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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想看金偶尔难过的时候找自...

真的很想看金偶尔难过的时候找自己信任的人贴贴来缓解情绪.jpg

可爱的金宝啊……你为什么拿后脑勺对着格瑞?转过去啊!(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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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金宝啊……你为什么拿后脑勺对着格瑞?转过去啊!(自言自语)

新晋居民_8063877

【银桂】圈圈圆圆圈圈

 

坂田银时怀疑最近万事屋闹鬼了。

绝对有幽灵在跟着自己——他下了定论。

 

不然怎么解释呢?最近自己不管是在吃饭、看漫画、打游戏还是在睡觉,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围绕在鼻尖,他很轻易地就分辨出了那股熟悉的香味来源——桂小太郎。

可是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就算留下了味道也早该散了,所以,这肯定是有那种东西在作祟。

 

 

“一般这种情况是你太喜欢对方了。”

凯瑟琳一边擦酒杯一边下了结论。

 

“喂!你不要乱说话,我喜欢的是那种黑长直,又傲娇又可爱,平时傻乎乎的但是其实很聪明的类型啊!”

 

“经过我的数据...

 

坂田银时怀疑最近万事屋闹鬼了。

绝对有幽灵在跟着自己——他下了定论。

 

不然怎么解释呢?最近自己不管是在吃饭、看漫画、打游戏还是在睡觉,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围绕在鼻尖,他很轻易地就分辨出了那股熟悉的香味来源——桂小太郎。

可是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就算留下了味道也早该散了,所以,这肯定是有那种东西在作祟。

 

 

“一般这种情况是你太喜欢对方了。”

凯瑟琳一边擦酒杯一边下了结论。

 

“喂!你不要乱说话,我喜欢的是那种黑长直,又傲娇又可爱,平时傻乎乎的但是其实很聪明的类型啊!”

 

“经过我的数据分析,您刚刚的描述与桂先生的相似度为90%”小玉坐在沙发上,温温柔柔地补刀。

 

坂田银时一口酒喷出来,大喊着“跟你们说了也是浪费时间”就要出去,下一秒被登势拎住后脖颈,她轻轻吐出一口烟:“你要是再假装大喊转移别人注意力然后趁机逃单,我真的会把你往死里打。”

 

 

 

接下来的几天,银时还是觉得鼻尖萦绕着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他左看右看,甚至掀开沙发垫检查,可什么都没找到。

直到某天他躺在沙发上看漫画,翻页时,一抹黑色轻轻在他视线中划过,咦?什么时候有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啊,他举起手腕,衣袖随之落下来,露出一圈缠绕在手腕的橡皮筋。

 

……啊,想起来了。

 

桂小太郎偶尔会在万事屋留宿——当然,通常是因为“会议开到太晚”或者“躲避真选组追捕”这种听起来就很可疑的理由。那天晚上也是这样,银时打着哈欠把备用毛巾丢给他:“假发,别把洗发水弄得到处都是。”

 

“不是假发,是桂。”桂严肃地纠正,然后在十几分钟后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地板上,任由银时一边抱怨“麻烦死了”一边用吹风机胡乱帮他吹干。

 

热风呼呼作响,银时的手指穿过桂的发丝,偶尔蹭到他的后颈,桂就会微微缩一下脖子,但不会躲开。

吹完头发,银时顺手把桂的橡皮筋套在了自己手腕上——纯属习惯,就像顺手牵走登势婆婆给客人准备的小零食一样自然。桂也没发现,第二天一早就神神秘秘地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字条:“有要事,下次见。”

银时嗤笑一声把字条揉成团,却忘了手腕上还戴着那根皮筋。

 

 

回过神,银时愣了两秒,突然嗤笑出声:“搞什么啊……”原来这几天让他心神不宁的“幽灵香气”,居然来自这根不起眼的橡皮筋。

他捏着它转了转,脑子里浮现出某次桂小太郎把头发低低地绑起来,自己玩对方头发时不小心碰到那个皮筋,当时桂小太郎一巴掌把他拍开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这东西好像对他很重要啊。

 

 

没想到第二天桂小太郎就杀回来了。

 

“我的橡皮筋呢?”

 

坂田银时把手藏进袖子里。

“啊?不知道,好像扔了吧,那种东西我哪记得……”

 

桂小太郎挥着拳头就扑过来了,坂田银时灵活地躲开,看着对方直直扑到沙发上,滚了一圈滑坐到地上,自暴自弃地抱着膝盖。

 

“生气了?”坂田银时凑过去。

 

“哼,你这种白痴根本不懂,东西用久了是有感情的。”

 

桂小太郎垂着眼,出神地盯着前方,暴露在阳光下的灰尘上下浮动,好像又回到了收到皮筋的那个下午。

 

 

——十几年前,私塾的午后。 

 

“假发!你头发那么长不热吗?”坂田银时叼着草杆,伸手去拽桂的马尾辫。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侧身一躲,但还是被坂田银时碰到了,结果"啪"的一声,那根已经用了很久的橡皮筋应声而断。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桂小太郎默默把断掉的橡皮筋收进袖口。虽然他对此事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过于责怪坂田银时,但那几天练剑时,他总是不自觉地用手拢着散落的头发——小小的坂田银时每天晚上都会想到这一幕,烦躁地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偷偷数自己攒的零花钱。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他假装随意地把一个木盒塞给桂小太郎:“喏,赔你的。”

桂小太郎接过盒子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这件事啊,我都……”

桂小太郎的话戛然而止,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根黑色缎面橡皮筋,仔细一看是用丝线一股股编起来的,反射着漂亮的光泽,中间用了一圈小小的银环连接起来。

 

桂小太郎的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好吧,我收下了,谢谢你啊。”

 

“你咋不现在用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钱买的!”坂田银时早就想看这东西出现在桂小太郎头上的样子了,见他不戴,急得上蹿下跳。

 

“以后再用吧。”

 

 

以后是什么时候呢?

——直到几年前,银时才偶然发现桂终于把那根橡皮筋用上了。当时他还嘲笑:“这破玩意你居然留到现在?”桂只是笑了笑,把长发束得更紧了。

 

 

直到现在,看着怅然若失的桂小太郎罕见地流露出情绪,坂田银时用打趣的语气问:“那么宝贝,难道是别人送的吗?”

 

桂小太郎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哈哈真是别人送的啊送这个也太暧昧了吧哈哈哈你们现在关系到哪一步了要不要阿银帮你参考一下啊?”

 

坂田银时僵硬的笑声慢慢低下去,他感觉桂小太郎现在的表情有些熟悉,一般人路过精神病院也是这么看里面的人的。

所以到底什么意思啊,谁会送他这种……

 

等一下。坂田银时仔仔细细地回想那根皮筋的样子。

 

……

 

……

 

不妙啊……

 

那根唤起他遥远记忆的皮筋正缠在自己手腕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银时突然觉得喉咙涩涩的,轻轻摩挲着已经有些磨损的缎面,手腕被环着的地方有些发痒。

 

“哼,丢了就丢了吧。”见他又抽风一样地沉默,桂小太郎站起来打算离开,又被坂田银时按着坐下,见对方绕到自己背后,桂小太郎正疑惑地要转头,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很轻很轻地绑起来。

 

“真是的,赶紧带走吧,害得我这几天疑神疑鬼的。”坂田银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桂小太郎向后摸去,却碰到了坂田银时还停在原地的手,指尖相触,谁也没有先收回手。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像是被拉长的胶片,一帧一帧缓慢地放映着。窗外的风声,街道的喧闹,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两个人很久很久都没说话。

 

 

 

 

 

要来一杯汽水吗

【银桂】生病的时候撒撒娇也可以吧

【桂小太郎的场合】

#未交往原作向捏造

桂小太郎做了一个噩梦。

惊醒来得很快,强撑坐起来,额前汗珠顺发梢垂落,一滴滴全打在被褥上。

心在发慌。

要冷静,作为武士,作为将领,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才行。

等桂快把胸前衣料的褶皱攥出花才勉强克制住呕吐欲望,紊乱的呼吸节奏渐趋平稳,视野又慢慢清晰起来。

安静整洁的小屋,最近的新据点,外面隐隐传来伊丽莎白做家务的忙碌动静。

后知后觉全身被冷汗浸透,桂这才缓缓扶墙站起,稳着心跳慢慢挪进浴室。

太糟糕了,平日几乎不会做噩梦的,今天却脆弱的可怕。

......

果然还是要想办法打起精神。

【桂先生的状态看起来不好。】

【要不休息一天吧?】...

【桂小太郎的场合】

#未交往原作向捏造

桂小太郎做了一个噩梦。

惊醒来得很快,强撑坐起来,额前汗珠顺发梢垂落,一滴滴全打在被褥上。

心在发慌。

要冷静,作为武士,作为将领,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才行。

等桂快把胸前衣料的褶皱攥出花才勉强克制住呕吐欲望,紊乱的呼吸节奏渐趋平稳,视野又慢慢清晰起来。

安静整洁的小屋,最近的新据点,外面隐隐传来伊丽莎白做家务的忙碌动静。

后知后觉全身被冷汗浸透,桂这才缓缓扶墙站起,稳着心跳慢慢挪进浴室。

太糟糕了,平日几乎不会做噩梦的,今天却脆弱的可怕。

......

果然还是要想办法打起精神。

【桂先生的状态看起来不好。】

【要不休息一天吧?】

伊丽莎白皮套下显出隐隐担忧神色,告示板举了一半就被桂强做的神采飞扬打断,只得啪嗒啪嗒迈开步子追随上去。

只是主人出了门刚往前走几步就摇摇晃晃停下来。

好累。

即使电波如桂小太郎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不太适合攘夷。

“算了伊丽莎白,我们回去。”桂重新把炸弹揣进怀里。

谢天谢地。

伊丽莎白举起欣喜的牌子,又见主人突然转身朝远处望去,方才还耷拉的眼睛又闪起亮晶晶的光。

原来是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卷毛切入视野,他让伊丽莎白稍等片刻,打起精神就挥手大步走过去。

毕竟这周忙到现在还没有好好和银时打过招呼,如果长时间不去找他的话银时可会寂寞的。

寂寞主要表现为下次见面的小发雷霆,桂最知道有人心口不一,总是打着骂人的幌子叫嚣掩盖内心抑制不住的雀跃。

不过最主要的,长时间不见,自己也会有一丢丢寂寞。

银时很快也注意到桂,他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懒洋洋把食指插进鼻孔旋转,倚在漫画书店门口,眼神有意无意地乱瞟。

“银时!”

桂往前跑了两步,接着笑容僵在脸上。

“总悟!你竟然在当班的时候跑到漫画书店偷懒!”

“这就是你不懂了土方先生,要是在这能瓮中捉桂可就赚大了。”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桂怎么可能跑到这种......”

四人面面相觑。

“啊,找到桂了。”

还真能在这种地方遇到啊!

不好不好不好在这种状态下会被抓到的!

桂小太郎拔腿就跑,一个烟雾弹炸去顺利翻身跃入最近的小巷拐角甩掉追踪。

突然剧烈奔跑可真要命,桂把脑袋抵在墙上缓了好久,等街道警笛声逐渐远去才长舒一口气。

“没办法了,那就回去找伊丽莎.......”

“啊。”

转身撞进一个结实的怀里。

“......银时?”桂难以置信仰起头,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在这?”

“哈?凭什么不能在这?”

看似和平日一样的死鱼眼,但今天......大概不是身体不适带来的错觉,桂敢肯定, 坂田银时看起来不太高兴。

“因为心心念念想要的jump卖完了所以过来淘淘垃圾桶看有没有因为成绩下滑被老妈强行丢掉的jump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你这顶假发不去好好攘夷在这里抱着墙腻歪什么?原来你很闲吗闲到开始和非人物种谈恋爱了?亏我这么多天没见你还以为你忙的要命呢!”

桂缩起脖子躲咄咄逼人的口水。

“不是谈恋爱是桂......啊不对,是真的很忙!”

他挺清楚银时八成是发现了自己不对劲,平常散漫的人偏偏在这种地方很敏锐,实在太犯规了。

“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虽然难受得很想顺势靠在银时怀里倚一会,但还是不太想给人徒增麻烦。

毕竟这点小事自己回家好好修养一下就能解决了嘛。

桂侧身轻轻推了推把自己堵在角落的银时,结果人倔得纹丝不动。

“......”

“银时......”他只好再次尴尬地抬起头对视。

“我要回去了。”

“......”

“哦。”

银时目光晦涩地盯着桂看一会,想说什么又没说,转身把路让开。

假发今天很怪,非常怪,银时老远望见他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然也不至于绕个大远路跑去小巷子找人。

凑近看脸色果然不好,这笨蛋绝对是过度劳累才把身体搞垮,越想越不爽,明明总对自己唠叨什么健康最重要,本人在这方面倒心口不一。

想责怪几句,但两个大男人间不管怎么说都挺别扭,银时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觉得这几个词过于烫嘴。

要放在以前肯定能说出口,毕竟当时他们的身边只有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彼此,关爱是理所当然。

但现在呢,阔别多年,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新生活,再插足好像要被算入肉麻的多管闲事范畴了。

最终还是没说话,银时转身让道让桂出去,心里带了几分关系回不到从前的懊恼,又安慰自己至少人还在身边,能经常见到已是万岁。

就是希望假发经过这次病痛长点教训,好好去爱惜自己。

短短几秒银时快把内心感想写成小作文,沉默着看桂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腿一软栽下去。

喂喂喂不是吧!这戏剧化展开是怎么回事啊!

光速冲过去把人捞进怀里,桂瘫软地把头埋进银时宽广的胸膛(ps:脸贴在很紧实的胸大肌上),微弱说了声抱歉就闭上眼。

桂小太郎是闭上眼睛万事大吉,坂田银时要想的可就多了。

抱起来才发现人身上烧得滚烫,而且明显比先前瘦好多。

坂田银时急得快炸了,从来不生病每天活蹦乱跳的人现在竟病得直接晕倒,就算在条件最苦最差的战争时期都没这样,明明有他在的时候一直把假发养的很好。

以至于桂苏醒的第一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又黑又臭的脸。

“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发烧了懂不懂!”

“什......什么......发烧......”桂含糊不清地歪过头,额上的湿毛巾滑落一半。

倒也看清楚了,原来是被带进了万事屋。

“我从来没发过烧......”

“你也知道啊!”银时气急败坏打断他。

“去哪鬼混了把自己变成这样都给我好好交代清楚!天天唠叨什么武士身体最重要的不是你吗?自己都做不到以后就别说这种大话了!”

“再说都难受成那样了为什么还在外面跑?你是笨蛋吗是傻吗不要命了吗!要是当时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被真选组抓住了怎么办遇到危险了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啊?!!!!说话!”

等银时发现桂的眼眶开始由白泛红才住了嘴,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但安慰的话又卡在嗓子里说不出,只好垂头丧气盯着桂沉默。

“对不起......”桂顿了好久才开口,声音哑的没边,脸皱成一团后眼泪很快簌簌地流下来。

“你那么凶干什么......”

“我凶......?我......我......”

平常不也差不多和假发这样讲话吗?

原来假发也是生病会变脆弱的类型?这能怪我吗他一般也不生病我也没地儿知道啊!

银时急得抓耳挠腮,乱转一圈又小心翼翼俯身凑近,两手撑在桂的脑袋旁,丝毫没注意现在正是少女漫中“地板咚”的动作。

“哎呀......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嘛......”声音立刻温柔地夹起来,像讲睡前故事。

“况且是第一次见你发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以前你每次发烧,我可从来没凶过。”桂不满地撅起嘴。

“好好好,我反省,我反省。”

银时举手投降,利落把桂额头的毛巾取下来,糊在脸上将鼻涕眼泪抹干净,放在盆里淘一淘又拧一拧。

桂侧头看着银时,闷声叹口气。

“......我要回去了。”

然后便撑着被褥慢吞吞坐起来。

“啊?”

银时短促地发出疑问,拧毛巾的手停在半空,颇有些无助。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以你现在的状态,跑出去是想锒铛入狱吗?”

“我觉得好多了......至少比刚才好多了。”桂努力揉揉眼,证明自己确实很精神。

“走回家的力气还是有的。”

“不必担心,况且还有伊丽莎白照看我。”

“那只鸭子能干什么?!”

一听这个银时脸上立刻挂不住,毛巾一甩往前蹭两步,脑袋快要抵上桂的额头。

他把嘴巴张得很大,好像要说点什么,但怒目圆视了半天还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有点吓人。

桂后仰远离。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僵持不下。

“......”

“......”

“我走了。”桂作势起身,立马被银时拉住衣角扯下去。

“回来!”

搞什么啊。

桂重新一屁股跌在被子上,扭头向银时讨说法,这人却又眼神飘忽地装哑巴。

“我不是说了吗,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这回轮到桂不太高兴了。

“再说,银时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给你添麻烦。”

“添麻烦?”

几个字皱巴巴打在银时心上。

我们已经到了要说“添麻烦”的地步了吗。

他不高兴,也不允许。

桂当然不傻,知道会让对方不舒服的点在哪,只是突如其来的发烧让他实在头痛烦躁,才忍不住往刻薄了说。

看着银时越变越黑的脸才有些后悔。

好吧,他心疼了。

桂咬着唇正准备下一步措辞,肩膀突然被用力抓住,很痛地扭一下,力道又随着主人理智的恢复变轻。

“.......不是......”

银时咬牙切齿。

“......”

怎么又没声了,让他说几句真心话可真着急。

桂想告诉他,如果不把爱宣之于口可是会错过心爱之人的。

但转念又想,还是算了,真正爱他的人又不会走,自己就是这样。

“不是什么?”桂耐心继续顺着问,轻轻弯腰把脑袋靠在银时肩头,给足了安全感。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吧?”

“想说什么就说吧。”

“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

“添麻烦什么的这种话......以后不许说了。”银时攥紧被角。

“嗯......”桂抿着唇,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转头抬眼看他。

“我不算麻烦吗?”

“怎么不算麻烦?麻烦的很!”一说这个银时便来了劲。

“从小到大都是如出一辙的麻烦!这辈子还没遇见过比你更麻烦的人!”

“哦......”桂失落垂头。

“所以啊......我是说......!”

“你这家伙不需要有什么负担!反正你一直都会是我的麻烦就对了!”

搞什么啊,突然说这种话。

“嗯......”桂黏糊糊哼一声。

本就因发烧涨红的脸现在更烫的没边,桂摩挲着把脸蛋黏在银时肩头,看他的耳朵也红成番茄,比正在发烧的人还要热。

两人又保持这种粘腻的姿势贴一会,想着银时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桂歪头凑过去看,结果被先发制人一整个按倒,厚重的被子铺天盖地蒙在脸上:

“哦呜呜呜呜......谋杀!这是谋杀......!”

银时气呼呼挥起拳头,隔着被子给人头上轻轻来了一下。

“既然知道是麻烦了就给我安分躺着好好休息!听到没有!你这顶假发!”

银时端起水盆,气急败坏的声音随脚步逐渐向厕所远去,桂等彻底没了动静才把脸上的被子掀开长舒一口气。

“好幼稚。”

过了会银时便甩着手上的水珠回来,和榻榻米上目不转睛的桂一路对视。

“......”

“......”

“看我干嘛?”银时好不自在,干巴巴地问,拿手往桂面前挥了挥。

“睁眼睡着了?”

桂立刻闭上眼翻个身:

“才没有。”

“脑袋好痛,晕晕的。”

“很严重?”

银时勾着脖子继续问,干脆一屁股坐下来,有样学样在桂枕前端端跪坐。

“过来点,我给你捏捏。”

他扒拉开被子,提着桂的腋窝把人稍微拖出来些,将脑袋稳稳安置在自己大腿上。

接着把桂脖子后的头发全拢出来拨在一旁,又将刘海掀开,十根手指微微使劲,扒着头皮往后顺了几下。

桂眯起眼发出舒服的闷哼,脑袋歪着寻觅到一个更合适的姿势,满意地扬起嘴角。

“再往下来一点点。”他迷糊地指挥。

银时的手指很厚实,他捏得又认真,力度适中在桂的脑袋上打圈按揉,缓缓摩挲过头皮,酥麻的触感随着神经遍布全身,原本堵胀的恶心感慢慢消失,桂把脸黏在银时大腿上,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银时在按摩这方面还是很有门道,都要归结于某人以前总爱熬夜闹得偏头痛,还会强忍不说,被发现了就开始装可怜,往自己怀里一倒理直气壮要揉揉。

“臭假发。”

银时嘴角一抽,往桂安分闭目养神的脸上狠狠

掐了一大把。

桂不悦地皱起眉头,但没吭声,只是又胡乱捉住银时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放,示意他再揉一会。

正发烧的人按太久也不好,银时就只轻轻用手指给他顺顺,倒也舒服。

人憔悴成这样,发质还一如既往的好。银时有意无意把一缕秀发放在指尖摩挲,左看右看四下无人,低头便把鼻子凑上去......

“我们回来啦阿鲁!”

!!!!!

