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圣辰闪耀脉冲 圣辰闪耀脉冲 的推荐 sisyphus6733.lofter.com
朝阳东升

西玉文集整理

作为一个西玉粉

我做了个文集整理来方便大家阅读

我是个He爱好者

也是一个洁癖党,不是杂食党!!

如果想要了解我

可以看我主页的自我介绍

但凡涉及到be或者是涉及到德玉,影玉还有西德玉三大角的,我都不会推,当然如果只是涉及到了一点点的德玉,然后最后是西玉获胜,我也会看情况推。

所以请看官们放心,绝对不会出现all玉

前提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我的推文了





………………………………………

1.棋手 

意外之喜是个特别好看的文,但是我觉得美中不足的是他出现了太多私设人物了就好,比如什么吴是非呀,还有什么其他的,不过我记得最深的就是这个人呢,然后我感觉剧...

作为一个西玉粉

我做了个文集整理来方便大家阅读

我是个He爱好者

也是一个洁癖党,不是杂食党!!

如果想要了解我

可以看我主页的自我介绍

但凡涉及到be或者是涉及到德玉,影玉还有西德玉三大角的,我都不会推,当然如果只是涉及到了一点点的德玉,然后最后是西玉获胜,我也会看情况推。

所以请看官们放心,绝对不会出现all玉

前提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我的推文了





………………………………………

1.棋手 

意外之喜是个特别好看的文,但是我觉得美中不足的是他出现了太多私设人物了就好,比如什么吴是非呀,还有什么其他的,不过我记得最深的就是这个人呢,然后我感觉剧情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一种哇塞,然后有目前200多章了吧,很好看,建议大家可以去看看,相信在西玉里面玩的人都知道这篇文章,毕竟这篇文章在西玉的 Tag可是很火的。

感觉他的名字也取得非常好的互相博弈,这场棋盘上究竟谁是赢家?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陷进去,但是有些地方很难看进去,OK,强烈推荐!






2. (文源已删)

感觉作者特别厉害,他说自己是萌新,那我觉得他写的挺好的,借这篇呢是因为圣主的干的一些好事儿,(至于什么好事,自己去看)然后开始了一场恶魔与恶魔之间的斗争,除圣主外的八大恶魔联手小玉成龙这一方成功打败圣主。然后有一部分的圣瓦,主要的是我也嗑圣瓦,所以说我觉得无伤大雅,然后该篇差不多20多篇吧,虽然有点中短篇应该是,但是我就要推荐他,然后这一篇写的也是很不错的,他是给了我一个happy ending。






3.[西玉向]救赎 

很喜欢这篇文章,西木终于看清了他自己的想法,嗯,其实这篇最开始呢源于向西木突发奇想向最深处的深渊飞行,然后碰到了一个神明,神明说他和一个人类女孩有一个羁绊,他需要得到女孩的原谅,(这个是他后来知道的)然后他可以有一个月的时间出去,这西木就高兴了呀,西木出了地狱之后差不多就找上了小玉。然后后期就是甜呀甜,唯一一个地方就是后来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他又回去了,而小玉陪着他回去……算了,我讲不清,自己去看!真的很好看,那种双向就说我的天爱了爱了。






4.社会我玉姐 

我,陈小玉,一个未来13区的领导人,现在竟然被父母通知有个娃娃亲!

……

是一篇超级好看的文章他还联动了艺人之下这部番真的特别好看,而这个娃娃亲呢,他是和诸葛白的,我的天真的有趣了,有趣了。后来西木也从地狱出来了,西木的实力好像被大打折扣,但是他也很强,差不多以作者的文来说就是以老天师差不多的级别吧。没看过一人之下的呢也没事,反正也不重要,磕就完了,对不对?推荐,推荐,真的特别好看。虽说目前还没有更新完,而且感觉有点像个坑,但是我相信作者一定会更完的。目前更新到十九章来了,很好看。







5.西木大人的恋爱日记 

看笑了,真的。虽然是一发完但真心很好看,然后有一种大圆满的结局吧,爱了爱了,然后文风很可爱,很清新,文笔真的很不错的,然后内容也挺充实吧,我觉得反正可以值得一看吧,所以说呢不是强推,但是真的别有一番风味。你不想去看一看吗?





6.尽头是你 

怎么说呢?目前只更新到5章来,他大概讲述的是小玉从西木地狱中逃脱出来,后面太想念西木了,就用了一种方法,把西木给放出来了的故事,当然我的重点是你自己去看,我只是给你们讲个大概。不过真的很好看的。我觉得两人目前从一开始就有点双向。安利一下吧。






7.当未来西玉的子女穿越到过去会怎么样? (文源已删)

真的特别好看,很快乐,很欢乐笑,然后恶魔全员都崩人设,大型ooc现场,然后那两个子女分别叫做西摩成和西雅成,他们在偶然的情况下穿越到了八大恶魔被封闭时地狱,然后发生了的二三事。他们俩是圣斗士和恶魔的崽,所以他们可以够打通地狱到人间的通道,真的看乐了,太好看了。强烈安利。真的是一路笑到底特别好看。






8.[西玉]缘起 

相信有些小伙伴也看过元气这篇文章吧,为什么推荐这篇文章呢?其实我觉得应该是happy ending吧,然后也是挺好看的。(我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我目前没有看完,当然可能只是我前期因为太着急了就没有看懂,然后因为没有看懂,后期也就不想去看了。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看得懂,但是我个人觉得是个非常好看的文章哈也是非常强推大家去看的,但是根据原著所衍生的文章,感觉这位作者写的也是蛮不错的啊。大家去支持一下吧,真的挺好的。






9.恋人之间总是要到见家长这一步的 

这篇文章不适宜发晚上有后续我没有找出来但是你们可以自己去看,本文牵涉到的有圣瓦地月和西玉。如果能接受可以去看,该篇的大概背景是恶魔和人类做了一个相对性的契约吧,然后就是恶魔与人类和谐共处,而小玉和西木也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而我发的这篇呢,是西木和小玉去见其他的恶魔们,情节还是挺有意思的,OK安利一下。





10.虎符咒 

超级喜欢这位作者,虎符咒也是挺好看的。目前更新到第3章。我也懒得做过多的解释了直接发作者的原文:

这将是陈小玉人生中的第一个任务,她本以为会是无比寻常的任务。当布莱克警长拜托她的一瞬间,她为自己已经长的足够大,而能够单独接受任务感觉无比自豪。但当知道真相后,一切有趣的事情就变得不再那么有趣。

陈小玉爱好一切惊险刺激关于忍者、恶魔、面具、气魔法的事情,除了一样——关于恶魔西木的事情。她不确定那个天空恶魔是否给自己下了什么魔咒,导致她竟然如此抗拒于有关他的事情。或许只是过去的后遗症:微笑是否恰当?穿着是否得体?风又是否吹乱了头发?再小的细节,曾经也会多次考虑,直到恶魔露出了真面目。

她本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所以当他们再一次见面后,看着西木那张纯良的笑脸,陈小玉甚至想要开口骂人……






11.[西玉]域 

目前只更新了两章节,但是他的内容还是挺好的,大概就是讲5年之后,西木在恶魔小龙的帮助下逃,脱了恶魔地狱,然后找上了小玉……之后的故事就是靠大家自己去看喽,目测可能是个坑,但是真的很好看。






12.[西玉]地狱之门中的魔咒 

(文源已删)

  10多章就完结了,强行的有点He,可能结果有点太快了,但是中间内容是过渡的不错的。有一种前世今生,玉公主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我真没想到有些人这么能编,然后小玉就从一个普通人士身上了一个神级人物。最后的结果呢,也是让人皆大欢喜的,可以推荐一下。






13.欠某人的一场舞会 

我觉得用这个题目挺好的,然后很抱歉了,各位这不是一篇文章,这就是一篇图,但这篇图非常的有意义,他虽只有一张,但是他表示了所有人想表达了一个点:圆满。我们每个人写he的文章不都是为了表达这场圆满吗?而这一场舞会就是我们所有西玉粉的一场遗憾,而这位作者使我们的遗憾得到了满足。所以说我会推荐这篇图。







14.小步舞曲•念起 

是文集《舞》的第1篇,很好看,典型的He文章,虽然感觉他不怎么火,但是真的很好看。他是将舞蹈来串联,以舞会来进行描述,虽说在文中基本上没怎么写关于舞会的事,但是他却写出了我们所期待的。这篇文章也是在小玉自从离开了八大恶魔所带的地狱之后所衍生的故事。反正最后西木呢变成了人,这让我有一些许的遗憾,但是他们可以一起共生,同死也是不错的,然后至于想知道为什么西木最终的最终变成了人,那就详情请看文章喽。






15.《Second deception 第二次欺骗》 

我发誓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欺骗玩弄我的机会了

Not giving you the second opportunity to juggle with me any more, I promise.

以上存在作者的一些话。然后有一点点的失忆梗的成分,就是小玉被欺骗之后选择的是用魔法来忘记西木,而后来西木又出来了。西木就又假扮成赛风了个,发现小玉是忘记了他,他有一点小气愤的感觉吧,然后两人又开始了欺骗的游戏,至于详情是什么呢,自己去看了,我就提醒到这个份上。应该是He,这位作者写的东西都挺好的。






16.[西玉]前身 

这篇文章其实真的不怎么火,因为一篇一篇的太少了,而且只有十一篇但是个人的思路感觉还挺新奇的。这篇文章就是讲的是西木,他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附身到一个人类身体,而那个人类就叫做赛姆,而且小玉当时也在这个医院,他们两个就这样相识了,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当然若想真的知道怎么样还是得看这篇文章了。只不过我得说个前提,这篇可能是个坑,因为他不更了。但还真的挺好看的,大家可以去看看。







17.圣主不高兴 (文源已删)

好像是叫这个名儿啊,啊,这个虽然他主要是寒德,但是也有一点西玉的成分,最主要的是我也磕寒德,我想问一下,大家可能不知道寒德是谁和谁吧,是寒冰和德拉格了,直接点寒德的tag,就会知道寒冰到底是谁了。虽然我觉得发这篇文章不太好,但是这位作者写的西玉就是第1篇写棋手的那个,所以说支持他支持他,咱们支持他。推一下这篇文章。






18.[西玉]玉笛之约 

感觉自己挺有文化的,还挺好看的,目前只有6篇,但是个人感觉挺不错的,可以去看一看,我将他的序言先说一下,然后具体的你们到时候看就知道了。为小玉和西木的千年的爱情点赞。

序:

古有恶魔,为祸苍生。其神通之法,隔天日,逆乾坤,乱阴阳。不死神明以玉笛降之。靡靡之音,如四面楚歌,终入万劫不复。然遂亡,后人欲寻,或曰:“玉笛匿于桃花源,汝言:‘弱水三千,但取一瓢’ 可复得之。”





19.如天空般的爱恋 

成小空,西木和小玉的儿子

一个半魔半人的产物,他觉得自己没有感情,但是他也却有拥有着感情,在一次意外下他穿越到了过去,然后发生了二三事,不得不说成小空在吐槽方面的确是牛叉,我特别喜欢这篇文章,然后也记忆非常深,已经刷了很多遍了,如今才推感觉有点迟了,唉,强烈安利,真的是强烈安利。特别好看,但是我感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好像有一个 CP,就是成小空和那个德拉格,我本人有点磕寒德,对我一个洁癖党来说,我看到这里会有一点点抵触,但是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




20.小雯穿越记 

是一篇非常值得安利的文章,作者说他写的有点ooc,但是我觉得还可以吧。小雯那也就是西木和小玉的女儿,也是挺喜感的。乳铁也就是穿越啊,最近迷上了穿越的文章,在西玉的tag中牵涉到穿越的还是子女的就只有三篇。希望喜欢吧。






21.小玉:我暂时还不想当妈 

这个闺女的挂会有亿点点的多!而这位闺蜜也穿越到父母过去

*人类名字叫成小熙,恶魔名字叫米莉亚,那个日本名字叫塔拉依子(毕竟原著我就觉得塔拉和小玉的相处模式就是爷爷和孙女。团宠设定

*时间线混乱,小龙在找黑气,塔拉找面具,圣主找门。

*黑手帮三人组外加一个阿福x2,黑体字的是塔拉那边的,效忠塔拉的那个时间线





22.重逢 

本文讲述的是西木和小玉通过兔符咒的时空穿梭回到过去,再次相遇并斗智斗勇的故事,全文共26章。但是目前作者还没更新完,他说的是他一天发一张,但目前看好像没有再发了,然后这一篇文章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写完的了,而这位作者是最近来到老福特上,然后再发布,写得很不错哟。安利一下。





23.《偏离》西玉文 

目前作者更新不到10章,而且篇幅都比较短,还有就是他的排版,可能是手机的原因吧,我的手机拿来看上去有点乱,我觉得还行,虽然谈不上很好,但是可以看,思路不错,应该是He结尾。可以建议大家去看一下吧。




24.意外之旅 

对我来说是个意外之喜。文笔以外的很不错,很惊艳,真的是高质量文章。虽说作者说自己是新手,但是我并不是这样觉得,文笔真的非常的美。分为上中下三篇。篇幅不长,但是内容挺好看的。我还挺喜欢的,在这一个文章的背景中是西木与小玉和平共处的,而内容大概讲述的就是他们一行人去到一个古堡所发生了一系列故事,具体有什么,给大家卖个关子。虽然不说强烈的安利,值得一看。

  

  

25西玉[命运] 

是上一篇文章的作者,写的是一篇连载性的文章。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文笔真的特别的好,后来在跟他的聊天中呢,他跟我说他一直有在练,真的非常的一个坚持的人,佩服,然后这篇故事内容呢,我在此不多介绍,(最主要的是我自己还没有看TAT,但是肯定会去看的)让大家自己去看。

  

  


26.[西玉]最伟大的魔法 

这个故事的起发点是八大恶魔争最后一扇门,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不仅有小玉。小玉出来了,西木也跟着出来了,但西木因为受到了反噬,所以丧失了他自己的法力。那他就要找回这些丧失的力量,所以说这又要和成龙发生一系列斗智斗勇的故事,当然我觉得很开心的是西木又以塞姆的身份来到了学校,然后和小玉发生了一系列故事,不错。





后话:

目前呢就之前推到这里吧,我觉得其实还有很多很好的文章,都是很好的文章,排名不分先后。就是想到些什么就推些什么,然后如果有想让我推的呢,就发在评论区或者私我都可以,也可以自己推。我们其实也不算把所有文章都看完了吧,关于那些be的文章啊,我可能真的不会推荐,如果有人特别感兴趣的话,你可以私我,我好像有几份吧。不过你大概也看过吧。好了,也希望大家喜欢吧。

笔小琴

【离达】床 底 有 人

虚假的鬼故事,真实的沙雕情景剧。


1 洗屋人

四层公寓楼没有电梯,沿着老旧的水泥楼梯上到四楼,左拐有到底,便是今天的目的地。位于走廊尽头的这户,木门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很不牢靠。青年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不动。使了几分巧劲,勉强转开锁眼,用力一推,随着凄惨的吱呀声,推开了这扇老旧的木门。

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屋内一黑漆漆的,只有旁边一扇小窗开着,透入几丝微光。青年伸手按向电灯开光。咔哒,灯没有亮起。听说前任屋主因为欠缴水电,被掐了电表,看来是真的。只好认命地再咔哒一声,把电灯关上。


青年名叫钟离,白天在一所大学教书,晚上偶尔会搞些副业。这年头,房子要是闹鬼闹妖怪,就很难租出去;好...

虚假的鬼故事,真实的沙雕情景剧。


1 洗屋人

四层公寓楼没有电梯,沿着老旧的水泥楼梯上到四楼,左拐有到底,便是今天的目的地。位于走廊尽头的这户,木门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很不牢靠。青年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不动。使了几分巧劲,勉强转开锁眼,用力一推,随着凄惨的吱呀声,推开了这扇老旧的木门。

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屋内一黑漆漆的,只有旁边一扇小窗开着,透入几丝微光。青年伸手按向电灯开光。咔哒,灯没有亮起。听说前任屋主因为欠缴水电,被掐了电表,看来是真的。只好认命地再咔哒一声,把电灯关上。


青年名叫钟离,白天在一所大学教书,晚上偶尔会搞些副业。这年头,房子要是闹鬼闹妖怪,就很难租出去;好不容易来租客了,还要压价。为了解决这一难题,衍生出了一项特殊的职业:洗屋人。甭管你是道士,天师,驱鬼师,仙人还是什么,去屋子里住几天;也甭管你住进去后,里头没有鬼怪,还是你把鬼怪杀了,打了,糟蹋了;只要一段时间后,你平平安安地出来,证明这间屋子很太平,就算完成了工作。“洗”过后的屋子,又可以按照正常的定价,被租出去了。

钟离挂靠在一家叫往生堂的丧葬会所。老板胡桃看棺材生意不好做,增设了洗屋业务。接到单子,她就亲自去住一阵,或是派钟离去。两人目前都还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阶段,白天照常主业,分到了单子晚上就去要洗的屋子住。


钟离今天分到的这单是公寓楼里的一个小单间。附近交通方便,左右的邻居有不少年轻人,属于没什么油水的便宜单子。事先听说了可能停电,带了手电筒。从包里拿出来,把屋子照亮看看:

一间简陋的一居室,四十平左右。带一个独立的小卫生间,没有厨房。坐西向东,下午就没太阳了。屋内只有最基本的几样家具,一张一米八的单人床,靠墙角放,旁边是立式衣柜。靠窗的位置,一张桌子两张板凳。


打开衣柜,上边一米多是挂衣区,下面两个抽屉,里边只有几张废纸。

钟离摸摸衣柜,很干净。从进屋起,他就发现,这屋子很干净,没有异味。走到桌子边摸了摸,同样干净,似乎刚刚被擦过。

手电是台灯手电两用的,打开手柄,就变成了小台灯。放到桌上,充当光源。


钟离蹲下,摸了摸地板。果然,是干净的,一丝灰都没有。

听说前房客是个不修边幅的鬼,搬出去已经有日子了,按理说这边应该已经积灰,现在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莫非这世上有星螺姑娘?

四处看看,四四方方的一居室一览无余,刚刚衣柜也检查过了,就只剩床底……钟离走到床边,小心地朝里张望。


他对上了一双冒着蓝光的眼睛。



2 妖怪

换成一般人,此刻肯定大叫一声,再接一个向后屁股蹲。钟离非常淡定,把手伸进去,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他不恼,顺势抓住对方的手,把人从床底拉了出来。

躲在床底的,竟也是个男青年。要说有什么古怪,就是长了狐狸尾巴和耳朵。一双蓝眼睛,在黑暗的床底还有些荧光,这会儿到了手电照亮的开阔空间,反而显得有些黯淡。他叫达达利亚,是个狐仙,同时也是一个职业鬼怪。


闹鬼这事,起初确实是有鬼。冤死的人,徘徊在家中,久久不愿散去,给新房客造成困扰。然而渐渐地,资本家发现了其中的生意。凡是闹鬼闹妖怪的房子,房价就会大跌。有门道的,就开始雇些妖怪,人为闹鬼。闹鬼业发达了,促进了洗屋业发展。两边互为敌人,却也互相成就,各自发展了不少经济。

譬如这个达达利亚,和钟离那是老对手了。哦不,对手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第一次和钟离遇上那是巧合,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吓跑钟离,反而被钟离的小机关吓到了几次。回去后被刻在了鬼怪的耻辱柱上,自此记恨在心,专找钟离接的单子出击。

最夸张的时候,就是屋子里真的有鬼。达达利亚冲进去,一拳把原住民打翻:滚!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吓钟离先生。起开我来!原住民委屈巴巴地收拾行李跑路,一时竟分不出谁是洗屋人谁是恶鬼。


闹鬼同时是一门学问,如何吓人,涉及法术学习,体力训练,还有心理学。一桩桩一项项,都是有学校有证书的。你核心力量不够,怎么两脚勾着房梁倒吊下来吓人,再卷腹抓房梁爬上去造成神出鬼没的效果?到时候从房梁上掉下来,或是卷腹卷不上去,信不信当场恐怖片变搞笑片!心里学就更不用说了,怎么才能出其不意那是一个鬼怪的基本修养。甚至还要学习电脑,机械,让微波炉电饭煲适时启动,连接音响蓝牙播放自己准备的阴间曲库……

唉,一行有一行的苦,鬼怪也不容易啊,甚至还要面临许多的危险,真是高危行业!关爱鬼怪,从我做起。


因为怕毛茸茸的狐仙在小房子里热,好心的钟离先生上手帮他脱衣服。

自古璃月流行书生与狐妖的爱情故事。钟离自认身为一个老师,四舍五入也是现代书生;洗屋时次次能遇到达达利亚,也是一种缘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滚上床。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钟离,钟离,我是胡桃啊。”门外传来老板的声音。


不管身体怎么诚实,钟离心里晓得,通过睡觉的方式驱鬼是不对的。他赶紧小声对达达利亚说:“老板来了,不知道什么事。应该一会儿就走,你去床下躲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达达利亚点点头。


两人站起来,整整衣服。达达利亚钻回床底躲起来。钟离再把床单拉拉平。然后去给胡桃开门。



3 老板

委托人只给了一把钥匙。订单少的时候,两人一般抽签决定谁去。这次抽到钟离,胡桃就把钥匙给了钟离。胡桃相信钟离的业务能力(虽然不知道他睡鬼的事),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找钟离。今天大概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钟离从里面开了门,放胡桃进来。

这会儿屋里有台灯,还挺亮堂。胡桃四处看看,“几乎是家徒四壁了。不过还挺干净的,你打扫的?”

长久以来,胡桃在钟离订单评价中,经常会看到一条:洗屋送物理洗屋,好评。她以为是钟离爱干净,实际上,是达达利亚干的。为了吓人,常常要躲在床底,房梁,衣柜,沙发底。这些都是公认的最爱积灰的地方。达达利亚自认是有格调的妖怪,总是会赶在洗屋人来以前,把房子打扫干净。虽然少了蜘蛛网和霉味儿,会减少恐怖氛围,但达达利亚自身素质过硬,向来能把洗屋人吓得屁滚尿流。直到遇见了钟离,变成了默默打扫屋子的星螺姑娘。


“嗯,算是吧。堂主,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最近我在外边遇到了发小香菱,她现在是个大厨。我和她说了我洗屋的业务,她虽然有点怕怕的,但又很好奇。我就说带她参观参观。哎呦,偏偏这几天,都没有洗屋订单。只有你手里这一单。我想着,假装这单是我接的,带她参观一下。她坐一会儿就走,不会久留的。”

“原来如此。好,那天我晚上在外边吃,尽量晚些回来。”

“不,不,就今天。你现在就出去溜达吧。”

“这样啊。好。”钟离坐到床边,拍拍床板,“我出去走走,晚上回来。到时候买点夜宵。”


咚咚咚——

忽然有人敲门。


“胡桃,胡桃,我是香菱。我来了。”门外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钟离小声问胡桃:“你都没有给我预留跑路的时间吗?”

“不不不,本来是刚好的,她来早了一些。”

“那现在怎么办?假装我也来做客?”

“我说了洗屋是独立作业的,今天就我一个人?”

“那我假装是清洁工?”

“你一身西装谁信啊。要不你躲一下?她待不了多久的。”

“好,好。”


钟离到床边躺下,一骨碌滚进去。

达达利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往里挪了一些,给钟离让位置。钟离捞起达达利亚的尾巴,放手里把玩。达达利亚蹬了他一下,用气声说:别闹。


胡桃把钟离坐皱的地方抚平。去给香菱开门。



4 厨子

香菱进来了,手里还提了一包吃的。她是个大厨,原本打算来胡桃家做顿饭意思意思。但胡桃说这屋子没厨房,她就事先做好打包带来。两人约定五点,胡桃计划四点半过来安排钟离。结果胡桃晚到了些,香菱早到了些。只能委屈钟离躺在床底,攥着狐狸尾巴,忍耐着两边的饭菜香。


胡桃钟离平时吃得早,五点差不多是饭点了。香菱看到小桌子,过去把食材一样一样拿出来,还自带了餐具:“这里虽然简陋,基本家具还有些,正好两张凳子,我们坐下吃饭吧。”

“好。”


两个小姑娘唠起家长里短,香菱说了各式各样的客人,自己寻找食材,开发菜谱的事。胡桃讲了些送葬,洗屋时遇到的人间冷暖。

“你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小姑娘,整天与鬼打交道。”

“只要正视死亡,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咚咚咚——咚咚咚——

吃得正开心,有人敲门。


“有人在吗?我是公寓管理员托马。”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香菱站起来准备去开门。胡桃拦住她:“不行,不能开。上一个租户搬出去前,欠了几个月的电费,导致这边被停电了。房东也不肯交,准备忽悠到下一任房客头上。我是来洗屋的,平白交了这电费可无法报销。我们假装没人在家,过一会儿就好了。”

“嗯。”


咔呲——

是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


“不好!公寓管理员有通用钥匙。我们躲一下!”胡桃开始收拾桌子。

香菱带来的饭菜都用饭盒打包了,盖上盖子,轻易就收拾好了。胡桃拉开衣柜上边的抽屉,把饭菜暂时放进去。拿起手电关掉,拉着香菱躲进衣柜上层的挂衣区。


通用钥匙本来就难用,锁眼还有些老化。托马花了好一阵才把门打开。

开门后,屋内安安静静,一片漆黑。借着门窗透入了微弱光亮,只能看见寥寥几样家具,空无一人。



5 管理员

咔哒,有人按了电灯开关,灯却没有亮。


“家主大人,这家因为拖欠水电费,已经停电了。”

“原来如此。”


按动开关的,是公寓楼的所有者,神里绫人。他是搞房地产的,多少听闻了最近下兴起的闹鬼业和洗屋业。听说自己管辖区的这间房有人要来洗屋,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他跑来看看。

托马是这桩楼的管理员,平时帮租户们修修水电,忘带钥匙的开开门,服务态度广受好评。对应的,这边物业费也很高。他心地善良,按理说该给这家停水停电,出于人道主义,水没有停。马桶淋浴还能用。今天,家主说要来看看闹鬼的房子,他便拿着通用钥匙带家主来了。


绫人用手机当手电筒,四处照照,吸吸鼻子,“有股炒菜的味道。地板也很干净,看来屋主刚走不久。”

“那我们先回监控室坐一会吧,等屋主人回来,我们再过来。被屋主看到我们擅自进来,会很尴尬的。”


绫人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单,“很平整,换了床单后没有人来这里睡过。屋主人或是保洁大概在这里吃了顿饭就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看这里,没电,也没有任何照明设施,不像有人居住。”

“不愧是家主大人,这么快就了解了房子的情况。”

绫人拉着托马到床边坐下,“托马,乖孩子。在闹鬼的房子里一定很刺激吧?麻烦你之后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床上的动静,床下听得一清二楚。钟离不能有动静,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尾巴。

达达利亚用气声责备:“别捏了!”

钟离松了手,却凑过去亲达达利亚。两人不能发出动静,在床下偷偷地亲着。


衣柜里,香菱小声问:“外边两个人在干什么?”

胡桃打开手电筒,自下而上照自己的脸,“在做邪恶的事。”

香菱差点吓得叫出来,被胡桃用另一只手捂了嘴。

“安静,安静。”


咚咚咚——咚咚咚——

“喂!有人在吗?我是上任屋主荒泷一斗。我有东西拉家里了,能进来找一下吗?有人吗,有人吗?”一个男青年不住地拍着门。


衣服脱一半的绫人一愣。屋主是没有回来,上任租客居然找来了。而且,居然还是个熟人。总之,先保持安静,过一会儿一斗就会自行离开了吧。


“有人吗?没人我自己进来拿咯?”一斗继续喊着。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绫人小声问托马:“他搬走前是不是没有交钥匙?”

托马小声回答:“我不确定。这是他和房东之间的沟通。可能他没把钥匙还给房东。”

“这样被看到果然还是太尴尬了。我们躲一下。”

“好。”


两人站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此刻荒泷已经在开门了,十万火急。来不及细细整理。绫人抱着自己的振袖外套,就钻进床底了。托马也拿着自己的小外套躺进床底。

原本在床底的钟离和达达利亚,听到动静,已经自觉往里面挪了。达达利亚挨着墙,钟离挨着达达利亚。这是单人床,床底躺四个成年男人已经是极限。


下一秒,一斗开门进来。



6 前租客

一斗进屋,咔哒,按了一下电灯开关。没亮,才想起来搬出去前就已经停电了。

他的工作不太稳定,收入也朝不保夕,因此常常拖欠房租水电。最近,他迷上卡牌游戏,偶然认识了绫人。可惜,他并不知道绫人是这一带的地产商,只当是个普通的牌友。在卡牌对决中,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有一张神级召唤卡,似乎是落了原本的房子里。


去哪儿了呢?他用手机打着手电,在房子里四处找。

嘀咕着:“房子比我住的时候干净多了。”


床底。

托马用气声说:“好干净啊,床底一点灰尘都没有。家主大人,你怎么了?”

绫人躺进去,为了给托马腾地方,尽量往里躺,碰到了钟离的胳膊。他吓了一跳,但这会儿不能出声,勉强憋回去。心想:大概是被子之类的杂物吧。伸手捏吧捏吧,仿佛是一条锻炼得很好的胳膊,包着衬衫,带着袖箍。再往里摸,很像是人的胸膛,胸肌发达的那种,穿着西装马甲。不,不,一定是摸到毛呢布料的错觉。床底怎么会有人呢?他这下想起来,这屋子闹鬼。一斗刚进来的时候,他以为是一斗这个鬼住过,所以闹鬼意味闹腾的鬼族。现在想想,不会真的有鬼,而一斗只是粗神经没发现吧?

“家主大人,家主大人。”托马又呼唤了两声。“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摸到了人形毛昵包裹物。”

“是服装模特吧?”

“原来如此。”


一斗来到衣柜前,拉开下面的抽屉,找卡牌。

第一个抽屉里发现了热腾腾的饭菜,闻着贼香,他把饭菜拿到桌上,“好好的饭菜,怎么放衣柜里?哦……我没有冰箱,那没事了。”拿了个煎饺吃,“哇——太好吃了。”大概真的是粗神经,把饭菜拿到桌上,径自吃了起来。

衣柜里,差点被发现的胡桃和香菱松了口气。


床底,托马躺在最外边,正好可以看见一斗坐在桌边吃东西。他担心被一斗看到,让绫人把服装模特往里面推一点。两人再往里躺一点。

绫人伸手推了推,推不动。摸索着,摸索着,他感觉这个服装模特似乎有一些体温,胸口还有一些起伏……啪!手被打了一下,对上一双蓝幽幽的眼睛!

达达利亚用气声喊:“瞎摸什么呢!”

绫人实在靠多年世家礼仪培训再没有应激。平静,平静,再平静。他确定,床底下有鬼,他遇到真的了。托马听见骂声,转头去看,也被达达利亚的眼睛吓到了。绫人捂住了托马的嘴,让他不要叫。


在达达利亚眼睛微弱的荧光下,绫人看见了钟离的脸,“这位老兄,你没事吧?”

“我是洗屋人。”钟离说。

“你被狐仙抓住了吗?”

“嗯……怎么不算呢。”

达达利亚哼哼两声,表示得意。在外人勉强挣点面子总是好的。

托马说:“狐仙,你俩能往里边挪挪吗?我要被一斗兄看见了。”

达达利亚:“挪不了,床底就那么点地方。”

绫人:“看二位如胶似漆,重叠一些也不要紧。”

达达利亚:“穿上外套再来说我们吧,你俩咋不叠一起?”

钟离:“凡是讲求先来后到,我们是先进来的。”

绫人:“那你们先叠。实在不行我们再叠。”


咚咚咚——咚咚咚——

“开门!天领奉行!”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吓得一斗吃饭都呛到了。他认得这个声音,是九条裟罗。他总是不小心犯事,以至于要被天领奉行抓去坐几天牢。最近一次他登记的地址是这边。最近一定又惹祸了,要被抓走。


咔!咔!

门外传来重物撞击门锁的声音。


怀着能躲就躲的心情,一斗把饭菜重新盖好,放回衣柜抽屉。然后四处张望哪里可以躲躲。衣柜太小,还是躲床底吧。


床底四人意识到情况情急,钟离当机立断:“你们两个水属性的猜拳吧。谁输了谁叠。”

石头剪刀布!达达利亚输了!

