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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局】拆解
有蒙眼➕拆礼物玩/法（杜左局右）
ooc算我，文笔差算我
第二人称
——
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座有了年岁的城墙，用无数个青翠的日月星辰堆砌而成。时光是一砖一瓦，生命是一梁一柱，于尽头处，安静的赶赴美丽的死亡。
你什么都不知道，便被人硬生生抽丝剥茧，自漫长的沧桑里迷茫又坚定的向着你所认为的胜利行驶。
从开始的混乱到如今的新生，无数人为此欢呼，你却伫立在光阴的路口，茫然又无措的想再多做些什么。却不清楚该如何去打捞一场深沉如海的往事。
直到那人的出现，将你带至遥远的东洲，烟雾缭绕中，仿若坠下星火的云山，把你心中已有的答案剖开解析——你确实失忆了，被利用，被监视，但这里，有你...
有蒙眼➕拆礼物玩/法（杜左局右）
ooc算我，文笔差算我
第二人称
——
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座有了年岁的城墙，用无数个青翠的日月星辰堆砌而成。时光是一砖一瓦，生命是一梁一柱，于尽头处，安静的赶赴美丽的死亡。
你什么都不知道，便被人硬生生抽丝剥茧，自漫长的沧桑里迷茫又坚定的向着你所认为的胜利行驶。
从开始的混乱到如今的新生，无数人为此欢呼，你却伫立在光阴的路口，茫然又无措的想再多做些什么。却不清楚该如何去打捞一场深沉如海的往事。
直到那人的出现，将你带至遥远的东洲，烟雾缭绕中，仿若坠下星火的云山，把你心中已有的答案剖开解析——你确实失忆了，被利用，被监视，但这里，有你所爱的同伴和吵闹的欢笑声，所以，你轻轻唤她。
“杜若。”
杜若回眸，却也只是轻轻的笑了，像是如水的温柔，裹足了些许的不舍。于是你听从她的言语，为她折下一截柳枝。
只是，你未料到，重逢的那刻，来的如此之繁锦，似有洁净的云雾，将覆压上花枝的霜雪尽数消融。
“局长，好久不见。”杜若带着入境协议又登门拜访了，盈盈的笑意于她眼眸中浮光掠影，零落的华尘缥缈，只余下幽邃的欢愉与期待。
你有些无奈，又涌上些许惊讶。她没有恶意，因此你并不怎么防备，便对其伏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好久不见。我去给你安排房间。”
“不用。”杜若柔声回绝，挪步走近了你，似有清幽的香息弥漫，隐隐中蔓延出氤氲的青烟，溶贮着几丝芬芳馥郁。“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住一起？”
你突然间不知道要回什么，见其笑意盈盈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奈何，杜若没给你组织语言的机会，只是轻轻拉住了你的衣角:“上次狄斯城我还没看够呢，局长再带我参观一下可好？”你拿过她的入境协议看了看——自从上次给她套上了枷锁后，上庭和第九机关等对她的限制明显放松了许多。
近日管理局的工作也不是很多，你思索片刻，用终端给夜莺发了个消息，再抬眸，便是她的那双剪水润眸，其中舞动着并蒂芙蓉，像是镌刻了什么。
好近……你下意识愣了片刻，才感知到她的呼吸同她本人一般温柔，有些不适的后退垂眸，错过了杜若眼里一瞬即逝的狡黠，犹如流星划过的轨迹。
“走吧。”你深呼吸了几下，杜若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手，与你并肩观赏着狄斯城的繁华景象。她仍是一副好奇又期待的模样，如雪的发丝湿着香薰，你能嗅到其身上摄取烦躁的清香，似一轮月光的佳酿，让你也不禁微微放松下了心神。
“局长，不期待我吗？”杜若转头看向你，格外澄澈的眼眸中蕴含的一丝失落被你精准捕捉到。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才疑惑的解释:“没有。”似乎是觉得这句话太苍白无力了，又临时补充:“我很喜欢你。”
杜若笑了，弯起的眼温润着此时处于黄昏的微醺云端，随即又是一抹你看不懂的亮光盛出，唯有期待你能辨析。“那……作为导游，请牵我的手吧，局长。”你有些犹豫，浅灰色的眼眸于其身上流转，并不是审视，反而如潺潺流水，洗去了她身上的尘埃。
“不愿意吗？可异乡热闹浮华，就不怕……我被拐跑了吗？”柔和的声线像浮萍，眷恋着溪流的花舟。你叹息一声，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于黄昏下的狄斯游弋，宛若阴暗中的倒影，融碎成一片倾斜的亲昵。
不多时，沉睡的晚风拂走了日光，偌大繁盛的狄斯城淌入夜幕中。你同她并肩上了天台，是上次的地方。确实是个观赏的好位置，能看见狄斯城所有的风景。
你望向似乎在游神的杜若，轻轻叫了她一声:“杜若？”她将目光驰骋至你，唇角噙着拽雨的温厚:“在呢。我在想一件事。”杜若将狡黠独余碎水的远泊，令眼眸的天穹里只有你的身影。“什么事？”你不免也有些好奇，却莫名觉得她像只雪狐，狡猾而善于伪装。
“局长日理万机，居然舍得放下工作来陪我。”杜若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惊喜，连同其身上的风烟，似乎都在衬托她流梦般的柔和。“最近没什么工作，就当放松了。”你今日也确实较为松弛，几分惬意的舒出一口气，久违的感到一阵浅淡的轻快，让你不禁有些贪恋。
“这么巧？是缘分、天意、巧合……还是人为呢？”杜若笑眯眯的回应，微曲的指节抵住下唇，随即又显现出一股苦恼的模样。
“只是，带给我的惊喜太多了，我不知道怎样报答呢，局长。”她的惊喜显然还指向对狄斯的探查与研究，作为一位学者来说的话。杜若缓缓靠近了你，霓虹的色彩怜爱的烙下了你的面容，你从中看见了自己轻松的脸色。
“不用报答。”一点小事而已，你没放心上，反而莫名觉得她有些可爱到顽皮。天色浓厚，暗夜的沟壑卷走了身上的冷韵冰弦，你看着她，唇角是温暖的笑意:“回去吧。”
“不报答，我心里过意不去呀。”杜若的嗓音仿若拨动了谱曲，不知为谁弹奏了唯一一首绝响。你无奈的轻笑，是得应下她的请求。你们共同行走于返回的路上，指缝间突然有了痒意与轻柔的触感，轻缓滑入你的手心相扣。你抬眸望去——杜若挂上一副善解人意的神色:“我知道你怕黑。不用怕，我在呢。”
……？你怕黑？你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或是从何时得出的这个结论，有些好笑的询问:“你听谁说的？我不怕黑。”杜若显而易见的失望了，很快又泛起云霞的蒸腾，唯有几抹情绪被帷幕遮住，看不真切。“那就是我怕黑。”
……你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好拙劣的伪装。十指相扣的手被她举起晃了晃，她先一步抢走了话语权:“骗你的——可我想牵，好吗？局长。”你近乎无助，但也无反感之绪。况且已经这样了，再抽手会不会不礼貌……你是得答应她了。
杜若的闲逸似鹭鸟的归栖，得逞的流光撷着柔意，毫无遮掩的向你展露。你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之前那些失望，拙劣，善解人意，都是伪装，像是幽深的江雨，击不穿静谧的水流。
“你生气了吗？局长”杜若看出了你的明晰，或者说，她故意的，她愿意让你看出来这些。“没有。”你摇了摇头，只觉有些不明所以。牵个手而已，为什么这么拐弯抹角……两人的身后是一片被月光溶解的亲密暗影，被华光托得很长很长……
“局长，明日我要走了。”入境协议上也明确写了杜若只有一天时间。牵手像是诀别，到了管理局，她说出那句话时，你发觉手心仍然携着她的气息与温暖。你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好笑:“下次想牵手的话，可以直接说。”莫名的，你想摸摸她的头，也确实照做了。
杜若怔了一霎，随后摇曳着清辉般的笑容，用指尖轻触自己的头顶:“在我的家乡，随便摸别人的头可是会被……算了，还是不让你知道的好。”卖关子这招很老套，但着实有效，你承认你确实泛起了些许好奇心，打算抽空去查一查东洲的礼节。
“局长，你先去洗吧。”杜若轻声细语说道，你没多想，拿了睡衣就准备去沐浴。脚步却在浴室门口停住了——你这才回想起，杜若好像什么都没带……除了人和协议。不免叹了口气，回头提醒她:“衣柜里还有睡衣，都是洗过的，很干净。”这才走进了浴室，令热水洗去积攒已久的疲倦。
杜若听着，没回话。此刻，她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进行，毕竟，这是她赐予局长的回报惊喜……
——
沐浴时，你便做了多次的心理建设。你没有同人一起睡过，不免翻涌起些许紧张。待心绪略微平静下去后，也正好洗完。却没在卧室看见杜若，床边反而有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精致的黑色盒盖上被红色丝绸束缚，似凝结的火烧云，覆压着黑色的山水，透露出隐约的朦胧。
上面还有一张小卡片，清秀的字迹只有两个字，也足以让你认出，这是杜若写的——“拆开。”……礼物吗？你不由得轻笑，心里却徘徊着她温柔的眸光与笑容。枷锁的感应还在，她还没离开。你脑中有什么忽然闪过——比手慢了一步，因为丝带已然被你解开。
杜若“哎呀”了一声，端坐在礼物盒里，却洇着不明的笑意。你无奈又觉得可爱，微微俯身看她:“礼物？”“是呀，局长喜欢吗？”杜若并没有从盒子里出来的意思，好整以暇的看着你。
你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见她用指尖朝你勾了勾，像是落花乘了水流，轻轻划过白皙修长的指节。你听话的照做，离她又近了些，下一秒，她整个人缠上来，唇于你耳畔轻笑，吐气如兰:“局长，不要动。”
有什么柔软摩擦的声音，你的眼前忽然覆上了一层黯绯。她的手从你的眼穿梭至发后，为你蒙上了那双清冷的双眸。眼前是暗红色，其中又微微透出那人氤氲的身影，似烛花摇影——是那条礼盒上的红丝绸。
“局长。”杜若很轻的叫着你。视野陷入墨迹，晕染开来。灯被她关了。“嗯？”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疑惑的应声。视线被没去了功能，其他感官便更为聚焦。
你似乎听见了她的叹息:“太乖了。”轻得如同薄脆的纸鸢。意料之外的是，杜若不经意的将手滑至你的衣扣上，轻轻作画。她在解你的衣服……
“等等……杜若！”你如惊弓之鸟般的想要起身或者推开她，却被她用一手轻松制服……素日看着柔弱而清软，为什么力气会比你还大？在你的挣扎下，睡衣更快的被剥/落，宽/衣解/带的效率事半功倍。
“在呢。”她的手搭在了你的腰肢上，空灵的声音仿若林间细流，手也一样，顺着体/线轮/廓缓缓滑/过你躯/体的每寸酒酿。
你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平时清冷的声线似一团燃烧着的蓝色火焰，此时却只能无助的溢/出细碎的低唤。皓腕凝着霜雪，被她一一抚过，标/记下粉/色的痕/迹，是温柔的陷阱。
绸缎上沾染了水渍，你呜咽着，只能堪堪发出几个音节，甚至说不出一完整的话语。这时，你才从混沌的思绪里理出清晰的一条:她确实是狐狸，一只暗算着所渴求的狐狸——引诱猎物自投罗网。忽然，你被她啃/咬得一抖，无助又不解。
“在想谁？”杜若似乎不满你的分心，牙颊微微用了点力，作为惩罚。于仅存的尘封之地，将独属于东洲使节的气息燃烧璀璨起来。
“想你……”你迟钝的脑子无法维持平日沉稳的思绪，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少顷，又委屈的泄出几声娇/音。杜若显然起了兴致，于响/彻的水/声中好奇的询问:“想我什么？”
“像狐狸……呜……”你迷迷糊糊的应声，有些受不住自己的凌/乱，言语晕染轻微哭腔，像温柔的花火，扭着满是被她摄取过痕迹的肌肤扭动，似被囚牢缠绕的鸟雀，挣扎着要飞出这一隅田川。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局长。”杜若好像心情很好，床上已经洇/湿了大/片，她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你甚至能想象到其指尖上的蜜/桃汁/液，于月华折射下映出香绕般的缭烟。
她像是还没有餍足的恶徒，贪婪着烟火与你。你被她抱了起来，轻轻放进了那片令你感到熟悉的礼盒中。盒子确实很大，但也仅能容纳下两个人。
纸壁有些软，不能依靠，你只能尽力直着身躯，这样反而方便了杜若的指骨。她于身后抱住了你，另一手从柔/软之地抚上你被遮掩的双眸，摸到了一小片潮湿的水雾:“别哭。”
她将你拆解，夺走，温存直至交付。
芙蓉背微抖，你蜷缩着身子，双手只能紧紧抓着她的臂膀，以此来忍耐过分的尖锐感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无法思考这事的后果该如何解决，你只知晓于你失去意识前，听见了她的最后一声柔情。
“局长。学者一生难解的概念，除了生命和死亡……还有情。”
end.
