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宋】天生异队(下)
*全职高手原作向he
*有家庭方面的私设!慎入!!!
* OOC预警!!!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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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回去吧。”
机场入口遍地离人,他俩相对而立,攥着手怎么都不愿松开。
他人人称赞成熟可靠的男朋友,总在这种时候格外孩子气,宋奇英无奈一笑,伸手去抚邱非的脸:“公寓钥匙收好了,有空我就过来,好不好?”
“记得想我。”邱非抱他,再三叮嘱。
“每天都会想你。”宋奇英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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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行李过了安检,宋奇英忍不住回头,人流熙攘芸芸碌碌,与他共度夏天的人已成为看不清面容的模糊一点,孤零零立在玻璃窗......
*全职高手原作向he
*有家庭方面的私设!慎入!!!
* OOC预警!!!
(下)
64
“到了,回去吧。”
机场入口遍地离人,他俩相对而立,攥着手怎么都不愿松开。
他人人称赞成熟可靠的男朋友,总在这种时候格外孩子气,宋奇英无奈一笑,伸手去抚邱非的脸:“公寓钥匙收好了,有空我就过来,好不好?”
“记得想我。”邱非抱他,再三叮嘱。
“每天都会想你。”宋奇英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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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行李过了安检,宋奇英忍不住回头,人流熙攘芸芸碌碌,与他共度夏天的人已成为看不清面容的模糊一点,孤零零立在玻璃窗之外,心里不由生出几缕莫名的情绪。
邱非很好。少年拔节,眉目俊逸,人们赞他自王朝废墟中举旗的勇气,也有无数人爱上他每一次胜利后的明亮眸光。可若让宋奇英来回答,对邱非最深刻的印象,却不会说以上这些。
也许是一场比赛后目送队友归队时,罕见的温柔眼神;也许是某次视线碰撞后,陡然通红的耳尖;也许是十二赛季的初雪冬夜,落地窗倒映出的朦胧侧脸;也许是这一刻,突然生出想要往回跑,不丢下他一个人的心情。
邱非是无言的冰山,只有他打破冰壳,携阳光折射出内里的清澈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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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赛季,有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邱非肉眼可见地心情好起来,吓得闻理连续一周绕着他走。
“有情况!肯定有情况!”闻理指天发誓。“我放电子眼卡错了点,老大居然只让我抄队规三遍!他到底为什么不把我堵在竞技场啊!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夏仲天:“从没听过这种要求……话说你抄完了吗?”
闻理:“呃,这。”
夏仲天:“请。”
上诉被驳,闻理摸回训练室,他一定要看看,老大拿竞技场的时间干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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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非正在门口拾掇快递,新嘉世每月都会积攒许多粉丝来信,他们还特地排了班决定取件顺序。两人一起拖着小车回休息室,按飞机盒大小归类,闻理随手拿起一个盒子:“哎这个装的是零食?战队不收吃的啊。”
邱非宝贝地抢过护住:“我收!”
闻理拧眉看他。
邱非面不改色:“怎么?”
闻理语重心长:“老大你告诉我,最近是不是认识了哪个可爱粉丝妹妹?勾三搭四要不得!”
邱非分了点小鱼干给闻理让他有事没事一边玩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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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先约好不公开,故这赛季第一次对上时,双方的表现与往常无异,相机咔嚓咔嚓,又把他们的私交拎出来炒冷饭,惊起两边粉丝条件反射的对打:不熟!抱走!场上无朋友!
“但场下可以做对象。”邱非正色道,宋奇英白他一眼:“少看论坛,奶茶还堵不住你。”
赛后有两位队长亲自买的奶茶供应,队友们都表示受宠若惊感谢盛情,只有闻理面露不屑:借买奶茶的功夫暗通款曲是吧,还想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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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闻闻 发布论坛主题帖:
🍉|保真,啾圆赛后奶茶店相会
[两个模糊身影拎奶茶,背景建筑马赛克. jpg]
荣耀在逃拾荒忍者:又是你,拿座机拍照的楼主。
与我高相恋315天:IP还真是Q市,楼主好演技。
钱已付我の嫁:这个冒充闻副造谣邱队宋队的黑号又出来了……友情召唤反黑大三角@守护闻理理节操小助手@炫纹一开谁也不爱@长河落日圆滚滚啊 出来清理。
[管理员]八卦小天使:主楼判定为不实信息,请勿回复,维护论坛交流环境,人人有责!
闻理:?你们好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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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年,全明星又一次花落霸图。新嘉世到达萧山机场,恰好遇见同航班的兴欣,乔一帆过来打招呼:“邱非不在吗?”
“老大说提前过去给我们占好房间,昨天早上就走了。”闻理肝了一晚手游,没精打采道。
孤身一人潜伏宿敌大本营,勇啊师兄。乔一帆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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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非打了个喷嚏。
“场馆温度再高点吧要不。”宋奇英担心。“你昨天到了之后一直忙这忙那,先回去休息?”
“想陪你。”邱非坚持。
这是宋奇英担任队长后的第一个主场全明星,俱乐部上下都格外重视,新嘉世队长过来帮忙,霸图人民特别感动,完全没人想到他是为了男朋友甘当小跑腿。
邱非os:有点心机又如何,拿下身边人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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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今天到这里吧。”霸图小队长带对象回后台。“闻理他们什么时候到?”
“就快了,我去接一下,晚上带他们吃饭。”邱非看看时间。“你有安排吗?”
“嗯……”宋奇英沉吟。“家里人来看我,本来想让你一起见见的……”
“转帐给闻理了,他们自己吃。”邱非改口。
两个人面面相觑,宋奇英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长河落日:闻理,你家队长我借走啦[红包·晚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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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宋奇英的是向来疼他的小姨和才上小学的表妹,霸图队长就近订了一家私房菜,小姨看到宋奇英带来的人并不惊讶:“嘉世邱队?你们果然是好朋友,谢谢邱队一直照顾我们奇英。”
小表妹也欢欢喜喜喊着“邱非哥哥”,过来拉他的手。
邱非一边为小姨倒果汁一边给妹妹点布丁,小表妹乖巧地坐在旁边,拽拽衣角悄悄在他耳边说:“邱非哥哥,哥哥经常说你喔!”
“妹妹。”宋奇英嗔怪着夹了块玉米烙。“好好吃饭,不要说话。”
邱非也给他夹了块,眼里光芒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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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姨和表妹,他们沿路散步消食,溜达到暂住的酒店楼下。时间还不晚,正门依然聚着一些媒体粉丝,两人熟练地闪进安全通道。
“明天全明星见,早点睡。”宋奇英习惯叮嘱,邱非无不听从:“谢谢宋队帮我说好话。”
“我什么都没说。”宋奇英不看他。“小姨关心我,平时会看电竞周刊,不过妹妹是真的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邱非截住他躲闪的目光,笑意盈盈。
“……什么鸡同鸭讲,算了,抓紧时间。”宋奇英无语,拽下口罩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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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明星当天特别热闹,金边眼镜的主场小队长斯文儒雅,一出场点燃全场热情爆炸。邱非跟着粉丝们一起鼓掌,心中涌起一股家属的自豪感。
最轰动的却是互动环节,最后一名幸运观众款款起身,镜头捕捉到座位上,居然是一位穿着雪白蓬蓬纱裙的女粉丝,拿过话筒第一句:“宋奇英队长你好,我的网名是……”
一个很多人熟悉的ID,几乎次次出没在宋奇英的热评热转,她讲述了自己四年的宋奇英女友粉心路,全场一度寂静。
宋奇英没说话,安静地听对方讲到最后,女孩停了口气,紧张但还算流利地问:“宋队如果单身的话,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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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含蓄,但配合这一身婚纱来看,其实是当场求婚???
闪光灯霎时连成一片,台上台下都惊呆吃瓜,戴妍琦跟离得近的邱非小声:“好有勇气啊……不过姑娘蛮好看的,我记得她主页,还是Q市本地的高材生……”
邱非也记得,这个女孩组织过很多次现场应援,可能霸图的工作人员都眼熟她。他的位置看不到被告白者的表情,只在这个八卦档口出了会儿神。
但大屏幕会忠实记录:霸图队长笑了一下,向女孩走去。所有人注视中,宋奇英站到他的爱慕者面前,摘了胸口名牌上别着的玫瑰花递过去。
“你会遇到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人。”他温柔道。“头纱留给那个人掀吧,谢谢你,祝你幸福。”
不知哪里响起单薄掌声,渐渐连成一片,女孩隔着半透明的头纱微微欠身,攥紧那朵花转身下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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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结束,流程继续,这一出足够记者们写上一通了。散场后少不了小伙伴调侃,宋奇英一笑了之,匆匆赶去某个人少的通道里。邱非果然等着了,见宋奇英有点紧张,揉揉他头发问为什么跑这么快。
“我是有点生气。”他说。“但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你就是最好的,谁都不许说不好。”
宋奇英不说话,取下仅剩的名牌塞到他手里,邱非很乐意地收好,捏捏男朋友的脸。
至于突然杀出的情敌,只会让邱非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他。
“奇英,谢谢你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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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英的应对无可挑剔,以至半年后霸图夺冠,这位粉丝也如常来现场拉了横幅。金色亮片从空中洒落,宋奇英将奖杯传给身后的队友,这一刻,他终于践行了对前辈的承诺。
庆功会闹得有点晚,宋奇英被灌了三听可乐,心不在焉地摸摸兜里手机。H市的航班因突发暴雨全部延迟,邱非上次联系他已经是七个小时前的事了。心事重重地放下杯子,Q市星空晴朗无云,他却望不见想看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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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打打闹闹溜达着回俱乐部,宋奇英叮嘱队里后辈注意车辆,抬起头,一辆的士停在不远处,有个人开门下来,朝他投来一眼。
后辈揉眼:“我是不是饮料喝多眼花,居然看见邱队……”
邱非挨个打招呼,最后轮到宋奇英,浅浅刮了刮鼻梁。
“还好高铁来得及。“他笑。“想我了吗?”
宋奇英捂着心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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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永远比计划跑得快,准备旅游的两位同时接到电话,丢下行李直接被抓去B市。
来接人的高英杰笑眯眯:“邱队,宋副队。”
邱非无语:“你们微草有什么拒当国家队长的传统吗?”
“能者多劳嘛。”陪同的乔一帆谦虚。“副队,查房辛苦啦。”
“第一个就查你俩。”宋奇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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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非经验丰富有威信力,宋奇英稳妥细心为人可靠,让他俩带队算得上合适。配合的队友都是熟悉的小伙伴,又有前辈们的指导,紧凑赛程进行顺利无比,虽也遇上几支棘手战队,终归还是有惊无险拿下了胜利。
“两天的自由活动,出去转转吗?”邱非帮对象做手操,问道,宋奇英枕他腿上单手划拉手机,并没有很感兴趣:“随队来过好几回,苏黎世就这么大,跑遍了都。”
“不过你想出门吗?”他把另一只手递给邱非,反握住对方,眨眨眼:“陪男朋友的话,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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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非想去的是两条街外一个不定期开放的义卖市场,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老物件露天摆在苏黎世的夏日阳光中,等待下一位主人赋予它们新生命。宋奇英在手工编织摊驻足许久,盘算挑只适合装花摆案头的篮子,邱非从后面叫他。
“这个感觉你会喜欢。”邱非示意手中巴掌大的藤编小盒子,宋奇英好奇接过:“这么小,能放什么……”
话语随着盖子的揭开中断。
盒底静静躺着一枚戒指,碎钻围绕硕大的红色宝石,堆积出太阳光芒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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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英看着它,像看一只刷新在错误地图的Boss:“……邱队,这个你也随便送人?”
“既然决定送出去,就不是随便了。”邱非纠正。“宋队太惹人喜欢,我再不行动,很有危机感啊。”
宋奇英不置可否,掂起戒指端详:“你的品味……”
“你也是我品味的体现。”邱非贴心提醒。
宋奇英被堵笑了,向他晃晃手:“那你的诚意呢?”
邱非细致地为男朋友戴好戒指,紧紧扣住了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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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官博照例放出了今年的冠军合影,十几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中,有两位特别引人注目,论坛又出现八卦帖———啾圆同款项链啊……
说是项链,其实只能看到两人脖子上都挂着一条红线,吊坠藏在衣里瞧不出什么。但同去那么多人,咋就他俩戴了?路过的哥布林都要说句真够哥俩儿好的程度。
宋奇英此时正在他好哥们儿家里忙碌,从苏黎世带回的小巧藤盒如他设想,摆了干花挂在各扇门上,邱非回来差点不敢认:这还是他租下时那个x冷淡风格的小公寓吗!
好像多了一点点家的味道。
宋奇英拎刀出现,邱非魂飞魄散:“当心手!”
“我是那种煮面条煮穿锅底的人?”下厨房组十个精华帖拥有者、知名荣耀美食厨神宋奇英选手高贵道。“都办妥了?”
邱非把写着两个人名字的小本本塞进围裙上的小口袋,宋奇英颇为动容,也把……两个大头蒜放到邱非手里。
“剥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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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理发现最近休息时邱非不参与他们的零食会了,大家测评茗乾绿新品时,小队长独自坐一边看手机,这怎么行,热情闻理决不放弃任何一个伙伴!遂凑过去:“老大你咋了嘛?”
“没咋。”邱非口音被带跑了也没发觉。“我在思考。”
闻理被震住:“宇宙的奥秘还是奶茶点什么?”
“思考哪款窗帘比较配新加的小吧台。”邱非亮出关注列表里的一排家装号。“我跟……好几天了还没决定。”
“房东让你这么改吗?”闻理惊到,他的队长有点儿小得意地炫耀道:“我买下了啊。”
闻理觉得这人被夺舍:“你当年不是说,租房是因为你家太远,一个暂时落脚点不必花太多心思吗??”
“没错。”邱非意味深长。”那都是当年的事了嘛。”
闻理:我认为你在秀,但我懒得找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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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非的公寓和新嘉世俱乐部一样,都在接近郊外的僻静地段,泡一杯茶坐在吧台,透过薄纱窗帘能隐约看见远方浓郁肃穆的墨绿山林。宋奇英正这么做,对着窗外发了十分钟的呆,邱非提着棉拖鞋走过来,单膝跪下帮他穿上。
“什么时候的票?”
“后天。”宋奇英查看日历。“休整三天,正好除夕。”
“那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邱非起身,将人拢进怀里,低头熟练地亲吻。“晚上再陪陪我吧。”
等他们折腾到沙发上时,一直若有所思的宋奇英轻轻推开了身上人。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他看着邱非的眼睛认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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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虽说是寄到Q市送贷上门,但到头来收拾的也还是我们啊。”宋奇英叫停对象拿第三辆购物车的疯狂举动。
“……我第一场比赛都没这么紧张。”一向自恃实力胜券在握的邱非从冰山变成了快爆发的火山,站在原地反复深呼吸。
“放心,我家人总不会比我的正副队可怕。”宋奇英顺毛,可邱非一点也没被安慰到:“但,我没有编制。”
“禁玩地域刻板印象梗。”宋奇英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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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英的家是那种零几年的老小区,他俩大包小包爬上楼,宋妈妈正敞着门边包饺子边和对面的邻居唠嗑,宋爸爸闻声出来接儿子,刚洗了菜的手还顾不上擦。宋奇英对家里的说辞是带好朋友回来,但如此隆重的年货已然暴露儿婿上门的意思,长辈们不由用上了打量的目光。
邱非外表仪态没得说,年年荣登荣耀男神榜,妈粉也数量惊人,在长辈们当中很吃得开,立刻得到宋妈妈欢心,热情地疯狂给他夹菜。
宋爸爸的反应却值得玩味,一顿饭基本没说几句话,邱非有点忐忑,饭后跟奇英进他卧室,询问对象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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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床的一面墙,一半贴满奖状,另一半挂的全是卧室主人从小到大的照片,邱非一张张看过去,照片的内容到后面变成了宋奇英每一次出场比赛出席发布会。时至今日,依然有相当部分选手的家人们对这份职业态度消极,像宋奇英家里这么精心的收集关注……真是不多见。
宋奇英一句话解答:“我爸也玩,韩指导十五年老粉,你理解一下。”
邱非真的背后一凉:“………谢谢你愿意跟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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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英的床紧挨窗边,毗邻洁白的百叶窗,夜色自窗缝漏进来,一同入屋的还有楼下哪户人家红火热闹的电视声。
“我不开心就趴这儿,躲在百叶窗后谁都瞧不见,心就慢慢静下来了。”宋奇英说。
邱非浅笑,脑中构想十年前那个眼神纯净的稚嫩小少年,又将目光投向照片墙,一眼一眼看尽了这个人的来时路,最后叹息一声。
“奇英。”
“诶?”宋奇英被拉进怀里,讶异于他突发的情感流露,抚了抚背。“我在。”
“对我来说,没有比遇见你更幸运的事。”
好……好隆重的剖白,宋奇英难得读不透男朋友的想法,不过有个疑惑确实在他俩开始交往时就有了:好像一直,没见过邱非的父母。
但此情此景,发问也有点唐突,于是他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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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邱非跟对象道别,登机前接到闻理的问候:“老大你被绑了?今年连新春活动都不见你人,去哪玩了?”
“能去哪,我家里……都在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邱非脸色如覆冰霜,看得宋奇英心疼,忙过去握住他的手。
邱非压根没对上脑回路,抱了一下男朋友:“常规赛见。”
宋奇英望着他的背影,直至背影被人群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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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一晃而过,联盟下发了关于国家队的新通知。
“不去苏黎世了?”准备在中欧投资房产的夏仲天微微一惊。“不慌!新举办国首都高级酒店的贵宾卡我也有!”
“R国啊。”闻理眼睛一亮。“老大请吃饭!”
“少不了你的。”邱非在列行李清单。
落地莫斯科时将近傍晚,淡紫混烟粉的柔和天色中,远处的尖顶建筑上竖着小巧的十字。宋奇英推开酒店单间的门,邱非站在外面,举起的手还没有落下。
“隔壁街有家不错的本地餐厅。”邱非说。“闻理惦记好久了,叫大家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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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说要请客,岂有不蹭之理,一队人翻译都不带,暗搓搓溜出酒店。邱非找的店非常地道,小伙伴们推杯换盏,果汁也格外上头。快结束时邱非离开包间,结完账回头,宋奇英站在几米外看他。
“想我了?”邱非问。
“从不知道你居然……俄语这么好。”宋奇英意有所指。邱非想了想,见四下无人,突然将脸贴了过来,在极明亮的餐厅灯光下,他的瞳孔泛着一点清澈的琥珀光泽。
“比赛结束后,想带你见两个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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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航班上被兜头盖上毛毯,宋奇英仍处于呆滞状态。
“宋队要被你捂死了。”隔了过道的戴妍琦忍不住吐糟。于是邱非又把毯子往下拽了点,看到宋奇英的表情很难不笑。“怎么了呀。”他声音压得很低。“我父母还好相处吧?”
宋奇英的神色变成了怨念:“……你一直没说过!”
他哪里知道邱非讲的家人在很远的地方,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
“我母亲是混血,留学时认识了我父亲。”邱非轻描淡写。“结业后,我父亲陪她回了明斯克,因为工作四处辗转,我十二岁才从莫斯科回来———诶你说,在Q市住下是不是也不错?”
宋奇英没听清最后一句,只顾着叹气。昨天的会面倒也没什么不愉快,邱非父亲看着严肃,比起韩指导可温和多了,母亲则是位浅发色浅瞳色的优雅女性,分别拥抱了两个小辈。只是……
“真的不会不方便吗?”他想起邱非母亲佩戴的项链,精巧规整的十字架坠在身前,以及她抱住邱非的几句喃喃:“我不知道你家的信仰……”
“那是她的,不是我的。”邱非自顾自往他身边靠近。“她说她爱上帝,但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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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程天天推进,荣耀大陆时光轮转,又一个热血激昂的赛季收尾,新一届国家队再征世邀赛,雷打不动的正副队组合让论坛再次感叹了一番挚友情。
“回首曾经霸图嘉世的恩怨,在你俩的如胶似漆面前都成了笑话。”被抓进教练组的雷霆指导戴妍琦刷着八卦版。“不会真拜把子了吧?”
宋奇英充耳不闻,兀自浏览她做好的训练表,偏乔一帆也探头啧啧:“你俩真是这些年来拳法战法路上的仰止高山,还打算携手并肩多久哇?”
“干你啥事。”开会回来的邱非幽幽警告。“当心我也进联盟抢你饭碗。”
乔一帆连忙转移话题,去叫内定的下一任国家队长:“卢队!来听你邱哥转达会议精神啦!”
这边闹成一团,宋奇英看完了训练表,望望手表站起身:“我走了。”
邱非忙着揪卢瀚文,分神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比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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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英的例行健身时间到———
他出道初期身体并不好,跑几步都能大喘气,很让队里的前辈们花了些心思,张新杰提议让韩文清带孩子确保锻炼量,一来二去就成了习惯。
这次主办方安排的酒店里也有不错的健身房,他随便挑了一台跑步机,此时使用的客人不多,只有一个褐发的年轻人往这边看了看,向他走过来。
“你好。”
琥珀色的眼睛笑起来很明亮,宋奇英略一回忆:“B国队的战斗法师选手?”
年轻人高兴点头。“你记得我。”他晃晃手机。“我想认识你,可以给我联系方式吗?”