钟离把达达利亚放到身上,往里头挪了一个身位。绫人和托马迅速向里面挪一个身位。


最后一刻,一斗滑铲进床底。“托马兄!?”他认出了公寓管理员。

“嘘——别出声。”托马示意他收声。


九条提着灭火器进屋了。刚刚她就是用这个砸门的。



7 公务员

九条放下灭火器,伸手开灯。咔哒,灯没亮。又按了一下,咔哒,还是没反应。她掏出警用小型手电筒,四处查看。


一米八宽的单人床底下,四个身位,被五个成年男人躺得满满当当。

一斗因为种族原因,个子大,几乎就要从床边露出来了:“托马兄,你往里挪一点,我要被照到了。”

“里头已经没有空间了,挪不了啊。”

“怎么不行?这床宽得很,我以前和三个弟兄都能睡,虽然可能有小小重叠吧。床底也没东西啊。”

“床——底——有——鬼——”绫人忽然用阴森森的声音吓一斗。

一斗看到达达利亚鬼火一样的眼睛,差点吓地从床底滚出去。感觉捂住自己的嘴。深呼吸,深呼吸。


九条听见呼吸声,怀疑衣柜里有人,走过去,准备拉开柜门。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现在门坏了,从屋外走进来一名少女,是年轻的邻居,珊瑚宫心海。心海原本在家吃零食看轻小说,忽然听见九条砸门的声音,出来看看。发现一斗家门被砸了,就推门进来。


“是你啊。天领奉行执行公务。”

“随意打砸抢烧就是你们的执法方式?”


二人的争论让衣柜里的胡桃再次松了口气。


床底。

一斗:“绫人兄,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莫非你是觊觎我的神级召唤卡?!”

绫人:“一斗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恰好在这里而已。”

一斗:“那那那——那个狐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俩为什么把外套抱怀里。”

绫人:“我们被狐仙攻击,抓到床底了。”

达达利亚:“胡扯。你们分明是自己要干那种事。”

一斗:“哪种事?床底到底几个人啊?”

钟离:“以普遍理性而言,三个。”

一斗:“我靠,怎么又多一个声音!一二三四,我已经听见四个人的声音了!”

钟离:“三个人,一只狐仙,一只鬼。”

一斗:“你不要和我绕了,麻烦往里面挪挪,我要被九条看到了!”

钟离:“绫人兄,现在轮到你这边合并同类项了。社奉行一定不希望被天领奉行抓住把柄吧?”

一斗:“什么社奉行?”

绫人:“应该说的是某个组织。托马,你过来吧。”


托马有些害羞地爬到绫人身上。一斗向里挪一个身位。床底暂时安全了。


心海和九条仍然在争论。

“屋内的饭菜味,床单的皱褶,都说明这个房子仍然有人居住。”

“但是这间房子打扫得如此干净,说明屋主已不再是一斗。你这样暴力执法,是否有失妥当?”


“你们冷静一些。”又有人进屋了。这次是心海的邻居,岩弓五郎。他刚刚下班回家,发现一斗家的门被人砸开了,里头传来心海的争论声。他推门进去,从中调解。“都是误会。一斗前些日子因为交不起房租水电,已经搬走了。听说这个屋子现在在洗屋,洗完就要租给下一任客人了。一定是一斗登记的地址没有及时更新。”


九条决定给五郎一个面子:“嗯。这房屋如此整洁,不像是荒泷一斗住的。我先走了,门锁晚些我会派人来修好的。”说罢,把灭火器捡起来,出门重新挂回墙上。便离开了。


“哟~这不是裟罗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五郎一个激灵:是那个女人!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躲进床下。撞到了一斗。


一个巫女缓缓走进屋子,她是宫司八重神子。

“刚刚好像听见了五郎的声音呢。”



8 驱魔师

因为一些过节,五郎十分害怕神子。发现床底有一斗,自然地认为是在躲九条,也没有太过惊讶。一斗体积大,五郎担心从床边露出来,改为侧躺。面朝外观察外面的情况。


心海知道五郎的情况,替他隐瞒:“五郎还没下班。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我怎么觉得——暗处有几个有趣的灵魂呢?”

“八重宫司是在说这里闹鬼的事吧?”

“哈哈哈,我没说哦。那么珊瑚宫大人,还留在这边做什么呢?”

“没什么事了,你随意。”


心海转身离开,回自己家。

神子在房里慢慢地踱步,并时不时地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床底下的五郎瑟瑟发抖。

背后的一斗忽然说:“五郎,尾巴能不能不要一直挠我的肚子,很痒。”

“啊?我的尾巴没有动。”

“这是动物无意识的自然摆动。”达达利亚解释。

“啊?怎么还有人。”五郎感到一丝不妙。

“你背后有三个人,一个鬼,还有一只——狐狸——”绫人又开始吓人了。

五郎听到最后两个字,背后冷汗直冒。前面是一只狐狸,背后也有一只狐狸。

最里头的四个人也不好受。床底又闷又热,他们本来就是亲热到一半被打断躲进床底,现在床底人越来越多,他们还两两叠着,别提多难受了。

达达利亚和钟离偷偷亲一下。旁边绫人看到了,不甘示弱,也和托马亲一下。再旁边的一斗没看到,非常正直地说:“好无聊啊,绫人兄你带牌了没有?我们要不打一局吧?”

“没带。”


又有人推门进来。这次是两个璃月小伙子。

“这不是八重编辑吗?”先开口的这个叫行秋,是个小说家。在八重的编辑部出过书,两人算是认识。

“哟,枕玉老师。我刚刚听见了熟人的声音,进来看看,却怎么也找不到呢。”

“这门是怎么了?”

“我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另一个小伙子叫重云,是个方士。他有重阳之体,妖邪无法靠近他,以至于他几乎没见过妖邪。和朋友路过楼下时,他感觉这个房间有些异样,便上来看看。

他用手机照明,四处查看。蹲下查看床底时,五郎拼命朝他比嘘,疯狂摇头。他感觉五郎不是妖邪,也许是在躲什么人,便假装没看见,站起来,再去查别的地方。


“重云,重云,你在这里吗?”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是他的小姨,申鹤。他不太擅长应对他的小姨,但尚且不到要躲的地步。


行秋却凑过来说:“我知道你不擅长应付小姨,要不我们躲一下吧?”

这世上有一种理论,叫做吊桥效应。指双方在危险的地方,心跳加速,会误以为对彼此的心动。衍生一番,就是衣柜效应。两个人在狭小的衣柜里,贴在一起,因为封闭空间燥热和呼吸不畅导致心跳加速,会误以为是对彼此的心动。


“麻烦八重编辑替我们隐瞒一下。”

“好说,好说。”


行秋拉开衣柜门,把重云推进去,自己再爬进去,关上门。

重云半推半就进去了,贴到胡桃的背,一个绷直!

行秋问:“怎么了?”


申鹤推门进来。



9 小姨

“重云在吗?我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

“那是谁?不认识哦。”


八重走到床边坐下,拍拍旁边的空位,“来,坐。”

申鹤过去坐下。因为力气太大,饱经风霜的床发出咔哒一声。所幸没有裂开。


八重抱怨说:“唉,现在的小弟弟啊,看见大姐姐就跑,真是难办啊……”边说边晃悠脚。

床底的五郎看着,面色煞白。

一斗无聊的很,左边绫人兄不打牌,右边的五郎不晓得在怕什么,炸毛的尾巴还刺得他肚子痒。难受地想翻身,可是左右根本没有空间。


“申鹤,你怎么在这里?”

又又又又有人推门进来。


这次来了个绿衣服的男青年。他叫魈,是个仙人,同时也是钟离的学生。今天约好了,晚饭后来讨论课题。不料,到了位置,看见门锁坏了,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申鹤:“原来这里是钟离老师家。我刚刚听见重云的声音……我一定是听错了。”

魈:“没事,钟离老师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坐着等一会儿吧。”


八重为了助攻行秋,拉着申鹤继续坐床边聊天。

魈不能和两个女孩一起坐床边,便到桌子边坐下。他也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心想钟离一定也刚吃过晚饭,就没有过多的在意为何味道从衣柜飘来。


八重拉着申鹤唠了一会儿,又有人推门进来。

“这门怎么了?”


这次来的人是个黑皮肤的高个男青年,他叫凯亚,是西风骑士团的人。这会儿去楼下义兄家的酒吧吃晚饭。谁料饭吃一半,酒吧停电了。一查是保险丝烧了,他就来找托马修。办公室,监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打电话也没人接——因为托马设了静音,在床底也不能接电话。


托马短信回复说:【现在有点事,待会下去修。】

趴在绫人身上回短信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凯亚干脆随便在公寓里转转。转到顶楼,一眼看见那个被砸坏的门,过来凑凑热闹。


“大晚上的怎么不开灯?”凯亚伸手拨了一下开关。咔哒,没反应。再拨一下,还是没反应。

“因为上任房客拖欠水电费,这里已经断电了。”神子解释。


魈之前就有点奇怪,屋里这么黑,都不开灯?原来是停电了。钟离洗屋的事他听说过,因此辅导地点经常换。不过,既然今天要来辅导功课,钟离应该会提前准备充电台灯才对?可是桌上空空的,还隐约有一些饭菜留下的油渍。甚是奇怪。


托马觉得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给凯亚发短信:

【四楼有一家断电了,你看看有没有人在。先把他们家的保险丝拔去用,我晚些给这家装回去。】



10 妹妹

与此同时,绫人也掏出手机回短信。

他今天来公寓,一方面是为了看看闹鬼的房子,另一方面,他妹妹神里绫华今天要带朋友来。绫华有个朋友,宵宫,是烟火师。最近附近举办祭典,她来出差,需要找短租。绫华说她家在附近有空房子,而且托马照料,安全可靠。于是两人约好,今晚绫华带她来入住。绫华和绫人提前都说好了这事。然而现在到了楼下,哥哥却不知所踪。

绫人给妹妹发短信:【有突发情况,你带朋友到管理室坐一会】


绫华带宵宫去管理室放下行李。两人呆了一会儿,绫华说带宵宫去楼下酒吧坐一会儿,喝点饮料。走到那边,发现酒吧停电了,正遇上酒吧老板迪卢克出来找人。

“凯亚那小子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我出去找找。”

“是去找托马吗?我也在找他,我们一起去吧。”


三人一起进了公寓楼。上到四楼,一眼就看到尽头处被砸开的那扇门,于是走了进去。


凯亚正在找电箱,只用手机的闪光灯手电筒照明,左照,右照,也没照出个所以然。

迪卢克进来,伸手开灯。咔哒,咔哒,按了两下,没有反应。“凯亚,你在干什么?”

“找电箱,拔保险丝用一下。这里停电了。”


“来坐~”神子招呼新进来的两个小姑娘。宵宫和绫华就到床边坐下了。

迪卢克左右看看,看到桌边还有个空位,也去坐下了。

凯亚继续拿着手机到处找。


这会儿,又有个邻居下班回家,看见这家发门被砸坏了,过来推门询问:“发生什么事了?”邻居名叫阿贝多,是科研人员,下班比普通人晚一些。

“哟,白垩老师啊,进来坐。”八重神子招呼他。他曾在八重的编辑部出过小说插画。

“这栋公寓的电箱一般装在什么位置?”凯亚问。


阿贝多环顾屋内,床边坐着四个女孩子,桌边仅有的两张椅子被坐满了。只有正在找电箱的凯亚站着。他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一旦踏进这间屋子,会万劫不复。他说:“不坐了,赶着回家吃饭。电箱一般在衣柜后面,或是床顶。”说完,退出去,回自己家了。


凯亚走到衣柜边,推了两下,“有点沉。”

申鹤站起来,“我来。”说着,她走过去,搬起衣柜。


哐当!哐当!

衣柜一倾斜,从里边掉出来两对少年少女。正抱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憋的,个个面红耳赤,衣服都汗湿了。四人赶紧两两分开。


“重云!?”申鹤很惊讶,扶起侄子,“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

“你的头很热,是不是发作了?我送你去医院。”申鹤抱起重云跑出去了。

行秋赶紧跟上,“我也去。”


胡桃这边没有重阳之体,一切正常。拉着香菱站起来。刚刚在衣柜里,已经解释了这次洗屋实际是钟离负责的,以及两人一个躲进床底一个躲进衣柜的缘由。这会儿颇为尴尬,但是好在收水电费的管理员还在床底关着,问题倒也没那么大。

“意外,意外。事情解释起来太复杂,我就先走了。香菱,我送你回去吧?”

“好的好的。”


两人也推开门跑了出去。


房内尴尬了一阵。凯亚往被挪开的衣柜后看了一眼:很不幸,电箱不在这里。



11 烟火师

“麻烦让一下,我看看床顶有没有电箱。”

凯亚走到床边,脱了鞋。


三个女孩子站起来。

宵宫从包里摸出一个烟花照明棒,拿打火机点了,递给凯亚。


凯亚接过,烟花棒比手机亮多了,他把手机收回去。站到床上,用烟花棒照了照,终于是在西墙看到了电箱。打开,拔出保险丝,关好。“找到了。”

迪卢克站起来,“那回去吧。”他看了一下,忽然发现烟花棒滴下的火星点着了床单,“你脚下着火了。”

“阿?”凯亚一惊,脚边烫得很,他又没穿鞋,被烫到了。他下意识地跳了一下,手里的烟花棒也掉到床上。他赶紧跑下床,捡起鞋子,退到安全距离。


达达利亚开始感到尾巴烫了。好在他是水属性的,小施术法,保护了自己的尾巴。钟离也施法,在床下开了个盾,保护六人。一斗之前拿了绫人的衣服垫在肚子上,隔绝五郎的尾巴,早就睡过去了,根本意识不到着火。五郎心里苦,后面是五个男人,前面是八重神子,上面是火。他不知道钟离开了盾,心里幻想自己的尾巴可能正在被慢慢烧焦。


宵宫想起门口有灭火器,冲出去拿了灭火器,拉开,灭火。

这个灭火器之前被九条拿来砸门,剧烈的冲撞导致里头的气压不太稳定。宵宫一喷,灭火器脱手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床上。


这曾经日常承担一个鬼族带着三个兄弟的老旧床板,在被人又砸又烧的情况下,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作为最后的挣扎,绫人用元素力攻击灭火器。灭火器炸成两半,大量白色干粉浇下,火扑灭了。透过断裂的床板,可以看见十二条被干粉浇成纯白的腿。乍一看,似乎是服装模特,不至于看出是自己的熟人。


八重在床边蹲下,“哟,这不是五郎嘛?来,我救你出来。”说着把五郎从床板底下拉了出来。“这么可爱的尾巴,都被弄脏了,我带你去洗洗吧?”

“不用——!”五郎大喊一声,就要逃跑。可惜被八重拽住了尾巴,跑不得。

“啊呀,尾巴里都是干粉了。这可是很难清理的,让我帮帮你吧。”


凌华凑过去,总觉得剩下的十条腿里面,有那么四条颇为眼熟。但是……应该不至于吧?


凯亚穿好鞋。

迪卢克问有没有烫伤。

凯亚说还好,不严重,下去涂点烫伤膏就行。并小声说:保险丝拿到了,这里情况很混乱,撤吧。

迪卢克点头。

两人打了声招呼,先出去了。


绫华走到熟悉的腿边,用手机照明,轻轻抚开上面的干粉。露出熟悉的皮鞋。

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哥哥发来的。

【妹妹,停手吧】


她沉默许久,站起来,“宵宫,酒吧应该有电了,我们去喝饮料吧。”

“啊,好。”

两个人打了招呼,出去了。


绫华发短信给哥哥【哥哥真是太丢人了】



12 学生

神子和五郎闹了一阵,看玩的差不多了,松手放他离开。五郎抱着尾巴逃回家了。八重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给剩下的十条腿拍了照,笑嘻嘻地走出去了。


房内又安静了很久。


绫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戳了戳一斗,“一斗兄,一斗兄,醒一醒。”考虑到房里没人了,也不再控制音量。

一斗迷迷糊糊地醒来,“啊呀,床板怎么掉下来了。”他力气大,伸手把床板推开,


五人坐起来。绫人看到窗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才惊觉自己漏了一个。来来往往十几人,他只记得几个关键的人物进出,觉得这会儿没人了。没想到漏了一个学生。


镇定,镇定。这会儿屋里黑,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脸,连手机照明都没有,只有走廊和窗口透入微弱的光。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事情就还有转机。

“一斗兄,今天先告辞了。改天有机会一起打牌。”说完,匆匆拉着托马走了。


二人用管理员钥匙,就近找了间空房子,进去把身上的干粉冲掉。


达达利亚站起来,走去自带的浴室洗尾巴。

钟离也起来,简单拍了拍腿上的干粉,走到桌边坐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资料带了嘛?”

在旁边吃瓜都吃麻了的魈点点头,从书包拿出资料。


钟离摸了一下桌子, 油腻腻的。台灯不知所踪,估计是被胡桃拿走了。这间屋子被断电了,即使来电了,保险丝被拆走了。现在实在是不适合辅导功课。若是带着沾满干粉的裤子鞋子出去找个餐厅辅导,也一定会被人非议。“这里没光,看不了,你先去楼下酒吧坐一会儿,我待会下来找你。”

“好。”魈把资料装好,背着书包出去了。


等魈出去后,一斗问钟离:“你是新房客?”

钟离点头,“一斗兄是要找召唤卡吧?在这里。”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召唤卡。他最初在衣柜下层抽屉的废纸里发现了这个,觉得很特别,就收起来打算明天去学校里找爱打牌的学生鉴定鉴定。


一斗收回召唤卡,十分高兴。虽然今天发生了不少事,但对他而言,找回了重要的卡牌,只是脏了裤子和鞋。高高兴兴地拿着卡牌下楼了。


房子终于又回归了二人世界。钟离把门关上,用床的碎片靠在门上抵住。然后进浴室找达达利亚“公子先生,看来今天是没法闹鬼了。”



结尾

钟离和达达利亚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达达利亚用法术藏好耳朵尾巴,两人一同去酒吧吃晚餐。


现在酒吧电力恢复,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和饮料。可以看见绫华和宵宫坐在吧台边,喝着高颜值的特调,有说有笑。魈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旁边放了一杯冰水。

引路的服务生小声对钟离说,“有二十几个人和那位小哥搭讪呢。”


两人到桌边坐下。点了两份简餐,钟离给魈讲课题。

魈看了一眼吃着简餐的达达利亚,问,“是师娘?”

“不是不是,钟离先生来洗屋,我是屋子里的鬼。这会儿房子没法住了,我们中场休息一下。”达达利亚反驳。听上去更加实锤了。


吧台这边。

“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点事,让你们久等了。”

绫华回头一看,果然是哥哥绫人。她笑道“哥哥工作那么辛苦,关于我的事却总是亲历亲为,我又怎么忍心责怪哥哥呢。”

“都吃过了吧?托马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我们带宵宫过去吧。”

“好。”


临出门前,和绫人和钟离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已经约定好,明天托马会把那件房子恢复如初,坏掉的床,坏掉的锁,坏掉的衣柜,坏掉的灭火器全部换成新的。干粉也会打扫干净。后天钟离和达达利亚重新回来洗屋和闹鬼。

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全文完



笔小琴

【离达】白马非马

《我观望了七年的代餐居然是白月光本人》

架空喜感纠缠不清。不靠谱脉络概括:

  1. 龙狐互为白月光,但是语言不通,加上企业级理解误以为对方死了。

  2. 变成人形帅哥后阴差阳错帝君帝妃联姻,当了七年大通铺好兄弟。

  3. 故事开始。离灵光一闪要去找白月光转世。达顺便去给白月光补个葬礼。

  4. 觉得对方很像白月光,但是代餐是坏文明,克制。

  5. 考虑放下白月光,珍惜眼前人,在白月光和眼前人中犹豫。

  6. 放下了,但是他好像有个白月光,爱的不是我。

  7. 我是你白月光的代餐吗?

  8. 原来你竟是白月光本人!而我也是!

  9. 我爱的是白月光版你还是现在的你,?你爱的是白月光版我还是现在的我?

  10. 以上是构思,以下请以...

《我观望了七年的代餐居然是白月光本人》

架空喜感纠缠不清。不靠谱脉络概括:

  1. 龙狐互为白月光,但是语言不通,加上企业级理解误以为对方死了。

  2. 变成人形帅哥后阴差阳错帝君帝妃联姻,当了七年大通铺好兄弟。

  3. 故事开始。离灵光一闪要去找白月光转世。达顺便去给白月光补个葬礼。

  4. 觉得对方很像白月光,但是代餐是坏文明,克制。

  5. 考虑放下白月光,珍惜眼前人,在白月光和眼前人中犹豫。

  6. 放下了,但是他好像有个白月光,爱的不是我。

  7. 我是你白月光的代餐吗?

  8. 原来你竟是白月光本人!而我也是!

  9. 我爱的是白月光版你还是现在的你,?你爱的是白月光版我还是现在的我?

  10. 以上是构思,以下请以实物为准


1 斯人已逝

达达利亚成为帝妃的第七个年头,如往常一般在书房整理后宫的账目,忽然听闻:帝君无了!


来报告的侍卫原话是:“大事不好了,帝君走了,丞相请帝妃速去御书房议事。”

一路上达达利亚还在琢磨【走了】是什么意思。以他这些年的璃月文化修养来看,璃月人一般是不会把【死】字说出口的,尤其对身份尊贵的人更是如此,会用【薨】,【驾崩】,【殡天】之类的词。帝君大抵是真的死了……帝妃这样设想着。


现在回想起那年,两国联姻,普天同庆。宝马香车雕满路,十里红妆,就好像在昨天一样。

他来自冬国的狐族,是族群的年轻一辈。颇有天分,深得女皇器重,那会儿已经是身份尊贵的执行官了。冬国的女皇要和邻国璃月的帝君签订和平条约,以求繁荣共进,百姓安居。一纸契约分量不够,须得再派个人去和那璃月的帝君联姻,才够诚意。

说也奇怪,那些个执行官,不论男女,璃月派来的卦师一算生辰八字,竟全是克夫命。只有达达利亚,五行属水,水生土,是个顶顶的旺夫命。很久以后达达利亚才反应过来,其他人都给卦师塞钱了,而他没有。

他对女皇有绝对的忠诚,所以当女皇陛下请求他去联姻时,他没有拒绝。就这般,阴差阳错地,成了帝妃。


璃月的帝君名叫摩拉克斯,生的剑眉星目,俊朗得很。达达利亚第一次见他时,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世间竟有如此妙人。其实达达利亚从来不讨厌这位帝君,甚至有几分好感。这位帝君待达达利亚也很好。二人结婚七年,相敬如宾,和和睦睦。每日同榻而眠,井水不犯河水。此刻心里也有过片刻惆怅,想着待会儿到了丞相面前,是否需要抚尸大哭?以表达丧夫之痛。

刚酝酿好狐狸的眼泪,丞相递过来一封信。原来帝君没有死,只是离家出走了。帝君在信里写:一来璃月富裕,二来邻国太平,三来丞相勤政。便将一切全部交由丞相,他要去寻梦了。


帝君的梦是什么?

达达利亚回忆了半天,感觉这人每天吃好喝好,不像有什么大梦想的样子。最近状态良好,早上还多吃了一屉包子,怎么中午就撇下一切寻梦去了?


凝光丞相开口了,现在摆在帝妃面前的,有三个选择:

其一,宣布帝君仙逝,帝妃同往。达达利亚离开皇宫,改名换姓,天南地北去哪儿都行,只是与此间种种再无瓜葛。

其二,还是宣布帝君仙逝,帝妃垂帘听政。可惜帝妃不能生,只能听听丞相每天说些什么。

其三,宣布帝君重病修养。帝妃前往暗中寻找帝君,期间丞相提供资金支援,特权令牌。三个月后,无论是否寻回帝君,帝妃可以再自行决定去留。


显然,第三个选项是最划算的。可以在璃月民间横着走三个月,结束后还能重新选一或二。达达利亚拿上摩拉和百无禁忌菉,出宫寻帝君去了。

走到大街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达达利亚忽然想到:寻什么帝君?他也要去寻梦!


说起达达利亚的梦,那又要回到很多很多年前。那时的达达利亚还是个少年游侠,行走于诸国间,四处挑战高手。年少轻狂,不计后果,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加上璃月气候热,身上的狐狸毛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不打架的时候,变回原型,往水里一照,丑得他自己都嫌弃。

某日躺树荫下乘凉,不知哪里爬来一条大蛇,把他叼回去。拿温水给他擦拭伤口,还铺了荷叶给他躺。身为外来物种,达达利亚哪里享受过这种优待?当即拿肉垫拍着蛇蛇称兄道弟。哪怕是再秃的狐狸,肉垫也是柔软的。

总之自此成了朋友。嗯。


大蛇长得怪怪的,身上有些毛,头顶有两个凸起,和一般的长虫不太一样。达达利亚心想,这种异类一般是同族里是不受欢迎的,难怪对同样落单的他感同身受。

此后的日子里,达达利亚白天出去搞事情,晚上回溶洞休息。洞里有新鲜的食材,都是些山间野味,达达利亚简单加工了,和大蛇一起享用。时间久了,他觉得这里是他在璃月温暖的小家。

可惜,彼时的达达利亚是一个浪子,他不会长久地在一个地方停留。某日,对大蛇宣布自己要去下一个国家了,等游历完七国,一定会回来的!


若干年后,达达利亚变成了强大的战士,毛也油光水滑的。字面意义上的衣锦还乡,回去找他亲爱的大蛇,然后听说大蛇无了。

据说某一年璃月人忽然发现蛇全身都是宝,皮能做饰品,肉能炖汤,胆能入药,连骨头都能泡酒。于是突然流行捕蛇,蛇皮荷包,蛇骨酒,吃蛇羹……吃得几乎璃月都见不到蛇了,才有人出来呼吁保护蛇蛇。

达达利亚回溶洞,那里已经荒废了许久,结合事实,心想他家大蛇一定变成宴席了。感伤一阵,离开伤心地,回冬国去了。

再回璃月已披上嫁衣,成了帝妃。

有时候达达利亚觉得这位帝君还有几分像当年的大蛇,那种温柔而温暖的感觉。当然,这他断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拿尊贵的帝君和被炖了的大蛇相提并论,大不敬啊!但每天睡在同一张床时,达达利亚又仿佛回到了在溶洞里和大蛇一起睡觉的日子。


如今那位帝君寻梦去了,达达利亚也不由得怀念起当年的大蛇。心想不如回当年的地方找找,兴许能找到骨架,再利用帝妃的特权给修个好点的陵墓,不枉两人年少相识。他清楚地记得大蛇脑袋上的凸起,硬邦邦的,肯定是骨头。以此为特征,有望找到故人。


达达利亚盘算着,在一处饭馆歇脚,吃午饭。忽然感觉到什么,走到后厨一看:卧槽帝君!


原来,我们的帝君开启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没带摩拉。平时好吃好喝惯了,饿了就找个雅间,点一桌好菜,然后付不出钱。所幸是遇到了帝妃,这才被赎了出来。


“抱歉,不告而别……”帝君有几分窘迫。

“放心,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丞相对外称你病了,若你三个月还不回去,再宣布你驾崩了。我出来的任务的确是找你,但你我朋友一场,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要去看看璃月的山川河流,三个月后再回去。你想去哪里,我绝不拦你。”

“帝妃打算去哪儿?在下年轻时,也曾活跃于山野间,可以为帝妃引路。”

“嗯……想去绝云间逛逛。”

“真巧,在下也想去此地看看。一路上的花销还要麻烦帝妃啦。”

“好说好说。不过嘛,帝君,我们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不然一路上也太招摇了。我以前在执行官里的名号是【公子】,你就这样叫我吧。”

“好。我在人间有个化名,钟离,你以后可以这般叫我。”


自此,帝君变成了钟离先生,帝妃变成了公子先生,一同踏上绝云间的寻梦之旅。



2 阴差阳错

钟离,也就是曾经的帝君,最近常常忆起多年前的往事。他是岩石化作的龙,起初懵懵懂懂,以为自己是条蛇。混在蛇堆里,一度过着《丑小鸭》的生活。某日突然开窍:不对呀,爷是龙!和你们这群瓜皮不是一个物种啊!

自此搬出蛇窝,一个人住溶洞去了。后来化了人形,也常去人间逛逛,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山里逍遥自在。


一个普通的傍晚,在路边看见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毛都秃噜了。心生怜悯,想着捡回家炖汤结束他的痛苦。叼回山洞,放到荷叶上。烧水,准备清理一下食材。不料食材忽然站起来,又是伸肉垫,又是翻肚皮,撒娇似的嗷嗷叫。也许是那天不怎么饿,也许是肉垫实在是太好捏了,钟离那晚没把小狐狸炖了,反而从此收留了小狐狸。

小狐狸白天跑出去撒欢,晚上回家,一起吃晚饭。团在钟离身边,睡得香甜。钟离现在想通了,当初为什么要搬离蛇洞。因为蛇兄弟们粘粘滑滑,还冷冰冰的;他喜欢小狐狸这种毛绒绒,软趴趴,暖呼呼的物种。

那时的钟离已经可以化作人形,偶尔会去人间走走,通晓了不少人情世故。与小狐狸朝夕相处,感情愈发得好。小狐狸起初还只是睡他旁边的荷叶上(也就是最初的盘子),后来趴他背上睡,睡迷糊了,还要揪他的毛。他也不恼,他觉得小狐狸四舍五入就是他的小媳妇,应该被宠着。虽然他也知道,这只狐狸是公的。不过嘛,物种都不在意了,性别也不必卡那么死。


入秋后的某一天,小狐狸晚上嗷嗷嗷地说了一大堆,手舞足蹈的。他想:准是白天又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静静地听着,把小狐狸盘到怀里。小狐狸叽里咕噜地讲完,四仰八叉地睡了。

次日早上,吃过早饭,小狐狸又嗷了两声,如往常一般出门了。这一走,就再没有回来。


晚上迟迟等不到小狐狸回家,他出门找了一阵。忽然想起天凉了,猎人们都想打点带毛皮的野货,卖个好价钱。他家小狐狸,虽然秃了些,也是很暖和的。

小狐狸大抵真的变成毛皮大衣了,想到这里,他回到山洞,盘成一坨自闭。

今年璃月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


新的春天,心情也随着天气转暖,他便离开山洞,往红尘中去了。

一晃多年,又认识了许多的人,做过了许多的事。这其中有无数值得说道的,却唯独缺了一些浪漫的。直到最后成为帝君,也没再动过情爱的心。

反倒是成了帝君后,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为了两国联姻强制娶了位帝妃。提亲队去了冬国,带回帝妃的画像:皮肤白得像新雪,眼睛蓝得像宝石,一头橙发还有几分像他的小狐狸。

不论喜不喜欢,婚事就这么定了。千灯烛,万工轿,凤冠霞帔,极致的奢华铺张。拜过堂,掀了盖头,喝过交杯酒,帝妃的手往他肩膀上一拍:“从此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从此他们就是好兄弟了。

民间戏说帝妃每天在一万平米的龙榻上醒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最初定制龙床的时候,工匠按照身高做的。可是这个【身高】,是他龙形拉直了的长度。

人们常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可帝妃就算是从床头扔个苹果给床尾的帝君吃,那苹果都要飞半分钟,也幸亏帝妃手劲大,不然帝君甚至接不到苹果。

故事的发展如同《小美人鱼》一般。帝君心心念念着小狐狸,但与帝妃朝夕相处,时间久了,不免产生【既然我已经错过了他,不如我们就在一起吧】的想法。第七个年头,打算向帝妃表明心意,忽然梦见了小狐狸。梦里他被困住了,小狐狸来救他,拿肉垫拍他。梦醒了,还是很感动。他心想,是小狐狸回来找他了,他该去找小狐狸的转世。

眼下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他便留下书信,在一个普通的早晨,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许久不染红尘,他甚至忘了带钱。上午离开皇宫,中午吃了饭,下午便因为没钱买单开始洗碗抵债。好在晚饭时间帝妃来了,把他赎了出来。

帝妃拍着他的肩膀说不抓他回去,还陪他一起去绝云间。帝妃的手劲大,一般人被这样拍怕不是会脱臼,好在帝君皮实。

说来也巧,帝妃也要去绝云间给老朋友办葬礼。当年帝君就是在绝云间遇到小狐狸的,原本也是计划去绝云间找小狐狸的转世。二人一拍即合,共同踏上旅程。


只是,出于低调,现在不能再叫对方帝君帝妃了。各自拟了个人间名,互相敬称:先生。



3 绵绵细雨

去绝云间,需走水路。达达利亚雇了艘小船,买了些吃食。钟离在船尾掌舵,达达利亚在船头煮玉米。


玉米甜丝丝的香气飘到船尾,钟离闻着,心想:有时候,他是不是很傻?这般好的帝妃就在他身边,他不珍惜,却要去找那虚无缥缈的小狐狸。

他能找到小狐狸吗?多半找不到。即使找到了,小狐狸还记得他吗?一定不记得了吧。那年他把小狐狸当媳妇,小狐狸拿他当什么呢?长相奇怪的傻大个儿?也许当年小狐狸没有被猎人抓住,只是单纯在一个待腻了。狐狸要找狐狸玩,而不是和龙在一起。

第一次见到达达利亚的时候,他就觉得达达利亚有几分像小狐狸。达达利亚也是狐狸,虽然进口品种,没在钟离面前现过原形。偶尔达达利亚喝多了,甩甩尾巴,抖抖耳朵,钟离才能窥见一个大概。达达利亚本来就毛茸茸的,还带点自来卷,很膨,很丰满。毛发质量也好,油光水滑,不分叉,不打结。钟离也是趁着达达利亚醉得不省人事时,悄悄薅过一把的。手感上乘,柔软温暖。但钟离很快就抽回了手,回床尾自我反思了。他是不是把达达利亚当成小狐狸的替身了?这样是不对的!不仅辜负了小狐狸,也不尊重达达利亚。小狐狸是小狐狸,达达利亚是达达利亚,怎么能混为一谈?

