓东解锁手机,手指划了几下递给林霖:“问了一晚上过去,我帮你问问未来。”
他像是豁出积攒二十几年的脸皮,给她看自己的房产证、银行存款、甚至体检报告,几百欧酒也无法填满他眸中渴求。
若她允许,他随时准备求婚。
他现在扣子岌岌可危,黑衬衫被他穿成深V,又侧身遮遮掩掩只有林霖饱了眼福,实在比霓虹地界任何一位牛郎都姿色撩人。
林霖举了举酒杯,飒气如刚为这位牛郎开了十几万块香槟:“我陪一个。”
这是她今晚喝的第一杯酒。
“当我问过了,最后一个问题,否则你要输了。”
孟晓东抚过衬衫最后一颗扣子,不禁感慨她心软。
“橘子好吃么?”
林霖沉吟许久,转而去抓酒杯,立刻被孟晓东摁住手腕。
“干嘛,你打算掀桌?”林霖低声叱道。
孟晓东轻笑着探身凑近,尾指勾走她嘴角发丝,一如从前他擦去酱汁般温柔。
“总总,我想听。”
林霖霎时怀疑自己先前喝太急,眼睛酸酸涨涨的。
“特别酸。”
9.
林霖再次不告而别。
她趁吃饭跟江杨对完九球那面未来的训练计划,便无视他的哀嚎表示要再休几天假。
林亦扬度蜜月,她故地重游,剩江杨独守东新城扛大梁,反正他回家能抱着相亲妹子哭,林霖撂挑子撂得问心无愧。
等吃完刚好赶上日落时分,她沿着那条橘子树守卫的街巷,慢悠悠地闲逛。
眼下时节塞维利亚的橘子快掉光了,不知是谁在树下堆了一个又一个橘子塔,似乎扒开它们,能收获一封封暗藏的时间胶囊。
竟有人跟他们一样无聊,林霖心想。
她一路走一路挑,最终拿走一颗顶饱满顶漂亮的橘子,自己孤家寡人,对方定会原谅她的坏心眼。
走到广场的时候,落日西沉,天空徐徐染遍如宝石般深邃的蓝色,地平线上一抹残红像极了熬得甜甜的柑橘酱。
林霖读过,这叫蓝调时刻。
两排小楼将柑橘酱倾泻至广场,有街头艺人急切地歌唱着热烈缱绻的情歌,象征自由的身份仿佛也迫切想归家。
而在他身旁,有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衬衫领口罕见地解开两颗,手边一兜橘子零零散散,百无聊赖地抛着橘子玩儿。
“你来了。”孟晓东敏锐地从或急或缓的脚步声中,等候到他的夜莺。
“如果我今天没来呢?”
即使他领子敞到胸口,骨子里的严谨始终未变,孟晓东反手撑着台阶后仰,歪头认真思索才给出答案:
“我明天还会来。”
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直至你来到我身边。
正如林霖秒懂他说的是哪颗橘子一样,孟晓东直接订了去塞维利亚的机票。
但他并没有表现得从容,拜托江杨跟她视频电话,根据背景发动所有人确认餐厅地址,他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
若不把手藏起来,必暴露他因紧张而捏破外皮,指尖沁满了橘子味。
好在,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让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七岁练球,临近而立之年,人生大半是由家族掌控,再排除牙牙学语的时光,留给他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该学习、该练球、该统领北城、该成家传宗接代,孟晓东三个字仿佛是被买断版权的商标,没有人告诉他,他可以尝试平衡比赛与生活,他也需要平衡。
孟晓东的人生,本该不存在蓝调时刻,直到林霖蛮横地、霸道地、无怨无悔地、出现在他生命中。
街头艺人的手风琴奏到尾声,转为轻柔婉转的调子,却能溶去世界喧嚣,叫林霖清楚听见他心如擂鼓,夜莺鸣啭。
林霖知道遗留的问题,究竟问谁了,她自信只需主动一步便能回头,是因为孟晓东始终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破镜难重圆,那余情未了怎么办?」
“孟晓东,你们北城没听过一个规矩,叫事不过三吗?”
“那我们重新开始。”
-The End-
【作者碎碎念】
这篇应该叫「三醉挽君心」哈哈哈哈!我们孟大少爷吃醋也是情有可原的!
人物剧情设定来自前篇,请从合集观看,部分情节与原著有出入哈!
昨晚刷完超点,果不其然悬着的心还是悬着了,含泪唰一刀再割腿肉,紧赶慢赶写出后篇。
其实从25号底片就琢磨了,这次想要除了恋爱也补全角色身上更多东西,可能掺杂自己的想法更多没那么贴,但已经是我能展现出的最好。
第六节采访纯属瞎编,现实中林霖是要被几人合力捂嘴的,单纯为了体现孟晓东后期已经完全能够理解林霖当初的选择,所以林霖愿意以一场坦白局解开所有的疙瘩。
还是老话,希望大家点点红心蓝手给我点安慰,欢迎大家陪我在评论区唠唠嗑!
各位看官老爷,我们有缘再见~
这个家不能没有陈东升
婚后线,是吵架冷战又和好的小夫妻呀
————————————————
这个家不能没有陈东升
这是第几次了呢?计丹阳看着匆匆跑回家跟自己说了声抱歉又匆匆跑走的庞红梅,口袋里早就买好的电影票被无辜捏皱,最后落进了垃圾桶不见天日。
庞红梅知道这事挺对不起计丹阳的,但紧急任务说来就来,特务可不管你时间是否早有安排。她心里想着回家得跟计丹阳再好好道个歉,手上却是毫不客气地反剪了特务的双臂,直看得一旁新来的小同志都觉得自己胳膊疼。
任务完成得还算出色,一连串的突击审讯下来,收获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庞红梅认真整理好资料,再抬头,时针已经走过了九点。
“完了完了,东升我先走了,剩下的...
婚后线,是吵架冷战又和好的小夫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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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不能没有陈东升
这是第几次了呢?计丹阳看着匆匆跑回家跟自己说了声抱歉又匆匆跑走的庞红梅,口袋里早就买好的电影票被无辜捏皱,最后落进了垃圾桶不见天日。
庞红梅知道这事挺对不起计丹阳的,但紧急任务说来就来,特务可不管你时间是否早有安排。她心里想着回家得跟计丹阳再好好道个歉,手上却是毫不客气地反剪了特务的双臂,直看得一旁新来的小同志都觉得自己胳膊疼。
任务完成得还算出色,一连串的突击审讯下来,收获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庞红梅认真整理好资料,再抬头,时针已经走过了九点。
“完了完了,东升我先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了啊!”庞红梅抓起外套,匆匆交代一句便往外跑。
“知道了,红梅你慢点。”陈东升抬起头应声,却哪里还有人影。
“队长,副队什么事那么急啊?”新来的小同志把庞红梅桌上整理好的资料拿过来,一脸不解。
“还能有什么事?”陈东升笑笑,接过小同志手里的资料翻看,“肯定是担心家里的大专家等急了呗。”
“副队和姐夫的感情真好。”小同志感叹了一句,回神发现陈东升正抬眼看他,忙又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干活去了。
庞红梅紧赶慢赶地跑回家,就看见计丹阳正坐在饭桌前等她。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隐隐还能看到冒出的热气,也不知已经热了多少遍了。
“丹阳,今天真的对不起啊。”庞红梅把外衣挂好,走到计丹阳身边想要去搭他的肩膀,可计丹阳却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丹阳?”庞红梅的手顿在空中不知所措,她观察着计丹阳的脸色,连语气也有几分小心翼翼起来。
计丹阳却冷着脸没接她的话,只是从锅里盛出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放在庞红梅面前。
“忙了半天了,先吃饭吧。”
庞红梅暗咬着嘴唇依言坐下端起碗,心里实在是有几分忐忑。今天的事说到底是她理亏,期待了半个月的电影就这么打了水漂,搁她她也生气。
“那个……”她尝试着开口打破沉默,可计丹阳只顾着吃饭,半个眼神也不给她。于是庞红梅又默默地闭了嘴,低头吃饭。
对面的人突然没了动静,计丹阳一抬眼就看见庞红梅捧着碗干嚼米饭的模样。他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把夹起来的菜放进了庞红梅的碗里。
碗里突然冒出一筷子带肉的青菜,庞红梅抬起头,却见计丹阳仍是一副不肯理人的模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碗,开口道:
“丹阳,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你……”
庞红梅话说一半,便见计丹阳突然皱紧了眉头,于是“别生气了”几个字又被她吞回了肚子里。
“你手怎么了?”之前因为灯光的原因没发现,此刻计丹阳才注意到庞红梅的手上有一条长长的血口,看着应该是被利器划伤的。
“手?”庞红梅不明所以地顺着计丹阳的目光看去,这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就想把手往背后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见计丹阳起身去拿来了医药箱,庞红梅乖乖地伸出手递给他,顶着他周身愈发冰冷的气场解释道:
“没事,就是不小心被特务咬了一口。这就一点小伤,不要紧,我都处理过了,嘶!”
突然加重的力道不由得让庞红梅倒吸了一口凉气,可对上计丹阳几乎冒火的眼神,她又觉得心虚。
“连最基本的止血都没做,你这叫处理过了?”