宋奇英愣了一下,这时,他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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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英顾不上看备注就接通:“……您好?”
“忙完了。”邱非那边信号并不太好。“晚上……吃什么?”
“嗯……想喝汤,你查过附近餐厅吗?”宋奇英思考,分神对B国队员歉意地笑,一边朝门口走去。没想到对方居然快步跟上:“请等一下!”
年轻人紧追不舍:“想多交流荣耀,能把你的号码给我吗?”
“交流什么?”
突然出声的邱非挑眉,从门外走来,直接拉过还在尴尬的宋奇英,对B国队员礼貌且疏离道:“抱歉,选手私人时间,不接受任何私下交流。”
宋奇英被捏着手腕,听邱非的生硬拒绝听得脸烫,好在对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以一个了然的微笑目送他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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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见过吗。”邱非问。“那人跟你很熟的样子?”
“不啊。”宋奇英茫然。“这个选手今年才选进B国队,他的录像都是新下载的,你忘了?”
邱非不依不饶:“那你们还聊了好几句?”
“……怎么了这是。”宋奇英眯眼。“你明明知道我口语不怎么样,为什么抓着这一点不放?”
“……”邱队沉默了长长几分钟。
“你几岁了,还吃这种醋。”宋奇英揶揄。
邱非反以为荣,得寸进尺:“明天训练团战,晚上挑地图,我们宋队忙得很,哪有空跟外队交流!”
宋奇英闷笑一声:“好,只跟邱队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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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程继续,最终决赛打得酣畅淋漓,不是第一次夺冠了,一行人横七竖八在休息室咸鱼,等喜获亚军的B国队发布会结束再去见记者。
沙发对面的小电视实时转播,正采访到那位战法选手,他在欧美服人气相当之高,又是首征世邀赛就进决赛,此时成了关注焦点,被询问参赛感想。
“最大的遗憾吗……”帅哥的笑灿烂而微妙。“应该是,没要到中国队副队长的号码吧。”
台下媒体们发出参差不齐的善意笑声。
“———因为我不知道,他男朋友就是中国队的队长。”帅哥继续灿烂,对着镜头比了个手势。“抱歉啦。”
休息室内一片死寂。
猝不及防被当着全球人民面踹出柜的两位当事人:“……”
100
论坛一整个大爆炸。
“你们不是挚友吗!不是挚友吗!!!”
“明明白条纹的斑马和黑条纹的斑马世代为敌……霸图和嘉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抽搐)(吐白沫)(颤抖倒地)”
“我以为……他俩的交流……只是赛前握手合集而已……”
“我早就说了!我是不是说过!”闻理沉冤得雪,激动地给自己翻案。“管理员快把我的帖放出来!”
“……这是报复。”邱非说。
宋奇英笑得拿发言稿挡脸,给怨念的邱非顺毛:“我们不是有准备了吗。”
“但等到退役发布时宣布和现在被仓促推出来,完全不一样!”强迫症犯了的邱非很不满。
“那继续说是好朋友?”宋奇英反问。
“不!”邱非坚定反驳。“谁会去好朋友的家乡买房啊!”
“两位聊完了没?”卢瀚文敲着门召唤。“该我们去记者会啦!”
“来了。”宋奇英应声放下发言稿,对邱非伸手。“走?”
邱非牵住,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一起走。”
他们十指紧扣,无名指上闪烁着色泽相同的光。
END
2022年完结撒花!抱歉今年实在没写什么……下一年也拜托大家多关照小邱和奇英了(鞠躬)提前2023元旦快乐!!!
【小李杜】心口(上)
*属于一种官方不改所以亲自动手系列
*但是我自己搞的也又雷又刻板印象又ooc
*算了,破罐子破摔
墨魂杜牧在暮春时到一处荒废的古宅里取了一把旧瑟。
他知道那座宅子的原主人是谁,也知道诗家杜牧与家宅主人之间的藕丝纷纷。一切都源于他的一时兴起,见春日晴暖,便想着入世踏春,无意间路过一座荒宅,从破旧的大门中窥见了其中的芳草青青。青翠之色引得他推门而入,结果触目的竟是满庭萧索,柳枝稀疏,雀鸟不栖,扑扇而过不留痕迹,绿苇足有三尺高,如青锋伫立,劈杀暖风,红花零星,似剪碎漫天流霞,宅中草木唯一一点生气都是被门缝的逼仄映衬出来的。
杜牧顿感无趣,正打算离去,不想迎面撞上了一个嘟...
*属于一种官方不改所以亲自动手系列
*但是我自己搞的也又雷又刻板印象又ooc
*算了,破罐子破摔
墨魂杜牧在暮春时到一处荒废的古宅里取了一把旧瑟。
他知道那座宅子的原主人是谁,也知道诗家杜牧与家宅主人之间的藕丝纷纷。一切都源于他的一时兴起,见春日晴暖,便想着入世踏春,无意间路过一座荒宅,从破旧的大门中窥见了其中的芳草青青。青翠之色引得他推门而入,结果触目的竟是满庭萧索,柳枝稀疏,雀鸟不栖,扑扇而过不留痕迹,绿苇足有三尺高,如青锋伫立,劈杀暖风,红花零星,似剪碎漫天流霞,宅中草木唯一一点生气都是被门缝的逼仄映衬出来的。
杜牧顿感无趣,正打算离去,不想迎面撞上了一个嘟嘟囔囔的失意文人。
“纵是李义山,死后也不过土坟一座。”
墨魂由此留了下来,往古宅深处走去。居室早已不能住人,墙体倒塌,横梁房柱被虫蚁啃噬,屋顶大敞着怀抱任雨雪落下。这样的一座房子,常人怕是避之不及,杜牧却固执地走了进去,发现里头还有一张矮桌,矮桌上安然躺着一把锦瑟,除了面上蒙尘,锦瑟不见丝毫损毁的痕迹。
杜牧来到旧瑟边,拨弄了两下琴弦,琴声清润如新,一阵咣啷咣啷的铁链声踩着乐声靠近。
突然在身后响起的男声吓了杜牧一跳,跟只猫儿似的一蹦一转身,云水般的蓝拂过他的眼帘。来者是个面容清俊的男人,头戴一顶帷帽,纱帘垂下,隐去了藏在眼角的微小情绪,蓝色的衣裳如云如水披在他的身上,一对透明的翅膀在衣上飘摇,端的是飘逸绝尘。可惜这一片清渺的云水被一条铁锁链锁住了,连同那对翅膀一起。
杜牧揉揉眼睛,反复打量来人,以确认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幻觉,双目扫过对方身上每一寸,忽地瞟到那人被宽敞袖子挡住半边的手,那儿也缠着一道锁链。
“可是樊川先生么?”
对方又问了一遍。
杜牧思索半晌,幽幽吐出一句:“锦瑟成精了?”
多年后,两位初遇时闹出的乌龙成了他们枕边经久不衰的玩笑。
杜牧将散落在荒宅的“游魂”领回了墨痕斋,入斋后他们遇到的第一个魂是白居易,后者一下就注意到了新面孔。
“牧之,你身后的是?”
“你爹。”
杜牧毫不犹豫地说。
初来乍到的墨魂李商隐显然不是很适应这样的场面,他凝视着白居易的脸,拂去蒙在记忆里的尘埃,从其中寻出了一张脸,那张脸比墨魂白居易的苍老许多,但大致的轮廓和神采却能与墨魂的面庞重合。
“可是乐天么?”李商隐越过杜牧,恭敬行礼,“好久不见,山西李义山有礼了。”
白居易愣了片刻,随即展颜:“义山!”
“真没想到,你我肉体身故后,竟能以魂灵之态再续缘分。”
“李义山,回来的路上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是墨魂,与诗家完全不一样。”
李商隐被杜牧的的插话一愣一愣的:“这……樊川先生,你我继承了李商隐和杜牧的名字、记忆和喜恶,通晓他们的所思所感,除了换了副身躯,我们与他们几乎没有分别。你我如今的情态,不就是将已经腐朽的身躯舍去,换了新的躯体将停止的光阴接续上了吗?”
“你这……罢了,刚开始总是不适应的,往后的日子我再慢慢和你说吧。”
杜牧不再与之争辩,抱着那把旧瑟,往自己屋里跑,没出两步又停下了。
“房间的事,你去找斋主,还有,别叫我樊川先生!那是他的名号,不是我的。”
李商隐最终还是收回了挽留杜牧的手,任由对方将那旧瑟带走,手垂下时铁链子叮当当地响。
每逢新魂归斋,墨痕斋的总要被酒香占据。李商隐归来那会儿也不知道是谁突发奇想,将欢宴定在了广厦的水塘上,舟艇随个人喜好分配,愣是把有情人的一门小心思从迎客放到了邀谁同舟共游上。小舟在莲荷间自由巡游,凭着缘分碰头,彼此泛起的清波在水面交融。乘舟之人可随意入席离席,酒杯在花叶上碰了碰,就算是和亲朋们撞过杯了,醉了直接就地一趟,枕着荷苞青涩的芳香入梦。
无意插到任何一段二人关系中的杜牧独占了一条小舟,早早地惹来醉意在荷影悠游,船桨随心意摆动,拨开的层层莲叶中央,李商隐和时任兰台相谈甚欢,两艘小船撞上了。
酒量不好的兰台趁着两船相撞的余波睡倒在床上,剩下李商隐和杜牧面面相觑。
“失礼了。”
李商隐先赔的礼,从船尾捞起一小瓶密封的果酒,启封,随时准备给杜牧倒一杯。杜牧晃了晃自己身边的空瓶子,将自己的空酒盏送出去。暖春去后,暑热冒头,时任兰台想了个法子,将果味重的饮品封在瓷瓶里,用绳子牢牢并绑在船尾,瓶身浸在莲塘吸纳水的凉气,取用时自是清凉无比。
“要过来和我一艘船吗?”
被果酒取悦了的杜牧邀李商隐和自己同游。
“那兰台?”
对于这个提议,李商隐大约是心动的,在船尾捞酒的动作没有半点犹豫。
“不用担心,会有人把他送回去的。”
李商隐安了心,大步一迈,踏上了杜牧所在船。载着兰台的小舟在清荷的簇拥下驶入草木深处,进入一场满是荷香的美梦。欢宴渐渐到了尾声,散落在的小舟上一片寂寥。“众人如此相待,我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才好。”李商隐说。
“大家伙就是想找个由头喝酒罢了,你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才满上的酒盏又空了。
杜牧把酒盏递到李商隐手边,李商隐为其斟满,动作自然流畅如同重复了千百遍。两人就这样在花木的掩饰下,抓住了宴会的尾巴,享受只有彼此的时光。李商隐仍戴着那顶帷帽,水风拂过,白色的纱帘时不时扫过杜牧的眼角。
每当白纱如飞蝶滑过,杜牧就会将放到园林上的目光分给李商隐一点,薄纱掩住那人的五官,眼中映出的几丝喜悦因遮挡变得忽闪忽灭,如晨起雾弄之时,将歇的油灯在白雾里飘摇。满脸笑意之余,李商隐的眉间偶尔还会浮现出一点儿的愁郁,旁人正想瞧个真切,那点子愁色又在帘子的庇护下缩回去消失不见。
有道是心有灵犀,这厢杜牧在暗自李商隐的五官,那边李商隐偷偷描摹杜牧的面容,哪怕墨魂杜牧不肯承认诗家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扬州的春风执拗地吹进了墨痕斋,悄无声息地用春水温养他的脉络,又将一岸柳色装在他的衣衫上,用柳枝的柔韧中和一下他那又硬又傲的骨头。墨魂李商隐忍不住想,难怪百年前的“自己”会写下一句“人间惟有杜司勋”。随即,李商隐自嘲地笑了笑,骂道当年写下这一句时,所思所想可不像此刻这般轻薄,许是孤宅寂静,把高楼风雨埋进了丛生的荒草。
“你笑什么?”
杜牧没注意到他笑里的嘲弄。
“没什么,只是感慨十年一觉扬州梦的杜郎,果真有引得楚腰回首的风流眉眼。”
“我说什么来着,诗家和墨魂果真不一样,若是诗家李义山可不会这样取笑杜牧之。”
“未必,我……”
自初遇时因处世观闹得不愉快后,李商隐也知趣,再也没有在杜牧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墨魂观。刚才,他差点就以“我”字代称,现在的生命里,为了避免尴尬,他愣是把“我”字吞了回去,生硬地转到另一个音节。
“百年前的李商隐不就有‘不问苍生问鬼神’的犀利了么?哪就只有柔肠凄凄了。”
这下窘迫的人成了杜牧,他没有说话,低头看自己的酒碗,碗里的酒只剩下薄薄一层,盖满整个碗底一面小镜,两只雀儿适时飞过,在水镜留下了片影。杜牧一个恍惚,突然想起自己走进李商隐故居的那天,庭院上空也飞过了两只同样的雀鸟。
他承认自己有意亲近墨魂李商隐是在和诗家较劲,因为世人说诗家杜牧对诗家李商隐有嫌隙之心。这个说法不能说是空穴来风,只是杜牧留给后人的诗句里确实没有关于李商隐的只言片语,也许那些句子在晚年的大火里化为了灰烬,但世人大多不愿深究那些永无回音的疑问,只爱抓着铁板似的事实去谈天论地。
尽管有诗家们的一段渊源在,可墨魂杜牧隐隐觉得,就算没有这一层,自己总要和墨魂李商隐慢慢靠近。在这次酒宴前时,他曾躲在房间里,反复研究那把经年不朽的琴瑟,在听到中间几根弦发出的异响后,他找到了嵌在瑟身的暗格,打开,将藏在里头的手稿全部取出。泛黄的纸张脆弱得很,若不是墨魂用魂力抢救及时,那些诗稿怕是会彻底化为尘埃。
当晚,杜牧通宵未眠,油灯伴了他一夜。那些诗稿仿佛有魔力一般,牢牢扣住了杜牧的心弦,春涛秋雨隔阴阳,流莺惶然蝉悲鸣,那些本该随诗家一起封进棺椁的哀思竟鲜活而浓烈地眼前。在这之前,杜牧从未好好读过李商隐的诗,或是无心念赏,或是杂物缠身,好像一切机缘都是为他们今日相会。
在天将拂晓之际,杜牧被刺进来的阳光扎了眼,他低下头,凝视着诗稿上的光板,忽地有一种预感,终有一日,诗家们的名字会被世人并列而谈,百世流芳。除此之外,他还推断自己会和李商隐有一段不错的友谊,虽然他不怎么想承认,但诗家和墨魂就是不能完全割裂,既然自己能与诗家倾注在诗文里情感共鸣,想必也能和从诗里诞生的墨魂志趣相投。
想通了的杜牧顿时身心舒畅,抓起用以下酒的干果,打了几个水漂,果仁坚持跳了三跳,咕噜被鱼吞进肚子里了。
李商隐默默地挪到船尾去拿酒,也不知是有意是无意,捻着绑酒的细麻绳,在那里来回拉扯,就是不肯将酒瓶捞上来。他想到了寓居古宅时,闯入宅院的访客说的话,李义山和杜牧之,生前未得相知不失为一种千古遗憾。饶是墨魂李商隐自认诗家再世也无法对此说出个所以然,诗稿无力为证,朝堂又风云诡谲,言语记述多为得势者把持,那一点文人偏私早已隐于沧海,不可寻了,墨魂杜牧也不乐意去寻。
船在漫无目的地前行中撞上了一支已含粉苞的荷,那枝叶不似想象般脆弱,弯腰过后又挺立,竟将小船停住了。墨魂李商隐捂住胸口,他想,对于那个遗憾自己大概是心有不甘的,在旧宅翻看杜樊川的文集时,春潮秋露按着诗文的节气在心里依次造访,没有倾诉对象的他只能将它们捂在心头,捂成一滩死水,直到杜十三踏着春风而来,菩萨柳枝上的甘露滑落到静水中。
他很想知道,扬州十年的杜牧之在无限风月里藏了什么,也想直到当年送出去的那一句“人间惟有杜司勋”究竟有没有下文,诗家之身已无法追寻,既如此便用这墨魂之身将遗憾补全了吧。
被池水泡得冰凉的酒终于被捞了上来,李商隐拿着不停滴水的瓶子在杜牧面前晃了晃,问:“需要吗?”
“这是最后一瓶了吧?”
杜牧笑呵呵地把酒碗递过去。
“既然是最后一瓶,那就好好珍惜,这里没有牧童能帮我们寻酒。”
“无妨,牧之,你若不嫌弃,我那儿还有瓶松叶,在船上未尽的兴留到岸上再叙。”
“好,一会儿咱们上了岸,重新开始。”
那句“重新开始”究竟包含了几层意思,恐怕只有二人能懂。
在李家荒宅熬过无数个寂静的春日后,墨魂李商隐迎来了一个闹哄哄的春。没了现世的烦忧,他终于可以和“杜牧”这个名字无所顾忌地相亲,投出去的诗文每一封都会有回音,诗文不会遗失,也不会有尖酸刻薄的风言风语,百年之前的怨念一夕偿还。墨魂杜牧则连连感叹诗家们生前交游不多为天大的遗憾,杜诗韩文,他们有太多的话题能与彼此畅谈,他们不必躲着别人的目光相会,雨声淅沥的庭廊、酒香飘飘的工坊和灯火璀璨的解梦居都是他们碰头的好去处。当然,杜牧偶尔也想试试一些清净的地方,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和李商隐共醉三天三夜,前提是他们能躲过李白满怀关爱的目光。
从不轻易言弃的杜牧在夏秋之交如愿以偿,在斋主的配合下,他拉上成功躲过李白的监视,跑到了现世,雨水裹挟着秋天的凉意,为群芳谢宴,为青木镏金。在出逃之路上,李商隐始终强忍着笑意,直到步入现世才敢放声大笑,拽着他袖子疯狂逃窜的杜牧不明所以。
他是被杜牧的模样逗笑的,换做百年前,杜牧带着他像年轻学子一样偷跑这种事简直想都不敢想。诗家们有着十岁年龄差,无论二人的诗文再怎么相合,杜牧对于李商隐终归有一份长者的矜持端庄,可如今他们是墨魂,彼此都是青春容貌,哪怕这中间也有着凝魂先后的岁差,但与墨魂无尽的寿命比起来微不足道,因而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同辈。
李商隐不得不承认,归斋后自己看到了“杜牧”这个名字的另外一面,锋芒毕露,又有几分顽童气,常常与元稹一齐将整齐的桌面清空,害得时任兰台整日愁眉苦脸。他没有告诉别人,自己最爱看杜牧兴致勃勃地与元稹据理力争时的神情,那意气风发的眉眼每动一下都能撩拨得他心弦大动。杜牧则时常在夜里窃喜,道自己作为墨魂与诗家又有了一处不同,甚至看到了比诗家更广阔更长远的天地。
【希梦】希卡利只是想要一个抱抱
有梦TV剧情捏造
想看这两个可爱的家伙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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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竞技场总教官的泰罗经常忙得脚不沾地,泰迦虽然是个乖孩子,但毕竟年纪还小,上学的时候总会遇见各种问题,而往往在这个时候,擅长和小孩子相处的梦比优斯就成了代替忙碌的泰罗来解决问题的第一人选。
从老师那里领走因为打架被扣留的泰迦后,梦比优斯带着小朋友走出校园。泰迦红着眼眶,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低着头乖乖被师兄牵着。
“泰迦。”梦比优斯停下脚步,半蹲下来捏了捏垂头丧气的小朋友的脸,“是在担心泰罗教官会责备你吗?”
泰迦摇了摇头。
“不是怕父亲责备……我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我的朋友。”说到这里,泰迦再也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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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竞技场总教官的泰罗经常忙得脚不沾地,泰迦虽然是个乖孩子,但毕竟年纪还小,上学的时候总会遇见各种问题,而往往在这个时候,擅长和小孩子相处的梦比优斯就成了代替忙碌的泰罗来解决问题的第一人选。
从老师那里领走因为打架被扣留的泰迦后,梦比优斯带着小朋友走出校园。泰迦红着眼眶,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低着头乖乖被师兄牵着。
“泰迦。”梦比优斯停下脚步,半蹲下来捏了捏垂头丧气的小朋友的脸,“是在担心泰罗教官会责备你吗?”
泰迦摇了摇头。
“不是怕父亲责备……我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我的朋友。”说到这里,泰迦再也绷不住了,眼角又泛起了泪花,“其实刚动手我就后悔了,但是,但是我没控制住自己……师兄,明天我该怎么和他道歉啊?”
“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很棒了。”梦比优斯微笑着摸摸泰迦的脑袋,他站直身子,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嗯……不知道该怎么道歉的话,直接给他一个拥抱怎么样?”
“拥抱?”
“没错,拥抱可是很神奇的互动。”梦比优斯轻轻将泰迦拥进怀里,“你看,这样是不是从心里都感觉到很温暖。”
“呜……好像是耶,师兄好厉害!”
“没有啦,这也是我自己实践出来的道理。”
“师兄以前也和别人打过架吗?”