这几年,他常常质疑自己对达达利亚的好感是不是来自于对小狐狸的怀念?结婚七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却什么都没发生。首先就是因为钟离始终在道德拷问自己。另一个原因就是床太大了,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擦枪走火的前提是能擦到,而不是两把枪隔着一条长江。


达达利亚在船头煮玉米,多年不见,这些山山水水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只是如今他也没心情看这山川美景,而是惦记着船尾的人。

起初他只是想给大蛇好兄弟搞个像样的葬礼,买最好的夜泊石做器皿,点三百万的熏香,还要放七只风筝才够排面。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他学习帝妃礼仪的时候,学到的帝君葬礼规格。你说那丑丑的大蛇有什么好?是比帝君帅?还是比帝君能打?那位帝君一表人才也就算了,还谈吐优雅,风趣幽默,别说璃月,就是全提瓦特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人了。

虽然他一直说和那位帝君是好兄弟,和这样的妙人朝夕相处七年,没有非分之想是不可能的。那位先生也待他极好,可他始终觉得,这种好也是一种疏离。他们同床共枕七年,除了切磋,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达达利亚大概忘了,他总是咣当咣当地拍钟离的肩膀。


江上下起绵绵细雨,衬托了二人惆怅的心情,并不暗示着什么云雨。反倒有几分酸意。

达达利亚说要给一位老友补个葬礼。钟离心想,什么朋友能隔了七年还记得千里迢迢去办葬礼?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也许他的帝妃从来都不是木头,只是心里装着别人。

钟离说要找一位朋友的转世。达达利亚心想,什么人要来世再见?那一定是帝君的心上人!这位帝君心思细腻,懂得人间的各种情感,却一直不染红尘,一定是心里有人了。他们的婚姻算什么?两国结盟的契约罢了。


达达利亚有点气,无情铁手捞起一根玉米棒子,咔地掰成两半,扔给钟离半个。

钟离划着船,接过玉米。心道别人分桃,他们分玉米,也不错。也不顾烫,无情铁嘴开吃。还是生的。



4 别有用心

吃吃玉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夜色渐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钟离便下了船锚,在船上休息。

外面还下着小雨,两人躺进船舱。小船不大,宽度刚好够两人肩并肩躺着。

达达利亚打趣说:“虽然天天一起睡,这么窄还是第一次,委屈先生了。”

钟离回:“若不是我任性,公子先生也不用陪我一起出来吃苦。”

“能同甘,自然也能共苦。”

“此刻你我好似民间夫妇一般。”


钟离突然撩拨了一句。达达利亚心想,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只不过是皇家版的而已。为了掩饰内心的波动,故意把话往坏处说:“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分道扬镳了。”

“这些年你看了许多璃月文学,也算半个璃月人了。”

“多谢帝君赐籍。休息吧。”

“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钟离没有睡着。这是达达利亚第一次躺那么近,在狭小的船舱里,他可以清晰地闻到达达利亚的体香。这种气味和小狐狸的很像,他一度想过达达利亚就是小狐狸转世。但是生辰八字显示,小狐狸还没死,达达利亚就出生了。

他劝说自己,他不是把达达利亚当替身,他只是单纯的有这方面的爱好。喜欢某种气味,某种颜色,某个物种。他只是太洁身自好了,不然这么多年,他找几十个帝妃,估计很快人们就会发现这些帝妃大同小异。

说服自己后,他决定干……干一件大事。


假装睡着了,自然而然地翻身,手无意识地触碰到达达利亚。钟离完成了这一行为,小心地等待达达利亚的反应。

目前达达利亚很平静,似乎已经熟睡。但钟离能感觉到达达利亚心跳加快了。


达达利亚当然没有睡着!

怪就怪龙榻太大了,这是他第一次和钟离贴那么近。他正在考虑看一眼要不要看一眼钟离的睡颜,又很担心万一对方睁眼了,事情就解释不清楚了。正在纠结,一只手落在他的胸口上!那位先生翻了个身!

如果他的尾巴露出来,现在一定已经炸毛了!他更努力地装睡,假装无事发生。但是大脑在疯狂地颤抖:现在可以睁眼吗?如果对上对方的眼睛,那么这段友谊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现在摆在达达利亚面前的只有三条路。第一,保持静止,继续面朝天花板,每秒钟损失百分一的精神值。第二,翻身,背对钟离,防御力提高百分之五十。第三,翻身,面对钟离。


应对恐惧最好的方式就是战胜恐惧!达达利亚翻身,面对钟离。他双目禁闭,内心却大喊:直视我!崽种!


钟离闭着眼睛,但他能感知到达达利亚的动作。现在他们面对面,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达达利亚的呼吸吹到脸上了。这是达达利亚的反击,他不能溃退!

下定决心般,他睁开双眼,直视达达利亚。放在达达利亚身上的手伸到达达利亚的后腰,然后发力——


达达利亚没想到会突然零距离接触!他下意识的睁开眼,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

已经没有退路了!鼻尖都碰到了!


是达达利亚先动的嘴!一个饿狐扑食。

钟离不甘示弱,反唇相击。泰山压顶。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此处是一个具体的形容。

小小的乌篷船比不上坚若磐石的龙榻,哪里遭得住这种天雷勾动地火?夜里水流急,小船一个踉跄,倒下了。


原本熊熊燃烧的欲火,哗——,被冰冷的河水浇灭了。

我们的帝君和帝妃狼狈地扒着翻倒的小船,顺流而下,找了个岸上去。点上篝火,把湿衣服晾起来,天已破晓,背对背打盹。初尝试以失败告终。


中午的时候,晒干了衣服,也晒干了沉默。

钟离还是先开口了:“你……放弃守寡了吗?”

达达利亚满头问号:“你又没死,守什么寡?”

钟离说:“你说要回去给故人修坟,是很重要的人吧?”

“啊……我们是好兄弟啦!只是好朋友……我是说和那条蛇?”

“故人原来是故蛇吗?”

“嗯……说出来你也别介意。以前我还觉得你们挺像的,不过你是你,他是他,都没了很多年了。那会儿璃月流行捕蛇,他被人炖了。倒是钟离先生,不是要去找小情人转世吗?”

“说来惭愧,我起初也觉得公子先生有几分像我那位故人,还都是狐狸。昨夜我已经放下了,即便找到故人的转世,人事不再。反倒是你,与我相伴七年,同甘共苦,才是我该珍惜的眼前人。”


他们握住彼此的手,感性了一阵。

理性回归,又开始讨论下一步。


钟离说:“我已觅得良人,可以打道回府。但公子先生还没有给故人立碑。于情于理,我该一同前往,以后蛇兄就放心把公子先生托付给我吧。”

达达利亚:“那么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他的遗骸。”

钟离:“我在绝云间有一些蛇亲戚。不妨说说蛇兄的特征,我好向他们打听打听。”

达达利亚:“龙和蛇原来是亲戚吗?”

钟离:“龙是稀有物种,早年我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模糊地归在了蛇类。”

达达利亚:“还有这种事啊。我那好兄弟长得可怪了,背上长毛,头上两个凸起。还有脚。别的蛇都不和他玩。”


达达利亚拿烧黑的树枝在地上大概画了画。画技不精湛,但很传神。

钟离凝视良久,心里不断冒出奇怪的想法【这他妈不就是我吗】【还真有点像我是怎么回事】【菀菀类卿】。


“怎么了?”达达利亚问。

“有点像我。”钟离说。

“嗯?你变成原型看看?我还没见过呢。”


彭——

钟离变成龙形。


达达利亚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钟离露出期待的眼神。


彭——

达达利亚变成狐狸的样子。


钟离看上去有点失望。

达达利亚问号。


两人变回人形,穿好衣服,开麦交流。


达达利亚:“怎么回事?”

钟离:“仿佛我是你的龙,你却不是我的狐狸。”

达达利亚:“说人话。”

钟离:“我认识的那只狐狸是秃的。”

达达利亚:“有没有一种可能,毛养一养是可以长回来的?”

钟离:“以普遍理性而言,是这么个道理。唉……当年你不告而别,我以为你遇害了?”

达达利亚:“嗯?我说我去七国修行,变强了就回来。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钟离:“确实。”

达达利亚:“那你呢?没被炖成蛇羹,怎么不见了?”

钟离:“我以为你不在了,留在原地睹物思人伤心,便去其他地方了。”

达达利亚:“我有什么遗物吗?就那片当铺盖的荷叶吧?当时我就觉得,睡荷叶上,和叫花鸡似的。等一下……你那个时候不会这么准备做烤狐狸吧!”

钟离:“确实。”


大蛇很好,帝君也很好,合而为一成一个钟离却不怎么好。达达利亚已经开始嫌弃了。果然距离产生美,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达达利亚想到一句很合适璃月歇后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分道扬镳吧!”


“好。”

“你都不挽留的吗?!”

“小别胜新婚。我们分开几天再见,会更好。给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去消化复杂的心情。”

“就这样吧!”



尾声

帝妃和帝君的分别只持续了半天。

他们在岛屿的一端分别,又在另一端相遇。两人一合计,原来是被冲到了与世隔绝的原始荒岛。他们现在该考虑怎么野外生存而不是闹别扭了。

感情的修行,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咕咕了好久。整点小甜饼。

笔小琴

【离达】绑匪妈妈肉票爹

现代PA,但是玄幻。

伪生子,许愿机。

外国人脸盲引发的沙雕故事。


1 橘子

“你在此不要走动,我去买两个冰淇淋。”


路人看到这一大一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默认这是一对父子。可实际上,是领养的。


男人名叫摩拉克斯,人称帝君。用西方的话说,他是这一带的教父;用东方的话说,他是当地黑帮话事人。某日,他偶遇一个少年。少年长得像他,他也倍感亲切,就领养回来。相处了一段日子,少年聪明好学,他很中意,遂升级成了【继承人】。

曾经有人问:“帝君二十多岁,哪来的十多岁的娃?”帝君:“是领养的。”旁人:“确信,是私生子。一定是帝君年少犯的错。”

反正,只要见过他们俩,都默认是...

现代PA,但是玄幻。

伪生子,许愿机。

外国人脸盲引发的沙雕故事。


1 橘子

“你在此不要走动,我去买两个冰淇淋。”


路人看到这一大一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默认这是一对父子。可实际上,是领养的。


男人名叫摩拉克斯,人称帝君。用西方的话说,他是这一带的教父;用东方的话说,他是当地黑帮话事人。某日,他偶遇一个少年。少年长得像他,他也倍感亲切,就领养回来。相处了一段日子,少年聪明好学,他很中意,遂升级成了【继承人】。

曾经有人问:“帝君二十多岁,哪来的十多岁的娃?”帝君:“是领养的。”旁人:“确信,是私生子。一定是帝君年少犯的错。”

反正,只要见过他们俩,都默认是亲父子。


今天摩拉克斯带继承人到游乐园玩。觉得就是日常出行,低调一些,于是没带保镖。

当地民风淳朴,不会有什么事。


快要走到冰淇淋摊位的时候,一个麻袋套下来。摩拉克斯感觉自己被捆了,丢上小皮卡。然后是一阵风驰电掣,急刹车,卸货。他被卸到一张椅子上,麻袋拿开。

“公子大人,我把人绑来了!”


重见光明,眼前站了个异国青年,橙发蓝眼,皮肤白皙。青年手里拿着继承人的照片,眉头紧锁。


“这照片是你吗?”

“确实。”


异国青年反复比对照片和摩拉克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镜。发型发色一模一样,眼睛颜色也一样。据说异国人看异国人都是脸盲的,只能靠发型衣服和特征物颜色辨认。

譬如在摩拉克斯看来,绑匪老大达达利亚橙发蓝眼,不难辨认。绑他来的绑匪一号,乌拉夫,紫衣服,寸头,大块头,绑匪二号,克利多夫,紫衣服,寸头,大块头,他就不太能分清。

绑匪们也分不清摩拉克斯和继承人,若是有大小对比还好。可缺心眼的乌拉夫没看见小的,直接把大的绑来了,剩下的绑匪只有照片参考,更是分不清。


达达利亚反反复复看着这个声称十三岁,身高将近两米,面容接近三十,口气近乎四十,气质近乎五十的肉票。终于说服自己,璃月美颜相机是邪术,这就是要绑的人。


“你好,继承人。我们是来自至冬的绑匪,我叫达达利亚。请放心,只要你不搞小动作,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这次请你来,是为了和你的父亲交换他的神之心。”


摩拉克斯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挂坠。


达达利亚安慰道:“别害怕,我们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不会抢你的财物的。你饿了吗?要喝奶吗?我们这里有羊奶粉。”


换一般人早就蚌埠住了。但摩拉克斯哪里是二般人。他把二郎腿一翘,“我不喝奶粉,我只喝鲜牛奶。保质期三天,处在第一天的那种。要买光明牌。”


达达利亚纠结了一下,对不知道什么夫说道:“去给他买。”

“是!”



2 牛奶

摩拉克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瓶装鲜奶。笑死,当了那么多年教父,他还没怕过谁。这年头想杀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刺杀就和喝水一样平常。他一手玉璋护盾,天下无敌,杀手拿他根本没办法。后来领养了继承人,许多人不免动了歪心思,认为继承人是他软肋,可以对继承人下手。那他们可能不知道,继承人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护盾术,战斗欲还贼强。要是那天绑匪抓的是继承人本人,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他年长,脾气好些。干脆跟过来看看,是谁想绑架继承人,有什么目的。意外的,这个绑匪头头长得还挺顺眼。


此刻绑匪头头在一旁的厨房做饭。他们如今在一个郊区别墅,绑匪头头住主卧,摩拉克斯被安排在次卧,焊了铁窗。其他不知道什么夫什么夫住在其他几个房间。日常饮食外卖,或者达达利亚买菜来做,接地气的很。

摩拉克斯喝完牛奶,走去厨房。看了一眼操作台,仿佛奥赛尔全家团建。他不爱吃这些,轻咳一声:“我不吃海鲜。”

达达利亚看了一眼比自己还高的摩拉克斯,道:“小朋友不可以挑食的,会不聪明。”

摩拉克斯:“我过敏,吃了会死。这位公子,你也不想撕票的吧?”

达达利亚没办法:“好啦,今天给你叫外卖吃。你想吃什么?”

摩拉克斯:“融记的海南鸡饭,要鸡腿肉。”

达达利亚洗了手,在围裙上擦一擦,拿出手机点外卖。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绑了个肉票,而是绑了个爹回来。外卖点好,摩拉克斯又递上牛奶瓶。达达利亚不理解:“怎么啦?”

摩拉克斯:“放到奶箱里,要回收的。”


起初,达达利亚以为只是买一瓶牛奶。结果,牛奶必须按月定。工作人员上门,在别墅门口装了个奶箱。今天凌晨放进去一瓶牛奶。上午乌拉夫拿进来,达达利亚热了一下,就给摩拉克斯了。摩拉克斯喝完,又让达达利亚把奶瓶放回去。达达利亚上网查了一下,璃月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简单冲了冲,放回奶箱了。


第三天一早,送奶工拿走了瓶子,又放入新鲜的牛奶。


帮派办公室里,继承人暂时坐在摩拉克斯的位置上。摩拉克斯失踪第一天,帮派安排在送奶站的线人就定位到了帝君。第二天到绑匪窝点门口装了监听。第三天早上,拿回来帝君的奶瓶。奶瓶上不着痕迹地刻了些小点,经过解读:【一切安好,切勿声张,继承人暂代职责】


帮派长老:“绑匪今天寄来了信,让我们用神之心去换帝君。可神之心和帝君不都在他们手上吗?”

继承人:“确实。”

长老:“少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继承人:“现在我说了算?”

长老:“当然。”

继承人掏出一张名单:“天凉了,把名单上的人都开除。”

长老:“什么?这……这都是帮派骨干啊!怎么能无缘无故地开除呢?这要出大事的。”

继承人:“出了事,帝君回来责罚我。关你什么事?你又不在名单上。”

长老唯唯诺诺,继承人重拳出击。


总之最终还是把一群平时碍于面子不好开除的蛀虫全开了。别问,问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开着玩的。

继承人给达达利亚回信:同意你们的条件,10月5号,璃月码头交易。期间请勿伤害人质。


达达利亚收到回复,一脸得意:“我就说这神之心有什么难的?一麻袋,一封信,不就到手了吗?那些执行官非要搞什么宏大计划。”

不知道什么夫:“公子大人威武!”

绑匪们一片其乐融融。


只有摩拉克斯一脸无语。

你们不知道今天已经10月20了吗?你们要养我整整一年啊。



3 蔬菜

绑匪们从喜悦中反应过来,交易日期在明年,又气又恼。达达利亚很快恢复平静,“就算给其他人一年,也未必能拿到神之心。不就是顺便看护一个孩子一年吗?不影响我们做其他事。”

于是摩拉克斯继续当肉票,接着奏乐接着舞。

达达利亚又问:“小朋友,大家都叫你继承人,你有名字吗?”

摩拉克斯随口编了个名字:“我叫钟离。”

又于是,和绑匪们的幸福生活开始了。


门捷列夫是达达利亚的手下之一,最近玩起了赌马。玩的不好,就到处找攻略,找到一个《田忌赛马》,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于是来问钟离。“钟离小朋友,帮叔叔看看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钟离在绑匪窝的生活很惬意。他本来就不爱玩手机,每天看看电视,喝喝茶,读读书,巴适得很。绑匪敬他一尺,他也敬绑匪一丈。耐心地解释了这个故事。

达达利亚过来,一巴掌拍在门捷列夫脑门上,“你自己好赌就算了,人家钟离还小,怎么和人家说这个。”

门捷列夫连连认错,识趣地走开了。

达达利亚到钟离身边坐下,“我们虽然是绑架,但耽误你学习就不好了。要不给你请个家教,再让那边把你的作业寄过来?”

钟离摆摆手,“不用。有空带我出去逛逛就好。”

“这可不行。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蔬菜,绿叶蔬菜。”


经过上一次抗议,奥赛尔家不团建了,达达利亚拿出毛子餐桌三件套:土豆,肉,奶酪。刚开始奶香味满满,吃起来很满足。但连着一周下来,钟离觉得自己要膨胀了。他让达达利亚多买点绿叶蔬菜,不要大棚的,要绿色农场的有机蔬菜。前一天下午摘的,早上拿出来卖,中午上餐桌的那种。

达达利亚似乎对儿童有着天然的耐心,都是好好好,照做照做照做。


有了蔬菜,又要喝汤。不要俄式奶油汤,要广式靓汤。饭前一碗汤,饭后百步走……钟离说:“想散步。”

这多少有点触及绑匪的底线了。

达达利亚邹邹眉头:“抱歉,不行。”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以前摩拉克斯是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帝君。现在吃了达达利亚一个月的饭,他竟决定【柔性劝导】。他摆出一副忧虑的神色:“我想出去走走。”他本就生的好看,平时庄严肃穆,已能迷倒众生。如今再表露些情绪。达达利亚哪里能抵抗?

达达利亚在心里和自己说:这就是一个十三岁的璃月小朋友!不要被他的脸所迷惑。“真的不行!”

钟离摆出更失望的神色。

达达利亚顾左右而言他。


第二天,达达利亚拿来一副手铐:“嘿,钟离,我在网上看到儿童防走失手环,受到启发,弄了一副手铐。你看,一端铐住你,一端铐住我,我就可以带你出去散步啦。你去准备一下,铐上我们就去散步啦。”

钟离:“没什么要准备的,走吧。”

于是金属手铐,咔,咔,两端一铐。达达利亚带着钟离在别墅周边逛了一圈。


达达利亚在前边有着:“嘿,我真是个天才。以后早上一圈,晚上一圈,你就不会emo啦。”

钟离觉得有些好笑,这不跟遛狗似的?再说了,要是被人看见,就算璃月民风淳朴,只怕也要被吓一跳。但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和绑匪头头独处的时光很惬意。



4 爆米花

日子流水一般地过着。通过奶瓶传递密码,钟离听说帮派那边,继承人大刀阔斧地改革,民怨沸腾。他心想:年轻人有想法,有行动,挺好的。放手一搏吧!

绑匪这边,达达利亚工作日固定去北国银行上班,银行周六只开上午,周日不对外开放。剩下几个小弟,好像是干销售的,基本上每天留一个看着钟离,剩下的出去跑业务。


一个普通的星期天,只有达达利亚和钟离在家。两人看着电视,电视上放着游乐园的广告。

达达利亚:“当初你就是从那里绑来的吧?”

钟离:“确实。”

达达利亚:“听说云霄飞车很棒。我们去玩吧!”

钟离没有拒绝。虽然他很担心接下来的场景。


首先,他们开车去,但是连着手铐链子。该怎么上车呢?这完全难不倒达达利亚!他让钟离坐副驾驶,然后自己爬过去。到达目的地,再从钟离身上爬下车。两次摩擦接触,钟离可以闻到达达利亚身上的味道,类似于海洋的体香。这不是一个绑匪该有的。

下了车,达达利亚很得瑟:“我就说可以的吧?”

钟离嗯了一声。望向人头攒动的游乐园,即使璃月民风淳朴,这样铐在一起也太扎眼了。“要不,我们牵着手,拿外套盖一下吧?”

“好呀。”


达达利亚牵起钟离的手,拿围巾盖在上面。钟离的手纤长有力,握着有些莫名的感觉。尽管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达达利亚第一次如此强烈地产生这样的疑问:“你……真的只是一个小朋友吗?游乐园里也有很多璃月小朋友,他们都是标准的小朋友。”

“如果我是普通小朋友,我们就不会一起出现在这里了。因为我是继承人,你们绑了我。因为我与众不同,所以我成为了继承人。别的小朋友羡慕我早早长大了,我更羡慕他们有一个精彩的童年。”

达达利亚好感动,他被说服了。

钟离心里有点异样,以前能动手他都懒得多说,今天怎么编了那么大一个谎,还卖惨?


海盗船,云霄飞车,大摆锤。他们坐在同一排,工作人员只当这是热恋中的小情侣,死抓着彼此的手不放,没有怀疑。


玩久了,有些饿了,正好闻到爆米花的香味。

达达利亚买了一桶,却发现一只手被禁锢了不方便吃。把桶拿到面前,吸了一口。再递到钟离面前。

钟离用手抓了两颗,放进嘴里。又抓了两颗,喂给达达利亚。


在美好的夕阳下,手拉着手,准备一起回家。

忽然间就钟离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继承人!仔细回想一下,继承人的性格莫名地有些像达达利亚,同样好斗,喜欢玩那些刺激的项目。此刻也拿着一桶爆米花,一手玩手机。然后把爆米花桶凑近脸,暴风吸入……


钟离把达达利亚压到最近的墙边,逼近道:“看着我的眼睛。”

达达利亚:?

钟离:“你觉得我怎么样?”

达达利亚:“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其实……我改过身份证的年龄。我已经成年了。这在璃月的公众人物中,很常见。”

达达利亚了解过一些璃月的明星,确实普遍存在这种情况。但是……“你干嘛突然说这些?”

当然是为了挡住你的视线,不要让你看见继承人。钟离用余光瞥了一下,继承人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他放开达达利亚,“没什么,就是氛围到了,突然想试一下。你不要多想,我们回家吧。”


晚上回到家,达达利亚躺在主卧。心想:那孩子不会喜欢我吧?



5 汽水

十二月初,别墅里已经在准备圣诞节和新年了。

听说帮派那里不太太平,或者准确的说,从钟离自愿被绑架,继承人暂时代理,就没消停过。最开始开除元老,然后剿灭卧底,又攻击敌对帮派。步子迈得太大,问题不断。好在几个衷心的老员工扶着,才不至于倒台。


摩拉克斯觉得,自己休息地够久了。要真等明年再回去,帮派大抵是完蛋了。于是用牛奶瓶传递消息:年底前,准备一个心形金饰,来交换我。


第二天,达达利召集所有人,包括钟离。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年我们可以提前回家过年了。原定明年10月的交换日期,改为今年12月中,而且双方必须由代表人独自前往。所以各位,我宣布,今年度的冬假从12月15日正式开始。”

手下们:“好耶——”


散会后,达达利亚单独找到钟离:“你很快就能回家了。不要太想我们哦,毕竟我们是绑匪。”

钟离:“其实我没把你当绑匪。”

达达利亚:“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可惜来不及为你庆生了。祝你一切顺利。”


钟离开始有些舍不得这个绑匪了。他原本的计划是,拿个假的神之心给达达利亚,放达达利亚走。达达利亚开开心心回家,然后发现自己被骗了。现在,他改主意了。在奶瓶表面留言摩斯码:黑吃黑。

他计划着,到了日子,协同来救自己的人,把达达利亚打包带回去。再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这样一想,一身轻松。


达达利亚本来晚上又翻来覆去的想:那孩子是不是喜欢我,那孩子是不是舍不得我。到时候回去了会不会想我?要不要保持联络?

可是钟离看上去心情很好,他又自我怀疑起来:他怎么那么淡定?


约定的日子到了。

交易地点选在了公海的一个坐标,达达利亚带着钟离开快艇过去。到了地方,那里等着另一艘快艇。一个少女站在船头,从两人招手。


达达利亚喊:“这位小姐,你们的继承人我带来了,神之心带来了吗?”他心里却期待着,对方没带,然后他大闹一场,再把钟离带回去。

少女名叫甘雨,是璃月的骨干。她摇了摇手中的金色心形挂坠。“带了。我数三二一,你把他推过来,我把吊坠扔过来。”

达达利亚:“好。”


三,二,一。

达达利亚最后看了一眼钟离,把他推过去。甘雨把吊坠扔了过来。钟离上了甘雨的船,冲甘雨略一点头:黑吃黑。

甘雨心领神会。掏出长弓,拉满。

达达利亚意识到不对,拔出水刀作应战姿态。

甘雨一个虚晃,放箭,朝着达达利亚船的地板。于是船炸了,达达利亚飞了。

钟离这才想起来,忘记说:“是要活捉的。”

甘雨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钟离抓了个救生圈,跳下海,去捞达达利亚。一时没找到。回头,一条巨大的水形鲸鱼冲天而起,把甘雨的船炸了。


这下真的黑吃黑了。船全炸了。

三个人,抱着散落的救生圈,被冲到了一处孤岛。


上岸后,达达利亚感慨:“还好我旗胜一招。差点遭了你们的暗算。不过钟离小朋友,你没事吧?看你跳下来捞我,我还是很感动的。”

钟离:“你先不要感动,我和你坦白一件事。”

达达利亚:“你说。”

钟离:“我是摩拉克斯。不是继承人。”


达达利亚需要一点时间反应。他和手下们不止一次怀疑过。可是无论怎么想,【绑来了帝君】和【继承人像个大人】都是前者更离谱。那位帝君怎么可能乖乖被绑来,还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不论缘由为何,对方承认了,这就是事实。

达达利亚气血上涌,一阵火花带闪电,劈向钟离。

叮——被护盾挡下。

达达利亚又砍了几刀,破不了钟离的防, 他自己破防了。蹲到一边画圈圈:“哼,帝君真是好手段。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天天地,给你当保姆,给你做饭,还怕你emo,成绩退步……”

钟离走到他身边蹲下:“好啦,有事回去再说?我们现在飘到一个公海上的孤岛,得想想办法怎么回去。”

达达利亚:“没关系我可以游回至冬。”


“帝君,我捡到一瓶汽水。”

达达利亚在耍小孩子脾气。甘雨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钟离和达达利亚走过去。钟离拿过汽水,仔细观察。这是一瓶气泡苹果酿,看上去很新鲜。

钟离:“看上去没有异常可以用来补充水分,瓶子也能收集雨水。闹了半天也累了,我们三个先平分了吧。甘雨,这是你找到的,你先喝吧。”说着,拧开瓶盖,递给甘雨。


一阵白雾从瓶中冒出,在空中变成带翅膀的少年形象:“诶嘿,有缘人,我是瓶中精灵巴巴托斯。我可以实现你们三个愿望哦~”

三人面面相觑。

甘雨:“送我们三个回璃月的港口。”

巴巴托斯:“如你们所愿~”

一阵风吹过,三人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港口。远处人来人往,显然,他们得救了。

甘雨把汽水给钟离:“帝君,我先回去了。剩下的愿望你们自己许吧。”



6 列巴

钟离看了一眼达达利亚:“本来想把你抓回去,留作纪念。想想你也不愿意当金丝雀。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达达利亚:“哼!”

钟离看向瓶子精灵:“我想要一个,和达达利亚专属的纪念品。”

巴巴托斯施法,一阵风吹过,钟离手里多了个……人类幼崽。


钟离:?

达达利亚:?


巴巴托斯:“感谢风神巴巴托斯,这是你们的孩子。”


钟离懵了一阵,把孩子放到达达利亚怀里,“你看,眉眼有几分像你。”

达达利亚:“胡说八道啥,这剑眉分明就是你的基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至冬四好青年,没有婚恋,平白无故带个孩子回家过年。我家里人怎么看我?”

巴巴托斯:“这个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哦~你还有一个许愿机会。”

达达利亚:“那就这样吧。”

巴巴托斯一挥手,再一阵风,襁褓不见了。


钟离:?!

达达利亚:?!


“等一下!你该不会把小娃娃物理抹消了吧?”达达利亚喊。

巴巴托斯:“啊呀,我怎么会这么冷漠呢?一个生命既然诞生了,就应该得到尊重。”

钟离:“那孩子现在去哪里了?”

巴巴托斯:“我不知道哦~我把他送回了十三年前。如果他健康顺遂的长大。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青少年了。好啦,有缘下次再见~诶嘿~”

风吹过,汽水和巴巴托斯都消失了。


半响,达达利亚问钟离:“你说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钟离:“在帮派当继承人。”


继承人小时候被孤儿院收养了。因为误差,所以生日比交易日晚一两天。后来偶然遇到摩拉克斯,阴差阳错地被亲爹收养了。而亲爹,又因为一系列巧合,被亲妈绑架,最后形成闭环。


钟离把达达利亚带到帮派办公室,达达利亚总算见到了正版继承人。长得很像钟离,也的的确确是小孩子应有的模样。钟离对继承人介绍道:“这是你妈。”

继承人:?

钟离:“达达利亚,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把孩子打一顿。”

继承人:?

达达利亚:?

钟离:“毕竟他把帮派搞得一团糟。或者,你也可以把他绑回去,继续喂奶喂蔬菜。”

达达利亚:“不不不,让我冷静一下。”


瓶子精灵的出现太突然,亲属关系的变化也很突然。一家三口都需要点时间去适应。钟离最快接受了现实,毕竟他不亏。把帮派整治一通,平息了内乱。

达达利亚苦思冥想,一拍脑袋:啊,我明白了,钟离喜欢我!