好吧,当时忙着抓特务来着,确实没处理。要不是计丹阳看见,她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伤了。
计丹阳看庞红梅那表情就猜出了怎么回事,之前一直努力克制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顶峰。庞红梅被计丹阳突然爆发的火气砸懵了。但今天毕竟是她有错在先,所以计丹阳生气她可以理解,但也不能越说越过分吧?
“那我工作就是这个性质的呀。”
“工作,工作!庞红梅,你工作就那么重要?”计丹阳这时候其实已经无所谓看电影被放鸽子的事了,他现在气的就是庞红梅为了工作不知道爱惜身体,连受伤了都不去处理。
可这话落在庞红梅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看着仍旧气冲冲的计丹阳,心里也冒出火来。
“我工作不重要,就你工作重要?你为了实验算那些数据几天几夜不回家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我那是国家项目,是给国家做贡献!”
“那我抓特务就不是给国家做贡献了呗?”
计丹阳被问得语塞,他后知后觉出不对味来。
“不是,我在关心你的伤,你跟我说这个?”
可已经火气上头的庞红梅哪里还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行,我的工作不重要是吧?既然你这么想,那我走行了吧!”
“哎,不是,红梅你去哪啊?红梅!庞红梅!”计丹阳一个反应不及,便见庞红梅真的抓了衣服就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这都什么事啊!庞红梅你给我回来!”他气急地挠了挠头,也抓起衣服追出门去。
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何况还是庞红梅和计丹阳这两个倔脾气。所以当陈东升看见庞红梅带着一脸怒气出现在公安部宿舍楼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哟,怎么了这是?又和计专家吵架了?”
“烦着呢!别跟我说话!”庞红梅看也没看陈东升一眼,生风的脚步也是片刻不停。
看来这次闹得挺凶。陈东升识趣地闭了嘴,乖乖地侧身举起双手让路。
“副队这是怎么了?”
有小同志好奇地探头去看庞红梅的背影,却被陈东升一把拖住塞回了房间。
“好好睡你的觉去,不该问的别问。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气头上的女人,尤其是气头上的庞红梅,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计丹阳应该很快也会气呼呼地出现;然后两个气鼓鼓的人在屋里一坐,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彼此干瞪眼;之后就会一笑泯恩仇,接着计丹阳再嬉皮笑脸地哄几句,庞红梅再一本正经地把话说开,就可以开启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圆满大结局。
但是今天,陈东升看着计丹阳气呼呼地进门,然后更加气鼓鼓地一个人出门,第一次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丹阳,你俩这到底怎么回事?”
“东升你别管!她爱住这是吧,那就在这住着吧!爱住多久住多久!”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大气性?”陈东升不明所以地挠挠后脑勺,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事能让感情向来很好的两个人吵成这样。
在屋里听到动静想要看看热闹的小同志悄悄把门开了个缝,结果刚好对上陈东升看过来的眼。于是小同志抿了嘴,又默默缩回脑袋关上了门。
庞红梅第一天没回家,计丹阳看着桌子上两人份的饭菜,把两边的腮帮子都塞得鼓鼓囊囊的。
“爱回不回,我自己吃!”
庞红梅第二天没回家,计丹阳吃掉了自己那份晚餐,把剩下的那份放进了冰箱。
“不回来拉倒,我还能接着吃下一顿!”
庞红梅第三天没回家,计丹阳看着冰箱里前一天剩下的饭,沉默好久,最后还是慢慢拿了出来,加热吃掉。
庞红梅第四天没回家,计丹阳也不做饭了,只是简单啃了点零食点心,却食不知味的。也不知道红梅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庞红梅第五天没回家,计丹阳连零食点心也吃不下去了。他坐在饭桌前看着对面空着的位子发呆。
“不是,这人还真不打算回来了啊!”
七天了,庞红梅整整七天都没有回家了!
计丹阳无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数学题倒是一直在算,就是这效率……算了,还要什么效率,能算题就不错了!
贺习文原本也是见惯了计丹阳和庞红梅吵架的。但这次两个人吵的时间,也着实是长了点。
“丹阳,你这几天,和红梅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天吵了一架,然后红梅就跑去住宿舍了。”
“你没去接她?”
“去了,怎么没去。”计丹阳稍微坐直了一些,看着自己半天才写了三行的算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都在公安部的宿舍堵了好几天了,可人家铁了心地跟我拧到底,我有什么办法?”
“那,东升没帮你说两句?”
“陈东升说话要是好用,她还能在宿舍住那么久?”计丹阳握着笔又写了两个数,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习文,你也是个女同志,你说红梅她到底什么想法,不会真打算就这么在宿舍住一辈子吧?”
“那不如你先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
听计丹阳讲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贺习文思考了一阵才开口道:
“丹阳,红梅有多热爱公安的这份工作,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说她工作不重要呢?”
“我没有说她工作不重要的意思。”计丹阳为自己反驳,“我很理解,也很支持她的工作。可也不能为了工作就连伤口都不顾了啊!习文你不知道,红梅手背上那条口子,可长了,血乎乎的,特别吓人!”
“丹阳,有些话是要说出来的。”看着计丹阳这个模样,贺习文的语气里带了些无奈,“红梅她那么直率的一个人,你不讲明白一些,藏着掖着的,叫她怎么知道你的想法啊。”
“特务跟她藏着掖着的,她倒是察觉得挺快。”
“那你是想让红梅用对待特务的态度来对待你?”
“那可别!”想起庞红梅抓捕特务时那雷厉风行的模样,计丹阳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可是习文,我也不是故意不跟她说明白,”计丹阳拿起笔转了两圈又放下,“是她没给我机会说呀。红梅那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她就跟个炮仗似的先炸了。”
“唉,”计丹阳重新趴回桌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习文,你说红梅要是像你一样该多好。”
“这话可不能乱说。”贺习文愣了一下,随即退开几步,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再说了,红梅要是像我一样,那当初,你恐怕就走不出香港了。”
“倒也是,”计丹阳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太合适,忙又坐直了身子向贺习文道歉。
贺习文笑笑,表示没关系。
“不过,”她想了想,又开口道,“你觉得红梅的脾气不如我,红梅也可能觉得你不如别人呢。”
“那不可能!”提到这个,计丹阳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骄傲起来,“像我这么优秀的人,还有谁能比我强?”
“东升啊。”贺习文答得不假思索,甚至还细细给计丹阳点了点,“你看啊,东升沉稳冷静,不像你,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而且他脑子灵活、心思缜密,你虽然也聪慧,但是在办案上却帮不到忙。还有啊……”
“还有?”本来光是听到前两点就已经让计丹阳的气势弱下去不少了,一听贺习文说还有,他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嗯,还有!”贺习文点点头,没有理会计丹阳的反应继续说道,“东升跟红梅都是公安,是最理解最明白她工作的人。更何况,东升的身手也好,遇到危险能保护红梅。哪像你,还得让红梅来保护你。”
“行了行了,习文你别说了,我得赶紧走!”
“哎,丹阳,你这么急,去哪啊?”
“去接红梅回家!”开玩笑,本来她和陈东升就天天一起工作,再让她在公安宿舍住下去,被陈东升拐跑了可怎么办!
贺习文看着计丹阳匆匆跑远,轻笑着长舒了一口气,这下他们两口子应该能顺利和好了吧。
另一边。
第一天没回家的庞红梅,气死了,再也不想看见计丹阳那张脸了!
第二天没回家的庞红梅,还是生气。
第三天没回家的庞红梅,在宿舍里没什么胃口地吃着单位食堂的盒饭。也不知道计丹阳今晚做了什么饭,带没带她的份。不对,想他干什么,不想了不想了,生气!
第四天没回家的庞红梅,一晚上看了好几遍宿舍的大门,计丹阳怎么还不来接她回家?
第五天没回家的庞红梅,还不来接她是吧?行,大不了就在宿舍住一辈子!
陈东升看着整整七天都一直把自己埋在工作里的庞红梅,愁得心里是直叹气。
“红梅啊……”
他倒是有心问问这俩人到底因为什么事闹成这样,可是他一开口就被庞红梅抬手打断。
“队长,你要是来给计丹阳当说客的,那你还是别说话了。”
“……不是,跟丹阳没关系。”陈东升讪笑两下,迅速换掉了准备好的话,“我就是看你最近挺辛苦的,想让你休息一下。”
“没事,我不累,队长你忙去吧。”庞红梅继续低头工作了。
“好,我去忙。红梅你注意休息啊,别太辛苦了。”什么也没问出来的陈东升只能默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这个计丹阳真是,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惹到红梅了。关键是这都几天了!还不赶紧过来接人回家,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陈东升一路腹诽着往外走,结果刚好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计丹阳。
这小子,可算是来了!看这样应该是已经消气了,所以红梅今天应该是能回家了。
“丹阳过来了!来找红梅?”
听到门口刻意放大的声音,伏案工作的庞红梅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竖起了耳朵。臭计丹阳,亏他还记得来找她。她还以为他早把自己忘一边去了呢!
“啊是啊,”接收到陈东升的眼神示意,计丹阳也故意放大了声音,“我来接红梅回家,她在不在?”
“她——”陈东升拖长了声音,回身看了看庞红梅不为所动的背影,眼珠一转,“成全,红梅在不在办公室?”
