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海行动】【顾顺/罗星】流星(章十三)
文前语:
来自星哥的亲亲抱抱和表白(不是)
章十三
……不是他。
顾顺猛然松了一口气,他看到罗星嘴里衔着军刀、动作流畅地浮上水面,才感觉枪伤的疼痛从左肩胛处扩散开来,火烧般的灼疼深入骨髓。
他这时想起来,罗星加入蛟龙之前,被海军陆战队送到蛙人训练营参训,论水下格斗的能力,他在绝大部分特战队员之上。
背后的深巷里传来隐约的脚步声,顾顺看了一眼洒在公路上的血,沿着防波堤滑下去,压低了声音说:“路上有血,踪迹藏不住了,下水吧。”
罗星把刀插回刀鞘,迟疑地看了他的左肩一眼。顾顺笑笑说:“子弹穿过肌肉了,没伤骨头,放心。”
对他的伤势,那人有自己的判断——...
文前语:
来自星哥的亲亲抱抱和表白(不是)
章十三
……不是他。
顾顺猛然松了一口气,他看到罗星嘴里衔着军刀、动作流畅地浮上水面,才感觉枪伤的疼痛从左肩胛处扩散开来,火烧般的灼疼深入骨髓。
他这时想起来,罗星加入蛟龙之前,被海军陆战队送到蛙人训练营参训,论水下格斗的能力,他在绝大部分特战队员之上。
背后的深巷里传来隐约的脚步声,顾顺看了一眼洒在公路上的血,沿着防波堤滑下去,压低了声音说:“路上有血,踪迹藏不住了,下水吧。”
罗星把刀插回刀鞘,迟疑地看了他的左肩一眼。顾顺笑笑说:“子弹穿过肌肉了,没伤骨头,放心。”
对他的伤势,那人有自己的判断——高烧、肩部的枪伤,加上下水后持续性的失血,罗星很清楚,顾顺现在的情况不可能潜泳渡河。
他没说什么,只是捡起了河堤下那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然后摸出防水袋,用最快速度做了个呼吸气囊,塞在顾顺手里,低声说:
“潜下去,呆着别动,等我回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罗星用的是命令的口气。顾顺没和他争辩,十万火急的情势容不得他争辩,再者他深谙罗星的性子——那人下定了的决心,谁都改变不了。
潜下去之前的最后一眼,他看见罗星给河面上的浮尸系上了尼龙绳,然后拽着那具尸体猛地扎进了深水里。
水里听不到岸上的声音,但是顾顺仍然知道手枪的子弹正在他的头顶入水,强光手电投下惨白的光芒,在水面不住摇晃,然后二者都逐渐远去,给他留下一片黑暗。
这条河是越南庆和省最大淡水河的一条支流,尽管有堤坝蓄水,这一段也不过四米深,如果不是伤病,对顾顺来说根本如履平地,但今天他却感到十分难熬。
伤口没来得及包扎,体温仿佛正随着血液快速地流失,然而身体内部灼人的热度却一丝不褪。在那种不知道是冷是热的煎熬中,特种兵睁大了眼睛、在深夜里什么也看不到的水底望着远处。
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连顾顺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是哪里不对劲。不过是在河底潜伏了几分钟,他的方向感几乎消失殆尽,某一阵子甚至有种头上脚下的倒错感。一只三寸长的鱼甩着尾巴从他面前游过,青年一下子在水下抱紧了双肩。
他被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攫住了,任何靠近他的活物或死物好像都变成了罗星逐渐浮起的身体和惨白的脸,顾顺有一刹那闭上了眼,觉得身边的水都开始泛着血腥味。
……深水恐惧症。
青年的头脑中浮现出这个词。紧张和焦虑加快了氧气的消耗,顾顺的胸膛失序地起伏着,他努力自我安抚,幻想着这片水域是阳光下碧蓝如洗的海,是他熟悉的地方……事实上芽庄对大多数人来说也的确是潜水游乐的好地方,有的是色彩斑斓的珊瑚礁和穿梭其中的美丽鱼儿。顾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对罗星说过的话。
我想吃龙虾。
不止如此,他还想潜水……看斑斓的光点在他家乡的海、在他守护着的那片海中欢快跳跃。
理智上顾顺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往下沉了,但他只能感到被水裹挟着下坠,水流是有重量的,绕着他、温柔地甚至好像谁的手臂拥抱上来。
顾顺觉得罗星也像那片海,是一片沉静广阔的碧蓝色,内里蕴含着令他甘心溺死其中的未知力量……水流也温柔地摩挲着他的嘴唇,试图撬开他的唇齿,青年顽固地咬紧了牙,最后一丝神智提醒他不能张嘴,他不想淹死在异国他乡的陌生河流里——然而一阵剧痛从他的颌骨处传来,被压缩到极限的肺里就突然灌满了空气。
……
罗星把嘴唇从顾顺嘴上移开,用力把他拖上河堤,摸出格斗刀割开他身上的衣服。
顾顺侧过头干呕了一阵,伸出还能动弹的右手挡住了眼。
“没有溺水,气囊里空气也还没耗尽呢。”罗星喘着气说,“怎么回事?”
“深水恐惧,”顾顺等着对方给他包扎好伤口,勉强支持着从地上爬起来,“你引走他们了?”