天然卷吓得立刻撒手弹射跳起,听到咚的一声才低头看见桂的后脑勺狠狠磕在地板上。

眼还没睁开,看起来活人微死。

不对不对,有什么好心虚的?

“小声点小神乐,桂先生还在发烧呢。”

“哦哦......”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新八和神乐一拉门就看见银时端着桂的脑袋使劲往被子里塞。

?趁他病要他命。

两小孩眼神一暗。

都说了是误会啊!

“小银好奇怪阿鲁。”神乐抱臂撅起嘴巴。

“到底在慌张什么,不是你让我们出去买退烧药的吗阿鲁。”

“难道是刚才偷偷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眼镜片下闪过睿智光线。

该死!两个笨蛋怎么偏偏紧要关头这么敏锐!什么?你说是阿银我的反应太过度了?怎么可能!脸是稍微有点发烫吧!那八成是要被假发给传染了!

银时立刻又故作严肃摆出大人架子,拿了药就挥挥手,像赶小鸭子把新八神乐轰出房间 ,理由是太吵会影响病号休息。

“明明刚才最吵的就是你自己吧!”

神乐走前特地做个鬼脸,两臂在身前空心画圈比了比。

银时脸唰得又红,那正是他把桂打横抱回来的姿势。

直到听见两小孩在隔壁打开电视机的声音才长舒口气,恼羞成怒反锁了房间门。

小动作是不敢有了,银时就盘腿坐在桂枕边,托腮盯着他望。

桂重新阖上眼闭目养神,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很乖,睫毛微微颤动。

头上毛巾刚换过,身体也早在刚抱回家昏昏沉沉时就擦过。

现在倒无事可做,银时就眼巴巴欣赏起这个闭起嘴巴还挺漂亮的发小。

什么嘛,理所应当躺在人家被窝里,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和阿银是什么关系呢。

虽然现在安安静静,等病好了又要开始闹腾,风一样到处跑,人影都抓不到。

......

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听时钟嘀嗒走了一会,桂微微颦眉闷哼一声,银时赶忙上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银时......”桂费力扭过脖子,哑着嗓子艰难道。

“可以稍微离我远一点吗......”

“啊?”

“你的脚味道太大了实在受不了。”

“......”

“哦。”

【两千年后】

神乐和新八一转进走廊就看见银时端着小板凳靠墙坐,毛巾挂在臂弯上,两只脚都泡在大木桶里,正黑着脸往里倒六神花露水。

“?”

“是在炼药吗阿鲁。”

......

回到正题。

原来是刚才新八和姐姐打电话,了解情况后阿妙当机立断让两人来自己这吃晚饭,顺带解决神乐的住宿问题。

“嗯,不能给那俩添麻烦嘛。”她如是说到。

神乐和新八在玄关比了个“加油”手势转头就走,银时盯着门口发了好一会呆才捕捉到刚才的关键词:

该吃晚饭了?

于是他擦擦脚走回卧房,也不靠近,就倚在门框旁和桂说话。

“晚上想吃什么?”

“你说什么?”声音闷闷的。

“晚上吃什么!”

“什么?”

“我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听不清楚!”

桂看着银时的脸蛋开始由青泛紫,脸上倒没怯色,只缩了缩脖子,像怕挨打。

“因为我发烧了所以现在耳朵也不好使了!你离那么远怎么听得见嘛!”

“少玩我!哪有人发烧把耳朵烧坏的!”

“你又没见过我发烧!怎么知道我发烧是什么样!”

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嘛!银时好生气,还是蹬蹬蹬走过去,在被褥边跪下,把身体探出去凑近。

“所以到底想吃什么啊我的大小姐?!”

桂像只小乌龟把半个脑袋缓缓探出被窝,半眯起眼睛来,也没答话。

“银时你......”他侧头偷偷摸摸扯了扯银时的袖口。

“是不高兴了吗?”

“哈啊?”

“因为我刚才说你的jiao......”

“呜!!!”

桂的嘴巴哇一下被捂住,银时俯身压上来,居高临下望着他恼:

“不是啊混蛋!当然不是!”

捂着嘴的手一松,桂立刻滚一圈翻走,虽然依旧被笼在银时的宽大身下。

“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伤到你弱小的自尊心了呢!”

“怎么可能!阿银已经是个大叔了哦!又不是感时伤春的少女!”

“我倒是大体琢磨透了!你这家伙在发烧的时候嘴巴能变挺毒啊?”

“再说在你这假发面前我还有什么维持形象的必要?反正该看过的该知道的都已经.....”

不对吧这话听起来很糟糕啊?

银时噼里啪啦说到一半才开始动用大脑思考,赶忙把剩下的词卡住咽回肚子里。

要是别人在场听到绝对会误会的吧!很怪啊!

但是,反正现在只有假发在,假发明白他的意思就够了。

话又说回来假发真的能明白吗?!

“听明白了吗你!”银时用食指点了点桂的鼻头。

“别给我在脑子里胡乱泥塑阿银啊!”

鼻子被压的发痒,桂不满地说了声没有接着侧头打了个小喷嚏。

银时随手抓起床头的卫生纸给他擤了擤。

桂摸摸鼻子又继续说:

“只是脚上有点味道而已!”

“身上没有哦!”

“如果银时你能听我的话每天都穿上袜子而且坚持一天一洗一换的话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结束可以吗?”

“而且......”桂侧卧过来,抱住银时撑在自己旁边的手臂。

“我很喜欢银时身上的味道哦,很有安全感,很舒服,很喜欢......”

说着还亲昵地往上蹭了蹭。

突然搞什么啊这家伙?

银时瞳孔霎得聚缩,桂的脸蛋因发热比平时更加红润,现在眼神又迷离,歪着脑袋躺在自己被窝里,身体软绵绵的,简直是......

坂田银时拼尽全力咽了一大口口水。

“所以晚饭到底吃什么?你这个病号过饭点吃东西可不好。”

桂认真想了想。

“荞麦面。”他答。

“荞麦面?”银时疑问。

“生病的时候可以吃荞麦面吗?还是喝粥比较稳妥吧?要不我先去给你问问......”

“就要荞麦面......”桂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层水雾,声音碎碎的,又学小狗用脸去黏银时的手。

“好好好好好!荞麦面就荞麦面!”

坂田银时如获大赦走出卧房,赶紧呼吸呼吸外面纯净的空气。

刚才分析假发生病嘴会变毒还是说早了,怎么能突然变得这么会撒娇!这还是假发吗!好麻烦的体质!搞得阿银身上一股无名火!

很快喜滋滋一碗荞麦面端上来,架起小桌板送到假发面前。

银时紧盯着桂不太稳妥地拿筷子,挑起几根面塞进嘴里,嚼嚼嚼,然后.......

“呕。”桂苦起脸。

“好反胃......我不想吃了银时,我想喝粥。”

“......”

与此同时登势在酒馆听到今天楼上传来的最大一声动静。

银时这家伙不是在照看病人吗?怎么突然像搞装修?

奈何此刻婆婆正忙于和老友煲电话粥,等好久才唤了凯瑟琳,让她上去一探究竟。

凯瑟琳很快撇着嘴下来,说两人好得很,一个吃粥一个吃面,就是不知为啥吃面的那位天然卷周身气压很低。

“年轻人难免的小摩擦。”登势哼道。

“不必管。”

收拾完碗筷,银时简单洗个澡,换上睡衣又过来。

“往旁边去点。”他说着便挤进被窝,硬让桂往侧边挪了挪。

“和我一起睡不怕传染吗?”

“要传染早就传染上了,再说这是我的被褥,你睡了我睡哪?”

还有神乐的被褥,新八的备用被褥,沙发,以及定春。

两人脑子里同时冒出几个答案,但没人提,只是往一起又凑凑。

银时感受到桂把脸埋在自己颈窝,呼出热乎乎的气,痒痒的,暖洋洋的。

自己八成是被传染了,要不怎么头也晕乎乎的,像吃了魅惑菇,感觉回到幼年自己发烧的时候,被同样小小的桂紧紧抱在怀里。

因为实在太难受,根本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但什么软软的东西抵上自己的唇,桂的声音遥不可及又令人安心,说亲亲能把病毒传给他,银时就可以好起来。

坂田银时至今不敢提及自己好像发生在梦里的初吻。

“感觉好点了吗?烧是退的差不多了。”他愣是把自己从回忆扯回来,轻轻用手掌顺顺桂的背部。

“嗯,好多了,明天想吃荞麦面。”

“......别逼我在你生病的时候揍你第二顿。”

“可是......!不是银时你自己说的嘛!”桂用脑袋使劲拱了拱以表愤怒。

“可以做你的麻烦什么的......”

“那也不是你可以给我乱找麻烦的意思!”

银时报复性地伸长腿,把桂的两条腿使劲夹住,手上抚背的动作倒一直没停下。

“好了睡觉!”

“......”

“银时......”

“怎么了?”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我死掉了......”

“但是我身边......当时一个人都没有......”

银时不动声色把桂搂的更紧。

“我好害怕......银时......”桂仰起头。

“如果我死掉的话,至少你能在我身边好吗?”

“说什么傻话。”银时微微颔首,额头碰上桂还有些微微发热的脑袋。

“怎么可能死掉,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来了就别想跑,我会牢牢看住你,保护你,有我在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嗯......”

今天晚上看来不会再做噩梦了。



杜秋秋

【银桂】有些东西一旦学会就忘不掉比如手语

桂小哑巴设定 

碰瓷一下原作风(失败了呃啊啊

略长的短打应该算长打吧 叉掉

ooc致歉


0.

  “小太郎。”

  面目模糊、挽着发髻的老者站在面前,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一军之将领,哪怕是以一当千的强者,或者善于用兵的智者,一旦大将被俘,整场战斗也就输了。人一死,想保护国家军队或者什么人就都不可能了。故而身为将领,必须是整个战场上最胆小的。”

   “小太郎,放心哭吧。你可以哭,可以软弱,只要大将活着,只要你活着,桂家就不会亡。被叫做胆小鬼也没关系。” 

  ...

桂小哑巴设定 

碰瓷一下原作风(失败了呃啊啊

略长的短打应该算长打吧 叉掉

ooc致歉


0.

  “小太郎。”

  面目模糊、挽着发髻的老者站在面前,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一军之将领,哪怕是以一当千的强者,或者善于用兵的智者,一旦大将被俘,整场战斗也就输了。人一死,想保护国家军队或者什么人就都不可能了。故而身为将领,必须是整个战场上最胆小的。”

   “小太郎,放心哭吧。你可以哭,可以软弱,只要大将活着,只要你活着,桂家就不会亡。被叫做胆小鬼也没关系。” 

   “无论人们怎么斥责你都无妨,因为我们知道,你是个出色的将领。”


1.

  桂睁眼,触目是一成不变的天花板、空无一人的房间。

  日子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练功、清扫、洗漱、吃饭,做完这些后他对着婆婆的牌位合手,在心里说我出门了。

  门外鸟儿婉转轻啼,桂锁好房门,抱书走去松下书塾。自那晚击退幕府人员之后,松阳老师就邀请他们来这里上课了,桂欣然接受,高杉则跟家里彻底决裂,住在书塾。

  路上碰见长辈,他礼貌颔首,走出好远,还能听到她们满是怜悯地讨论:

  “真是可怜呢,小太郎…听说他家里一个亲人都没了,还是个哑巴…”

  “是啊,说武士就要自己养活自己,拒绝了所有领养,这么聪明的孩子,可惜了…”

  “要是我家那个能像这孩子…不成器的家伙……”

  “啊呀呀佐藤夫人,你家孩子那么优秀…哪里哪里说笑了…”

  声音渐渐远去,桂垂下眼帘,像这样的话他听得多了,也麻木了,他不是个喜欢怨恨命运的人——

  父母婆婆去世,那他便帮他们完成未竟的事,守好桂家;大病过后再也不能言语,那就居于幕后倾听,能注意到更多细节,方法总比困难多。

  只是很偶尔,他会想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他还没有未来桂小太郎心性的一半,只是被流言蜚语裹挟着,迷茫着。如果我真的是出色的将领、优秀的武士,那为何桂家如此破败,又要被如此议论。

  做将领真的好难啊,真枪实剑的威胁比人言和世道还轻。就算能逃脱各种危险活下来,也无法逃离一个人的房子,无法逃离武士式微的现状。

  胆小鬼的外壳…那只能使人缩在原地,永远无法前进。只凭胆小,不能跨越黑夜。

  我还欠缺什么呢?桂如此想道,忽略心底涌上来的冷意。

  这冷气被一只手打破了,桂侧头,捕捉到银时缩回去的手:“想什么呢桂,叫你半天没理。”

  那点难过郁闷在友人声音出现的那刻迅速消散,桂露出笑,打手势:【早上好,你们怎么在这】

  高杉从旁边走出来,稚嫩面孔上满是愤懑:“路过而已。这群人整天嚼什么舌根,闲得慌。”  

  桂摇头:【没事,她们没有恶意】 

  高杉还想说什么,被打断了,只好耐着性子看眼花缭乱的手势:【不说这些,高杉,我带了饭团,你问问银时要不要吃】

  高杉没好气转头:“天然卷,桂问你…”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银时这时放下挖鼻孔的手,目光歪到路旁的老树上:“阿银我只吃甜的。”

  【银时,饭团哪有加糖的呀】

  “不都是给人吃的吗,如果不能吃喜欢的东西有什么意思,人生都无趣了。”

  两人就饭团能不能放糖展开激烈辩论,一个用嘴一个用手竟然也能吵的有来有往,远远看去活像唐僧和佐助斗法。

  高杉站在一旁,疑惑却从这仿佛天天如此的熟稔里冒出个头。

  银时什么时候学会的手语?

  他再次看向略占上风的银时和剧烈运动的桂,回想银时当年的豪言壮语,什么就算从这跳下去也不学这种麻烦的东西,现在这是…呵呵。

  最终以银时胜出结束,桂无奈妥协,答应以后也会给他准备甜饭团。只是银时无意一瞥,看见高杉混合鄙夷和暧昧的眼神,破天荒地没发作,转过头去,树影遮住泛红脸颊。

  他一开始确实不想学,桂只是不能说话又不是听不见。但每次看着松阳高杉甚至书塾里的同学都能跟桂无沟通交流,只有他每次还得问旁边人桂在说什么。缩在角落看前排那个优等生身边簇拥一堆人,哑巴的门槛也阻挡不住找他的人。

  两人偶尔独处的时候,交流便成了单向的。本来银时觉得只要他说桂听着就好,时间久了却想要更多,想得到回应,想了解他的一切。

  他说得起劲,桂只能微笑点头,像是石子投入大海,掀不起波澜,随后银时便住了嘴,红眸黯淡下来。

  总之,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失落的心情了。银时挠挠脸颊,眼下青黑,臭屁地想:我可是天天挑灯夜读呢。


2.

  三人走到书塾,同窗三三两两到得差不多,于是桂刚放好书本就被拉走了。今天是剑道课,桂剑术名列前茅脾气又好,每次都会被围着讨教。

  松阳将今天的内容说完便放他们自主训练,房间除了木剑破空声便多了许多细碎的讨论和凌乱的呼吸。高杉举剑向银时发起挑战,被挑战的人却没什么干劲,大家见怪不怪没人拦着,于是他毫无悬念输了。

  每天都要跟这个矮子打来打去,烦都烦死了,他安慰自己。抱剑倚在墙边,状似无意瞥向心乱的源头——那个解答完问题后自己挥剑的黑色脑袋,马尾一下下落在翠色衣裳。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因为思考桂这个人心绪纷乱了。

  桂的存在就像少年漫的情节,悬念伏笔跌宕起伏,总摸不清接下来的剧情。虽然脑电波已经向某种外星生物移动,银时却总觉得这只是面具,桂绝对有秘密。

  蚌壳里藏着珍宝,但究竟有没有呢,银时不知道,他们才认识没几天。

  按理来说他不是一个喜欢探索别人秘密的人,对祂人的伤口装瞎是生存的基本道理。

  但是…

  他想起那时桂低下头,想起他始终守着那所空房子,想起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上下学,想起他总跟人有一层隔阂,热情又疏离,像国王守着自己的子民。  

  是什么困住了他?银时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什么来,毕竟哪怕玲珑心思也没法跟桂宇宙一样浩瀚的思路对上线。

  几缕阳光透过,空气中浮尘飞扬,汗珠从脸颊滑落,见桂有了新的动作,有人跃跃欲试又想围住他,银时见状起身,心里还在想:

  小哑巴要是会说话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从他嘴里逼出问题的答案,摘取那颗藏在洞穴里的真心。

  真是的,只是好奇而已。

  殊不知,此后数十年,两人将因这一时兴起再也无法分开。


3.

  “喂假发,要不要偶尔跟我打一场。”

  银时迈出步子,尽力表现得自然。

  少年转头,有些惊讶:【假发是在喊我吗?】

  银时点头:“不是你是谁。”

  桂控诉:【为什么是假发啊】

  “桂太难读了,而且你那头发不就是假发吗。”

  【不是假发是桂!就差一个音而已,给我好好念对别人的名字啊!】

  “别废话了来比一场吧,我已经跟那个傻瓜打腻了,反正稳赢。”

  “哈?你在胡说什么,这次是我赢。”

  桂摇头拒绝了他,又握起剑柄,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样子。

  一股说不上来的烦躁蔓延过身躯,银时不自觉拔高嗓门:“为什么啊,害怕自己打不过吗,我会手下留情的。”

  高杉幸灾乐祸道:“你问他也白瞎,他要当将领,人家可说了,将领不能因私斗玷污名节。”

  桂点头权当赞同,又开玩笑:【你应该庆幸自己没受伤】

  谜底被揭开,银时没细想为什么高杉知道,或者说大家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荒谬——就因为要当“将领”。所以哪怕高烧也不敢懈怠学业,压抑自己的情绪,把自己放在壳子里告诫自己不能逾矩不能无理取闹。

  银时沉默了一会,在桂不解的眼神中张嘴:“那我来替你当将领吧。”

  桂张大嘴,眸中光芒太盛,银时有些不好意思,想退缩,又鼓起勇气看他。

  “你是因为要当将领才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吧,我来替你做将领,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当你的假发。”

  随后欲盖弥彰地扯上那个小矮子,动作僵硬成一块铁,但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闹了一通,满室刀声里,他清楚地听到小哑巴挥刀的声音。

  桂做好剑道起手式抬眼看他,神采飞扬,虽然没法说话,但银时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桂要说的话:

  “拔剑吧!”

  木剑与木剑对撞,发出清脆响声。两相掣肘之际,银时盯着他的眼,几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无声又振聋发聩。


  只凭胆小是不能跨越黑夜的。

  那我就当个比谁都胆小,也比谁都强大的将领吧,不仅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与自己一同跨越黑暗的同伴。

  婆婆,我会成为最好的将领的。


  最后三人筋疲力尽倒在地上,银时捂着脑袋碎碎念抱怨桂当什么将领当个头盔还差不多头这么硬,身边窸窸窣窣,他侧眼看去,桂手势打得很慢,却很坚定,日光毫不吝啬洒进房间,他说:

  【果然还是我桂小太郎更适合当将领,但这样就好。】

  【等以后我们各自成了自己队的将领,希望我们还能回到这里,一起笑,一起闹,作为单纯的假发。】

  彼时银时还看不懂小哑巴眼中的情绪,只是被温暖柔软的手握着,情不自禁跟随他走进那日的夕阳,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再也不愿分开。


4.

  很久之前银时就能看到桂的声音。

  并非自信过头失心疯,也不是脑子坏了“听”写成“看”,而是默契使然。

  从幼时就注视着的那双茶晶眼眸,摸索到现在已经非常成熟了,甚至能进行对话,两人眼神一对头一点,一个决策就这么定下了,旁人常常一脸莫名其妙。

  有时银时打完一仗回到营帐累得瘫倒在地,连嘴都张不开,便用眼神交流:

  假发我好累啊,想喝草莓牛奶。

  不是假发是桂,好好休息一下吧,辰马很快就回来了。

  你靠过来点。

  桂乖乖挪过去,然后被凶名在外的白夜叉抱住腰,卷毛蹭蹭肚子,就着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睡去,醒来就会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甜食,还有在烛火下柔和缱绻的双眼:

  银时你醒了。

  于是白夜叉阁下心里噼里啪啦燃起烟花。


  其实旁人未尝不能看懂桂的语言,只是银时能看到的更多更详细罢了。

  俗话说要想认识一个人先看祂的眼睛,不知道是家康公还是空知春秋说的了。总之桂的眼睛格外漂亮,眼型狭长,眼尾又垂下,一双含情美人目,面对友人总是含着春水似的潋滟,天知道银时从害羞躲闪进化到直勾勾盯着付出了多少努力。

  但面对其他人,那双眼睛便化作吸人的漩涡,其中坚定、果敢、自信......不认识他的人,小看他的人,在被那双眼睛看过后,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随这个将领迎接黎明。

  桂是哑巴,许多人见他第一面便会轻视——就这么个连事都说不明白的毛头小子,能堪当什么大任——很快他们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桂目光沉沉盯着兀自发笑的人,竟然显示出元帅的压迫感,美目有如刀光,寸寸撕碎那些戏谑,等到他们在三伏天里惊出一身冷汗,再缓缓垂眸,手势毫无迟疑,身旁副官忙张嘴翻译,不消片刻便取得了番主的支持。

  上天封死他辩论的口,他却将这份能力拾起,用眼睛成全自己“欺诈师”的名号。


  银时想的没那么多,毕竟桂里外分明得很,从来不会对自己冷眼,哪怕银时越过雷池做些坏心眼的事,桂也只会用手遮住眼不住地抖。

  银时撑在上方,俯身咬他耳朵,轻声唤:“假发~假发君~”

  桂瑟缩,眼睛闭得更紧,打定主意今晚不看他一眼。

  银时对着耳朵吹气:“假发~怎么不理我啊~”

  桂单手推开银时的脸,被捉了手吻上指节:“不要生气呀假发,我和高杉都会平安回来的。”

  身下人听了终于睁开条缝,红眸夜叉眸色深深,说道:“相信我。”

  桂手搭上脖子,用力起身,吻住他的唇,宣告独自生闷气的结束。

  银时心安理得地揽着小哑巴,手指划过脊背。夜还漫长,此后桂怎样颤抖着手想比划被摁住囚禁、睁眼撒娇示弱被布条盖住眼眸、摇头被双手捧着固定交换一个吻,都是后话了。

  

5.