莫名被点到姓名的小同志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队长你不是刚跟副队说完话吗?她在不在办公室,你不知道啊!
小同志腹诽着看向门口,陈东升还在跟计丹阳说话,没理他。于是他又看向庞红梅,便见她正使劲地朝自己比着叉,意思说她不在。
“她——”小同志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站在了副队这边,“副队她不在,应该是出去了。”
听到满意回答的庞红梅点点头,冲小同志竖了个大拇指。
“不在啊,”陈东升仍是那个大嗓门,他朝计丹阳挑了挑眉,努力压制着声音里的笑意,“既然她不在,那丹阳你就进去等吧。”
“好嘞!”
庞红梅:???陈东升你耍我!
计丹阳一走进办公室,就看见自己惦念了好几天的人就坐在桌前工作。她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吃饭,看着庞红梅有些瘦削的身影,计丹阳很是心疼。
也不知道陈东升这个队长怎么当的,也不给红梅吃点好的!不过自己也是,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跟她较什么劲啊,真该早点来接她回家!
计丹阳在心里给了自己两巴掌,面上却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红梅。”
庞红梅没理他,仍顾自写着文书。
“红梅,红梅别写了,”计丹阳忍着笑,“你笔帽都没摘。”
庞红梅意识到自己的窘态,有些羞恼地丢了笔,抬头看着计丹阳,语气不善:
“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计丹阳笑嘻嘻地,“就是想你了,来接你回家。”
其实计丹阳原本准备了很多的说辞,可当他时隔七天真的再次看见庞红梅的时候,又觉得那些说辞都无法表明他的心情。
有些话是要说出来的。
贺习文的忠告及时回响在耳边。计丹阳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她圆润清亮的眼眸中满满都映着他的身影,他忽然就觉得什么说辞都不重要了,他要让她知道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庞红梅,我想你了。”他看着庞红梅的眼睛,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吧。”
“明明是你先跟我生气的。”庞红梅被计丹阳大庭广众下突然的直球闹了个大红脸,置气的话说出口却少了几分气势,反倒更像是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那我跟你道歉。”计丹阳笑着去拉庞红梅的手,她甩了几次没甩开,便也不再动作,“我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红梅,我这几天真的特别想你。我们不吵了,回家吧,嗯?”
“计丹阳,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眼前人这个状态实在是过于陌生,以致于庞红梅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有,”计丹阳拉着她的手晃,脸上的小酒窝很是耀眼,“我就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想通了我没你不行。”计丹阳将庞红梅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连神色也跟着认真了不少,“庞红梅,我计丹阳这辈子就只认定你了!”
“好好的,你突然说什么呢!”庞红梅的脸一下子更红了,“走了!”
“去哪啊?”计丹阳被庞红梅拽得一个踉跄,却还是努力跟上了她的脚步。
“回家!”
【夜色尚浅】父子俩第一次交锋
……
……
……
学堂外。
上官璟看见门口站着的自家娘亲。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过欢喜之色,却又很快克制住。
“娘亲。”
才四岁,却礼貌乖巧,有种装大人的克己复礼之感。
这也难怪,从出生起就跟着她四处逃亡。
普通孩童有的天真无邪的日子。
对上官璟来说却是奢侈。
好不容易在云水镇安定下来半年。
送他去上学堂的时候,上官璟这才露出一点欢欣。
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又要走了。
上官浅微笑上前抚摸上官璟的发。
“阿璟。”
她只叫了他的名字。
上官璟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侧的小包袱身上。
“娘亲,这是……”
又要走了吗?
“娘亲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我们又要离开这里了。”...
……
……
……
学堂外。
上官璟看见门口站着的自家娘亲。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过欢喜之色,却又很快克制住。
“娘亲。”
才四岁,却礼貌乖巧,有种装大人的克己复礼之感。
这也难怪,从出生起就跟着她四处逃亡。
普通孩童有的天真无邪的日子。
对上官璟来说却是奢侈。
好不容易在云水镇安定下来半年。
送他去上学堂的时候,上官璟这才露出一点欢欣。
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又要走了。
上官浅微笑上前抚摸上官璟的发。
“阿璟。”
她只叫了他的名字。
上官璟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侧的小包袱身上。
“娘亲,这是……”
又要走了吗?
“娘亲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我们又要离开这里了。”
上官浅拿出了以往一样的说辞。
上官璟乖巧懂事,从来不会过多询问。
只是他小小的脸上依旧划过一丝落寞。
“好。”
他点点头。
“那我去跟夫子告个辞。”
上官浅看着他转身进了学堂,心底浮上一抹愧疚。
上官璟从学堂出来之后,身上也跟上官浅一样多了一个小包袱。
“夫子听闻我要离开,给了我几本书,这样即便在路上,我也可以学习了。”
他牵着上官浅的手。
故作稳重的声音依然藏不住孩童的稚气。
上官浅心底愧疚更甚。
“娘对不起阿璟。”
“只要和娘亲在一起,阿璟在哪里都可以,只是,璟儿想要快点长大,这样那些人就不敢欺负娘亲了。”
上官璟摇摇头。
他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
一字一句说的格外认真。
但说完之后,他便发现上官浅突然站定不动了。
“娘亲?”
他不解地抬起头,只见上官浅愣愣地看着前方,于是他便也看去。
前方道路上,几匹高头大马挡住了去路,身后还有穿着侍卫服的十数人。
为首的那人身披黑色刺金斗篷长袍,一头漆黑乌亮的头发。
容貌俊美却冷酷,眉眼锋利,暗藏压迫和孤傲。
上官璟感受到了牵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
来人是谁?
上官璟满头雾水,却也心思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娘亲对这人的紧张。
可这种紧张并不是对敌人的紧张。
上官璟正想问问,上官浅就牵着他的手将他往身后藏了藏。
藏也没用。
早在见到她们母子的第一眼。
宫尚角就已经把二人打量了一个遍。
尤其是上官浅旁边的那个孩童。
四岁模样,长得冰雕玉砌十分可爱,只不过故作大人模样冷着一张脸。
这就是上官浅和他的孩子。
那一刻,宫尚角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没有人知道,五年前上官浅逃走的时候,她对自己说出的那句“我怀了宫门骨肉了”的话有多让他欢喜和震惊。
他们之间隔着无锋和宫门,隔着血海深仇。
他无法杀死她,却也无法放下她。
那片掉入墨池的碎片随着时间的沉淀归于平息。
可宫二心里很清楚,那种平静只是暂时的,只等哪日再次强烈地泛起涟漪。
“跑哪里去?”
宫尚角问。
这话和当初自己偷拿无量流火被宫尚角拦截时问的一模一样。
那时她的回答是“公子都抛弃我了”。
自己当初说这句话的心情,多少有点自嘲和失落。
但说是抛弃,却也不是。
她和宫尚角站在了对立面。
从她选择将宫门图纸交给无锋,将宫尚角的致命缺点暴露,将无量流火从他们手中抢夺时。
上官浅就已经明白自己和宫尚角之间无解了。
除非生离,除非死别。
被无锋追杀的这些年,她几经阎罗殿门口,可最终都活了下来。
无法死别,便生离了五年。
上官浅想:这或许是宫尚角和她最好的结局。
而聪明如宫尚角,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如今……
他堂而皇之地带着宫门的人拦截住自己和孩子的去路。
意欲何为?
上官浅没想明白。
而就在这时,躲在她身后的上官璟却一声稚嫩又坚定的声音。
“你站住。”
这成功让宫尚角停下了走近她们的脚步。
也成功的。
宫尚角和这个孩子第一次对上了视线。
父子俩的如出一辙的眉眼都藏着对对方的观察和描摹。
上官璟直觉这人对他和娘亲并无恶意。
可他引起了娘亲的警惕和不安。
得远离。
于是四岁的上官璟挺了挺小身板,威胁道。
“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放毒虫咬你了。”
“……”
……
……
……
真是幼稚又毫无压迫感的威胁。
宫尚角在江湖游历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子威胁。
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他的。
嗯,可爱。
但是得尊重。
宫尚角果真没再上前一步。
他用自认为平等的视线直视着上官璟。
“什么毒虫?”
“我养的,有剧毒。”
“拿出来我看看。”
“……”
这回上官璟愣了。
他故作高冷的稚气小脸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根本拿不出来。
那是他吓唬宫尚角的。
他只有一个装蛐蛐的盒子。
“娘亲……”
最终,他只能抬头求助上官浅。
上官浅闭眸深深地叹了口气。
父子俩第一次交锋,上官璟败~~
陈芊芊看韩烁这么想帮她,她也拒绝不了。
“那我们一起去。”
“好。”
双方都是坚定的眼神,两人刚要过去,轰隆一声,地面都在晃动。
陈芊芊赶紧抱住自己的头,韩烁用手护着她:“芊芊。”
白芨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身上都是灰尘,脸上也是。
陈芊芊立马咳嗽,韩烁把她拉到身后,对白芨说道:“你退后,退后一点。”
“少君,这是何意啊?”白芨委屈的照做,不明白少君什么意思。
“灰尘,沾到三公主身上了。”韩烁严肃的说道,此时此刻没有人比芊芊重要。
……
“白芨真惨。”冀王道,帮陈芊芊炸福脉,还要被韩烁嫌弃。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尚也道,谁让韩......