“嗯,”罗星说,“我割断了河里的浮标系在尸体上,他们追着尸体到下游去了……我看过你的水下静默训练成绩,你没有过恐惧症的记录啊?怎么回事。”
顾顺不想回答他,只是咬紧了牙、拖着步子往路边走,罗星追上去,替他去撬摩托车的锁。
越南遍地都是摩托车,多得能和中国的自行车人潮相比。他们两个弄了一辆,趁夜色出了市区,又换了辆小货车。
按原计划,他们应该直接渡河,沿着芽庄到岘港的滨海铁路一直向北,但眼下罗星却不敢再这样,他开着车,沿着丐河南岸一路向西、迂回前进,直到过了延庆、确定摆脱了追踪,才处理掉货车,又换了目标比较小的摩托。
在延庆县的村子里,他们遇上了一家祖籍广东的中国侨民,其中只有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还会说中文,罗星找她要了点食物和水,但仍旧不敢停留。他们一直往西,地势抬升开始逐渐明显,最终两个人驻留在接近朱扬申山山区的地方。
到这地方,已经不能再走了。罗星必须得下决断——往西去柬埔寨的路最短,但沿途尽是地形复杂的陌生山区;往北可以走河内-谅山一线,沿公路或铁路去广西凭祥,但也要穿过大片山区,而顾顺的身体未必支持得住;折往东再往北,是他们原计划的芽庄-下龙路线,走东兴口岸附近去云南,只是现在不知是否安全。
天又开始下雨,仿佛没完没了似的。
越南的山植被茂盛,榕树的气根盘错着从山坡上垂下来,就连成片灰岩的断崖都湿漉漉地、自石缝里冒出大蓬大蓬的蕨类植物。罗星藏好了车,扶着顾顺坐在盘山路的路边。
“前边的山腰有座瓦房,”他说,“像是废弃了的,可以过夜。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那是座样式特别老的房子,青瓦硬山顶,屋顶塌了一角,雨水淅淅沥沥地漏到里面。
罗星小心地推开那仅剩的半扇门,眼睛锐利地左右扫过,随即却愣在了那里。
那是座废弃的小庙,日子也不知道多久了,佛像前的半截残碑上竟还有模糊的汉字,墙上一层一层糊的报纸被雨水玷污,上面尽是他不认识的越南文字。
“罗星?”
顾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来,青年回头的时候,看见那人按着枪、皱着眉靠在廊檐下几米远的地方。
“……不是让你等我么,”他走过去扶他,“怎么又自己过来了?”
顾顺笑了笑——罗星不正常,他在那里愣了太久,久到已经失去了一个特种兵的常态,但他没和他争辩。
罗星把湿透的外套卷成枕头,垫在佛坛上残破的塑像旁边,漏雨的房间只有这么一个干燥的地方,他扶着顾顺躺在上面。
“……你是不是信这个啊?”那人闭着眼调侃,“我躺这儿是不是亵渎佛祖了。”
“我不信佛。”罗星淡淡地说,“我妈信,她从前每年去寺里上香、许愿还愿。我……我好久没去过寺庙了。”
他顿了顿,又说:“你难受就不要说话,我没事。”
“我没事”几乎是罗星的口头禅。
表面上看,他确实总是“没事”,是人就总有那么几样害怕的东西,可是罗星好像什么都不怕,他参与过数次情势凶险的实战,手里捏着不少人命,心理测评也从没有PTSD的症状。为了这个,甚至有人觉得这个“蛟龙枪王”有点冷血。
罗星是个完美的军人,除了陆琛说过的“过度的保护欲”——可是大多数人也不认为保护欲对军人来说是什么问题,总得来说那算是种美德,而且罗星举起枪的手总能稳如泰山。
然而顾顺知道他有事,有什么东西在纠缠着他,深入骨髓病入膏肓,无人可解,就像他低眉垂眼地回避着佟莉的问题一样。
可是顾顺确实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他在佛坛上蜷成一团,目光涣散地盯着身旁残破的泥塑,高热、疼痛和失血消耗着他,青年开始不肯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罗星走过来,沉默给他注射了最后一管针剂——那人自己的佩枪都在第一次打斗时落了水,却还好好地保留着这个。
“张嘴,吃点东西。”罗星说。
顾顺厌倦地把脸埋在手臂里,那人强硬地把他翻转过来,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水果清甜的味道在鼻端散开,椰子水和挤碎成泥的火龙果肉一点点流进他的嘴里。
“睡一会儿。”罗星的手轻抚他的脊背,异样地轻盈温柔。
顾顺却不肯阖眼,他怕他就这么醒不过来。
在他身边,佛坛上原本有三尊神像,如今两尊都残损殆尽,只剩着无臂的观音依旧慈目低垂。都说是不坏金身,没了俗世的念想,也不过木骨泥胎,经不得多少风雨。佛陀尚且如此,凡人又情何以堪。
半昏半醒之间,青年的脑海里浮起了那块刻着“十八岁生日快乐”的手表,占据了他青春岁月的无数脸庞忽近忽远。
我答应过啊……
顾顺心想,我答应过陆琛,我要好好照顾罗星,我不能死。他攥住那个人的手,喘着气、挣扎着叫他,罗星,罗星。
那人嗯地应了一声,手抚上他的额头,轻声问:“怎么?难受?”
