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咒回乙女】今天也在考虑囚禁女友
阅读tip:
*内含五条悟
*微黑化设定
*一个变态的追妻路心得(?)
*ooc预警
*<今天也在努力阻止男友发疯> 的五条视角
以下正文↓
01.
你与五条悟的初见,并非是你所以为的咒术师聚会上。
而是在更早以前。
当你还是东京咒术高专三年级的学生时。
02.
那时五条悟刚决定好要进入高专当老师,为以后重置腐败咒术界做准备,培养强大优秀的伙伴。
彼时已经成了高专校长的夜蛾正道听闻他的决定后,虽然有些意外他选择了这样的路,但倒是很能明白他的想法。
“不要带着学生胡闹,稳重点...
阅读tip:
*内含五条悟
*微黑化设定
*一个变态的追妻路心得(?)
*ooc预警
*<今天也在努力阻止男友发疯> 的五条视角
以下正文↓
01.
你与五条悟的初见,并非是你所以为的咒术师聚会上。
而是在更早以前。
当你还是东京咒术高专三年级的学生时。
02.
那时五条悟刚决定好要进入高专当老师,为以后重置腐败咒术界做准备,培养强大优秀的伙伴。
彼时已经成了高专校长的夜蛾正道听闻他的决定后,虽然有些意外他选择了这样的路,但倒是很能明白他的想法。
“不要带着学生胡闹,稳重点。”
夜蛾只扔下这句话,便接纳了五条悟成为高专老师。
这天,即将晋升“五条老师”的五条悟特地来到高专视察,本人美名其曰“了解学生”,其实就是闲得没事来高专刷点存在感,预告一下最强五条悟要来高专当老师喽,surprise~!
学生们果然很surprise。
在一声声“是五条悟”、“他怎么会在这”、“听说他要来高专当老师”、“我滴妈呀”的惊呼声中,五条悟双手抄着兜,一边和学生们打招呼一边懒散地走过高专校园。
最后来到了夜蛾校长的办公室。
站在门外,能听见细微的谈话声隐隐从门缝中传来,夜蛾似乎正在会客。
五条悟挑了眉,转动了门把。
照理说他应该先暂时回避,等办公室里的客人出来后再进去,可他本也不是个注重礼节的人,丝毫没有突然闯入会打扰他人谈话的自觉。
门已经被推开了一半,五条悟长腿一迈,正要大咧咧地踏进办公室时,忽然听见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我想活下去。”
才踏出去的脚步倏地顿住了。
五条悟也不知怎地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他收回了已经迈出的长腿后,安静地在门边站定。
厚重的木门依然维持着半掩的状态,足以令他看清门内的景象。
一个穿着高专制服的少女正站在夜蛾面前,身姿挺拔窈窕,柔顺的深栗色短发垂在脸侧,只露出半个侧脸。
只见她的手臂和腿上均缠着绷带,想来是刚出完任务回来,且还受了不小的伤。
听见她的回答,夜蛾似乎皱了下眉:“这是你想成为咒术师的理由?”
“是的。”
少女点头,声音依旧清冷得如同冬日清晨的风,“我想活下去,所以必须成为咒术师。”
夜蛾没有说话,只凝目看着她,少女不闪不避地回视。
对峙半晌后,浑身肌肉的硬汉校长率先收回目光,轻叹一声:“知道了,既然想活下去,以后给自己留点余地,别那么……”
话还没完,他注意到了站在门外的五条悟,于是朝少女摆了摆手:“出去吧。”
少女礼貌地躬身应了声“是”,这才扭头朝门外走,恭敬而有礼的姿态与五条悟截然不同。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五条悟看见了她的模样,也看清了她的眼神。
那是一双纯粹的眼睛。
是即使没有六眼也能轻而易举地一望到底的纯粹。
平井无波,就像是深野空谷般的荒芜死寂。
正要离开校长办公室的你也注意到门边站的白发男人,你并没有认出这是大名鼎鼎的五条悟,只当作是校长的客人。
冲他礼节性地点点头后,你神色冷淡地与他擦肩而过。
五条悟唇角带笑。
扫了眼你离去的背影,他突然想到方才听到的那句“我想活下去”,不由挑了下眉。
那可不像求生意志强烈的人会有的眼神啊。
03.
夜蛾与五条悟进行了简短的公事谈论,最后敲定了由五条出任接下来的高专一年级班主任。
谈完公事后,五条悟没急着走,他歪坐在沙发上吃着桌案上用来待客的甜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刚刚那个学生……”
夜蛾头也没抬,“三年级的,不用你管。”
“一级?”
五条悟思考了下,他记得这届三年级只有一个女生,还是全校学生中唯一的一个一级咒术师。
才二年级就凭自身实力成了一级的天才少女。
虽然“天才之名”在五条悟面前有些不够看,不过倒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的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当下便调出了你的文件翻看起来。
夜蛾一看这家伙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由敲了敲桌案,警告他:“你先带好一年级的就好。”
“干嘛这么如临大敌。”
五条悟撇了撇嘴,突然问:“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夜蛾闭了闭眼,额上青筋直跳。
下一秒,某个不怕死的家伙已经笑容灿烂地脱口而出:“听说高专里有个学生是你的——”
“私,生,女?”
“嗷——!”
这天,高专里有不少人都听见校长办公室里传来有人挨揍的哀嚎声。
“我上哪变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夜蛾收回了“指导”的手,不满地瞪了脑袋上顶着个包,此时正瘫坐在沙发里的家伙一眼。
……头真硬,手疼。
“开玩笑也不行。”
五条悟切了一声,吐着舌表情夸张地说:“所以那是你的养女?”
夜蛾淡淡地说:“只是一个照料过的孩子,她可不姓夜蛾。”
“反正就是那个嘛。”
五条悟一边翻看你的资料一边挑着眉说:“在任务中被你救下的孩子。”
而在看到关于你家人的那一栏时,他翻动纸页的指尖突然一顿。
此时夜蛾的声音恰好响起:
“悟,她不是我救的。”
04.
「记录——2002年7月,逃逸的准一级咒灵入侵东京一户人家,造成包含户主在内共有三人死亡,分别是户主夫妻与他们的长子。」
「然,被派遣的一级咒术师夜蛾正道到场时,该咒灵已被击杀。依照现场残留的咒力判定,击杀该咒灵者——」
「乃户主年仅六岁的小女儿。」
05.
五条悟进入高专当老师时,你已经四年级。
因为即将毕业,又做为一级咒术师,你时常接到外派的任务,整个四年级时期几乎都不在高专里,与五条悟这个进入高专不久就闹得高专鸡犬不宁的新晋教师并无交集。
毕业那天,你也只是捧着后辈送你的花,和坐在教师席上的白发青年远远地互望了一眼。
毕业之后,你更是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咒术师的工作,和五条悟只在几场咒术师聚会上见过。
你对于和这位恩师口中“强得令人火大”的前辈交流无甚兴趣,在聚会上见到他,也多半只是礼貌而疏离地和他问好:“五条前辈。”
丝毫没有想和他攀谈的意思。
作为一个擅长规避风险,以小心谨慎的态度活在这世间的你,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你与五条悟的差距。
夜蛾校长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的确是强得令人火大,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姿态既傲慢又自大,令人不爽之余,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这个资格。
毕竟那是能独自穿梭在最恶诅咒与尸山血海中还纤尘不染,游刃有余得仿佛只是去观光景点闲晃一圈的存在。
你明白他的强大,也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有多么渺小。
你不喜欢这种被碾压的感觉。
于是将他归类在“危险”那个类别后,你对他抱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亲近也不招惹。
殊不知,当你忙着伪装一个透明后辈,以为这样就不会与五条悟产生交集时——
拥有六眼的青年早已看透了你的想法,并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如同蛰伏于暗夜中的野兽般,默默观望了你许久。
一开始只是因为好奇,后来渐渐有了兴趣,不知不觉中将你看进眼里,直至最后放进了心里。
明白这一点后,五条悟再不甘只是你眼中一个“虽然很强但不想有交集的前辈”。
他要成为你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06.
五条悟的求爱方式十分简单暴力。
以绝对碾压的姿态把其余觊觎你的家伙通通都揍了一顿后,对你强取豪夺。
这种反派才会做的事情,他做来却格外得心应手,丝毫没有半点罪恶感。
卧室的黑色大床上,属于五条悟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团团包围住你,不允许你逃。
气息的主人正将你压在身下,如同信徒膜拜神明般亲///吻着你,他逐一吻过了你脸上的每一寸角落,最后吻去了你眼角因为恐惧而落下的泪。
“我想拥有你。”
“从身到心,你的每一根头发丝,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吐息,都该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我可以对你做更过分的事了么?”
“询问女士意见是种礼貌……啊,虽然即便你不同意我也还是会做就是了。”
他毫不掩饰地所有晦暗的心思与渴望全部向你吐露,也不怕吓到你。
你并没有立即回应。
他抬起眼,看见了你那双如同琉璃般剔透的浅褐色眸子中,出现了不同于以往一片死寂的神色。
有不解,有害怕,也有排斥,更有像是恨不得将他打上一顿的愤怒,还有因为实力差距而不得不忍住的憋屈。
很……有趣。
五条悟摘下墨镜。
这是他头一次,不想用任何东西遮挡住这双能看见真实的六眼。
此刻他只想更加清晰、深切地将你的全部看进眼里。
你最后并没有拼着鱼死网破也要反抗的挣扎。
而是在短暂的沉思过后,极力压抑住害怕,强作冷静地对他说:
“不管你要对我做的过分的事是什么,我都没有意见,既不会挣扎,也不会反抗,更不会试图逃跑……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今天过后,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07.
对于你的回答,五条悟既意外又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你没有选择逃,而是决定暂且妥协以便和他周旋。
意外的则是你妥协的方法竟是要当他的女朋友。
五条悟只稍稍细想,便明白了你的想法。
你此举并不是接受了他的求爱,而是试图先稳住他以免他对你做出更加过分的行径。
至于说要成为他的女朋友,只不过是想在最大程度上与他站在同等的位置。
很聪明,可你却没有考虑到一点。
那就五条悟根本不在乎你所谓的权宜之计,在他这里,没有自己送上门来后又想反悔的道理。
从你主动地说要当他女朋友的那一刻起,除了他的身边,你便再无退路。
他也不会让你走。
五条悟承认自己卑鄙。
硝子说的“伪装成一个善良可靠的前辈去接近你”根本不会管用。
你不会喜欢真实的他,也不会喜欢伪装出来的他。
因为他五条家大少爷的身份与身为咒术界最强的实力,你在一开始便会将他归类为“危险人物”,并排除在你的人生之外。
所以他倒不如,直接以一个近乎蛮横的姿态闯进你的世界,让你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
五条悟明白擅长规避危险、分外惜命的你,在面对他这样的“危险”时,绝对不会选择最愚蠢的逃跑,而是会暂时妥协并与他周旋。
他看准了你性格中的这一点,才用了这种类似于强取豪夺却留有余地的方式。
假如你当初没有妥协,而是选择与他拼个鱼死网破的话,那他——
其实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什么囚禁或强制爱的主意听起来的确不错,但现实中的阻碍却很多,还有可能彻底将你推远。
所以他舍弃了这样的方法,换了一个在不伤害到你的条件下还能留住你并占得便宜的手段。
很奸诈,很卑鄙,五条悟承认。
但那又如何,反正管用就好。
说他任性也好,说他自私也罢。
他就是想把你拖进这个地狱般的人间,和他待在一块。
О8.