  很久之前银时就能听到桂的声音。

  每当桂看到他时眼眸发亮、意见相佐时眉毛拧起......他总能听到清亮平和的声音在一遍遍叫着银时,满心欢喜,银时便也和着一次次回应。

  银时。

  我在。


  但那天之后,他再也听不见了。

  那么黑的天,那么亮的刀光,那么红的血。

  银时疑心自己害了病,不然那双能以一敌百的手为什么在抖,世界为什么如此安静,又如此吵闹。

  他听见高杉的哀求和嘶吼,听见雨从云端开始坠落。

  他突然想听听小哑巴说话。

  小哑巴说不了话,却紧紧咬着嘴,像是怕自己喊出来,让这个刽子手再也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一头撞死。

  血从额头滑落,滑过那双总是亮晶晶的、会说话的眼睛,又滑进嘴里,留下两行血泪。

  银时听见了他的怒吼,不比高杉小、泣血椎心。

  天空灰蒙蒙一片,恩师的血、自己的血,连着永远不会停的雨,化作泪珠落下。


6.

  银时抱剑背靠门框,看这周的第六场雨。

  冷、刺骨的冷,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固执地不肯进屋,不肯面对用恩师的命换来的友人,不肯面对苟且的自己。

  雨丝随风倾斜,屋檐下也不可避免淋湿。

  高杉从屋里走出来,重重绷带缠住了失明的左眼,拖着病躯,一步一挪踏进雨中,没再看他一眼。

  他没追,透过雨幕,盯着那人被雨打湿垂下的头发和脑后的白色出神,直到消失不见。

  事已至此,他有什么资格再劝呢?

  银时合眼,没一会,又一个人走出来,银时眼皮重重一跳,巨大的悲哀中冒出自嘲,他简直想笑:我像条狗一样守着门,迄今为止守住了什么呢?松阳死了,高杉走了,现在连你也要走是吗?

  一条可笑的丧家犬啊。

  那人在银时身旁久久站着,像是无声的逼迫,逼他面对,逼他亲眼见证松下书塾燃烧的火焰,将一切烧尽,命、情谊、未来,还有家。

  随便吧,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悬在头顶的利刃终于落下,银时自暴自弃睁眼,撞进一双担忧的眼。

  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了,银时近乎冷漠地想。

  桂双手捧他的脸,额头抵上额头,又牵起手呵气搓热,银时恍惚被吻了一下脸颊。他咬着唇哭泣,哭自己的无力,哭恩师的离去,哭亲友的反目,哭一切的失败。

  哭自己汲汲营营,为了保护举剑,却谁都没能保护。

  桂始终耐心握着他的手,抱着靠在肩上的脑袋不住抚摸,雨下个不停,衣衫吸饱了雨水沉沉坠下,拉着两人跌倒。

  银时终于有机会看桂的眼,满是惶然近乎哀求,他在说:

  不是你的错,银时。

  但你还是要走。

  我们都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但我们是松阳老师用命换回来的,松下书塾仅剩的三个学生,所以为了不再失去,必须前进。

  最后一吻落在额头:银时,黎明时再会。


7.

  “今天江户是晴天,最高气温30℃,一定要注意防晒哦。天秤座天然卷的那个你,会与意想不到的人重逢,要好好把握~”

  “好的结野主播!”

  “阿银整天对着电视发情,老大不小了不要老是窝在家里,乡下老妈会哭的阿鲁”橘发少女懒散翻页,醋昆布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银时懒得理,伸手招呼刚进门的少年:“哟新吧唧早上好。”

  “早上好,阿银今天心情很不错嘛”新八放下背包,动作不停换上围裙准备打扫卫生。

  神乐刚要接话,楼下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声。

  

  原来意想不到的人是他吗。

  银时顶着爆炸头,毫不客气在阔别十年的发小身上扫视,直到被盯着的人没事人一样坐下喝茶。

  他身后那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开始接话了,什么“白夜叉”“拯救江户”“打倒幕府”......银时通通无视,如同十年前一样,直直盯着他。

  桂抬眼,分明在说:好久不见。

  

8.

  万事屋的门被打开,银时听见动静瞥了一眼,没看见似的挪回目光,倒是新八殷勤地接过桂手里的袋子,将人迎进门。

  翻译器毫无感情响起:【银时,真没礼貌,怎么也不欢迎朋友】

  “我不记得认识过什么机器人,你来干嘛,没事就出去。”

  【不是机器人是桂!这可是天人最新科技,能读出输入的内容,真是方便啊】

  “所以,”桂不明觉厉歪头,老板椅上的男人额角爆出青筋:“为什么是女声啊!”

  【你不觉得很亲切吗】

  “才不会啊!只是满足了你喜欢人妻的XP吧!”

  自池田屋和春雨事件已经过去很久了,两次见面都正经得不行,银时都以为果然十年不见多好的感情也会崩塌,结果桂还是和以前一样。

  银时心里冒出欢乐的泡泡。

  但这机械女声太显眼了,他几次都出戏,而且跟新八神乐说句话就要重新输入,神乐都抱怨这个东西一点都不好用。

  银时忍了几忍,没忍住:“我说,你能不能把那个东西换掉啊,阿银我又不是不会手语,大不了你让边上那个鸭子传达啊。”

  【不是鸭子是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才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被称作伊丽莎白的鸭子举起牌子,眼睛成一条线:【我是桂先生的副官】

  “喂!明明也不会说话!”新八和银时异口同声道。

  神乐却问:“阿银教教我手语,假发用这个东西好麻烦阿鲁。”

  【leader?】

  少女装作大人样子,很是语重心长:“虽然不知道假发在担心什么阿鲁,既然作为你的leader,就要包容下属的缺点!对吧新吧唧!”

  新八点头:“对呀,作为桂先生的朋友,为了无障碍沟通,学手语不算什么的。”

  桂愣住,徒劳张嘴,他怀着满腔忐忑,虽然知道银时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是怕往日芥蒂——万一他忘记了怎么办,万一他不想迁就我了怎么办。

  但这点自卑被万事屋接住,他咧起嘴角笑,这次是手语:【谢谢你们】


  后来桂闲着没事就来万事屋作客,神乐和新八的手语逐渐炉火纯青,桂也不再刻意放慢手速。常能在万事屋见到桂和两小孩聊得热火朝天,银发老板托腮看着三人,眼里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欣慰。

  但这样的日子多了,银时也吃味,好不容易见人一次,结果一整天都没说上话,难免憋屈。

  他学着当年的小哑巴,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盯到那人浑身发毛,转头看他。

  这默契是他们二人独有的,新八和神乐看不懂。

  于是在所有人注视下,桂的脸越来越红,手比划几下,神乐新八看不懂,想问的时候,桂已经夺门而出,留下一阵风,伊丽莎白慢悠悠起身告辞,合上敞开的门。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逗呢。银时随口回答小孩的疑问,大概假发要变身了吧,书页遮住嘴角。

  “咦......我怎么突然感觉一种抖S的恶寒”新八抱住自己。


9.

  桂很久没来万事屋了。

  从高杉的飞船上跳下来仿佛还是昨日,实际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时高杉别过头,选择割断与旧友的联系,决绝踏上再也不会回头的路。桂望着天空露出的,怎么看都是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银时在意得很,但他失血过多,甫一落地就在一片天旋地转里晕在扑向他的小孩身上。

  假发怎样了呢?伤好了吗,头发长长了吗,还在难过吗......银时有一腔问题想问,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关心,于是伤没好全就急哄哄跑回万事屋,等那个人上钩。

  这想法看来也多余,这一月桂仿佛人间蒸发,一次也没来过。

  桂小太郎,你好狠的心......银时咬牙念,像要把他放嘴里嚼。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不知谁曾经这么说过。

  银时将左手揣进和服,七拐八拐拐进巷道,又转了几圈,这才慢悠悠在挂着【渡边】名牌的房前住了步。

  杀气。

  银时笑,看来在家啊。

  他规矩敲门:“喂假发,还活着吗,活着就应一声。”

  ......

  “不好意思啊,阿银我忘了你不会说话,那我就进来了啊。”

  杀气悄然消散,银时翻墙进去,熟练找到内室,拉开门,一月未见的发小虚弱窝在床铺里,呼吸沉重闷滞,费力掀起眼皮。

  银时手背翻转,探他的额,触手滚烫:“腿毛鸭子呢?”

  【伊丽莎白去买药了,你怎么来了?】桂费力探出手,他脑子昏昏沉沉,面前银时一会变成两个一会变成三个。

  “啊...那个......你好像是好久没来万事屋了,我来看看你还活着吗”银时起身从衣柜又拿出一床被盖在病号身上。

  【放心吧,我能活很久的】

  “嘛也是,笨蛋都是这样的。”

  话题突然一转,桂抖着手,眼里蓄着泪,不知是太过难受还是太过愧疚:【银时,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没有你我也会接下铁子的委托,也会遇到红樱,跟你没关系,”银时摁住桂还要说什么的手,语气强硬:“快睡。”

  桂委屈看他,银时蓦地软了语气:“我不走。”

  听了这话,桂总算安分闭上眼,只是眉头紧锁,银时揉开他紧蹙的眉,叹气。他从来没觉得桂是麻烦,只是不好意思开口,他其实很喜欢桂偶尔依赖一下自己,非要什么事都自己硬撑吗?

  期间伊丽莎白来过一次,把桂叫醒喝了药,银时一直守在身边,等桂彻底清醒已经傍晚,天色擦黑,屋里点着一盏小灯,灯光暖融融,坐在灯边的人亮通通。

  听见动静,银时抬头:“醒了?”

  他摸桂脑袋,终于是退烧了,放下心来。随后扯了件衣服披在人身上,盘腿坐下,烦躁地揉脑袋,对接下来的谈话很是头疼。

  该怎么说呢,银时扯掉几根头发。

  桂一直安静看着他,脸颊带着热出来的红,眼眸好似一江春水,这时候不愿意跟我对视了吗。

  银时伸手拉桂,掌心贴上脉搏,手掌贴上胸膛,桂被烫到一样缩手,银时用力箍住,贴在自己心脏。

  桂不明所以眨眼,手掌下的心跳强劲有力,从十几年前就跳着,以后也将继续跳着,他突然不再害怕。

  但远不止此,两人靠的很近,从银时的红眸中,桂望见自己。

  “小太郎啊小太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叫我什么?桂愕然,眼睛瞪大。

  “与你相交,是我命好。”

  银时想了想,犹觉不够,用手语再说了一遍。

  比划完两个人脸红的不像话,他把桂揽进怀里,抚摸手下乌黑的短发,定了定心。

  “阿银我可是豁出去了,假发,再扭扭捏捏我就揍你,所以,为了不成为我的麻烦,也给我好好活下去。”

  “好。”

    ——完

  

  一点碎碎念:正好凑到九,就祝银桂99!

  失踪人口回归并掏出一个上一年十二月的梗 造成攻击-10086(并不

  另外桂桂其实是有翻译官的,不是伊丽,是能说话的joy芝士,平常谈事啥的都会带着他,但是第一次正式拜访万事屋却带了翻译器,一是觉得这是个隐秘的“家”不想外人进入(有银时在的地方就是家),二是有点小试探在里面的。

  结果大家完全没意识到)或者说用一贯的热情接住了自卑的小哑巴(突然幻视那个贞子抗日神剧)。他从没要求别人为他学手语,一直都是尽力跟上别人,但是愿意靠近他的人、那些爱着他的人们也愿意为了他学这些!

  所以会出现高杉都已经准备毁灭世界了,面对桂还得老老实实看他打完手语再酝酿情绪说要毁灭世界的场景…诶呦好萌好萌

  

  

月亮上的树

【ABO|银桂】交往了就给我光明正大昭告天下啊混蛋们!


CP:银桂

OOC致歉

如有雷同,纯属意外

银A桂B

人物出场顺序为发现银桂二人恋爱关系的顺序。

  

小玉和登势婆婆

最先发现银时和桂的恋爱关系的是小玉。那天,银时独自在登势酒馆喝酒,小玉拿着扫帚走过来。

“银时大人,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说吧。”

“每当您看见桂先生的时候,你就会心跳加快。经过我分析,您心跳加快的原因既不是剧烈运动,也不是喝了酒。不仅如此,您的信息素也释放得更多,我想知道产生这些现象的原因,是不是您的身体出了问题……”

“好了,小玉,你不要说了。”银时赶紧打断小玉的话,他看了看四周,幸亏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对话。

“小玉,我的身体非常健康,不...


CP:银桂

OOC致歉

如有雷同,纯属意外

银A桂B

人物出场顺序为发现银桂二人恋爱关系的顺序。

  

小玉和登势婆婆

最先发现银时和桂的恋爱关系的是小玉。那天,银时独自在登势酒馆喝酒,小玉拿着扫帚走过来。

“银时大人,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说吧。”

“每当您看见桂先生的时候,你就会心跳加快。经过我分析,您心跳加快的原因既不是剧烈运动,也不是喝了酒。不仅如此,您的信息素也释放得更多,我想知道产生这些现象的原因,是不是您的身体出了问题……”

“好了,小玉,你不要说了。”银时赶紧打断小玉的话,他看了看四周,幸亏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对话。

“小玉,我的身体非常健康,不用担心。”

“那心跳加快的原因呢?”

“呃……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所有人都会有的。”

“我想知道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登势婆婆走过来,吸了口烟,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银时,你不要带坏小玉。”

“银时大人看见桂先生会产生某种生理反应,我想知道产生这种反应的原因,所以过来问问银时大人。”

“嗯?”登势婆婆听后眉头紧皱。

银时在心里大叫不好,小玉说的也太容易让人误解了吧。“不是这样的,小玉你再重新回答一下。”

“好的,银时大人。让我重新概括一下,银时大人看见桂先生会发生某种生理反应,银时大人说这种反应所有人都会有,我想知道原因。”

这越描越黑啊!老太婆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啊!银时连忙解释道:“不是……”

“银时,你都和小玉说了什么啊!”登势婆婆打断了银时的话。银时赶紧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个细节不落的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登势婆婆吸了一口烟,笑了笑,说:“小玉,那时因为他看见了喜欢的人。人类如果看见喜欢的人,心跳就会不由自主的加快,有的人还会脸红。”

“所以说,银时大人喜欢桂先生。”

“真是的。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小玉啊!”银时叹了口气,说:“没错,我就是喜欢那家伙。”

“那桂先生喜欢银时大人吗?”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桂就掀开帘子走进来了。

“晚上好……诶,你们怎么都看着我。”一无所知的桂被三个人盯着,有些不知所措。

“晚上好,桂先生,刚才银时大人和我说……”

“小玉,别说了。”银时连忙打断小玉的话。

“银时,你不会……”桂大吃一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银时。“你不会把我们小时候的糗事告诉小玉了吧!”

都忘了这家伙不仅对感情迟钝,还脑回路清奇。趁着桂和银时聊天,小玉检测了一下桂的各项生理活动。检测完后,她走到登势婆婆旁边,说:“桂先生见到银时大人后,也会心跳加快。不过桂先生是Beta,不会释放信息素。所以,桂先生也喜欢银时大人。那两个人为什么不表明心意?”

登势婆婆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吸了口烟,说:“谁知道啊!”

此时刚洗完碗,离开厨房的凯瑟琳: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丽莎白

“桂先生,您不是说草莓牛奶会让人堕落吗,您为什么会喝?”伊丽莎白举着板子问。

“我没有喝啊,伊丽莎白。”

“那您身上怎么有草莓的味道。”

“那个……是银时喝的草莓牛奶,不小心弄了一点在我身上。”

“真的吗?”

“真的。”

最近几天晚上,桂经常出去,直到早上才回来,身上也有一股草莓味。最开始伊丽莎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可疑。于是,伊丽莎白决定跟踪桂,看看他究竟去干什么。

伊丽莎白一直跟到万事屋,看见桂熟练的翻上二楼,打开窗户钻进去。伊丽莎白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楼,站在窗户前,透过缝隙,看见两个人又亲又抱,然后……

伊丽莎白恍然大悟,默默的回家了。

桂看见伊丽莎白顶着两个黑眼圈。

“怎么了,伊丽莎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桂先生,我觉得我们不能有所隐瞒。”伊丽莎白泪眼汪汪地看着桂,举着板子。

“怎么了,伊丽莎白!”

“您晚上出去干什么。”

“我……伊丽莎白,我和银时在一起了。”

“桂先生平时就很关心他,还喜欢去找他玩,您一见了他就非常兴奋。他也不讨厌桂先生,还会帮桂先生忙,陪桂先生闹。你们果然会在一起。”

“伊丽莎白,原来你这么了解我们。”

“但是,桂先生,你要注意身体……”

“不是的,伊丽莎白,听我解释——”



神乐和新八

    “银酱,新八,我是Alpha阿鲁!”神乐拿着检验单对银时说。

    银时专心致志地看《JUMP》,他头也不抬地说:“噢,恭喜你,那你今天晚上请我们吃烤肉吧!”

“什么嘛,银酱你就没有给我发过工资,我怎么有钱请你们吃烤肉!”

“银桑你就别吐槽啦!这可是神乐成长的重要时刻。”新八推着眼镜说。

“叮咚——”桂带着伴手礼站在门口。

“早上好啊,leader!”

“早上好,假发。我分化成Alpha了阿鲁。”

“恭喜,leader!你离成为大人更近一步了。”

“谢谢你,假发。银酱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阿鲁。”神乐模仿着电视里恨铁不成钢的母亲。

“leader,你别伤心了。”

“什么嘛,只有小孩子才在意这种事情好吗!”

神乐像是想起什么,坏笑了一下,说:“让我闻一下你们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说完,他就像定春一样嗅了嗅三个人。

“银酱的信息素是草莓味。不过,一个Alpha的信息素竟然是草莓味,还是觉得好奇怪阿鲁。”

银时皱起眉头,说:“总比辣椒味和蛋黄酱味的好吧!”

“先说好,我和桂先生都是Beta,不会释放信息素,我们没有气味。”

“新八的身上果然没有信息素的气味。但是,假发身上怎么也有草莓的味道!和银酱的一模一样。”

屋里突然静下来。

新八不敢置信地看着桂和银时,“银桑,桂先生,你们不会有事瞒着我们吧!”

“怎么会呢,你说是吧,假发。”银时慌乱地翻着《JUMP》。

“对啊,银时。”

“喂,你们两个人僵硬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们了!”新八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银时放下书,叹了口气,一脸无可奈何地说:“哎呀,真拿你们没办法。假发,你说吧。”

“不是假发,是桂。是你表白的,你说吧!”

“是你先亲我的,你说吧!”

“是你先……”桂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个人就被神乐和新八踢到万事屋的屋顶上。

“混蛋,你们说什么啊!”


“总之,我们在一起了。”两个人齐声说。

银时和桂坐在一张沙发上,神乐和新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像审讯一样。神乐双手十指交叉放于鼻子下方,一脸严肃地问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阿鲁。”

“半年前。”

“有几个人知道你们在一起了阿鲁。”

“除了你们、小玉和老太婆还没有别人。”

“不对,伊丽莎白也知道。”

“啊?外星生物也算人吗?”

“不是外星生物,是伊丽莎白!”