顾顺猛地睁开眼睛,罗星也正垂头看他,他手里握着枪,正一颗一颗给弹夹压子弹,细长的眼睛却不见杀气,瞳子清澈如水。
“罗星,你记住了。”
这句话,顾顺说得万分郑重认真,但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却只是断续嘶哑的单音,“我要是……真的折在这儿,没你的责任。对我,你仁至义尽了。”
罗星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在顾顺的深心里,大约还是期盼他能温柔安慰自己几句,不必其他,说些“你会没事的”之类不痛不痒的言语就已经足够。可是那个人只是沉默着,罗星放下了手里的枪,顾顺看不到他视线的方向,但却隐约觉得他正在看佛坛上那尊低头的观音。
还能随着父母拜佛进香的年纪里,罗星大约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杀人。
因为许多复杂的原因,他的第一次任务没能记功,指导员满怀歉意的找他谈话,青年只是问了句:“救下来了吗?”
指导员愣了愣,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许久才说:“救下来了,多亏你开枪及时。”
罗星笑了笑,他虽然迟钝,但也懂得这是善意的谎言,自然也懂得对方说谎的用意。
在第一线执行任务的军人,迟早得学会自我调节,学会抗拒罪恶感、为杀生和双手染血找一个自我开解的因由。陆琛对罗星说过他最羡慕自己女朋友——方卓是警察局的法医,在血污和尸臭里忙碌,做的却是世界上最高洁的工作。
“嫉恶如仇、打击犯罪,深信自己的敌人都站在正义对立面。”彼时医护兵这么开玩笑,“我要是能像那丫头一样就好了,真可惜。”
可是罗星打从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他开那一枪的时候告诉自己杀人是为了救人,可是最终劳而无获,除了一生的歉意,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剩下来。
即使是在蛟龙一中队内部,也只有队长杨锐知道,罗星并不是因为“优秀”才被选拔进蛟龙特战队的,在第一次任务之后他差不多已经废了,以至于海军陆战队不得不决定让这个履历完美的狙击手换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好起来。
当时先去见罗星的是他们的大队长、杨锐和张铮的老上级,一个同样是狙击手出身、参加过老山战役、两鬓已经斑白的老兵。
他进门,见了罗星,对他说了三句话。
事情我听说了,其实你不上那个任务也没责任,你后悔开那一枪吗?
军人的使命光荣而神圣,但杀人从来不是这光荣的一部分。
你的敌人是人,未来也一直都是,你后悔当兵吗?
只有问题,没有答案,最后他对罗星说,自己好好想想。
军人最重要的是信仰。没有信仰的兵是可怕的,而有些事情从来不能见容于普通社会。
——你后悔当兵吗?
山风冷雨,佛坛上观音眉目依旧,罗星终于捡起了他的枪。
咔的一声,子弹上膛,声音清脆。
顾顺躺在罗星怀里,失去最后一丝神智之前,他似乎还能感觉到落在嘴唇上的温度。
罗星低声说:“顾顺,我会带你回家,你是死是活,我对你都一样。”
那声音沉而冷,然而抽丝剥茧,骨子里始见温柔。
【白荆/洛炤】交叉线 第二十一章
文前语:
RED:埃斯特班偷狗!
炤老师:埃斯特班虐猫!!!
第二十一章
找到巫炤——参与这次行动的所有人大概都预料不到,当他们最终达成本来的目标之时,“被救援者”反而成了岛上人生存的最大保障。
被黑色火焰般的能量场所包裹,“圣冕”的身影在月夜下缓步前行,不用刻意寻找也一望可见,此时北洛已经来不及思考巫炤“是故意的”和姬轩辕所说的“请他救人”背后隐藏了什么样的筹划和故事,他只能勉强凝聚起异核力量,看了一眼崔远之:“枪还好的话,你支援?”
法医点了点头,然后,随着裂空发动,北洛的身影瞬间就从他面前消失了。
巫炤就在圣冕所在的地方。
抱着那种想法......
文前语:
RED:埃斯特班偷狗!
炤老师:埃斯特班虐猫!!!
第二十一章
找到巫炤——参与这次行动的所有人大概都预料不到,当他们最终达成本来的目标之时,“被救援者”反而成了岛上人生存的最大保障。
被黑色火焰般的能量场所包裹,“圣冕”的身影在月夜下缓步前行,不用刻意寻找也一望可见,此时北洛已经来不及思考巫炤“是故意的”和姬轩辕所说的“请他救人”背后隐藏了什么样的筹划和故事,他只能勉强凝聚起异核力量,看了一眼崔远之:“枪还好的话,你支援?”
法医点了点头,然后,随着裂空发动,北洛的身影瞬间就从他面前消失了。
巫炤就在圣冕所在的地方。
抱着那种想法,在X能的风暴眼、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之中,北洛看到了正艰难地支撑起身体的几个人。
“巫炤——!”
把脸色苍白的人从一片狼藉的地上扶起,北洛打量着周遭的幸存者们——女人、孩子……?相比于其他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能够从刚刚的爆炸中幸存的竟然是这样的人,这种反常的情况引起了青年本能的危机感,不过,此时迫在眉睫的危险却迫使他没法深思。
“你怎么样?”
