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女指】一日学生
#本篇字数5.8k+,读完全文需要约15min(震惊,怎么写了这么多.jpg)
#是2022.11.21给夜猫猫的生贺
#日常向小甜饼,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大概)希望大家食用愉快o(`ω´ )o
#夜猫猫生日快乐!!!
指挥使最近很忙。
其实,最近高校学园的解放已经完成,黑核已经净化,重建工作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推进。按理说,指挥使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拼命工作,在推进东方古街和中央城区解放工作的同时,还总是空出时间,去高校学园巡查,了解近况。但是指挥使很上心,很着急,就好像在赶某个十分重要又十分紧急的事情一样。
中央庭的大家都很担心指挥使的身体...
#本篇字数5.8k+,读完全文需要约15min(震惊,怎么写了这么多.jpg)
#是2022.11.21给夜猫猫的生贺
#日常向小甜饼,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大概)希望大家食用愉快o(`ω´ )o
#夜猫猫生日快乐!!!
指挥使最近很忙。
其实,最近高校学园的解放已经完成,黑核已经净化,重建工作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推进。按理说,指挥使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拼命工作,在推进东方古街和中央城区解放工作的同时,还总是空出时间,去高校学园巡查,了解近况。但是指挥使很上心,很着急,就好像在赶某个十分重要又十分紧急的事情一样。
中央庭的大家都很担心指挥使的身体状况。可每当有人拦住指挥使想问问她情况或者想劝她休息时,指挥使只是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笑得一脸灿烂,说自己没事,谢谢关心,然后抱着一摞几乎将她埋没的巡查报告战斗报告等等文书快步走过。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大家都很好奇。
答案终于在11月20日晚上掀开了一角。
指挥使把写好的文件放到晏华的办公桌上,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了晏华!明天可以给我放一天假吗!”
晏华推了推眼镜,皱起眉,叹了口气:“中央庭不是什么黑心企业,没有要求你不眠不休地工作。你也不必为一天休假这么拼命。”
指挥使点头如捣蒜:“嗯嗯嗯,那晏华就是答应啦,谢谢晏华!”
看着指挥使风风火火地跑出门去,“神之头脑”有些无奈,但他并不好奇也不打算干涉指挥使的日常生活,只在心里默默祝愿她度过美好的一天。
11月21日。
“夜!早上好!生日快乐!”一大早,少年刚打开房间门,就看见女孩就站在门前,很兴奋地向他打招呼。她手里捧着一个礼物盒。
少年皱眉:“你最近很忙,不好好休息,起这么早干什么?”
女孩心虚地移开视线:“也不是很忙啦......”
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说谎。”明明还有很重的黑眼圈。
“而且今天是夜的生日嘛,我兴奋得睡不着嘛。”女孩无视了夜尖锐的视线,将手里的盒子塞到他手里。
少年叹息一声。
“......谢谢。”他最后很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别过脸去。
他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意外的,很轻,仿佛除了盒子什么都没有。他小心地拆开包装,将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卡片。
“喂,你在想什么啊?”夜看着手里那张印着自己名字和照片的学生证,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嘿嘿,学生一日体验卡!因为平时看到夜很喜欢看书什么的,甚至还很喜欢看叙事诗诶,而且夜自己不是也说想了解人类历史嘛,所以觉得也许夜会有兴趣去学校看看吧?”女孩有些忐忑地观察着夜的反应,生怕他不喜欢。
看夜毫无反应,女孩慌慌张张补充解释了几句:“就,我查过课表了,今天早上是西比尔老师的文学课,下午有社团活动可以到手工社去看看!因为高校学园的建设才刚刚完成,现在学生也不是很多,只是去看看的话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也给学校提出了申请,程序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好。”她的猫淡淡地说。此刻夜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过女孩看到他的耳朵在轻轻抖动,应该心情还不错吧。女孩放下心来。
“那就出发吧!”女孩很开心地拎上一个书包,拉着夜的手,出发向高校学园走去,兴奋得仿佛今天是她的生日。
上学路上还没有什么行人。冬日清晨微冷的空气中,一呼一吸间都白雾弥漫。女孩与少年双手相握,并肩行走在没有树荫的空旷街道上,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
虽然夜不喜欢被人类触碰,但还是没有拒绝,默默地牵着她有些凉的手,希望她能多少暖和一点。毕竟猫的体温原本就比人类要高。
在学园门口,向保安出示相关证件,走到学校里,就算是夜也觉得有些新奇。虽然他并不是没有来过,毕竟这里是他和指挥使一起巡查和战斗的地方。高校学园解放以后,他偶尔也会带着被遗弃的小猫到学校里面去寻那个不负责任的主人。不过以“ 学生”的身份,和女孩一起来上课,确实是第一次。
女孩拉着他,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条条楼道,走进一间教室,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不久,西比尔老师抱着一摞书,施施然走进教室,看见后排的女孩和夜,向这边微微一笑。女孩也站起来,很夸张地挥了挥手。
夜抱着手臂看着原本空荡荡的教室里慢慢地坐了不少人。不过都离他很远,他的抗拒心理也没有那么严重。他不由得有些感叹女孩的周到。
五分钟后,清脆的上课铃响起,伴随着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个踩点的学生冲进教室,顶着西比尔老师严肃的目光,将包扔在课桌上,整个人摔跤般倒在座位里。班上的学生哄堂大笑。
虽然夜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只听笑声,就可以感觉到那份纯粹,并不夹杂恶意的关系和感情。
这就是学校吗。
虽然要是他们能将这份纯粹也分一点给自己玩弄的猫就更好了。
西比尔老师开始上课了。女孩拿出课本,把一本递给夜。夜接过课本,翻看着。西比尔老师先以平和的声音将叙事诗中的故事娓娓道来,再从写作手法的角度将之细细分析了一番。
夜感到很新奇。有些东西确实是他不曾了解的。人类的俗语“好奇心害死猫”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正听着课,夜突然感到手臂一沉,低头看时,几缕栗色的头发滑落到他身前。
女孩已经靠着他睡熟了,手里还松松捏着她的课本和笔盖打开的笔。冬日的阳光透过擦净的玻璃窗洒在她脸上,又被她的刘海碎成斑斑驳驳的阴影。她眼底的乌青显得更重了。
谁又能想起,不到一周以前,这里还黑雾笼罩,怪物肆虐,整个学园仿佛末日下的废墟?
谁又会记得,是这个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上课打瞌睡的女孩子,用自己的努力为他们夺回了这份安宁呢?
她太累了,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啧,明明人类的身体很脆弱,需要好好照顾,这样不眠不休地工作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真是傲慢啊。
虽然心里在抱怨,夜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默默将身子向下缩了一些,向她靠过去,让她的头能枕到他的肩膀。女孩很自觉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脑袋在少年肩上轻轻蹭了蹭,但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少年将她手中的笔和教材抽走时也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手有些凉,于是少年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少年也不听课了。现在她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而舒缓。他也只是安静地微微侧过头,看着她垂落的发丝。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上课的声音,只有仿佛忘记了流动的阳光、空气和时间。
偶尔他会想起,自己是一只猫,寿命不过寥寥十余年,最多也就是二十年,相比他身边那个人类,短了太多,太多。
那天女孩一时口快,说自己“不会比你早死的”,她倒是没什么自觉,但是他却产生了一丝悲哀。他不能陪她太久。到头来,是他终究会抛下她。只要,她不违背和他的约定。
“答应我不会随意地死去,我就承认你是我的主人。”
“那当然。我知道了,我不会抛弃你的!”
约定好了。
这样......就好。
下课铃将夜的思绪拉回现实。靠在他肩上的女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嘟哝着说:“啊......不好意思,夜,我不小心睡着了……”
她的猫并不答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见不怪的意思。
“夜觉得西比尔老师的课怎么样?”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啦!”
“......”
女孩叹了口气。不过能让夜不在第一时间说“无聊”,大概就是人类的东西在他这里最高的评价了吧。
“算了算了,吃午饭去吧!”女孩拉着夜,向室外走去。
两人在操场旁的长椅上坐下。女孩从书包里取出了几个便当盒。不用打开,夜就已经嗅到了小鱼干的味道。而打开保温饭盒,氤氲的水汽则带出了烤肉和烤鱼的香气。按照夜的喜好,是炭烤的。甚至还花心思做了摆盘。
女孩将夜的午饭递给夜,夜接过来,却没动,只是握着筷子,很安静地看着她。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取出自己的便当。因为最近忙于工作,平时三餐都在食堂吃,房间里的食材有些不够用了。于是她的午饭看起来就普通多了,一份普通的青菜肉丝盖饭,肉看起来很少。
她的猫主子眯起眼睛。
女孩今天有些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她手里的饭盒就被抢走了,她只能呆呆地看着夜将自己的烤鱼烤肉夹了大半,堆在了她的便当上面。
“夜!”女孩只能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你在干什么!”
而她的猫却很冷静,一面回答,一面手上动作丝毫不慢:“我是猫。我吃不了这么多。浪费。还有,你太弱了,要多吃点肉变强,我不是说过了吗?”
“可是这是......啊呜。”女孩话还没说完,嘴里被不耐烦的夜塞了一块烤肉。
这是你的生日,这是为你准备的午餐啊。女孩一边咀嚼一边默默地看着,心里有点感动。她知道,虽然夜从来不会把话说清楚,但他却一直用自己的行动关心她。这是夜独有的温柔。
夜将满满当当的便当盒递回来。她接过,笑起来。
“谢谢你,夜!这一定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便当!”
少年别过脸。
“......太夸张了。”最后,他很小声地说。
阳光正好。
下午是社团活动。女孩仍然拉着夜,仍然轻车熟路地绕过主教学楼,捡着人少的小路,走到社团活动室去。经过剑道部和科学部,在手工部的门前停下来,轻轻叩响了门。
社团成员们很热情地围上来,将他们迎到桌子前,亲切地为他们介绍今天的活动内容——羊毛毡。末了,又很慷慨地借给他们材料和工具,便让他们自己尝试了。
夜仍然不习惯和一群陌生人接触,取了工具,便默默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开始自己的制作了。女孩挑选颜色时多犹豫了一会儿,等取完材料,回头时,才发现夜已经被一大群女学生围住了。
看来璃璃子说“特别受学校女生欢迎”“好多情书都转交到我这边来了”一点也没有夸张。
女生们围着夜,很兴奋地窃窃私语着。说是窃窃私语,其实毫不避讳,声音也不小。女孩依稀辨认出了“好帅”“想要”之类的语句,不由苦笑,一时不知道是不是不该带夜过来。毕竟夜就算认可了指挥使,却仍然很讨厌人类。
不过,这是一个借口。女孩心里清楚。
她轻轻戳着手里黑猫模样的毛毡挂件,毛毡挂件那个冷漠又无奈的表情是她常常在夜脸上看到的。但她始终做不出想要的样子,哪怕她已经降低了很多难度,只是一个扁平的图案。
她知道,她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有点吃醋的小情绪罢了。
平时夜不是很讨厌人类在他很近的地方吗?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果然是因为是女孩子吗?仔细看看确实有几个女孩子长得很可爱诶……
女孩自顾自嘟哝着。
唉,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
一走神,加上原本就睡眠不足,女孩手上的针就戳到了自己的指尖。她发出一声吃痛的惊呼。但那小小的声音在女生们的耳语中完全被淹没了。
女孩暗暗责怪自己的不小心,轻轻叹息了一声。
但是被围在人群中间的夜却一下子站了起来。女孩听到那个方向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看见女孩子们中间,出现了一个高出许多的白色的脑袋,和一双尖尖的耳朵。170厘米的身高不足以让夜在人群中完全露出脸,但他很快地挤出一条路,冲到女孩身前。
“怎么了?”他问,仍然面无表情,但声音有些急切。
“啊,没事。只是不小心......”女孩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将手指藏到背后。
只是不小心戳到了,已经不疼了,没关系的。她想这么说。
少年瞪着她,毫不含糊地打断了她的话。
“骗人。”
然后他走过来,一把将她捞起来。
“你自己看看。”
女孩突然被公主抱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周身都是黑猫的气息,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女生们发出了羡慕的“哇哦”。
女孩这才想起她的手。低头看过去,发现小小的一颗血珠,慢慢地在指尖膨胀。
“啊,夜,我没事啦,手指上的一点小伤而已,我可以自己走——”
“不要乱动。”她的猫只是很强硬地说完,便抱着她从活动室里面出来了,并顺便一脚将门带上。
门关上的时候,门里面传来了更兴奋的交谈声和“哇啊啊啊”的惊叹。
夜有些不高兴地抿着嘴,过一会儿才闷闷不乐地开口:“上次你还记得在那个小女孩面前替我解围,今天却只是看着我被那些人类围着吗?”
“诶?”
“主人不应该帮助自己的猫吗?”
“啊,可是因为夜被围起来却没有什么反应,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很喜欢被女孩子们围在中间呢。
“这里是学校。”少年无奈地叹气,“原本,就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何况是你带我进来的。”
是因为这个啊。他担心给她添麻烦,所以尽管很不满,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除了......
他现在正抱着她,走在走廊上。一间间社团活动室里传来玩闹的欢声笑语,但少年说完那句话以后便不再开口,两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女孩知道夜有些不高兴,也承认自己作为主人的失职,何况她还误以为夜喜欢其他的女生......她觉得自己应该先道歉,正想开口,却被少年抢先了。
“为什么......”少年低下头,耳朵耷拉着,长长的刘海垂落,挡住了他的眼睛。虽然仍然面无表情,但他看起来有些委屈,有些悲伤。
“为什么不愿意依赖我呢?”
“诶?”女孩又一次愣住。
“我说过了吧?......以后这些事情可以交给我。”
女孩记起来了。她那天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本想瞒着夜,却被他发现了。那时夜就告诉她,她可以将“这些事情”交给他。
可是“这些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上次说上树好像还可以理解,这次好像说的是到医务室去吧?还是说他的意思是使用针一类的尖锐工具?
太过宽泛了吧?
何况,她想把自己亲手制作的东西送给他啊。女孩摸着手里戳到一半的黑猫,默默想着。虽然现在她已经有些不好意思将这么简陋的东西送出去了。她将挂件小心地收到口袋里。
她抬起头,想告诉他真的没有关系,她可以自己过去,但是看着夜的表情,她就开不了口了。
算了,这是他关心人的方式,就坦然地接受就好。
“话说,夜知道医务室在哪里吗?”看夜一直脚步不停,毫不犹豫地向前走着,指挥使忍不住开口问道。
夜再一次很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先不说我来过这里很多次,我是猫,就算不知道,也能闻到路上的消毒水的味道。”
“血的味道也是。”他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女孩的脸。
女孩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到了医务室,简单清洁包扎,又是一段时间。夜说他会在外面等着,于是出去了。等到女孩出去的时候,夜正靠在门边,手里多了一个纸袋。
“那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夜把纸袋口捂紧了。
虽然很好奇,但是看在今天是夜的生日的份上,女孩决定不追究了。
虽然,如果是哪个女生给他的情书的话,她也许会很伤心的。
自己要不要写一份情书给夜呢?
“回去了。”夜淡淡地打断了女孩的胡思乱想。
“啊,等等我!等下还有一点时间还可以去一个地方!”
今天的最后一站。两人站在夜已过世的前主人的墓前。女孩取出路上买的鲜花,恭恭敬敬地摆在墓碑前,然后很虔诚地跪下,闭上眼,双手合十。
“老奶奶,您好。好久不见啦。今天是夜的生日,我想他应该会想见您,所以就和他一起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夜现在过得很好,我向您保证过,会好好照顾他,我相信自己做到了。而夜也像您期望的那样,在慢慢走出过去,走向未来。我们的关系也在不断变好......”
黄昏的墓园里,只有女孩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地念着过去和夜的种种。夜则将双手插在兜里,沉默地站在一旁,听着每一句话。女孩偶尔会抱怨他的固执与冷淡,但却表达出深厚的感情。而且都是发自内心的,夜知道。
他心里一动,走过去,像女孩那样跪在前主人的墓前,闭上眼,双手合十。他好像能感受到前主人的气息和关爱。
“我一定不会抛下他的。”蓦地,女孩这么说了一句。
夜有些吃惊地睁开眼向旁边看去。女孩的动作并没有变。她仍然在平静地说着,讲给老人,讲给他,也讲给她自己。
回到指挥使在中央庭的房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女孩还想挣扎着到厨房去做晚饭,被夜阻止了。
“你去休息。我不会让不清醒的人碰刀具的。”少年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沙发上。
最后夜做了晚饭。
当他将烤肉,蔬菜沙拉和三明治端出厨房的时候,女孩已经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睡得很沉,很安稳,栗色的发丝瀑布一般从靠背上倾泻而下,客厅的吊灯暖黄的光在上面安静地流淌。她手里还握着下午没有做完的黑猫的毛毡挂件和针。
“还是这样毫无危险意识。”夜在心里抱怨着,但还是脚步很轻地过去,将针和挂件从女孩手中取出。女孩微微动了动,但仍然没有醒来。夜将她抱起,放回她卧室的床上,掖好被子。
“下次,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少年走到门口,拉住门把手的时候,转过头,很小声地说,“......只要你在,就好。”
门缓缓转动,关紧,隔开了那句更小声的,“晚安”。
第二天。
“夜,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就是,我之前做的那个毛毡......”下班回家的女孩翻遍了整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只好很不好意思地向自家的猫打听。
何况这只猫恐怕是这个房间的三个住客中,最懂得收拾和整理的一个。
“没有。”少年在沙发上翻着课本,别过脸去,“丢三落四。”
“呜呜......”被说了有点不甘心,但是确实没有找到。
虽然做工简陋,已经不好意思送给夜了,但是自己留作纪念也是好的嘛。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也怪自己昨天真的精神疲惫,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上次看见那个挂件是在什么地方来着……
“算了,这个给你。”女孩正在拼命思考,猝不及防的,一个东西被送到了她眼前。
“哇,好可爱!”少年递给她的,是一个以她为原型的毛毡挂件。她穿着平时工作时穿的衬衣、针织衫和短裙,抱着一只黑猫,笑得一脸灿烂。很立体,很可爱。
“谢谢夜!”女孩一脸高兴地将它挂在了自己的终端上。
猫耳少年则别过脸去,拉了拉围巾,遮住自己脸上的大片红晕。
在女孩不知道的地方,少年的终端上,挂着那个黑猫挂件。扁平的,不立体,表情也有些冷漠。但是少年没有再做修改,只是将女孩没有完成的步骤补全,就挂在了自己的终端上。
这样就好。
少年的耳朵轻轻地抖了抖。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谢谢你,主人。”
“诶,夜,你刚刚说话了吗,我没听清——”
“没有,你听错了。”
嗯,这样,就好。
【nicomafu】不信神佛
-一发完7000+
-代神仙亲友发文,进行一个冷圈教的传(?)
如豆的烛火微微上下跳动着,随着灯芯「噼啪」的一声轻响,倚在陈旧柜台上困意正浓的人回过了神。まふまふ放下了手中懒懒举着的书,像猫似的伸了个舒坦的懒腰。任由眼角积聚起困倦的泪花,高高抬起的一截细白手腕在暖黄光晕中分外显眼。
今天就打烊吧。他叹了口气。木质的窗棂撑着半透的窗户纸被风扯的呼呼作响、远处逐渐传来雨打在叶片上的轰鸣。今日本就是朔月,没有一丝光亮的天空被乌云笼罩,天地就像是泼了墨一般。平日里的生意往好了说都称得上一句「惨淡」,在这样的天气他根本就不期望这老旧的客栈能迎来什么客人了。...
-一发完7000+
-代神仙亲友发文,进行一个冷圈教的传(?)
如豆的烛火微微上下跳动着,随着灯芯「噼啪」的一声轻响,倚在陈旧柜台上困意正浓的人回过了神。まふまふ放下了手中懒懒举着的书,像猫似的伸了个舒坦的懒腰。任由眼角积聚起困倦的泪花,高高抬起的一截细白手腕在暖黄光晕中分外显眼。
今天就打烊吧。他叹了口气。木质的窗棂撑着半透的窗户纸被风扯的呼呼作响、远处逐渐传来雨打在叶片上的轰鸣。今日本就是朔月,没有一丝光亮的天空被乌云笼罩,天地就像是泼了墨一般。平日里的生意往好了说都称得上一句「惨淡」,在这样的天气他根本就不期望这老旧的客栈能迎来什么客人了。
认命的站起身,まふまふ却听到大门处传来的响动。抬眼望过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探身走了进来。突如其来的大雨弄得他有些狼狈,尽管手中撑着油纸伞,可还是被打湿了发梢与衣摆。年轻人有着一张略显稚气的白净脸庞,神情恭顺,就像是私塾中最规矩的那个学生。整了整衣衫与身后的布包,他略带尴尬的笑了笑,眉眼弯成了两道缝,一开口也是极温和的声音。
「请问店家,今日还能住宿吗」
*═—═—═—═—═—**═—═—═—═—═—*
瓢泼的大雨下了一个晚上,等第二天まふまふ打着哈欠来到厨房,外边翠绿的叶片闪耀着的金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昨天为那位自称是万屋ニコ的客人安排房间和准备热水,忙忙碌碌直至深夜。但本就不擅长早起的まふまふ还是秉着店老板的良心爬了起来准备早饭。毕竟他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总不能叫客人一上来就饿着肚子。
楼梯传来吱呀的轻响,ニコ也走下楼来、脸上依旧那般温和的笑。
「昨晚休息的好吗?」まふまふ停下手中的活,在厨房一片氤氲的水汽中回头。
「托您的福」年轻人笑呵呵的回答,随即也走到了桌前,挑了个正对着まふまふ的位置落了座。
面前的老板正专注的做着早餐,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晨曦的阳光为他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披上一层金纱,为了方便干活而编成麻花辫的黑色长发在胸前摇晃,发梢的弧度勾的人莫名心痒。
「我手艺不是很好」まふまふ抬起头羞赧的笑了笑「您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一起吃碗面吗?」
*═—═—═—═—═—**═—═—═—═—═—*
「所以老板您是为什么想在这里开间客栈的呢」耳边是瓷质餐具触碰的叮当声,摩挲着まふまふ递给他的茶杯,欣然等待投喂的ニコ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到。
「原本也是偶然路过这里,我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就起了暂居的心思。」まふまふ一边踮起脚尖从橱柜里取出碗筷、一边回忆。客栈是上一任主人多年前建立的,坐落在山坳里、临着大路,从前厅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山林秀丽的景色和远处小镇若隐若现的灯火。
「正巧那时之前的店主人又有着急脱手,我就接下来了。」
盛好两碗面,点缀上葱花,まふまふ无意识的点点手指,眼神也开始飘忽、像是在寻找什么。
ニコ见状站起身,从灶台的角落拎出那瓶所剩不多的唐辛子递给了对方。
「啊,多谢」粗心的老板小声的道着谢。
「哎……不过我也没想到生意怎么会这么差……」想到伤心事まふまふ苦起一张脸,倒霉店老板艳丽的面庞此时皱得就像个小笼包,手上的调料瓶更是不要钱似的抖个不停。
「哦?您难道不知道那个传闻吗?当地人都说这座山上有位专吸人精气的妖女,吸血食肉,连骨头也会被扔去喂狼。之前也确实失踪了一些人,渐渐的人们就不敢靠近这里了」
「还有这么一回事吗」まふまふ恍然,「但那些也只是传闻而已,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也都还是好好的……那客人你呢,既然知道这些传闻为什么还来这里?又大概会待到什么时候?」
「我是不信这些的。」ニコ看着他端着两碗面颤巍巍的往桌前走,那架势怕是不出一秒这俩瓷碗就要寿终正寝,便赶紧伸手去接。
「这次来是采药材的。可能您看不出,但我在家乡有一间小药铺。」年轻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亚麻色的发丝被他弄得有些凌乱,看起来十分柔软。
「这座山鲜少有人来,有不少上了年份的珍贵药材。粗略算算,可能会在这里叨扰半个月吧」
「那这段时间希望您住的开心。」まふまふ笑了起来。他本就生得好看,这样软软的一笑衬得他原本有些清冷的面容像是春风中的暖阳一般,纯良的年轻客人都有些愣住了。还是在对方的催促声中回过神来赶紧低头吃面。不过也只吃了一口,就又愣住了。
「怎么了?是有些辣了吧?我一不小心多搁了些……」ニコ看着面前人真切又抱歉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颜色赤红的面汤,无语凝噎。
「没关系,之前吃过更辣的,我没问题。」为了安抚对方他强装淡定的拿起水杯,却怎么也压不住从脖子开始红起来的皮肤。
思量再三,理智终于捆住了到处乱撞的小鹿:「不过以后,做饭要不还是我来吧……」
*═—═—═—═—═—**═—═—═—═—═—*
和着窗外阵阵的鸟鸣,まふまふ哼着轻快的调子,正打扫着店内的卫生,一双白皙的手快把扫帚舞上天去。
没办法,自从那位万屋ニコ入住,他这段日子简直不要过得太顺心:温和的青年见识很广博又善于倾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温馨而热络的。在两人都闲暇下来的午后他们总是会一起窝在客栈老板专属的宽大软椅上,就着一壶清茶便能聊上许久;
而更让まふまふ高兴的是这下终于不用他和厨房作战了,在尝试过年轻客人的手艺后,客栈老板放下了他的尊严和坚持,欣然让出了灶台后的宝贵空间,然后端着碗筷眼巴巴的守在了桌前。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们之间的氛围就仿佛是相识了多年的老友、又像是亲密无间的家人,仿佛陈年的美酒兑上了浓厚的蜂蜜,在温和的清甜里使人醺醉。
这份恰到好处的关系对まふまふ来说就像是久旱之后的甘霖,毕竟生性害怕寂寞的他,已经在这落寞的小客栈一个人待了太久。
不过这会儿ニコ却不在店中:自从来了这里,雷打不动的年轻客人总是会在临近傍晚时外出寻找药草,他说这个时候的采下来的药性最好。于是まふまふ也习惯变得温馨热闹的店面会在夕阳西下的这个寂寥的时间里被打回原型。
「但这样一来我也方便」看着不大的客栈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欣赏着自己劳动成果的小老板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之后,只见一阵奇异的薄雾笼罩住他的身形。
待雾气散去,那个美艳慵懒、还带着一丝娇憨的黑发人类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白发的妖物,他睁开眼,血红的瞳仁中隐隐有金线游过。此刻的まふまふ美的让人屏息,那份纯粹无暇的清贵气质让人不禁想着九天之上的神祇也不过如此了。
诚然,就像之前ニコ说的,有着那样的传闻正常人也许不会接手这间客栈,但这并不代表妖怪不会。
几年前,为了解决一个烦人已经的家伙まふまふ才来到此处,而现在他也是该去做做准备的时候了。绣着精美暗纹的宽大衣袖遮住嘴角狡黠的笑,まふまふ拉开大门,当纯白的衣摆也消失在门口时,只留小店内的一室寂静。
*═—═—═—═—═—**═—═—═—═—═—*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万屋ニコ回到了客栈,里边昏黄的灯光和正在打瞌睡的人,同他来到这里那天简直如出一辙。
换下沾着泥土的鞋子,ニコ轻手轻脚的走近那个正支着脑袋睡得香甜的人,接过他手上摇摇欲坠的那本书,ニコ仔细看了看书名--也不知道是何方著作助眠效果这样好的。
尽管已经很小心,但窸窸窣窣的响声还是惊醒了まふまふ。黑色的眼睛还带着迷蒙的水雾、只是瞄到ニコ的身影便惹得他展颜笑了起来:「哈……你回来啦,今天有些晚呢。」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柔软,像是小猫的肉垫搭在了鼻尖上,听得人心都要化掉一般。
还一身风尘仆仆的青年笑着把手中一路抱回来的一袋五颜六色递给了まふまふ。
「这是……和果子?」懵怔的大脑在过了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瞬间睁大的眼睛仿佛藏了整片天空的星星。
ニコ笑着点了点头「今天去了趟镇上,人们正巧在办祭典,我看着这家点心还不错就给你买了一些,你尝尝看,不是很甜的。」
まふまふ是一个很让人有错位感的存在,就比如现在: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成年男性,但此刻捧着和果子那高兴激动的样子却是十足的孩童般纯真,那种单纯鲜明的快乐是能连旁人都感染到的。被一连串甜甜的感谢砸到晕头的万屋先生也不禁飘飘然了起来。
从那天之后ニコ的投喂大业就没有停下来过。别有用心的万屋先生总是会在工作完成后绕个远路去镇上,为まふまふ捎上一些新奇的小吃或是别有匠心的小物件,用以换取客栈老板的笑容和感谢………
转眼间月亮已经接近满月,冷冷的清晖撒在客栈前的空地上,这天まふまふ像往常一样欢呼雀跃的从ニコ手中接过礼物,在不经意瞥到对方一直有心细搭理的衣角此刻却沾着黏腻的暗红。
「你衣服脏了,是沾到什么了吗?」拆着礼物袋子,まふまふ不经意的问道
「……」一时间没有得到回答,于是まふまふ略带疑惑的抬头望了ニコ一眼,却没想到一眼望进了对方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血红眸子里。まふまふ眨眨眼,再看过去却还是和平日一样、十分温和的茶色眼瞳了。
年轻人又笑的眯起了双眼,「大概是蹭到什么山上的浆果了吧」他这样答到。
*═—═—═—═—═—**═—═—═—═—═—*
和偏远的山坳相隔千里的京都,一处气势恢宏的宅邸此时正灯火通明。过于繁复的层层叠叠的屋檐压迫的人喘不上气来,隐隐的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哭泣声和惨叫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在其中行走的仆人们也都是低着头步履匆匆、不敢有一丝交谈,生怕出了错误要了他们的性命。
在正当中的大殿里正端坐着一个身着精美狩衣的中年男人。尽管这里的建筑和内饰无一不精致华贵,却也压不住阴恻恻的氛围。
男人面前,一张符咒浮在半空,符纸被青蓝色的火焰燃烧着却不似一般的纸张那样瞬间就被燃尽。
「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可就是满月了,错过满月的加持,下次动手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中年男人阴冷的嗓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响起。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奇怪的是另一道声音却从符纸里传来,是最恭敬温和的语气。
「没有打草惊蛇?」
「目前一切正常。」
「好!」男子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作为京都最有名的阴阳师家族的家主,财富、权势已经到达了顶峰,他现在唯一渴求的就是力量,可以压倒一切的力量。
几年前的一个机缘巧合,他得知了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妖的踪迹,即便只是窥探到那一丝残留的妖力,也知道他的修为会有多深不可测。
阴阳师的脸上贪婪的神色一览无余,看了叫人作呕。
「要是能把这股力量吸收成自己的,在这世上是不是就难逢敌手了呢?到时候所有的人都要匍匐在自己脚下、那该是多令人兴奋的光景」想到这里,阴鸷的男人发出了一阵怪笑。
为了实现他的宏图伟业,男人派去了自己最得力的属下。自称万屋的年轻妖怪是多年前他大发慈悲从路边捡回来的,当时看着奄奄一息,但属实命大的很,仍在笼子里也挺了过来。不过说是狼,但事实上确实他最听话的狗:妖力强大、极度忠诚,这些年来指哪打哪、十分好用。
而现在看来,这次ニコ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等解决了那只狐狸」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会考虑分你一些好处的。毕竟你这次是最大的功臣不是吗?」
符纸的对面沉默了半晌之后传来青年有些琢磨不透的声音:「……谢谢主人」
*═—═—═—═—═—**═—═—═—═—═—*
当太阳的边缘将将压到远处山角的边缘,ニコ走下楼梯,看到一直懒洋洋的老板正在拨弄着什么乐器。
「啊!ニコ你来了,快看我翻出了什么?」像是献宝似的,まふまふ举着手中的物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走到近处ニコ才看清那是一把三味弦,木质的琴柄泛着岁月的光泽。
「以前总是会弹着玩玩呢」まふまふ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怀念。
「后来搬着搬着就不知道把它压到哪里去了,今天我收拾仓库才在架子下翻到它」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着琴弦,像是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打招呼。
まふまふ语气里有着小小的雀跃「ニコ你要听听吗?」
*═—═—═—═—═—**═—═—═—═—═—*
清丽的琴声潺潺的从まふまふ的指尖流出,他张开口,是比琴声更缠绵的歌声。
ニコ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但明明喝的只是店中常备的清茶。
不得不说,まふまふ有着一副比他容颜更美丽的嗓音,既像是春日山涧的清泉又像是夏日傍晚的熏风,消融了性别界限、只剩下最纯真和最动人部分。
他和着琴声缱绻的唱着,歌声中似有着无限的爱意和怀念,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深陷在其中。
一曲终了,太阳的光芒正好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取而代之的是皎皎的圆月。今天是满月,也是最开始年轻客人约定的回离去的日子。
琴弦的震动还泛在空气里,心照不宣的寂静逐渐取而代之。
「今天不出去了嘛」まふまふ笑着问。
但难得的,一直笑眯眯的青年此刻脸上却没了表情,一双红色的眼睛背着月晖显得有些晦暗。
「你不走嘛?」ニコ问道
「不走了。」まふまふ把琴放在桌子上,笑的更加灿烂了。
窗外已经升起了层层的金线,它们从这段时日布好的阵法中升腾而起、又借着月光闪出更锋利的寒光。慢慢的合拢集中,最后细细密密的攀上了まふまふ的双腿和手腕。
但尽管被扯的身形不稳,最终跌坐在地上。まふまふ依旧笑着。随着门的一声哀鸣,不速之客来到的店里。阴阳师装束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阵法之前,看着被困在阵中的狐妖,他抑制不住的呼吸急促起来。
「没想到真的成了!」若是能炼化这妖物的全部力量,怕是羽化成仙都不成问题。
「你干的很好!很好!」男人忍不住大声夸奖起来,面上无悲无喜的狼妖却只是恭敬的退到后方去了。阴阳师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尽管外人不知这符具体是干什么用的,但上边阴暗血腥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只要把这个贴上……男人因为大功即将告成而乐昏了头,眼白都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挤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但随着他一脚踏进阵法里,他终于看清了被金线捆住的人因憋笑而涨红的脸颊。
一瞬间千万根丝线都向男人扑来,所到之处所有的妖力和术力都化为无形,他用来防身的法宝甚至连动都来不及动一下便被捆了个严实。
慌乱中男人听到一道可爱中带着俏皮的声音,那声音说:「动手吧,ニコ」。
妖女、和她圈养的饿狼……剩下的男人却思考不下去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和身子分了家。
*═—═—═—═—═—**═—═—═—═—═—*
ニコ第一次遇到まふまふ时,还是他刚修成人形不久。彼时的ニコ是他们族群有史以来最年少有为的狼妖。双亲和族人都惊叹于他过人的天赋、在他有一日修成人形后更是敲锣打鼓的把他送到了他们那片山头的最厉害的妖怪首领那里修行---全族都希望他将来有一日也能出人头地,成为名震一方的大妖怪。
可万屋ニコ没有想到,原来做妖也可以这么累。作为底层的小妖怪,他的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劫掠、年复一年的战斗,每月整治了多少不听话的小妖怪、要收上来多少物资都是有标准的,不达标的就要受罚;可就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也会被更有资历的前辈抢去功劳;年轻的狼妖时常会思考,就算妖天生适应混乱的秩序和血腥的杀戮,但总看着胳膊头颅的在眼前纷飞,是不是也有点不利于心理健康……
大早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要站的笔直听大首领那又臭又长的训话,ニコ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的、毁灭吧。
遇到まふまふ那日,他正巧结束了一次艰难又疲惫的杀戮,等一切都尘埃落定,脱力的狼妖甚至来不及处理身上的伤口和擦掉血迹,便倒在了地上。没有挣扎对意识放了手,ニコ觉得他确实太累了。
再醒来时、他便见到了まふまふ。眼前一袭白衣的妖有着绝美的脸庞和足以让所有人胆寒的、来自强大妖力的威压,可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瞪得人畜无害的兔子一般圆,只要一笑起来变会盈起暖暖的水光。
他向ニコ搭话,问他要不要和自己走,他漫无目的的旅程正缺个同行伙伴。年轻的狼妖十分不解,尚且稚气的脸上满是戒备。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挑中自己。
「你很让人担心,」奇怪的白衣妖怪蹲下身,直视着ニコ的脸嘟囔道「明明还是小孩子,怎么会有这样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也许是当时的天气太好、或者对方身上传来阵阵的甜香让人心情愉悦,总之想回怼「我眼神死了可真是不好意思」的狼妖最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默默扔下了染满血迹的外衣、然后立在了对方身侧。
之后ニコ才知道这只奇怪的狐狸叫作まふまふ,知道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胎:明明妖力可以碾压多少个他们山头那不可一世的大首领,但まふまふ却并不占据任何地盘,比起当山大王,不曾停歇的旅者更合他心意;明明妖怪都很蔑视的人类,まふまふ却十分喜欢、并着迷于那些短命鬼咋咋呼呼的爱恨情仇;明明已经活得十分漫长,却还是像个幼崽一样贪玩且没心没肺……当然最后这一点他本人拿尖牙在ニコ的胳膊上刻了三排小洞洞的表达了不承认。
强大、脆弱;成熟、幼稚;理智、感性;魅惑、单纯……好像一切对立的特征都能在他身上融合为一体,散发出让人不能抗拒的诱惑。
于是渐渐的,ニコ的眼神就无法从まふまふ身上移开了。被拐骗来的年轻狼妖心甘情愿的学会了给并不在意细节的狐妖大人擦去沾在他脸颊上的露水;学会了如何洗手作羹汤才能更符合まふまふ的口味;学会了在某个幼稚鬼弄些无聊的恶作剧时怎样淡定面对;也学会在まふまふ毫无征兆的伤感时刻要怎样拥抱他才能止住那些让人揪心的眼泪……而这一切,在那人转过身,甜甜的喊一声「ニコ!」时功德圆满。
也不是没听过父母的痛心疾首、也不是没看到当年年幼的弟弟妹妹如今要么子岁满堂、要么独霸一方。无数人劝他,说他如今的能力也是足以傲世一众妖族了,早些做出一番自己的功绩才是正道。ニコ对这些说法总是不置可否,因为那些人根本什么也不明白。
まふまふ曾领着他在最靠近天空的山巅上迎着飘落的雪花弹琴而歌、在出云那些装模做样的神仙家的屋顶上喝干了酒坛、在满是清晖的月宫支起火堆做过爆辣的拉面、仰卧在星河边拿着星辰打起了水漂……呃,虽然说起来都不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样子,但无疑,まふまふ带着他去见了这世间最壮阔、最缱绻、最动人心魄的景色。
他们看着当年的故人们或衰老离去或不止所踪、看着人类的文明几经更替、看着沧海数次变为桑田。
在仿佛时间都失去意义的漫长生命里,ニコ都一直追逐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这仿佛是他全部的意义,
*═—═—═—═—═—**═—═—═—═—═—*
细心擦干净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ニコ才敢俯身把地上那笑成一团的人打横抱起。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まふまふ笑的肚子都有些酸疼了,浑身无力的软在ニコ身上。
「他刚刚那表情真是太精彩了!满心想着夙愿达成,却没想到被算计了个彻底。哎,只可惜ニコ你站在后边没看到」
「哎……」ニコ叹气,他家老板这语气甜的与天真的孩童一般无二——如果忽略掉他话的内容话。
「虽然我还是觉得我在几年前直接结果了他比较省事?」
「不行!可那样就没意思了!」保守估计已经活了千岁的狐妖蹬着腿儿的大声抗议。
「我演的多好啊!简直就是天才!」他捂着脸陶醉,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まふまふ又嘻咪嘻咪的乐了起来「ニコ你也演的很可以,和我刚捡到你的时候一模一样,傻愣愣的。」
压住隐隐作痛的额角,万屋ニコ告诫自己要平和。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的时间太多,送上门的乐子まふまふ不会放过。这么多年都依着他过来了,除了尽力配合表演哄老板开心,旁的他都舍不得。
ニコ抱着懒得走路的まふまふ离开了老旧的客栈,明明中年男人的血还温着呢,まふまふ又琢磨着下次要演点什么了:「下次我想演个孤苦无依的歌伶,ニコ你来当强抢我的恶霸怎么样?……」
叽叽喳喳,像是不知疲倦的鸟儿一样。ニコ满脸无奈决定选择性失聪,但眼底却全是宠溺的笑意。
他本以为,生而为妖他早就习惯了在混沌中沉浮,每天与阴谋和血海为伴。从不像那些可悲的人类一样寄希望于满天冷漠的神佛。
但此刻他抱着まふまふ,却像是在朝拜他的神明,虔诚至极、一往而终。
【原创bg】碧落黄泉|正派少掌门×魔教少主|(一)往事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黑云翻滚,乌压压的像是要使整座山塌陷。天生此种异象,必是有大乱事要发生。而这等天象...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黑云翻滚,乌压压的像是要使整座山塌陷。天生此种异象,必是有大乱事要发生。而这等天象所在的北方高耸入云的山巅上,是天下第一门派鸿陇的存在。
"哈哈,徐霖你没有想到吧,最后还是要死到我的手上。"一身黑袍的狠戾男子冲着在他面前跪倒在地的白衣男子说着。
而黑袍男子的身后满是血肉横尸,他的手中甚至还抓着一个刚断了气的弟子的脖颈,面前的白衣男子也已经浑身满是血痕,他用手中的剑抵住地面,堪堪支撑起快要倒下的身体。
被称作徐霖的白衣男子不停的喘着粗气,破碎的音节字符从他的嘴里奋力吐出:"我......还是不会后悔,当年将你逐出鸿陇......余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半分当年第一天才的模样吗?"