桐薇那些你知道、不知道的好文
看着桐薇越来越好，为了方便刚入坑的小甜筒们看文，也相当于一个合集方便我自己之后回顾所以搞了个推文。
(以中短篇为主、未更完的不包括在内)
个人很喜欢的就会附上一些我自己的看文感想，也相当于推荐理由吧，大家也可以直接点链接进去看文。
同时，有的优秀的文章、厉害的大大可能会错过、遗漏，大家有喜欢的、推荐的也可以在评论区分享或者私信和我交流，后续也会随缘继续更?
打扰各位大大了，大大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继续努力()
那些不得不说的经典:
@落日波纹 老师
不得不感叹老师两篇文章的名字都取得很好啊
——
大路狂奔 ...
看着桐薇越来越好，为了方便刚入坑的小甜筒们看文，也相当于一个合集方便我自己之后回顾所以搞了个推文。
(以中短篇为主、未更完的不包括在内)
个人很喜欢的就会附上一些我自己的看文感想，也相当于推荐理由吧，大家也可以直接点链接进去看文。
同时，有的优秀的文章、厉害的大大可能会错过、遗漏，大家有喜欢的、推荐的也可以在评论区分享或者私信和我交流，后续也会随缘继续更?
打扰各位大大了，大大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继续努力()
那些不得不说的经典:
@落日波纹 老师
不得不感叹老师两篇文章的名字都取得很好啊
——
大路狂奔
很伟大的伪现背 ! 两个人面临着那么困难的一个处境最终都没有放弃彼此，看到最后不禁感慨老师真的是心软的神。
情感啊心理啊各种描写非常的细腻，老师文笔真的很好，写得十分有代入感，让人揪心，让人因桐薇的悲而悲，因桐薇的喜而喜。
——
逆水藏身
做着文学期刊编辑的梨桐陷入了人生的瓶颈，偶然成为了还是高中生的小田的家庭教师。坚定、勇敢、不断在爱里成长的“逆水者”小田和富有责任感、试图藏身而不得的梨桐相遇、相爱、互相影响，故事真诚而打动人。
老师的文章写了很久了，女推的大家也都有出场，担任着看似和真实世界的她们无关但又莫名契合的角色，为人物担忧的同时熟悉的梗和情节总能让人感受到女推宇宙的美好和温暖。
其实我觉得这篇文章探讨了很多东西，字里行间都可以感受到老师对创作与生活的思考与严谨。
“逆水而行的人，怎么能够真正藏身呢?”
@磕糖自产滞销 老师
老师关于桐薇的三篇品质都很高!
都是以女推一为背景的现背，但三篇各有各的感觉，就很神奇
——
个人三篇里最喜欢的一篇，就是很戳我的点。私设的是两个人在女推前就谈过，梨桐作为年长者对小田前途的考虑所以展现出的让步，以及小田出于单纯的喜欢对姐这种让步的不满，那种语言、心理上的拉扯真的很绝，也很符合她们两个在我心里的那种感觉
“奇怪的是田曦薇能感觉到李一桐很喜欢她，但这种喜欢似乎又能为很多她本人并不在意的事情让步。”
——
悠长假期
以桐姐的角度把录制女推作为演艺生涯里的一次回归真我的悠长假期，让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而小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爱上的姐，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两个人通过女推相熟太伟大了，因为她们就是以李一桐和田曦薇本人而不是任何角色的身份认识的
LOFTER上这篇没有完整版
需要去老师微博主页找链接，点进去看完整版
——
不熟
把两个人之间的不熟时的那种小拉扯展现得很好，很带感
@何以知南 老师
——
离岸
啊啊啊我真的很喜欢这篇谁懂啊!!!
当时看完第一遍后隔了很久又翻出来看竟然看哭了，可能我本身也比较悲观。作为现背，老师也直面了两个人如果在一起要考虑的事情。
两个人选择分开，又因为小田突如其来的一场病同时重新反思起两个人的关系和未来的选择，是非常贴我心里桐薇的一篇文，热度上相对没有那么高，推荐大家都去看看!
@想吃我的狼 老师
——
野獒
藏区田×明星桐
小田的那种莽和野以及藏区的文化风俗都好有感觉，两个人的互动很戳人也很可爱，番外的捡手机也不要错过啊，桐薇的大大们都是心软的神
——
四季热
远赴香港打工背景，不得不感叹狼老师的笔力，读文章时香港的那种湿热铺面而来，地点跨度之大另人赞叹，向大大致敬!
各种各样的小短篇:
@剧烈回声 老师
也是一个偶然发现的桐薇的宝藏大大，写桐薇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写得很细腻，笔下的两个人对对方都很温柔很温柔
以对桐薇和小甜筒来讲都很重要的一个节点前后为背景，立足于圣诞节许愿相关所引申出的两个人对彼此的爱。
关于许愿，田曦薇:
“在上天冷静、从容、一视同仁的漠然里，在世间众人别无二致的祈望、渴盼和俗念里，她该用什么，才能多抓住一点。”
——
潮信海深
老师正儿八经的第一篇桐薇，分了上中下，时间跨度大概是女推一到2024的尖叫之夜，也是两个人确定关系、彼此减轻担忧、互相安抚的一个过程，看得人心暖暖的，老师的文字也很温柔啊，下对桐姐的描写我个人很喜欢——
关于过往，李一桐:
“毫不留情的动作里是深圳的她、北京的她，是世界上各个角落里的李一桐，被她熟练而毫不留情地揉进今天的这个身体里。”
@Sun. 老师
——
这篇故事设定很…神奇，还会涉及到小田的妈妈和梨桐，这里就不剧透了，感兴趣的可以看看，老师写得挺好的。
@一瓢沃特儿 老师
治愈向小甜文，看着暖心又开心
@骑着扫帚飞 老师
——
哨向，世界观挺宏大的吧
@七日尺 老师
——
脱轨
炮友转正
@唯唯 老师
——
不露声色
“但她想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让她输”
@路挽 老师
——
女推加情侣装红毯那次，老师文章里面的现代诗我很喜欢:
“我说我并不坦荡，一路泥泞也面不改色。
你说你不藏锋芒，野心蓬勃也毫不留情…”
@koi崽 老师
——
深山
收陵人×女明星
很新鲜的设定，看得很舒服，老师好像也写了很多桐薇的文章，都在合集里。
@盒汪晃 老师
——
老师的语言很神奇，挺好玩的，猎物和猎人
@Saturnus 老师
——
拉扯和暧昧
@藍藍寶 老师
——
很神奇的感觉，校园，雨季，蔓草丛生、攀缘，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
——
出租屋文学
@那发财吧- 老师
——
橘子糖
私设女推前就认识，因为一点小误会分开
@丢了一只靴子 老师
——
滥俗的歌
现背，女推一结束后两个人的相处
@你的杰西 老师
——
橙夏
ABO
——
甜甜的很安心嗷
——
抖火
醉酒复合?
推荐作者大大:
@墨色 老师
老师写得细腻自然，而且很高产了，大家可以去老师桐薇的合集里看自己感兴趣的
在这里就放两篇我自己比较喜欢的:
——
莫比乌斯环
——
时花
@剧烈回声 老师
返场的我的小众宝藏大大
喜欢看文的也可以多多关注这次新年24h联文活动，链接也贴这了 新年联文 !!!
——《我们调味品有自己的年夜饭》
最后，推文是主观主观再主观的东西，每个人喜好不一，个人的感觉也会有一定的偏差，大家也可以多多交流。
同时出口啥的大家微博上可以看，情诫、雪中等作者不愿意传播的，也希望我们能够尊重大大意愿——这里的都是LOFTER上的。
各种产出的老师也都是为爱发电，产出不易，大家多多鼓励支持自己喜欢的老师，老师们还是很需要反馈的!
希望大家未来也一起开心地守护桐薇
希望桐薇越来越好，也祝大家新年快乐～
【gl】冷淡甜妹，突然主动起来，让你忍不住求饶
高冷甜妹x小姐姐
年下，恩……
一向冷淡的甜妹，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看着电脑上的小视频，你心里呐喊：
都是误会啊！
1.