于是达达利亚找到钟离:“嫁妆!我要神之心!”

钟离取下脖子上的金挂坠:“给你。”

达达利亚拿过挂坠,怎么看都是一个象棋:“真嘟假嘟?”

钟离:“真嘟。”

达达利亚半信半疑,不太好意思把这玩意直接上交,生怕别人笑话【拿象棋充当神之心,公子真是太丢人了!】先暂时扣在自己这里。年底了,还是先回家过年比较重要。“你和我回家过年吗?”

帝君一出手,帮派内乱很快就平息了。这会儿已经大致稳固,钟离便答应了。让甘雨暂时帮忙代理。自己带着继承人,和达达利亚坐客轮回家过年了。


去到达达利亚家,达达利亚觉得自己是衣锦还乡,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了。可实际上……钟离指着达达利亚的弟弟:“继承人,叫舅舅。”

继承人:“舅舅!”

五岁的弟弟:?

钟离又指着妹妹:“叫阿姨。”

十三岁继承人:“阿姨!”

十二岁的妹妹:?

钟离指着达达利亚的爸爸妈妈:“这是外公外婆。”

继承人:“外公外婆好!”


达达利亚的爸妈黑了脸,爸爸骂:“臭小子,你是去给别的小孩当便宜小妈了吗?”

钟离拍拍继承人。继承人去抱住达达利亚,喊:“这是我亲妈!他半个月前和我爸生的,然后瓶子精灵把我送回十三年前,所以我长大了。” 

家里一阵鸡飞狗跳,堪称年度大戏。


最后,钟离和继承人孤零零地蹲在烟囱边,一人一个列巴。

继承人:“爸,列巴好硬,像石头一样。”

钟离:“你含一会儿,就没那么硬了。”

继承人:“我想喝热汤。”

钟离:“待会你妈妈来了,你装的可怜一些,他会给你煮汤喝的。我已经教过他各种汤的炖法了。”

继承人:“可是我本来就很可怜啊!”

钟离:“确实。”


达达利亚站在远处,看着蹲在烟囱边的爷俩。堂堂璃月帝君,居然来他家蹲着啃干列巴。再看看手中的神之心,他到底是賺是赔?

叹了口气,去厨房炖汤了。


全文完





口嚼蘑菇

【知妙】你刚才还叫他老公

Kuso来的,随笔

  

一天卡维在沙漠研究机关,遇上一群璃月盗宝团,双方都觉得对面不好惹,看起来要谋财害命。本着能动手绝不沟通,不好动手就先沟通的原则,盗宝团头头先开了口:你也是来倒斗的吗

(实际上卡听得懂他们的黑话。这个要感激艾尔海森这个lingust专家有研究黑话的延展爱好。)

卡心想:我操,盗墓的

嘴上说:我来考察的

头头想:我操,考古的

头头说:那咱们差不多算一家,你有没有编制

卡:谁跟你一家,瞎打听这些干什么

卡:来须弥盗墓干嘛,你们璃月没有自己的墓吗

头头:别人斗里的香一点

卡:那不行,你们把机关都破坏了,我还研究什么

头头想:他有病吧,重点是这个吗

卡......

Kuso来的,随笔

  

一天卡维在沙漠研究机关,遇上一群璃月盗宝团,双方都觉得对面不好惹,看起来要谋财害命。本着能动手绝不沟通,不好动手就先沟通的原则,盗宝团头头先开了口:你也是来倒斗的吗

(实际上卡听得懂他们的黑话。这个要感激艾尔海森这个lingust专家有研究黑话的延展爱好。)

卡心想:我操,盗墓的

嘴上说:我来考察的

头头想:我操,考古的

头头说:那咱们差不多算一家,你有没有编制

卡:谁跟你一家,瞎打听这些干什么

卡:来须弥盗墓干嘛,你们璃月没有自己的墓吗

头头:别人斗里的香一点

卡:那不行,你们把机关都破坏了,我还研究什么

头头想:他有病吧,重点是这个吗

卡:你们快跑吧,等下我老公就回来了,他很能打的,还是正规编制

头头并不听劝,不但有点崆峒,还不是很看得起给,觉得给佬一定打不过他们

卡维觉得被小瞧了,打开梅赫拉克想展示一下,结果梅赫拉克一开机,盗宝团都是一脸震撼:人工智能!

头头:你这个是GPT几点零

卡的大剑已经抡起来了,根本听不见对方说话,开始炫技

对面一看,我操,AI代打。这个技术要是搞到外面投机倒把很赚钱的,还比盗墓体面

刚想跟卡维商量一下,艾尔海森就赶来了。艾尔海森老远看到卡维在抡剑,人狠话不多,顿时咻一下飞过去,镜闪镜闪闪闪把对面秒掉了

秒掉对方就开始整顿家风:一v七?你挥剑前似乎从不思考

卡很生气:没那么严重吧,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艾海:你想用梅赫拉克劝退盗墓的,是不是对自己的电子跟宠过分自信了

卡:为什么忽然攻击我!你不内涵我会死吗!

艾海:不会

艾海:但会感到不适

卡:哼,这是科技的力量,懂不懂!

艾海回头一看,身后稀里哗啦跪倒一大片

头头: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

头头:你这个算法程序开源吗?能不能让我拷贝一份,以后利润三七分?

艾海:啧,刑。

卡:我翻译下,他让你去死

卡:都说了快跑,年纪轻轻怎么不听劝

头头:二八!二八!

艾海:这是技术剽窃,贿赂,偷取文物,走私

艾海点了点耳机:我已经上报风纪官了

头头一看,我操,外挂GPT!

心想:须弥科技太发达了,其他地方还在玩蒸汽朋克,他们都开始赛博朋克了,斗里估计都是科技狠活,根本没命倒。这个Bking感觉也打不过,今天太倒霉了。

头头立马滑跪:等等,我知道错了

艾海:知错就改要风纪官干嘛

头头:我可以将功赎罪

艾海:你想得挺美

头头看一眼帅哥,一看一眼美女,忽然福至心灵

头头:两位一看就是金赐良缘,神仙眷侣,佳偶天成,命中注定,在天比翼鸟在地连理枝

卡:?

卡: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海:说下去

盗宝团一看这招奏效,统统效仿,跟他们老大一声一和起来

头头:你和你太太要是来璃月蜜月,我帮你们安排

海:包吃包住包交通么

卡:你还真的在考虑啊!

头头:太太考虑一下太太

卡:别叫我太太

头头:你刚才还叫他老公

卡:……

艾海愉悦地看了他一眼,正儿八经问:真的吗

头头:千真万确

艾海:看你这么诚心实意,这次就不追究了

艾海:没有下次了

卡维莫名其妙:他哪里诚心实意了

头头: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艾海:看

卡:看什么看!有半毛钱关系吗!

盗宝团走后,卡维整理好梅赫拉克,继续研究机关,艾海在旁安静记录,两人相安无事

过了好一会儿,艾海:再说一次

卡维:什么?

躺平那菈

【海维ABO】香气

*enigma×beta

*脑洞之作,全文扯淡,切勿当真

*设定艾尔海森为enigma,卡维为信息素失敏型beta


1、卡维


“起了床就去洗澡,换洗衣物给你叠好放床头了,床单我已经洗了,你记得从洗衣机里拿出去晾,给卧室通风的时候不要开窗,开空气处理器,你知道你的信息素泄露了会有多严重……我给你请好假了,今天忙着出门赶工有很多地方没来得及收拾,特别是客厅,你记得打扫……”


卡维发送语音后抹了把汗,轻叹一声。


助理在一边习以为常地等待。等卡维说完,他把图纸递上去:“卡维老师,这边是施工方返来的图,您再看看。”


“啊,行,我来。”卡维接过。


现在正...

*enigma×beta

*脑洞之作,全文扯淡,切勿当真

*设定艾尔海森为enigma,卡维为信息素失敏型beta


1、卡维


“起了床就去洗澡,换洗衣物给你叠好放床头了,床单我已经洗了,你记得从洗衣机里拿出去晾,给卧室通风的时候不要开窗,开空气处理器,你知道你的信息素泄露了会有多严重……我给你请好假了,今天忙着出门赶工有很多地方没来得及收拾,特别是客厅,你记得打扫……”


卡维发送语音后抹了把汗,轻叹一声。


助理在一边习以为常地等待。等卡维说完,他把图纸递上去:“卡维老师,这边是施工方返来的图,您再看看。”


“啊,行,我来。”卡维接过。


现在正值下午,须弥的日光很毒辣,他们所有人都被晒得汗流浃背,其中卡维的反应尤其明显,他深棕色的睫毛挂上了一串汗珠,脸颊上的粉红像水墨那样晕染开,眼神略略有些涣散了。助理不停地给他递毛巾和水,卡维轻轻喘着气,还在端详着图纸。


“确实可以考虑,”他半晌说,“从预算而言——”


“卡维……老师,”助理突兀打断他,“好像……”


工地上的人像响应助理的话一样,纷纷受惊吓般抬起头来,还有几个捏住鼻子猛地弯下了腰。


“哪来的高量级alpha信息素!”


“谁……是谁,麻烦收一下,受不了了……”


卡维倏地收紧手,连图纸都攥皱了。助理心领神会地递给他一个不透明的收纳袋,卡维抓起来就走。


找了一个空间相对密闭的角落,卡维迅速打开收纳袋,翻出一片崭新的阻隔贴,颤着手解开衣领,把后颈上被汗水彻底打湿失效的揭下,贴上新的。


就这么几秒钟,这个角落已经被enigma信息素完全充斥。


“哈啊……”卡维抓了抓头,发出烦躁而无奈的一声叹息。


今天的活刚结束,卡维把东西胡乱收拾一通,跑得比兔子还快,把几个工程管理层走过来邀酒局的身影远远甩在后面。他们转而和助理唠闲:“卡维老师怎么了?急急忙忙的。下午看他状态也不太好,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助理但笑不语。他们自己窃窃一阵,有人突然想起下午的意外事故,心有余悸:“我还从没接触过量级那么高的alpha信息素,到底是哪来的?总不可能大变戏法,空穴来风吧。”


“哎,你别说,难道卡维老师是突然接触到这股信息素,身体不适?他是omega?”


“胡说啥,卡维老师是beta。”


*


是的,他是beta。


卡维回家路上,还记得在宝商街订购了一条地毯的送货上门服务,送去自己画的花瓶纹样定制图案,顺便去家附近的菜市场提菜。和卖货老板们随口聊天,说家里有个青春期暴躁易怒的中二病小孩,把牛奶泼到了地毯上,打碎了一个古董级珍藏花瓶,获得同情的眼神和无一例外的询问:“打过了吗?”卡维笑眯眯回答:“劳烦关心,已经打过了。”


可想而知,当“暴躁易怒中二病小孩家长”拖着一身疲累回到家,看见家里依然一片狼藉,墙角花瓶碎片原封不动,尤其是客厅的地毯和沙发上,还是他帮艾尔海森度过易感期时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是有多么怒从心头起,堪比三只叠叠乐的火史莱姆炸药桶。


“艾尔海森!”卡维把包一放,直冲冲地往卧室去,“你……”


一推开门,他被铺天盖地的enigma信息素呛了个跟头,白皙的脖颈脸颊瞬间漫上来一片红。卡维砰地把门一关,捂着嘴咳了几声,赶紧打开空气处理器,噪声颇大的机器嗡嗡运作起来之后,他才重新推门进去。


卧室漆黑一片,卡维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他轻声道:“艾尔海森?”


“别开灯。”


黑暗里有个声音疲惫地说。


“该死,早晨我给你测过指标,”卡维把空气处理器关了,周围又重新寂静下来。他关好门,摸黑到床边,“那时激素水平已经降到正常值了,只有一点低烧,现在怎么会?”


艾尔海森触碰到卡维的肌肤,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像个皮肤饥渴症患者,一刻也离不了人,不停贴着卡维耳鬓厮磨,给他宽衣解带。


“等……让我去洗洗……”


“不,”艾尔海森固执、坚持地拒绝了。“卡维,你的气味总是很淡。”


他按着卡维,在他慌乱的呻吟中嘶哑道,“现在正好。”


*


……几点了?


卡维一睁眼,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但他没有先看时间,而是费劲地伸着手去床头柜捞了一枚测试针头,轻车熟路捏住揽在自己腰上坚实的胳膊表面分明的血管——谁让这人体脂低,准头都不必找——扎了一针。黑暗中蓝荧荧的光亮起,卡维眯缝着眼看了会:激素水平降下去了。


不会又是烟雾弹吧,卡维苦笑。艾尔海森突然说:“有点疼啊,卡维。”


alpha……他家这只还是plus版的enigma,易感期时五感高敏,情绪脆弱,易怒易冲动,就好比能让艾尔海森说出有点疼的,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般疼,是痛觉神经细胞高度活跃的结果,即使易感期结束了,神经痛仍旧残余。卡维报复完毕,安抚地摸摸他的胳膊:“没事,没事。”


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艾尔海森死死抱着卡维的腰,本来细得只剩一把的腰快被他勒折了。不管卡维拍着他的手臂让他松手的叫声,艾尔海森把自己的beta揉进怀里,另一只手臂环过去,同样拥着卡维打开虚空终端,“让我看看我们的大建筑师给我发了什么消息……”


听完语音,艾尔海森冷酷道:“你去工地了?你的enigma还没好,你就忙不迭去工作?”


“谁知道你还没好,”卡维叹口气,“怎么又反复了?易感期不是发烧,还能一阵一阵的。”


“你还强迫病人去劳务。”


“谁知道你那时候没好!可恶,现在你易感期好了要是还不做家务,我就去起诉。”


艾尔海森的手紧了紧。“别想了卡维,离婚很难,你知道的。”


“是是是,谁让我们艾尔海森大人是枢密机关的高官。别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百‘密’一‘疏’嫁了个枢密机关的书记官……哎哎哎!”


后颈肉被艾尔海森狼犬般叼在嘴里,一瞬间的激痛让卡维失了声。enigma信息素从齿痕破损口注入,将卡维小小的、萎缩的那枚未经历分化的beta腺体注满了,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呜咽出来,生理泪水也止不住地往下淌。好半天他才恍惚回了神,艾尔海森舔吻着他柔软的嘴唇和湿润的面颊,手指压在卡维后颈的创口上,以一个不容分说的力道。


“就知道折腾我,混账。”


卡维轻而短地骂他,被急促有力的吻淹没。


*


二人终于结束已然到了半夜。卡维昏睡了一小会,混混沌沌爬起来洗掉一身的痕迹,行至客厅,发现艾尔海森效率很高地把客厅清理干净了。地毯暂时被卷起来打入冷宫,估计是等着送去清洗,但卡维早有预谋:他一定要趁机把那古板的花样换掉。


艾尔海森大约是太饿,先吃了,此时坐在餐桌旁,边看书边等卡维。


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卡维坐下来吃了两口,像被蒸气熏醒了似的,眼神往艾尔海森身上瞟:“……”


身材结实高大的enigma此时围着卡维的一件贴身里衣,像围了个可笑的围脖,把鼻子埋进柔软的面料里,沉沉地呼吸。卡维抹了把脸,双颊果不其然隐隐发烫。他臊着说:“艾尔海森,我记得我说过很多遍,我是beta,没有信息素味道啊?”


“知道。”


“那你还……”


艾尔海森紧压捂着鼻子的衣服,同时挡开卡维伸过来想拿走的手。挡到一半改了主意,捏着卡维细薄的手腕,把整只修长的手盖在自己脸上,嗅闻他温软的掌心。


“……”卡维脸红成了一只火史莱姆,“艾尔海森,你真像个变态……”


“选吧。”看不清艾尔海森的表情,但他好像在笑,“衣服,还是你自己?”


卡维不得不舍尾求生,屈辱地抱住了自己的手。他沉默地吃完饭,余光一刻不停地注意艾尔海森:他泰然自若地看着书,无意识间的行为却像个怕冷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把半张脸埋进衣服里去,用英挺的鼻子轻拱,伴随时不时的深呼吸。


虽然和艾尔海森结婚好几年了,但卡维依然没搞懂艾尔海森每次易感期对他气味的执着。他一个beta,没有信息素,哪来的气味让这家伙被下降头一样有瘾……这份疑惑导致他收拾衣服塞进洗衣机时,没忍住拎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领口。


……被enigma的信息素扑了一鼻子。卡维扶额,啪地关上洗衣机,按下蓄水键。


*


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卡维决定咨询专业人士。他通过虚空联系了提纳里。


“筑巢行为。”提纳里说。


“哈啊……我猜也是。”卡维抓乱了一头漂亮的金发,“但对alpha拿着beta的衣物筑巢这种事,我闻所未闻啊?”


“不一定是信息素,熟悉的气味也可以,你能辨识自己的特殊气息吗?”


“不能。”


“你没问过艾尔海森?”


“他只说有,但我也没法共享他的嗅觉啊。”


“嗯……”提纳里沉吟片刻,“要不然你来一趟我的研究所,我可以给你的体液做一些成分分析。我想以教令院书记官的智商,应该不会把短时间、杂糅、人类共有的气味当成筑巢期的心灵寄托吧?”他轻笑,“我也没怎么接触过稀少的enigma,这次刚好能当做宝贵的研究经验。”


到了时间,卡维准时赴约。


提纳里毛茸茸的耳朵愉悦地晃了晃,卡维莫名觉得这是对自己带来的研究素材感兴趣,而非见到朋友的高兴……问题不大。卡维坐下喝了几口茶,寒暄后直入正题。


“我一直觉得他搞错了,beta有什么气味?beta根本就没有产生信息素的结构,也没有接受求偶信号的靶细胞,反而可能对威胁类信素有反应……更不必说分泌出回应alpha求偶的信息素,那是omega的功能。我估计他是把什么沐浴露洗发水的气味认成我的了。”


“是么?”提纳里录入了几个数据,随口道,“你家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什么牌子?”


上次用完后是艾尔海森买回家的,卡维不甚关注这个,回想半天才说出来,又说了他勉强记得的包装颜色。提纳里敲字的手停下了。半晌他往搜索引擎输入一行字,分享屏幕给卡维,“你指的是这种吗?”


“嗯,对。”


“这是无香型。”


“??”


“你用多久了?没察觉到吗?连蕈兽都能辨识气味哦。”


“啊,哈……”


卡维不好说家里有个圈地意识强烈的家伙快用信息素让他的嗅觉神经退化了。提纳里不软不硬地打趣他几句,便让助手带卡维去抽血。除了血液,还采集了一些其余体液的样本,只是在采集某种体液的时候,卡维冲着房间外求饶。


“助手先生,助手先生,这个真不用了……!”


“提纳里老师让我问您,每次行房,特别是易感期,您的配偶有给您口的行为主动性吗?”


“……”


“那么看来是有必要的,为了彻底弄清楚,还请不要拒绝。我们除了化验成分,不会将取得的j体液另作他用,请您放心。”


被翻来覆去折磨了一天,卡维傍晚回到家,蔫巴得像只烧焦了的蕈兽。艾尔海森刚销假上完班回来,闲适地坐在客厅看书,目睹卡维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朝他伸出手,“你这样很像我们结婚第一年,连续熬夜一周改了三十三版方案最后又用回第一版的样子。”


卡维路过艾尔海森时随意捏了捏他的指节,听到他的话,翻了个白眼往房间走去。消失在墙角的下一秒,金发的身影又折回来。“我都是为了你,艾尔海森!”卡维指指点点,“我建议你对我好一点,晚上的碗碟你洗。”


“好啊。”艾尔海森很干脆。


卧室开门的动静响了起来。他抬起手,轻轻咬住方才被卡维触碰过的手指。



2、艾尔海森


“这孩子的分化,……来势汹汹啊。”


“omega学生骚乱得太严重了。beta学生感应弱的还好,有些直接晕过去了。大部分alpha出现了排异反应……”


“您好,您是艾尔海森的长辈么?智慧主大人察觉到了这场意外,下达了将艾尔海森送往评定机构鉴定信息素等级的命令。请暂时将孩子交给我们吧。”


保持理智相当重要。放纵是本能,克制是原则。以集束自我为累土,在克制之上建设高台,艾尔海森得到了他的规则。规则是边界,亦是束缚。如果凡事依照情感冲动行事,无法冷却与清醒,不啻于一场自我毁灭。


以繁衍后代作为本初目的,人类衍化的AO两种性别,在艾尔海森看来,是走向毁灭的始源。


enigma是力量的奇点,也是理性的坍缩。艾尔海森看见自己站在食物链顶端,亦岌岌立于峭壁之沿。


alpha的祖母和他促膝长谈过。


“我知道你是个足够聪明也特立独行的孩子,对凡事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标准,”祖母并未多加劝阻,“我原本希望你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但作为enigma身处社会,也要懂得肩负的责任。我并不信奉宿命论,但这样的命运降临在你的身上,或许正是命运之神在开拓新路。”


“你若问我的态度,我便要你永远坚持自己的选择。”祖母朝他微笑,“相信自己能抵达一切,海森。”


艾尔海森迟迟没有做出选择。身为enigma,他是众人关注的焦点,生活与他期望的低调静谧相距甚远,逐渐成了一种奢望。让飞蛾不再逐火竟然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正如无法违背生物本能。艾尔海森天才级的智慧走向歪路,为他以相对便宜的价格带来大量非正规渠道的自用抑制剂,他shi/药如酗酒。


他注视自己站在杠杆中央——一端是滥用抑制剂的高危警告,一端是贪恋清醒、不被左右的自由宁和。所有人都说enigma可以成为人类社会的主宰,却没人告诉他无法主宰自己。他们都觉得这不该是一种烦扰,除了艾尔海森。


他别无选择。


没有人知道他曾在梦中受过智慧主的召见。智慧主以孩童的模样降临梦境,语气是神的悲悯也是人的难过:


“你不惧与我相见,我亦不能干涉你的命运。”智慧主言,“无论如何,我能看见你的生机尚未断绝。若你坚持自己是正确的,便收下我的祝福,往未来前进吧。”


一觉醒来,艾尔海森发觉自己的手里攥住了一根青蓝的羽毛。只是暝彩鸟的羽毛,不过格外光滑亮丽;没有实际用处,却重逾千斤。


再之后,他遇到了卡维。


*


一个beta。


俊美,天真热忱,滥发善心,还有,足够聪慧。


一开始只是平平无奇的校友,学长和学弟的关系,二人的相识也源于课题。卡维很有名气,除了他是妙论派的天才,天赋和勤奋都到令人咋舌的程度以外,就是他的长相:金发如绸缎般光泽软滑,象牙白的脸庞上镶嵌着玛瑙色的眼眸,妍丽明媚,漂亮得像湖面上的粼粼波光。


这对beta来说是很少见的,基本可以理解为基因变异。卡维被误认性别不止一回两回,而就算他说明了自己的性别,追逐者也不在少数。他无论和谁为了讨论课题一起走在校园道路上,都会被冒冒失失的告白者撞上——直到艾尔海森出现。


enigma的低气压辐射范围之广,路边的猫狗都要绕道走。卡维还高高兴兴地跟艾尔海森分享新大陆:我发现每次跟你一起出来散步,都不会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你是有什么秘诀吗?


“我是enigma。”艾尔海森回答。


“唔,这个我知道,”卡维捏着下巴陷入沉思,“据说比一般的alpha强不少,居然连这种方面都这么好用吗?信息素的原因?……诶艾尔海森,你夏天肯定特别不招蚊虫吧?”


“真新奇,确实是我从未想过的思考角度。”


“哈哈,是吗?要不要干脆去验证一下,我有个朋友在做信息素相关的研究……哎你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遗憾的是,他们最终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完成度相当高的合作课题也搁置了。接着卡维进了毕业年,非常忙碌,他们在校园里遇到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偶尔撞见,卡维会有心缓和关系主动攀谈,但总说不了两句话便气哼哼离开。艾尔海森不否认这是自己的恶趣味。


艾尔海森从未想过会被卡维拯救。


*


“enigma信息素爆发,教学楼内几十名omega不约而同进入发情期!压制力太强,很多alpha出现呼吸困难……”


“那名enigma呢?!”


“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顶层天台……电梯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故障了!去天台没有楼梯,等等,我们接到了他的信号!”


……


“给我,药物,”艾尔海森踩在天台边缘,咬着自己的腮帮,瞳色晦暗到了极点。以激痛抑制膨大若野兽的欲望,口腔内壁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他咳出鲜血,手腕抖得无法拿稳终端,“不要让任何人接触我,空投,无人机,或者别的什么方法,把抑制剂给我,至少十支……”


“这么多?!等等,同学你坚持住,教令院有限空令需要特批,我们尽快!”


终端“砰!”地砸在地上碎成齑粉,艾尔海森无声低咒。他蹲下身,用力抓住脚下踩的金属栏杆,翡翠金红交映的眼眸里涌起风暴,沉沉倒映着阔大校园中的建筑格局和焦急攒动的人群。这些全都渺小似蝼蚁,微末如尘。他第一次用至高的血统和身份俯瞰所有,这像神明的视野。


接着只要跳下去,就都结束了。艾尔海森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装。须弥教令院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被身材撑得异常挺括,他骨节明晰的手指一点一点将褶皱抚平,先是衣领,前襟,然后是袖口。


这也将是他的选择,他始终相信自己能抵达一切。


身后的电梯门突然“嗡”地打开了。


“真刺激啊……艾尔海森……”卡维看着他的站立处,呆住了,讷讷道,“今天可以载入教令院史册了……你也觉得吧?”


*


二人陷入尴尬的对峙。


“说说吧,你怎么上来的?”


即使五脏六腑像被蠕虫搅动在一起那样剧痛,艾尔海森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平静。空气快被高浓度的enigma信息素熔化了,卡维却仍然神色如常。


“我是学什么的你也不想想……虽然建筑设计不管电梯维修,但我还从事机械制造啊?”卡维纳闷,“你扔下去卡住升降装置的小零件也太精细了,我听了好久才听到准确位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从罅隙里撬出来。行行好,以后不要再给好学长出这种题了,不难但是恶心啊。不过你提醒我了,以后我要在所有建筑设计稿中强调通往天台的楼梯通道。”


艾尔海森看着他。“你是带着抑制剂来的吗?”


“是的,”卡维拍了拍挎包,“按你说的十支,限空令开放申请居然迟迟不批,我说我能上来,他们一开始不同意,认为beta会被强压压垮。我只好说我对你的领域威压感应天生的弱,好几个同学证明呢,说我以前天天和你待在一起也没事。”


卡维向他走来,艾尔海森的目光莫名放在他双颊边一晃一晃的暗金色发尾上。卡维冲他笑得很甜:“我听说不开放限空令的原因,是被人从中作梗了,他们想送一个omega上来……学弟,艳福不浅嘛。”


卡维靠着他脚下的围墙根坐下了。他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冷藏的抑制剂,组装好注射装置:“下来吧,要我给你注射,还是你自己来?”


“……”


艾尔海森无声地叹了口气。体内的燥热仿佛冷却了一些,他跳下去,蹲坐在卡维身边,伸出胳膊。


“我现在拿不稳,也看不清,”他声音平缓,“你来。”


卡维又用新奇的目光打量他。“你看上去挺好的,学弟,”他嘟囔道,“竟然已经到了看不清的地步了……很早就想说了,你一直都很会装嘛。”


十支冰冷的针剂下去,卡维越打越心疼:“我的天,这么多,血液都得稀释掉吧……我听说正常alpha打一支管三个月,你是怎么把自己作到一次易感期要用十支的?”


空管子叮叮当当掉在地上,卡维长吁一口气,撑着下巴斜睨艾尔海森,嘴角带了一点笑。“他们说打完要盯你半小时,如果没有意外就可以通知他们上来了。你还好吗?”


艾尔海森用手背盖住脸,斜靠着墙壁。抑制剂有镇静效果,他很快感到自己的情绪安静到了灰暗的程度。旁边的金发反射着日光晃来晃去,耀眼得引人烦躁,卡维正哼着歌收拾地上的医疗垃圾。


几分钟过去。


“别动了。”


卡维懵然抬头:“啊?”


纤细皓白的手腕被攥住猛地一拉,卡维身形不稳倒在艾尔海森身上。“喂!”卡维赶紧想爬起来,“尊重,有没有一点尊重……”


挣扎间他几乎跨坐在艾尔海森腿上,一瞬间忽然汗毛悚立。enigma的领域对他而言原本是虚无缥缈的空气,却在刹那触摸到信息素的城垒。馥郁、纯净,清爽干净的绿叶调气息,是在什么时候竖起厚重的墙壁,把卡维团团包围了,他竟毫无感知。


陌生的感受潮水般拍击艾尔海森的脊骨,他毛孔舒张,浑身不受控制地对外倾泻出求偶类信息素,这是第一次。


“别动了!”艾尔海森按着卡维的后脑勺,将他死死压在自己肩膀上,让他无法抬头看见自己的表情:咬肌紧绷,红色血丝爬满了眼球。他一向可贵的理智跟欲望撕扯般拉锯,浑身的肌肉硬得跟磐石一样,下面紧得发疼,往日的约束之语在他脑子里,已经被心火灼成了一把灰。抑制剂彻底失效,艾尔海森快要被反噬和生理渴望焚烧殆尽——


对啊,他是beta,我可以咬下去。除了暂时性的创口和需要代谢几天的enigma信息素,他不会遭受任何伤害。将无处宣泄的本能开闸泄洪,而毋需承担沉重的后果,短暂的越轨之后,艾尔海森又可以重回原本坚持的正途。


“我没想……这样,卡维。”


他张开口,犬齿在beta纤细的后颈上轻轻地磨,像摇摇欲坠的一把铡刀。


他真的很想……


卡维突然抬起手,捏住了他的双颊,拼尽全力从enigma臂弯里把自己的头抬起一个角度,郁闷道:“小狗嘴要干什么呢?”


他扬起眉毛,明显是察觉了意图,“没事,咬吧,”卡维扯松了自己的颈扣,拉开衣襟将大片肩背暴露出来,异常皙美,白净得发光,“这是学长的包容,饶你一次,以后你最好乖乖听我的……嗯!”


血液从创口溢出,一丝丝淌落,慢慢染红卡维雪白的衣领。


同样是这瞬间,艾尔海森闻到卡维肌肤蒸腾出的暖热淡香。


*


自那之后,艾尔海森发现卡维的味道变了。


奔袭顶楼拯救学弟的壮举,卡维只当成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打算跟艾尔海森笑笑就过去。毕竟beta不存在被咬腺体终身标记的可能,艾尔海森将大量超负荷的enigma信息素注入卡维的beta腺体,只让卡维低烧躺了两天,代谢掉之后没留下任何明显的后遗症。


但艾尔海森做不到就这么过去,卡维的气息太……


诱人了。


用这个词语形容学长并不尊重,不过艾尔海森也不是尊师敬长的人。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设计跟卡维的偶遇,想弄清楚那天突然迸发求偶信素的原因,顺便确认那股香气的来源。而直到艾尔海森的行为频繁到卡维的同事都认为他在追求卡维,他也没能搞明白前者,但后者很明晰了——就是卡维的体香,留痕于一切卡维触碰过的物品上,乃至于他用的任何洗浴用品都难以彻底掩盖。


就这样,艾尔海森顺理成章地在下一次易感期来临时,恰好和卡维待在一起。


香气太温暖干净,无法忽视。


某天艾尔海森的导师问起他曾经做过的课题,“是和刹诃伐罗学院的那个……去年毕业的优等生一起弄的,对吧?创新点很厉害,可以说在你们这个年龄是相当了不起的东西。那个学生还是个beta,呃我想想,长什么样来着……”


“叫卡维,金发,个子比我稍矮,皮肤很白,身上很香。”艾尔海森顺口接下去。


“……”


办公室里几个上年纪的老师都静默了一瞬。导师愣了一下,打哈哈过去了。艾尔海森事后迟钝地想起这句话或许确实稍显暧昧,但他说的是实话。


再后来,他找了个时机,对卡维提出婚约。



3、卡维


提纳里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他把卡维叫去,给他展示了一张表,重点勾出一种酯类分子的含量指标。


“这种酯分子存在于你几乎所有体液里,包括血液、唾液、腺液……我尝试做了浓缩提取,浓度在2%时我们才能闻到气味,”提纳里道,“而它分散于你体内时,浓度极低,如果艾尔海森对其表现强烈,那么就说明他相当敏感,很可能是体内含有较多的受体酶。”


“真相大白了吧?就是你的配偶恰好能闻到你独特的气味,也非常沉醉。嗯……听起来居然还有点浪漫,是吧?”