余承不以为然,松开了手中的尸体,运着掌心中的黑气,前进着走到徐霖的面前。缓缓蹲下,让自己与对面的人保持同一高度,眸中血红色的气息不停的转动着,他掰起徐霖的下巴,对着他说着:"我当然是天才,你看我练成了血禁之术多么厉害啊。一人就可以将你门派屠的干净。"
徐霖笑了笑,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宛落看到如今的你,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住口!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
徐霖的嘴角中开始有着一丝鲜血流下,余承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恶狠狠地对他说着:"既然你不后悔,那你就看着我如何将鸿陇杀得一干二净吧!"
余承突然松开了徐霖,突然得到呼吸能力的徐霖被摔倒在石阶上无法起身,他眼睁睁的看着余承走向一旁手持佩剑立在身前的自己的妻子。
"我说,依存,你就不用这样对着我了吧。你打不过我的。"余承看着眼前的粉衣女子戏谑的说着。
魏依存看着余承的一步步逼近,并没有退缩,只是将手中的剑举的更加靠近自己。她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余承,鸿陇之人永远不会在生死面前退缩。更何况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阿霖!"
说罢,原本瘫倒在地的徐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了身体,手中的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指余承。
而她不动声色地看向躲在大殿门后的自己的女儿,满眼都是柔情。手中运作的剑气与徐霖的慢慢交融,吹动起她已有些许凌乱的发丝。魏依存克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她的颤动的嘴唇微张,说着临终的遗言。
“小暖,好好活下去。”
“天人合一,阴阳相融。借以吾剑,斩杀邪佞!”
“以吾之血,诸神寂灭!”
血色与青色的对峙,黑气与白气对冲。天地在这一刹失了所有的颜色,一道照耀天地的白光,让整片山巅被笼罩其中。
“爹!娘!”
……
天元十年,鸿陇大变。掌门与掌门夫人为保全门中众人与天下安危,以身殉剑击败鸿陇叛徒,使其落败而逃,藏于西林并自立门派——成教。掌门之女徐碧暖继任掌门之位,但因其年龄尚幼尚无管理能力,由鸿陇众位长老协作代为管理。
......
“少掌门醒了吗?”鸿陇大长老匆忙赶到掌门殿中的卧房中,其前已经围了许多人。
正在把脉的三长老轻轻摇了摇头,道:“依旧高烧不退,没有醒来的迹象。”
由于爹娘死在自己面前的巨大打击,年仅7岁的徐碧暖悲伤过度当场晕厥。这已经是门中大变的第三天了,可是徐碧暖的小脸依旧通红,浑身震颤,眼皮不停的抖动却睁不开,深陷梦魇之中。
三长老收回自己的手,将徐碧暖的小手轻轻掖回被褥中,随后扭头看向大长老,凝重的说着:“恐怕,只有昆仑暖玉才行。”
大长老深深地叹了口气,背着手在房间中踱步深思,过了一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激动地喊道:“楚笙!门中掌门传世之剑!楚笙剑柄上的珠子不是由昆仑暖玉制成的吗?”
三长老听到此话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招呼到身旁的弟子道:“烟云,快,快去取楚笙来给少掌门。”
身旁的女弟子听后连忙离开,不一会便取来了楚笙,将其放在了徐碧暖的身侧。昆仑暖玉的光慢慢笼罩住女孩的身体,片刻后,徐碧暖的眼睛终是缓缓睁开。
“小暖!”
“少掌门!”
大长老与三长老立刻凑到床榻之前,关切地看着苏醒过来的徐碧暖。
躺在床上的徐碧暖干涩的嘴唇微动,稚嫩的声音轻轻叫着:“师伯,师叔……”
大长老心下一动,眼中满是长辈的慈祥与疼爱,他摸了摸徐碧暖还红热的小脸,又揉了揉她的头,说着:“乖孩子,师伯在呢。”
“师伯……爹和娘……”
女孩发颤的声音激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有些敏感的女弟子已经开始低声啜泣。所有的无声都宣告着这对伉俪的牺牲身陨。
徐碧暖天生聪慧,哪怕年纪再小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鼻子一酸便开始放声大哭,眼泪顺着娇嫩的小脸流下,打湿了一片枕巾。
三长老敛了敛心中悲伤的情绪,柔声说着:“小暖,师叔知道你心中难过。可是你现在要肩负起少掌门的责任了,我和你师伯一定会替你爹娘好好照顾你的。”
徐碧暖听到这话停止了发声,紧抿着双唇啜泣了两下,随后更大声的痛哭起来。
大长老拍了拍三长老的肩膀,加重了无奈的语气说着:“慢慢来吧……”
西方黑风林谷
“可恶,他们怎么还有这么一招。”余承盘坐在石洞中捂住心口吐血,身上宽大的黑袍已经在大战之中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破痕,底下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出来。他调整好姿势运功梳理着着体内紊乱的气息,由于受伤太重气急攻心,喉咙一甜,还是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父亲!”洞口冲进来一个年龄不大的黑衣少年,脸上稚气未脱却已展露出了不俗的相貌,他立刻冲上前扶住了要倒下的余承。
余承见到来人那张熟悉的脸,丝毫不领情地将他推倒在一旁,怒吼着:“滚开!谁让你过来的!为何又在懈怠练功!”
倒在一旁的少年立马跪了下来,已经习惯自己父亲的喜怒无常的他连忙低头认罪,道:“对不起父亲,孩儿只是关心您。”
余承冷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只有怒气的说着:“关心?别忘了我给你起的名字,妄落,你的存在只是为你母亲复仇!你不需要有别的感情!”
余妄落头低着,年幼的孩子只能颤抖着声音恭敬答道:“遵命父亲,落儿谨记心中。”
看着自家儿子如此举止,余承也不再做过多的反应,只是转头对着后面说着:“苏尹湫,将落儿扔到谷底,直到他学会了规避感情,将血禁之术练到了第三重再把他带回来。”
话音刚落,从黑暗处走出来一位手持折扇的青袍少年,长发被一支简单的玉簪束着,他的干净脱俗与周遭格格不入。长相也是十分的清朗俊秀,有着一双清澈的桃花眼,看上去比余妄落大不了多少。
苏尹湫手腕一翻将折扇合拢在手中,双手一拱恭敬说着:“属下遵命。”
说罢,也不管余妄落的表情如何,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提起,带离了石洞,一路保持这个姿势走到了崖边。苏尹湫将余妄落推到了山崖边,余妄落已经有一只脚被推了出去,踩不到任何实物的他拼命挣扎着。
山谷的风格外的萧瑟,余妄落的耳边充斥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寒凉的风刮过男孩的脸刺的有些生痛。他低头看了一下满是云海深不见底的脚下,瞪着双眼看向一脸笑意的苏尹湫。
苏尹湫唇角一勾,双眸一弯,用着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对不住了,少主。属下也是遵命行事,教主还在后面看着呢。”说罢,手一松,他就看着年幼的男孩手足无措地坠入了谷底,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收回了手,用扇子轻轻掸去了身上不存在的的灰尘,对着谷底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
“愿你无恙。”说罢,他又恢复了那副满脸笑意的脸,手指一翻打开折扇,摇着转身离去了。
“啧......好疼。”
从山崖坠入谷底的男孩不知多久才恢复了意识,浑身上下不知被折断了多少根骨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先运作着体内气息恢复经脉气力。左脸被树枝挂了一道口子,传来着火辣辣的痛感,可是他现在并没有精力去注意。
“嘶——嘶——”男孩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费力的扭过头看向声源处。只见一个吐着信子浑身发着幽绿光芒的蛇昂立着前身,在不远处注视着他。
是了,黑风林谷为何鲜有人迹,险峻的地势只是其次,湿冷气候孕育出的各种毒蛇毒虫才是致命关键。尤其在谷底,是蛇虫盘踞最为密集的地方。
余妄落用尽自己的所有力量拼命支撑起身体,往旁边的石壁挪去,毕竟只是年幼的孩子,见到此情此景不免有些下意识的恐惧。只是掉下来时身上被树枝藤蔓挂伤的伤口本就没能来得及复合,现在经过剧烈地牵扯后血液更是不住地流出。而本来原地不动的毒蛇受到血腥味的吸引开始慢慢靠近余妄落,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有更多的毒蛇和毒虫慢慢靠近着狼狈的男孩。
余妄落打起了精神,虽然身体一直在缓缓倒退,不过也一直在调整内息,试着在手中聚拢着功力。周围的蛇虫越聚越多,渐渐地将他逼到了石壁之上,没有再后退的地步。也就在这一刻,所有的毒物一拥而上,试图吞没余妄落。
怎么办,自己对于血禁之术的修炼也才堪堪入门,面对这么多有着剧毒的爬虫可如何是好。可是自己再不想出办法怕是要丧命于此了......或许,只能拼死一搏了。
“天虹血吸!”余妄落身上爆发出来了与年纪不符的戾气,浑身散发着恐怖的血黑之气。黑雾瞬间笼罩住了即将扑倒余妄落身上的毒物,只见模糊中颤抖了几下,黑雾中冒出了数缕血气直奔余妄落融入进了他的身体。不一会黑雾消散,一堆被吸干的蛇虫尸体密密麻麻落在了地上。
余妄落感受着吸食而来的精血,体内的气息由于大量进补的能量更加紊乱。不过身上的伤口也终是在渐渐开始愈合。他练的禁术一开始正是需要不断地吸噬活物的精血,才能得到功力提升。这种剧毒的虫蛊其实对于他们这种修习邪术的人来说应是极好的补品,以毒攻邪让其在体内达到最大的平衡与饱和可以迅速增强他们实力。可是年龄尚小的余妄落也只是刚刚练到这第二重,一次性吞噬这么多生物、还是这么多毒物,几乎说是不可能的。
“噗——”果然,过多能量的摄入让余妄落单薄的身体难以承受,多余的毒气在体内游走最后直击内脏,导致其吐出了一口鲜血。
但是万幸的是,余妄落强大的意志还是让其最终慢慢安抚下了体内这股猛烈的力量,只是还未来得及完全消化,就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刚这里产生的巨大动静和空气中弥漫着的浓厚血腥味,将周围大量的毒物再度吸引过来。
余妄落喘着粗气,只是平静地看着黑压压向他袭来的毒虫毒蛇,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自言自语道:“又来了......那就只能接着杀了。”
七天七夜,年仅8岁的男孩在被世人所畏惧不敢靠近的险恶之地,虐杀了世间剧毒之物七天七夜,期间口渴了就只靠石壁上的凝珠浸润嘴唇缓解。
黑风林古由于茂密树荫的常年不见强光,永远是昏暗的谷底让余妄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是一轮轮的杀着。可能实在杀了太多,虫蛊的骚扰的频率越来越低,让余妄落终是有了调整时间。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几缕布条,用嘴咬住一端扯紧另一头在自己的手臂上缠着,做着最简单的包扎。
“不愧是少主,这魄力好生厉害。”一身青衣的男子不知从何而来,脚尖一点突然出现在了余妄落的身侧。
余妄落听到来人的声音便知是何人,他并不惊讶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包扎着。苏尹湫见状,也不着急,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轻轻摇着,不动声色地静立在一旁。
“怎么,父亲派你来监视我?”余妄落整理好了身上的伤口后,抬头看向苏尹湫,眼睛里全是淡漠,“还是他想要将我丢到更苦的地方去?”
苏尹湫看着这样的余妄落只是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玉瓶递给了他,道:“少主可多想了,我是瞒着教主私自过来看您的。”
余妄落记得这瓶子的模样,这里是苏尹湫最宝贝的金疮药,治愈力极强。不过他并没有接过,只是顿了顿将脸扭到一旁不再看他。
“你不用这样待我,你只需要完成我父亲的任务就行了。”
听到这话,苏尹湫更加笑意盈盈,他摇了摇头说着:“那可不行,好歹我也是看着我们家小落儿长大的,小时候可没少承叫我湫哥的情。”
余妄落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颤了颤,他再次看向苏尹湫那张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但已展现成熟的脸。他抿了抿自己的唇,还是接过了药瓶,拆开了刚包上的布条,将药瓶里的液体倒在伤口上,为自己上着药。
“别一下用太多,不然你脸上的伤口就不够用了,这是会留疤的。”苏尹湫看着刚刚还强装嘴硬的男孩,摇着扇子无奈地说着。
说着,余妄落就发现手中的药瓶已经变空,却还没来得及处理左脸上的伤口。
“无所谓……反正父亲也不愿意看见我这张脸。对他来说,我只要够狠、够恨,能够为娘报仇就行了。”只见他将空瓶子甩给了苏尹湫,苏尹湫立刻伸出手腕用手中折扇的扇面将其稳稳地接住。
将瓶子收回怀中的苏尹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用一双平静如水的桃花眸看着余妄落,道:“没有办法,你要谅解教主......于你而言,现在最重要的确实是提升自己的功力。要学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少主。”
余妄落撇了撇唇角,对苏尹湫说道:“尹湫哥,你还是别那样叫我了......哦对了,我在这谷底呆了多久了。”
苏尹湫听到此话后唇角轻轻上扬了一下,不过一会就又恢复了刚刚平静的模样回答着:“整整七天七夜。”
“哦......才七天吗......”余妄落淡了淡神色道,“我会继续对自己狠心,摒弃感情,尽快提升功力的。”
看着男孩失望的越发清冷的眼眸,苏尹湫还是收了收自己想要安慰的思绪。他知道,余妄落是一个比较早熟的男孩,拥有和这个年龄不符的成熟。虽说只是他目前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苏尹湫已经在他身上看到了足够的狠辣与杀气。这是修炼血禁之术在他身上已初有成效的结果,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比较缺爱从小就过分独立的孩子。
“好,小落,等你功成我再来接你回去。”苏尹湫淡淡的微笑着,手中折扇一合插进了腰间的银纹佩带中。对余妄落作了一揖,抬起脚尖一点便消失在了原地。
余妄落看着苏尹湫的离去,敛了敛自己的神色,不禁自言自语道:“他的轻功真的很厉害.....”
不过他又马上聚精会神,恢复了一副狠厉的模样,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深林中。他从手中聚拢着气,身旁又开始出现了诡异的黑雾。
“按捺不住了是吧......那就等死吧。”
十年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也不过是短暂的一刹那。可能就是一次闭关,或者是一场修炼。
不过这十年对于成教和鸿陇来说,无疑都是十分重要的。
鸿陇由于十年前的那场大变元气大损,不过在这十年全门派上下齐心协力的作用下,加之其千百年来作为天下第一正派的强厚底蕴,也是迅速恢复了昔日光景,在宗门长老的管理下也是井然有序。
"小暖,你怎么又偷跑到后山去了!不是告诉你了吗那边寒凉,你身体弱又不是不知道!"
掌门殿前,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温婉女子在对着一个白衣妙龄少女愠怒呵斥。少女漂亮白净的脸上沾了些许灰土,双手背在身后,手上还抓着一支长相奇特的花草。她低着头撅着小嘴也不吭声,腰间挂着的佩剑随着她扭捏的身体晃动着,顶端的珠子不停的发着温润的光。
"好了,烟云师姐我知错了,我这不是为了去摘七叶花给你让师叔炼药吗......"徐碧暖用可怜的声音说着。
对面的温婉女子现在的表现和她身上飘飘然的气质一点都不同,出尘的仙子身上满是怒气。不过在听到这些话后还是收回了怒气,无奈的对着徐碧暖说:"那下次也不能这样,这次原谅你了。现在跟着我回去练心法去。"
说着,杨烟云就伸出手就要去拉徐碧暖,但是下一秒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阵白烟,什么都看不见了。
“咳咳!”她即使用衣袖捂住了口鼻,但还是避免不了细尘的飞入,立马闭上双眼用衣袖驱赶着,“小暖!咳咳,你又顽皮!”
徐碧暖将手中的花草收入了手指上的纳戒中,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粉尘,跳着欢悦的步伐转身小跑离开,还不忘转过脸冲着杨烟云吐了吐自己的舌头:“对不住了师姐!我真的不想背心法口诀。”
“哎呀!”然后徐碧暖就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撞的生疼,她抬起头刚想质问着来人,“谁啊?走路也不说看路......”
“少掌门,你又在做什么?”成熟雄浑的男声从徐碧暖头上响起,来人正是大长老,他严肃的脸上看不出来情绪,只是问着徐碧暖:“是不是又到处乱跑让你师姐担心了?”
徐碧暖还是有些许害怕自己这位师伯的,大长老代自己管理着鸿陇这么多年,一直以严肃的形象示人,对自己虽说没那么严苛但是在练功方面还是很严格的。再加上大长老的长相确实比较凶狠,徐碧暖对他很有敬畏之心。
“师伯,我没有......”徐碧暖立马站好低头乖乖认错,声音也逐渐变小。
只是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力。大长老见状一皱眉头,眼疾手快接住了快要倒地的徐碧暖。
“小暖!”此刻杨烟云也终是赶走了白烟追了过来,见到大长老在此还是先恭敬地道了句:“见过师伯,是我的错,又没能看住小暖。”
大长老张了张嘴刚要出声,怀中的徐碧暖突然说道:“师伯,不怪师姐......实在是我闷着太无聊了,而且见师姐为收集药材苦恼,我才......咳咳。”
徐碧暖虚弱可怜的声音击中了大长老的心,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怀中的少女:“师伯没要怪任何人,只是下次你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自徐碧暖7岁高烧痊愈后,身体就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变得容易虚弱。虽说有昆仑暖玉多年的滋养,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有了好转,可是还是时不时就会这样遭受寒凉而吐血。所以从她小时候开始长老们就没敢让她修炼过多的武术,而是让她以灵力和符咒修炼为主,先将内在调好才敢让其修炼外体。不过徐碧暖也是遗传了其父母的极佳天赋,大病之前就展现出了不俗的能力,虽说有着常年的病弱,但是她的修炼从未懈怠,功力也丝毫不逊于同龄的那些所谓天才,符咒之术的加持更是让其出众。只是一直在鸿陇生活成长的她,连掌门殿都没怎么出过。朋友也只有同为女性经常来照顾她的杨烟云,不谙世事的她一直没有被天下众人了解认识。甚至外界还有传言这鸿陇少掌门早就病逝,只是防止人心惶惶才有了长老代为管理的说辞。
大长老一直对外界的传言有所耳闻,但是他没有任何辩驳,他知道这样根本堵不住悠悠众口。徐碧暖终究还是要继承掌门之位,走到外面被世人所认可。在经过郑重考虑的他,决定还是让徐碧暖下山历练,今天过来也正是为了告诉她此事。
他将怀中的徐碧暖交给了杨烟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袍,对她二人说着:“烟云,你把少掌门带回房间歇息,她痊愈之前不允许她下床。”
徐碧暖虽然无力但是没有昏迷,还是能够听到,她努了努嘴试图反驳:“师伯,你放我一马吧......我真的不想再......”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长老的下一句话所打断了,徐碧暖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兴奋的神采。
“待她痊愈后,你立刻带着她下山历练,不要在鸿陇逗留。”
“谢谢师伯!我就知道师伯对我最好了!”
大长老看着明明虚弱但还是很兴奋激动的少女,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欣慰的说着:“回去赶紧准备吧,只是不能再随便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好的师伯!”“遵命师伯。”
杨烟云立刻搀扶着徐碧暖回去了,不对,应该说是徐碧暖拖着杨烟云赶紧离开了,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将病养好立刻下山。
看着二人的离去,大长老收了收情绪,脸转向了天空,看着湛蓝的天空上云卷云舒。
不知道我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小暖此行会不会受到伤害......算了,一切皆有命数......
与此同时,西方的黑风林谷也在发生着一件大事。
这十年以来,余承一直在养精蓄锐,成教在他的强硬手段下也在逐渐扩大着规模。短短十年,俨然已经成为了不输鸿陇的存在。
而余承之子余妄落更是天赋异禀,练就了一身至妖至邪的武功,更是将那禁术练到了第九重境界。在成教中总有门人私下议论着,以他们家少主的水平,天下青年才俊中恐无人出其右,除非是那个传说中的鸿陇少掌门还活着。
“少主!少主!您饶了我,我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才想着偷取教内圣物,我没有想着背叛圣教啊少主!”
崖边,身着成教弟子衣服的一个男子跌坐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小型精巧的木盒,浑身颤抖着往后移动。恐慌的眼睛盯着他面前身披兜帽斗篷的年轻男子,后者身着一身玄色衣袍上面爬满了神秘的暗纹,他下半张脸被一张黑色獠牙面具所遮挡着,只露出来的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充满寒意,深不见底的淡然瞳眸底部隐隐泛着血色的气,浑身上下散发着的诡异黑气只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余妄落一步步的逼近着男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晚了。”
说罢,他周身的黑气就把男子围住,不一会,他轻轻抬手黑气就再次散开萦绕为一缕回到了他的掌心之中。只见刚刚还颤抖着的男子现在再无一点动静,变成了一具尸体。
余妄落走到他身前,弯下腰将其怀中的木盒拿出,轻轻擦试了两下,手上的纳戒灵光一动便收了回去。他揪住男子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将其提起,又走到崖边将尸体丢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余妄落回到教内便快步向余承的教主殿而去,路过的教中弟子在看到他后立刻纷纷避让,低头行礼。虽然余妄落常年戴着一张面具示人,教中弟子甚至大多数都没有见过他的脸,不过他身上特殊的庞大戾气还是能够让人自觉的退避三舍。
在余妄落进入殿中的时候,看到余承在殿中上位前,面对着墙上挂着的一柄剑陷入了沉思。
“父亲,我将圣物取回了,叛徒已被处决。”余妄落恭敬行了一礼之后,从怀中取出木盒,随后颔首用双手将其呈给余承。
余妄落的声音让余承从回忆中脱离了出来,他回过头来,依旧是平时那副淡漠的模样。不过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能看到些许不一样的情绪在,不过练就了血禁之术的人由于过分的杀戮以及特殊的修炼心法,也很难再有感情。
余承示意让余妄落上前,待后者走近后,他开口问道:“落儿,你可知我教圣物是什么吗?”
余妄落属实不知,从小就只是见到他父亲将这个盒子保护的很好,他只知道这是余承从鸿陇叛逃时带出来的东西,也一直没有见其打开过。
“孩儿不知。”
余承点了点头,抬起手捏了一个诀,就见木盒突然弹开,里面是一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耳坠,其形像是黑色的藤蔓包裹住了一颗透着血红光芒的珠子。
“此物名为暗魂玉,诞生于西北地底岩浆之中,与它的诞生地不同,它具有至邪至寒的特征。与那昆仑暖玉同出西北但相生相克,当年作为邪物被鸿陇镇压,可真是暴殄天物。”
说到这里余承还有些愤愤不平,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道:“落儿,此物对于我们修炼血禁之术的人有大用所在,同时还可以助你压制住外溢的气息加以内敛,现在我就交于你使用了。”
余妄落只是听着,内心稍有讶异但也没有彰显太多,更没有拒绝余承,只是应了下来:“孩儿谢过父亲。”
余承很满意余妄落现在无情无欲的状态,笑了两声对其说到:“不愧是吾的好儿子,不过此物这次交于你也是助你出谷复仇的一臂之力。”
是的,蛰伏了十年,余承终于决定对鸿陇出手了,而且是让自己最满意的儿子出手。势必要一举夺得鸿陇一统天下,完成自己的雄心大业。
“此番前去,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潜入鸿陇,然后想办法取得楚笙剑,那可是天下第一剑,我们一定要夺到它,方实现我教大计。”
余妄落凝了凝神色,这么多年来坐在余承的教养下,他的心中慢慢变得只有仇恨,眼看就可以为自己死去的母亲报仇他暗自握了握拳头。
他弯腰拱手,用着平凉但坚定的声音说着:“遵命父亲,孩儿一定为您和母亲复仇,祝您一臂之力。”
余承点了点头以表欣慰,随后转过身将刚刚看着的剑取了下来,交给了余妄落。
“这是我曾经用的剑,上面的剑穗还是你娘为我编的……修炼血禁之术后我便再也没有用过,现在也交付与你了,就当是做个掩护来隐藏身份。”
余妄落接过了剑,从小就进行严苛修炼的他自是也修炼了剑法,而且是鸿陇门中的剑法,且造诣不低。不过修炼血禁之术并不需要兵器,自身就是最强大的武器,这也是余妄落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余承继续说着:“此行,我让护法陪你前去护你周全,定要小心行事。”
话音刚落,一青衣男子不知从何处出现,头发被青色束带高高系起,两鬓垂着发丝,勾人的桃花眼眸中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他微笑着走来,手持一把玉竹折扇,腰间还别着一个用金绳结成的翠玉佩饰。宛如一个貌美无害的世家公子,可是在成教可不会有人这么觉得。
江湖传闻,成教无恶不作但无人拿他们有办法,正是因为除了这功力强大狠毒至极的魔教教主外,其手下还有两大年轻高手。
黑面獠牙冷血之手,
笑靥藏刀玲珑公子。
这第一个指的自然就是那魔教少主余妄落,而第二个指的就是这护法苏尹湫,据说这苏尹湫是自幼便拜到余承门下的,那时候的余承还在鸿陇。苏尹湫年纪轻轻便八面玲珑心狠手辣,与多年来少出成教且常年以面具示人的余妄落不同。作为余承的右手,他没少在外行事替其除灭余承的对手屠杀宗门,名气甚至比这成教的少主余妄落更盛。只是其外表是在太具迷惑性,所以也鲜少有人知道这魔教右使的真实模样。只有传闻说,他只靠一把折扇便可取人首级,用的一手好毒也可兵不血刃,更是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来无影去无踪。
“遵命教主,属下一定尽心尽力。”
苏尹湫走到了余妄落的身边,单膝下跪对余妄落恭敬行礼道。
说罢,他站了起来,又转身对余妄落鞠躬行礼道:“少主,请多指教。”
余妄落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余承摆了摆手,道:“你二人赶紧收拾后出发吧。”
“遵命教主。”
“是,父亲。”
苏尹湫随着余妄落进入了他的房中,见四下无人后关紧了房门。他转头看向房内,正看到余妄落坐在桌前,桌上摆着那暗魂玉制成的耳坠和挂着剑穗的剑。
“小落,此次行动你具体打算如何。”苏尹湫的恭敬明显少了几分,这是二人这十年来达成的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没有旁人的时候,二人就是普通兄弟一样,不过也仅限只有他二人。苏尹湫随意扯了一张椅子,就坐在了桌旁。
余妄落显然早已想好,他不假思索地说着:“先去北方的山下城镇附近,那里总会能碰到下山的鸿陇弟子,与其打好关系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苏尹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后,听着余妄落的话,道:“好,好一个见机行事,就依你说法这么做。”说完,便继续饮茶了。
余妄落点了点头,见苏尹湫在喝着茶,他取下来了自己的面具,从木盒中取出来了那黑红相见的耳坠,比划了一下,戴在了自己的右耳上。
“呦!我教圣物原来是这般模样啊,真是精致,也很衬小落好看。”苏尹湫看着余妄落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
余妄落取下面具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从左眼下一直到左边唇角处,那是年幼时被扔下谷底那一次所致。虽说有一道疤痕,但是丝毫不会掩盖住少年的非凡容貌,本来有些俊美风流的脸在疤痕的作用下多了一些狠厉,淡然薄凉的神色又更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质,再加上刚刚戴上的耳坠更是增了一丝妖异的美感。
“你真的……很像夫人。”苏尹湫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连忙收了回去,“对不起小落,我不是有意的。”
余妄落如果还是小时候,可能还会有一些较大的情绪波动,可是他现在却丝毫没有了那种情绪。只是黯了黯神色,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无事,我没关系的尹湫哥。反正我对母亲的印象也不深,听到我像她这种话其实还是挺无所谓的,反而有一丝庆幸,这证明了我是我母亲的儿子。”
他手中摩挲着那把剑上的剑穗,只是沉默。看着这样子的余妄落,苏尹湫的脸色也是沉了沉,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落,你的情感现在真的缺失地越来越多了。”苏尹湫皱着眉头说着。
余妄落毫不在意:“这不是父亲想要看到的吗,也是我修炼所追求的。情,对我来说没有用处,只有恨才有用。现在的我,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从小看着余妄落长大,如果不是苏尹湫给予了余妄落唯一的关怀,估计现在的余妄落一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行尸走肉,真正的没有生人能靠近。好在还有苏尹湫,能够走近余妄落,成为他唯一的朋友。而余妄落也是苏尹湫在这冰冷的成教内唯一的朋友。
苏尹湫用手指揉了揉眉头,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余妄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收拾完行李后我便找你出发。”
苏尹湫内心暗暗想着,此行,不知还会出现什么,希望能发生点有趣的事吧。
【原创bg】碧落黄泉 | (二)初遇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哎烟云姐姐你看这个!”
“那个又是什么啊?好好看!”
集市上,一个身着蓝白色衣裙样貌出众的少女做着与其外表不符的动作,疯狂采购的行为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她的后边跟着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温婉秀丽女子,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两个人周身气质看起来...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哎烟云姐姐你看这个!”
“那个又是什么啊?好好看!”