夏天的知了在外面叫，和屋里嗷嗷叫的你奏成了一曲刺耳的旋律。
为什么叫？
大概得问问你那个一向冷淡的妹妹了，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非要把你给吃干抹净。
这天，和朋友聚完会的你顶着烈日赶回家，外面的温度像是能把人都烧化了一样，但你还是记得给心爱的妹妹带了一个冰淇淋。
哦，她可能不需要冰淇淋，因为她自身散发的冷气都能让空气结冰。
可是谁让你那么喜欢她呢！
别人有的东西，你的妹妹都要有。
说妹妹冷，是因为她的性格，何止是一个冰山能概括得了的。
你也不知道......
高冷甜妹x小姐姐
年下，恩……
一向冷淡的甜妹，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看着电脑上的小视频，你心里呐喊：
都是误会啊！
1.
夏天的知了在外面叫，和屋里嗷嗷叫的你奏成了一曲刺耳的旋律。
为什么叫？
大概得问问你那个一向冷淡的妹妹了，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非要把你给吃干抹净。
这天，和朋友聚完会的你顶着烈日赶回家，外面的温度像是能把人都烧化了一样，但你还是记得给心爱的妹妹带了一个冰淇淋。
哦，她可能不需要冰淇淋，因为她自身散发的冷气都能让空气结冰。
可是谁让你那么喜欢她呢！
别人有的东西，你的妹妹都要有。
说妹妹冷，是因为她的性格，何止是一个冰山能概括得了的。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你，但你知道她是你心里唯一的那个选择。
一进家门，冷气袭来。
恩，开空调了。
“我回来咯。”你一边说，一边四处寻找妹妹的身影。
半晌，空气中都没有任何动静。
等你脱完鞋子，放好冰淇淋，在沙发上坐了五分钟，准备打开电视的时候。
“恩。”
一声回答，从地上抱枕堆砌成的山丘里传出来。
诶，今天妹妹怎么会睡到她平时常用来嘲笑你的抱枕堆里？好奇怪。
但是这无关紧要，你走过去，想把妹妹捞起来。
谁知道，妹妹率先展开了攻击，一手拉住了你衬衫的下摆，让你也跌进了抱枕堆里，还把头凑到了你的脸上。
她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开始用嘴巴在你的脸上胡乱啾咪着。
“么……嘛……”
大大的一个印记落在你脸上。
妹妹穿着白色的睡裙，面容甜美，像极了一只高贵又可爱的波斯猫。
她平时从不这么热情的，怎么会主动啾咪你呢。
只是你完全没有想这层，整个人都沉浸在甜蜜里。
“我给你买了冰激凌，快起来吃一点吧。”
你点了一下小巧的鼻子，还没睡醒的样子让你的心都融化了。
你要起来去拿冰淇淋，可是妹妹拽着你不让你走，反而把自己送到了你的怀里。
这是在撒娇么？你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我去给你拿冰淇淋，洗个澡，再陪你躺着。”
妹妹睁开了一只眼，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好吧。”
恩，还是你的那个妹妹。
你被妹妹放出来了，可是心却还黏在她的身上。
2.
你给妹妹拿了冰淇淋，转身就去洗澡。
夏天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是洗澡。
更开心的事情是什么？是和妹妹一起洗澡，虽然不太可能，可是不妨碍你幻想啊。
想起妹妹平时的样子，你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不，你可不能在浴室里做这种事情，妹妹还在外面呢。
“碰……”好像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而且很近。
你把门打开一条缝，地上倒着装饰用的塑料花瓶，妹妹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吃冰淇淋，只是脸上似乎有点羞红。
“花瓶没放稳么？”你自言自语。
“对。”妹妹难得主动和你搭话，“就是没放稳。”
你有些奇怪，但也绝对不可能是妹妹偷看你洗澡，然后把花瓶撞倒了啊。
虽然妹妹的行为不像平时的她，但是她一向冷淡才不会做这种事呢，你说服着自己。
你洗漱好后，从浴室里出来。
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电脑没有关，难道是忘记关了么。
拥有勤俭节约美好品质的你，怎么会浪费电呢，你跑到书房准备关上电脑。
妹妹似乎也听到了你的动静，眼神好像在跟随着你的动作，只是身体完全没有动，还在吃着那一小盒冰淇淋。
电脑屏幕停留在你的微信上，那是损友和你的聊天记录，她给你发了一个小视频。
当时你在忙工作，没有打开看，按照损友平时的爱好，估计是什么萌宠视频，你就敷衍地回复了一个爱心。
你点开视频，前两秒的确是萌宠，可是之后的视频竟然是……哼哼哈嘿！
不愧是你的损友，竟然给你发这种视频。你看着这个页面，突然想起，电脑上最后的界面应该是你没做完的工作，怎么会停留在微信上呢。
而妹妹今天奇怪的表现，难道是……看见了这个聊天记录。
不会的，你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你从书房探出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妹妹，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你心里安定了一点，关掉电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出来。
“去书房做什么了啊？”妹妹开口问道。
你心虚地看着她：“就是一点工作上的事。”
“是么？”妹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
你坐在了沙发上：“是啊，不知道最近工作上的事比较多。”
你开始想怎么把微信上视频的事情找一个合理解释，不论妹妹有没有看到，先打个预防针。
“连朋友发给我的视频，有时候我都没时间看。”
“哦。”空气中的温度好像又降了两度，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低了。
“没看过的视频，姐姐也会标注喜欢么？”
你心底一片冰凉。
完了，妹妹肯定是吃醋了。
【夜莺x女局】枷锁
趁自己对这个游戏还有一丝爱意，码完了这篇文。
是我流女局x夜莺，自娱自乐产物，小学生文笔
ooc是我的，夜莺是局长的
文/沉辞
局长和夜莺吵架了。
两天前，局长瞒着夜莺副官，带着赫卡蒂和海拉前往锈河某处调查污染，在夜莺的通讯联络中，局长以出去逛街为由搪塞了过去。电话那头默然半晌，夜莺终究应道“那您注意安全。”
她的语气无奈，又似司空见惯。只是这次不一样。
当MBCC局内禁闭者们情绪剧烈波动，行为异常时，夜莺就知道她出事了。一堆“要出去救局长”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禁闭室中响起，像焦灼的火种，火势摧枯拉朽蔓延。夜莺就在这火势中打开通讯联络，然后指尖......
趁自己对这个游戏还有一丝爱意，码完了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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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沉辞
局长和夜莺吵架了。
两天前，局长瞒着夜莺副官，带着赫卡蒂和海拉前往锈河某处调查污染，在夜莺的通讯联络中，局长以出去逛街为由搪塞了过去。电话那头默然半晌，夜莺终究应道“那您注意安全。”
她的语气无奈，又似司空见惯。只是这次不一样。
当MBCC局内禁闭者们情绪剧烈波动，行为异常时，夜莺就知道她出事了。一堆“要出去救局长”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禁闭室中响起，像焦灼的火种，火势摧枯拉朽蔓延。夜莺就在这火势中打开通讯联络，然后指尖微微一抖。
电子机器滑落在地，坠出啪嗒声响。
而此刻她的世界万籁俱寂，脑海中一片空白。尖叫与怒吼声，砸门的哐当声和仪器坠地的声音，都变成了虚无。
联络对象不在服务区。
联络对象不在服务区。
联络对象不在服务区！
寒鸦破空，声嘶力竭。穹宇间笼罩着一片将压下来的灰霭。
卓娅的眼中，见到了从未如此慌乱的副官。
她打开大门，撑着门框的手骨节泛白，压抑着喘息的声线有些发抖。简明扼要表明自己的目的。她要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内赶去。
“用你们的枷锁定位她，立刻。”
局长阖着眸子，意识在一片雪白中沉浮。这是一片安全的白色，就像和她亲爱的副官相处时感到的松软。她脱离了危险。
早知道就让夜莺提前调查了。她想。这样的自己，又会让夜莺担心生气...。
只是她身体经历了不小的摧残，在看到夜莺的时候就完全昏了过去。漫长昏迷中她感觉道一股目光，焦灼地打在自己身上。待意识清醒后，眸中开始升起一个光点，逐渐变成视线。随着眼睑地抬起展开，拉宽。她看到夜莺正坐在自己床前。
四目相对。
沉寂。
夜莺蹙紧眉头，这次的神色异常凝重。空气中的低压是不属于她们之间的寒冽。局长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抿了抿唇，想要开口缓解这降到冰点的氛围。却被夜莺打断了。
“为什么又要孤身赴险？”
局长凝噎。她张了张嘴，被床前人的目光望得生出困窘，话哽在喉间。
夜莺碧色的眼眸里覆着一层霜，清戚薄凉。
“你永远在骗我。”
“我曾一度容忍您的不信任与欺骗，可您从未替我想过，您选择信任的同伴永远都是被您套上枷锁的禁闭者们。”
局长沉默着的手扣紧了病床床单，指缝间布料生褶。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也在担心你，所以不想让你同去赴险。局长的话在心中不断浮现，又在她的咄咄逼人中扼杀，成为眼中无措的神色。
她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夜莺，她盯着她的眼睛，惶然地看见夜莺的眼里破冰，蓄上了泪水，闪烁在幽绿眼眸中，令她的心也随之抽痛。
“你知道我有多担忧你吗？我甚至有过不止一次想要成为禁闭者的念头。我想与你并肩作战，感知你，寻找你，不遗全力地保护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你醒过来。”
她语气中带着不甘与执拗，似乎本就不为答案而来，为的是宣泄多日的隐忍，倾吐出对方不明心意的燥虑。
说完这些后，她垂下眼眸，深呼吸。
一个合格的助手，在任何极端条件下都能够迅速调节情绪。
“夜莺——”
冰霜被残存的理性以摧枯拉朽之势瓦解，变成漠然。
夜莺起身，眼中已恢复如常。她未应答局长，而是做了道别。
“抱歉，局长，是我失态了。”
“您好好休息，艾恩和安就在隔壁，您有身体上的不适请及时告知他们，我先走了。”
她走得很快，步履匆匆，像她才是做错事的那一方。夜莺的心与脚步一样乱，她明白她对她不可遏制地失控了。
局长望着决绝前行的背影失在门外。她想拉住她的手缓缓落下。
白皙的蝴蝶本想飞入心悦之人的指尖，终究蔫蔫收敛翅膀，耷拉在床榻。
她只因为她而失态。
她只因为她而窘迫。
“海拉，怎么哄重要的人？在她生了很大的气以后。”
局长拉着海拉问道。因为在那次矛盾之后，她们之间的氛围便一直古怪。好几次局长想要解释清楚，都被夜莺以工作为由拒绝了。她未留一个正眼给她，局长从侧面看她，看到纤长的眼睫垂下，眸光晦暗。
她许多次的主动，都无疾而终。
——海拉摆摆手“九十九才不会生我的气呢，而且你这个笨蛋，我撒个娇你就不会生气了，有什么难的，要不你也去撒个娇？”
说完又兴奋道：“你这个大笨蛋会不会撒娇，要不我教教你啊，不过不知道那个冷面副官吃不吃这套”
“你怎么知道是夜莺？!”