除此之外,两人还招供了银时晚上出去不是去喝酒打柏青哥而是去找桂以及晚上从窗户跑进银时屋里的不是猫而是桂等事实。神乐和新八直呼两人是骗子,瞒了他们这么久。

“好了好了,要是你们请我和新八吃一顿烤肉,我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们。”

“没错没错。”新八附和道。

“好好好,答应你们行了吧!真是的,阿银我又交不上房租了。”

“银酱,你本来就交不上房租阿鲁。”



山崎退

因为银时和桂最近走得很近,可怜的山崎再一次接到了调查银时的任务。

“希望不要和上次一样。”上次与其说是暗中调查,不如说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还“偶遇”了局长。

山崎趁万事屋一行人不在家的时候潜入,他刚找到藏身之处,就听见开门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幸亏我躲得快。”

透过缝隙,山崎看见一个戴墨镜的邋遢男子。他先打开冰箱找了些食物饱餐一顿,又到卫生间去洗了洗澡,最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老板可真不容易啊!”山崎感叹道,“原来不仅要养三人一狗,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养了一个MADAO。”

“叮咚——”

“又有人来了。”山崎赶紧藏回柜子里。

发现没有人应门,门外的人就走进来看。

“万事屋是什么公共场所吗?一个个怎么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银时,不在家吗?”那人四处找了找,确认过后,转身对后面的东西说,“那我们走吧,伊丽莎白。”

“这个声音……是桂!他果然和万事屋的老板走的很近啊。如果派人守着万事屋,肯定能捉到桂。”

“诶,伊丽莎白,你说那个柜子有些奇怪?”桂转过身了,盯着柜子。

“完了,他们不会发现我了吧!”山崎汗流浃背,大气不敢出。“要是被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噢,你是说上面的照片啊。里面也有我们的诶。”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你说不是柜子上的照片,那是什么!”说着,桂慢慢靠近 死死地盯着柜子。

“再这样下去就会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万事屋一行人回来了。看见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假发,银时问道:“假发,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假发,是桂。我来找你玩,发现没有人应门,我就进来看看你是不是不在家。”

“笨蛋,没有人应门肯定是不在家啊!”银时边说边往厨房走。

“噢,这是伴手礼。”桂把它递给新八。

“神乐,你是不是偷喝了我的草莓牛奶!”银时拿着空盒子,火冒三丈。

“银酱,不是我阿鲁。”

“那就是新八了。”

“喂,不是我,不要冤枉好人!”

“那就是假发……”

“我可不会喝这种令人堕落的东西。”

“那是谁啊,银酱。不会是闹鬼了吧!”

银时笑了一下,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说:“别忘了,还有一个人。”藏在柜子里的山崎冷汗直冒,“不会被发现了吧!毕竟这是老板的家,有什么异样他肯定能一眼看出来。”

银时走到柜子旁边,慢慢地抬起手。

“就是你,伊丽莎白!你喝了我的草莓牛奶!”银时指着伊丽莎白说。

“诶?”五脸震惊。

“肯定就是他,除了他没有别的人了。”

“银时,你在乱说什么啊!不是伊丽莎白,我可以作证。”桂激动地站起来,为伊丽莎白辩解。

“假发,你就不要包庇他了。”

听到这里,山崎松了口气,原来他没有被发现啊。好了,现在只要趁没人的时候离开就行了。等我回去,就让副长在万事屋周围布下天罗地网,捉住桂指日可待。

神乐摸了摸蹲在柜子旁的定春,说:“定春,那对情侣又吵架了阿鲁。现在的情侣真容易吵架啊!”

“对啊!不对……他们什么关系?情侣?!”山崎万万没想到潜伏一次还能听到这种消息。

“好了,伊丽莎白,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诶,不要啊!好不容易找到的捉到桂的方法!”山崎十分不甘心,“可恶,到底是谁喝的……噢,对了!”

山崎迫不及待地告诉众人真相:“草莓牛奶不是伊丽莎白喝的,是一个刚才潜入这个房间的墨镜大叔喝的!”

山崎刚说完,就看见满脸笑容的桂和银时,两人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完了!你们不会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吧!”

“没错。”

“那你们是情侣也是假的?”

“喂,你现在都被银桑和桂先生包围了还在考虑这种问题吗!”

“你猜啊。”说完,山崎就被扔出万事屋。

完了,我失败了,桂也肯定不会再来万事屋了,我该怎么向副长交代啊!

回到屯所,山崎把他的经历向土方还有总悟讲述了一遍。

“所以,桂和银时到底是不是情侣啊!”总悟问道,“山崎,你再去潜伏一次。”

“不要了!”

土方抽了口烟,说:“算了吧,山崎已经暴露了,对方肯定警惕起来了。再查肯定也查不出什么。可恶,又让桂逃跑了。”



“银时,你不要弄的我满身都是草莓味行吗!你想让全江户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吗!”桂推开贴上来的银时,抱怨道:“而且要是被真选组发现了,不仅不利于我潜伏,我们也不能见面了。”

“但是Alpha在〇〇时释放信息素很正常吧!假发你不要强人所难……”

“不是假发,是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leader不在家,悄悄地释放信息素,让我身上一股草莓味吧。害的伊丽莎白以为我每天都在和你〇〇!”

“可是你每次来,身上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味道:Alpha的、Omega的、外星生物的……”

“不是外星生物,是伊丽莎白。再说,这是工作需要啊!我每天和许多人打交道。”桂每天都要和伊丽莎白一起举行攘夷志士会议、乔装打扮后去兼职赚钱、到各处去潜伏、躲避真选组的追捕……

“那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能来和我聊天、看漫画以及〇〇。”

“不知羞耻。”


神乐、新八和定春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毕竟谁知道那两个人在万事屋里干什么。

新八忍不住问:“呐,神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不要急新八,你想一回去就看见两个大叔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吗?诶,前面有一家冰激凌店,我们去看看吧!”

“喂,是你自己不想回去好吧!”

最爱深深

【芥敦】当芥川亲了中岛敦后,中岛敦装作嫌弃擦嘴

OOC警告⚠️

  1.

  一大早上,中岛敦是被亲醒的,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在被子里睡觉。

  中岛敦艰难的睁开眼,随后蠕动了几下,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芥川看着他这幅样子,伸手扯住他的耳朵,“人虎,上班要迟到了。”

  中岛敦吃痛,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看着芥川龙之介,不满地抱怨:“芥川,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在下的字典里没有温柔这个词。”芥川嗤笑一声,掀开被子把衣服往他身上套。

  中岛敦脸红了红 “别别别,我自己穿!”

  “害羞了?在下什么没看过,用得着害羞吗?”

  中岛敦手忙脚乱地抢过衣服,背过身去快速穿上,嘴里还嘟囔着:“你这家伙,真是...

OOC警告⚠️

  1.

  一大早上,中岛敦是被亲醒的,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在被子里睡觉。

  中岛敦艰难的睁开眼,随后蠕动了几下,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芥川看着他这幅样子,伸手扯住他的耳朵,“人虎,上班要迟到了。”

  中岛敦吃痛,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看着芥川龙之介,不满地抱怨:“芥川,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在下的字典里没有温柔这个词。”芥川嗤笑一声,掀开被子把衣服往他身上套。

  中岛敦脸红了红 “别别别,我自己穿!”

  “害羞了?在下什么没看过,用得着害羞吗?”

  中岛敦手忙脚乱地抢过衣服,背过身去快速穿上,嘴里还嘟囔着:“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礼貌。”

  芥川龙之介双臂抱胸,靠在墙边看着他:“哼,和人虎这种粗鄙之人无需讲礼貌。”

       穿好衣服后,中岛敦跑去洗漱,边刷牙边含糊不清地说:“今天什么任务啊?要是不危险就好了。”

  芥川龙之介跟在他身后,“别痴心妄想了,哪次任务没危险,可别拖我后腿。”

  中岛敦漱了口,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会呢,我现在可厉害了。”

       两人收拾好后出门,冷风呼啸,中岛敦缩了缩脖子,芥川龙之介看着他的样子,一脸嫌弃,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为他挡住了部分寒风。

  “嘿嘿,芥川你真好。”中岛敦傻笑着说。

  “哼,别误会,只是不想你因为受寒影响任务,要是因为你导致失败,我可不会饶过你。”

  芥川龙之介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神却没有了往日的犀利。

       两人继续赶路,路上积雪未化,中岛敦不小心滑了一下,芥川龙之介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真是蠢笨,连路都走不好。”

  中岛敦站稳后,挠挠头:“嘿嘿,谢啦。”

  2.

  完成任务后,中岛敦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血味,一脸嫌弃。

  “芥川,我想洗澡。”

  “回家再说。”芥川也有点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回到家后,中岛敦立刻冲向浴室,打开热水,让温暖的水流冲洗着自己满是血污的身体。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啊,这才对嘛。”

  芥川推开门走进浴室,“在下和你一起洗。”

  中岛敦:“!!!”

  中岛敦的脸瞬间红透,像个熟透的苹果,他慌乱地用手遮挡自己:“芥、芥川,你在说什么啊?出去啦!”

       芥川龙之介却一脸淡然:“哼,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一起洗还能节省时间。”说着,他开始脱衣服。

       中岛敦背过身去,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不要,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你出去!”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芥川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从后面抱住他:“看都看了,摸都摸了,还怕我看?”

  中岛敦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爆炸了,脸上滚烫无比。

  芥川掰过他的脸,用力的吻了上去,像是要把他的嘴唇吞吃入腹。

  中岛敦瞪大了眼睛,完全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用力推开芥川龙之介,满脸通红,眼中有惊慌、羞涩和一丝愤怒。

  中岛敦灵机一动,装作嫌弃的擦了擦嘴。

  芥川目光一凛,危险的看着中岛敦,“人虎,你嫌弃在下?”

  中岛敦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回应道:“对,我就是嫌弃你。”

  芥川龙之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上前一步,再次将中岛敦逼至墙角,双手撑在他两侧的墙壁上,将他困在当中。

       “你再说一遍?”芥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中岛敦咽了咽口水,好像……玩过头了。

好好吃饭

【SC】我的妻子

    “没有孩子,有个妻子。”

     这是士兵们插科打诨之余谈起家里人,有胆子大的问起起将军家事时,他们话不多的将军冷不丁插进来的一句话。

     现场瞬间冷了一瞬,没人想过他会接话,也没人料想到会得知这么一个消息。

     “呃,这个,没想到将军这么年轻就有家室了,想必夫人一定与将军十分登对。”人群中有眼色的人先开口。

     “是啊,...

    “没有孩子,有个妻子。”

     这是士兵们插科打诨之余谈起家里人,有胆子大的问起起将军家事时,他们话不多的将军冷不丁插进来的一句话。

     现场瞬间冷了一瞬,没人想过他会接话,也没人料想到会得知这么一个消息。

     “呃,这个,没想到将军这么年轻就有家室了,想必夫人一定与将军十分登对。”人群中有眼色的人先开口。

     “是啊,将军忙着打仗,和夫人一年到头见不上几回面,没孩子正常,迟早的事。”

     “嗯,”萨菲罗斯不置可否,略微思索,反问道:“他也会这样想吗?”

     见将军不阻止反而暗含鼓励的意思,让这些个对大人物八卦好奇已久的士兵们来劲儿了,趁着人多,七嘴八舌地接话。

     “想什么?孩子还是将军?”

     “当然是将军啦,我们将军武力值这么高,这么英俊,我是男的我也想!”

     “滚!轮不到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主要是夫人一个人在家多多少少有点寂寞吧,有个孩子肯定好一点。”

     萨菲罗斯捡着有用的听,“他年纪还小,暂时不考虑,况且我不想分散他对我的注意力。”

     此话一出,人群中“嘶”声此起彼伏,更加热闹起来。

     “将军如此中意,夫人一定十分貌美吧?”

     “是哪家的千金啊?”

     “不用担心,有将军这样的丈夫,夫人肯定在家中翘首以盼将军归家,将军能平安回去与夫人见面是最重要的。”

     “他的长相确实处处都符合我的心意。”将军还真的对重点关注部分有答复,当即就有人小声感慨:“色令智昏哪。”

     乖乖等他回家,听起来可怜兮兮的,但是也不错。设想着回忆中那人露出如此神态的样子,萨菲罗斯唇角的笑意深了一点。

     不过有一点要澄清:“他不是千金,他是——”

     话锋陡然一转,萨菲罗斯的神情冷了下来,叫住了一个鬼鬼祟祟试图逃离现场的人。

     “站住。”

     如此突然,人群顿时噤声。

     将军站了起来,篝火莹莹,映在他俊美的面庞,那在军中都显得挺拔的身姿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到我办公室来。”

     直到将军的背影消失,人们也心有戚戚,不敢再谈论,怀疑是哪个挑起话头的被抓去训话了。


     “这是怎么回事?”办公室里,萨菲罗斯罕见地有点黑脸。

     “报告!属下不清楚。”被逮住的小兵敬了个礼,一板一眼地回答。

     “哦?”萨菲罗斯反而来了兴致,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椅子上,两腿交叠,“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是哪个部队的?”

     “属下是新兵,隶属于安吉尔将军麾下。”

     “安吉尔的兵怎么会跑到我的兵营里?”

     “因为是休息时间。”

     “理由呢?是对长官的问话敷衍了事吗?”

     “我……”

     陪着演了两下,把人问得说不出话来,萨菲罗斯才松口。

     “过来。”

     “……”与军中其他人相比身形相对单薄的小兵头也小,头盔完全盖住了神色,只能依言靠近,在桌前堪堪停住。

     “还是不听话?再过来点。”

     这次还未停在合适距离就被将军预判,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坐到了一双大长腿上。

     “将军!”

     他还想抗拒,萨菲罗斯一只手圈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掀开了厚重的头盔。

    金色头发争先恐后地膨出,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怀中人比想象中更诱人的神色。

     不知道听了多少对话,脸上飞满了红霞,已然成了一颗熟透的番茄。

     看着他低垂着不敢对视的水色眼眸,萨菲罗斯还要去逗。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安吉尔那里有什么好的,要不要来我的麾下?”

     “别闹了,”摘掉了头盔就像掀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小兵咬紧了下唇,声音不大地抗议。

     “什么?”如此近的距离,萨菲罗斯当然能听见,不过他的注意力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了,抚上被咬得发白的下唇,将它从齿贝下解救。

     “别闹了,将军。”

     萨菲罗斯还是不满意。

     “你叫我什么?”

     “……萨菲罗斯。”

     改为用虎口箍着他的下巴,萨菲罗斯逼他正视自己,却眉头微皱,露出一副略显忧郁的神色。

     “见到我不高兴吗?我的人偶,我可是很想你呢。”

     “没有,”视线随着眉头落到深邃的眼睛,怀中人神情恍惚了一瞬,试图微弱地挣扎,讷讷道:“可是,这是在军营。”

     “难道这就能否定我们的关系吗?克劳德,当我对他人诉说着对你的思念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呢?”

     “来吧,就像每次久别重逢那样。”

      这个姿势克劳德难得处于上位,盯着那双幽深的绿眸,眼神有些涣散,在循循善诱下低头。

     萨菲罗斯的手笼住他的后脖颈微微施力,让事情进展得更顺利。

     隔音极好的空间内只余水声和愈来愈重的呼吸声。


     唤醒神智的是渐渐被攫取的呼吸,处于劣势的人狠狠咬了一口对方才换来结束。

     当然只是暂时的,被咬的人连吃痛的声音都没有,反而更兴奋了,染血的舌尖舔了舔唇,像只尝到肉味的猫,只是放猎物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得回去了。”

     警惕的猫科动物依旧没有放开克劳德的手,他只能侧过头以表抗议,没有看到话音落下萨菲罗斯一瞬间露出的危险目光。

     “回去?去哪里?”

      “当然是回队伍。”

     “到我这边来。”萨菲罗斯不爽。

     “不行。”

     “为什么? 不想见到我?如果我没发现,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萨菲罗斯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不是,”这件事克劳德确实理亏,闭了闭眼狠心说道:“是……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和你并肩作战。”

     怀里的人面皮薄,很少说这样真情流露的话,萨菲罗斯没让人难堪,安抚一般轻抚着微微鼓起的侧脸。

     “原来是这样,”萨菲罗斯的语气柔和下来,松开了束缚。

     “克劳德想出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呢。”

     “你同意了?”

     克劳德连忙从膝上退下来,理智回笼后生怕晚一步就被人发现。

     “当然,既然是你的愿望。”

     “……那我回去了。”克劳德还是没绷住冷脸扬起唇角,意识到之后转身就走,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等等,”萨菲罗斯起身拉住了他,帮他把头盔戴好,压住夺目的金色,发现根本遮不住红肿得艳丽的嘴唇。

     “啧,还是很不爽。”

     “?”克劳德不明所以。

     介于刚承诺的话收回是会降低信誉的,只能加急补几条。


     “少在外人面前摘下头盔。”


     克劳德点头,反正大家平时都戴着。

      “晚上搬到我的宿舍。”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会帮你安排。”

     “至于安吉尔,我会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和我是多年的好友,还有杰内西斯,况且隐瞒上司也是重罪。”

     一根手指抵住克劳德微张的嘴,萨菲罗斯紧接着丢了颗糖,“其他的我不会插手,好吗?”

     “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你忍心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吗?”

     克劳德抬眼望着他,天空般澄澈的蓝色眼眸一眼就能看透。

     亲吻落在眼皮上,萨菲罗斯把人转过来,从背后环抱住,如瀑银发倾泻而下罩住一半身影,耳畔传来低喃:“色令智昏,果然如此。”

     鼻尖萦绕着发丝的清香,小兵拉高了围脖,一侧的耳廓红得滴血,萨菲罗斯没忍住用了点力咬了一口,留下印子,终于放手。

     “去吧,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目视克劳德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萨菲罗斯打开通讯,在三人群里丢了个重磅消息。

     “我妻子来看我了。”

     接下来不管在除开自己仅剩两人的群里引起的波澜,静候两位的到来。

六十岁干脆面

麻烦的一日情侣委托

银魂坂田银时x桂小太郎cp向🍓🍙

私设是两人在此之前早已坦明心意,

但就目前来看桂实在是电波系所以看起来还像小心翼翼的暧昧期・᷄‎・᷅ ↓

↓↓↓

“嘛,你先说说吧,想要委托万事屋完成什么心愿啊,事先说好,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子就随随便便打折扣哦”坂田银时搅动着手里的草莓圣代,直到奶油和草莓果酱完全调和在一起后猛猛的用勺子挖出一大勺准备送进嘴里

那小孩只是低着头,别别扭扭地张口了

“老板,我想拜托您做我的父亲”

草莓圣代进嘴还不到两秒钟,立马就以一种及为夸张的方式喷了出来

“虽说是万事屋但是包办婚姻这种事情……银桑的贞操也很重要啊喂,臭小孩别把银桑的贞操当一回事啊,虽...

银魂坂田银时x桂小太郎cp向🍓🍙

私设是两人在此之前早已坦明心意,

但就目前来看桂实在是电波系所以看起来还像小心翼翼的暧昧期・᷄‎・᷅ ↓

↓↓↓

“嘛,你先说说吧,想要委托万事屋完成什么心愿啊,事先说好,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子就随随便便打折扣哦”坂田银时搅动着手里的草莓圣代,直到奶油和草莓果酱完全调和在一起后猛猛的用勺子挖出一大勺准备送进嘴里

那小孩只是低着头,别别扭扭地张口了

“老板,我想拜托您做我的父亲”

草莓圣代进嘴还不到两秒钟,立马就以一种及为夸张的方式喷了出来

“虽说是万事屋但是包办婚姻这种事情……银桑的贞操也很重要啊喂,臭小孩别把银桑的贞操当一回事啊,虽然是大叔也不能就这么把大叔重要的东西团吧团吧丢进垃圾箱了啊喂”

那小孩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终于还是把头抬起来了,从钱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张一万日元的纸钞双手奉上,眼中泛着泪花,坚定的声音使整个咖啡店的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老板!请您做我的父亲吧!!”

————————————————

和小孩弄清楚情况以后才知道原来他叫松下,父母离婚,母亲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平时工作很忙,但是在学校又和朋友打了赌说这周末要一起去游乐园玩一定会带上父母,拜托了母亲后不久母亲突然告知他说这周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一边在电话里不停的道歉一边托人把零花钱交给他,嘱咐完要和朋友玩啊就匆匆忙忙去忙自己的工作了,于是这才打算想来找万事屋的老板冒充自己的家人。

虽然不忍心看着孩子眼中晶莹的泪花,但这下连惯会处理问题的万事屋也不由得犯了难

“可是万事屋称得上成年人的只有我一个人诶,母亲呢?母亲不在场松下也没法和朋友交代的吧🤨”

于是这孩子擦擦眼泪,听到银时有所放缓的态度后急忙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

“老板是万事屋,一定有办法找到和妈妈长得像的女孩子愿意帮忙吧”

望着相片上搂着小孩子黑长直女子的笑颜,刚想说不行就让新八女装一下吧的银时不带犹豫地拿出手机拨起了号码

“喂,假发,我这里有个委托想请你来帮忙啊,事成之后三七分,不对,四六分吧,不行还是三七分比较稳妥”

“不是假发,是桂”

———————————————————

“哇哇哇老板果然是万事屋啊!!什么事都办得到”

“电器脑袋可别小瞧了活人脑袋哦”

银桑有些得意的撑了撑手臂

“瞧瞧瞧瞧,黑长直,漂亮的人妻脸蛋,完全符合假扮母亲的要求吧”

名为松下的小孩高兴地把手中的相片与眼前穿着浅蓝色和服的人比对着

“完美!简直太完美了!”