如果问卡维这时的想法,他会说,确实浪漫。


但当晚卡维被艾尔海森抓着不让睡,不得不抱着枕头吚吚呜呜,甚至放下面子求饶时,心想浪漫个屁!


“该让那小子断奶了。”卡维冷酷无情地做出决断。


隔天,他再次去了提纳里的研究所,打算在自己的体液中提取那种物质做成浓缩液。


过程很漫长,每天能供给的体液都是有限的。某天卡维参观了一下提取装置,忍不住悄悄给盛放了小半罐自己血清的玻璃罐弹了个脑瓜崩。这么多血,却只能从仪器末尾的小管子里放出一两滴,他蹲下去,歪着脑袋盯着那点清透的液体,轻声嘀咕,“艾尔海森,当你的伴侣真受罪,你知不知道?”



4、艾尔海森


结婚三年,艾尔海森还是经常想起当时——如果那也能用“求婚”形容的话——的情景:他尚未毕业,从教令院出来,很平常地去卡维工作的设计院门口接他下班,二人一起去吃饭。吃到一半,一对AO情侣从他们身边路过,应该是终身标记过的伴侣,omega对萦绕艾尔海森周身的信息素反应不大,alpha却打了个寒战。卡维后知后觉道:“你释放威压领域做什么?收起来,吓到人了。”


“每次都有。”


“什么?”


“每次跟你一起,我都会放出来。你到底是敏锐还是迟钝?”


“……”被艾尔海森似讽非讽刺了一句,卡维有点不开心。他拖长音:“我是个beta,对你们这些特殊人类的信息素感知迟缓真是不好意思哈。”


艾尔海森手里的刀叉停下了。过了会儿,他说,“那些人的信息素即使闻到了,对你而言也只是徒增烦扰,你能识别我的就够了。”


“可是我做不到,好吧?”


“每隔几天标记你一次就可以。”艾尔海森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当我的配偶,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对我的信息素保持高敏。”


艾尔海森当然有自信自己的求婚能成功。虽然如果被拒绝了,他也不会停止继续求婚的行为。过了几天,智慧主莅临梦中留下的青蓝色羽毛便被他当成一把开启前路的钥匙,送给了与之匹配的锁的主人。他看见那片羽毛被制成一支笔,由卡维经久使用,或者别在俏皮的金发间,晃晃悠悠,隔着空间和距离轻轻刮搔艾尔海森的心口。



5、卡维


最近一切都很顺利,除了要外派到沙漠做短线工程,离开须弥城和艾尔海森以外。工期不算长,大概一个多月,应该能避开艾尔海森的下次易感期。这对配偶婚后还从未分离过这么久,不过卡维及时拿到了那瓶浓缩液——用一个小小的香水瓶封装,只有3ml。这是他第一次直接接触它。


虽然是从自己身上提取出来的,但卡维闻到的时候没忍住:“好平淡……”


“闻起来暖洋洋的,似乎能让人心情变好一点。不过那个家伙居然就只对这么平淡的气味感兴趣啊……”


离家的时候艾尔海森还在上班。卡维把纸条压在香水瓶下,放在床头柜最显眼的地方。


【礼物,省着点用!】



6、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书记官的心情很差,这是所有人这几天的共识。


虽然他自愿从代理大贤者的位置退位让贤,但一个enigma的威势不容小觑,他仍隐隐是教令院领导层的中心人物。不如说在所有人的认知里,让一个alpha凌驾于enigma之上坐大贤者之位就是越俎代庖,连如今的大贤者自己都如坐针毡。


在书记官的办公室门口,几个教令官不停徘徊。


“要进去吗……”


“不干,他妈的,里外空气压强都不一样……enigma的领域太恐怖了……”


“书记官平时很少发火,这次得是什么级别的事啊?”


“好问题,你进去问问。”


艾尔海森把外面的讨论听得很清楚,但无动于衷。他靠在座椅里,捏着一个剔透的玻璃瓶放在眼前,瞳孔中的菱形在瓶身的弧面上倒映出棱角。他又把它压在鼻尖下,闭上眼睛。


今天的工作效率太低了。成|yin戒除首先要脱离让人上瘾的物品,然后是环境。他理当把香水瓶封存起来,放在一个平时触不到的地方,至少在工作时间应该这样。


可以装在盒子里,上锁,然后扔到柜子顶端,艾尔海森的视线瞟向对面的柜顶。或者放在沙发下,把沙发往角落推,艾尔海森又看着沙发。推演了很多遍让小瓶子消失的方法,他无意识把玻璃瓶卡进了两排齿列之间,轻轻咬住。


沉溺于某人或物而无法正常工作生活是一种病态。卡维走了,又把这个留给了他。艾尔海森记起卡维的纸条:“省着点……”但他的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瓶子,心里想的全是把瓶塞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全部舔掉。说什么省着点用,是不是用完了他就不得不回来了?孩子气的想法掠过脑海。他收紧手指又放开,算了。


在自己beta的香气中,他避无可避地沉迷。


晚上,他破天荒把工作拿回家做。白天的状态过于低迷,艾尔海森想试试强迫自己加班能不能改善,然而他发现仅用了两个小时,他就把一整天积压的事情全处理掉了。


艾尔海森拢了拢被他堆在周身的卡维的衣服,心情相当愉悦地想,糟透了。



7、


这次的短线工程耗时远远超出卡维预料,他比预定足足多花了十天的时间。超时的每一天他的焦虑都在堆积,连助理都察觉到不对劲了:“老师,您家里有什么急事吗?”


“……”卡维扶额,“倒也不是,但我就是会担心。我也没有给enigma当伴侣的经验,这也是第一次啊!”


“你知道吗,瓦尔,”他谈兴突起,叫了助理的名字,“艾尔海森那家伙,最初把抑制剂当水喝。他没有标记过omega,从十八岁第一次易感期开始,除了使用抑制剂,就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没有别人的空间里,透支式地释放领域。其实他不找omega,找一个抗压体质的beta咬脖子也可以啊!就跟当初咬我一样。但他就是不干,把自己折腾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很奇怪?”


“其实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知道他耐药性强,但没想到症状那么严重。每次易感期都会忽冷忽热,激素水平在波峰和谷底上上下下,十支以上的抑制剂打下去,十分钟不到悉数失效。正常alpha易感期三个月一次,他一两个月一次,甚至规律不定,无法估摸具体日期。要不是当时遇到了我……”


助理好奇:“老师,虽然教令院已经把你去天台救援一个enigma的事当成传世经典来传颂了,但我还是不知道,您当时为什么敢去啊?”


“……”卡维气鼓鼓地撑住脸颊,嘀咕道,“还能为什么,因为我当时单相思……”


“其实从听到他在天台开始,我就担心这小子会做傻事了,要知道我修他弄坏的电梯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真是急疯了。事实证明我当时的着急一点都没错,他平时冷静理智得像机器,一到易感期就容易发疯。至少我要亲眼看着他,”他眨了眨眼,“不确认他彻底安全,我是不可能放心的。这种心情你能体会吧?”


“大致可以……”


“可以是吧?可以就快去工作,要不今晚你陪老师加班?”


“啊,”助理哀嚎,“卡维老师——”


“早点回去,你的休假就早一点开始,你卡维老师也能早点回去谈恋爱啊!”


“想早点回去谈恋爱”的卡维连熬几天夜,终于启程回家了。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回到家之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家里的所有东西井然有序,无论是挂画、餐具还是盆栽,都焕然一新,新上任的是卡维以前明确提出要更换却被艾尔海森驳回的东西。现在这个家完全是按卡维的喜好来打造的,简直是天堂。


“这家伙……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久别重逢的礼物?”卡维目瞪口呆,“真是受宠若惊啊……突然感觉以前那些架都白吵了……”


于是卡维高高兴兴地洗澡做饭,在正常下班点把艾尔海森等回来了。


“你回来啦!”卡维抱着艾尔海森的脖子狠狠亲一口,“工作辛苦了艾尔海森~”


“……”


艾尔海森收紧手揽住他的腰,“这是什么。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说呢?”卡维嘿嘿一笑,“艾尔海森,你终于认识到我审美的优秀了。总之,不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艾尔海森吻了吻他的眉心。


“欢迎回家,卡维。”


晚上,卡维趁着艾尔海森洗澡的时间打扫了一下家里。他路过他和艾尔海森主卧的隔壁房间——他俩还没结婚的时候卡维住过一阵子,现在空置很久了——发现这个往常正常开着的房门被紧紧锁住了。


“?”


卡维推了一下,没推开。于是他去找来钥匙,试了几次,“咔哒”,打开了。看见里面的模样,他喃喃道:“原来换下来的东西都在这啊……”


墙角满满当当堆的都是以前卡维嫌弃过的用品,他还以为艾尔海森已经处理掉了。卡维拿着清扫工具进来原本是要扫除,却发现虽然堆放了杂物,房间里却一点灰也没有,墙角那堆东西的摆放形状还有些奇怪。


他走近一看,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窝?


柔软的毛毯铺成的坐垫,用大堆东西围成了盆地。卡维翻了一下窝里的东西,“啊?我的衣服,围巾手套,呃,还有发卡……”


“全都是你用过的。”


背后传来声音,卡维吓了一跳。他被一个柔软而不容分说的力道推了一把,支撑不稳跪倒在坐垫里,随即后背被沉沉压了上来。


“你走后三四天,这些东西沾染的气味开始消散,于是我把它们都拿到这里来了。”艾尔海森轻声说,“你留下的香水,我每天都往这里喷一点,只有一点点,但它还是用完了。如果你再不回家,我会去沙漠找你。”


卡维张了张嘴。一种名为愧疚的心绪蔓延开来:“抱歉……”


“这个地方,就是我这四十多天的‘巢’。而且闻不到你的气味,我弄不出来。”


听着艾尔海森用陈述报告一样的冷静语气说这话,腿根抵住的东西却膨大得很厉害。卡维鼻尖渗出一点汗,干脆抬手,主动伸手拆掉了自己简单捆扎头发的发圈。


“那……”他的嗓音有点干涩了,“要来吗?”


*


艾尔海森眼眸似翡翠色的湖,橙红和浅金交织相映于湖面,影影绰绰。


相遇以来,在燥热的滚水中,卡维是令他保持神智的唯一一块浮冰。


不会受到躁动本能影响的、冷静清醒的、柔软美丽的卡维。独属于他的香气像茫茫海面的灯塔,引领艾尔海森走出铺天盖地的迷雾。


认识卡维,也是艾尔海森第一次认知到“美丽”一词的具象化。这份认知和学到的知识一样——到手的东西,永远跑不了。这是enigma和天才的狂妄,也是诠释“艾尔海森”这个名词的箴言。


而他也何其有幸地,用这双眼睛见过无数次卡维失去理智、耽溺欲望的情景:不是由什么可笑的性别本能引发,只是由他艾尔海森造成的失常。


“呜……不来了……”


艾尔海森恍惚回神,垂视手臂被卡维掐出的指痕。对方像一块被咬碎了的奶油点心,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金发在他指尖散乱缠绕。


艾尔海森低声诱哄:“不来了,真不来了,最后一次。”


不过……晨光未亮,还有时间。




END


笔小琴

不存在者互助会

咕了好久了。来点原著背景的整活

----------以下正文----------


第一,随时可以退会,并且欢迎你退会。

第二,请大力对外宣传本协会,帮助更多人退会。

第三,请尽最大努力自主退会。


奇怪的协会守则,奇怪的一群人。

他们本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却偏偏被从这个世界抹消了:最后的关头,他们用自己的【存在】封印了灾祸。他们的肉身完好,精神正常,只是提瓦特从此没有了关于他们的记忆。

事发地在层岩巨渊,来的都是璃月人和须弥人。大伙儿在附近的山洞搭了个临时营地,暂时群居在一起。毕竟,他们是唯一记得彼此的人了。

第二天,他们成立了【不存在者互助会】,在石壁上写下协...

咕了好久了。来点原著背景的整活

----------以下正文----------


第一,随时可以退会,并且欢迎你退会。

第二,请大力对外宣传本协会,帮助更多人退会。

第三,请尽最大努力自主退会。


奇怪的协会守则,奇怪的一群人。

他们本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却偏偏被从这个世界抹消了:最后的关头,他们用自己的【存在】封印了灾祸。他们的肉身完好,精神正常,只是提瓦特从此没有了关于他们的记忆。

事发地在层岩巨渊,来的都是璃月人和须弥人。大伙儿在附近的山洞搭了个临时营地,暂时群居在一起。毕竟,他们是唯一记得彼此的人了。

第二天,他们成立了【不存在者互助会】,在石壁上写下协会守则。打起精神,要让亲朋好友重新认识他们!



1 战术吃糖

德高望重的钟离被选为会长。

“钟离先生的经验一定很丰富吧?在璃月小说里,岩王帝君变成山民,变成工人,变成食客,在凡间玩得风生水起。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小说?”

钟离推诿了一下,仍旧是接受了。他是最年长者,又是会长,该给协会里的年轻人趟趟路。


一个人,又回到熟悉的璃月港,悠闲漫步在街头。

“唉,……?……,这位先生,来看看解翠行的玉石吗?”路边的小贩看见熟客,立马招呼。话到嘴边,又突然想不起客人的名字,换了泛称。

“今日没带摩拉,下次再来光顾。”

“好嘞,您常来啊,给您的价格一定是最优惠的!”


钟离笑着往前走,看来大伙儿记忆没有了,熟悉感还是在的。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过了桥,拐个弯,来到往生堂。

推门进去,里面乱糟糟的,他和胡桃不在,那群仪倌有太多摆不平的事儿了。老朱瞧见钟离,激动地大喊,“你回来了!太好了!……请问你是哪位?”

钟离反问:“往生堂堂主是哪位?”

“是胡老爷子呀。老爷子不在了,我们这都乱成麻了!”

“那你又是谁招进来的?”

“我……我?是……不对啊,我进来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可我是堂主招进来的。”

“实不相瞒,胡老爷子有个孙女,名叫胡桃。晚些,她就要来管事了。”

“好,好,堂主来了就太好了!”

明明是突然冒出的陌生人,不用任何凭证,就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看来互助协会很快就能解散了。


出了往生堂,往另一头上楼梯。

朱红的楼梯,一阶一阶向上,渐渐靠近梦开始的地方。楼梯的另一端,出现那个熟悉的青年。眼神中似有万千情义,一步,两步,向他跑来。

就在即将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的前一秒,对方停下来,“诶……你是谁来着?”


经过万分之一秒的思考,钟离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一个战术晕倒,顺着楼梯咕嘟咕嘟滚了下去。

达达利亚赶紧追上来,扶起钟离:“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些低血糖。”

“低血糖可是很危险的!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糖水店,我请你喝糖水吧?”

“却之不恭。”


到常去的糖水店点了两份糖水。钟离自我介绍说:“我是往生堂客卿,钟离。”

“诶?我怎么记得往生堂只有仪倌,没有堂主和客卿?”

“从今天起就有了。我们是朋友了,对吗?”

“嗯,对!”

达达利亚买了单,钟离还要求打包二十份带走,达达利亚也掏钱。这种行为看上去极其冤大头,但达达利亚觉得好自然。出了糖水铺,钟离又买了一对锣鼓,达达利亚付钱。最后,在城门口约定几天后再见。临走,钟离给了达达利亚一个拥抱,算是把刚刚那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补上。达达利亚不明所以,但是很感动。

夕阳下,两人暂时分别。


回到协会,左手边胡桃打鼓,右手边行秋敲锣。钟离高声说道:“大家向我看齐,在这里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尽管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不记得我们了,熟悉感,信任感,亲近感都还在。我们重新融入原来的生活,指日可待。”

咚咚咚咚咚咚——嚓!嚓!胡桃行秋敲锣打鼓配合。

下面其他协会成员鼓掌。


钟离抬手,示意掌声停。“这些日子在层岩巨渊都没什么好吃的,我带了些璃月的特色糖水回来,人人有份。大家不要客气,就当是在下的喜糖了。”




2 清清白白

“璃月讲求人情世故,须弥是知识与理性的国度。钟离先生的经历固然可喜,对于须弥,我们还需要派一个人去探路。”一个须弥人提出。

言之有理,于是大家又投票,要选一个副会长。很快,艾尔海森被选了出来。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两把钥匙,出发了。


须弥城里的人大多专注自己的事,对过路的艾尔海森没有太多注目。进入教令院,去智慧宫转了一圈。这里是开放的,陌生人来来往往,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学术课题里。最后,他回到自己家,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支着脑袋,神情麻木地坐在门口。

艾尔海森丢下一把钥匙,“拿上钥匙进屋吧。”

卡维先是一愣,抬头,看上去有点高兴,可是马上又变得十分迷茫。颇为嫌弃地捡起钥匙,“你为什么给我钥匙?”

“这里是我家,你坐在我家门口,我给你钥匙,请你进去。”

“这里怎么成你家了?这里明明是……是那谁的家。我确实借住在这里,也可以翻窗进去。今天那谁谁大概要回来了,我就等一会,吹吹风。”

“我就是那谁谁。”

“那谁谁是谁?”

“是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是谁?”

“是我。”


卡维理了理思路,还是非常混乱。他有点醉,站起来,盯着艾尔海森打量一番,心中燃起无名之火。“你给钥匙就给钥匙,丟地上干什么?好好地递给我不行吗?”

“我以为,以你的反应速度能接住的。”

“你分明就是:嗟,来食!”卡维把钥匙往地上一摔,“我不稀罕!”

“那我来开门。”艾尔海森摸出另一把钥匙,绕过卡维,去开门。

卡维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你有两把钥匙,我却没有钥匙?”


门已经许久没开过,有些老化,钥匙转了几下也没动。为防钥匙断在里面,不能大力出奇迹,小心一下一下转动着。机械的摩擦声令人心烦。

“回答我的问题!”卡维在后边大声重复了一遍。

艾尔海森继续和门锁较劲。


啪——

随着一声脆响,飞来的酒瓶被艾尔海森的脑袋砸碎了。

艾尔海森回头,对方的脸上却有泪水。

“被砸的是我,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世上好像有个那谁谁,他死了我伤心。他活着回来了我更伤心!”

“呵,若是死了,倒也清清白白,不在这里受你气。”

“你在说什么?”

“不记得艾尔海森,还不记得红楼吗?”

“自然是记得的。”

“那便是了。”


于是,用两把钥匙开了一个门,顶着酒瓶碎片,孑然一身回到了协会。


“啊——完蛋了啊——会长被踹下楼,副会长被爆头——回不去了啊——”悲观者如此哭诉。


“我是自愿滚下楼的,他没踹我。”钟离辩解。

“我也是自愿被砸的,本可以躲开。”艾尔海森回道。

“情况不一样。喝了在下的糖水,言语却依旧苦涩呢。”



3 这位太太

“经过我二人的亲身经历,给大家一个建议。人们确实把我们都忘了,只有一层朦胧的亲切感。不妨转变思路,这是重新做人的好机会。不论你以前犯过什么错,你都可以塑造一个全新的人设,全新的自己。”早会上,副会长艾尔海森如此动员道。


今天,四五个人出去【重新做人】了。其中也包括大风纪官,赛诺。教令院的职位短时间无法恢复,不如先就近去化城郭看看朋友。

很快,他就在林子里遇到了提纳里。提纳里对陌生人往往很警惕,对他似乎态度颇为缓和。互通姓名后,赛诺开始讲故事了:

“其实你原本是七圣召唤的职业牌手,七圣召唤的胜负关系提瓦特的存亡。我是你的王牌卡所化出的人形,也是你的朋友,我们并肩作战,打倒了许多坏人。最后,为了拯救提瓦特,你献祭了所有的手牌,包括我。嗯,补充一下,不是你一个人献祭,很多牌手都献祭了自己的手牌,才足够拯救提瓦特。最后,提瓦特得救了,但是你的手牌永远消失了。你忘记自己打牌的经历,七圣召唤从此也变成一种休闲游戏。尽管如此,我说七圣召唤的规则,技巧,你一定会觉得很耳熟!”

提纳里是不打牌的,架不住以前赛诺常常在耳边叨叨新卡组,又打赢了谁谁谁,被拍画片作为卡牌封面之类的。赛诺随便说几个热门卡牌,规则,提纳里真的有印象。


故事接近尾声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化城郭,柯莱在门口迎接。“提纳里老师你回来了!还有……诶……”柯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

赛诺看向提纳里,认真地盯着看,看得旁边的柯莱发毛。然后他开口了:“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吗?”

“什么笑话?”

“我刚刚说的那个故事。我是你的卡牌,你把卡牌献祭拯救世界的故事。”

——这他妈是什么很新的地狱笑话吗?


尴尬了一阵。提纳里说,“你饿了吧?让柯莱给你拿两个口袋饼带上吃吧。”——听上去有点像逐客令。

“我要四十个。”——赛诺并没有听出来。

“你要那么多干什么?”——你长得那么矮。

“这位太太,你也不想你丈夫在外边被人看扁吧?”——又讲了一个冷笑话。

“柯莱,回去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

过了些时候,赛诺还是溜到厨房,让柯莱给他做四十个口袋饼。他能感觉自己被发现了,但直到拿到热乎乎的口袋饼也没有被打,心里略微好受一些。


赛诺揣着口袋饼回到协会,分给大家。“提纳里硬要塞给我的,大家一起吃吧。其他人回来了吗?”

“胡桃和行秋说,情况好的话今天就回家住了。”钟离说。

艾尔海森吃着口袋饼,质疑道:“提纳里怎么知道我们有二十个人?是你主动要的吧?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是从何而来。”

“吃人嘴短这个词在你身上真的是毫无体现。”赛诺回怼,“再说,是钟离先开始炫耀的。总比你带着一头酒瓶碎片回来强。”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能把他直接带来,你们做得到吗?”艾尔海森不甘示弱。

“当然可以!”



4 人生赢家

海怼怼与赛闹闹的争论最后变成了一场比赛。明天早上同时出发。中午前,谁先把对象带回来,就算胜利。参赛人员包括:

不存在者互助协会会长,攀比之心的发起人,靠谱的璃月成年男人,钟离。

不存在者互助协会副会长,吃饼嘴不短,吃糖嘴不甜,富有智慧的须弥成年男人,艾尔海森。

不存在者互助协会会员,前大风纪官,前七圣召唤职业选手,赛•差点直接回家•冷笑话•诺。


钟离前些日子就和达达利亚约定了时间地点。二人见面,去了一片小树林。在一颗老树下,挖出一坛酒,那是达达利亚刚来璃月闹事的时候,被钟离忽悠着埋下的。而今挖出来,虽不是陈酿,也已有了酒味儿。

璃月的酒与至冬不同,古法酿出来的,带些自然的芬芳。

你有酒,我也有故事。钟离将二人相识相知的故事娓娓道来,最后收尾于无可奈何的记忆抹消。

“忘记了钟离先生,忘记了与钟离先生的种种经历,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啊。所幸我还好好的活着,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惜。我们还能创造许多美好的未来。”

“钟离先生现在想创造什么样的未来?”酒精使话语染上一分醉意,多了几分暧昧的情愫。

“随我来,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二人去了黄金屋。

钟离要给达达利亚表演——无伤脸接大鲸鱼!

达达利亚拉满了弓,大喝一声“星海游鲸”。一条水凝结而成的大鲸鱼拔地而起,在空中翻腾后,自钟离头顶落下。钟离被淋湿了,但是毫发无损。达达利亚丢了弓,拍手叫好。又拔了刀,要和钟离再过几招。

打到傍晚,达达利亚乏了,收了刀,捡起弓,走到钟离身边吧唧亲一口,约定改日再战,乐呵呵地离去了。


出了黄金屋,再看天色,已是皎月初升。与那两位的赌约必输无疑。然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钟离一到据点,所有会员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钟离先生,你身上湿漉漉的!”他不回答,对一个璃月会员说,“拿两个口袋饼,加一碗糖水。”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被洋媳妇儿打了!”

钟离礼貌笑笑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在黄金屋亲耳听见你媳妇儿放大鲸鱼,砸下来。”

钟离依旧是笑,“以普遍理性而言,我不会受伤……比武切磋,能算家暴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夫妻情趣”,什么“撒娇”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协会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5 先礼后兵

时间回退到上午,不存在者互助协会内,最先赶回来的是艾尔海森。

他晓得须弥城比化城郭远,脚步格外地快。回家,卡维不在。去智慧宫,找到正在画图的卡维。

“学长,跟我走一趟。”

“唉?你不是那谁谁吗?追风筝的阿尔哈桑。”

“是艾尔海森。”

“哦,艾尔海森。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想起你的名字,我的血压就会不自觉的上升。”

“是心跳加速。你对我一见钟情,所以紧张兴奋。”

“不不不,这是一种愤怒的情绪。”

“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和我走一趟。”

“不去,肝课题呢。”


艾尔海森在回去后简单反思过。言语应该温和柔软一些,才能把人请回去。说了一阵,卡维不动。艾尔海森心道:赛诺怕是早就到化城郭了,这样不行。便实行B计划,快步走过去,把卡维像麻袋一般扛起来,快步往回赶。

须弥城的人看见一个绿色的影子骂骂咧咧地经过。


卡维喊着:“你做甚?我警告你,立刻放我下来,不然该用草种子炸你了!”

艾尔海森脚步不停,回道:“听我说。我是你的学弟兼室友。后来我的存在被从提瓦特抹消,你因此忘了我。除了我,还有十九个这样的人。现在我带你去见他们。”

卡维停止挣扎,思索片刻,提出质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那么着急?”

“以伟大的妙论派学者卡维的智慧,应该可以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觉得你在阴阳怪气。”

“我对你的夸赞出自真心。”

“一定是讽刺!总之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艾尔海森放下卡维。


卡维原地愣了几秒,“你怎么那么容易就答应了?”

“毕竟我只是一个文弱的学术分子,做不到扛着你一路跑到层岩巨渊。我们已经落后了,快些出发吧。”


卡维总之就是很气。两人快步往回赶,路上卡维又问了些两人过去的交集。艾尔海森一一解答了,并时刻注意言辞没有过激。


二人顺利地到达了不存在者互助协会据点。会员瞧见,大喊:“副会长回来了!是副会长第一个回来!”

艾尔海森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卡维在协会转了一圈,看了协会守则,听了每一个会员的自我介绍。心里百感交集,这些人,付出了那么多,却要被所有人遗忘。包括最亲最爱的人。他看艾尔海森的眼神都温柔了一秒钟。下一秒,他又皱眉,“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赶时间?”

“以你的聪明才智,可以理解的。”

“我觉得忘记你挺好的!”


这一局,艾尔海森的胜利。



6 行为艺术

赛诺认为,把对象像麻袋一样扛到协会,那是绝对不行的。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比如送一束花。

为表心意,他去沙漠捉了十来只圣金虫,再去丛林捞了好些睡莲,最后和帕蒂沙兰一起,包成一束花。来到化城郭,很郑重地送给了提纳里。

提纳里接过花束,闻了一下,就看见几只圣金虫推着土球在花里爬来爬去。他觉得这是一种很新的行为艺术。


“请耐心听我说,我所遭遇的真实经历。”

“嗯,你说吧。”提纳里不动声色地把花束放到一边。


赛诺把集结小队,告别,拯救世界,被抹消存在的事说了。再稍微补充了一下他和提纳里是怎么认识的,以及一起经历过的一些大事件。最后总结道:“相信自身所见所闻。”

提纳里点点头:“我愿意相信你所说的。”

“和我一起去协会看看吧。那里还有许多我们的朋友。”

“好。”


他们到达协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可谓姗姗来迟。理所当然,输给了中午前就回来的艾尔海森。好在还有晚上才一个人回来的钟离垫底。

提纳里与协会里的人重新认识了一圈。傍晚,说下次带柯莱一起过来,再带些物资过来给大家。会员们连连道谢。


艾尔海森揶揄卡维道:“提纳里知道给大家带物资,你为何毫无表示?”

“哈?我能带什么?”

“书,酒,或是给协会盖栋楼。以你的智慧,应该能想到许多。”

“这个协会不是越快解散越皆大欢喜吗?再说你们也不缺吃喝。”

“要的是你的态度和心意。”

“我态度很差,对你也没有心意。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卡维走后没多久,钟离一个人回来了。会员们调侃一番会长,今天便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7 宾至如归

早上,行秋胡桃又开始敲锣打鼓了。会长钟离把大家召集起来,郑重宣布:“因为行秋胡桃已经回家,现在协会资金充足。现决定,三天后举办一场大型庆功宴。请各位会员积极邀请你们的亲友参加。庆功宴上,会有破冰游戏,帮助大家,重新融入自己的亲友团。”

咚咚咚咚咚咚——嚓——!

鼓掌!啪啪啪啪啪啪啪——


会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事儿。而后犹豫要不要邀请亲朋好友,互相鼓励。邀请过程中又发生了许多波折。所幸,最后庆功宴还是热热闹闹地开始了,亲朋好友满座。会员们依次上台,发表退会感言。



【钟离】

我宣布,即日起,不存在者互助会,就地解散。身为会长,便由在下第一个说些什么吧。


我的恋人不记得我了,他仍然愿意与我亲近。过去美好的回忆不在了,我们还能创造许多未来。小爱上,我是幸福的。


可是,我亲手书写的历史,不再有我的名字。耗费了大半人生,三千七百余年建立的国度,不再属于我。人们平安喜乐,我开心;人们忘记了我,我悲伤。这可能是就是我的大爱吧。


那位绿衣服的仙师,很荣幸今天你还是来了。来邀请你时,你转身就跑,态度冷淡,不得不说,这让我感到很挫败。不过我不后悔这次没有带上你,以你的性情,在这世间交集本就少,若是那零星几个人也把你忘了,你的人生就太苦了。


还有秘书姐姐,按原来的辈分我可不能这么喊你。你很努力,千百年,一直一直很认真地在工作。还好,即使忘记了最初努力的目标,也能继续前行。祝你一切顺利,有空请你吃饭。


胡堂主,最乐观就是你。好在你也记得我。有什么话,以后给你打工的时候再慢慢说吧。



【艾尔海森】

我总是在背后默默地观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当所有人都忘记我时,倒也没有那么开心。


某位学长,我有重新做人的机会,让你不那么讨厌我。不过离开那么久,耳边一直如此安静,又有些不习惯。所以我决定,原来的我是什么样,未来的我也会是什么样。你如果要继续吵闹,就请继续吧。翻窗回家什么的,不是挺好的嘛?



【赛诺】

哪怕你们都忘记了我,我依旧会守护正义,守护我的朋友们。

所以提纳里,一百六十个口袋饼带了嘛?这是今天想给来宾的伴手礼。


…………


全文完

笔小琴

【离达】电梯下行

现代PA,简简单单谈个羞涩的恋爱


1

工位上,达达利亚放了一个小电子钟,精确到毫秒。他已经提前收好包,整理好桌面,上过厕所。


19:28:32.154


他猛地站起来,迅速向门口挪动。

这是经过几个月的实验,最容易成功的一组数据。


啪!

按一下电梯下行的按钮。


叮——

24.589秒后,电梯开了。

目前数据利好。


这个时间内卷的人还没下班,躺平的人早已走了,轿厢里只有廖廖几人。达达利亚走进去,按关门键。


楼层数缓缓下降,达达利亚盯着。

15,14,13……12!

电梯在12楼停住了!


门开了,进来熟悉的身影。达达利亚不知道来人的名字,...

现代PA,简简单单谈个羞涩的恋爱


1

工位上,达达利亚放了一个小电子钟,精确到毫秒。他已经提前收好包,整理好桌面,上过厕所。


19:28:32.154


他猛地站起来,迅速向门口挪动。

这是经过几个月的实验,最容易成功的一组数据。


啪!

按一下电梯下行的按钮。


叮——

24.589秒后,电梯开了。

目前数据利好。


这个时间内卷的人还没下班,躺平的人早已走了,轿厢里只有廖廖几人。达达利亚走进去,按关门键。


楼层数缓缓下降,达达利亚盯着。

15,14,13……12!

电梯在12楼停住了!