五条悟时常觉得你是一个矛盾的人。
他见过太多说着“随时做好牺牲准备”的咒术师,在真的面临死亡时临阵脱逃,有的还不惜抛下同伴。
却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明明以冷静地口吻说着“我成为咒术师是想活下去”,看似极端惜命怕死,可在战场上却总是透出一股不畏生死的狠劲。
那种狠,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同伴的狠。
夜蛾说的没错,你从不为自己留余地。
所以才老是遍体鳞伤。
你曾因为人手不足而被迫接下难度等级超出你所能负荷的特级任务。
虽然最后还是拼着一股狠劲保护了被咒灵袭击的同伴,并祓除了特级咒灵,但你也因此筋疲力尽,去了半条命。
眼看就要葬身在试图捡漏的二级咒灵嘴下时,是五条悟突然出现,救下了你。
那时他还未向你展露他对你的企图,对你来说,他不过是一个见过几次但无甚交集的前辈。
你感觉到自己被人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来人以一个足够用力却不会弄疼你的姿态抱住你,你虚弱地抬起眼,看见了男人绷紧的下颌,与蒙着眼罩看不清表情的脸。
不知怎地,你感觉此刻的他貌似很生气。
“术式反转,赫。”
随着男人低沉的语声落下,在他指尖不断收发的黑红色小球突然迸出了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便毁掉了眼前的半座山头。
二级咒灵尸骨无存。
对付这种等级的咒灵,根本不需要用到反转术式。
可是五条悟很不爽,非常不爽。
这个不爽是针对你的,可他不可能一怒之下摧毁你,只好泄愤般地摧毁那些该死的咒灵。
“谢、谢谢……”
你张了嘴,艰难地朝他道谢。
看着怀中奄奄一息、面色苍白如纸的你,五条悟沉默半晌,突然问:“为什么不逃?”
他指的是面对那个特级咒灵时。
咒术师在遇到远超出自身实力的敌人时,只有逃和死两个选项。
那个时候,你明明可以逃的,却为了……救同伴,而选择留下来。
你为了救同伴,在明知即使自己侥幸地祓除了特级咒灵,还是会因为咒力用尽而被其他实力远低于你的咒灵所杀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留下来。
你选择牺牲自己,如同本能一般。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你在战场上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别人了。
为什么?
你不是很怕死,很惜命,说什么也要活下去的人么?
那时听见他的质问,你只在怔然几秒后,扯着唇角问:“我的……同伴没事么?”
五条悟没有回应,你却从他脸上的神情得到了答案。
于是你艰难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虚弱至极的微笑,说:
“太、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09.
在和你交往以后,五条悟暗中把所有可能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任务全部划走。
你并不知情,那段时间里还曾暗暗惊讶于强大的咒灵貌似减少了。
他也曾反复追问你为何总是拼了命也要在战场上保护他人,可你只是笑笑地说着“所谓责任”这种对他来说狗屁不通的话。
直到那一日。
那一天,你与五条悟难得不用出差,他便用“很久没有约会了”的理由,硬是将只想瘫在家里哪也不去的你拉出了门。
你们在银座晃了一圈,最后去到附近的百货公司吃晚饭。
不巧的是,你们刚好在这里遇见了咒灵。
咒灵只是二级,因为离得近,这个任务理所当然地交给了你和五条悟。
本来只是一个没什么难度的任务,偏偏东京的咒灵狡诈,知道自己打不过你和五条悟,便挟持了人质。
人质是一对看着不过六、七岁的兄妹。
哥哥将妹妹牢牢地护在怀里,眼见咒灵逼近,他一张雪白稚嫩的小脸满是恐惧之色,却依然没有放开妹妹,甚至自己挡在了妹妹面前。
五条悟看了眼不知死活的咒灵,轻嗤一声,正想用术式将它吸过来时,就见身旁的人已经冲了出去。
速度很快,咒灵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狠狠地祓除。
眼见咒灵被你祓除,五条悟让辅佐监督将那对兄妹带去找父母,尔后缓步走向不知为何立在原地不动的你。
“咒灵也解决了,那我们继续……”
他才刚牵起你的手,突然感觉到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手背上。
五条悟愣了下,连忙将你转过来时,看见了你满面的泪痕。
原先只是眼眶通红,安静地淌着泪,后来那眼中的水泽竟宛如溃堤的洪水般,再也压抑不住。
无声的流泪于是变成了孩子般的号哭。
“你……”
五条悟僵直了身子怔怔地看着你。
半晌后,他缓缓朝你伸出手,可在指尖即将碰触到你的面颊时,忽然止住了。
不敢碰触。
最后是你主动扑进了他的怀里,将眼泪糊在他的胸口上。
当腰间被你的双手牢牢地环抱住时,他原先僵在半空中、迟疑的手也落下了。
他微微倾下身子,用双臂揽住你的腰背,以一个将你全然包裹在怀中的姿势紧紧地抱住你。
五条悟想起了资料上有关你的家人。
你出身普通家庭,原先与父母和哥哥住在乡下,却因身怀远超常人的咒力被老家的人厌恶排挤,父母遂带着你与哥哥来到东京。
可一家四口平淡安乐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
逃逸的准一级咒灵闯入你家,杀了试图保护儿女的爸妈,你的哥哥则在危机关头时将你藏进衣柜,独自一人面对咒灵。
最后死在了你的面前。
哥哥死在眼前的剧烈悲痛与极端愤怒之下,使得年仅六岁的你觉醒了咒术,赶在咒术师到来前便击杀了咒灵。
五条悟突然明白了。
为何你说成为咒术师是为了活下去,因为你身上背负了父母与哥哥的三条人命。
为何你总是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保护同伴,因为你曾亲身经历亲人死在自己面前。
还有,为何……你此时会哭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因为,在看见那对被咒灵挟持的兄妹时,你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假如你能早点觉醒,假如那时的你足够强大,或许父母和哥哥就不会死了。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世上……没有如果。
而五条悟能给你的安慰,也只是一个温暖而用力的拥抱,以及语声低哑的一句:
“别哭,我在。”
那一晚,东京无雨。
可躲在他怀中的小小乌云,却下了一整夜。
10.
五条悟最初不在乎你喜不喜欢他。
只要你一直是他的人就行。
这是因为他狂妄自大,也是因为他足够自信,自信于你待在他身边久了,总会因为日久生情而爱上他。
毕竟他是这样一个完美强大如同神明的人。
你没道理不爱上他。
他以一个慵懒而自得的姿态等着你爱上他的那一天,可那天迟迟未曾到来,而率先慌了手脚的人成了他。
人是贪婪的,当拥有了一点,就会想拥有更多,即使是五条悟也不例外。
他开始渴望起更多。
渴望清晨时饱含爱意的吻,渴望短暂离别时充满不舍的拥抱,想听见你真情实意地说想他、说喜欢他,也想看见你那双清澈平静的眼睛,因为他而染上一些疯狂的神色。
想要从身到心彻底地拥有你。
可五条悟不会承认。
不会承认自己在面对你时偶尔会像个毛头小子般无措,不会承认他的心绪时常被你牵动而起起落落,不会承认自己偷偷地研究如何让老婆爱自己爱得无法自拔的一百零八种方式,也不会承认——
他好像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喜欢你。
因为他是最强,所以不管你逃到哪他都能找到你。
因为他是最强,所以他能用百般手段将你留在身边。
因为他是最强,所以你会喜欢上他——
……你会喜欢上他的么?
你会喜欢上他的吧。
会……吧。
11.
你喝醉了。
喝醉后的你,抱着五条悟不停地撒娇。
你并不是一个会撒娇的人。
至少从认识了你开始,一直到强势且半强迫地占有你之后,五条悟都没有见过向他撒娇的你。
或许你会在感应到危险时向他软和了态度,也会主动亲///吻他、拥抱他,但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毫无防备心地、依赖地对他撒娇。
这让他有了一种错觉,就仿佛……
他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昵与依赖的人。
喝醉后的你很可爱,会撒娇的你也很可爱,缠着他说想要养那只和他很像的蓝眼白猫的你还是很可爱。
通通都很可爱,可那只猫就算了吧。
五条悟不知怎地从那只无害的小猫上感受到了危机感。
用充满杀气的眼神吓跑了猫咪后,见你睁着被酒意薰染得一片水雾的眼,疑惑地问他:“五条猫猫呢?”
男人俊逸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可那藏在墨镜后的眼睛分明透出几分不怀好意。
可处于醉酒状态,“五条悟发疯征兆探测”机制暂时关闭的你,丝毫没有察觉。
只听他笑道:“五条猫猫在这呢。”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
再回神时,你已经被人按倒在床铺上。
你毫无防备的乖巧模样看得某个恶念横生的男人喉头一紧,按住你肩膀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五条悟俯下身子,唇角含笑地问:“来!开始提问,我是谁,还认得出来么?”
你眨了眨眼睛,眼神迷蒙地看了他好一会后,轻声说:“是……五条悟。”
“嗯哼,答对了呢,下一题——”
五条悟微微眯起眼,又将脸朝你凑近不少,鼻尖几乎抵上了你的,他笑眯眯地问:“五条悟是谁?又或者,他是你的谁呢?”
“五条、五条悟是……”
你微微咬住下唇,露出一副极力思考的模样。
想了好一会后,你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语声轻缓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是一个坏蛋。”
“……”
原先扣住你肩膀的手松开了,改而抵在你的脑袋两侧,五条悟俯下身来,微凉的薄唇贴在你的唇角啄///吻。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可冰蓝色眼睛里凝聚的风暴,是如若在“五条悟发疯征兆探测”机制启动时,绝对能察觉的一级危险警报。
可惜你喝醉了,不仅毫无防备,还……
“但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我的人,所以……”
你突然说,接着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并在他愣住时,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角。
尔后你抬眼直视着他的眼睛,开了口,嗓音依旧带着酒意薰染出的沙哑,同时含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所以我好像也,很没有骨气地喜欢上了他。”
你喝醉了。
不仅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防备,还毫无保留地向他展现了——
全部的自己。
以及那些藏在心中不敢轻易吐露的眷恋和依赖。
12.
隔天,五条悟顶着右眼的青黑出席了会议。
面对前辈后辈们惊异的目光,五条悟稍稍拉下了脸上的墨镜,尔后摸着眼角的瘀青笑吟吟地说:“对的,我被打了,没事,大家不要在意。”
众人:……你这么说大家更在意了啊!
到底是谁打了五条悟?
不对,是谁能打得了五条悟?!
这简直是——干得好啊!
“咦,你们真的很好奇么?”
环顾了一圈四周后,想起昨晚上一边哭一边说着“过分”,还一边狠狠地朝他挥来一拳的你,五条悟的脸上突然浮现了得意且如同在炫耀的笑容:
“家里的小猫咪打的,昨晚欺负过头了。”
不知为什么竟然听懂了的众人:“……”
说话就说话,没事洒什么狗粮啊!
13.
昨晚,案发现场。
“呜……”
“怎么那么爱哭……我只是轻轻的……啧,真的是只是轻轻的。”
“混蛋……!”
“唔——!……有趣了,原来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打人么?平日里觉得打不赢我都不敢动手吧?”
“……”
“可惜了,现在也打不赢哦。”
五条悟知道自己恶劣、轻浮,嚣张又难以相处,喜欢捉弄人还擅长得寸进尺。
但幸好,你没有不要他。
【完】
格纸的小小唠叨:
谁能不喜欢5t5呢,没有人!!!!!!