“拜托，大家又不是瞎子，你们两个的气氛冷的都快结冰了好嘛，每次她过来我还以为下雪了呢”
局长放走了海拉，对于撒娇的提议还是选择pass，她暂时干不出来这种事，还是自己想想吧，她撑头凝神设想各式场景，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中，桌上的工作文件一页没翻。
夜莺办公室的大门被猛的推开，始作俑者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夜莺
“我们去约会吧！夜莺”
夜莺愣了愣，右手附上前额，面露无奈。
“局长...现在是工作时间。——还有，什么叫约会..？我们...？”
“工作翘掉就好了，你最近一直在处理工作，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我们出去逛逛吧，就我和你。”
局长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夜莺。很快消解了前几日的尴尬。夜莺难得看到这位MBCC的局长这副神情，眨了眨眼。
她说“我们”的时候，她确实心下悸动了一刻。她不愿拒绝。
“那您等我交接一些事务，我们就出门。”
局长收回手臂，唇边笑意乖巧，像只尝到腥的猫。
“好——。”
今天天气出乎意料地好。风清无云，天色如洗。很适合一起漫步。牵着手地，亲密的。自然而然就可以抒怀，解除误会与矛盾。
局长这样想。她有意无意盯着夜莺的手。
很巧的是，太长时间的伏案工作，夜莺被门外直面的阳光刺得晃了晃神，局长在身侧扶住她，手掌顺势从肩部划到手腕处捏了捏，柔软细腻，比想象中手感还要好。
她乘胜询问了一句“可以牵手吗。”
夜莺看向身边的人，因为低着头，光洒在眼前灰蓝发女子的头上，发顶有几根凌乱翘起的头发，夜莺忍住想要抚平的心情，听到局长的问话，愣了一会点头，发觉对方低着头，察觉不到这个动作，她被头发遮掩的耳廓晕出一抹绯红。
“嗯。”
她们两个去了嘉年华坐过山车，吃了冰淇淋，就像普通的女孩一样逛着街。
此刻她们不是MBCC的局长和副官，她们只是普通人，不用担心污染，不用担心上局的刁难，没有处理不完的文件，只有彼此。
忙碌中偷出的时间总是短暂快乐的，日落了，天台上，局长握着身边人的手，眼神看向远处的晚霞，夜莺扭头看向局长的侧脸，眼神温柔，或许是今天的快乐还没消散，嘴角还停留着笑意。
局长忽然启唇，好像有话要对她说。不是今天的约会很愉快，而是别的。她看出了她眼中斟酌的神色，温和的笑意也收敛了去。
她知道她想说什么。
“夜莺...关于你前几天说的话”
话音刚落，夜莺启唇想打断这个话题，却在发出一个短音后被制止。
局长道“你先听我说完。”
少女的晴朗声线饱含着真挚，将空中萦绕的风也衬得动人。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你过度担心，而且就是因为我相信着你，所以我愿意把我自己的后背交给你，我很信任你依赖你。”
“你总是会帮我收拾好我留下的烂摊子，如果没有你的协助，就算我有枷锁，MBCC早就一团糟了。”
“我不想你冲在前面，是因为我也很害怕你被感染，我一点也不想让你成为禁闭者，我想你是自由的，我不想我的枷锁束缚住你。”
“我失忆醒来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过来救我的人，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们有什么交集，或许你救我只是因为你的工作态度一向如此。”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被你吸引，这个世界又脏又乱，我们都是棋子，是柳絮，可惜连执棋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我有很多次都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因为有你，每次看到你，触摸你。指尖感受到的温度和我自己的体温相差无异，我就觉得自己不是怪物，我还有你，只要看着你，我就不是孤独的，我很感激你，也很爱你。”
“我实在厌烦了上局的勾心斗角，处理不完的污染也几乎次次让我崩溃，可我清楚知道我的能力，我的责任，还有被我套上枷锁的禁闭者们，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想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是你拯救了我，让我没有放弃。”
“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于我而言，就是这么重要，哪怕我们之间没有枷锁的联系，你也不用成为禁闭者，我想要和我同样体温的你，不是禁闭者的你，一如我们初见时候的你，只是我的副官夜莺而已。”
“偷来的时间总是很快，我很开心，为自己的勇敢，为你也是同样的担心我在乎我开心，一起坐的过山车很刺激，从高处陡然落下，尖叫声不停，你倒是不喊，让我一个人傻叫，这样显得我很弱诶。”
“一起吃的甜品也很好吃，为什么你会不喜欢吃草莓啊，草莓明明这么好吃，以后你的草莓都送我吃好了。”
“一起挑的私服也很好看，下次逛街的话，记得穿我给你挑的裙子哦，我觉得很适合你，我喜欢你的蓝绿色头发，还有你的绿色瞳孔，我喜欢你的一切。”
“我不会让你成为禁闭者的，你也不许再说那样的话了，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禁闭者，我想我会自责到疯掉吧，所以别再想着成为禁闭者了，夜莺。”
夜莺看到她唇瓣开合娓娓道来，在夕阳下像一幅永恒的画，美好得不像话。
袒露心意对于眼前这位局长来说是个过于艰难的事，但是她也不想再看见夜莺受伤的眼神，她更不想让她成为禁闭者。
一粒晶莹从眼角滑落，局长转身抱住她。夜莺知道，对方好看的灰瞳正下着一场局部的雨。
夜莺知道喜欢这个词对她们来说有多难得，她们两个背负的东西太多，不自由，盯着她们的人有很多，她们不属于自己，她们身不由己的也多，就像两个置身黑暗的人互相取暖，互相从对方的眼里获取光源，她们彼此救赎陪伴，她很感谢局长和她说的这些，让她知道她也不是孤独的，她也同样被对方在乎着，爱着。
夜莺抬起手臂环住局长的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置若珍宝。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局长，我也是同样的深爱着你。”
少女就着这个姿势仰头，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夜莺的五官，从她泛着水光的眼尾到鼻梁，再到唇瓣，再到下颌。缱绻如最温存的情人。她踮起脚，吻上了夜莺的唇。
“这是独属于你的枷锁。”
这是夜莺闭眼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在这个愈缠绵愈滚烫的夕阳下。爱意疯长。
她吻她的眼泪，亦吻上她的心脏。那里在为她生生不息地跳动。
【局莺】夜莺与玫瑰
*是一篇后续车，前戏和车全放在这一篇了，要素大概是迷/情/剂
*女局，局长左位
以上
因为任务需要，夜莺同局长一起前往了一场宴会。
随手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香槟，夜莺只是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耳麦发出了滋滋的电流声，而后局长的声音从中传来：“你那边有情况吗？”
“还没有看见任务目标。”夜莺回答着，蹙了蹙眉。
按理来说任务目标应该早就到了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人影。
难道是不在这里吗？
夜莺想着，走出了会客厅，在无人的走廊上漫步。
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酒杯，心中思忖着是...
*是一篇后续车，前戏和车全放在这一篇了，要素大概是迷/情/剂
*女局，局长左位
以上
因为任务需要，夜莺同局长一起前往了一场宴会。
随手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香槟，夜莺只是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耳麦发出了滋滋的电流声，而后局长的声音从中传来：“你那边有情况吗？”
“还没有看见任务目标。”夜莺回答着，蹙了蹙眉。
按理来说任务目标应该早就到了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人影。
难道是不在这里吗？
夜莺想着，走出了会客厅，在无人的走廊上漫步。
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酒杯，心中思忖着是否要先去与局长汇合，却在某一瞬间感到身体一软，眼瞳不禁放大。
一股不知为何而起的热流在体内翻滚，而后野蛮地横冲直撞。
夜莺近乎脱力地撑住了墙面，视线倘若被水晕染着模糊了起来。
她低下头去，看见了那脱落在地的酒杯，香槟从中流出，渗入了昂贵的羊毛地毯，再也不见踪迹。
也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酒杯上隐约浮现出的字迹。
“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后面还加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夜莺缓缓地攥紧了手，她自然明白对方在这酒中加了些料，但她不能倒在这种地方。
她不能让局长丢脸。
耳麦在此时也传来了声音，夜莺却难以听清。
夜莺竭尽全力集中注意，可最后也只能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耳麦那边倏忽安静了下来，突然得令夜莺更加晃神。
她快撑不住了。
在意识崩溃的边缘，她依稀看见了一抹身影向她奔来。
她努力地想要看清对方，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更加模糊的视野，以及无法站立的身躯。
直到对方拥住了踉跄着要跌倒的自己，夜莺才明白了来者是谁。
那熟悉的气息令夜莺感到安心，可她却不得不将对方推离自己。
“局长……”夜莺听见了自己喘息的声音，“任务目标……就在附近……”
“你怎么了？”局长却没有接下话去，对比起任务，她显然更关心自己副官的情况一些，“听你半天没能回复……”
局长伸出手去，触碰到了夜莺滚烫的肌肤，她很快明白了些什么，不禁顿了顿。
夜莺颤抖着拨开了局长的手，现在她不能和局长有过多肢体接触。
因为越接触越渴望。
“局长……不用管我……”夜莺弯下身子，难以缓解的热潮让她感到难忍的痛苦，她隐忍着低吟道，“您最好……”
夜莺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个吻封住了她的唇，令她意乱情迷。
“别管任务了，”局长低声说道，“那边有房间，我帮你解决。”
后续：
——
能不能拥有小红心（乞求）
【リサゆき】庭
不是患者的医生的医生&不是医生的患者的患者（我在说什么）
我流⚠️
约1w5k字，较长。是一个平淡、没什么起伏，可能有点枯燥，有点无趣，有点乏味，留白很多，很自我表达的小故事（可能都不能称为故事）
太久没有更新，久等啦，非常抱歉！
人生就像庭院一样。
秋冬时节总是难熬的，对于困在病房里的人来说。毕竟时雨时晴，天气反复，一天之中能见到太阳的时候越来越少，窗外的树叶扑簌簌地掉。
这层楼走道尽头的病房里只住着今井莉莎一位病人。不像一些人陷入病榻后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朝夕，莉莎清晨会早早醒来，晚上也会早早入睡，清醒着的时候很多，她会坐在床上看窗户外...
