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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大家都是邻居18-21

预警:


·一个组合一个家,同组合3年级自动结成cp关系,3年级以下全部子侄辈,有的亲生有的不是。(生怀流)(有单亲(x

·同住一小区,家长里短搞笑情景剧

·客观限制,ts和2wink退出比赛,于背景登场,是某些大学生们的大学同学和高中同学。

·很雷,ooc,洁癖别看快跑!!!


(今天有零晃,虽然be了但洁癖快跑!)


18


这边厢,程燐音急急忙忙找人去做亲子鉴定,全然把他那麻将大赛丢到了脑后。

好在他之前委派的组委会成员任劳任怨……


E大。

运动会后,后勤部帐篷里。


“大赛?什么大赛...

预警:


·一个组合一个家,同组合3年级自动结成cp关系,3年级以下全部子侄辈,有的亲生有的不是。(生怀流)(有单亲(x

·同住一小区,家长里短搞笑情景剧

·客观限制,ts和2wink退出比赛,于背景登场,是某些大学生们的大学同学和高中同学。

·很雷,ooc,洁癖别看快跑!!!


(今天有零晃,虽然be了但洁癖快跑!)




18



这边厢,程燐音急急忙忙找人去做亲子鉴定,全然把他那麻将大赛丢到了脑后。

好在他之前委派的组委会成员任劳任怨……


E大。

运动会后,后勤部帐篷里。


“大赛?什么大赛!?”衣更毛病中垂死惊坐起,把盖在身上的衣服一掀就要冲出去。

连纯惊呆了,赶紧给他摁住:“冷静,没有大赛,小赛也没有。”

衣更毛还不信:“我绝对听到了。”

沈晃牙嘴角抽抽:“……我们在说私事,有个邻居要办个麻将大赛,问我们去不去。”


衣更毛反应了半分钟,确定真的跟自己没关系,才松了口气,缓缓躺下,大口喘气。

沈晃牙和涟纯对视一眼,觉得此情此景惨不忍睹。


E大学生会长,听起来风光无限,现实无比悲凉。

整天大事小事忙个不停不说,还要在校领导面前当太监,在学生面前当公仆,集两大社会形态的精华于一身。

这不,E大和隔壁体院联合搞了个运动会,持续一周,盛况空前,将这位学生会长彻底榨干。

结束的进行曲甫一唱响,运动员们蹦起来鼓掌,他咚一声倒下,被同学们七手八脚送来了医疗帐篷。

属实令人唏嘘。


沈晃牙刚进学校还被劝诱去学生会当干事,后来因为要搞乐队就算了。现在看看学生会长的日常,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音乐救世啊。


“所以你报名吗?”连纯一边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打字一边问。

帐篷里就剩他们仨了,沈晃牙划着手机,也聊得随意:“打什么破麻将,无聊,我都不会,没打过。”

“你竟然不会!”连纯抬头看了他一眼。

“啊?很奇怪吗?”沈晃牙也看他,“我们乐队哥儿几个也都不会吧……好像。会长你会吗?”

衣更毛虚弱道:“不能算会吧,各地麻将规则不同,我有时候会弄混。”

“喏,”沈晃牙抬抬下巴,“所以你很会?”

连纯沉默几秒,叹口气:“……我们家,四个人。你知道‘4’意味着什么吗?”

“啥。”

“意味着我妈说生你们就是为了打麻将方便。”连纯说,“齐种茨打得比我好,六岁那边他还靠麻将挣过我们的饭钱。”

沈晃牙和衣更毛:“……”

连纯:“要是他们只生了一个,齐种茨会成为斗地主高手吧。”

沈晃牙和衣更毛:“…………”

日和叔叔家,魔窟啊。


“总之我不去,谁爱去谁去……不对啊,程燐音搞事为什么要你帮他干活儿?”沈晃牙突然想到。

连纯又沉默半分钟,悲凉道:“因为我妈很积极。”

沈晃牙拍拍他肩,意思是不用再说了我懂了。

连纯:“报名人还不少,估计是想看阮英智他们家热闹。”

“哈?怎么又扯到阮英智?”沈晃牙又懵。


也不能怪沈晃牙一问三不知,实在是最近他心里装着点事儿,一直在自我烦恼,考虑住校,八卦都听不入耳。

这会儿连纯给他好一通说,才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说是英智叔叔这些年,瞒着丈夫阮涉在外面创业,创得是风生水起,十分牛逼,阮涉在外面赚的钱不足他十分之一。

一朝事情败露,大家都等着看阮涉的态度,没想到他不仅没生气,还过继了一个英智老家那边的小孩儿来,打算当儿子养。


“那说他出轨青叶纺是怎么回事儿?”沈晃牙迷茫。

“不知道,夏目那边最近没动静,阮涉也没追究,大概问题不大吧。”连纯说,“不过就算问题很大,阮涉也可以不追究。齐种茨说英智的资产多得离谱,现在离婚不划算,肯定不会离。男人啊,还是要多赚钱才能挺直腰板,看看阮涉,上当受骗十几年,还是得忍气吞声,养个只流着对方血的儿子。”

连纯顿了顿,补充:“以上言论来自齐种茨,不代表我本人的观点。”

沈晃牙:“…………”


据说新儿子前几天已经到他们家了,还被程燐音用不知什么妖魔手段骗去了麻将大赛。

出于对阮涉一家的好奇,爱打麻将的报名了,不爱打的也报了,现在大体上就是每家至少出一人。

除了最后那排新来的牧师家,一直没答复。


“我们家也有人去?”沈晃牙一愣。

“是啊,”连纯点开表格,扫了一眼,“你家俩大人都说要来,昨天我问他们你和阿多来不来……你小叔让我直接问你。”

沈晃牙心情一下子又落回谷底,臭着脸啧了一声。


连纯读了下空气,岔开话题道:“那什么,不被家长代表也是好的嘛。小雷叔叔家也是,那个、那个谁和谁的……小雷叔叔说他喊不动,还把联系方式给了我,让我说服一下。”


雷欧家又住进了两个小孩,这件事全小区都知道,因为濑名泉把合影发在了小区群里,特此告知,非常高调。

不像朔间零结婚都只发朋友圈,还没带照片。

也是看了合影,连纯和沈晃牙才知道了那个地雷女的来头——雷欧叔叔家的远房亲戚之一,叫小岚。

还有个黑头发的叫小栗。


……顺便说,那张合影是泉叔叔夫妻带着两小出去吃高档餐厅时拍的,标签全家福,但里面没有雷司司,据说那晚还在学校补课。


沈晃牙乐了:“哎,你又要跟那什么岚的打交道。别看我,我不去。”

“……人家还是练体育的呢,你信吗,”连纯说,“他那天也不是全瞎说,明年人家就是对面体院的学生了,因为比赛成绩好,保送的。而且人文化成绩也很好,没意外了。”

“那怎么现在就来?”

“泉叔说教练喊的?集训?谁知道体院什么制度……啊,”连纯瞥到旁边,压低声音,“小点声,会长睡着了。”


可怜见的学生会长,盖着沈晃牙的外套,睡得嘴巴微张,嘴角水亮,十分安心的模样。

看来这次是没听到连纯话里的“比赛”二字。


“另一个叫小栗的,你见过吗?”连纯小声问。

“没,”沈晃牙说,“昨天出门的时候还遇到什么岚来着,另一个就全没见过了。好像比我们还大一岁?哪个学校的啊。”

“我问问齐种、”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一道人影冲开,狂风吹得连沈二人闭上了眼睛。


“毛毛——”黑发少年往担架床前一趴,“毛毛你怎么了,毛毛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学生会长条件反射地弹起来:“不要叫我小名!!”

“有什么关系,大名已经这样了,你不说谁知道你小名也是这个。”那人淡淡说。

衣更毛无语凝噎。

“不说这个,”那人又换了副娇娇语气,抱住衣更毛胳膊,“亲爱的,你怎么倒下了,我收到你同学发的短信,快要吓死了……”

“谁多事儿啊……哦我是说我没事,”衣更毛敏锐改口,摸摸那人的头发,苦笑道,“真没事,就是之前事情太多太忙,两天没睡。这会儿已经睡过了,好了。”

“诶,怎么又搞成这样,我说这两天你怎么不回我消息……你们学生会副会长不干活儿吗,学生会干事不干活儿吗,老师不上班吗,蜜蜂不采|花吗,太阳不升起吗,地球不自转吗?怎么什么都要你来做?”

衣更毛流汗:“不是啊地球有自转啊。”

那人站起身,冷淡地撸袖子:“我去把不干活儿的人都杀了。”

衣更毛:“冷静啊!!!”


黑头发少年被他一拽,又顺从地倒回他怀里,语速慢慢、黏黏糊糊道:“亲爱的放心,我怎么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呢。”

衣更毛:“哈哈。”

“我知道你辛苦,不能常来看我……所以我从宿舍搬出来了,现在住到离你很近的地方了哦。以后就算你没空,我也能来找你了……那边两个,”黑发少年突然一转头,冷冷朝向角落里的沈连两人,“看什么看。”


沈晃牙和连纯被点名,咯噔一下立正站好,天雷滚滚。

沈晃牙尴尬道:“那什么,你就是雷欧叔叔家那个小、小栗吧。我们看过你的照片。”

“叫我栗子,”朔间栗顿了顿,“什么?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照片?……话说你们俩是学生会不干事的干事吗?”

朔间栗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不不不!!”连纯和沈晃牙猛地摇头。


为了人身安全,连晃二人给这位小栗解释了一下情况。

朔间栗靠在学生会长的怀里听,懒懒地对如此和谐的邻里关系表达了有但不多的惊讶。


倒是衣更毛有点坐不住了,操心地推推朔间栗,问他什么时候搬的家,这个亲戚是什么关系的亲戚,去的时候有没有带礼物、是不是独立卫生间、有没有要求叔叔特意给他添置家具、有没有拜访邻居等等等等……

“诶——好麻烦,哪有这么多讲究哦——”朔间栗撇嘴。

“有啊!”衣更毛越说越不放心,跳起来就跟沈晃牙他们鞠躬,“对不起啊,栗子不太懂事。周末、啊明天就是周末了、总之我们会挑个时间专门去拜访的!一定会的!”


沈晃牙好想吐槽,又觉得组织语言好难,只能挑了个最在意的问题。

“会长,你有对象了啊……”

衣更毛吓了一跳,脸红道:“没、不是啊!真的不是这样的,我跟栗子没有那种关系!我们就是,朋友!”

“诶,怎么不是了,我可是想和darling结婚,生一个足球队的孩子,组成美满家庭的啊……”朔间栗嗲道。

“别开玩笑了,人家当真怎么办!”衣更毛说完,转而摸着头向两位同级生尬笑。

朔间栗切了一声。


两位纯情男大看得一头雾水,也不敢问,打算回家。

没想到学生会长坚持要跟他们一起走,正好送栗子回去,也认认路,说是搞不好以后会经常过来。

刚不是还说只是朋友关系吗……两位纯情男大更迷惑了。


连纯骑车来的,但沈晃牙和朔间栗都走路,他只能迁就一下推着车走。路上就看见会长和“男性朋友”卿卿我我,一会儿帮背包,一会儿牵牵手,一会儿我帮你拨拨刘海,一会儿你帮我理理围巾的。


四月中,天气反复无常,昨天下了半天的雨,今天小北风一吹,颇有冬季风韵。

沈晃牙耍帅,只穿了件T恤出门,此刻打了个哆嗦,只能把吉他包背得更紧一点挡风……此时面前的粘腻小情侣看起来更刺眼了。


“住校不好嘛,”沈晃牙问前面,“还特地跑亲戚家,不觉得拘束吗?你都不认识泉叔叔他们吧。”

“不拘束啊。”朔间栗说。

沈晃牙无言。

朔间栗侧身看他:“不相干的人罢了……连家人都可以是陌生人,远远远房亲戚……更可以是了。我有好好打招呼,也有买等价于房租的礼物,房间条件比学校好多了,我睡眠都变好了……离毛毛学校还近。”

衣更毛:“不要叫我小名!”