门开了,进来熟悉的身影。达达利亚不知道来人的名字,只知道每天这个时间坐电梯下行的话,有概率遇到这位先生。

二人目光交汇,没有言语,眼神却好似在说:真巧啊,今天又遇到你了。


那位先生走进电梯,背对达达利亚。达达利亚看着背影,心情不错。尽管这种不错的心情不会持续太久,三十秒后,电梯就会到达一楼。那位先生就要下去了,而达达利亚要去地下停车场。


咚——

27.073秒的时候,电梯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电梯里的女孩子吓得喊:“怎么回事?”

电梯停止了,灯光正常,显示楼层的电子屏上是一个大大的数字1,下面两个小字:检修。



2

以普遍理性而言,电梯故障了,目前不知道卡在了什么位置。达达利亚透过金属电梯门的反光,观察那位先生的神情。

一瞬间的错愕,随后恢复冷静。那位先生按下紧急呼叫按钮。


叮铃铃——


“你好哪位?”

话筒里传来一个清澈的少年音。


那位先生说道:“电梯故障了,我们被困在里面。轿厢号L。”

“收到收到,别担心,冷静点,我马上给你们叫维修师傅。”

“好的,谢谢。”


那位先生回过身,对大伙儿说:“没事的,等一等就好了。”


“你记忆力真好,知道我们在哪个电梯。”达达利亚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和那位先生说话。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彩虹屁。


那位先生笑笑。

他的记忆力确实很好,但人生的每一次相遇,靠的不仅仅是运气,也有每一个人的小心思。


那位先生叫钟离。每天19:28分,收拾东西,走到电梯口。这座大楼总共有八个电梯,要遇到那个他,没有些小算计可不行。

需要认真观察每一部电梯楼层变化的节奏。一旦有电梯在二十楼停顿,15秒后又继续下行,就需要在2秒内按下下行键。

到对应的门前等着,有一半多的概率,那个他会出现在电梯里。两人会简单地对视一眼:真巧,又遇到你了。

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名字。钟离安静地走进电梯,透过电梯门反光观察那个他。那个他似乎总是处在一个放空的状态,双目无神地盯着正前方。


他想过许多种开端:

“现在几点了?”

电梯楼层电子屏数字下面就是时间。

“很眼熟,我们是不是经常遇见?”

太俗套了。

“中午一起喝杯咖啡吧?”

会不会唐突?


最后因为小小的意外,有了这样的开场白:

“你记忆力真好?”

“过誉了。”


二人会心一笑。

从第一次的擦肩而过,到每一次的偶遇,再到第一句话说出口。是偶然,也是必然。



3

后勤室,当班的管理员名叫温迪。接到求救呼叫,便马上拨打维修电话。很不巧,今天的工程师走到家门口,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的钥匙,偏偏刚去喝完两斤二锅头,手机的电早就浪完了。一个人坐在家门口醒酒,接不到重要的加班电话。

管理员温迪打了五分钟的电话,无人接听。同为酒精爱好者,心里大概有数。他拨通电梯的频道:

“师傅来了,要重启一下电梯。待会电梯没有电是正常现象,不要惊慌。”

“知道了”钟离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温迪把电梯的灯关了。营造出师傅在维修的假象。


电梯里一片漆黑。


刚刚还有些受惊的小姑娘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开启话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互相认识认识呗?我叫宵宫,26楼稻妻动漫有限公司的。我是美工,吃完饭,打发一下甲方,就赶紧回家了。”


“我是达达利亚,20楼至冬金融有限公司的。我是财务。今天没什么情况,正常吃完自己带的盒饭,下班回家。”


“相逢是缘。在下钟离。任职于12楼璃月文化有限公司,目前从事顾问。”


达达利亚得知了那位先生的名字,赶紧暗暗在心里记下……但随即发现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是哪两个字?”宵宫替达达利亚问出来了。

“钟意的钟,离别的离。”


达达利亚在心里存个档。


“须弥教育有限公司。赛诺。”漆黑的角落里传来冷不丁的声音。

达达利亚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里确实有人。


“我叫温迪,蒙德物业有限公司的物管。”

扬声器里传来声音。


这下大家认识了。宵宫也更放的开了,她问:“温迪小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得救?作为用户被困在电梯里,出来后有没有麦当劳可以吃?”

“诶嘿~”

“唉?”



4

“好了,工程师会重启电源,大家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得救了!”

“所以没有麦当劳?”

“我开灯啦~”


电梯恢复灯光。

纹丝不动。


“结果还是不行啊。咦?”宵宫发现了奇怪的点,她望向钟离和达达利亚:“你们认识吗?”

达达利亚犹豫一下:“不认识。”

宵宫疑惑而天真地问:“你们两个,站得好像比关灯前近了一些,是我的错觉吗?”

“唉?”达达利亚才发现,好像确实站得很近。传说本能会使生物在黑暗中会下意识地靠近熟悉的热源……不不不,这是变态行为。“可能刚刚太黑了,随便走了两步没法辨认方向。”


赛诺冷哼了一声,道:“一般情况下,人与人的舒适社交距离是一米,电梯比较空旷,普通人会分布在电梯的四个角落。这样彼此间会有一个安全的心理距离。我和宵宫小姐如同常理,现在在电梯的两个角落。而你们两个,从进电梯起,就站在了同一个靠近门的角落。形成了人人从空的状态。我刚刚说的是象形文字。”

电梯的冷空调似乎格外的足。


达达利亚看着地面,缓缓挪动到无人的角落。


钟离开口了:“其实我和达达利亚先生,经常在电梯遇到。虽然刚刚才得知彼此的名字,从第一次相遇至今,已有数月了。”


唉?已经这么久了吗?而且达达利亚完全没印象自己第一次遇见钟离是什么时候。他只记得,某次玩手机,一抬头看见有渐变色的辫子。这样的抬头发生了大约五次,他才开始注意这个人,透过电梯门的倒影观察,突然一个惊为天人。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用目光迎接那位先生进电梯。是哪一天第一次看到正脸?是哪一天第一次对上目光?不记得了。


达达利亚看向钟离,目光又对上了。达达利亚不是羞涩的少女,不至于马上触电躲开眼神。他俩甚至又进行了一个眼神交流:原来出现在彼此的生活中,已经那么久了吗?

目光移开,达达利亚发现宵宫有些欲言又止。再看赛诺。

当赛诺感觉到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说:“你俩刚刚眼神拉丝。”


空调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达达利亚拿出手机,面壁划手机。宵宫也掏出手机,胡乱地划着



5

钟离打开企业群,随意分享道:今天电梯故障,被困在电梯了。


员工甲:天啊!帝君被困在电梯里了!!

员工乙:什么?!帝君遇刺,封锁全场!

员工丙:魈宝呢!快救驾!

员工甲:魈宝做头发去了。

员工乙:?

员工丙:?

员工甲:魈宝最近不是要生日了嘛,理个发,清爽一点。

员工乙:原来如此。

员工丙:所以帝君怎么办?

……


五分钟后。

砰砰砰。

电梯门外传来敲门声。


宵宫赶紧从里面敲。“在这里!在这里!”

外面没了动静。

宵宫:?


钟离的群聊依然热闹。

员工甲:帝君怎么样,出来了吗?

钟离:刚刚维修师傅来敲门,应该快了。

万叶:不是维修师傅,是我来看看帝君在哪个电梯。

员工甲:帝君在哪个电梯?

万叶:L梯。

员工乙:害怕,下次不坐L梯了。

员工甲:困在电梯里物业会补偿吗?

员工甲:请麦当劳之类的

员工乙:不知道哎


宵宫扒了扒门缝,看见外面的亮光:“哦!太好了,外面是一楼大厅,我们在地面,是安全的!”

赛诺:“地下二层是停车场。”

宵宫:……


她继续扒门,感觉可以从中间打开。


“宵宫小姐,请不要尝试扒拉电梯门。使用寸劲开天可能导致电梯门变形,造成不必要的危险。”温迪的声音响起。


宵宫赶紧停下。上下张望,“哦,电梯顶上有摄像头。温迪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沉默。

宵宫抱怨:“怎么是单向通信?”


她忽然又发现了华点:“你们,怎么又站一块去了?”

钟离和达达利亚对视一眼,默默走回各自的角落。


钟离:“刚刚门有动静,我们以为可以出去了,就站到门口排队。”

宵宫:“横竖也是困着。相遇是缘分,我们面对面建个群吧。群号就日期吧,0417。”


达达利亚加了群。群里三个人,宵宫头像是自己的照片,赛诺的头像是神似她本人的卡通狼狗。抬头,对上钟离迷茫的眼神,一看就是不会使用【面对面建群】这种小功能的中老年人。达达利亚走过去,帮钟离操作。


钟离:“嗯,加进来了。”他也很快辨认出达达利亚的头像,发送好友请求。

达达利亚通过。

成了好友,两人翻看彼此的最新动态。


宵宫发现这两个人又凑一起了。这次她不再说破,低头继续划手机。


砰砰砰!

又有人从外面敲门。



6

宵宫又从里面敲敲:“在这里!是维修人员吗?”

外面寂静无声。


赛诺发现工作群有很多未读消息,点开。

同事A:Woc!赛诺前辈和年轻女孩被困电梯里了!

同事B:!

同事C:!

同事C:赛诺前辈被困电梯里了?!

同事A:对。我前面问提纳里,赛诺是不是吃完晚饭就直接回去了。提纳里说不是,赛诺被关电梯里了。然后我刚刚下班嘛,到了一楼大厅,就每个电梯敲一敲看看赛诺出来了没有。然后敲到某一个的时候,里面突然有女孩子大喊:救命——救救我们!

同事B:炸裂!这是吊桥效应啊!两个人一同遇到危险,在封闭的空间里的紧张到心动!以后谁还敢说赛诺脸黑!

同事B:话说被关电梯了,出来后有没有麦当劳吃?

同事A:不知道哎。这样赛诺就不用买晚饭,可以直接拎着麦当劳上来工作了。

同事B:难道不应该和女孩子出去喝咖啡吗?

同事A:我觉得对赛诺来说,工作比较重要!

同事C:现在被关着,没法工作了。赛诺大人抓紧机会啊!

同事A:有没有照片?听声音一定是大美女!几楼的?哪个公司的呀?


赛诺默默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两男人,在心里吐槽:吊桥效应也轮不到我。


钟离和达达利亚正在旁若无人地手机聊天。他们可能也觉得打字的内容直接说出来会让另外两个人产生强烈的不适。毕竟他们在交流平时喜欢干什么,工作辛不辛苦,家住哪里平时怎么通勤的,待会要不要搭我的车送你回去,晚饭吃了吗?


咕——

唯一没吃晚饭的赛诺,很配合地响了。

三个人的目光集中到的他的身上,他的脸更黑了一些,黑里透红。他决定讲个笑话缓解尴尬:“狗粮又不管饱。”

于是焦点又来到了狗粮制造者们身上。当事人往角落缩了缩,但两个人一个角落,只会更拥挤。象征性地远离了一点点距离。


宵宫说:“救援为什么还没有来?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应该拨打119?我听说卡在洗衣机里,手镯摘不下来,都可以打火警。”

赛诺:“管理员应该报过火警了吧?”

钟离:“不一定。工程师来,会用专门的方法开门,一般不会损伤门。消防来了,很有可能暴力破门。”

赛诺:“一直被关着也不是办法。在等一会工程师还没来的话,就报火警吧。”

钟离:“嗯。”


砰砰砰——

已经是第三次了!现在是狼来了时间。


宵宫不放弃,从里面敲敲:“是救援人员吗?”

“宵宫,是我,神里。”门外第一次有人说话。

“神里家主?”

“对。你往后退一点,我们要开门了。”


宵宫往后退了几步。

钟离和达达利亚也从门口的角落,退到另一个角落。



7

咚——

门被拉开了。


宵宫发现,原来电梯停在在一楼半的位置,离地面一米多。她的好朋友绫华站在门外不远处,电梯门口站着绫华的哥哥绫人,和管家托马。

她刚刚在手机上和绫华抱怨被关电梯,半天没人救。狭小的空间里一个冷笑话大师一对小情侣,卧龙凤雏。绫华说:家里哥哥和托马都是青壮年,开个电梯门还是可以的。吃完晚饭就抄家伙过来。

现在两个青壮年用家用工具箱开了门。一左一右扶住宵宫的胳膊,帮她跳下来。


两人和钟离不熟,又看钟离腿长,便退开些距离,让钟离自己跳。钟离蹲下,手撑一下电梯边缘,轻松跳下。回身举起双手,接应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也是长腿男人,是不需要这种【接应】的。看在是钟离的份上,蹲下,扶着钟离的肩膀。钟离接住达达利亚,从腋窝托着他,再把他放下。


达达利亚下来后,也学着钟离的样子,回身举起双手,迎接下一个人。

最后留在电梯里的赛诺盯着达达利亚,半响,说:“我自己来。”

达达利亚走开。


宵宫一看,心想赛诺肯定是崆峒。又看赛诺身形不高,急忙走过去接应赛诺。赛诺当时看达达利亚走开,就蹲下准备跳,宵宫突然过来,他没来得及刹车。最终,被宵宫举着腋窝,托在半空中。

绫华还在旁边补充:“这位先生不要惊讶,宵宫平时练弓箭,臂力很大的。”

赛诺并不觉得惊讶,他只觉得emo。


更可怕的是,他忽然发现,几米开外,一个红衣女孩一手拿着西瓜,一手举着手机。

红衣女孩放下手机,和赛诺招手:“嗨,赛诺,恭喜你出来了!还记得我吗?我是蒙德物业的安柏。柯莱和我说你被关在电梯里,我心想一定工程师或管理员喝大了。急忙带了工具来帮你。没想到有人先来了,我就顺手记录下获救的惊喜时刻。”


被举在空中的赛诺无言以对。

宵宫缓缓把他放下,去和安柏打招呼:“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人了。所以,我们有没有麦当劳吃?”

“这个嘛……公司没有这方面的条目。不过我个人可以请你们吃!”

“哈哈,晚上吃麦当劳会长胖的!明天我们再约饭,绫华也一起来!”

“那我把柯莱和尤拉也一起叫来。”

“吃麦当劳!”


小姑娘们热热闹闹地聊着。绫人说开车送大家回家。小车前排两个,后排三个小姑娘挤一挤刚刚好。

钟离已经和达达利亚谈好今天搭便车。

赛诺说买了晚饭还要回去工作。

几人打了招呼,各自散去。



8

柯莱在办公室加班,收到安柏发来的照片。

“啊,赛诺前辈得救了!”


提纳里听见,过来围观。对着照片评价:“赛诺怎么是被举的那个?”

还在加班的同事们纷纷凑过来围观。


赛诺拎着打包的晚饭回到办公室,一群人聚一起嘻嘻哈哈。

同事们看到赛诺来了,急忙作鸟兽散。



工程师终于等到了他健身到9点才回家的室友,进了家门。给手机充上电,发现未接电话。打回去,温迪告知了情况。灰溜溜地拿上工具箱和钥匙,出门修电梯。



又是一个寻常的下班时间。达达利亚桌上的小闹钟已经下岗了。他悠闲地背上包,出门按电梯。进到电梯,自然地按下12楼。


电梯下行,停在12楼。达达利亚出电梯,到璃月公司门口,喊:“钟离先生,下班啦!”


钟离拿着包慢吞吞地在员工们的注视中走出来。



工作群里。

员工甲:Woc!那个帅哥什么情况?!

员工乙:橙色的,帝君要被狐狸精勾走了!魈宝快救驾——

魈:是那天帝君被关在电梯里认识的

员工乙:电梯关一小时就到手了?我能说不愧是帝君嘛!

员工丙:不愧是帝君!

员工甲:不愧是帝君!


全文完



最近在筹备漫展。

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没有出货,官方也还没出摊位号。等一切都好了会宣一波,5-6本离达的本子还是会有的~

还有茫茫多的无料,谷……


笔小琴

龙子案 (下)

离达+海维,原著庭审pa。

艾尔海森和那维莱特灵魂互换梗

围绕鸭打官司抢龙宝宝梗

————————

前文: 龙子案


【达达利亚】

当年他年少无知,被人又骗感情又骗钱。

后来真相大白,他本想潇洒放下,对方却追了过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得清?

想通了,他也不计较了。这份爱不是枷锁,不会妨碍他的自由。累的时候有个可以休息的港湾,倒也不错。


达达利亚的运气向来不怎么好。

来璃月,第一个遇到的是钟离,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到枫丹,第一次搞事情,大法官就出手了,喜提牢饭。关键是……枫丹的牢饭还贼难吃。

他本就觉得最近有什么在躁动,肚子一饿,躁动更厉害了。去医...

离达+海维,原著庭审pa。

艾尔海森和那维莱特灵魂互换梗

围绕鸭打官司抢龙宝宝梗

————————

前文: 龙子案


【达达利亚】

当年他年少无知,被人又骗感情又骗钱。

后来真相大白,他本想潇洒放下,对方却追了过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得清?

想通了,他也不计较了。这份爱不是枷锁,不会妨碍他的自由。累的时候有个可以休息的港湾,倒也不错。


达达利亚的运气向来不怎么好。

来璃月,第一个遇到的是钟离,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到枫丹,第一次搞事情,大法官就出手了,喜提牢饭。关键是……枫丹的牢饭还贼难吃。

他本就觉得最近有什么在躁动,肚子一饿,躁动更厉害了。去医务室要了点葡萄糖喝,才平息下来。


钟离不知道怎么找来了,毕竟他也没给钟离写信说入狱的事。钟离拍拍他的肚子,说,“是龙。”

达达利亚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问号。哪来的龙崽子?

也许是孤云阁那次?也许是无妄坡那次?钟离也不记得了。这种事,谁说的准呢?


钟离说申请给达达利亚换个好点的牢房。过了几天,达达利亚果然搬进了单人间。钟离每天送点人参,燕窝,灵芝,让达达利亚吃。那龙崽子总算不闹腾了。

看一切妥当,钟离打算回去了。临走,拍拍达达利亚的肚子,关照龙崽子听话。


谁晓得,水神忽然给其他神写信,让大家来抢龙崽子的归属。达达利亚收到女皇的信:恭喜你,【公子】。你的一切属于至冬,包括那条小龙。努力去法庭上,堂堂正正把那条龙抢过来吧!【仆人】会帮助你的。

达达利亚脑壳痛,他对打官司这种勾心斗角的事过敏。他根本不知道上了法庭应该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他身为罪犯有没有资格出庭。


“有的,有的!”芙宁娜亲自告诉他:“需要什么资料,和狱卒讲。到庭审的日子了,你也上台争辩。嘿嘿嘿,多一个人,可就多一个小时的庭审时间啊!”


现在达达利亚现在这里了,轮到他发言。老实说他也没仔细听前面的人说了什么,感觉都是在扯淡,比谁更能忽悠罢了。


“我,达达利亚,代表至冬。

本次辩护方向:龙崽子是至冬的。


首先,既然龙是岩王帝君降下的惩罚。帝君死了,我是孩子唯一的亲人。我是至冬籍,孩子也理因是至冬籍。

第二,因为释放魔神,我不受璃月人待见,孩子在璃月肯定考不了公。我在枫丹入狱,你们未来的大法官肯定不能是犯人的孩子。稻妻?拜托,我们有仇唉。

最后,莫名其妙揣块石头的,是我,你们抢个毛线啊?


以上。


达达利亚拍钟。

又轮到钟离。


芙宁娜自言自语道:“真是简短有力的辩驳。哈哈哈,爹家和娘家抢孩子,撕得再响点!我是在自言自语,不算藐视公堂。”



【钟离】

钟离刚刚忽然放下了。

在场的几方势力,除了孩子娘家,都是正派人士。小龙跟着谁不是吃香喝辣?相信大家也不会拉下孩子的教育,将来一定能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好龙。不会变成周本材料。


突然降低的胜负欲,让钟离的发言也敷衍起来。

针对神里先生的发言,我要提出异议。

龙是元素生物,会直接遗传父母的元素。公子先生的雷元素是邪眼,而非他本身的力量。雷暴反应,也许是巧合,也许是雷元素和岩元素的结晶反应。


我申请当庭查验龙的属性。


艾尔海森:“批准。”


钟离慢悠悠地走下自己的辩护台。从后台绕到达达利亚的辩护台上。他的计时器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他摸了摸达达利亚的肚子,仿佛在查验西瓜的成色。手中凝聚少量岩元素力。


观众:

“共鸣!那个人的肚子发生共鸣反应了!”

“原来真的是岩龙吗!”

“我不懂,但大为震撼。”


钟离:“诸位,证明成立。这是一条岩龙。”

艾尔海森:“说完了吗?”

钟离:“说完了。”

艾尔海森:“说完了拍钟。”


钟离看了眼自己的辩护台,七八米开外,有点远,不想走回去。待在这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挺好的。他做了几块石头,交给达达利亚,“劳驾公子先生替我拍一下钟。”

达达利亚走到辩护台边缘,瞄准,对着钟离的棋钟按钮丢石头。一颗,两颗,三颗……所有人看着他一颗一颗的扔石头,全都没中。


芙宁娜有点急了,可她不敢轻举妄动。

那维莱特发现了,伸手,想用水元素力帮忙拍钟。但他现在是艾尔海森,草元素神之眼文弱学术份子,无法使用水元素力!

卡维看“艾尔海森”尔康手,僵在空中,好心地问:“你在干嘛?”

那维莱特悻悻地放下手,“抱歉。”


神里绫人依旧是喝奶茶,他一介剑客,可不会远程攻击。艾尔海森已经掏出一本纸质书开始打发时间了。钟离乐此不疲地搓石头,达达利亚不信邪地继续丢。


这样的情况难道要持续四十分钟嘛!芙宁娜捂着脑袋,在心里大喊大叫。

“做点什么吧!克洛琳德!”

“水神大人,按照律法,现在我不能开枪。”


危机时刻,一名魁梧的女子出现了。

她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履稳健,身躯壮硕的好像一堵墙似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肩膀好似双开门冰箱。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好一个能让少女依偎的宽大肩膀!

只见她走上钟离的辩护台,拍下棋钟。

那是愚人众执行官,壁炉之家的父亲,【仆人】。

“本次我代表至冬出庭。既然这个辩护台空着,我便坐这儿了。”


艾尔海森:“庭审继续。璃月方发言结束,请须弥方陈述自己的观点。”

那维莱特和卡维低头,才看到自己这边的棋钟按钮弹起来了。



【卡维】

那维莱特陷入思考:危险的愚人众执行官为何会突然出现?她有何图谋?这本是一场哄芙宁娜开心的游戏,即使牵涉众神,大家显然只是来陪芙宁娜玩的。现在【仆人】出现,他却正好无法使用水元素力,一切朝着不妙的方向发展。

“卡维先生,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你先替我随便说几句吧。”


卡维为什么会在台上?他可能是一个大冤种。跟着那维莱特上了辩护台,发现只有一张椅子。那维莱特坐下了,“卡维先生,不直接参与辩护的话,你可以先去观众席第一排坐着。”

卡维坐到观众席第一排,那里离舞台很近,但是地势最低。要大角度抬头才能看到大法官和辩护团。他嫌弃脖子累,又上辩护台站着。一轮辩护下来,他站累了,本来想下去坐一会,突然被那维莱特要求帮忙发言。


另外三个辩护台上,璃月区,一地的碎石。仆人霸气坐在那张椅子上,两腿交叠,胳膊顶着膝盖,单手托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切,带着神秘而危险的笑容。

稻妻区,神里绫人坐着喝奶茶。两腿略微分开,不拿奶茶的手放在膝盖上,标准的男性坐姿。椅子扶手上,还坐了个金发的蒙德人,是神里家的家政官,托马。据说本来神里是打算一个人出来度假的。结果出门不到一百步,没带换洗衣服没带钱包没买船票,他什么都做不到……只好再带上管家,照顾一下日常起居,顺便一起吃瓜。卡维考虑过像托马那样坐扶手,但是现在的“艾尔海森”灵魂是那维莱特,两人没那么熟,他不太好意思。

再看至冬区,达达利亚坐在椅子上,一脚架在另一边的膝盖上。单手支在扶手上,托着脑袋。整体姿势堪称六亲不认,嚣张跋扈。钟离在另一边的扶手上坐着,手揽着达达利亚的肩膀。


卡维觉得达达利亚的坐姿非常眼熟,抬头看一眼大法官“那维莱特”,再回头观察“艾尔海森”。没错!艾尔海森平时的坐姿和达达利亚差不多,脚架在膝盖上,一手放膝盖,一手拿书,整体如同立体三角形。而那维莱特是普通的两腿交叠,手放腿上。

“达达利亚先生,你的坐姿是否有些不妥!”


律法规定,不可以质问大法官。卡维只好指桑骂槐。

达达利亚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大法官,喊:“这个坐姿虽然不怎么优雅,但也没什么大毛病。大法官也是这么坐的,不是吗?”

艾尔海森:“禁止向法官提问,警告……”

达达利亚:“我是在自言自语!水神大人可以自言自语,我为什么不能自言自语?我接下来的话也是自言自语:我想和大法官堂堂正正地打一架。我想和辩护台的每一位一对一地单挑。不是想要龙的归属权吗?先和我决斗吧!”

艾尔海森:“请勿过度自言自语。”

达达利亚:“律法没有规定法庭上不能过度自言自语。没有人可以当庭修改律法,不论是大法官,还是神明!如果有什么不满,请在线下提交申请。”


芙宁娜:“好耶!”

艾尔海森站起来看她。

芙宁娜急忙收起笑容。乖乖坐好。


卡维也没想到,达达利亚辩护的时候没几句话,怼人还挺有气势的。他继续添柴火:“我方向至冬方提问,你方是否曾经遭到大法官的不正当对待,认为大法官的行为冷漠,刻薄,缺乏同理心?”

达达利亚:“我无所谓。你也想挑战大法官吗?哦,你也有神之眼,看来有两下子。我要向你发起决斗!失败的一方需要放弃抚养权。”

卡维:?


艾尔海森给卡维递了个眼神。卡维快速接收并解压缩:你以为那家伙会帮你当众怼我?那可是危险的愚人众执行官。看一看那维莱特的反应你就应该知道,场面已经失控了。现在,立刻,马上,跑出去求救。

卡维还是:?


艾尔海森敲了一下锤子。

“肃静。决斗只能在开庭前发起,达达利亚先生,现在是辩护时间,禁止发起决斗。卡维先生,你的言行,严重偏离目前的案件。警卫队,把他带出去。”


机械警卫走到辩护台,把卡维架走。

卡维:“等一下!等一下!”


“请稍等一下。”

钟离忽然站起来。


艾尔海森:“什么事?”

钟离:“法官大人,我申请交给他一样东西。”

艾尔海森:“批准。”


机械警卫放开卡维。钟离扔给卡维一个黑色的布袋。卡维接住了。警卫再把卡维抓起来,叉出去。


卡维被丢到歌剧院门口。爬起来,还是很迷茫。


歌剧院里,【仆人】提醒到:“艾尔海森先生,你的钟还在走。说些什么?或者拍按钮吧。孩子们还在等我回去呢。”



【那维莱特】

眼下,最稳妥的做法是继续辩护。

那维莱特站起来,走到辩护台边缘。


须弥方仍然认为小龙属于枫丹。


钟三先生,你验证了龙的亲缘关系,但是本次庭审的内容是龙的归属。这可以影响评判,但不是决定性证据。


既然龙是岩王帝君对愚人众的惩罚,岩王帝君已经死去。生而不养,养而不教。如果这条龙在枫丹长大,枫丹会投入最好的教育资源培养ta。自出生之日,枫丹宽恕龙的一切罪责,免去一切刑罚。水神大人,你是否可以给出这样的保障?


芙宁娜:“我确认~”

艾尔海森:“我作为大法官,也确认此事。”


那维莱特:“

好。


枫丹已经保障了龙的教育,生活,权力,地位。

相比之下,蒙德的龙会挨打,璃月的龙会挨打,稻妻的龙会死,须弥的龙会挨打。对于龙而言,枫丹才是最好的归宿。

根据达达利亚的刑期,龙会在枫丹的监狱出生。一切出生在枫丹的国民,皆自动获取枫丹籍。


以上。”


那维莱特拍钟。

下一个随机到达达利亚。

仆人站起来,“本轮由我代表至冬发言。”



【仆人】

枫丹籍,但是孤儿。


【壁炉之家】拥有丰富的儿童收养经验,在枫丹培育出了大量优秀人才。神明啊,你是否知道,枫丹每天有多少孩子因为缺乏足够的饮食而倒下?又有多少失去父母的孩子,去偷,去抢,最后入狱?


您不知道,您沉迷享乐,骄奢淫逸。国库被您挥霍一空,人民跟着你娱乐至死。就连你的法官,也有不断的泪水自天空降下。


与其等待灭亡,壁炉之家更适合这条龙。壁炉之家属于至冬,我将会成为孩子的【父亲】!


以上。公子,拍钟。


达达利亚:“哦。”

然后拍了一下钟离。


【仆人】捡起地上的石头,精准地丢中达达利亚面前的棋钟按钮。第二轮只剩下稻妻稻妻方未发言,于是那一边的钟弹起。


此时神里并不在座位上,托马坐在那里。“家主大人喝多了,去找洗手间。就让我们的时间流动一会儿,等他回来吧。”


艾尔海森观察观众席,发现卡维已经坐回来了。发过去一个眼神:你怎么回来了?

卡维回复:黑布包里是一个嘟嘟通信器。我打过去,对方说了句知道了,打完这局就来。

艾尔海森:你该不会打给了赛诺吧?

卡维:不是啊,我不认识。是设定好的通讯对象。

艾尔海森:我劝你现在也去找个厕所上一上。

卡维:?


芙宁娜:“我没有只顾享乐!开庭是为了积攒信仰,这样我才有力量保护枫丹!”

艾尔海森:“芙宁娜大人,现在没有人向你提问,禁止回答。”

芙宁娜:“我在自言自语!”

艾尔海森:“经裁定,你在回复至冬方刚刚提出的问题。现在是稻妻方的发言时间,你已违反了庭审纪律。之前你已经收到了一次警告。所以,克洛琳德,把芙宁娜大人带出去。”

芙宁娜:“啊?不可以!那维莱特,你没有权利那么做!”


克洛琳德认为,大法官这么说一定是有用意的。况且现在两位至冬执行官在场,情况确实比较复杂。她抓住芙宁娜的手臂:“大人,我们今天先出去吧。”

芙宁娜:“不!不可以这样!我要继续庭审!”


观众:

“哦哦哦!太精彩了,大法官要把神明赶出审判庭。”

“这样不好吧?”

“艾尔海森你在干什么?”

“真是太丢人了……”


“好了,好了。今天的闹剧已经持续得太久了。神明大人,您不愿意离开,就请在王座坐好。我要对你进行一个小小的手术,之后你就可以继续庭审了。”

【仆人】说着,自辩护台跳到王座前。


克洛琳德拔剑,挡在芙宁娜面前。



【混乱】

“芙宁娜大人,我需要您的神之心,去拯救那些即将被海水淹没的孩子们。他们真是太可怜了。

这个过程很快,甚至不会影响你接下来的庭审,放轻松。”

仆人向芙宁娜逼近。


“呵!不错!大法官,我们继续未完的决斗吧!”

达达利亚一看情况变化,也要加入暴乱。


钟离一把将他按回椅子上。

“璃月不会参与至冬和枫丹的冲突。但公子先生肚子里的龙裔是帝君血脉,为了龙的安全,我将不允许公子今天有任何武力行动。”


【仆人】轻笑:“公子,拿你换一个钟三先生,不亏。”

达达利亚:“你们——!”


观众:

“夭寿了!愚人众当众谋杀神明了!”

“这是戏剧吗!”

“芙宁娜大人!反抗啊!”


那维莱特无法使用元素力,只能从后台绕上去。奔跑上楼,快要到的时候,被艾尔海森抓住。

艾尔海森:“你冷静一点!现在我们都不能用元素力,无法对抗愚人众执行官!”

那维莱特:“要伤害芙宁娜,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艾尔海森:“那是我的身体!我只是一个凡人,没有义务替神明挡刀。也不想死在朋友的面前。”

那维莱特:“放开我!”


卡维也跑来后台,看着扭成一团的两人:“什么情况?”

艾尔海森:“给你一个机会,用你的手提箱重击我本体的头。”

卡维:“什么?”

艾尔海森:“动手!”


彭——!