集市上,一个身着蓝白色衣裙样貌出众的少女做着与其外表不符的动作,疯狂采购的行为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她的后边跟着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温婉秀丽女子,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两个人周身气质看起来与这个平凡的小集市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徐碧暖这是第一次下山,有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没见过,一会看看这边的摊位,一会又看看那小贩的叫卖。下山前大长老和三长老给了她不少钱,纳戒的空间又足够大,不一会她就买了好多物件。
杨烟云只是无奈地笑笑,她很理解徐碧暖第一次下山的新鲜感,想当初自己也是这样,而且她知道徐碧暖心中有数,便也放任她买些小玩意儿了。
“烟云姐姐,你看这个小船!好精致。”徐碧暖这边又招呼着杨烟云了,杨烟云并没有不耐烦,耐心地上前看了看小贩的摊位上售卖的东西。
这是用稻草编织而成的小摆件,物件虽小,不过也是十分精细,制作人的手艺可见一斑。而徐碧暖拿给杨烟云看的,正是一只小小的乌篷船。杨烟云看到后倒是微微一愣,平静如水的眼眸突然泛起了一丝涟漪。
徐碧暖看到了旁边的木牌上写着价格,直接将钱放到了小贩手中便拿走了小船,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嘶,师姐,我记得你的床头是不是也放着这么一个小船啊。”
在徐碧暖问出后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她疑惑地看向杨烟云,发现杨烟云只是注视着摊位愣神。
见杨烟云此番模样,徐碧暖将小船收进了纳戒之中,用手在她面前挥了几下:“师姐?烟云师姐?在想什么呢?”
“啊?哦哦。”杨烟云回过了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位故人。”
徐碧暖听到此回答后狡黠地转了转眼睛,唇角上扬打趣道:“故人?什么故人?不会是烟云姐姐的情郎吧。”
杨烟云皱了皱眉头,用手拍了一下徐碧暖的头,只听徐碧暖“哎呦”一声,杨烟云故作严肃地对她说道:“小孩子家家乱说什么,都是要正式成为掌门的人了说话还没个度。”
徐碧暖吐了吐舌头,一把挽住了杨烟云的胳膊,撒娇道:“好好,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暖这一次好吗?”
看着徐碧暖可怜巴巴的神情,杨烟云终究还是绷不住笑了,她点了点头,道:“好吧,下不为例。”
虽然杨烟云笑了,可是徐碧暖并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她注意到了自家师姐的情绪确实不是太好,所以刚刚才试图逗乐她。
“好啦好啦,师姐我累了,咱们赶紧找地方先歇息吧。”徐碧暖觉得得赶紧让杨烟云休息转移注意力,她很少见师姐这样出神。
“行,都依你。”杨烟云只是温柔的笑着,任徐碧暖拉着自己走。
集市的另一边,也有两个风尘仆仆之人赶来,这两个青年一个身着青衣一个身着黑衣,看着都气度不凡。黑衣的那个虽有一张黑金面具遮住了下半张脸,但从其露出的漂亮的丹凤眼,也是能看出其容貌不俗。
“一路赶来也累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苏尹湫摇着他的折扇对身边的余妄落说着,其实他倒是无所谓,毕竟拥有着一身举世无双的轻功。但是他能看出来第一次出远门的余妄落已经略显疲惫,虽然他没说什么,可是变慢的步伐证明了他的体力消耗。
余妄落依然是没什么异议,“嗯”了一声点头应下。
苏尹湫指了指前方的一幢小楼:“走吧,我看那边好像就是一家客栈。话说这集市看起来挺有趣的,小落你要不要逛一下。”
余妄落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感兴趣。”便径直往那小楼走了过去。
“这小孩真是无趣。”苏尹湫无奈地摊了摊手,也是抬脚赶紧跟了上去。
徐碧暖拉着杨烟云进入了小楼,这里是整个小镇上唯一的客栈,内部的装潢虽没有多么豪华,却也十分简洁别致。
徐碧暖看什么都新鲜,进了客栈就在四处打量着。小二见到这二人立马跑过来招呼:“两位客官您好,打尖还是住店啊?”
杨烟云说:“住店。”
小二连忙应着:“我们这边有三种房间,不知道二位客官想要住哪种呢?”
“两间最好的。”
“小二!给我来两间上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杨烟云下意识的看向另一道声音的来处,发现是两位青年,一人身着黑衣,一人身着青衣。来人,正是余妄落和苏尹湫。
小二不好意思的说着:“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客官......目前我们店就只剩下两间上房了,不然你们商量一下......”
小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这四个人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普通人,生怕得罪任意一方。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头上开始流下来了紧张的汗水。
“我们的上房也够大,或者是您看看能不能各一间......”小二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是真的害怕得罪了这几位爷然后这几位爷把自己店给砸了,在鸿陇山下虽然还算太平,可是总有几个寻衅滋事的。这两位姑娘还好,那青衣青年也还好,就是那个看不清面容一身黑的男子实在太令人发憷。
杨烟云看向徐碧暖,其实自己无事,主要是担心小暖的身体,所以想要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见徐碧暖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她也是心晓了,便打算对小二说换两间就行。
正要开口,突然被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不过不是刚刚说话的苏尹湫,而是一旁的余妄落。
“不必了,给我来两间一般的房间就行。”
小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看起来很吓人的这位爷还是好说话的主,连忙擦了擦汗对余妄落说着:“真是不好意思,那您二位先和我来,两位女客官麻烦先稍待片刻。”
余妄落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小二上楼了。倒是苏尹湫手腕一转收起了打开的扇子,对杨烟云和徐碧暖浅浅微笑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立刻跟了上去。
“这人......”杨烟云总觉得此人有些面熟,皱了皱眉头试图想起些什么。
“这人好生有趣。”徐碧暖的声音打断了杨烟云的思索,“不对,是两个人都有趣。”
杨烟云问道:“如何有趣。”
徐碧暖一手撑着头一副疑惑的模样:“刚刚那人虽表面和煦春风但周身却围绕着不少纯粹的杀气,另一个人虽周身无气但却有黑雾缠身。明明看起来很危险的二人却倒是都没有让我感到什么不好。”
杨烟云虽有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也感受到了那两位的些许奇怪之处,但是她也知道小暖天生灵力强大,又主修符箓之术,对这种“气”之类的东西最是敏感。不过徐碧暖这么说,倒也是证明了这二人对她们并没有什么威胁,可以安心住下。
“久等了,您二位跟我这边走。”小二安置完余妄落和苏尹湫便立刻过来接待杨烟云和徐碧暖,这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也跟着小二去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简单,此二人不简单。”苏尹湫正在余妄落的房间对他说着刚刚对杨烟云徐碧暖的感觉。
“那鹅黄衣衫女子虽年长几岁,但对待那蓝白衣群少女的态度却十分恭敬,可我看得出来她功力不浅,不亚于我。”苏尹湫手中的折扇已然合拢,一下一下的在自己的手里敲着,“可是我看不透那少女,世间竟还有长得如此倾城倾国的女子我竟不知。”
余妄落只是将面具取下放在一旁,一口一口的饮着茶,他并不是很在意苏尹湫对那两个貌美女子的形容。
“与我何干?”
苏尹湫见自己滔滔不绝讲了这么多,本来无动于衷的余妄落终于是张了口,勾了勾唇角道:“当然是去接近一下。”
余妄落抬了抬眼皮,看着苏尹湫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当是他的玩笑话,便不在意的继续饮茶。
苏尹湫笑意更盛,拉开凳子坐到了余妄落的对面,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桌子,欣然道:“我可没有开玩笑,那白衣女子恐怕是传说中的鸿陇少掌门。”
余妄落手中的茶杯突然不稳,一些茶水洒落到了桌面。他稳了稳心神,将茶杯放回了桌上,抬头示意苏尹湫继续讲。
苏尹湫继续说着:“小落你是知道的,我二人体内都是有鸿陇的内功心法的,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出来那二人身上与我们同根同源的气。”
余妄落点了点头,他当然感觉出来了,而且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鸿陇弟子下山历练较多之处,接近鸿陇弟子,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那二人身上明显的仙气是掩盖不住的,除了来自鸿陇好像也别无其他可能。
“传闻鸿陇少掌门继承了上代掌门夫妇的惊艳才绝,在历代天才中也是出类拔萃。更重要的是其容貌,与那徐霖的眉眼极为相似。而且她身边那位鹅黄衣衫的女子,我如果记得不错……应是鸿陇长老团那群人里的唯一一个正传女弟子……杨烟云。”
说到杨烟云的时候,苏尹湫的唇角开始下沉,眼神有着些许黯淡。余妄落察觉到了苏尹湫有些许的不对,张口问道:“认识?”
苏尹湫露出了他平时少有的苦笑,摇了摇头,道:“都不重要了,她现在也不会认得我,我们只是敌人而已。”
下一刻他又变回了那副笑靥如花的样子,刚刚一切的愁闷都不复存在了一般,说道:“所以,能让长老座下首席女弟子如此对待的,除了那不出世的鸿陇少掌门,我也想不到有别人了。接近她是我们完成大计最好的机会。”
余妄落并没有立刻点头,他多年来走在刀尖般的生活让他养成了极为谨慎的习惯,他拧眉问道:“这身份有几成把握?”
苏尹湫手腕一抖展开了扇子,在胸前摇着,轻笑着说:“十拿九稳。”
一阵沉默,余妄落仿佛陷入了思考,苏尹湫也知道对方这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而开始斟酌具体计划。只是翩然起身,然后对着余妄落微微颔首。
“那少主先想着,属下就先告退了,您随时吩咐。”
苏尹湫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戏谑,话语结束他就悄无声息地从房间离开了,但是余妄落也没有在意,他早就习惯了苏尹湫这八面玲珑的拿腔作势,轻轻用手摩挲着耳垂上的坠饰,垂了垂眸思考着。
"小暖,你有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晚上,察觉到什么的杨烟云冲进了徐碧暖的房间,就看着徐碧暖也是站起了身准备出房门,精致小脸上的眉头皱成一团。
"我感受到了,很不对劲,我还感受到了一股阴气。"徐碧暖说着,手指上纳戒的光一闪,一张灵符凭空出现。
杨烟云点了点头,她是非常相信徐碧暖在这方面的能力的,这就是她能在灵力方面的天赋展现的最淋漓尽致的地方。听了徐碧暖的话,她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转身就要离开说道:“我去看看。”
“等等烟云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徐碧暖叫住了杨烟云,眨了眨眼睛说道:“下山历练不就是为了尝试这种降妖除魔的事嘛?我当然要一起去。”
杨烟云有些许抽搐,说道:“可是......小暖你身体......”
徐碧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剑,说道:“可别忘了,我是少掌门哦。好了赶紧走吧,不然一会那妖邪不知道会怎样捣乱呢。”
杨烟云淡淡一笑,心中了然,不过事态紧急二人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身形一闪便一同离开了。
“小落,你感受到那东西了吗?”,苏尹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余妄落的房间。
一身黑袍静坐在床上的余妄落正在冥想,合上的双眼慢慢睁开,淡淡的说了一句:“堕灵。”
苏尹湫轻挑了一下眉毛对他说道:“去看看?”
余妄落并未作答,但却是站起了身,抓过桌上的剑便向房门外走去。苏尹湫脚尖一点,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这座小镇位于鸿陇山下,虽算不上富饶,但也很少有妖邪作祟,毕竟属于天下第一门派的势力范围内,有极纯的浓郁的灵力压制他们也不敢造次。但是堕灵不一样,去世后的灵魂由于残余的执念还留在人间没能轮回,但是并不会造成任何危害,也不属于妖邪恶鬼。但是执念具象化而诱使其吸食了别的灵体就会使灵魂变成堕灵,产生了劣根性会让它越来越肆无忌惮,最后开始吸收活人的灵魂,极具危害性。
嘶拉——
当徐碧暖赶到时,就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已经渐渐凝出实体的堕灵。在街上抓住了一个路人,将其举在空中撕成两半、血肉崩裂,徐碧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虚幻小人从路人的身体中出来,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跑,就被那堕灵吸入了身体里。、
杨烟云看见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头,哪怕是她,鸿陇长老收徒,下山这么多次没少歼灭妖邪,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的堕灵。左手光芒一闪,一柄淡金色佩剑出现在了杨烟云手中,她手指搭上了剑柄,就要拔剑而出。
“慢着师姐。”徐碧暖用手抓住了杨烟云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这堕灵已经凝出实体了,怕不是已经吸食了上千条灵体,修为不可小觑。”
听了徐碧暖的话,杨烟云也是心中了然,先松开了剑柄,但还是不解的问道:“那小暖,我们应该怎么办。”
徐碧暖一伸手,凭空捏出了一张纸符,道:“我先用符箓压制它,判断一下他的修为,然后师姐再伺机而动将其歼灭。”
说罢,徐碧暖脚尖一点便腾空而起,手腕一转,两指间的符咒开始发出幽幽蓝光。徐碧暖口中念念有词,眼睛注视着还在吸食人肉的堕灵,瞳眸中映着蓝色的光芒,格外的严肃专注。
杨烟云本还想嘱咐两句,可是见徐碧暖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也顿时没了办法,用右手抓住了剑柄,原地待命随时准备上前攻击。
“镇!”徐碧暖喝出一声,符咒飞出贴到了堕灵身上,她手中快速翻飞结印,一道蓝色灵光阵赫然出现在了地面上,堕灵被圈在区域内无法动弹。
“好一手符箓之术。”苏尹湫此刻也是一脸严肃,站在不远处看着。
余妄落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手中也开始运气,却被苏尹湫用扇子敲了一下肩膀制止了他的行为。
他疑惑的看向苏尹湫,后者用扇子抵着下巴轻轻摇了摇头,道:“记住教主的话,不要动用……”
说着,用扇子指了指余妄落运功的手,示意着他。
余妄落想起来了余承的嘱托,一握拳头黑雾便被攥到手中消失散尽,他举了举手中的剑,还不太适应,但还是将手搭上了剑准备上前。
“定住了!烟云姐!”徐碧暖娇喝一声,手上的动作化成剑指,源源不断地往阵法之中输送着灵力,用来维持阵法的稳固。
杨烟云听到徐碧暖的呼唤,手中宝剑应声而出,飞身而上直指堕灵。她手中的剑招变化的很快,虽然堕灵被束缚住了法力与活动范围,可是还是有着不弱的肉搏之力,但是在密集接连的攻击下很快也难招架抵挡。
眼看着堕灵快败下阵,徐碧暖深深吐出了一口气,阵法也已经稳固成型。她手腕一翻收起灵力输送,同时腰上的佩剑也已出鞘,直接从上而下刺向堕灵头顶上的死穴。
一旁的苏尹湫看到那二人合力已经快要制服堕灵,说道:“看来是用不上我们帮忙了,不过倒也是知道了二人的实力,下次再找机会接近她们吧。”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不对。”余妄落眉头一皱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苏尹湫心下升起疑惑,就见余妄落剑已出鞘冲了上去。苏尹湫再看向徐碧暖和杨烟云,眉头一皱也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立刻追了上去。
可是此刻的徐碧暖和杨烟云还不知道自己会碰到什么,徐碧暖一剑斩下眼看就要触碰到堕灵,只见堕灵突然身体一震挣脱了灵力凝成的链条的束缚。
“不好!”徐碧暖连忙收势,但还是被堕灵挣脱的气浪掀了几米开外,她身形一转,堪堪站稳在地上。手中的剑连忙被抵在地上用来稳住身体,灵力的反噬让她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播开,再加之刚刚徐碧暖灵力的反噬,让堕灵本能的朝着她袭击而来。
徐碧暖眼看着堕灵袭来,自己此刻已无法再用剑发出攻击,不过她并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难不成必须得用那道符了吗......”
徐碧暖自言自语着,随时准备发动手中的纳戒,而堕灵的距离也越来越近,逐渐的二人只有一尺的距离。
“飒——”
那是一道白光闪过,那是剑刃刺破空气的声音。
徐碧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替她承受下来了本应有的巨大攻击。她一瞬间以为是幻觉,也看不清来人的脸,手中本以从纳戒中其取出的符又被她收了回去。
徐碧暖还没来得及有过多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双脚一空。她被黑色身影一把揽起放到了一旁,而来人还不忘手腕一翻变化招式攻击堕灵。她甚至没能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只是被抱起来的时候心中不知为何空了一下,身体也瞬间无力了一下。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此刻黑色身影右耳上的耳饰,在散发着细微的红光。
徐碧暖瞬间从战斗中脱离了出来,她看到了那黑色身影用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放出来了汩汩血液,成功了吸引走了堕灵的注意力。
另一旁的杨烟云也并不好受,她其实是当时离堕灵最近的,以至于在堕灵挣脱时她直接被气浪击中胸口飞了出去,她当下其实已经做好了重伤的准备,闭上了眼睛等待砸到地上的疼痛感。不过,并不是想她所想那样,反而是感觉落到了一片柔软之中。
杨烟云察觉到了不对,迅速睁开了眼睛,一双流转着的桃花眼映入眼帘,那是一个长相非常俊美的男人的双眼,有种琢磨不透的美感。他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草药味,是杨烟云最熟悉的那种在师父的炼药房中的草药味。很显然,是这个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俊美男子接住了她,她此刻也认出来了,这正是白天在客栈中遇到的那位青衣男子。
这人正是苏尹湫,他将杨烟云轻轻放到一旁,让她靠着树干歇息。杨烟云虽然被气浪所伤不轻,但此时还是有着勉强坐直的能力,并且可以保持清醒的思考,她常年的警觉还是不禁让她心生疑惑,于是便想要张口问道:“你......”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杨烟云就突然被苏尹湫点住了穴道,她下意识的张了一下嘴,苏尹湫立刻塞进去了一枚不知道是何物的药丸,随后下一秒就解开了杨烟云的穴道。杨烟云的嘴也顺势闭上,然后就感到了口中的药丸已经下肚。
“抱歉姑娘,得罪了。”
苏尹湫看着有些恼怒脸已经开始憋红的杨烟云,笑了一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投入了战斗之中。
杨烟云虽心下疑虑,可是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回暖,尤其是刚刚被重击的地方已经开始有着自我修复的趋势。她立刻把了一下自己的脉,柳叶眉逐渐舒展开来,由于伤劳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看向苏尹湫的身影,心下感叹着:“这人的药......好厉害......”
这边徐碧暖也在观察着黑衣身影的一招一式,这熟悉的剑招走势让她不禁喊出了一句:“鸿陇剑法第四式!”
是也,来人正是在用着徐碧暖再熟悉不过的鸿陇剑法,虽然具体招数有所改变,但是剑招整体走向以及浑然天成的中庸之气绝对是鸿陇剑法。在这样一招一式的打斗中,黑衣身影的脸终于是暴露在了徐碧暖的面前。
那是一双毫无波澜的赤红瞳眸,虽然有着极为好看的轮廓。事后多年提起来,徐碧暖依旧对余妄落的双眼印象深刻。
因为这对他并不是一件值得产生什么反应的事,或者说世间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一样,所以他眼底毫无波澜,救我怕也只是下意识捎带顺手的吧。徐碧暖在多年后这么说道。
“客栈里的那位?难怪......”徐碧暖从余妄落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灵气,本来以为这位可能是门派里长老们派出来暗中保护她的,现在想想是因为下午刚从他身上感觉到的特殊的“无”。
余妄落显然功力不俗,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是十分有效的攻击,而此刻苏尹湫也赶了上来,手中的一把折扇看似没什么攻击力,可是扇面一翻,几把匕首突然冒出。苏尹湫脚尖一点腾空而起,手腕一抖,扇上匕首飞出,每一把都精准的扎在了这已成人形的堕灵几处要害之上。他动作没停,脚尖一点飞出去的一把匕首,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了堕灵的攻击,随后用扇骨击打着堕灵的身躯。
徐碧暖看的有些愣神,口中喃喃道:“这轻功......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啊......”苏尹湫用着的轻功,正是鸿陇身法中最重要的踏雪无痕功,而这一招正是最难练就的身法之一——蜻蜓点水。
早在徐碧暖当年修习看到这一块时就持怀疑状态,她问大长老这东西真的有人能练出来吗,大长老先是神情严肃批评了她不思进取后也是摇了摇头,说什么已有近百年没人练出来了,若是那孩子还在可能就能把这几式重现于世了吧。徐碧暖一脸不明所以然,可是当时和其一起修习的杨烟云却是在旁边小声嘀咕,若是他或许真的可以。徐碧暖再追问也是无果,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反正徐碧暖留下了对这一身法很深的印象。
在余妄落这种势如破竹的攻击和苏尹湫精确无误的巧击下,堕灵终是展示出来了越来越多的破绽,余妄落定准了机会,一下子腾空跃起,从堕灵的头颅之上给予了它最后一击,而堕灵发出一声惨叫后也就逐渐消散,最后融入了空气中。
余妄落将剑收起,下意识的就要离开,却被苏尹湫及时拉住,看到苏尹湫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想起来了此行的任务是要接近这二人。于是便转头到了徐碧暖的身边,手中的剑一闪被收进了纳戒之中,他微微低头看着似乎并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的徐碧暖,这是他第一次看这位大概率是鸿陇少掌门的脸。
不一样,和他以往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
余妄落并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女人,教中有部分修习合欢术的女子长得极为好看,后来自己父亲提拔的堂主也是一位长相极为艳美且拥有一双勾人眼魄的女子。只是徐碧暖不一样,她的眼睛也很勾人,但是是一双有着清亮水灵的桃花眼,唇部虽然还残留刚刚吐出的血迹,可是衬得她更加的娇艳欲滴。徐碧暖长得不是完全的清纯可人,也不是完全的妖艳魅惑,可是却有着令人难以言喻的美,和青涩的纯净。
“你需要......”余妄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徐碧暖突然打断了。
“我需要帮忙!麻烦抱我回客栈吧帅哥!”徐碧暖绽放出来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一时让余妄落看的有些许发愣。
见余妄落没有反应,尤其是还有遮盖住他半张脸的面具。看不出什么情绪。徐碧暖只是吐了吐舌头,狡黠一笑道:“逗你一下,不好意思。没关系的,我自己能走回去。”
说罢,徐碧暖就将手中的剑收回了腰间的剑鞘中。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从纳戒中取出来了一枚药丸自己服下,稍稍调息后就走向了杨烟云所在的地方。这边的杨烟云在吃了苏尹湫的药之后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也已经能站起身来,苏尹湫站在旁边摇着扇子,依旧是那副和煦春风的样子。不知道先前二人交流了什么,二人的关系看起来比刚刚杨烟云被救下时缓和了许多。大抵也就是苏尹湫满怀诚意的道歉,杨烟云也不是什么不明是非之人,都是一些不拘小节的江湖中人罢了。
徐碧暖挽住受伤更重的杨烟云的手,关切地问道:“没事吧烟云姐姐。”
杨烟云摆了摆手道:“并无大碍,多亏了那位公子的药。”
徐碧暖连忙将脸转向过去就要感谢苏尹湫,却见苏尹湫立刻颔首说道:“有什么事到客栈后再说吧,这位姑娘需要赶紧休息。”
徐碧暖点了点头,了然道:“那还到客栈务必让我们请二位小坐一下。”
苏尹湫拱了拱手,轻笑道:“盛情难却,那就不客气了。”
在这四人会到客栈后。发现刚刚这几人击杀堕灵的一幕已经在客栈中传播开来,还在店中聊天的客人看到他们立马发出了感谢与赞叹声,让没见过这一幕的徐碧暖顿时涨红了脸。客栈掌柜也是说一定要感谢几位,要免了他们后面的的饭钱与住宿费,在几句攀谈中,四人得知了这实力强大的堕灵是这几天突然冒出来的,在夜间杀害了不少人命,以至于这几天百姓们都过得提心吊胆的,根本不敢在晚上出门了,这一下算是彻底解决这一问题了。
“哎呀!你看我怎么这么没眼色,这位神仙都受伤了您几位赶紧回房中休息吧。一会给您把好酒好菜端到房中。”掌柜看到了杨烟云受伤之后赶紧说着,然后将这四人送到了房中,原本上房的另外两位客人也是极力要求将房间让给了余妄落和苏尹湫住。
杨烟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是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四人坐在上房的包厢中开始享用掌柜准备的丰盛大餐。
“还未向二位进行自我介绍,鄙人尹秋,秋天的秋。这位是我的师弟,余妄落,妄想的妄,落叶的落。”这是苏尹湫早就与余妄落准备好的说辞,这成教少主虽名声在外,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反而是以“玄面血手”出名。
但是他苏尹湫就不一样了,哪怕知道他长相的可能不多,但是就凭他替余承四处招揽这么多年,魔教护法苏尹湫早就在追求邪魔之道的人中赫赫扬名了。更何况这次面对的还是熟人,虽然也不知对方这种名门正派知不知道自己这一存在......
余妄落只是坐在一旁喝茶,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在下余妄落。”
徐碧暖此刻也是放下了茶杯,笑意盈盈地自我介绍着:“我是徐碧暖,轻纱碧暖琼的碧暖。这位是我的好姐姐杨烟云,我们都是鸿陇弟子。”
徐碧暖虽然性格活泼,可也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重要性,只是粗略地带过去了,反正是鸿陇弟子就够了,这也是挺明显的。
苏尹湫笑了笑,挑眉道:“哦?杨烟云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不知可是那位知名的鸿陇女首徒?”
杨烟云正了正身子,清冷的柳叶眉与杏眼尽显稳重,姣好的面容敛了敛神色,道:“鸿陇,座下三长老弟子,杨烟云。”周身成熟的气质与其自身相辅相成,展示出来了鸿陇知名弟子的气度。
苏尹湫端起了手中的茶杯,对杨烟云一敬道:“不愧是烟云小姐,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杨烟云清冷的脸上露出来了一抹笑意,道:“谬赞了,反而是有没有人说过尹秋兄的名字很好听。”
苏尹湫愣了一下,桃花眼中似乎泛起了一阵涟漪,但是他又立马恢复了之前的神色:“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多谢烟云小姐抬爱了。那么这位碧暖姑娘,是不是也是三长老的弟子呢?”
“哪有哪有,我是一个普通小弟子罢了,是我和烟云师姐同为女性想着下山历练互相有个照应,求着烟云师姐跟在她身边的。”徐碧暖连忙说着,用轻松的语气转移着话题,“倒是尹秋兄和这位妄落兄,你们二人用的招数与我门中武功颇为相似,可是我门中人?”
苏尹湫见徐碧暖此番反应,心中更是有了些确定,看来这徐碧暖应该就是鸿陇少掌门无疑了。心中了然,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这时候反而是余妄落开口了,道:“并非,只是我二人师父为前鸿陇弟子,后面下山自立门派了,收了我二人为徒,此番我与尹湫哥也是出来历练,没想到就碰上了你们。”
这也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鸿陇弟子众多,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虽说门内制度比较森严,可也是允许下山后的弟子自立门派的,但是就不允许传授完整的鸿陇心法,否则必须要认祖归宗,要不然就会受到追杀。可是早在百年前,这一制度早就处于半废弃状态了,鸿陇上层都是对于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样子做法的独裁专制性,惜才的鸿陇长老们还是很期待看到众多新生才俊出现的,
“哦!原来如此。”徐碧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尹秋哥,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感觉这样叫很亲切,你的轻功用的是踏雪寻梅吧,我刚刚看可真是太厉害了!鸿陇都很久没出现你这种天才了!”
苏尹湫哈哈笑道:“当然可以,你同小落一样唤我即可。天才可不敢当,我也只不过是有小落的帮助才可以勉强施展的,他有偷偷给我扔出石头供我借力哦。”说着,冲徐碧暖眨了一下眼。
苏尹湫确实有着现在世上的第一轻功,可是这怎么能够就这样暴露出来,所以半真半假的说着,确实是是他自己施展的,但是也并没有再借外力,是真真正正的蜻蜓点水。至于徐碧暖相不相信,那就看她的眼力了。
徐碧暖当然不信,熟记所有鸿陇典籍的她对那一式的真切再确定不过了,可是她也看出来了苏尹湫的担忧。不过她以为苏尹湫是怕被鸿陇发现自己的能力,然后被迫认祖归宗或者是害的自己师父被追杀,这无疑是仙门中人最避讳的背叛师门,徐碧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这位余妄落兄我怎么称呼你呢?这样直接叫有些怪怪的,我跟尹秋哥一样叫你吗?可是小落,你看起来比我大这不可以。妄落!妄落可以吗?还是很好听的!”徐碧暖一手撑着头,看向余妄落说道。
余妄落只是平静地坐着,神色淡定地说着:“随意。”
徐碧暖努了努嘴,说着:“好吧,看来你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我估计你也不会怎么叫我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可以唤我小暖。尹秋哥也是!我不想太生分,咱们可都是一起杀过怪的了。”
“小暖,你说话真的太有趣了哈哈。原谅小落吧,这孩子从小就有点生人勿近不爱搭理人的样子,并不是有意的。其实小落还是挺可爱的,你们再相处相处就知道了。”
苏尹湫被徐碧暖这幅可爱有趣的样子逗笑了,在饭桌上用扇子挡住嘴笑个不停。杨烟云反而有些严肃地小声训斥着徐碧暖,徐碧暖毫不在意也只是吐了吐舌头。
“好,我记住了,小暖。”
这突然的一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笑的最开心的苏尹湫。他有些惊喜地看向余妄落,罕见,真的是罕见,竟然有人能触动到余妄落,这是否意味着血禁之术无法避免的后天情感缺陷有了些许的突破,自家少主不会成为情感缺失的杀人怪物了。
听到这一声的徐碧暖也是有些惊讶,她再次看向余妄落那双眼睛,这次她看到了些许的波动。她的眼睛弯了弯,对余妄落说道:“好啊!妄落。”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余妄落耳朵上的耳坠再次闪了一下微光。
随后的交杯换盏中,四人愉快地进行了许多话题的交流,虽然余妄落说的话不多,但也是又在一旁附和着。四人畅聊的十分愉快,没过多久也是相约后面一起结伴而行。
这也意味着,成教此次的行动计划,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徐碧暖其实还想问一问,余妄落的面具明显是经过设计的,吃饭时也不用取下,正好遮住了他的大半脸部,一看就是常年佩戴的。可是看着余妄落那样不近人情的样子也是收了收好奇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来他一定是有自己的什么原因吧,等熟了下次再问。
远处,成教的大殿内
余承静静地坐在那独属于自己的高座之上,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石头,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石头与余妄落的暗魂玉基本一致,其上还闪烁着诡异的血光。余承看到了这抹红光,眼底的阴翳变得更深,露出了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
“这落儿竟然,产生了感情?”
他端详着手中的石头,转换着角度看,虽然光芒闪烁地并不明亮,但是余承也终是捕捉到了。他另一只手轻轻遮了上去,掌心里散发的汩汩黑气围绕着这暗魂玉。片刻后,他的手轻轻一捏,暗魂玉中的血光再消失不见。
“落儿,看来你修炼的还不到位,那让为父来帮帮你吧......不过这样,也好......”
空荡的大殿内,只有余承的狞笑在回荡着。
【原创bg】碧落黄泉 | (三)悸动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四人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了几天,排查了一下是否还有堕灵残留和其他邪魔作祟。之前徐碧暖和杨烟云的失败原因,就是因为轻视和忽视了这块人杰地灵的地方属性,在这样灵力充沛的地方长大的堕灵怎么可能实力一般。但是余妄落的眉间似乎总是有着一丝疑虑,徐碧暖也是有...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四人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了几天,排查了一下是否还有堕灵残留和其他邪魔作祟。之前徐碧暖和杨烟云的失败原因,就是因为轻视和忽视了这块人杰地灵的地方属性,在这样灵力充沛的地方长大的堕灵怎么可能实力一般。但是余妄落的眉间似乎总是有着一丝疑虑,徐碧暖也是有着一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不过在彻查结束后,四人也是一起离开了这里,去往别的地方历练。
不得不说,这四人在一块也确实是事半功倍。徐碧暖本身就是第一次下山,之前在鸿陇结识的朋友也不多,本就性格欢脱的她自然是对于交友充满兴趣,加之苏尹湫的能言善道,让四个人迅速熟络了起来。
虽然说余妄落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徐碧暖从来没有觉得他不好相处。相比很健谈的苏尹湫,徐碧暖反而会经常主动和他聊天。
“别看余妄落永远是耷拉着脸,搞得谁欠他钱一样,可是你说什么他都会应答的。”徐碧暖对奇怪她为什么敢靠近余妄落的杨烟云说着,“他这个人可真的算得上冷面热心,要不然当时也不会救我了。”
姐妹俩坐在徐碧暖的房中,交谈着一些独属于两个人的话。
杨烟云清冷的脸上浮着淡淡的担忧,说道:“虽然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们没什么恶意,可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着实让我难免疏离。”
徐碧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捧腹大笑了起来:“我的好姐姐,你快别说别人了,谁不知道你杨烟云是鸿陇第一冰山美人啊。”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用手指轻轻沾去眼泪道:“你知道你刚刚一副冷淡模样说别人冷冰冰多么有趣吗?我应该拿个镜子让你看看。”
杨烟云总是抵挡不住徐碧暖的“言语攻击”,顿时涨红了脸,拿着手中的剑就要往徐碧暖头上敲去:“好啊你!又以我作乐是吧!”
徐碧暖连忙捂着头跑开,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好啊!我要告诉师叔你意图谋害少掌门,让他治你的罪。”
“徐碧暖!我不信今天治不了你了——”
其实杨烟云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清冷形象,徐碧暖知道。
听三长老说,其实杨烟云小时候是一个十分乖巧的可爱女生,再加上又是他们这辈中的第一个女弟子,自是极为关照,一度对她十分宠溺。不过杨烟云本身十分谦逊,又很善于戒骄戒躁,所以也才能一直备受三长老宠爱。
当时的杨烟云还有一个师兄,二人拜在三长老的门下,都练得一手好医药之术。只是相对来说,那位师兄更善制丹药,杨烟云更善医术。而且听说那位师兄不喜练剑,要知道剑可是鸿陇之人必会的技能,但是杨烟云则在剑术颇有天赋。两个人可以说是相辅相成,是门派内的金童玉女,被众多师叔师伯喜欢着并寄予厚望,听说甚至还有胆子大的撺掇给这俩人定下娃娃亲,结果被老父亲心态的三长老追着打了一顿。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余承背叛鸿陇被逐出后又攻上来的那天,这位当时不过十多岁的这位师兄就消失了,听说是被当时刚练就血功走火入魔的余承杀了,连尸体都不曾留下,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无字衣冠冢。当时也并不大的杨烟云得知这个消息后竟然并没有害怕和流泪,只是把自己关起来了整整三天。而从此之后,杨烟云更是发愤图强没日没夜地修炼,她和别人交流也随之越来越少,要说性格上的变化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是久而久之总会让她变得有些淡凉。
徐碧暖也并不清楚这位传说中的师兄是什么样子,她甚至不知道这位师兄姓甚名谁。她不是没有好奇问过,可是换来的永远是其他师兄师姐长辈们的叹气,仿佛他成为了整个门派不可提及的禁忌。
在这段时间里,徐碧暖也意外发现了苏尹湫好像很懂得如何和杨烟云聊天,她反正是没见过自家师姐对除了自己的他人热切交流至此的,甚至有时候还能看到她不经意的轻笑出声。我们的少掌门那天就拍着杨烟云的肩膀表示对此十分欣慰,搞得杨烟云不明所以然,只以为自己的师妹又是在拿自己打趣。
四人继续在“历练路上”前行,他们专挑那种不寻常的山林中走,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绿林劫匪,倒是碰上了许多魔兽和妖怪,不过对于他们已经逐渐养成一些默契且本身武功就不低的人来说,打败他们只是抬手不费吹灰之力。
“妄落,认识你也有好几天了,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能不能问你一下?”徐碧暖看着走在前面攀谈甚欢的苏尹湫和杨烟云,自己也是靠近余妄落想和他交流两句。
余妄落只是头也没转的目视前方,淡淡地回答道:“问。”
徐碧暖踢着路边的石头,对着手指,灵动的双眸忽闪着,小声说道:“那我问完,你可不能生气哦。”
“嗯。”少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语气十分的不容置疑。
听到余妄落的同意后,徐碧暖调整了自己的笑容,努力让自己显得十分富有亲和力,然后有些扭捏地指了指余妄落一直戴着的面具。
“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啊,虽然造型是挺别致好看的,可是我从来没见你摘下过它。”
听到徐碧暖这个问题,余妄落垂了垂眼眸,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可以以任何话语来规避掉这个问题的他,现在竟有些发怔。
徐碧暖见余妄落露出了这样罕见的神色,有些慌张地连忙摆了摆手道:“啊啊啊不要为难,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的,真的对不......”