/
是之前那篇的后续啦,先前原本发了个关于妹醉酒撒娇被5t5趁人之危吃干抹净的文,但被瓶了orz
一样没有逻辑,大家爽就完事了ᕕ(ᐛ)ᕗ
[未定乙女]无法抑制的占有欲
*四人份甜饼,食用愉快
*一点醋意会催生爱意
【夏彦】
他在剥栗子。
滚圆的栗子被他修长的指节扣住,轻巧用力就让其棕色表皮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软黄的果肉。他的力气用的很恰到好处,没有让其中饱满的栗子遭受一点苦难,犹如拆卸高端电子产品时的细致,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平复心情。
腕表的指针滴答转动,提醒他准确的、以秒前进的时间。而在夏彦轻抬的瞳孔里,倒映着女性沉静却明媚的眉眼,在她面前的通讯电子屏上显示出他记忆之外的陌生人。那是她的委托人,一个青涩又有些古板的年轻大学生,因为家中遗...
*四人份甜饼,食用愉快
*一点醋意会催生爱意
【夏彦】
他在剥栗子。
滚圆的栗子被他修长的指节扣住,轻巧用力就让其棕色表皮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软黄的果肉。他的力气用的很恰到好处,没有让其中饱满的栗子遭受一点苦难,犹如拆卸高端电子产品时的细致,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平复心情。
腕表的指针滴答转动,提醒他准确的、以秒前进的时间。而在夏彦轻抬的瞳孔里,倒映着女性沉静却明媚的眉眼,在她面前的通讯电子屏上显示出他记忆之外的陌生人。那是她的委托人,一个青涩又有些古板的年轻大学生,因为家中遗产纠葛而委托她成为自己的律师。
在老家各种奔波的少年露出疲惫的眼神,无法见面详谈,于是只好通过视频通话的方式来代替。昨日庭审完美结束,她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原本这个案子就该如此划上句号。
原本是的。
夏彦将手中完好的栗子放进玻璃小碗中,与先前经他手的那部分放在一起。漂亮的玻璃外观散发出细碎的珠光,像他印象中信号芯片微弱的呼叫。
“律师小姐,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协助……这几日辛苦你了,呃、那个,虽然我现在人还在老家,不过明天就会回未名市,到时候可以请你吃饭吗?作为、作为你帮助我的谢礼。”
青年笑得腼腆,掩藏的小心思在你眼底无所遁形,身为律师难免会拥有比起常人来讲,要稍显敏锐的洞察力。你手上轻轻捻玩着签字笔,露出一个稍显苦恼的神色——如何委婉地拒绝一位追求者的邀约?这是你不太擅长的领域。
你可以坦然自若地面对对面律师的唇枪舌剑,也可以正义凛然地对所有犯|罪行为说不,但却偏偏做不到这件事。
夏彦站起身,从容地换上往日轻松愉快的微笑,像一只突如其来拥向主人的金毛犬,将一小碗栗子放在你的手边,你诧异地抬起头,在他红石蒜般的眼眸里窥见流露的笑意。
“夏彦?这是给我的吗?”你惊呼着稍稍偏过头,“谢谢你。”
“工作需要劳逸结合,”他微微弯下腰,手臂从你的椅旁伸出,自然地握住了鼠标,在屏幕中那人发愣的神情中,用最好的礼仪露出温和的微笑,“抱歉,我是一名私家侦探,与她合作的一件案子有保密协议,所以视频通话到此结束吧。”
随着他点下挂断键,你好笑地眯起眼问他:“我什么时候和你合作了一个需要保密协议的案件啊?”
“唉——”他眨了眨眼,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把尾音拖得老长,“帮帮我们在感情方面容易手足无措的大律师……有什么错呀?”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谢谢你,夏彦。”
就像平常一样。侦探的突然出现,一如陆景和案子庭审结束后的解围,在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法院后门,他骑着摩托车而来,随手抛出的一个头盔,棕色头发的少年就像义无反顾的骑士。
“既然工作已经结束了,那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我的华生一起去兜风吗?”
“抱歉,可以暂时让我占用一下你的时间吗?”
——我每天都在拼命掩藏我的秘密,哪怕我真正的时候想占用的,其实是你。
【左然】
“前辈,休息一下吧。”
这个声音带着少年的雀跃和对心上人的呵护,年轻人穿着崭新定制的西装,脚步轻快地来到你的身边,自然地将新买的脱困咖啡放在你的桌上。
你从手中的报告抬起头,对上对方期待的眼神,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虽说是忒弥斯事务所新来的新人之一,翟星也叮嘱过你,在个人能力之内,可以帮忙他们适应工作节奏,可……可这个新人之一的小男生,是不是找你太过频繁了?
你轻声开口:“非常感谢。”
年轻人笑容灿烂了几分,将藏在背后的文件拿出来,对你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只要一个人足够聪明,她就绝对不会将无据可证的事实说出来。
我对你足够暧昧,那又怎么样?我确实喜欢你、想要接近你,那又怎么样?不要说出来打破该有的平静,才是猎物普遍选择的解决方案。
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狩猎。他笑了笑。
年轻人低下头,做出认真求知的神情:“前辈,这里我不太懂,可以给我讲讲吗?”
左然的脚步停在办公室外。
他依旧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场,尽管比起法庭上更为锋利的刀光,平日生活中的他是温钝的刀刃,但却也让人觉得不敢轻易接近。
那个人又来了。
带着在他眼里暴露无遗的私心。
左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奇怪,只不过是个刚进事务所的新人律师,初出茅庐,年轻又涉世不深,每次他看见他和你身边,却总有种见了洪水猛兽一样的感觉。头一次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有种逼仄的危机感,无法抑制地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是想去阻止的。
以什么立场?搭档?
可年轻人求教你也并无过错。
比起搭档这层关系,他其实更想进一步。
一旦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心里沉积的感情就像找到了出水阀一般,在长期受困下,被助长的水压猛烈地推出他拼命想要捂住的那个阀口。
无法克制、无法隐藏。
他在法庭上叱咤风云,唇枪舌剑斗对所有质疑与背弃真理的声音,他是忒弥斯手中丈量法则的天平,是所有憎恨与包容、愤世与恋世的发声容器。
左然将深埋的情绪磨成刺伤自己的尖刀与利刃,就算自己痛彻心扉,他也不愿意让这般凛冽的锋芒伤害你分毫。于是他睁开眼,经过沉想的蓝色双眸粹上宇宙极光,他看似从容地踱至你身边,微微捏紧文件袋的手指却因为用力泛出骨节。
“新的合作案子,同步文档待会儿会发到你的pad上,现在跟我去见一见委托人。”
温吞含糊地把真心藏起来,用公式化的话语将你护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可始终——
欲掩不从心。
【莫弈】
咖啡店是非常适合会面相谈的地方。安静舒适的环境,加上沁人心脾的咖啡清香,在交谈之间也能帮助你放松心情,洗去一周工作后满身的疲惫。
莫弈坐在你的对面,这位优雅绅士的青年邀你共享来之不易的周末,他金色的瞳眸温和,不见一丝阴霾,更像是猫的眼睛,你一直觉得在那双眼睛的所见即是真实之物。他笑着告诉你一些有关于心理学的知识,也会贴心地叫来服务员调高一些空调的温度。
直到你的卡布奇诺端了上来。
精致的咖啡拉花覆盖在奶泡上,那是一颗巨大的桃心,藏着咖啡师向你展露的真实想法。你面色尴尬又无措地抬起头瞥了莫弈一眼,他却神情平静地轻轻笑了笑:
“就像那位少年摘掉整个玫瑰园中最美的玫瑰一样,美丽的事物总是吸引人们靠近。”
他的眼睛微微下敛,视线落在咖啡杯中。
“但同样,若玫瑰不满意贸然触碰她的人,那么她就会露出自己的尖刺。”
“你呢?玫瑰小姐?”
执棋手总是要保持冷静、需要操持全场的自控力,以及掩藏真正想法的表情粉饰,却也要同时拥有观察和看破他人的洞察力。说他是一面剔透又锋利的镜子也不为过,在映射出对方想法的瞬间,那面镜子的表面也被难以辨识的轮廓覆盖。
我也是如此。
你的私心、你的愿望、你想要得到她的想法,我也曾有过。
他就像自我斗争的困兽,又像是一个平静安然的星球。地面上山河人间,在地面之下,上地幔处的软流层,岩浆在涌动。它既可以柔软缓流,也可以坚硬致密。
与其他亲自宣誓主权,要让当事人亲自动手刺伤那位咖啡师满怀期待的心,这样的效果才拔群。
“你呢?你会拒绝他吗?”
他相信他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陆景和】
报纸刊登上你的一则采访,被摄影师抓拍的恰到好处的神情,眉眼明媚的女性在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微笑。他们评价你为新星律师,在未名市名声大噪。
在网络上被转发过万的你的照片,配字是暧昧不明又稍显冒犯的话语,账号人是个男性。
陆景和修长的手指轻按住退出键,在你的视线之外,他神情平静,又带着微许不可察觉的淡漠。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你注意到他有些许转变的心情,轻声地歪着头询问道。
于是微笑漫了上来,一如往常的雅痞和飞扬,他的眼睛像小狼于黑夜中蛰伏而出的眸,有模有样地撇了撇唇,露出委屈又小心的神色:“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就像烫痛的孩子仍然爱火。陆景和就是那个被灼伤后依旧义无反顾向你走来的人,哪怕他知道这个隐秘的感情若见天日,这团火焰迟早会通过他的手臂蔓延到他的全身。
他也甘之如始。
“什么?”
这是场灾难。水灭不掉、冰破不了,在他命运轨迹之内的一场浩劫,卸掉所有糖霜的背后,是一团试图侵蚀他自身的火焰。陆景和露出一个天真却含着浅淡凉意的笑容,这样的凉意却并不是针对你,所有的锋芒在你面前都会变成粉饰过后的糖果:
“啊、这样吧,做我一天的专属模特,哪里也不去,就在我身边待一天。”
一点点的侵占,恰到好处的讨饶,这不是对一个年长者的示弱,而是一个钝刃轻巧的进攻,踏入你的自我舒适区,慢慢地成为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姐姐?”
我愿意让你成为我的灾难。
*处出自《佛说二十四章经》。
【GB】当张东升瞒了徐静一些事情
说明:
*《隐秘的角落》同人
* 徐静x张东升
* 两人没离婚,相关前文见合集
00
“张东升,你头发呢?”
01
徐静总觉得张东升瞒了自己事情。
倒也不是她撞见了什么破绽,只是两人结婚那么多年,住在同一屋檐下,朝出晚归,多少还是有些默契。再加上她改变主意,不打算离婚之后,两人关系日渐回温,虽回不到当年热恋时的热切,但好像跟老房子着火一样,遏制不住。...
说明:
*《隐秘的角落》同人
* 徐静x张东升
* 两人没离婚,相关前文见合集
00
“张东升,你头发呢?”
01
徐静总觉得张东升瞒了自己事情。
倒也不是她撞见了什么破绽,只是两人结婚那么多年,住在同一屋檐下,朝出晚归,多少还是有些默契。再加上她改变主意,不打算离婚之后,两人关系日渐回温,虽回不到当年热恋时的热切,但好像跟老房子着火一样,遏制不住。每日相处时间长了,属于女人的第六感总让徐静觉得,张东升瞒了自己什么。
“东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
徐静问这话时,正侧躺在床上用手臂撑着胳膊看张东升。张东升才从卫生间走出来,昨晚做得狠了,现在身体还酸卝痛着,只能扶着腰慢慢挪两步。
听到她问,张东升还是往日慢吞吞的模样,走近床边,将徐静只展了一半的被子铺开,搭在她腰上。
“我能瞒你什么,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02
徐静自从决定和张东升好好过日子之后,就和医院不清不楚的同事断了关系。其实本来他们也没发生什么,那时不过徐静工作压力大,心情烦躁,可偏偏家里的张东升是一副温吞模样,好像跟他说什么也激不起个浪花,见了他更觉郁燥,就转头找了个聊得来的同事吐吐苦水。而男同事确实也对她有意,几次约她吃饭逛街,徐静都没拒绝。
这次她找了同事直面说清,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下班到家的时候,张东升已经在家了。张东升周一到周五课少,学生们主要是双休日来少年宫补课,那两天他会忙得多,平日里则没什么事。
张东升坐在小凳上剥蒜,徐静放了包也进了厨房。
“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其实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张东升在做饭。徐静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哪里来过几次厨房,就连洗碗,她都鲜少会碰。嫁给张东升之后,她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张东升对她的好,平日里心情不好了就对他颐指气使,现在想来确实过分。
“不用了,静静,你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做好了。”
张东升修长细白的手指灵活地剥下蒜瓣的薄皮,将它们一个个放进地上的小碗里。他的上衣摆随着他躬身的动作在地上蹭来蹭去。于是徐静走到他身后,顺手将他的衣角掖进了裤腰里,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就像摸一只小狗。
哪想到张东升的动作立刻僵住了,手里的蒜肉也滚落到地上,沾了灰尘。
“怎么了?”徐静注意到他反常的样子,凑近了问他,“哪里不舒服?”