朔间栗:“反正我想不出什么非要住校的原因呢……你呢?为什么觉得住校好?”


亲戚也可以是陌生人。

沈晃牙被刺了一下,哑巴了。

倒是连纯吓了一跳,追问他要住校吗?在家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住校?不会是因为你小叔结婚了吧?


“嗯……?”朔间栗好像来了点八卦的心思,放慢一步,凑到沈晃牙脸旁边,裹着围巾的脸圆润可爱,“呼呼,为什么呢?讲讲呗?”


小栗子那张脸,还有头发眼睛,和他小叔着实是像。冷不丁一瞧,给沈晃牙吓了一跳,却又有种奇妙的亲切感。

想到自己独自烦恼也没什么结果,他纠结再三,还是开了口,讲了讲最近这些破事儿。


“——所以,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呢?”听完,栗子出人意料地平和问道。

沈晃牙说我也不知道。

朔间栗道:“想让那个小妈滚出去?还是说小妈可以在,但小叔必须最爱你?”

“……不至于。”沈晃牙感觉羞耻起来了。

“至于啊,你嫉妒了,嫉妒到宁愿用离开那个家的方式来找存在感——”朔间栗说,“你希望你小叔听到你的住校宣言后作什么反应呢?是极力挽留?是自我反省?是把你小妈赶出去?”

沈晃牙怒道:“都说了不至于!”

“事情不会这样发展的,”朔间栗伸出一根手指,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

他低声道:“以退为进?想得美。现实是一步退,步步退哦。”


沈晃牙哑火了。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最近无理取闹过头了,但每每看见朔间零,心里总有股气,烧得他理智尽失风度全无。

也许这个叫小栗子的学长说得对,他心里是有那么点不甘,被自己压抑着,不敢承认。

而试探的结果很可能并不会如他的意——朔间零也许会高兴地给他收拾行李,送他离开。


“我也没有要以退为进,”沈晃牙垂眼,“当初只是因为上的高中没有宿舍,住小叔家走读方便。我现在去住校,算是一切回到正轨。”

栗子听罢,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嘴巴,长长的嗯——了一声。

“真的要放弃吗?”他问,“你还是想改善关系的吧,为什么不创造一次机会呢?”

沈晃牙愣了愣。

“买个小礼物送他吧,”栗子道,“能让他想起你们美好往事的小礼物……很有效哦。”



***



19


沈晃牙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庭很寻常。


爸妈长相普通,工作一般,无不良嗜好,也没有什么高雅爱好。就普普通通一对夫妻。

会逢年过节做一堆菜,会把买来的鲜花分给左邻右舍,也会彼此抱怨你钱花得多他钱花得少,谁让谁在朋友/同事面前没脸。

但他们对我一直很好。沈晃牙想。


小学时班上经常有同学调皮被父母骂,成绩差被揍,还有练琴被打肿手的,大家吐槽起自己的爹妈经常带脏字儿,恨不得老天爷来道雷给劈一下,好换个家庭投胎。

这时沈晃牙的凡尔赛机会就来了,他爹妈就没打过他,闯祸也不骂,最多冷脸一晚上,第二天又是一张笑脸。


直到初三,他们商量着,要送孩子去大城市上高中,沈晃牙才觉得不对味儿了。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户洒了半桌的金色,家访老师茶杯里的茶叶梗也闪闪发光。

沈晃牙就坐在老师身后不远处,盯着那些光斑出神。


老师说这是个好机会,那所高中升学率真的很高,跟E大更是关系亲密,去了约等于半只脚踏入E大,约等于进入名企,约等于人生胜利。

父母又兴奋又激动,问了好多细节,与老师相谈甚欢,直到老师提到陪读。


“陪读?这……”他妈犹豫地看了他爸的脸,“是这样的,其实我们一早就商量过了,我们家在E市有个亲戚……”


太阳偏移,茶杯里闪光褪去,清透的水面映出桌上人的脸。

他爸在笑,他妈也在笑。

玄关闯进来的风激起一阵涟漪,笑脸融化、扭曲,沉进黑沉沉的茶渣中。


沈晃牙突然意识到,他爸妈的温柔也许不是源自于爱,而是没那么爱。

没那么爱,没那么在乎。

仅此而已。


这事儿定下,离去E市还有半年,沈晃牙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

周围的朋友都问你心情不好吗,可他爸妈却丝毫没有察觉,也许是因为他成绩还算稳定。

而且他妈又给他怀了个弟弟,他坐火车去E市那天,离预产期只剩半个月了。


“太不凑巧了,你都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你弟弟!”他爸送他上火车,喜气洋洋地拍他肩膀。

沈晃牙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闭上。

“等你放假回来!”他爸大声道,“陪你弟弟玩!”

“……好。”沈晃牙说。

“嘿嘿,你弟弟估计个头儿大呢……我说养太大不好生,让你妈少吃点,结果她就跟我生气……你说说,好心当成驴肝肺!”


沈晃牙上了车,隔着玻璃看他爸。车开了,他爸一边朝他招手,一边满脸喜色地做口型,说你保重,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因为是最后才出现的叮嘱,没有声音,且消失得过快,沈晃牙也不能确定他爸说的是不是这样一句话。


这就是我的分量吧,沈晃牙想。

一道随风飘散的、无人应答的声音。


……

朔间零是他爸那边的远房亲戚,按辈分算他小叔,年龄在“勉强可以生出这么大的儿子”范围内。

沈晃牙一开始对他没有任何想象,实际见到面吓了一跳,完全不像能生出他这么大儿子的人。


小叔住的地方像阴暗古堡,说话带口癖,早上不起床夜里不睡觉,成箱地买番茄汁。

小叔是个作家,也会挂编辑的电话,偶尔在凌晨带着酒气和女人的香水味回来,会站在玄关散一散。

小叔不问东问西,给他独立一间房。除了一开始问他上学需不需要接送,之后都没有废话。

像个教养极好的房东。


有天早上沈晃牙醒了,难得听到一楼有东西响动的声音。

他停住脚步,扒着栏杆往下看,小叔正在开放厨房折腾,拿陶炉和摩卡壶煮咖啡。


他穿着领口开很大的黑色长袖T,蜷曲的黑发拿皮筋扎了一道,露出雪白的后颈。

左腕戴表,是沈晃牙不认识的牌子。没戴的右手拿起壶,能看见漂亮的腕关节,随着咖啡落进奶杯,浓郁的咖啡香膨胀开来,塞满这栋屋子的每个角落,包括二楼。


“晃牙?”小叔抬头。

沈晃牙条件反射地蹲下,躲到护栏后。片刻后又满脸通红地伸出头,哎了一声。

“起太早了吧,你们到校不是七点半么。”他道,“既然时间充裕,早饭多吃点,咖啡呢,喝吗?”


沈晃牙左右看看,别扭地下了楼,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几点到校。”

“当然知道了,”朔间零等他坐到桌前,笑眯眯伸手揉了揉他一头乱毛,“晃牙的事,吾辈都知道的。”

别摸我头!沈晃牙在心里无声呐喊,但到底没敢反抗。


那天早上他一到学校,同桌惊呆了,问他脸为什么这么红。

放学时又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发烧了,还是很红啊!

屁啊!沈晃牙简直怒不可遏,气得脸更红了,还好中午不用回家。


高中九月开学,E市热得创历史新高,结果黄金周一过,就跟完成了使命的高压锅似的,一下子泄了气。


早上出门时沈晃牙就觉得不妙,在要不要回家换衣服上纠结了两分钟,最后青少年的一身正气占了上风,遂昂首挺胸去上学。

到了教室,一看同桌,顿觉无语。

他竟然穿了件羽绒服。


“我妈|逼我的。”同桌一脸无欲无求。

“别说脏话。”沈晃牙说。

“……我,你,算了。”同桌裹了裹羽绒服,“你别说,我这么穿着还有点冷,这鬼天气邪了门儿了。”

沈晃牙不屑一顾:“等人都来齐了,咱这教室一节课闷过去,看你冷不冷。”


青少年们的n身正气果然不可小觑,课上到一半,同桌就龇牙咧嘴地把羽绒服脱了。只穿了打底T恤加敞篷衬衫的沈晃牙格外舒适,坚信自己早上没换衣服是正确的选择。

直到下午,云层突然集结,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泼下来,室内室外一片黑沉沉。


“开灯开灯!”有同学喊。

前排靠开关的同学被戳了几下,骂道急什么,片刻后白炽灯啪一下亮了,沈晃牙在窗户反光里看到了自己的一张臭脸。


“下这么大,”同桌凑过来,咋舌,“待会儿你咋回去?”

沈晃牙反问你又咋回去。

“我妈来接,”他晃晃手机,又做贼似的左右看看,确定老师不在,“刚还上课呢,就尼玛给我打电话,幸好老子静音了。不然又损失一部手机。”

“下课了他不管的,我有次在他面前发消息,他都当没看见。”沈晃牙说。

“哎呀小心为上嘛,你呢?怎么说?这雨一时半会儿不像要停的样子啊。”


沈晃牙有点想雨中奔跑,但看看放座位上的吉他包,又被束缚了手脚。

下午社团活动,他刚跟老师申请了器材外借,还准备晚上抽空练练呢。

他可以淋雨,吉他不行,话说这包防水吗?……不敢赌。

放在学校?万一丢了怎么办,还是不敢赌。


同桌像是看出了他的纠结,爽快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吧,反正我妈开车,给你送到家。”

沈晃牙没说话。

“咋了?不要?你别以为还活在夏天呢——”说着他把窗户开了条缝,刺骨冷风灌进来,“怎样啊晃儿,叫我一声爹,包你个来回!”

“滚滚滚。”沈晃牙推开他,把窗户砰地拉紧,“老子才是你老子,好了别啰嗦,放学了就赶紧滚。”

“真不要啊?”稀稀拉拉的教室里,同桌最后问了他一遍。

“嗯,”沈晃牙淡淡道,“我也叫我家人来接我了。”


他当然没有叫。

同桌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他也从来没和人说过。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没有家人。


过了半小时,班上最后一个学霸女生也走了,临走前关了前排的灯,叮嘱他走的时候把后排也关掉。

没有了几十身正气的包裹,沈晃牙开始觉得冷。窗外的雨好像小了一点,但不停,他打开吉他谱,想拿铅笔标记的时候才发觉手指冻得不听使唤。

愣了几秒,他把谱子合上了。

收拾东西,关灯,背起吉他,出门。


有没有家人其实不重要,沈晃牙想。

遇到困难,总有一万种解决方法,没必要在一条路上死磕。


从学校到路口能打车的地方不过两百米,在那之前把吉他抱在怀里就好了,不会淋坏的,大不了拿个塑料袋套个顶。

至于冷不冷的,抖抖就过去了,再不济校门口奶茶店旁边就有一家不大的服装店,随便买件挡挡风也行。

当然,现在是没必要。


沈晃牙盘算着打车费,背着吉他包走到楼下,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他从兜里摸出来,正解锁呢,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喊他名字。

他抬头看去。


朔间零打了把伞站在屋檐下,围巾把脖子裹得滴水不漏,长风衣十分合体,衬得他比实际更高。

就是手里拿的东西破坏了整体造型……左手是个少儿英语的无纺布袋,鼓鼓囊囊,袋口挂了把伞;右手拎着个网兜,里面一坨螃蟹张牙舞爪,吐着泡泡。

“……”沈晃牙惊呆了。


“哎呀,晃牙,总算出来了。”朔间零欣喜,“来,帮吾辈提着螃蟹——对了你的衣服。”

沈晃牙麻木地接过螃蟹,打开少儿英语的袋子,果然是他衣柜里最显眼的一件冲锋衣。

他一边套上,一边听朔间零讲述今天的奇妙旅程……他是怎么发现下雨决定来接沈晃牙,怎么抱着衣服出门后发现就算打着伞雨点也会飘到衣服上,怎么路过商业街的时候被一个少儿英语培训的销售拉住,怎么与她相谈甚欢并白嫖到了一个袋子,怎么差点给沈晃牙报了名、并在发现培训对象建议5-7岁时收了手,怎么从一位颇有禅意的雨中钓鱼客手里买了两斤螃蟹……


沈晃牙:“……你来了也给我发条消息啊。”

“噢,吾辈腾不出手,想着你一会儿就出来了,就没发。刚才看你们教室灯都灭了……”朔间零看着他穿好衣服,把伞偏过去,“好了吗?”