“因为,我的长相,有人不想看到,他会很讨厌。而且一张被毁了的脸,也没什么值得看的。”余妄落打断了徐碧暖的道歉,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淡定地对一个应该是“敌人”的人,说出来自己内心最真实的话。
他深红的眼睛中久违的泛起来了涟漪,用着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平淡语气说着:“没什么不能说的。”
和从未谋面的母亲相似的脸,
被严厉冰冷的父亲厌恶的脸。
......
“你太弱了,你看看你那张脸,你对得起你的母亲吗?”
“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
“别一下用太多,不然你脸上的伤口就不够用了,这是会留疤的。”
“无所谓……反正父亲也不愿意看见我这张脸.....“
......
......
“怎么可能!”
徐碧暖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陷入思绪中的余妄落,他有些怔愣地看向徐碧暖那张正严肃认真的小脸。
“任何人出生在世界上,长相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这是爹娘给的又不是你的错。”徐碧暖一副大人模样“说教”道,手指跟着在空中画圈,指点着余妄落。
“而且......”徐碧暖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到身后,踮着脚尖靠近了余妄落的脸,清澈眼睛中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余妄落本来想要拉开距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是下意识的低头和徐碧暖认真对视起来。
“我们妄落的双眼这么好看,怎么可能长得很丑呢?”
鸿陇山下,密林深处;
没有什么美景,只有浓密植株。
两厢对视,风吹叶动;
眼中彼此即为美景,枝叶作响为其奏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脏会跳的这么厉害。
余妄落不明白他此刻所产生的反应,他注视着徐碧暖那双熠熠生辉的星眸,清澈透亮的能从里面看到自己那双正在波动着的深红眼眸。
他的双眼不住地眨着,看着这样的余妄落徐碧暖忍不住笑弯了眼,甜甜的笑容让少女的脸庞充满了独有的美丽灵动。
虽然少年并没有意识到,
可是面前这个少女的模样已经刻进了他的心中。
虽然少女笑的如同往常,
可是她知道面前少年的模样已经存进她的脑海。
此时,那通黑的耳坠倏然闪过一道剧烈的红光,徐碧暖不知为何喉咙一甜,眉头一皱,控制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小暖!”
余妄落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血渍,但是他根本没有去在乎被血溅上弄脏的衣服,他大呼一声立刻挽住了徐碧暖下坠的身体,稳稳地接住了她。余妄落能够感受到徐碧暖在他怀中正在不停打着寒颤,身体越发的冰凉,但是额头上竟已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液。
前面正在走着的苏尹湫和杨烟云听到这声惊呼声立刻回过神看,杨烟云看到此状立刻抬脚冲了过去,但却是苏尹湫先身形一闪到了徐碧暖身侧,随即抓起徐碧暖的手腕替她把脉。
“这是?”苏尹湫皱紧眉头,却只能感受到徐碧暖脉象的紊乱,一时竟察觉不出这是何种病症。
“我来。”杨烟云从苏尹湫手中接过了杨烟云的手腕,细细的把着脉,随着时间的增长,她的眉头更是锁的越来越紧。
杨烟云心下想到:坏了,怎么这个时候病情会突然爆发,而且来势汹汹,现在环境根本不适合施针,况且没有药引的情况怎么能够压制的住,除非有那个......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苏尹湫,后者的炼药技术高超她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已经有所了解,明明是还比较陌生的人,以她的警惕之心本绝不会求助于这种认识没多久的人,但不知为何从心头中升起的信任让她开口问道:“虽然很冒昧,但我想问你有没有火烈丹?我可否讨要一枚?”
苏尹湫在杨烟云开口向他讨要这款丹药时,心下已对徐碧暖这病有所了然,二话不说就伸手一转从纳戒中取出了一颗通体红色的丹药,上面还流转着金色的暗纹,看着就十分的珍贵。
九转火烈丹!杨烟云见到这颗丹药还是不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只在典籍上看过图片的丹药今天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苏尹湫竟然没有任何不舍就喂进了徐碧暖的口中,她丝毫没有怀疑这颗丹药的真实性,因为这种极佳品质和丹药本身的灵气实在是太难得了。
杨烟云看着徐碧暖颤抖的身体开始慢慢停了下来,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进入了安稳熟睡的状态中,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所以刚刚你们做了什么,小暖怎么突然会突然就......”杨烟云扭过头来问向余妄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余妄落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他本就泛着红的眼眸现在充斥着血丝,没有任何光芒只是空洞的盯着怀中的徐碧暖,面具上沾染上着的血衬得他整个人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妖邪,身上还泛着淡淡的黑气。
“你......你这是?”
苏尹湫暗道一声不好,立刻从腰间掏出折扇,手腕一抖在杨烟云眼前展开折扇,阻绝了杨烟云的视线。杨烟云满心疑问刚想要扭头,就吸入了苏尹湫扇上打开时散出的药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苏尹湫早就准备好轻轻接下了晕倒的杨烟云,然后将她轻轻靠着放在一旁的树边。
苏尹湫随即走到余妄落的身边,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自身的气去感受着余妄落的身体状况,同时说道:“小落,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你的血禁之术。”
余妄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着冷淡至极的声音反复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苏尹湫已经许久未见到余妄落控制不住这一身魔功了,今天不知为何突然如此。他轻轻动用着体内那一份属于鸿陇的功法,顺导着余妄落体内杂乱的气息。
“我......”余妄落忽的一下恢复了神志,但是声音却变得比之前更加凉薄了几分,“发生了什么?”
苏尹湫苦笑了一下,道:“我的少主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这血功呢?”
余妄落思索了一下,说道:“大概是徐碧暖身上的血液力量太过强劲,所以才会一时失控,给你添麻烦了护法。”
“护法?少主,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苏尹湫挑了挑眉,有些无奈地说着。大概是这次的失控吧,让余妄落的感情又凉了几分,都开始叫自己护法这么客套了。
苏尹湫喃喃自语着:“好不容易才让小落这几天又找回了点人性......”
“护法,我们先到前方城镇客栈中落脚吧,先将她安置好了。”余妄落毫不费力地将怀中的徐碧暖托起,虽然没怎么抱过人有些笨拙,但是余妄落还是努力不断地调整着姿势让她能够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他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苏尹湫只是去将杨烟云也轻轻托起,他熟练地让杨烟云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给她喂下了一瓶药液将其靠回原处,不出三息,杨烟云就醒转了过来。
“我......我怎么晕倒了。”杨烟云捂着自己刚醒转还有些疼痛的头问道。
苏尹湫只是笑笑,依旧是平时那副模样看不出任何端倪,自如地回答道:“应该是你见到小暖晕倒自己也太过紧张,所以在我给小暖服下丹药好转后,你便放松了那根紧绷着的弦,所以才一下昏了过去。”
杨烟云没有太过怀疑苏尹湫的话,还有些晕眩的脑子不足以她进行太多回忆和思考。只是点了点头,说着:“那我们赶紧先找地方歇息,小暖的情况需要赶紧休息治疗。”
见杨烟云起身还有些艰难,苏尹湫轻轻伸出了一只手,前者有些愣神但还是搭了上去。苏尹湫便轻轻扶着杨烟云起身,走到了抱着徐碧暖的余妄落身旁,然后对其点了点头。
余妄落并没有在意别的,只是确保怀中的人躺的安稳之后,也准备启程。就在苏尹湫靠近时,他突然听见余妄落对着徐碧暖的脸小声念了一句:“为什么,你发病了,我的胸口却这么闭塞难受。”说罢,便抬脚离开了。
“这小子刚刚说了什么?”苏尹湫被留在原地,在风中思绪也有些凌乱,他还在回味刚刚余妄落说过的话,不过一会他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杨烟云有些奇怪,问道:“尹秋,你在笑什么啊?”
苏尹湫连忙摆摆手,敛了敛笑容,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我们也赶紧走吧。”
你小子,不会吧,不会动情了吧?
客栈房内,徐碧暖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当然如果没有她周身萦绕着的白气和身上的扎着的数根银针,一定会这么认为。
杨烟云坐在床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徐碧暖,细长白皙的手指捻着银针一起一落,精准落在每一个穴位之上。眼前这一番场景不像是治病救人,反而像是在进行一场华丽的演奏。
"好了。"杨烟云吐出一口浊气,将装着银针的羊皮卷一卷,收回了自身的乾坤袋中,"一炷香后小暖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她站起身来,眼中的忧虑还是没有减少,但还是按耐住了心中的情绪,转身对站在一旁倚着门框的苏尹湫拱手相待。
"谢谢尹秋兄赠药相救,鸿陇上下都会记得你这次恩情,日后必将回报。"杨烟云神情非常严肃认真地说着,刚要弯腰作揖,就被一把扇子抵住了双手。
"哎!不必言谢,举手之劳。"
杨烟云抬头看到了苏尹湫笑着制止了自己的动作,一时间不知为何心中萦绕上了些许情愫,她久违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回礼给对方。
苏尹湫笑着的脸突然一愣,但随后立刻又是笑的更加灿烂。
"烟云姑娘笑起来很好看。"
"我的烟云妹妹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杨烟云突然想起来了那一张已经有些模糊的面庞和身影,脑海深处的那道影子慢慢的和眼前的人身形开始重合。不可能!杨烟云立刻晃了晃脑袋,赶走了脑子里的想法。
他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杨烟云稳了稳神色,继续说道:"小暖从出生开始身体就不大好,年幼时更是生了一场重病,所以十分畏寒,身体比较虚弱。她是被我师父治好的,也一直常到我们那里,所以虽然小暖只是一个普通的门派弟子,但是和我以及我师父都是关系匪浅。"
杨烟云这句话真假参半,苏尹湫知道但也不会拆穿,擅长演戏的他做出了比较恍然大悟的神态,然后点头说着:"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向我讨要九转火烈丹,因为这正是抵御猛烈突发性寒疾的最好药物。"
"正是。"杨烟云点头道,"但是小暖这病十分难缠,不然师父早就能够让她痊愈了,我现在需要去抓一些药,不知你能否帮我照看小暖一二。"
苏尹湫笑着摇了摇扇子道:"当然没问题,你去便是,小暖就交给我和小落了。"
"多谢,我很快就回来。"杨烟云又是拱了拱手,随后又扭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桌边沉默不语的余妄落。
不知为何,她现在心中总是觉得余妄落十分危险,可是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不过出于对苏尹湫的信任,她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杨烟云离开后,苏尹湫也是坐到桌旁,余妄落也给他递过去了一杯茶。
"谢谢你了,尹湫哥。"
突然听到这句话的苏尹湫差点没把茶杯里的茶水吐出来,他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情绪起伏怎么这么大。还有,你和我说什么谢谢啊?"
余妄落的眼睫忽闪了几下,眼中也有着些许疑惑,随即如同往常一样平淡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情绪起伏,有吗?我不早就断绝了这些东西吗?至于谢谢,想说便说了。"
好吧,这小子还是没开窍,苏尹湫有些无奈,看来从余妄落自身感受上是找不到突破口了。这种情绪的产生以及突然的冷淡实在是太过奇怪,看来只能自己调查了。
陷入思考的苏尹湫只是静静地摇着扇子,而本就不爱说话的余妄落更是自顾自的喝茶,甚至都没有去清理自己,只是望着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徐碧暖。
突然,从门外的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还有一阵剑吟声。
"不好,烟云!"苏尹湫听力极佳,听出来了这事杨烟云那柄宝剑独有的剑吟声,随后起身立刻冲出了门外,而这一下也不过是一息。
余妄落依旧不为所动,他毫不担心二人会出什么事情,以他对于血气的极强感受力,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但是此刻躺在床上的徐碧暖突然动弹了一下,却被他尽收眼底。
他立刻起身走到了床榻旁边,不知何为关切的他还是下意识握住了徐碧暖的手,而徐碧暖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醒了。"余妄落的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徐碧暖没想到一睁开眼竟然能看到余妄落这样关心自己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余妄落的面具上还沾着血,已经开始有些发黑了。
"你,面具脏了,不换一下吗?"徐碧暖有些好笑地说着,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力气,虽然身体病弱但是在丹药和针灸的治疗下,她这次好转的极快。
余妄落只是平静的回复着:"脏了就脏了,不重要,一会更换即可。"
徐碧暖撇了撇嘴,把脑袋别到了一遍不再看他。心下想着:本来可以有机会看看他的脸的,可惜了竟然就这么被他搪塞过去了。
但是徐碧暖转念一想,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突然一个想法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她认真的小脸表情郑重地暗自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想要坐起。
看到徐碧暖要起身坐起,余妄落连忙扶着她。而徐碧暖并没有注意到,因为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余妄落那张被掩盖了大半的脸上。
"既然不重要,那现在更换也无妨啦。"徐碧暖这么说道,让余妄落有些许的不明,但是下一秒,他就突然发现自己耳后一松,一直戴着的面具就这么被徐碧暖掀了下来。
徐碧暖上一秒表情还带着些许狡黠调皮,但是下一秒她就看傻了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由于很少见到阳光而十分白皙的皮肤,脸庞线条清晰明朗,勾勒出少年精雕细琢般的脸庞。高挺的鼻子与两片较薄的嘴唇和那双深红的眸子相得益彰,几分冷冽的气息衬托着面前的人的脸更加的好看。就是左脸脸颊上一道发褐的疤痕有些突兀,但是并没有显出任何的丑陋,反而产生了一种妖异的美感。
余妄落有些惊讶,敢掀他面具的人绝无仅有,以前人人都知他是那魔教杀人不眨眼的少主,冷酷无情无人敢近身,凡是因为面具掉落而见过他脸的人,也基本都被他杀了,而那些人临死前见到他脸的表情都是惊恐。
但是徐碧暖不一样,他看得出来徐碧暖没有任何的惊恐,他也没有任何想要发作的情绪,只是让徐碧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脸,他同时也下意识的仔细看着她。在余妄落的眼里,少女的眼睛没有沾染一点杂质,透亮的就像晶莹的宝石,令人不自觉的被吸引,整张脸都是无可挑剔的精致,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少了几分稚气,但是还是那么灵动美丽。
"你真好看。"徐碧暖缓过神来,突然笑得十分开心这么说着,"以后不要在妄自菲薄了!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被这么一个面具挡着真是暴殄天物了,哪有像你说的毁容啊!要是长得这么好看的你都这么说,那真是让天下一众人都自惭形秽!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了,你是个帅哥。"
余妄落听到这番话后,内心仿佛被狠狠击中了一下,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说出了他从未说活的话:"你也,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生。"
徐碧暖也是一愣,继而甜甜的笑着说:"谢谢你。"
面具被掀掉时,余妄落耳朵上的耳坠也被弄到了地上,此刻的耳饰正躺在地上轻轻的闪烁着红光,但是没有影响到二人此刻的状态。
"小暖醒了吗?"杨烟云突然推门而入,看到了徐碧暖已经坐起了身体,便放下了心。
在门开的一瞬间,余妄落也迅速从纳戒中摸出了一张崭新的面具戴到了脸上,手一发功也是将地上的耳饰捡了起来重新戴上,并迅速拉开了与徐碧暖的距离。
徐碧暖看着杨烟云关切的目光,点了点头:"没事啦,别这么担心。"
余妄落站了起来,给姐妹俩腾出足够的距离,然后看着门外的苏尹湫对其点了点头便抬步准备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要出门时余妄落扭头对徐碧暖说了一句:"好好休息,那个就留给你做纪念了。"
徐碧暖心下了然,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面具,瞬间就被收入了自己的纳戒中,再抬头时余妄落已经不见,倒是苏尹湫还站在那里对其挥了挥手便也离开了。
杨烟云有些奇怪的问道:"是什么东西?"
徐碧暖摇了摇头,狡黠一笑说道:"好东西。"
"好啊!你竟然瞒着我!"杨烟云轻轻敲了一下徐碧暖的头,"不过说真的,小暖你现在没有感到不适吧。"
徐碧暖摇了摇头,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杨烟云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呢。"
"那就好,不过那余妄落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杨烟云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余妄落?他能对我做什么啊。"徐碧暖不解,"他什么都没做。"
杨烟云说道:"不知为何,今天小暖你发病之后,我便觉得他身上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让我有些不敢靠近。"
徐碧暖并没有去反驳杨烟云,虽然她能感受到余妄落身上绝对没有任何恶意的存在,但是刚刚她也确实从余妄落身上察觉到了一丝令人畏惧的阴冷气息。虽然被压制的很深,可是还是被擅长灵术的她察觉到了。
"是吗?但是他确实没有恶意......可能是他练的功法的问题吧......"徐碧暖念念有词说着。
杨烟云叹了口气道:"总之你多注意就行。对了,我已经让厨房给你熬药了,一会记得喝了它。"
“嗯,嗯?”徐碧暖本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打起了精神,无可奈何地大声说着:"啊啊啊!我不想喝药!"
“刚刚什么情况。”余妄落和苏尹湫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一同出来又回到了那篇林中。
苏尹湫回答道:“没什么大事,其实是我们成教中人恰巧路过此地被杨烟云发现了,但是那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用着本教的功法罢了,已经被我赶走了。”
余妄落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没有暴露吧。”
“我?”苏尹湫轻笑了两声,手里的扇子应声打开,“如果小落指在烟云姑娘面前,那必然是没有暴露,我好歹曾经也是这鸿陇中大弟子级别的人,还是很擅长使用这那些内功心法打跑一个极弱的人的。”
“不过那成教弟子有没有认出我,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像少主在教中都鲜少露面一样,我可是教主身边的红人。”苏尹湫带着笑意的说,不过这是在笑余妄落还是在自嘲就不得而知了。
“护法!真的是您!”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毫无疑问就是在回答刚刚苏尹湫抛出的问题。只见一个狼狈不堪的人从树林中突然钻出,见到苏尹湫立马跪在了地上对其恭敬行礼。
苏尹湫收了收刚刚的笑容,露出了一副轻佻的表情,这正是他在教中惯有的一贯风格:“哦,你啊,刚刚在客栈不堪一击的那个啊。”
那人的头低的更深,连忙说着:“小的不敢,刚刚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护法,小的知错。”
“哦?错在何处?”苏尹湫的语气依旧带笑,但是却有着难以言说的冷淡。
“小的......小的......”那人只剩下了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倒是平时对于这种事情不屑一顾的余妄落率先开口打断:“罢了。”
“咦?”苏尹湫突然瞪大了那双本已暗藏杀气的桃花眼看向余妄落,有些惊讶但随后还是笑着收起了自己摇着的扇子,“既然少主发话了,那属下遵命。”
说罢,他装模作样地对余妄落行了个礼。
那人听了苏尹湫的话有些怔愣,但是立马就磕下头来:“少主?少主!小的参见少主,小的多谢少主,多谢少主。”
余妄落没有理会他,只是转身径直离去。苏尹湫用脚踹了一脚还在磕头的人,用轻蔑可笑的语气说着:“人都走了还磕什么劲,差不多就行了。”
“是,是。”那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的拍了两下身上的土连忙跟了上去。
苏尹湫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决定趁此时机问一下教中的情况。他本已转身的脚步突然又转了回来,让本想跟在身后的那成教弟子吓了一跳,但还是稳住了身形没有摔倒。
“我问你。教中现在情形如何,你又是为何出来?”
听到苏尹湫声音的余妄落也是停止了脚步转过身子来,确实,离教已有段时间,教中是什么情形自己这个做少主的确实是不太清楚。
“啊?啊教中没有任何异常,和往常一样。小的这次出来是教主最近在派遣手下留意鸿陇的举动打探鸿陇消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这个无名小卒也不配知道啊。”那人有些神色慌张,深怕自己哪句话说错又惹恼了这位看起来倒是善良的护法。
苏尹湫也没指望从他口中得出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是能听出来,在他们走后余承也是开始着手准备情报,准备一举攻下鸿陇了。
“算你诚实,走吧。”苏尹湫轻松地笑了笑,想知道的大致动向也知道了,没有什么和这个人废话的地步了,“但是记得,别和任何人说见过我和少主。”
“是,小的明白。”见苏尹湫态度有所缓和,笑的十分轻松,也让这人的心松下了几分。
他可不想错过这次攀龙附凤的机会,想了想还是大胆追上了余妄落和苏尹湫。苏尹湫听着他的脚步声,也没有阻拦什么,量他也不敢和他们一起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无非就是听一会这人的拍马屁的话罢了。而余妄落更无所谓,反正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护法您可真是神勇,就刚刚在客栈里和小的对打那几招,我的天,太精彩了!不愧是护法,功力就是高超,还有刚刚踢小的那一脚,仅仅是一脚啊,小的当时就浑身颤抖发疼,护法的功力就可见一斑......”那人可不敢靠近余妄落,那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实在太过吓人,他就只敢在苏尹湫的旁边一个劲夸着他。
苏尹湫不在意地掏了掏那人所在的那边的耳朵,这种阿谀奉承的话他早就听腻了,耳朵里生的全是茧子。
见苏尹湫没什么反应反而一副自在的样子,那人更是加大了夸赞的力度:“护法您也真是玉树临风,就刚刚在客栈,您保护的那小娘子应该是您的女伴吧。哎呦那一副娇滴滴可怜的骚模样,长得真是水灵漂亮,也只有这样的女的才配得上您啊。我跟您说越是那种高冷女的,在床上就越浪荡叫的越......”
“飒——”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苏尹湫的扇子不知何时打开,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还伴随着一阵粉末飘过。突然他感觉自己再也发不出来声音,口中也传来了一阵剧痛。
苏尹湫露出了罕见的表情,他的桃花眼中只剩下了杀意,是从未有过的疯狂的恐怖表情。扇子上的利刃早已伸出,抵在了那已被斩掉舌头的人的脖颈上。
“不会说话的话,这辈子都不要再开口了。”苏尹湫极为冷淡的声音从他口中轻飘飘地说出最狠毒的话,“那么喜欢疼痛的话,就疼痛至死吧。”
说罢,扇子快速划过了那人的脖颈,一阵鲜血飚出,他瘫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眼睛瞪的巨大眼球都要凸了出来,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苏尹湫给这人下了一种十分诡异的药,可以放大人的痛觉百倍,而且能够让人不会在短时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所以,那人是因为舌头被拔而生生疼死的,且死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苦痛。
“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苏尹湫冷冷丢下这么一句,看向旁边不为所动反而有些好奇模样的余妄落。
“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其实,你杀人一直比我都狠。”余妄落说道。
苏尹湫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又拿出一瓶液体倒在了那尸体之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余妄落和他一起走着,他不在乎那人会怎样但还是问了问:“你倒了什么上去?”
“没什么,吸引虫子的东西而已,他一会应该就会被啃噬殆尽,什么都留不下来罢了。”
突然,余妄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天上看去便看到了一支乌鸦飞了过来。他认出来了,这是他父亲传信用的乌鸦。那乌鸦稳稳地落在了余妄落的肩膀上,后者抬手取下了那鸟脚上的信笺,随后乌鸦便飞离了此处,并伴随着几声叫声远离。
余妄落展开了那纸条,上面有着余承独有的印记。
“抓紧取回楚笙,不惜一切代价,莫要再犹豫。”
余妄落看到纸条上的字身体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手中的字条在他的指尖中被揉为灰烬化烟,在空气中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苏尹湫靠近问道:"教主说什么了?"
"没什么。"余妄落用手在衣襟上轻轻掸了两下,"只是催促罢了。"
他的眼睛中闪着一些不明的情绪,竟然有些罕见的失落感在他脸上出现。苏尹湫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只是恰好低头在擦拭着自己刚刚由于杀人扇子上沾上的血迹。
同时,那黑色的耳饰又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原创bg】碧落黄泉 | (四)危机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这不过是四人历练途中的一些插曲罢了,只是在这之中有些感情在不断升温了。余妄落的情绪依旧不太稳定,可是对于他人来说就是一如既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罢了,只是苏尹湫却深知这其中的不对劲,但也没有任何头绪,不过他对于余妄落明显多了许多的情绪还是十...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这不过是四人历练途中的一些插曲罢了,只是在这之中有些感情在不断升温了。余妄落的情绪依旧不太稳定,可是对于他人来说就是一如既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罢了,只是苏尹湫却深知这其中的不对劲,但也没有任何头绪,不过他对于余妄落明显多了许多的情绪还是十分开心的。并且他发现余妄落和徐碧暖确实是亲密了许多,甚至有时候的举动会让他怀疑眼前的人是否还是那个根本不懂情为何物的小落。
“这里应该是北方最为凶险的地方,尤其是还会屏蔽我们的御术飞行能力,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那株长颜草能拿到就拿,拿不到咱们就跑。”杨烟云在进山前再三叮嘱着徐碧暖。
“好啦我知道啦!我会小心的。”徐碧暖应道。
余妄落则是瞥了一眼一旁的苏尹湫,苏尹湫也在看向他。
"真的要这么做吗?"苏尹湫走近余妄落传声入密问道。
余妄落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苏尹湫也只好就此作罢,随后从怀中掏出来一件精致小巧的盒子,将它递到了余妄落的手里。余妄落接过来也没有看,光芒一闪直接收到了自己的纳戒之中。
“小心。”苏尹湫最后叮嘱着余妄落。
“啧,这地方的枝叶也太繁乱了,好干扰视线。”徐碧暖手中的剑挥舞着,挡住道路的树枝藤蔓被她斩落。
余妄落和杨烟云也同样持着剑开路,苏尹湫也是用着手中的折扇砍着树枝。
徐碧暖一边砍着一边问道杨烟云:“师姐,你说的那株草药到底会在哪啊。”
杨烟云本想开口回答,结果反倒是苏尹湫先回答了:“长颜草在前方丛林中心的一座险峰上,按照咱们现在这个速度应该不出几天就能到了。”
她看向苏尹湫,只见苏尹湫冲着自己笑了笑。杨烟云心下觉得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立刻将头别了过去,两片不易察觉的红晕迅速爬上了她的脸颊。
苏尹湫注意到了杨烟云的反应,但是他并高兴不起来,心下仿佛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神色有些许黯淡,眉头也渐渐蹙成一团。
终究,还是,要再伤一次他的心......
在这几天中,他们一行四人并未遇到什么巨大的艰难险阻,晚上歇息时有苏尹湫的药粉在,也没有毒虫蛇蝎敢近他们身。哪怕是对于其他人可能比较恐怖的妖怪魔兽,在这四人面前也不过是抬抬手的问题。
“终于到了!是那里吗?”徐碧暖惊呼道。他们终于走出了外围的密林,进入到了这里的深处,只见众多险山峭壁映入了他们眼帘,而他们这次所要找的长颜草正在山巅上的石洞旁,长颜草自身蕴含的超强灵气正让其散发着星点光芒。
徐碧暖卷了卷自己的袖子,充满自信的说着:“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赶紧拿到手。”
“慢着。”余妄落出手制止了就要起身发动轻功的徐碧暖,他不知何时从纳戒中取出来了刚刚苏尹湫在进山前递给他的那个精美小盒,不动声色的从中蘸取了一些药粉,拍在了徐碧暖的肩膀上。而这一切除了苏尹湫,两个女性丝毫没有发现。
徐碧暖扭头有些诧异的看向余妄落,听到余妄落继续说着:“听说这类神草必有神兽相护,不要轻举妄动,还是我和尹秋哥在前,小心为上。”
少女的心下当下又有些悸动,灵动的眼睛泛着波澜,双眸眨着随后露出笑容,表达着对对面的人充足的信赖。
“好!我听你的。”
果不其然,四人来到那山巅上就发现在那棵长颜草生长的地方旁边的洞穴中,正有一只神兽趴在其中睡觉。那只神兽身型并不庞大,形似豹子,但是却有着比豹子更为锋利细长的尖爪,通体的紫色皮肤还有靓丽的毛发都彰显出来了这只神兽的级别之高。
徐碧暖作为其中灵力感知能力最高的人,自然是被赋予了摘下灵草的重任,而其余的人负责为她望风护法。只见她身姿灵巧的闪到了草药的旁边,手指在地上画着图案,之间一小阵蓝光升起,恰好隔住了长颜草。这样可以最高程度的屏蔽掉灵草被摘走的事情,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存草药的灵性。
徐碧暖轻轻的扒着长颜草旁边的土,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完整取出。她脑门上已经布满了一层密密的细汗,这长颜草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又极为脆弱,对于徐碧暖来说摘取它也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一旦出现一点差池,前功尽弃不说,还必将惊扰到护药神兽然后受到它的攻击。
“取到了!”徐碧暖内心喜出望外道,笑容也是溢于言表,但是她还是按耐住了想要惊呼的心,只是给其余三人打了个手势,便准备起身离开。
“吼——”
“小心!”
两声声音同时响起,护药神兽不知为何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还伴随着暴怒,直接冲着徐碧暖袭来,而负责监视神兽动态并离它最近的杨烟云连忙出声提醒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离神兽最近的杨烟云本欲拔剑做防御姿态却发现神兽已经冲到了她的眼前,而她的手甚至才将将搭到剑柄之上。她知道,全盛暴怒状态下的此等神兽自己根本无法抵御,那一刻她甚至抱上了必死的决心。
“没想到......我今日将会命丧于此,算了,能拖一秒是一秒,为小暖争取足够时间逃跑就好,只是......”杨烟云双眸里的目光没有任何退缩犹豫情绪,反而凝聚地异常坚定。平时脸上表情总是毫无波澜的清冷女生脸上现在充满了坚毅,有一种格外凌厉的美。
“唰——”
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落到杨烟云身上,神兽从她身边擦过显然攻击目标不是她。几乎是同时她发觉自己的双脚突然就碰不到了地面,直接腾空飞起,这是她动用自身全身轻功也无法直接平地而起达到的远距离和高度,正感到惊诧之时,她的腰间一紧,便被一人使用着一股力量卷住身躯,很轻柔但也极富力量。
这人正是苏尹湫,他轻轻揽住杨烟云,另一只手中的扇子早已打开用以控制风力让二人缓慢下落。杨烟云扭头看向苏尹湫的时候也看到了他脸上平时少有的表情,原本温柔的桃花眼只有冷漠严肃,眉头狠狠皱起盯着地面。杨烟云此刻其实内心更多的是惊恐疑惑,但这时也来不及询问了,也是立马看向地面的情况,只是同时内心也埋下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一式四两拨千斤......这不可能,他才多大怎么可能练的出来......”
此时的下方,护药神兽直冲徐碧暖,这一切都十分迅速,徐碧暖下意识的后退就到了悬崖边,再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徐碧暖此刻慌乱也没忘将药收入自己的纳戒之中,她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这劫,只是旁人都不知道自己手里还握着杀手锏,那是真正的保命符,足够和这神兽一搏......
少女手中的那把堪称至宝的佩剑在此刻也收了起来,纤细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捏成了一个玄妙的姿势。徐碧暖看着冲过来的神兽,神情格外的专注坚定,自己没有退路,只有这一个方法。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徐碧暖的口中念念有词道,但是她的神情却越发的紧张和苦闷。
“还是太快了,太快了......”
护药神兽的暴起实在是太突然,根本不够徐碧暖蓄力和施法。
徐碧暖的表情突然多了一丝释然,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给人轻松幽默的感觉,在心中自言自语道:“也好,受了这病痛折磨十余年,死了也就当是个解脱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神兽明明已经到了她眼前,却不是向她袭来,而是向着旁边的人。
她感受到自己左侧突然被一只手掌触碰到,随后传来着极大的推力将她退到一旁。
那是一阵殷红的强大灵气,透过山巅的薄雾中,那浓烈的血腥之气飘来。
那是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透过缥缈的云气间,那陌生的微笑隐约可见。
余妄落不知何时到了徐碧暖的身旁,一只手将徐碧暖推开后根本来不及转身,只能用另一只手中的剑背身抵着神兽,却只能勉强没入它那坚硬如铁的皮肤。他的后背在神兽一爪的袭击下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瞬间血腥气传播开来,根本无法抵御。
徐碧暖只看到了余妄落手中转着的黑气有着强大的吸力,吸着神兽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而那微笑正是,他与神兽共同坠入山崖前最后的样貌。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笑。
那本让人害怕的面具在他推开她时就已经掉落,所以她看到了他毫无遮拦的微笑。
他身上的黑衣在此刻显得极不和谐,但是反而衬托的他格外明媚。黑衣少年有着一张温柔至极的脸庞,脸上有着让世界万物失彩的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也随着弯了弯,脸上的疤痕仿佛是他作为少年荣誉的勋章,只为他增添着无限的潇洒爽朗。
那是毫无平日冷淡气息的余妄落,他的表情只充满着无限的温暖,还透露着一丝释怀。
徐碧暖仿佛看到了她自己,她自己这样觉得。
她知道自己身为鸿陇少掌门,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从小就是多么严苛的训练。
在爹娘死后更是如此,自己身体只是靠着昆仑暖玉吊着,虽说还是可以练功,但是这过程中的种种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自己终于将炼符和剑术修到比师叔师伯的严苛要求还要高的境界时,她脸上好像就是这种表情。
那是对于自己有能力守护鸿陇,自己有能力守护着山下一方百姓的反应。
余妄落好像这辈子都没笑过,他自己这样记得。
因为不能笑,这是父亲对自己的要求。
自己练就神功之后,好像也再没有笑得必要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一场牺牲不过是夺取徐碧暖全部信任的一场苦肉计、一招险招罢了。
可是当他看到少女面对死亡前眼底的那股坚毅决绝,让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坠入悬崖面对毒蛇毒虫的自己。
他看到徐碧暖此刻还站在崖顶再无生命危险之时,他发自内心的笑了。
余妄落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徐碧暖此刻很安全好像心中一直高高挂起的什么就放下来了,胸口不由自主地发热舒服。
温暖?解脱?反正是一种他不明白的情绪。他想笑,便这样做了。好像自己要面临九死一生的险境也不是什么。
“妄落!”
徐碧暖撕心裂肺的声音激荡在整个群山中,山间的回音显得格外的悠长凄凉。
“小落!”
“余妄落!”