“不,不是的,就衣服弄得有些痒。”张东升不自在地用指关节蹭了一下侧脸,轻轻推了推她,“你快走吧,厨房里都是烟气,熏得难受。”
徐静顺着张东升的动作走出了厨房,回头看时发现他在扯自己的衣摆,好像真的被弄得痒到了。
03
“东升?张东升?你在里面睡着了?”
徐静贴着面膜,靠在卫生间外的墙边去敲玻璃门。张东升进了卫生间快有半小时,一直没出来,等得徐静脸上的面膜都干了,还是没动静。
隔着层玻璃张东升的声音慌慌张张,还有些含糊不清:“马上,我马上就出来了。”一阵细小的柜子开关声后,张东升开了门。
他的头发有些蓬乱,刘海都被拨到了一边,他揉弄着自己的鼻子,将滑落的镜框架向上推了推。
“肚子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想了些事情,没想到过了那么久。”
张东升侧身让开,让徐静进卫生间。
但是徐静停在了门口,与他挨得很近,还贴着半干面膜的脸上带了些笑意:“张老师不会是在算数学题吧,这么敬业。”
逗弄了他,徐静动作自然地伸手帮他撩了撩刘海,又将他后脑勺翘起的发丝也抚顺了。
再一次,张东升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就连靠着徐静的身体也绷得很紧。他压着慌张,用手圈了徐静的腕子将她拉开,催她去洗脸:“面膜贴得久了不好,快去洗洗吧。”
待他走远了,徐静才慢慢蹙起眉。
张东升有些怕她的触碰,准确说不是怕,而是带了些想躲又不敢躲的怯意。在床上他倒没有这般明显,但日常的接触他那双藏在镜片下的眼睛总有遮不住的慌张。
到底,张东升在瞒她什么?
04
徐静问了几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次数多了她自己也烦,不想多跟张东升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好容易回了温的感情又在慢慢冷却。
张东升也察觉到了,可他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加倍的对徐静好,做的无微不至,就连总是放不开的床上,也主动了许多,徐静想听他叫的时候他也能红着脸哼两声。
然而,这反而让徐静更觉得怪异,总觉得有根毛刺在心里扎着,不疼,却也不舒服。
徐静最近很少再叫他“东升”了,还像前些年一样冷硬地连名带姓喊他,也没了之前的那股卝热切,每次做完之后就侧躺着背对他,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关了睡觉。平日里的接触也少了很多,偶尔徐静会帮他叠一下衬衣的领子,离他很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这让张东升觉得之前那些日子美好得就像一场梦,现在,他正被迫从美梦里清醒,然而他已经沉迷至深,无法脱离了。
几次徐静问他,他几乎是要把在腹中打了成叠稿子的话坦白,可是临到关头又生了胆怯。
徐静当年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好,所以哪怕他穷,没钱也没房子,依然嫁给了他。如今人快要到中年,他没成那种大腹便便的油腻大叔,不仔细看的话还能有几分入眼,所以张东升理所当然认为徐静是因为自己未完全走形的模样,才重新对他好。
如果要是真的坦白,在她面前将自己那副难看的模样给她看,肯定会再遭一次抛弃。他知道那样的自己有多丑,在镜子里他盯着自己光秃秃的头顶,整张脸都像是衰老了十岁。他已经受过一次抛弃了,在再次被温柔包围之后,他真的不敢去试,怕真的被丢下,怕徐静果断离开,再也不会看他一眼。
所以哪怕现在徐静冷淡,但至少能留他在身边,张东升已然满足,不再去奢求了。
05
张东升又把自己关到了卫生间。
徐静坐在沙发上削苹果,一边削一边注意着张东升那边的情况。
张东升既不声也不响,难不成真的就只是坐在里面想事情?这习惯也太奇怪了吧。之前没注意过,难道他一直这样吗?
徐静想得认真,握刀的手一抖,锋利的水果刀立刻划伤了她的手指。伤口不深,但是刀刃削掉了小半块皮肤,鲜卝血流了出来。
徐静不由自主低声“啊”了一下,撑起身去找创可贴。
张东升那边听到她的动静,连忙问:“静静,怎么了?”
“没事,被刀划了一下,我自己找张创可贴就行。”徐静回他,脚步稍稍慌乱。
她起身起得猛,刚刚坐的时间久,这会儿没走两步眼前就开始发黑,头晕目眩,只能微闭着眼睛去摸索,还没慢下来步子,哪想到直接撞上了柜子的一角。坚硬的木制柜角撞到了她的小卝腹,猝不及防地钝痛疼得徐静眼前发黑,只能扶着墙慢慢蹲下。
张东升只听客厅那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卝吟,接着再喊徐静的名字就没了响应。他这时完全慌了,也不管自己在做什么,连忙夺门而出,向着徐静的方向跑过去。
徐静靠坐在柜前,一只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握成拳,只伸了还在流血的食指。
张东升抽了几张卫生纸给她擦卝拭,又急急忙忙翻了柜子里的创可贴给她包扎。“疼不疼?是不是还撞到腹卝部了,给我看看。”
他低头,急着要去掀徐静的衣服,却没想到被按住了手。
徐静冰凉凉的手压在他上面,张东升只觉得头顶的声音也是冰凉凉:
“张东升,你头发呢?”
06
张东升不应声了,沉默地放下了衣角,把手抽回来,又从医疗箱里拿了酒精棉将徐静手上糊的血擦干净,创可贴紧紧实实地贴好。他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徐静的表情,收拾完一切,也再不坚持看她腰伤,自己退着回了卫生间。
他刚刚太急切,忘了自己还未带上假发,心里只担心着徐静出事,想也没想就莽撞地跑了出来,现在只觉得头顶凉飕飕,连着他心里也通了风,吹的不剩下一丝热气。
徐静看到了,看到了他这副样子。
那,那她……
张东升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徐静的反应,她一定满是厌恶,皱着好看的细眉。当然啊,他这副样子自己都嫌弃,徐静怎么可能不嫌呢。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甚至连头发都没几根。
张东升摸了摸放在架子上的那顶假发,最后还是重新戴在了头上。
至少,他还能装着体面的模样听徐静对他最后的宣判。
07
在卫生间呆了许久,中间徐静喊他几次他都没有搭理。直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张东升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来,客厅已经没了人。
他把茶几上的果盘摆好,连带着刃上的丝丝血迹也擦去,合上刀鞘,又把纸篓里的卫生纸一同合着果皮扔到厨房,才磨蹭着来到卧室。
果然,徐静坐在床边等他。
他想挤一个笑给徐静。之前受了那么多冷言冷语,哪怕徐静还搭理他,他总能笑得出来。这个时候却是怎么尝试都没成功,索性他就垂着眼角,不再掩饰面上的黯然颓意,慢腾腾地走到她面前。
“你之前瞒我的,就是这个?”徐静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是,我、我那时……”张东升想解释,开了口才觉得都是无用功,“算了。”
徐静真的想要离开他的时候,还用他给自己找什么理由呢。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你要是,要是觉得烦,我可以去书房睡。”说完张东升就要抱起自己盖的那床被子,但才碰到被面又收回了手。“书房有床被子,我用那个就好。你晚上多盖一层,别冻着了。”
“早点休息,静静,明天还要上班。有什么事情我们白天再说,好吗?”他一直不是个胆大的人,此时只是想能拖一时是一时,至少在扯破关系之前,他还能再为她做顿早饭。不知道吃了那么久他做的饭菜,徐静是不是早就腻味了。
他驮着背转身,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悲哀。
“别,你先回来。”徐静扯住了他的手腕,只是轻轻使了力气张东升就随着她被拽到床边坐下。
徐静用手指一点点将张东升的散在眼前的刘海拨开,摘下了他的眼镜。没有任何东西遮挡的眼睛里充满挣扎和痛苦,微垂着眼睑,只敢去看被单上的花纹。
“你为什么瞒我,早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害我自己猜来猜去。”她握住了张东升的手,那只总是温热的手掌此时也和她一样冰凉,没什么力气,被她轻而易举将自己挤进他的手心。
“我这样子……那么难看,你要是早知道了,是不是就不会对我好了……”即使徐静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张东升也不敢回握,只是松松的用大手将她团起来,指尖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
即使平日里再怎么装得不在意,张东升感觉像有一块石头悬在心口,任何风吹草动都紧张得他心脏紧缩。如今这块石头终于落地,他一面觉得喘不过气,一面又有一种解放的松脱感。
“怎么会呢。”徐静因为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笑出了声,但转念一想,都这是因为自己,嘴角不自觉地也松了下来。
“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张东升,你难道以为我这么肤浅,就看上了你长得如何?”
当他们还都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徐静认识了那个斯斯文文的张东升。最初,她确实觉得他够好看,整日在他身边转悠也不觉得腻烦,后来与他结婚,是因为张东升待她真心好。徐夫徐母曾经跟她说过:找个人过日子,要找自己喜欢的,对你好的,咱家里不缺钱。
后来爱意在时间中慢慢熬淡了,也是因为张东升对她太好,有求必应,让徐静习惯甚至理所当然认为张东升应该如此。
哪里来的什么理所应当,那都是张东升在乎她。
徐静使了力气,将张东升压到床上。“现在还去不去书房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
张东升沉寂的眼神中终于闪了些光,摇了摇头。那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喜意,让徐静觉得酸涩。
“不过——你瞒我这件事,我得收取点好处。”徐静的手掀开张东升的衣角,顺着他的腰线滑了上去,停在他胸卝前捏卝弄一把,一掀被子,把两人都盖了起来。
08
关于张东升谢顶这事,徐静帮他瞒着没告诉徐夫徐母。
那天她只看了几眼,没看太清,之后拉着张东升要他把假发再取下来给她看看,被张东升拒绝了。他应着她所有的要求,但是关于头发这一点,怎么也不肯退步。
“哎,我不在意的,东升,你就再让我看一眼。”徐静扯了扯他的衣袖,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张东升态度坚决。
“不行。”
“你夏天戴着会热吗?”
“……”
“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掉?”
“……”
“你就只有一顶还是有很多个?”
张东升被徐静不停的问题弄得有些烦躁,扯了被子将她和自己裹起来,“啪”一声关了灯,隔绝了徐静探究的眼神。
“我困了,静静,睡觉。”
09
后来,徐静软磨硬泡终于带了张东升去了医院。
END
作者有话说:
所以升升子是因为什么秃的头哇
女人
四岁
她在台阶上一个人玩耍,一个男人走过来抱起了她,手伸进衣服里,摸遍她全身。
母亲看她衣衫不整,问她去哪玩了。
她说,有个叔叔摸了她。
母亲操起镰刀出去找人,人没找到,母亲站在台阶上破口大骂。
回来后,母亲抱着一脸茫然的她失声痛哭。
她不知道母亲哭什么,但她知道哭不好,她安慰母亲,不哭,不哭。
后来,母亲问她记不记得。她问,记得什么?