沈晃牙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半张脸,很低地点了下头。


雨点依旧很大,朔间零只打了一把伞。

如果只是两个人,这伞罩得住,可预料之外的乘客是晃牙的吉他包,一路不停地和伞尖儿相撞,没多大会儿,两人裤子都湿了。


“今天谢谢,给你添麻烦了。”沈晃牙哑声说。

“嗯?吾辈来的时候,校门口都是接送的车啊,”朔间零说,“说明我也应该来吧——”

沈晃牙默了默,想说你又不是我家长……

“……作为家长。”朔间零说完后半句。

沈晃牙呛到自己的口水,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哈!?”


朔间零眨眨眼睛:“怎么,吾辈做得不好吗?”

沈晃牙:“……这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是不是’的问题。你是我的谁啊,就家长。”

“你的小叔?”

“所以啊。小叔是小叔……算了,跟你说不清。我不需要家长事事关照,总之今天谢谢。”沈晃牙道。

“嗯……这些螃蟹我们怎么吃呢?”朔间零说。


沈晃牙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这儿来,叹口气说,上锅蒸吧。

“这个我会。那今晚除了螃蟹,小晃还想吃什么呢?”朔间零又问。

沈晃牙心想你能把螃蟹蒸好就不错了,自打住到这儿,还没看见厨房开过咖啡以外的火,就别想太多了吧……

“随便。”他说。

朔间零没吭声了。


这人是不是想从行动上表现得像个家长?沈晃牙突然想到。

问一些生活小事,从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入手,问来问去问来问去……接下来不会就想管我了吧?


“晃牙背的这是吉他吧。”朔间零又问。

沈晃牙下意识地紧张,抻了抻吉他包的肩带,答了句嗯。

“竟然喜欢这个啊,我都不知道呢……”朔间零说着,似乎想伸手去碰。

沈晃牙懵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挥开他的手,把吉他包甩到了前面怀里——

下一秒,狂风裹挟着雨点吹打而来,沈晃牙眼看着他们的伞因为自己那一胳膊肘,被吹上了天。


“……靠!?伞啊?靠!”沈晃牙眼睛都红了,转头就追。

“别,”朔间零一把拽住他后领,“都飞那么高了,下雨呢……而且现在是红灯。”

“但是飞了啊!?”沈晃牙有点发抖。


雨水乘风,泼出了洒水车的气势。

沈晃牙眼睛被雨水糊得通红一片,背后商业街的各种灯牌化作成片光晕。

小叔看起来也模糊不清,头发有几绺打湿,贴在脸侧,不断地说别追了,没了就没了……


“就无所谓是吗!”沈晃牙吼道,“都无所谓!明明是我的错,你们也懒得生气!”

“晃牙……”

“一把伞有什么好在意的!没了就没了!反正也不是很喜欢,不重要!”

“沈晃牙!”朔间零用了点力气拽他,他趔趄几步,被拉进商场雨棚底下,胸口剧烈起伏。


“……对不起。”沈晃牙发着抖,抓着袖口用力擦了擦眼睛,“……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给你添麻烦了。”


这儿是小区附近一条商业街,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

下班的白领和避雨的高中生散落四周,听到动静纷纷朝这儿看,连快餐店里隔着一层玻璃的客人都探头探脑。

沈晃牙不过冷静了三十秒就感觉羞耻了,甩手就要走,又被朔间零拉住后领。


“干嘛?”沈晃牙急,“快走啊,你想被人看吗?”

“看呀,吾辈这么英俊,小晃也长得很标致,为什么不能看呢?”朔间零老神在在道。

“靠……”

“但外面还下雨,”他继续道,“伞当然不会可有可无,它非常重要。现在就少了一把伞,我们就被困在这儿了。那还是我曾经的好友送给我的……之后每次看到新伞,我都会怀念它吧。”


沈晃牙一愣,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忐忑地低下头,不敢看朔间零的眼睛。

然后脑袋就被一只大手摁住了。


“人不生气有很多种原因,”朔间零声音慢悠悠的,似乎永远从容,“有人是因为不重要,但我刚刚不生气,只是觉得你比伞更重要罢了。”


沈晃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回过神来,已经站在玄关口了。

脸上就算被雨冲过,还是感觉腌得发疼,他埋着头冲上二楼,洗了澡换了衣服,又狠狠搓了很多遍脸才出来。


其实小叔的感觉跟别人都不一样,沈晃牙想。

他始终不觉得朔间零像家长,没有这样的家长,会说出这么好听的话,会在乎别人的情绪,这么奇怪又这么……

朔间零就是朔间零。


上一秒心里还琢磨呢,下一秒他从二楼围栏一眼看到朔间零在翻他的乐谱,整个人顿时炸了。

“啊啊啊谁让你动的!!!”沈晃牙差点直接从二楼翻下来,连滚带爬地下楼。

“哎呀,小晃出来啦。螃蟹在蒸了。”

“谁问你螃蟹啊!”沈晃牙又一个急转弯冲向厨房,确认了锅和碗和蒸架以及厨房本身暂时都完好无损,松了口气把锅盖盖上。


再出去时,朔间零已经拿了只笔,在他的谱子上勾画了。


他们家餐桌很像吧台,头顶两盏射灯。

朔间零把黑色薄毛衣的袖口挽到手肘处,小臂白得发光。连带着手里握着的随处可见的铅笔都高档了许多。

沈晃牙看愣了,不再闹腾,越过他肩头向下看。


那是他上课时摸鱼写的谱子,随手瞎写,很上不得台面。

……但他心底并不觉得那么糟。

朔间零看得懂吗……他是个作家吧,外行人就别乱指导外行人了……

接着,他看到朔间零在第二页第三行改了一个小节。


沈晃牙眼中,笔尖仿佛炸出金色,像仙女的魔法棒一样,古堡中无数金粉洒下。沈晃牙猛地抓住那只手,你你你我我我地打结巴。

“哦?小晃也觉得这样好吗?”朔间零笑,“吾辈是外行,就随便试试。也许你能改得比吾辈好呢?”

“什么啊!”沈晃牙重重一巴掌拍向朔间零后背,“朔间零,靠,朔间零!靠”

“……怎么直接喊名字了。”朔间零说。

“啊啊啊!”沈晃牙冲到沙发边,飞快地把那把吉他掏出来,坐定后一拨弦。

吉他发出差强人意的声音。


“……”沈晃牙脸色发红,强自镇定,清了清嗓子,“我一个暑假没练,有点生疏了。”

朔间零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的,我再试试。”


沈晃牙过于聚精会神,都没察觉到朔间零已经不见了,再出现时拿了个钥匙扣在他眼前晃。

“用拨片吧,这曲子不适合指弹。”他道。


拨片顶上有个孔,穿在钥匙扣上。它看起来有点年头了,深绿色的印花边缘些许模糊,但并不脏。

想也是,这个小区所有门都是用密码的,这串钥匙肯定是什么值得保留的纪念品吧。


朔间零把拨片解开,拿过吉他,脚踝轻晃,轻轻一扫。


那天,沈晃牙久久没有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


20


听沈晃牙说想送个拨片的小叔当新婚礼物,众人一句追问也没有,都积极地帮他出主意去哪儿买。

特地买个高档货吧……这玩意儿就没有高档的,而且多刻意,pass。

随便买吧,这不年不节的,人小叔也不玩音乐了,拿个塑料片子干啥呢。


还是连纯靠谱,给出主意,说商业街那边有一排扭蛋机,扭什么玩意儿的都有。

他有次跟同学去玩,看到过带拨片的钥匙扣。


“你就说跟我们去扭蛋玩,不小心扭多了,送他一个,顺便祝他新婚快乐,”连纯说,“怎么样?”

没等沈晃牙评价,栗子就先开口盛赞了这个方案,并自告奋勇地要陪新邻居一起扭蛋。


“你就是想看热闹吧……”沈晃牙汗,但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连纯还有点事先回家去了,栗子就挽着男朋友的手,跟在他后面,一路盯得他后脖子烧得慌。


商业街不远,走路八分钟稳到,沈晃牙也没别的心思,冲着扭蛋机就去。

拿到拨片钥匙扣的时候心里跳得厉害。

这拨片和朔间零以前送他那个竟然有八分像,说不定还是同一个厂生产的呢……


“喂。”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沈晃牙吓得魂飞魄散,后退三步。

栗子勾勾手指,示意沈晃牙靠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你,喜欢你小叔吧。”

“哈——————!??”

沈晃牙这一声喊得高过游戏厅震耳欲聋的音乐,不少人下意识扭头看,发现也没热闹之后又回去干自己的事。

而学生会长正在被栗子支使,在夹娃娃机前面动弹不得。


“什什什么!靠!怎么可能!”沈晃牙眼冒金星,不夸张的说,他刚才心脏都停了。

“没有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很明显啊。”

“别造谣了我跟你说,”沈晃牙恨不得堵住他的嘴,“那是我小叔,懂吗,是亲戚,还差辈儿的。”

栗子托着下巴:“那又怎么样,已经三代以外了吧。就算不是,也可以不要小孩……实在想要,做个基因筛选就好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沈晃牙用力把栗子声音盖过去。

“……你敢说你不想和你小叔上|床吗?你没有悄悄幻想过么?”栗子眨眨眼睛,“你刚才看钥匙扣的表情,把你暴露得一干二净哦。哎呀好热……”

他说着,把那条长长的围巾扯下来,往沈晃牙肩膀上一搭,说帮我拿着。

接着又把单肩包塞过去,说好重啊帮我背。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无事一身轻地蹿到夹娃娃机那儿,挂到学生会长身上了。


沈晃牙心如鼓擂,脑袋里乱得像混沌天地初开。

真的没有过哪怕一秒的、龌龊无耻的念头吗?


他有一万句否定挂在嘴边,说不出来。



等栗子玩够了又过去半小时,三人终于回家。衣更毛在小区门口对着栗子左叮咛右嘱咐,完了跟沈晃牙说多费心了。

后者猛地“啊?”了一声,显然没在听。

衣更毛哭笑不得:“反正我支持你住校啦,他们不懂,住校有住校的好。早上可以多睡会儿,还省了通勤时间……要不是我必须得回家,肯定早住校了。”


沈晃牙嗯了一声,与衣更毛道别,梦游般走过中心花园,梦游般和栗子分开两条路,又梦游般地走到自家后花园的栏杆外面。


我是这样的感情吗?

如果是,有这样的可能吗?

