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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终

【凯内】苦杏仁

全文5.9k,含有后续剧情捏造,注意避雷。

  

  

把我变苦。把我当成杏仁来数。

——保罗·策兰《数数杏仁》

 

 

1

内斯没有收到过凯撒正式的表白。事实上,他们没有任何的恋爱纪念日,什么都没有,日历上除了各样的联赛日期以后就是光秃秃的一片,看得令人触景伤情,搞得凯撒最后有点于心不忍,跑过来问内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哪一天?

 

内斯摇摇头,脸上挂起一个抱歉的微笑。

 

“抱歉,米夏。我也不记得。”

 

 

2

他撒谎。凯撒心知肚明这一点。他知道内斯有一个过时的习惯,就是写......

全文5.9k,含有后续剧情捏造,注意避雷。

  

  

把我变苦。把我当成杏仁来数。

——保罗·策兰《数数杏仁》

 

 

1

内斯没有收到过凯撒正式的表白。事实上,他们没有任何的恋爱纪念日,什么都没有,日历上除了各样的联赛日期以后就是光秃秃的一片,看得令人触景伤情,搞得凯撒最后有点于心不忍,跑过来问内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哪一天?

 

内斯摇摇头,脸上挂起一个抱歉的微笑。

 

“抱歉,米夏。我也不记得。”

 

 

2

他撒谎。凯撒心知肚明这一点。他知道内斯有一个过时的习惯,就是写日记。听起来是不是很愚蠢?好像只有小孩子才会很认真地用纸笔记录:几月几日,晴,今天我和同桌闹了矛盾。作业得了A。回家的路上买了冰棍。

 

内斯也记。只不过他的日记本里内容全都是凯撒——几月几日。雨,和凯撒去训练场的路上淋湿了头发。今天的长传得到了凯撒的夸奖。下训的时候有一个吻还有拥抱。我很开心。

 

凯撒不小心看到以后满身不自在。那时候大家还年少,恶劣的脾性还包裹着童真的外衣。他戳着内斯的脑袋不许他再写,还口气很坏地逼问他干嘛写这些?像偷窥狂那样!真恶心。

 

他把日记本丢在地上,外面还在下雨,地板上积了水,纸页浸泡在水里,笔墨氤氲成一片焦黑。内斯跪在地板上收拾,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抽噎着跟他道歉。

 

他说:凯撒,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3

凯撒总拿内斯没办法。他是一个表面温和,但是骨子里极其固执的人,执拗起来疯狂劲比得上失心疯。打骂和言语之于他都生效甚微,甚至还会露出痴迷的表情,让人有种拳头打进棉花上的憋闷和无奈。

 

就像这次一样。内斯很巧妙地和凯撒玩了一个文字游戏。他只是说:“下次不会了。”这句话完整的应该是:我下次写日记不会再让你发现了。他如此的机智、巧妙而且坚持不懈,就连凯撒也只能悻悻然地离开——那不然?都道歉了,还能怎么样?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散了吧。

 

4

直到很久以后内斯才亲口和他承认自己会痛。很痛很痛。米夏,我对于疼痛的感知总是很迟钝。出了血也是要舔进嘴里,尝到甜才知道摔了,有血,应该是痛的。这个念头一出现,疼痛才一点点从伤口处蔓延。先是瘙痒,再到疼,就连心脏也一下一下地钝痛起来。可是你已经走远,我不想对着你的背影掉眼泪。

 

凯撒在黑暗里注视着内斯的脸庞。他的表情很平静,眼睛已经麻木,只有嘴唇在忍不住地颤抖。他还在疼。他从未痊愈。凯撒无言以对,他俯身去吻内斯的额头,肌肤相亲的时候他听见内斯好像在抽泣,眼泪热热地淌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5

从前的内斯哪里会叹气?他像是一只小狗儿。高兴时摇尾巴,生气了就叫唤,呲着牙要咬人似的。凯撒总觉得他心思简单易懂。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灵魂的裂缝,他每一次和内斯对视,都为其中无边无际的爱意而震颤。他甚至会有错觉,觉得内斯的眼睛不该是红色,应该染着蓝,各种各样的蓝,或热烈或沉稳,用调色盘上所有的蓝画出一个米歇尔凯撒。

 

这注视可以发生在任何时候。训练,比赛,进食,甚至夜半时分凯撒若有所觉地睁眼,都能对上那双眼睑下垂的深色双眸,不知道注视他还要到多久。他起初还会恼怒,到后面只会麻木地又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再度入睡。

 

何尝不是一种定向适应和改造。

 

6

凯撒不是没有问过内斯的。“你为什么喜欢我?”这话一开始重复了很多次,每一次内斯都不能给他很好的答案,支支吾吾说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你会让我觉得开心”。

 

这什么鬼理由?难道我是你的开心果?凯撒抓着他的脸往两边扯,面团在他手下发出咿咿呜呜的哭声,含糊不清地求凯撒下手轻一点。脸好痛的。凯撒冷笑着说我就高兴捏你的脸。你有什么异议?内斯不说话了,然后带着一脸的红印子去训练,让路过的每一个人都问凯撒:你为什么抽内斯耳光?

 

凯撒烦不胜烦。晚上回宿舍他把内斯压在墙上,他的脸很快红了,嗫嚅着问凯撒为什么又生气?他无话可说,没顶的摧毁欲反而让他冷静下来。他摩挲着内斯的小腹再到腿根,动作暧昧又亲昵,然后欣赏着他惶然无措的情欲,怒火变成了冷笑。

 

“没什么。”他平静地说,“我做一点开心果应该干的事。”

 

6

青少年的情欲来势凶猛,不可捉摸。凯撒在这时发现了他支配和施虐的欲望,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而内斯恰好是很棒的道具。他柔软、结实,而且温顺,具有很强的忍耐性。十分珍贵,不可多得。

 

这不是凯撒想要的。他想看内斯崩溃,想看内斯温和的表情出现裂痕,想看他激烈地反抗自己,然后流血,甚至死亡。尸臭顺着锁孔钻出去,嚇开门的人一大跳。他就这样沉浸于妄想中,险些把内斯掐死在床上,待到他发现的时候内斯瞳孔都快散了,张着嘴却说不出完整的话。足足十分钟以后内斯才缓过神,喉咙嘶哑不能言,俯下身咳嗽的时候地板上带了血,差点让凯撒拨通急救车。

 

请假。向教练谎称感冒,躲了三天,直到脖颈的淤血散去才下楼吃饭。凯撒有些愧疚,给他倒水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叫自己停下?内斯咿咿呀呀比划着,最后伸手抚摸凯撒的脸颊,笑得甜美而烂漫。

 

“你发现险些掐死我的时候,脸上有很恐惧的表情。”他在手机上打字给凯撒,“太迷人了,所以我忘却了时间,只顾着一直注视你。我很抱歉。”

 

7

从那时候起凯撒就知道自己拿内斯没办法。没有任何办法。你如何能拉断一根弹簧?又怎么能融化一池岩浆?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追求原因没有意义的,这不是等待解答的题目,你又怎么能要求他像考生一样在规定时间内给你作答?

 

这是已知的事实:内斯爱他。他想当然觉得自己也爱内斯,虽然他自己都不太懂什么才能算爱?这到底是激素水平的失调,还是用于文学创作的咏叹调?再想下去就没完了,他顺手搓了搓内斯的发顶,小狗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问他怎么啦?凯撒。

 

没什么。想摸你的时候你刚好在我手边。顺手而已。

 

内斯眯起眼睛笑。凯撒别过头去不看他。他心里想,这样就足够了。何必多费口舌再去多讲?内心还为这样的简捷沾沾自喜。

 

瞧,多完美的关系。

 

8

直到他偶然看见内斯的日记。

 

米夏……我时常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学一门语言?你看英语里,我可以叫你Alex;日语里我可以说今夜は月が綺麗ですね(今晚月色真美)。可是德语是多么严谨,严谨得令人伤心。我回忆起来我们相处的岁月,翻来覆去地翻看着,你从不肯表露任何的意愿。

 

猜度你是我的职责,评判答案是你的权力。这是我们俩的小游戏,和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你那里或许是这样的。可是我不是。我软弱,愚蠢,我迫切地需要语言来支撑。为什么我拒绝你的时候你的表情那样惊讶?米夏。我以为我苍老得很明显。我已经累了。

 

凯撒看见的时候手抖得捧不住本子。他有了后知后觉的疼痛和惶恐。内斯从身后接近,抽走那本日记,笑着说凯撒,你还是不要看了。凯撒转过头去注视着他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深邃明亮,深色里酝酿着他的蓝,却有衰败的迹象。这眼睛不再赤诚,哀痛在里面弥散。凯撒忽然明白了衰老的意义。他觉得毛骨悚然。几秒钟后内斯率先结束了这个对视,他把日记整理好,发出一声叹息。

 

“你说的对,凯撒。”他缓慢地说,“记日记是一个过时的习惯,或许我早就应该更正。”

 

9

凯撒终于开始意识到这是痛苦的关系。蓝色监狱里这冲突达到顶峰,诺阿带队让他的焦躁得快死,更何况洁世一给他从所未有的压迫感。挑战让他神经绷紧,他和内斯的关系崩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他在影像室里泼他酒,在球场上骂他傻缺,最后在床铺上干他,手指没入他的头发里,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你能不能动动自己的脑子跟上我?”

 

内斯嘴唇颤动着不说话。他的眼睛在恐惧,却伸手想要索要一个拥抱。这巨大的矛盾让他的脸扭曲成难看的形状。他们之间陷入了沉默。凯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崩溃的脸,心里在祈祷他说点什么。随便什么。内斯,说你爱我。你需要我。你没有我不行。你失去我会死。你把三流爱情小说里那些台词挑一遍。你想说哪一句都可以。只要你能开口,你亲口承认点什么。你告诉我。

 

时间在这里凝固。长而灼热的注视让凯撒错觉自己的眼球脱落。黑暗中内斯啜泣出声。他的眼泪落在凯撒的手指上,嗫嚅了很久才把字词拼接成句。

 

“凯撒,我是最重要的那个吗?我是吗?”

 

10

凯撒曾经以为他们不会害怕分离。他和内斯会分道扬镳,这是命中注定的事。青训营是跳板,拜塔也是他的跳板,正当壮年的诺阿是无可逾越的高墙,他迫切地需要去别家俱乐部打响超新星的名号。

 

他从没想过带上内斯。内斯是拜塔的心脏,拜塔根正苗红的小王子,他天生就是拜塔的剑鞘,而凯撒不过是恰好来到拜塔的宝剑。换成诺阿也可以凑效。从第一次上正式队替补席上看见诺阿比赛凯撒就知道自己要走。迫不及待。拜塔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偏偏内斯那样依赖凯撒。这不是一个合格的中场该干的事,可是凯撒纵容着他。他解释赛况,给内斯下达指令,让内斯什么都不用管,把球给我。给我就对了。我会创造奇迹,你只消看着就好了。

 

进球。世界波。逆转局势。一锤定音。内斯扑过来找凯撒击掌,笑容纯真。凯撒几乎是嘲笑地想:我在给你下致命的毒。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莱克西?两个人手掌交叠,他看向内斯的黑手套,因为凯撒讨厌手汗,所以内斯每一场比赛都会戴。更衣室里摘下来,手指被汗水浸泡得皱巴发白,像是死人的皮肤。凯撒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内斯是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要给我无法拒绝的爱。莱克西,即使这会让你痛苦?

 

11

——你为什么不说?

——我以为你不需要,米夏……我的一点私心。我不想让你笑话。

 

12

蓝色监狱最后一场比赛,凯撒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球场上。拜塔踢得很艰难,洁世一的主角光环也无法拯救。比赛还差最后一球定胜负,他面部肌肉紧绷到抽痛的地步。终于有那么一刻,他听见了机会稍纵即逝的轻响。内斯被包围起来,他惶然无措地寻找着。凯撒从侧后方奔过来,他听见自己在吼叫内斯的名字。

 

把球给我。快点。

 

内斯的身体比他本人先做出反应。哪怕凯撒已经迅速被对方后卫跟进,球还是精确地落在了凯撒前方稍远处。皇帝冲击波?不,不是。这不可能。凯撒感觉到那个人高马大的后卫手已经摸在了他的肩膀上。已经跟上来了,他可以听见丧钟鸣响。这个球已经不会再有可能——

 

放什么狗屁?凯撒身上有什么不可能?头球的下一秒钉鞋扎进他的眼眶,再向下一点眼珠就会当场爆裂。血色视线里足球飞越门将,尖叫和欢呼引爆球场,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跪倒在地,最后却站得笔直,甚至伸手把冲过来的内斯揽进怀里。他的小狗浑身汗湿,戴着手套的手在他脸上焦急摸索,口吻却温柔得像一阵风。他说凯撒,你看看我,你试试看能不能看见我?

 

凯撒点头。他眼睛里一片红,汗和血淌成无法停息的河流,他感受着内斯的手套拂过脸颊,心底有酥麻的痒。内斯的脸庞笼罩在无法抹去的赤色里,他忽然觉得痛快,于是流着血微笑起来。裁判吹响了结束比赛的哨,山呼海啸的掌声里他听见钱币叮当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身价会怎么样翻倍地涨,皇马的经纪人会打第三个求人的来电。他又一次创造了不可能,这都来源于内斯传给他的球,可是内斯的表情好奇怪。他看起来想笑又想哭,脸部肌肉扭曲得近乎割裂,只有手还在很轻柔地抚摸凯撒的脸。一下又一下。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说:我做得好吗,凯撒?

 

 

13

——你做得那么好。莱克西,你无条件地信任我,让我创造一切不可能。你亲手把我送到更高处,然后我们告别。本来都是商量好的,可是你为什么在哭?

 

——我只是痛苦。凯撒,理智上我明白的。我只是无法自抑地觉得难过。

 

14

很多年以后再回想,凯撒依然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他在皇马风生水起,和中场配合得天衣无缝。但也仅仅是配合。这是一份工作,国王在遥远的彼方开疆拓土。他和内斯联系得少,分开以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才打了一个电话,内斯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他说一切都好,凯撒。没什么。

 

凯撒微微一窒。他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无可避免地有愤怒和失望。窗外的路灯照着大雪,他长时间地凝视,心里回想上一年的圣诞节他和内斯在一起度过。那晚也在下雪,路上喧哗。很多人打不到taxi,抛锚的汽车排成一排。他们俩裹着大衣往回跑,内斯拎蛋糕,凯撒拽着他认路。他们醉醺醺的,到门口的时候很自然地抱着亲,雪花打湿头发又融化在嘴唇上,尝起来是清凉的味道。吻着吻着又咯咯笑成一团,扯着彼此的衣领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说在外面挨冻不进去吗?两个傻子?