感到臂弯中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北洛低下头,但他随即就察觉,巫炤那种震惊和不快并非是因为眼下的危局或者自身的病痛,而是因为在此时此地看到了自己。
“竟然让你……姬轩辕也堕落了。”
无暇理会对方的嘲讽言辞,青年只能握着那人冰冷的手,言简意赅地总结道:“那就是在南半球引发了战争危机的‘圣冕’埃斯特班,就算是来自黎威尔的世界主宰吧,他正在森罗寻找这个世界的能量本源,所以他的目标是你——”
【劣质。】
圣冕的肉身在黑夜和风沙中难以看清,但那个声音却仿佛来自天幕之上。北洛的脊背猛然绷紧了:“我的力量还不够突破这座岛的封锁,但是,我想我们还是要转移——”
“走吧。”
无论是出于善良之心,想要把近在咫尺的灾祸从出世间的幸存者身边引走,还是为两人争取尽量多一分的时间,巫炤都明白北洛的意思:“我的确需要一点时间,但你尽可以去找……那些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的地方。
北洛听懂了巫炤的暗示,那人对于身边幸存的绑架犯大约并没有什么同情心,但却抬起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青年的脊背,仿佛是告诉他不必担心似的。那时,北洛已经能感觉到,巫炤手腕上的束缚器具所发出的危险震动,仿佛随时都要碎裂一样。
等——
抱起巫炤,自他的力量所唤起的金色光圈中穿过,那个时候,北洛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恶意的视线,但是,那是来不及回头、也没法回头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孩子的轻笑声,以及突如其来的枪声……
——!!!
只是腰际微微一凉,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在他的双脚重新落地的时候,北洛已经能够感觉到顺着大腿淌下的温热液体,青年本能地伸手去摸,随着指尖的濡湿感,他和巫炤都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没关系,别分心,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巫炤没有回答他的话,那个时候,北洛看到自远处跑来的持枪的身影,那是他的“支援”。
“是你开的枪?”
“嗯,”法医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把北洛按倒在布满残碎砖瓦的地面,团起撕下的半幅衣襟,按压着青年侧腰鲜血涌流的伤口,“你大意了,那小孩是真正的‘柳叶刀’……这样子坚持不了太久,要怎么做?”
讲到最后一句,崔远之对话的对象已经变成了巫炤,但当两人目光相触之时,法医却不由得心头一凛,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人的一双眼睛,是比鲜血还要刺眼的红色。
“放心,请你帮我照顾北洛,不会太久的。”
随着这个轻描淡写的回答,在场的两人看到那个西陵重工的学者随意地一挣,束缚着他手腕和脚踝的能量抑制器就像纸做的玩具一样碎裂开来——崔远之微微屏住了气息,此时,他也充分意识到了这个“绑架案”的特异之处,但是,来不及询问,也来不及反应,巫炤已经站起身,在月光下,他的脚仿佛已经离开了地面,以如同漂浮一样姿态,向着“圣冕”追来的方向迎去。
“等等——巫炤!”
北洛自地上挣扎着坐起身,随即又被崔远之不讲情面地按倒,那个法医难得地怒目以对:“别动!你现在这个出血量,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他……”
北洛的话没说完,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就仿佛是什么潜藏于土地深处的力量想要破土而出似的,随即他们便看到,半空中黑红色的火焰遮住了月光,在那两股能量剧烈地碰撞在一起的瞬间,崔远之百忙之中拽住了北洛,两人一起趴倒在刚才爆炸形成的土丘的背后。
宛若过境风暴般的冲击波持续了数秒,等到他们能够再次抬头之时,崔远之吐出嘴里的沙土,再次紧紧按压住青年腰侧和大腿的伤口,露出了惯常的刻薄笑容:“说什么十万火急的绑架案,结果这个人根本就是和圣冕打得不分上下……等等,好像?”
经过刚才那次力量冲击,法医明显感觉到,来自圣冕的压迫感减轻了许多,似乎笼罩着这座人工岛的X能力场已经碎裂一样:“北洛,如果你还有力气,现在立刻用你的能力,把自己送到海临中央医院急诊室去——你听见了吗?”
可惜,此时对方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北洛用力推开崔远之的手,那个法医“嚯”了一声,眯起眼看着那个青年白纸一样的脸:“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你听我说,”因为过度失血,北洛感觉到自己的肌肉似乎都已经不听使唤,但他还是费力地一字一句说道:“巫炤的确有超出一般同调者的力量,但是,他的身体承受不来,我不能放任他这么去对抗‘圣冕’……”
“你不能?”崔远之强调了一下,皱起眉,“所以是要我做决策吗?关于死一个还是死两个这种事?”