泰迦的问题让梦比优斯顿了一下,思绪飘回到很久以前,回到了那颗蔚蓝的星球上,他笑着摇了摇头。
“不只是解决‘打架’,我还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最最珍贵的东西。”
找到负伤的芹泽和也并不困难,梦比优斯恢复到日比野未来的身姿,在向阳的山坡上见到了他。
芹泽背靠着树,捂着受伤的手臂,他瞥了一眼匆匆赶来的未来,没有在意他眼里担忧的目光,站起身来相当直白地拒绝了帮助。未来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地试图用言语感动芹泽,他始终相信剑没有丢弃奥特战士之心。芹泽在听完他的一番肺腑之言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情松动了不少,将视线投向了落日余晖。
“真美啊……”
“嗯!”未来赶紧点头,芹泽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让他看到了转机的可能性,“地球真的是很美的星球,所以——”
“但是我还是要复仇。”芹泽打断了未来,再一次绷着脸看向他,“无论如何。”
怎么这样……
未来一时间有些丧气,但小战士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这个词,他看着芹泽离开的背影,咬咬牙,猛地冲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男人。
常年的战斗让芹泽下意识就是一个过肩摔,但未来似乎用了点擒拿的技巧,用巧劲把他固定在怀里,动弹不得。
“……放手。”
眼看着骑士气息已经浮现出来,感到危险的未来只好松开手,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个拥抱。”他一边僵硬地解释道,有点不敢直视芹泽的双眼,一边又在心里懊恼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地球上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当一个人感到痛苦的时候,拥抱能起到安慰作用。”
“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芹泽无奈叹气,“我说过了吧,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不是同情!”
未来向前一步,坚定地看向芹泽。
“如果你一定要复仇,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不管发生了多么痛苦的事,我都会作为同伴一直站在你身边。”
“所以不要一个人承担所有,让我帮你,好吗?”
夕阳的光芒铺洒在未来的身上,棕色的发丝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芹泽看着未来,年轻人的脸上展露出真诚的笑容,就像是照进黑暗中的一缕光芒一样。
而猎手骑士剑已经有多少年未曾见过光了。
他们沉默着对立着,最后还是芹泽率先转身,消失在了夕阳下。
第一次拥抱确实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未来之后还旁敲侧击地问过GUYS的各位,如果突然拥抱一个不是很熟甚至有点小过节的人,对方会怎么想?
“大概会被当成变态吧。”神经粗条的龙脱口而出,乔治和真理奈赞同地点点头。看着未来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木之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如果抱着想和对方和解的态度,说不定对方也会很感动哦。”
但是这些都不是未来想要的答案,迫水队长在听了整件事的原委后,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对于剑来说,你是他坠入黑暗后遇到的第一个试图把他拉出去的人,他可能和你一样对那个拥抱也感到手足无措,不过我相信他不会讨厌你。”
我能拯救剑吗?
未来没有答案,和博伽茹的决战近在眼前,他和芹泽在决战前夕相见,都默契地没有提到那个尴尬的拥抱。他们再度化身为光之巨人加入战局,但梦比优斯没有料到剑会一心求死,看着冲向博伽茹的剑,小战士慌了神,不顾一切地从爆炸中救出重伤的剑抱着他冲出防护罩。
这算是第二个拥抱吗?
在一片混乱中,这样的想法突然浮现在梦比优斯的脑海中。
如果是,那也太糟糕了。
后来梦比优斯结束地球驻守任务,回到了光之国。有那么一段时间,小战士还不能很好的消化与伙伴分别所带来的悲伤,每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疼爱弟弟的佐菲干脆大手一挥,用养伤为借口放了梦比优斯一个不短的假期。
梦比优斯当然知道佐菲哥哥是好意,但是休假这么久让他总感觉有些不安。不过拒绝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梦比优斯就接到了希卡利的消息,已经成为他的搭档的希卡利告诉他科技局人手不足,请他过去帮个忙。
单纯的小战士也不疑有他,只觉得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等到了科技局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专业不对口,我能帮忙干些什么?
好在希卡利给他的都是一些很简单的任务,例如整理资料搬运材料之类的,梦比优斯倒也干得顺风顺水,再加上讨喜的性格,科技局的工作人员都对这个警备队的小战士赞不绝口。
不得不说忙碌真的能让人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科技局繁忙的工作让梦比优斯无暇顾忌刚刚经历的离别,心情也变得明朗了不少,他这才后知后觉希卡利让自己来帮忙的真正原因,一时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地球上的时候希卡利已经帮了自己不少忙,现在好像又让人家操心了。这么想着,梦比优斯慢慢挪到希卡利的工作室,年长者从数据堆里抬起头,正对上小战士感激的目光。
“没关系,在我面前你可以脆弱一点。”
希卡利……好温柔啊。
尽管距离希卡利放下仇恨重拾战士之心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梦比优斯还是忍不住感叹,希卡利真的好温柔好温柔。
“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梦比优斯双手握拳,燃起了干劲,“为了报答希卡利我什么都能做!”
“咳——今天的话已经没有能做的事了。”看着梦比优斯失落的表情,希卡利有些忍俊不禁,“但是还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他张开双臂,微笑着看向梦比优斯。
小战士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
会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他向希卡利伸出手,紧接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希卡利?”
温热的吐息就在耳边,梦比优斯红了脸,虽然不知道希卡利为什么会抱住自己,但他还是不由地紧紧回抱了过去。
可惜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很久,梦比优斯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希卡利抱起来真舒服呀。
“这是你教我的。”希卡利扶住他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感到痛苦的时候,一个拥抱就能起到安慰作用。”
梦比优斯愣住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原因,就在那一瞬间,这几天被抛在脑后的悲伤委屈突然一股脑地冲了上来,胸腔酸酸涩涩的,他抽了抽鼻子,用手捂住脸,但泪水还是从指缝间涌了出来。
然后希卡利又得到了很多个抱抱和一个小哭包。
从那之后,拥抱似乎成了梦比优斯和希卡利之间的小习惯,并且一直持续到他们确定恋爱关系。而梦比优斯也是从那之后才发现,希卡利对拥抱有着格外的热情。一开始他还会用各种套路诱惑梦比优斯主动抱自己,后来干脆直接明目张胆地张开双臂,就能收获一个猫咪贴贴。
不会是因为他们的第一次拥抱太过失败,才让希卡利对拥抱有着莫名的执念吧?
想到这里,梦比优斯深感自己责任重大,于是对于希卡利的抱抱需求也是来者不拒。但是抱抱这个互动在他们成为情侣之前还算合理,成为情侣后就变成了一个相当容易擦枪走火的动作,特别是夜晚睡前的抱抱。不知道第几次被折腾到腰疼的梦比优斯趴在床上,沉重地叹了口气。
男朋友太喜欢抱抱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偶然间得知了梦比优斯的苦恼的佐菲顾忌自己大哥的面子好歹没笑晕过去,但并不妨碍他前去嘲笑自己多年的好友。希卡利默不作声,当晚就整理好几千年来佐菲的几个弟弟在他那里打碎的器材报价清单,快马加鞭地送到了奥特兄弟的好大哥面前。
而那天休息前,希卡利第一次没有提出拥抱的要求,梦比优斯有些奇怪,他爬到床上想揽住希卡利的腰,却被对方巧妙地避开了。
“怎么啦?”
“梦比优斯很困扰吧?”希卡利揉揉小战士的脑袋,“太多的拥抱是不是让你厌烦了?”
“没有!”梦比优斯赶紧摆手,迅速趴在希卡利的身上,紧紧抱着他,“我很喜欢抱希卡利,很舒服也很让人放松。”
说罢,他的脸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超级小声的说道:“就是第二天容易腰疼。”
希卡利看着把脸埋在自己胸口的小战士,他安抚性地摸着梦比优斯的后背。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拥抱吗?”
“地球上的那次吗?”
“其实我当时很希望你能再多抱会儿。”
“欸?”
“在遇见你之前,我已经在宇宙中漂泊了很久很久。”希卡利慢慢说着,“那个时候我的身心都在崩溃的边缘,你的拥抱是我在绝境中感受到的最温暖的东西。”
“后面我就在想,我大概只是需要一个拥抱支撑自己继续走下去吧。”
“幸好是你给了我,谢谢你呀,梦比优斯。”
梦比优斯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希卡利。
“至于腰疼……”希卡利尴尬地轻咳一声,“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于是梦比优斯彻底赖在希卡利身上不走了。
送完泰迦回家后,梦比优斯来到科技局,准备接希卡利下班。
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一路上梦比优斯和工作人员不停打着招呼,好不容易才突破层层人群来到希卡利的工作室。
他推开门,听到动静的希卡利转过身,笑着冲他张开怀抱。
“梦比优斯,抱一个。”
-END-
【苏王】小团月
*cp向预警。
*OOC预警!
*私设有。
——————————
苏轼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王安石有种特殊的捉弄的爱好。
某日他闲极无聊就坐在廊下赏着小塘里一滚圆圆的月亮。苏大才子往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丢着新鲜出炉的桂花丁,牙关一闭,圆滚弹滑的小球便爆开,整个秋天的味道就这样张牙舞爪地弥漫开来,叫水中月也为之绝倒。
苏轼就着甜食和月亮想着王安石。
或许是因为王安石太严肃了。太严肃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去逗弄他,嬉皮笑脸试探他的底线,看看什么时候能够摘下那张略显苛刻的面皮,瞅瞅内地里是个什么模样。
苏东坡颇为认同。你看嘛,他轻轻地对自己说着,这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老谋深算的狐狸面孔(虽...
*cp向预警。
*OOC预警!
*私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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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王安石有种特殊的捉弄的爱好。
某日他闲极无聊就坐在廊下赏着小塘里一滚圆圆的月亮。苏大才子往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丢着新鲜出炉的桂花丁,牙关一闭,圆滚弹滑的小球便爆开,整个秋天的味道就这样张牙舞爪地弥漫开来,叫水中月也为之绝倒。
苏轼就着甜食和月亮想着王安石。
或许是因为王安石太严肃了。太严肃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去逗弄他,嬉皮笑脸试探他的底线,看看什么时候能够摘下那张略显苛刻的面皮,瞅瞅内地里是个什么模样。
苏东坡颇为认同。你看嘛,他轻轻地对自己说着,这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老谋深算的狐狸面孔(虽然是一只邋里邋遢的狐狸),怎么能叫人不想把他掀了看看肚皮是黑是白?
……对不起,走神了,但是狐狸的肚皮——
他难为情地闭了闭眼。其实比起拆洗王介甫时不小心瞥到的白肚皮,印象更深刻的反倒是那人穿西装的样子。王安石高挑,笔挺的西装被他撑得好看极了,利利落落齐齐整整,那人脱下西装外套的样子被他完完整整地看了去,皮带勾出此人腰身劲瘦,线条流畅地收进西裤里,漂亮得要命。
苏轼差点没控制住表情。乍见老友新貌时心头卷起的千堆雪被那人递过来的精装书压住,他接过,还未开口就听得面前人冷硬声线:“送你一本书,very interesting。”
大概是不怎么高兴。
那天晚上苏轼特地做了一小碟桃酥送到王安石房里,王安石略显讶异地挑起了眉,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就着油墨味的报纸把桃酥扫了个干净。他已经换回了红彤彤的朝衫,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头,台灯下连着眸子熠熠生辉。苏轼是不惧怕王安石的,他向来在后者强大的气场中来去自如,只是有时候不大摸得透此人性子。比如说现在王安石生气了吗?看不出来,按照苏轼已有经验来看只能说有可能,毕竟王安石偶尔也会生闷气。
苏轼决定试探一下。
苏轼:“怎么样,好吃吗?”
王安石:?
他还特地放下报纸看了苏轼一眼,大概想的是“这人今天怎么了”。王安石沉默了片刻,像是斟酌了很久措辞后开口:“你如果想谢我送书一事,大可不必如此。”
苏轼:……
倒是安下心来。这人是习惯了后世对诗人的诋毁的,有时听到看到也无特别反应,皱皱眉摇摇头便罢,大抵是不屑于与俗人争辩。
想到这里,苏轼心里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然而他是个心宽的。想想王安石本人并不拿这些放在心上,他自然也不好去说些什么了。苏轼看着那一轮圆润可爱的月亮,转眼把往事抛在风里,随他去了。
——桂花丁好吃,想分给王安石一点。
他忍不住捉弄他,又忍不住对他好,说白了有点像小学男生对待心仪小女孩的幼稚方式。不过苏轼是不知道这点的。他只觉得王安石欺负起来真有意思,撩一下就跑的作风让王安石又恼火又拿他没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嘴上骂几句或动手将其叉出门外,苏轼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狂笑一番,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地走掉,像极了那只气宇轩昂的大鹅。
但是苏轼对他好起来也是真的好。有段时间王安石魂力受损病得反反复复,煮夫苏轼日日给他开小灶,变着法子勾他馋虫,好叫形销骨立的这人多吃点长肉,为此事伤脑筋伤得上了火生溃疡,一说话就疼,平时活泼泼的人可怜兮兮地垂头丧气着,他弟看了心疼极了,绞尽脑汁地逗他哥笑,苏轼不忍拂亲弟弟的好意,跟着有点蹩脚的笑话哈哈笑,不小心扯到牙龈伤处又疼得嘶嘶吸气呲牙咧嘴。
给王安石送饭的时候苏轼还是要嬉皮笑脸一下的。王安石倔强骄傲,坚持要自己吃,苏轼便不违拗他,坐在他床边和他说斋里斋外发生的趣事。偶尔看见王安石唇边因为他的讲述而挂上的淡淡笑意,苏轼能高兴上好久。
虽然溃疡真的很疼,他喝了好久的广东凉茶。
后来王安石病好了,苏轼也跟着生龙活虎起来,继续生龙活虎地逗王安石玩儿。王安石给他气得七窍生烟,心想还不如病着好,起码这家伙不闹腾!
王安石不知道斋中众魂管他俩叫欢喜冤家。
苏轼知道。
苏轼看着盘里最后一颗桂花丁有点忧愁。唉,怎么办呢!桂花丁就做了这一盘,这一盘就剩了这一颗,王安石不来,自己可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看了看明晃晃的月亮,悄悄地想:我数十下,王安石要是不来,我就把桂花丁给吃了!绝不留他!
苏轼开始念念有词地倒数:“十、九、八……”
身后传来透着莫名其妙的声音:“苏东坡,你数什么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苏轼笑着扭头,拉拉王安石衣角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王安石不知缘何心情不错,居然没有拒绝。苏轼问他是否有什么喜事,王安石少见地笑了笑,眉眼间洋溢着一种不符合平日形象的喜庆:“炒股,赚了不少。”
……能让这人笑出来的,“不少”恐怕是真的不少。
苏轼大咧咧勾住王安石的肩,抽抽鼻尖闻到的居然是沐浴露的愉悦香气。借月色一观才见王安石发丝略潮,大约是刚沐浴回来。天啊,他到底赚了多少……?能高兴到洗澡庆贺???
苏轼立马抱大腿:“王总,墨痕斋经济复苏就靠你了!还望日后莫忘了小的鞍前马后伺候的苦劳……”说着捏起幸存的唯一一颗桂花丁,凑到王安石唇边,“来王总,小小心意,不成孝敬!”
王安石一脸嫌恶地避开:“……不要,我自己能吃!”
奈何苏轼不依不饶地伸手往他嘴里塞:“不劳王总屈尊动手,还是让小的尽一份力吧——”
话语未毕,王安石大概是懒得与这人纠缠,也不知是不小心还是刻意报复,一口咬住了苏轼凑在他嘴边的贱手,没等苏轼从狗腿子模式出来舌尖一卷便将虚捏着的桂花丁夺下,松口后只留下苏轼指节上一排浅浅的牙印。
苏轼愣住了。
痛是真痛,但是刚才王安石咬他的时候舌尖勾到了他指尖,他只觉得湿软又温热,蜻蜓点水似的过去。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看见一旁王安石慢条斯理地品着香甜醇厚的桂花丁,末了慢悠悠地评价一句:“吃这么多甜食,活该蛀牙。”
真像狐狸。
要死不死地,王安石还扭头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道:“苏东坡,你脸红了。”
肯定句。
苏轼:……
苏轼啐了一口,用小腿持续去撞王安石的,借以掩饰自己的窘迫。王安石转过脸来向他翻了个白眼,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是“你幼儿园毕业了吗”。
苏轼哈哈大笑。
End.
【王安石×苏辙】岁晚或相访
>>荆辙荆无差cb向,有微量神荆/二苏/王苏甚至光恕,但是除了二苏和神荆其他全是cb
我有万古宅,嵩阳玉女峰。
长留一片月,挂在东溪松。
尔去掇仙草,菖蒲花紫茸。
岁晚或相访,青天骑白龙。
——李白《送杨山人归嵩山》
崇宁五年,王安石的魂魄在某个雪夜入了苏辙的梦境,见石上抽出一寸十二节的菖蒲来,便疑心是否走错了门。他原以为虫鸟花石是苏轼才会梦到的东西。而苏辙,应该跟他一样,沉睡的玄想中只有青缎似地的黑与滑。
梦境的主人好好坐在石头旁边,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虽则安静沉穆、浑不肖其兄,但是听过二苏故事的人一定能恍然:这必是苏轼的兄...
>>荆辙荆无差cb向,有微量神荆/二苏/王苏甚至光恕,但是除了二苏和神荆其他全是cb
我有万古宅,嵩阳玉女峰。
长留一片月,挂在东溪松。
尔去掇仙草,菖蒲花紫茸。
岁晚或相访,青天骑白龙。
——李白《送杨山人归嵩山》
崇宁五年,王安石的魂魄在某个雪夜入了苏辙的梦境,见石上抽出一寸十二节的菖蒲来,便疑心是否走错了门。他原以为虫鸟花石是苏轼才会梦到的东西。而苏辙,应该跟他一样,沉睡的玄想中只有青缎似地的黑与滑。
梦境的主人好好坐在石头旁边,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虽则安静沉穆、浑不肖其兄,但是听过二苏故事的人一定能恍然:这必是苏轼的兄弟。王安石很晚才见到苏辙本人,尽管在此之前已经多次听过并见过这个名字。当时赵顼交给他一封裁去题头姓名的上书,他看完后沉默了半晌,道:“敢问官家,此书系何人所上?”
皇帝慢慢展露出慧黠的笑容,又递给他一张细纸条,书字曰:
熙宁二年三月日 具位臣苏辙谨冒万死再拜上书皇帝陛下
王安石飞快地思忖了一下子,隐约领会了他的用意。
制置三司条例司检详文字,须兼备祛弊思变之志、经世通融之才,从此书来看,苏辙该占一席。赵顼道,夫子以为如何?
官家圣明。王安石欠了欠身。殿中内侍总是把他的座位设在离御案很近的地方,以致皇帝一伸手就能把文书或者茶水递给他,且往往来不及起身谢恩,其余礼仪行为也因为稍显逼仄的空隙而不得不打些折扣。
他答应得爽快,赵顼颇有些意外,但以他对王安石的了解,这仿佛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朕记得夫子一向不喜欢二苏。”皇帝觑着他的神色,道,“如此无妨么?”
从评判苏轼下笔全类战国文章,到拒绝为苏辙起草商州推官的制词,苏洵的《辨奸论》可以被视作微妙的反击。这个“一向”可真是由来已久。
“臣没有不喜欢,”王安石说完想了想,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又续道,“——也说不上喜欢,二苏确有才志,然而性情主张尚有不足,大约是苏洵教导使然。即便臣真的不喜欢苏辙,王政以进贤举能为本,一人之好恶无可称道。”
赵顼当然明白占有王安石的爱恨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因为他站在没有浮云蔽眼的地方,也不甚以一己之声名得失为念,使他扰动或者安静同等困难。皇帝话里调谑的意味有些昭然若揭,王安石不免自作多情地怀疑官家只是想听他多说几句话,于是他很快闭口不说了,将手里的纸条放回御案上,如此题头和正文重新又拼合在一起。王安石默默注视着苏辙的笔迹,只觉今日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名字。“三冗”已经算不得多么独到的论调,但是对三司和边事的议论看起来并不像是苏洵教的。少岁成名的年轻人总是夸夸其谈、缺乏常识者居多,相较之下,苏辙实在是太有常识了。
皇帝也说起过他当年拒绝为苏辙草制的事情,不过不是问他拒绝的原因——这一点王安石本人作出过明确的回复,无论常人觉得多么难以置信,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再怎么追问答案也不会改变。
朕听说后来是沈文通为他撰词,既然尘埃落定又何必请辞,赵顼摇头笑道,好大的气性,倒有些像——
他没再说下去,但王安石能猜到皇帝想说苏辙像他。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忍不住自作多情。与其说相像,倒不如说是一种对抗。他一直认为苏辙以养亲为由辞官是矜于名节的表现,王安石自认对士人们的习气和把戏一清二楚,可他好像不在他的经验之内。王安石曾经在马车的竹帘后头远远地见过一眼苏辙,那是嘉祐六年风波过后第一次遇到他。小冠纱巾、群青色襕衫,永远沉寂而思索的模样,无端让人想起不会降落的、羽色纯白的鹭,自艰难蜀道振翅,平羌江上的风中飘摇回荡着明月歌,就此将他的双翼轻轻托起,故再难被揉进汴京的繁华里。
“今世之士大夫,好同而恶异,疾成而喜败,事苟不出于己,小有龃龉不合,则群起而噪之”,凑巧的是,苏辙看起来同样很了解士人们的品性。王安石曾经对他抱有很高的期待,他坚信苏辙会让他感到欣慰。
条例司运作半个月后王安石曾经和吕吉甫说起过苏辙。吕惠卿开口就抱怨:“老师何苦找苏辙来添堵?十多天来日日同我们吵架,说话跟川饭似的,一开口就呛人。”
“可有人辩赢过他?”王安石手中的茶筅停了下来,黑釉盏中微微浮起一朵尖尖的乳饽。
吕惠卿万万想不到他有此一问,瞠目半日,方赧然道:“无人。”
“如此,君等还需勉力。”王安石将点好的龙团捧与他,自施施然去了。
吕惠卿端着那盏茶良久默然。
当日是八月初的某一天,王安石宿直尚书省,在皇帝那里用过晚膳后径直到史馆书库去抄书。那是他似乎已经开始着手编《唐百家诗选》了,然而更多的时候只是不抱任何目的地翻阅泛读,前代的旧钞实录时政记,什么都看;只有当大量排列整齐的文字在幽暗的烛火中如水底藻荇一般浮起在眼帘前的时候,他才能感到一丝沉寂和松弛的慰藉。王安石孤独地坐拥着一方寰宇,抬头可以看见苍穹周流、星斗阑干,他想过打破这一川星汉与世道之间的壁垒,好让万顷天河的辉光轰然都坠落。今夜陪伴他的只是一盏如豆孤灯,散着干燥微朽气息的典册汗牛充栋,还有隔着十数排书架的东北角亮着的一圈光晕。那里颇有节律地传来幽微的翻书声,成为这寂夜里的一丝点缀。
远处鼓楼上落丸一般滚过几声夜鼓,究竟是几声,他倒也没数,只是揉了揉眉心,将书放回原处,慢慢顺着危窄的木梯走下阁楼去。只是方才矮身放书的时候起得略猛,加之原来双目在夜晚就不大看得清东西,王安石扶了墙壁,顿觉眼前发花,下视则乌墨墨一片汪洋,身后似乎响起窸窣跫音,冷不防一脚踏空,几乎要跌下去。
一只手在身后用力地拉住了他。
王安石惊得魂也回了一半,好容易借力重新站定,回头去看时,那人一手挈了灯盏,一手仍抄在他肘间,青袍幞头,容色恬淡。
他怎么在这里?王安石恍惚间生出一丝惑然。
苏辙没有说话,收手往下走了几级,侧举着灯火在前面为他照明;等两人到了平地,他才行了一礼,开口道:“相公还须当心些。”
“多谢。”王安石点点头。现在他想起了,白日里条例司差遣人去书库查检前周显德年间河阳等地的户籍册目,看来陈旸叔最后指了苏辙来。
“子由留得太晚,原本明日早些来也是一样,”王安石道,“如此,今夜该宿在何处呢?”