因为是要陪着孩子见同学,两人也不想让他露馅,于是银时特意在出门前去给桂买了个闪闪亮的发夹,就连神乐看了也要吐槽“银桑是春心荡漾了吗”。又拜托阿妙送了个手袋过来,跑到桂家给他装点一番,把夹子夹在桂的头发上,巧妙地盘出一个圆圆的发髻出来,又在下巴美那里要了口红,把假发打扮地闪闪亮,临出门前蹭了蹭假发的脸,笑着说“孩子他妈真是美丽动人啊,和刚结婚的时候一样让阿银澎湃啊”但是在看到假发往妙的手袋里装just away的时候还是忍无可忍往他脑袋上锤了一下,两人并肩带着小孩站在游乐园的售票亭前活像一对真夫妇

“孩子他妈,话说这个乐园有double小孩第二份半价票诶,要不要趁着年富力强我们俩再要一个啊”

虽是揶揄的话但是桂这个死正经还是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不是孩子妈是桂,再要一个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眼看着桂的声音就要露馅,银时急忙伸手去拉他的手,可在售票员小姐姐眼中确实另一种风景,带着甜甜的笑容递过一支冰淇淋

“哈哈哈两位的感情真是甜蜜啊,这个冰淇淋是送给小朋友的哦,让他以后有弟弟妹妹了不要吃醋哦”

“啊对了,我丈夫也很喜欢甜食哦,能拜托你再送一支吗”

售票员小姐姐笑眯眯地又递过来一支

桂小太郎坦然地接过了冰淇淋礼貌地说了谢谢

倒是把人硬拉来的银时却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别了过去,耳根早已绯红一片,拉着桂的手急急忙忙往检票处走去

没拉到“父母”手的小孩只顾着低头品尝冰淇淋,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

其实假发一开始听到要假扮别人的母亲是不愿意来帮忙的

“这是欺诈啊!欺诈啊!有违武士道啊银时”

“难道就当和银桑公费约会一次都不行吗假发”银时痛心疾首地说

“可是我想约会啊!!约会啊!!!一边约会一边挣钱啊!!!”

“假发你一定要来帮我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哦哦是'只有坐在人妻的位置上才能体会到人妻的心情',虽然银桑我心里八百个不乐意但是这种时候还是为你想着想让你体会人妻的心情啊假发”

银时死死拽着假发的腰带

“别走好吗🥺🥺”

还是伊丽莎白出手,以攘夷经费不足一定要假发去挣外快,最终还是让桂答应了下来

在送桂去换衣服的时候在手里的告示牌上写了个👍的手势

“👍”银桑隔着空气和伊丽莎白远远地回应了一下

——————————————————

“啊呀啊呀想必这两位就是松下君的爸爸妈妈了吧,看起来真是恩爱啊,孩子在学校里承蒙松下君照顾啦,真是感激不尽”

“哇小松你的妈妈好漂亮哦!”

“不是妈妈是……”

还不等桂说完,银时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哈哈 家妻比较喜欢开玩笑哈哈 小松啊你还是去和朋友玩吧”

小松骄傲地拉着桂的袖口,似乎是在骄傲地向同学证明

“瞧吧,我就说我的爸爸妈妈会陪我一起来的!”

虽然只是伪装的父母,但是为了小朋友的安全着想,银时全程拉着桂陪小松一起玩那些项目

坐旋转木马的时候,银时和桂肩并肩坐在小松骑的独角兽后面那个南瓜马车里,隐隐约约听到前面小松的朋友在对他说

“好羡慕你哦小松,你的爸爸妈妈好爱你,什么项目都陪你来玩诶”

小松抓住旋转木马竿子的手紧了紧

“这样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吧”

银时悄悄地趴在桂的脑袋旁耳语

桂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中的粉色棉花糖

“啊,沾到头发了”

银时嘟囔着,从袖口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摘掉沾在桂发梢上的糖浆,才注意到走了一下午,给桂盘的头发已经有些乱了

“坐在我腿上吧,我帮你重新整理一下头发”

专心吃着棉花糖的桂也没考虑太多,顺从地坐在银时腿上,让他帮忙打理自己的头发

银时将发夹取下,上面的小蝴蝶原本在桂脑袋上的时候会随着他走路一颤一颤的,好像要从他的秀发上飞走了一样,显得十分可爱与活泼,银时便不由得想“给他买这个太值了”冰凉的黑色发丝握在热热的手心里,银时这才发现还有一些没擦干净的棉花糖,于是又耐耐心心地把棉花糖重新擦干净,随着发丝在手里一绺一绺落下,银时这才注意到

“假发,你洗头发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假发的发梢上现在香香甜甜的味道竟然和银时所用的洗发水闻起来一模一样,可能是买的同款吧,于是取了一绺头发放在鼻子下轻轻闻着,才发现在女式和服领子的衬托下,桂的后颈被米黄色的里衣包裹着显得更为纤细了,却因为肩宽实在过于宏伟,直愣愣地露出了一大截,原来刚刚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这里一直暴露在阳光下吗,那岂不是会被很多人看到了。。

银时心里恨恨地想着,一边决定下了南瓜车就要拉着桂的手一起走以宣誓他的主权。

“而且毕竟今天是约会,总想着正式一点”

“伊丽莎白从杂志上看到说用一样的洗发水会更有夫妻相”

桂又补了一句

于是银时只觉得脸上烫烫的,便手忙脚乱地重新给他梳好了头发,也许是旋转木马一摇一晃的,下来的时候桂的发髻歪歪扭扭斜在一边,与早上判若两人了

“啊啊,两位这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啊”

小松朋友的妈妈掩着嘴笑着

银时只好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直到天际的太阳逐渐有了落下的意思,同学的家长不好意思地说孩子今晚还有补习班的课要上,真是麻烦两位领着孩子一起出来玩了,银时这才决定打道回府,在小松的耳边悄悄说

“这样任务也算是结束了吧,我们回去吧”

望着同学家长拉着同学的手离开的背影,瞧着小松低着头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银时正想再说点什么,但千言万句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就什么都秃噜不出了,刚想说“要不押金给你退了吧”,话还没开口,只听到远方一声惊呼

“你们两个人跟在我的孩子身后干什么!!”

一个穿着标准职业西服的黑长直女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妈妈!!”小松想都没想就立马扑进这位女士的怀里

“小松啊,妈妈来的路上好像看到你同学了,原本想着赶紧结束今天的工作来陪你的,结果还是来晚了啊,实在是抱歉”

小松的妈妈蹲下身来,把小松圈进怀里

小孩的脸上重新绽放起了笑意

“没关系的妈妈”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去玩游乐园的海盗船,可以吗”

和母亲说明情况后,小松的母亲一连对银时和假发鞠躬好几次“真是辛苦你们照顾我的儿子了”于是便高高兴兴地带着小朋友一起去玩耍了

望着这对母子幸福离开的背影

银时拽拽假发的袖子,本打算就这么打道回府

桂却很坚定地开口,说要等

“售票亭的那位女士告诉我今天晚上会有烟火表演,既然是约会那至少得看了烟火再走吧”

看着太阳逐渐爬下山坡,桂拉着银时的手的步伐显得十分坚定

在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看天空的小山坡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砰”

一朵炫璨的火花炸开在天上

“真是好看啊孩子他爹”

“还没从剧情里走出来吗假发”

坂田银时抓了抓头发

在第二朵烟花炸开的火光映衬下,桂迅速地扭头在银时嘴边亲了一下,上午涂的唇膏在银时嘴边留下了一个唇印,在烟火的照射下显得亮晶晶的

这是一个混合着口红味与糖味的吻

对银时来说十分之受用

银时正想捏住桂的下巴回敬另一个吻的时候

听到了桂的回复

“不是假发,是孩子他妈”

“孩子他爸,今天约会很高兴哦”

“砰!砰!!砰!!!”

远处的烟花声和银时胸口的心跳声一起在空旷的山坡上震响

梵翎月

【银桂】何处不可怜

(本篇又名:还是短头发好洗!!!)(或者:从标题就开始恶趣味!)

(时间线在红樱篇之后,有各种ooc和个人理解)

(啊,本来摩拳擦掌想开个车,怎么桂先生越写越直,要了命了)


  

  “银时,陪我喝一杯吧?”

  惯来夜夜买醉的青年听到这句话,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然后勾起食指在他脑袋上用力敲了两下:“不陪。”

  那人委屈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点头说服自己:“是哦,你伤得这么重,不能喝酒的。”

  坂田银时安安静静看着他。果不其然,对面没过多久就自己打开了话匣子:“你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银时有些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

  桂一向这样,明明是个沉稳的领导者,运...

(本篇又名:还是短头发好洗!!!)(或者:从标题就开始恶趣味!)

(时间线在红樱篇之后,有各种ooc和个人理解)

(啊,本来摩拳擦掌想开个车,怎么桂先生越写越直,要了命了)


  

  “银时,陪我喝一杯吧?”

  惯来夜夜买醉的青年听到这句话,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然后勾起食指在他脑袋上用力敲了两下:“不陪。”

  那人委屈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点头说服自己:“是哦,你伤得这么重,不能喝酒的。”

  坂田银时安安静静看着他。果不其然,对面没过多久就自己打开了话匣子:“你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银时有些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

  桂一向这样,明明是个沉稳的领导者,运筹帷幄又能决胜千里,多少智计谋略都翻覆于股掌之间,在自己面前却总有些小孩子心性藏不住话。都不用哄着他喝酒,就一杯,一杯而已。不过一点连微醺都谈不上的酒意,他就老老实实把自己袒露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将一颗心剖给他看,一丝一毫都不设防。

  从小就这样。

  从小他就操心高杉,现在还是这样。

  小时候,他就总跟个老妈子一样追在高杉身后,揪着他扯着他,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从讲武馆到松下村塾,从松下村塾到攘夷战争,从攘夷战争里到鬼兵队的飞船上,现在又从鬼兵队的飞船上到了歌舞伎町的万事屋。

  坂田银时想,自己跟高杉晋助那个少爷真是八辈子不和,而这个假发,恐怕是那家伙烧了八辈子高香才遇到的吧?

  他俩吵架他劝和,他俩打架他兜底,就连他俩逃学出去惹事,最后跟老师认错的也是他。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该死的,这家伙是个老好人么?是个什么无私伟大的圣人么?

  坂田银时忍住了上手锤他那个石头脑袋的冲动,无意识地磨了磨牙。

  桂已经习惯了他光听不回应,趴在桌子上自顾自喃喃低语。

  难得的,银时这次居然连听都没有在听。

  桂对他全不设防,他低下头,便能看到对方一截修长的颈项,因为过于精瘦,颈骨不明显地凸出,格外显得皮肤很薄,竟然惊心动魄到叫人觉得,稍稍一用力,便能拧断这一节颈椎。

  假发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瘦了?

  他不是没参与过攘夷战争,却仍不知道桂现在面对的是怎样的景遇。桂每次来万事屋,除了老生常谈的“银时,和我一起攘夷吧”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别的话。

  他甚至觉得,就连这一句,也只不过是他来找自己玩的借口而已。毕竟每次在自己拒绝之后,这家伙都会熟练地掏出uno牌亦或游戏卡带,赖在万事屋缠着自己消磨一下午。

  他从来对自己的经历绝口不提,银时也默契的没有问过。桂骨子里比谁都坚韧执着,认准了目标就不会放弃。对方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但面对着他这一截脖颈,坂田银时突然有点冲动地想说,别去攘夷了。

  别干了,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他抿了抿嘴巴,万幸自己在这句话冲出口之前咽了回去。

  桂还在絮絮叨叨,忽然抬起了头去看坂田银时,认认真真地问他:“你说,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不是都在一起的么?怎么就越走越远了呢?”

  他的表情迷蒙又苦涩。

  坂田银时沉默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还是打得不够。真该把高杉那家伙从他的飞船上揪下来,像小时候那样,狠狠揍一顿才行。

  “银时,你可不要变了啊……”桂靠过去拉他的衣摆,“我打不过你啊,对你下手很难的。”

  他动作幅度极大,衣袖拂过桌子,一下子带翻了酒瓶酒杯,淋漓的酒水泼了自己一身。羽织的长袖沾了酒,被他过大的动作甩到了脸上,就是“啪”的一响,仿佛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酒液打湿了头发,从发尾滴落在发红的脸颊上。

  坂田银时无奈地往他身边挪了挪,伸手扶住他:“假发,你醉了么?”

  “不是假发,是桂!”对方大声地反驳他,“我还没怎么喝呢,银时。”

  他发梢的残酒滴在了他的指间。银时忽然说:“我给你洗头发吧?”

  桂懵了一下,茫然地看着他,完全不能理解话题是怎么跳跃到这里来的。他不是在跟他吐槽高杉么?

  银时说完这句话也懵了,而后他就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甚好。

  桂其实是个非常爱洁的人。

  以前在村塾的时候,高杉虽然和家里闹翻了,到底真个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连生活常识都有些欠缺,几乎桩桩件件都由桂给他打理。那时候自己是个混蛋,老师是万事不操心的,村塾里其他的孩子都有家可回,只有桂年少又早慧,样样留心处处在意,给众人打理得周全妥帖。他固执的要留一头长头发,从来洗得干干净净,扎一个高马尾辫。那时候他们不用操心衣服上会不会因为和死党打架而留下破口,被褥永远带着晒过阳光的味道。桂喜欢这样的味道,他说这种味道睡着觉得暖和。

  后来呢?

  后来上了战场,哪有什么空打理自己。别说是晒被子了,一个命令下来,急行军一昼夜,汗水灰尘浸透重衣,个个累得什么似的,到了兵营就地一滚也就睡了。要是上了前线,那就更是拿命掖在腰带上去搏,烽火烟尘,鲜血脑髓,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沾上一些回来。一群兵油子,馊了臭了的,哪个有精力在意这些。可桂必要每次回来都找个水边,把衣裳头发擦洗得干干净净。他不喜欢身上沾血,不喜欢硝烟的味道。

  坂田银时还记得桂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那次他们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可退下来休整的时候,却到处找不到他。那时候自己一路走一路问,越走越荒僻,最后在营地后头的树林里找到了人。桂不知道是怎么能从那么偏远的地方找到了一条小小的山溪,羽织和轻甲被他洗得干干净净挂在一旁的树上,可他本人却穿着一身单衣,趴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

  那日还是料峭的早春,桂穿得一身白,脸色比身上那件单薄的里衣还要白上三分。他伸手去扶他,桂握住他的手没有松开,却偏过头去又是好一通吐,几乎恨不能把心呕出来。

  那时候坂田银时看了看自己一身血污,麻利地把自己的外套一扒甩出去,叫血腥气离了左近,才见桂稍微好了一些,却有些抱歉地同他说,对不起呀,我会早些适应的,下次就好了。

  坂田银时忽然想,他和自己不一样。自己从小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早就习惯了这些,可是桂本来也该是个小少爷呀。

  他本来也该是金尊玉贵的一个少爷呀。

  怎么就狼狈成这样了呢。

  可那时候的夜叉只会打架,还不懂表达自己莫名酸涩的情绪。他只给对方拍了拍背,问他:“回去么?”

  少年身上一片狼藉,那双极漂亮的金茶色眼睛里蒙着水汽,眼尾逼得通红,却隐忍又倔强。他喘息着摇头,说想洗头发。

  春色犹寒,战场上条件又差,受风着凉可不是好玩的。坂田银时忽然说,我给你洗。

  他坐在溪水边,叫桂躺在他膝上,伸手去解开对方被血汗浸染得看不出本色的发带,放进溪水里搓净拧干,而后打散他粘满血的长发,掬水撩在发尾上,一点一点用发带沾着水擦掉他发上的污渍,谨慎又仔细地没有让凉水碰到头皮。他的头发已经比小时候长了许多,枕在自己膝上时,发尾就垂进了山溪里,顺着溪水浮沉跳动。

  那天后来他贡献了自己一件崭新的里衣,压着桂坐在篝火边仔仔细细擦干了头发才算完。

  桂从小到大都很宝贝他那一头长发,哪怕总是有人因此嘲笑他像女人,也不舍得剪去。

  而今桂被他按在了万事屋的淋浴房里,同样还是和小时候一般枕在他膝上。坂田银时一手握着莲蓬头给他冲掉发上残酒,一手穿过桂的发间,发丝拂过指缝的触感却极轻极快极短,犹如一个恍惚的梦境。

  该死,那个叫什么冈田似藏的家伙,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碰他的头发!

  他动作依然习惯性的轻缓,内心却几乎被怒火和后怕填满。那人拿着红樱,举着桂的一把长发来向他邀战,说桂已经死在了自己刀下。当时他只觉愤怒直冲脑门,一意只想他必然不会死,又念着给他报仇。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桂躺在他膝上,他看着从未见过的对方短发的模样,名为后怕的这种情绪才姗姗来迟。

  他握着莲蓬头的手有些不稳,桂只仰面朝天看着他,注意着不要让水洇湿他的伤口,却忽然叫了他一声:“银时。”

  “嗯?”

  “应该很快就会长回来的吧?我的头发。”

  “嗯,是啊。”

  “短头发的话……还是会不一样的吧?”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不还是你么?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作者的碎碎念:我为什么要起这个标题哈哈哈哈哈我一定要补充一下这个恶搞标题的心路历程雷死大家哈哈哈哈

  我:这一篇该叫什么名字好呢?说到长头发……

  我的脑子: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我的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了!对不起了桂先生!)

咸鱼干

【银桂】降落伞打开之前要提前准备好救生圈

  * 原作向 一点捏造 接红樱时期 1.5w字 一发完

  * 银桂only 其余互动均为cb

 

  BGM: 傘が泣いた日- glass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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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比这还恐怖的梦了。

 

  银时想。

 

  明明大脑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和假发用着伊丽莎白降落伞在天上飘,不知何时整个人沉浸在碧绿的湖水里,此刻银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绿色的深处,是一片无尽的黑,黑...

  * 原作向 一点捏造 接红樱时期 1.5w字 一发完

  * 银桂only 其余互动均为cb

 

  BGM: 傘が泣いた日- glassmoon  

 

  <<

 

 

  没有比这还恐怖的梦了。

 

  银时想。

 

  明明大脑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和假发用着伊丽莎白降落伞在天上飘,不知何时整个人沉浸在碧绿的湖水里,此刻银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绿色的深处,是一片无尽的黑,黑色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快速掠过,随即又立刻归于沉寂。世界安静得可怕,他向上伸手,努力地游,当手即将触碰到坠着阳光的水面上时,他却无法进一步浮出水面。

 

  低头一看,头发混着水草缠住了他的双腿,然后猛然把自己往下拉,湖水一直往肺里灌,这种溺毙的感觉似曾相识,银时挣扎地逃不开,喉咙里被卡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眼前完全陷入黑暗。

 

  水下实在是太安静了,什么都听不见,包括自己的心跳,他向外伸出手,没有任何的触感。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要在梦里沉浸多久,忽然脸上感受到一点温热,肺部逐渐有一股股暖流涌了进来,随即整个世界不再安静,耳畔是咚咚的震耳欲聋的响声,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银时反应半天,才意识到那声响来源于自己重新跳动的心脏。

 

  银时在黑暗中抬手,摸了摸脸,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在湖中为什么会下雨。

  

  还有为什么,雨水是热的。

 

  就那样缓缓砸在自己脸上,带着些温度,流进嘴巴里,又有些苦涩,怎么会有这种雨。银时在心里想,为什么雨水不能是甜的。

 

  他再次下意识地抬手,摸到则是冰凉的一片,后知后觉,是自己的脸,他有些愣,感觉自己像在梦里,又不像。

  

 

  随即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腥咸潮湿的味道在胃里翻江倒海,不适的感觉不停地向上翻涌,骨头像是碎在双肺里,疼得要死,全身像是被针扎过,有什么像是直冲天灵盖,随着剧烈的咳嗽,猛然睁开眼。

 

  原来刚才是真的快见到死神了。

 

  银时花了半秒钟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逐渐能看清一点人影,碧蓝的苍穹上还能隐约看见飞船在视野里化成的黑点,也不知道他们从船上跳下来过去多久,苦涩的液体在不停在银时胃里翻涌,身体止不住地抖,猛然将海水咳出来大半后,眼前才稍微清明一点。

 

  他又咳出来一点,感觉咳出来的液体都带着点血的铁腥味,嘴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银时觉得自己真得快不行了。果然是因为出门没看占卜的原因吗,银时这样想着,费劲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什么温热的液体。

 

  可能是刚才要被死神带走的错觉。他呼出一口气,胳膊没什么力气往旁边一摊,砸在了桂的腿上。

 

  那人像是卸了力,跪坐在那里,身上湿漉漉的,也没比他好哪去,额前的头发被打湿,软绵绵地贴在额头上,脸上也多出来几道细微的划痕,缓缓地往外冒着血。衣服上还黏了几片水草,像是根本无暇顾及,就任凭他贴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狼狈。胸口上缠着绷带隐隐开始往外泛红,估计是伤口裂开了。

 

  银时想说这人脑子怎又坏掉,攘夷攘得太久,包扎都不会了。

 

  可惜现在身体的状态不允许他说话,只能看着桂跪坐在那里,石头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空气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卷着白浪的海不规律地拍打岸边的声音。

 

  过了半天,那人才有了点动静,整个又向他那靠近了一点,银时眯着眼睛,看他靠过来,没忍住又咳出来几口海水,眼前这才彻底明朗,这才发现桂一直在看他。

 

  “啊,假发,你还在啊。”他终于能开口说话,呼进去一口潮湿的空气,肺难受得要命,到处都是密密麻麻针扎一般绵密的痛,“啊疼疼疼......嘶这么疼啊,要死人啦。”

 

  那人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看。银时用手无力地碰了碰对方,结果还是没什么反应。

 

  别是喝海水喝多喝傻了吧。这人真是太要命了,脑子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银时想管也管不了,因为现在浑身难受得要死,哪里都在痛,他不就多吞了几口海水吗,怎么会这样。

 

  正当他无意义地呻吟喊疼的时候,桂突然靠过来,把银时吓了一跳,心脏都骤停了半拍,“真是的,羡慕笨蛋,这么有活力啊假发。”

 

  意外的是并没有触发对方的死正经局句式,银时居然还有点不习惯,正纳闷呢,这人别是喝坏肚子。

 

  下一个瞬间,桂突然俯身,趴在银时胸口上,像是在专注地听他的心跳。搞得银时呼吸都一滞,虽然他的呼吸真的停止过。

 

  他应该是被桂拉上岸有一段时间,衣服也干了一半,结果那人突然靠近,伏在他身上,桂的头发,衣服,甚至手掌上的海水都没干透,隔着衣物,缓缓透进到了银时的皮肤上。

 

  银时抬手,不轻不重地朝这个石头脑袋上锤了一拳,想把这人给弄下去。湿漉漉的触感并不好受,黏糊糊的,而且他浑身也不适应。

 

  假发这个动作实在是突然,甚至可以说是暧昧,超出他们俩平常的距离,那人的发顶蹭着银时的下巴,痒得像是有蚂蚁在爬。抬眼稍微看过去,就能看见常年累月被长发遮住的颈后皮肤,估计是太阳直射的原因,白得甚至有些晃眼。

  

  “搞什么,你以为我是替身吗?”费了点力气,终于把桂从自己身上掀开。此刻的太阳有点毒,耳后的皮肤像是被火烧过,他费劲地用手撑着地,艰难地直起半身,刺眼的日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只能看见那人到肩膀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

 

  这失恋一样的发型怎么看都不适应。银时抓了抓自己还未干透的头发,有些头痛,胸口像是被重物压过,他现在呼吸都费劲,但是面对旁边异常举动的发小,他本来是不太想管的,但还是艰难地用双手推着身体,稍微靠过去一点,“假发,海水喝多了,脑子坏了?”