苏尹湫和杨烟云刚刚落地,立马冲到了崖边却只是为时已晚。
徐碧暖整个人像是僵住了,根本无法动弹,只是跪伏在刚刚余妄落掉下去的地方,手中紧紧地抓着他掉下来的面具。上齿咬着下唇,贝齿间甚至能看到丝丝渗血。她的眼眶中似乎有着泪花在打转,但却没有泪珠掉落,原本干净纯粹的双眼现在遍布血丝被憋的通红。
苏尹湫只是在旁边静立着,与徐碧暖一同看着那被云雾遮盖不知面貌的崖底,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悲伤的情绪,眉间更多郁结着担心。如果不是现在周围还有徐碧暖与杨烟云,这场戏还需要他继续演下去,他怕是早就会凭借着那一绝的轻功拼死跳下山崖去寻余妄落。
“他还活着,我能感觉到......”徐碧暖突然发出了声音道,这声音似乎不是她自身说出的一般,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我要去找他,我要,噗——”
徐碧暖将楚笙剑收起后身体状况自然是直线下降,现在由气急攻心,一下子就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是她好像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强撑着身体直立,用衣袖擦拭着刚刚吐血沾染到余妄落面具上的血渍,勉强起身的她摇摇欲坠,就好像是风中易碎的瓷花。
杨烟云原本也随着苏尹湫在担忧坠崖的余妄落,在看到徐碧暖的情况不对之后连忙扶了上去。
“小暖!你在干嘛!”杨烟云连忙搀扶住徐碧暖。
徐碧暖并没有理会杨烟云,手指尖只是在不停地闪烁着蓝色光点,她牵引着围绕在她身边的灵力光点汇成一条条丝线,这些丝线织成了一只蓝色的灵蝶,在徐碧暖的指引下融入到了余妄落的面具中,碰撞出了白色的碎星光芒。整个面具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灵气之雾。
徐碧暖轻轻笑着,语气变得极为虚弱地自言自语道:“这样,就可以找到他了,我要去找他......”
她的咳嗽声不断,杨烟云及时取出手帕替她掩住口鼻,再移开时只能看到手帕上一滩的血迹。
以往这样的情况下,徐碧暖的身子怎么可能还支撑得住,早就晕过去了。现在不知道是何种意念还在让她清醒着并往前。
杨烟云上次看到徐碧暖这样的执拗,好像还是前掌门死去的时候......
“得罪了,小暖。”杨烟云将手帕收回后立刻掏出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地扎进了徐碧暖的昏穴之中,怀中的人立刻倒了下去,被杨烟云稳稳接住横抱了起来。
杨烟云心下已经对事情的解决有了判断,能够临危不乱是她被门派器重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她转身面对着苏尹湫说着:“尹秋,小暖虽然平时爱玩闹但从不胡乱意气用事,不管你相不相信,她手中的这个面具应该能帮你找到余妄落的下落。我希望你能找到他,我先把小暖安置好就来帮你一起。”
苏尹湫当然不会怀疑徐碧暖说去找余妄落的话,她刚刚的举动正是符箓之术已经被她运用的炉火纯青的表现。
“好。”苏尹湫往前走了两步,从徐碧暖的手中取过了那张面具,在拿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徐碧暖将那副面具抓的有多牢,像是溺水的小孩狠狠地抓住救命的稻草,那是无法松手的救命的希望。
苏尹湫想了想,不知从哪摸出了一颗药丸,对杨烟云示意着,杨烟云也没有怀疑而是任由苏尹湫喂她吃进嘴中。
“这是飞燕丸,可以让你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内轻功提升至少一倍,这里的路并不好走,有了这个你应该就能带着小暖平安无事离开。你先安置小暖,到时候我们再在山谷底汇合。”
杨烟云点了点头,在服下药丸之后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重量轻了许多,与苏尹湫眼神示意之后就连忙起身离开了。
苏尹湫看着杨烟云的离去,无奈地笑了笑。再一次走到了余妄落坠崖的地方,他也同样服下了一颗飞燕丸。手中的扇子应声打开,扇上的挂穗随着风摇动着。他看了看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面具,脸上的神情变得专注严肃,身子往前一跃就跳了下去。
他曾经来过这里,是当时教主为了磨炼自己的轻功令他到这里的,所以苏尹湫自然是知道如何在这里险象环生的。这是他与余妄落提前定好的地点,下面有足够茂密的树林,应该可以进行缓冲。但是由于刚刚那护药神兽致命一击,余妄落是何情况就不好说了。
“小落,祝你好运,再坚持一下......”
余妄落在坠下山崖的那一刻,立刻动用了自身功法将神兽的气血吸入自己的体内。这正是这血禁之术的狠辣之处,一旦构建起了连带关系,无论有多大的等级差异都可以汲取对方体内的气血之力反哺自己。只是这神兽的气血之力实在太强,余妄落也只能是吸入体内之中再慢慢转化。
他立马服下苏尹湫提前为他准备好的药丸,然后调动浑身气血护住心脉,让自己以面朝地面的方式下坠,由于后背的伤口太过严重避免再次感染只能如此。
倏然,余妄落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耳饰一瞬间映射出了巨大的血色光芒。也是同时,余妄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坠落。
......
远处,黑风林谷
“哦?怎么突然收集了这么大的情绪。落儿,你可真是让我惊喜啊。”
余承坐在暗室之中,手中攥着的红色宝石同样迸发出巨大的光芒,他摆弄着散发奇异血光的晶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他的手摩挲着眼前的事物,用温柔的语气不知道在和谁说着话。
“差不多了,终于完成了......”
“马上,我就可以再见到你了。”
“还是得感谢教主当年把我送这儿历练,不然就我这水平这次恐怕也是落一个终身残疾了。”
苏尹湫有些狼狈地说着,这座灵山会封闭周围任何事物的飞行能力,这时候他的轻功优势就显得尤为突出。只是落地的时候由于难免控制不好重心稍微有些踉跄,以至于被树枝丛挂了身体。
手上余妄落的面具正闪着蓝光,隐隐牵出来一条蓝色的丝线,但是这股线却十分浅淡。苏尹湫虽不清楚徐碧暖这一灵力指引的具体情况,但是看到浅淡的灵力颜色还是让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担忧,他寻找的脚步不禁也加快,总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当苏尹湫找到余妄落时,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是为何而来了,眼前的人或许已经血肉模糊到不能用人来形容了,整个场景可谓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是他仔细护住了自己的脸,恐怕苏尹湫根本不敢确认眼前的人是余妄落。
说来也纳闷,余妄落不知为何将自己的脸护的特别好,他以前是从来不注重长相甚至于厌恶自己的脸的。
苏尹湫看着这一幕,表情十分地凝重,这幅场面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以余妄落功力不应该会出现这番局面,只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不过现在没工夫想这些了,重要的是保住余妄落。
他立马用扇子轻点着余妄落身上的穴位,先封住了穴道,防止他流血过多。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与恢复内力的丹药被取了出来,苏尹湫准备的自然是最顶级的药,只是余妄落这一次伤得太重,本来可以让他快速恢复的药现在也只能堪堪护住他的心脉,让他身上受损的皮肉有所恢复,能够被搬运身体不会造成再次伤害而已。
苏尹湫搭着余妄落的脉搏,表情越发的沉重。余妄落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了,不只是坠下悬崖受了重伤的问题,他体内的气息也十分紊乱,这种程度的伤仅靠丹药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除非小落是无意识状况下没有对自己任何保护......可是这内部的紊乱又是怎么回事......”
苏尹湫仔细检查着余妄落的身体,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内心的担忧疑虑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余妄落还在闪着诡异红光的耳坠进入了苏尹湫的视野......
“妄落......妄落......妄落!”
徐碧暖从昏睡中惊醒时,口中还在呢喃着余妄落的名字。在她的梦中,余妄落一次次从自己眼前跌下悬崖,他的口中还叫着自己的名字,仿佛在做着最后的临终道别。
“小暖!”杨烟云连忙查看徐碧暖的情况,用手帕轻轻为小暖擦着额头浸出的冷汗。
徐碧暖醒来连忙问着“我怎么在这儿?师姐,他呢?他人呢?”
杨烟云自是知道徐碧暖口中的“他”是谁,但是她此刻也只能耐心地劝着小暖:“尹秋拿着你施过咒术的物件去找了,你不要太担心,他们马上就会回来了。”
说着,杨烟云就想要扶徐碧暖继续躺下休息,却被徐碧暖一下甩开了胳膊。
“我要去找他。”徐碧暖的语气十分的坚决,但是由于情绪激动而产生高烧的原因,她的声音却极为虚弱。
杨烟云无可奈何地安慰着徐碧暖:“小暖,你不要闹了,你现在的情况不宜出门。”
“我没事,我可以的。”徐碧暖双手撑着床榻,执拗地非要起身。
“小暖!你再这样意气用事我就要再强制你休息了!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杨烟云见已经控制不住徐碧暖,不免有些着急,说的话也带上了一些愤怒和指责意味。
“我清楚!我都清楚!”徐碧暖突然大声说着。
杨烟云被眼前徐碧暖的模样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平日乖巧可爱的徐碧暖这副模样,她的眼睛由于充血变得通红,头发凌乱地搭在肩膀上,眼角隐隐泛着泪花。
“我知道我背负着什么!可是我连保护身边重要的人的能力都没有,我能够做什么鸿陇的掌门啊!”
“一直是这样,一直是这样......爹娘在我面前为了保护我而死,妄落为了保护我代替我承受攻击然后坠崖,他们可以为了我而死!那我呢?”
“我就只能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为我牺牲而我自己却束手无策!”
“到底有人在乎过我是什么想法吗!我也想要保护大家啊!我不是天下第一正派的掌门吗!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啊......”
徐碧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少女的脸上不知是由于悲伤还是发热,两片红扉迅盘绕在脸颊之上。她的拳头中紧紧攥着衣裙,上齿紧紧抵着下唇。眼眶中噙满了泪水,随着眨动眼角处落下两行清泪,整张小脸上充斥着自责的情绪。
杨烟云这是第二次见徐碧暖哭,上一次还是上任掌门去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徐碧暖,这样子愤怒难过、这样自责的徐碧暖。原来徐碧暖是这么想的,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在大家眼里,徐碧暖一直都是那个可以安慰人心的小太阳,会用自己幽默风趣的语言逗开心所有人。其实无论是长老还是师兄师姐,都知道小小年纪就要继承鸿陇的困难,所以平日大家都尽可能的不给她压力。
少掌门的身份就像是无形的枷锁一样,徐碧暖自己什么都清楚,她自己承担着责任与压力,却从没有任何怨言,并一直为自己的身份而努力着。
“总得让自己看起来大大咧咧、活泼健康一点,才能不让你们担心啊......”
杨烟云听着这些话,不知道应该再怎么去安抚徐碧暖的情绪了,只是嘴唇张了张却欲言又止。
徐碧暖敛了敛自己的情绪,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擦掉眼泪后,用手将楚笙剑抵在地上让自己站了起来,而杨烟云这次也没有再阻拦。
“烟云,救救小落!”
苏尹湫破门而入,有些许破损的衣服上还沾满了余妄落身上的血,他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闯入,喘着粗气,一只手只能倚在门框上才能保持着平衡。
是坐在床上的徐碧暖最先有了反应,她立刻一用力将自己撑了起来,杨烟云还没能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到徐碧暖已经迈着步子想要往前走了。
“好!我这就来!”杨烟云立刻扶着徐碧暖左摇右晃的身子,二人也没再说什么,连忙随着苏尹湫连忙进了余妄落的房间中。
杨烟云这是第一次看到余妄落的脸,她微微有些讶异于这样好看的脸时,脑中又产生了一些熟悉的感觉。不过她作为医者的素养,还是让她更加专注于伤者的病状。
一旁的苏尹湫担心的样子和他以往好像无所不能的形象一点都不一样,好看的桃花眼现在只是充满了忧愁。她将徐碧暖交给苏尹湫搀扶后,立马坐在床榻旁为余妄落诊断。
杨烟云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余妄落的脉搏之上,表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沉重,她从来没有感知过这么奇怪的脉搏,更没有同时感受过这么重的伤。
将把脉的手抽回后,她转向苏尹湫,平日总是平静的脸上浮现了些许凝重,她问道:“你可有给他服用什么丹药。”
苏尹湫点了点头,严肃答道:“是九转天狐丹及天地回灵丸,还有画皮金疮药。便无别的了。”
杨烟云的表情稍微缓和了几分,说道:“幸亏你没有给他喂任何有属性功效的丹药,都只是一些顶级的补药,那这样情况还相对来说好解决一些。也亏得你能够及时给他喂下这种逆天改命的神丹,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苏尹湫终于是缓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臂弯中的人也是放松了身体。
“但是,如果想要痊愈,我就得给他施针,并且需要给他煎一副非常特殊的药。”杨烟云继续说道。
苏尹湫连忙答道:“你说,只要能救活小落,什么药我都可以找来。”
杨烟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答道:“其他都好说,主要是药引。”
“药引?什么药引?”苏尹湫不解。
“需要一个由七叶花炼制的符箓,这七叶花本就难寻,制成符箓就更难了。”
“符箓?”这次率先开口的反而是徐碧暖了。
杨烟云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据我了解小暖的功力还不足以炼制那种难度的符。七叶花的下落我倒是之前下山有听说,好像就是在这附近有出现过。”
徐碧暖黯了黯神色,但还是坚定着语气说着:“无论怎么样,都要试试。”
苏尹湫想了想,说:“那我现在就去打探七叶花的下落,你留下来照顾小暖。”
“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小落的情况比较紧急,七叶花实在不好找。小暖我已经施过针了,她留在这里歇息就行,烧退了自然就好了。”杨烟云自己都没有发现,余妄落在她这里的称呼发生了变化,她已经对他进行了改观。毕竟鸿陇的少掌门是被他救下的,余妄落等于说是整个鸿陇的恩人。
“不!我也要去!”徐碧暖连忙从苏尹湫的搀扶中直起了身,她几乎是瞬时就甩出了一张符,符纸消散在空气中,在余妄落的周身形成了一圈阵法。
“现在不会有人能近他身了,他也不需要人关照,所以我也要去。”徐碧暖又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虽然她的脸上疲态尽显,但是却有着最有力量的笑容。
杨烟云这时候也是十分无奈,她知道徐碧暖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如果现在休息不好搞不好真的就会随时晕倒在外面。
反倒是在徐碧暖身旁的苏尹湫突然轻笑出声,他伸手一抓,手中出现了一颗通体碧蓝色的丹药,将它递到了徐碧暖的手里。
他的表情很明显多了些许轻松,对徐碧暖说着:“这是我自创的丹药,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小暖发病后,就觉得这个应该赠给你,现在正是一个机会呢。”
“这是独兴丹,是可以针对任何长期病弱型体质的药,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恢复到正常人的身体状态中,不过也就这么一次,这东西制作挺不容易的。”
这是苏尹湫利用自己的心头精血制成的丹药,自然是珍贵不易,只是他也没有说出来这句话。
他炼丹术的强悍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是他从小以身试药练出来的,他的奇经八脉中不知道融合着多少数以万计的药材,这其中也是包含着无数的剧毒......
虽然立场各不同,可是苏尹湫是真心喜欢徐碧暖的性格,也看出来了这少女对自家少主的真感情。反正这颗药也还没有人试过,不知道功效究竟如何,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互利互惠了。
徐碧暖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手中这枚小巧的丹药,将其放入口中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发热已经在褪去了,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力气,变得和平时的状态一样。
“哦这太神奇了!谢谢尹秋哥!”徐碧暖连忙感谢道,“我没事了我就先出发了。”
徐碧暖几乎使用了自己最厉害的轻功就离开了房间,苏尹湫无奈地笑了笑,也是立马出了房门,反而只剩下了杨烟云。
杨烟云不知道怎么,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些许回忆,那是两个年纪尚幼的鸿陇弟子在交流的画面......
......
“阿湫,师父刚刚说解决不了常年病弱的人只能用药膳调理身体,却不能达到痊愈。那你说他们得多可怜啊,尤其是先天性的可能这辈子都感受不了正常人的生活,我将来一定要苦学医术解决这个问题。”
“我觉得丹药可能会有办法突破这一瓶颈,毕竟炼制丹药其实就是对于汤药的一种升华了。其实通过师父刚刚说的一些话,我甚至已经有一些思路了。”
“哦?说来听听。”
“不行,我还不太确定,不过可以从后天因素导致病弱的开始着手研究,说不定会有所成效,然后就可以逐步解决先天病弱的人的问题了。”
“小气,明明有思路了却不分享给我。”
“哎呀呀,不生气啦。那以后这个药的名字就以咱们两个人的名字命名怎么样?也算你一份功劳。”
“行吧行吧,我勉强允许了。那你打算叫什么呢?”
“那就是......秘密,不告诉你!”
“好啊你姓苏的!看我不用剑把你打个落花流水!”
“你犯规!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长用剑的也打不过你!”
......
身世两相惜,秋云每独兴。
......
杨烟云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经历了太多,身体太过疲惫,才会出现一些不恰当的幻觉,反复想起来一些死去的人。
不过苏尹湫的轻功和炼丹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尤其是那已经到了极致的轻功,就算是对其信任,她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原创bg】碧落黄泉 | (五)转机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苏尹湫对徐碧暖说去周边的山林中看看,顺便把杨烟云需要的其他药材备齐,临行前将被被施过法的余妄落的那张面具交给了徐碧暖,说是刚刚没来得及还给她,这种有着她的强力咒术的物件还是放在她那更合适,便因为着急寻药就一溜烟又不见了。
徐碧暖一路打听了许多商...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苏尹湫对徐碧暖说去周边的山林中看看,顺便把杨烟云需要的其他药材备齐,临行前将被被施过法的余妄落的那张面具交给了徐碧暖,说是刚刚没来得及还给她,这种有着她的强力咒术的物件还是放在她那更合适,便因为着急寻药就一溜烟又不见了。
徐碧暖一路打听了许多商铺以及居民,而她负责在这城镇打探情报,结果都没有得到关于七叶花的下落,倒是有人说可以去一家古董店撞撞运气,就是那姓钟的老板有点神秘,不知道店还在不在。
“真的还能找到吗......”
徐碧暖就让手中的楚笙剑随意杵在地上,仿佛手中的天下至宝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拐杖一样,身体倒是没有多么疲累,但是心灵确实一直备受打击,从来没有一天内和这么多人说过话的她一度有一些崩溃。
“呼——”徐碧暖卷了卷自己略长的衣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小暖,你是最棒的,你一定可以。”
“喂,那边的顾客,要不要来钟兰阁买些东西?小店童叟无欺哦。”
徐碧暖听到了有人好像在叫自己,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家非常古朴的店铺,而店门口正站着一个黑发红眸的男人。那男人长得十分的俊美,妖异的红瞳似乎有着看透人心的能力,长长的蝎子辫在他身后飘着,生着一副极为好看的皮囊。
那人身上穿着黑红色布料拼接而成的长衫,上面绣着精美神秘的金色纹饰,皮肤是异于常人的冷白色,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徐碧暖,如果不是徐碧暖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鲜活的气息,一定会把对面的人当成鬼怪妖魔。
“钟兰阁?没听说过的地方......”徐碧暖小声嘟囔着,整家店的存在很突兀,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对方看着就像没个正形的骗子,一定又是想要骗财的家伙。
徐碧暖又看了看这人,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可疑,但是自身的灵力感知还有纳戒中符箓的躁动,还是让她鬼使神差的进入了这家店。
站在门口的男子笑靥如花的迎接着徐碧暖,开口问着:“那么这位顾客需要一些什么呢?”
徐碧暖仔细端详着这家奇怪的店,好像是一家古董店,可是这里面的好多东西都长得十分奇怪,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价值的物件,比如说,在最近的架子上摆着的那个一坨泥巴?
但是,古董店?莫非这家店就是之前城镇居民提到过的那家?
抱着已经进来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徐碧暖还是开口问了出来:“老板,你这里有七叶花吗?”
老板保持着是笑眯眯的样子摇了摇头,徐碧暖顿时泄下了气有些失望,不过她立马听到了老板说了另一句话。
“七叶花是没有,不过有七叶花所制成的灵符你需要吗?”
徐碧暖顿时瞪大了双眼,充满希冀激动地看向这位看起来依旧保持淡定的老板,这老板好像并不惊讶于她的反应。
“本店对于顾客的需求,是应有尽有哦。”站在对面的老板笑着说道。
说着,只见这位老板将自己的袖口挽了起来,徐碧暖这才看到他白皙到有些诡异的小臂上被贴满了符咒,随即就见他撕下来了一张,递到了徐碧暖的手里。
“这位顾客应该懂得怎么验货,我就不多说了。”
徐碧暖虽然内心有些疑惑,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检验此符的真伪。她伸出两指,从空气中引来一丝灵气,随后两指紧紧贴于该符箓之上,仔细感受着灵气返还给她的信息。
“竟然还是圣级品级的......”徐碧暖愣了愣神,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但是她现在除了喜悦更多的还有是惊讶,“这种级别的......我不敢相信当今世上竟然有人能做出来。你到底是谁?”
“哎呀哎呀,这位顾客怎么警惕心这么重啊。”对面的人耸了耸肩,“鄙人姓钟,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有一点捉鬼驱邪、练练符咒的小本事而已。”
“果然,这家店就是之前居民们提过的那家古董店。”徐碧暖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能够感知到对面身上人并无恶意,并且听说了这老板的一些大致情况,她可能真的就要怀疑前面的人是不是隐藏着什么阴谋。而且,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位钟老板的对手,发生什么冲突了也只能利用自己压箱底的东西了。
徐碧暖佯装着没事,立马用自己平时那副可爱调皮的模样打趣道:“不好意思,只是在感慨钟老板的能力而已,这种好物件都舍得出手。”
对面的人摊了摊手,说道:“没关系啦,不过我劝顾客还是别想着轻易出手,我好歹也是个炼符的,您啊那压箱底的宝贝就别拿出来了,太金贵,省着点用。”
徐碧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她现在是彻底知道这钟老板的神秘和厉害了,只是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但是我也知道,这应该不便宜吧,您开个价吧,东西我要了。”
被称作钟老板的人挑了挑眉,对于徐碧暖的态度转变也没什么反应,他走近了两步,低头看着徐碧暖说着:“这位顾客,我的价可不便宜,而且我还需要你身上的一个东西。”
突如其来的逼近和压迫感并没有影响到徐碧暖,她只是抬头问着:“是什么样的东西?”
“很简单,除了钱,我只需要一个黑色的面具,我想你应该有吧。”钟老板说道。
徐碧暖想了想,然后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来了刚刚苏尹湫给自己的面具,那是余妄落的面具,上面还有残留着的自己的咒术。她没有犹豫,就将它直接递给了钟老板。
其实她现在手里还有另一个,不过那是徐碧暖第一次摘掉余妄落面具时,余妄落说过赠与她的物件,对她而言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
钟老板低头翻看了两下,抬头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说:“正是我需要的,钱的话顾客就看着给吧,有这个其实就已经足够了。”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面具。
徐碧暖惊讶于这位老板竟然意外的爽快,还有着几分淡然的气息,正要开口言谢,就听到那老板说出了骇人听闻的价格。
“看着给,至少也是要50万灵石哦。”钟老板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说着。
徐碧暖顿时收回了想要言谢的话,本以为这位老板是一个大方潇洒之辈,没想到归根结底还是个奸商。一般人哪能掏出这50万灵石的价格来,这都抵得上一个小门派一年的花销了。怕不是看自己像个有钱人,才想着狠狠宰自己一顿。
“奸商啊......”徐碧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自言自语,不过对面的人显然也不太在乎。
不过转念一想,七叶花再加上炼符的加工,要50万完全是一个很公道的价格了,更何况这个灵符级别。徐碧暖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因为其鸿陇少掌门的身份,从小学习鉴物识宝,看多的天材地宝是数不胜数,她自然也更懂物品的价值。
她手一挥,柜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乾坤袋,她笑着对钟老板说:“请验一下灵石吧,这里是60万,多出来的就当是感谢钟老板救我朋友的答谢之情了。”
钟老板听到60万这个数字立刻两眼放光,手中的面具被他扔到了货架上便立马冲到了柜台旁。
“哎呦,这位女顾客真是大方,以后还是要多多莅临本店哦。”
徐碧暖扶额,没想到这位老板原来这么贪财,和他本人的形象以及刚刚进店时的作风实在是不太一样。她将手中的七叶花符箓收回了自己的纳戒中,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就在徐碧暖的脚要踏出店门前,突然传来了一阵有些缥缈的声音,好像是那钟老板的。
“既然这位顾客出手这么大方,那鄙人就再赠予顾客一些话。”
“虽说你没有修炼天算之术,但是也应知道符箓之术修炼到了一定地步,就已经是摸到了窥探天机的门槛了。”
“你能练出那张符,本就是逆天改命的存在,五弊三缺是你必须要面对的存在。还是将其留在自己身边最好。”
“你明明也算到了一些东西,你都清楚。”
在徐碧暖听到这番话后,顿了顿脚步,又回过身来。对面的人虽然双手环抱于胸前,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徐碧暖可再也不会觉得这人只是一个奸商。
她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拳掌一贴立于胸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钟老板提点,但是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逆天改命,我一定要斗一斗。”
钟老板扯了扯嘴角,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罢了罢了,随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这个老年人是不懂什么。”
徐碧暖敬重的又行了一礼,笑意盈盈说了一句告辞,便离开了这家名为钟兰阁的店铺。
钟老板看着突然离开的徐碧暖,神情中不禁露出了几分欣赏,笑着挥了挥手送别了徐碧暖。他的手指中冒出几朵蓝色的火焰,燃烧着几张黄色的纸符,钟兰阁的物品开始自己归类,变得整洁起来。而整座店铺也发生着变化,从外面看起来开始慢慢虚化,好像要从这里消失一样。
“祝你好运。”
徐碧暖从店铺出来之后,就有些回忆不起店铺的名字,也不大记得清楚那钟老板的脸,但是她也并没有注意,只是想着赶紧回去救醒余妄落。
她一伸手两指夹出一张符纸,随着一丝灵力注入,符纸闪过一阵蓝光后又化为一张普通的符纸。早在四人同行时就给每人都准备了传讯符,只要注入一点灵力就可以传递信息过去,这样苏尹湫与杨烟云也就不必继续寻找了。
“我可以救你了。我可以了......”
徐碧暖的笑容格外灿烂,只是不知不觉间突然滚落了两滴泪水下来。少女笑中带泪的脸上闪着希冀的光,迎着日辉格外充满朝气,她动用着自身轻功健步如飞,发丝飘扬在脑后,在夕阳的照耀下镀上了些许暖金色,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小暖,你这是从哪搞到的?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练出来的啊?”
杨烟云在接过徐碧暖递来的七叶花符后仔细端量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连忙问着。
苏尹湫也凑过来看了一下,也是瞪大了双眼赞叹道:“这可真是好东西,而且练这符的七叶花本身品级就不低,怕也是价值连城的存在。”
徐碧暖挠了挠头,轻笑了两声:“嘿嘿,都是运气好,误打误撞买到啦。烟云师姐你赶紧开始治疗吧!”
杨烟云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浪费时间,她拿过刚刚苏尹湫制备的其他药材便准备正式开始治疗。随不需要避嫌,但是苏尹湫还是拉着徐碧暖出去了,二人要给杨烟云充足的空间及安静的环境,才能更便于治疗的进行。
听着屋内的动静,平时最能说会道喜笑颜开的二人在外反而各自倚在走廊的墙壁旁相顾无言,只是在等着屋内治疗的结束,等待好消息的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距离中途小二上来给烛台添了一次火已经过了好久。房门终于被打开,杨烟云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她放松的深情就知道治疗应该是完成了,但是很明显步伐并不太稳。徐碧暖刚要伸手去扶,倒是苏尹湫先一步将其稳稳接入怀中。
徐碧暖倒是有些愣神,杨烟云很明显没有避讳也没有反感,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冰山大美人师姐吗?关顾着自己了,没想到师姐和尹秋哥哥进展这么快了吗?
杨烟云身体还是能够稍稍直立的,但是她的双眼已越发的迷离,她对着徐碧暖和苏尹湫说道:“这小落已无大碍了,多亏药材使用的好,不出半日他应该就能醒过来了。我现在身体消耗有点大需要回去休息一会。”
苏尹湫连忙扶着不太稳健的杨烟云,对徐碧暖说道:“小暖,那我先扶着烟云去休息,顺便给她补充一下灵力,麻烦你先照顾一下小落。”
说罢,苏尹湫就连忙扶着体力越发不支的杨烟云回到了后者的房间。
徐碧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己走进了余妄落的房间,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徐碧暖轻轻坐到了床榻旁边的木凳上,百无聊赖的她认真地看着熟睡的余妄落。
“你睡着的样子也很好看。”
徐碧暖小声嘀咕着,脸上满是笑意,她单手捧着头就这么看着余妄落,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连忙将手中的楚笙剑先放在了床榻旁,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来了一枚灵符,那是一枚散发着九彩奇异光的灵符。上面雕篆的图腾文字古老又神秘,就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海纳百川的鲲鹏姿态。徐碧暖将其轻轻塞在了余妄落的手中,随后手指在空中一转,余妄落的额头处就闪过了一点蓝色的光芒。
“我跟你说,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就送给你啦。”徐碧暖两只手轻轻握住余妄落那有着冰冷的手说道,“或者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它能够保护你。我已经帮你契约过了,如果你使用就不需要念咒了,只需要心一动就可以发动啦。”
刚刚那钟老板的意思就是,知道了自己要把这符赠予余妄落,这是她在余妄落救了自己时就决定的事情,如果找回来余妄落就要将其送给他。毕竟是他救了自己的命,本来徐碧暖在面对神兽时是打算将其用掉,现在赠给他就当是一命抵一命。
明明余妄落还在沉睡中,可是徐碧暖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说一些话给他听,可能是为了打发时间吧,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这次不说出口,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一样。
“我这辈子没见过什么人,除了大师伯三师叔烟云姐姐,还有掌门殿的那些师兄师姐我就没亲近过谁。”
“你和尹秋哥可是头两个除了鸿陇我认识的朋友!你可能不敢相信吧,这是我第一次下山,鸿陇外可有太多有趣的东西了!尤其是好吃的,等你醒来我们去吃好不好,有小龙虾,大螃蟹,小笼包,麻花,糖葫芦……”
“……”
“……”
徐碧暖一口气说了好多,时间甚至过去了许久,但是余妄落还没有醒来。
徐碧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她挪了挪位置,离余妄落的头更近了一步。她的唇角微微上扬,脸上微微泛红,充满了少女的羞涩。但是她的举动却大大方方,静静地看着余妄落那除了疤痕都完美无缺的脸,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什么是爱,尤其是男女之间的爱。但是我想,我爱你。无论你是谁,我的心都永远为你而跳动的那种感觉。除了鸿陇,我拖着这病弱身子活下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你。”
“你很好看却戴着面具,你有自己的秘密,我都知道。可是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我能感觉到。”
“你很好,是你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好。”
“余妄落,我爱你。”
徐碧暖迎了上去,在余妄落的唇角出轻轻落下了一个吻,她没有避讳什么,这是她的真情流露。但少年少女的初吻也只是浅尝辄止,没有任何的深入但充满着耐人寻味的情愫。
可是一束红光打破了这份祥和甜蜜的宁静,徐碧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气力便晕倒趴伏在了余妄落的身上。
“这儿……”沉睡的余妄落突然苏醒,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却发现被外力压制着动弹不得。他看向手臂,却发现了徐碧暖正倒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徐碧暖此刻醒着,会发现余妄落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光彩,只有如冰一样的淡漠平静。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余妄落缓缓坐起身,他空空地望着还在昏迷中的徐碧暖,怔愣着从其身下抽出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为何物?”余妄落突然发觉手中的异物感,看了看那被徐碧暖塞进掌心的符箓,他虽有不解但还是将其收进了自己的纳戒中。
随即余妄落的目光移到了徐碧暖身旁的楚笙剑,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这次设计这一出苦肉计救下徐碧暖,就是为了真正获取他们的信任,从而能够去到楚笙剑。此刻不正是绝妙的机会吗?
余妄落见徐碧暖没有醒来的迹象,就拿起了旁边的楚笙剑,剑柄顶端的珠子正闪着暖白色的光,与他耳坠闪着红光发生着某种和谐频率的共鸣。余妄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确认这就是要找的楚笙剑,手上纳戒一闪将其收了进去。
“楚笙剑,到手。”余妄落用冷淡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他从徐碧暖的压迫下抽出来自己的身体,但小心翼翼的并没有弄醒她。从床上下来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些身体,稍微动用了一下血禁之术,有些奇怪为何自己的功力为何突然增进了一大波,已经快要突破第十重境界了。
“明明最近也没未修习功法......怎么突然?莫非是这一场重伤所致的机遇?”余妄落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思考,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回教,父亲已经催促很多次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功力害自己失去了什么。
其实他想不明白的还有,这楚笙剑竟然获得的如此轻松,为何徐碧暖也没有对自己设防。
余妄落不知道的是,徐碧暖当然对楚笙剑设下了重重防御,没有徐碧暖的灵力为引,擅自取剑的人只会被反弹重伤。只是徐碧暖的灵力早在刚刚为他契约符咒时就已经与他建立了联系,楚笙剑当然不会排斥自家主人的灵力感知。
他又看了看晕倒在床榻上的徐碧暖,余妄落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带有恨意的杀气,其实在这里把这位鸿陇少掌门杀掉,无疑是对成教的大计有百利而无一害。他掌心中运作出一团黑气,一步步的走向没有意识的徐碧暖,就在他的手指将要握上她的脖颈时,他终究还是停在了只有咫尺之距的地方。
他将手收了回来,看着掌心运作的黑气,还是一把抓散让其消失在了空气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好像徐碧暖死在自己手中就会有什么痛苦的大事会发生一样,才让他下不去手。
余妄落顿了顿,又再次靠近徐碧暖,将其轻轻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少女熟睡的模样,他皱了皱眉头,一种说不出的一样感觉在他心里弥漫,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缺失了。
他为徐碧暖简单调整了一下衣服与姿势,便起身出了门,关门前,还留恋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
他知道,下次相见就是你死我活了。
苏尹湫将杨烟云带回到她的房间后,连忙将她放坐于床榻之上。苏尹湫不敢多注视杨烟云此刻的样子,不敢逾矩的他连忙喂了她一颗补充气力的丹药,杨烟云的状态这才有所好转。
这种程度的治疗术并不容易,这是苏尹湫一直知道的事情,其实炼丹术和医术一直都相辅相成,有共通也有不同,没有孰好孰坏,却都是治病救人的技能。
虽然杨烟云的状态有所好转,可是苏尹湫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杨烟云的脸露出了几分诡异的红晕,还低低的喘着粗气。
“怎么会这样?”苏尹湫有些奇怪,自己喂的明明只是最普通的补药啊,为何杨烟云竟然是这幅模样。
苏尹湫掏出自己的药瓶检查,突然就大惊失色了起来。刚刚着急错乱,不小心拿成之前炼制的有溶入他的血的补药了,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由于苏尹湫血液中的万毒属性,会因人而异造成一些随机性的副作用。
“完了,我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回去应该向教主自罚进万毒窟再练练了。”苏尹湫无可奈何地坐在了床榻旁,准备给杨烟云把脉连忙解除她的药性。
结果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手指才刚搭上杨烟云的手腕,却反被她一把抓住拉倒,刹那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尹湫及时用另一只手撑了一下床面,才没让自己整个人砸下去。不过此刻他与杨烟云的脸,也不过咫尺之隔,他能清楚地看见对方脸上漾起的点点红晕。
那双会说话噙满柔情的双眸与平时的淡漠有着极大的反差,还有那肤若凝脂的皮肤与娇艳欲滴的红唇,都是那么的美丽。
“你到底是谁?”杨烟云突然说道。
苏尹湫皱了皱眉头,莫非是被怀疑了,他连忙想要想要抽身逃离,却发现杨烟云的手劲格外的大,狠狠地抓住了他。
“你是他吗?是他回来找我了吗?”