他手心攥出汗。

不论如何,先把拨片送给朔间零,跟他道个歉。最近莫名其妙朝他发了好几次火,怎么看都是我不对……


接着他脚步一顿。

花园里,朔间零和他的新婚丈夫正站在一起。


羽风薰很明显是个很有品味的少爷,穿的用的光看外表就知道价值不菲。

此刻他正反常地穿着雨鞋,拄着个大铁铲,似乎在挖坑。旁边还放着几棵树苗。

朔间零完全没上去帮忙的意思,反而坐在一张小圆桌边,甚至非常不端庄地把脚跷了上去。


“挪一下!”羽风薰很快挖到他脚下。

“噢,好。”朔间零站起来,把桌子椅子往后挪了半米,又坐下来。

“……”羽风薰无语了,“闲死你了吧,跟我捣什么乱。”

朔间零眨眨眼,一脸无辜:“没有啊。”

“都说了,是我爸那边别墅要拆,几棵十几年的花不放心……他要出国,托我照看一阵……让开,”羽风薰快没脾气了,“你不也同意了吗。”

“确实,但这和我看别的男人送花给你、你还要尽心照顾、而心生嫉妒……也没有冲突啊。”朔间零又把椅子挪后半米。

“……”羽风薰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上次我们说什么来着。”

“好的。”

朔间零见好就收,把椅子和桌子搬走,撤走,想去拿他的铲子。

“算了你别给我捣乱就好……别踩进来都是烂泥……”


沈晃牙呆呆站着,半晌没动。

栗子的围巾忘了拿,此刻还搭在他的脖子上,余温还在。他缓缓地、把头埋了进去。


……差点忘了。

对朔间零来说,羽风薰是大人,而他永远是小孩。

有些表情,他永远没机会看见。



***

21



[孤高的狼]申请加你为好友。


朔间栗洗完澡,瞄了眼手机,差点点了拒绝。看到来自群,才反应过来,接受。


[孤高的狼]:你围巾和包还在我这儿……

[万圣新月教主]:你是?

[孤高的狼]:啊!?我说你围巾和包还在我这儿,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吗!?

[万圣新月教主]:我知道,我就问问。


孤高的狼半天没回消息,可能气得摔手机。


朔间栗满意了,懒得打字,发了条语音:“表白怎么样啦……”

“没表。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儿。”沈晃牙声音意外的平静,“我就问问你围巾和包怎么办。”

“丢你那儿。”朔间栗说。

“包啊!!!”沈晃牙吼,“围巾也就算了,你的包都不要了吗!?你明天不上课吗?话说你哪个学校什么专业的啊!这id又是什么鬼、”


朔间栗想了想,敲字回道:那我明早去拿吧。

[孤高的狼]:早上来得及么?你不方便我现在给你送去好了。

[万圣新月教主]:确实不方便,我已经准备睡觉了。但是我要去拿。

[孤高的狼]:……

[孤高的狼]:随你

[孤高的狼]:我9点出门,在那之前来


朔间栗回了个ok,往软软的床上一躺,十分惬意。

这间屋子不大,是储物室改的,泉叔叔介绍的时候十分过意不去,再三表示住的不舒服的话可以跟雷司司换卧室……


朔间栗当然不会这么不识趣,而且这间屋子比他们学校六人宿舍大多了,床还是一米五的,足够他滚来滚去。

还可以和毛毛一起滚来滚去。

顺便说,那个鸣上岚分到的是雷叔叔之前的工作室,比他面积稍微大一点,但没有独立卫生间。


这家人人也挺好的,每天早上会一起吃早饭,内容很丰富,中西合璧。

除了他们家那个十四岁的小儿子,每天小脸儿一板,仿佛有三千愁绪无处说……但除他以外都很和谐,朔间栗很满意。

没想到邻居也很有趣,朔间栗更满意了。


当晚,他不出意料地睡了个好觉,翌日艰难但成功地从床上爬起来了,就为了一睹“小叔”芳容。

朔间栗很挑剔,寻常八卦都不屑听,但只要戳到了他的点,他还是愿意为之起床的。


他睡眼惺忪地到了沈晃牙他们家门前,打了个哈欠,按响门铃。

里面一阵响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我找沈……”

里外两人面面相觑。


朔间栗咽下前半句:“对不起,走错了。”

把门带上。


门又被猛地打开。

“栗子!”朔间零惊喜,“栗子终于肯见哥哥了吗……”

“你认错人了。”朔间栗扭头就走。

“栗子怎么找到这里的,问叔伯的么?哎呀栗子长大了——”

“我报警了。”

……


程燐音去超市采购回来,抱着一大袋子火龙果,眼睁睁地看着朔间兄弟你追我赶地从面前过去。

“……他也有私生子啊!?”

程燐音大惊,火龙果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tbc


讲个本土化同人文笑话(并不好笑)


衣更毛:对不起啊,我只会日麻!








咖啡因因因

手上一定要玩点什么·梗

*是脑洞,OOC预警

主要是老萨是左利手云片是右利手他们也太相配(x

总之是这样那样的大团圆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背景

sc小情侣热恋期(云是水塔云发型)

总之就是脑一个开会(就当是新神罗要例会吧)的时候,云片坐在老萨右手边。上面路西法酷酷讲,老萨已经在之前的例会上练出来了可以假装听的很认真一心两用,偷偷看老婆。云片还不是很习惯这种会议,听着听着就神游天外。然后就右手握着笔左手一会儿捋衣服一会儿折纸角,再发呆一会儿就变成了微微往左侧着头玩自己的小辫子。

老萨:ho~哦莫西罗伊。于是悄咪咪靠过去用右手把肩膀后面的头发捋到前面来放在云手边。云玩着玩着就开始玩老萨的头发。用手捏一小撮头发让他折起......

*是脑洞,OOC预警

主要是老萨是左利手云片是右利手他们也太相配(x

总之是这样那样的大团圆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背景

sc小情侣热恋期(云是水塔云发型)

总之就是脑一个开会(就当是新神罗要例会吧)的时候,云片坐在老萨右手边。上面路西法酷酷讲,老萨已经在之前的例会上练出来了可以假装听的很认真一心两用,偷偷看老婆。云片还不是很习惯这种会议,听着听着就神游天外。然后就右手握着笔左手一会儿捋衣服一会儿折纸角,再发呆一会儿就变成了微微往左侧着头玩自己的小辫子。

老萨:ho~哦莫西罗伊。于是悄咪咪靠过去用右手把肩膀后面的头发捋到前面来放在云手边。云玩着玩着就开始玩老萨的头发。用手捏一小撮头发让他折起来然后慢慢松掉;中指绕着一缕头发大圈;手指张开慢慢梳。

等到大家渐渐都不讲话了盯着他们两个人看云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红烧小鸟,出炉!

再不然就是粘人老萨让小云坐在他怀里办公的日常。老萨用左手写报告,乡下小孩小云在右手边全投入努力算账。云片不太擅长这种数学,一边算还要一边小声把数字讲出来。然后算到深处(x举起两个手扳手指头。

老萨:心脏被击中。报告也不写了就趁机把右手放在云片右腿上。外面有人进来找人看见的就是老萨基本是一个环抱着小鸟的姿势,一整个霸道鱿鱼和他的小陆行鸟(⊙v⊙)


高铁上想出来的梗,杠我就是你对(⁎⁍̴̛ᴗ⁍̴̛⁎)

祭司祭司祭司

【淼旺】走花市看小白玩🔥

⊙是abo设定的bo,小白和二神一起玩🔥,发在花市就知道是什么内容了。

⊙因为淼旺参与太少所以这里也发一下。

⊙预警我在花市的那篇中也写了。

⊙说起来,海棠的标签怎么打?明明我开作品标签写了混合,但依旧是系统自动分到的男男里。

⊙这篇感觉把🔥写的有点娇,总之就……自己看吧 #目移

⊙ooc是惯例不可不尝(?)

[图片]


⊙是abo设定的bo,小白和二神一起玩🔥,发在花市就知道是什么内容了。

⊙因为淼旺参与太少所以这里也发一下。

⊙预警我在花市的那篇中也写了。

⊙说起来,海棠的标签怎么打?明明我开作品标签写了混合,但依旧是系统自动分到的男男里。

⊙这篇感觉把🔥写的有点娇,总之就……自己看吧 #目移

⊙ooc是惯例不可不尝(?)


古川朝霧
忘记在这边发宗宗的生日图

忘记在这边发宗宗的生日图

忘记在这边发宗宗的生日图

Sachu(一切魔怔解远离我)

【ES父母组】香水。

再度没入买香闻香新天地,遂成此短打甜饼(?你怎么肥四)

是可可爱爱听竹马槽自己对象的场合(?)(大宝贝:不关我事是你对象找我帮忙的.jpg)

—————————所以我推超无辜的啦.jpg——————————


“哦?换香水了?不错嘛。”

刚拉开座位要坐下,身边的英智已经饶有趣味地把脸庞转到他的一侧来。敬人吃了一惊,首要想到的并非是这位玩闹心重的青梅竹马说话没个准头,而是感到一丝丝的惊讶:怎么,原来,是这么明显的吗?

说他之前用香水倒也不很准确——他多少有点身为偶像的自觉,古龙水这种东西或多或少是需要备着的,毕竟和粉丝突然间接触到、被要签名、握手活动之类的都会有——但当他...

再度没入买香闻香新天地,遂成此短打甜饼(?你怎么肥四)

是可可爱爱听竹马槽自己对象的场合(?)(大宝贝:不关我事是你对象找我帮忙的.jpg)

—————————所以我推超无辜的啦.jpg——————————

 

“哦?换香水了?不错嘛。”

刚拉开座位要坐下,身边的英智已经饶有趣味地把脸庞转到他的一侧来。敬人吃了一惊,首要想到的并非是这位玩闹心重的青梅竹马说话没个准头,而是感到一丝丝的惊讶:怎么,原来,是这么明显的吗?

说他之前用香水倒也不很准确——他多少有点身为偶像的自觉,古龙水这种东西或多或少是需要备着的,毕竟和粉丝突然间接触到、被要签名、握手活动之类的都会有——但当他拆开红郎给到他的成年礼物,看到里面有一瓶包装精美的香水时,他还是感觉有点惊愕:他一直觉得,这么,嗯……不“男人”的东西,这家伙应该是,没什么研究的。

“盲买也不怕踩雷吗?”他掂着那个磨砂玻璃瓶,故意用戏谑的口吻问着对方,而红郎却只是挠了挠头,答得磕磕巴巴:

“唉?……还有这种讲究吗?我只是觉得这种气味闻起来比较符合你的……气质?或者别的什么……大概就是一种,嗯,怎么说呢……‘这就是莲巳啊’的感觉吧。”

……嘛,也不能说磕磕巴巴,毕竟,最后那句话说得还是很顺畅的呢?

“真是难得啊,你居然会送我这种东西。别是哪个女粉丝给你送得太多了你用不完吧。”

“啊……真是的,我怎么可能收到这种礼物啊。如果不是前年生日收到小斋那家伙给的香水,说什么‘偶像就要有点形象管理的自觉吧’之类的话,我根本没可能自己去试这种乍一听跟我的长相完全不搭调的东西啊?”

话音还未落下,红郎便已走近了他——说是走近,但两个人的距离大抵也保持在举手才能触碰的社交安全距离。他看见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颇不好意思地把两手在身边蹭了蹭,又故作轻松似地,耸了耸肩。

“喜欢吗?”

他感觉这人问话的时候,脸颊有些许隐蔽的泛红。

“……不喜欢也不能退货吧。香水这种东西,多少也要去试香后才能买啊。盲买的话,无论送人还是自用都有一定的危险性吧。”

也不知是那逐渐明显的红晕,还是刚才的说出的话语使然,在这话说完的一刹间,他陡然地感到心中一坠。

“等一下,你……这么说这是你自己去买的?”

他愣愣地抬起头,语气里是连他自己都觉得非常显然的错愕与不可置信。

“……怎么了?很、很奇怪吗?我感觉我几乎把整个墙面上有的男士香水都试了一遍,最后……”

红郎却突然止住了声音,表情显出几分……嗯,后知后觉似的,尴尬。

“啊,不过,可能是那位接待的女士说的,‘晕香’了?最后我的确是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好不容易才辨认出是这一瓶,嗯……我是把那几十张试香纸搞混了吗……”

“……你不知道一次最多只能试五种吗?专业调香师都受不了一次性分辨几十种气味的吧!”