陈芊芊看韩烁这么想帮她,她也拒绝不了。
“那我们一起去。”
“好。”
双方都是坚定的眼神,两人刚要过去,轰隆一声,地面都在晃动。
陈芊芊赶紧抱住自己的头,韩烁用手护着她:“芊芊。”
白芨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身上都是灰尘,脸上也是。
陈芊芊立马咳嗽,韩烁把她拉到身后,对白芨说道:“你退后,退后一点。”
“少君,这是何意啊?”白芨委屈的照做,不明白少君什么意思。
“灰尘,沾到三公主身上了。”韩烁严肃的说道,此时此刻没有人比芊芊重要。
……
“白芨真惨。”冀王道,帮陈芊芊炸福脉,还要被韩烁嫌弃。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尚也道,谁让韩烁是白芨的主子呢。
祁云也挺同情白芨的,不过在三公主面前,他只能受委屈了,还要眼巴巴的跟着韩烁做事。
……
陈芊芊刚要去救人。
“陈芊芊!”
陈芊芊听到林七的声音,心虚不已,回头一看,林七带着打手浩浩荡荡的过来。
“哎呦,这不林七吗?这不,来帮忙的?一起吧。”陈芊芊还假装很客气。
林七看到陈芊芊就发怒:“陈芊芊,你遣散了我的教坊司不够,居然还炸了我家的乌石矿!”
陈芊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道:“福脉我都炸了,我还管你家矿啊?有趣。”
“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好看。”林七用鞭子指着陈芊芊说道。“给我上!”
所有的打手抽出宝剑,韩烁直接把陈芊芊挡在身后。
“住手!”
裴恒带着府兵过来了。
“你又包庇她!”林七愤怒的说道。
“你的人恐怕不是裴府侍卫的对手,散了吧。”裴恒冷冷的说道。
林七第一次气的要抽裴恒。
“住手!”
陈楚楚带着人过来。
“二郡主,你也要捉拿芊芊?”裴恒不相信最疼芊芊的她会这么做。
“裴司学,你的人恐怕不是护城军的对手,还是散了吧。”陈楚楚不屑的说道。
林七得意的笑了,陈芊芊这次一定会被严惩。
陈楚楚冷漠的看着陈芊芊:“来人,将损害福脉的罪魁祸首给我拿下!”
护城军刚要动手,只听见。
“住手!”
城主赶到,来到陈楚楚面前。
……
白风夕笑了出来,他们这是套娃吗?一环接一环的。
“有花垣城主在,陈楚楚肯定不能动陈芊芊了。”秦相道,不仅如此,陈楚楚也会失去花垣城主的信任,因为陈楚楚动了花垣城主的亲生女儿。
……
“怎么你要把你妹妹当成罪人抓起来吗?”
陈楚楚第一次违抗城主:“陈芊芊炸毁福脉,罪无可恕,请母亲降罚。”
“大胆!你怎么能?你怎么敢?”城主怒道,她以为楚楚会对芊芊不会下手。
韩烁偷偷的说道:“你放心,我的人一直都在,定会护你周全。”
他怕光靠城主,保护不了芊芊。
……
“这个陈楚楚太笨了,她可以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陈芊芊,居然要治陈芊芊的罪。”张仲革道,这样只会让花垣城主对陈楚楚不满,陈楚楚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她快忍不了了,她不想陈芊芊好好的活着。”祁延年道,之前花垣城主的举动让陈楚楚害怕了,怕陈芊芊迟早恢复身份,跟她抢少城主的位置。
……
陈芊芊想起万箭穿心的那一次,的确是有很多人的。
“大场面啊,我的天,全剧组的人都来了吧?我还没有写过这么烧钱的戏。”
看着乌泱乌泱的人,陈芊芊心里感慨着。
山上,有人喊:“挖到了挖到了!快来救人啊!”
陈芊芊马上抛弃所有念头:“来了!”她跟着大家一起救人,把洞里的人都扶出来。
韩烁没有拦着芊芊,帮她阻挡有可能伤害她的人,这个时候就是芊芊积攒民心的好时候,不需要他的帮忙,芊芊一个人就可以。
从白天到黑夜,陈芊芊没有休息一会儿,一直在帮忙,还挖石块,手上的皮肤都坏了,指甲掉落,还有血,脸上也都是黑漆漆的泥土,陈芊芊顾不了那么多,只想把这些人都救出来。
……
黑丰息很是赞赏,如果是他也会为百姓们做这些的,不光是为了民心,也为了他们能够平安。
许多人深受启发,觉得陈芊芊是少城主,名副其实。
……
一直到把最后一个扶到外面坐下。
陈芊芊撑着膝盖,喘着气问道:“下面还有人吗?”
男人摇头:“没有了。”
陈芊芊全身放松,往后一坐,直接摊在了地上。
“芊芊。”韩烁连忙过去扶她,把她抱在怀里。
芊芊两个字?只有三公主。
“三……三公主?怎么是你?”男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三公主救了你们。”梓锐也帮了忙,喝口水告诉男人。
“三公主,谢谢你,三公主。”男人们一起给陈芊芊磕头,心里对陈芊芊感激不已。
陈芊芊开心的对着韩烁笑,韩烁看到她累成这样,又心疼又骄傲。
城主也很骄傲,她的女儿芊芊,做了一件大事。
“不好了!福脉没了!”
官员们闻讯赶来,跪在城主面前哭。
林七忍不了了,也跪了下来。
“城主,陈芊芊先是因为私心毁掉了福脉,现在又自作主张炸了福脉,我花垣时代基业皆毁于她一人之手,请城主赐死陈芊芊。”
城主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她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陈楚楚跪了下来,对着林七使了个眼色,也不知是要阻止林七,还是鼓励林七继续。
……
“她跪下来不就代表她支持林七的想法?”韩朴觉得陈楚楚的行为越来越不靠谱了。
“她是我姐姐,别人会认为她在给我求情。”白风夕道,不过林七是陈楚楚的人,林七就是代表陈楚楚的意见,在母亲或者其他人眼里就是这样,只不过在上辈子,她把陈楚楚想的太好了。
……
“城主,龙骨跟福脉关系到我花垣城千年气运,若是想要饶了陈芊芊性命,除非花垣城再降珍宝。”林七不想给陈芊芊一丝希望,她家损失了那么多东西,她必须要让陈芊芊付出代价。
“大胆!”城主怒道。
“城主,请顺应民意啊。”
“城主!请赐死陈芊芊。”刘司银带着人一起喊道,“请城主赐陈芊芊死罪!”
……
“她们都想趁此机会灭了陈芊芊。”戚国公道,只要陈芊芊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跟陈楚楚抢少城主了,在她们眼里,竞争者只有陈芊芊。
余生剧版小脑洞4——成语学习
(纯粹脑洞,没有时间关联,单独一个小故事而已。)
话说,转眼间,可爱的顾林小朋友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作为高考三模拿到‘异常’高分的顾林妈咪——林之校小姐。下定决心要让可爱的顾林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于是乎,她风风火火地给顾林小朋友提前学习了拼音和简单数学,也不知道是顾小同学的天资聪慧,又或者真的是林女士的指导有方,顾小同学在入学一年级,其他同学还在咿咿呀呀地跟读着汉语拼音的时候,顾小同学已经开始探索语文文化的博大精深,于是乎,某天周末的下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顾魏难得没有在书房里忙碌,而是悠闲地手碰最新一期科学杂志,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阅读着,林之校正在厨房里为父子俩洗切着水果,而一旁...
(纯粹脑洞,没有时间关联,单独一个小故事而已。)
话说,转眼间,可爱的顾林小朋友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作为高考三模拿到‘异常’高分的顾林妈咪——林之校小姐。下定决心要让可爱的顾林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于是乎,她风风火火地给顾林小朋友提前学习了拼音和简单数学,也不知道是顾小同学的天资聪慧,又或者真的是林女士的指导有方,顾小同学在入学一年级,其他同学还在咿咿呀呀地跟读着汉语拼音的时候,顾小同学已经开始探索语文文化的博大精深,于是乎,某天周末的下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顾魏难得没有在书房里忙碌,而是悠闲地手碰最新一期科学杂志,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阅读着,林之校正在厨房里为父子俩洗切着水果,而一旁无所事事很久的顾林小可爱突然跑回自己的房间又跑了回来,手上还捧着一本沉甸甸的书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里:“妈妈,妈妈,我要学成语。”
“宝宝这么乖啊,要学成语啊?去沙发这里等我一下下好不好,妈妈洗好西瓜就教你,好吗?”拿着切刀的手举高,深怕无意中伤了儿子,顾魏抬起头叫唤着:“小林子,过来,爸爸教你。”
“不要不要~”顾林执着地抱着林之校的大腿,一脸鄙猊地看着顾魏:“妈妈学习好,最后一次考试比上一次高了160分,分数巨高……”
儿子的话还没说完,林之校就突然猛咳了起来,顾魏了然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倒也没反驳。
“宝宝,要不,你先让爸爸教你成语好不好?”就怕顾魏又扯到高考分数的话题,林之校试把儿子给卖了:“爸爸也很厉害的哦,高考考了700多分了呢?”