“不,我也有我的‘最坏预案’。”那时,北洛缓缓说,“他们说来自黎威尔的同调者更了解巫炤这种情况,监督建议我去问问昊苍警官,而我也的确问过。”
——身为黎威尔世界最古老的造物,奎斯坎尼斯的力量结合某种空间法阵,甚至可以打破世界的屏障。昊苍曾经想过用那种方法,和埃斯特班同归于尽。
我的话,虽然不是什么“天生天养”的森罗人,但是,恰巧异核能力就是穿越空间。如果说在圣冕力量全盛的时候,我确实无法对抗他,但是,现在……有巫炤在的话,情况不同。
不过,要快……如果血再这么流下去,我可能,确实没有力气了。
“喂……”
那个时候,崔远之看着北洛,似乎有无数的讽刺言辞堆叠在那淬毒的舌头上,但不知怎么地,他什么刻薄话也没说,只是沉重地吐了一口气,低声说:“所以,还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那个时候,北洛看着他,突然俏皮地微笑了一下,“毕竟,我的话,最讨厌他这么做事了。”
五年前,违反一切规则,私自进入天隙禁区,也因此病到再也无法负荷西陵重工的科研工作。
即使到今天,也要不断地吃药来压制自身的力量,才能勉强正常生活。
那样的话,还做什么轻松的姿态,说什么“放心”这样的话。
我最讨厌,要别人牺牲自己来救我了。
说什么“照顾北洛”那种话……我的话,已经不想经历这种事了。
******
在海临中央医院住院部,最高级的特殊护理病房的天花板上并没有顶灯。
那或许是医院的“人性化设计”之一,隐藏在墙壁四脚吊顶后的灯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可以避免病人一睁眼就受到强烈光线的刺激。不过,此时躺在床上的人所能做的,确实也只有“睁开眼”这一件事而已。
“咳……”
干渴的喉咙像是有刀子在割,北洛勉强咳嗽了几声,那时他也察觉到,自己身体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牢牢束缚在病床上,所有的肌肉都已经不听大脑使唤,而皮肤上传来的缠绕感,想来可能是输液管、仪器探头……或者干脆就是固定装置吧。
看到他动弹了一下,病床边立刻有人围拢过来,他看到了护士、唐路遥,还有一张熟悉的脸——白荆科技的苏筱,金发的少女看着他,出乎预料地一脸惊慌。
“别动、千万别动,全身放松平躺……”伴随着唐路遥的聒噪,一只吸管杯被递到嘴边,北洛费力地叼住吸管喝了几口,就听到那人贴心地继续说:“为了让你省点力气,我就先说了……除了死于第一次爆炸的人,岛上其他人都平安,经白荆科技专家团的分析,埃斯特班确实是被短暂地拉进了异空间,但是,他挣脱之后逃走了,如今不知所踪,昊苍和祸烨莲在继续追捕。因为事情闹得太大,现在的调查工作已经转交给紧急成立的专案组,听说还有什么,呃,监督团。对了,你已经在医院昏迷了十二天了——唉,腿别动!”
“是政府的督查组啦。”苏筱小声补充,“情况最不好的就是你了,你想问巫炤先生的事情吧?他也平安无事,只是……因为你这个情况,他看上去不太好,一脸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会把医院、白荆科技还有姬先生本人打包送走的样子,唉,你可别怪他不来医院看你,他和姬先生可有很多善后的事情忙呢!”
“崔……”
北洛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病房里那一男一女把头凑过去,听到他哑着嗓子问:“崔远之怎么样?”
“唉,他呀?”唐路遥似乎也想到了北洛会有这一问,叹了口气,“没有大伤,虽然外伤不少,还有手臂骨裂,不过不肯休息,似乎是第一时间去追捕‘出世间’的残余份子了。”
“嗯嗯,不用担心别人,现在的你只需要安心静养就好了。”苏筱连连点头,不过,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隐瞒了那个法医的“壮举”——在把北洛送来医院,面对所有人“北洛怎么了”的询问,只是冷着脸说“殉情失败”,就头也不回地走人——的那件事。
“那个……北洛呢?”
“差不多同一时间,他也被天鹿和白荆的支援小队救出来了,不过,因为那边的事涉及天鹿内斗,而且经初步调查,背后有圣冕在操纵,为了安全起见,玄戈把他保护起来了。”
接下来的住院养病时间,北洛每天都被鹿路运输和白荆科技派来看护的熟人们包围着,被淹没在各式各样的安慰和絮叨中,不过,姬轩辕没有来、没有联系,而他也没有向任何人开口问起巫炤。
那个人绝对不会“没有事”,他很明白这一点。从他连动都不能动弹,到被允许下床、扶着墙慢慢走动,再到终于可以考虑出院,巫炤也没有联络过,而且也从未在医院露面。
就在北洛掂量过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且监督也安排好了他在白荆科技的住处之后,青年去办理出院手续,那时,他在住院部门口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怀曦。
“你……来找我吧。”
看到对方脸上那迟疑不定的神情,北洛善解人意地开口招呼,那时,他心里还有另外一句话——“是想要来问巫炤的事情吧”,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
那天的天色并不好,从早晨起,窗外的天空就灰蒙蒙的,握着自动贩售机里买来的罐装咖啡,两人心照不宣地在医院的回廊中漫步,一直到北洛试探性地问道:
“你的话,还能做大学实验室的研究工作吗?”
“如果你是问我个人的身体情况,”怀曦说,并没有特别说明所谓的“身体情况”背后更加残酷的东西,“当然是可以的,只是有权限问题罢了。”
“可以申请的吧。”
“……………………”
“之前你也没有回去实验室,而是一直留在巫炤身边,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吗?”
“并没有,只不过,接到了管制通知。”
“我明白,你的事情,大概率和‘出世间’和恩利都那边的交易有关系,虽然是管制,你就姑且看做是保护吧,既然你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北洛的建议一如既往地直率,不过,他心里对如今的局面已经有了更深的理解——怀曦不是一个普通人,某种意义上,他是一个“科研成果”,而巫炤放任他像管家一样和自己形影不离地生活,与其说是倚赖,毋宁说是保护,而在眼下,巫炤放开了他,而海临当局提供的这种“保护”是否完全是善意的色彩,就像这个“怀曦”今后的人生一样,已经脱离了那个人的控制。
或者说,巫炤也无意再去控制了。
不过,这些事北洛都没有说,他不打算把自己的理解灌输给眼下的怀曦,两人就那么沉默以对,一直到天幕中的雨终于稀稀落落地洒下来,然后,随着吹起的西风,逐渐连缀成线。
“你还是关心他的事吧。”突然,怀曦那么说,“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动摇。”
“也没有什么需要动摇的真相啊。”北洛平淡地回答。
“还会去找他吗?”