不是患者的医生的医生&不是医生的患者的患者（我在说什么）
我流⚠️
约1w5k字，较长。是一个平淡、没什么起伏，可能有点枯燥，有点无趣，有点乏味，留白很多，很自我表达的小故事（可能都不能称为故事）
太久没有更新，久等啦，非常抱歉！
人生就像庭院一样。
秋冬时节总是难熬的，对于困在病房里的人来说。毕竟时雨时晴，天气反复，一天之中能见到太阳的时候越来越少，窗外的树叶扑簌簌地掉。
这层楼走道尽头的病房里只住着今井莉莎一位病人。不像一些人陷入病榻后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朝夕，莉莎清晨会早早醒来，晚上也会早早入睡，清醒着的时候很多，她会坐在床上看窗户外面的天和云，还喜欢支着小桌板，轻轻用手指敲着节奏，哼一些属于她自己的歌。如果不是穿着病号服，好像都看不出来莉莎生着病。
凑友希那抱着记录本走进病房时，正好看见莉莎一个人趴在窗边看院子里的景色，窗户打开着，冷风灌进室内，冲淡了热烘烘的暖气，也冲淡了病房内消毒水和药的气味。凑友希那走过去，想要劝她回到床上，至少要把窗户关上。
“今井……今井莉莎小姐是吗？”友希那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记录，上面详细记了病人今井莉莎每天的状况，“请关上窗户吧，你不能吹风。”
“没关系啦——今天风又不大。”莉莎两手支着窗沿，也不回头看着医生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小院里绕着花坛打闹的几个小孩，因为是白天，所以他们嬉笑的声音也肆无忌惮地回荡着，除此之外这里听不到其他的噪音了。
说完隔了两秒，莉莎突然意识到今天听到的这个声音有些陌生，于是回过头来，发现是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穿着白大褂的人，一头灰色长发随意扎了马尾，看起来冷冰冰的，并不好惹，还戴着一副金属细边的圆框眼镜，镜片厚厚的，搞得她眼神都不那么清晰了。
友希那见这位不遵医嘱的病人回头，想要开口再劝，莉莎却先一步问：“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医师，凑。”友希那解释道，“你的主治医生今天有一台大手术，没办法来查房，我也是这个科室的，所以拜托我来看看你的情况。请回到床上。”
熟悉的主治医生今天不能来，突然换了个面若冰霜的人来查房，莉莎有些不习惯，而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对付，甚至有点害怕。毕竟医生是神圣又尊贵的职业，病人要想治好病就要乖乖听医生的话。
莉莎偏了偏头，示好一笑，回身坐到床上，荡起双腿，说：“医生，我上床了。”
友希那不理会她这一系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撒娇行为，板着脸关上了窗户，然后来到病床边，拿出了血压计，要莉莎伸出手来。莉莎听话地将胳膊伸过去，顺带挽起了袖子，还一直盯着今天的临时医生看。
友希那被莉莎没有恶意但意味不明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给她测血压的动作都有些慌乱了，但友希那也只是不动声色地默默给她做完了测量。莉莎将她一时的无措都看在眼里了，于是温和地笑着说：“医生，我今天血压还是很正常的吧？”话语间还有些得意。
为什么会这么自豪？寻常人血压都正常的呀。友希那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记录，翻到前面几页，再回味莉莎说的这句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嗯，正常。看了看你这些天的状况，很稳定，病情还是比较乐观的。”友希那嘴上还是很平淡。
“乐观……吗？”莉莎面露疑惑，“我的主治医生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友希那只是来替主治医生查一次房，简单看了莉莎的病历，但一些详情并不了解，说乐观也只是很片面的，更多的是为了减少患者心理的压力。友希那说：“从最近的记录来看确实还算乐观，长久的也不好说。应该是考虑得比较谨慎，没有和你讲这种话吧。”
莉莎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您可真是很温柔的人啊。”
“哪里的话。”友希那不为所动，客套道。
友希那检查了莉莎的用药情况，然后按常例询问莉莎今天的状态，她一边淡漠地和莉莎进行程式化的问答，一边拿着笔在记录本上记下龙飞凤舞的字。她迎光站着，窗外的亮光正好洒在她上半身，莉莎坐在床上不知何时已经老实地将双腿放上了床，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医生。
友希那低头做着记录，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又被患者紧盯着不放了，直到她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下滑，她不得不停下记录抬手去扶眼镜。
“有什么问题吗？”友希那发现莉莎又一直看着自己，心里生发出异样的感觉。
莉莎只是抿嘴笑着摇摇头，友希那心底实在有些别扭，慌慌张张低头继续记录。日常的查房记录做完了，友希那的工作完成了，准备离开病房前友希那看了一眼窗户，特意叮嘱莉莎：“不要再开着窗站在窗前了，你的病情如果再感冒了会很麻烦。”
“好哦——”莉莎拖着活泼的长音回答道。
友希那转身要走，莉莎又突然开口：“医生，我可不可以去院子里走走啊？”
友希那脚步一顿，她大致看了莉莎的记录，她现在身体刚从很糟糕的状态稍有好转，但也没什么人专门照顾她，这种情况下要一个人去室外其实是不太好的。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而且没有人陪同，最好还是不要出去。”友希那回身实话实说道，“实在想的话下次问你的主治医生吧，我只是代为查房。”
“好的……谢谢您。”莉莎有些失落地道了谢，目送友希那离开病房。
随后莉莎很不听话地下了床，打开了窗户，继续趴在窗边看风景，一边尽情地汲取外面的新鲜空气。院子里追逐打闹的小孩子被大人制止了，正有些沮丧又不服气地走进室内。
“虽然医院的话……本来就是要保持安静的呢，”莉莎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滑向院子里唯一一棵梧桐树上，梧桐叶已经落了大半，每天清晨会有清洁阿姨将散落满地的叶子扫成一个小小的山包，但此时又有一些新落的叶子铺在地上了。
友希那边走进医院的后院边用嘴叼着一片吐司抬手解开自己的马尾时，恰好远远望见莉莎在院子里坐着轮椅“漫步”，在她身后五六步远跟着负责照看她的护士。
医院的后院很大，从病房的窗户能望见的只是一隅，院子里设计了平坦的步道、大片的绿植和花卉——冬天自然见不到多少生机，还有夏天会被藤蔓遮蔽的回廊、一坐上去就会发出尖锐声音的秋千。
莉莎似乎还没看见步道另一头的友希那。她两手转着轮椅的双轮，设想自己正迈着轻快的步子远离身后那座充斥着消毒水味的水泥建筑，眼前是被暖阳浸泡的鸟语花香，护士不紧不慢跟在身后数米，于是也可以忘却羞耻地轻声哼歌。顺着步道走出建筑物投下的阴影，阳光终于投射在莉莎身上，霎时莉莎的双眼便因明媚的阳光绽放出光芒。
友希那不由放慢了脚步，一手接下了叼着的吐司。几天前见过的那个有些不明所以的棕发女孩子正裹着厚厚的衣服推着轮椅轮子缓缓前进，似乎是有什么很开心的事让她笑容灿烂不已，双唇虽然欠缺血色，却勾起好看的弧度，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道构成了让她为之驻足的景色。
可惜这不是静止画。
“啊，那个……凑……医生？”莉莎在距友希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下来，刚才忘乎所以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还是满脸写着欣喜，“下午好！”
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呢？友希那心里浮现出这样的不解。
“嗯、嗯……下午好，”友希那用咀嚼和吞咽嘴里的面包的时间在脑海里确认了眼前这位病人的姓名，很有礼貌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才说话，“今井小姐今天可以出来了？”
“是呀，很久没出来了呢，上次出门梧桐树上还有很多叶子的，”莉莎笑着点头，又注意到友希那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凑医生还没有吃午饭吗？”
“嗯，中午做了一台手术，刚结束。”友希那回答完，又有些多此一举地补充了一句，“前几天风大，树叶很快就掉光了。”
“辛苦了。”莉莎眼里流过一丝心疼，但说不好也可能是怜悯，友希那不能确定。
“毕竟冬天来了呢。”莉莎眼睑垂了垂，又抬起来。
友希那想起莉莎的病历，便出于职业关心道：“今井小姐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还是老样子呢……”莉莎说的话却在友希那的设想之外。不知道为什么友希那已经预想了她会回答自己好多了之类的走向积极的话，作为医生听到病人说自己状况没有变化或者变糟糕按理说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心理波动，但此时的友希那竟觉得心里不大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又难以言说。
友希那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只能含混不清地低声应道：“这样啊……”
或许该结束这个话题甚至这场对话了。友希那心里的尴尬隐约冒起了头，正这么想着，莉莎却开口道：“凑医生平常会吃甜点吗？曲奇……之类的？”
友希那茫然地点头：“嗯……还挺喜欢的。”
“看来猜对啦。”莉莎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这时跟在后面的护士提醒莉莎该回去做检查了，莉莎只好中止与友希那的交谈。
“医生工作那么辛苦，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莉莎笑着向友希那告别。
友希那不由也随着她微微一笑：“今井小姐也是。祝您早日康复。”
莉莎转身离去时，又回过头来：
“下次见哦。”
她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双眼拱出了好看的弧度，月牙儿似的。
“下次见……”工作间的闲暇，友希那坐在办公室里搅着杯中的速溶咖啡，不经意轻轻念出了声，随后惊诧于自己的走神，她迅速放下了杯子，做贼心虚般故作镇定地扭头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刚刚的自言自语，才放下心来。
毕竟凑医生在同事们眼里的形象始终是沉默少言的，大家很难想象这样的冰山美人会一个人傻呵呵地念念有词，如果被人听见了，肯定会有好奇的上来打听个不停吧。