“可是你不是高了160?那不是860分,比爸爸高多了?”
顾魏低沉地笑出了声,眼睛看似关注着书本,其实耳朵早已竖起注意着厨房这一出好戏——
“宝宝,那分数不是这样算的……”
“那妈妈你几分?”
林之校又被他给问蒙了,见状,她只能继续岔开话题:“要学成语是吗?好,妈妈来教你~”
说着,她捧着切开的西瓜,上面各叉了个勺子,走到沙发前,左手递给顾魏半个。顾魏看了眼西瓜,默默地放下书本,把西瓜接了过来在茶几上铺上桌垫,放了上去。然后林之校手碰另一半西瓜,盘腿坐在他的身边,一把把儿子勾入怀中,舀了勺西瓜喂儿子,顾林熟练地吞入了西瓜,开心极了:“好吃。”
“好吃就好~”说着,她刚想抽张面纸给儿子擦拭嘴巴,只见顾魏早已把儿子嘴角的残汁给擦去了。
“来,宝宝,咱们看看学哪些成语。”边说,林之校便朝自己嘴里也喂了口西瓜——嗯,果然很甜~可是,嘴巴里的籽吐哪儿?
“吐这里。”顾魏伸手在她嘴下,很自然地接下了她吐出的籽。然后放进一旁空置的果盆里。
“妈妈,什么叫做暗生情愫?”
“噗——”
“慢点吃,儿子又不和你抢,干嘛吃得这么急呢?”顾魏笑着边帮她拍着背,边笑着瞅了眼儿子的成语书——有意思哦~
第一个成语就让林之校不小心喷了出来,但她马上意识到这个成语对于儿子来说有点过早了,于是乎:“宝宝,这个成语太难了,等我们长大之后再来理解好不好?”
“哦,太难了啊,那好吧。”顾林翻了一页,开始认真的拼着拼音:“q-ing 情,b-u不,z-i自,j-ing禁,妈妈,情不自禁又是什么意思啊?”
“咳咳咳……”又是一顿咳嗽,再次从可爱的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成语,顾魏手背捂着嘴,暗暗笑着。
“又——”很有眼力价的顾林看着爸爸给妈妈不断拍背顺气着,再看着妈妈咳得一脸通红着,模糊地判断着,“太难了吗?”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连读被儿子连问两个不知所谓的成语,林之校看了眼儿子的成语书:没问题啊,是新买的那本成语书啊!
“妈妈,什么叫——水到渠成?”
KO!终究压到林之校的,是那最后一滴水!!!而一旁的顾魏直接是捧腹大笑了,只见他一边笑一边还不停擦拭着因为狂笑而渗出的泪水。
“那个——宝宝,咱们今天不适合学习成语,咱们看电视,看电视吧。”打开电视,可屏幕上的一幕又让林之校快要抓狂了——只因为电视中的男主角给女主角擦拭着头发,女主在试探地问着男主对自己为何没兴趣,而男主一个欺身,直接压倒了女主……
林之校颤抖地转过了头,只见顾魏早就熟练地把儿子抱进怀里,翻看着他手中的书:“小林子,爸爸来教你这些成语的意思……”
“好啊~”立刻,顾林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顾魏坏笑地看了眼有些紧张的林之校,开始翻到第一页:“小林子挑得这几个成语真的是太好了,爸爸正好可以给你讲讲妈妈和爸爸是怎么在一起的。”
“真的吗?”顾林眼睛湛亮着:“我要听,我要听~”
“爸爸呢——一见到妈妈的时候起,就很喜欢很喜欢她,同时呢,妈妈也很喜欢爸爸,但是呢,我们两个都只是心里知道,没有告诉对方,这就叫暗生情愫。”说完,他摸了摸儿子可爱的脑袋。
“为什么不说呢?”顾林指了指旁边的林之校:“妈咪每天都会对我说爱我啊?”
“妈妈为何不说我不知道,但爸爸呢,是怕被拒绝吧~”
“被拒绝?”顾林睁着好奇的大眼睛。
“是啊,”顾魏笑了笑:“妈妈可是有很多人喜欢的哦,爸爸可是追了好久好久才把妈妈追到手的哦~”
“顾魏,你给孩子乱说什么哈?!”林之校拍了下顾魏的手臂,双手挽住他的手臂,把脑袋靠了上去:“你爸爸也是有很多人喜欢的哦~”
“嗯嗯~”顾林扑进他们的怀里,被他俩同时搓揉着脑袋。
“嗯,”顾林可没忘记还有的内容:“那——情不自禁是什么意思?”
“情不自禁啊~”顾魏坏笑地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林之校,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分开时还故意啵声一下。
“你!”林之校双手捂住了自己被吻的红唇。
“这就是情不自禁~”顾魏笑着解释道:“当喜欢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去亲亲她,摸摸她,这就叫情不自禁。”
“说什么!教坏孩子!”林之校红着脸,娇嗔地拍打着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顾魏小朋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那——水到渠成是什么意思呢?”
“………”林之校脸红了。
“………”顾魏也脸红了,但毕竟是阅历丰富,面对过不同类型病人的医生,他手握拳掩盖住嘴,清咳了几下,然后把双手掩面的她揽入自己怀里,一手摸着她的脑袋。
“是什么意思呢?”没有得到答案的顾林坚持不懈地询问着。
顾魏嘴角微微上扬,一边搓揉着她的手臂,一边刮蹭着儿子的鼻尖:“你——就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啊?”顾林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双手把儿子举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爸爸和妈妈彼此相爱,在决定共度一生之后,就一起努力生了小林子,这——就到水到渠成。”
“哦,原来是这样的~”顾林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
林之校害羞地锤着他的肩:“别说了。”
“那——爸爸~”顾林朝身后望去:“我还有个问题~”
“嗯,你说。”
“你和妈妈一起努力生了宝宝……”
“嗯,对。”
“怎么努力的呢?”终于,顾林提出了困惑自己已久的问题。这下子轮到林之校开始大笑不止了,她拨弄着耳根有些红的顾魏,学着二流子的语气:“对啊,快告诉宝宝,怎么努力的?”
“怎么努力的,”顾魏坏笑地看着她:“你还不清楚吗?”说着,开始哈着手指准备挠她痒痒。
“不带你这么玩的——啊,顾魏,顾林,你们给我走开——啊!”
可怜的林之校就被他们一父一子共同合作地按在沙发上挠着痒痒。
“哦,不玩了,我……我认输,不玩了哈~”双手难敌四拳,林之校紧护住胳肢窝,不断闪躲着。
“好~待会再教训你。”顾魏笑着亲了下她的脸颊,揉了揉她的发顶。一把把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儿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所以说,爸爸,”气喘吁吁,还没有顺过气的小顾林可没忘记那个未解的难题:“是怎么——努力的呢?”
“………”
“………”
顾魏一把架起儿子,“走,去玩乐高去!”
“爸爸,爸爸……我还没问完呢?”
“都身体力行地解释给你看了,还没问完?”
“啊?爸爸,放我下来!”
“不放!”
“放我下来!”顾林挣扎着。
可怜的顾林就这样被迫地提前结束了成语课程。😆
tbc
谈谈最近tag内afd猖獗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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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10】穿越之陪她长大
穿越之,顾魏说,我可以等她,陪她长大。
电视剧 余生请多指教 番外小甜文《余生有你》
💛第10章 穿越之陪她长大
16岁的林之校早恋了,虽然顾魏反复强调,她满18岁了两人才能恋爱,现在只是预备役女友。
可林之校可不管那些,忽略预备役三个字。经常放学背着个书包,提着她最新挖掘的好吃的,就来找顾魏。
新来的小护士甲说道:“这个林建国的家属,还真的是模范病患家属呀。那么常来找顾医生咨询。”
老护士乙说道:“你见过接待病患家属,在休息室接待的吗?”
休息室。
“顾魏,你试试这个麻辣烫,印玺说很好吃的,好多人排队,我排了好久的队才排到。”林之校夹着...
穿越之,顾魏说,我可以等她,陪她长大。
电视剧 余生请多指教 番外小甜文《余生有你》
💛第10章 穿越之陪她长大
16岁的林之校早恋了,虽然顾魏反复强调,她满18岁了两人才能恋爱,现在只是预备役女友。
可林之校可不管那些,忽略预备役三个字。经常放学背着个书包,提着她最新挖掘的好吃的,就来找顾魏。
新来的小护士甲说道:“这个林建国的家属,还真的是模范病患家属呀。那么常来找顾医生咨询。”
老护士乙说道:“你见过接待病患家属,在休息室接待的吗?”