 

一年以后两人相隔千里。他听见自己叫内斯的名字,声音里有强撑着不去泄露的情绪。他问:你不来见见我吗?今天是平安夜。

 

内斯的呼吸停顿片刻,挂断电话之前低低应了句好。十一个小时以后他们在马德里机场碰面,内斯满身风尘,脸上泛出疲倦的青色。他看见凯撒并不急于拥抱,而是先牵手。他还是戴着手套,手指冻得僵硬。他说航班上暖气坏掉,他整整冻了十一个小时。

 

“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冻死。”

 

凯撒带着他回自己的公寓。开门以后内斯拧亮电灯,很谨慎地四处看,才转过身来同凯撒接吻。吻到一半停下来,含着他嘴唇模模糊糊地说我确认过了,这是单身汉的公寓。凯撒没有应话。他们俩踉跄着倒进床榻,凯撒亲吻他柔软的皮肤,轻轻舔吮着。突然有很陌生的情绪翻涌上来,一下一下扯动心脏。他发现自己的痛苦大过欲望,直到内斯褪去衣衫。黑暗里他的裸体有轻微的光泽,还是很冷,凯撒收紧自己的手臂想让他暖起来。他问内斯:我要不要再把暖气开大一点?

 

内斯看着他微笑。他们俩在静默的冬夜里做爱,内斯的手怎么样都热不起来。结束以后内斯下床找水喝。没有热水。玻璃杯里的水飘着冰渣,内斯光脚站在地上一口口咽下去。他看起来很清醒,安静地把衣服穿戴好,最后戴好一只手套,剩下一只捏在手里,剩出一只光裸的手去抚摸凯撒的脸颊,笑着说我再不来了,米夏。很高兴见到你。

 

凯撒很困惑地望着他。他已经有了睡意,头抵着手喃喃道我以为你会开心。莱克西,你不是说过吗?我会让你觉得开心。内斯在给行李箱拉拉链,头也不抬地问他你知不知道保罗·策兰?他有一首诗很有名,叫《数数杏仁》。

 

15

Zähle die Mandeln,

zähle, was bitter war und dich wachhielt,

zähl mich dazu:

数数杏仁,

数一数,那苦涩不堪却又使你清醒的,

把我也算进去吧。

 

后记

凯撒从平安夜以后头痛了很久。他以为自己做了梦,只是那只玻璃杯还摆在床头,杯底有残存的水。他想问内斯有没有回到马德里,却又犹豫拨通电话以后要说什么。踌躇的时候内斯拨来通话邀请。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解释说自己得了重感冒,然后很疲倦地说和你没关系的。米夏,请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说:“我有两件事想告诉你。一,我要换号码。以后请不要打这个空号了。”

 

他察觉到凯撒想说什么,费劲地微微提高了声音。

 

“第二件事:我还给你寄了包裹。米夏,请注意签收。”

 

话音未落他又咳嗽起来。喉咙扯开发出嘶嘶的气声,这凄惨的声音把凯撒所有的质问不着痕迹地堵了回去。他沉默着等待内斯停息,然后说:我可以问问是什么——

 

内斯可能本来想挂断电话。他安静了很久,直到凯撒已经准备下单前往慕尼黑的机票时才缓慢开口,说我把这些年的日记都打包好了寄给你。凯撒,不要的话可以拒收,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说到这里已经有了哭腔。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挂断之前又重复了一遍。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可我难以为继。”

 

Fin 

 

驰狼

这款蝙蝠侠好杏感

小丑更是一个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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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梨

【凪玲】三十六张机票

  分手两年后前男友向我求婚了

  玲王:啊?

  异地恋两年后向男友求婚被告知分手两年了

  凪:哦……啊?!

       私设很多ooc致歉

  差不多是这么一个故事,私设玲王最后没有出线世界杯,破镜重圆(bushi)


01

       东京到伦敦的距离大概是9254公里。

       跨越大半个地球的航线,有时候玲王会想,他和凪的距离好像真的很远很...

  分手两年后前男友向我求婚了

  玲王:啊?

  异地恋两年后向男友求婚被告知分手两年了

  凪:哦……啊?!

       私设很多ooc致歉

  差不多是这么一个故事,私设玲王最后没有出线世界杯,破镜重圆(bushi)




01

       东京到伦敦的距离大概是9254公里。

       跨越大半个地球的航线,有时候玲王会想,他和凪的距离好像真的很远很远,隔着几千公里和九个小时无法重叠的时间,那些只存在手机里的消息会不会带着电流替他传达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东西,时差隔着生活,也隔着无数次在记不清的梦里重复某个场景惊醒时发现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的无措。

       快两年的时间,他快分不清真正让他在某些时候无法入眠的那些到底是曾经为之坚持努力的梦想,还是和那个人永远在一起一直站到最后的约定。或许两者皆有,因为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

       生活一刻不停地推着他走向另外一条和梦想和某个人背道而驰的道路,此后的生命里,他再次成为“御影”这个姓氏壳子下的某个个体。

       昏暗的观影房里,投影仪正在播放一部很年代很老的爱情电影,电影快结束了,有些模糊的画面里,误会解除的男女主角在缓和优美的背景音乐下相拥在一起,按下暂停,画面突兀地停在这一刻,这是今晚在这个房间播放的第四场电影。

       凌晨四点,玲王点开了第五部看名字就知道剧情内容的电影,他不怎么看重剧情,因为前四部看完什么也没记住就是了。他像是在等什么,可房间里只有女主人公声音轻柔的开场独白。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哦。’

       女生有些兴奋地向朋友们展示无名指上的一个戒指,是个钻石很小的钻戒,朋友们一边发出惊叹一边祝贺她,咖啡馆里人并不算多,镜头放到女生在桌子下握着裙子的左手,她说第二句话时语气明显低落下来。

       ‘真是的,那个笨蛋居然在公园里就求婚了,真是不懂浪漫,至少要选个我好好打扮过的时候求婚吧,地方也不浪漫时间也不浪漫,要不是他这次没有弄错玫瑰我才不会答应他呢。’女生慢慢搅着面前的咖啡,视线停在右手的那枚戒指上。

       ‘诶—这不是挺好的嘛,毕竟你们都谈那么久恋爱了,我们还在说他怎么还不行动呢。’朋友这样回答。

       ‘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有些害怕啊’女生握紧裙角,有些不安,‘他说很爱我,以后也会很爱我,所以想和我永远在一起,以后会怎么样呢,走入婚姻,或者说成为某个人妻子这种事情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后,未来听起来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呢,我们真的会一直在一起吗?’

       玲王没学过如何维护一段婚姻,但他在大学选修过社会学和心理学,一些女孩子认为感情会是很具象的东西,晚饭后和恋人一起散步的黄昏是爱情,早起后桌上有些烧焦的煎蛋也是爱情,但唯独不那么具体的承诺,会让她们感到不安,而婚姻正好是承诺中不确定因素最多的一种。

       新婚前新娘对未来的不安,这种不安大概率不会来自恋人,可能是家庭,生活,工作方面,毕竟婚姻是公认的爱情坟墓,在社会的影响下年轻女孩会对婚姻产生害怕很正常,但残忍的是这种现象大多存在于普通人,有钱人只会将婚姻当作生活中的一个小活动,所以与其说女主人公是对未来的恋人不安,不如说是对未来将要发生改变的生活不安。

       看出这点之后这部电影的剧情走向就显而易见了。

       玲王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个频道,毕竟昏暗房间里电影实在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助眠神器了。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如果爱就是和某个人一直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分开的话,有点像女巫的诅咒呢。’

       这句话像是惊雷砸在耳边,又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溅起层层涟漪后又回归平静,如果爱是一种诅咒,他是否还困在那场名为约定的困局中呢。

       愣神的同时电影暂停,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部旧手机,是几年前流行过的款式,玲王的目光落在那部手机上,突然觉得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看电影是件很没意思的事,电影很无聊,他也很无聊。

       明明几天前就收到了那个来自异国的快递,收到了那个人送来的门票,明明是自己的梦想,明明很在意,明明已经觉得所有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在这自欺欺人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已经凌晨了,不要管电影和什么结果了,去睡觉吧,明天又不会因为什么改变。

       他站起身,想像之前那样把那个手机关机,却在下一秒听见熟悉的铃声,屏幕亮起,一串没有备注但玲王烂熟于心的号码出现在他眼中,这是两年来数不清是第几通电话,但今晚,玲王第一次按下接听键。

       话筒那边响起很乱的杂音,像是很多人挤在一起发出各种笑声,像是没想到能打通,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玲王似乎听见很多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松了口气,静静等着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被说出口。

       “玲王,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

       有些失真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这是他们两年来第一次对话,玲王嗓音微哑,他像是还没做好和过去接轨的准备,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明显。

       “嗯,睡不着,你那边怎么样。”

       “赢了哦玲王。”语气平淡地不像在讨论世界级比赛的胜利,他没提给玲王寄了门票却在期待了几天后还是没有看见那个身影的事,只对他说,“很晚了,玲王快去睡觉吧。”

       什么事都比不上睡觉,这话倒是很符合凪的风格。玲王不合时宜地想笑,于是接下来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的情况变得很好解决了,紧绷的神经送下来后是难以言喻的疲惫,他没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在困意彻底淹没意识之前,他想到一件事。

       那个麻烦呆瓜居然很细心地知道东京现在是凌晨。

 

       真正的分离原来都发生在平静无波的过去,在来到伦敦的第三个月,从来没失眠过的凪诚士郎在夜里想起他们分开的那个下午,开往伦敦的航班即将起飞,玲王一边替他拉着昨天晚上去他家收拾好的行礼,一边还要像牵小朋友一样牵着还在打游戏的凪。

       为什么玲王不陪我一起走?可以陪着我过去训练的吧?和我一起去吧玲王。

       屏幕上显示出game over的字样,凪诚士郎关掉游戏机,把头靠在玲王颈边轻轻蹭了几下,像之前一样撒娇,玲王似乎顿了一下,接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无奈道:“不要耍小性子啦凪,去了那边要好好训练,我有空肯定去看你。”

       如果那天再仔细一点看他,会不会发现他眼里的心虚?会不会发现原来玲王也是这么狠心,早点发现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分开了。

       玲王是骗子,他没来伦敦,不要他们的约定,也不要他了,玲王是个心狠的骗子。

       没人实现的承诺,从那天起再也没有回复的短信,和打过去永远显示关机的号码,这些是玲王留给他此后两年里唯一的东西。

       他以为玲王决意和曾经彻底决裂,可他在宿舍里听见过空闲时千切和玲王隔着手机说话,也听见在千切提起他时话筒那边的沉默,于是在电话挂断后,他说,以后不用提到我,千切可以和玲王多聊一会。

       离开BLUE LOCK后玲王按家里的安排继续上学,他考上东京最好的大学,没再参加社团活动,他成绩很好,从大学就开始学着管理家里的工作,偶尔会认识几个家里介绍的女孩子,但好在御影家暂时还不需要把继承人的伴侣卖出去的意向......

       很多很多事情,千切都快习惯和玲王打电话闲聊时旁边坐在一个不打游戏也不睡觉的凪了,他知道玲王和凪诚士郎在一起过,也知道他们现在分开了,但千切总觉得分开这个事情可能只是玲王一个人的认知,毕竟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凪对着一个不会回复的号码发消息了。

       在外人眼里凪诚士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没有表现出大部分人来到陌生环境的不安,或者说他对所有事情都有一种无所谓的疏离感,他还是会偶尔偷懒躲着训练,会因为觉得麻烦不去食堂,在宿舍被人发现饿晕了也是常有的事,也会熬夜打游戏,他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连洁都很诧异地私下问过千切,凪这种麻烦精离开了玲王居然真的可以生活,虽然生活的不怎么样。

       千切倒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有时候他和玲王打电话时看见凪望向这边的眼神都觉得有点发憷,他一直都觉得向玲王撒娇的凪身上有种违和感,也可能是体型带来的错觉,毕竟190的身高去撒娇实在是很少见。

       这种违和感在世界杯这天得到了证实。

       裁判吹响最后一声哨声,在解说激动的恭喜结语和沸腾的欢呼声里,比分停在3:2上,下球场的时候千切已经累得有点头昏了,可肾上腺素是最有用的兴奋剂,年轻漂亮的后勤啦啦队一股脑冲上来送水,他一边道谢一边寻找队友的身影,其他人也和他一样被各种人团团围住,还有一个格格不入。

       凪诚士郎又在角落打电话,千切都有点佩服这个麻烦精的毅力了。

       电话打通的一瞬间,就连千切也有些震惊,可凪还是没什么表情,他没有问玲王为什么从来没来看过他,也没问玲王为什么就这么断了联系,他只问了一句明知道答案的话,为什么到凌晨还没睡觉。

       只要告诉我这个就好了玲王,告诉我你还记得约定,只要知道这个,我们就不会分开。

       比赛结束后的采访环节凪诚士郎一向是能跑就跑,跑不掉的重要采访也会拖到最后被队友或者教练拉上去,今天的采访他倒是第一个去的,教练跟在后面满脸欣慰,一边用德语说着什么一边还拍了拍凪诚士郎的肩。

       “真是见鬼了,第一次看见那家伙这么积极。”洁世一和蜂乐凑到千切旁边,低声说,“我前两天还看见凪向教练要了两张内场的门票寄回日本了,今天没看见玲王,那小子不应该很失落吗。”

       “玲王真厉害呢,我还以为我们来这的第二天就会过来看凪有没有被饿死呢。”

       “哪有那么夸张啊,玲王不是也和你们说过他已经和凪分手了吗,虽然听起来很不可信,但都已经两年了,就算凪是百年难遇的迟钝笨蛋也都发现了吧怎么你们两个还像没习惯一样啊。”千切有些无奈,这么长时间过去,连他都快习惯不会提起凪的玲王了。

       蜂乐耸了耸肩:“不一定哦,毕竟凪是超级超级超级迟钝的天才呢。”

       洁世一点头表示赞同,千切笑了起来:“不至于吧。”

       事实证明,至于,而且很至于。

       惊呼声从采访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离得不远,其余队友也站在旁边,对于可能发生了的突发状况众人也不怎么惊讶,这也不是凪诚士郎第一次采访出意外了,这人大概天生就不懂什么叫委婉和客套,在采访里说出是为了早点退休所以来这里的暴言,为此俱乐部没少为这个天才收拾舆论,好在大众居然还挺吃这套的,他对采访也是能躲就躲,俱乐部也就不怎么管他采访这方面的问题了。

       惊呼声过后就是教练混着语速飞快德语的尖叫,千切默默擦了擦头上的汗,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家伙不会因为赢了世界杯就当着媒体的面宣布退休了吧。”

       “很有可能,很大可能。”

       手机震动起来,他们职业队员有一个专门联系的群,群里除了一些公告很少有人聊天,消息显示运营姐姐一分钟在群里发了一段视频,封面是正在接受采访的凪,应该就是刚才在采访室里刚刚上演的事故经过,千切开了手机外放,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媒体正激动地把话筒送到凪诚士郎面前,闪光灯从他进来就没停过,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几乎要压过说话声,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凪诚士郎都是媒体最喜欢的那种选手,只学了半年就远超同龄人的足球天才,还长得好看,要不是跟进来的还有教练还有保安,镜头都要怼到他脸上了。

       千切调大了音量,想听清这位天才又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采访前段都很正常,无非是问选手觉得状态和对手能力这方面,国外媒体在采访上可以说是没什么客套可言的,什么刁钻问什么,像这种比赛能拿到采访权的都不会是什么小媒体,都想着问出一个能瞬间占满头条的回答。

       可惜凪诚士郎是个没什么人情世故也不会被人际关系难住的笨蛋,媒体问的问题他基本不会有什么表情波动,回答也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实在不想回答嫌麻烦的问题也有教练在旁边,几番唇枪舌战下来几十家媒体硬是没从这位天才这里讨到一点好处。

       规定的采访时间马上结束,最后一个问题:世界杯结束后,凪选手有什么近期的打算吗,听说已经有很多俱乐部在向您交接了,方便告诉一下粉丝们接下来的活动吗?