但这绝不是无意识的呓语，人有多大几率在全然清醒的状态下完全不经意地发声呢？友希那的精神当然是正常的，只不过是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洒进她手里的咖啡杯，飘浮的微量奶泡在阳光中顺时针奔跑，像春天医院花丛里飞舞的白色蝴蝶一样，让她又想起了前些天下午在医院庭院里遇见的人罢了。
这个科室是个气氛不时会变得沉重的科室，有很多重症的病患，会有医术最高超的主任也回天乏术的病人，科室的几个医生也已经习惯了面对死亡。莉莎的病情友希那抽空研究过了，从记录来看，虽然最近有好转，但过去也一度陷入很凶险的状态，治疗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病情将来到底会是什么走向。可是与其他的面如死灰、了无生气的病人不一样，莉莎总是在笑，晒到太阳的时候笑得尤其开心。
友希那总觉得这个女孩有些不一样，好像是因为她笑得很阳光，但好像也不单纯因为她阳光。那天代替莉莎的主治医生去查房时看到的站在窗边的纤薄的背影，让友希那久疏文学的心中浮现出一种微妙的诗意——友希那是在病房门口怔了片刻才走进去的。那个时候莉莎的身影看起来并不像她笑起来那么阳光，给人一种很孤独又很执着的感觉。她望着窗外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呢？对着窗外发呆的病人太多了，友希那从不尝试设身处地地去揣测他们的想法，但到了莉莎这里就成了例外。
她是在想碧空下乘风而飞的麻雀要去哪里吗？是在想天际团成一团的云朵何时消散吗？是在想遥不可及的富士山在哪个方向吗？是在想列岛那头的北海道下雪没有吗？
雪？友希那看了一眼日历，现在还远远不是下雪的时候，不由轻轻摆了摆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到一边去，继续伏案工作。
天气越发冷了，好在室内暖气充足，还可以只穿很单薄的衣服。
“请问……凑医生在吗？”哐哐的敲门声惊醒了小憩的友希那。
友希那迅速戴好眼镜，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过头，应答的时候却噎了一下：“在、在的。”在医生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笑容好看的棕发女孩。
莉莎在病号服外还套了一件灰色针织开衫，两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
“请进，”友希那见她还在门口犹犹豫豫的样子，忍不住说。
于是莉莎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来到友希那的位子前，轻声说：“抱歉，打扰你们工作啦……”
友希那看了一眼办公室，并没有其他人在：“没关系，现在是午休时间。”
“咦？可是负责住院病人的医生不要轮流值守吗？”莉莎在医院住得久了，也对医生们的工作时间了如指掌了。
“嗯，所以我现在留在办公室，”友希那说着瞟了一眼一边的电话和呼叫器，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响动——如果响了，她就要立即接听然后去相应的病房查看情况。
莉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工作辛苦了，凑医生。”然后她似乎想接着说什么，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友希那本想等她接着讲，以免猝然开口打断了她，但等了一会儿莉莎还是没有开口，像是在做着什么心理建设似的，两人就沉默无言地四目相对着，莉莎还数次挪开自己的目光看向不知谁的办公桌上摆着的仙人掌。
“有什么事吗？”最终友希那还是狠下心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那个……这个，想要送给您，希望您能收下。”莉莎不得不亮出自己藏在背后的东西。窸窸窣窣的塑料包装袋的声音响起，莉莎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友希那眼前，是一袋曲奇，透过透明的袋子可以看到每一块都是不一样的造型。
“这是？”友希那盯着眼前的曲奇，对突如其来的礼物感到困惑和受宠若惊，没有伸手去接。
莉莎笑着解释：“想着您有时候不能按时吃饭，就觉得哪怕吃一点零食垫垫肚子也好，所以做了曲奇。”
“谢谢您，今井小姐，”友希那不明白莉莎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送曲奇，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逐渐高起来，“但是我们有规定，不能随意收患者的东西。”
莉莎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婉言拒绝，露出胜券在握般的神情：“严格来讲，我不算是凑医生的患者吧？没关系的啦。”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友希那更加不好意思了，一时又想不到更多的推脱的借口，只好微红着脸收下曲奇，轻声道谢：“谢谢。”
“不用谢~”莉莎轻快地说着，眼睛又因为笑容眯成了柔和的两道弯。
友希那这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忙问：“这是今井小姐自己做的？”
“手艺不是很好，可能比不上店里卖的，希望您能喜欢……”莉莎略带歉意地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发尾。
“您过谦了，看起来很好吃，”友希那摆了摆头，“我是想问……您能离开医院吗？”
莉莎理解到友希那的意思，笑说：“啊，这个嘛……是得到医生许可回了一趟家啦，昨晚刚回医院，本来是想昨晚就把曲奇给您的，但您昨晚不在。”
“抱歉，昨晚我轮休了。”友希那不自觉面露愧色。
“没关系啦，好在今天交给您了，”莉莎心满意足道，“保质期大概五六天的样子，凑医生不要放坏了哦。”
友希那又看了看手里的袋子，隐约间已经可以闻到曲奇甜蜜的焦香。
“嗯，谢谢。”友希那再次道谢。
莉莎送完曲奇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还有话说。
“今井小姐，还有什么事吗？”友希那见状便问。
莉莎摆了摆头，用有些随意的语气说：“也不是有什么事啦……明天我要做手术了。”
“祝一切顺利呢。”友希那说。莉莎的主治医师经验丰富，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那个……我是想说，手术要是成功的话，下次想请凑医生陪我去院子里散散步，可以吗？”莉莎微微低下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脸颊泛红。
散步？友希那愣了一下，心中又浮现出那天在院子里与莉莎匆匆一面的偶遇，一股暖意毫无防备地升入胸膛。
“好。”友希那答应了，“等你术后恢复了，我抽空陪你。”
“那一言为定？”莉莎欣喜地抬起头，目光与友希那交汇，她眼里突如其来的直接的喜悦倒让友希那有些不适应地躲闪了目光。
“一言为定。”友希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真好啊。”
不知从何时起莉莎的注意力就去了天边，她本来还和友希那热情地聊着，渐渐就不再出声了。友希那帮莉莎向前缓缓推着轮椅，两人保持着并不尴尬的沉默，是以当莉莎突然轻叹了一声时，友希那脚步顿了顿。
是什么好呢？今天的阳光吗？艳阳洒落庭院，寥寥乔木的枝干不足以阻挡分毫，明明不是多稀罕的场景，友希那却也觉得刚才走出那水泥建筑时一时的晃眼格外舒心。冬天的艳阳和夏天的不一样，在冬天，再晴朗的天都不会有刺得人灼热的阳光，冬天的艳阳从来是温和又明艳的，它能让人从一贯的苍白压抑中寻到难得的豁然开朗。
“凑医生不问我指的是什么吗？”友希那才压下心里的疑惑，莉莎就仿佛早有算计一样“穷追不舍”上来。
友希那在莉莎身后，看不见莉莎的神情，但她隐约觉得莉莎此时一定在狡黠地笑着。
“那今井小姐指的是什么呢？”友希那便遂她的愿，顺着问下去。
“散步呀。”莉莎轻笑着说。
友希那觉得如果这就是答案那也没有什么讲出来的必要性。
见友希那没说什么，莉莎问：“不信吗？”
“信。”友希那平静地说。
“是真的哦。”莉莎枉顾友希那的肯定重申道。
友希那的脚踩上枯枝烂叶，清静中骤然响起的沙沙声却并不突兀。
“我这次手术很成功哦。”沙沙声中莉莎笑着宣布这个好消息。
“在科室里听说了。恭喜你。”友希那嘴角也带上了欣慰的笑意，“术后恢复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还不错呢，”莉莎乐呵呵说着，又沮丧起来，“但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恢复得好的话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吧。”友希那也轻叹一气。
莉莎却摆了摆头：“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人生。感觉话题突然上升了不少呢。”
既然在医院里积极配合着治疗，那应当是很想延续自己的人生的吧？如果盼着生命快些走到尽头，还来治疗什么呢？
友希那正不动声色地揣度着莉莎的心思，莉莎先一步排除自己的嫌疑：“啊，我不是说自己有轻生的念头啦，我当然要好好活下去呀！你看，我这手术刚做完呢！”
那就好。友希那心底松了口气。
“那今井小姐为什么那样说呢？”既然如此，莉莎的言语难免有些前后矛盾，明明前面说的是有些悲观的话。
“因为感觉人活着无非就是这样啦，有时候想想觉得挺无趣的。”莉莎轻快地说着，友希那却不觉得这些字句是轻巧的，“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凑医生也知道的，我这个病已经缠着我很久啦，住在医院的时日早就数不清了……你说，每天被困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接触新鲜空气和阳光的时间都如此有限，没有其他期盼的事、想做且能做的事，生活多枯燥啊——不对，这样子甚至都不能算是‘生活’呢。如果今生要一直延续这样的状态，我真的盼着它早点到头，继续下去没有意义啦。”
“可是今井小姐刚刚又说了‘要好好活下去’？”
“对哦，虽然如果人生只能如此的话我希望它早点结束，但事实上我还不能死。”莉莎笑点着头说。
为什么又非活着不可？为了亲人的厚望和付出？为了某件憧憬的事？为了等候一个未知的命运转机？
“我啊，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做，所以我不可以就这样死，这也是我在这里治疗的原因啦。”莉莎说着，神情严肃起来。
友希那专心听着她的话，努力消化着她的想法，一边问：“那是什么事呢？”
莉莎摇了摇头：“说不清。”
停顿了片刻，她接着说：“或许是‘去爱’这样的小事呢……去爱，被爱，牵着某个人的手走在阳光下，走在繁华或冷清的街头，走遍城市每个角落，去很遥远的地方旅行，去探求一些未知……拥抱，谈天说地，同行，喝珍珠奶茶，吃筑前煮……哈哈哈，抱歉，扯了这么些有的没的。”说到后面，莉莎如释重负般咯咯笑起来。
这应该是许多件事了吧？友希那这样想。如果一件件去完成这些事，人生又怎么能说是无趣的呢？在吃到好吃的的时候会开心，在到达景色宜人之处时会心旷神怡，在街头巷尾走动时会为市井间的烟火气息专心致志，在见到想见的人时会会心一笑，在与爱人拥抱的时候会怦然心动，一般来讲就该这样，这都不是枯燥的事，这也都是她的期盼才对。