杨烟云接下来的话让苏尹湫愣了愣神,他能感觉到现在的杨烟云并不是清醒的,所以自己应该是还没有暴露,不然可能早就被斩于剑下了。身下的人紧紧盯着苏尹湫的脸,看的苏尹湫有些燥热,但是也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你和他真的好像,虽然我好像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你也不是他,我知道的,阿湫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余承老贼的掌下。”杨烟云说着,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抚上了苏尹湫的脸,摩挲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苏尹湫这时候才恍然明白了一些事,心中苦笑道:“三长老竟然是这么和你说的我的事吗?原来在你心里,我已经死了啊。”
“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杨烟云口中喃喃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要进入睡梦中一样。
苏尹湫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慢慢起身,就要离开时。杨烟云本来抚摸着他面庞的手突然滑倒了他的衣领处,紧紧抓住再次拉了下来。
这次苏尹湫再也没能支撑住身体,杨烟云的嘴唇紧紧的贴到了他的嘴唇之上。一股扑面而来的淡雅清香袭来,苏尹湫的嘴唇被清甜的软糯所包围。
杨烟云的唇热烈地亲吻上来,让苏尹湫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木讷的接受着杨烟云激烈的吻,大脑顿时有些空白。
杨烟云的的舌头慢慢地撬开了苏尹湫的口腔,在对方的口中肆意乱闯,试图标记下自己的气味留下自己的印迹。苏尹湫此刻再也无法冷静,他控制不住的将双手捧上了杨烟云的头,身体下伏,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知道,这是他永远无法克制的毒药,一个名为爱情的毒。
这是他本以为会埋在心底一辈子的感情,却没想到今天全部倾泻而出。
他这样的人从不敢奢望有什么幸福的明天,他的灵魂早与魔签订了契约,一辈子都被枷锁控制。
但是他今天想好好活着,最起码想享受此刻,只是片刻的柔情。
杨烟云的手摸上了苏尹湫的腰带,一把将其解开。另一只手轻松地从苏尹湫的前襟伸了进去,细长温柔的手指在男人冰冷的皮肤上游走。
苏尹湫由于杨烟云的挑逗身体不住的发颤,虽然外界都盛传他成教护法身边女人无数常年莺莺燕燕,可是他自己知道,他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然后给那些女的下点药睡一觉罢了。那些女的第二天只会记得他想让他们记住的东西,所以除了余承所有人到现在都认为他是一个情场圣手,其实他从未真正的做过这些事。
杨烟云的主动让苏尹湫根本无法冷静下来,甚至一时被转换了上下的位置,杨烟云单论体术武功一直高于苏尹湫。苏尹湫就这样看着杨烟云坐在自己腰间开始褪去衣衫,她的一举一动现在都仿佛是在邀请着苏尹湫。
可是苏尹湫知道现在的杨烟云是不清醒的,自己如果做这种事无疑是轻薄了她,他试图挣扎,但是杨烟云已经将他的衣服彻底打开,她伏在苏尹湫的身上,手已经滑到了苏尹湫的大腿根部。
“阿湫,要了我。”
杨烟云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清脆冷淡,但是却有着极大的诱惑性,被唤着名字的苏尹湫再也无法控制那压在心底数十年的爱意。
他一把揽住了杨烟云,另一只手灵力一闪,床幔被放了下来,只能看见二人的影影绰绰,便知那是一场压抑许久释放出来的旖旎爱意......
一段时间过去,苏尹湫缴了械,与杨烟云一起达到了极乐之境,随后又是一场绵长又细腻的吻。
这场吻持续了一会,直到杨烟云不住的呜咽声响起,苏尹湫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杨烟云的唇。
“阿湫师兄,我爱你。”
杨烟云再说完这句话后便沉沉睡了过去,苏尹湫晃了晃神,眼底的爱意暧昧变成了满是酸楚的情绪,他从刚刚激烈的爱意情绪中迅速脱离了出来,连忙离开了杨烟云的身体。
“对啊,你喜欢的是你的同门师兄苏尹湫,而不是我这个魔教护法苏尹湫。”苏尹湫的语气中全是自嘲的情绪。
他从纳戒之中拿出来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后施了一个简单的咒清理了一下周围。他灵戒一闪拿出来了一颗丹药,随后喂进了杨烟云的口中。
“对不起,又要动你的记忆了,不过没关系,现在的我炼丹技术更好了,你不会有回忆的痛苦的。”
苏尹湫替杨烟云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看着杨烟云安详的睡颜和脸上还未消去的红晕,他敛了敛情绪,收起了笑容,将被子给杨烟云盖上后,便熄灭烛火快步离开了屋子。
这副作用倒是不用消了,应该已经解决了。
苏尹湫并没有去余妄落的房间,而且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将门从里牢牢锁住,便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条不知为何物的绳子、一把匕首及一个黑木盒。
他将匕首抵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苏尹湫只是一声不发,立即打开了黑木盒,里面是一条七彩蛊虫,俗话说越美丽的生物毒性越强,这蛊虫就是当时余承为了助他炼丹术大成特意寻来的。
美其名曰是练功,其实是余承本来想用这蛊虫的蛊毒作为掌控苏尹湫的手段。但是当时年龄尚幼的苏尹湫反而自己还狠,直接将蛊虫种进了自己身体,用自己身体饲养并经受堪称地狱的噬咬折磨。这无疑是直接展现出来了自己对于极致力量的追求和对余承的衷心,余承十分意外并格外满意,便也任他自己动用这蛊虫了。
苏尹湫利用这七彩蛊,将自己练到拥有百毒不侵的身体和强悍意志力,才可以在如此年轻的年龄就练就一手炼丹用毒的顶级手段。
他向来对自己够狠,他知道刚刚被杨烟云这么一吻,自己已经无法冷静并有着欲望冲动。苏尹湫现在就要借这蛊虫让自己冷静,他将蛊虫引上手腕,眼睁睁看着它顺着血液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中。血液也慢慢停止流动伤口慢慢闭合,蛊虫开始在他身体里肆意游走。
苏尹湫灵力一引,那根绳子将其束缚住,他便无法动弹,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因为痛苦而做出一些难以制止的举动。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显然是已经进行过很多次,就仿佛不是给自己施刑而是像平时炼丹一般。
“苏尹湫,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如此不冷静,你更不该做出这种事。”
“你自己选择走这条路时,便已经和她没有可能了。”
“仙魔有别,这是你最清楚的事,你要心狠,这是你作为护法的职责。”
“你的身份不允许拥有爱,你不能爱。”
......
苏尹湫不断地在心中说着警示自己的话,他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自己职责。
只有痛苦麻木,才可以让此刻的他获取冷静......
余妄落在试图推开苏尹湫的门却发现上了锁,他轻扣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但里面明明有动静,便用力一推将门闩震裂,打开门走了进去就发现苏尹湫正瘫倒在地上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的狼狈模样。
平时一身整齐干净的青衣此刻已经十分凌乱,扇子也落在一旁的地板上。被发簪束着的头发早已凌乱,浑披散在肩头,还有几缕碎发被汗液黏在了脸上。苏尹湫现在的样子,是余妄落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心下一动,想来是冷漠旁观的他还是上前去扶了一把苏尹湫。
“护法?身体有无大碍。”
苏尹湫愣了一愣,他的意识有些模糊,问了一句:“你刚刚叫我什么?”
“护法?”余妄落不解的回了一句。
苏尹湫心下所怀疑的事情在余妄落的称呼变化中得到了确定,看来余承给他的宝石怕是真的有一些别样的作用,看着余妄落毫无情绪波澜的眼睛,苏尹湫的心更是凉了几分。终究还是要看着如同亲弟弟一样的小落,变成冷血无情的傀儡吗。
他敛了敛自己的情绪,谢绝了余妄落的搀扶,从地下拾起发簪和折扇,为自己简单挽了个发,站起身来神色恭敬地说着:“属下无碍,还未及时发现少主醒来才是属下失职。”
余妄落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平淡的说着自己要说的话:“我已经取得了楚笙剑,想来咱们可以启程回教了。”
“当真?”苏尹湫十分惊讶,再怎么样这天下至宝也不应该取得如此轻松,他可是知道鸿陇对楚笙剑的重视的。更何况徐碧暖本就不容小觑,她小小年纪在咒术上的成就怕是他父亲徐霖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余妄落也没多说,手中一闪一柄通体白色的精致宝剑出现,正是徐碧暖随身携带的那把,将其递给了苏尹湫查看。苏尹湫拿着翻看了一下,由于之前徐碧暖也用剑比较少,他从未仔细确认过这就是楚笙。就是之前还在鸿陇的时候,自己也很少见楚笙剑,因为徐霖是有自己佩剑很少使用楚笙的。
“这模样确实是楚笙无疑。”苏尹湫在将剑拔出来看了一下剑身上的纹路便知晓了,“少主应该也已经确认过这剑柄顶珠是昆仑暖玉无疑了。”
“嗯。”余妄落点了点头。
苏尹湫将剑收回,双手抵还给了余妄落,说道:“那我们也不耽误了,启程回谷中吧。”
虽然任务完成得异常的顺利,但是苏尹湫反而心中有些烦闷的情绪。不过也好,今晚过后,如果继续和杨烟云待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保持冷静。
“少主可先行一步,我再去确认一下那两人情况,防止她们很快醒来然后追上来。”苏尹湫又恢复了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对余妄落点头示意道。
余妄落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座客栈,也没有任何的留恋。
苏尹湫看着余妄落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扶了扶额,活动了一下刚刚由于蛊虫啃噬有些没有力气的身体。
“早知道你小子拿个剑速度这么快,我就不用这样折磨自己了。”苏尹湫没好气的说着,他轻轻转着手腕然后走出了房间。
说是看一下徐碧暖和杨烟云,其实主要是想看一下徐碧暖,杨烟云那里他是绝对不会去了,但是徐碧暖和余妄落究竟发什么了什么让他有些好奇。
苏尹湫轻轻走进了余妄落的房间,看着在床榻上皱紧眉头陷入昏迷中的徐碧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心疼。他用手背试了试徐碧暖额头的温度,又为她把了把脉。他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取出了一颗熟悉的药丸,正是独兴丹。他将其装在一个恰好能容下这丹药的木盒里,随后将木盒塞到了徐碧暖的手心里,合了合她的手指。
苏尹湫依旧笑着,但是却包含着几分苦涩:“希望这个能帮到你吧,我一共练出来两颗可全给你了。”
那声音不似以前的上扬轻佻,反倒是极其低沉稳重,但是下一秒苏尹湫就抬脚走出了房门,速度快到一阵风掠过一样。
“这下,事情可难办多了......”
*钟老板和钟兰阁原型是永远的7日之都里的钟函谷和万葬亭,夹带私货了属于是()
*有可能的话后面会进行更改但是不影响整体剧情的,主要是一个过渡作用
【原创bg】碧落黄泉 | (六)前夕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西方 黑风林谷
自余妄落与苏尹湫带着楚笙剑回来后,余承大力称赞了他们两个,并向成教众弟子宣布万事俱备将在三个月后率领成教一举攻下鸿陇,实现统一天下的大业。
余妄落对此事其实并不在意,他本身就是为母亲报仇而活,...
烂俗古偶设定
女主:正派少掌门 风趣幽默 病弱
男主:魔教少主 生人勿近 疤痕
二人关系:仇敌之子
题材:古代玄幻
结局:白头枯骨
副cp:八面玲珑魔教护法×清冷淡雅正派首徒
亲友点梗,人设随机转盘转出来的
全文9w+
WARNING:BE
西方 黑风林谷
自余妄落与苏尹湫带着楚笙剑回来后,余承大力称赞了他们两个,并向成教众弟子宣布万事俱备将在三个月后率领成教一举攻下鸿陇,实现统一天下的大业。
余妄落对此事其实并不在意,他本身就是为母亲报仇而活,现在只不过是终于要实行这个计划了而已。他的血禁之术又将要突破第十重,对余承提过此事后就只是去闭关突破了,也可对于进攻鸿陇多一手准备。
余承对自己儿子武功的突破很是惊喜,这将是自己都没有突破的境界,虽然他的魔功心法极高,但是血禁之术的第九重也确实是他无法突破的瓶颈,这是他早年经历使他体内鸿陇功法底蕴过强与情感羁绊而导致的。
余妄落闭关后,苏尹湫也开始依照余承的吩咐,开始忙碌起来,比如说攻打鸿陇所需做的准备。同时苏尹湫被余承多问了一些此次前行所碰到的事,他如实回答了全部,包括他所观察到的余妄落与徐碧暖的交流交往情况,还有自己与杨烟云的交流过程,不过那旖旎一夜自是被他隐藏了下来。
“怪不得落儿的武功增进如此之大,想来是得到了机缘。如你所说,这徐霖的女儿也当真是有趣。”余承沉声说着。
苏尹湫低头应道:“据属下观察,这徐碧暖应当是我们需要提防的人物,她的天赋能力必不输当年的掌门。还有杨烟云不愧作为鸿陇女首徒,她的剑术在当今年轻一代应该能无人出其右了。”
余承并不以为然,只是冷笑道:“那又如何,怕不还是落儿的手下败将罢了。倒是长老团那几个人才是我们应该提防的对象,除了吾那两个好师兄,那些老头老太也不容小觑。这些小的还是交给护法你最为合适。”
苏尹湫心下有些质疑,但他知道余承的脾性,只是恭敬应道:“那是自然,属下定会辅佐少主处理那些年轻一代的鸿陇弟子。”
余承满意地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而看向一旁低眉顺从的苏尹湫。
“护法。你这曾经的鸿陇首徒对这现任的鸿陇女首徒,可还有什么别的评价和感觉?”
苏尹湫手中的折扇握得更紧了些,他知道余承又是在试探自己罢了,为了看他会不会隐瞒什么。不过他依旧是面不改色如实回答道:“正如教主所知,属下一直对杨烟云心存倾慕之意,此次相遇发现,发现果然还是如此。”
余承自是知道,他冷哼一声,揶揄嘲弄道:“那如要以你现在的身份面对她,你要如此行事?”
“自从跟了教主,属下就摆脱了束缚可以肆意妄为的做自己。”苏尹湫脸上又出现了难以捉摸的笑容,他将手中合拢的折扇转了一圈插回腰间,“所以自是以教内利益为先,属下定会尽全力祝您攻下鸿陇,只求教主事成之后留她一条命即可,属下自会用办法将其变成我的人,并让她成为您的得力干将。”
“教主培养属下这么多年,那必要给教主展示一下属下的丹药可以怎么样改变一个人。”苏尹湫的眼底是收不住的野心欲望,还有脸上那控制不住阴狠笑意。
“好!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余承突然狂笑道,“够狠、够有野心,不愧是我教的护法。你就尽管放手去做,吾可不能拆散有情人啊。”
苏尹湫收了收情绪,对余承行了一礼,道:“是,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教主好生休养。”
在转身走出余承的屋子后,苏尹湫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刚刚的自如,他厌恶这样令人作呕的自己。他突然笑出了声,绝望地看了看天,满眼都是自嘲的情绪。
“这就是我吗?”
他心中自言自语着,又缓缓低下了头。看了看那挂在腰间的玉佩,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轻轻捧起那模样普通的玉佩端详了一下,无奈叹了口气又将它放了下来。
在冗长的走廊听不到苏尹湫的脚步声,只能听得见他那若有若无的叹气声......
自己的准备得抓紧时间了......
在余妄落闭关的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但是苏尹湫却是被允许进出他闭关修炼的洞府的,苏尹湫每日也就是去看看余妄落有没有结束闭关以便及时汇报给余承。
在距离进攻鸿陇还有一月时,余妄落终于结束了闭关,苏尹湫当时一进去就看到了端坐在桌子前检查自己身体的余妄落。
“小落?”苏尹湫下意识叫道。
余妄落听到苏尹湫的声音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护法?”
苏尹湫一听到这个称呼顿时头都是大的,他扶了扶额,差点忘记了现在的余妄落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冷淡疏离甚至比离开之前更甚。他又看了看那枚在余妄落耳上闪着红光的耳坠,心下结合着最近在调查的资料盘算着什么......
苏尹湫连忙作揖,脸上挂起了那副他最擅长的笑容,说道:“属下恭喜少主血术大成,我教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余妄落对苏尹湫的恭维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教中最近可有什么事?”
“禀少主,教主就是让属下每日前来看看您有未出关,还让属下寻了几个适合练血禁之术的幼童,属下已经给其注入了毒蛊交由教内蛊师调教,想来大抵是要从中择优收来做您未来的手下。哦对了,教主还让属下告诉您我教一月后将要攻打鸿陇的事情。”
余妄落对于那些和自己将有同样经历的孩童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想着为母亲报仇的事情,他转头看向苏尹湫,问道:“具体何时?”
苏尹湫思考了一下,道:“教主定在了鸿陇新任掌门继任仪式那天,也就是那少掌门徐碧暖的十八生辰,是下个月的……”
“十五?我明白了。”苏尹湫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余妄落就立刻接上说道。
苏尹湫有些怔愣,内心顿时感到一份讶异,但还是很好的隐藏住了这份情绪。他清了清嗓子道:“正是,在少主闭关这段时间鸿陇宣布将由徐霖之女徐碧暖继任鸿陇掌门之位。教主还说您出关后让属下将教内事务交由您来打理,他则也要闭关专心准备对抗鸿陇那群老家伙。”
说着,余妄落接过了苏尹湫递来的一叠本,一边翻着一边说道:“鸿陇最近可还有更多的消息?”
苏尹湫眼睛闪了两下,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他在余妄落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带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唇角一勾说道:“那便是鸿陇少掌门一出世就被他们那些正派中人疯狂上门提亲吧。其中还有那个什么自诩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灵辉门少主,这段时间听说没少主动往鸿陇跑,都在传这两家是要强强联手共同对抗我教呢。”
苏尹湫说完这番话,试图从余妄落身上找到些什么反应,但却是无果,也只是能得到他冷漠的反应而已。
罢了罢了,苏尹湫心中这么想到,看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是没能让余妄落守住自己最后那一份作为“人”的感情,不过这样也好,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态度不是也能减少很多痛苦吗……
余妄落突然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闷哼一声,让苏尹湫顿时心生担忧。
“怎么了少主?可是闭关练功时出了差错?”苏尹湫连忙凑上前去,把上了余妄落主动伸出的手。
余妄落沉声道:“护法,我怀疑可能有人给我下了毒。”
苏尹湫心中不禁一惊,他目前把脉并没有发现余妄落身体出现任何问题,怎么敢有人给他下毒,甚至还是自己察觉不出来的毒。那此毒和下毒的人能力究竟强悍到了何种地步?
“少主何出此言?”
余妄落眼神有些空洞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确信,只是我一旦想到那徐碧暖,胸口就发闷的很,尤其是你刚刚提到她的时候,我的心甚至隐隐作痛。”
“在我跌落悬崖受伤昏迷将恢复意识之时,我知道她将她的嘴唇附上了我的嘴唇之上,你说会不会就是那时她将毒渡到了我体内。”
苏尹湫听着这话前半部分就收回了把脉的手,到余妄落说到后半部分的时候,他自是明白了所有事情。他将身子转过去,脸上已经有了控制不住的笑意,差一点就要绷不住失声出笑。
“护法,你说这是为何?”
余妄落的声音从苏尹湫背后传来,苏尹湫稳了稳情绪,敛了敛笑意,转过身来认真地余妄落说道:“少主,依属下看您确实是中了毒,且这毒从来都是无药可治。”
听着这话,余妄落眉头狠狠皱成一团,本来一张有着疤痕略显凶恶的脸现在满是无助与困惑,在苏尹湫甚至是有些可爱。
“不过并无大碍,此毒并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其实属下与教主也都不同程度地中了此毒,世人皆会如此。”
苏尹湫笑意盈盈地看着眉头慢慢舒缓的余妄落,少年此刻情窦初开的模样让他不禁有些欣慰,他的努力终究还是没有白费,无论怎么样小落都不会只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杀戮傀儡了。
你小子,终究还是动了情啊……
苏尹湫行了一个礼,便准备离开此处:“少主您反正不必担心了,您身体十分健康,属下就先告退了,有任何事可随时吩咐。”
余妄落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开始翻看着手里的纸本。
苏尹湫离开时轻轻带上了屋门,他将手中的折扇一抖打开来,轻轻摇着,不禁在思考着余妄落一个月后可能会碰上的场景。
罢了……你我终将都要面对心爱之人,这是无可避免的结局……祝你好运小落,最起码,你会比我幸运一些……
他就这样在黑风林谷转了一圈,碰上的教众无不都是谄媚问好,或者是大老远就避着他。谁不知道这位护法的乖张狠戾,都是讨好他。
苏尹湫倒也乐得如此,反正图个威望,他在教内做起事来也更得意自在,余承当年许诺他的事情也确实都是真的,他确实享受到了更大的权利也更能随性而为。
突然,他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那大概是余承,他不是也说要闭关研究吗,这是要去干什么?
苏尹湫望了一下四下无人,便动用了自己轻功悄悄追了上去,连余承都不知道苏尹湫的轻功已经到了他都无法察觉到的地步。
他跟着余承偷偷进了余承的密室,随后进到了一个连他都从未知晓的密室中的暗室。苏尹湫知道密室是余承每天都会去的地方,可是他根本没想到这密室中还有一个暗室。
苏尹湫在不惊动余承的前提下,试图观察到余承在这暗室中想要做些什么,就见他走到了暗室中间一个巨大的冰床旁,而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在苏尹湫看清楚了冰床上的人的面容之后,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惊愕,随后立刻原路返回出了余承的密室,他知道他已经摸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这个地方不能够再多待任何一秒钟了。
“没有想到……他原来还抱着这样的目的……”
掌门继任仪式的前几天,徐碧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难以站立起身,开始坐到了大长老托人为其打造的轮椅之上,而她的身体情况也终究是瞒不住了,病弱的身体就这样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本来长老团和杨烟云以及几位核心弟子的情绪都十分激动,但是在早就知晓一切的大长老的极力劝说以及保证之下,他们还是勉强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并还是决定遂了徐碧暖心意。他们显示出来了对于这位少掌门的充分信任,相信她哪怕是坐轮椅也可以带领鸿陇取得正邪之战中的胜利。
徐碧暖在得到了各地鸿陇弟子传上来的对于成教的信息后,便开始进行着整理,以便能够最高程度的了解敌人从而一击而溃。在她发现成教已经有一部分弟子已经悄然离开黑风林谷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成教可能是选在了自己继任仪式那一天前后发起进攻。
“时间应该是足够了,但是得让赶紧让师伯他们加快核心阵法的最后构建。”
就在徐碧暖在房中还在推算成教攻上鸿陇最有可能的时间点时,突然感受到了屋内窗户快速的打开合拢一下,风不小心吹来的寒意,让她不禁缩了缩身子,但是同时也立刻提高了警惕。
“来者何人?”
“呦,三个月没见,我们小暖怎么就已经坐上轮椅了,也警惕了不少啊?”
熟悉的清朗声音传来,徐碧暖抬起头来却并没有看到人影,有这样轻功的人还能是谁,她轻笑道:“既然都是熟人,那尹湫哥也不必隐藏了吧,出来叙个旧?”
一身青衣的苏尹湫不止何时就突然出现在了徐碧暖面前,他依旧是那副笑颜,只是打扮并不像当初一样相对严谨。他的头发被一根奢华的金玉簪子随意挽起,发间还扎着一根长长的蓝色丝带,反而显得他更加的轻盈飘逸,腰间的翠玉配饰也随着晃动。桃花眼也更加的勾人,底下是藏不住的锋芒毕露。
“失礼了,小暖,或许现在应该叫少掌门?”
徐碧暖只是淡然地笑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问道:“太客气了,这三个月你也变了不少,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成教护法?还是阿湫师兄?”
苏尹湫挑了挑眉,手中的折扇被他有规律地敲击在另一掌心中,说道:“哦?看来少掌门都知道了,你随意,不过最好还是像小落一样唤我尹湫哥吧,反正读法都一样,我也喜欢。”
徐碧暖内心依旧十分警惕,她不知道苏尹湫此刻突然拜访到底心存何意,哪怕她心中有些猜疑但依旧是无法确信。
“那护法这次过来可有什么事?不应该只是过来叙旧吧。”
苏尹湫笑而不语,走近了两步到徐碧暖的桌旁,从怀中夹出来了一封信,将其放在桌上用扇子抵着推给了徐碧暖。
他歪了歪头说道:“自是替我教教主传个信,或者说是下个战书,三日后的掌门仪式上午时,就看届时我们新任掌门敢不敢应战了。”
徐碧暖看着苏尹湫那副轻佻的模样,将信将疑地打开了那封信,看到确实是一封战书但是是谁所写就不好说了,不过确实盖着她所知道的成教的章。
她悬着的心也并未放下,谁知道这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她还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苏尹湫看着徐碧暖警惕的眼神,仿佛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他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来在胸前轻轻晃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倒也不用质疑真伪,我们成教与鸿陇的瓜葛无论如何都是要放在明面上解决的,信不信随你。”
徐碧暖越发看不懂苏尹湫了,尤其是现在以魔教护法身份出现的苏尹湫,他整个人的气质大变充满了邪性,徐碧暖甚至能感受到因为杀戮过多他身上的那股子血腥气。但是徐碧暖能够隐隐感知到的是他此刻一定没有在撒谎,便将信件收了起来。
可能是由于刚刚吹到了风,徐碧暖突然开始不住地咳嗽起来,她立刻用一旁的手帕掩住,咳嗽停止她将手帕拿开,那上面就已经染上了殷红的血渍。
苏尹湫就看着身体病弱的徐碧暖,手中的扇子下意识的举得高了些遮住了口鼻,也看不真切他的情绪,只能看到那双桃花眼眯了眯。
“看来独兴丹还算奏效,你的身体还算撑住了三个月,不过最多也就是几天了。”苏尹湫的声音传来,徐碧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青衣男子,他已将扇子收起双手环抱于胸,腰间挂着的玉佩在叮当作响,在他的脸上此刻有着不太常见的平淡。
“不用这样看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也是时候要离开了,信我已经转达到了。”苏尹湫转而恢复了刚刚那副戏谑的模样,“不过少掌门最好不要说今晚见过我,不然你们鸿陇的巡逻防护的差劲可就会出名了,连我这样一个魔教护法都能放的进来。”
徐碧暖听到苏尹湫此番话,对于先前自己内心的猜疑更确信了几分,看着苏尹湫转身就要离开,她连忙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后悔留在成教了?”
苏尹湫身体顿了顿,他本已扭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狠戾,他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眨眼间徐碧暖就发现他的扇子已经抵在了自己的颈脉之处。
“我劝少掌门还是注意你的言语,如果不是教主给我了护法的身份对我的恩施,还有赐我神功的修炼,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不要真以为你们鸿陇是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别太自以为是。”那逼近的脸上充满着乖张戾气,他的眼睛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徐碧暖。他手上的扇子抵得更加深入,徐碧暖已经能感受到再近一分自己的血管就会破裂。
他的声音带着极大的蛊惑性,染着疯狂的意味:“我现在可以寻欢问柳肆意杀虐,不受任何所谓道德约束,我可以得到你这种笼中的金丝雀想象不到的自由。就比如我现在,就在做着我想做的事情,你感受过血液喷溅带给人的快感吗?或许我可以帮你感受一下。”
苏尹湫看着眼前的徐碧暖并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反而异常平淡,她在赌自己不会对她动手。苏尹湫收了收眼底的邪气,将扇子突然又收了回来,轻笑道:“没意思,少掌门不感到害怕真是格外的无趣。反正就这样,在下言尽于此,就先告辞了,下次再见就必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他,在你们那是什么样的角色。”徐碧暖还是问出来了那个压在她心底里的问题,她不是没有调查,可是就在不知道这名字真假的情况下,她自然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确切的结果。
苏尹湫没有想到徐碧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自是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苏尹湫笑了两声,说道:“这我可不好说,既然你这么记挂小落,那就杀戮场上见吧。”
说罢,苏尹湫也就突然没了踪影,只是听到了窗户的一声摆动。
徐碧暖听到了苏尹湫这番回答,倒也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她看来是只能与余妄落兵戎相向了,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眼下如何利用自己必然的死亡为鸿陇争取最大利益才是关键,还要将成教进攻的消息尽快告知长老们......
以及,苏尹湫挂在腰间的那块翠玉配饰好像有些眼熟......
与此同时,不远处房内的杨烟云正在给自己把脉,这段时间的身体不适虽说已经缓解了好多,可是她总觉得还是有些怪异,尤其是小腹传来的感觉。
啪擦一声,是杨烟云弄碎手旁茶盏的声音。她那平时永远清冷美艳的脸上现在满是惊恐,她反复确认自己是否误诊。
“我......怎么会有身孕......”
她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行了房事,竟然还有了身孕。但是不管怎样过几天都将会是十分难熬的几天,这件事情更重要已经顾不得自己怀孕了......
瞒下来,得瞒下来,还必须在此刻稳定胎儿的生长不然也只会更影响自己的身体情况。
杨烟云连忙寻找着自己适合的药材,为自己熬制出养胎药,忍着苦一饮而尽后,给自己施针来稳定胎儿的生长。随后找来了合适的长布条,将自己的小腹缠住,从外表看起来与未怀孕并没有任何差异。
“先挺过去再说......”
据鸿陇掌门继任仪式就剩一天,鸿陇上下并没有什么喜气洋洋,大家都在因为明天将要到来的大战而是一片沉寂。自从徐碧暖说得到了线人传来的成教具体进攻时间后,整个鸿陇立刻投入了戒备状态中,徐碧暖在这三个月内一直筹备的大型阵法也总算是完了工,她自身虽然无法再使用剑术动用身法,但是又将自己的符箓之术提升了一阶,她现在已经不需要符纸便可凭空用灵力做咒,坐在轮椅上丝毫不会限制她的发挥。
大长老在这一天推着徐碧暖的轮椅来到了徐霖与魏依存的坟墓前,对这上任掌门夫妻上了三炷香。徐碧暖只是静静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父母的墓碑,她不禁落下了泪水。
“爹、娘,小暖明天就要为你们报仇了。”
徐碧暖其实一直都对余承恨之入骨,童年的那一幕刻在她的脑子里,会在她的每一个噩梦中上演。可是她却被鸿陇保护的极好,这么多年她并不是在仇恨中生活,而是被包裹在幸福与爱中成长,才能让她在失去父母的情况下依旧成为这么一个天真烂漫风趣幽默的人。
大长老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不去打扰属于这一家三口的时光。
“师弟,你看到了吗?小暖已经成长为和你一样,可以守护鸿陇的存在了。”
成教这边也已整装待发,而余承把余妄落叫到了殿前,依旧是那把悬着的剑前面,而这时候余承手里拿着那把天下至圣的楚笙剑在细细端详着。
“落儿,你可知道,吾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十余年了。”
余承看着自己面前的余妄落激动地说着,余妄落带着可怖的黑色獠牙面具也看不清表情,只是眉眼低垂,耳朵上的耳坠还在闪着轻微的红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冽气息。
他走到余妄落面前与他平视着,说道:“你要知道,你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你母亲报仇,现在你可以做到了,你难道不应该为此高兴吗?”
“能为母亲报仇,孩儿自然是高兴的,鸿陇待我们不义,孩儿必将血刃鸿陇。”余妄落沉声说着,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与感情,只有满满的恨意。从小就被灌输着仇恨并要求摒弃任何其余情感的他,此刻只是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罢了。
看到余妄落身上的狠厉,余承很是满意,他狂笑不止,仿佛在提前宣告着自己的成功。
“那孩儿就先告退了。”余妄落对余承鞠躬示意后便转身走出了大殿。
余承笑着走到了一旁的宝座上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了那枚更为大的暗魂玉。他一手拿着楚笙剑一手把玩着这枚暗魂玉,将暗魂玉与剑柄上的昆仑暖玉进行敲击。
敲击的一瞬间,巨大的血红色光芒乍现,充满了整座大殿。依稀能看到光源后,余承那张狞笑着的脸。
“等着我......”
【原创bg】道阻遥长|上(病娇将军×白切黑太子妃)
亲友点梗,睡前的无聊产物随机转盘人设
病娇将军×白切黑太子妃
已完结
题材:穿越
结局:相忘于人海
女主魏楚瑶:太子妃 白切黑
男主郑笙道:将军 病娇
二人关系:青梅竹马
不接受批评,作者逻辑自洽
是非常用心的产物,我喜欢这里的每个人
WARNING:三观不正,后续有车慎入,be
魏楚瑶扶着头从床上起来的整个人都是晕的,刚刚上体育课跑完800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模糊的记忆中是舍友奔跑过来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后面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去,不是吧,这是什么?”魏楚瑶才发现自己是从一张金丝楠木的罗汉床...
亲友点梗,睡前的无聊产物随机转盘人设
病娇将军×白切黑太子妃
已完结
题材:穿越
结局:相忘于人海
女主魏楚瑶:太子妃 白切黑
男主郑笙道:将军 病娇
二人关系:青梅竹马
不接受批评,作者逻辑自洽
是非常用心的产物,我喜欢这里的每个人
WARNING:三观不正,后续有车慎入,be
魏楚瑶扶着头从床上起来的整个人都是晕的,刚刚上体育课跑完800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模糊的记忆中是舍友奔跑过来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后面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去,不是吧,这是什么?”魏楚瑶才发现自己是从一张金丝楠木的罗汉床上醒来的,大学学美术学的她可太熟悉这种古代的家具了。她这才四处打探了一下现在身处的环境,极富古色古香气质的装潢,就连建筑都有着精美的珐琅藻井。
“我这是……穿越了?”
突然,魏楚瑶听到了“咣”的一声,她立马扭头看去,是一个梳着双髻侍女模样的女生慌张的将手里的水盆掉到地上了,看着自己醒来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扭头就跑出去了。
“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来了!”
魏楚瑶终于是弄清楚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穿越。新时代社会主义三好女青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而且竟然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上!8岁,才8岁的一个小姑娘,可是自己的心理年龄已经到了19岁了。
原主是当朝魏相家的大小姐,出生时就天生异象,日月同辉紫薇星耀,据说是未来的天后之相,所以从小就备受瞩目受着极好的教育,可是就在今天玩耍时不小心跌下楼梯所以重伤昏迷,按照太医的说法就是基本宣告死亡了,可是谁让她21世纪的现代大学生就这么穿越到原主身上了呢?
“烦,真的很烦,这得怎么办啊。”魏楚瑶真的很头疼,她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啊!