       应该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又说什么不得了的话了吧,赚够了钱所以要退休打一辈子游戏......

       “不方便。”视频里凪诚士郎望着镜头一脸认真,平静地向媒体们扔出一个核弹级的回答, “我要回国和有钱的恋人结婚了,以后就不用踢球赚钱了,我可以做......”

       视频在记者们错愕但双眼放光以及教练尖叫着跑过来捂他嘴的画面中结束了。

       教练已经不叫了,开始用极快的语速和记者们交流,他大概在尖叫的那几十秒里想好了理由,这个理由可能是他们的选手刚打完比赛太激动了所以开始胡言乱语只可惜没人理他,始作俑者企图默默退出战场,不幸被运营姐姐当场抓获,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当然场外也没好到哪去,那句“我要回国和很有钱的恋人结婚”回荡在空气里,队友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千切满脑子都是那句要和有钱人的恋人结婚了,他企图在打结的思路里找到一点头绪,但是失败了。

       哥,你可以做什么?豪门太太吗?哪里有190的豪门夫人啊?!

       不,不对,你不会真的不知道你和你那很有钱的恋人已经分手两年了吗?!

       千切也开始想尖叫了,御影集团知道他们的小少爷马上要结婚了吗?!

 

 

 

 

       东京街头一家不起眼的花店里,店员正在整理木架上的铃兰,门口的风铃响起,一个清爽干净的声音传来:“打扰了。”

       进来的客人穿着黑色衬衫,身形修长,容姿端丽,单手抱着一袋面包,像是漫画书里会在雨天遇到的少年主角。

       理纱放下花,笑着和他打招呼:“下午好玲王,还以为今天教授会把你留到最后呢。”

       因为熬到凌晨才睡着第二天自然而然错过上午公开课的御影同学在教授的短信轰炸下大学生涯里第一次被留校补课了,想到教授一边瞪眼盯着他补笔记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昨晚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为什么眼睛这么红的样子玲王也有点好笑。

       “还好啦,教授才不忍心把我留那么久呢,把上周的论文初稿交上去就把我放了。”玲王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回道,“今天还是给我包几束百合就好。”

       玲王在大学的人气和高中相比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他主专业是金融,但偶尔也会和朋友一起去别的专业旁听,久而久之学校里都知道金融系有个长得很帅脾气又好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

       理纱之前只在室友口中听到过这位御影集团少爷的名字,她的生活就像这个人的对立面,家境不是很好所以大二就开始在校外的花店兼职,除了上课就是花店的工作,直到某个周末的上午,她在收银台后面百无聊赖地看没什么逻辑的电视剧。

       风铃声响起,少年踩着阳光走进店里,理纱抬起头,很恶俗的,她觉得那一瞬间就像电视剧的剧情,她生命的男主角走到了她的世界。

       “你好,请问有没有那种仙人掌用的培养液?”

       男主角开口。

       面对这样一个男生很难不暗恋个两三年吧,理纱又想到她们刚认识的时候,脸有点红,男主角各方面都挺好的,除了不喜欢她和很喜欢养仙人掌之外。

       她一边给玲王挑花一边找话题:“很少看见玲王迟到呢,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总不能说因为前男友正在打一场很重要的比赛所以自己也紧张得完全睡不着吧,玲王表情自然地撒了个小谎:“昨天股市有点不稳定,和朋友忙得晚了点。”

       话题没有继续展开,理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玲王基本隔两天就会来一次这里,带走一束百合或者仙人掌的培育液,她像往常一样挑了几束开得最好看的百合,包好递给他:“欢迎下次光临。”

       告别了在花店兼职的同学,玲王一手抱着面包一手拿着花束走出店外,今天行程有些意外,他没让家里的司机来接自己,而是准备自己走回他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下意识觉得是凪打来的,毕竟昨晚那通电话之后他就没再发过任何消息了。

       有些艰难地拿出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是物业。

       玲王:“?”

       上了大学之后他除了周末其他时间一般是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休息,家里偶尔会有管家过去定期打扫和给小剪浇水,别墅是他十八岁生日某个叔叔送的,坐落在有名的富人区,实打实的寸土寸金,连物业都是一对一服务,除了刚入住事接到过几通问他生活习惯的电话,这几年基本没什么事情会直接问到他这里,有什么事也是先打给老婆婆或者管家。

       “少爷,打扰您了,只是现在出了点突发事件需要向您本人确认一下。”

       虽然当时住进来是因为离家远,这栋别墅看起来和御影集团也没什么关系,但第二天就发现小区保安里多了几个熟面孔后,这个小区参股人就多了御影家的几位了。

       “什么事。”玲王直接问,电话能直接打到他这里肯定不是什么院子里死了几颗花或者什么电器坏了的小事。

       “那,那个,今天下午有个男人因为没有在我们系统中登记想进来被保安拦下来了,他说,他说......”对面语气发虚,回答也吞吞吐吐。

       一条短信发过来,是千切,内容只有一行字:抱歉玲王。

       玲王:?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是来找我的?他说什么?”

       物业声音更小了:“他说他是您的,咳,是您的,结婚对象......还说是来找您,咳,找您和孩子的......”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怀疑自己在说什么了,男人?!少爷的结婚对象?!孩子?!今天是遇见神经病受刺激了吗这种话也信还打电话给少爷?!都怪那个男的一脸认真搞得他也有点动摇了现在看完全就是胡说八道啊难道他也疯了吗?

       电话那边迟迟没传来回应,物业恨不得掐死那个失心疯的自己,辞职报告怎么写了都快想好了,他讪笑两声,开始找补:“少爷那人是不是开玩笑啊,是您朋友吗,不是的话我们这边马上叫保安就不打扰少爷......”

       “等会,等会。”

       不知道为什么,物业总觉得电话那边少爷的声音有种比他还无措的感觉:“他,他是我的,额,朋友,我马上到家。”

       电话挂断,宽敞明亮的休息室里,穿着连帽卫衣的男生靠在沙发角落打游戏,物业站在原地,电话还举在耳边,凪诚士郎都不用抬头,他一边操作游戏人物瞄准boss,一边问:“玲王什么时候来接我,好饿——好累——”

       这!这态度!难道!

       物业立刻马上以一个无比专业的速度换上亲切温和的标准微笑然后走到他身边微微躬身:“先生需要下午茶吗,我们这边有甜品和红茶,我马上安排。”

       “一个人吃饭好麻烦,我要等玲王来喂我。”

       物业:!!!!少夫人!!!!

       不对啊,真是少夫人,那孩子呢?

       物业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经意间知道了什么豪门秘辛.....还挺激动。

       半个小时后,豪门少爷坐着迈巴赫,不是,坐着出租车到了突发事件的现场。少爷不仅没坐豪车,出场还有点狼狈,出租车不能开进小区,他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来的时候理纱给他精心包好的花都被颠乱了,满怀纯白。

       预想中的重逢不会这么仓促,他应该在彻底放弃过去的一天再和这个人相逢,在人流涌动的街头或者超市的货架边,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他不会再闪躲,也不会再向前,也许他们会打招呼然后约定下次见面,也许不会,然后擦肩。

       可现实里他狼狈地出现在凪诚士郎面前,衬衫可能皱了,刚才跑得时候头发也有些乱,表情呢,表情会不会也有些奇怪?要说什么呢?要先开口吗?凪为什么会来找他,集训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

       有些混乱的思绪让玲王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了,物业在打过招呼后溜之大吉,整个休息室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很安静,没人说话,玲王几乎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呢。

       “玲王,好累。”凪诚士郎自然地向他伸出手,“想休息,好饿。”

       没有疑问,也没有质疑,是迟钝还是已经不在意了,玲王没有想细究的心思,他松了口气,今天的事发生得突然,他必须承认自己并没有做好和现在的凪重逢的准备,但这家伙的迟钝的确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的无措。

       “不要这么突然就跑到别人家门口啊,还和保安说了奇怪的话……”玲王两只手都抱着东西,只好放下面包和花束,拉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为什么这么早回国?你们教练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乱晃,来的路上没遇见媒体吧?真是的,怎么这么久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他碎碎念着,却没有真的抱怨的意思,凪诚士郎借力靠在他肩上,眼睛盯着白皙的颈肩,这么多问题他就回答了一个:“因为想见玲王。”

       为什么这么早回国?

       “很想,很想,玲王没有想我吗?玲王也没有去看我。”

       果然不指望这个社交笨蛋懂一点委婉和分寸了,直白的回答,玲王从中仿佛可以看见他两年前的样子,什么嘛,这不是完全没有变吗。

       他说:“先去我家坐坐吧,等会我联系你们教练。”

       变的人真的只有他。

       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厨房看有没有什么食材,幸运的是阿姨昨天才来打扫过,玲王暂时还不想和凪正式聊些什么,又看他快饿晕过去还要抱着游戏机的样子干脆把他仍在外面,自己进了厨房一边开火一边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好像一直等他打过去,玲王语气温和:“上午好千切,你猜我今天在家门口捡到什么了?”

       千切尴尬笑笑:“可能捡了个世界冠军?那家伙手脚也太快了吧。”

      “还没恭喜你们赢了呢,回国我请大家吃饭。不过现在你要告诉我捡到世界冠军之后要怎么办,总不能把这家伙送给警察吧。”

       玲王一边说着一边把面条下了下去,他自己住在学校公寓的时候也会自己下厨,虽然会的不多,但下碗面还是信手拈来的。

      “你真忍心啊,这家伙不是你的宝物吗,我看教练也不想再管他了御影少爷不如行行好收留他不行吗,你知道那家伙的,吃的少还长得好,玲王少爷考虑考虑。”千切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试探,说实话,他也不太想这两个人真的走到无路可走的那步。

       玲王慢慢搅着锅里的面条,他知道千切在担心他们,可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实现的,现实教会他无论站到多么高的地方,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我们家暂时还不需要明星球员来打工,还是劝劝你们教练不要放弃比较好,我亲自去和你们教练聊,这次世界杯的赞助商我认识几个,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需要我安排专机去接你们吗?”

       这应该是拒绝和好的意思,千切在资本主义压迫下认输了,并且可耻地答应会把有些自闭的教练带回国还选了个靠窗的头等舱。

       闲聊几句后双方挂了电话,三言两语间玲王大概摸清楚了状况,这些年不管有意无意有关足球或者BLUE LOCK相关的话题他都会避开,御影集团在BLUE LOCK上的投资他也只参股了一小部分,像球员分配俱乐部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报给他,现在世界杯赛打完如果凪想回国发展可能现在就需要去联系一些靠谱的俱乐部……

       思绪慢慢飘远,沸腾的水汽有些模糊视线,他没发现本来应该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人此刻站在他身后,把刚才他和千切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厨房里开着灯,主人大概不常开火,只有几个必备的很新的厨具,凪诚士郎视线扫过这个陌生的,完全没有另外一个人生活痕迹的地方,他看出玲王言语间对这两年和他的逃避,可他不愿意让对方真正逃掉。

       “为什么要去问千切,明明我就站在玲王面前啊?”他状似不解,“教练说这辈子都不想带我了把我赶出来自生自灭,所以我回国来找玲王了,也不会再去外国或者什么地方踢球了,训练很累。”

       玲王把火调小了一点,语气平静:“凪不想去国外吗?也可以,我认识几家……”

       “玲王知道的,我不会再踢球了。”凪诚士郎打断他,“千切没有告诉玲王吗,我是回来和玲王结婚的。”

       ……

       筷子掉到地上溅起一小点水滴,从刚才就在苦苦坚持的淡定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玲王慢慢转头,似乎没太懂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虽然很多人都和他说过他的宝物是个很迟钝的人,但玲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过,毕竟天才总是会有些不同,但是迟钝到这个地步是不是有些不对劲?难道这两年他们一直在异地恋但是玲王没发现?或者前几天他突然失忆忘了其实他们压根没分手?

       玲王有些动摇了……不,完全没可能吧?!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震惊,凪似乎准备再重复一下刚才的话:“我说,我是回国来和玲王结芬唔唔?”

       再让他说下去大脑就真的要宕机了,手比脑子快的玲王少爷瞬间做了一件很不得体的事情,捂住了他的嘴,距离突然拉近,温热的呼吸打在他手掌心,很痒。

       “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啊!”他有些抓狂,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懂点事了吧你这个呆瓜麻烦宝宝也要慢慢学会怎么自己生活啊,总是说这种奇怪的话,有些东西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凪?”