艾尔海森控制住那维莱特,卡维手提箱精准打中灵魂是那维莱特的艾尔海森。假的“艾尔海森”倒下了。

痛击艾尔海森的快乐没有如期而至。卡维听见芙宁娜的哭喊声,他见不得别人受苦:“艾尔海森,我能阻止你去送死,但我得去帮她们!”


艾尔海森一把扯过卡维的神之眼,趁着卡维没反应过来,把手提箱也抢了。“那维莱特的肉体比我的耐打一些,用你的神之眼和武器,我多少能控制一些草元素力。加上芙宁娜和克洛琳德,能用种门拖延一会。你把我的本体扛到安全的地方去。”

卡维:“但是那维莱特要是死了,你还有的活吗?”

艾尔海森:“我有的选吗?”


“我也来帮忙。”

托马跑来后台,给艾尔海森套了个盾。“不过,我只是家政官,就不上去直接参与战斗了。”


艾尔海森掏出一把小刀,“这是钟三刚刚从璃月辩护台去至冬辩护台的时候,特地绕过来扔我身后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托马:“这是璃月的吃虎鱼刀。”

艾尔海森:“它有什么特别的?”

托马:“它能挡住将军大人无想的一刀。”


艾尔海森把手提箱还给卡维,将信将疑地拿着刀上去了。


楼上,克洛琳德正在苦战。

芙宁娜急忙躲到艾尔海森身后:“那维莱特!救我啊——”随后她发现异样:枫丹的水龙王,套着稻妻的火盾,挂着须弥的草元素神之眼,握着璃月的吃虎鱼刀。“你在叠杀人书吗?”

艾尔海森:“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快点使用神力反抗。只靠我们救不了你。”


“训孩子的事,晚点再做吧!”

【仆人】击退克洛琳德,一刀向艾尔海森劈来。


艾尔海森使用吃虎鱼刀格挡。

挡住了!

他再驱动草元素力。

克洛琳德配合开枪。

超激化反应将【仆人】暂时弹开。


【仆人】看向台下的钟离:“刀上有岩元素附魔。钟三先生,你不是说不参与吗?”

钟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璃月刀剑多是仙人造物,偶有附魔也不足为奇。”

【仆人】:“真不错。是我低估了各位。看来得认真一些了……”


达达利亚:“她要使用那个!”


“龙是稻妻的。”

忽然间,沉稳的女声打断了一切。


【仆人】停下力量解放,不可置信地望向稻妻辩护台。一道空间裂口赫然出现。木屐缓缓自其中踏出。提着刀的紫衣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达达利亚:“雷电……将军?!”



【雷电将军】

“雷电姐姐救我啊啊啊啊——”

芙宁娜的一声大喊,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


雷电将军把刀插到地上。拿起一杯未开封的奶茶,吸管扎进去的空爆声响得瘆人。她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两腿交叠。一手扶刀柄,一手拿着奶茶,喝了一口。

“现在是稻妻的辩护时间,何人扰乱?”


【仆人】退后两步,收起武器。“水神大人,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她的身形消失于阴影中。


艾尔海森也收起吃虎鱼刀。宣布:“庭审继续。芙宁娜,回位置上坐着吧。其他人,也各自归位。”


托马快速跑到稻妻的辩护台,给将军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钟离慢悠悠从后台晃到璃月区,一挥手,消去地上的小石头。

艾尔海森重新回到大法官的位置。

卡维把那维莱特扛到须弥区,放在椅子上。


观众:

“连别国的神明都来了,太精彩了吧!”

“节目效果爆炸!”

“我是将军的狗!”


艾尔海森敲一下法锤。“肃静。请稻妻方继续发言。”


人们的目光集中到雷电将军身上。她开口道:“

故人已逝,我对新龙没有兴趣。

但稻妻既然参与了,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我不与你们争口舌之辩,最终那台机器会判定胜负。如果它不能执行【正义】,我会斩一刀。


拍钟吧。


托马上去把钟拍掉。



又轮到至冬方。

【仆人】刚刚当众刺杀芙宁娜,又飘飘然走了,留下达达利亚,尴尬地很。甚至他还是枫丹的犯人,要回也只能回监狱。偏偏肚子里还揣着庭审的重要证据。

达达利亚酝酿一番,直视雷电将军,道:

雷神大人,我承认,现在的我无法与你抗衡。

但你的刀也无法斩断一切,比如人与人之间的羁绊。爱也好,罪也罢,这块石头现在在我肚子里,你拿不走。

谕示机能判初到枫丹的我,与二十年前的少女失踪案有关。我倒是要看看,【正义】会不会当着孩子父母的面,把孩子判给陌生人!

以上。


 达达利亚结束发言。

又轮到璃月方。


钟离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有趣,一番折腾,至冬和稻妻都多了些莫名的胜负欲。

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唉?我在,有……有事吗?”

她原本是来看血流成河的,差一点她自己就血流成河了。现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钟离:“我向您承诺,只要谕示机给出的裁决符合【正义】,即使无想的一刀,也无法伤它分毫。


这是一条岩龙,最初是我发现了它的存在。至始至终,也只有我关心过龙能不能吃饱穿暖。枫丹,稻妻,须弥,这条龙只是你们游戏的借口。至冬,虽然孩子的母亲来自至冬,但现在抢夺ta的是冰之女皇。她已不会再爱世人,又怎么会再爱一条龙?


龙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正义】可以把ta判给爱。

以上。


第三轮,又一次随机到稻妻方。

将军说道:“

不错,你们二位的发言。


芙宁娜,我没有用武力威胁你把龙判给我的意思。即使最终龙不属于稻妻,只要你的判决符合【正义】,我不会拔刀。

完毕。


最后是须弥方。

卡维摇了摇那维莱特,还是没有醒。大概是因为面对艾尔海森的脸,不自觉下手太重了。没办法。他只能再次代替发言。

我认为,【自由】即是【正义】。

这条龙没有办法选择的出身,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正义】应该赋予ta出生以后的【自由】!

是跟着爸爸,跟着妈妈,住孤儿院,当后妈的玩具,是充话费送的,就凭龙自己乐意。和谁在一起开心,就去谁那里。


ta也不是非要当龙王,去蒙德做冒险家,去璃月做生意,去稻妻捞鱼,去须弥搞科研,去枫丹当律师,去纳塔当斗士,去至冬当愚人众,哪怕是去深渊当使徒!

遵从本心,尊重理想!


须弥放弃龙的归属权争夺!须弥只要求龙能得到【正义】的审判。

以上。



【芙宁娜】

她认真思考着每一个人的发言。

今天的审判不再是娱乐的歌剧,而是路易宁娜的断头台。一步踏错,身首异处!那维莱特都救不了她。


不知是因为打完架后有点累,还是这一轮大家都没整什么幺蛾子,大法官全程没说话。

第三轮结束,第四轮继续。

稻妻方,雷电将军:“跳过本轮。”

至冬方,达达利亚:“没什么可说的了,跳过。”

须弥方,卡维:“我也跳过。”

璃月方,钟离:“就让今天的庭审画上一个句号吧。跳过。”


艾尔海森敲法锤。

“各方均选择跳过。辩护环节到此结束。

综合各方言论,裁定均有理由获得龙的归属权。现交由谕示机给出最终结论。”


嘟噜噜——

芙宁娜抽出审判结果。上面只有五个字。

【龙归属蒙德】


……


她要裂开了啊啊啊啊——

从脖子处裂开了啊!这样原封不动地念出来的话,一定会被雷电姐姐无想的一刀的吧!钟三先生也不会救的吧。嘤嘤嘤……早知道就不开什么龙子案了,原来那维莱特是为了保护她,才一直不让她开庭。嘤嘤嘤,现在她知道错了……对不起,再也不敢了……


克洛琳德把结果拿走,下楼交给艾尔海森。再回到楼上。出于正义,她没有偷看结果,尚不明白芙宁娜为什么满脸苦相。


艾尔海森看着宣判结果,他忽然发现,谕示机,他,芙宁娜在一条垂直的线上。如果雷电将军想一刀劈了芙宁娜和谕示机,他也会被一起扬了。吃虎鱼刀虽然还在身上,但……真的能挡住无想的一刀吗?

他不想尝试,对着那五个字开始瞎编。

经谕示机裁定。

龙的母亲是至冬,父亲是璃月。

出生后优先由父母双方扶养,在父母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可委托第三方代为照顾。


龙具有独立能力后:

如果成为冒险家,必须加入蒙德冒险家协会。

如果成为商人,必须将本部开设在璃月。

如果要当龙王,必须是稻妻的龙王。

如果要研究学术,必须在须弥教令院开题。

如果从事法律相关工作,必须就职于枫丹庭。

如果想当愚人众,必须宣誓效忠至冬女皇。


【正义】不是绝对的【自由】。生而为龙,注定ta的不平凡,须受制于其血脉,责任,羁绊。

以上,宣判完毕。


观众:

“哦!是大团圆结局!”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我是龙龙单推人!”

“你不是将军的狗吗!”


达达利亚鼓掌,“这次谕示机的判决我是服的。”

钟离:“不错的判决,连我也感到心潮澎湃。”

雷电将军:“法官先生,你的样貌很古老,思想却很现代,你究竟是什么人?”

钟离:“关于这一点,倒是需要将军帮个忙。”

雷电将军:“请说。”

钟离:“大法官阁下,请与大贤者握手。”


卡维终于把那维莱特叫醒了。

艾尔海森和那维莱特下了辩护台和法官席,走到舞台中央,握手。


钟离:“请芙宁娜大人施展水元素力。”

芙宁娜:“唉?好吧……”她凝聚了一个小水球,包围两人。


钟离:“请将军大人斩一刀。”


艾尔海森:吃虎鱼刀能行嘛……

那维莱特:现在什么情况?

卡维:会死的吧?

芙宁娜:不是砍我的话随便啦!

观众:是要附赠魔术表演吗?


雷电将军:“不必如此麻烦。”

她挥手,一道雷落下。


艾尔海森和那维莱特因为龙之水与龙之雷感电而互换。试过普通的水元素加雷元素感电,没有效果。如今神之水与神之雷的感电,使得他们换了回来。


艾尔海森从那维莱特身上拿回吃虎鱼刀,和卡维的神之眼,用草元素棱镜飞上辩护台,把神之眼扔给卡维。

卡维:“喂!对我的神之眼小心点!”


那维莱特望向芙宁娜,点头示意。

芙宁娜终于明白,原来那维莱特是被附身了!难怪这段日子对她如此严苛,刚刚又如此的不能打。现在,她又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回复一个自信的眼神。

“各位观众,感谢你们的收看,今天的剧目是如此的精彩,如此的跌宕起伏!看似惊心动魄,实际都是我安排!赞美神明!”


观众鼓掌。辩护席的众人也鼓掌。


雷电将军鼓完掌,站起来,用刀劈出一道虚空。“告诉神里绫人,他买的奶茶很好喝。往后每日给我送一杯,我就不计较他翻我垃圾桶的事了。”说完,踏入异空间,离去了。


芙宁娜:“雷电姐姐慢走。好啦,今天的歌剧到此落幕。神明先退场~大家再用掌声送我退场吧。”


观众继续鼓掌。辩护席众人也继续鼓掌。



【尾声】

那维莱特对辩护席说道:“

诸位,本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会处理后续工作。


达达利亚先生,请你回到监狱。

钟三先生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送他。


艾尔海森先生,卡维先生,你们可以继续游览枫丹。需要的时候,枫丹可以派船送你们回去。


托马先生,等神里先生回来了,请转达我的谢意和歉意。同样,欢迎游览枫丹。有需要的话,枫丹也可以派船送你们回稻妻。”


钟离来到达达利亚身边,把他扶起来,自言自语道:“唉……扶不起的倒霉孩子。”

达达利亚问号:“啥?”

钟离:“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两人手挽着手,慢慢离开了。


艾尔海森:“走吧。”

卡维:“你看看人家。”

艾尔海森:“你刚刚下手太重了,我头还有点晕。麻烦扶我一下吧。”

卡维:“哎呀呀,好吧,谁让我是学长呢?”


几分钟后,神里绫人回来了。

托马:“家主大人,你去哪里了?庭审都结束了。”

神里:“厕所太难找了。话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水神大人趴在门口哭,周围好多警卫。是怎么回事?”


那维莱特震惊脸。跑向门口。

歌剧院前,围了一圈警卫,还有吃瓜群众。那维莱特拨开人群,来到芙宁娜身前蹲下。“你怎么了?”

芙宁娜:“我刚出门,【仆人】就冲出来打晕了克洛琳德,然后抢走了我的神之心!”


今天的枫丹,暴雨如注。


全文完


CHRIS(cc)

金鱼姬:都是鱼凭什么你的比我大啊

金鱼姬:都是鱼凭什么你的比我大啊

叁伍叁陆
混个更 卡分镜了,原来的分镜不...

混个更

卡分镜了,原来的分镜不太满意,又想不出更好的,等我啥时候想出来了再继续画


混个更

卡分镜了,原来的分镜不太满意,又想不出更好的,等我啥时候想出来了再继续画


殷无妨

【反穿校园/非严谨类大乱斗】2(本章含有破逆小剧场)

  『各位宝贝,看文前先回预告和第一章避雷后再决定是否入坑⊙ω⊙谢谢哦~』

  『ooc⚠启动!小剧场当cp cb看都可,因为没明写(=′∇`=)诶嘿』

  

  正文:

  

  二

  火雷霆站在教务处,有点局促地看着面前叫做教导主任的人查找他的信息档案。

  

  刚才踏入校门,一个小姑娘喊住了他:

  “你就是高一3班新转学来的雷霆同学吧?”

  

  火雷霆不太明白“新转学”是什么意思,但是“高一3班”和“雷霆”这个名字确实是自己刚才刷的卡上面显示的。

  于是他点点头。

  

  小姑娘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教导主任让我告诉你,先去...

  『各位宝贝,看文前先回预告和第一章避雷后再决定是否入坑⊙ω⊙谢谢哦~』

  『ooc⚠启动!小剧场当cp cb看都可,因为没明写(=′∇`=)诶嘿』

  

  正文:

  

  二

  火雷霆站在教务处,有点局促地看着面前叫做教导主任的人查找他的信息档案。

  

  刚才踏入校门,一个小姑娘喊住了他:

  “你就是高一3班新转学来的雷霆同学吧?”

  

  火雷霆不太明白“新转学”是什么意思,但是“高一3班”和“雷霆”这个名字确实是自己刚才刷的卡上面显示的。

  于是他点点头。

  

  小姑娘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教导主任让我告诉你,先去教务处把你的个人档案信息核实一下,再领取你的课本,之后再回去班级上课。”

  

  火雷霆默然。

  

  小姑娘见他不动,以为他没看清教务处在哪,边再指多一次:“喏,就大树后面那栋楼,楼下还有个孔子像,二楼,左拐第一间就是教务处了。”

  

  火雷霆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校道上全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小脑袋,路的两边栽着不少树木。其中一棵较为高大的树下,立着一个一看就很有文化的石头人像,应该就是小姑娘说的孔子像了。

  

  他想了想,而后开口问道:

  “是…去那栋房子的二楼核实…信息,然后领取课本,再然后…上课?”

  

  小姑娘点点头。

  

  “我还有个问题。”火雷霆继续问道。

  

  “你说。”

  

  “高…呃,上课在哪里?”

  

  “你昨天注册不是来过了吗?”

  

  火雷霆心想,昨天来的不是我梦游就是另一个我。

  但回答自然不能这么说,他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忘了。”

  

  小姑娘:……

  这个忘性快赶上她爷爷了。

  

  吐槽归吐槽,既然被老师交待了任务,校园的学生还是很好态度的。

  

  于是在对方手舞足蹈地比划下,火雷霆成功地记下了学校地图的两个位置——教务处与班级,并顺利实施了名为“核实信息”,实则“让我看看我是谁”的光明正大行为。

  

  “怎么了雷霆同学?有哪里不对吗?”见火雷霆一言不发拿着电子屏看了老半天,教导主任以为是哪里错了,扶着老花镜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不,没有错。我只是想看仔细一点而已。”火雷霆双手把电子屏递回去,“老师,您请坐。”

  

  “嗯……做事情确实应该仔细细心,你这样的习惯是好的啊……”

  

  教导主任接过光屏,然后从桌子上提了一摞书给火雷霆,道:

  “这是本学期的课本,还有一张课本列表。你之前学校的进度和我们这里可能不太一样,你先拿着列表和自己的对一对,有哪本书少了的赶紧来补订。因为我们如果教的快,有些上学期教了就跟着发了课本,你没有的话还得自己补订再补学回来……”

  

  面前教导主任还在语重心长地告诉火雷霆课本事宜,没发现火雷霆本人就差歪个脑袋脱口而出玛卡巴卡。

  

  火雷霆:???

  天,师傅,急速锋,飞摩轮,洛洛,谁都好,解释一下他在说什么O=O。

  

  我要是直接和老人家说“我啥也不会你全部给我来一套”会不会不太礼貌啊。

  

  最终火雷霆还是嘛事没说,乖巧地提着一摞书离开教务处,按着记忆的指引往班级走去。

  

  教导主任闲了下来就往椅子上一靠,拿着老干部杯子叹了一口刚泡的新茶,从窗户里看出去,正是美丽的校园大道。

  

  熙熙攘攘的学生,多么朝气蓬勃!

  

  而刚才领完课本的火雷霆也在其中。

  

  看着看着,教导主任发现个奇怪的事情。

  本来老眼昏花的他不应该注意到,奈何有些对比太过鲜明——

  校道上,学生们都是背着重重的书包往班级走去,虽然走得也不慢,但是,有的人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而且这个人,还单手领着一摞书啊喂!

  

  单手!!

  

  教导主任记得之前来领课本的一些学生,别说女同学,男同学都是双手捧着亦步亦趋。好家伙,这人不仅走得不慢,都快走出竟走的速度了。刚还在楼下大树前,这会儿都拐到生态园没影了!

  

  教导主任翻开刚才的档案,看到火雷霆的那一张调出来仔细阅读,片刻后疑惑地放下眼镜:“也没说家里人是马拉松运动员啊……”

  

  “小伙子精神劲可以啊。校运会必须得上!”

  

  千辛万苦认路到达教室的火雷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内定好了校运会成员。

  

  一进门,就看见有几个男生在讲台上玩耍,旁边有一群小女孩,其中一个扯着嗓子抬起手冲几个男生喊到:“把东西还给我!”

  

  “诶——就不给!”讲台上一个男生嚣张的把一个带有小兔子耳朵的水杯高高抛起,再接住之后手腕一转抛给另一个站在窗边的同伙。

  

  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男生倒是走过来,道:“喂,封子毅你快水杯还给同学,不然……”

  

  “不然我就告诉老师。”几个男生异口同声,而后还哈哈大笑起来。

  

  封子毅开口继续道:“你们这些乖乖学生班长学习委员什么的真的很无聊,除了告状还会什么?有本事你帮她抢回来啊!”

  

  说着,又看向那快急哭的女孩子:“娇气包,你自己拿到就给你。”说罢还看向拿着杯子的同伙,对方恶劣地举起手里的杯子,揪了揪那对兔耳朵。

  

  “你!你们……”小女孩正要继续争夺,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她面前快步走过,来到窗边那拿着水杯的男生面前——手里的一摞书不知何时被顺手放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

  

  只见那人一只手握住恶作剧男生的手腕,另一只手则顺势夺下了水杯,速度之快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的东西。”火雷霆把水杯拿回后走到那女孩面前,把东西递给对方。


  “哦…好,谢…谢……”

  小女孩还糊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东西就拿回来了,只眨着眼睛下意识地向面前的人道谢。

  

  而讲台上的封子毅则气得冒烟,冲着火雷霆怒吼:“喂新来的!关你屁事你就多管闲事,你以为你谁啊!”

  

  火雷霆见女孩接过了水杯,不紧不慢走到放书的位置拿起自己的书本,往后排的空位走去,并不理会那怒吼。

  

  “草,你狂什么狂,说你呢!新来的红毛!你tm是精神病院来的听不懂人话是不!”

  

  火雷霆脚步一顿,猛然回头。

  

  “哟,听懂了,看来不是完全有病啊……”封子毅一拍讲台,声音随之加重:“抢东西的时候不是很能么?现在就只会干瞪眼了?”

  

  “是你们在抢东西,我只是物归原主。”火雷霆好脾气地解释道。

  

  “物归原主?草,好话谁不会说!你tm逞英雄很爽是不是?第一天来就会在女孩子面前装,挺厉害啊!”另一个恶作剧男生附和。

  

  “那你们欺负女孩子又很有成就感吗?”

  火雷霆转过身,眸眼平静地看着他们,反问:“大丈夫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你们倒好,欺负起自己同胞的女同学,难道就很值得骄傲吗?”

  

  “嗤。”封子毅笑了一声,“保家卫国?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你爹你娘是谁?你倒是保一个给我看看啊!不也是只会在女孩子面前撑面子。一有事,说不定就全家都临阵脱逃的孬种……”

  

  “砰!”

  

  “喔……”

  

  弱下去的挑衅声,一摞书砸到黑板拼命掉灰的撞击声,以及班里其他同学的惊叹声同时响起,整得走廊的同学都好奇地探头看过来。

  

  只见封子毅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发里全是灰的白的粉笔屑,脸上的惊恐还被瞪大的眼睛刻写着。

  

  而发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火雷霆,刚收起抛掷的动作,揉了揉手腕,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手臂刚才有点不舒服,晃手的时候不小心手滑,把书砸了出去。”

  

  而后,他走向讲台,捡起自己刚上任还没用过的皱巴巴课本,毫无负担地走回自己座位。

  

  众同学:……

  你家手滑是抛手雷的姿势啊!

  

  惊恐过后,封子毅被他的同伙扶了起来,恶狠狠地对座位上的火雷霆说道:“雷霆是吧?你等着!有种你就一直这么狂,我看你能在这学校待几天!”

  

  而后带着几个同伙粗鲁地推开看热闹的人离开了教室。

  

  余光看到封子毅推开众人的动作,火雷霆还是忍不住皱眉,不过见大家都没有什么事,也就不再有别的反应。

  

  刚才要不是听对方嘲讽自己的家人,也就是时光之城的大家,火雷霆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他们时光之城,虽然战力不够高,但没有一个人,是逃兵和懦夫。他身为城主,是绝对不允许人侮辱这一切的。

  

  当然,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他的事,其实不应该这么毛躁出手的。但有时候,就像某个人说的,情难自禁。

  

  这样想着,火雷霆又开始思念起了朋友和家园,直到……

  

  “雷霆同学……”

  

  火雷霆抬起头,周围围了一圈人,不约而同带着一副崇拜的星星眼。

  

  火雷霆:?

  

  “雷霆同学,你简直帅呆了!!”一个男生说道。

  

  “谢谢你雷霆同学,谢谢你帮我拿回杯子。”这是刚才的女孩子,显然这会儿回过神了。

  

  “雷霆同学,你是练武术的吗?还是运动员啊?那么大一摞书,你是怎么抛出去的啊?”另一个男生问道。

  

  “雷霆同学,你不用在意封子毅的话,这事是他自己先挑事的,告状到校长那里他都没理。我们都给你作证!”这是厚眼镜的班长。

  

  “没错没错!”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安慰着以为害怕或者后悔了的火雷霆。

  

  刚开始夸火雷霆帅的男生继续问道:“雷霆同学,你的力气怎么练的啊?教教我呗!”

  

  “是举哑铃吗?”

  

  “不对,是扔标枪吧!”

  

  “我觉得是武术,什么四两拨千斤……”

  

  “………会不会是雷神之力?”

  

  “你zz吧,还雷神,拍电影啊……”

  

  “……”

  

  看着面前一张张友好的脸,火雷霆的思乡之情一下子就被抚慰了不少。不过,虽然小情绪没有了,火雷霆陷入了一个新的难题,不,是两个。

  

  第一,他的书本破成这模样,会被老师骂吗?不会被开除吧?

  

  第二,(火雷霆疲惫微笑脸.jpg)这帮小孩又在说啥啊……

  

  火雷霆很疲惫,火雷霆很苦恼。

  

  转生人类为什么没有新手期的!

  

  他现在这样,很像盲人摸象。

  

  而且还不能说自己盲!

  

  “叮铃铃……”及时雨上课铃解救了只能靠微笑故作高深实则啥也听不懂的火雷霆。

  

  见围在周围的小脑袋一个个如倦鸟归林般离去,火雷霆松了一口气。

  

  然而隔壁2班,有人正倒吸一口冷气。

  

  

  ————————————

  小剧场⊙ω⊙(是第一章小急吐槽的破逆大打出手)

  这一日,能源之城的城主逆风旋闲来无事,正咸鱼地坐在某个起飞台上看日落。

  

  然鹅,一句夕阳无限好还没感叹出来,就被某架直冲而来的冰蓝色的战斗机吓得原地差点旋风起飞。

  

  逆:“喂——我说破天冰,你有没有搞错,懂不懂飞机降落规矩的啊?”

  

  破:“规矩?你好意思说我没有规矩?”

  

  逆:(•_•)?“我怎么就不讲规矩了?”

  

  “哼,”战斗机日常一哼,“你讲规矩,那你为什么私自提前结束每日巡视?”

  

  “啊?我有吗?”橙色飞机眼珠子转了转,片刻后“哦——”的一声一拍手掌,道:“你是说今天巡视岩浆下火龙山谷的那架战斗机吧?”

  

  “嗯哼。”傲娇一哼以示回应。

  

  “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太好,问了才知道昨天他替班在风雪之城值了一晚上。我想着火龙山谷该开也开了,紫水晶也没了,现在就一绿化带,平时也没谁爱下去晃悠,既然没啥特别的事就让他回去休息呗。”

  

  逆风旋走上前,继续道:“我说破天冰你也是,你要是那边值班的人手不足可以和我说,换班我来安排就好,我们可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你的意思是,我安排就不好?”

  

  逆:???不是,这人阅读理解是不是有问题。

  

  “你私自提前结束巡逻,把军法军规至于何处?就你这样懒散的态度,如何当好一城之主?”

  

  “哎我真是……”

  逆风旋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给自己洗脑“这人脑子一根筋,说话直,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

  

  “当初能源之城坐拥上万士兵且依靠中/央导/弹系统也会被虎煞天攻下,就是因为你们自以为是的态度漠视了潜在的危机!”

  

  “破!天!冰!”逆风旋双剑一拔,转动的光学镜此刻一动不动盯着眼前人,“你再乱说话,别怪我当着你们风雪之城的人面前对你不客气了!”

  

  “哦?就凭你?”破天冰也抽出长剑,“自从没了兽族的侵扰,我的巨剑也好久没打磨过了。而战斗,才是打磨兵器的最佳方式!”

  

  破天冰手起剑舞动,巨剑的剑气随之给能源之城的上空添了几分风雪的清爽凉意,也让城里看戏的几架直升机抬起手也挡不住而被击退了几步。

  

  “我真是……受够你这个自说自话的自大狂了!”逆风旋见破天冰真不讲道理就动剑了,也挥舞着双剑飞了上去,和破天冰的巨剑在空中发出“锵”的清脆碰撞声。

  

  “城…城主——我们没受伤,你们别打了……”一架直升机喊道,却被人拍了拍肩膀——是跟着破天冰过来的一架小战斗机。

  

  “别喊了,城主他们自己打累了就会停的。”小战斗机沧桑脸。

  

  他当初就和逆风旋城主说了,他也不是很累,巡逻完就会回去的。

  

  可是逆风旋城主大拍胸脯说道:

  “没——事!这里除了长草还有啥,你回去休息吧!破天冰那里我来解决!保证不会怪你的。”

  

  天真的他以为逆风旋城主是和破天冰城主达成了共识,就不疑有他地跑回去休息了。

  

  结果准备睡觉时,破天冰城主拿着排班表却问自己为啥不去巡逻。

  

  如实相告后见破天冰城主越来越黑的脸,他再傻也知道“出大事”了。果不其然,破天冰城主二话不说直奔能源之城上看风景的某架直升机——看上去就像想一头创死他丫的一样可怕。

  

  好嘛,没创到,但他们城主日常二人转pk成就又双叒叕达成了QAQ。

  

  “这不挺好嘛!每天有免费的武打戏看,还不用担心死伤那种。”

  

  小战斗机脑袋冒星星,想看哪个不知死活地敢说这样的话,不怕上面两人冲下来给你一个“天羽屠龙舞”啊!

  

  噢一转身,是只黑甲兽。

  

  “老兄,你怎么又来了?”旁边的直升机问。

  

  “你们这里最近嘛!而且每天那么热闹,想不注意到都不行。”黑甲兽一号说道。

  

  “啊你们公然翘班是允许的吗?”小战斗机问。

  

  “什么话!我们黑甲兽什么都可以质疑,就是不能质疑我们的业务态度和忠诚!”黑甲兽一号说。

  

  “这是元帅让我们来看看你们两城主的打架场面,然后回去复述一遍的。”黑甲兽二号补充,“我们这可是在执行任务呢!”

  

  直升机:……

  小战斗机:……

  

  “不,准确地讲,是虎煞天想看,于是元帅也好奇,就让我们顺便来看看了。”黑甲兽三号回答,然后就被前两位兄弟揍了。

  

  “你个棒槌!那么老实干嘛!让机车族的人知道我们和雷霆殿走得那么近他们会有危机感的!以后就看不了戏了!!”

  

  飞机们:……

  

  而不远处,一辆月神殿的警车正眼睛冒星星。

  牛啊!

  我要赶紧回去告诉城主,嘿嘿~

  城主听了高兴,说不定明天就去时光之城浪…不是,去看望友人,那我在家就可以开Party了!

  

  警车随后变形赶回家去。

  

  而这一切,当事人并不清楚。这两架飞机最后打到在风雪之城的雪山上力竭,也不放手地揪着对方的脑袋在雪地里干蹬腿。

  

  最后还是小战斗机以“城主你再打下去明天的城内事务可就没人管了”,以及某直升机的“城主你俩都在风雪之城打滚…啊不是,打jia——比试!那谁坐镇能源之城啊”拉开了两个从有意义有看点的刀光剑影对决,变成“强者面前没有弱者的席位”与“你个自大狂闭嘴啊啊啊啊啊啊”的反复复读嘴炮之战。

  

  “要不是飞机们确定他们的城主神志清晰,真的会以为两人打架到大脑短路,只能重复出厂设置语句了!”

  

  黑甲兽绘声绘色亲身演绎地重复名场面——噢别问黑甲兽怎么上去风雪之城看戏的,问就是战龙皇带紫龙兽练武时被一句“称霸天空”搞得ptsd以为下一秒就是“屠龙舞”。抬头才发现是飞机二人转,于是让冰狼兽加入好奇大军,实时转播,并不忘惠及雷霆殿看家的猫……呸,黑狮虎们。

  

  “嗯……”虎煞天摸了摸下巴,转头对狂裂猩说:“下次还有这样的事,兄弟,苟富贵,莫相忘。”

  

  狂裂猩:……

  行的吧。

  

  亡灵之都。

  看完全程的战龙皇没发表评论,而是问紫龙兽:“你有什么看法?”

  

  紫龙兽上前恭敬道:“机车族的战斗力果然不容小觑。能源之城和风雪之城的城主可谓是……”

  

  “自己人,没战争,随意点,轻松点说。”

  

  “……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战龙皇点头:“自信点,他们机车族就是故意的。”

  

  

  

  (小剧场完。)

  ————————

  亡灵之都带崽人:就你们机车族有搭档了不起是吧!

  

  机车族六人:是啊OUO~

  

  『可以猜一猜正文是谁下一个出场喔>V<是的,就是吸冷气那个( )』

  

  『带崽人 纯属意思意思,没定义死,不是说龙爹就是老父亲(虽然他很像bushi)』

  

  

  

  


  

山杉

摩诃婆罗多魔法王国爱情故事(二十三)

私设如山,和月设无关,迦尔纳阿周那性转,cp是奎周和难迦。

终于,迦姐在盎迦的改革算是写(快进)完了,下一章撕个逼,改革章就完全没了,作者喜极而泣。

私设如山,写到现在已经是我自己爽的产物了,请大家随意看看就好。

这一章有略微马迦(但是这样的对话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

(二十三)

过了一年,另一所学校也建成并进行招生,迦尔妮娅将其取名为胜论学院,只招收平民,胜论学院能够容纳400个学生进行教学,迦尔妮娅对弥曼差学院和胜论学院一视同仁,平民都得到了大量的的政策倾斜。迦尔妮娅让愚巧按照弥曼差学院的补...