算了,好在根据原主的记忆来看,魏相对原主还是很好的,没有因为是女儿就怎么样,而且整个宰相府也是京城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大户人家。她就先认下来了这个事,想着以后再找契机穿越回去。
“阿瑶妹妹!你没事就好!”魏楚瑶醒过来之后就有不少人来看望,现在来看她的就是隔壁将军府的少爷郑笙道,比原主大个两岁左右,因为是世交的原因经常在一起玩,这小弟弟也对原主是照顾有加。
“嗯,我没事。多谢阿笙哥哥关心。”魏楚瑶端坐在软椅上回以微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其实此刻魏楚瑶心里想的是:“得亏是脑子里还有关于原主的记忆,不然这样真的得玩完……大家都会意识到换了个人……”
“这郑笙道这么紧张原主,一脸急切关心的模样,小帅哥长得也不错,看起来人挺好的。”
魏楚瑶一边笑着,一边请郑笙道坐下,二人一同饮茶。期间郑笙道没少以关心的话语各种问魏楚瑶此刻的身体情况,魏楚瑶都一一回复着:“阿笙哥哥,我没关系的。”
魏楚瑶在适应原主生活的过程中,越发察觉到了自己穿越过来那天事情的不对劲,按理说宰相府的掌上明珠身边永远都应该是有许多侍卫侍女守护着的,怎么会有让她跌下楼梯这种不应该的事情发生呢。
在有一天郑笙道又来拜访自己的时候,魏楚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在她看来那天郑笙道对自己的关心是肉眼可见的明显,再加上现在宰相府的人都不可信,所以她决定让郑笙道来帮她。
这个决定可不是草率的,在她现在这个年纪里没有什么可信任的朋友,古代对女子的教育又片面且具有局限性。原主之前学的虽然不乏四书五经,但是女德女工等才是她的主修项目。平时接触到外面的人又不多,宰相家的女儿又由于出生时的天象,早就被认作是下一代的皇后,所以一直被保护的特别好。
而郑笙道可是当朝骠骑大将军的独子,从小学的就是军策谋略,他肯定懂得这种世家斗争。虽然不能说这么小的孩子一定懂得很多勾心斗角,但是多少肯定比自己这个深闺女子好。
魏楚瑶可不想惹火上身,不想让别人发现她10岁的身体里住的实际上是一个19岁的现代大学生灵魂。
“阿笙哥哥,那天……就是这样,你看阿瑶是不是想多了,侍女姐姐和侍卫哥哥应该都不是故意没看好我的吧……”魏楚瑶露出来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郑笙道,郑笙道青涩的脸立刻就泛上了两片红晕。
他不敢再看魏楚瑶,立马低下头后又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魏楚瑶,道:“阿瑶说的对,这明显是有人想害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帮你调查的。”
魏楚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了擦挤出来的一点泪花,用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郑笙道:“多谢阿笙哥哥,阿瑶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没想到,这古代的小男孩这么纯情啊。
郑笙道和魏楚瑶就这样以在宰相家玩耍的借口逛遍了整个宰相府,果然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最后再加上魏楚瑶自己的调查,发现果然是身边出现了图谋不轨之人。
魏楚瑶假装把发现的证据装作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玩具,然后给了自己的父亲魏相看,魏相看后果然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处决了魏楚瑶身边的侍女。
原来那个证据就是魏相在官场上的死对头的信物,那人一直想将魏相取而代之,所以决定先从魏相有凤后之相的女儿下手,从而以给宰相府造成巨大打击让其一蹶不振,可是没有想到计划落空,反而让魏相在上朝时将这件事上报给当朝皇帝被反将一军。
魏楚瑶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但是外表还是得佯装一下深闺少女,所以以情绪波澜太大身体不适为由卧床了两天。期间郑笙道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没少带着礼物过来看望她。并在魏楚瑶好了之后带来了魏相趁着这个事揪出来了那位死对头贪污朝廷银两等苟且之事,最后这人全家被流放边疆的消息。
魏楚瑶听着也就是表面假装害怕可怜两句,内心其实在想着:“其实,你已经成功了,毕竟真正的魏楚瑶已经死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魏楚瑶在剩下的五年中更多的熟悉了这个时代,也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她也知道了自己是作为未来太子妃培养的事情,学习了更多的成为未来帝后的知识。而魏相也是一直坐稳宰相的职位,并且还因为魏楚瑶几次对于水灾天灾治理方案给出的建议立了大功。后面人们知道当朝宰相有如此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儿的时候,无不称赞其教女有方,也称赞魏楚瑶绝无仅有的聪明才智。
在这五年里,魏楚瑶也没少和郑笙道联系,她会利用郑笙道学习到一些自己在这个时代所欠缺的知识,也会听郑笙道给自己讲一些有关武学兵法的技巧。魏楚瑶虽然知道自己未来是要嫁给太子的,但是还是在这朝夕相处中对郑笙道动了感情。
确实,她一开始只是想着利用着这长得还不错善良弟弟帮助自己完成一些自己完成不了的事,不过她没有想到郑笙道对自己是这样的好。行吧,她真的拒绝不了,可是她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这种感情她应该放下。
郑笙道在这五年里也是更加的出类拔萃,青涩的五官张开了,别有一副阳光俊朗模样,再加上其从小就在军营训练,身上更是有一副潇洒肆意的模样。虽然年仅17,但是已经能够单挑军营里25岁的精兵,且他在兵法上也颇有造诣。原来在府里大家都喊他少爷,可是现在却都已少将军称呼他了。在京城之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将军府出了这么一位青年才俊杰出公子。
当朝太子知道了郑笙道后,便请其去东宫做客,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迅速打成了一片,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
“太子说了,以后他当皇帝我就是他的骠骑大将军,像现在的皇帝陛下和我的父亲一样,我们共同征战沙场踏遍山河!”郑笙道在和魏楚瑶聊天时突然挥舞拳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说出来这句话。
魏楚瑶忍不住捂嘴轻笑,他看得到郑笙道脸上的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这是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爽朗洒脱,没有太多的算计和心计,只是少年们最简单单纯的情谊。可是自己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能持续多久,一旦太子成为皇帝,上位者的心态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她轻轻端起面前的茶,对郑笙道笑意盈盈地说道;“好啊,那我提前敬未来的大将军一杯。”
郑笙道看着面前已经出落得明艳动人的魏楚瑶这样笑着看着自己,纯情害羞的少年紧张到脸憋的通红。着急忙慌的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却忘记了这是侍仆刚倒的热茶,被烫到的郑笙道立马把水吐了出来,喉咙的灼烧感让他开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魏楚瑶难免觉得滑稽搞笑,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好啊阿瑶妹妹,你又打趣我……爹说我还差的远着呢。”郑笙道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许害羞的说。
魏楚瑶收了收笑容,摇了摇头,唇角微微上扬,流着波光的眼睛看着郑笙道:“怎么会?郑伯父那是怕你骄傲过头,所以激励你继续努力呢。”
那是我这辈子看过最美丽的一双眼睛,她的瞳眸里面闪着点点光耀,深处似有星河流转,使我深陷其中。郑笙道多年后回忆这个场景还是历历在目。
“那我,便借阿瑶妹妹吉言了。”郑笙道以茶代酒同样回礼道。
在魏楚瑶的及笄之礼上,太子终是第一次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妻子。魏楚瑶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想着一定要一下取得太子的欢心,她可不希望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好过。毕竟现在看来她还回不去自己的时代,所以必须要为将来做好打算。这也是魏楚瑶第一次正式出现在社交场合中,必须够惊艳四座,才可以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身着一身淡蓝色绣花裙襦,在裙摆上还绣着大面积银色祥云暗纹,腰间别着一个暖玉配带,头戴绿松石翠玉金簪,略施粉黛便惊为天人。魏楚瑶本就天生丽质,没有过多华丽繁琐的服饰反而将其衬托的更加出尘脱俗。
魏楚瑶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完美无瑕的言谈举止和温和有礼的性格很快就赢得了众人的好评。太子也对魏楚瑶一见倾心了,在得知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之后更是十分兴奋。
在魏楚瑶向长辈一一敬酒行礼时,太子拽着坐在旁边的郑笙道开心的说着:“母后曾经和我说过很多次,宰相家的千金就是我未来的太子妃。今日一见,本太子对她非常满意,阿笙,你觉得呢?”
郑笙道愣了一下,他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攥的越来越紧,眼底突然冒出来了一丝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情绪。
“喂,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郑笙道努力地藏下了眼底的那丝情绪,假装无事发生一样微笑看向太子:“殿下满意那便是极好的,属下没有想法。”
太子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好兄弟的异样,只是大笑着拍了拍郑笙道的肩膀,说:“哈哈我就知道!那你以后要服侍保护的人可就又多了一个哦。”
郑笙道只是沉默不语,眼神逐渐看向今天笄礼的主人公,那样一个有着明媚笑容的少女在获得众人的称赞,举手投足地优雅得体都吸引着他目光的跟随。他的眼底冒出来了一片阴翳,如果魏楚瑶这时候看到一定会惊讶于此刻郑笙道的模样,那是充满占有欲和狠恶的模样。
在笄礼结束不久后,郑笙道就给魏楚瑶寄来了一封信,言明了自己被父亲派去边疆进行历练的情况,要许久才能回来,且事出匆忙没能来得及和她道别。魏楚瑶对于郑笙道这么快就已经要去边疆感到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她就又了然于胸了,估计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真正成熟的铁血男儿了。
同年,魏楚瑶被传唤进宫,面见皇帝皇后,与其交谈许久并相聊甚欢,期间魏楚瑶针对西北蝗灾一事提出的见解更是令皇帝茅塞顿开,并极力赞扬了魏楚瑶的机敏聪慧。
转天,皇帝下旨,册封宰相家千金魏氏为太子妃,待太子及冠后便正式行婚。百姓无不称赞这一对盛世佳话,夸赞太子妃的兰心蕙质与凤后之相相辅相成,未来辅佐太子我朝必定能够拥有锦绣前程。
魏楚瑶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喜悲,在她看来不过都是无所谓。这个年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从小就是为了成为太子妃而被培养的,虽然父亲待自己极好,可是她的命运不过只是时代所趋的必然结果,就当是为了替原主好好生活和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郑笙道在边疆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一月之后了,他看到京城传来的这封信时,甚至没有看第二眼就把他撕碎扔进了旁边的火炉里。他眼底的阴翳越发的浓郁,眉间充满了戾气,不过下一秒唇角就向上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这张本来清新俊逸的脸变得阴郁深沉,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他更是加了一份邪气。
此时,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禀告少将军,我们已整理完毕,等待您的下一步指示。”
郑笙道听到士兵的声音后,笑的更加的明艳可怖,他手中摩挲着自己的佩剑,自言自语道:“阿瑶,好兄弟,等着我……我会很快就回去的。”
虽说还没正式成亲,但是魏楚瑶和太子却已经开始共同出游了,美其名曰是增进他俩感情,其实就是稳固众心。
魏楚瑶虽然十分厌恶这种无聊的逛街游湖赏花行为,但都是耐着性子装着温雅。太子却丝毫察觉不到,反而很乐在其中,他总是说着一些在魏楚瑶看来非常幼稚的话,但魏楚瑶永远是一副微笑点头耐心听取的模样,也会插上两句和太子嬉笑逗乐的话。
魏楚瑶早就发现了太子并不是做皇帝的料,相比于权术制衡和治理国家,太子貌似对于赏花游湖吃喝玩乐更感兴趣,且在书画方面极富造诣,常常会题字描画送给魏楚瑶。
在仔细端详后,魏楚瑶很难不惊叹太子的实力,她在现世毕竟是学习此专业的,太子可谓是书画巨家。但是他毕竟生在帝王家,只怕这又是一个宋徽宗的存在。
魏楚瑶与太子聊天时也多为附和,而不是像和郑笙道那样双方都可以侃侃而谈。不能说太子幼稚,只能说他太像这个年龄现世少年应有的气质。他把魏楚瑶当成了平常女子,与其大聊风花雪月,却忽视了魏楚瑶的博闻强识,也忽视了他二人作为太子和太子妃、未来皇帝和未来皇后的身份。
虽说不是没有主动聊过一些国策,却发现太子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属实是欠缺,能够滚瓜烂熟的背诵出来,但是遇到实际情况根本不能因地制宜灵活变通。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只会太子死读书。
魏楚瑶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一段相处后发觉,如果太子未来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皇帝,怕是会走上亡国的道路。边境战乱不断,不然郑笙道作为未来的国家栋梁、少有的青年才俊,不会被早早就派过去。加之当朝皇帝皇后就这么一位儿子,又疼爱有加,太子之位不可能发生改变。如此这般,自己也难免身为亡国之后走上颠沛流离的路子,尤其是在这个年代身为女性还不知会被如何对待。
或许,得自己成为皇帝。
魏楚瑶在家中想到这个方法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颤,侍女看到自家小姐发抖,以为是受了风寒,连忙拿了件厚披风过来:“小姐,夜深寒凉,您不要坐在这里发呆了还是赶紧歇息吧。”
魏楚瑶看到侍女这一举动,发自内心的冲着她笑了笑,将搭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得更严了点,对侍女说着:“谢谢你,我没事的,我再看会书便去躺下了。你能给我倒两杯热水过来吗?”
侍女被魏楚瑶关切温柔的语气羞得脸红,自家小姐总是对所有人都很好。她连忙点头道:“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小姐不必言谢,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说着,便小跑离开了。
看着侍女这副模样,魏楚瑶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思绪又飘回之前应对这一现状的方法。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如此心狠手辣了吗,无所谓了,在这个时代和这个环境下,只是保全自己,这么做才是唯一的办法吧。那我现在便要开始计划了,如此才可以万无一失。
想着,侍女已经提了一壶热水回来,魏楚瑶连忙转换情绪,恢复了那副温暖如春的模样,从侍女手中接过来一杯水。
她双手捧杯轻轻吹着抿下一口,然后看着侍女站着手足无措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让你拿两杯吗?穿的那么单薄又一直站着侍候我,自己不喝杯暖暖身子啊。”
侍女听了魏楚瑶的话,紧张地涨红了脸,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了:“啊……这……奴婢……”
魏楚瑶只是保持着那副温润的笑容,看着她说:“话我可不说第二次哦,赶紧坐下吧。”
侍女的脸早已憋的通红,她低下头不敢直视魏楚瑶,连忙慌乱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晾都不晾一下就喝了一口,果然被烫的立马吐了出来,不停咳嗽着。
魏楚瑶看着侍女窘迫的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一边笑着一边也不忘关心侍女:“注意着点,别烫伤自己。”
笑着笑着,她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哦对……他也因为我的笑容做过这种蠢事。
魏楚瑶敛了敛神色,目光逐渐的被摇曳的烛火所吸引。曾几何时,她也曾和郑笙道一起瞒着父亲找出杀害原主的凶手而秉烛夜谈,也曾坐在这个地方畅聊天下奇闻体会所见所感。
不知道,你在边疆,还好吗?你能赶得上我成婚那天吗?
【原创bg】道阻遥长|下(病娇将军×白切黑太子妃)
亲友点梗,睡前的无聊产物随机转盘人设
病娇将军×白切黑太子妃
已完结
题材:穿越
结局:相忘于人海
女主魏楚瑶:太子妃,白切黑
男主郑笙道:将军,病娇
二人关系:青梅竹马
不接受批评,作者逻辑自洽
是非常用心的产物,我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
WARNING:三观不正,有车慎入,be
又是两年过去,太子行冠礼之日终是来到,这也是太子与太子妃成婚之日。皇帝陛下龙颜盛悦,半年前宣布大赦天下,边疆停战,以此来庆祝太子成年与太子和太子妃终成眷属。
“小姐,哦不现在应该是太子妃殿下了。您抓点紧!外面已经都备好了。”...
亲友点梗,睡前的无聊产物随机转盘人设
病娇将军×白切黑太子妃
已完结
题材:穿越
结局:相忘于人海
女主魏楚瑶:太子妃,白切黑
男主郑笙道:将军,病娇
二人关系:青梅竹马
不接受批评,作者逻辑自洽
是非常用心的产物,我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
WARNING:三观不正,有车慎入,be
又是两年过去,太子行冠礼之日终是来到,这也是太子与太子妃成婚之日。皇帝陛下龙颜盛悦,半年前宣布大赦天下,边疆停战,以此来庆祝太子成年与太子和太子妃终成眷属。
“小姐,哦不现在应该是太子妃殿下了。您抓点紧!外面已经都备好了。”
魏楚瑶正值二九年华,在现代的年龄里也正是到了成人,她相比两年前又褪去了几分青稚可爱,更添了成年女性的成熟美艳,现在的她用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形容毫不为过。
宰相府千金和当朝太子的婚礼怎么可能简单,光是魏楚瑶的婚服就由18位顶级绣娘缝制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凤钗金冠更是皇后差专人倾举国之力寻找到了8位能工巧匠定制而成。魏楚瑶更是早早起床便开始梳妆打扮,只为今日这一场大婚美满完成。
宫里来的嬷嬷最后为魏楚瑶抹上口彩,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连声赞叹道:“殿下,老奴入宫服侍了各位娘娘夫人这么久,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向您这样的美人坯子真的是绝无仅有。老奴保证,您一定是这百年来最美丽的新娘子。”
魏楚瑶看着黄铜镜内自己堪堪只有轮廓的倒影,回以嬷嬷最得体的微笑?道:“嬷嬷谬赞了,我哪里有那样美貌,反而是进入东宫后,我还得每日麻烦嬷嬷了呢。”
嬷嬷对于魏楚瑶的回答有些惊讶,虽然早就听说了这位太子妃聪慧过人,可是没想到竟还如此的不骄不躁。之前还有些担忧以及未来要侍奉的主子是小姐脾气,这下看来,这位必能服众。
嬷嬷笑着应答到:“太子妃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赶紧盖上红盖头出发吧,错过吉时就不好了!”
红布落下,大幕拉开。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盛世佳话,郎才女貌。
天子佳人,龙凤呈祥。
凤冠霞披,十里红妆,是哪个女孩子没有过的梦想。我也有过,今天我把它实现了。
只是没想到,我魏楚瑶曾经梦寐以求的场景,现在却让我内心却毫无波澜。
我嫁给了一个我不爱,或者说毫无感情的男人。
我恨他吗?我不恨。我是真的对他没有感情。
这只是我的一场既定的任务罢了。
完成了就好。
婚姻?在这个年代不过是女人必需的附属品。
太子牵住了魏楚瑶的手,二人在东宫前进行了空前盛世的婚礼。
“我的太子妃,未来请多关照。”太子满心欢喜的隔着盖头对魏楚瑶说着动人的情话。
魏楚瑶在红布的遮挡下毫无表情,但是从嘴中说出的话语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太子,我的夫君,未来请多关照。”
“夫妻对拜——”
铁骑声突然响起,如雷鸣击鼓般的马蹄声纷至沓来,打乱了这原本的婚礼节奏。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属下还没来迟吧!如果来迟了,还请殿下责罚。”
是他,他回来了。
魏楚瑶一直没有波动的心此刻终是被掀起了一阵涟漪,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不过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太子不以为然地打趣着说道:“不晚不晚!看来给你寄信还算是及时,让你能够赶来喝上一杯喜酒!”
说罢,太子转身对高位的皇帝皇后行了个礼:“父皇母后,是儿臣给阿笙寄信让他抓紧赶来一定要喝上一杯喜酒的,不要惩罚他耽误了儿臣和太子妃的婚礼。”
此刻的郑笙道还身着戎装手持佩剑跪在地上,俨然一副快马加鞭赶来的风尘仆仆之貌。这两年沙场的征战,在边疆的历练,他也终是成为了玉树临风的少年英雄。只是谁都不知道的是,在这温润如玉的外表下,他的内心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隐忍。
皇帝本有些恼怒太子婚礼被打断,但见是郑笙道的归来再加上太子的求情,还是大手一挥,道:“罢了!今天普天同庆,边疆大捷,半年前朕宣布停战,现在回来正好也可以与太子大婚同喜,也当是为你们庆功!赶紧起来入座,婚礼继续别误了吉时。”
郑笙道恭敬地拱了拱拳,道:“谢陛下!”
他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落座。此后,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正在进行婚礼的二人。
他望着那今日凤冠霞帔的娇艳美人,虽然看不到脸,不过她一定出落的越发美丽了吧。又长高了点,身姿越发的婉约动人,让人想要……占为己有……
“夫妻对拜——”
魏楚瑶此刻的内心五味杂陈,她知道,郑笙道就在下面看着,看着她与别人成亲。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慢慢的都是苦涩,可是她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情了。难道自己,真的还爱着他吗?
在魏楚瑶弯腰行礼的一刹那,没有人注意到,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串串的泪珠从她眼眶中滑落,滴在了东宫门前的汉白玉石砖上。
也没有人注意到,就连郑笙道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的杯盏被他捏到粉碎,碎片已经划伤了他的手扎进了皮肉中,一滴滴的血滴落在了面前的桌上。
因为大家都在欢呼,在鼓掌,在用他们表达庆祝的方式祝贺着这一对佳偶天成。
“入洞房——”
魏楚瑶静坐在塌上,听着嬷嬷的说教,明确自己晚上应该做什么,就等待着自己洞房花烛夜的到来。
盖头被掀开,太子的脸出现在了魏楚瑶眼前。
“夫君。”魏楚瑶娇声叫着太子,她用自己最标志性的笑容看着太子。
太子早就按耐不住自己,但是看到魏楚瑶的脸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他不禁说出:“好美……夫人你好美……”
魏楚瑶笑的更加的娇羞,她害羞地说道:“一会,夫君轻点……妾身是第一次……”
其实这都只是她的演技而已。
她是第一次,两世以来的第一次。在她还在现世的时候她还没少幻想,可是到了这里,她早就不在乎了。
是的,在这个年代女人的贞|节更重要,她命中注定要和这个男人结婚生子。可是她对这个男人毫无感情,她只是将这件事当做任务一样去完成,那这件事对她本人来讲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一夜笙歌,魏楚瑶也一夜未眠。
同时,还有一个人也一夜未眠。
郑笙道在酒桌上假意喝醉酒后便先行离开,刚回京城他还有一堆要处理的事务。再加上两年没回来,京城的局势变化他也还需要摸清。自己此次回来,可是有任务要完成的。郑笙道在自己的房间内并未歇息,而在书桌前翻阅书籍信件。
“笃笃”,深夜传来了敲门声。
郑笙道头也没抬,说了句:“进。”
只见进来一身着黑色劲装之人,带着一块黑色方巾看不清面容,单膝跪地对郑笙道作了一揖,随后低头语气恭敬地说道:“主人,太子与太子妃此刻正在洞房,且相欢十分激烈。太子妃并无任何推脱,从声音听来无不表达着自己对太子的爱意……”
“够了!”郑笙道突然呕吼一声,将手中书籍砸向黑衣人。黑衣人立刻俯身跪倒在地,等待自家主人的怒火平息。
郑笙道此刻满身戾气,那还有半分少年英雄的豪杰义气,清秀俊逸的脸早被邪气所压盖,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是风度翩翩,而且妖异偏执。
前一秒郑笙道还在发怒,下一秒突然就笑了,不知道他是自嘲还是在嘲笑别人。他语气轻蔑,毫不在意地说着:“都撤回来吧,今晚的计划取消。”
黑衣人像是早已习惯了郑笙道的喜怒无常,他即刻起身恭敬地回答着是,也不问理由,他只知道遵命行事即可。
“属下告退。”说罢,黑衣人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郑笙道还是笑着,但是这个笑容并不温暖,有一种邪魅的诡异美感。他打开了自己手边的一幅画,展开来是熟悉的女生的面容。他修长的手轻轻摸上去,抚摸着画中人脸庞的位置。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深情,或者说是痴迷。另一只手则向下摸去……
“阿瑶……你今晚要洞房我就满足你,我不会打扰你的……我爱你……我好爱你……”
魏楚瑶和太子成婚没多久,皇帝就突发恶疾去世了。说来奇怪,本来身体还算硬朗能撑好几年的皇帝,不知怎么就突然生病去世了。可能就是猝死吧,魏楚瑶这样想着。
就这样太子理所当然的登基成为了新帝,这个速度之快是魏楚瑶没想到的,自己的计划看来需要抓紧提上日程了,得亏也就剩下最后一步了……
在新帝登基之日,郑笙道也正式被封为了辅国大将军,官居正二品,仅次于自己父亲的骠骑大将军。也成为了该朝历代以来最年轻的大将军,这都归功于他在边境两年的赫赫战功。
“微臣一定尽心协力辅佐陛下,保护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安全。”郑笙道在册封仪式上单膝跪地,对着上座的新帝和新后恭敬地说着,立下自己的誓言。
新帝连忙摆手说着:“你我兄弟二人客气什么,这都是曾经朕许诺好的事情,朕倒是希望你能替我好好保护皇后,别忘了之前你许诺过朕的。”
郑笙道再度行礼,回答道:“微臣,谨遵陛下圣谕。定当守护好皇后娘娘。”
魏楚瑶穿着凤袍坐在上位看着殿下跪着的人,心中不免又是泛起了一阵酸楚。最怕的还是发生了,功高震主还加官进爵,哪怕新帝是因为不在意,可是其余的老臣难免还是会对郑笙道有所忌惮,然后跟新帝觐言。
魏楚瑶真的不愿意看到郑笙道和新帝被别有用心之人挑拨离间,只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最好的君臣关系。他们二人的兄弟情义真的很好,可是自己的情感到底是什么……魏楚瑶早就搞不明白了,她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没有资格谈情感二字,或许早就成为假面冷血之人了吧。
在郑笙道说到保护皇后时,或许内心真的有所触动吧……可是那是一份不应该有的情感……
自己的计划……必须抓紧了……
郑笙道看着殿上身着凤袍的魏楚瑶,心中想着。她又变好看了,还是那样的明眸皓齿温婉可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经受过婚姻的洗礼的原因,身上的女人味更盛了,对他的吸引力也更强了。
郑笙道谢完龙恩回到自己的位置,还是下意识的看向高居上位的魏楚瑶。手中的拳头捏的越来越紧,眼底的阴翳越发的浓郁,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真的越来越美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拥有你,可是现在还不是机会……再等等我……
自己的计划……必须抓紧了……
新帝登基一月后,就再添喜事,皇后娘娘孕育龙种且已有一月了。新帝十分高兴,又是嘉赏皇后娘家宰相府,又是各种奖励朝官,最后开心到更是取消上朝,说专心陪皇后给皇后写诗作画。
郑笙道在将军府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静静接旨,并让前来传旨的太监转告给陛下和娘娘一句恭喜。
他早在皇后怀孕被请脉出来的一刻钟内就知道了消息,是埋藏在皇后身边的暗线及时汇报回来的。郑笙道在听到这一消息时,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摔碎了,并将回来禀报的暗线打到差点死亡。如果不是心腹及时制止他,他可能直接就疯癫成魔了。
“好啊……好啊!我等不了了,两个月,最迟两个月,我要看到计划的实施!”郑笙道先是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突然又情绪高涨怒吼起来。心腹恭敬地作揖,便带着濒死的暗线告退了。
郑笙道用手无力地扶着额,安静了一会又发出了诡异的笑声:“马上,马上你就是我的了。”
魏楚瑶在宫中看着刚给自己画完画像现在正在品鉴欣赏的皇帝,他是一副沉溺于幸福中的样子。魏楚瑶自己也笑的开心,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腹部,因为那里孕育着她的孩子。
不枉她努力这么久,她的计划终于可以准备开始实施了。他再次看向沉迷于书画世界和自己的皇帝,不禁又露出了微笑,她自言自语道:“看着你这样,我就知道我的计划是没错的。”
魏楚瑶轻轻唤来身边的侍女,正是那天计划初有的夜晚服侍她的侍女,对着她耳语了几句。侍女听后点了点头,对魏楚瑶行了一礼就快步离开了。
马上,马上我就能安享余生了。
两月后,那是残忍且痛苦的一夜。
刚登基不过三个月的新帝,被斩sha于宫门前,死于他亲手册封的大将军的手中。
那一夜,宫殿内血流成河,据说多年后的殿前还有着那天夜晚留下的擦不掉的血迹。
郑笙道那晚上杀红了眼,从大殿一路杀到了后宫,直逼皇后眼前。
据说当时,魏楚瑶还在喝着安胎药,郑笙道就直接杀了进来,将魏楚瑶手里的药碗打翻。
“阿笙?”魏楚瑶看到来人惊讶的问道。不过下一秒他就看清了郑笙道脸上和衣服上的血迹,手中下垂的剑甚至还在滴血,滴在白色的地砖之上。
郑笙道没有理会魏楚瑶的呼唤,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戾气,他的手狠狠地扣上了魏楚瑶的下巴,这是魏楚瑶从来没有见过的郑笙道。
“你就这么爱他?这么爱你和他的孩子?”郑笙道的手捏的越来越紧,用极度狠厉的语气质问着。
魏楚瑶因为缺氧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还是逼迫自己拥有思考的能力,她其实在郑笙道冲过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事。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她努力的从嘴中挤出这几个字符,希望能够传递出来自己的想法来保全自己一命。
郑笙道听到魏楚瑶的声音还是送来了手,一下子获得呼吸能力的魏楚瑶大口喘着气,享受着口鼻处夺来的空气。可是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就被郑笙道捏住下巴,喂进去了一粒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魏楚瑶根本没时间去反应这是什么。她狠狠地瞪向郑笙道,眼神里全是惊诧与怒意。郑笙道看着她这样,只是俯下身子轻轻的摸着魏楚瑶的脸,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放心,阿瑶,这个对你身体没有危害的,只不过是让你有点累不能乱跑罢了。”
魏楚瑶还在消化郑笙道话语的意思,就被郑笙道一把抱起,她下意识的反抗发现自己的四肢没有一点力气,想来是郑笙道给自己下的药已经发挥用处了。
郑笙道把魏楚瑶带到了宫门前,把她往地上一放,放到了皇帝的无头shi体前。魏楚瑶并不害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怀孕的状况下难免会有些生理反应,还是止不住的干呕起来。
郑笙道提着皇帝的头颅走来,按住魏楚瑶的头使其强制看着皇帝的脸。魏楚瑶依旧不动声色,除了生理反应止不住的想干呕。
郑笙道看到魏楚瑶如此淡然的模样,奇怪的“哎”了一声,然后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笑着对魏楚瑶说道:“阿瑶不喜欢他啊,怎么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哭呢,那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头颅随手一甩,两只手去轻轻捧着魏楚瑶的脸。他看着他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魏楚瑶本想反抗却意识到了自己被下了药,再加上这是自己内心深爱着的人,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下意识反应,她用力地回应着郑笙道加深了这个吻。
郑笙道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魏楚瑶的唇,他轻轻摩挲着因为用力而擦破的魏楚瑶的唇。一双看起来明亮干净的双眼看着魏楚瑶,深情地问着她:“你是不是不爱他。”
魏楚瑶也不需要撒谎,本来皇帝的死也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她正视着郑笙道回答道:“是。”
郑笙道笑了,但不是魏楚瑶概念里的笑,而是一种邪笑,他再次问着:“那阿瑶是想要做什么呢?我不相信阿瑶这么善良的人能做出来什么狠心的事情。”
魏楚瑶依旧没有打算回避,回答道:“我本来打算等诞下皇子后就杀了他,我已经和我的父亲计划好了,也拉拢了不少父亲的党羽朋友。我来掌握实权让我的儿子当傀儡皇帝,最后找到合适的机会,我就称女帝。”
郑笙道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笑得更灿烂了,他继续说着:“啊?原来阿瑶的心这么黑啊,可怜了皇帝陛下,一直都不知道枕边人是什么样的心。哈哈!原来阿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郑笙道一直在狂笑,魏楚瑶也没有去出声打断这个已经疯了的人。过了一会,郑笙道敛了敛笑意,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那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阿瑶有没有爱过我。”
魏楚瑶没有进行任何的思考,直接给了郑笙道答案。
“爱。”
是爱,不是爱过。
我现在还爱着你。
郑笙道听到这个字先是片刻的沉默,又是大笑了两下,突然给了魏楚瑶一巴掌。
魏楚瑶没有感到意外,她已经发现了,现在的郑笙道喜怒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来什么。
郑笙道的双眼由于过分的恼怒导致充血变得通红,他扣住魏楚瑶的肩膀将他抓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逼问到:“那你为什么还怀了他的孩子!”
魏楚瑶由于强行被郑笙道拽拉,脑子有些晕眩,她没能来得及回答郑笙道的问题,就又被他掰开嘴喂下了一颗药丸。
魏楚瑶一下子又恢复了清醒,她怒视着郑笙道:“你又喂给了我什么!”
郑笙道又变成了那副温柔的样子,摸了摸魏楚瑶已经凌乱的发丝,轻轻靠近她的耳边说着:“我不会伤害你的,睡一觉就好了,没关系的。”
魏楚瑶的耳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缥缈,她发现自己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对焦的功能,眼前一黑,就昏睡在了郑笙道的怀中。
郑笙道还在摸着她的头,温柔的安慰着她:“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主人,肃杀完毕,一人不留。等待您下一步指示。”
郑笙道一手揽起魏楚瑶,对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着:“我先把皇后送回去,你们收拾一下残局等我回来。哦,不要动皇后的人,不然她会不高兴的。”
郑笙道说罢,就抱起魏楚瑶用轻功离开了。跪在地下的黑衣人双手抱拳头也不抬说着:“恭送主人。”便也起身离去了。
…………
中间重要情节及完整版见爱|发|电:旌煙與蘭
…………
“阿瑶,你爱我吗?”郑笙道再次捧着魏楚瑶那张宛若圣洁的脸问着。
魏楚瑶毫无力气地回应着:“爱。”
郑笙道动了动身子,从烛台的暗格中再拿出来了一个药丸:“吃了它。”
魏楚瑶毫不犹豫张开嘴吃了下去。
郑笙道笑着把她扶着坐了起来,魏楚瑶感觉自己的身上又开始变得暖洋洋恢复了一些力气,显然这是一个恢复能量的药丸。
郑笙道拍了拍手,他身边的黑衣人从石门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随后走到了软垫的旁边,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将手中的东西呈了出来,那是一杯酒。
魏楚瑶疑惑地看向郑笙道,郑笙道笑着解释着:“阿瑶,你既然说爱我,那你能不能为我去死,因为我想要你死。”
“什么?你说什么……”魏楚瑶是真的没有想到,事已至此,郑笙道竟然还要将自己赶尽杀绝。
郑笙道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他在房间中一边踱步一边说着:“因为阿瑶实在是太显眼了,我想要阿瑶只属于我。如果阿瑶死了,那就可以独属于我了。”
他笑的很开心,就像当时他说要当大将军征战沙场一样开心。
魏楚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表情。
郑笙道依旧自说自话,将头转了过去背对着魏楚瑶:“阿瑶,我一炷香给你时间考虑。”
“郑笙道,你爱过我吗?”
魏楚瑶的声音颤抖着从郑笙道的背后传来。
“我当然爱,我一直爱阿瑶。”郑笙道笑着回答。
魏楚瑶也笑了,不是她习惯性的礼貌微笑,也不是郑笙道的大笑,而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苦笑。
“那好,我希望你记住。”
“我魏楚瑶爱你,不是爱过,是一直爱你,直到现在还在爱你。”
“所以我选择去死。”
“但是如果有下辈子,我会成为你的陌生人,一定不会爱上你。”
郑笙道笑着沉吟了一会,听魏楚瑶没有继续发出声音,说道:“阿瑶,这可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就认……”
郑笙道下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回过头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魏楚瑶,旁边是空掉了的酒杯。
“阿瑶……阿瑶!魏楚瑶!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错了,我爱你……你活过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郑笙道从来没有疯到如此地步,他快步走到魏楚瑶的身体旁边跪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样做,他举着颤抖的双手,最终还是将魏楚瑶抱了起来。他一会嚎啕大哭一会放肆大笑,由于长期的偏执在经受了这次沉重的打击后,他已经彻底成为了疯子,嘴里只能念叨着魏楚瑶的名字。
旁边的黑衣侍卫在看到皇后饮下酒后早就出去找来了巫蛊师,回来时就看到自家主人抱着皇后的尸体一边笑一边哭,嘴里念叨着“阿瑶妹妹”。
黑衣侍卫看着郑笙道和魏楚瑶问巫蛊师,道:“皇后,还有得救吗?”