“今井小姐刚才说没有期盼的事，可这个不能算期盼的事吗？而且我个人觉得，这些都是生活里充满乐趣的小事。”友希那为了严谨自己的措辞，还强调了“个人觉得”这个词组。
“我以为这是难以企及的奢望呢，并不是只要想、只要努力就可以达成的普通的‘期盼’。”
“倒也是……”友希那自然明白她被疾病所困的大前提。
“不过啊，如果只是‘爱’，其实也很简单，”莉莎说到“爱”还加重了语气，“我做得到，也一直在做。所以我一直活着，你瞧。”
“那……‘爱’对今井小姐来说，既是未完成的将来时，又是正在做的进行时，还是延续的完成时，这样理解对吗？”
莉莎将右手食指放到唇边，思索了一会儿，肯定地点头。
“今井小姐的‘爱’一定是奇妙的东西。”友希那轻轻说。
“谁知道呢？”
莉莎仰头，从下向上笑着看向友希那，友希那便也低头顺着看向她，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友希那忍不住说：“今井小姐……从第一次在病房看见你，我就一直在关注你。”
“可是我不是你的病人呀。”莉莎依旧笑意盈盈。
“当然不是作为医生去关注一位病人。”友希那郑重地否定道。
“那是作为什么呢？”
莉莎或许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她依旧要问。友希那如何做出这个判断？因为她从她琥珀般透亮的眼里看出了了然、玩味、顽皮，或是其他什么更有深意的东西。
“作为凑友希那。”
“那我呢？”
“今井，莉莎。”
值夜班的时候友希那不太需要去病房里查看，除非必要。定时的查房有夜班护士负责。但这次夜班友希那还是忍不住隔一个小时去走廊转一圈，夜班护士问她，她只说是在病房外看一看情况，顺便活动筋骨。
出了医生办公室，走过护士站，友希那刻意放缓步调，在每间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外观察片刻——其实夜里什么也看不到——如果病房里有比较明显的异常或许能察觉到，好在没有，这样友希那才能自然而然地踱到走廊尽头那间病房门前。
从门上的小窗望进病房里，只见地上一角柔和又微弱的光亮，虽然温柔，却很清澈，仿佛照亮的是山间的小溪而非医院冰冷的地砖。小溪难道不冰冷吗？不，落入友希那眼中的不一样，不是冰冷，只是清爽，像是昏沉的跋涉里被浇了一捧清水，眼前豁然开朗，麻木的神经为此重新振奋，来历不明的期待也涌上心头。
其他病房的人夜里都拉上了窗帘，是以月光不能将自己的温柔铺在病人们的床边伴人入睡，只有莉莎的房间没有拉窗帘。
这是他们的损失啊。友希那想着，轻手轻脚转动门把手推开门走进病房。
莉莎的房间何止没有拉窗帘，窗户都还大开着。友希那进房间无意冒犯，只是想帮她把窗户关上，免得她吹了冷风着凉病情又加重，一边暗暗记住了回头要跟负责的护士算账。友希那心底还很不道德地感谢着这位护士，如果不是她疏忽了莉莎病房的窗，她也不会这么自然而然不假思索地走进来。
未免有些太冠冕堂皇了吧，凑医生。
“凑医生？”莉莎轻轻的呼唤声将友希那迈向窗边的双脚生生冻住了。
友希那没有想到夜半三更这位病人竟还醒着——万一是自己进来的动静吵醒了已经入睡的她呢？尽管她的步伐已经轻了又轻、慢了又慢。
“今井小姐？还没有睡吗？”
“嗯……”黑暗中莉莎倚在床头半躺着，轮廓不甚清晰，“今天凑医生值夜班吗？”
“是的。看见你病房的窗户没关，所以想帮你关上，没想到你还没睡。”友希那自行解释道。
“嗯……”莉莎沉吟片刻，请求道，“可以不关吗？就开一会儿，我睡着之前会把它关掉的。”
“为什么？着凉了会很麻烦的，今井小姐。”
莉莎望着窗前被月光照出隐约轮廓的友希那，朦胧亦不足掩盖她工作的疲惫。
“只是想感受一下夜里的微风，还有月光，还有寂静。”
“这些是每天晚上都有的东西。”友希那说。
“一年四季不都不一样吗？”
友希那一时无言。
沉默半晌，莉莎说：“凑医生，可以……陪我一会儿吗？就一会儿，十分钟，然后我会睡觉，你就可以关上窗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当然。”莉莎轻笑道。
“好，”友希那应允下来，走向莉莎的病床，在她床边坐下。
距离近了，友希那勉强能看清莉莎的脸，但无法辨识她的神情。
“凑医生，明天我又要做手术了哦。”莉莎用轻松的语气说。
“听说了，这次如果成功的话就是最后一次了吧。”友希那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莉莎能不能看见她点头。
“术后恢复了我就要走了哦。”
“开心？”友希那注视着暗处的莉莎，不知为何她虽说着轻巧的话语，却丝毫不散发轻巧的气氛。
“嗯……”莉莎抬手，正好可以将友希那垂下的长发缠在自己指尖玩弄，“开心吧。为什么要不开心？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莉莎玩着头发的手停在半空，随后缓缓将手指自缠绕的银色发丝间抽离，垂下来。
“凑医生会开心吗？”这是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当然，我希望今井小姐早日好起来……”友希那不假思索地说了半截，却突然哽住了。这意味着什么呢？大概是她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吧。
这样的夜或许是最后一次。
“唔……既然如此，那我也很开心哦。”莉莎的语气染上了笑意，轻飘飘的，像是被夜风吹得飞舞的纸条。
友希那想起那次在楼下的院子中，她站在莉莎身后看着阳光浸泡她的全身，红棕色的长发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却一点也不灼目。
“出院以后今井小姐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莉莎还有些不理解这个问题具体是在问什么。
“今井小姐不是说过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嘛。”
“喔，明白啦，”莉莎咯咯笑出了声，“我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啦！那些嘛……我想先去富士山看看呢，京都也想去，还有北海道——一定要冬天去，圣诞节去，去看雪。温泉旅行也很想诶……
“其实哪里都不去，只是在东京走一走逛一逛也蛮好的。
“想去买珍珠奶茶喝，我存了很多零花钱，应该可以喝比较贵的店吧？其实也很想在安静的咖啡厅吃下午茶、看书、聊天。
“还是说先去逛逛街买些漂亮的新衣服、新首饰比较好呢……嗯，美甲是不是也可以去做一做了？感觉颜色都要纠结很久呢……要不从现在开始想想吧……”
友希那静静听她罗列着自己的待办事项，目光不知何时已经飘去窗边，关注起随着夜风微微摆动的窗帘来。
“凑医生的头发很美，有着月光般纯净的颜色，”莉莎突然提到友希那，友希那一恍惚，神思返回床前，“如果能调出这种颜色的话，美甲想做这个色的呢。”
“今井小姐过奖了。”友希那木然地谦虚道。
“这样感觉随时一抬手就可以想起凑医生陪我的时候。”莉莎像是无视了友希那，自说自话地喃喃着，字句却清晰地传到友希那耳朵里。
友希那一怔，怅然的心情止不住地涌出：“但是美甲过一段时间就需要卸掉重新做了。”
莉莎还是轻松地笑着，又略带不解地问：“凑医生今天工作不顺利吗？总感觉……有些低落呢。”
友希那摆了摆头，不知道夜里微弱的光线下莉莎有没有看到。
“没什么。为你终于要走出医院开心，当然……也有些不舍。”
“嗯……谢谢你。”莉莎沉吟了片刻，低声说。
“不用客气。”友希那淡淡说。
莉莎这时又略微提高了音量，用有些嗔怪有些刻意的语气说：“什么嘛！这样我又要舍不得走啦！”
夜越发深沉，友希那不得不同莉莎告别，不能打扰病人休息，值班的岗位也不可以长时间空缺。
“差不多该睡了，今井小姐。晚安，”友希那干脆利落地起身，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背对着莉莎说，“祝你明天手术一切顺利……祝你早日康复。”
“嗯，会的。晚安，凑医生。”莉莎像个乖宝宝似的钻进了被窝，“等到换了班记得好好休息哦。”
“好。那……再见。”友希那转身准备离开了。
“明天见。”莉莎轻轻阖上了眼睑。
友希那走出病房，轻轻关上房门，倚着门深深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院子里的草木不知何时抽出了新蕤，凑医生终于不再在白大褂下穿毛衣，改穿略显呆板的白衬衫，连纽扣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
不过她打了领结，看起来不那么单调。
叮铃铃——
“喂？医生办公室。”友希那在电话响起不过三秒时就咔哒一声接了起来。凑医生不希望安静的办公室有长时间的尖锐声响，会让人头疼。
“门卫室。请告知凑友希那医生有她的信件。”
“啊，好的，谢谢！”挂掉电话，友希那起身，下楼去门卫那里取所谓的信件。友希那有些迷惑，一边下楼一边在脑子里飞速浏览自己的通讯录，却找不出什么人会给她写信。在这个通讯便利的时代，手写信件已经不再抵万金，没有什么问候是键盘不能敲打出来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
一走出大楼门厅，阳光倏然投射在友希那的手脚上，而后蔓延到下巴、鼻尖、眼角。
“会是那个女孩子吗？”友希那想着，步子已经不自觉地加快了。莫名的期待和紧张跃上心头，心绪却是个乱麻拧成的球，远不止浮出水面的那么简单。
拿到邮局统一使用的牛皮纸信封时，友希那一眼越过信封上字迹工整的“凑友希那收”，目光落在寄信人的名字上：
今井莉莎。
尽管已有预感，友希那还是心口一紧。莉莎出院已经小半年了，怎么突然写信过来，信里又写了什么呢？是来信道谢，还是告知如今的状况如何，还是……事后弥补的道别？
信封上北海道小樽市的邮戳在阳光下反射出油墨的光泽。
友希那两手捏着信封，大脑空白着回到办公室，迟迟不敢拆开查看内容。她害怕这是弥补的道别信，不是因为惧怕真正的别离，对友希那来说不再见面就已经是真正的别离。她怕的是本应由自己当初道出的“再见”转而由对方说出。
弥补没有什么意义，被弥补只会令人羞耻。
友希那深吸一口气，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放下信封，打开抽屉取出速溶咖啡，倒进杯子里，兑上开水。杯子里的热气腾起，友希那摘掉了眼镜。
她大概做好了进行持久的心理斗争的准备。
“凑？”科室主任自办公室外张望一眼，见到友希那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搅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便走进来问她，“昨天交给你整理的那几本病历整理好了吗？”
友希那听见主任叫她，放下了咖啡杯，一边戴好眼镜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整理好了，稍等。”说完在桌前码得整整齐齐的文件夹和A4纸中抽出了主任要的文件袋，递给主任。
主任接过文件袋，没有急着查看，只是很和蔼地看着友希那，友希那感觉主任有话要说，便问：“主任，还有什么事吗？”
主任微微笑着说：“凑啊，上次你在大阪的会议上发表的论文反响很大，下个月就在东京有个级别更高的论坛，主办方邀请你去做报告，你有没有兴趣？”
“诶？”友希那怔了一怔，随即条件反射似的一口答应，“好的，我会准备好报告内容去参加。”