“著作刘道原今夜留在史局,下官正好去借宿一晚。”苏辙答。
“可曾知会令兄?”王安石问。
这个问题好像让苏辙有些惊讶,他略略停顿了一霎,最后简短道:“他知道的。”
犹疑半晌,又主动问,“相公可是患有眼疾?”
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宫城之内的夜安静得仿佛沉在水底,当时他走在前面,静谧中觉察到王安石的每一步都谨慎非常。
“白日尚可,只是夜不能视,或因年岁故。”王安石回道。
“为何不带灯烛?”苏辙道。
王安石一时语塞,看起来竟像被他问住了,眨了两下眼,方慢吞吞道:
“我忘了。”
这下轮到苏辙无话可说。
王安石看着他眼睛里的两团焰火,忽然很想跟他说些什么。人总会在特殊的情境下萌生出极其想做某些事、说某些话的念头,王安石明白,这或许便是源于他对苏辙难以名状的期待。即便他很清楚苏辙马上就会两袖一荡、干干净净地离开条例司,隐没到自己前路上的荆棘丛中去,依然无法从心底磨灭此种兴趣。
“不过,子由,”苏辙应声抬头,只听见王安石对他说,“如果你想留在这里,首先该学会怎么在暗头里走下去。”
沉默如一条宽阔的河流横亘在两人之间。
“当然如果你不愿在暗头里走,便权作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他又补了一句。
探囊取物之事是不值得做的,该有人用赤裸的双掌去披沙拣金,筚路蓝缕开创的山路若任由棘楚蔓延,终究要淤塞断绝。
他已经见识过他的年轻,才能,志向和坚忍,但王安石总觉得那样不够,苏辙应该还藏着更渊博或高峻的一面,虽然这其中也有缺乏试金石的缘故。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可以确定的是但凡苏辙不愿为官家所用,就只有避世远走这一条道路。现在这局棋属于他和他的君王,无论苏辙还是其他人,最后都将被驯服或者清除;他们行藏去留的辙痕终究只是落在一片轻飘的尘埃之上,热风一抹,便再寻不着踪迹。唯余填土上新生病树的花朵。后来的人们见到花朵,或许已经无法想见彼时发生过的年轻和坚忍。
但他该知道。王安石想着。
苏辙眼底的光亮轻轻一颤,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子由,子由。忽而门外传来几声呼唤,刘恕提着灯笼闯入僵局,一见王安石,登时眉峰一陡,三两步跨过来挡在苏辙面前,冷冷道:“天色已晚,王相公在此有何贵干?”
“啊,道原,”王安石也不恼,歪了歪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今天可读到汉八年了么?”
刘恕见他又是这一句,也懒得多说,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下官自是不能似相公一般博通群经、古为今用,劳您费心过问。”语罢作一揖,也不再客气,拉着苏辙径直出门去了。
几日后苏辙一纸状文请辞,径直出门去了。
王安石是苏辙盛年时代遇上的一场炎夏的雨,暴烈而持久,伞和蓑衣皆不足抵御,只能坦露着肝胆与之搏击。即便雨水止歇,那云烟也一直笼盖在头顶,一直到苏辙死去也没有消散。什么时候这场雨停了,那烂如华锦的青春便也一道跟着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王安石没有费心去关注苏辙的消息,偶尔在夜里看着家人点起厅堂或书房里的烛台,灯火中年轻冷静的容颜和青色袍袂便会重新在心底划亮。再后来那样浮浅的印象也没有了,“熙宁”都只有十个年头,没有什么记忆能天长地久。
他再也没有见过苏辙,却在金陵最后一次接待了他哥哥。苏轼在黄州受到很多磨炼,王安石一见就觉得他好像长大了、又好像没有,但这都不重要了,让他日后的上官同僚头疼去吧。玩究竟还是苏轼会玩,即便王雱还活着,也未必这样活泼。他们游历蒋山,说起已经逝去的人和从前的文章,苏轼写新诗给他看,每一首都清赏可玩,如果因为生在贞观、开元的盛世而错过苏轼,未必是一件合算的事。他不得不承认二苏是他无聊生活中一点微末的慰藉,苏洵并非全无令人羡慕之处。
王安石有时也拿出自己的辞句,苏轼依次读来,间阖目默诵细味,末了笑曰:“若‘积李兮滴夜,崇桃兮炫昼’句,屈宋之后无复有《离骚》句法,今日才算重新得见。”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只是不曾和俗人说起过。”王安石也笑。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让他在一瞬间想起了苏辙。
“此篇中好句迭出,怕不是因为明公爱女之心拳拳。”苏轼又看了一遍,继而打趣道。
王安石道:“子瞻没有女儿,想必不会明白。”
“谁说我不明白?”苏轼看着慈蔼之情溢于言表的王安石,像有些好笑又有些不服气,“我是没有女儿,但是子由有五个女儿,明公莫要小看人。”
王安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苏辙有五个女儿同你有甚么干系”这句话吞了下去。
“令弟昔年上书曾云‘杀人之可诛与耕田之不可废,此二事也’,谓不可以彼而害此,还望子瞻能转告子由,勿忘耕田之不可废。”王安石认真道。既然说到了苏辙,朝政也不是一个会完全避免的话题。
“明公一向了解子由,”苏轼笑道,“该记住的事他总不会忘,何消旁人提点。”
王安石思索片刻:“也是。”
苏轼不久之后便毕恭毕敬地告辞,留下“从公已觉十年迟”的诗句为这次愉快的晤面作结,王安石照例感到有趣。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即便从头来过,王安石依旧会在他的暗头里跋涉,二苏依旧会丢掉手里的伞、仰面迎上他这场雨。他其实早已计算好了一切,包括可能发生在自己这里的身败名裂;但王安石没能预料到赵顼的死,兰蕙香草、少君灵修,竟会先于他凋零弃世。皇帝留在了旧元的最后一年,他则隐匿于新元伊始。
“子由,子由,”苏轼苦恼道,“王介甫的赠太傅制到底该怎么写?”
“随便写写就好。”苏辙道,“你都写不出来就没人写得出了。”
“随便写写是怎样写?”苏轼追问。
“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苏辙说,“该怎样写就怎样写。”
当晚苏轼宿在苏辙那里,赏了半夜的月、喝了半夜的酒,尔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写完了这封制书:
将有非常之大事,必生希世之异人。使其名高一时,学贯千载。智足以达其道,辩足以行其言;瑰玮之文,足以藻饰万物;卓绝之行,足以风动四方。
苏辙盯着“风动四方”四个字看了很久。
原来王安石也会死。
苏辙做了右司谏,做了户部侍郎、御史中丞。喉舌和财政都是极其要紧的职位,苏辙敢说敢作,言语犀利,头脑清晰,而且富有常识,这些都很适合他;只是但凡神庙还在,这样的官位断不会落在他身上。
元祐元年六月,资政殿大学士吕惠卿落职,降为中散大夫、光禄卿、分司南京,苏州居住;后责授建宁军节度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吕惠卿的贬黜是注定之事,但这个过程还是很令人胆寒的。右司谏苏辙连上三状言诛窜吕氏之迫在眉睫,翰林学士苏轼撰写最终制敕。苏氏文章在野则风发于世,在朝能杀人诛心,骨性凛凛,诚不可侵。
读过苏辙那三纸状子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件事——原来人真的能被骂死。
“盖小人天赋倾邪,安于不义,性本阴贼,尤喜害人,若不死亡,终必为患。臣伏见前参知政事吕惠卿,怀张汤之辨诈,兼卢杞之奸凶,诡变多端,敢行非度,见利忘义,黩货无厌……夫惠卿与安石,出肺腑,托妻子,平居相结,唯恐不深,故虽欺君之言见于尺牍,不复疑间……一旦争利,遂相抉擿,不遗余力,必致之死。此犬彘之所不为,而惠卿为之,曾不愧耻!天下之士,见其在位,侧目畏之……伏乞陛下断自圣意,略正典刑,纵未以污鈇鑕,犹当追削官职,投畀四裔,以御魑魅。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这样看来吕吉甫确有非人的本领,他挺住了,且居然还要求在离京前见苏辙一面。
吕惠卿一见面就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司谏当年在老师手下,可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教导?”
伯鱼、孔丘都已经作古了还玩什么“子亦有异闻乎”的把戏。苏辙没兴趣教他“不学诗,无以言”之类的道理,便道:“未曾。那是你的老师。”言外之意即他教导我不着。
吕惠卿看起来并未死心,更欲有言,却又是苏辙先开了口:
“你的老师行差踏错而且执拗,注定经历非议与苦难,但唯有两件事是他不该受的。”
苏辙说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丧子和背叛。”
吕惠卿有些结舌,继而竟笑得弯下腰去。半晌,他抹把泪,清了清嗓子:“苏司谏在为王介甫抱屈么?”
“原来吕光禄是会错了意。”苏辙也笑了,“不是王介甫如何。是你不配。”
元祐五年五月,龙图阁直学士、御史中丞苏辙连上三状言分别正邪,其一云:
“今……惟奸邪失职居外,日夜窥伺便利,规求复进,不免百端游说,动摇贵近。臣愚窃深忧之。若陛下不察其实,大臣惑其邪说,遂使忠邪杂进于朝,以示广大无所不容之意,则冰炭同处,必至交争,薰莸共器,久当遗臭。朝廷之患,自此始矣。”
朝野震悚,皆道小官家即位以来未有决然强硬若此者,倒有三分某人当年的意思。但有这样想法的人自己也知道拿苏辙比王安石是昏了头。毕竟这里字字句句都对王氏门徒坚壁清野的意思,权柄正如荒年的粮食,颗粒分毫都不能假于别派。苏辙深谙此道,可他更明白颗粒归仓并不是终点,如果不能扶危济困,熙丰党人走绝了也没有意义。令他和苏轼不解的是其他人的态度——他们一面畏避于博弈,犹疑,懦弱而且昏聩,在集权和妥协之间徘徊,一面又在输赢成败面前一叶障目、不能见世困民急之泰山。
“然则差衙前之弊害在私家,而雇衙前之弊害在官府。若差法必行,则私家之害无法可救;若雇法必用,则官府之弊有法可止。……臣窃谓虽三代圣人,其法不能无弊,是以易贡为助,易助为彻,要以因时施宜,无害于民而已。今差法行于祖宗,雇法行于先帝,取其便于民者而用之,此三代变法之比也。”
“君既以王氏为山野之人,又何故保免役这等山野之法?”刘挚道。
“某并非要保免役,差役、免役各有优劣,当因势利导、参用短长,在下先前之论已备,”苏辙摇摇头,“因人废言之举,闾里童稚尚且不为。”
元祐七年八月十五,门下侍郎、执政苏辙在宫中直宿,时著作佐郎晁补之归在史馆,宿在昔日刘道原住过的地方。晁补之后来传述过很多刘恕的事,大多是苏辙讲给他听的,说起他是千百年才能出一个的良史之才,说起他和司马君实旷世的相逢和联袂;说尽之后他坐在东北角的案几前校雠史籍,他家少公便要独自摸着黑走下阁楼去。
晁补之忙为他端来灯烛:“少公慢些走。”
苏辙只微微一笑,道:“无妨,我看得见。”
他今年五十有二,比熙宁二年的王安石还老三岁,积年苦读熬坏了眼睛,恐不见得比当年的某人更好。但苏辙就那样走下去了,一步一步,走得沉缓而踏实。他看得见。那一瞬他晓得了,王安石其实也看得见。无非他们面前的不是同一条路。
苏辙走出史馆书库,仰见挂在中天的月正缓缓转腾,清明如镜。那样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由南至北,从青丝到暮雪,从来不曾离去。
现在王安石又见到苏辙了,还是那一身群青的襕袍。他是因此才记住了这种颜色。梦里的苏辙二十四岁,梦外的苏辙六十七岁,依然是淡淡然的模样,使他不能分辨他是因为失了苏轼才变成这样还是原先就这样。
“有什么方法可以在失去至亲之后依然无病无尤地活下去?”王安石认真地讨教。
“如梦如幻,如露如电,骨肉手足,虽在怀抱之内,终处胸襟之外,不将他们看做吾身固有,自然免去贪眷之苦。”
王安石挑了挑眉,看起来极不信服,却仍道:“原来如此,果然唯有你能以此道致其身。”
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半晌,苏辙轻声承认:
“世间并没有这样的方法。”
“你看,”王安石终于释然地笑起来,“我不能企及的事,你也做不到。子由,你我这笔账最难算的地方,就在这里啊。”
“来世王公若还是这般行事,我必当奉陪。”苏辙道。
“哪般行事?”王安石见他说得认真,不由得吃了一吓。
“聚敛求成。误国蠹民。”苏辙言简意赅。
王安石哑然,良久方欣然道:“好。我也奉陪。”
言罢,一条白龙自虚空中飞来,盘桓在二人身边。王安石与苏辙道了别,骑龙绝云而去。尚留在梦境中的苏辙兀自折下一节含芬带露的菖蒲,浅紫色的花朵绽在他指间。云外的世界还在很远的地方,有一支歌声却在雾霭迷蒙中却渐渐临近:
折得一枝香在手。人间应未有。
疑是经春雪未消。今日是何朝。
fin.
————————————
注:
苏辙《梦中反古菖蒲并引》
古诗云:“石上生菖蒲,一寸十二节。仙人劝我食,令我好顔色。”十一月八日四鼓,梦中反之作四韵,见一愚公在侧借观。示之,赧然有愧恨之色。
石上生菖蒲,一寸十二节。仙人劝我食,再三不忍折。
一人得饱满,余人皆不悦。已矣勿复言,人人好顔色。
(苏籀在《栾城遗言》里面说过他爷爷梦到的“愚公”就是王安石)
蔡绦《西清诗话》:
元丰间,王文公在金陵,东坡自黄北迁,日与公游,尽论古昔文字,闲即俱味禅悦。公叹息语人曰:「不知更几百年,方有如此人物!」东坡渡江至仪真,和游蒋山诗,寄金陵守王胜之益柔,公亟取读之,至「峰多巧障日,江远欲浮天」,乃抚几曰:「老夫平生作诗无此二句。」又在蒋山时,以近制示东坡,东坡云:「若『积李兮滴夜,崇桃兮炫昼』,自屈宋没世,旷千余年,无复离骚句法,乃今见之。」荆公曰:「非子瞻见谀,自负亦如此,然未尝为俗子道也。」
王安石《寄蔡氏女子二首其一》:
建业东郭,望城西堠。千嶂承宇,百泉绕溜。青遥遥兮纚属,绿宛宛兮横逼。积李兮缟夜,崇桃兮炫昼。兰馥兮众植,竹娟兮常茂。柳蔫绵兮含姿,松偃蹇兮献秀。鸟跂兮下上,鱼跳兮左右。顾我兮适我,有斑兮伏兽。感时物兮念汝,迟汝归兮携幼。
苏辙《论衙前及诸役人不便札子》
然则差衙前之弊害在私家,而雇衙前之弊害在官府。若差法必行,则私家之害无法可救;若雇法必用,则官府之弊有法可止。何者?嘉祐以前,长名衙前除差三大户外,许免其余色役。今若许雇募衙前,依昔日长名免役之法,则上等人户谁不愿投?诸州衙前例得实户,则所谓官府之害坐而自除。臣窃谓虽三代圣人,其法不能无弊,是以易贡为助,易助为彻,要以因时施宜,无害于民而已。今差法行于祖宗,雇法行于先帝,取其便于民者而用之,此三代变法之比也。
苏辙《乞诛窜吕惠卿状》(第一状)
盖小人天赋倾邪,安于不义,性本阴贼,尤喜害人,若不死亡,终必为患。臣伏见前参知政事吕惠卿,怀张汤之辨诈,兼卢杞之奸凶,诡变多端,敢行非度,见利忘义,黩货无厌……夫惠卿与安石,出肺腑,托妻子,平居相结,唯恐不深,故虽欺君之言见于尺牍,不复疑间……一旦争利,遂相抉擿,不遗余力,必致之死。此犬彘之所不为,而惠卿为之,曾不愧耻!天下之士,见其在位,侧目畏之……伏乞陛下断自圣意,略正典刑,纵未以污鈇鑕,犹当追削官职,投畀四裔,以御魑魅。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太爽了太爽了,看一次爽一次)
苏辙《乞分别邪正劄子》(第一状)
惟奸邪失职居外,日夜窥伺便利,规求复进,不免百端游说,动摇贵近。臣愚窃深忧之。若陛下不察其实,大臣惑其邪说,遂使忠邪杂进于朝,以示广大无所不容之意,则冰炭同处,必至交争,薰莸共器,久当遗臭。朝廷之患,自此始矣。
刘恕和王安石那个故事是真的,是范祖禹告诉他儿子的,详情请参照本人摘录的《刘恕年谱》;我真的搞不动注释了,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肖翔】嫁出去的孙翔泼出去的水
上篇【朋友圈】后续,前情大概是二翔千里迢迢跑去雷霆找小事情复合成功,小事情发了一条极其暧昧的疑似秀恩爱朋友圈。
快乐沙雕日常,黑了半个联盟,多职业选手露脸
名字瞎起的
一、
孙翔现在只想装死。
五分钟前他的队长给他连发了三个问号,他觉得莫名其妙,就回了一个问号,然后队长翻译机副队长就马上来私戳他了。
江波涛:孙翔你是不是还没看朋友圈啊?看肖队发的那个。
江波涛:这是成功复合了?翔翔恭喜啊
孙翔点开了朋友圈,看到了那条分外暧昧的动态——早晨的阳光打在孙翔睡眼朦胧的脸上,头顶的发丝微乱,随意地搭在他脸上,边上还有一只羊习习安详地睡在他枕边,蓬松柔...
上篇【朋友圈】后续,前情大概是二翔千里迢迢跑去雷霆找小事情复合成功,小事情发了一条极其暧昧的疑似秀恩爱朋友圈。
快乐沙雕日常,黑了半个联盟,多职业选手露脸
名字瞎起的
一、
孙翔现在只想装死。
五分钟前他的队长给他连发了三个问号,他觉得莫名其妙,就回了一个问号,然后队长翻译机副队长就马上来私戳他了。
江波涛:孙翔你是不是还没看朋友圈啊?看肖队发的那个。
江波涛:这是成功复合了?翔翔恭喜啊
孙翔点开了朋友圈,看到了那条分外暧昧的动态——早晨的阳光打在孙翔睡眼朦胧的脸上,头顶的发丝微乱,随意地搭在他脸上,边上还有一只羊习习安详地睡在他枕边,蓬松柔软的尾巴还搭在他的肩头。更致命的是,在昨天那种情况下,孙翔怎么也不可能穿上衣睡的,他的被子盖的不上,浅浅地露出一点胸口,所幸肖时钦发的时候还是把红色的痕迹p掉了的。
玛德这图怎么看都是男友视角啊!
啊啊啊肖时钦你都干了些什么!