       手腕被大力抓住,他在灯光下看见那双眼睛,里面像是一片沉静的湖,答案似乎就在那片湖底,得到真相就意味着有溺死其中的风险,眼睛的主人对他说:“没有开玩笑,是玲王一直在和我开玩笑吧?”

       “自顾自地说分开,和我说会去伦敦看我但是两年都没有去过,不会回复我的信息也不会接我的电话,千切说玲王是很有决心地想和我分开,这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吗?明明约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我明明只是一直想遵守和玲王的约定,我不懂,玲王,你已经腻了我吗?”

       “分开是什么意思?玲王的宝物,是可以被抛弃,被扔下的东西吗?”

       他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也是人生第一次不会因为麻烦而放弃寻找,凪诚士郎清楚地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大部分人的人际关系中开始或者离开一段感情的界限是模糊不清,他理解,但不接受玲王从他世界悄无声息的退场,无关足球也无关什么冠军,最开始相遇的时候,约定只是一直在一起。

       玲王挣开他的手,一瞬间凪觉得他要说些什么,解释这两年的失约,可玲王只是平静地转身关了火,片刻后端着一碗卖相不是很好有些清汤寡水的面条递给他:“先别说这些啦,凪刚刚回来什么都没吃吧,今天太仓促了下次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玲王,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凪露出那种表情,他没办法对着自己年少的爱人真的说出那句话,于是他错开视线,说:“我并不是真的和你分开,只是换一种方式和你在一起,朋友的话或许会更轻松,就像我们没有在一起之前,之前不也很好吗?”

       “凪,在恋人之间太执着是一件会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我不希望凪会难过,凪是我的宝物,最重要的宝物。”

       资本家大概都会有自以为是的毛病,凪诚士郎想,随意闯到他的世界,自说自话地定下约定,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在名为梦想的路上,他没和玲王说过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梦想,他的生活是随波逐流的,如果一定要给那些训练和比赛下个定义,那么“玲王”比梦想要更贴切。

       朋友也不会比恋人更好,真正成为恋人的那天他们在白宝的天台接吻,很短暂的一个吻,可能是因为太害羞了,那更像是两个人飞快亲了一下,他看见玲王的耳边染上黄昏一样的红色,容姿端丽的少年一边说大家谈恋爱都会接吻吧凪之前有接过吻吗不会没和女生谈过恋爱吧?

       好多问题,回答起来也很麻烦,所以他低下头,闭眼吻了他害羞的恋人,虽然很快就被推开了。

       之后他们也有很多亲吻,拥抱,夜深人静时的耳鬓厮磨,就像这世界上所有相爱的人一样,凪诚士郎觉得这就是相爱了,而且他们约定永远,可永远就到那句执着让人痛苦,他想说爱和执着都没让他痛苦,伦敦的两年他只是不解,他只是很想玲王,他没有痛苦,他只有思念,凪诚士郎第一次爱别人,第一次想念别人。

       也是第一次害怕,痛苦会是他带给玲王的吗,玲王会痛苦吗?

       他得不到答案,也不敢得到答案。

       好麻烦,思考好麻烦,该怎么办,要做什么。

       争论的结局是他们坐在餐桌上相安无事地吃完了那碗面,玲王和他说今天就先在家里住一晚,他给千切买了明天回国的机票,等明天休息好了再去考虑之后的事。凪诚士郎已经不想重复自己的想法,他恹恹地趴在桌子上,像是一只心情低落又因为吃饱了不想动的小狗。

       逃避了今天的玲王暂时放下紧绷的神经,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吃完饭不可以思考太多哦,要好好消化,今天你就睡我的房间,要早点睡不可以熬夜打游戏,十点给我把游戏机上交,好啦,休息一会就去洗澡哦。”

       这是他们之前的相处状态,凪诚士郎抬眼看他,被像摸小动物一样摸头也不生气,他没问为什么玲王不和他一起睡,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明了,但见到玲王这个样子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如果逃避可以让玲王对他笑,那就先在今天不去费劲思考吧。

       十点之后玲王成功收缴了凪诚士郎的游戏机,他推着穿着明显不合身睡衣可怜巴巴在门口望着他的凪到了自己房间:“好啦,不可以玩了,快去睡觉,今天开始就要倒时差了。”

       在监督他睡觉这方面玲王一直都是很狠心的,或者说在有关健康方面他都很严厉,有时候凪也会和千切说玲王其实只是表面很疼我但是背地里对我很严厉比老师还严厉之类的,千切会翻白眼说够了我不想知道。

       凪诚士郎扒着门身体力行地表现出自己不想一个人睡的想法,但是被镇压了。

       严厉的御影老师隔着门和他说晚安,言语间是笑意,他就老实了,说玲王晚安。

       但这大概不会是个可以晚安的夜晚。

       洗手台的镜子里青年头发被水打湿后被披到脑后露出光滑的额头,玲王准备洗个脸就去书房找一下这两年日本在足球这方面的投资和BLUE LOCK的收入报表,这时手机像是卡着时间一样短促地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提示。

       不出意外就是今天的事被报告到他父亲那里了,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他都懒得解释,可点开短信,上面只有两个不知意味的字:恭喜。

       像是讽刺,玲王顿住了,他想起自己刚才的规划,想象着父亲一边坐在高楼大厦最顶端的办公室一边看下属给他发去的照片,那个样子,他只是想象着,突然就很反胃,今天下午他只陪着凪吃了小半碗面条,现在那些消化物几乎要到喉管了。

       好恶心。

       玲王不能自抑地干呕起来,片刻窒息的呕吐后,他看向镜子里那张漂亮又苍白的脸。

       有关成长的话题,大多都是围绕青春和蜕变,可御影玲王的成长,却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名为爱的谋杀。

       自出生以来玲王明白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得到”是一件很容易事情,他是外人口中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资本的精英教育让他过早了解到这个世界不公平的本质,也让他在日复一日的学习里看到自己无趣的未来。

       刻板的规训养出他的不甘心,直到他看见真正能改变他未来的天才。

       谋杀在他真正认识到自己对凪的感情的那天埋下种子。

       凶手见证他和凪的青春,在白宝的天台,在下雨两人共撑的伞下,在灯火通明的庙会小摊前……一直到BLUE LOCK的训练场,某天某场比赛之后寂静的夜晚,手机邮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发来的邮件,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让人反胃的安排,于是某个瞬间凶手想明白了这一切。

       他亲手杀死了凪年少的爱人与同伴,在自尊和爱情的博弈里满盘皆输,成为父亲口中真正的懦弱者,成为这么多年玲王无法安睡的噩梦,也成为他曾经最憎恨的人。

       完成真正成长的代价是剥皮抽筋般的生长痛。

       他曾经对凪说过,原来人的改变是这么残酷的事情,未来不会一成不变,只要他们还在往前走,不止是洁,凪还会遇到很多可以和他并肩站在场上的队员,但玲王动摇了,他真的可以将凪送上世界第一的位置吗?他从不怀疑凪的天赋,他只怀疑自己的能力。

       我真的是可以和你并肩的人吗?为什么凪会改变呢?为什么我会改变?我要站在什么立场上去决定凪的人生,我不是也在自顾自做着和父亲一样的事吗,所以凪会选择别的可能性,只是朋友的话会不会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这么多问题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在爱里看到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于是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爱,杀死凪的爱人。

       为什么会选择分开,玲王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在凪望向他的时候,他想说抱歉凪,很抱歉杀死了那个你爱的并且爱着你的玲王,很抱歉私自将你拉到这个我自以为是梦想的但是又没有勇气陪你走下去的未来,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没有想到真正改变的人是我。

       可自尊拖着理智,拽着他站在原地,自虐般地活成另外一个样子。

       反胃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有些难受,耳边又响起父亲的声音,如果只能做到这个程度,那么当时就应该直接拒绝BLUE LOCK的邀约的,不过那位凪同学还算给人一点惊喜,算是意外收获吧,玲王,接下来要好好准备学业上的成绩了,我找了日本最顶尖的私教……

       杀了我吧,结束我这无聊的人生,谁都好……

       “玲王。”凪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他没有敲门也没有直接进来,身影透在玻璃门后,像是低着头,语气奇怪:“玲王你知道吗,去年的圣诞节伦敦下了好大的雪,教练给我们放了假,千切和蜂乐约好了大家一起去聚餐,把我也拉上了,但是那天好冷,出门要穿着厚厚的衣服走好远,好麻烦,我不想出门。”

       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他好像不睡觉也要讲在伦敦的事情,可玲王听着却像在听什么恐怖故事,他顾不得头晕了想去开门,可发现门被凪抵住了,玲王急道:“凪?你是不是……”

       “雪下的真的很大,我刚到伦敦的时候给玲王发消息说外国人都好奇怪哦,那边的饭店都好难吃,活下去要吃饭就够麻烦了还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所以那天聚餐我好早就走了,回宿舍的路上很热闹,广场中间有很多人和一颗很大的圣诞树,我还拍照发给玲王了,小孩子们都在许愿今年圣诞老人会送给他们什么礼物,不知道圣诞老人会不会送给外国人礼物,但是我太饿了,那天真的很冷。”

       “晕过去的时候好像听见有小孩被吓了一跳,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在训练基地门口,我还很兴奋地给玲王发消息说原来真的有圣诞老人,是不是很傻啊。”他说着突然推开门,对上玲王有些愕然的表情,“那天那颗圣诞树真的超大,玲王有看见吗?”

       你有看见吗,在伦敦的某个街道和我插肩而过的瞬间,你有看见我的身影吗,这是肯定的吧。

       “你,你都看见了?”玲王声音沙哑,他低着头,有些不敢去看凪的表情,“其实是公司有些时候会需要我去出差啦。”

       拙劣得没人会相信的借口。

       床头柜上放着几本财经杂志,被当作助眠读物翻开,露出一张夹在其中的机票,日期是世界杯开赛的前几天,于是柜门被拉开,玲王的秘密就这样赤裸地暴露在他面前。

       数十张东京飞往伦敦的来往机票,凪诚士郎企图从这些机票里看出这两年玲王的踪迹,他从记忆里提取出这些机票的日期,发现似乎都是很平常的日子,他很少出门,也许在某天出门会和带着口罩帽子的恋人擦肩而过,也许他们根本不在一条街,可他不会相信玲王只是因为出差只身而来到异国。

       他发现了玲王的秘密,也发现了玲王想念着自己的证明,可凪诚士郎并不开心,他不是真正的笨蛋,于是在看到这些机票的第一眼,他先想到的是这两年带给玲王的会是痛苦,会是一个人坐上几个小时的航班来到陌生的城市,或许看到他一面或许什么都没有见到又一个人回去。

       凪诚士郎想换位思考,最后发现这些机票不是什么思念的证明,而是某种崩溃时候的慰藉。

       玲王还想说些什么解释,又发现他没办法解释什么,那场谋杀似乎并没有成功,他偶尔也会疯狂思念凪,于是伦敦街头一家口碑不错的咖啡馆成为他放松的秘密基地,可现在他还是没办法和凪解释离开和自己的失约。

       整整三十六张机票,是他们错过的七百四六天。

       凪诚士郎低下身子抱住有些慌乱的玲王,埋在玲王的颈窝,长期训练的身体有力地笼罩住他,玲王闻到熟悉的沐浴露的气味,也是他身上的味道,他们气息交融,好像这个拥抱是这个世界上最近距离,他很用力,抱的玲王几乎有些痛,于是玲王很轻地回抱住他,力道像是在安慰受伤的小兽。

       爱是诅咒吗,爱会让人痛苦吗?

       不要过度浇灌爱意,是应该这样吗?

       “玲王会很难过吗,是因为我让玲王感到难过吗?”

       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两颗心脏隔着温热的胸膛跳动,谁也没有先放手,玲王慢慢轻拍着凪的后背,他还没有回答,可有什么东西落在他颈边,很轻,也很烫。

       玲王无比清楚时间永远不可能被重置,过去的一切都只能成为记忆里最渺小的一颗沙砾,闪烁或不闪烁都无法改变,人没办法回到过去,可现在他仿佛站在两年前的夜晚,失落的少年第一次认识到他和凪都会改变的残忍的事实。

       那滴眼泪兜兜转转,经过无眠的夜晚和雪白的街道,相隔着岁月,终于落在他爱人的心脏里,又回到他身边。

       “我是个很奇怪的人,很多事情不能很快想明白,所以好像总是慢一点,没有去好好和那个在蓝色监狱没有被凪选择的玲王道歉,我只是,我只是没有那么聪明,我不是天才,我也不想当天才,我不要去当什么明星球员,我只是想在玲王身边,就算不是宝物,我也想在你身边。”他抱的那么用力,可眼泪一直落在玲王肩膀,于是这个拥抱也变得无力起来。

        “一个人去找我会不会失望,会不会很累,会不会因为难过就讨厌我,我应该要好好道歉的玲王,我会好好道歉的,别说不要我,别再说和我一起是很痛苦的事了,我会好好做玲王的宝物。”

       凪放开他,玲王看见他的眼睛在下着雨。

     “不要难过玲王,我不想你难过,别赶我走。”

       恋人的眼泪大概是资本时代里唯一不能用价值衡量的货币了,玲王永远没办法拒绝站在他面前的凪,更何况他还是不怎么坚定的资本家,这是一场一定会输的战役,战败者将失去他的爱,也会得到爱。

       “凪就做凪就很好,凪是什么样子我的宝物就是什么样子。”玲王抬手擦掉他脸上的眼泪,“我保证这个约定永远有效,到我们都死去,到下个世纪也有效。”

       那三十六张机票并不是痛苦的证据,是他们从未真正分离,于是多年前错位的齿轮重新运转出玲王和凪下一个约定的未来。







千切:这两人都不回消息不会真的结婚去了吧?!

没结婚(不是重点)孩子(是小剪)

入坑第一篇还是想搞破镜重圆(其实也没破

感谢观看


   

  

暂定为白紫专用

暂时失明

*想看凪照顾玲王

*OOC有

*两人友达以上,没捅破窗户纸,玲王以为自己是单箭头的关系(几乎全世界除了他俩都看得出来他俩有一腿)


因为玲王失明了,两个人都稍微坦诚了一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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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球击中眼睛的那一刻,玲王虽然精神上还想坚持着比赛,但身体已经因为生理本能膝盖弯曲跪了下去。


他跪在草坪上,低着头,用手掌捂住阵痛的右眼,事发突然,他也不记得当时自己到底来得及闭上眼睛没有,球接触到脸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立马黑了下去,现在眉骨、眼眶或者眼球的疼痛都在影响他对自己伤势的判断,之后他听到了裁判吹哨示意暂停。......