 

  虽然这家伙平常脑子就不好使,但银时还是忍不住问:“你落地的时候摔了?不对啊,这不是掉海里吗?你还活着吧,喂喂你是被什么上身了?”

  

  银时操心了半天,感觉自己喉咙都快冒烟,之前被灌了太多涩得发苦的海水,还没彻底好全,多讲了几句话,做一下吞咽的动作都很费力。

 

  头上的海水被太阳蒸发得差不多,贴在一起软塌塌的头发又卷了起来,银时在头顶一摸,扯下来好几根头发,啊啊在海里泡久了真的容易脱发。  

 

  他甩掉头发,费力地喘了一口气,有些纳闷,平常这顶假发最爱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今天却一反常态,这到底什么态度,一言不发的,是对刚才要淹死的人的态度吗。到底谁该安慰谁啊。

 

  银时刚要说点什么,结果没想到对方猝不及防地靠过来,猛地朝他脸上打了一拳,让本来就没怎么缓过神的银时,眼前又开始冒星星,又连咳出来几口海水,才能开口,他又没力气反揍回去,火大冲桂喊:“喂!哪有把人刚救回来的就给人一拳的假发你干什么!”

 

  对方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也很火大,“都说了要学游泳!银时你这个人从小到大真是的!!”

 

  银时火冒三丈地捂着脸,本来身上就没一块好地方,现在脸也被这白痴打了一拳,他还要不要面子了。于是银时毫不犹豫地反驳,“忙于生计没空游是我的错吗!!阿银我可是很忙的!”

 

  “都从新八君那听说啦最近根本没有委托吧!”,桂显然不听他讲话,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也不客气,“小时候你也是这样吧!完全没有长进!懒懒散散这么多年仍不知悔改!你这样还配做武士吗!”

 

  此石头脑袋像是被按下了开关,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输出,丝毫看不见银时脸上已经爬上了井字符,银时被他电波言论吵得头疼,本来浑身上下就只剩一口气吊着,吸一口气都费劲,此时真的想朝这电波脑袋上锤上一拳。

 

  好在还是有点人性,嘴虽然没停下来,但还是靠过来架起银时的胳膊。银时被他吵得耳朵痛,抓起一把沙子,语气也不怎么好,“假发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这些塞你嘴里”,火大的同时银时也有点纳闷,刚才在船上不还好好的,现在这在搞什么。

 

  银时有些疑惑地偏头看过去,那人的头发也干了大半,被砍掉后剩余的长度能遮住半张脸,他摸不准对方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挺拔的鼻梁。

 

  银时抬手,拨了拨那颗脑袋,“莫名其妙你生什么气。”

 

  桂闻言,转头看他,脸上的划痕血已止住,溅在上头的水滴缓缓往下流,银时无语地看着桂,只见那人像是要报复他一样,突然伸出手,往自己胸口上一按,强烈的感觉直冲天灵盖,银时一个没站稳,又再次躺回了地面。

 

  太疼了。

 

  骨头像是扎进去了。

 

  “疼疼疼疼死啦!”银时疼得冷汗直流,也不忘分出一只手,死死拽出桂的手腕,以防这个罪魁祸首跑路,“喂!你干什么!谋杀啊疼疼......”

 

  那人像是听不见自己的控诉,也不知道在旁边摆弄什么东西,弄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随后等银时喊了半天疼,才靠过来,低头看向银时,短发卷着海水的气息,扫过银时的面颊,银时下意识抬手去摸。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差点要缠绕在一起。

 

  这种心跳骤然加速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银时没往深出想,只是伸手,用食指抵着桂的额头,把他向上拨开,让他离自己远点。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银时躺在沙地上,又听了会动静,刚想问你又怎么了,桂已经收拾好,不知道拖着什么东西再次靠过来,“银时,你怎么不走?你还要在这里躺多久?”

 

  “疼死啦。”银时双臂张开,躺在那,一副摆烂的磨样,“假发你会不会读空气,这是对伤患说出来的话吗??”吐槽完发小银时又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胸口,“有船在我身上经过吗?怎么都不看路啊真是的。”

 

  桂还是那副表情,天塌下去来都没什么关系的样子,看着银时只说,“我按压断的,给你做人工呼吸时候按的。”

 

  “哈?”一瞬间银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说大脑的语言解码器出现故障,解读出来的文字,就变成这种鬼话,“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信不信我揍你。”

 

  “不然呢,你差点淹死了,银时。”桂看着他,也是很疑惑,“银时别的就算了,我以为你保健课还是学得很好的,人工呼吸啊不然我怎么把你弄醒。”

 

  这人在有些时候又意外地较真,像是不理解银时怎么突然这种反应,只好继续解释,“我确认了很久,你当时心跳都没了。” 

 

  桂像是真的被银时心跳骤停给吓到了,说完这句立马又凑过来,也不管银时是什么反应,直接把耳朵贴上银时的胸口,像是继续确认他的心跳是否真的正常跳动着。

 

  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是停滞的,耳畔只有心脏撞击胸腔那强有力的声音。银时下意识用手背蹭了蹭嘴唇,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些欲盖弥彰,又抬手想把靠在自己胸口上的脑袋拨走,手心刚蹭到被海水跑过带着点涩感的黑发,那人先抬起头,离开了他的胸口,掌间的触感转瞬即逝。

 

  “银时,我早就想说了。刚才它都不跳了,现在又跳那么快,会坏的吧,记得去医院看看,小心后遗症。”

 

  银时直接往那脑袋上一锤,“你以为你在捏豆腐吗?下手这么狠适可而止好吗混蛋!”  

 

  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十分理直气壮,“你又不醒,我只好用力一点。”

 

  “那是一点吗?哪来的一点!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面对银时的控诉,桂丝毫不退缩,反而狠大声地反驳,“银时!这要问问你自己。都是你小时候偷懒造成的吧!那时候灌几口水就晕,现在还是这样!”

 

  “什么?小时候?你从小就对我图谋不轨吗??有没有警察啊?这里有南通啊赶紧抓走啊!”

 

  有没有警察不知道,没人是真的,两个人没营养的架吵了半天,周围也没别的动静,桂架起他,环顾了一圈,又开始乱输出,“可恶的幕府。视人的性命如草芥,这里居然没有配备任何救生措施!”

 

  “喂,你有没有听人说话。这种鬼地方没人才正常吧!”

 

  桂肩上驾着银时,用脚踢开冲到岸上的破烂救生圈,继续愤愤道:“真是群讨厌的家伙!”

 

  “你才是最讨厌的那个吧!”银时被旁边这个人念叨着一个头比两个大,只可惜附近根本没别人,注定要和这个电波笨蛋纠缠在一起。他本想催这人走快点,听到身后的沙沙声后转头看过去,这才明白怎么走那么慢。

 

  这人架着他走的时候,非要拖着潮湿的伊丽莎白降落伞,银时看着那张破烂的白色宇宙鸭子的脸,越想越来气,最后忍无可忍,“你就不能把它扔了?”

 

  这次轮到桂对他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啊银时,我怎么能丢掉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个鬼啊,腿毛大叔又不在里面!”

 

  “不是腿毛大叔,是伊丽莎白!”

 

  桂顺着银时的目光看过去,愣了两秒,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猛然松开扶着银时的手,急急忙忙朝那个破烂降落伞跑去,抓起来那个被毁得不成样子的伞,使劲摇了摇,“伊丽莎白,你眼睛呢!眼睛呢!”

 

  银时再次瘫回了地上,气得不行,又咳出来几口海水,他觉得今天要被这个白痴折腾死,“看清楚啊!那是伊丽莎白吗?那只是一层破烂的皮啊!干脆先把你这个装满浆糊的脑子改造一番,一切重新开始算了!你这家伙真的没救了!”

 

  只可惜这人听不懂人话,对着降落伞喊了好几遍你眼睛呢,结果眼睛也没长出来,他也不放弃,把这个烂到不行的降落伞拧了拧,拧出来一堆海水,本来差不多干透的身上又开始变得湿漉漉的。银时火大地看着桂把拧干的伞卷起来,再次拖回自己身边,丝毫没有想要把它丢掉的意思。

 

  银时看着桂一系列动作头顶上直冒火,“什么意思,阿银还不如这玩意吗,送垃圾回收站都得倒贴吧。”

 

  桂一手拖着卷好的降落伞,一手又伸过来拽起银时,听到他的话后满脸不赞同,“怎么能放任伊丽莎白一人海边,被浪拍死怎么办。”

 

  “早就死了吧!”银时无语得要死,抬头看天,只可惜碧蓝的天幕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已不知道他和这笨蛋在这地方墨迹了多久,“那船上那个呢。”

 

  桂一本正经地回答:“也是伊丽莎白。”

 

  “喂,你这家伙真的不妙啊。”银时低头,扫到了这人胸口,估计是之前动作太大,外加刚才非要去捡降落伞的原因,缠在桂胸前的绷带又开始往外隐隐透着血,想起之前这人故意弄疼自己的动作,银时也不甘落后,没怎么用力地用手指蹭了蹭绷带,桂被他动作激得向后退了两步,血腥和空气中潮湿的味道混在一起,久久都散不去。

 

  银时低头看了看指尖上的红,指肚之间互相捻了捻,直至彻底蒸发在空气里,“你不是什么首领吗,还不是被砍成这样,国家交给你这种人才完蛋了吧。”

 

  桂分不出来两只手,哪个他都不能丢,听到银时的话后,丝毫不示弱地用头撞银时的,“说的是你吧银时,风一大你就掉进海里去做梦了,还怎么都不醒,丝毫没有危机意识!”

 

  这家伙脑袋是石头做的。银时脑袋被撞了眼前冒出来几颗星星,他也不犹豫地用了些力气抵住撞过来的脑袋,毫不客气地开口:“说什么蠢话!明明是你降落伞的质量问题啊?好生气的哪来的假冒伪劣产品,啊啊被奸商骗钱了吧假发,下次可以交给阿银来买哦,我可以少收你一点跑腿费!”

 

  桂回击,头撞过去地力气也不干示弱,“只会谈一些冰冷的金钱交易,银时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你到底在生哪门子气!”银时真的被他弄得快烦死了,因为两个人离得实在太近,那人砍断的发尾随着他的动作,带着些湿意不停地扫着他的脖颈,又凉又痒,偏偏他还躲不开,“喂是谁追着跟我要十年前的矿泉水钱,啊啊好生气啊可以揍你吗可以的吧!!”

 

  互相拖着,身后还拽着一个去回收站都要掉贴的降落伞,两人倒是没走多远,但是在这期间互相拌了无数句嘴。白浪不停地拍打着岸边,不远处还有客船的轰鸣,彼此之间繁乱的心跳也隐藏于不止歇的潮汐里。或许是认识太久,又好像是天生的,甚至都不用开口,不用所谓的什么眼神交汇,就是有这种默契,像是要掩盖一切那般,要把十几分钟前呼吸缠绕,糟糕的、难以言喻的氛围给揭走,用那些可用来遮掩一切的,没有营养的话语朝对方丢过来。

 

  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少年少女的喊声,两人同时抬头,手上都还抓着对方的头发,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之后,桂非常不满地看着他,“银时,你老大不小了,让leader和新八君着急,真是过分。”

 

  “你没完了是吧!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好生气啊我能不能揍你啊揍你一顿好了。”

 

  

 

  神乐新八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副场景,年近三十浑身挂彩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刚才船上打架的默契,像是去春游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的小学生一样,扭打在一起,看起来糟糕得要命,有时候真的不像承认自己认识这俩人。

 

  新八这样想着,但还是跑去过去把两个人分开,“适可而止吧你们两个!刚死里逃生哎!别那么幼稚行不行要不要命啦!”又看见银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眼睛开始泛酸。

 

  这人头发也乱乱的,当然这是刚才被桂抓的,银时自己手上还有几根桂的头发,他刚想对桂说点什么,就见桂已经起身,拖起来那个他打架都不放弃的降落伞,真是的,肋骨没被压断的人就是轻松啊,银时那句,喂假发你要赔我断的肋骨还没说完,就被扑过来的两个孩子打断了。

 

   银时被扑回地上,伤口又开始痛,他只好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因为眼泪都蹭在自己身上,和海水相比,分不清哪种液体更咸湿。但银时还是忍不住喊痛,“真是羡慕你们这么有活力啊......啊疼疼疼要死了.....”

 

  他躺在地上乱喊的时间里,桂已经收拾好,把降落伞卷得更小一点,架在自己身上,看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新八揉了揉眼睛,看见他胸前被鲜血染透的绷带,挽留说:“桂先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桂看向远处的岸边,像是有晃动的人影正往这里跑过来,摇摇头,只说,“不去打扰你们了。”

 

  随后用手点了点银时的胸口,在银时疼得倒吸气的声音里以及两个孩子疑惑的目光中,轻声开口:“记得去医院,银时。”

 

  银时被扶起来,头顶滋滋冒着火,刚想火大地开口反驳还不都是你这顶假发的错,结果没想到桂却率先出声打断,海风拂过他坠了点日光的发丝,遮住了他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像是轻叹一声,只可惜那声叹息令人难以察觉,随风而逝,很快消失在了海浪声里,瞬间了无痕迹,“你真是。”

 

  侧身而过的风,卷起来带着海水潮湿苦涩的味道,风在那一刻学会挽留,将他齐肩的发向上吹起,这次没把半张脸遮住,露出发红的眼角,“不要让人这么担心了。”

 

  原来那不是雨,是眼泪吗。

 

  银时大脑嗡嗡的,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彻底反应过来,时间长到桂早就走了连背影都看不见。神乐把他从发呆中的状态摇回来,将他扶起来,两个孩子叽叽喳喳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吵了半天,银时完全都没怎么听进去,满脑都是那时半梦半醒之间落在自己脸的泪。

 

  谁流的。

 

  假发的吗。

 

  刚刚醒来的时候银时根本没注意,又或者说因为那张脸他看了太多年,闭着眼都能刻画出他的样子,所以他根本不会细看。

 

  银时抓了抓头发,突然感觉到有些无可奈何。今天天气播报难得不太准,莫名其妙地开始刮大风,害得两个人都掉进海里,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口海水啊,把假发吓成那样子。银时完全没印象,说到底完全都是高杉那混蛋的错吧。

 

  他稍微碰了碰自己的胸口,痛得他直冒冷汗,新八见状吓了一大跳,“怎么啦阿银!你骨头断了吗!!怎么搞的啊!”

 

  “没什么。”银时说,下意识抬手摸自己的脸,上面早已没有眼泪的温度,只是空气中苦涩潮湿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不知道到底是蒸发后的海水,还是某个人的泪水,“被路过的倒霉船压的。”

 

 

 

  

  

  养病是很枯燥的。

 

  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听阿妙念有声漫画。银时感觉自己身上快长蘑菇了。关键是他哪里都不能去,比起出去放风,感觉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点。

 

  新八家的院子里每天都吵得要命,啊啊怎么都这么有活力,都不用上班赚钱养家的吗,阿银真是羡慕啊。银时实在是听不下去阿妙的有声漫画,于是把jump放在自己脸上,只可惜外面仍是鸡飞狗跳不知道消停。

 

  真是的,他周围没有一个正常人。

 

  胸口上搭着神乐放了半小时的绷带,骨头慢慢长好,只可惜某个罪魁祸首迟迟不肯出现,留下几滴早已蒸发的泪水后就消失不见,徒留因肋骨断裂呼吸时带来的微妙痛感,就像是有一块玻璃碎片,无声无息扎进肺里,在漫长的黑夜里,伴随着过往的回忆,以及那天由海水蒸发凝结而下的雨,淅淅沥沥的,淋在心头,闭着眼睛,脑海里都能浮现出某个人的泛着泪痕的侧脸。

 

  银时下意识摸摸嘴唇,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该死的,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特殊时期的特殊方式啦,他还是很能理解的吗,那什么什么各种小说不都是这种套路的吗。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吗?啊啊都怪神乐那丫头八点钟的泡沫剧看得太多啦,是时候重新定制一下坂田家家法好了。

 

  银时就这样,用书盖住脸,大脑却毫无睡意,不停在胡思乱想。胸口处是酥酥麻麻的痒,他身上去挠,却无济于事,那痒意不是源自皮肤,还是来自离心脏更近的骨头,就和那个不停在大脑里浮现地那张脸一样,虽然不是很痛,但是扰乱了他的心,害得他半夜根本无法入睡。

 

  这人什么意思。怎么还不过来还医药费,虽然是为了自己才把骨头压断的。

 

  可是怎么半天都没动静,是因为某个大猩猩天天呆在陷阱里的原因吗。

 

  银时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原因,毕竟最近他被闷在新八家,哪里都去不了,别说某顶假发了,甚至连某个宇宙鸭子他都见不到。

 

  正当他正烦闷地想着,不远处的窗外突然有了点动静,悉悉索索的,像是不像让人察觉,随着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有个人翻窗进来。

 

  这动静银时简直是太熟悉了,不去看都知道是谁,因为自己家就这样翻过无数次。

 

  那人踩在地板上,带着外面初春的凉意,缓缓靠近,伸出手,把银时盖在自己脸上的jump拿走,又合上,规整地摆在一旁,指肚上的温度在脸上转瞬即逝。

 

  银时下意识地去摸,结果什么都没留住,在他脸上停留过地所有温度,都像是错觉,因为总是消散得太快。

 

  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银时隐约看清了那人的脸,还是那副死正经模样,只是天太黑有没有点灯,银时分辨不出他的表情,只见那人抬手,拿掉放在胸口上的绷带,不轻不重地按了按,然后低头看向银时,问,“怎么样,银时。”

 

  呼吸都带着些痒,不知道的还以为有蚂蚁跑进了身体里,不停地在心尖上爬,银时拨开了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然后伸手想去拿那本jump,虽然早就关灯他根本也不看,毕竟那东西能帮自己隐藏很多情绪,只可惜,像是被人故意放到自己手够不到的地方,银时只好收回手,“来看病不带慰问品吗?”