“好，刚好最近医院里不是很忙，你专心准备，这个对你以后的发展很重要哦，”主任笑眯眯地赞许道，“年轻人踌躇满志是好事，凑这样有才能有干劲的青年医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看好你的前景，要加油啊！”
“是，谢谢主任。”
这时主任注意到她桌面上的信封，笑道：“男朋友……”话说一半，主任似乎看到了寄信人的名字，立即改了口：“恋人写给你的？”
友希那本以为主任交代完正事之后就会离开，没有料到他突然八卦起来，还问是不是恋人的信件，霎时涨红了脸，矢口否认道：“不是的……是之前在我们这里住院的病人，当时您是她的主治医生。”
主任要治的病人很多，确实不太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主任回忆了一会儿，点头道：“诶……对，对，我有点印象，是那个红头发的年轻女孩儿吧？最后那台手术也是我做的，很成功，没几天就出院了。”
“是的。”友希那微微低下头，似是在回忆。
“诶？那不对啊……”主任意识到问题所在，“凑之前和她认识吗？”
友希那迅速回过神，摆头道：“不……她在这里住院的时候稍微接触过。”
“是吗？”主任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嗯……稍微聊过几次，还挺合得来的。”友希那强作淡漠地解释，“不过按照医院规定，我也没有和她交换联系方式……所以她才会写信直接寄到医院来吧。”
“唔，这样啊……”主任若有所思，笑容意味深长，“那看来，这位病人很惦记凑啊……真是的，我可是主治医生……”
“主任……”友希那还要说什么来掩饰，被主任干脆地打断了。
“好啦好啦，你忙吧，我也要去查房了。记得好好准备哦。”主任的语气中洋溢着喜悦，朝友希那做手势让她坐下，而后转身乐呵呵地离开了。
友希那重新坐下，端起桌上那杯咖啡，因为尚且烫口，轻轻吹了吹。
她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杯中旋转的泡沫上，思绪转瞬飘回开往大阪的新干线上。车窗外枯木伴着原野奔腾，厚重的云层散射着苍白的日光，宛如棉被，笼罩之下的空气也正如冬天一样冰冷刺骨——按理说在车上的友希那感受不到这样的寒冷，可目之所及、心之所想，就像通了感，还是引来一阵寒颤。
“凑？”同行的同事见状，关切道，“你还好吗？马上要去开会，感冒了可就糟糕了。”
“没事，”友希那平淡地说着，却拢了拢大衣前襟。
这一行医生随之陷入沉寂的气氛。友希那想到即将参加的会议，担心准备还是不够充分，从包里取出笔记本，专心致志地从头看起自己的讲稿，希望能挑出一两处值得修改的地方。
同事见了，夸她严谨认真，她淡然回应了，空气又回归沉寂，有一位医生甚至开始打盹。友希那的眼睛直直盯着讲稿，不知何时起，再没往后翻过一页。
友希那发觉自己的双眼因盯着一处发呆而失焦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感应到什么似的，猛然抬手，拉开袖口，看了看腕表。
“怎么了？还有一会儿才会到大阪哦。”好心的同事提醒。
“嗯，没事，就是看看时间。”友希那放下手，望向车窗外，无声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莉莎应该已经做完手术了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大阪的会议，倒是一定会一切顺利的。
敬启：
凑医生（或者这时应该称呼您“凑小姐”），最近安好吗？
不知这封信从北海道飘到东京需要多久，普通书信的时效向来不怎么样，但想必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康复得很好、去过本州岛的很多地方、来到北海道打算暂时住下来等待下一个冬天的大雪啦——这不是废话吗？我现在就在小樽，在我刚搬好的新家里给您写这封信呀。
很抱歉，因为没有您的联系方式，我冒昧地选择了这样原始的通讯工具，给您寄了这封信。
其实在我游览本州的许多景点时，我多次想要写信或者明信片给您，也想给您寄这些我看过的风景的照片给您，但每当我坐在旅馆的小桌前想写点什么，一种怪异的漂泊感就会涌上心头，好像因为还是居无定所的状态，心就无法完全平静下来似的。所以在我看够本州的景色、来到我旅途的下一站、并决心在此生活一段时间以休养精力之后，我终于可以在安定下来的小屋里给您写这封信啦。
东京的街头巷尾我逛过了，珍珠奶茶喝过了，甚至吃了火锅，富士山也去过了。后来去了京都，还刚好赶上下雪……我去看了松本城，也去了箱根泡温泉……去了大阪，去了名古屋，去了岩手，去了茨城……总之，走了很多地方，每个去到的地方的特色美食我都有尝试哦。不知道要怎么事无巨细地把我的见闻分享给您，简略地说一说，不知道能给您传达多少我的感受呢……总之，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想把自己见识到的一切都告诉您。不过您或许会感到困惑也不一定……希望不会如此，我无意于打扰您的工作和生活，也不是想要给您打报告，我只是想把这种……这种在外面自由自在游走的感觉分享给您。
您可能会问为什么要是您，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抱歉啦，擅自写信给您，却不能解释这种简单的问题。但我总觉得您或许能理解，您或许知道答案，我就不要多此一举地尝试解释它啦。
按理说能自由自在地旅行应该很开心很满足，事实上我也确实收获了许多快乐，但当我坐在去往下一处的大巴或电车或新干线或飞机或船上时，我又总觉得缺点什么，感到莫名地遗憾，也会有莫名的不安……明明整天待在病房里的时候一直期盼着能出来到处看看、做各种各样的事，真的能做到了又觉得哪里不足了，到我在小樽安顿下来的今日，我都还没有想明白，凑小姐有什么头绪吗？总觉得凑小姐的话，应该会有些独到的见解吧。
这样说来，好像在要挟凑小姐回信一样。不是这样的啦，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如果凑小姐能给我回信，我会很开心，开心上天的那种哦。所以，凑小姐会不会回信呢？说着不要挟，我却还是期待起来了呢。
我现在住在小樽的一处小院子里，租金很低，但屋子很漂亮，院子也足够宽敞，比起东京狭小的公寓，可百倍的享受。院子里有花圃，可以种花，我种了几株紫阳花，还不知道能不能种活，还有些花店老板连推销带赠送的花种——全都不知道能不能种活，不过我会努力照料它们的，不过这个春天的花季是铁定赶不上啦，希望夏天来的时候该开的花可以开吧。除了种花之外，我还种了点菜，凑小姐可能会想我怎么跑去乡下做农民了，嗯……差不多是这样吧，锄地很锻炼身体哦，医生之前就建议我康复之后要适当运动，身体素质好了才能长命百岁嘛。
小樽的生活节奏很慢，我也不太担心生活来源的问题，来这里这一小段时日过得很舒适也很安心，想必这样的状态可以持续下去。我应该会在这里住到冬天再次过去，房租是交到明年这个时候的，然后我打算去冲绳晒太阳呢……其实更想去夏威夷，不过夏威夷实在太远了，去冲绳将就一下也不错。再接下来去哪里我还没有想好，虽然我会提前规划，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还不着急确定下一个目的地。
说到这里，既然我要在这里住很久，那么随时欢迎凑小姐来小樽游玩，届时可以来我家做客，地址的话，信封上面当然就有啦。
啊……我都已经把这里称为“家”了呢。我曾经在医院里住了那么久，都不曾把医院称作“家”。身为医生的凑小姐会把医院称为“家”吗？我好像问了很傻的问题，工作场所一般是不会称为“家”的啦。
顺带一提，我出院之后去做了美甲哦，接近凑小姐发色的那种……月白色？加了一点珠光的感觉。因为没法比对，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色差啦，但确实和我记忆中的凑小姐的发色很接近，虽然可能没有凑小姐头发本身那么好看啦。那段时间每当我抬手看见自己的指甲，都会想起我最后一次见您的那个夜晚……
可惜做完手术后没能见到凑小姐，麻醉过后我终于可以下床，还跑去医生办公室找您，但您不在，我才从其他医生那里得知您已经出差去大阪开会了，要去好些天才会回来。我也没想到这次术后恢复这么快，您还没回来我就已经被准许出院了……我是很想再多住几天啦，但是被告知医院病床紧张，只好搬出去了。我有时就在想，要是那时我身体不争气一点，恢复慢一点，甚至手术不成功一点，我就能再多见凑小姐一面了呢……
好像又在说什么奇怪的傻话。希望凑小姐看了不要笑话我啦，我可能人生的二分之一都被局限在医院的院子里，说我精神有什么不正常也是有可能的——我没去检查也不知道啦，反正我现在很好，没有必要去查吧。
总不能才从一家医院出来，又被关进另一家医院里，有点可怕呢。
写这封信之前，我总觉得与凑小姐之间有一点遗憾，我以为是没有道别，但是写了这么多不知所云的东西，我的想法又有些变化了。
虽然有些东西我不能确定……
那可能不是遗憾吧，或许是想要延伸下去，是一种渴望，大概。
真的没有强求凑小姐回信啦，真的！
废话说太多啦，希望凑小姐读到这里的时候没有失去耐心～乱七八糟的内容权当是给凑小姐的工作时间添加一些调剂吧，不必放在心上。另外就是：
凑小姐，非常感谢您在我为住院、吃药、打点滴而对生活逐渐丧失兴趣和动力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虽然我们交集并不算多，但您给我的，足够温暖、明亮。
或许今后的某天我还会写信给您呢……希望不会打扰到您。如果打扰到您了，以后的信件就那样放在信箱里吧，我不会介意的啦，只是想写写东西抒发情感而已。
祝您生活愉快、工作愉快！
今井 莉莎
“凑医生，有个塑料袋子掉进你抽屉里啦！是垃圾吗？要我帮你丢掉吗？”路过的同事碰巧看见友希那忘记关上的抽屉。
友希那低头一看，迅速将抽屉关上，一脸平静道：“不必了，谢谢。”
虽说是平静，语气除了拒人千里之外还有点生气的感觉。
“啊、好、好的。”同事只好尴尬地走开，还不忘加上一句道歉。
“不好意思啦凑医生……”
“没关系。”
重新回归独处的时候，友希那再度拉开抽屉，看着里面平平整整放着的食品包装袋，思考了片刻，将已然拆开的信封也规规矩矩收进了抽屉里。
“小樽啊……是个不错的地方呢。”友希那轻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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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后记（可以不看）：
这篇文是我去年12月中旬刚从失恋的低谷里略有好转的时候开始写的，本意是想写一个有点寂寞有点遗憾意味又不乏温暖的故事，然后写了没几段就又跌回到情绪低谷去了（草）……这大半年来一直在和自己、和情绪抗争，也在寻求各方面与自我和世界的和解，经历了数不清的绝望的黑夜，也得到了很多人的温暖和关怀，这期间这篇文写写停停，思维或有不连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幸而如今状态日渐恢复，终于得以在百般煎熬中把这篇文写完，我试图将自己的人生态度写进去，不知道实际上能传达出多少，也不知道传达出来能有什么意义，但写作不就是这样嘛，把自己的态度写出来，写出来而已。因为很自我表达，或有许多ooc之处，也请包涵🙏总之，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以及我还没有退坑！！！！我有状态的时候是有写文的！！！（超大声且叉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