休息室。
“顾魏,你试试这个麻辣烫,印玺说很好吃的,好多人排队,我排了好久的队才排到。”林之校夹着麻辣烫喂到顾魏的嘴边。
顾魏犹豫了一下,看着林之校满脸期待的模样,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还是吃下嘴边的麻辣烫。
至于他的洁癖和职业病挑食,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顾魏算是领悟了,他的原则,在林之校这里,都是可以轻易打破的,因为这个人是林之校,顾魏喜欢的人。
他还记得不久前,高浠约他谈了谈。
“顾魏,你……真的跟林之校在一起了?”高浠难以置信,可她了解顾魏正如了解自己,顾魏的改变,她看得到。
“嗯。”顾魏眼神温柔,嘴角微勾,想起林之校说她今天周五,下午放学来找他。
“可,可林之校才16岁。”高浠觉得顾魏疯了。
“我知道,我可以等她,陪她长大。”顾魏说道。
“16岁的小女孩,哪懂什么感情,她对你可能就只是一时兴起。”高浠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高浠,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她,这样就够了。”顾魏坚定的回答道。
“好,退一步来说,就算你们真的相爱,可现实呢?可时间呢?你们年龄,专业,性格差距这么大,未来要面临多少困难你知道吗?”高浠永远是理智的,这点曾经她以为顾魏跟她一样,可遇到林之校,他变了。
“我知道,可没有一对情侣是一帆风顺的,我相信,我们能携手面对各种困难与考验,至少我是不会先放开她的手的。”顾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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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桃夭25
掉叽篇里的脑洞回填,关于两位神君的故事
ooc我的
前排感谢@半夏琉璃 小可爱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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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团子是被魏无羡戳醒的。
适才回了静室一番洗漱后,蓝忘机便去见叔父和兄长,顺便把孩子一并接了回来。
小家伙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先张着小嘴哇哇大哭,小奶音中气十足哭的惊天动地,惊得魏无羡手一抖,又在软嘟嘟的脸颊上戳了一下,小家伙睁开眼,眼泪汪汪哭的好不可怜。
魏无羡讪笑着把他从摇篮里抱起来,幸好之前带思追他们夜猎的时候见过妇人是如何抱孩子的,现在才不至于那么手忙...
掉叽篇里的脑洞回填,关于两位神君的故事
ooc我的
前排感谢@半夏琉璃 小可爱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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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团子是被魏无羡戳醒的。
适才回了静室一番洗漱后,蓝忘机便去见叔父和兄长,顺便把孩子一并接了回来。
小家伙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先张着小嘴哇哇大哭,小奶音中气十足哭的惊天动地,惊得魏无羡手一抖,又在软嘟嘟的脸颊上戳了一下,小家伙睁开眼,眼泪汪汪哭的好不可怜。
魏无羡讪笑着把他从摇篮里抱起来,幸好之前带思追他们夜猎的时候见过妇人是如何抱孩子的,现在才不至于那么手忙脚乱。
魏无羡一手托着奶团子的屁股和后背,轻轻摇晃, 小家伙脑袋枕在他臂弯里,不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不就是戳了你一下至于嚎那么大声吗?男孩子这么娇气可不行啊!”魏无羡一本正经的教育,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你看你父亲,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再看你爹我,降的了凶尸御的了鬼将,你将来可要青出于蓝胜于蓝才是啊!”
说着兀自笑了起来,“倒也的确是出于蓝,嗯---姑苏蓝氏的蓝!”
奶团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见他笑了,竟也跟着咧开嘴角,笑的眉眼弯弯。
魏无羡一乐,也不再满屋子转悠,抱着奶团子半躺在舒适的软塌上,将他横置胸前单手托着,竹筒里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什么“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以后别随便干嚎,不然禁言”、“男孩子要皮实点,别跟个姑娘似的哭哭啼啼……”等等诸如此类的,也亏得小家伙给面子,全程一直专注的盯着他,小嘴不时开合,仿佛回应。
蓝忘机推门进来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忍不住抽抽嘴角,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将食盒放在外间缓步进了内室。
魏无羡正说着话呢,见他走来,连忙把怀中的小家伙转了个方向,指着蓝忘机道:”看见没,这就是你最最雅正端方的父亲,怎么样,你爹我眼光不错吧?”
蓝忘机俯身接过孩子,无奈道:“他才多大,岂能听懂?”
魏无羡顺势坐起来,挑眉道:“第一天总要认认人嘛,说的多了兴许他就听懂了呢!”
蓝忘机单手环抱着孩子,朝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走吧,你该吃饭了。”
魏无羡手搭在他掌心借力站起来原地跳了两下,提前打招呼:“我只是损了一些灵力而已,用不着补汤药膳。”
“嗯,我知。”
出了内室,魏无羡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看他单手抱着孩子也能游刃有余的摆弄碗筷,不由稀奇的感叹:“蓝湛,你也太厉害了吧?动作这么熟稔,以前是不是带过小孩儿啊?”
“嗯,带过思追。”蓝忘机把碗推到他面前,又递了双筷子给他。
桌上摆满了碟子,各式各样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魏无羡满意的直点头,捧着碗低头奋战。扒了两口饭,抬头见蓝忘机没动,不由好笑道:“你抱着他怎么吃饭?反正也没哭,还是放摇篮里吧!”
“无妨。”
魏无羡算是看出来了,这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稀罕着呢,看他也确实应付的来,便也由他抱着了。
饭后,蓝忘机将孩子放回摇篮,收拾起碗碟。
魏无羡靠在桌沿,摇篮就摆在他旁边,伸出一只脚勾着篮底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小家伙很给面子的没哭。
“思追小时候好带吗?”魏无羡忽然问了句。
蓝忘机点头,道:“他向来懂事乖巧,除了课业之外,很少让我操心。”
魏无羡认同的点头,那孩子确实乖巧体贴。
“诶……这小崽子可能没那么好带,蓝湛,以后说不定我们要多操心了。”
蓝忘机走过来揉揉他脑袋,“有我在呢,不会让你操心。”
魏无羡头顶在他掌心蹭了蹭,无比乖顺的奉承:“那是,二哥哥出马,一个顶俩。”
蓝忘机轻笑一声,收回手端了托盘出去。
外面华灯初上,山下人家放起了烟火,喧闹声不断,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各式各样的形状,煞是好看。
云深不知处也点起了炮仗,爆竹声声中,新的一年隆重登场。
小家伙胆子挺大,外面如此大的动静竟也半点不害怕,魏无羡笑着夸赞了句好气魄,好胆量,便让奶娘把他抱走了。
回头又继续和蓝忘机商量孩子的名字问题。
过了子时便是新年初一,届时开宗祠祭祖,顺便给小崽子上祖谍。
之前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考虑,此时守岁无聊,正好一起想想。
“这个如何?”蓝忘机提笔写下两个字。
魏无羡靠过去看,洁白的纸面上只余景初二字,魏无羡反复念了几遍,道:“景初,蓝景初……这一辈的排行是景字,而景字恰好属木。初,舒也。始也。正好和他的生辰相呼应,不错,念起来也朗朗上口。”
蓝忘机侧首确认道:“那便如此定了。”
“嗯,就这个了。”魏无羡最后一锤定音。
尚被奶娘抱到另一个院子安睡的奶团子在两位父亲三言两语的敲定下,立刻拥有了自己的名字---蓝景初。
翌日, 新年伊始。
两人早早地带着睡得酣香的奶团子去了祠堂,新年第一天开宗祠祭祖,也算是给诸位祖宗拜年。凡是嫡系子弟都到齐了,加上族中长老和宗亲,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
年纪最长的大长老主持典礼,以蓝启仁为首率领其余人祭拜,等祭拜完了,才给奶团子入家谱上祖谍,又是一番繁杂的程序。
回到静室魏无羡便把自己扔到床上,连着说了好几声太累了。
蓝忘机把仍在熟睡的孩子放到他旁边盖好被子,宽慰道:“辛苦了。”
魏无羡闻言撇了撇嘴。
昨晚守岁到子时,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又和他颠鸾倒凤了一夜,眼睛都没合上就起来忙到现在,能不辛苦吗?
“蓝二哥哥,你说明明出力的是你,怎么累的反而是我啊?”魏无羡着实不解,明明双修之法也没问题,他的灵力也的确在恢复,怎么就如此不禁人事了?
“……”蓝忘机深吸一口气,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丢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魏无羡:“??”