母亲放下心了。
可是,她记得,记得母亲的哭,那是不好。所以,她每次经过那个台阶,都会从心里感到害怕。
七岁
家里养了一只猫。
她特别特别喜欢那只猫,天天看着它。
给它准备食物,给它准备睡铺。一会不见,她就会去寻找。
她认为,这是...
四岁
她在台阶上一个人玩耍,一个男人走过来抱起了她,手伸进衣服里,摸遍她全身。
母亲看她衣衫不整,问她去哪玩了。
她说,有个叔叔摸了她。
母亲操起镰刀出去找人,人没找到,母亲站在台阶上破口大骂。
回来后,母亲抱着一脸茫然的她失声痛哭。
她不知道母亲哭什么,但她知道哭不好,她安慰母亲,不哭,不哭。
后来,母亲问她记不记得。她问,记得什么?
母亲放下心了。
可是,她记得,记得母亲的哭,那是不好。所以,她每次经过那个台阶,都会从心里感到害怕。
七岁
家里养了一只猫。
她特别特别喜欢那只猫,天天看着它。
给它准备食物,给它准备睡铺。一会不见,她就会去寻找。
她认为,这是她的猫。
家里来了其他的小孩。
他们围着她的猫,摸它,逗它,握着爪子,撸着皮毛。
她悄悄的把猫藏起来了。
其他人找不到猫,闹到母亲面前。小猫被从房间里放出来。
事后,母亲用细竹条打了她一顿。
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自私。
她明白了,猫儿从来都不是她的。
后来,小猫死了。她的家人都很悲痛,只有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母亲骂她没有心的怪物。
可是,那又不是属于她的猫。
八岁
母亲让她去喊父亲回来吃饭。
她去时,父亲不知道是不是和人刚吵了架。
听到她的喊声后,狠狠的踢了她一脚,伸手拧裂了她的左耳。
血流了半边脸。
父亲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
父亲一直想要个男孩。
父亲一直说她丑,难看,早知道就送走。
原来都不是开玩笑。
十岁
学校里有个小卖部,里面是个老头。
有天,她去买零食,小卖部就她和老头。
老头冲她招招手,抱住她,将手伸进她的裤子里。
她那时已经看了很多书了。除了儿童读物,她还会悄悄的翻看母亲看的杂志。知音,青年文摘,古今传奇。
她半懂半不懂的知道,这是非常不好的。
她挣脱老头跑了出去,再也没去过小卖部。
朋友问她,怎么不去小卖部了?是不是没钱?
然后又告诉她,让小卖部的老头摸摸,他就会给零食的。
她看着朋友不知道该说什么。
十二岁
父母出去打工了,她寄宿在阿姨家。
阿姨家有个哥哥,有个姐姐。她被要求,不准碰哥哥姐姐的东西。
上学之余,她要帮忙做农活。
五彩斑斓的毛毛虫怕不怕?
怕。
可是没人会理她的害怕。
她明白了,害怕无济于事,于是她上前踩死了毛毛虫。
只要死了,她就不会害怕了。
后来,她一个人踩扁了乱窜的蜈蚣,拍碎了吊下来的蜘蛛,打死了跑过的老鼠,用铁锹斩断了窜进家里的蛇。
只要都死了,她就不会害怕。
十四岁
母亲回来了,她转学到县城里的初中。
她初三空降在一个班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一个月里,她都坐在最后一排,没几个人理她。
月考,她的物理拿了班上最高分。成绩公布后,下课就有几个女生亲密的挽着她,要一起玩。
可是,她都不认识她们是谁。
后来,成绩稳定,她保持二十左右的名次坐在中排。
那时她爱吃豆制品,身体发育的很好。
前后桌的男生对着她发育的胸部指指点点。说苹果,说桃子,把他们穿过的汗臭味的外套罩她身上,嘻嘻哈哈,哄笑声不绝。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愚人节,有男生把青蛙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她忍无可忍,一把抓起青蛙,反手塞到了放青蛙的男生衣服里面。看着男生惊叫连连,涕泪横流。
然后一拳把那个一直拿衣服盖她的男生揍趴到地上。
她很高兴自己干农活有的比一般女生大的多的力气。
此后,她的身边清静了。
十六岁
她的身体像吹气球一样涨了起来。
她总能清楚的听到班上的人喊她丑女,胖子。
她不在乎。
她的同桌是个高高瘦瘦的女生,很好看。
她们都喜欢文字,经常互相推荐书来看。
可能是从小看书的积累。她的作文经常被拿来当范文。
有次,老师惊人的给了她一个满分,甚至惊动了已经分到理科的同学过来借阅。
她很高兴,她的同桌反应淡淡。
后来,换座位,她的同桌就和她分开了坐。
她想去找。
不过,同桌身边总有人。
她清楚的听到,同桌叫她丑女,死胖子。
她默默的转过了身。
十七岁
父亲在北京打工。
母亲在家乡监督她学习。
母亲为了补贴家用,出去打了零工。
一天晚上,她和母亲迎来了醉醺醺的母亲打零工的老板。
男人喷着酒气,要去拉母亲的手。
她张开手臂挡在了母亲面前。
她的腿在发抖。
她和母亲用力的将男人推出了门。
锁上了门。
那晚,她一夜没睡。拿了把刀蹲在门边。
一直到天亮,她才发现自己腿麻了,起不来。
十八岁
高考完的暑假,她去了北京父母打工的地方。
她在那洗衣做饭,做家务。
那时她安安静静很少说话,留了半长的披肩发。
一天,一个阿姨找上门,上下打量了她。
可能是觉得她很乖,阿姨虚伪又亲密的说,你父亲有没有和你说想要一个男孩啊。
你乐不乐意添一个弟弟?
她的左耳隐隐作痛。
后来,母亲说她们住的斜对面一个女的生了女娃,你父亲还去包了红包。
我怀疑他们有什么,母亲碎碎念着。
她知道,斜对面那个女的,就是那天上门的阿姨。
原来生了女孩啊,她想。
十九岁
大学,她已经瘦了很多。她喜欢上班上一个男生。
她在看到男生温柔的抱起小朋友时被击中了心脏。
她患得患失,小鹿乱撞。心想,每天看他一眼就好。
看见了他就是清风霁月,晴空万里。
她折起了千纸鹤,写起情书,悄悄的送给男生。
光棍节,她抱着一千只的千纸鹤和买好的巧克力约男生出来。她要表白。
她在长椅上等到了晚上十一点,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回宿舍,她鼓励自己,不管喜不喜欢,自己只求一个答案。
第二天,她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神经衰弱送进了医院,她的世界一瞬间支离破碎,兵荒马乱。
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
像你拿着刀亲手在心上挖出一块肉。
你痛欲晕厥却清醒无比,清楚的看着它的诞生,怎样流脓,无法愈合。又怎样在未来的时间里让你无法感知世间美好,只有痛如影随形。
从此心死如灰。
二十一岁
她毕业北漂。
找了一份房地产销售的工作。
她想要赚钱,快速的赚钱。
她尖锐,敏感。
母亲的病时好时坏,不时会竭斯底里的摔东西,疑神疑鬼的怀疑一切。
她和这样的母亲相处了两个月就面临崩溃。
她匆匆北漂。
她进的公司规模不小,竞争激烈。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针对了。有隔壁的组长处处为难。
新员工三个月内要开单,然而,两个月,她还没有开单。
她的偏头痛开始越来越严重,体重嗖嗖的往下掉,甚至听到脑中人的对话。
最后一个月,经理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手。你晚上到我那去,我们聊聊。我那有客户。
她看见了十七岁的拿着刀的自己望着她。
她辞职了。
离开北京,回了家。
母亲和父亲在一起。家里就她一个人。
她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无用。
要是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她想。
二十二岁
她的大脑日复一日的在叫她去死。
她在家里呆了三个月。
发呆,看风看云看树就是一整天。
父母也来看过她,她记得他们似乎是哭了,说她被风吹就能刮走。
她没有饥饿感,也吃不下。
母亲说,你笑一笑啊,笑笑就好了。
可是,笑是什么?
她疑惑的面对镜子,摸着自己没有表情的脸。
两手勾起,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不知道如何笑,也不知道如何哭。
她准备了锋利的美工刀,在手臂上划出长长的伤口。
血液涌出,她不觉得痛。
或许很久以前,她就失去了痛觉。就像很久以前,她就不再哭。因为没有人会理你。
她不记得自己划了几刀,醒来时,血迹染红了床单。她躺在床上,眼睛看到了窗外。
那是清晨,天空有着大片的朝霞。蹁跹绝艳,鲜红若火,覆盖了整个视线。
她从不知道原来朝霞这么美。刀划的伤口好痛。她嚎啕大哭,就像是在弥补十二岁,十四岁,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二十一岁的自己。
她开始练习微笑。
二十三岁
她去了她一直喜欢的南方城市。
母亲想她留在家乡,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果断的拒绝了。她不会在按照任何人的想法去做,只会由自己决定。
她在这个南方城市安定下来,找了份喜欢的工作。
她开始看书。
她看了很多书,不在只是文学。物理,化学,生物,百科全书,植物图鉴,人文,地理,经济,心理等等。只要是她不知道的,只要是她感兴趣的。她都会去看。
她开始练习形体,健身,学习舞蹈,散打。研究营养学和养生。
她已经能很好的微笑了,几乎所有人都夸她温柔。
她研究理财,想在这个城市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
二十五岁
她买了房子。
她遇到一个男人。
男人不帅也不是很有钱。但对她很有耐心也温柔。
她对男人称不上爱,顶多是淡淡的喜欢。但是有安全感。
这样也不错,毕竟之前已经准备孤独终老了。
她没要房,没要车。只要求男人和她约定,买份保险。
她告诉男人,租房结婚也可以。
所以,男人一直不知道,他们租的房子,就是她买的房子。
她做了自由职业者。
二十七岁
她察觉男人有了外遇。
爱与不爱都看的出来,不是吗?
她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再是她的了。
她开始执行计划。
她搬到了书房住,给男人和他的外遇留下充足的空间。
她买回亚硝酸盐,把它放到小盐罐里。
她种起水仙。
她买回关于演技的书籍,开始练习。
二十九岁
她去领了男人的尸体。
她在公公婆婆面前跪下,泪如雨下。
她的表演是成功的。
起码,这次,不会有人说她是没有心的怪物。
所有人都说她重情重义。
她望着男人即将火化的尸体,心里没有半点波动。
就像她七岁时望着那只不属于自己的猫死掉一样。
之后,她回家了。
父母在年二十九办了离婚手续。
然而,离婚后还住一起的他们反而和谐了。或许这个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能仗着有婚姻为所欲为了。他以为女人永远不敢和他离婚。
她买了礼物给父亲母亲,就像这个家庭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
离开时,母亲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
如果当初对你多关注一些
如果当初我能勇敢点和你父亲离婚
如果当初我没有生病
是不是你还能温暖幸福的微笑,而不是现在这样理智冷漠的让人心底发寒?
谁知道呢?
如果只是如果。
她劝母亲放宽心。
爱是美丽,孤独也是美丽。
这世间的人千千万万,谁又能去定义。
三十岁
她领回了一个女孩。
“妈妈。”女孩抱着丑萌丑萌的青蛙玩偶站在门前。
她很喜欢这个温温柔柔让她喊妈妈的女人。
女人给她准备了舒适温馨的房间和小床。
她也不是害怕,她只是。
女孩的眼睛乱瞟,她才不是害怕一个人睡。
坐在飘窗想起往事的女人微微一笑,来,她温柔的伸出手。
女孩开心的跑了过去。
她被抱到女人怀里。
“妈妈,你在看什么?”