孙翔心中仿佛有一万只海豹在豹风哭泣。他颤抖着往下拉了拉看评论。
张新杰:999?
叶不羞回复张新杰:呦呵起挺早啊新杰
张新杰回复叶不羞:呦呵睡挺晚啊叶队
叶不羞回复张新杰:……行吧
张佳乐:小事情你这是公然出柜还顺便秀了一波?是本人吗?话说对象居然还是孙翔???
叶不羞:这个联盟变了,肖时钦会秀恩爱张新杰会贫嘴了
叶不羞:我最不敢相信的还是脱单对象居然还是孙翔???
张佳乐回复叶不羞:早点洗洗睡吧老叶
叶不羞回复张佳乐:二乐你不也没睡?
张佳乐回复叶不羞:呸,我刚起
叶不羞回复张佳乐:拉倒吧,你以前跟哥一起通宵的时候大孙都拦不住
张佳乐回复叶不羞:我今天赶上午飞机去B市呢
叶不羞回复张佳乐:啧,前天刚接到国家队邀请就借口赶去见大孙了
张佳乐回复叶不羞:……
谁特么是你孙子回复叶不羞:我和乐乐早就约好的
叶不羞回复谁特么是你孙子:还是你们秀[抱拳]
苏沐橙:恭喜雷霆喜提队长夫人孙翔
楚云秀:恭喜雷霆喜提队长夫人孙翔
戴妍琦:恭喜雷霆喜提队长夫人孙翔
柳非:恭喜雷霆喜提队长夫人孙翔
王杰希:恭喜雷霆喜提队长夫人孙翔
唐日天:woc?????没想到孙翔你也……
喻文州:恭喜雷霆喜提队长夫人孙翔
刘小别回复喻文州: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队形又断在了喻队这儿
王杰希回复刘小别:小别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喻文州回复王杰希:^_^
此人发言不用看回复王杰希:队形短路关我队长什么事啊要怪就怪那个坏队形的啊还有王大眼你就是这么教育微草队员的吗怪不得你微草要输有本事来跟我pkpkpkpkpkpkpkpkpk啊还有刘小别你也是有本事你打赢我啊来jjc啊pkpkpkkpkpkpk最后恭喜雷霆喜提队长夫人孙翔
此人发言不用看回复王杰希:怎么样怕了吧说不出话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喻文州回复此人发言不用看:少天安静^_^
李轩回复此人发言不用看:黄少我觉得人家王队只是为了不让你再说话才没有回(超小时bb
王杰希回复李轩:明白人[握手]
周泽楷:孙居然……右……
戴妍琦回复周泽楷:枪王大大你……
苏沐橙回复周泽楷:枪王大大你……
吕泊远回复周泽楷:队长大大你……
叶不羞回复周泽楷:小周大大你……
江波涛回复周泽楷:算了我觉得我已经抢救不来了
戴妍琦:反正队形早就乱了我忍不住了。啊啊啊啊啊队长你居然背着我们啊啊真是官逼同死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高兴了不管了先去产粮了啊果然我们队长是左!
楚云秀回复戴妍琦:黄少附体了?
此人发言不用看回复楚云秀:……
吴启:不是怎么就雷霆队长夫人了??弄不好是肖队入赘轮回啊
苏沐橙回复吴启:划重点,入赘。
方明华:(总觉得越来越和你们格格不入了呢)
杜明回复方明华:方哥,还有我呢
肖时钦的朋友圈下面硬生生被这些无聊的夏休期大神们变成了版聊,孙翔颤抖着看到最后然后生无可恋地直接关闭了屏幕。未来斗神两眼一闭咚得倒回了床上,企图用重起让一切恢复正常。
但残酷的事实是他的手机信号灯闪烁起来,不断提示他有新消息。孙翔又忍不住翻身起来开出微信,他先开了轮回群聊。
吴启:翔哥儿有空常回娘家看看啊
吴启:他肖心脏敢欺负你我就
孙翔:就怎么?
吴启:让队长帅死他
周泽楷:……
江波涛:队长的意思是吴启你夏休回来先加训一周
吕泊远:哈哈哈哈
杜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明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启:队长我错了T^T
江波涛:话说,是不是该有脱单饭了啊?[坏笑]
孙翔:我也不知道啊
孙翔发完这句话就很怂地关闭了微信。
平日训练生活的充实填补了他情感上的空白,孙翔得以浑浑噩噩过了一年,或者说是没心没肺。直到他看到国家队的名单上,他和肖时钦的名字又放在了一起,他心里的一些东西开始再次蠢蠢欲动,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什么以后见了还是朋友,根本就是自己这个sd压根没放下。
然后未来斗神勇敢直面了自己的内心,千里迢迢跑来找肖时钦,意外顺利地复合。只是他还没有回过味来的时候,他的男朋友似乎突然就想要公开这件事。
他不是不敢公开,只是觉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照着以前,他早就气冲冲到肖时钦面前,“小事情你干嘛啊?!”
但其实,肖时钦也没做什么,只是疑似偷偷秀了一把恩爱。有了恋人想要秀一下,也是很平常的心理。孙翔觉得似乎他不该发火,就像以前很多事上他也不该发火。
孙翔走到客厅的时候,肖时钦煎好了两个鸡蛋正端出来,孙翔看了一眼餐桌,上面摆好了两个人的早饭。
两人很默契地坐下开始吃早饭,孙翔一边嚼着面包片一边察言观色看着肖时钦开了口,“小事情……”
“你别急,我也没明说什么,等会澄清一下说只是朋友来家里玩就好了。”肖时钦喝一口牛奶把面包咽下。
孙翔没开口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却没觉得松了一口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反而莫名其妙地有点失望。
“小事情不用了。这样也挺好的。”
肖时钦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直直地看着孙翔,“你想好了吗?”
孙翔有点不明所以地回望过去。
“真的想好了吗?”
“真的就这样了?”
“想好了可就没有退路了。”
肖时钦笑着推了推眼镜,眼里是孙翔的一举一动。
“嗯,当然想好了。”孙翔故作游刃有余,其实心里忐忑的很。他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但公开有关自己性取向的事,还是第一次。所以尽管联盟里早有先例,尽管这只是向联盟内部选手的公开还不是向大众的,他还是有点紧张。
“好。”肖时钦握住了孙翔的手,“不管怎么样,有我呢。”
二、
其实肖时钦的消息也炸开了,尤其是雷霆队员内部。不过肖时钦只是大概扫了一遍,谁都没怎么理。
后来没多久雷霆全队就整体作惊讶状并维持了整整30多秒,因为肖时钦直接就带着孙翔来俱乐部玩了。戴妍琦一边三观崩溃,表示接受不了队长的人设变成了宠妻加孙翔小保姆,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天呐我刚刚才产了一篇王肖的粮现在就被打脸了啊啊虽然肖翔孙肖我也吃但是我还是最喜欢all肖啊1551话说官配居然是肖翔这个偏冷门cp天呐队长在嘉世到底经历了什么哎算了我还是赶紧搜集素材蹭一波热……”。
肖时钦实在听不下去了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决定在去国家队前要把她的本子全部没收。
得知要被收本子的戴妍琦哭,戴妍琦闹,戴妍琦寻死觅活,当然,都未果。
孙翔被肖时钦带着在雷霆兜兜转转,边走边感叹,雷霆也没有那么穷啊,然后回头再加上一句,不过跟轮回比还是差一点。肖时钦知道孙翔说话直,也早就听多了这种话,不以为意地笑笑顺便反怼回去,少听叶修满嘴跑火车,再说,娘家再好你还不是嫁过来了。
孙翔脸微微一红,哼了一声表示抗议,我才没有嫁过来,顶多算是上门女婿!
肖时钦笑笑不置可否。
绕完一圈后他们还是回到了训练室。明天他们两个就要飞去国家队集训,今天雷霆内部也不打算正式训练了。孙翔难得来一次雷霆,肖时钦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练习对象,刚坐下就让队员们挨个被孙翔虐了一遍。
期间孙翔的队友们又关心了一下孙翔,得知孙翔在雷霆做免费陪练时感叹连连。
吴启:所以翔哥是真的嫁到雷霆去了啊……
杜明:你说雷霆真扣也不给点聘礼
吕泊远:我们也没出嫁妆啊
杜明:瞎说,我们翔哥千万转会费呢,现在给他免费陪练,这嫁妆还不大?!
吕泊远:行吧
周泽楷:算了,日行一善
江波涛:算了,就当扶贫嘛,也算是轮回集体日行一善了
孙翔:江哥怎么你说完话小事情就不开心了
周泽楷:……
江波涛:可能是因为你太强了,把雷霆的选手都打赢了(*^_^*)
肖时钦忍不下去了一把抢过了孙翔的手机。
孙翔:周队江副好^_^我是肖时钦
孙翔:贵队好像对雷霆有什么误解
孙翔:不如下次打比赛的时候一起来雷霆玩一下也方便选手们友好交流
江波涛:谢谢肖队盛情邀请,一定去一定去[哈哈]
江波涛:肖队有空也一定要来轮回看看
江波涛:要是看得上轮回,我们也非常欢迎上门女婿
江波涛:[玫瑰]
孙翔:上门可以,女婿就不用了[微笑]
于是肖时钦索性关闭了孙翔的手机屏幕,微笑着提议说,走,一起去网游里玩一把?
雷霆公会的备用账号卡里面,能用的战斗法师号正巧有两个,不巧的是,两个都是女号。一个是一身黑甲尽显身材的长发性感御姐,一个是一袭红黑甲裙大眼睛长睫毛的双马尾软妹。孙翔看着这两个角色,嘴角抽搐了一下,肖时钦只当他是选择综合症犯了,就直接拿走了御姐卡留下一个双马尾萝莉。
孙翔对着这个id叫小啾啾子的角色,嚷嚷着小事情你变了,你不是当年那个你了,你居然这么对我。肖时钦当然不会告诉孙翔这是他的一点恶作剧心理和恶趣味,只是一脸正经地说,翔翔你别生气,这号装备比较好,而且技能点也多。孙翔竟无力反驳。
好在孙翔也不是什么拘泥于小节的人,稍微熟悉一下角色后就和雷霆众人一起奔赴了抢野图boss的战场。看着小啾啾子跑起来一翘一翘的两条小辫子,孙翔竟慢慢觉得有点可爱。
这次刷新的是【刀锋峡谷】野图BOSS“刀锋剑客朗锐”,在现场第一时间目击到了的人除了有雷霆的,还有义斩天下的。而现场的人是义斩的多,雷霆公会正稍处于弱势急需增援。
雷霆职业选手其他人分散在大队伍里,只有孙翔被肖时钦钦点了跟在他身边,雷霆公会会长一脸看不懂地问战队其他人,啥时候训练营新出了个战斗法师啊队长还这么照顾他?是个可爱妹子吧?
雷霆战队其他人都假装不知道拼命忍笑,孙翔则差点想一落花掌拍死他。最后还是副队长方学才解释说那是队长朋友今天来战队玩,同时也是联盟其他战队的选手,然后就留会长自己一个人琢磨去了。
孙翔看了看边上的肖时钦,是一个非常正常还挺帅气的机械师,id叫冥雷,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没办法,雷霆是机械师核心的战队,机械师账号肯定够我挑啊。”肖时钦无奈地解释,但是怎么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想路将行至终点时,变数陡生,远处那个明显神枪手为主的队伍不是轮回大军还是哪家?肖时钦瞥了一眼孙翔,接触到肖时钦视线的孙翔马上炸了毛,“我没说啊别看我!”
“真的什么都没说?”
“我靠小事情你不相信我!……好吧他们说要监督我有没有被骗着给雷霆打白工,就叫我汇报工作。”
“然后你就说了?”
“我只说在网游抢boss,地点什么都没说啊。”
“……算了也不能怪你,你们江副太精了”
孙翔咽了咽口水,决定不把轮回队友们说肖时钦人心险恶果然骗孙翔打白工,所以一定要一起去网游救孙翔于水火给孙翔讨回公道云云的屁话告诉肖时钦。
相对的,轮回的人也发现了雷霆大军。肖时钦略一思索,决定先交涉一下,毕竟轮回的选手们很少上网游,这次出动的规模看着空前的盛大,估计真是轮回整个主力队上了不少,玩家才这么积极。
双方会长简单聊了几句后就把主导权让给了自家的职业选手,那边轮回出来和肖时钦交涉的是一个叫乔斯的魔剑士,操作者是江波涛无误了。
乔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肖队(*^_^*)
冥雷:江副幸会
乔斯:幸会
冥雷:直接说正事吧
冥雷:最近义斩这些小战队又开始搞联盟了
乔斯:嗯我也听我这边会长说了
冥雷:这次的boss现场的人还有义斩的,不过八成来的人不只有义斩的
冥雷:叶修前辈退役后这几天在网游很活跃,多半他和兴欣的也会来
冥雷:单打我们每家赢面不大,不如合作一把,江副意下如何?
乔斯:最后材料怎么分呢?
冥雷:江副也是懂行的,我就不多扯了,五五开,行就行,不还价
乔斯:好的我先跟我队长说一声
乔斯:好的队长也说没问题
乔斯:祝我们合作愉快^_^
然后他们又互相交换了一些情报以示诚意,不过在江波涛问哪个是孙翔的马甲时,肖时钦在孙翔的怒目而视下说是先保密,然后把其他选手的马甲告诉了江波涛。
随后江波涛也把轮回选手的马甲报了一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说周泽楷的马甲号。
交涉完成后两队人马就启程飞奔至刀锋峡谷,果不其然,刚到就听到了叶修嘲讽满满的招呼声,“哟小事情又见面了,昨天还没被哥打怕啊?”
肖时钦听的多了,压根不理他,而是开始下令部署人马。这次叶修也十分张扬地用了大号君莫笑来,而且还显眼地站在了队伍前列,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上次肖时钦问他,叶前辈抢boss都用大号来真的没问题吗?叶修呵呵一笑,能有啥问题,反正你们又打不过我,你看我抢这么多boss到现在死过吗?气得其他公会会长QQ头像换了一天莲花。
不过叶修用大号现在更主要的作用其实是吸引注意力了,肖时钦知道,队伍前面的君莫笑要防,但队伍里一定还有其他东西更要防。
然而还是晚了,叶修说话的时间,义斩队里已经有两个人摸向了boss。目前各家主力都只是把boss留在视线范围内,没有一家去开怪的。毕竟三方人马互相压制,也没办法轻举妄动。而之前先赶过去的雷霆义斩两家小队人马,处于离boss最近的位置,双方各踞一边封住通往boss的路,在和主力会和后也停止了交火,只是互相威慑。
不过义斩这边的两个人一过去,雷霆小队里就开了花,飞溅的血花和枪炮弹药的光影交织在一起,雷霆小队的人一下就倒了一片。
枪响,雷鸣,剑起。繁花血景。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太过震撼,连肖时钦都失了神。
原本的平衡在一瞬间被打破,大家回过神来时,义斩的玩家已经往boss那里冲去。
“张佳乐!”玩家躁动起来,有人一眼就认出那个弹药专家是张佳乐曾经用过的小号,浅花迷人。而另一个狂剑士叫沉花醉酒,一看就是孙哲平的马甲号。
孙翔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一记豪龙破军荡开碍事的玩家,三两下杀到双花二人面前,又干脆地一个龙回头清理了好几个要往boss那里跑的义斩玩家。孙翔正想接着大展身手,只见双花二人不知为何动作同时卡住了,然后传来了张佳乐的声音:
“卧,卧槽,这是孙翔???而且这角色还是雷霆的???”
孙哲平显然也吃了一惊,“卧槽,孙子变孙女了?!”
肖时钦觉得坐在身边的孙翔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去你大爷的!”小啾啾子一战矛捅了过去。
接着周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卧槽声和惊呼声,包括叶修。
“卧槽孙翔你哪里跑出来的?现在年轻人也太秀了吧???”
至于轮回那边还躲在大部队里职业选手们如何边吃惊边笑出鹅叫,孙翔离得远没听见,就暂且不提了。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在孙翔身上也没集中太久,因为枪王的子弹可不会等人。周泽楷操作的角色离那边要远些,还没突破到双花二人处,但是他的子弹几乎和孙翔的战矛前后脚就杀到。经过一年磨合的双一组合,威力不容小觑,尽管枪王只是远程火力支援,一时双花二人也无法对孙翔完全压制。
不过这次枪王引人注目的不只是他的枪法,还有他的id。
“这,这个叫宇宙无敌最帅枪王 的真的是我们的枪王大大?”
肖时钦想,现在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刚才江波涛不报周泽楷的马甲号id了。周队也挺辛苦呢。
孙翔看着自己队长,觉得非常感动,毕竟队长这一现身,实在是给了自己物理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支持。
周围的玩家们都被突然出现的两尊大神砸闷了,不过叶修倒是头痛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仗着雷霆没有强力的打手才敢让双花突袭,想速战速决出奇制胜。他料到对方肯定不知道今天他和张佳乐孙哲平都在楼冠宁这儿交(ceng)流(chi)指(ceng)导(he),没想到对方憋得招也一点不比他小。更麻烦的是,对面两家公会隐隐有联手的架势。
“小周啊,真是稀客啊。”
千万不能让双一会和,得把周泽楷拦下来耗在这里,叶修这么想着随即就抄起家伙毫不含糊地朝枪王招呼了上去,一边还不忘喷点垃圾话。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还以为当初我的无敌最俊朗够厉害了,如今的荣耀第一人果然还是有点东西的。”
“呵呵,前辈说笑了,只是正好这个账号比较强啦。”其他职业选手也不是木头,江波涛也早就带着轮回主力队杀了上来,掩护周泽楷。
“嗯。”周泽楷应了一声,叶修说完后他耳朵更红了几分但完全没影响手里子弹发射的速度和精度。
从这刻开始,轮回、雷霆、义斩、兴欣四大公会间的大混战全面爆发了。中心战场是各家的职业选手大混战,也是最激烈的地方。
叶修打了几下发现,雷霆轮回两家居然真的是联手了,兴欣和义斩一下就失去了本来的人数优势。但现在只放过去了一个孙翔,只要接下来的人拦住了,双花一旦排除了孙翔这个障碍,无论是直接拉boss跑还是回来支援,赢面都很大。
叶修带着兴欣的人粘的紧,周泽楷就算是在轮回主力队的掩护下也暂时无法突围;另一边,义斩的人则自动把雷霆的人挡了下来。孙翔则在双花手底下苦苦支撑了几个来回,幸亏雷霆团里的小牧师们还不算太菜,暂时保住了命,但无论如何,他一个人撑不久。
“翔翔往左,我来了。”
“哎小事情你可算来了!”
不过,肖时钦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孙翔一个人撑多久。叶修的注意力主要在周泽楷身上,那他对付个义斩还是绰绰有余的,三两下就从混战里溜了出来到了孙翔这边。
也不是没人注意到他,孙哲平就出声提醒了,只是叶修缠着周泽楷的时候自己也脱不开身,而义斩战队的人,他雷霆战队的人还是拦得住的。
“叶前辈你居然也有看错的时候呢。”江波涛笑道。
“前辈你这号摆出来确实抢眼,不过人家枪王的吸引力可一点也不差。”肖时钦心情舒畅地放嘲讽,“盯着人家不放,根本不看我一眼啊。”
“我这是将计就计,再说你们雷霆就算再过去一个,也不够人家双花打的。”叶修不愧是老江湖,发现中计还一点不带慌的。
“老叶你这话我爱听,不过,”张佳乐忍不住说话了,“你别他丫再放人过来了行不!”
肖时钦一来孙翔压力大减,整个角色都精神抖擞了不少。小啾啾子一抖战矛,在冥雷的支援下和沉花醉酒刀刀见血地拼杀。
不过现实还是很残酷,他们俩的默契度和双花这种老牌搭档还是比不了,只能尽量减少消耗和延长拖延时间。但另一边的战局有了明显的转变,周泽楷不再需要佯攻双花,腾出手将所有火力集中在兴欣上。叶修现在无比后悔让苏沐橙和陈果出去逛街了,少了一个枪炮师的兴欣对上轮回显得火力不足。
双边的战局都变得白热化,有利的一方都拼命想抢先造成压倒性的优势,不利的那方则拼命拖延时间。
叶修刚靠着一个闪光弹翻滚着躲过一击,正抓好时机准备反补一个捉云手,谁知刚起身头上居然砸下来一个熔岩烧瓶???愣是叶修也有点懵了,然后下一秒他又被扫帚挥上了天。叶修赶紧甩了一个技能脱困,才终于看清了这是个从天而降的魔道学者。这个魔道学者二话不说又噼噼啪啪对着叶修就是一堆胖揍,而且丢的角度是一个比一个刁钻,连招路数分外奇特,分明像是魔术师的打法。
“王大眼???你丫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刚在附近抢了另一个boss,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听说这里很热闹就来看看。”说话间,这个魔道学者又酸雨寒冰闪电不间断朝叶修扔了满屏,根本不计自己的损失,只一个劲地削君莫笑的血量,“然后刚好看到你快死了,就来送你一程。”
“大眼你这就不厚道了,一个满血来欺负我残血,传出去有损你微草队长的名……”于是接着人们目睹了历史性的一幕,叶修话没说完,君莫笑的生命值就清零被送去了复活点。王杰希也不恋战,一看叶修挂了赶紧拖着残血边嗑回复药边拍拍扫把走人。
“王队他,做事还真是有自己的风格呢。”这一切发生在数秒间实在来的太突然,江波涛都忘记继续打兴欣的也忘记了拦王杰希,最后只来得及吐了个槽。
兴欣这里的人也还一脸懵逼,包容兴这才反应过来,“老大你,这,这就死了???!”接着才想起来应该为老大报仇,“我去你个扫垃圾的环卫工人有种别跑啊!”