“是不知道去哪里找,所以去不了啊,我今天不是出院了么,一会儿会去问监督。”
“…………”
怀曦再次沉默了,两人肩并着肩,一直走到长廊的尽头——他们都没有伞,但是,那已经是到了再往前走就必须面对漫天的冷雨的地方。
那一天,他们就在那里平静地道别了。
【白荆/洛炤】交叉线 第四章
文前语:
新年买到了红玉同款贝壳风铃。
祝王北洛新年快乐,鬼师就算了,他快乐不了(你滚)。
第四章
“三曹对案。”十手卫把几份笔录往办公桌上一扔,“经过警局侦查,确认云无月在觉醒同调者异能、体质最不稳定的时候长期驻留朔城——那是天鹿控制的地方,几乎可以肯定,她确实受过天鹿现任话事人的庇护。小监督,你那儿有什么消息?”
“经过姬先生出面斡旋,云无月小姐告诉我们,北洛——哦,我是说另外一个‘北洛’,确实因为一些原因卷入了北三岛黑道的宗族纠纷,她是受人之托、为了保护他才长期留在这里的。鹿路运输仓库失火那天,她注意到有人意图袭击我们那个北洛,据她猜测,可能是因为相貌相似导致的误会,她怕我...
文前语:
新年买到了红玉同款贝壳风铃。
祝王北洛新年快乐,鬼师就算了,他快乐不了(你滚)。
第四章
“三曹对案。”十手卫把几份笔录往办公桌上一扔,“经过警局侦查,确认云无月在觉醒同调者异能、体质最不稳定的时候长期驻留朔城——那是天鹿控制的地方,几乎可以肯定,她确实受过天鹿现任话事人的庇护。小监督,你那儿有什么消息?”
“经过姬先生出面斡旋,云无月小姐告诉我们,北洛——哦,我是说另外一个‘北洛’,确实因为一些原因卷入了北三岛黑道的宗族纠纷,她是受人之托、为了保护他才长期留在这里的。鹿路运输仓库失火那天,她注意到有人意图袭击我们那个北洛,据她猜测,可能是因为相貌相似导致的误会,她怕我们那个北洛受伤,所以才制住了那个刺客,并把他安置在鹿路运输的仓库,当时她以为北洛发现后自会处理,没想到……发生了那场火灾。不过纵火者的身份她也没有头绪。”
“等等,这个北洛和那个北洛……什么的,监督,你对同位体这种存在表现得很熟悉嘛。对了,‘那个’北洛,在大学读什么专业?”
“法律。”回答崔远之问题的是十手卫,他随即看到了对方嘴角快要翘上天的讽刺表情,“想笑可以笑出声,不过——对于森罗的黑手党来说这也算是看家本领。”
“别管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查?”
“我想去查一下最早爆出北洛——黑曜北洛照片的那张报纸。”
“等等,如果是为了保护他,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找报社配合一下,澄清他只是普通人,和天鹿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这个真相啊?”苏筱插嘴。
“不能莽撞,”十手卫的脸色沉了下来,“关于森罗的北洛,我们也得对他的安危负责。毕竟,中央警局不能坐视黑帮火并、继承人被刺杀的事发生在海临的境内。”
“那么,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话,中央警局是不是可以把森罗的北洛也保护起来?”监督说,“以保护海临政法大学在校学生的名义。”
“我们当然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学校,但那个‘北洛’已经从学校消失不见了,不过好消息是,他居然还办理了正常的休学手续。”
“回朔城了?”
“未必,至少没有正式的出入境记录。不过,这事就交给RED处理吧,至于我们的北洛和因为听到这些消息而抓狂的唐经理……恐怕还要请监督你出面安抚一下。”
巫炤的山间别墅中,北洛听到自己“坐监”时间必须延长的消息时,正把晚餐的碗碟擦净扔进洗碗机里,青年并未抱怨或表现出任何抗拒情绪,他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侦查结果,就平静地继续着手头的家务,许久方才注意到,别墅的主人正站在厨房门口,安静地凝视着自己。
“可能你会觉得住在这里无聊。”巫炤说,“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这里,只是出入手续会比较麻烦。”
“别在意这种小事,”北洛笑笑,“无聊对我来说是种奢侈品。”
再说,我没有可以邀请来“玩耍”的朋友……他在心中静静地补充了一句。
“你这几天在做什么?”在片刻沉默过后,巫炤又找到了一个话题,“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么?”
“不必担心,怀曦已经把我的生活水准提升到有生以来的最高点了。哦,对了……你的那个模拟赛车游戏相当不错,怀曦说我拿到了史上最高分。”
“赛车游戏?”巫炤挑眉,似乎对此闻所未闻。
“唉?不是你开发的吗?”北洛有些惊讶,“就是……地下一层健身房,最角落里的那台实况模拟游戏机。”
“那个啊。”
巫炤再度沉默了下来,许久,男人轻轻说:“那不是游戏,那是数据记录仪,是……嗯,好吧,你也可以当做它是游戏机。”
“怎么……对了,你的药。”
对方愈发无血的脸色提醒了他,北洛走到餐厅,拿起了怀曦交托给他的药盒,并且给巫炤倒了半杯热水:“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扶你上楼休息。”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握着水杯和药盒,垂下了视线:“那是我……更年轻的时候,给理工大学的实验室做的,它的真正用途是搜集车辆驾驶员的身体数据,供人工智能学习。”
“等等,”一股子奇特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北洛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驾驶员的身体数据什么的……这是你研究的东西吗?”