“累了便好好休息。”为防他继续刨根问底,蓝忘机当机立断终止话题。
魏无羡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哪里是真的累着,不过躺在舒服温暖的被窝里,他也确实不想动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冲床边的人点点头,长手一伸,捞过一旁的小家伙抱在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很快就传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一觉醒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的,魏无羡习惯性的伸手,胳膊上骤然传来一阵酸痛,麻木感让他顿时清醒,猛的一拍额头,差点把孩子给忘了。
怀里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乖巧的吐着泡泡不哭不闹,魏无羡小心翼翼的将他从自己胳膊上挪开,揉着酸痛的部位嘀咕道:“你才几斤几两啊,这么一会儿就把我胳膊压麻了。”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他总算是体会到一点点了。
小家伙安静了半天也没人理,忽然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魏无羡坐在床上眉心突突的跳,“小祖宗,你又干嘛了?”抱起来哄了好久也没用,魏无羡心累的也扯开嗓子叫了起来:
“蓝~湛~”
“呜哇T﹏T……”
静室霎时变成闹市。
蓝忘机闻声赶来,正对上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魏无羡看到他就跟看到救星一样,一把把小家伙塞给他,委屈巴巴的撇着嘴道:“喏,交给你了,我哄不住,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蓝忘机拧着眉梢根据自己那少的可怜的经验猜测,他睡了这么久,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俯身将孩子放回床上,面色沉静的打开襁褓,还没来得及去看他到底是饿了还是尿了,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小家伙猝不及防尿了他一身。
蓝忘机几乎僵在那里,洁白的衣服上湿哒哒的一大片黄渍,尿液顺着衣服滑落,拉扯出一道道痕迹。
“???”魏无羡怔了怔,转瞬便爆发出地动山摇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湛,你儿子给你送的新年礼诶!正宗童子尿,包你百邪不侵。”
蓝忘机:“……”
小家伙尿完总算不哭了,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魏无羡笑的更欢,“蓝湛,你看他干了坏事还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简直可恶。”
蓝忘机无奈的看他一眼,重新取了干净襁褓换上后再次把两人塞到被窝,这才转身出去收拾自己。
等他一走,魏无羡又暗戳戳的教训起一脸懵懂的小家伙:“那是我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欺负他知道吗?念你是初犯,不知者无罪,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
魏无羡想了想,凶巴巴道:“我就打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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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初:不听不听,阿爹念经。
(羡哪,是不是忘了你儿砸才出生第二天)
怼江文整理[二十一]
👾江家粉,全员粉勿入
👾ooc预警,婚后羡回溯
※cp仅忘羡
※时间线:百凤山围猎,羡蒙着布被强吻前
※是一只不顾江家死活超级宠叽的婚后回溯羡
作者:白鹤
文名:愿君安
文的链接:https://love1085.lofter.com/post/30ff0ce2_1cb25db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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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仅忘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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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不顾江家死活超级宠叽的婚后回溯羡
作者: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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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和花和月 (番外二)
感谢@筱筱兔 亲的打赏😘😘谢谢喜欢我的文。
少年早恋,ABO向。
世界和平,没有温家。
魔改,私设,OOC预警。
A叽O羡,不喜别看。
======================
【番外二 】小夫夫在一起,处罚也甜蜜
蓝忘机被罚了。
三十遍家规,不抄完不得离开山门一步。魏无羡陪着他,在静室里抄写,蓝忘机落笔快速,但三十遍,也不是简单能完成的,而且这人认真,容不得一丝半点的错误,偶尔下笔有误,还另外再拿出张纸来,多抄几遍。魏无羡看他辛苦,趴在案几边边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声音细细的,“蓝湛,对不起。”
蓝忘机抬起左手,...
感谢@筱筱兔 亲的打赏😘😘谢谢喜欢我的文。
少年早恋,ABO向。
世界和平,没有温家。
魔改,私设,OOC预警。
A叽O羡,不喜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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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小夫夫在一起,处罚也甜蜜
蓝忘机被罚了。
三十遍家规,不抄完不得离开山门一步。魏无羡陪着他,在静室里抄写,蓝忘机落笔快速,但三十遍,也不是简单能完成的,而且这人认真,容不得一丝半点的错误,偶尔下笔有误,还另外再拿出张纸来,多抄几遍。魏无羡看他辛苦,趴在案几边边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声音细细的,“蓝湛,对不起。”
蓝忘机抬起左手,揉了揉他的头,“魏婴,与你无关。”
说是这么说,但魏无羡真觉得就是自己的错。自己这冋嘴冋是太快了,与谁斗不好,偏偏去和蓝老头斗……
话说蓝忘机和魏无羡被蓝曦臣带回了云深不知处,他们才知道蓝启仁以为两人带着自己的“侄孙”跑了,急得觉都睡不好,便叫蓝曦臣赶紧出去找他们,带回来。
也幸好两人过于出众,去到哪都能留下点佳话,蓝曦臣找他们到也没费多大劲,只是两人后来老往偏僻的地方跑,蓝曦臣找不着具体方位,这才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找到了他们。
两人如今跪在雅室里,蓝启仁黑着一张脸,表情特别严肃,“没有?”
魏无羡就是不想面对这个局面才跑的啊。他虽然是坤泽,可是之前从未想过要嫁人,更别谈生小孩了,只是偏偏遇到个蓝忘机,他才觉得嫁人也不错。但愿意嫁蓝忘机是一回事,被人盯着问,怀不怀,生不生,他还真的难以接受。
魏无羡跪在那,觉得膝盖难受,扭了扭冋身冋体冋,“没。”
那态度那语气就能让蓝启仁气得吹胡须,蓝忘机倒是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道:“叔父,是误会。”
魏无羡实在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云深不知处,还要跪在这,他道:“蓝老先生,也不是我们两传出来的,要罚,也不该罚我们吧。”
心里也想着,都是江澄那家伙,下次一定要揍他。
蓝启仁道:“没怀就没怀,你们跑什么?”
魏无羡道:“我就,带蓝湛逛逛,不行啊。”
蓝启仁就知道,只要和魏无羡对话多几句,自己的心脏都要受不了,又想到这人以后可是要入姑苏蓝氏的,那头就开始疼。觉得不能这样,必须得多加管教,就道:“逛可以,可在墙上乱写乱画,有违蓝氏家规,不得不罚。”
这魏无羡就不服了,他道:“我们又不在云深不知处画,我们云梦的墙就是留来画的。”强词夺理也能说得一套一套的才是魏无羡,他又道:“蓝老先生连别人家的墙也要管,未免管得太宽。”
蓝启仁气得大拍桌子!但因为魏无羡说的“别人家的”这话,也表明了,魏无羡确实还不是姑苏蓝氏人,所以他罚不得,就只罚了蓝忘机,不守礼数,不知规矩,不管教道侣,一大堆数下来,家规三十遍。
“若我当时不说话,你叔父肯定不会罚那么重的。”魏无羡声音委委屈屈的,歪着脑袋在案几边上看他,蓝忘机微微摇了摇头,“魏婴,无妨。”
倒是对他做的事一点也不见生气的,魏无羡又道:“那我帮你抄吧,蓝老先生不可能一张一张检查吧。”
蓝忘机又摇了摇头,也知蓝忘机这样的人不会同意的,魏无羡便也不坚持,就是待在一边陪他。但这人总是安静不下来,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一会这里滚滚,那里滚滚,最后玩累了又趴在案几边上,盯着蓝忘机的侧脸发呆,那眼皮子渐渐的合上了,却又忽然惊醒般睁开,一来二去的,蓝忘机觉得他可爱,道:“魏婴,累了就去睡吧。”
魏无羡道:“不嘛,我想看着你。”
蓝忘机道:“没什么,好看的。”
魏无羡笑道:“好看,蓝湛你不知道,你那么好看,我以前盯着你就能过天。”
说着说着,那声音越发的小了,蓝忘机再看过去的时候,魏无羡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睡着了。蓝忘机眼睫颤了颤,继续抄写,但眼底的光却不那么平静。
魏无羡说蓝忘机不知道,可魏无羡也不知道,在很多时候,蓝忘机看着他,也能过天。
恣意畅快的笑,印着午后最暖的阳光,魏无羡永远是他心里最美好的少年。
而他总是在一片寒冷里独自前行,远以为是最不可能的事,隔着最遥远的距离,但那少年现在就待在他的身边。就连睡着了,也微微上翘的唇角,不知做了什么美梦,轻轻的唤了一声,“蓝湛……”
蓝忘机的手一滞,又是要重复写的字。
魏无羡再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那个白色的人影了,静室空荡荡的,本来就显冷清,没有那个人,显得更冷了。不过身上一股好闻的檀香味飘来,魏无羡发现有人在他睡着时,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外衣,也难怪他趴在案几上也能睡得那么香。
蓝忘机的信香味,就是令人安心啊。
也不知蓝忘机去哪了,他将衣服放好,打算出门寻找,一开门,就看到蓝忘机倒立在静室外的长廊下,手下还拿着笔,继续抄写。
阳光从一侧洒下来,蓝忘机身型笔直,姿势端正,眼底浅色的光永远那么认真透亮。为防止白色的抹额碰到墨汁,他将抹额两头冋叼冋在冋嘴冋里冋,还有几只胖兔子,凑在他身边,挨着他冋蹭冋。
倒是一副美好的景象,魏无羡走过去,唤他:“蓝湛!”
蓝忘机抬眼看他一眼,但因为冋叼冋着抹额,并未能回话。魏无羡笑笑走过去,给他把抹额解了:“那么辛苦,你不会先把抹额解了吗。”
蓝忘机自己不解,但魏无羡要给他解,他也没阻拦。魏无羡拿着那抹额绕在手上,然后在他额头上一弹,“蓝湛,你傻啊。”
蓝忘机却只道:“醒了?”
“嗯嗯。”说着,魏无羡往他旁边一坐,随手捞起一个冋蹭冋在他身边的兔子,冋抱冋在手里冋揉冋:“这么多兔子,是我以前送你那两个生的?”
蓝忘机道:“那两只都是公的。”
魏无羡也想起来了,笑道:“哈哈哈,是哦,那是你带回来的?不是说不让养?”