然后远处隐隐传来王杰希的回复声,“呵呵,可不就专扫你们队长这种垃圾么。”
叶修一退出战场,兴欣义斩士气已失,基本是无力回天,雷霆和轮回两家摧枯拉朽地就打散了他们。双花一看大势已去,转头带着义斩就撤退去了。而普通玩家们则纷纷表示这场野图boss战信息量太大要素过多,一时槽不知从何吐起,现在只想静静。
面对突如其来的胜利,只有孙翔似乎不太满意,哼了一声。肖时钦知道,他八成又是在气没能自己亲自打到叶修,在这一点上,孙翔还是一点都没变。肖时钦看得轻轻笑出了声,因为孙翔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孙翔。
小事情你笑什么,孙翔看着肖时钦,还以为他还在笑自己刚才的角色账号,不轻不重地砸了一拳过去,还不是你给我的账号卡。
没有,没笑你,肖时钦接住了孙翔的一拳,又顺势一带把孙翔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三、
孙翔和肖时钦晚饭和雷霆队员一起聚了餐,也顺便为肖时钦去国家队加油鼓劲,现在连孙翔的份一起带上了。孙翔和肖时钦对他俩关系的没明说啥,但是只要是不瞎的人心里都有点数。雷霆队员和孙翔一起打了一个下午的荣耀,从刚开始的不敢相信无法接受,不是我产生了错觉就算队长喝了假酒,到后来意外地都慢慢接受了孙翔是队长夫人这个设定。
“对了小事情,我觉得我们配合不够。”酒足饭饱的孙翔把位置放低了不少,葛优躺地坐在副驾上。
“嗯?”肖时钦则试图把孙翔的位置扶起来,“刚吃饱就躺对消化不好。”
“不管不管。小事情我们去了国家队也练个组合吧,刚才和双花打虽然被虐的很惨,不过我想到了好几个战斗法师和机械师的配合套路,而且你和我队长都是用枪的,应该也不是很难练。走走走,路上跟你慢慢讲。”
“好嘞。”肖时钦踩了脚油门,车子开始往家的方向驶去。他对着孙翔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我早就这么想过了。”
[全职:林方/叶蓝]昨夜微霜初渡河·梨花春
[叶蓝]之一·绘魂扇
[喻黄]之二·点睛笔
[双花]之三·罗雀枝
※主CP林方, 散仙X酒魅,补齐了(下),全篇共1w2,我觉得我要改名叫爆字数小天使QAQ,昨天发的(上)等下会删掉的。
※OOC,OOC,OOC,私设如山,言情调调,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叶蓝一直会有,第五篇是周江,鉴玉师X玉魂
※前排带我的画手 @请不要在墙上画大小眼儿 ,女票 ...
[叶蓝]之一·绘魂扇
[喻黄]之二·点睛笔
[双花]之三·罗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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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微霜初渡河
之四·梨花春
壹:
逢梅酒馆今年有一批梨花春行将出窖。
酒是好酒,名是芳名,要酿出来也比旁的讲究些。得取春早梨花连苞带根掐下,佐以城郊十里玉灵山涧的泉水,配上酒曲埋入地下发酵,一年后取出过滤,更兼上等冰糖封坛,才算是初成。至于这酒的纯度与香度,便要尽数交给长日无尽去打磨,年限越高,滋味越醇,愈久弥香。
——而今年出窖的这一批梨花春,已经埋了整整五十年了。
开窖那日正是初夏好晴光,天气还不甚热,酒香甘冽,就着暖风绵延出了数十里,清凌凌地绕在鼻尖,扰得城东绘魂扇庄里爱喝果子酒的小蓝老板心里直痒。
画师绘了几面扇,正搁了点睛笔在窗边偷懒,思量着自己的白玉烟斗前些天不小心摔断了烟嘴,得抽空去城里的琳琅轩再订一支才好,一扭头,看见自家老板正趴在柜台上眯眼嗅着四处散开的似有若无的酒香,狐狸耳朵也不藏了,毛茸茸地支在头顶一颤一颤的。
叶修看得好笑,开口揶揄道:“小蓝老板被那一窖梨花春勾了魂儿,看来今天的生意是不用做了?”
蓝河一抬眼,撇嘴道:“你明明晓得我就爱逢梅酒馆的果子酒,做什么拿这个笑我。”
语毕才察觉到自己的耳朵露了出来,忙一下子缩了回去,又抬手摸了摸头顶怏怏道:“也不知道待会儿有没有这个口福去尝一尝。”
叶修回身来几步度到柜台前,俯下身来趴在桌面上同蓝河四目相对了,语气却是难得轻缓:“便真的这么想喝这酒?”
小狐狸掀了掀眼皮,嗔道:“明知故问。”
画师闻言眯起眼,伸手去在他脸上戳了一把,开口正要接话,忽见扇庄半掩的门被人推开,有个身着靛蓝布衣的少年探头进来,喊道:叶先生,您在我家酒馆定的梨花春送到了!”
叶修笑着应了一声,直起身来几步过去拉开门将人迎了进来,招呼道:“我一早去的时候还是你们林老板亲自接待的,怎么现下差你来的?”
那伙计将手中拎着的一个白玉酒壶搁到了桌上,应道:“老林去冰窖里取冰了,说是过几天店里要上一批冰镇梅子酒。”又随手揭开了酒壶盖,以掌风扇出了几缕冽淡的香,摊了手报价:“盛惠三两。”
叶修一巴掌拍过去,朝一旁眼睛都快直了的蓝河一指:“问我没用,金主在那儿呢。”
蓝河早就嗅出来这一小壶盛着的正是今日出窖的那坛梨花春,听叶修的话,似是他一早便去了逢梅酒馆订下的,只待开窖之后那边差人送来。原先似有若无的香这下淋漓地扑到了鼻尖,小蓝老板顿时喜上眉梢,忙从柜台的抽屉里翻出了几两纹银递到那伙计手上,道一声“多谢”,端起那壶酒目光一飘瞥到叶修身上,颇有些得意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素来没个正经的人一挑眉,哭穷道:“老板您说这话不是折煞我?我可图着您发的那几个工钱养家糊口呢。”
蓝河心道你吃我的住我的,要糊什么口养什么家,一张口却又没好气地不想同他计较,侧眼瞥到那酒馆的小伙计收了银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拌嘴,才发觉这人虽说是星眉朗目的少年模样,却是有几分陌生,按他对逢梅酒馆的熟络程度,之前也断然是没有见过的,便开口问:“怎么从前没见过你,你是逢梅酒馆新雇的伙计?”
“是啊,”那布衣少年见买家一时将话头掉转对了他,只偏头一笑,颇有几分狡黠地答道:“我叫方锐。”
贰:
还是这个月初的时候,入了夏气候渐热,逢梅酒馆隐在深巷里,兼之酒馆前齐齐头头栽了一圈的高大乔木,是个纳凉的好去处,自然生意好得很,林敬言雇了两个伙计都忙不过来,垆上煨着的温酒卖完了,还得他这当老板的亲自下窖去取。
结果到了酒窖里才发现,早上才取了小半缸出去的酒缸子一连空了好几个。起先还以为是哪个伙计没同他打招呼擅自舀了出去,一回身,却发现昨夜刚拍开封泥的那缸杏子酒里醉了一个人。
瞧起来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浑身湿漉漉地瘫倒在酒缸里打着小呼噜,一双尖耳朵毛茸茸地支在头顶,像只学艺不精刚能化成人形的猫妖,醉后酣睡的模样倒是格外坦白率直。
《妖谱》有载:酒魅,形似猫,性温和,五十载始可化人,嗜酒。
林敬言位列仙班,自然识得凡间妖类,一眼便瞧出,自家酒窖里怕是进了这么个贪杯的小贼。
——估摸着时间,大抵还是从五十年前埋下的那批梨花春里幻出来的。
逢梅酒馆的林老板有个疼宠得紧的异姓妹子,名作文慧,是城北文员外家的独女。
小丫头和名字一样,生得文秀明慧,自小便被爹娘当掌上明珠娇养着,未料金钗之年生了一场大病,缠绵病榻数月,请动了初霜城里所有大夫,个个摇着头捋着须说查不到病因。
文员外眼瞧着自家闺女小脸煞白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急得眉毛胡子都白了。最后还是年关来了个江湖道士,摇头晃脑掐算了一阵,说文慧小姐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命里阴气太重,上头得有个阳年阳月阳日的兄长兜着。
员外两口子犯了难,阳年阳月阳日这种要求便算了,还要是兄长,他们也没法给小女儿再生一个出来啊。谁知那道士呵呵一笑,神叨叨地道:“未必要是血脉相连,只要寻得到那么个人,他肯同您家千金结个金兰,也算是能压住命格。”
文员外得了消息,欢天喜地就在初霜城里开始寻人,一寻就寻到了逢梅酒馆的林敬言。林老板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自然应得爽快。偏生兄妹两个似是生来投缘,文慧小姐见他的头一面便改口唤了“兄长”,后来病倒是慢慢好了,金兰情缘也结稳了下来。
这事如今过去了好几年,在初霜城里都还是一段佳话。
旁人不晓得,林敬言心里头却是清楚得很,个中种种机缘,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说根本便是他一手安排的。不为旁的,只因这文慧小姐,正是文曲星君的转世。
五十年前的那批梨花春,也是算准了这一世的文慧出阁嫁人的年头埋下了,预备给她做贺礼的。
叁:
小酒魅名作方锐。
性子挺活泛,也不怕生,偷酒喝被林敬言捉了个现行还能醉眼朦胧地挠着头说“再来一坛”,醒酒之后又嬉皮笑脸地跟人讨饶。
林敬言也不责难,替他倒了一杯浓茶,边道:“我窖里的酒酿来都是做生意的,你这样不交待一声便偷喝了,叫我这逢梅酒馆还怎么开?”
方锐眼珠子一转,摸了摸耳朵耍赖道:“林老板,不如您收我在您的酒馆里做工吧,我不要工钱,有酒喝就行了!”
林敬言失笑,心道自己给伙计开的工钱哪里抵得上那些陈年好酒,一垂眸又看到方锐眸光亮晶晶的,格外诚恳的样子,一时觉得有趣,便道:“留你在酒馆做工,倒未尝不可。”
眼见着他面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了,才闲闲地补充:“不过事先说好,每日给你的酒不能超过半坛,不然你的工钱便抵不回来了。”
方锐笑容一僵,眨着眼想了半天似是在权衡利弊,林敬言也不催他,磕着茶碗慢悠悠地哼着民间小调。隔了好久,才见那酒魅狠狠一咬牙,怏怏地应道:“那便半坛吧,半坛可不能少了啊!”
逢梅酒馆新来了个伙计,逢人三分笑,一张嘴又甜,甚是讨人喜欢,新老酒客探得了他的名字,便也亲亲热热“方小哥”地喊开了。
林敬言坐在柜台后边算账,打算盘的间隙里抬头瞥一眼,正见方锐给客人送酒,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陶瓷酒壶一脸艳羡。不由得又笑,只吩咐了另一个伙计去酒窖里取小半坛珍藏的梅子酒上来,预备晚饭的时候给他喝。
——到底是酒魅,对酒挑得不行,店里每日卖的那些他一律瞧不上眼,非盯着下头窖里那些陈年的流口水。林敬言是心软,每每被他那眼巴巴的神色一瞅,再好的佳酿也藏不住了。
每日这么好吃好喝供着,也不知是请了个伙计还是请了尊菩萨。
这一年文慧小姐满十八,家里正安排着出阁。亲事年前便说好了,男方是个温文的书生,家境称不上富足,但好在性子沉稳上进。跟着父母来下聘的时候,女孩儿家躲在屏风后面偷偷摸摸一瞥,顿时面飞红霞。
照每月的例,拎着自家妹子爱吃的糕点去拜访的时候,林敬言听她眉眼带羞地说起这件事,也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一声“恭喜”。
回来之后略一思量,只道那批埋了五十年的梨花春,该是时候出窖了。
晚间酒馆打了烊,另外两个伙计各自归了家,林方二人在一张桌上吃饭,听得林敬言要启那批梨花春,方锐斟了一口梅子酒,含含糊糊问:“老林你还记得,当日这批梨花春下窖的时候,你单埋了一坛在院里的梅花树下面的么?”
林敬言顿了筷子抬头望他一眼:“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方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那坛梨花春,就是我的原身。”
林敬言神色一滞,垂眸应了一声。
埋酒在梅边,冷香侵烟垣。
这是文曲星君昔日题在画上的一句诗。五十年前窖藏这批酒的时候,不知怎的就忆起了这一句,特意取了一坛出来埋在梅树边,预备送给文慧做合卺酒的。
哪里料到其中生出个方锐来。
开窖那日香飘十里,一大早,出来购朱砂的叶修被这股子香引了过来替他家小狐狸订酒,看见方锐在一旁眼睛发亮地忙活,仔细一辨便认出了这不是个普通人。
画师趁着闲话几句的空档揶揄林敬言:“瞧不出来啊林老板,这么年纪轻的一只酒魅也能被你拐到手。”
林敬言温文一笑,道:“这是自己撞上来的。”又将那日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叶修边听边“啧”边摇头,最后拿了四个字总结:“斯文流氓。”
林老板一挑眉:“叶先生此言差矣,每日半坛都不算厚道,你当林某的酒是山泉里平白打来的?”
叶修不置可否,又见林敬言忽而眸光一沉,低声问:“想来我正有件事要问你,我久居仙界,对《妖谱》读得也不甚熟,酒魅的原身若被动了,对其可有碍?”
绘魂师瞥他一眼:“有碍。”
“酒魅是酒酿中生养出来的精怪,按理说成了形,便不再受原身的束缚。可是将他生养出来的那坛酒事关命定之约,谁饮了,谁便是他的宿主。”
“怎么,林老板想动那坛酒?”
林敬言听得一怔,温声分辩道:“哪里话,不过是问问罢了。”
肆:
那之后方锐便在逢梅酒馆待了下来。
那日出窖的梨花春卖了一半留了一半,埋在梅边的那坛,林敬言没有启出来,方锐也不曾过问。照样白天同客人们插科打诨地调笑,垂涎他们点的好酒,晚间便兴致勃勃地去领自己的工钱,赖在林老板的桌上用晚饭。
林敬言孤身一人在初霜城过了几百年了,守着这家小酒馆,虽说顾忌着凡人生老病死的规律,隔一段时间便要换一具皮囊,但终究向来都是独自一人过活。陡然家里多了只小精怪,日子一下子过得热闹烟火起来。
端午的时候吃粽子插艾叶,雄黄酒比逢梅酒馆里日常卖的那些果酒烈许多,方锐贪杯,喝醉之后便现了原身在屋里追着毛线团儿打滚。明明不是猫,脾性倒是挺像的。
酒魅五十年始化人形,这么一算,他的确是年轻得很,也怪不得孩子心性。
林敬言在一旁打着算盘清点白日的账目,看着他闹,又忍不住上去逗,却被他张口便叼住了手指磨牙。
还真以为自己养了只安静不下来的小猫。
酒馆里的客人也大都喜欢他,虽然这小哥儿有些贪嘴,常耍了小心思东家一口西桌一口地讨酒喝,好在眉目俊秀生得讨喜,办事勤快嘴又甜,一个人做了好几个人的活儿也不嫌累,忙得额上一层亮晶晶的薄汗,也仍旧是眉眼带笑的。
入了暑之后日头烈烈地蒸起来,白日生意算是清淡了些,林敬言给其余的两个伙计放了假,就自己同方锐两个人守着。每日往来间的尽是些熟客,譬如绘魂扇庄的小蓝老板和画师,在自家店子里腻歪还嫌不够,断袖都要断得招摇过市。
方锐同蓝河亲近,每回他来喝酒都要化了原身去蹭他的裤脚,张牙舞爪地讨酒喝,店里没有旁的客人,蓝河也不拘着,直接将酒魅抱上了桌,你一盅我一盅饮得得趣。到后来自己也喝高了,“嘭”地一声变回了狐狸的模样,从衣服里钻出来挨着方锐去蹭。一黑一白两个毛团儿,都是醉意浓浓的样子,伸着小舌头吧嗒吧嗒舔酒喝,怎么看怎么滑稽。
叶修在一旁磕着自己白玉烟斗里的烟灰,优哉游哉地去揉自家小狐狸的毛,边招呼了林老板重新上一壶酒。
林敬言替他添了半壶李子酒,搁下酒壶的时候顺手将方锐提起来扔进自己怀里,笑道:“也就你家小蓝老板最惯着他,每回都把酒匀他一半,这一醉又要睡个大半天。”
猫儿样的酒魅在他怀里扑腾着腿,鼻尖还呼噜着小泡泡。
叶修探头瞥了一眼,状若苦恼道:“这怨不得我,小蓝待谁都这副好脾气。”末了又语带揶揄地去探林敬言的话:“怎么,这位还就真心甘情愿待在你这小酒馆里做伙计了?”
林老板笑道:“我这小酒馆怎么委屈他了,天天好吃好喝供着,旁人只怕会以为他是我东家,得了闲下来帮忙的。”
“啊哟,”叶修一挑眉,将烟斗搁了去抄桌上的酒壶,边道:“那你可得把他的原身护好了,别让哪个不开眼的偷喝了,这小东西不得哭死。”
林敬言神色一凝,思量着问:“那命定之约,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叶修闲闲地啜了一口酒,道:“是死结,谁饮下那坛酒,便是以魂魄为契约,纵然是肉身损坏,只要三魂不灭七魄不散,酒魅便只能待在宿主身边。”
“若宿主是无魂无魄的仙家呢?”
“仙虽无魂魄,却有仙元,况且他的宿主若是仙家,呵……”言到此处眸光一抬,画师似笑非笑地补充道:“也算他走运,也算他不走运。”
“一来酒魅同宿主本便是死契,若宿主为仙,酒魅也算脱了妖籍,称得上半仙了,二来仙者命途无尽,跟着凡人,还能等到魂飞魄散死契终止的那日,跟着仙家,那可真是一念定万年,无休无止的事了。”
“林老板。”叶修拖着调子喊了一声,抬手去挠自家喝饱了果酒正在桌上打滚儿的小狐狸的下巴,边道:“我奉劝您一句,那酒虽是您酿出来的,可若真要动,还是问问方锐的意见才好。他是个好孩子,你得对他好点儿。”
林敬言将怀中不安生的小动物胡乱扑腾的短腿儿制住,笑着应一声:“多谢。”
方锐醉狠了,晚间醒得迟。翻身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没见着林敬言,四处去寻才找到人,正在后院的作坊里头蒸酒曲。
明明是个仙,弹指一挥什么好酒变不出来,非要老老实实遵循着人间的法则。
“老林!”小酒魅清了清嗓,忽而一时兴起,开口在后头问他:“你为什么到人间来啊?”
林敬言回身见他,应了一声:“醒了?”
方锐伸了个懒腰点点头,又推门进去,正见灶台上烧了一大锅水,上头架着好几层蒸笼,透过竹篾的罅隙隐约可见里头蒸着的白花花的稻米饼。
“来来来,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到人间来。”
这人喝饱了睡饱了精神气便足,林敬言往炉里添了几根柴,直起身来笑眯眯地瞧他:“问这个做什么?”
方锐一撇嘴,嘟囔道:“好奇啊,天上日子安安逸逸多好过,我要是个仙,才不学你跑到人间来卖什么酒。”
“没良心,我不来人间卖酒,能有你?”好脾气的林老板说重话也是温文的语气,惹得方锐好一阵笑。
小酒魅扑上去就趴他的肩,耍赖道:“哎哎,我不管,你快告诉我为什么。”
林敬言被他全身的重量吊着也不恼,顺势去扯他从后绕上来环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边道:“为故人。”
方锐是打定了主意要顺着问下去,话还没听明白,火急火燎地便抛出了下一句:“故人是谁?在哪?”
林敬言手一僵,突然停了动作,缓声道:“急什么,往后总会认识的。”
伍:
隔了一月中元节,逢梅酒馆罕见地歇了业。
盛暑天气蝉鸣聒噪,方锐怕热,连着好些时日都是化了原形睡在阴凉的酒窖里的了,这天睡醒的时候,正见林敬言拎了一串八九个葫芦在打酒。
他几步窜过去叼住自家老板的裤脚扯了扯,林敬言一垂眸,蹲下身来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今天放你的假,酒馆歇业。”
酒魅歪着头想了半天,还是化了人形,问:“怎么偏偏今日不开门?”
林敬言起身,从就近的酒缸里舀了一勺荔枝酒上来,边往葫芦里灌边道:“今日是盂兰盆节,我去扫墓。”
“给谁?”