“啊……”

看着眼前一脸无可救药表情、不断摇着头的敬人,红郎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松弛和呆滞,而后,却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哈、哈哈,可能是我太着急了,想着我也好不容易才能好好逛一次商店,小斋他也老问我,怎么还不去给你买点礼物什么的……”

……

脑海中的画影逐渐消散,敬人深深吸了口气。他蹙住眉头,努力要让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语显得不那么冗长和局促。

“是你的鬼主意吧,英智。拉着鬼龙去买什么香水,亏你也能想得出来。我真是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那种充满令人晕眩的香气的地方试上几十种香水的。”

如他所想,在他用愤愤的口吻对着这个笑容玩味的贵公子说完上面这好似谴责的话语后,英智只是悠悠地把身子往他这边转过来,仍用戏谑而又宽适的表情,玩味地瞧着显然已经有点生气的他。

“胡闹也有个限度吧,英智。最近你可并不闲啊?”他重重地把书包摔到膝盖上。

“哦呀,敬人可真是错怪我了呢,这可是鬼龙君自己和我提出来的哦?”

……啊啊?

英智敏锐地看到敬人已经伸到包里准备拿课本的手陡然地停住了。

“是的哦。——鬼龙君啊,一个月前就来问我,纪念日快要到了,问送你什么礼物比较有新意又有实用还有纪念意义的。”

顿了顿,英智感觉他似乎已经憋不住满心的笑意,连说话都要带着调侃一样的语调了。

“对哦,一开始还一本正经地问我,‘缝两只穿礼服的熊怎么样’什么的,呵呵呵,真是好可爱呢。”

“……”

“不过一开始,似乎提到的是熏香呢,不过他好像说因为觉得你才是行家的样子,怕买错了让你觉得对香道有所玷污什么的,我才建议他,不如给你选一瓶香水~这样的哦。‘也对啊,那家伙确实有用这个的习惯,送他一瓶做备用的也不是不可以’,当时的鬼龙君是这样说的哦。”

“……然后你就心安理得的把他丢到那种地方去了?”敬人再次蹙起眉头,他甚至直接把手从书包里拿了出来,把数学课本“啪”地一下扣在了桌上——他急得完全忘记了控制手里的力气,厚重的书本在桌面发出锐利的叩击声响,即便教室里的其他人也已经在气氛热烈地聊天,但这样的声音,仍是无法完全被忽略的。敬人当即一惊,英智看见眼前的人全身都刹那地僵硬起来。

不过,还好,其他的同学都沉浸在各自的交谈中,并没人太多地注意到敬人这失态的一瞬。

“敬人真是的,把我说得跟我在欺负鬼龙君一样呢。明明是鬼龙君自己要在那里一直试下去的哦?几乎每一种香水都很仔细地在闻,还会问柜台的女士‘这大概是什么季节或者场合用的呢’、‘学生用会不会太浓了’、‘是不是不太正式’这样的问题,很有耐心呢。”

似乎是刻意要敬人适当地恢复一下情绪,英智说到这里时,稍微停顿了一小下。

“我大概是对某种香调有点敏感,感觉似乎并没能陪他多久,就觉得有些头晕了。鬼龙君把我送到旁边的红茶店让我休息,我以为他很快就能挑好香水回来呢,结果我在那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他回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哦?”

敬人缓缓地抿住了下唇:他已经看到英智一边慢悠悠地这样说着,一边沉浸期间而又满含欢乐之情地摇起头来了。

“哼哼哼,鬼龙君拿着那张试香纸,跑过来很激动地问我‘天祥院你闻一下,这个是不是也能让你想到莲巳’这样的~回想起来,那种又惊喜又急切的眼神啊,好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哦——所以敬人你应该也对这支香很满意才对吧?”

看着把头枕在支起的两手间,饶有趣味地看向自己的英智,敬人一下子竟感觉到心中猛然地一下扑棱,而脑海中顿时混沌化空、声响层递,飘忽的画影迅速弥散、定型,而呈现出来的轮廓,毫无疑问地,便是红郎今天上午在电车站碰见他时,那种惊讶、欣喜,却仍小心翼翼克制着,生怕举止过分的青涩的动作身形。

“你是有用我送你的那个香水吗?”快到学校时,红郎终于用颇为谨慎的口吻,佯装随意地问了出来。

“既然送我了我当然要用的啊?”当时他是这样回答对方的。

红郎那时先是一愣,而后,他看见这个表情有些僵硬的人,用一种近乎懵懂而又呆傻的表情,憨憨地笑了笑。

无可救药。他那时还这么在心里念叨。

原来这瓶香水是这么来的……

胸中轻微地震颤着,踏进校门后那个再没说话的人的样子,又清晰地晃动在眼前了。他那时还觉得很奇怪,怎么问完那个好像很随意的问题后,红郎便不再说话,还一直把手抽在口袋里,埋着头,似乎故意不要自己看见他的脸一样,甚至快到教室了,他对红郎说“那我进班里去了”,那家伙,还在埋着头往前走……

“我说——你放学以后没什么工作了吧,英智。”

这话说出来时,敬人的视线已经没在英智的身上——他把手放在桌上的课本封面,伸出来的食指轻轻地在写有科目的那列大字上蹭了又蹭。想起来,似乎,好像——不知道涉的消息准不准确——英智想起来,有一回,敬人慌里慌张地往3B班里头瞧了又瞧,回来的时候,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而手上却拿着红郎的数学课本。

可是那天,敬人根本就没有忘带课本呀。

英智轻轻地“哦”了一声。

“怎么了?心存愧疚了,要请我吃饭?是鬼龙君下厨的话我可以勉强答应哦,餐券我这里还——”

“这个下次再说。——今天,先劳烦你陪我去一趟商场。”

说这话时,敬人的眼睛,仍然盯在他指头所向着的数学课本封面上。

“我的礼物……可还没买啊。”

哦呀?英智禁不住眉头挑了起来。

“我还记得香水的名字哦,要不要帮忙找个专业的调香师帮你调一支对香?”

“啊……这倒不必。”

英智瞧见敬人抿了抿嘴唇。顿了顿,又快速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我还是想……自己给他挑一瓶。”

挑一瓶,给他感觉到,“这就是鬼龙”的香水。

这话闪过脑海中时,方才那个表情略带青涩的害羞之意的红发男人的面影,再一次地清晰起来。哦——敬人突然想明晰了——当时那家伙磕磕巴巴地在班级门口和自己道别的时候,还被出来迎人的仁兔问了一句,“红郎亲你的脸好红啊”。

真是的,怎么搞得跟小男生一样。明明都是大人了吧?敬人无奈地摇着头,可他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嘴角早便宽适地漾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鬼龙君,应该没有日常用香水的习惯吧?”英智瞧着敬人这副沉醉一样的表情,用颇玩味的口吻提醒道。

“哼,说得跟他呆在一起的是你一样。而且吧,再说了——”

低沉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自信而又上扬,英智看到敬人忸怩地摩挲在课本封面的手指,“咔”地一下在上面攥紧成拳头。

“——我买的,由不得他不用。”



(*我推:是,是,您买的都好,您是旦那嘛【各种意义】)

(**大概这个人再出现就是本宣的时候了【shenme】)


黑骨
《纸张的压痕与应用》 狗头.j...

《纸张的压痕与应用》 狗头.jpg

原图:原神周年贺图

关于评论区说是画出来的会做删评处理,请细心查看我打的tag,感谢

《纸张的压痕与应用》 狗头.jpg

原图:原神周年贺图

关于评论区说是画出来的会做删评处理,请细心查看我打的tag,感谢

海盐柠檬汽水
这两套衣服放在一起就很有春天的...

这两套衣服放在一起就很有春天的味道~🥰

(*考虑画面部分衣装细节有私调)

这两套衣服放在一起就很有春天的味道~🥰

(*考虑画面部分衣装细节有私调)

Avona
月夜小憩。🌛 感谢西游奇谭,圆...

月夜小憩。🌛

感谢西游奇谭,圆了我ngs人马趴+长发美人贴贴(一个骑着另一个?)的梦。

月夜小憩。🌛

感谢西游奇谭,圆了我ngs人马趴+长发美人贴贴(一个骑着另一个?)的梦。

上後長流月

Once More.

*读前须知:存在魔幻时间操作,初始时间线约在天下布武后。以及高浓度作者就关系性的臆测。


…像鲸鱼忽然翻出水面,莲巳敬人从梦里醒过来。身下是榻榻米坚硬的底板,微微飘动的窗帘漏出一线漂游的云翳。猛地扒开被子,来不及擦掉额前泛开的汗,气球落地般溅起朦胧的尘土…他一脚踩进了沉酣的月光里。

一颗初醒的心鼓胀着,在腹腔以上的血肉间、剧烈地跳动起来——晚上八点,春的初热已经在空气里酝酿潮意。他赤着足,轻轻拉开和室的纸门,在草木蒸腾的泥土味道里,沿着长长曲折的山道向下奔跑。

:要去哪里、要去找谁呢——还有,这是我生命中曾经遇见的哪一刻呢?

那些思绪纷杂着,乱蓬蓬地揉成一堆,在脑海里腾跃碰撞。在...

*读前须知:存在魔幻时间操作,初始时间线约在天下布武后。以及高浓度作者就关系性的臆测。



…像鲸鱼忽然翻出水面,莲巳敬人从梦里醒过来。身下是榻榻米坚硬的底板,微微飘动的窗帘漏出一线漂游的云翳。猛地扒开被子,来不及擦掉额前泛开的汗,气球落地般溅起朦胧的尘土…他一脚踩进了沉酣的月光里。

一颗初醒的心鼓胀着,在腹腔以上的血肉间、剧烈地跳动起来——晚上八点,春的初热已经在空气里酝酿潮意。他赤着足,轻轻拉开和室的纸门,在草木蒸腾的泥土味道里,沿着长长曲折的山道向下奔跑。

:要去哪里、要去找谁呢——还有,这是我生命中曾经遇见的哪一刻呢?

那些思绪纷杂着,乱蓬蓬地揉成一堆,在脑海里腾跃碰撞。在不知何时沉入梦境之前,敬人记得、他身上穿的是红月的训练服,而非这一套和式的家着睡衣;就算不慎训练时睡着了,也不应当身居他离开许久的家中卧房——可这一切又是那么真实。微微孕出热气的土地、从鬓边拂过的晚风,一场过分沉醉的梦,也做不到这样的体感吧…?