*想看凪照顾玲王

*OOC有

*两人友达以上,没捅破窗户纸,玲王以为自己是单箭头的关系(几乎全世界除了他俩都看得出来他俩有一腿)

 

因为玲王失明了,两个人都稍微坦诚了一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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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球击中眼睛的那一刻,玲王虽然精神上还想坚持着比赛,但身体已经因为生理本能膝盖弯曲跪了下去。

 

他跪在草坪上,低着头,用手掌捂住阵痛的右眼,事发突然,他也不记得当时自己到底来得及闭上眼睛没有,球接触到脸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立马黑了下去,现在眉骨、眼眶或者眼球的疼痛都在影响他对自己伤势的判断,之后他听到了裁判吹哨示意暂停。

 

“玲王!”

 

这是千切的声音,然后是很多人朝着自己跑来,钉鞋踩在绿茵场的“沙沙”声。其实玲王被击中的只有右眼,但因为生理疼痛原因他暂时两只眼睛都无法睁开,所以不能判断出现在在他身边的人都是谁。他感觉自己被许多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将他的身体放平使他能躺在草地上,紧接着有人将他一直放在右眼上的手掌轻轻拿开搭在他自己的胸膛上,并且用自己的手掌替玲王捂住了眼睛。

 

“玲王…”

 

这是凪的声音,知道是凪后,玲王的身体有些放松下来,他察觉到凪的另外一只手偷偷捏了捏他放在胸膛上的那只手后,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精神有多紧绷,手心全是冷汗了。

 

之后就是被医疗队抬下场,送去医务室。因为有国家支持和大集团的赞助,蓝色监狱一直配备着顶级的医疗班子随时待命,被挪到医务室床上的玲王被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告诉他他很幸运,他的晶体并未有异常,只需要按时换药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用眼,但因为足球接触面积太大,虽然他的左眼并未正面受到撞击,但也最好不要使用,相当于他要以一个全盲的状态度过一段休养的日子。

 

医生说罢后给玲王上了药,为他的眼睛缠上了一圈医疗绷带,嘱咐他好好休息就退回办公室了,可能因为刚刚比赛的剧烈运动、加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的心理,闻着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玲王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玲王其实并没有睡的很好,就算处在睡眠中眼眶处传来的痛感也是难以忽视的,他一直陷在一个半梦半醒之间。

 

伸手想摸摸周围,突然他的手被人握住,还来不及开口问是谁,就听到对方先开口,

 

“玲王你醒了?”

 

又是凪,既然是凪就说明比赛已经结束了,那自己至少睡了一个小时了,玲王这么想着,紧接着听到椅子拉动的声音,应该是凪站了起来打开了医务室的门,对外面说了句“玲王醒了哦”,然后是一群脚步声的靠近。

 

“玲王你没事吧?”

 

“刚刚那个情况把我们都吓死了。”

 

“医生怎么说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关心,让玲王不知道该先回复哪句好,事实上他也还没适应现在的状况。

 

“好了好了,大家看过就回去吧,玲王这边有我看着就行了。”

 

他听见凪这么说,随后是马狼说了一句“交给你照顾真的可以吗?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吧?”,然后又听见洁说“算了算了凪是我们中和玲王关系最要好的,交给他应该没问题的,凪从不揽没把握的活儿的。”之后就又是一群成群结队的脚步声的远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医务室瞬间安静下来,是留下了受伤的玲王和看护的凪,但凪似乎也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两人都沉默许久,到底是因为黑暗令q人恐惧,平时短暂的时间似乎都漫长了起来,还是玲王先开口了。

 

“凪,你在吗?”

 

“嗯哼,我就在这里哦玲王。”

 

床边的声音响起,玲王放下心来,明明知道凪就在身边,但没听到他的声音就会不安。

 

“玲王想坐起来吗?这里有靠垫哦。”

 

“啊,那就麻烦你扶我起来吧。”

 

凪伸手揽过玲王靠近内侧的肩膀,胳膊轻轻用力将玲王扶起,又将一个不硬不软的靠垫放到玲王的背后,确保玲王的背部已经成功贴上靠垫才放手。

 

“玲王想喝点水吗?医生说你醒来应该会口渴要给你补充水分的。”

 

玲王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喉咙的干涸,于是点了点头,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伸到他嘴边的是一根吸管。

 

“玲王可以放心喝哦,我加了一半冷水一半热水,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烫。”

 

说实话玲王没想到凪竟然意外地很会照顾人,平时看他不好好吃饭的样子都很担心他一个人是怎么独居的,没想到他还是相当可靠嘛——不过倒不如说平时是自己把他宠坏了吧。

 

喝过水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玲王正坐着,他的眼睛被绷带密密缠着,根本睁不开,绷带的厚度也将外面的亮度隔绝,他只能感受到一片漆黑。这对玲王来说是有一点焦灼的,这不只是无聊的问题,是此时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也不知道时间具体的流逝速度,可是不解风情的凪好像不能读出他的尴尬,还没打算开口,所以到底还是玲王开口了。

 

“抱歉凪,你还在吗?”

 

“我在的哦玲王,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睡了多久?”

 

“嗯…如果是说从场上被抬下来开始算的话,那应该是三个小时左右了。”

 

“天啊竟然这么久…抱歉凪,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不止有我哦,我们所有人都是比赛结束后就过来看你了,但是医生说只能让一个人进来陪房,所以就只有我进来了,不过其他人应该是轮流在外面等消息吧。”

 

玲王没想到因为他的受伤竟然影响了这么多人,等休假后再去邀请洁他们吃饭吧,玲王想着,这次真的麻烦到太多人了。

 

“玲王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凪伸手戳了戳玲王的脸,“失明后的玲王很好懂呢,表情都写在脸上。”

 

“啊不是,只是随便想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话说回来凪,你在玩游戏吗?”

 

玲王虽然猜测凪就是靠打了两个小时的游戏才能在他身边看护了这么久,但他一直没听到游戏声,这让他有些好奇。

 

“没有哦,我在看玲王的检查结果,上面有很多看不懂的专业词汇,在用谷歌搜索呢。”凪牵起玲王的手,让他的手指碰到自己手上的一沓纸张,“最近玲王还要注意饮食,我在看哪些东西是玲王不能吃的,取餐的时候我会避开来的。”

 

玲王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惊讶凪的体贴还是他的“豪言壮语”,原以为他只是顺带着看护他,但没想到他只要想做真的能做到这么认真啊。

 

果然平时是自己太惯着他了。

 

“那检查结果是怎么说的?”

 

“嗯…专业词汇就不告诉玲王了,杏里说玲王需要好好休息,不要用脑过度…啊糟了。”

 

“怎么了?”

 

“杏里说玲王醒来后要带你去找她一趟,我忘记了。”

 

“……”

 

“果然还是现在出发吧。”

 

“哦哦好…啊不是等等、你想干什么?”

 

突然玲王的两臂被绕过了凪的脖颈,他的肚子贴在凪的后背上,好像是凪想来背他。

 

“不行、停停停,我是失明不是腿断了,凪扶我过去就可以吧?”,玲王死死坐在床上,坚决不让凪能轻易背起他。开玩笑,他背凪那是他们双方都乐意,心安理得,但如果让凪背他,一想到要这么出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的面前,等他恢复光明后他就会从蓝色监狱社死毕业了吧。

 

“诶~这有什么关系嘛,这样更方便不是吗?”

 

“有很大关系啊——总之去给我找个轮椅来推着我可以吧。”

 

——————

 

最后玲王如愿坐上了轮椅,凪在后面推着他前往杏里的办公室,虽然途中不知道有没有偶遇其他认识的人,但比起人车,这种不那么丢脸的交通工具玲王还是可以接受的,

 

话说有轮椅的话就早点用啊。

 

玲王吐槽着,随口问到

 

“你刚刚还真的想背我啊?”

 

“没错,玲王背了我那么多次,换我来背玲王有什么要紧的呢?”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解,好像是不理解玲王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哈哈还以为你是想整蛊我,没想到凪意外的…嗯…知恩图报?”

 

“这不算知恩图报吧?玲王对我很好,我愿意照顾玲王也是自然的事哦,才不是报答什么的。”

 

“那如果我对你一直好的话,你也会一直照顾我吗?”玲王开玩笑地问着。

 

“会的吧,如果玲王愿意对我好到一百岁的话,我也愿意照顾玲王到一百岁…啊,不行,这样太麻烦了,果然还是要玲王先好起来让玲王照顾我到一百岁会更好哦。”

 

“一百岁不就是一辈子了吗…话说为什么认定了是我照顾你呀,现在就把我绑定好了吗?”玲王一边吐槽,一边在揣摩凪说这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可惜现在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凪的表情来判断。

 

“诶——不为什么啊,因为我就是知道,玲王会一直照顾我的吧。”凪懒洋洋地说着。

 

好狡猾,为什么现在只有凪能看到我的表情。

 

“好了门口的两位,打情骂俏时间到,话说你们到底要在我的门口说多久才进来啊?”

 

熟悉的女声插入,原来不知不觉间早就到了杏里的办公室门口,里面的杏里早就听见了他俩的动静,但迟迟没等到他们进来,最后没忍住,出来喊人了。

 

“这位小狗骑士,请你把你的主人推进来,你就可以在外面等了哦。”

 

等杏里把凪轰了出去后,坐在轮椅上的玲王对着她大概的位置微微点头问道,“请问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杏里私下里不是个严肃的人,她更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前辈,她用温和的声线说道,“因为你这次受伤,嗯,你也知道,失明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进行足球活动的,你未来一段时间内也参加不了任何训练,所以我想问你,你需不需要离开蓝色监狱回家修养一段时间,毕竟留在这里大家也不能每时每刻都照顾你——当然我只是考虑到回家的话你会有更好的修养环境,如果你不怕无聊愿意留下来也没关系,我们的队医每天都会辅助你换药,帮助你恢复的。”

 

“我有一个问题,这是那个四眼仔让你来说的吗?”

 

“不,这和绘心没关系,是我个人的提议,当然已经和他报备过了,他没有反对。”

 

要回家修养吗?这是个好问题,确实,回家的话父母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疗团队全程跟踪照顾,无聊的话也会让仆人们逗乐,但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你们不嫌累赘的话,我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为什么?”

 

“你们事先调查过我们的背景对吧?我的父母本身就不支持我踢足球,觉得这只是我荒诞的一场梦,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松动了,我再带着一身伤回去,说实话我不觉得他们还会轻易放我出来,更何况——”,玲王轻轻回头瞥了眼门后,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我在家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无聊了,靠近足球的地方会让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自我。”

 

“所以我只能拒绝你的好意了。”玲王微微颔首,他想自己操作轮椅向后转身,但失败了,杏里想起身过来帮他时,玲王突然抬头对着她的方向说,

 

“对了,凪不是我的小狗,我也不是他的主人,他是我的伙伴,下次请不要这样开他的玩笑了。”

 

说完玲王就对着门外喊,

 

“喂凪,我这边已经结束了,快来推我出去!”

 

“好好。”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凪推门进来,顺手扶上轮椅扶手,对呆住的杏里微微一点头,推着轮椅离开了。

 

“什么啊这两个臭小鬼,”杏里挠挠头,“明明在谈还不让说。”

 

——————

 

虽然说不打算回家修养,但实际杏里的担忧是对的,蓝色监狱的大家没有漫才的才能,也不是玲王的专职保姆,所以在玲王独处在一个公共环境且不知道其他人在干什么的时候,他都显得非常尴尬。

 

比如此时,他被凪推来食堂吃饭,凪为他去取餐了。

 

他怀疑会有几个人在悄悄偷看他这幅罕见的样子,平时他是食堂的话题领头人之一,现在说不定他变成了别人的话题中心…也不知道脸上该露出什么表情才会显得不那么不自然。

 

凪怎么还没回来,话说这个味道,今天难道有香菜卷吗?希望凪能不要拿这玩意…

 

玲王感觉自己只有胡乱地思考的时候才能强行忽略周围环境带来的不适。

 

“晚上好玲王。”

 

“玲王?你还好吗?”

 

突然有人坐到他对面,谢天谢地,是蜂乐和千切。

 

“是蜂乐和大小姐啊,我想我的眼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能好了。”

 

“那样就好,”千切听起来像是在边吃边说,“不过实际上我也想问你凪照顾你照顾得怎么样,你都不知道,你被抬下场后,凪就像发疯一样去找当时踢那球的人,直接拽着人家衣领就把人提起来了。”

 

“你说什么?凪还会暴力?”玲王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凪在他面前总是一副睡不醒撒娇要背背的样子,就算以前在学校被校园冷暴力也是照旧我行我素,他真不知道一向嫌麻烦凪还有这一面。

 

“对啊,我们两边队员都吓了一跳才上去拉开的他们,”蜂乐也说道,“那个时候我好像在凪身上看到了「怪物」。”

 

“没错没错,当时真是拉扯了有一段时间呢,最后是裁判黄牌警告、但绘心做的决定把凪换下来坐了一整局的板凳。”千切补充道。

 

“这些凪都没告诉我。”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凪不知晓的一面的玲王觉得很新奇。

 

“什么没告诉你?”

 

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坐在玲王旁边的位置,自然而然地用勺子盛了一勺饭,用筷子分了一小块菜,

 

“玲王,啊——”

 

玲王张口,温度刚好的饭菜被塞了进来,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才需要仆人喂饭,有一种在凪面前被当成了一个小宝宝的错觉。

 

“原来今天有蘑菇啊,话说你知道我不爱吃香菜卷啊?”

 

“玲王一直都不喜欢吃容易留味道的食物吧。”

 

玲王诧异,“这你怎么知道的啊,我好像没有特意说过这个习惯吧?”

 

“和玲王一起多吃几次饭的话都能发现得了吧,玲王,再来一口。”

 

“啊——”

 

坐在对面的千切和蜂乐感觉自己被相当完全地忽略了,说实话,轻眼看到凪照顾玲王这一幕,真是比哥斯拉和金刚在一起演爱情片还让人感到新鲜。两人快速吃完饭,虽然犹豫了一会需不需要和凪和玲王打声招呼再走,但觉得实在融入不了这二人的氛围,只是发出了一些声响示意自己已经要走了——当然也无人回应。

 

“我说凪意外地有做爸爸的天赋啊。”千切在他们Team Z四人小群里发了这么一句。

 

“哈?”这是洁。

 

“不对吧,我认为是因为凪喜欢玲王才激发了他「爸爸」的天赋吧。”这句是蜂乐,话说蜂乐不就在千切旁边吗怎么还要用line交流。

 

“哈??谁喜欢谁??”这还是洁。

 

——————

 

可能是因为太自然了,等玲王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公共食堂被凪喂饭的时候他已经把晚餐都吃完了。

 

“话说大小姐和蜂乐什么时候走的?”