“只是给孩子的玩具罢了。”巫炤抬起头,有点惊讶地面对他这个问题,苍白面孔上的笑容带着隐约的傲气,“不过……是的,人工智能和航天工程控制系统,这是我研究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港口区飙车族和理工大学的冲突……”
“哦,那件事啊。”这一次,男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的笑容里因此多了几分揶揄的味道:“该不会,你也是?”
“哦,是的话,会怎么样吗?”
明明否认就可以了,但是,被一种微妙的叛逆心态驱使着,北洛盯着对方,给出了一个含糊暧昧的答复。
“那你的身体数据就要更宝贵一些了。”
科学家的含蓄还击让青年愣了片刻,随即笑了出来:“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是飙车党,只是鹿路运输的快递员,还有……可能白荆科技的人告诉你了,我的身份,那场冲突发生在‘天隙’事件之前吧?我对那些事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察觉到对方对旧事其实并不介意,北洛的解释反而有些急切起来,最后,青年咳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道:“但是,你确实是那位……传说中的,实验室老板,对吗?”
“……对。”巫炤深深看了他一眼,吞下了北洛刚才塞给他的药片,那张优雅英俊的脸孔上罕见地露出了一点促狭的表情,但不止怎地,似乎有又有些说不出的沉郁哀伤,“不过那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在巫炤离开之后,北洛认真研究了他每日服用的药片,攀上旋转楼梯的路程很短,那人却停下来喘息了两次,青年对他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但怀曦的电话却不知怎地总打不通,最后,北洛决定防患于未然,暂时不顾及对方的隐私,他打开电脑上的Chatmore,给监督发送了一张药品照片。
【你还在西陵重工?这张图片是?】
监督的回复来得太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送出下一条信息。
【能帮我找白荆科技医疗室的人看看吗?】
北洛继续打字。
【这些药片上都没有标记,它们是治疗什么疾病的?】
通讯软件沉寂了约五分钟,跳出一条新讯息,伴随着被放大的、他那张照片的局部。
【这蓝色药片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怎么了?】
【这是思柝药业研制的X辐射异化阻断剂,还没有进入临床试验阶段,你从哪儿看到的?】
这是一个完全出乎北洛预料的答复,他迟疑了非常久的时间,才终于下定决心。
【能帮我查查海临“天隙事件”的感染者信息库吗?】
******
“怎么了那么紧张?”苏筱端着一杯奶茶走办公室,正好看到监督对着桌上摊开的几张纸发呆,“你在检索X辐射感染者信息?”
“嗯,我有点担心北洛那边。”监督没有抬头,“西陵重工和师兄的公司有合作吗?北洛似乎在他们那里看到了未上市的阻断剂。”
“以姬先生和他们的关系,也不意外吧?”
“你是说……”
“嗯,据说姬先生和西陵重工的董事长是青梅竹马,早年甚至传出过谈婚论嫁的新闻,有熊集团会注资我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替西陵重工试水X能源研究领域,如果姬先生想要,他肯定拿得到师兄的实验药品啊。”
“也对……”
两人小声讨论的时候,突然Chatmore上又跳出一行信息,不过这次是乐无异。
【大事件,等我。】
这条简洁到不符合当事人风格的信息之后不到五分钟,那个青年人就喘着气出现在了监督办公室门口。
“怎么了?”看到他那焦虑夹杂着惊恐的表情,监督和苏筱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还记得吗?那天在扎气球的摊子上,我说过……在哪里见过BinaryStar的司危那件事。”
“记得啊,”苏筱最先反应过来,“有下文?”
“这个。”乐无异把手机递了过来,上边是他的大学同学发来的一张荣誉墙的旧照片。
“哎,真的啊,这是司危。”苏筱仔细辨认了一下,“错不了,旁边这个是怀曦,还有……这是那天我们见到的西陵重工前总师吧?还有,这位女士也很眼熟。”
“嫘祖,”乐无异解释,“西陵重工的现任董事长,这是八年前他们集团宣布投资建立汽车自动驾驶系统实验室的时候留下的照片,怀曦是集团派来的实验室负责人,司危是从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直升的学生。”
“可是,这个司危不可能是BinaryStar的那个司危啊。”监督皱起了眉头,“果然是同位体。”
乐无异理解“同位体”这个概念的速度很快,但是这明显解答不了他真正的疑惑。
“问题不在于那里,”青年小声说,“我师兄说,这个实验室的所有成员,都在‘天隙事件’中遇难了,包括司危和怀曦,然后……巫炤也很快从西陵重工引退,这个小实验室随即彻底关停,部分实验成果移交给了集团旗下的民用车辆研发小组使用。”
“啊这,”苏筱茫然了片刻,突然一脸惊恐,“那、那……司危暂且不说,那天,我们见到的‘怀曦’又是哪里来的啊?”