是不让养的,蓝忘机与蓝曦臣冋磨冋了很久,才得到特例。本也没想养那么多,好好地照顾魏无羡送的两只就好了,可每次看到兔子,蓝忘机总想起魏无羡送兔子给他时的情景,漂亮的眼弯弯的,勾起的冋唇冋角冋带笑,不知不觉他就带回了越来越多。
他道:“不然,寂寞。”
是的啊,寂寞啊,魏无羡走了,蓝忘机对着熟悉的云深不知处,总感觉空荡荡的,好安静啊……
揉着手里的兔子,他道:“你还担心它们寂寞呢。”
蓝忘机眼神一闪,没答话,魏无羡手上的兔子被他冋揉冋得不乐意了,挣动起来,踢了魏无羡两脚。魏无羡抓着它,道:“你竟然踢我!喂!”然后不满道:“蓝湛,你的兔子怎么这样,对你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凶。”
蓝忘机道:“是你,太闹它。”
魏无羡手一滑,让那兔子溜了,雪团子跳到地上,赶紧往蓝忘机身边蹦,缩在他身边冋蹭冋,魏无羡笑道:“他们那么喜欢你,蓝湛,你一定对他们很好。”看蓝忘机未回话,他又道:“你果然喜欢兔子,还不承认。”
沉默一瞬,蓝忘机道了声,“喜欢。”
说的该是兔子,可魏无羡总觉得说出了别的意思。他挠了挠脸,看看蓝忘机,那人还依旧下着笔,好似冷静得很,魏无羡又移开了眼,看到他写的那堆纸,已经堆得很高了,看来他在这写了不少时间了,问道:“处罚加重了?”
蓝忘机下着笔,道:“并未。”
魏无羡道:“那你怎么在这倒立着写啊?”
蓝忘机淡声道:“倒立,可静心。”
魏无羡刚想说,我都睡着了,又不吵你,你静什么心,忽然转念一想,没说出来,倒是笑了起来。蓝忘机想问他笑什么,眼还没抬,清雅的莲飘香,围绕上来,魏无羡凑近他的耳边,低低的道了声:“蓝二公子,是被什么分心了啊。”
蓝忘机拿着笔的手一抖,墨汁差点滴了下来,他赶紧一收,又感觉到魏无羡冋对着他的冋耳冋边冋吹冋气,软软的冋唇冋似碰非碰的冋擦冋着他的冋耳冋朵,声音轻轻的传了进来,“蓝湛,耳朵红了啊。”
拿着笔的手一放,蓝忘机将他的头一冋按冋,侧首冋吻冋了上去。
“嗯……”魏无羡冋享冋受冋的发出哼唧声,末了笑起来,“这一张,毁了呀。”
就听蓝忘机冋贴冋着他的冋唇冋边冋,道了声,“早就,毁了。”
彼此呼吸间,清冷的檀香与清雅的莲香,又冋混冋在了一起,满庭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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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和月,就此结束。
可爱的小短篇送给大家。
感谢大家的陪伴,谢谢喜欢😘😘
我们一起看陈情令吧【番外篇之穿越】(修)
*这是有关魔道祖师和陈情令的文文,不喜勿进
*杠精离远点
*有建议可以私信
*是金子轩被打,羡罚跪,机还没来时期
*撞梗抱歉
*ooc致歉
*{}剧情和花絮
繁华重庆市里,车水马龙,即使在半夜,城市依旧喧闹着。而在城市的一角,一个高档的公寓里,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
*这是有关魔道祖师和陈情令的文文,不喜勿进
*杠精离远点
*有建议可以私信
*是金子轩被打,羡罚跪,机还没来时期
*撞梗抱歉
*ooc致歉
*{}剧情和花絮
繁华重庆市里,车水马龙,即使在半夜,城市依旧喧闹着。而在城市的一角,一个高档的公寓里,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喵~”在客厅里游走的猫咪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嘴里嗷嗷嗷的喵叫,似在警告着什么。而被他警告的魏无羡蓝忘机两人则忽视了它,迷茫的看着周围稀奇古怪的装饰。
“蓝湛,这里是哪里?怎么那么奇怪?”魏无羡被蓝忘机挡在身后,警惕的问道。
蓝忘机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让他警惕不已,听到魏无羡的问题,摇了摇头:“不知”
而此时……
“啊啊啊啊啊!wc!!!”
被熟悉的尖叫声吸引的魏无羡蓝忘机两人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穿着一身奇奇怪怪衣服的肖战站在一间房门前,满脸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们。
肖战原本在一个活动结束后疲惫的回到家里,撸撸在家的坚果之后便去洗澡了,在洗完穿衣服的过程中,听到坚果嗷嗷嗷的喵叫声,他好奇的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结果看到了一身古装的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个人,吓了他一大跳。
“肖战??”魏无羡瞪大眼睛看着他,蓝忘机也一脸懵逼。
肖战看着同样懵逼的两人,于是三人一猫来了奇怪的对视,两个小时后……
肖战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坚果在魏无羡身上撒欢,而蓝忘机则一脸宠溺的看着魏无羡,肖战翻了个白眼,这时门铃响了,肖战顿时感觉解放了一般冲向门口,打开门……
只见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王一博站在门外看着他,肖战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一把将他拉就屋里,王一博拉下口罩顺势想要抱住他,结果被肖战一把躲过,还被掐了一把,王一博委屈的看着他,肖战不理,直接将他拉在魏无羡蓝忘机面前。
王一博震惊的看着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直到两人向他问好后才反应过来,他凑近肖战悄悄问道:“战哥,这是真的啊?”本来王一博在湖南刚刚下班正打算回家给战哥打电话,结果人先打来了,说了一堆不可思议的事情后,王一博只听到“你快来”就立马飞到重庆了,想要来一个抱抱结果被拒绝了。
肖战无语的看着他:“废话,不然找你来干嘛”
王一博摸了摸鼻头:“我以为你想我了”刚说完得了肖战一顿爱的锤锤,结果王一博这个白痴居然还回手!
魏无羡看着两人的举动,嗯他们在一起了,但是还未成亲,连住都不住在一起,可怜,不像他和蓝湛,早就成亲了 。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肖战与王一博停战后问道。
…………十分钟后…
听完两人的经历,肖战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是说你们在夜猎打怪的时候不小心掉入一个坑里,结果就来到我家了?”
“嗯”虽然掉坑这件事情很可耻,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事实,魏无羡只好点点头回应。
肖战想了想问道:“那你们知道怎么回去吗?”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回道:“我们来时天像是四星连珠,来到这里后蓝湛预测这里几日后将会再次出现四星连珠,那时我与蓝湛自会摆阵在相同的时间施法回去。”他与蓝湛出发夜猎时便算过天象,得知是传说中的四星连珠后也不在意,毕竟古籍中的穿越时空也未必是真的,结果没想到还真让魏无羡蓝忘机两人遇上了。
肖战也不怀疑,就让两人暂且住下,其他再说,至于王一博也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说是最近没有活动,可以好好休息,肖战真的想要一巴掌呼死他,但是又舍不得,只得任他去。
当晚王一博便如愿以偿的和肖战睡了,当然,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那种。而魏无羡蓝忘机两人拿着肖战王一博友情赠送的睡衣,按着肖战教的方法在浴室里洗漱后也睡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博肖两人打打闹闹,忘羡两人恩恩爱爱,坚果孤孤单单的生活就这样慢慢的过着。直到最后一天,肖战无奈参加活动去了,独留王一博和忘羡三人一猫,忘羡没有感到什么,就是王一博哀怨的怨气都要填满整个公寓了,忽然,就在这时魏无羡指着电视里的游乐园好奇的向蓝忘机说着,虽说这几天都是在屋里呆着,但是两人可以通过这个电视知道许多东西,比如游乐场……
“王兄,我和蓝湛真的不能出去吗?”魏无羡本来第一天就想要出去玩的,结果被肖战死死拦着,说什么不合适,人太多,什么的……不懂,但是这几天真的快无聊死了,虽说电视,手机也好玩,但终究没有外面好玩,这几天魏无羡简直就要憋死了,趁着肖战不在,魏无羡打算再争取一下,结果没想到的是……
“好”王一博毫不犹豫的回答,让魏无羡有一瞬间的征住,就这样?
“支付宝,微信里都有钱,你们知道怎么用的,我教过你们,今天你们就要离开了,玩开心一点”王一博慢慢的嘱咐着,看得魏无羡一愣一愣的,这怎么变了一个人一样。
最后魏无羡和蓝忘机还是出了门,独留王一博在公寓里开心大笑:战哥的活动只有半天,他凌晨就已经出发了的,现在估计活动已经结束,可能在计划躲着粉丝凌晨秘密回来,那么一来,他下午就会一个人在酒店好好待着,嘿嘿……
魏无羡与蓝忘机离开后的当天凌晨……
微博热搜上
#爆,肖战王一博约会#
#爆,肖战王一博疑似承认恋情#
#爆,肖战王一博游乐园手拉手#
#热,我们磕到真的了#
#热,bjyxszd#
(啊啊啊啊,szd)
(我不管,我用身上10斤肉肉换你们幸福)
(呜呜呜,我的战呐,我的猪,没了……)
(只有我一个人怀疑为什么有两个战吗,他今天不是参加活动吗?)
(没错,你就是一个人)
(战只有早上的活动,所以……嘿嘿)
王一博看着微博上的热搜,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委屈的打了个电话给肖战:“战哥,怎么办,我们官宣吧”
肖战正回家路上:“…………”王一博你死定了!
云深不知处
“蓝湛,我们是不是被利用了”
“嗯”
♛纯属瞎扯,请勿上升真人
♛有空码的番外,正文还是等放假再更
♛文笔依旧不好,请谅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