 

“不太清楚哦,两个人走得悄无声息的。”

 

“真是的,都不提醒我一下,下次见到了可要好好说说他们。”

 

喂玲王吃完饭后凪才开始吃饭,虽然他懒得吃,想糊弄过去,但是玲王好像猜到他会糊弄过去,虽然看不见但也一直注视着他的方向,一股心虚使凪快速消灭了晚饭。

 

吃完饭后,凪决定带着玲王去洗澡。

 

“轮椅不能沾水哦,所以玲王就乖乖让我背过去吧。”

 

凪今天就像是打定主意想做「凪牌车车」一样,玲王虽然脸皮薄,但考虑到自己今天还出了汗,再说都已经被当众喂饭了,再被看到背背要什么紧,所以还是决定接受凪的这个好意…

 

好意个鬼。

 

来到公共澡堂,今天的澡堂很安静,凪说过他已经和其他人说好这个时间段澡堂只有他们俩征用了,其他人也表示理解,毕竟在一个全是裸男的澡堂子里看着一个裸男给另一个裸男洗澡擦身,想想气氛也挺怪的。

 

虽说没有其他人,但凪还在这里啊,就算是当事人自己想到自己要全裸被另一个男人帮忙洗澡擦身,那也是很怪的啊!

 

“玲王需要洗头发吗?我向雪宫要了一个宽边护目镜,可以稍微防止绷带被水弄湿。”虽然凪去问雪宫的时候是用的“借”这个词眼,但雪宫听了凪的请求后却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最后露出了营业的笑容说“没事的,这个就送给你了,你和玲王的见证就不用还给我了,我这里还有一抽屉备用呢。”虽然凪想问“什么见证?”,不过想到雪宫说的可能是这个护目镜见证了他和玲王一起洗澡的场景,这么想着他也不愿还了,道了谢就走。

 

蓝色监狱的人都好善解人意啊。

 

“既然有护目镜那就洗一下头吧,记得要替我好好感谢雪宫哦。”

 

“是,是。”

 

等脱光了衣服戴上护目镜被按倒小凳子上坐下后,玲王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又被凪的话牵着走了。

 

凪让玲王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试了一下花洒水的温度,虽然他自己很喜欢给自己打满泡再一次性冲掉,这样会比较方便,但对方是玲王的话他就不乐意这么随便了事了。玲王的头发好像一直用的都是高级护发素,所以他的手指可以轻松梳过每一丝头发都不会打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凪是俯视着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的玲王,这样少见、顺从的玲王看起来特别袖珍、可爱。

 

也就只有190的凪敢说185的玲王袖珍可爱了吧。

 

给玲王把头发上的泡泡都冲掉以后,凪开始给玲王的身子涂沐浴露,从脖颈开始抹,抹到背部,玲王一个寒颤,看起来更楚楚可怜了。

 

“我说你…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玲王忍不住提问了,平时没有感觉,但因为失去视力,他的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被凪的手掌抚摸时,他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一丝情///色味,所以打了个颤。

 

话说凪的手竟然这么大吗?

 

“玲王说的什么意思?”

 

玲王不确定凪问出这话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他是真的不会读空气吗?空气都这么焦灼了他还以为这只是浴室捡肥皂?

 

“一般的男性好友之间是不会一起帮忙洗澡的!可能有点太绝对…但我想他们最多只会帮忙把人带来澡堂就走了,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尽心尽力。”或许是气氛到了,也或许是黑暗带来了平时就少那么一分的勇气,玲王打算都说出来,如果凪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就正好教他正确的和朋友相处的距离了。

 

“凪诚士郎君…你现在摸的位置很越界,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和我一起越过那条界吗?如果是的话我告诉你,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的话你就自己找个角落泡着就好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洗好身体的,你不用担心。”

 

玲王的语速越来越快,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表情,但在澡堂蒸汽的加持下,他的脸一定控制不住全红了。

 

好想看凪的脸。

 

澡堂里安静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动作,正当玲王想叹一口气、准备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时,他突然被人穿过腋下抱起,一把被带进池子里了。

 

“喂!你干什…!”

 

玲王突然被吻住了,被凪的嘴唇。凪的吻很温柔,和刚刚粗鲁的跳水完全不同,温柔得好像他的唇只是正好贴在玲王的嘴唇上,细细摩挲,两个人就这么在水里吻了许久才分开。

 

“玲王,我从来没有照顾过其他人,”他听见凪就在他的面前叫他,“只要你对我好到一百岁,我也会照顾你到一百岁的——这种想法还是第一次,我想象了一下如果是照顾其他人,我一定会觉得很麻烦,但如果是玲王的话就没有关系,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玲王,我想我一定非常非常喜欢你。”

 

太狡猾了,玲王在一片黑暗中收到了如此热烈的告白,他有一点想哭,但为了眼睛却不能哭,想亲眼记录凪此时此刻的表情也无法做到,他伸手勾住凪的脖子,将凪拉下来接吻。因为是由玲王主导,这次的吻比刚刚热烈许多,无师自通的玲王大少爷本就是全能天才,在接吻方面也是,他用舌头撬开了凪的嘴唇、牙齿,一路畅通地直到碰到凪的舌头,他灵活地将凪的舌头强行带动缠绕一起,或许已经有唾液从他们的嘴角流下,但此刻他只想深吻凪,所以他决定遵从本心。

 

不然只有凪能看得到的话也太不公平了吧。

 

两个人就好像渴水的鱼,嘴唇分离开来换了一口气就又亲了回去,抚摸着彼此的脸颊,身体却紧紧相贴,玲王的手从凪的额头轻轻往下一点一点抚摸,感受着凪脸上的五官,他真的好想看看凪现在的样子,自己是否真的能让那个凪意///乱///情///迷。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上自己的小腹,他下意识用小腹蹭了一下。

 

“嘶”凪克制不住地出声,毕竟这对一个DT来说属实太超过了。

 

“…要做吗?”

 

玲王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他更想第一次是发生在能看得到的情况下,但如果凪实在忍不了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

 

“玲王把手借给我就好…我想第一次的时候能让玲王看清我的脸。”

 

啊啊满分回答的DT。

 

最后两个人在澡堂子里呆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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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蓝色监狱的宿舍大部分是上下床,他们一个190一个185的男性,睡在一张下铺上确实是有点太勉强了,最后是凪去找杏里要了套能铺在地上的被褥才解决,不过也是玲王睡在下铺,凪睡在地板上。

 

关灯后的宿舍彻底安静下来,从喧闹到安静的突然让玲王又稍微不安了起来,他下午才睡了三个小时,现在要他睡他也睡不着。

 

突然从下面伸了只手,握住了玲王放在床边的手。

 

“别怕,玲王,我就在这里。”

 

“睡不着的话、想上厕所的话,只要拉动凪牌拉绳,我就会为你服务哦。”凪晃了晃牵住的手。玲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摸了摸凪的脑袋,“你今天真是为了我做了超多麻烦的事诶——其实你超喜欢我的吧?”

 

“没错哦,只有玲王我才肯愿意做这么多麻烦的事,”凪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他,“之后等玲王好了,玲王也要加倍照顾回我哦,毕竟我是真的超喜欢玲王。”

 

 

 

我们用心泡咖啡

【明主】人间喜剧

谁知道我最初只是想搞男人打架的史密斯夫妇呢!!
所以是史密斯夫妇pa,没看过也不要紧
无聊爽文,和敏感词斗智斗勇,精疲力竭。



《人间喜剧》

【酒店前台的证词】
 
是的,我当然记得那两个人,不,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要知道打这儿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仅仅是同性伴侣并不特别能说明什么,我们尊重客人的隐私。诚然,快交班了,那时候我无聊得要死,指着表面分针的移动过日子,制服搭配的高跟鞋又让人脚跟疼,在这时候登记入住的帅哥伴侣没道理不让人记得的,其中一个高点儿的,...

谁知道我最初只是想搞男人打架的史密斯夫妇呢!!
所以是史密斯夫妇pa,没看过也不要紧
无聊爽文,和敏感词斗智斗勇,精疲力竭。
  
 

 
  
《人间喜剧》
  
  
【酒店前台的证词】
 
是的,我当然记得那两个人,不,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要知道打这儿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仅仅是同性伴侣并不特别能说明什么,我们尊重客人的隐私。诚然,快交班了,那时候我无聊得要死,指着表面分针的移动过日子,制服搭配的高跟鞋又让人脚跟疼,在这时候登记入住的帅哥伴侣没道理不让人记得的,其中一个高点儿的,头发稍稍有点长的那位——长得真是一表人才,简直可以说是闪闪发光,你要和我说他是某个偏远国家的皇室我说不定都会信你一程,而另一个……另一个把自己的脸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只匆匆瞥我一眼就把头低下了,那脑袋毛茸茸的,看起来蛮乖巧,他冲着同伴耳语几句,便驼着背,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站到了一旁,并不在意那个皇室明星代替自己来操办入住手续。
  
我要强调一句,我干这行有八九年,看人的眼力劲绝不至于出什么大错。皇室明星低头在名单上签字,是个左撇子,似乎全然不介意亮出无名指上有点磨损的戒指,甚至不吝惜于给我一个散发着淡淡香水气的微笑,那双红色的眼睛在暖光的照射下像要滴出蜜来似的……若我年轻个五岁,保不准腿都要软了,这种类型的小混蛋就是这样的,对自己有多么吸引人了若指掌,真是可爱又可恨到了极点。无论如何,我八成是傻笑着把房卡交给了他。他们定了一间大床房,戴眼镜的那个恰到好处地把脑袋抬起来,勉强也能瞅见无名指上金属物的反光,闪闪发亮的那个走向了他,弯下腰去和他轻声细语,足够礼貌,没有亲吻,没有肢体相触,这是一对夫妻关系行将就木的伴侣,这种人我也见得多了,仗着年轻时燃烧出一把漂亮的火,转头就兑进婚姻坟墓的臭水沟,对不起,说到底我不该对客人的隐私评头论足的……没事?当真不要紧?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我还要继续讲的。
 
总之那之后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皇室明星就从电梯里走出来了,衣冠楚楚,独自一人,礼貌有加向我询问酒吧的位置。“可以的话,”他用山泉水似的声音说,“假如我的伴侣向你询问我的去向………你知道,他并不太乐意我摄取酒精。”
  
他把食指抵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令我当下就了然了。高级宾馆的酒吧无疑是个猎艳好去处,想到这我就若无其事去看他骨节鲜明的那双手,果不其然,婚戒没了。他乐意拿我当个甜蜜危险秘密的共犯者,我自然甘心上钩,琢磨一点八卦的余味,把我的良心连同对那可怜人的同情和加班费一起塞进鞋柜子深处。漂亮朋友走了,挺拔身姿消失在酒吧门里,我则揣着一肚子的话,不晓得该和谁讲。和他平平无奇的伴侣比起来,对自己外貌有着绝对自信自傲的人更快感到厌倦,似乎也无可厚非,现实就是这么丑恶的。
    
是的,那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然后过了再半小时,我终于要下班时候,电梯又响了。我把营业笑容挂在脸上,重新朝那儿看过去,你猜怎么着——漂亮朋友的伴侣从电梯里走出来了,手臂间挽着一位头发蓬松柔软,穿着粉色礼裙的漂亮女士,实际上,那位伴侣本人也漂亮极了,他的眼镜摘下来了,穿着一身剪裁近乎完美无缺的燕尾服,虽然那乱糟糟的头发没梳理齐整,倒也显出一股是所有者本人特意为之的潇洒不羁味。他和那位女士有说有笑走向前台,我听到他直呼她为“春”——不用多说,伴侣先生的婚戒也取下来了。这可太有意思了,显然那对伴侣的立场登时复杂了两个维度,我在内心里鼓掌大笑,那位女士询问我此地举办的鸡尾酒会地点,我一边走神一边替她查了,伴侣先生的睫毛又浓又密,简直在壁灯照射下闪闪发光——他注意到我在看他,便轻轻地、像是他先生之前所做的一样,微笑着以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来。
 
说实话,我的腿真的软了,虽然有可能是我站得太久了,但那个乱糟糟头发的漂亮脸蛋和登记入住时的乖巧形象根本判若两人无疑是现实,反差给我带来的震慑太大了,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位女士挽着他,他们俩亲密无间,共同走向了皇室明星半小时前才步入的酒吧里。

我还没见着那个小帅哥从里面出来。
 
这可太有意思了,这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酒保的证词】
  
我不知道怎么开头,我也不清楚你们想听什么,检察官大人。

我度过了一个糟糕至极的礼拜五晚上,还欠了武见医生三杯金汤力,虽然我想她可能只是拿我寻高兴,大概并不真的打算喝——要说的话就只有这样。是,我在那间酒吧里上班,礼拜五晚上是我们引以为豪的鸡尾酒之夜,恕我直言,不是什么一般客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地方,我们实行会员制,您需要邀请函才能被准许进入酒吧,这就是我们提高档次的做法,您应该理解才是。
  
……不,我不记得这个名字,他一定是以别的名字预定的包厢,在我们这儿这不能算是个少见情况,假如您不乐意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什么的……我们的包厢装修精美,隔音效果绝佳,墙壁上铺设天鹅绒软垫——不需要?也许您是对的,我的确有些激动了,能给我看看他的照片吗?我对自己的记忆相当有自信,这就是服务业的基础。
   
这位先生?您确定是这位先生是吗?……
  
我显然没有忘掉他,实际上,就是这男人让我输掉了三杯的金汤力。他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坐在左手边的角落里,现金付的款,带着双黑手套,没要什么别的,甚至能算是模范客人。就和我同您说的一样,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有自信,我是靠着这个才成为了领班……是的,若不是后来的闹剧,我会称他是个绅士。不,我也不清楚那算是怎么回事。
 
武见医生?医生不常来,当天她在吧台上坐着,除了杯咖啡没要别的,我们聊了一会,期间来过几位搭讪的客人,我想他们应当能够证明这件事。那之后你们在找的这位男士就来了,医生同我打消遣时间又无伤大雅的赌约,让我猜测他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委婉地说,我们的酒吧十分善于营造使人放松的氛围,而这份消遣足以对得起它略显高昂的价格,使人们轻松愉快消遣浪漫时光正是我的工作之一,所以我……是,毕竟他看起来衣冠楚楚,笑容谦和……所以我同医生说,那位先生恐怕是位白领精英一类的人物,可能是个律师,甚至可能是个政客。
 
“我认为他出乎意料的是个从事暴力行业的人。”医生好像很愉快似的这么说。医生并不热衷打赌,熟客之间的玩笑也无伤大雅,不管怎样,她的选择实在是不走寻常路线,令我也有了些兴趣,重申一遍,我们是有一定服务质量的高档次酒吧,小混混之流没可能进得来,在那之后的十几分钟里,医生的话害我不得不将注意力多少分了一些给那位客人,并忍不住朝医生再一次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让我们等着瞧。”医生说,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位男士的包厢,在他对面落了座。对方看起来并不惊讶,他们状若亲密交谈了一会,我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我也不会去打听,请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女士!
   