他兀然停了下来,足跟轻轻地打了个转,后退两步,在树丛后迅速遮蔽了自己的身影——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他不应该遇见的人。


十七岁的莲巳敬人。还没来得及洗掉第一次学着打的发胶,一边额发被拢上去,又在时间推移中成绺地落下来,月牙的阴影拉出弧线,遮住了一半红肿的眼眶、大片落寞的神色。他挟着书包,另一手提着袋子,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套暗色调的打歌服。十九岁的莲巳敬人立在树丛里,屏住呼吸望着他。失落与不甘尚未咽下,已一片片捡起那些被无情扯碎的童话故事纸页,盘算着接续书写的剧情;单薄的肩膀、靛蓝色的领带,轻轻甩动的头发抹出一笔千岁绿的风。那一个幼小又天真的我自己。

时至今日,他仍能清晰地记起那种火烧一样的痛苦…一滴眼泪在睫毛尖长久垂坠的重量。十九岁的莲巳敬人,在心里一遍遍勾勒一种模糊但深刻的痛觉。惯于饮酒的成年人,偶尔会忆起初尝黄汤的滋味,回窥击打肠胃的开始节点…于是以神魂品尝青春的余酲。他挽着袖子,目送两年前的自己在曲折的山道尽头消失,化成一个融入山林的绿色小点。

也许是万籁俱寂中头顶的樱树、脚下的草芽回应春天——他听到了一些破裂着生长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将记忆也连根拔起。一点儿情绪之外的碎片忽然打开闸门,在敬人的脑海里缓慢浮出水面。他忽然提起衣摆,跨过一截低矮的灌丛,循着溪水继续向山下奔跑。又迅捷地登上旁侧少有人行的小道,转过几截废弃的铁轨——在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时,那个高挑的身影也如有预感般回过了头。

“…小少爷?”十七岁的鬼龙红郎的声音,从风里温热地卷了过来。

敬人感觉自己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几乎要跃出喉咙,在对方面前摊开成一堆难以言说的模样。他慢慢松开睡衣的下摆,紧张地用指尖推了一下眼镜。果然是这样——他猜对了。现在、是那个他永生不能忘记的地下Live结束的当晚;落幕的最后,是彼时对这些关窍一无所知的红郎,陪着无力而痛苦的自己搭电车,一直送到家门口。而十九岁的莲巳敬人也已用肩膀丈量过对方的虚弱,心底有这样的确信:这人不会坐电车,倒是更愿意慢慢地走回家去,可能还会在门口的蔬菜店逗留一会儿,买好明天的食物。

可现在…他们站在漆白的路灯两侧,隔着一圈明锐的光弧遥遥相望。一无所知的鬼龙红郎浑身浸着悒悒的神气、一点儿藏不住的尖锐,却仍然平静地、带着温和的疑惑向小少爷投来目光。莲巳敬人后退两步,几乎要仓皇躲进路灯的阴影里。两年光阴的雕琢也实在骇人,长久的陪伴很难看清每一寸眉骨的折曲,更何况他们并没有那么多闲暇追忆往昔。对方身上的变化,似乎从未能如此清楚地端呈在自己眼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忘拿东西了吗?”红郎有些局促地低头,伸手从手提袋里翻找起来,问句逐渐转成了低声叨念,“记得检查过的……,还是我又犯迷糊了啊……”

敬人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他干脆地说。声音从寂静的春夜里迸开,像一块破碎的冰。“……我只是,嗯,想找你说话。”

红郎的手停住了。他重新抬起头时,眉眼间罩上了一层不可置信的薄雾。



“总之先…找个地方坐坐吧,”诧异退潮后便有镇定自然接续,这是他性格的本能。这短暂的时空交错大概并不稳定,敬人转头四顾,迅速捕捉到巷口的自动贩售机,荧光蓝和红水晶的灯条在昏沉的天幕下交互闪烁。他不由分说拉起红郎空闲的那只手,微微黏湿的汗水将空气挤出缝隙,余下仅仅是相互传递的热流。他感觉到对方轻微的颤抖,手指猛然绷紧又松开,似乎做了一番无用的内心挣扎,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敬人在心底快乐地微笑起来,径直走到货柜前,抬头去望一层层斑斓的展品。


“你要喝什么?柠檬汽水、还是——”

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钱。但和时间回溯与两重身的梦境相比、区区一瓶汽水——不知缘由的自信已盘踞在脑海中,扫净了那些物质化的顾虑。至于首先想起的柠檬汽水,则是在现世那段困难的失业期里,对方为了节省开支屡屡放弃的、贩售机里最普通的那款气泡饮料。

“啊啊…都可以。”红郎挠了挠前额垂下的碎发,生人勿近的面颊显出一些意外的怯色。他翻手去摸口袋,而在敬人按下电钮时,货柜似乎也辨识出了他非此时人的身份,直接跳过了投币的步骤,一瓶柠檬汽水沉闷地掉进取货口。他蹲下身,掀开塑料遮板,掏出冰凉的铁罐握在手里,好像掂着一筒黑铁。

“我今天没拿钱。所以——”红郎在他身后闷闷地开口。

“是我送你的。”敬人迅速站起来,将易拉罐塞进刚刚牵住的那只手。

“…你真的是莲巳吗?”


抓握着罐子的手指收紧了,促出一道炸裂般的鼓涨声。莲巳敬人瞬间意识到,作为初识的、可能连朋友也算不上的利益共同体,他着实怀着些过分的亲昵。但即便绿眼睛里泛出的警惕颇具威慑力,红郎自然垂下的两侧刘海确实暌违已久,显得格外青涩——敬人的脑海里倏然浮现出一只红黑相间的大猫。他要指尖互相捏并,才能捺下揉搓那两绺头发的欲望。

“…你觉得我不是吗?”他皱眉反问,转而将手指于身侧推出去,用掌心抹开铺展的竹青色衣裾,在长椅上顺顺当当地坐了下来。“当然…可以不相信。但我确实是想要找你——”他在红郎的眉头压成一团之前加重了尾音,抢先切入正题,“——我以后可能…要拜托你很多很多事。”

红郎一愣,注意力果然被引去了另一边。他舒展表情,继而松弛感又被沉甸甸的困惑直接取代,夹杂着这一晚聚光灯与观众注视也未曾堆叠出的局促与茫然。

“这样吗?……哈哈,小少爷要拜托不良少年,不是长久之计吧。你和那个…那个、朔间?不是好朋友吗。不管你们是想干什么…他看起来比我可靠多了哦。”

他的语气停顿了一刹。

“……就算让我代替他,也做不好什么吧。”


所以现在你就已经这样认为了吗?


愧疚的苦水在闸口摇荡,难以自抑地翻进胸腔。敬人驻足两年前的梦境里,真切地触碰到这粒砂。两年来它一直碍在他们的足底,粗粝、无法忽视却又难以祛除,甚至不能告诉第三者它的存在…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一方漆黑棉布遮住荒唐或罪恶的心事。危机四伏的道路没能给予彼此细细厘清感情的时间,待尘埃落定后只剩混沌。而他们平静安稳的表象下,丛生的毒荆由豪雨浇灌,轻轻一扯就会牵动百转千回的筋骨和时如命蹇的故事,实在又有太多无法为外人言。


“……真是,无可救药。”他低回地叹道。

红郎促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莲巳敬人自认不是善于表达情感的性格,但这也并不代表他迟钝麻木甚至冷漠。居一切时,不起妄念;于诸妄心,亦不熄灭…琳琅的句子曾在唇齿间圆转地流淌过。万事皆为修行一种,自幼被教育的是平和、安宁、独善其身。可或许我还是太幼稚了吧。山屏岭障也无用,终究拦不住自胸口冲出海川般、能将人从头到脚淹没的私欲。忌讳也好、理性也罢。……打破回忆的玻璃碎片:差强人意的返礼祭,酸涩的青春记忆,红郎打着哈哈、状似不经意问出的那句话像一根针,直直刺在他心底。他罕见地闪烁其词,向对方坦诚相告本是从二年级就养成的习惯,却也不敢直面蒸腾发酵的情愫……于是,现在仍留存着坑洼的疮淤。

“我又能给出什么保证…”他想。彼时我们几乎一无所有,我只是为了…为了那些一个人无法实现的梦想。可时间的推移能改变太多东西。他似乎变成了一只灰绿色的编织袋,不合时宜又绵密刻骨的私欲与亲爱垒垒地装填其中,不允出露,几近涨裂,以血肉摩挲的种子从缝隙间挤出来,开得纷乱且茂盛。

敬人斟酌着言语。十九岁的他已目见太多命运的玩笑,方才真正明悟一些探手入火攫得的珍贵。他想伸手拥抱对方,想要剖开僵硬的喉舌,将曾向佛祖悔过的那些着相之词尽数倾诉。然而,然而…删改我们生命中的某一个瞬间,都无法成为今日的我们。错身一步,未来可能便不再相逢——他一时口唇酸麻,突然开始反思自己仓促跑下山来见红郎的冲动。


“……不、不是替代。你会知道的…来帮我的话,我永远不会欺骗你。”

这话实在过分轻盈,分量太小了。可他不敢许太重的诺言,抑或交付不合时运的信任。只是对着可能因只言片语显现分离态势的命运,永远无法随意、浮浪地等闲视之。

“不是我怀疑你哦。”红郎避开他的目光,轻巧地拉开易拉罐的铝环。“但这世界上大多事都是,说起来很简单啊。”

敬人的心尖猛地一缩:把个体看似无用的信任作为筹码——这未尝不是一种傲慢。本意是交付鼓励,时间的打磨让他明白自己在对方心中无可替代的占有,但凡此种种,其实都与当下无关。

这算是恃爱而骄的错吗?他久违地尝到了口舌不利的滋味。然而红郎并没有表露什么多余的情绪,随便撂下那句话,嗅了嗅出口处倏然泛起的柠檬味雾气,径直把罐子递到敬人嘴边,表情是放松且不以为意的。

本来给对方买的饮料,结果又回到自己手里……敬人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及先知视角也无法改变的一些既定之事。他默默嘬着汽水,舌面流过几丝奇异的亲切感。知晓一切,却又小心尤甚。就像他已不再把自己视为居高临下的剧本书写者,以使用工具的态度面对身边最亲爱的人。


月亮在银色的薄雾后游弋。他们并肩坐进骀荡的晚风中,两具年轻的身体间散开舒适的热流。红郎不作声,将易拉环套上手指,金属环细而坚硬,却游刃有余地在他四指间转成一道银色的影子。敬人捏着汽水瓶看他。看他年轻的、野性尚不能自如收拢的侧脸,因演唱会而未完全褪去的疲惫笑意。一时恍惚地想,如果不知未来的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好像倒也不错。

但红郎很快打破了暂停。他反手一抛,将金属环握进手心攥为一团,作势要从长椅上站起来。“…如果你只要说这些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他轻轻晃动着双脚,又拍了拍敬人的肩膀。“小少爷的心意我领了——但还是,算了吧。”

敬人猛地捉住了他的袖子。


凝固的空气突然被打开了一道缺口,像柠檬汽水罐子拉开的一瞬间,随着沙沙的声响泛起欢腾的气泡,涌出瓶口又顺着罐身流下来,泡沫翻滚堆积,掉在温热的柏油路上。它们在红郎冰凉而疲惫的眼睛里膨胀,向远方奔去,一条深不见底但永无止境的的长河。

“…我想说。”敬人终于找到了最可信赖的切入点,声音便也转为干脆与明亮。“我……真的很感谢你做的衣服,质量很好,穿着也舒适又便于活动。”

“…”

那双眼睛亮了起来。红郎无意识舔了舔嘴唇,尝到一丝暴雨的味道。

“…太抬举我了。”他轻快地笑了起来。在这张尚显稚嫩的脸上,敬人似乎望见了两年后自己无坚不摧的搭档。“你如果喜欢就太好了。可惜好像你的计划还是失败了啊…这衣服也没能起到什么作用。我还以为你会回家就扔掉呢。”


…不,不会的。

这是我打扫废墟,组建武器的过程中的第一把助力。你裁缝生涯中制作的第一件成衣。我知道的。

“我虽然是外行,也能看出针脚的粗细疏密,大概知道一些这其中的讲究。”敬人提起一口气,轻轻地说。“设计版型、选择布料再缝制…要考虑到成本、舒适度、是否方便活动,费心又劳神。第一次做就做得这么好…你可能无法体会我的心情,但它真的帮了大忙。”

“所以我不会扔掉的。以后你还会像今天那样在舞台上唱歌…也一定能做出宇宙第一的服装。我相信这一点。并且会好好保存着它,作为见证。”

这一大段话好像排练过一样,顺着他的喉咙顺畅地流了出来。红郎的表情似乎僵住了。敬人微微一颤,迅速开始反思自己险些没收住的剖白是否有不妥之处。接着,他的忧虑被一声压抑但发自肺腑的笑浇灭了。

“宇宙第一也太吹牛了吧。但还是……谢谢你,我很高兴…本来还以为小少爷会看不上呢。如果你喜欢我也有动力了,以后做了衣服……可以送来给你试穿吗?”