巫蛊师摇了摇头;“这杯酒我调的,我当然知道有没有的救,只是没想到这位女子如此深爱主人……”
黑衣侍卫顿了顿,道:“那,您看……”
巫蛊师无奈地点了点头,下一秒黑衣侍卫就冲上去点住了郑笙道的穴位,由于郑笙道的过度悲伤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一翻眼白,便晕了过去。
巫蛊师快步上前,从怀中的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粒透着奇异的光的药丸,塞到了郑笙道的嘴里。
巫蛊师被招募是心甘情愿的,常年在各国游走的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可是像郑笙道这样的青年才俊也不多,更别提他骨子里的那一份与外表不附和的邪。看他有趣,巫蛊师便自愿跟随了他,也教了他一些简单的炼药术与巫术。
记得那是在戈壁滩,巫蛊师看见郑笙道坐在篝火旁独自沉默,便上前去问候了两句。
郑笙道对他说:“大师,你是知道的,太子确实不适合做皇帝,虽然他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可是我想杀他更多的是不希望国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巫蛊师知道郑笙道所说的一切,只是默然,继续听郑笙道说。
“我知道我在爱上面有多偏执,我很少求人,但我希望求您帮我一件事。”
巫蛊师没有想到郑笙道会求自己,其实按照他自愿跟随郑笙道来说,郑笙道才是自己的主人自己只是个下属。
巫蛊师对着他作了一揖,道:“您说吧,我答应您。”
郑笙道扭过头来,后面的火焰跳动着证明其燃烧的旺盛,他虽然背对着光,却能看到他脸上充满朝气与豪情的表情:“如果计划成功后,我有一天还是因为阿瑶疯了,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了,请让我失去对阿瑶的所有记忆,并把阿瑶送的离我远点,好好待她。”
最具才气的少年枭雄在火焰的映射下,嘴角的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不能拉着百姓们一起受苦。”
巫蛊师在那一刻深深地被面前的人折服了,他行了一个这辈子最认真的一个礼:“属下遵命。”
这一瞬间,巫蛊师的心中也在想着。或许,天生凤相的那位是真的,但是当朝太子并不是其真命天子,而是另有其人。
“这样就可以了吗?”黑衣侍卫问道。
巫蛊师摇了摇头说:“还不够,先把主人抬回去吧,我还需要用巫术做一些巩固。”
黑衣侍卫点头应道。
随后,来了一群相同着装的黑衣人,将郑笙道和魏楚瑶抬离了这个地方。只不过一个是送去梳妆打扮然后以最高规模安葬,一个抬回房间醒来就会变成无情帝王。
巫蛊师看着石门关闭,这个地方将永久封存,最后还是对着行了一个礼。
“如您所愿。”
那一夜,我看到了宫门被人杀的横尸遍野。
那一夜,我看到了一夜笙歌后的绝望自尽。
魏楚瑶赌输了,她没有想到郑笙道爱她。
郑笙道赌输了,他没有想到魏楚瑶爱他。
一个赌了自己和孩子的命。
一个赌了自己爱她的记忆。
一段爱就被这样埋葬,没有人再记得。
“喂!醒醒!魏楚瑶!”
魏楚瑶从操场的草地上醒了过来,醒来的一瞬间就有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
“哎哎!你别哭啊瑶瑶,你怎么800跑完晕倒摔到哪很疼了吗?”
魏楚瑶说不上来,她只感觉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梦里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想不起来。只是感觉胸口在痛,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朋友立刻上来问道。
魏楚瑶点了点头:“应该是晕倒了摔着了,还是去看一下,我有点难受。”
“庆祝你没事!”
魏楚瑶看着朋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礼炮崩了她一身纸屑,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朋友脑袋一下。
朋友笑着揉了揉头,挽住魏楚瑶的胳膊撒娇道:“哎呀,好不容易从学校出来了就去趟书店吧,你陪陪我!”
魏楚瑶没来得及说同意就直接被朋友一把拽进了医院旁边的书店。
“哎瑶瑶你看这本!”
“你再看看这个!这个也很好看!”
魏楚瑶捂住了朋友的嘴,伸出一根手指比到嘴前,小声说:“嘘,书店禁止喧哗。”
朋友立刻捂住了嘴,开始看自己的书。
魏楚瑶也看着书架的书,慢慢走到了历史类区域,她随意看着和自己专业有关的书,突然一本书映入了她的眼帘。
《道阻遥长——那些你不知道的野史故事》。
魏楚瑶拿着这本书随便翻了两下,朋友也走了过了和她翻着同一本书。
“哎你看!瑶瑶,这里有个皇后和你名字一样哎?”
魏楚瑶同时也翻到了这一页,开始看着。
“当朝宰相之女,天生凤相,兰心蕙质,后为皇后,孕有一嗣。哇,她的人生好精彩啊。”
朋友自言自语道:“就是死的有点蹊跷,哎你看这里啊,下一任新帝屠杀皇宫,别人都是确定了死亡,但是只有这位皇后写的是失踪。”
魏楚瑶顿了顿,说道:“可能是尸体没有找到所以就被认定为失踪了吧。”
朋友认可的点了点头,又转念一想冲着魏楚瑶狡黠一笑:“哎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新帝爱上了这个皇后,然后就把皇后囚禁起来了啊。”
魏楚瑶叹了口气,把书指给朋友看,道:“你能不能少看点小说,这新帝怎么看可都是一个忠于国家的好皇帝,而且是一个终身未娶的无情帝王哎。你看,最后他是退位让贤给自己臣子孩子了。”
朋友反驳道:“怎么了,反正是野史,还不允许我自己想想了?你看!这里有说这俩人是青梅竹马!青梅竹马yyds!”
魏楚瑶把书一合放回原处,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反正怎么样这俩人都是死了,你再去追究也没用了,正如你所说的,野史嘛。走啦!”
魏楚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朋友依依不舍的将书要放回原处。
“哎等一下可以让我看一下嘛。”过来的是一位比较阳光的男生。
朋友将书递给这位男生,说了一句你看吧就快步追了上去。
男生翻了翻书,突然在某一页停了下来,然后招呼着隔壁的朋友:“哎笙哥!你看这有个将军皇帝和你一个名字哎!”
被叫做笙哥的朋友走了过来,拿起来刚刚魏楚瑶放下去的书,也翻了起来。
他看了两行,顿了顿道:“就是他的一生……好像缺了点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如果有下辈子,我会成为你的陌生人,一定不会爱上你。”
——————————————————
感谢你的阅读!
埋了很多伏笔线索,还有一些小彩蛋^^
我真的很爱我的这篇,被自己虐到了……
投入了很大的感情!希望大家在评论区可以多多讨论剧情!畅所欲言!
后面会出一个关于剧情意难平的一些Q&A
【自制主线】无双的星芒 预告+第七天
#自由岛的委托#
第七天(正文)9300+
预告+第七天9900+
写在最前(务必看完!):
钟函谷线大纲已经写完,大纲4600+,尽可能去仿真正主线
设定用心想了很久,是在原设的基础上加上的自设。借鉴了许多宗/教/文/化,努力不ooc了
各位指挥使看完整篇主线后请不要喷我就行,自割腿肉以及大量想象填补真的很不容易T T用小说形式写主线还得写神态语态真的好累,但是期待大家各种意见想法,欢迎在评论区各抒己见
这一篇用来作为参赛,后面的会不带参赛话题继续更新,大家可以订阅合集
拿不拿奖真的无所谓,只是希望更多人看到钟函谷以及我自割的腿肉T T,大...
#自由岛的委托#
第七天(正文)9300+
预告+第七天9900+
写在最前(务必看完!):
钟函谷线大纲已经写完,大纲4600+,尽可能去仿真正主线
设定用心想了很久,是在原设的基础上加上的自设。借鉴了许多宗/教/文/化,努力不ooc了
各位指挥使看完整篇主线后请不要喷我就行,自割腿肉以及大量想象填补真的很不容易T T用小说形式写主线还得写神态语态真的好累,但是期待大家各种意见想法,欢迎在评论区各抒己见
这一篇用来作为参赛,后面的会不带参赛话题继续更新,大家可以订阅合集
拿不拿奖真的无所谓,只是希望更多人看到钟函谷以及我自割的腿肉T T,大家看看点点赞就行
另一条线,更新完钟函谷线后看情况再填坑
在研究明白新出的自制剧情后会尽力去做出来
————————————————
新篇章:《无双的星芒》
主线前瞻(导语):
神秘委托的发放,最后一魄的归位。命轮这一次被成功逆转,活了千年以上的人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星相的变化,充满迷雾的未来,这次是否能在巨大黑门降临之前破解箱庭的法则。
剧情介绍:
你是否会相信有活了千年的“人”,超脱天地自然法则的人还能算“人”吗?从交界都市的边缘醒来,这次你成为自由岛的一员。第一个任务就让人匪夷所思,和捉鬼人一起寻找“灵异之人”。两个千年之人同时出现,未来的阴霾逐渐变为迷雾。这次是否能够扭转命轮,自己掌握星盘。遗忘与死亡哪个更为恐怖,这一次天道是否能被参破?
结局分线:
无为(钟函谷线)、黑夜曙光(自由岛线)
人物:
路克:自由岛的第二把交椅,弗兰克丽斯的男朋友,拥有超乎常人的恢复力,在白天总会撑一把黑伞,拥有很强的能力。
弗兰克丽斯:自由岛的负责人,外表严肃干练,实则不拘小节性格偶尔跳脱。
钟函谷:具有强大灵力的捉鬼人,身上总是隐藏着各种秘密,是自由岛长期合作神器使之一。一直在寻找破除自己和弟弟钟遥身上诅咒的方法。
钟遥:钟函谷的弟弟,在过去因某件事意外而身亡,魂魄散落四周。最终魂魄被钟函谷收集齐全,得以复活,但是丢失了部分记忆。
安托涅瓦:中央庭的领导者之一,神器为诺亚方舟,具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是个为了理想能够忍受任何痛苦的坚强女性。
希罗:中央庭的创始者,似乎知道很多这个城市背后的秘密,对钟函谷身上看不透的东西很感兴趣。
开启主线前提:
完成《终焉的命轮》双结局、《漆黑的因果-神所留下的》
——————————————————
主线开启
第七天
发现特殊设置。
启动额外备份......通过。
搜寻幸存者......残留率1.04568%,残余率过高,允许采用人工清除。
破损区域已定位完成......
开始读取实时数据......
定位重登陆中......
截获心跳频率......
设置安全区域,等待资源读取......
系统准备完成,时间设置为 7天
随时可以启动。
【世界重构...............开始】
好冷......这里是哪......
天空中洒下的雨点打在身上,地面的冰冷阴凉让人倍感不适,身体由于许久没有动弹已经变得僵硬,仿佛随时会在麻木中死去。
这里是哪......我是谁......
我这是要死了吗?
“你好,还能起来吗?”头上突然传来一阵男声。身上也突然感觉不到雨点的滴落,费劲睁开眼向上看,是一个略显瘦弱脸色苍白的黑衣男子,他用手里撑着的黑伞隔绝了自己和天空。
“应该,还可以......”我用力说出这句话,刚想尝试用手把自己支撑起来,就被一只骨节分明、冰凉没有温度的手轻松拉起来。
黑衣男子看了看我这幅样子,轻轻在衣服上掸了几下,道:“听你说话就知道你不可能站起来了,看你这幅样子估计也不太好走路。我帮人帮到底,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如是回答道:“我不记得了。”
黑衣男子有些许惊讶地看着我,道:“那......你叫什么?我试着帮你找找信息。”
我沉默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黑衣男子想了想,捡起了刚刚掉在我身旁的东西,打开翻看了一下便交给了我。
“这个终端应该是你的吧,上面写有你的名字,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可以吗?”黑衣男子冲着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不知为何,他明明在笑,我能知晓到他的真诚,但我却感到了些许的寒冷。
黑衣男子简单顺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向我伸出了一只手,道:“正式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是路克。自由岛的成员。”
我将手握了上去,冰凉、瘦弱、这是我的第一感受。
“你好路克。”虽然被冰凉的触感刺激到了,但我还是及时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信息,“自由岛?那是什么地方?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交界都市的边缘,我是从自由岛的总部来这里找人的,我们的总部并不在交界都市。但是自由岛在交界都市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地盘的。”
说到这里,路克四处环顾当下环境,神情严肃的对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你到我在交界都市的住所慢慢聊?然后我还能够帮你找一下你的信息,看能不能够帮忙恢复你的记忆。”
我点了点头,目前貌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况且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应该没有问题。状态也好了很多,身体也不再冰冷渐渐有了温度,应该可以自行走路了。
路克见到我点头后,便将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上,然后带着我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离开了。
“奇怪,刚刚明明感受到新指挥使的能量就在这里出现了。”
在我和路克离开不久,一个棕色长发的温柔女性出现在了路克刚刚站过的地方。
“安托涅瓦,有见到新指挥使吗?”晏华的通讯被接通,投影出现在了安托涅瓦面前。
安托涅瓦摇摇头,道:“没有,刚刚察觉到幻力波动我就立刻出发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晏华双手环抱于胸,对安托涅瓦说:“那我们再继续寻找一下,就怕指挥使被别有用心的人带走了。安托涅瓦,你先回到中央庭我们商量一下。”
“好的,我这就回来。”安托涅瓦点点头,挂断了与晏华的通讯。
旧城区
随着一阵眩晕,我的脚终于踏到了结实的地面上,也不知道路克看起来这么瘦弱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和速度。如果这位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我真的不想和这个看起来像脸色苍白身形瘦弱的普通失业年轻人一起啊!
路克看到自己还能走路感到有些惊喜:“不错嘛!第一次竟然没有吐。想当初某人第一次的时候落地可是吐了一地呢。”
“你这个‘某人’在说谁呢?”
自己还没缓过劲来,便听到了一句陌生的女声响起。眼看着一位身着干练服饰的金发女性朝我们走来。
路克见状笑了笑:“当然是......”
金发女性挑了挑眉,道:“你要是不怕我的手枪,你就随意说。”
路克听后连忙摆摆手,接着沉默不语。
金发女性似乎是才注意到旁边的我,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友善笑容:“你好,我是弗兰克丽斯,是自由岛的创始人。”
不得不说,弗兰克丽斯的微笑比路克的好多了,最起码不会让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能够感到温暖。
弗兰克丽斯接着说道:“我已经听路克给我说过你的情况了,自由岛是一个专门承办任务的网站,你的忙我们会帮的。”
我听着弗兰克丽斯的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可是......我现在没有钱下委托。”
弗兰克丽斯听到我的话后轻笑了两声:“不用,查找个人信息而已,就当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记得还给我就可以。”
说着,弗兰克丽斯便自然地搭上了我的肩膀,搂着我进到眼前的房子里。
不得不说,这二人在搭别人肩膀这点的熟练度和自然度真的是出奇的一致。
“自由岛呢,是一个专门承接各种匪夷所思委托的网站论坛。拥有特殊能力的神器使们现在也会帮助我们解决这些委托难题。”弗兰克丽斯一边走着一边和我说。
说着,还不忘给失忆的我科普黑门、神器使、指挥使等等的概念。
在我还在消化这些对我来说崭新的概念时,弗兰克丽斯和路克已开始用自由岛庞大的网络体系开始搜集有关我的资料信息。
“奇怪......克丽斯你那有消息吗。”路克敲下回车键后有些一筹莫展的问向弗兰克丽斯。
弗兰克丽斯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她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
显然我的名字没有任何的记录是不正常的事情,人既然活着,就总该是有些存在过的痕迹。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的火花,现在又在逐渐熄灭。
弗兰克丽斯见我情绪不对,试图安慰我道:“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人将你的资料刻意抹去,第二种是我的等级权限不够无法查看。自由岛和中央庭的关系还不错,有空我会帮你去中央庭问一下。”
弗兰克丽斯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了顿,道:“可是你现在确实没有地方去了。”
听到此话的我心情更是有些沉闷。是啊,现在的我没有记忆、没有身份信息,只有一个名字。我能去哪里,我又该去哪里。
“无家可归......很像当时的‘某人’嘛。”弗兰克丽斯用略带针对性的眼光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路克。路克也只是笑而不语。
弗兰克丽斯对我说道:“那么你愿意加入自由岛吗?”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弗兰克丽斯,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弗兰克丽斯听到我这样的回答,立刻肯定地回答道:“当然,我总觉得你可以成就一些事情。况且自由岛就是为了帮助人而存在的。只要你帮助我们完成委托就可以。”
弗兰克丽斯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精明的目光,我看着她的眼睛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握上了她的手。
“我同意。”
“欢迎来到自由岛。”
“叮咚。”
清脆响亮的电脑提示音传来,意味着自由岛又接到了新的委托。
“看看,刚有新成员的加入就有新的委托来了。”路克笑着打开了链接,“我看看......是一个匿名发帖人,希望找到一个有着招鬼体质的人,别的什么都没有说了。”
弗兰克丽斯听到这条委托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新成员,这个委托就交给你了!期待你大显身手哦!”
哎?鬼?????这是真的存在的嘛?我还沉浸在这条委托的奇怪性,怎么弗兰克丽斯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啊!!!
弗兰克丽斯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对我语重心长的说道:“自由岛只承接匪夷所思的委托,你的路还很长,要逐渐习惯。”
“而且鬼又怎么了?世界上离奇的事还有很多。人不人的其实并不重要。”
喂!这是什么道理啊!鬼啊!哪个人听到这种事能不害怕!找招鬼的人岂不是会碰到鬼嘛!想一想就会毛骨悚然的对吧!
弗兰克丽斯像是又知道了我的想法,道:“你要是害怕,那我去找专业人士陪你一起。”
“有人接单了,是东方古街万藏亭的钟函谷。”路克的声音传来,此刻对我来说就像天籁一样。
“说曹操曹操到啊......”弗兰克丽斯松开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双手环抱于胸前对我说,“这就是我说的专业人士,你和他一起去吧,他应该在东方古街等着你了。”
有人陪着就好......哎?不对!明明已经有人了怎么还让我去啊!
我试图再次逃避,弱弱地说道:“那个......委托一个人完成不行吗?”
路克听到此话后笑着摇头道:“委托人要求两个人一起,而且早在钟函谷之前我就把你的名字填上了。所以,你不去不行。”
“好了,走啦。祝你旗开得胜,钟函谷还在东方古街等着你呢。“弗兰克丽斯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的衣领把我拽到了门外。
路克一副早就见惯不怪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他仔细的看着这个委托陷入了沉思。
“万藏亭......钟函谷......这个名字真的是久违了。”
东方古街
东方古街在一座跨海大桥的对面,东方古街的居民也被称为“原住民”。东方古街的建筑别有一番风味,极具东方特色,在来之前便有听弗兰克丽斯说这里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比如,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诡异男人......
这是一个有着非人般苍白肤色的男人,他的眼瞳是一种浓郁的暗红,似乎有血要滴出来。虽然说这张面庞并不丑,甚至十分英俊,但是他一直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真的很渗人啊!
男人开口了:“你好啊,鄙人钟函谷,是一名商人,现在也是东方古街的一名神器使。你就是弗兰克丽斯和我说的那位新加入自由岛的成员吧。”
.......奇怪......这个人......
钟函谷看着我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本就笑着的脸笑意更浓了:“哦?我现在已经可怕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的声音像是有股特殊的魔力,将陷入一种奇怪思绪的我拉了回来。我揉了揉眼角,像是大梦初醒一样才缓过劲来。
“没有......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没有记忆的原因。”
钟函谷笑意不减,道:“我有听说,哎呀,也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可怜人呢。”
并没有抓到钟函谷话语中奇怪的“也”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钟函谷接下来要做一些什么。
钟函谷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当然是麻烦你和我去寻找一下拥有招鬼体质的人啦。”
“好......”
虽然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这个任务,可是每每听起来还是觉得有点瘆人。
钟函谷似乎能洞穿我的心,道:“当然为了我们‘新人’的安全问题,我给你去万藏亭置办一点驱鬼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跟上了钟函谷的脚步,来到了他的万藏亭。一路上我不知道的是,钟函谷的手背在背后轻轻催亮了好几次符火。
刚踏进万藏亭的大门,就看到有两道黑光从里面的屋子里射出,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这两道直冲我和钟函谷而来,而且速度极快。
完了完了,最终还是得在今天丧命吗。
只见在我一旁的钟函谷抬起手,指尖迅速闪现两道纸符,冲着两道黑光射去。纸符被轰然震碎,沾染了黑光的碎片也迅速腐蚀成黑色的残渣。不过也因此,钟函谷裆下了那两道攻击。
“小遥,没有看见有客人来了吗?”
从里屋走出来了一个少年,那副面孔和钟函谷有几分相似。但是眼睛与钟函谷却迥然不同,虽也是红色的眼眸,但是瞳孔却掺杂着墨绿。即使那副笑容与钟函谷极为类似,但给人一种奇异的不安定感。
“哥哥,有客人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这可不是普通的客人,而是我这次委托任务的搭档哦。”
少年摊了摊手,对我说道:“抱歉,没想到会有客人来,刚刚那个是给他准备的,下次我会注意做成哥哥专用的,抹杀目标只锁定他一个人。"
钟函谷对少年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对着我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弟弟,钟遥。”
原来是兄弟俩,怪不得长得这么像……和钟遥进行了自我介绍,尴尬的气氛才有些许的缓和。
“好啦,我先去给你找一下装备,一会我们就出发。”
钟函谷说着,就开始转身在货架上翻找起来。钟遥看着只是托着下巴,轻哼了两声,道:“如果你在找万宝灵符,我看到了那对人偶姐弟刚把它收到库房。”
钟函谷听到后,叹了口气:“哎呀呀……那就有点麻烦了。”
他一边托着下巴思考,一边试探性地看向钟遥。
钟遥眼神中略有不屑:“呵......怎么了。你要拿的话就快去吧,我不会对你的搭档怎么样的。”
钟函谷笑了笑:“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更担心了呢......那我去去就来,指挥使,要是小遥欺负你,就大喊救命哦。”
“都说了不会做的了......”
钟遥看着钟函谷离开,明明刚刚都不正眼看他,但是现在却对着钟函谷的身影紧追不舍。
钟遥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很担心吗?一直在看我这个方向。放心吧,我对他没有敌意,我想杀死的只有我的哥哥而已。”
“哎?杀......”
“呵呵,在你眼里,我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也只是刚认识钟函谷,对他的能力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貌似是灵异事件方面的专家。虽然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坏,除了一点点恐怖......而且总给我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一个神秘的人吧......目前是个商人?”
钟遥似是有些没想到我这个回答:“你这样说也没错,他确实挺神秘的......但是他可不仅仅是个商人,你还是被那家伙的故弄玄虚骗到了。他以前可是个捉鬼的。就是那种行走四方,收服魂灵鬼怪的捉鬼人。我的魂魄,目前也在他的目标中呢。”
“......嗯......嗯?哎?”
钟遥像是没察觉到我的惊愕,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在不久前,被哥哥重新‘复活’了而已。我死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我的魂魄想要把我复活。魂魄的碎片是很难找的,不会只落在人身上,也可能会落在草木石头之类的东西上,位置也很难说,要是落进了海底可就惨啰。确实很不容易,但是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做到了。”
我有些许的诧异,没有想到钟遥会这么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钟遥笑了笑:“这并不矛盾吧,我哥都没有害怕。他其实都知道这些事,说不定还乐在其中。既然你知道这么多我的事情了,那我能问你几个关于你的问题吗?”
我神情有些落寞,道:“可是我失忆了,我也不记得什么了。”
钟遥听到我说的话之后顿了顿,道:“原来这样吗......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要和我哥要去做什么,这个方便告诉我吧,嗯?”
“其实就是自由岛的一个委托啦,找一个有招鬼体质的人。”
钟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招鬼体质......那不就是?”
“久等了!”
钟函谷的声音打断了我和钟遥的对话:“我可是把压箱底的驱邪道具都拿出来了,这下执行任务时就不害怕目标人物身边的鬼作祟了。如果他们靠近你,那可就会被守护灵打的落花流水......”
“嗯?你们在聊什么呢。”
见到钟函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钟遥冷哼一声:“当着我的面就不要问这些了吧,哥哥。我反正是不会告诉你的。”
钟函谷露出了几分罕见的悲伤神情,道:“哦,小遥可真是无情呢。那我们先去执行任务了,你留下来好好看店哦。”
说着,钟函谷就拉着我赶紧离开了。不得不说,他变脸的速度是真的快......前一秒还略带悲伤,现在则是一副充满狡黠、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离开万藏亭后,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了。我大口的呼吸着东方古街新鲜的空气,像是劫后余生者一样。
钟函谷看着我这样,帮我捡起来了因为剧烈运动而掉落出来的战术终端,他看着屏幕沉思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不过一会便舒展开来,依旧是一副笑容盈盈的模样,将终端递给了弯腰喘气的我。
“给,你的东西,保管好了可不要再掉了。”
看到钟函谷将终端递给了我,我连忙道谢:“谢谢......这可是唯一有我信息的东西了。”
钟函谷拍了拍我,道:“小遥刚刚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知道了他想要杀我这件事。”
我没有惊讶于钟函谷为什么会知道钟遥和我说了什么,毕竟刚刚那副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就算不说也能看出来吧。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嘛!没关系,小遥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不得不惊叹于钟函谷的强心脏......朝夕相处的亲弟弟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杀了自己这事怎么能够淡定啊!更别谈习惯了好吧!不过想想这是钟函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可能的......
“喂!钟函谷!今天说好陪我下棋的怎么又跑了!是不是又在偷懒!”一个长发女性突然朝着钟函谷走来,发出了质问的声音。
钟函谷看到来人是谁立刻打趣道:“哦,雯梓,不要生气嘛,这不是刚接到了一个自由岛的委托吗?你怎么从雯庭棋馆出来了,五行大阵有人看守吗?”
雯梓捏了捏拳,有些生气地说道:“还不是来看某人是不是又在偷懒,雯庭棋馆我暂时交给璐璐帮我照看了。”
钟函谷无奈地摇了摇头,向我介绍到:“这是雯梓,雯庭棋馆的主人,也是我们东方古街的大当家。雯梓,这个就是我委托任务的搭档了,我可没有骗你。”
雯梓似乎是才看到我,多我说:“啊不好意思,你好,我是雯梓。辛苦你了,还要和钟函谷一起执行任务,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他。”
我其实对眼前的有些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下意识回答道:“你好你好.......不辛苦的。”
钟函谷撇了撇嘴角:“怎么看都是我照顾他吧......不过雯梓,我看你神色匆匆,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吧。”
钟函谷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雯梓也认真说道:“是,安托涅瓦亲自邀约让我去一趟中央庭,他们好像发现了有新指挥使出现,找我去商量这件事。之前我不愿意和中央庭沟通也是因为那位原来的指挥使,希望找到新指挥使之后,能够改变一下现在的局面吧。”
这就是东方古街的大当家吗......真的很有魄力啊......
钟函谷听了之后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道:“那你赶紧去吧,我会传信给小遥让他去帮你看守雯庭棋馆,全权交给璐璐的话还是不太让人放心啊。”
雯梓点点头,与我和钟函谷道别,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我:“如果钟函谷欺负你,可以来找我告状哦。”
钟函谷不禁苦笑:“我又不是坏人,为什么会欺负我的搭档啊。”
为了寻找招鬼体质的人,我和钟函谷决定以东方古街作为起点开始,毕竟这里是汇聚了最多能人异士的地方。
旧城区
一天结束后,寻找无果,倒是认识了东方古街的不少居民。我回到了路克给我在旧城区安排的住所,也就是他和弗兰克丽斯居住的房子。
“一天辛苦了!要不要来喝杯红酒。”
进到屋子里,就看到弗兰克丽斯脱下了那身干练的制服,身着睡衣随意地坐在客厅的软沙发上。手中的高脚杯随意地晃动着,里面的红酒也随之掀起层层涟漪。路克坐在她的旁边,手中也同样拿着红酒杯,只是他那杯里面的液体,看起来比弗兰克丽斯杯中的更为粘稠一点,颜色也更深。
“别拿他开玩笑了,年纪太小还是不要喝酒了。”路克见到弗兰克丽斯这幅酒鬼的模样,不禁失笑道。
弗兰克丽斯露出了几分失望的神色:“行吧,算了。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呢?在东方古街那个地方,应该能碰到不少有趣的人和事吧。”
我点了点头,边和面前的两人讲述今天的所见所闻。会说话的机械人偶,没有头的少年,没有身体飘荡的“人”。本来令人感到害怕的存在,在东方古街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越是了解东方古街,越是让人感叹今天见到的那一位雯梓大当家的强悍能力,东方古街真的被治理的很好。
当然最有趣的还得是今天自己的搭档钟函谷,他在捉鬼这方面的能力真的是很强,今天一天已经看他帮好几个被鬼缠身的人解决了问题。不过那些人都是因为一些特殊的触发条件才会吸引鬼魂,都不是我们要找的具有招鬼体质的人。
弗兰克丽斯似是很满意我这一天的所见所闻,换了一个姿势,将手里的高脚杯放下,对我说:“那你想不想知道自由岛的故事呢?”
我点了点头:“当然,毕竟我都是自由岛的一员了。”
弗兰克丽斯顿了顿,随即爽朗的笑了两声:“果然我没看错你!今天你也在东方古街见到了一些很‘荒谬’的事情对吧。但我相信大千世界皆有可能,所以便因为这样我建立了自由岛。”
“什么人都可以,不是人也可以,每个人都可以平等的拥有身份,这就是网络。有人求助就会有人帮助,我正是想要建立一个这样的平台才建立了自由岛。”
弗兰克丽斯激动地和我讲述着自己的理念,一旁的路克只是微笑不语,时不时点头附和着弗兰克丽斯的话。
不得不说,弗兰克丽斯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我能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她想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的强大信念。今天在东方古街看到的,不就和弗兰克丽斯口中的世界类似吗?无论是不是人,都可以在东方古街找到自己生存的地方,可以平等的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自由岛,也是一个像这样很好的地方呢。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和钟函谷继续任务呢。”在弗兰克丽斯和我讲述完自由岛的来源后,她便将我推进我的屋子催我睡觉了。
不知道明天会碰到什么样有趣的事情,不知为何,对这个世界的喜爱越来越多了,也开始更期待明天的到来。
东方古街 万藏亭
幽蓝色的火焰点燃了符纸,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射向黑暗处。符纸穿破空气的声音能被清晰地听到,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出乎意料的是,钟函谷并没有听到应有的鬼魂哭泣声和尖叫声,有的只是一阵风声,符火便熄灭不见了。
“我说,老家伙,这么久不见,你也不至于一上来就对我大打出手吧。”
古董店幽暗的烛火下,黑暗处渐渐显现出来一张苍白瘦弱的脸,如果不知道他是谁,可能会以为是一个普通的事业青年,只是他的五官气质,实在不像一个失业男青年。
路克看了看自己被钟函谷的符火划烂的风衣,叹了口气:“你可得陪我一件新的衣服。”
钟函谷看到来人是路克,双手随意地一插说道:“我当是谁呢,不请自来就别怪我对你出手,你自己还能不知道你身上的气息吗?话说,你怎么来到交界都市了,我可不会认为你是单纯的因为你家那位在这里,你就过来了。”
路克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你这就说的不对了。钟函谷,我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懂人的感情,你低估了我和克丽斯的羁绊。”
钟函谷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道:“大概吧,毕竟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只是在收集小遥的魂魄。”
路克当然知道,神色变得有些许的严肃,对钟函谷问道:“你今天竟然没有能够找到招鬼体质的人吗?我以为以你的能力,利用神符应该就能轻松找到了。”
钟函谷摇了摇头,表达自己确实没有找到,沉默了一会,转而问向路克:“你有听说中央庭在找新指挥使的事吗?”
路克答道:“今天动静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中央庭也有给自由岛发委托,只是我们对指挥使的特点一无所知,便拒绝了这个委托。”
钟函谷摇摇头,道:“不,其实你知道。就是今天你救下的那个人。”
“嗯......嗯?你是说?”路克大吃一惊,道:“原来那个就是指挥使吗?”
钟函谷唇角轻轻一勾:“是,你没有感觉到你靠近他时,你体内的幻力波动会达到一种让你最为舒适的频率吗?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战术终端,上面的认证就是指挥使,这是中央庭的东西,是不可能出错的。”
“原来是这样......我回去之后会告诉弗兰克丽斯这件事,然后让她联系中央庭的安托涅瓦。”路克思索了片刻,手撑着下巴道,“这件事耽搁不起,我这就先回去了。”
钟函谷点了点头:“反正这几天应该会有不少见面的机会。再见,老妖怪。”
“再见,老家伙。”路克话音刚落便消失不见了。
就在此刻,钟遥恰好刚从雯庭棋馆回来,他问向钟函谷:“刚刚是又来客人了?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呢?哥哥。”
钟函谷身体转向钟遥,对着他说:“一位老友罢了,没有什么。”
钟遥有些不相信钟函谷的话,碍于也没有什么方法便没有揭穿钟函谷的谎话。
“你今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那个人,他就是你们要找的招鬼体质的人。”
钟函谷红色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本来低着头的他将眼眸抬了起来:“哎呀,小遥你竟然看出来了吗?”
钟遥不服气地说道:“我就算在符咒这方面修习的确实没有哥哥你好,但是那个人的体质已经特殊到过分明显了,他身边萦绕的可全是‘那些东西’。”
“是啊......所以要找到......”
钟遥看着钟函谷这幅样子,不知为何心中一股怒气涌起,手掌心中间幻化出来一团黑气就要向着钟函谷袭去。
钟函谷手指一动,许多长着“脚”的瓶子凭空冒出,挡在了钟函谷面前。
噼里啪啦——
“喂,小遥!这个很贵的!这个是我好不容易从南海找来的!算了,小遥开心就好了。”
叮铃哐啷——噼啪——
研究所
希罗对着旁边的一团黑雾说道:“东方古街那边怎么样了?”
达尔维拉从黑雾中走出,对着希罗说到:“五行大阵果然在雯庭棋馆,现在由钟函谷的弟弟钟遥看管。”
希罗思索了一下,问道:“钟遥......达尔维拉,你确定你当年在东方古街生活的时候没有见过他吗?”
达尔维拉点了点头,道:“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钟遥,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有个弟弟。”
希罗露出了一丝阴翳的笑容:“那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
至于中央庭那边,继续观察,新指挥使如果有消息了立刻通知我。我们的计划,要加快进行了。”
“是。”
说罢,达尔维拉便消失在了黑雾之中。
“五行大阵......东方古街......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多久。”
路克对我说:自由岛的报告一直都是我写的,所以你不用写报告了我来就可以,早一点睡吧,今夜好梦。
在深夜食堂和三个神器使一起吃了饭。
晚安。
注释:
1.路克与自由岛设定均来自永远的7日之都官方微博,可以搜索关键词自由岛看到。
2.文章中提到的指挥使用了“他”,并不代表这里只是男指视角,而是为了方便阅读。本文针对的是所有的男指和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