然后事情就那么发生了,我其实没太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注意力多少回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为新步入酒吧的一对应当是来参加鸡尾酒会的伴侣——但那位男士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骤变,他将手伸向背后,紧接着巨响就突如其来发生了,水晶吊灯坠了下来,在漂亮的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人群尖叫着散开了,还撞翻了我们漂亮的酒柜,绝对有人在趁火打劫。现在想想,原因十分明显了,我相信那男人肯定是开了枪,切断了吊着灯的链子……我看到没有?虽然没有,但是事情肯定就是这样发生的不是吗?太糟糕了,人们疯了一般躁动着冲向门口,认定这是一次恐怖袭击。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吧台,把我拉下来,我们蹲在掩体的后面,她看起来倒是非常镇定,甚至能在一片喧嚣里游刃有余出言提醒我。
 
“是我赢了吧?”武见医生这么笑着对我说。没错,这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全部事情。
 
  
【密医的记事本】
  
星期五晚七点半,于大堂酒吧会见A.。
  
追记:工作完成,无事。
酒吧重建大概需要一周,下次记得问酒保讨要三杯金汤力。
 
  
【幕间剧·明智吾郎的飞来横祸】
  
明智确认了一遍贴在后腰的枪。
 
五分钟前狮童正义紧急指派来个任务,让他做一次习以为常的暗杀。严格来说,他的杀手生涯正处于带薪休假之中,眼下得算加班加点,虐待员工,但这令他多少平静了些。有可能的话,他想早点完事,回去还能赶上雨宫起床,说不定可以久违地好好谈一谈。
 
那个前台绝对注意到他俩的貌合神离有多么不正常了,这类女人的八卦心与直觉向来调得同等高低,明智有那么一瞬间还产生出了丁点的敬畏心,毕竟他可不是为了燃烧热情才在做这种工作。狮童发来短信,他大致浏览一番,两三下将描述目标人物特征的文字印在脑海里,单片眼镜,白手套,燕尾服,听起来并不特别出奇,随即便删掉了信息。
 
明智吾郎人生路上二十七八年,于公于私撒的谎印在油纸上都能堆成高塔,没道理对着雨宫莲就开不了口。他和雨宫——他们俩各自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这点没什么好说的,年轻时对着那张脸一见钟情的记忆都快被时间冲刷模糊了,日积月累下来不见得有被滤镜渲得更美好,雨宫莲平平无奇,为人处世不卑不亢,寡淡得像潭死水,明智做成过无数壮举,偶尔走错一步棋根本无可厚非。
 
他在这座价格高昂的宾馆订房间,半是为了工作方便,半是带点讨好意味,虽说无论是结婚纪念日还是别的什么,雨宫向来摆出一张不在意也不记得的脸来消耗他的体贴耐心,但近来公事繁忙懈怠他也是事实。明智从没将雨宫当做个麻烦女人看,因而不管他的伴侣有无意识到,此行都很有种将旧账一笔勾销的作弊味道在。
 
路上耽搁了,等他们抵达目的地时留给同密医的赴约时间已经称不上很宽裕。雨宫对他向来管得不严,又仿佛极为信任,明智主动请缨的事全都尽数交给他去办,这份干脆感着实是个便利优点,甚至能让明智浑水摸鱼到拿假名办理入住。六点五十,他们踏入房间,雨宫表示路途劳累,预备先小憩一会。经验来说这人一旦躺下就雷打不动,作息时间过分良好,还有几次周末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明智摆出完美的体贴模样,内心欢欣鼓舞,转身就出了房间,并温柔有加保证如果雨宫没精力出门,自己会负责带晚餐回来。七点整,明智踏入了大堂酒吧。
 
七点二十五分,武见妙坐在了他的对面。
 
武见是个聪明人,明智也配合着她将这对话伪装成一次暧昧搭讪。密医翘起一条腿,大致和他口头汇报此前拜托她研究解析的药物的资料,他一一记在脑中。与武见的谈话是今夜的任务其一,再者就是此次的暗杀对象。此人为狮童势力敌对组织中神出鬼没的王牌杀手,明智和他不算有多次交锋,然狮童让他去做了,他也无所谓有什么怨言,他对自己有十成的自信,并不觉得会输。说到底那位王牌今晚会在此出现的信息也是新鲜出炉的,敌在明他在暗,实在挤不出时间给雨宫带晚饭,他还有客房服务这根应急稻草。
  
武见交代得简洁明了,但中途他的手机就又开始嗡鸣不停。“接吧。”密医耸耸肩膀,“该说的都说了,我接下来还有别的客户要见。”大家同为非常规加班人员,明智朝她露出完美微笑,将手机贴在耳边。
 
“哎呀,正说着呢,”武见道,“他就来了。”
  
“目标进入大堂酒吧。”近乎是同一时间,听筒里传来失真的电子音,同武见一左一右夹击他的鼓膜,“狙击班已就位,尽快引导目标至无遮挡窗口处。”
  
明智吾郎抬起头,雨宫莲站在门口,挺直着背,戴着单片眼镜,白色手套,穿一身黑色燕尾服,臂上挽着另一个女人。
  
心有灵犀似的,雨宫突然抬起头来,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唐突相撞,明智猛地站了起来,武见在他身侧抱怨了一声,但明智根本没在意她,雨宫的左眼毫无镜片遮挡,清澈明亮,眉毛略略挑起,在他身上转一圈,武见身上转一圈,又在自己的女伴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以不同以往的表情神采奕奕朝着明智咧开了嘴角。
 
“这可有点尴尬。”明智吾郎眼睁睁地,看着雨宫莲朝他做了这么一个无声的口型。
 
  
【董事办公室的电话录音】
  
哎呀,小真,你好。
  
我吗?我并没有什么事,是的,我也看到了新闻,不过是骚乱,没关系的,毕竟我那时候正和莲……失礼了,我正和Joker在一起,你联系上他了吗?还没去吗?
 
呵呵,小真的这种耿直地方,我觉得挺可爱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收到的请求也仅仅是Joker个人的请求罢了,哎,硬要说的话,是咖啡豆鉴赏大会!……是真的啦,你看,在社交界方面我多少能帮到些忙,对不对?邀请函啦,会员卡呀,什么什么的。
  
对Joker,年龄上来说我是前辈,但工作资历上来说我却是个新手呢?嗯……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最终也没喝到,但我觉得过程还是挺有趣的。
 
是吗?小真对酒精类饮料很没辙吗?
 
原来是公事来电吗?那,应该让你预约才行——我说笑的啦。咳咳嗯!那开始了吗?有点紧张……
  
……
 
没错,检察官小姐,当晚雨宫莲先生同我,奥村春,在一起。我们是高中的校友,事发当天的周五晚上,我们原定去参加大堂酒吧里于八点整开始的鸡尾酒会。
 
……
 
辛苦了哦,可以吗?这之后就会去联系Joker吧?
 
真的只是出于那种理由才来邀请我,多少也有点遗憾呢,不过手边就有足以排遣怒气的东西,因此我没事哦,真的没事。说起来M79这种东西,意外能射很远呢。
 
 
【黑客阿里巴巴·五年前的日记文档】

4月15日
莲谈恋爱了!!!!
 
4月18日
莲不许我监控他的手机了
 
又及:莲也不许我监控他男朋友的手机

4月20日
但是我还是搞到了他男朋友的手机号!!\(‘∀’)/不能怪我wwwwwww身为莲的家人wwwwwwwwww绝对有义务进行审查wwwwwwwww
 
4月21日
性格好的完美帅哥设定是有多作弊啦?!
 
又及:放在莲卧室里的监听器被烦人帅哥发现了,大爆死

烦人帅哥最好也是在惣治郎的面前说错话大爆死吧!可恶!!
 
又又及:下次放隐蔽点!!!
 
4月28日
潜入大作战就在明天(゜言゜)成败在此一举
 
5月6日
截止目前还没有被目标发现,safe!

……

6月2日
这家伙过生日是关莲什么事啊!

……
 
7月18日
惊    天    大    独   家
 
抛硬币决定要不要和莲说吧!正面就告诉他,反面也告诉他!
 
就说性格好的完美帅哥是不存在的嘛!!
 
 
【幕间剧·雨宫莲的机缘巧合】
 
人群瞬间冲散了他和奥村春,下一个眨眼的时间里明智就杀到了他面前,那张高水准的皮相因剧烈的惊惧与怒火扭曲得不成样子,让雨宫一时没能成功憋住笑容。
 
惨了,他想,现在到底是假装我在外遇还是没有,究竟是哪件事会让明智更生气?——思考对象随着又一阵玻璃碎裂带来的冲击猛扑上来,压制住他的身体,两个人狠狠摔在地上,雨宫的脑袋不知是不是被故意磕在了墙棱那儿。他俩华丽地带翻一整个酒柜,麦香与葡萄味瞬间蒸腾地从地上冒出来,洇湿明智一尘不染的西装外套。对方无暇顾及这种层次的小事,本能瞄向他眉心的子弹随着金属脆响淬出火花,被雨宫以一把模样奇妙的短刀给格挡开来,下意识升起的杀心被理智强行按压住,随手抄起一支细长玻璃瓶就敲碎在那颗黑卷毛的脑袋上,红酒滴滴答答流淌下来很有那么丝血腥味道。有机可乘!在明智产生出这感想的下一秒,雨宫的刀就完美嵌进他的侧腹,不怀好意的锯齿拉出翻卷的皮肉,随即他被股相当实在的力道猛击在胸口,差点从喉头呛出血来,雨宫收回方才飞踢出去的腿,跟高到并不友好的皮靴在明智的衬衫上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鞋印。
 
“你发什么疯?!”明智听起来有点歇斯底里,“想杀了我吗!你这小……”
 
后半句话被强吞了回去,多少令雨宫产生了点好奇,苍天有眼,他可不是那个对着别人天灵盖扣下扳机的人。明智又开枪了,此次瞄准的是他耳边的玻璃酒瓶,炸响在耳畔的爆裂声本能吸引到雨宫的注意力,年轻时号称侦探王子的家伙立马卷土重来,一记膝击狠打在他的锁骨上,连同鞋尖一并深深埋入柔软的腹部,明智以全身的力量压制在雨宫身上,空出一只脚碾踩住对方握刀的手指,以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喘着粗气,低头去观察他法律意义上的爱人。
 
“怎么不继续了?”明智发问,“就这点能耐吗,‘Joker‘?”
 
“觉得伤到你的脸太可惜。”雨宫莲老老实实,心直口快,直至方才都空着的左手腕猛地一甩,本来就光明正大摆在桌边的光洁餐叉雷霆万钧朝着明智的鼻梁直直飞去,后者猝不及防,仅来得及勉强歪开身子,叉齿在他脸侧刮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机不可失,雨宫满头玻璃渣,觉得红酒全都流进眼睛,闭着眼抬起膝盖猛击明智的脊梁,趁着后者失去平衡的瞬间就地一个翻滚,将对方毫不客气甩在了地上。
 
透过遮蔽视线的红色液体,他看见明智面无表情站了起来。糟糕,雨宫莲想着,难得心虚了那么两三秒:上次看他这么生气还是我把他小说的每一页开头都标上了幕后黑手的角色名……
  
在这档口他背后的窗户碎了,明智神色一变,以近乎是揽着雨宫的动作一把将他扯到自己手臂之间,两个人就地一滚,玻璃渣吱呀作响,窗外飞来的子弹洞穿方才雨宫所在之处的地毯,冒出股细细的白烟来。
 
他俩不约而同,庆幸地松了口气,明智率先回过神来,忆起现如今是夫妻干架,当机立断踢飞那把奇形怪状的短刀,将雨宫的腿锢在了肘下,一手钳住他的脖子。一手重又举起了枪,显然拿不定主意应不应当就地把他给掐死——但紧接着好像又飞快调整了过来,显露出些微的游刃有余,枪口一收,转而用力压在了雨宫的大腿内侧。
 
“别乱动,”他的伴侣咬牙切齿,声音像从石磨里碾压出来的,显然是气昏了脑袋,“你从窗口露个头,狙击班就能要了你的命。与其让你死在那种杂碎的手下,还不如让我带你上天堂——”
 
乍一听都搞不懂这人有没有在开黄腔,明智压着他腿的力气极大,全然不似往日里搬个折叠梯都装模作样活动半天身体的男人,雨宫没有丁点危机感,皮手套的质感陷在他脖颈处的皮肤里逐渐收紧,让他配合地翻白眼,装出副要死不死的烦人样子。
 
“那你和我的地位可恰好是成双成对的了。”雨宫说,点了点明智的胸口,一个红外线准心赫然落在已经糟蹋得不成样的高级衬衫上面,明智睁大了双眼。
 
“这就说得通了,狮童想把我也……”他的轻声自语说到一半,雨宫猛然扯下了高高挂起的天鹅绒窗帘,他俩被兜头盖住,第二发狙击声悄无声息被吞没在骚乱的夜里,穿过雨宫的头顶,洞穿明智左肩的布料,罩内一片昏暗,雨宫的牙齿磕到明智的下嘴唇,不知谁触发了火灾报警器,尖锐噪音被另一道更大的声响盖了过去,随后又是几声,然后一切哗然便归于平静。
 
雨宫掀开帘子,明智昏头涨脑,越过他身后看见奥村春站在窗边,礼裙不沾半点灰尘,发型维持得精致又妥帖,手侧垂放下一把造型优美的双管弹发射器,承载后坐力的纤细双臂倒是半点不哆嗦,看见明智的时候还能露出一个完美符合社交辞令的温婉微笑。
 
“啊呀,”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奥村集团董事说,穿戴黑色蕾丝花纹手套的手指搭在脸侧,有点担忧地看着两个狼狈不堪的大男人,“你们吵完了?”
  