…在地下live的对话,竟然又问了一遍。这人啊。


莲巳敬人站起身来,走近两步,弯下腰去,俯视着红郎的眼睛,在绿松石的水潭里看见一弯明亮新月的倒影。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在心底默念着要恪守时间的准则,舌尖抵住牙关,将许多沈寂的心意回咽进肚子里去。“鬼龙做的衣服,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看的。”

十七岁的鬼龙红郎抬起头来,凝视对方背着灯光的身影,和昏暗中似乎也熠熠发光的面容,似乎窥见了一些可能发生的混沌的未来。手指触碰到皮肤,柔软冰凉,是对方伸出手来,轻轻和他碰一下拳。他下意识想要拉住那双瓷白的腕,却被巧妙地躲开了,指缝里只穿过了一把温暖的春夜。


总之。要记住这一点啊,你这家伙。十九岁的莲巳敬人说。




他睁开眼睛。


周围的一切都过于昏暗,莲巳敬人一瞬间以为自己确实是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打了个盹;然而伸出去摸索的手已经被另一个人稳稳地捞住——指腹和关节都包裹着一层薄茧,他感受到那是长久持扇缝衣的岁月的摩擦。温暖且有力量。

随着窸窣的纸页响动,世界忽然明亮起来。他发现遮蔽光源的东西是一本轻薄的小册子。自己枕在一双肌肉强健又稳定的腿上,身上盖着薄毯;而梦境的另一位主人公,于他视线的正前方能看见线条硬朗的下颚,正专注地读着一页服装设计资料。意识到他移过去的视线,对方松弛了眉头,将纸页卷成圆筒,腾出一只手触摸敬人的脸。

“啊……我想着你会不会太累了,”红郎曲起上半身,压低了声音,一口暖湿的气流滑过他的皮肤。“想着来给你送点东西呢,结果发现睡着了…还是太累了吧。不要勉强自己哦?”

像一柄光滑润泽的按摩杵,他的手指轻轻地推过来,在敬人的眉头转了一个弧度合宜的圈,抹平一道因疲惫和困惑连缀起的褶皱。敬人望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只是做了个梦。……也许是梦呢,但更觉得是真实发生的事。如果是真的就更好了。”

“哈哈…你也会相信这种事啊。弥补过去的遗憾吗?还是梦到了未来?”

“大概属于前者吧。但不要紧…我有信心,会比梦中的后来做得更好。”


人,我们这样的人啊……应该无法在被删切增补后,还能成长到固定的模样,更何况经年累月的沉疴,真的靠一些轻飘飘的话语疗愈吗?或许是时间的岔落与汇合,错身之间又将造就无数歧分的世界。但在暖意蕴藉的练习室里、紧紧相靠的肌肤间,还有红郎开玩笑似的把流布水珠的柠檬汽水易拉罐贴在他额头上时、眼底漾出的暖流中……敬人不愿再细数那些未知的臆测。人间五十年,去事如梦又似幻。

于是,在当下相逢、爱意包裹的间隙里,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抱住了对方。



下雨吸水

【尼露尼】转瞬

 无差 这系列有三篇 双向暗恋

—————————

椎名被星奏馆外面的鸟叫声吵醒,本想再埋头睡上一阵,想起昨晚放在冰箱里的奶冻,套上衣服爬了起来。樱花刚刚落尽的季节,空气初有了些燥热的气息。椎名洗漱完,一边扎着头发一边往厨房走。早晨的阳光穿过一扇扇窗户跟在他身后,新叶的影子在脸上交错。他远远地看见厨房的浮台前坐了一个人,灰色的外套搭在桌子上,袖子撸起来半截,手边是好几袋已经拆开的速溶咖啡包装。

椎名发现自己趿拉拖鞋的声音很大,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来,踮起脚尖,慢慢地从后面接近扶着头的蓝发男人。椎名刚准备猛拍他的肩膀吓他一跳,就看到自己昨晚用瓷盘装好的奶冻摆在桌上...

 无差 这系列有三篇 双向暗恋

—————————

椎名被星奏馆外面的鸟叫声吵醒,本想再埋头睡上一阵,想起昨晚放在冰箱里的奶冻,套上衣服爬了起来。樱花刚刚落尽的季节,空气初有了些燥热的气息。椎名洗漱完,一边扎着头发一边往厨房走。早晨的阳光穿过一扇扇窗户跟在他身后,新叶的影子在脸上交错。他远远地看见厨房的浮台前坐了一个人,灰色的外套搭在桌子上,袖子撸起来半截,手边是好几袋已经拆开的速溶咖啡包装。

椎名发现自己趿拉拖鞋的声音很大,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来,踮起脚尖,慢慢地从后面接近扶着头的蓝发男人。椎名刚准备猛拍他的肩膀吓他一跳,就看到自己昨晚用瓷盘装好的奶冻摆在桌上,已经少了一大半。

“HiMERU?!你全吃了!不腻吗!!”

HiMERU被大叫的椎名吓到,一个后仰从凳子上掉下来,椎名连忙扶住他,“那是我打算今天拿来做蛋糕卷的东西,你居然当果冻吃了吗?”

“抱歉……热量很高吗?”

“嘛,反正HiMERU也吃不胖!”

HiMERU有些无力地轻哼一声,又靠回了椅子上,椎名瞥见他的眼球,血丝从眼角蔓延出来,“你不会一晚上都在这吧?”

“嗯。副所长希望HiMERU拓宽一下业务范围。一个小剧集里的小配角。HiMERU没有做过这种事。”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情愿,“HiMERU不擅长演戏。”

“原来是这样啊——”椎名已经绕到操作台前面,磕了两个鸡蛋进盆里,开始手打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说出这话,椎名又有点心虚,“啊哈哈,我倒是也肯定不懂这方面的事,说不定燐音君能知道一点……”

“椎名能帮HiMERU对一下台词吗?”

“哦,念的话我完全没问题!只要字都认识!”

“椎名在食品包装上认识的字比我们知道的多多了。”

“那个不算啦……要读哪一段?”

“从这里开始。「哦,我亲爱的米歇尔,今天要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然后HiMERU说,「请您安心等待吧,我的主人」。”

“我是HiMERU的主人?”

HiMERU皱眉,觉得椎名代入角色的速度过快了,但讲到这里再反悔也不好意思,只能按着他的步调走下去,“嗯,你是公爵,HiMERU是你最喜欢的厨子。”

“厨子啊!”

“所以HiMERU来这里排练。我马上要给你下毒了。”

椎名端着盆愣神,HiMERU不想解释不是真的要给他下毒,盯着他等这人自己想明白。

“唔,为什么呢?”

“背景设定里写的,你在HiMERU最穷苦的时候聘用HiMERU。HiMERU把你当恩人,但最后却发现,你就是HiMERU的杀父仇人。”

“原来如此,是那种很绕的,大家都很痛苦的剧情!我妈妈很爱看!她应该也会喜欢HiMERU演戏,因为……”

“说那个还太早了,椎名。如果不够格的话,是不能出现在镜头里的。”

“好!那我一定努力!”椎名清了清嗓子。HiMERU从凌晨到清晨,第一次有了演戏的实感——椎名实在过于努力,浮夸得像只小公鸡,HiMERU忍笑忍到肚子里,面部肌肉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但这样HiMERU倒是精神了一点,他没有注意到椎名把什么放进了烤箱,也没注意到他悄悄拧开了炉灶。

“嗯,HiMERU觉得好多了。能再来一次吗?”

“先等一下哦。”烤箱发出“叮”的一声,椎名戴着防烫手套把小瓷碗拿出来,挖上打好的奶油放上去,撒上抹茶粉,带着热牛奶一起推到HiMERU面前,“这次的奶油没有加糖,是不一样的清淡感觉~快试试吧。”

“……椎名。”

“嗯?”

“这是,舒芙蕾吧?”

“嗯!”

“HiMERU应该要马上吃完它。”

“嗯嗯,必须的哦,要不然就会塌掉了。我在故意打扰HiMERU的排练,喝完牛奶就该去睡大觉了!快点!但,提前说一下,我在这里面下毒了!”

HiMERU挖了一大口放进嘴里,抹茶奶油的清淡味道很适合这样的早晨,咽下热乎乎的舒芙蕾,嗓子眼都舒服起来了。“嗯,是什么样的毒呢?”

“果然还是有点奇怪啊。”

HiMERU吹了吹牛奶,打算喝了就去休息一会,“什么奇怪?”

“因为我很喜欢HiMERU做的饭——就是,公爵很喜欢米歇尔做的饭。如果是我的话,是绝对不想往自己做的饭里放毒药的,这有违我的厨师准则!”

“椎名说得对。HiMERU一直把米歇尔的仇恨放在第一位,忘记了他还是一位像椎名一样的厨师。但是,这样就能解释一些事情了。”HiMERU喝了一大口牛奶,“米歇尔下毒的那天做了公爵最喜欢的菜,不是因为他需要公爵把菜全部吃下去,而是因为这样才能对得起一位顾客的喜欢。谢谢你,椎名。”

“哇……”

“不要这样盯着HiMERU,发生什么了?”

“牛奶胡子,很可爱!”

HiMERU连忙要擦嘴,椎名笑嘻嘻地递过去餐巾,“只有我见过哦!”

“……还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HiMERU把嘴角擦得发红,看着椎名在水池前清洗厨具,“椎名,抱歉,HiMERU刚刚思维混乱,夜里不小心吃了你的奶冻,非常抱歉。”

“哎,没事啦,本来也是要给你做奶冻蛋糕卷吃的。”

“诶?”

“上次出外景的时候,HiMERU不是盯着那个看了好久吗?我趁大家不注意去看了看,好贵!只能靠推测做做试试,但淡奶油稍微有点倒多了,我不舍得扔,就先扔进冰箱里了。”

“HiMERU觉得很好吃。椎名做的东西,都能尝出来是椎名做的。”

“啊?那是怎么做到的!我还一直担心我的个人风格太不明显,真的吗HiMERU!不对,也有可能就是HiMERU太厉害了,或者这是什么礼貌的说辞……”

“椎名。”HiMERU揉着太阳穴,“HiMERU有些困了。HiMERU觉得,椎名做的东西,总能在HiMERU需要的时候发挥它的作用。因为那就是椎名希望的吧,给大家带来大家需要的东西。”

“嗯……”

想到椎名看到自己盯着橱窗的样子,HiMERU有些呆不下去了。他的指尖发麻,一夜未歇息的大脑像雪花电视,不让他去细想椎名专门为他做的奶冻,现在正满满当当地呆在肚子里。HiMERU撩起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想再次真挚地道谢,却看见椎名默默看着他,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鸟叫声不再明晰,星奏馆里逐渐有了细碎的人声。椎名的耳朵在路过窗口的最后一束光的穿透下显得格外通红,HiMERU莫名很想伸手去摸。他意识到言语上的致谢似乎并无必要,不如说他们所希望的“接近”,用这种言语已不能满足。

“HiMERU想帮你洗打蛋器……”HiMERU觉得这话太蠢了。

“哈哈,没事的,我都做习惯了~HiMERU,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吧,你喝了好多咖啡,至少先躺一会儿。”

“我自己……”HiMERU咬了舌头,他又蹭了蹭嘴角,确定没有牛奶胡子。椎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得离他很近,HiMERU觉得他的疲惫感可以在这里卸下了,“嗯,好。”

“话说啊,我真的希望再去那里出一次外景,那家店的好多东西都看起来好好吃!我之前都没有专攻过甜点,HiMERU想吃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哦,我也想多多练习~”

“椎名一到这种事上就格外兴奋呢。”

椎名吐吐舌头,“HiMERU现在是我的声乐老师,被抓到了~”

“HiMERU还是你的厨子。”

“不要啦!主人这种事说出来好害羞~”椎名笑嘻嘻的,HiMERU终于没忍住,摸了摸他通红的耳朵。

他们很有默契地一起别开了眼神。HiMERU拉开宿舍门,冲椎名点了点头。

“晚安哦。”

“是早安,椎名。”

“嗯嗯~做个好梦~”

 


九之濑鱼

【ニキ燐】基甸的幻象(Vision of Gideon)

·现设尼+旧设尼双子设定,旧设尼=椎名リキ(椎名理树)

·基于ニキ燐的リキ燐,NTR

(真的被旧设狠狠蛊到)


理树(Riki)和丹希(Niki)两兄弟的名字就像是个故意让人弄混双胞胎的恶意玩笑。但其实分开R和N的读音并不难,你叫理树的时候,牙齿会轻轻搭在舌尖上,像刚尝过砂糖;而呼唤丹希则需要用鼻腔吐息,咬紧牙关,如同咀嚼骨屑。

《基甸的幻象(Vision of Gideon)》


天城燐音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任由错觉带着他做出不合乎情理的事的,从幼时开始训练的身为君主的实感让他能够时刻保持警惕。绷紧弦是累的,但也是必要的。——...