私设如山,和月设无关,迦尔纳阿周那性转,cp是奎周和难迦。

终于,迦姐在盎迦的改革算是写(快进)完了,下一章撕个逼,改革章就完全没了,作者喜极而泣。

私设如山,写到现在已经是我自己爽的产物了,请大家随意看看就好。

这一章有略微马迦(但是这样的对话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

(二十三)

过了一年,另一所学校也建成并进行招生,迦尔妮娅将其取名为胜论学院,只招收平民,胜论学院能够容纳400个学生进行教学,迦尔妮娅对弥曼差学院和胜论学院一视同仁,平民都得到了大量的的政策倾斜。迦尔妮娅让愚巧按照弥曼差学院的补助标准进行招生工作,很快就招到了第一批学生。

迦尔妮娅自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她的指挥下,教学工作总算是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了。

马嘶和成凯没有再回到吠檀多学院上课,他们有事的时候就帮忙迦尔妮娅做做监察,没事的时候就互相斗殴磨砺魔法技巧,德罗纳来抓人的时候就跑路去别的地方,德罗纳走了之后再屁颠屁颠地回来,如此种种,不再多言,成凯的直言快语得罪了不少人,马嘶和迦尔妮娅少不了帮他擦屁股,擦着擦着也擦出感情来,三人的感情增色了不少。

又过了一年半,还有三个月就要举行魔法师资格考试了。虽然胜论学院的学生比弥曼差的学生少上一年学,但是武职学校并不是按照学年晋升年级的模式办学,而是按照师父带徒弟的模式办学,因此迦尔妮娅决定,为了方便检验成果,两个学校的学生要一起参加魔法师资格考试。

迦尔妮娅本人要比这些学生还要紧张,还有三个月就要检验她在盎迦三年改革的成果了,这三个月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事情说来也十分简单,弥曼差学院在安排学生对战的过程中,一个贵族学生在对战中把一个平民学生杀死了。这件事在盎迦引起了轩然大波,死者家属抬着死者的尸体跪在迦尔妮娅的府邸外面,表示要讨个说法,将这个贵族学生处以死刑,贵族仗着能够使用魔法,就在对战中蓄意杀死平民,实在是欺人太甚,平民也群情激愤,一大群平民把迦尔妮娅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而贵族们的态度则不然,贵族学生在对战中杀人,只是过失致人死亡,并非故意杀人,不足以处以死刑,并且贵族对迦尔妮娅的政策早就不满了,迦尔妮娅对平民予以学费和生活上的补贴,变相来看不就是歧视贵族吗?经济上的歧视贵族们忍了,但是如果在这个事件上迦尔妮娅还要偏袒平民,判处贵族学生死刑的话,就说明迦尔妮娅对贵族的歧视已经从经济上升到司法层面了,贵族会考虑放弃对迦尔妮娅的支持,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盎迦公职人员全体罢工抗议。贵族和平民的矛盾因为这个事件一触即发,甚至愈演愈烈。

事已至此,迦尔妮娅只能表示给自己一周的时间,自己会调查清楚,公平判决。迦尔妮娅亲自对贵族学生做了多次审问,询问他的犯罪意图,而那个贵族学生只是流泪道歉,不断地表示自己只是没有控制住魔法力道,并不是蓄意犯罪。但是死者的家属完全不接受这位贵族的道歉,根据家属的描述,死者因为身份是平民和魔法能力太弱,在学校里一直受到这位贵族学生的校园暴力,而家属一直劝死者忍气吞声,不要和贵族对着干,没想到最后竟然会酿成这样的后果,而死者的尸体上也的的确确检查出了一些被殴打的淤青,贵族学生对死者身上的淤青是自己殴打造成的发言予以否认,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干过殴打死者的事,这完全是家属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和证人能够证明死者身上的淤青和自己有联系,自己在对战中杀死平民只是误杀。

调查进入到瓶颈阶段,迦尔妮娅也犯了难。她没想到一桩简单的案件,竟然在社会上引发了这么激烈的矛盾,盎迦平民和贵族爆发出如此激烈的冲突,在俱卢王国的历史上,可能还是头一遭。迦尔妮娅情感上相信死者家属没有撒谎,她作为平民,自然知道贵族对平民抱了多大的敌意,死者一定是受到了贵族学生的校园欺凌,但是按照现有的证据,是不足以证明贵族学生是在对战中蓄意杀人的,但是如果迦尔妮娅将贵族学生从轻判了,平民的情绪难以得到安抚,她这几年的努力可能会功亏一篑。如果将这位贵族学生处以死刑,她就会成为光杆司令,以后她的命令由谁来执行呢?

眼见着一周的时间就要到了,也调查不出来其他的证据,迦尔妮娅不知道该如何判决,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夜已经很深了,清清冷冷的月光洒到地面上。迦尔妮娅横竖也睡不着,只披了一件单衣就走出了房间,走到府邸的院子里,风从树丛中吹出来,吹得迦尔妮娅有些凉意,迦尔妮娅想到明天就要对此案作出裁判,不由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嗨,迦尔妮娅,好久不见了,我的意思是,在这个点还能见到你,我果然没有白等。”

迦尔妮娅深夜听见庭院中有人说话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对着声音的源头使出了光系魔法,没想到那个人灵敏地闪过了迦尔妮娅的光剑,迦尔妮娅这才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脸。

马嘶眼如莲花,头上的宝珠因为月光愈发清澈明通。迦尔妮娅看清楚了是马嘶,声音里带着些怒气:“这么晚了,你擅自跑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马嘶哈哈一笑,并不在意迦尔妮娅的怒气。马嘶拉着迦尔妮娅在庭阶上坐了下来,说道:“我想你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所以一早就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我来找你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最近肯定很忙吧。我有话想和你说,但是又找不到你,只能在这里等了。”

迦尔妮娅有些吃惊:“你等了我一个晚上?如果我不来你怎么办?”

马嘶笑道:“明天就要出判决结果了,我想你会紧张的睡不着的……如果你没有,那就说明你已经查清楚了,那很好,就算我没有等到你,我也能放心了。”

迦尔妮娅闻言感动极了,将心中的苦水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该怎么才好呢?调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我是平民,我知道那些贵族对平民能够使用魔法有多大的恶意,不说别人了,就说毗湿摩大人——我知道他一向看不上我,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凭借我的经历,我更相信那个贵族一定是蓄意杀人。”

“你要这样判吗?”马嘶的眼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不,我……”迦尔妮娅犹豫了,“我没有证据,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就此判了贵族学生死刑的话,盎迦上下官员就不会再有人支持我了。”

“这也是我想给你说的话,”马嘶说道,“我今晚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的。你不要有什么先入为主的观点,你要把这件事看作是贵族杀了贵族,或者平民杀了平民,在法律上,贵族和平民是平等的。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如果没有证据表明贵族学生是蓄意谋杀,你就从轻判了吧。”

“可是那个伤——”迦尔妮娅刚想说话,却被马嘶打断。

“那个伤也可能是他自己摔的,我知道这很残忍,迦尔妮娅,但是也只能这样做,”马嘶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如今事情闹到平民和贵族激化矛盾的一步,还是太过了,本质上来看,这只是一件学生练习过程中的意外死亡事件而已,你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心力。我也愿意相信那个伤是贵族学生打的,不然家长不会在尸检结果前就知道伤痕的存在,一定是死者原先告诉了他们,但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伤痕和贵族学生有关,这没有办法。死者的父母都是商人,本质上还是重视利益,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他们抬着死者带着人包围你的府上,多少有点作秀的成分,我想多半还是赔偿数额没有谈拢……”

“马嘶,你竟然这么说一个死了孩子的家长!”迦尔妮娅有些生气了。

“迦尔妮娅,我知道你同情他们,我也同情他们,但是没有办法,贵族学生罪不至死,你大可多让贵族学生的家长赔点钱,取得死者的谅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儿就过了。如果到时候贵族全员罢工,你该如何是好呢?”

“我……”迦尔妮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迦尔妮娅。你对平民有感情,我十分理解,但是你不能用你先入为主的情感左右证据,”马嘶说道,“你如果认为贵族学生是蓄意杀人,这多少有些不公平。你要把他们当成平民和平民,贵族和贵族之间的冲突。还有一点就是,我想平民和贵族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终究是不方便的。你可以让800个平民全都到弥曼差学院上课,而贵族只有400人,胜论学院刚好可以容纳下他们。明年你可以调整一下教学场所,就可以规避这样的事件了。”

迦尔妮娅垂下眼帘,说道:“我知道了。”

“时候不早了,迦尔妮娅,我的话也说完了,希望您听了我的建议后能够再仔细斟酌一下,”马嘶冲迦尔妮娅微笑道,月光衬得他愈发清逸俊秀,“不论你做出怎样的判决,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第二天,迦尔妮娅对着众人宣布了贵族学生的判决,迦尔妮娅将贵族学生以过失致人死亡罪定罪,判处监禁8年,并让贵族赔偿给死者的家属80万钱。

尽管迦尔妮娅觉得80万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但是死者家长显然无法接受。

死者的母亲听闻判决泣不成声,死者父亲用颤抖的双手指着站在迦尔妮娅身旁的愚巧,说道:“愚巧大人,当初我可是给了你180万钱啊!你们贵族不但收了我的钱,还把我的儿子欺负死了,最后才赔给我80万!杀人凶手也不能得到惩处!你们居心何在!我不会承认这个判决的!你们给我等着!”

愚巧被死者家属突然的举报吓得膝下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头上冷汗直流,其余民众听见死者父亲的指证也议论纷纷。迦尔妮娅不可置信地看着愚巧,当即表示要彻查愚巧受贿一事。

愚巧贪污受贿的证据很快就找到了,办事人员将从愚巧家里面抄出的两箱账本抬到了迦尔妮娅的面前。迦尔妮娅随意翻开一页,赫然写着“魔法奇石,80个,一个面包加两个鸡蛋”等句子。

“一个面包加四个鸡蛋是什么意思?”迦尔妮娅问办事人员。

“回大人的话,这是盎迦的黑话,一个面包是指一亿钱,鸡蛋是指一千万,一个面包加两个鸡蛋,是指一亿两千万的意思。除了面包和鸡蛋以外,肉是指一百万,酒是指十万,粉条是指一万,兔子、猫、狗、鱼分别是千、百、十、个。”办事人员麻利地回答道,愚巧在狱中招架不住审问,已经把所有的消息全部招了。

“一亿两千万?”迦尔妮娅的下巴都要掉在桌子上了,她又翻了几页,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酒、肉、兔子”等字头皮发麻,将账本放回了桌子上,对着办事人员说道,“我算不了这个,你找几个人来算一算吧。”

办事人员即刻照办,过了两个星期,终于算清楚了愚巧贪污受贿的金额,愚巧在盎迦深耕46年,贪污和受贿所得金额竟然高达226亿2488万9673钱之多,而盎迦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15亿,迦尔妮娅当即判了愚巧死刑,并将愚巧府中抄得的所有财富都交还给了难敌。

愚巧的手下见愚巧倒台,一个个的都吓得人心惶惶。迦尔妮娅想到魔发师资格考试在即,还需要有人替她办事儿,所以只查抄了愚巧一人,并没有累及下官。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三个月,魔法师资格考试的成绩终于交到了迦尔妮娅的手上。尽管迦尔妮娅已经用尽了全力,但是因为平民魔法天赋不足,三年下来,800个平民里面只有15个人拿到了初级魔法师的资格,1个人拿到了中级魔法师资格,而贵族拿到资格的人就多得多了,400个贵族里面,有110人拿到了初级魔法师的资格,12个人拿到了中级魔法师的资格。

迦尔妮娅将这份答卷交给了难敌,一方面难敌对这份成绩感到欣慰,历史记载和传统习俗果然有很多错误的地方,平民的确能够使用魔法,但是另一方面平民的考试成绩很不理想,就算是难敌也不得不承认,现阶段平民的魔法能力确实比不上贵族。

不论怎么说,这也是难敌改革迈出的第一步。难敌在象城召集了文武百官,准备和大臣们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而大臣们早就做好准备,等着这一天了。


漉漉

青春期少男故事(4)

校园故事*前男友系列*破镜重圆

含东北哲学嘉~

看文愉快!往期01 02 03 

/


张嘉元和马哲坐在电影院里,他们来的还算早,马哲依张嘉元选了一部迪士尼动画,虽然以他的年龄已经很难对二维的东西感兴趣,但看张嘉元兴致很高的样子,他也就勉为其难再当一次儿童好了。


“我去上个厕所。”


张嘉元点点头,他从出发开始就心不在焉的。看见马哲出去,他拿出手机,想了半天,还是发了微信给周柯宇。越想越生气,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马哲回来的时候,看见座位上的张嘉元打了蔫一样呆坐着,买的饮料和爆米花一口没动。


“咋了小祖宗,不合胃口?”马哲吃了颗爆...

校园故事*前男友系列*破镜重圆

含东北哲学嘉~

看文愉快!往期01 02 03 

/



张嘉元和马哲坐在电影院里,他们来的还算早,马哲依张嘉元选了一部迪士尼动画,虽然以他的年龄已经很难对二维的东西感兴趣,但看张嘉元兴致很高的样子,他也就勉为其难再当一次儿童好了。


“我去上个厕所。”


张嘉元点点头,他从出发开始就心不在焉的。看见马哲出去,他拿出手机,想了半天,还是发了微信给周柯宇。越想越生气,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马哲回来的时候,看见座位上的张嘉元打了蔫一样呆坐着,买的饮料和爆米花一口没动。


“咋了小祖宗,不合胃口?”马哲吃了颗爆米花,觉得味道还不错。


张嘉元摇摇头。他转过身朝着马哲,“马老师,你说,一个...嗯...姑且就算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吧,他要出国了,但是他没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马哲又拿过他的饮料喝了一口,“好朋友?好朋友那不应该第一个告诉你吗?”


“也不是好朋友...曾经是好朋友...”张嘉元皱起了眉头。


马哲也跟着皱了眉,“曾经...那不是好朋友了不告诉不也正常吗?”


“不是...也不算不是好朋友..”


“前男友是吧。”马哲笑着转头看他,趁他呆住的时候往他嘴里塞了颗爆米花。


张嘉元郁闷的吃了下去。有的时候和比自己大六岁的男的相处也不是一件好事情,什么都能看得出来。


“他要出国?没告诉你?”


张嘉元点点头。


“可能他觉得,你也不想知道吧。”


张嘉元还想说点什么,荧幕上开始放着广告,影院的灯暗了下去。


“看电影吧,大龄儿童。”


张嘉元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了动画片上,爆米花在两人中间,马哲看他拿爆米花的手别扭得很,就把爆米花塞到张嘉元腿上,让他定心抱着吃。张嘉元乐呵着分析着人物,偶尔转头和马哲讨论剧情。


马哲又好笑又好气,他有时候觉得张嘉元像真没长大一样,不然怎么会有人出来约会,光顾着看电影吃爆米花呢。


电影最后,公主和王子勇敢的向世人证明了对彼此坚定的爱,反派落寞离场,英雄也获得了最高奖赏。


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电影散场,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张嘉元本来还挺开心,坐上副驾,周柯宇的事情又开始在他脑子里转。马哲开了车顶灯,也不发动车子,由着张嘉元坐着发呆。


“电影好看吗?”马哲问他。


张嘉元回过神来,“挺好看的啊,就是这个反派挺可惜的,我感觉他其实有机会娶到公主的,但是就是那么不凑巧。”他边说边看向马哲,试图获得认可。


“下次还出来和我约会吗?”马哲转头看着张嘉元,忍着笑。


听到约会两个字,张嘉元才突然想起来这场电影的意义,耳朵慢慢红了起来,帮侧过去拉安全带,结果拉了个半天没拉动。“啊...那个..内个这啥...马泽你这安全带有点拉不动啊……”


马哲笑了一声,把车顶灯关了,凑近张嘉元,一只手撑在他腿边,一只手帮他拉过安全带。黑暗中,他看见张嘉元瞪的圆溜溜的两只眼睛。


张嘉元脑袋贴在椅背上,只敢吐出微弱的呼吸,这个姿势确实有点暧昧,他脸颊微微发烫,心里庆幸还好关了灯。


“好了,出发了。”说完马哲坐回椅子上,勾了勾嘴角。


张嘉元吱唔的嗯了声。


“有车就是好,还挺高级。我在学校只有我的小电驴,还要载一个胖子周柯宇。”张嘉元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电驴,其实他和周柯宇曾经给小电驴起了个名字,叫煎饼果子,因为周柯宇真的很喜欢吃.....


“你前男友要出国了?”马哲突然问他。


“是啊,出呗,和我有啥关系。”张嘉元满不在乎地说。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马哲把车平稳的停在了红灯前。


张嘉元回答的干脆,“不喜欢了,早就不喜欢了。”


马哲这次没说话,安静的点了点头。人们在撒谎的时候总是会重复上一句,来肯定自己的谎言。


“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马哲转过头看着张嘉元,嘴上笑着,眼里却很认真。


张嘉元虽然预料到马哲有一天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是没想到这一天就是现在。


“我.......”张嘉元张嘴说了一个音节,只是重复着这个字。


绿灯亮起,马哲踩下油门。


“没关系,我就问问,没有一定要你回答的意思。”


张嘉元松了口气。他想,马哲真的是一个很适合交朋友的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把你逼到墙角一定要你给出个答案。他只会温柔的笑着,然后让你去选择。


他盯着车窗外,无声的叹了口气,很多东西其实是他自己故意视而不见的。


比如刚刚马哲问他的时候,他想到的却是周柯宇。


想到周柯宇说出“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时的场景,在学校运动会的观众席上,四百米接力跑到了最后一棒,所有人都激动的呐喊着为运动员加油,周柯宇却拉过喊得正起劲的张嘉元问出了这句话。


人声鼎沸,冠军冲过了终点。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张嘉元手机一震,是周柯宇的微信。


“我不出国了。”


马哲把张嘉元送回学校,张嘉元坐着墨迹了半天,咬咬指甲又啃啃手指。


“干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马哲伸手拿开他的爪子。“少啃指甲,再啃就秃了。”


张嘉元点点头,然后开了车门下了车。马哲看着他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敲了敲他的车窗。


“马泽....你对我挺好的...要是我第一个遇见的是你,我肯定和你在一起。但我现在...”张嘉元又忍不住想啃指甲,看了看马哲忍住了。


马哲一只手撑在车窗上,另只手敲了敲张嘉元的脑袋,“可不要后悔,我这么帅气多金的帅哥,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昂。”


张嘉元刚想凑近解释什么,马哲轻轻把他的脑袋戳了回去,扔下一句“回去吧”就摇上了车窗。张嘉元只好在原地挥挥手,看着车开远了。


他刚进校门,就看见周柯宇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两手插着卫衣兜看着他。


“哎嘛吓死我了,周柯宇你有病啊,把我吓死你能捞到点好处是不是?”张嘉元瞪了他一眼,看到周柯宇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张嘉元啧了一声,乖乖坐到他身边。但张嘉元秉持着两个人是前任关系,特意空了一段距离。


周柯宇觉得好笑,“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安全距离。”张嘉元摆了个职业微笑。他看到周柯宇又想到瞒着自己出国的事情,傍晚闷着的气现在又回了上来,懒得摆出什么好脸色。


“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周柯宇边说边把卫衣帽子带上。


“不是,一个朋友。”张嘉元听着这问题觉得心里刺,“能耐啊周柯宇,一个人飞美国还挺自在啊。”


“我这不是没去吗。”


“所以为什么又不去了?”张嘉元两手抱胸前,像个恶婆婆一样问他。


“那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么生气?我出国不告诉你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周柯宇转头盯着张嘉元。


“你特么轮得到你问我吗?”他伸手去掐周柯宇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来回晃着他。


周柯宇还是没绷住笑着讨饶,张嘉元不吃他这套继续掐着,周柯宇没办法,索性两手扶在张嘉元腰上,手臂用力,把对面狂暴模式的那人搂过来抱住。


张嘉元瞬间静止了。


“我不拆穿你为什么生气,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不出国的原因就是我舍不得你,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周柯宇拍拍他的后背,松开了他,然后rua了一把张嘉元的脸。


张嘉元反应过来,这才蹬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想冲周柯宇骂句话又去找不到词,烦躁的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滚你妈的,我想你大爷。”然后踹了一脚椅子就气冲冲的走了。


怎么会有周柯宇这么讨厌的人,他心里骂道。


然后大家进入了繁忙的期末考试周,张嘉元和付思超天天泡在图书馆里面的咖啡店里。付思超考试内容比张嘉元少,每天带着奶茶水果小面包和ipad,美美的追着电视剧。张嘉元恨不得把让付思超替自己多背几页书。


考试周结束,大家都高高兴兴放了暑假。


张嘉元的舍友都回去了,付思超闲的无聊拿了个音箱来找张嘉元玩。张嘉元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从上次在校门口见到周柯宇后,两个人也没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倒是马哲像没有说过那句话一样,偶尔空的时候找他聊会天。


付思超在宿舍把音乐声音开的老大,张嘉元懒得管他,一会让他帮自己收个被子,一会让他把脚抬起来别踩到自己的鞋子。


周柯宇拎着行李箱在张嘉元宿舍楼下等他,他下楼的时候发微信给张嘉元,但张嘉元没有回他。


他找了个树荫,等了大概一刻钟,想着大概是等不到了,于是推着行李箱走了。


张嘉元和付思超走到楼下的时候,张嘉元才想起拿出手机看看是几点的车。


锁屏还没解开就看见周柯宇的消息。


“马上要两个月见不到...你要不要下来和我见一面?”


张嘉元点进去,发现已经是半个小时前发的消息了。估摸着是付思超音乐声太大自己没听见消息提示。


算了,那就不回了。半个小时,黄花菜都凉了。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两个月后会穿着情侣装偶遇周柯宇!

火锅

圣斗士手书


虽然目前只有一位角色属于是自娱自乐


b站也投啦BV18M4y1V75f


喜欢就支持一下俺会努力慢慢肝填完大饼

圣斗士手书


虽然目前只有一位角色属于是自娱自乐


b站也投啦BV18M4y1V75f


喜欢就支持一下俺会努力慢慢肝填完大饼

冰冷热带鱼(内卷版)

《夜宵》

    ooc  沙雕话痨受x 高冷腹黑攻 


     内含元周率   林阵磨枪


     一个由夜宵引发的狗血故事


    灵感来自网易云音乐youngior《粉色星球》


      睡前甜文  甜就完了。...


    ooc  沙雕话痨受x 高冷腹黑攻 


     内含元周率   林阵磨枪


     一个由夜宵引发的狗血故事


    灵感来自网易云音乐youngior《粉色星球》


      睡前甜文  甜就完了。


     张嘉元大一时的舍友高卿尘喜欢吃夜宵,而且每次点夜宵都会点很多,有时候吃不完就会叫张嘉元一起吃。张嘉元虽然每次都表面拒绝但是吃的不比高卿尘少,这就导致高卿尘大二和男朋友尹浩宇搬出去住时,张嘉元依然把吃夜宵这个优良传统延续到了下一位住进来的舍友林墨身上。

------------------------------------

    

     “你不说你今晚回来就不吃了么?”林墨拎着一袋烧烤,他的头发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成诡异的放射状,身上套着开学时他奶奶送他的本命年红秋衣,下面是派大星睡裤。脚上踩着两只不一样的棉拖,脚后跟都被风吹成了黑色。“那不一样,”张嘉元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白色的体恤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穿着和林墨同款的绿色睡裤,头发像八爪鱼倒扣在头上。“吃碳水才会长胖,吃肉不会。”


     “你拉倒吧,你就是想拉着我长胖,”林墨一边吐槽,一边按了电梯上行按钮,哈欠刚打到一半,电梯门开了。张嘉元的暗恋对象周柯宇和一个带着线帽的帅哥一脸奇怪的看着张着大嘴的林墨。


         “你要上来么?”周柯宇指了指旁边。


           ……


       林墨默默地闭上了嘴,低头挪进了电梯里,就在他以为这已经最死亡的时刻时,更死亡的一幕出现了。他的好朋友张嘉元举着一串烤串,穿着洞洞鞋,嘴里唱着爱河,就倒退着摇进了电梯里,末了还不忘来个 ending pose。

 

       “张嘉元,”听到林墨颤抖的声音,张嘉元自以为很帅的转身抛了个媚眼。


  “小爷帅么,林……”。看到后面盯着他的三个人以后,张嘉元语住了。


      周柯宇旁边的帅哥终于忍不住yue了出来。


        ……


       “我可能是怀孕了。”帅哥回了个尴尬的微笑。


        张嘉元沉默地缩到了电梯门边,用手理了理刘海,刚想回头看林墨,发现后者脸也通红一片。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柯宇在电梯里?”张嘉元用手遮着半张脸向好兄弟林墨发送脑电波。

  

  

  “我早告诉你了啊,你还在那载歌载舞,”林墨用嘴型回复道。

  


      真是妙蛙种子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张嘉元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倔强的从鞋面洞里伸出来的大拇脚趾头恨不得在地下扣出个三室一厅。

      

    “那个,”寻思半天林墨决定打破这诡异的平衡,让尴尬来的更彻底。“你们这么晚怎么也在这。”


    “明天就是学校歌手大赛的决赛日,我和刘彰刚排练完回来。”周柯宇笑了一下。


     “哦”林墨点点头。又是一阵让人猝死的沉默,这时电梯突然剧烈抖动了两下。


     张嘉元打了个响亮的类似鸡叫的嗝。


   “你别怕,这只是正常现象,学校电梯经常这样。”周柯宇旁边的帅哥以为张嘉元是吓得尖叫柔声说。


   电梯只是抖了两下就恢复了正常运行,但是张嘉元好像没有。这个嗝仿佛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张嘉元像开了外挂一样,用嗝带来了一首韵律感极强的rap。


    刚刚还安慰他的帅哥沉默了,他停顿了几秒。“你别叫了吧,我害怕。”


    要想嘴巴不出气那就屁股出气,算了无所谓了,就算不打嗝,他的crush也不会喜欢他,但是做人不能委屈自己,这样想着,张嘉元干脆一路嗝到了周柯宇和帅哥出电梯。


     林墨脸贴着墙站着,仿佛已经是电梯的一部分了。

  

  “你……,”周柯宇皱着眉头,眼睛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温柔,想了半天他还是憋出一句“多喝热水。”

  

  张嘉元是被林墨拖回家的。


     “我已经死了。”张嘉元坐在床上拽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试图把自己脑袋摘下来,好像这样就可以减少自己的尴尬。“你刚刚在电梯那段舞蹈也是相当炸裂。谁让你半夜出去吃夜宵的。”林墨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着气“再喝点水。”


    “夜宵,”张嘉元突然站起来,“我好像还有一袋烤面包片落在楼下!”“都这时候,你脑子里还是只有吃的,你真的绝了。我的铁质。”林墨忍不住想鼓掌,不愧是干饭人,“你自己去吧我真不想不想再死一回了了。”


     “这么晚了他两肯定回宿舍了,你再陪我去一次。”张嘉元冲过去拽住林墨的胳膊。


     “不可能。”


     “一瓶杀精水”


     “一箱杀精水”


       “成交”


      林墨陪着张嘉元回到一楼时,大厅里果然没人了,他一边催促着张嘉元赶紧找到吃的上楼,一边坐在安全通道的台阶上刷抖音,眼前突然一片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抬头,是电梯里那个帅哥。


     “诶,你怎么在这。”林墨好奇的问。


     “我和周柯宇还有个设备没搬上来。”


     “哦周柯宇也在啊,那嘉元,卧槽,完了张嘉元”


      林墨和线帽帅哥刘彰从安全门里偷窥时,张嘉元人已经在阴间了。


     “这是你的么?” 周柯宇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谢谢,”张嘉元四肢僵硬的接过袋子。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张嘉元开口道“那个我也买了挺多夜宵,你要不要上来一起吃点。”  刚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拜托,不要答应。”

  

  “什么?”好像听到张嘉元在碎碎念,周柯宇疑惑的抬头。

  

  “哦,没事。”

  

  “那谢谢你,正好我也有点饿。”周柯宇弯起嘴角。


  

         西八,我真的只是客气一下,你怎么答应了呢?,


       四个人围着一桌子坐成一圈,知道的是在吃烧烤不知道的以为在招魂,那场面尴尬的估计只有邓超哥的两米大跳可以缓解。


    “你们怎么会穿成这样出门。”周柯宇咬了一口羊肉,有点硬。


     “哦,今晚外联部开了单身派对。还剩两个名额,我和张嘉元就去了。”林墨丝毫不顾及张嘉元杀人的目光不知死活的开口了。


   “哦。”周柯宇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身边人漏出的锁骨,和脖子上不知名的咬痕,眉头皱了起来。。


    张嘉元突然觉得特别委屈,反正在电梯打了那么多嗝,而且都参加单身派对了周柯宇还不吃醋,看来他也不在乎自己,那没必要装了。


     “对我去了,还加了很多人微信。”酒精可能是上头了张嘉元赌气的开口了。


     “嘉元,是真的牛逼,我去酒吧才加了2个,张嘉元加了5个微信全是经管的帅哥。”林墨继续不知死活的说。


     “你喝酒了?”周柯宇扶住张嘉元的肩膀。


     “没,他喝了半杯,我喝了,我喝了一杯粉色星球。”林墨晃晃悠悠举了个1,这个粉色星球后劲可太大了。刚喝完没啥现在怎么这么晕。他向后倒在线帽帅哥的怀里脸红的发烫。

 

      粉色星球是酒吧老板特意为单身人士准备的,刚喝了没什么感觉,但是过一阵子就会浑身燥热,想做的不敢做的事在酒精作用下都会实现了。


   “诶,你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林墨喝多了躺在线帽帅哥腿上,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了,艰难的支起身子,冲去了厕所,吐完了之后,他突然清醒了,他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帅哥了。

    

     在如家的床上。


     ……


    林墨颤巍巍的掏出手机坐在马桶上给张嘉元发了个微信。


   “元儿,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犯了个错么?”


   “就是你找个人419回头还给人一笔钱的事么?”


     大概一个周之前,林墨突然表情严肃的从外面回来告诉张嘉元,自己那天喝多了莫名其妙被一个男生睡了,醒来觉得很尴尬,趁男生去洗澡时给了一笔钱走了,虽然被睡了,但是是在酒吧认识的两个人也没联系方式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两人居然命运般的碰面了。


    “不和你说了铁质我要找个借口走了。”林墨说着打开厕所门拿自己的包。

   

      “我今天有事要回趟自己家。”

  

     “让刘彰送你吧。”张嘉元突然开口。


      ……

   

     “不用,真的我”林墨还没说完,刘彰就站了起来扶住了他的肩膀。“你好像喝多了,” 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送走林墨以后,张嘉元又灌了一大杯酒,眼看着面前周柯宇的头变成了两个。


      “喜欢我还去酒吧?”周柯宇扶着他的肩柔声说。“我喜欢你有什么用,你又不喜欢我。”张嘉元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你,唔”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柯宇吞进了肚子里。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另一边。林墨坐在刘彰的车上,尴尬的看向窗外,如果他记忆没出错的话,那天两个人去开房前,在这个车上也有一次。


    “你看我干嘛。”林墨慌乱的说。


    “你为什么参加单身派对。”


     “我单身我为什么不能参加。”


     “那你现在不是了。”


     刘彰吻过来的时候,林墨突然想起来自己吃了大蒜没刷牙。

      ……


    第二天,林墨上选课迟到了,张嘉元靠在自己男友身上给林墨发微信时,对面隔了1分钟才回。


       “张嘉元啊,人能在同一个粪坑里掉两次么?”



   

Naive

都是刷微博时,随便乱看的,这几张是杨幂和程潇(稍稍有点入坑,不过都是颜粉,不是脑残粉哦(´-ω-`)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好看,不过呢,我这个人是一见到女孩子就都会觉得好好看^ω^  而且我很馋身材\^O^/


都是刷微博时,随便乱看的,这几张是杨幂和程潇(稍稍有点入坑,不过都是颜粉,不是脑残粉哦(´-ω-`)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好看,不过呢,我这个人是一见到女孩子就都会觉得好好看^ω^  而且我很馋身材\^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