 
【客房点餐服务的呼叫记录】
 
晚九点四十七分,1019大床房,歇洛克先生的点单。
  
薄煎饼一份,附生奶油与什锦莓果拼盘;时鲜水煮蛋芦笋鸡胸肉沙拉一份;综合炖牛肉咖喱一份;特调蓝山咖啡一份,另附两袋糖包;杰克丹尼威士忌一份。
 
备注:尽快送达,置于门外即可


【尾声:警视厅的胜负决着】
 
“你辛苦了。”
 
冴把视线从案宗上抬起来时,出现在面前的是身为高级警察的妹妹。新岛真提着一个朴素又个头惊人的大提包,摇了摇头。
 
“换洗衣物我给你带过来了,今天还需要加班吗?”
 
“不用,差不多了结了,这之前的口供——多谢你的帮助。”
 
“不会……”
 
彼此都是奔波多日匆匆打个照面了事的社会人,加上层血缘关系反而显得更尴尬,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决定做好长辈的职责,放下了手中的档案袋。
 
“真最近在忙什么?”
 
她妹妹看起来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寒暄吓了一跳,然后反而放松了下来,带着点自然的笑意来回应她。
 
“工作上也没什么,就是……朋友的婚姻出现了一点状况,多少帮了他点忙……类似走漏风声,试探态度之类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听起来不是挺悠哉的嘛。冴寒暄着,捏了捏鼻梁。真放下了东西,走到她的身边,自然地帮着整理了起来。
 
“姐姐还在查那起酒吧骚动?”
 
“正是如此。最初我们以为是无预告的恐怖袭击,后来又在毗邻楼顶的狙击点上找到了几个人的尸体,场面真是一派混乱……不管怎样,最后也仅仅是针对奥村企业社长的一次不成功暗杀罢了。”
 
但这背后的利益集团似乎甚至牵扯到政界。新岛冴发出有些烦闷的声音,真安抚一般给她倒来一杯茶水,冴冲她露出微笑。
 
“早晚我会查出那位幕后黑手到底姓甚名谁的。不过今天已经够了,真,要久违地一起吃个晚饭吗?”
 
“那么我来开车就好。”新岛真笑容满面地回答,安慰着姐姐她一定能够做到。冴应和着,外套穿到一半,门口又来了个文员喊她过去一趟。真摇摇头,示意她无需在意自己,女检察官露出抱歉神色,高跟鞋声消失在了走廊之外。
 
新岛真从容不迫在冴的电脑前坐下,朝着摄像头方向比了个手势,相信佐仓双叶绝不会在这种地方掉链子,再而手指便开始迅速而轻快地删减修改,目光浏览过一排排的讯息,最终在某个页面停了下来。
  
“哪个都一样。”新岛真哑然失笑似的这么说,不再去看复印的酒吧宾客登记名单:优雅花体字印上的囊括着预约席的歇洛克,会员卡的奥村,以及其同行者的亚森·罗平。
 
 
fin.

无限期停用。

关于我的作品的授权

因为最近有在其他平台上看到有朋友使用我2022年1月26日发布的薰嗣同人图制作流麻,所以回来说明一下。其实我一直有在简介里写着不开放自印和无料,但是可能简介信息被折叠所以导致很多朋友都没看到,所有的流麻作品我都没有给过授权,一些在评论区或者私信询问授权制作流麻我没有回复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不再使用LOFTER这个平台,为了避免今后会有一些麻烦事情产生,所以我重新明确地说明一下:

⭕我的所有作品仅开放自存·头像·壁纸

禁止任何抄袭·描图·二改·ai·无授权转载

今后也不再开放任何无料和自印相关(如橡皮章、流麻...

因为最近有在其他平台上看到有朋友使用我2022年1月26日发布的薰嗣同人图制作流麻,所以回来说明一下。其实我一直有在简介里写着不开放自印和无料,但是可能简介信息被折叠所以导致很多朋友都没看到,所有的流麻作品我都没有给过授权,一些在评论区或者私信询问授权制作流麻我没有回复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不再使用LOFTER这个平台,为了避免今后会有一些麻烦事情产生,所以我重新明确地说明一下:

⭕我的所有作品仅开放自存·头像·壁纸

禁止任何抄袭·描图·二改·ai·无授权转载

今后也不再开放任何无料和自印相关(如橡皮章、流麻、手机壳等)

其余未提到用途也不再给予授权

❌严禁商用※

还有看到一些评论说想要量产的...请不要这么做,感谢大家对我的作品的喜欢(鞠躬)

董二毡

或许我们也够得上一句青梅竹马。

  


或许我们也够得上一句青梅竹马。

  


ExclusiveRobert
I long for it. ...

"I long for it. But not now."

"I long for it. But not now."

宫卿

【铁虫】见习魅魔的正确实习方式?

人类总裁铁X见习魅魔虫

虫中心

绿基巴叉虫魅魔设定,只有虫是见习,其他都是老前辈,所以在瞎指导和关照虫。

有锤基盾冬EC虫绿还有CA串场。注:提及而已,不多。

有些人啊,说着要修文,其实在磕好上头。

——————————————————————————

1.

众所周知,魅魔是一种除了长相之外毫无门槛的地狱生物。

Peter Parker是魅魔界新人,还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见习,但前面说过了,当魅魔的唯一门槛就是长相,所以Peter的长相在他成为魅魔的那一刻就得到了肯定。作为资历最高的前辈,Loki断言Peter日后定能迷倒众生,是时间意义的“日后”而不是动作意义的“日”后。

在...

人类总裁铁X见习魅魔虫

虫中心

绿基巴叉虫魅魔设定,只有虫是见习,其他都是老前辈,所以在瞎指导和关照虫。

有锤基盾冬EC虫绿还有CA串场。注:提及而已,不多。

有些人啊,说着要修文,其实在磕好上头。

——————————————————————————

1.

众所周知,魅魔是一种除了长相之外毫无门槛的地狱生物。

Peter Parker是魅魔界新人,还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见习,但前面说过了,当魅魔的唯一门槛就是长相,所以Peter的长相在他成为魅魔的那一刻就得到了肯定。作为资历最高的前辈,Loki断言Peter日后定能迷倒众生,是时间意义的“日后”而不是动作意义的“日”后。

在人间考试制度流行之后,地狱天堂什么的也搞起来了一样的考试制度,一年两次,六月一次十二月一次,考完也不放假,反而挂科的要去地狱最低几层扫地。

这个六月就是见习魅魔Peter的第一次“期末考试”,看他有没有资格转为正式魅魔,如果挂了,那就再当一年见习。

今年不努力,明年当学弟。

来年还不努力,那就是弟中弟。

2.

向来都是纸上谈兵的Peter觉得他可能有点危险,而且说实话,几位前辈的“成功”经历似乎不太可考。

Loki搞了天神Thor,把对方迷的晕头转向差点自愿为他堕天,最后Loki直接说动天堂地狱通婚了。过于牛逼,学不来学不来,这根本不是优秀校友,这都不是普通魅魔能干出来的事儿。

而Bucky,他什么也没搞,大天使Steve自己看上的他,一天三趟往地狱跑,串门串的撒旦脸都红了。不过最近得知某位资深恶魔和某位天使公款谈了六千年恋爱之后,撒旦直接气撅过去了。好惨一撒旦。

至于Charles,他足够优秀 特别会魅惑人,几乎一勾一个准,凡人看见他就没有不心动的。然而,在人家成功魅惑到人准备行说出来就会被和谐的事情的时候,魔王Erik直接黑着脸过去把他扛回来了。

Harry就更过分,他和Peter的哥哥,同为魅魔,自己内部消化了。

……

万事不如靠自己。

3.

Peter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人间,Loki说过,挑人一定要挑顺眼的,就算是神也没有关系,看上谁就上,出了事他给兜着。

于是他很快挑了一个顺眼的,十分好看,精致的小胡子和漂亮的眼睛。Peter承认他是个叔控,但是这个人类真的很好看,而且仔细考察下来,真的是个人,有自己的公司,每天都需要上班工作,不是神也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同类。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Peter掏出临走前Bucky塞给他的一大袋子参考书,在过滤掉《竹马竹马:布鲁克林的爱情》《神之契约:禁忌》《专制魔王的魅魔情人》《兔子吃了窝边草》等书之后,Peter选中了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

对方是个总裁,符合例题第一条件。自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见习魅魔,勉强符合第二条件。

4.

好,第一步,先混进公司。

伪装是魅魔的必修课,施点小法术让别人不会奇怪他的存在也是小意思。Peter可是把这些课程都修到了满分,甚至形体课是个A+。

成功混入Tony公司的Peter翻开书看第二步,给总裁倒咖啡然后泼到他身上引起对方注意。是兜头泼还是照脸泼?没有说明,那就看着泼吧。

“你怎么做事的?现在就去财务部结你的工资走人。”

很不幸,有人和他想法一样,已经在他之前泼过了,还被骂了。Peter捧着咖啡瑟瑟发抖,最终小心的放到了Tony桌上,尝试性的推了一下,没泼出来,再推一下,还是没有……

“想要推到什么时候?”

“啊?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只是推一下,我没有要把它泼到你身上……”

完求了,暴露了。

Peter一边解释着一边又推了咖啡杯一下,最终成功翻倒在Tony身上。

Tony:……

5.

Tony觉得这小孩挺有意思,一逼问就什么都招了。刚开始被他抓着衣领的时候吓得小尾巴和翅膀全都出来了。

“所以你是个……魅魔?”

换过衣服的Tony终于成功喝到了他的咖啡,Peter缩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看书,小尾巴还一动一动的。远距离看不清是个什么书,但封面挺花哨的。

“对呀,你是我选择的目标,然后我要嗯……”

Peter在书上寻找第三步,一般来说,泼完咖啡后对方都会说“XX,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Tony没有这么说。

看来书本真的只能做个参考,真正的知识还是只能靠实践。

“你要干什么?”

Tony问,这个孩子一定是吃可爱长大的,思考的时候还会咬手指。简直就是小丘比特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脏,满脑子都是霸道总裁的经典名言:你,我要定了。

“魅惑你呀。”

没有想到怎么说才足够委婉的Peter直接打直球,把书合上然后一本正经的看向Tony。

“Mr.Stark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和我做'爱。”

“噗——”

Tony嘴里的咖啡喷了出去。

6.

“您没事吧,Mr.Stark?”

几乎是立刻飞到Tony身边的Peter紧张的拍着他的后背。

“我没事,但是值得探讨的是你成年了么,和未成年恶魔上'床犯法么。”

“Charles说,人类没有制定与魅魔有关的条例,所以不犯法。”

“Charles是谁?”

“我的魅魔学长。”

“那他还说了什么?”

“魅魔是没有年龄限制的,Mr.Stark,您愿意和我做'爱么?”

你实在难以想象一副未成年面孔的Peter认真的凑到你面前问你愿不愿意和他做那啥的场景是多么刺激,尤其他还会用尾巴缠住你的手腕磨蹭。Tony感觉自己在违法边缘左右横跳。

“对了,”

Peter想到课堂上学的一个小技巧,立刻给自己变了一身宽大的白衬衫套在身上,扣子随便扣了几个,露出锁骨 然后下面什么也没有穿,就靠衬衫下摆遮住一点关键部分。这可是魅魔之间很流行的方式。

而且衬衫还是照Tony身上的样式变得,就好像是在穿着他的衣服。

Peter光着腿坐在Tony的办公桌上晃啊晃,一脸“现在愿意和我做'爱了吗”的认真表情。

7.

“shit”

Tony骂了一声,然后抓住男孩的脚踝把他拽到了怀里。

8.

Peter的期末考试通过了,不用当学弟了。

但是Tony不知道怎么的就哄着他发了一个誓,说以后不能找其他人类,只能与他长期绑定。

可能是XX的时候光顾着哭和求饶了,压根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

9.

听闻此事的Loki当即提刀准备去杀了这个人类,居然敢拐带魅魔,胆子不小!Bucky也提刀跃跃欲试,Charles更是连Erik都喊来了。就不要说Peter的哥哥和Harry了,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我会好好对他的还不行吗?”

“你看你们只要答应Peter和我在一起,人界的一切东西都可以拥有,比如布丁,李子……”

“天天魅惑人多累啊,一个长期对象不是更好么?”

“……”

经过Tony的循循善诱,Bucky很没骨气的先行倒戈了。Charles捅捅Loki:“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欸”。

“我真的很喜欢Mr.Stark!”

Harry和另一个Peter问Peter是不是被逼的,然而这小子一下子窝进Tony怀里说自己最喜欢Mr.Stark了。

你才见过几个人类你就最喜欢了。

不过娃长大了,随他去吧。

10.

“你们告诉我,什么时候魅魔成为一次性消耗品了?”

撒旦气到吐血。

“不过这样就少一个人类了不是吗,一对一抵消。”

“闭嘴, crowley,恶魔和天使谈恋爱不等于和天堂打了平手。”

ExclusiveRobert
什么披萨猫猫教入会仪式 (我在...

什么披萨猫猫教入会仪式

(我在画什么🤪

什么披萨猫猫教入会仪式

(我在画什么🤪

DTM霹雳大铁锚

美式职业摔角paro【Street Fight】11

全员从良,老板不坏注意,阅读方向从左到右。

本回出场角色:阿帕基、前辈、普罗修特、梅洛尼、里苏特和其他暗组成员。

人在纽约,刚刚下车~

跳过一些不重要的剧情,下一更直接去“那家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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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故事预告】 【部分设定】

【第一回】 【第二回】 【第三回】 【第四回上】 【第四回下】 【第五回】 【第六回上】 【第六回中】 【第六回下】 【第七回上】 【第七回下】 ...

美式职业摔角paro【Street Fight】11

全员从良,老板不坏注意,阅读方向从左到右。

本回出场角色:阿帕基、前辈、普罗修特、梅洛尼、里苏特和其他暗组成员。

人在纽约,刚刚下车~

跳过一些不重要的剧情,下一更直接去“那家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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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故事预告】 【部分设定】

【第一回】 【第二回】 【第三回】 【第四回上】 【第四回下】 【第五回】 【第六回上】 【第六回中】 【第六回下】 【第七回上】 【第七回下】 【8】 【9】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