“上次同你说过的,我的故人。”
玉灵山涧往西,有一处草地,荒草齐人高里整整齐齐立着九座石碑,陈旧的,略新的,瞧得出来是依着年月逐个立上的,碑刻上头的籍贯遍布各国,东晴川,西攀岚,北云泽,南临国,兼之海上仙灵、蓬莱二岛,倒是立每座碑之间的年月隔得不少,依照落款来看,多有六七十年,少也有四十年。
方锐跟着林敬言身后拨开重重蔓草,一阵燥热的夏风过,满排石碑在日光下灼灼地晃眼。
“老林你这扫墓……扫得人挺多啊……”
林敬言不声不响地走到最边上的那座碑前,伸手去剥上面爬上的藤蔓,柔声道:“这些都是一个人。”
——九座碑,九座衣冠冢,文曲星君的九世劫,文慧的前九世。
司命星君的往生簿上写得一清二楚,哪年哪月投生何处,生逢何难,命遭何劫,何日生途走尽。人间近五百年,漫漫岁月里,林敬言将日子算得一清二楚,只是为了替他收敛衣冠,单造一个冢。
方锐看他熟练地拿火折子燃了香蜡,烧了纸钱,又点起锡箔,颇有些不解地问道:“盂兰盆节鬼门关闭,是生魂归地府的日子,你那上仙轮回去了又没有生魂归来,做什么跑这一趟来扫墓。”
林敬言头也不回,笑得清清淡淡:“每年的习惯罢了,心里图个安稳。”
方锐哼了一声:“你们这些神仙就是迂腐,明明把凡人的生死轮回都看在眼里,还是信凡人的这一套。”
散仙悠悠然地叹了一声:“你不懂。”
小酒魅几步迈过去一把他手中的锡箔夺过来,像模像样地学他折起了纸元宝,边愤愤道:“我是不懂,可你又懂什么。不过是你的上司,他下凡历劫干你什么事,平白无故的管得宽。我要是你,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天上,找着机会另寻出路。”
“可我更不懂的是,做仙有什么好的,天上日子又无聊,规矩还多,难道费尽心思就图一个安稳?那你就更不该跑下凡来了。”
林敬言哑然失笑,伸手去拍了拍他的头。
故人故事,说到底是心底的执念。
人间着几百年往来迎送,遭逢无数新人,历过无数新事,人也好,妖也好,终究还是不如仙家的清净。
可偏偏这小酒魅他说:做仙有什么好的。话里显而易闻的嫌弃和抱怨,连藏都不带藏一下的。
扫完了墓一道归家的时候,方锐似是心里置着气,迈了大步子走在前边不肯回头。
林敬言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在日光下晶亮晶亮的,不由得又笑,果真还是个孩子心性,说话得顺着,意见得附和着,不然便板着脸闹脾气。
只是可惜啊,林敬言想,这种要人娇生惯养着的脾气,自己怕是依不了他养着了。
陆:
埋在梅树边的那坛梨花春,终究是启了出来。
没有同方锐打商量,林敬言一清早便提了柄小铲子,踩着薄露进了后院。当日土层埋得薄,五十年间风吹雨淋,倒也没有将原先埋酒的地方挪位,不多时便挖出里头红泥蜡封的一个小瓦罐。
清冽的暗香早已经丝丝缕缕地飘出来。
在天井中取了水,取块方布巾仔细擦掉了上面紧紧覆着的陈年泥尘,露出瓦罐上原本的梅花纹路。林敬言拎起酒坛敲了敲,这才准备回屋去,一回身却正见方锐站在窗前歪着头看他。
天色有些阴,雾蒙蒙地遮着。原本深掩的雕花窗被推了个大敞,小酒魅站在窗里,像是一幅框画。他有些困惑地望着林敬言,问:“老林,你要喝了这坛酒啊?”
林敬言垂眸,摇头笑道:“是送人的。”
方锐一怔,眼底那点尚未睡醒的倦意陡然便散了,蹙眉问:“可这是我的原身啊!”
“我知道。”
“那你……”
“原本便是打算送人的。”
酒魅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他这利落的一句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愣愣地看着他,嗫嚅着喊了一声:“老林?”
“方锐,”林敬言敛了常带的一痕笑意,无波无澜地望着他,“这一坛酒,我为她埋了整整五十年。”
“于你而言,不过是结个宿主,往后他是仙,你跟着他也算脱了妖籍,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我而言,他在人间这最后一世,况且,怕是等不到下个五十年。”
“你说得对,天上的日子无聊得紧,规矩又多,在规矩里过久了的人,凡事不爱变数,更习惯凭着程序来。”
“这坛酒给她,是程序之中的事,而你,则是变数。”
他说得有条有理,活了许多年的仙,有温柔脾气,也有冷清眉眼。笑得时候眸中似是化开着溶溶月光,不笑的时候,也是悲悯苍生的神情。
方锐在那道温和却清淡的目光里不自觉地垂了眸,低低应了一声:“随你。”
下一刻,窗边的垂头丧气的少年不见了,一只小猫儿从屋里蹿出来,擦过林敬言的衣角,头也不回地奔出去了。
林敬言握紧了拳头,忽而露出一个笑来。
那之后小酒魅便不见了,那坛梨花春被好生安置在了酒架的最顶层。
林敬言把另那两个伙计唤回来上工,每日酒馆里照例是往来熙攘,一切同从前相比,也无甚不同。
只是叶修带着蓝河再来喝酒的时候,小蓝老板还会四处张望着问他:“林老板,您家那位姓方的小伙计呢?”
林敬言端酒的手一顿,笑着应一声:“他不在我这儿做了。”
叶修挑眉瞥他一眼,磕着手中的白玉烟斗不咸不淡地招呼一句:“挺好的一个孩子,也不知被谁伤了心。”
“您说是吧,林老板?”
柒:
八月十八,是文慧成亲的日子。
林敬言作为长兄前去送嫁,被新郎家里留下来用晚席。
婚礼办得很热闹,唢呐锣鼓奏着震天响的喜乐,炮仗一挂一挂地悬在了檐下,性子温文的书生跪在高堂前掷地有声地承诺着“待慧儿好一辈子”。拜过了堂,新娘子被送进新房,新郎则留在前院招呼客人。
热热闹闹的开了席,席上用的正是林敬言送来当贺礼的那批梨花春,清凌凌的酒香和着欢声笑语在宾客间蔓延开来,最平凡质朴的人间喜事的场景。
林敬言同文员外招呼了一声,抽了个空从宴客厅里摸出来,吵了一天头疼得有些厉害,本想借着天色晚了外头清净散散步,未料不知怎的踱到了新房前。
踟蹰了许久,还是抬手扣了扣门,喊了一声“文慧”,才推门进去。
大红嫁衣的新娘子正端端正正坐在喜床上,听到他推门进来了,便在盖头里闷声闷气地喊了一声:“林哥哥!”
林敬言听她带着些撒娇的尾音,显是一个人闷得厉害,便笑道:“外头很热闹,怕你一个人闷,我来陪你说说话。”
文慧撩起红盖头,露出后边一双光华流转的凤眸,偏头笑盈盈地望着他,问:“林哥哥,我现在可是别人的新娘子了,这嫁人了,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啦?”
林敬言在明灭的烛火中垂眸看她,摇头温声道:“不会。”
女孩儿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带几分熟悉的冷清眉眼被笑意点得明媚生姿,教林敬言一时愣了神。伸手为她将盖头重新披好的时候,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就浮现出两千年多前自己在天界头一遭见到她的样子。
那时候他还是九天上仙之一的文曲星君,素淡如水温润如玉的君子,仙途上错身偶遇,回眸来将葱白手指遥遥指向跟在司职童子之后等待入籍的他,淡然开口道一句:“我身边还缺个掌砚的,往后你便跟了我吧。”
在天上的一千多年里,长日无尽过得无波无澜。上仙是个素净性子,每日闲来也不过就是书与画、琴与茶,不甚与人亲近,只有天帝兄长,住在极北遥仙岛上的北辰帝君常与他往来,那闲散王爷每隔几月便送些玉露琼浆,又或是差天奴携来一封桃花色的暗香信笺,若亲自来,必是一身玄色衣衫,拉着文曲星君在桃花下对羿。林敬言何等心思,哪里看不出来帝君对自家君上的打的主意,只是那人明示暗示再显然,文曲星君始终是那副温温淡淡的模样。
林敬言他有仰慕有敬意,便也定了心思跟在他身边,原本得了好几道升迁的机会也都婉言谢绝,每年每年守着文曲星君府上常开不败的桃花如雾。
后来天界风云突变,天帝羽化云游去了,帝位却既未传给敦厚忠和的大太子,也未传给机敏睿智的二太子,留下了一纸天诏,将北辰帝君推上了天帝的王座。
新主端坐在万年琅玉雕就的帝座上笑得半分声色也不动,却头一条谕令便道文曲星君妄动凡心,行将贬下凡间,轮回十世才准回来。素来性子清淡的上仙却只俯身行礼,无波无澜地应一声:“愿受此劫。”
轮回台上,是北辰帝君唤退了司法星君和一众天奴,亲自为文曲星君封印的仙骨。
小半个时辰里,他们说了什么亦无人知晓。
整整十世,人间几百年,于天界不过是辗转须臾,于人间却是沧海桑田,也亏文曲星君能应得半分声色都不动。
情之一字举世痴,凡人堪不破,九天之上的仙族也堪不破。
可林敬言想,君上哪里是不懂情,那人寄来的桃花信笺他从来都好好地收在梨木匣子里,怕被虫蛀了,月月拿出来晾晒,那人送来的雪髓酒他也不舍得喝,每回一小壶得倒进玉制的酒坛中,已经攒了半坛。那人不来的时候,他除了作诗画画,还常一人坐在那株终年不败的桃花树下琢磨残局。
北辰帝君天长日久地伴了他几千年,便是石头也该被捂热开出了花,何况凭他司掌天下文职的玲珑心思。
只是太过清白正直的一个人,总顾虑着仙家戒律,行止间都是拘谨,哪里有凭一己私欲罔顾森严条律的道理。既然那人步步紧逼,他索性遂了他的愿,将尘缘尽数交给尘寰定夺。
林敬言跟着文曲星君下来凡间,又从司命星君的往生簿上看到了他将要历经的十世,骄悦贪慢痴惑惘灭赏,人间九字情逐个历遍,第十世投生至初霜城,是个女儿家,得有良人,无苦无难,和平顺遂终老,这一世之后元神归位,仙骨封印解除,便又是九天之上的上仙文曲星君。
北辰帝君打得好一手算盘啊,前九世教他识情,却偏偏最后一世教他尝情。
几百年间林敬言一直待在初霜城,眼见了人间历历,守着这家小酒馆消磨日子,等着自家君上的第十世辗转至此。打从文慧出生的那日起,一心想的也是待她这一世安然终老仙元归位的时候,一并回天界去。
只是这念头是什么时候开始被消磨的?
君上是懂情却不情,反观他自己,站在局外看别人在情局里困顿,自己又真懂了吗?
替文慧理好了盖头,又踱步到桌前将那对静静燃烧的龙凤龙烛挑得亮了些,林敬言这才推门出了新房。
身后的女孩儿隔着门又喊了一声:“哥,你什么时候替我找个嫂子啊!”
林敬言笑着嗔了她一声:“小姑娘家倒是管得多,不如先把你那夫婿收服妥帖了罢。”
外院的喜乐声喧嚣声遥遥传来,都似被雾化了一般,显得渺远而蒙昧。从前在天界的那些陈年往事也都似蒙上了一层纱。目光落在夜色里,眼前蓦地浮现出的方锐的脸。
——少年模样,眉目清俊,眼睛更是生得格外灵动好看。
这才过了多久,几个月,眸光透亮的那双眸子就跟镌刻在了心底一般。
酒魅贪杯,每日半坛酒还嫌不够喝,给客人端酒的时候还转着眼珠想方设法地从酒客那里讨一些喝的,有时候晚上歇在酒窖里,明明给他做了个软绵绵的窝,第二天准定又窝到酒缸里去了。虽说是不偷喝了,可那点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明明显显摆着呢,真当他林敬言连这都看不出来。
偏生那点小心思被他看穿之后还会偷偷摸摸抬眼瞥他,笑嘻嘻地去扯他的袖子说:“老林,我最喜欢你了!”
向来不太正经的叶修都说:“他是个好孩子,你得对他好点儿。”
方锐啊——
林敬言想,那坛作合卺酒用的梨花春,他怕是给不了文慧了。
捌:
陶瓷坛装,梨花春被捧在手心,坛壁都被体温熨上了微微的暖意。
林敬言柔声道:“方锐,我知道你在的,你出来,这坛酒我不动,交由你自己处置。”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应他。
好脾气的散仙叹了一声:“你啊。”
下一刻,他缓缓揭开了封泥,将坛中酒一饮而尽。
甘醇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滑过下颚,脖颈,白棉布的衣衫被沾湿,染出了一条醒目的水渍。
——“林敬言你敢不同我商量便动了这坛酒?!”
擦掉唇边的酒液一抬眸,方锐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正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林老板将手中的空酒坛缓缓往地上一砸,望着酒魅温文笑道:“我之前说过了,你出来,我将这坛酒交给你处置,可你偏不。既如此,我只好替你安排了,现在死契已结,怎么反倒怨起我不同你商量来了?”
方锐气急,张口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起先确是自己心里置着气不愿见他,哪里知道向来性子和善的人上来便直截了当出了这手,只得虚张声势地“哼”了一声。
“小锐。”
林敬言柔声唤他,只换了个称呼,便听得那边心里直犯别扭的酒魅呼吸一滞。
“这是死契,往后我便是你的宿主了。”
方锐瞥他一眼,低低骂了一声:“流氓。”
玖:
后来林敬言辞退了逢梅酒馆的另两个伙计,平日里无论生意多忙,也都是他和方锐两个人忙活了。
客走客留,那方姓小哥还和从前一样贪杯,逢人三分笑的模样,只是黏林老板黏得厉害了,也再没干过罢工这样的冲动事。
有一回林敬言到绘魂扇庄去送酒,小蓝老板刚送走了一位客,正从货箱里抽了一把新扇出来摆上檀木展架,一扭头见了他,忙笑眼迎上来:“林老板今日得了空自己送酒来?”
林敬言将手中提着的酒葫芦交到他手里,边笑道:“小锐在酒馆里同一桌客人猜拳猜得起兴,总归也不忙,便我自己来了。”
蓝河将葫芦嘴拔开嗅了嗅,一股甘润的甜香涌进鼻腔,是上好的李子酒,顿时喜笑颜开,忙从抽屉里拣了几颗碎银子递给他。
叶修正支着手臂倚在一旁的软榻上研究棋局,抬眼懒洋洋地搭了一句:“前些时日不是还说不在你那儿做了么,这才几天,怎么亲亲热热喊起‘小锐’来了?”
林敬言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反倒不同他辩,诚恳道:“当日是我一意孤行,想将那坛梨花春送给文慧,不同他商量听他意见,他也该恼我。”
叶修直起身来笑他:“老林你傻不傻,文慧现在可是个凡人,若将这坛梨花春送了她,方锐的宿主便是她历劫的这缕魂,待她百年之后元神归位,这缕造出来供她轮回用的魂魄便该散了,到时候死契既解,你家那个伙计可真就成了野的,这你也舍得?”
林敬言笑了笑,淡道:“不舍得,可我当日不甘心。”
——是不甘心,从前修仙是一门心思的清修,在文曲星君身边一千五百余年,天上的岁月简淡安然,过一日算一日,怎么到了人间,这才几个月,平平白白便被一只小酒魅扰了心神。
"我敬君上公子如玉,除了他,这些年并无旁的看重的人,可对小锐,却又不同些。"
他说得认真,向来没脸没皮的画师却大刺啦啦地一把揽过在一旁看热闹的小狐狸,二话不说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半显摆似地嘲笑散仙:“你对那上仙是敬,对方锐是什么?这件事情若想不清楚,也甭搁我这儿碍眼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自己窝里还没解决呢……哎哟哎哟小蓝你别掐我啊!”
面皮薄的小蓝老板当着旁人的面陡然被他偷亲,一时气急,伸手便狠狠地就掐在了他的手臂上。
林敬言笑眯眯地看着他二人闹腾,拱手告辞的时候心里头还格外舒畅。
——一物降一物,蓝河降叶修。
这样才够有趣啊。
回到酒馆瞧见方锐还在那儿和客人猜拳,故意使着些小花招输得不动声色,又哄得酒客高兴,又自己赚了酒喝。
林敬言远远望着他,明亮的眉眼清朗的笑容,只觉得心头都是暖意。
情之一字举世痴,对文曲星君是敬,对方锐又是什么,他还说不上来。
可眼下想不通就有什么要紧,死契已结,这往后的日子山长水远的,还久着呢。
“老林,这桌再加一盅梨花春啊!”那边得了便宜的小酒魅正同客人拉拉扯扯,嚷嚷着再来一局,空隙里还不忘吩咐他添酒,打得好一手小算盘。
林敬言却不欲拆穿,只笑着应了一声:“来了!”
—完—
贵圈真乱五十题
啊……磨磨蹭蹭了N天终于磨出来了这个东西……
无意中看到了这个题目,决定开始挑战自己的脑洞!
顺带一提,CP是米英露中独伊亲子分
1.亚瑟 2.阿尔 3.耀君 4.伊万 5.法叔 6.路德 7.意呆 8.亲分 9.子分 10.普爷
P.S.其实里面有些题目让我很想刻意安排序号的说_(:з」∠)_但为了戏剧性效果(不你)所以还是这样随性地安排了。
不带小菊玩是我的错qwq但他会负责出本(啥)的,看我真诚的大眼睛(*/ω╲*)
哦对了,大·部·分非国设
1、如果7要对3告白,你觉得他会怎么说怎么做?
如果费里要对耀君告白?
“王耀我喜欢你我...
啊……磨磨蹭蹭了N天终于磨出来了这个东西……
无意中看到了这个题目,决定开始挑战自己的脑洞!
顺带一提,CP是米英露中独伊亲子分
1.亚瑟 2.阿尔 3.耀君 4.伊万 5.法叔 6.路德 7.意呆 8.亲分 9.子分 10.普爷
P.S.其实里面有些题目让我很想刻意安排序号的说_(:з」∠)_但为了戏剧性效果(不你)所以还是这样随性地安排了。
不带小菊玩是我的错qwq但他会负责出本(啥)的,看我真诚的大眼睛(*/ω╲*)
哦对了,大·部·分非国设
1、如果7要对3告白,你觉得他会怎么说怎么做?
如果费里要对耀君告白?
“王耀我喜欢你我们一起吃PASTA。”←这样?
我觉得耀君会回答:“我做的更好吃。”
因为PASTA的起源是中/国啊!(你什么时候被起源君感染了?!)
2、9和6是一对,5爱上了6,就算失败也想表白,5会对6说什么?
子分和路德是一对,法叔爱上了路德,就算失败也想告白,法叔会对路德说什么?
我记得路德&子分、法叔&路德这两个是有组合名儿的……后一个难道叫工口组吗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好吧我知道是叫爱丽舍组)
“和哥哥我在一起吧,哥哥我可是有很多【自主规制】和【自主规制】的呢!”←像这样?
费里表示哥哥你怎么可以抢走路德【睁眼,黑化】于是子分被吓得冲到了安东尼奥家里吃番茄(啥)
法叔表示哥哥我容易吗看着你们一对对的在那秀恩爱,然后对普爷说“不如我们来组个CP吧”然后普爷吓得肥啾都掉了×
3、如果4在河边洗澡,正好被10撞见,两人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伊万在河边洗澡,正好被普爷撞见,两人会有什么反应?
雪兔组也不错的样子(作为无洁癖博爱党我有罪……)
普爷:“Kesesesesese,本大爷要把这件事记在本大爷的日记里,以后拿出来笑话这头北极熊。”
伊万(拿出水管):“你刚刚说什么露西亚没听见呢^L^”
4、你能接受2对4说"今晚,留下……"吗?在什么情况下?
阿尔对伊万说“今晚,留下……”?
阿尔:“今晚,留下。”
伊万:“露西亚为什么要听你这个死胖子的话Korukorukoru”
于是冷战组愉快地打起架来【并不
亚瑟表示阿尔弗雷德你丫再不回来我就自力更生解决晚饭问题了。阿尔冲进一旁的M记买了五十个憨八嘎以超人的速度赶在亚瑟进厨房之前赶回了家,挽救了他可怜的味蕾(虽然也不怎么有用)
耀君淡定地把大门锁上,对来这(找)做(素)客(材)的小菊湾湾说:“不用管他,他可以吃土,饿不死的。”
(本家设定伊万有很糟糕的味觉,哪怕是混着泥土的食物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5、如果5半夜在1的房门外徘徊,你觉得他在想什么 ?
如果法叔半夜在亚瑟的房门外徘徊?
绝壁是图谋不轨啊!!!还会有第二种情况吗?总不能法叔半夜跑去找亚瑟逼婚吧(这啥)
法叔:“哎呀不知道小亚瑟睡了没有如果睡了的话哥哥我……”
阿尔(“友好”地拍了拍法叔肩膀):“弗朗西斯,大半夜的你站在亚蒂房间门口干嘛?”
让我们为哥哥点一支【蜡烛】
6、3/6的配对你能接受吗?如果9是第三者你希望他喜欢的是谁?
王耀和路德的配对?子分是第三者?
首先这个粮我没吃过,不太清楚是个什么感受。
但如果非要子分当第三者,还是喜欢路德吧ORZ
反正路德听子分骂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_╰)╭
子分:“喂,土豆混蛋,老子喜欢你。”
路德:“……费尔南德斯在他家的地里种番茄。”如果来的是你的弟弟就好了。
7、如果7和8酒后乱性,你觉得谁是攻?