“看夜景啊。”
“不然你看看。”女人调整女孩的姿势,让她能看到窗外的夜景。
车水马龙,流光溢彩,万家灯火通明。
“哇。”女孩睁大眼睛。
小孩易困,本就是要睡觉的点。不一会,女孩靠在女人怀里,昏昏欲睡。
女人小心的抱住,像是抱住四岁茫然的自己。
她轻轻的哼起摇篮曲。
在轻柔的声音中,女孩沉沉睡去。
你是救赎,也是希望。
愿你走在阳光下,不用看到阴暗。
愿你活在温暖中,不用体验寒冷。
愿你处在公平里,不用遭受歧视。
愿你呆在善良处,不用感受恶意。
如果这些都不行,妈妈愿你内心坚韧,眼带光芒,遮天蔽日,茁壮成长。
ps:不要去劝别人原谅,不要去替别人原谅,因为你不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
520祝所有的小可爱都能做到最重要的爱自己。
吾心即吾神。
佞臣
我变成鬼魂之后被莫名锁在了丞相身边。
说起来我和丞相很配的。
我是昏君。
他是佞臣。
丞相姓曲,名菀慈。听名字像是个温婉内秀的人,他也恰好生长于江南,声音酥软、身形清瘦,单凭样貌,谁都看不穿他娇弱身躯下的狠毒残暴。
旁人对他又惧又恨,却也要尊称他一声丞相。
我自然也怕他,但他面似桃花,再加上一口吴侬软语,像极了我喜欢的桃花酥。
有几次情迷之时我壮着胆子唤他“阿酥”,他跨在我身上自己上下动着,似是而非地应了。
他极易动情,我无意中听说这和他少时在青楼辗转过的经历有关,不过他不喜欢有人议论他的过去,我便从不打听。
打听的话应该也打听不到,毕...
我变成鬼魂之后被莫名锁在了丞相身边。
说起来我和丞相很配的。
我是昏君。
他是佞臣。
丞相姓曲,名菀慈。听名字像是个温婉内秀的人,他也恰好生长于江南,声音酥软、身形清瘦,单凭样貌,谁都看不穿他娇弱身躯下的狠毒残暴。
旁人对他又惧又恨,却也要尊称他一声丞相。
我自然也怕他,但他面似桃花,再加上一口吴侬软语,像极了我喜欢的桃花酥。
有几次情迷之时我壮着胆子唤他“阿酥”,他跨在我身上自己上下动着,似是而非地应了。
他极易动情,我无意中听说这和他少时在青楼辗转过的经历有关,不过他不喜欢有人议论他的过去,我便从不打听。
打听的话应该也打听不到,毕竟我只是个被丞相操纵的木偶皇帝,若是做了惹他不快的事,被废也是他一念之间。谁会冒着被五马分尸的风险给昏君翻佞臣的老底呢?
他是个佞臣,自然不是佞幸于我。我那个戎马一生的母皇到老竟醉在了他的温柔乡里,不顾朝臣反对立了他一个男子为相,更听了他的进言将皇位传给了我——这个她认定的废物。
可惜母皇她打错了算盘,连我都看得出来,丞相想要的是权势地位,不是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所以母皇刚下旨传位于我便于睡梦中驾崩,留下我被丞相推上皇位,纵使我的姐姐们一千一万个不愤也无法扭转朝上大半的声音都向着他的局面。
不过我也死了,无需再把对他的关怀和爱惜刻意装作献媚讨好,怕被他看穿而遭到厌弃。
他特意与我提过,不需要施舍来的爱情。
我便连忙诚惶诚恐地跪在他脚边,将头甩做拨浪鼓,回道:“丞相大人天人之姿,我不敢痴心妄想。”
他听了我的奉承,却仿佛更生气了,一拂袖将桌子上的东西通通摔了个稀碎。
这下我更不敢抬头,只知道他在一地狼藉中站了许久,久到我快跪不住小心翼翼地调整双腿的姿势,他才重重“哼”了一声,大踏步离去了。
后来我越发小心,直至中毒而死。
毒就下在他命人送来的桃花酥中。
是见血封喉的好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回忆自己做错了什么,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再睁开眼就是他再次扶持新皇登基的那天。
他眼中清明,看向新皇的目光仍是赤裸裸的不屑。新皇是我的小侄女,比我对他还要恭敬讨好,他满意地笑着。
原来我的死,是因为他找到了更合适的人。
丞相病了。
早朝时他突然昏眩,我站在他身旁急忙伸手去扶,却也只能看着他的身体穿过我的手直直摔下去。
此刻他已经醒了,太医们围在他身旁为他诊脉,一个个面色凝重的揪紧了我的心。
他倒是难得的好脾气,见太医们不敢开口,也不催促,沉默许久,幽幽道:“几个月了?”
为首的太医连忙回道:“回丞相,您确是喜脉,已经……三月有余了。”
三月有余,那到也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怪不得他们的表情都这么扭曲。
想来这个孩子应是活不过今日,我坐到他床边不无眷恋地隔着一层薄被摸了摸他稍有隆起的小腹。
“她若有何差池,我必要诛你们九族陪葬,听懂了?”
我猛的抬头看向他。
此时他低垂着目光看向自己的肚腹,虽然他极力掩饰,我还是看出了其中欣喜,乃至一丝与话语毫不相符的温柔。
太医们忙不迭地应下,他大手一挥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到屋中只剩他和我时,他才放松了自己,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躲在被子里不住地颤抖着。
很快,抽泣声传来……
丞相对这个孩子的重视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自那日后便一直在足不出户,在丞相府一心一意地安胎。
今日来送安胎药的人和之前不大一样,我认得他,是从前伺候我的一个小太监,叫苏落的。
他性子好,总是愿意陪我做些无聊的事消磨时光,有次我与他溜到御花园的假山里玩闹了一日,因而让丞相等我许久,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丞相端起药碗刚要喝下,便似乎闻出这药中有什么不一般,立刻将药摔了出去,门外的护卫当即推门而入治服了苏落。
这番变故吓蒙了我。
丞相要人抬起苏落的下巴将他看了个仔细。
见到苏落的脸,他反而放松了下来。
“是你啊,怎么,嘴上对她一往情深,等她死了还要来害她的孩子?”
苏落疯了一般挣扎起来,“都是你!就是你害死皇上的——你有什么脸说这个孽种是皇上的孩子——曲菀慈你不得好死!”
丞相的脸色越发阴郁,却没有当场处置了苏落,不过是叫人拖他下去,并再次喝退了一屋子的下人。
清晰地听到丞相口中不断呢喃的“阿苏”时,我才想到或许是我自己犯了大错。
可惜我现在有心而无力,不能向他表白心意了。
如此想来还不若是我自作多情的好。
丞相能到今日的地位果然手段不一般,还有几日就是产期了,六个月来风平浪静,除了苏落那事竟是半分差错也无,让我不禁担忧是否会有人在他生产之时动手脚。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但也完全没有必要。
丞相装作早产,引得暗处的敌人倾巢而出,又是一同操作猛如虎,将她们连根拔起,让我看的云里雾里,不禁反思他和下属商议此事时我到底有没有在他身边。
孩子出生的很顺利,父女平安。
我的意识坚持到此时终于是强弩之末,最后一刻听到他给女儿起名念心,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名素心,他心中有过我,便很好。
按理来说应该有个丞相视角的可是有些事情说的太清楚就莫得意思了╮( ̄⊿ ̄)╭
费劲心思给丞相取的名字,到头来就用了一次还是曲菀慈你不得好死
没劲
【原创】是谁杀死了我的偶像
0.
我的偶像被人杀死了,凶手下落不明。
1.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前,我正在微博上跟不知哪跑来的键盘侠对骂。
那个狗黑粉在我爱豆的视频cut下面留言质疑我爱豆的演技,我二话不说骂了他/她的野妈和他阳伟的爸以及他们火䳱葬场c位出殡的全家。
在迅速拉黑了他之后,我美滋滋地叉掉了这个页面,之后趁热打铁地点进反黑特战队发出的举报帖里,卡了96个诋毁我哥哥的黑子。
“xx哥哥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黑子?”
我忿忿不平地点着举报和确定键,从不查明那些被举报的人到底说了怎样的话,熟练的程度仿佛...
0.
我的偶像被人杀死了,凶手下落不明。
1.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前,我正在微博上跟不知哪跑来的键盘侠对骂。
那个狗黑粉在我爱豆的视频cut下面留言质疑我爱豆的演技,我二话不说骂了他/她的野妈和他阳伟的爸以及他们火䳱葬场c位出殡的全家。
在迅速拉黑了他之后,我美滋滋地叉掉了这个页面,之后趁热打铁地点进反黑特战队发出的举报帖里,卡了96个诋毁我哥哥的黑子。
“xx哥哥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黑子?”
我忿忿不平地点着举报和确定键,从不查明那些被举报的人到底说了怎样的话,熟练的程度仿佛一个在流水线上工作的高级工人。
在做完这些之后,我终于重新回到了热闹的粉丝超话里。
掏空所有的积分用于打榜,又手忙脚乱地登上了五六个小号给哥哥的微博做做数据。
之后我对着超话里五彩斑斓的照片和视频走马观花地看。
哥哥的每张硬照都十分高级,每一段视频里他的眼睛都温柔得要溢出水来。对我而言,他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人。
可惜我并没有太多时间逗留于某一帧画面细细观赏——因为发布的新帖有很多,我只能麻木不仁地为这些帖子点赞,再将从热搜复制过来的彩虹屁文案发送到茫茫无边的评论区里。
每当这么做时,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一个被提前编好程序的机器人,或是一个奴隶,一个影子。
我似乎…再也感知不到自己的主见,和意识。
2.
“价值观”这种东西太复杂,凡事以哥哥的利益为基准就对了。
“正义”这种东西不堪一击,在流量当道的虚拟世界里,我们人多你他妈就得乖乖跪下喊爸爸。
“真相”这种东西只有圣母才会在乎吧?反正啊,向着我们哥哥的言论都是真的。黑粉们要敢唱些自以为是的反调的话,不好意思,你号没了。
至于和对家撕了逼,更是要懂得避重就轻的套路啊。
只要截取对方嘴臭理亏的部分,咬定对方先撩者贱,就算是组织一场盛大的网络暴力仪式,就算是把对家的丑爱豆照片p成不堪入目的遗照,就算人肉还在上中学的粉丝,那也只不过是小 事 一 桩。
什么?你觉得我是个疯子?你觉得我不够善良觉得我恶毒吗?!
可是,那又怎样呢…
为了保护我最爱的人,我付出这些,真的错了吗?!!!!
3.
第一次因他怦然心动,是在一部小有名气的电视剧里。
他的古装扮相迷人到炸裂,脸庞白皙,鼻梁高挺精致,一双多情的眼睛熠熠生辉。明明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有些时日,却依然保存着稚气未脱的天真。
我相信他是真的一尘不染,就像一只洁白的小兔子。
之后我没日没夜地看遍了他所有作品,翻遍了他的所有综艺节目和现场演出。在贴满了哥哥海报的房间里,我抱着印了他照片的人形抱枕,痴迷地望着狭小手机屏幕中他那张无暇的脸。
再后来我为了看他去过签售会,也翘了一些课在机场接过机,他的真人比荧幕上还要出众,即便周围围满聒噪的陌生人,也能温文尔雅地同我们微笑着打招呼。
我再次相信了他就是如此完美,这一切无关人设,无关包装,我的偶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只可惜人红是非多,他的黑料很快就被收了烂钱的无良营销号放了出来。
上面是些搬弄是非的截图,无非是哥哥成名前在网上发表的自由言论罢了。
我不屑一顾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八九年前说点脏话怎么了?那时候哥哥才二十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说女生是充气䳱娃娃又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在夸这个女生皮肤好吗,真是…
“美得像只鸡”是褒义词好不好,那是那段时间的网络流行用语,一群文盲。
至于自称有一级甲等普通话这件事,也不过是他在节目上开的一个诙谐的小玩笑,黑粉至于抓着不放吗?