 

  “不带就出去。”

 

  当人某人不会听他的话,也根本不可能出去,只是坐在那里看他,鬼知道他在看什么。这人像是适应了自己头发的长度,只是银时看着还是不习惯,抬手捏了捏桂的发尾,触感和从前别无二致,然后像是使坏般往下拉,那人顺从地低头,被拉几下又出言拒绝,“我们已经到了那种年纪了,银时,很容易脱发的。”

 

  “长发大叔已经够奇怪了趁此机会感觉剃光吧,假发。”

 

  桂晃了晃头,没办法把银时的手晃开,于是抬手去按银时的胸口,稍微用了点力气,骨头没完全长好的银时猛然收回手,嘴里喊疼了半天,才没什么好气地开口:“假发,你干什么压那么狠。”

 

  面前这个人理直气壮的,“不是假发,是桂,都说了会脱发的,你还要拽我。压你那么用力是因为你怎么都不醒,只好更用力一点。”

 

  银时沉默半秒,然后说:“谁知道啊那种事。早就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桂把那本jump又推远了一点,然后转过身回来继续低头看他,“快死了还能记得什么。” 

 

  “什么意思假发,诅咒我吗。”银时躺平,不去看那张烦人的脸,“上了岁数的人就是这样的,连休学旅行老妈给带了几份便当都要回忆然后炫耀一下。”

 

  空气无端陷入沉默,彼此的心跳声在黑夜中只见放大,没有人率先开口,那无用的默契在此刻又达到了顶峰,最后还是银时抬手,打破了沉寂,将枕头甩过去,桂偏头一躲,然后抓住枕头,捏在自己怀里,没有还回来,像是还没有抱怨完,即使要被砸到,还是继续说下去,“银时你什么都记不住,小时候又不是没有人工呼吸过,你在别扭什么。”

 

  说完这句,他还是很不满,又补充了一句,“银时你真是对周围人丝毫不关心。”

 

  银时拿不到东西砸过去,只好放弃,驴唇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都说了,水底下有水鬼啊水鬼。”

 

  那么吓人,自己呛了几口水不是很正常吗。

 

  银时拍了拍自己饱受摧残的胸口,蓦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身体猛然弹起来,立马冲对方控诉道:“怪不得那时我第二天醒的时候那么疼!!喂假发,你差点按断了两次你知不知道!”

 

  桂显然不认可他的控诉,“银时,你应该感谢我,不然你十多年前就淹死了!”

 

  平常不怎么细想的记忆开始缓缓浮出,银时越想越火大,“还有第二天都不知道你跑那里去了!我怎么知道是你给我做的!啊啊我想起来了你跑去那个寡妇家了,你哪来那么多精力到处乱搞的!”

 

  桂毫不犹豫地反驳,“真是失礼!那天我答应她的,要帮她搬家的!”

 

  “啊什么听不见,来人啊,这里有人放着快淹死的人不管跑去搞乱七八糟的的,有没有人啊。”

 

  “因为你说我是水鬼。”桂把枕头丢过来,“我又不是水鬼,是桂。”

 

  银时听到他的话后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水鬼桂的,这假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想了几秒,才想起来当年被桂人工呼吸弄醒后,看见他披头散发的,自己被吓昏前意识不清说出来的话,没想到这人居然记了这么多年。

  

  这是重点吗。银时又毫不留情地把枕头丢过去,“被你吓到这是我的错吗?”

 

  桂偏头,躲过银时地攻击,摇摇头,“银时你总是爱让人操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银时被他搅合得心烦意乱,他也说不清是因为年少时谁都不提起的往事心烦,还是因为现在被压断的肋骨心烦,“假发你闭嘴吧行不行你闭嘴吧,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他伸手去拿枕头,以防万一某个人又乱丢,结果桂根本不松手,银时硬拽了几下,没拽回来,拽坏了明早可能会被阿妙暴揍,于是他直接探起身,死死抓住桂手腕,把他往自己这一拖,桂也没想到他动作会这么突然,愣了一秒之后,松开手上的枕头,一泄力,整个人身体往前倾,额前的碎发甚至都蹭到了银时的鼻尖,嘴角直接擦过他的脸颊。

 

  人生好像总有那么几个瞬间是静止的,心跳声在无尽的黑夜力被无尽放大,此刻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雨声将彼此缠绕的呼吸隐藏,好像再贴近点也没关系。窗户似乎忘了关,房间内也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也让这些天来藏于心间的,那些不安躁动的情绪疯狂滋长。

 

  黑夜是最好的催化剂,因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哪怕越界一点也没人能发现,不知道到底是谁主动的,因为这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一瞬间房间开始升温,皮肤相接的地方像是有火焰灼烧过,很痛,却又无法推开彼此。不知何时,脸颊上也变得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从哪沾来的雨,还带着些温度,缓缓向下流淌,嘴巴里像是卷进了一片苦涩的海。

 

  那些别扭的情感,那些避而不谈,无法挑明,未能向对方宣之于口的话语,用一个漫长的吻来解释最好不过。

 

 

 

  仿佛过来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银时突然说:“不许趁机摸我头发。”

 

  头顶上的热量没有消失,显然某个人根本不可能听他讲话,甚至还不着痕迹地又揉了揉头发,“银时,你为什么那么小气,我都来看你了。”

 

  “假发你烦死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直接忽视掉银时撵他走的话,当然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甚至手都没松开,桂抬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很疑惑,“银时,刚才为什么咬我。”

 

  银时斩钉截铁地说:“你的错觉,假发。”

 

  “是吗。”房间里太黑了,仅靠触摸桂摸不准这齿痕到底有多深,他想了想自己现在头发的长度,好像也遮不掉,“明天开会我会说狗咬的。”

 

  银时显然非常有意见,“人留的印记和狗完全不一样吧!!”

 

  桂抬手,把银时的头发整得更乱,虽然在漆黑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那就是你咬的,又不承认。”

  

  “又,什么又,哪来的又,你少造谣。”

 

  只听见那人又絮絮叨叨地开口,说起小时候的某一个闹鬼的夜晚,然后不停地控诉他的行为。

 

  银时听得直头大,拜托了那么多年他能记得才有鬼,于是非常不爽地在他脖子那里一掐,“哈小时候谁记得啊?你以为我是你啊简直莫名其妙的,啊啊贞子啦一定是贞子把你当成贞子啦。”

 

  “那你补偿我”,当然某个人从来不好好听人讲话,讲着讲着话题就偏回自己的世界里,“我被你咬得很痛。”

 

  “干什么,碰瓷吗?我被你压断肋骨的钱还没算!”向来都是跟别人要赔偿的银时才不听话,只可惜他面对的是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发小。

  

  “补偿的话,我想想。”

 

  “喂!你有听人说话吗!”桂像是真的陷入了沉思,听得银时火气直往上涌。

 

  “我觉得你明天跟我开会就不错!顺便直接和我一起攘夷。”

 

  “闭嘴吧行不行你闭嘴吧!你这家伙解一点风情会死吗?”能从这人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才有鬼,银时忍无可忍,直接拿边上的枕头往他脸上捂。

 

  “银时,我会被你捂死的。”他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显得闷闷的,然后又开始那一套话,“国家还等着被我拯救....咳咳....”

 

  “国家有你这种人算是完蛋了。”银时把枕头一开,扔回去,跟这电波脑袋闹了一阵,吸一口气肺又开始痛。于是就像小时候一样,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倒。

 

  夜很静,黑色将感官无限地方大,只能听见交织在一起的呼吸,或许淅淅沥沥的雨声真的有催眠的效果,这几天经常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反而在今夜都没什么动静。银时往旁边一伸手,就能抓住桂的手腕,他刚要松开,对方突然打破了这片沉寂。

 

  “那次我们还弄坏了好几个枕头。”桂突然开口,不知道回忆到哪里去,“你和高杉真是,总因为小事吵的没完。”

 

  银时沉默半天,手没松开,掌心还能感受对方跳动的脉搏,最后只说:“你是老年人吗。”

 

  对方仍在回忆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闲,“在老师的卧室里怎么能做这种事。”

 

  银时也没客气,“假发你少来,扔枕头最起劲的就是你。”

 

  对方总有一句话把他搞生气的能力,“银时,去医院看看吧,怎么有的能记住,有的记不住,选择性失忆吗。”

 

  “需要看的人是你吧!”

 

  可惜最后谁都没去看,大概是没营养的话说太多了,浑身都没有力气。

 

  两个人只是一声不吭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将两个人凝固成雕塑,除去呼吸与心跳,所有的一切都隐藏于寂静的黑夜里。因为太了解彼此,过往牵扯太深,两个人之间有的是无用的默契,时间的长河里溶解了太多心照不宣。

 

  就比如现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桂突然起身,伸出另一只没被拉住的手,再次摸了摸他胸前的伤。

 

  银时把那只乱动的手拨开,打破沉寂,“干什么谋杀吗。”

 

  对方显而易见地又在胡说八道:“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你是瞎了吧假发。”银时实在是不想动,感觉握住的手被抽走,他下意识回握,只能碰到空气。桂房子自己胸口上的手被打掉后,不知道这人在旁边做什么,弄出了些许细微的声响,银时等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开始下逐客令,“不要耽误我睡觉,假发,对病人来说睡眠可是很宝贵的,不要怎么赔.....”

 

  还没等他继续敲诈下去,身上突然感受到了灼热的体温,某人再次拥住了他,银时舌头打了个结,想要敲诈的话立马咽回了肚子里,“喂,你突然凑过来干什么,这是骚瑞吧!这绝对是骚扰吧!!!”

 

  他的头发扫得银时的脖子很痒,银时一推没推开。他手虚悬在空中半天,总觉得搭上去有点肉麻,毕竟两个大叔抱在一起,这场面怎么想都很奇怪。

 

  但是对方仍然没有松开的想法,毕竟此人脑回路异于常人。银时犹豫几秒,最后还是把手搭上去,又不轻不重地拽了拽他碍眼的短发。

 

  算了,由着他吧,反正太黑,什么都看不见,也没人能看见此刻两个人糟糕透顶的姿势。

 

  空气凝固许久,雨像是停了。世界安静得让人困顿无比,彼此心脏紧贴,耳畔除了呼吸,还能感受到几乎融在一起的心跳,这人一动不动的,银时不由得纳闷,他是不是睡过去了。

 

  “银时,你是还是别死了。”桂突然没有缘由地在他耳边开口,银时觉得这人还是别说话的好,于是不满道:“搞什么诅咒我吗。”

 

  桂却回答得很认真,“不是诅咒你。”

 

  空气又开始陷入沉默,彼此像是不知道如何向对方开口般,都闭口不谈,最后还是银时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打破沉寂,“人都是这样,到了岁数就会死掉的。”

 

  听完他的话后,桂思考了几秒,然后说:“那你活得久一点。我还没有成功拉你攘夷,不然你现在跟我一起吧。”

 

  银时忍无可忍,毫不犹豫给他脑袋一拳,“你想都不要想!”

 

  随后摊开手掌,银时五指插入他的发间,桂稍微偏头,因为过短,柔顺的发丝就那样飞速地从指间溜走,这种感觉真是太让人不爽了。连带着银时看这个发型怎么看都碍眼,虽然房间那么黑也看不太清楚。

 

  对此桂反驳道:“头发又不可能一天变长,有违世间常理。银时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银时懒得跟他扯这些没用的,“本来就是一顶假发。”

 

  伴随着对方“不是假发,是桂”的死正经句式里,银时捻起他的发尾,用指肚轻柔地揉搓着,还是熟悉的洗发水味,是这人从小就在用的。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自己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毕竟二十年如一日,这顶假发总是这样,乐此不疲地纠缠在他的生活里,可怕偏偏自己又对他无可奈何。

 

  话说和发小抱在一起太奇怪了吧!不知道抱了多久,银时突然反应过来, 本来想以此推开这个电波神经病的,又突然想到刚才好像都接吻了,好像更不适合发小之间做的事情也做了。

 

  恩,那算了吧,这人麻烦死了。银时这样想着,最后还是没有把手松开,他最后甚至也懒得想了,毕竟再想会头痛。

 

  此时黑夜给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保护色,所有的平常不会有的情绪,不会做的动作,所有异常的一切,都可通通归咎于此。

 

  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心跳一致,呼吸又同频。之前没有注意到,少年时很多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练习累了就一齐倒下去,平躺着看向天上的月亮,嘴上谁都不让谁的吵来吵去,最后伴着彼此的呼吸入睡。

 

  在莫名其妙地陷入回忆的同时,一只手已经乱揉他的头发,银时沉默两秒,然后出言表示不满,“假发,你真的很烦。”

 

  桂毫不犹豫地反驳,“银时,你才是最麻烦的那一个。”

 

  这人理直气壮的样子总是那么让人火大,银时甩了甩头,没什么好气地开口:“松开。”

 

  “是你吧,明明是不你放开的。”

 

  银时刚想吐槽对方怎么又在胡说八道,蓦然发现,自己环住对方的手仍然没有放下。毕竟有些东西,抓得久了,就习惯性忘记有松开这个选项。

 

  他欲盖弥彰地松开环住对方的胳膊,然后没什么好气地把桂折磨他头发的手拨开,刚想出言吐槽几句,结果没想到桂突然凑过来,吻了吻他的下巴。

 

  这动作实在是意想不到,银时甚至都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双手撑着地,看着对方,实际上也不怎么能看清,借着月光能勉勉强强看见一点轮廓。

 

  在自己蓦然被放大的心跳声里,银时听见对方说,“太黑了银时。我找不对地方。”

 

  银时气得想拿东西甩他,只可惜周围的东西都被桂拿走了,也不知道他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这个人就是让人火大,“你眼睛真的瞎了吧假发。”

 

  手上没有东西,所以银时只好自己凑过去,用掌拢住对方的脖颈,往自己这边带。毕竟有个白痴连接吻都不会接,所以只好让他先来。雨早就停了,乌云将月亮遮住一半,本就昏暗的房间又暗了几分。缘侧上有野猫轻巧地溜过,踩在木制地板上不断发出吱呀的响,声音微弱,但足够拨动人的心弦,让人心头泛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房间里的空气急速升温,呼吸早就缠绕在一起,难以分清到底是谁的更急促一点,毕竟耳畔都是咚咚的心跳,总让人怀疑它下一秒会不会再次把肋骨撞断,然后撞进对方的怀里。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所以做什么的都没关系,做什么第二天都可以当不存在,因为如果深究下去,就算脑袋想破不明白,毕竟有些感情,趋于本能,大脑做出反应之前,身体早就更快了一步做出行动,过往的那么多年都纠缠在一起,好像唇齿纠缠半天也可以当成理所应当。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那只野猫又从缘侧另一端哒哒哒地跑回来,理所应当把对方口中的空气全部掠夺之后,桂先有了动作,用了点力气,推着银时肩膀,把两个人分开。

 

  银时觉得很不爽,不客气地往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说:“假发你眼睛瞎了那就滚去医院治。”

 

  桂把下巴搭在银时肩膀上,靠在他耳边耳边轻轻地喘,呼出来的热气全都喷在银时耳后,他缓了半天只说:“这么晚了得挂急诊。”

 

  银时没忍住,因为觉得实在是太痒,于是抬手往自己颈侧一抓,却是什么都没抓到,只有某个人恼人的呼吸,惹得他心头泛痒痒,头顶冒火地抬手去捂桂的嘴,不让他在自己耳边喘,“啊啊是吗,那你去挂耳科好吧,治治你瞎掉的眼睛。”

 

  桂没反应,只把呼出来的热气洒在对方掌心,估计是到最后被捂得难受,只好把捂到自己脸上的手拨开反驳,“怎么可能治好,银时你简直不可理喻,还有,我又没瞎。”

 

  “你不止瞎掉了,脑子也坏掉了,你没救了。”

 

  “该去医院看病的人是你,银时。”

 

  两个人又开始进行一番毫无营养的对话,除了拽头发拽袖子这种弱智的行为,又开始抢枕头抢被子,互相闹了半天,最后不知道怎么睡着的,估计吵了半晚上实在是困得不行,就那样直接睡死过去。

 

  银时第二天醒过来时候,旁边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如果不是胳臂有被压过的麻木感,银时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

 

  他起身动了动被压得很麻的胳膊,隔了半天才有点知觉,还没等在心里多骂几句某个电波怪,后知后觉锁骨上传来迟钝的痛感,很痛,像是被咬了一口,齿痕倒是很新,估计罪魁祸首还没走多久。

 

  这个白痴,怎么还记仇的。两个孩子猝不及防地拉开门,银时往上拽了拽衣服,将痕迹遮掩掉。

  

  只是留在锁骨上的痕迹总是传来微妙的痛感,银时没办法不注意到,总是忍不住隔着衣服去抓。留下痕迹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鬼知道他又去风风火火乱搞什么,银时才懒得管。不经意往房间的角落里一瞥,才发现放着一堆慰问品。除了答应给新八和神乐的,还有一排草莓牛奶,摆得整整齐齐,是给谁的简直不言而喻。

 

  “桂先生来过啦。”新八边兴高采烈地分东西,边吐槽自家的不靠谱大人,“阿银真是的,怎么不多留一会啊,这样对朋友可不好哦。”

 

  神乐叼着醋昆布凑过来小声说:“大猩猩在外面怎么能留啊。”

 

  新八拍拍脑袋,恍然大悟,拉着神乐跑去院子里,看见近藤勋还在陷阱上不来,又放下心跑回屋子继续拆礼物。

 

  “阿银你怎么嘴肿了。”新八拆了半天cd,这才注意到,他有些疑惑地看过去,“现在这个季节有蚊子吗。”

 

  神乐抬头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嘴里嚼着东西含混不清的,“小银偷吃辣。”

 

  银时才懒得跟两个小孩解释,一惯散漫的态度,把话题扯开,“喂不要乱改我的人设。”

 

  阴沉沉的天总算是彻底放晴,连绵不断的雨季终归是要结束,他的伤也快好得差不多了。  

 

  肋骨也重新接好,只是细细密密的痒意从未停过,说到底这都是谁的错啊。

 

  说起来上次假发把自己骨头压断还没找他赔呢。

 

  此刻银时已经悠哉游哉地用吸管喝着牛奶,已经喝空了好几盒,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草莓的甜腻味。他又不受控制地抓了抓锁骨上的痕迹,停留在心间的感觉迟迟消不了。

 

  算了。银时在心里想。

 

  等这家伙下次来万事屋玩的时候再找他算账吧。

 

   


  END

  总之又来造谣了!

  太喜欢红樱时期啦!感觉跳伞后的留白很多,前几天脑子里突然有了两个人掉进海里的画面,于是又开始轰轰烈烈地造谣!

  参考当时阿银救黑驹胜男以及银之魂上高杉船那里,我感觉他不太会游泳但在水底下应该挺会折腾的,但是他我太想看他俩搞人工呼吸这一出哎!别管了,这个女的就是这么俗,就是想看这么俗的场景,于是乱写了一堆()

  阿银看假发哭应该很习惯了啊哈哈,毕竟从小就爱哭,但是为他掉泪还是比较震惊吧!参考永万时期他看见桂哭的反应,总之就是我流银桂,感觉笔力还是不够啊,写一半的时候觉得自己写的很无聊,坚持把脑力想到的画面写完了!音轨真的很适合这种认识太久的心照不宣,暧昧的,但不会挑明的氛围,能写出一点点!也希望最后能看到更多评论呜呜!

 

  

舞台恐惧症@cy.com

【银桂】兄弟抱一下说说心里话

一小时憋出来的1k8极速短打。莫名其妙的标题稳定发挥凑合着看吧唉



“下午好银时!我来躲一下。”

桂小太郎翻窗而入,紧贴墙壁蹲下直到外面的吵嚷声逐渐远去才起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能转头和瘫坐在沙发上的万事屋老板打招呼。坂田银时对此习以为常,轻哼一声表示收到,视线从始至终也没从手中的漫画上移开。

发小的临时拜访并不影响他浪费这个美好的下午,这样的突发状况出现太多次便逐渐变成常态,银时已经默认桂把万事屋当作临时攘夷据点,反正无伤大雅,这家伙每次来玩还会带伴手礼,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银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吗?”桂已经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银时对面。

“新八请假去线下签售会...

一小时憋出来的1k8极速短打。莫名其妙的标题稳定发挥凑合着看吧唉



“下午好银时!我来躲一下。”

桂小太郎翻窗而入,紧贴墙壁蹲下直到外面的吵嚷声逐渐远去才起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能转头和瘫坐在沙发上的万事屋老板打招呼。坂田银时对此习以为常,轻哼一声表示收到,视线从始至终也没从手中的漫画上移开。

发小的临时拜访并不影响他浪费这个美好的下午,这样的突发状况出现太多次便逐渐变成常态,银时已经默认桂把万事屋当作临时攘夷据点,反正无伤大雅,这家伙每次来玩还会带伴手礼,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银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吗?”桂已经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银时对面。

“新八请假去线下签售会,神乐带定春去公园了。”回答伴随着翻页声一起传来,银时保持着背靠沙发仰面朝天的姿势翻阅Jump漫。室内一时陷入安静,阳光斜斜地从窗口洒进来,照亮地板上散落的传单,浮夸的大字标语尤为明显。

“这是什么,”桂伸手,捡起一张传单念出上面的内容:“万事屋新增业务付费拥抱,仅需300日元即可享受极致的精神放松……肉垫与毛茸茸控的天堂……肉垫和毛茸茸?!”桂的音调猛然拔高,银时手一抖,漫画啪唧一声砸在脸上。

“一惊一乍干什么啊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传单上说的是真的吗银时,请务必让我体验这个!”