如果意呆和亲分酒后乱性,谁是攻?
如果是正常设定肯定是亲分,而且我记得亲分也是属于喝不得酒的类型,一喝酒就开启中二模式。
但如果是睁眼状态的费里……有待商榷。
8、如果1与10的孩子是5,是一个同人,你认为题目是什么?
如果亚瑟与普爷的孩子是法叔,是一个同人,我认为题目是什么?
不悯组!这个组合我吃我吃!【你称霸海洋,我主宰陆地,我们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的Feel太赞了!
But……孩子是法叔?!
如果我有生之年真的会整这么个文出来……
《论隐(工)性(口)基(属)因(性)的遗传与放大》
9、如果3要暗杀9,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如果耀君要暗杀子分,原因是什么?
耀君:“管好你家那个西/班/牙佬!老子的船上没有番茄!再打劫老子的船老子就把你做成番茄酱送给他!”
(这根本就不是暗杀是明砍好吗……)
子分:“该死的番茄混蛋你看你干的好事!!!怎么还不来救我啊混蛋!!!”
10、8被3强XO了,第二天上午醒来两人第一句话是什么?
亲分被耀君强XO了,第二天上午醒来两人第一句话是什么?
耀君:“我要你打劫老子的船队!”
亲分:“俺的小番茄亲分好想你啊啊啊啊qwq”
子分:“阿嚏!一定是那个番茄混蛋在骂我!岂可修!”
11,如果2和4要送一件礼物给1,你觉得分别是什么?
如果阿尔和伊万要送一件礼物给亚瑟?
阿尔绝对是一大堆一大堆的憨八嘎薯条以及可乐,附带三分钟的魔性笑声以及……一个美•好的晚上。
只是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日月星辰聊到人生理想而已你们想什么呢!
至于伊万,给亚瑟来一发诅咒吗?还是水管十根?
伊万:“露西亚不知道送什么给亚瑟君呢呼呼^L^”
12、以3、6、7、9为主角写一部8点档家庭伦理剧大纲
以耀君、路德、费里、子分为主角写一部八点档家庭伦理剧大纲。
瓦尔加斯兄弟长得很像彼此。作为哥哥的子分喜欢路德,路德喜欢弟弟费里,而费里却因为王耀做的PASTA对他一见钟情,而王耀以前和路德是情侣。
路德因为王耀的关系放弃追求费里,答应和子分成为情侣。
子分从王耀口中得知路德答应他的原因,由爱生恨,故意在费里面前演戏让费里误会他和王耀是情侣关系。费里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和子分断绝关系,并试图杀害子分。
路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子分,出面阻止了费里,却被费里打伤导致失忆。
王耀将费里错认成子分,费里知道了真相以后悔恨万分,答应照看路德,两人在相处过程中日久生情。
王耀对于子分演戏的行为无法理解,并表示自己不再参与这件事。
子分发现路德和费里在一起了,用尽手段唤醒了路德的记忆。
发现自己既喜欢费里又喜欢子分的路德思维混乱,王耀不得不收留他,让他先远离瓦尔加斯兄弟。
找不到路德的瓦尔加斯兄弟十分沮丧,终于互相袒露心思,冰释前嫌。因为一次意外,子分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弟费里,他感到非常不安。
路德在王耀的开解下解开心结,前往别的城市寻找他的哥哥基尔伯特。
王耀忽然出现,并告知瓦尔加斯兄弟,其实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领养关系而已。得知真相放下心的子分开始了对费里的疯狂追求。
而另一边,路德却从基尔伯特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是费里的亲哥哥……
我靠我都快把我自己绕晕了@_@总之天朝电视剧的N角恋、假戏真做、误会、断绝关系、反目成仇、失忆、认错人、日久生情、始乱终弃(用错词了吧喂!)、冰释前嫌、领养关系和血缘关系、情侣终成兄弟……都用上了。
子分表示这么复杂的剧情为什么不叫那个番茄混蛋来演,结果又因为不想看安东尼奥和别人谈恋爱而拒绝了这个提议。
伊万笑看贵圈真乱。
(有耐心看完而且看得懂的亲我给你跪下ORZ)
13,给10和4的孩子取个名字
给普爷和伊万的孩子取个名字?
男孩叫加/里/宁/格/勒,女孩叫柯/尼/斯/堡(不你)
14、1与8是很搭的一对么?或者你更喜欢1和3?
亚瑟和亲分是很搭的一对么?或者我更喜欢亚瑟和耀君?
好船组是挺搭的,重点是特别帅~气~
但好茶组也是我心头好之一啊啊啊啊(没节操的家伙你真的够了)
不过真要我评论的话也许我会更喜欢好船组?
——虽然最近好茶组的闪光弹已经不能用“亮瞎眼”来形容了……
15,如果6当着9的面向2求婚,你觉得9和2各自的反应是什么?
如果路德当着罗维诺的面向阿尔求婚,罗维诺和阿尔的反应?
罗维诺:“老子为什么要看这个土豆混蛋求婚啊!”
阿尔:“Hero果然很受欢迎吧呐哈哈哈哈……等一下亚蒂放下你手里的司康!”
16、8与4为了5比武,5希望谁赢?
亲分和伊万为了法叔比武?!
那是什么谜之场面啊……
法叔:“东尼儿你继续啊,哥哥我先走一步~”
亲分:“俺为什么要为了弗朗那个家伙跟这头北极熊打架啊!”
伊万:“打赢你的话……呵呵^L^”
17,你觉得10最想死在谁的怀抱里?
普爷……最想死在谁的怀抱里……
突然被虐到了……
如果哪天普爷真的要消失,大概他会大声笑着说“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快乐”然后独自离开,在没有人的角落静静等待那一刻的来临的吧。
基尔伯特:“本大爷才不会让阿西担心Kesesesese”
18、当5抱着2说"抱我,我冷",7会有什么反映?
当法叔抱着阿尔说“抱我,我冷”,费里会有什么反应?
呃……这个……
费里:“Ve~路德他们在干什么啊?”
(乱入的)路德:“咳咳,没什么,走吧走吧。”
法叔(咬手绢):“哥哥我才不要抱着一个脂肪团!”
阿尔:“我还不想靠近你这个裸/奔变态呢!要是给亚蒂看到了……啊啊啊啊亚蒂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什么也没做啊都是这个家伙自己靠过来的啊!”
19,如果1对7说:"这是我一生一世的请求。"你觉得请求的内容是什么?
如果亚瑟对费里说:“这是我一生一世的请求。”?
亚瑟:“这是我……”
费里(拔腿就跑):“唔啊英/国来啦!!!”
亚瑟:“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跑什么啊!
20、8、9、10争夺4,9胜了,8、10、4各会说些什么?
亲分、罗维诺、普爷争夺伊万,罗维诺胜了,亲分、普爷、伊万各会说些什么?
亲分:“罗维诺如果你想要亲分让给你就是。”
普爷:“本大爷为什么要去抢这个水管熊啊!”
伊万:“露西亚不是给你们随随便便争来争去的Korukorukoru……”
罗维诺:“老子才不要这个冷气机!混蛋安东尼奥你快点过来啊!”
21、如果6和3一起掉进河里只能救一个,你觉得2会救谁?
如果路德和耀君一起掉进河里只能救一个,阿尔会救谁?
阿尔会站在岸上一边啃憨八嘎一边看戏。
耀君拼老命(并不)救起路德上岸,然后决定多借点钱给阿尔,哦对了,利息也要加多一点。
22、救上来后1会有什么反应?可能出现以身相许的事情吗?
救上来后亚瑟会有什么反应?可能出现以身相许的事情吗?
阿尔救路德或者耀君亚瑟为什么要以身相许?(重点错)
米英早就结婚了还说什么以身相许啊╮(╯_╰)╭
23,如果5中毒了,你觉得是谁干的?为了什么?
如果法叔中毒了,谁干的?为什么?
第一种情况,亚瑟干的,因为看法叔不顺眼(也可能只是做了顿午餐请法叔吃而已)
第二种情况,阿尔干的,因为亚瑟看法叔不顺眼(啥)。可能用的是多到爆炸的蓝蓝路
第三种情况,耀君干的,因为想要尝试新的料理却因为诡异的食材让法叔接受不能从而中毒。
以下略。
顺便为法叔点【蜡烛】
24、如果是7为了爱情下毒,那是为了谁和谁的爱情~(如与23答案一致,请自行转换成8)
如果是费里为了爱情给法叔下毒,那是为了谁和谁的爱情?
费里(黑化):“爱丽舍是吧……谁也别想抢走路德!”
25,如果6和9要去度蜜月,你觉得他们会去哪?
如果路德和罗维诺要去度蜜月,会去哪?
路德:体能训练营、深山老林……
罗维诺:番茄园、番茄园、和安东尼奥的番茄园。
26、2与6相爱了,可是4爱着2、7爱着6、5爱着7,最终6与7在一起了,那剩下3个将何去何从?
阿尔和路德相爱了,可是伊万爱着阿尔,费里爱着路德,法叔爱着费里,最终路德和费里在一起了,剩下阿尔伊万法叔何去何从?
(掰手指)弟组、冷战组、花夫妇、恶友女神……
法叔(惆怅):“唉,小费里还是和路德维希在一起了啊……”
伊万(笑眯眯):“露西亚去找小耀了,谁会喜欢这个死胖子啊。”
阿尔:“北极熊你说什么!?还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严肃的德/国人啊!Hero是不受束缚自由自在的!”
花夫妇安定秀恩爱。
27,并且4和2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呢?
伊万和阿尔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当然有啊!
毕竟是百•年•好•核组啊!
在一起(打架)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问亚瑟?哦,他和王耀在一边喝茶一边旁观。
28、如果7和3是原著作者的王道的你能接受吗?
如果费里和耀君是原著作者的王道?!
你别吓我Σ( ° △ °|||)︴
29,10和4一直是很幸福的一对,如果他们分开了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普爷和伊万一直是很幸福的一对,如果他们分开了会是什么原因?
曾经的你,陪曾经的我行走在那条红色的道路上,我看你红色的双眸里满是张扬。
后来的你,与如今的我合为一体,却再也不走红色道路,也再不曾见你狂妄的红瞳。
【东/德(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后首都被苏/联占据,苏/联解体后属俄/罗/斯,资/本/主/义/国/家→是不是像耀君和伊利亚蜜月期时那样的支持我就不知道了。感谢@清灵 的纠正科普】
30、8妒忌9是为了谁?这个人和3可能是美满的一对吗?(如果答案是3,请自行转换成4)
亲分妒忌罗维诺是为了谁?这个人和耀君可能是美满的一对吗?
别闹了亲分怎么可能妒忌罗维诺(摆手)
更不可能是为了露熊(你这样自动代入露中真的好吗……)
31,如果7和4以2为赌注打赌,你觉得他们赌的是什么?
如果费里和伊万以阿尔为赌注打赌,他们赌的是什么?
费里:“Ve~我觉得美/国能吃下英/国做的所有的死扛~”
伊万:“那个死胖子肯定会在吃完之前就倒下的^L^”
无辜躺枪的阿尔和亚瑟:=_=/言_言
32、3和5同时深爱着10,在10的不断犹豫中,3和5生活在了一起,这个故事名字该是什么?
耀君和法叔同时深爱着普爷,在普爷的不断犹豫中,耀君和法叔生活在了一起,这个故事名字该叫什么?
《宁要美食(人)不要恶友》23333什么鬼hhhhhh
33,10知道3和5在一起后会对3和5说什么话?
普爷知道耀君和法叔在一起后会对他们说什么?
普爷:“腐烂你赶紧给本大爷列出土豆和香肠的一百种做法Kesesesesese本大爷要拿去给阿西。”
法叔(哭腔):“哥哥我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要求啊!?”
耀君(看破一切):“加油。”
34、这是一篇5对8一见钟情的同人,请写出5与8的第一次见面场景
法叔对亲分一见钟情……呃,非国设好了。
弗朗西斯从酒吧里走出,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像透过磨砂玻璃看着世界——冰冷、虚假、不清晰。
脚下一个趔趄,弗朗西斯向着地面倒去。一向爱美的他却只是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自由落体,没有任何举动。
“喂!你还好吗?”一股大力从手臂传来,陌生的声音响起,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果香。
弗朗西斯抬头望去,那个瞬间,他的脑中只剩下对方澄澈的绿眸,和那如阳光般灿烂而又耀眼的笑容。
35,如果8对2行注目礼,而2又对4行注目礼,同时4又跟3抱着玩,那么:8、2、4、3各自都在想些啥咧
如果亲分对阿尔行注目礼,而阿尔又对伊万行注目礼,同时伊万又跟耀君抱着玩,那么:亲分、阿尔、伊万、耀君都在想些啥咧?
亲分:听俺家小番茄说上次那一盘死扛居然是他一个人吃完的。俺敬他是条汉子!
阿尔:死水管熊没事秀什么恩爱!亚蒂你怎么能不在这里呢!
伊万:小耀好轻啊这不科学说好的十三亿呢?
耀君:伊万你丫把老子放下来!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36、请写说你在10人中最大的雷X/Y,如果X+1/Y+1你能接受吗?(当Y=10:X-1,Y-1,当Y=10,X=1:X+1,Y-1)
作为博爱党+无CP洁癖,这种问题简直……毫无意义。
37,如果7和8穿越时空到了现代,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如果费里和亲分穿越时空到了现代?
他们本来就是现代人怎么穿越到现代啊?!
费里:“Ve~哪里有Pasta和漂亮的妹子呢~”
亲分:“俺家小番茄呢?”
38、在现代他们遇上了4,7与4走了留下8一人,8会和2走吗?
在现代他们遇上了伊万,费里和伊万走了留下亲分一人,亲分会和阿尔走吗?
这什么诡异的问题……
费里跟伊万走了……真的不是被胁迫带走的吗?!或者说,路德拜托耀君用Pasta找到费里,于是耀君将Pasta交给伊万让他去找?王老板你也是绝了←_←
亲分:“俺才不要跟这个味痴走!俺才不要吃黑暗料理!俺要俺的番茄和小番茄!”
亲分淡定……
39、如果9看到了2和6抱在一起,9会怎样想
如果罗维诺看到了阿尔和路德抱在一起罗维诺会怎么想?
罗维诺:“土豆混蛋你果然是在欺骗我弟弟!!!”
路德:“我……”我哪知道阿尔弗雷德发什么疯啊!是他抱的我跟我没关系啊!
阿尔:亚蒂的司康真是越来越强大了。
P.S.阿尔吃了亚瑟的司康饼以后出现了幻觉以为路德是亚瑟XDDD
40、5对7说,今晚可以陪我吗?7会怎么做~
法叔对费里说,今晚可以陪我吗?费里会怎么做?
真的是法叔会对恶友组女神干的事儿呢~
费里:“Ve~可以啊,弗朗西斯哥哥想做什么?”
路德(杀出来):“费里西安诺!你又逃特训!”
费里(迅速跟着路德走了):“Ve~路德我错了~”
法叔(BGM+咬手绢):“哥哥我又是一个人QAQQQQQ”
41,如果9发现10正准备对3意图不轨,9会?
如果罗维诺发现普爷正准备对耀君意图不轨,罗维诺会?
子分你怎么总是碰见这些场景……
罗维诺:“土豆混蛋的哥哥要对我愚蠢的弟弟最喜欢的Pasta的制作者做什么?算了,关老子什么事。”
正准备离开的罗维诺忽然停住脚步:“算了,我那愚蠢的弟弟要是知道了……”
于是子分斗胆告诉了伊万这件事(世界好哥哥)。
于是让我们为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普爷点一根【蜡烛】。
红色的雪兔←_←
42、4、5会是情侣吗?那么攻受呢?
伊万和法叔会是情侣吗?攻受?
西北风组我不是很了解哎……不过感觉上还是露熊攻一点呢。
43,8某日醒来发现自己和1没穿衣服睡在一起,8的第一反应是?
亲分某日醒来发现自己和亚瑟没穿衣服睡在一起,亲分的第一反应是?
【米英+亲子分】
亲分(蒙住头):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罗维诺(一个番茄砸过去):“你个死番茄混蛋!!!”
阿尔(脸黑):“死西/班/牙佬你的钱一辈子别想拿回去了。”虽然Hero本来也没打算给你。
P.S.八月二十号的新闻,十八世纪初期随着在美/国/佛/罗/里/达/州东海岸沉没的西/班/牙舰队一起沉入大西洋底的珍宝于今年六月在佛/州/迈/阿/密以北约210公里处的皮尔斯堡海岸被人偶然发现,仅金币每枚价值就在三十万美元上下。
【好船】
亲分(淡定起床):今天又是我先醒呢╮(╯_╰)╭
44、7进门后也看到了,他会先告诉谁?
费里进门后也看到了,他会先告诉谁?
【米英+亲子分+独伊】
既然子分在场自然不用告诉子分,所以费里会跑去跟路德说☆
路德(胃痛脸):“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好船】
费里是不会跑到这两个海盗头子的船上的(正色)
45,如果5知道了这件事会作何感想?
如果法叔知道了这件事会作何感想?
【米英+亲子分】
法叔:“哟,小亚瑟,你昨天晚上又去喝酒了吧?”
亚瑟:“要你管!红酒混蛋!”
法叔:“东尼儿你怎么能辜负小罗维呢?”
亲分:“不是你要我去酒吧接亚瑟的吗?!”
为法叔点【蜡烛】。
【好船】
法叔:“那两个没羞没躁的海盗居然没有【自主规制】到天亮?!小亚瑟你可是工口大使哎!”
海英:“我不介意帮你在额头上开个说话的洞,波诺弗瓦。”
法叔(咬手绢):“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哥哥我qwq”
敦宁只能为法叔点根【蜡烛】了。
46、如果你的王道是X/Y,那么Y朝3爬墙了,你希望X如何?(如果Y或X=3,请自行换成4,如果X或Y=4,请换成5)
如果我的王道是米英,那么亚瑟朝耀君爬墙了,我希望阿尔如何?
敦宁(端着红茶):“我站红茶会。”
↑你这样没(博)节(爱)操真的好吗?
47,如果10在梦中分别叫了1,4,8的名字,你觉得每个各叫多少遍?分别是为了什么?
如果普爷在梦中分别叫了亚瑟、伊万、亲分的名字?
普爷:“英/国那个家伙的料理太可怕了……”亚瑟一次。
普爷:“俄/罗/斯……本大爷的心脏……俄/罗/斯你个混蛋……本大爷就算心脏被你占着还是帅得跟小鸟一样……”伊万三次。
普爷:“西/班/牙……本大爷只是想看看意呆酱……不要拿番茄砸本大爷啊西/班/牙!你被意呆酱的哥哥传染了吗……西/班/牙你看弗朗鸡又在作死了……西/班/牙……你要陪小罗维啊……好吧……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快乐……”亲分四次。
48、7和6是相似的两人,8爱着7,可7爱9,于是8和6在一起了,7这才发现自己是爱8 ,9为了7杀了6,8发现对6不是替身的爱,以自己的身体为交换,要求1杀了7、9,那么你希望8最终和1在一起还是被喜欢1的10嫉妒而杀掉呢~
费里和路德是相似的两人(怎么可能)
亲分爱着费里(你不要子分了吗亲分)
可费里爱着子分(哦原来如此)
于是亲分和路德在一起了(啥)
费里这才发现自己是爱亲分(喂喂喂对象错了错了)
子分为了费里杀了路德(真像黑化子分会干的事儿)
亲分发现对路德不是替身的爱,以自己的身体为交换,要求亚瑟杀了费里和子分(好船组干掉伊双子是什么鬼啊)
那么我是希望亲分最终和亚瑟在一起还是被喜欢亚瑟的普爷嫉妒而杀掉呢?
贵圈真乱……花夫妇、伊双子、好船、不悯……
如果普爷在杀掉亲分的过程中爱上亲分就更带感了(喂喂喂!!!)
49,5和3本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结果3因为被10追杀而失忆,3就和救了自己的7生活在一起并爱上了7,如果这时候5找到了3,三个人分别会有什么反应?
法叔和耀君本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天天有美食吃的确幸福(¯﹃¯))
结果耀君因为被普爷追杀而失忆(OMG普爷你和耀君什么仇什么怨)
耀君就和救了自己的费里生活在一起并爱上了费里(信息量好大——被普爷追杀的耀君被费里救了,不愧是恶友女神)
如果这时候法叔找到了耀君,三个人分别会有什么反应?
法叔(咬手绢):“为什么是小费里……为什么……哥哥我该怎么办TAT”
耀君:“为什么我老是和费里西安诺在一起啊?!”(敦宁也这么觉得……3和7好像在很多题目里都是在一起的……错觉吗?)
费里:“Ve~王耀我想吃Pasta~”(不明真相的吃货费里)
50、5和8同时爱上了10,作为10最好的朋友2说10会和8在一起,你认为是出于什么心理?
法叔和亲分同时爱上了普爷(恶友组好评)
作为普爷最好的朋友阿尔(荒鹰与黑鹫帅瞎)说普爷会和亲分在一起
这是出于什么心理?
出于阿尔对法叔整天骚扰亚瑟的报复心理(doge脸)
——————————————分割线————————
终于弄完了……因为该死的Word的格式害得我不得不全部用txt文本把格式清除一遍再复制过来……眼花缭乱@_@
充满了个人感情偏向的五十问,如果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这里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