总而言之,哥哥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儿。
4.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篇特别恶心的文章。
那个狗鸡作者把我亲爱的哥哥写成了一个下贱的妓䳱女。
在那篇文章里,我的偶像化了浓艳的妆,染着红色指甲,穿着暴露的短裙和高跟鞋去勾引我巴不得千刀万剐的对家。
他们做了很多令人作呕的事,在翻云覆雨的恶心剧情即将到来之前,文章却戛然而止。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伙同着粉丝超话里正义的小伙伴举报辱骂了那个下三滥的作者,又热情高涨地向有关组织举报了与其相关的两个拿不出手的垃圾平台。
什么lofter AO3的根本听都没听过,这种聚集了乌合之众的垃圾地方还是趁早凉了吧,省得又连累我们完美如玉的哥哥。
就算后续有抗议者又怎么样呢?!和我们人多势众的忠实粉丝比起来,这些腐女根本就不堪一击。
我们,是哥哥最坚实的后盾。
在收到了举报成功的邮件回复后,我美滋滋地躺进了被窝里,终于决定睡个好觉。
我以为举报成功后的成就感会令我踏实不少,却没想到入睡的过程变得异常艰辛。
我一阖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哥哥那张白净俊朗的脸孔,不再是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和干净的衬衫,不再是他洁白无瑕的笑容…
反倒是营销号发出的他那些轻佻的肮脏的言论,是他一脸无辜正直地说着谎话的模样,
是那篇下三滥的CP文里那个身穿短裙涂着廉价指甲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刺激的文字片段,是那些我一想起就忍不住发出尖叫忍不住吐出来的情节。
颅内有个声音幽怨地对我说,“承认吧——那才是你的哥哥,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声嘶力竭地在黑暗的房间里喊着“不——不是的——”
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的哥哥。
那白兔一样纯洁无暇的大男孩,才是我深爱的哥哥。
5.
在得知偶像死讯的那一瞬间,我发了疯地在房间里哭嚎。
我的偶像,我最深爱的哥哥,他明明那么完美,却为何会被黑粉中伤,为何年纪轻轻就遭到这样的下场?
我哭到眼睛都看不清了,干涸的眼珠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中滚出来一样。
房间里光鲜亮丽的海报封住了淌入窗内的阳光,让我的房间看上去像一间腐臭不堪的停䳱尸房。
我声嘶力竭地哭着,哭着,直到再没力气了。
趴在电脑桌前,我用指尖轻拂着屏保桌面上那个脸庞俊秀的男人。
“是谁杀了我的偶像?”我喃喃道。
是黑粉吗?一定是贱犊子黑粉吧,特别是xxx的粉丝,他们早就嫉妒哥哥的才能和资源了,一直巴不得他糊。
绝对是那些烂人趁哥哥独自在家时结束了他的生命。
是营销号吗?一定是垃圾营销号吧,是那些下作的狗仔和微博大v联手编造了很多哥哥的黑料,最终靠舆论杀死了他。
是某个大企业的富豪吧??一定是吧,绝对是看上了哥哥美貌企图染指,却败给了宁死不从的他。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定是他们买凶杀害了纯洁的他。
是谁呢?是谁呢?到底是谁杀死了我的偶像?!!!
如果能告诉我答案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这个水落石出的真相,替哥哥报仇啊!!
6.
我在房间里撕心裂肺地恸哭着,哭得天旋地转,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或许是哭泣的力度过猛,我感觉自己的嘴巴里传出了浓浓的血腥味。
这味道真的很刺鼻,且越来越浓郁,慢慢地我觉得我的鼻腔里,耳朵里也传出了这样的味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颤抖着自言自语道,却发不出一个字节。
直到我的眼睛也传出了这样恶心的血味,我的视线一红,汩汩不尽的鲜血就从我的双眼中喷涌而出。
我厉声尖叫起来,见鬼似地跑到浴室里。
当我推开门,踏入浴室的那一刹那,我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眼睛和口中的血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我失魂落魄地望着浴缸。
里面浸泡着一具漂亮的尸体。
6.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
是我,杀死了我的偶像。
END
他们在伦敦巧遇三百多次。
第一次是在乔西亚的服装店,她提着裙摆皱着眉抱怨女佣的粗心,这时他刚巧从门外进来,摘下帽子优雅地拿在手上。他有法国人一样深邃的眼睛,俄国人一样刚毅的下巴,眼里却满是英国人的专注与深情。他看到她时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随即便温柔地笑了起来:
“噢,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是一家女士店。”
然后他优雅地退了出去,退出去时头碰到了门上挂着的风铃,风铃洒下一串优雅的回声。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他离开的门。她感到两周前她在歌剧院为罗密欧与...
他们在伦敦巧遇三百多次。
第一次是在乔西亚的服装店,她提着裙摆皱着眉抱怨女佣的粗心,这时他刚巧从门外进来,摘下帽子优雅地拿在手上。他有法国人一样深邃的眼睛,俄国人一样刚毅的下巴,眼里却满是英国人的专注与深情。他看到她时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随即便温柔地笑了起来:
“噢,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是一家女士店。”
然后他优雅地退了出去,退出去时头碰到了门上挂着的风铃,风铃洒下一串优雅的回声。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他离开的门。她感到两周前她在歌剧院为罗密欧与朱丽叶流过的眼泪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那羞怯又动容的感情灼得她的脸和胸口都一阵发烫。这时乔西亚走过来了,来为她系束腰。
“紧一点!乔西亚!再系紧一点!”
然而当她小心地挺直腰吐出一口气,脸上挂上如荆棘花般酸楚却美妙的笑容,提着裙摆急急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那男人已消失在繁华街头,再不知所踪。
第二次再见是在贝鲁奇博物馆,她在这里知道了他的名字是艾伦。他身边的朋友这样称呼他。而她的名字是艾米丽。
艾伦,艾米丽,一样的开头字母!
当她嫁进他的家,他们还将有一样的名字缩写!
噢!上帝的缘分!
她于是又优雅起来,放开身旁的男伴的手臂,她有许多男伴,她是伦敦社交界的新秀。然而此刻她只愿意为他——为那俊美的艾伦——提起自己的石榴裙。
她有意无意地跟在他身后,却也不疏离她的男伴。她睁圆一双晶亮的美目,小巧红润的嫩唇微张,纤细的手指夹着扇子半挡在面前,像个无知又纯洁的淑女,听男伴喋喋不休地讲述这些展品——事实上她和每一位男伴都来这里,她甚至数过那件东方瓷瓶上画了多少牡丹。在临近出口的时候她想尽一切办法与男伴提前告别,最后她不得不献出一个香吻——没有男人在接受她的吻后还能拒绝她。而她亲吻男伴时心里却想着这个吻能否拨动那天神般的艾伦的心弦。最后她匆匆离开贝鲁奇,依然是优雅地提着裙摆,天空已飘起蒙蒙细雨,而艾伦,那无情的神明,却再一次弃她而去,无迹可寻。
不过很快便又有了第三次,在欧若拉餐厅;第四次,在艾萨克书局;第五次,在约瑟芬剧院……她从未有幸与他说过一句话,只有一个人细细品味这酸楚而炽烈的来自歌剧的泪水。这样的情思煎熬着她的芳心。然而每当她的高温即将退却,他却都会再次出现,用那双深蓝色的多情的眼睛,似有若无地望着她,无声地呼唤她:噢,艾米丽,噢,艾米丽。
她开始坚信这不是巧合。
于是她的芳心又燃烧起来,她的脸色又变得红润,她又能迈着轻快的步子,挽起新的男伴的手臂。她笑容温暖灿烂一如早春盛开的鲜花,她温顺地站在不同的男士身边,明亮的眼睛却总是在等待和找寻。
直到第三百七十一次,在托马斯公爵的舞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和他搭话,他慷慨地交出自己的酒杯。她浅尝他的酒,她的心跳得很快。然后他主动邀她起舞,她提着裙摆在舞池里旋转;她的视线不忍离开他。一曲结束她几乎是仓皇地想要逃开,却又被他深邃的眼重新吸引。他们一直舞到天明。
然后他们恋爱了。
她不再像高傲的玫瑰,她脱下鲜红的长裙而披上了雪白的头纱。她在十五号街买了一座带花园的小房,这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钱,然而她一眼看中了这里爬上窗子的牵牛花和满园玫瑰。她可以邀请艾伦来这里享用下午茶。她满心都是艾伦,艾伦,艾伦,甚至不惜为他抛弃所有男伴。她变得和无数恋爱中的少女一样灵动却又敏感,她没有女伴,只有和年龄相仿的女佣一同去购物;她们挑选精致的深红色和藏蓝色的丝绸领结给艾伦,艾伦则回赠给她插着粉色羽毛和鲜花的礼帽。
他们和伦敦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手挽着手去听歌剧、看展览、野餐和读书。她爱他的博学与温柔。她没有太详细地过问他的工作,只知道他似乎是一个报纸编辑。他总是很忙,有时连周末也无法见面。
“只要有事件,我就有工作。”他是这样说的。
于是她连早餐时的报纸都精心地叠好放在身边,那浅浅的油墨香给她依恋与安全感。
她没能与他谈论婚嫁,每当她心中闪出这个不矜持的想法时,她都会劝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等他先开口。她希望由他先提出这神圣的誓言,在上帝的见证下,她手捧鲜花与祂的使者——那天使一样的艾伦永结良缘。
她想,婚礼要举行在她最爱的那所教堂,泰晤士河畔的教堂。明媚的阳光能透过彩玻璃窗照进来,窗外的河水也金光闪闪。艾伦将在那里牵起她的手,亲友也会为他们祝福,在唱诗班的孩子们童稚甜美的歌声中,他们受神明的祝愿,他们将无上幸福——
然而还没能等到幸福降临的那一天,她的梦就永远地破碎了。
前面已经说过,为了艾伦,她不惜抛弃所有男伴。她一声不响地搬了家,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好在就像曾经的她那样,男伴们也大多不乏女伴;但也正如她醉心于艾伦,也有人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那一夜她与艾伦走在回往她的小院的路上,她邀请艾伦一起进去喝一杯咖啡。艾伦笑说喝了咖啡会难以入睡,她说,那我们就彻夜长谈。二人笑着走着转过最后一条小巷,这时突然从黑暗中冲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电光火石间尖刀不知被谁掰开艾米丽的掌心塞了进去,然后那人紧握她的手把刀全力刺向了艾伦。
艾伦登时倒在血泊中,人事不省。
巨大的恐惧使艾米丽忘记了尖叫。
“他现在死啦!”一道黑影显现在她与艾伦之间。黑影癫狂地大笑起来,就着模糊的月光,艾米丽认出他正是那位讨过她的吻的男伴。
“你还不走吗?”男伴戏谑地笑道,“还要在这里守着你的爱人?还要为他主张正义?别忘了!刀是你刺进他的身体!那上面可是你的指纹!”