“哦,行啊,交钱吧,等定春回来你想怎么抱都行。”

桂突然噤声,银时皱眉揉着鼻子,半天没得到回应于是抬眼望去,只见对方抿唇蹙眉,表情严肃,面上却逐渐浮现谜之红晕。

坂田银时脑中警铃大作。

不等他有所行动,桂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银时,既然定春阁下不在的话……

“能麻烦你顶替一下吗?”

“啊哈哈哈假发你开什么玩笑万事屋老板可是非卖品……”

“600日元,加对门新开业甜品店的草莓圣代豪华版。” 

“……”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稀里糊涂地默许了,至于究竟是真的无法拒绝草莓圣代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在眼下的场景都不重要。身上来自他人的重量和气息让银时从愣神中被拉回现实,桂跨坐在他身上,膝盖陷进柔软的沙发坐垫,而额头正抵着颈窝磨蹭,发丝擦过银时的侧脸,极淡的洗发水香气钻入鼻腔。银时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捕捉到另一种味道,视线顺着怀中人的脊背向下,落在衣角处被火箭炮燎过的痕迹上。

“真狼狈啊,假发。”

桂少见地没在第一时间出言反驳,双手加重了环抱的力度,呼吸落在肩颈,微微发烫。 

银时欲言又止,故作轻松的调侃卡在嗓子眼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屋子里安静得过分,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他听见急促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砰,杂乱无章,心脏的主人像刚刚经历一场漫长的逃命狂奔,气都没喘匀就张开双臂猛扑向自己。

银时又嗅到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月色惨白的夜晚,桂带领的小队遭遇伏击险些全军覆没,只能就着浓重的夜色遮掩一路撤退。连续两日不眠不休的行军几乎耗尽了桂所有体力,全凭一股执念驱动麻木的双腿继续向前走——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终于在天边微白时,他们望见前来接应的小队,领队那人的白色卷发在晨光下比任何信号弹都要显眼。

精疲力竭、满身尘土和血的桂,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银时出现在视野里的第一时间就跌跌撞撞直向着他奔去,后者本能地伸手去接,眼前战友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颤抖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力气似乎终于耗尽了,整个人便完全卸了力气靠在银时身上,安静地、沉默地,只有双手死死地环抱着他。银时一言不发只用动作给予回应,力道之大像要将人揉进骨血。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只剩彼此的心跳被无限放大,几乎震耳欲聋。银时并不觉得这声音恼人,相反,他感到庆幸。

他们活下来了——也只是刚好活了下来了。

好在这样危险的处境仅有这么一回,像这样的拥抱之后也再没有过。

直到现在。

思绪从过去的记忆抽离,时钟的指针仍自顾自向前走。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银时的胳膊传来真切的酸麻感,只好抬起左手,哄小孩一般在桂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喂,差不多了哦?”

“就一会儿,”桂的声音传来,闷闷的,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固执,“银时,不准现在推开我。”

桂小太郎闭着眼,手缓慢地抚上银时的后颈,顺势往上摸上那一头柔软的天然卷,动作轻柔,不知道究竟是在试图安抚银时还是安抚自己:这个人、这个体温、这个绝对不会丢下他走掉的坂田银时。

沙发弹簧吱呀作响,银时调整了下坐姿,松开怀抱,双手按着桂的肩膀让人紧挨着自己坐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横躺,头枕在桂的腿上。

“想怎么摸都行……不对怎么说得像阿银下海了一样……算了,圣代要双份。”

桂一愣,随即轻笑,手上蹂躏天然卷的动作不停,“满脑子想着软弱的食物可不是武士作风。”

银时侧身躺着也不忘腾出一只手抠鼻子:“其实我刚刚顺手把你的钱包摸走了,所以赖账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银时你这家伙!”“哇痛痛痛不要扯了混蛋假发!搞这么大动静是想干什么能不能有点通缉犯的自觉!”“说了不是假发,是桂!”

小学生一样幼稚的拌嘴和阳光一起晃悠悠地落在午后的万事屋。窗外鸟叫声断断续续,粗制滥造的付费拥抱传单依然散落在地,茶水渐凉。



电子扫盲救急
来点欧欧西若智潦草小条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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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D

【黑月】控诉

*前几天的雷暴雨真的有点恐怖了


 

其实吵架的原因,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没有来得及回复的消息,打不通的电话和没有尽头的加班。

成为主任后被迫接下的项目和暂时看不到可能的升职。

日渐缠身的伤病、年龄的界限和不得不退场的未来。

房贷与通货膨胀,谣言、偏见与社会评价体系中的冲突。

他们都清楚的。

所有的问题都并非来自他们本身的主观情感、倦怠和不爱,却压抑着他们朝着生锈的人生刀尖上按,按得内脏移位,骨骼作响。

月岛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按摩着自己做过手术的腿。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干呕声。

该不该感谢黑尾铁朗连日加班带来的肠胃副作用,让他们以对方为盂的苦痛倾泻得到了暂停...

*前几天的雷暴雨真的有点恐怖了


 

其实吵架的原因,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没有来得及回复的消息,打不通的电话和没有尽头的加班。

成为主任后被迫接下的项目和暂时看不到可能的升职。

日渐缠身的伤病、年龄的界限和不得不退场的未来。

房贷与通货膨胀,谣言、偏见与社会评价体系中的冲突。

他们都清楚的。

所有的问题都并非来自他们本身的主观情感、倦怠和不爱,却压抑着他们朝着生锈的人生刀尖上按,按得内脏移位,骨骼作响。

月岛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按摩着自己做过手术的腿。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干呕声。

该不该感谢黑尾铁朗连日加班带来的肠胃副作用,让他们以对方为盂的苦痛倾泻得到了暂停?

还是算了,听起来很像某种恶魔行径。

为了表达难以言说的不安和愧疚,月岛萤起身去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了牛奶。却又在纯牛奶和草莓牛奶之间选择了后者。

别扭的歉意叠加上倾诉和争吵的余温,无论黑尾铁朗从卫生间出来后喝不喝这杯牛奶,都在月岛萤的意料之内。

但大概——

黑尾铁朗把草莓牛奶以一种嫌恶的姿态端起,放到客房里时杯底和桌面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随后是被打开的主卧柜子吱呀作响,被子和枕头中的棉花在摩擦,再是客房门被“砰”的关上。

黑尾铁朗会喝的。

这是月岛萤稍微期待一点的结果,多少算是安心了些。

对于黑尾铁朗也确实知道他们之间的争吵并非因为“不爱”而起这件事。

可是内心的情绪仍旧像嘴唇触碰到草莓牛奶表层泛起的一圈圈波澜那般缓慢而平静地抖动。关于之后的人生会如何发展,走下排球球场后自己该去哪里摸到那带这些颗粒感的球面,一时冲动一起在东京买下的房子真的会迎来一年到头两个主人都在场的情境吗?

黑尾铁朗呢?

是不是触碰到了所在位置的那层天花板?是不是想要问出曾经在第三体育馆听见的所谓“还有许许多多无法突破的墙”那样的问题?是不是正在否认自己的价值?

绝对是的。

不然为什么,他压根都没有好好听月岛萤说话,只顾着诉说被其他部门主任抢走的功劳、被上司赏识的有亲戚关系在协会的新人,还有自己所谓没有创意、没有动力、没有激情的大脑呢?

得了吧。

要是黑尾铁朗都无法拥有这些东西,月岛萤又为何会被他点燃至今。

或许只是有些燃烧过度。

 

大概天气之神也是如此想。

今夜凌晨三点,一场雷暴雨降临到春末夏初的东京。

月岛萤几乎没有过半夜被雷雨惊醒的经历,可是今夜的雷声正如神将覆盖在东京上空的天幕绷紧了,当作一面皮鼓,用闪电飞快地用力击打。这大概还不够,于是房间的天花板也被层层敲击,鼓膜在敲击声中被迫共振。

“砰”的一场东京雷雨爆炸摇滚舞台秀。

只能等雷雨过去再入睡了。

冷淡如月岛萤都因为雷声而加速了心跳,隐隐有些绞痛。

当然,也许让心脏被绞住的铁链不只是来自天气之神的惩戒。

月岛萤拖沓着脚步,在雷声的掩盖下于房门边转了又转,深呼吸后,最终决定打开门。

门把手转动的回声。

不大的房子在嘈杂的环境里哪来的回声。

只不过是对面的房门也被打开了而已。

面面相觑中,月岛萤挪开了视线,黑尾铁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揉了揉眼睛。

“我去喝水。”

“我去卫生间。”

这一幕又是似曾相识。房间里的隔断层层叠叠,成为了刻意回避的辅助线。

可是房间的确只有这么大一点。

没有水流进水杯里的飞溅声。

没有卫生间抽水器重新注水的流动声。

月岛萤不会承认自己在等黑尾铁朗出来,正如黑尾铁朗不会承认他只是在卫生间思考该怎么面对今夜的月岛萤。

于是双方开口的第一句话依旧剑拔弩张。

“黑尾主任不会是加班加多了,那里发炎上不出来吧。”

“月岛选手才是,草莓牛奶喝多了要得糖尿病了吧。”

明明听起来那么不想见到对方。

月岛萤没有起身的意思。

黑尾铁朗靠在了餐桌旁边。

盯着没有拉窗帘的阳台外白光乍现。

指尖颤动着,让被依靠的餐桌都摇晃起来——

没有的事情。

只是月岛萤知道黑尾铁朗在想什么,在担忧什么,在害怕什么。

这种情绪足以让月岛萤自己产生心理作用,虽然并不明显,却像牛奶表面的涟漪那般持久。

“喂。”嘴唇也只是分开了两圈涟漪间隙般的大小。

“没大没小,叫谁呢。”流露出来的胆小也只是间隙那么多。

“明天陪我去体检。”

“哈,多大人了还要我陪你去。”

明明刚刚手术后的那段时间寸步不离。

“是谁今天——昨天讲‘说一句顶一句你是小孩吗’。”

明明也像小孩那样把“希望前辈也好好体检一下”的关心藏进不满背后。

罢了。

也只有在彼此面前,他们才会像小孩般闹别扭,并在闹了别扭后谁都不想第一个开口挽回关系。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和好了。

例如自以为不经意靠近对方的手指。

例如搭上桌面的衣袖拢住了指尖。

“害怕雷雨的胆小鬼。”

“……爱吃甜食的幼稚鬼。”

“我至少没有进过卫生间干呕。”

“但是你曾在病床上像只干枯的青蛙。”

“一副窝囊大人的样子。”

“你不也一样……这个天气也很窝囊。”

话题转换的太生硬了,黑尾前辈。

所以月岛萤让沉默成为话题生硬的润滑剂,并将衣袖下黑尾铁朗颤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讨厌的天气……”

“总会变好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理想主义的人,多田信胜君。”

“不是我。”

月岛萤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松开黑尾铁朗的手,让身体离开椅子。

 

“是你曾对着干枯的我这么说的,你的记性已经坏到这个程度了吗?”

 

再伸出了一次手。

在如同爆炸的下一次雷声中。

再对开始啜泣的眼睛视而不见。

 

他们的上一次争吵,起始于月岛萤躺在医院过于洁白的房间中,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打排球。

“我为什么要遇见你。”

结束于埋在黑尾铁朗的手臂中的月岛萤,露出的不甘心表情里。

 

到头来,月岛萤还在打排球。

到头来,黑尾铁朗还是害怕一个人面对雷雨。

 

再于隔天清晨带着还未完全消去的别扭,给对方“不情不愿”的早安吻,抱怨着为什么今天天气这么坏还要去工作,抱怨着昨晚那些过分的控诉是不是被天气要挟后的产物。

“你还是喝完了草莓牛奶。”

“你不也还是抱了我一晚上。”

顺便临出门前,黑尾主任盯着月岛选手预约了熟识医生的体检。

 

当然,他们仍然没有想好各自的未来该怎么走。

正如没有谁能在刚出生就预见自己将如何死去。

 

“下午见。”

只是如是说。

 

曾等着病床前的枯枝冒出新芽。

再等着雷雨后的太阳带来盛夏。

在一场又一场的人生控诉之后。

 

到头来,他们也还是在一起。

乔予安(把人虎还给我)

【芥敦】你喜欢脸,还是在下?

  *小甜文,ooc预警

  *是个非常老的梗,大概内容是:“0非常执着于1的漂亮脸蛋,特别是1结束战斗后,0会默默跑去1身旁,和着血开始检查自家老公完美的脸有没有被波及。”

  *背景设定两人已确认关系,内含微量太中,宝宝们注意哦

  ——————

  

  自从和中岛敦开始谈恋爱,芥川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中岛敦对他的脸,似乎很执着。


  一开始其实还好,中岛敦会偶尔摸摸他的脸,然后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吧唧亲他一口。


  更多的时候,中岛敦会看着他,小声感慨一句:“芥川你真好看。”然后再亲过来。


  久而久之,芥川有点怀疑,中岛敦到底是喜欢他,还...

  *小甜文,ooc预警

  *是个非常老的梗,大概内容是:“0非常执着于1的漂亮脸蛋,特别是1结束战斗后,0会默默跑去1身旁,和着血开始检查自家老公完美的脸有没有被波及。”

  *背景设定两人已确认关系,内含微量太中,宝宝们注意哦

  ——————

  

  自从和中岛敦开始谈恋爱,芥川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中岛敦对他的脸,似乎很执着。


  一开始其实还好,中岛敦会偶尔摸摸他的脸,然后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吧唧亲他一口。


  更多的时候,中岛敦会看着他,小声感慨一句:“芥川你真好看。”然后再亲过来。


  久而久之,芥川有点怀疑,中岛敦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脸?


  不过无所谓,人虎如果喜欢他的脸,也算是一种幸运。


  至少吵架的时候很方便。


  比如某次晚上欺负过头,中岛敦气鼓鼓的把他撵出去。


  只要他做好茶泡饭,敲敲门,再用略带委屈的声音说一句:“在下错了。”


  中岛敦就会打开门,眨巴眨巴他那双紫金色的眼睛,开开心心地放他进去。


  笨蛋人虎。


  他也蛮喜欢就是了。


  不过,中岛敦到底喜欢他,还是更喜欢他这张脸的问题,始终困扰着芥川。


  中也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走过来问:“最近怎么天天照镜子,脸上也没长东西啊?”


  芥川放下镜子,看着中也,“中也先生,你是喜欢太宰先生,还是更喜欢他的脸?”


  中也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听到他的问题,毫不犹豫:“脸。”


  芥川:“……”


  芥川哀伤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等自己老了,人虎是不是就不喜欢他了。


  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情,中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脸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太宰也挺好的……吧?”


  中也陷入沉思,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和太宰在一起后的日子,恍然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


  越想越气,中也猛地站起身,黑着脸道:“混蛋太宰,和他在一起后比以前更会欺负我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揍他。”


  芥川:“……”


  对不起,太宰先生。


  又一次任务结束。


  因为这次目标多,难免会溅上血。


  芥川用手背擦了一下脸,血液的味道让人有点呼吸不畅,他没忍住发出几声轻咳。


  听到他的咳嗽,中岛敦咚咚咚跑了过来,伸手捧住芥川的脸,仔仔细细的查看。


  白发少年看的很认真,紫金色的眼睛像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宝石,让芥川看得愣了几分。


  他没有动,乖乖让中岛敦检查,想着等会会得到的亲亲。


  果然,检查完,因为脸上还有血,中岛敦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芥川可不满意这种的,他伸手按住中岛敦准备缩回去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呼吸交错,交换了一个很长的吻,亲的中岛敦差点喘不上气。


  趁中岛敦换气,芥川终于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你很喜欢在下的脸?”


  中岛敦脸红的点点头。


  芥川的神色暗淡几分:“只喜欢脸?”


  中岛敦惊讶的睁大眼睛,他赶紧抱住芥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都喜欢啊。”


  芥川:“不信。”


  中岛敦:“……芥川你是小孩子吗?”


  芥川蹭蹭他的脸,这个动作不知为何,带上几分撒娇的感觉:“只要不和在下分开,喜欢脸也可以。”


  中岛敦被他蹭的有点想笑,他揉揉芥川的头:“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9hawk

【银桂】春天和黎明只有一日之隔

*1.2k 红樱后捏造


坂田银时躺在沙发上打盹。天气渐渐暖了,暖到让人有些提不起劲,做什么都带着困倦疲乏。所谓春困秋乏,犯困自有它的道理,人们把一切归结于季节更替,但也总有那么些不太遵照规律的笨蛋。而银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笨蛋。他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声音,自心底翻了个白眼,依旧躺着一动不动。窗子被关上了,但那人像是没看见沙发上的屋主一样,脚步声径直朝向茶柜,茶具碰撞叮叮咚咚,不多时便给自己泡出一壶热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发出满足的喟叹。轻车熟路得让银时颇感火大,他把盖在脸上的jump拿下,坐起身揉了揉头发,瞪向那边端着茶小口啜饮的桂小太郎。


“下午好,银时。”不速之客咽下一口茶。...

*1.2k 红樱后捏造


坂田银时躺在沙发上打盹。天气渐渐暖了,暖到让人有些提不起劲,做什么都带着困倦疲乏。所谓春困秋乏,犯困自有它的道理,人们把一切归结于季节更替,但也总有那么些不太遵照规律的笨蛋。而银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笨蛋。他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声音,自心底翻了个白眼,依旧躺着一动不动。窗子被关上了,但那人像是没看见沙发上的屋主一样,脚步声径直朝向茶柜,茶具碰撞叮叮咚咚,不多时便给自己泡出一壶热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发出满足的喟叹。轻车熟路得让银时颇感火大,他把盖在脸上的jump拿下,坐起身揉了揉头发,瞪向那边端着茶小口啜饮的桂小太郎。


“下午好,银时。”不速之客咽下一口茶。


“好在哪啊混蛋。把我的下午觉还我。”


“春天明明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的时候,你这家伙一年四季都是这副没干劲的样子,还算是武士吗。”


“看不惯的话就赶紧从我家出去。”


桂不接话了,扭头看向窗外。他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对面的屋檐和过于清透的天,街上倒是分外喧嚣,他来时关紧了窗,但也依旧能把歌舞伎町的春天听得一清二楚。


银时盘着腿,懒洋洋地撑头看他;桂的头发长到刚好盖过脖子了。记忆里刚入春时的某个中午,桂提着几大袋东西上门拜访,那会儿他还顶着那头狗啃似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也是)短发,发尾参差不齐得碍眼,那段亮出的脖颈也晃得人心烦。初春的风并不怎么和煦,袭来是刺骨的冻,连太阳也是毫无温度的。但偏偏这个笨蛋就只在和服外套了件羽织,站在门口一脸认真地打招呼,声音闷闷的带了鼻音,风刮来又一个激灵缩缩脖子。银时侧身让他进来,看见他白皙的后颈和进屋后松出的一口气。桂显然还没处理完前段时间的事,递出赔礼跟着闲聊了几句便准备起身离开,连新八刚倒好的茶都没喝上几口,捧着茶杯的指节都是红的。银时扔给他一条围巾,桂被突如其来的布料砸得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向他道谢,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道别。


天气刚回暖时他又来了一趟,把洗好的围巾还回来了。


桂移开视线,终于不往窗外看了,其实一开始银时就没搞懂他到底在望些什么,但他早就放弃弄清楚发小的脑电波了。桂喝着茶,忽然抬头看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出门。“今天天气很好啊,银时。”


坂田银时觉得自己能跟这家伙玩这么久大概也正常不到哪去。他没什么要买的,一开始也只想在屋里好好享受春天的午后,现在却在跟擅闯民宅的通缉犯并肩走上江户大街。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桂来万事屋和登势店里的次数一多,跟着在这条街上混了个脸熟,银时和整条街的人本就熟,沿途打着招呼,连流浪猫也冲他们喵喵两声,见他俩掏不出什么像样的食物又翘着尾巴转身离开了。


银时走得累了,扯着桂的衣袖把他扯到常去的那家酒馆门口,桂站定后理了理衣服,抬头看看店招牌并对他的决定表示质疑:连白天也要变得醉醺醺了吗,你也真是堕落了,银时。银时掏掏耳朵,打着哈欠:“因为是春天啊春天。春天允许恐怖分子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走,肯定也允许怠惰的存在。春是包容万物的哦,小太郎。”


“这根本不是借口吧喂……等、你叫我什么?!!”桂双手揣在袖子里,快步上前冲着他耳朵嚷嚷。银时不说话了,径直往店里走。


春天也允许意外的发生。


-fin-

随便写写随便看看,本来只是在口嗨结果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也没有很多)标题也是乱起的就是那个spring和dayspring,毫无意义但我想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