《西游记》的乐观主义
《西游记》无论是人物性格还是写作手法,都透出十足的乐观主义与浪漫主义。
悟空大闹天宫后被穿了琵琶骨,刀砍斧剁,火烧雷劈。投入八卦炉中,压在五行山下,铁丸铜汁五百年。放在大部分作者笔下,这些经历或许都要大书特书,毕竟是难得开虐的好时候。然而这些都被作者一笔带过,悟空的痛苦只用只言片语侧面印证:
比如被压在山下,观音菩萨来看他时,他急切地说:“承看顾!承看顾!我在此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一看。”
比如在车迟国比坐禅的时候,他说:“我那里有这坐性?你就把我锁在铁柱上,我也要上下爬蹅,莫想坐得住。”
猴子天性好动,却要在五行山下一动不动经历五百年风霜,度日如年,...
《西游记》无论是人物性格还是写作手法,都透出十足的乐观主义与浪漫主义。
悟空大闹天宫后被穿了琵琶骨,刀砍斧剁,火烧雷劈。投入八卦炉中,压在五行山下,铁丸铜汁五百年。放在大部分作者笔下,这些经历或许都要大书特书,毕竟是难得开虐的好时候。然而这些都被作者一笔带过,悟空的痛苦只用只言片语侧面印证:
比如被压在山下,观音菩萨来看他时,他急切地说:“承看顾!承看顾!我在此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一看。”
比如在车迟国比坐禅的时候,他说:“我那里有这坐性?你就把我锁在铁柱上,我也要上下爬蹅,莫想坐得住。”
猴子天性好动,却要在五行山下一动不动经历五百年风霜,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识相知的去看他。
然而他从没有对这段经历感到悲切,甚至可以将其作为自夸手段洋洋洒洒地做几首打油诗。
作者与悟空这种豁达乐观的态度贯穿全篇。
出海学艺时,面对汪洋大海,面对未知的一切,悟空可以果断地“独自登筏,尽力撑开,飘飘荡荡,径向大海波中。”
无论是初来人间访道历经八九年遍寻不得,还是到了祖师处七年的洒扫杂活,悟空都不曾放弃,也从未抱怨过这些经历,作者也欣然一笔带过了他所经受的苦。
对紧箍,悟空可以说恨之入骨,从头到尾都想摆脱。一有机会就想让师父菩萨念松箍咒。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会幽默地自我调侃:“生就铜头铁脑盖,天地乾坤世上无,斧砍锤敲不得碎,幼年曾入老君炉(哈哈又是幼年猴🤤)………唐僧还恐不坚固,预先又上紫金箍。”
面对被烧毁的、烟霞尽绝的花果山,悟空悲戚一会就马上重整旗鼓。“他的人情又大,手段又高,便去四海龙王,借些甘霖仙水,把山洗青了。前栽榆柳,后种松楠,桃李枣梅,无所不备。”没过几日,等八戒再去找他时,花果山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生机,“朝出云封山顶,暮观日挂林间。流水潺潺鸣玉佩,涧泉滴滴奏瑶琴。”
对于多年未见的牛魔王一家,沙僧提醒他“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而他的态度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纵使五百年未见,也可浮萍归海,相逢依旧是朋友。至真至纯,豁达通透,颇具游侠之风。
师父说,他们的西行是“寻穷天下无名水,历遍人间不到山”。这本来该是一场孤独的修心苦旅,而悟空却有着“把那青天为屋瓦,日月作窗棂,四山五岳为梁柱,天地犹如一敞厅”的气概。读西游记从不会觉得苦闷,危机时刻也难感到紧张。皆出于作者描绘故事时的乐观精神。悟空幽默的玩笑贯穿在本应让读者紧张的情节之中。那些风趣的段子放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大圣在打架时难免喜欢浪,还爱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比如变作妖怪,刚进洞就要吃猪八戒的耳朵。这些可爱的小缺点与他的乐观通透是相辅相成的人物塑造。
我非常喜爱这种通篇充斥着的浪漫主义与乐观主义,四大名著中只有西游记有这样一股乐观精神。从小到大西游记读了无数遍,总是会被这种精神所鼓舞。
从石猴,美猴王,齐天大圣,一直到斗战胜佛,行者悟空一生都在追寻着更好的自己。他天真过,纵情过,失意过,成长过,却自始至终保持着积极幽默的赤子之心。
“本性圆明道自通,翻身跳出网罗中。修成变化非容易,炼就长生岂俗同?清浊几番随运转,辟开数劫任西东。逍遥万亿年无计,一点神光永注空。”
龙魂-云中君
(要求: 霹雳布袋戏 吞佛童子cos 日系古风 冰冷锐气 心机深沉 禁欲系 魔界战神 攻脸的受 肤色苍白无血 要正红配色 不要大面积金属色和暗色眼影 不要重色腮红 减少唇妆存在感 要清透淡色的咬唇妆效果 薄唇 眉不要太粗 保留木偶眉形 眼部线条清晰利落 突出上挑的眼型 短睫毛 眉心的心机纹细短一点 不要像木偶那样直贯发际线)P2设定
跟之前的画过的要求一样,...
龙魂-云中君
(要求: 霹雳布袋戏 吞佛童子cos 日系古风 冰冷锐气 心机深沉 禁欲系 魔界战神 攻脸的受 肤色苍白无血 要正红配色 不要大面积金属色和暗色眼影 不要重色腮红 减少唇妆存在感 要清透淡色的咬唇妆效果 薄唇 眉不要太粗 保留木偶眉形 眼部线条清晰利落 突出上挑的眼型 短睫毛 眉心的心机纹细短一点 不要像木偶那样直贯发际线)P2设定
跟之前的画过的要求一样,但是有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