艾米丽感到天塌地陷。男伴又说:
“不如和我走吧?我们就这样离开伦敦,你这么美丽,至少还能活命……”
于是五个月后她嫁给了男伴,在曼彻斯特的一座窗子被工厂的烟囱熏得乌黑的小教堂。男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没教养的暴发户,花光了父亲的遗产后又因为酗酒被工厂辞退,最后只得变卖了他们一家世世代代生活了数百年的庄园,只剩一栋没有楼梯的平房。
艾米丽依然美丽,尽管她的脸已因冷风碳火和劣质啤酒而变得粗糙涨红。她已经脱下粉色礼帽,换上深棕色的粗布裙,也不再梳妆,一年四季只穿短袜。每天早晨她大嗓门地和菜贩讲价,只有圣诞节才擦洗窗子和地板。
十七年后男伴因酗酒去世。他喝了太多的酒,甚至都不能让她为他生下孩子。
打点好男伴的后事,她一个人又回到伦敦。
飞速发展的伦敦早已不再记得十七年前的往事。走过那些尘封着记忆的街道,她又下意识地踮起脚尖想提一下裙摆,却只摸到油腻的围裙。她看到街对面走来的贵妇,她们都戴着插有羽毛和鲜花的礼帽。乔西亚的服装店还在营业,门上的风铃已经换成了电铃。
她隔着橱窗看见乔西亚忙碌的侧脸,连她也没有老去,只是多了几丝白发。
她再没有勇气与那些昔日的熟人打个招呼。
她走上最繁华的街头,这里通向城市广场。十七年前她曾在这里第一次挽住艾伦的手臂。城市的嘈杂经她耳畔而远去,人们的视线再不愿多一秒在她身上停留。
城市广场中央,高耸着一座古铜色的塑像。
远远地,她看见塑像熟悉的身形。
塑像的介绍上写着:艾伦·布林齐。
“这是艾伦·布林齐先生,伦敦的守护神。”身边的一位老人向她介绍道。
“在大约二十年前吧,布林齐先生是整个伦敦最好的警察。他为了执行一项暗中调查罪犯的任务,不惜和罪犯的女伴——一位风流成性的小姐假意交往。后来更是被那位小姐残忍地杀害。他当时被刀刺杀在小巷里,第二天清晨人们才发现他。……他在医院里,医生抢救他,他却只是叫着那位小姐的名字……整个伦敦的医生也没能把他救回来。伦敦人民为了纪念他,在城市中心广场,为他修建了雕像……”
她痛苦地捂住脸,哭泣失声。
“他果然……果然还是爱着那位小姐……”
“爱?怎么可能呢?”老人微一斜眼睛,“他是在找凶手!他的意思是告诉大家,那位小姐是杀害他的凶手!——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跟踪她、慢慢接近她,也不过是为了任务而已……”
至此,真相大白。
【原创】无冕之人
一部卓越非凡的小说突然出现在了网络上。
不是发布在专门的小说网站上,而是发在某个挺冷门的小众网站上,用的是新注册的ID。
这部小说刚开始连载时也没什么人看,偶有零星几个读者路过,漫不经心地瞟上几眼。
然而它的质量实在太过出彩,仿佛瞬间爆发的光源,读者哪怕仅仅是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也会被它吸引,从此视线再也移不开。
然后最初的少量读者就像星星点点的火花,借着网络的力量迅速扩散,让这熊熊野火燎遍整片荒原。
新读者如潮水一般涌来,日夜蹲守这部小说的最新连载。
而作者在每日零点的准时更新,引来的流量足以令网站服务器不堪重负,几近瘫痪。
很快网上便到处都是有关这部小说的讨论,其声势之宏大喧嚣...
一部卓越非凡的小说突然出现在了网络上。
不是发布在专门的小说网站上,而是发在某个挺冷门的小众网站上,用的是新注册的ID。
这部小说刚开始连载时也没什么人看,偶有零星几个读者路过,漫不经心地瞟上几眼。
然而它的质量实在太过出彩,仿佛瞬间爆发的光源,读者哪怕仅仅是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也会被它吸引,从此视线再也移不开。
然后最初的少量读者就像星星点点的火花,借着网络的力量迅速扩散,让这熊熊野火燎遍整片荒原。
新读者如潮水一般涌来,日夜蹲守这部小说的最新连载。
而作者在每日零点的准时更新,引来的流量足以令网站服务器不堪重负,几近瘫痪。
很快网上便到处都是有关这部小说的讨论,其声势之宏大喧嚣,远超过近十年内任何一部超热门的作品。人们热切讨论着有关它的一切,无论是剧情、角色、悬念或是各式各样的衍生作品。
但人们讨论的最多的,或者说最想得知答案的问题,是这部小说的作者身份。
没人知道Ta是谁。
因为作者除了发布小说连载,从未发布别的任何东西。
是的,Ta不公布任何社交账号,不回复任何读者留言,也不发布任何个人信息。简而言之,除了作品本身,这位作者绝不多发一个字。
所以这位作者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美是丑,人们一概不知。
当然因为注重个人隐私而甚少在网络公布个人信息的作者并不少见,但从未有谁能像这位作者一样,连循着热度找上门来的出版社、投资客、剧作人、广告商等等也绝不搭理。
这其中甚至不乏行业里响当当的顶级大佬,愿意许诺充满诚意的合作机会与天价版权费。
可所有试着与作者沟通的意图统统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只有小说每日零点的更新,从不拖延,十分准时。
这样的神秘感反而更加增添了人们对作品及作者本身的好奇,随着小说连载的日日更新,人们在享受这部小说精彩的剧情走向之余,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Ta是谁?
Ta是谁?
作者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本不至于无解,围观者多了,其中总难免出现一些好事者,会悄悄突破道德和法规的界线,从灰色阴影中揪出作者的现实身份。
网络匿名只是替人蒙了一层保护色,但并不会替谁抹除所有现实存在的痕迹。
更别说那些急于刨根问底的狂热粉丝中,还不乏技术老道的资深黑客。
可奇怪的是,任谁如何查证,不管查的是注册信息、手机号码、网络IP还是现实地址,最后能抓到的都只是些轻飘飘的捕风捉影,没有什么实在的东西。
与此同时,吃瓜群众们也在兴奋地做着猜测,根据小说行文里的蛛丝马迹,推断这位作者或许是哪位知名作家开的小号。
汇聚起来线索一遍遍地指向现实中的某个人,然后又被一次次推翻。
这个不对,那个也不是。
这个才华洋溢的创作者,在现实中竟是透明一般,没有留下能被找到的痕迹。
就在小说连载剧情冲突进行到愈发激烈,人们对作者身份的好奇也到达顶峰之时,有人站了出来,声称自己便是一直躲在幕后的作者本人。
是个网络写手,连载过一些作品,有点儿读者基础,但从来没大红过。
看他过往作品的行文风格,确实和这部横空出世的作品有几分相似。
而且他从这部作品连载伊始,便一直活跃在各大相关的主题论坛,对整个故事的剧情走向、伏笔设置有过接连好几次精准的预测,似乎对整个故事的构架都了然于胸。
在他又预告出几个关键的故事节点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他就是这个神秘的作者。
至于那个神秘的账号,只是在继续准时发布连载,对这个男子所说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驳,似乎是在默认他的自爆身份。
海量的关注顿时涌向了他,各种采访曝光与合作机会纷沓而来,将这个从未尝过走红滋味的男人推到了聚光灯下。
他的脸色因激动而涨得通红,早早准备好的发言稿也因过于颤抖的嗓音而迟迟未能念出声。
可惜他没有念完稿子的机会。
在最新发布的连载中,剧情急转直下,之前所有的伏笔悬念都被串联起来,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方式,构造出了一记惊天大反转。
同时也将这个男人过去所谓的预测砸个粉碎。
现在再看,他自以为是的预测和解析,其实全是被真正作者误导之后的胡说八道,被打脸打得啪啪响。
聚光灯瞬间灭了,男子也在众人的咒骂声中黯然离场。
当然他不会是最后一个冒充作者的骗子,只是作为第一个敢这么做的骗子,被后人津津乐道的次数还是会比后继模仿者略微多些。
连载仍在继续,猜测尚未停息。
围绕这部作品所展开的纠葛,也有了新的套路。
无数投资商正眼巴巴地盯着这部作品的改编版权,精良的品质与火热的关注代表着难以估量的巨大利益,断然没有明明看到肉却不吃的道理。
可不管投资商们开出多么优渥的条件,作者依然固执地一声不吭。
屡屡碰壁之后,终于有人打起了歪脑筋:既然总也找不到原作者授权合作,那,索性我们自己取用吧。
就赌你原作者真的绝不现身,即便我抄了用了,也没人会来找我要赔偿打官司。
万一你原作者憋不住要站出来,那我们也可以借机大炒一局,赚足人气。
嘿,多么划算的赌局,简直稳赚不赔,一本万利。
不过这个计划中途走漏了风声,项目推进到一半之时,愤怒的读者们汇成洪流,气势汹汹地朝发行方发难,誓要替毫不做声的作者维护权益。
一时间网上争吵不休,场面闹得极为难看,最后项目不出意料地黄了,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这般平静只是暂时的,等这一轮风波平息,等不了多久,又会涌现出新的小人与骗子,像苍蝇一般试图叮咬这份诱人的美食。
没办法,这般争端的源头还没有灭失,因为作者始终不肯现身。
Ta只是漠然地放任那些不知真假的爆料在网络之间广为流传,不回应任何人声称自己认识作者本人的行为,无论这些人对Ta做出的的描述究竟是赞美还是诋毁。
至于读者因作品本身或其他纷扰而对Ta所生的爱与恨,这位神秘的作者也是一如既往地默然以对。
Ta唯一做的,就是按时写文,准时发文。
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事实上,还真的有不少人相信,这部小说的作者其实是科学家研发出来的的超级AI,根本不是人类。
等到相信的人足够多,又会有人跳出来,表示自己就是发明这个AI的科学家,短暂地风光一阵,再被作者用无人能预测到的剧情神转折揭穿,灰头土脸地从大众视野中消失。
总有人撒谎,总有人受骗。
因而类似的骗局也总会换上不同的面孔,周而复始,接连不断。
至少这部小说本身是真的,质量过硬广受欢迎也是真的,有无数人真心实意地爱着它,满怀热忱地阅读它,为它露出真诚的笑容,又或是淌下悲伤的泪水。
不仅当下如此,在未来成百上千年,即使人类文明已经走出地球,深入宇宙,所有的一切都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这部作品也仍然会被保留下来,还有人阅读,有人喜欢。
虽然这部作品的作者从未留下姓名,人们永远不会知道Ta是谁。
但这丝毫不妨碍Ta以一种惊人的效率将它连载完毕,在某个深夜的零点,准时发布了最后一章文,然后迅速注销账号,从此再不出现,彻底消失。
这位没有名字的作者,就以这样一种决然的方式,和这部伟大的作品一起,成了传奇。
***
“刚刚连载结束了。”月光之下,一个恶魔对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说道。“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
“谢谢你。”回应恶魔的是个微弱又苍老的声音。明明病历上的年纪还很年轻,可那个女人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已布满了褶皱,沧桑无比。
仿佛有谁过早吸走了她全部的生命力。
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为她与恶魔做了交易,交易的结果便是让她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爆发自己身为创作者的全部心血与灵气,创作出一部惊艳的作品,足以流传于世。
代价则是她余下的五十年生命。
以及她不能以任何方式提及自己就是这部小说的作者,不能从中获得任何实质上的利益。
连载结束,便要毙命。
“不必谢我。”恶魔借着月光看向那张苍老又平静的脸,罕见地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假如不和我交易,你也能写出很多流行一时的东西,拥有更富足的人生,舒舒服服活很久。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因为那部最好的作品会代我永远地活下去。”女人微笑着阖上双眼,缓缓呼出了最后一口气。“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结局。”
END
碎碎念:今天是三月八日,也就是联合国妇女权益和国际和平日,祝各位女性朋友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