·现设尼+旧设尼双子设定,旧设尼=椎名リキ(椎名理树)

·基于ニキ燐的リキ燐,NTR

(真的被旧设狠狠蛊到)


理树(Riki)和丹希(Niki)两兄弟的名字就像是个故意让人弄混双胞胎的恶意玩笑。但其实分开R和N的读音并不难,你叫理树的时候,牙齿会轻轻搭在舌尖上,像刚尝过砂糖;而呼唤丹希则需要用鼻腔吐息,咬紧牙关,如同咀嚼骨屑。

《基甸的幻象(Vision of Gideon)》



天城燐音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任由错觉带着他做出不合乎情理的事的,从幼时开始训练的身为君主的实感让他能够时刻保持警惕。绷紧弦是累的,但也是必要的。——所以此刻椎名理树抱着他,一定是他在某一刻放松和纵容了自己被酒精麻痹的迟缓神经所带来的结果。

事情很好解释,大概是某天晚饭的时候,丹希一如往常把菜端上来,然后用平静的口吻宣布:“我的哥哥要从国外回来了。”

直到那时燐音才知道丹希还有个哥哥,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丹希是毫无疑问的独生子女。他当时险些把吸进嘴里的乌冬面从鼻孔里吐出来,不顾快滑进喉咙呛死他的鱼板碎片大喊:“那丹希之前为什么没告诉咱!”

椎名丹希歪歪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是什么非得告诉燐音君的事不可吗?”

然后天城燐音想起刚认识丹希时,自己会自言自语似的提起一彩,丹希听到还说过:好奇有弟弟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因为这些那些的信息误差所以燐音一直以为丹希是真的独生子女。

而丹希表示:“我确实很好奇有个弟弟是什么感觉。因为我是做弟弟的那方啊?”


你能分清双胞胎吗


neko酱吖

[00:00/overlord]铃木大人的礼物

        工作,繁忙的工作……都是那些烂摊子。

  (我怎么知道,我离开几年,会堆积这么多工作,还弄出这么多漏洞!)

  铃木悟把笔扔在桌上,向后仰躺,靠在蓬松柔软的靠垫上。

  如果是以前,这种随性的方式他绝对不能做出。

  可是,现在无所谓了。

  他和NPC之间已经解释了很多过去的问题,敞开心扉,铃木悟也不想再刻意对自己藏藏掖掖。

  果然,雅儿贝德神情不变地主动收拾好有些凌乱的办公桌,赛巴斯则是为铃木悟端上一杯红茶,走到铃木悟身后为他轻轻按摩僵硬的肩膀。

  [铃木大人,辛苦了。]

 ...

        工作,繁忙的工作……都是那些烂摊子。

  (我怎么知道,我离开几年,会堆积这么多工作,还弄出这么多漏洞!)

  铃木悟把笔扔在桌上,向后仰躺,靠在蓬松柔软的靠垫上。

  如果是以前,这种随性的方式他绝对不能做出。

  可是,现在无所谓了。

  他和NPC之间已经解释了很多过去的问题,敞开心扉,铃木悟也不想再刻意对自己藏藏掖掖。

  果然,雅儿贝德神情不变地主动收拾好有些凌乱的办公桌,赛巴斯则是为铃木悟端上一杯红茶,走到铃木悟身后为他轻轻按摩僵硬的肩膀。

  [铃木大人,辛苦了。]

  [啊……更辛苦的是你们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铃木悟因为肩膀上的力道,很舒服地眯起眼睛,

  坦诚的好处是不用像以前那样硬撑着,下属们会解决他这个老板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会将所有难题一骨碌丢给自己。

  虽然还是需要自己做最终裁决啦,但可比以前好多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

  喝茶时,铃木悟瞥了一眼雅儿贝德,雅儿贝德敏锐地感应到视线,于是对铃木悟露出一个无可挑剔,过分甜蜜的笑容。

  任何人类看到这样美丽的笑容,都会痴呆地失去思考能力,瞬间拜倒在色域使者的裙下吧?

  可是铃木悟对上那双黄金兽瞳时,只感觉到被某种食肉猛兽盯上的悚然。雅儿贝德越发频繁对他露出的,含有某种不敢深想意义的笑容,都让铃木悟感觉在直面剧毒的,有芬芳气味和鲜艳外表的食人花。

  (一定要让赛巴斯时刻在身边才行……绝对!)

  铃木悟再次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赛巴斯,今天的日期是?]

  铃木悟想着之后的行程安排,随口问赛巴斯。

  赛巴斯报上日期。

  [诶?]

  铃木悟喝茶动作一顿。

  [那不是……还差5天就是qr人节了吗?]

  无意识地呢喃后,铃木悟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qr节?]

  雅儿贝德甜蜜温柔的声音传来,这个女人在某方面有着让铃木悟非常头疼的直觉。

  [啊……不是,忘记我说的话吧。]

  (刚回来没多久,思维还是在原来世界呢。要是这个节日被雅儿贝德……不不不,绝对不行!)

  [qr节……安兹……铃木大人,那是什么节日呢?难道和q人有关吗?]

  雅儿贝德好奇的发问,让铃木悟支支吾吾,不知道要如何敷衍过去。

  [一,一个不重要的……]

  (第一次感觉q人节的名字太直接了,完全不隐晦。)

  [……]

  [铃木大人~!您说过不会骗我们的哦?]

  面容有些冷淡的青年眼神躲闪,耳朵尖泛红的样子,让雅儿贝德内心瞬间刷过了无数xie恶的想法,脑内是在大声尖叫着[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如果不是赛巴斯……哼!)

  没有感受到雅儿贝德对赛巴斯的一瞬间怨念,铃木悟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好吧,没错。qr人节就是……和爱人,伴侣一起待在一起,用各种快乐的方式一起庆祝的节日。这是我家乡的节日。]

  [什,什么——!]

  雅儿贝德惊叫,腰间的翅膀激动得哗哗抖动。

  [如此神圣甜蜜的节日,怎么会不重要!]

  [这,这个……]

  (因为这个节日向来和我这个可怜的单身人士无关啦!)

  铃木悟在内心吐槽。

  [啊啊,多么美好——铃木大人为什么现在才说呀,我至少得提前一星期,不,半个月来好好准备我们的——]

  (好吧,现在确实和我有关了。)

  [赛巴斯……]

  [的确是很有意义的节日呢,为了爱情诞生,我觉得非常美好,很有趣。]

  被铃木悟呼唤的赛巴斯捻了捻胡须,若有所思,表情有些温柔。

  铃木悟猜想,这个大坟墓唯一已结婚的男人,一定是想起了家里的娇妻。

  铃木悟感觉自己有些被打击到,虽然他现在没有结婚的意向,也对爱情没什么想法,现在很确定对追求他的NPC没有到爱情那种程度……但是这不妨碍他酸葡萄心理。

  就像以前在公会里这一天,他和单身协会的可怜家伙一起,聚团远离那些得意洋洋,收到老婆或者女朋友礼物的人一样。

  [铃木大人,请问那天……该做什么呢?]

  赛巴斯的目光非常正直,全部都是信赖和尊敬,让铃木悟准备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这样好吗?

  因为自己担心的事,就自私地要求一个已经结了婚,本可以快乐度过一天的孩子来保护自己。

  自己真的要有意破坏赛巴斯和琪雅蕾的qr人节,对赛巴斯请教的问题敷衍了事吗?

  顺带一提,科塞特斯因为要带领强壮的半兽人参与设施重建工程,已经出差很久了,铃木悟也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把他突然召回。

  [咳嗯,那个……赛巴斯那天可以去陪琪雅蕾。]

  铃木悟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

  [我给你放假……陪她逛街游玩,送礼物,买鲜花……我也不是很懂,总之就按照能让你们快乐的方式来吧。]

  [感谢铃木大人的指点。]

  [啊……嗯,好好陪陪你的妻子吧。]

  [ qr人,爱人,呜呼呼呼……qing人节,我和铃木大人的qr人节,啊啊啊~]

  这种声音可以自动无视掉了,谢谢。

  ——————————

  赛巴斯向雅儿贝德请假,其他守护者当然会在未来工作行程安排中注意到这一点

  正是说好了要弥补之前愚蠢过错,干劲满满修复漏洞的时候,赛巴斯却请假了。

  雅儿贝德也请假了,两个人都表示那天的工作会提前处理好,于是大家也无话可说。

  但没有人不会感到奇怪,而赛巴斯又是个正直诚实的人……于是……

  [ qr人节呀。]

——————全文见afd,或者看pl区

neko酱吖

征服世界之后,登出键被激活了(41)

     这场对于铃木悟及不在场NPC的声讨,一共持续了两个小时。

  铃木悟绝对不能和NPC在一起。

  铃木悟要好好反省自己招蜂引蝶的行为。

  如果铃木悟对NPC有什么过界想法和行为,他们是绝对不会原谅铃木悟的。

  ……

  核心内容就是这些。

  铃木悟因为理亏在前,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嘴笨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于是只能低着头挨训,像个犯错被教训的小孩子一样。

  (有点丢人……)

  这种感觉真难得,至少在铃木悟记忆里,至少二十多年都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唠唠叨叨。

  [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吧。]

  等到翠玉录终于大发慈悲地说出这...

     这场对于铃木悟及不在场NPC的声讨,一共持续了两个小时。

  铃木悟绝对不能和NPC在一起。

  铃木悟要好好反省自己招蜂引蝶的行为。

  如果铃木悟对NPC有什么过界想法和行为,他们是绝对不会原谅铃木悟的。

  ……

  核心内容就是这些。

  铃木悟因为理亏在前,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嘴笨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于是只能低着头挨训,像个犯错被教训的小孩子一样。

  (有点丢人……)

  这种感觉真难得,至少在铃木悟记忆里,至少二十多年都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唠唠叨叨。

  [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吧。]

  等到翠玉录终于大发慈悲地说出这句话,铃木悟甚至产生了解脱感,晕乎乎的大脑瞬间清醒。

  [唔……已经很晚了呢,太可惜啦。]

  佩罗罗奇罗看着翠玉录家的挂钟,毫不掩饰遗憾。

  铃木悟知道好友在意什么,原本佩罗罗奇罗是打算今天和铃木悟彻夜通宵地玩耍一番,结果计划全部泡汤了。

  按照铃木悟如今的伤势,不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是不行的,这个假期,肯定无法出门和他一起尽情玩耍。

  而佩罗罗奇罗和泡泡茶壶,后天就要回家了。

  [真遗憾,不但没能和你好好聚一聚,还让你一起卷入这样的糟糕事……]

  觉得自己有辜负朋友的一番心意,也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铃木悟有些情绪低落。

  [啊……不要在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佩罗罗奇罗挠挠头,叹了口气。

  [飞鼠桑,这个假期就请好好休息吧。要一起玩的话,以后总是有机会的啦……等到我下一个假期有空闲了,我就来找你。]

  [……嗯。]

  铃木悟想笑一下,结果嘴角的伤口被牵扯到,表情有点难看。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现在的模样太丑了。]

  乌尔贝特突然跻身在铃木悟和佩罗罗奇罗之间,冷淡地瞥了佩罗罗奇罗一眼。

  [我送你回家。]

  话却是对着铃木悟说的。

  乌尔贝特是个性格强势果断的人,做出什么决定就很难更改,他一般开口就是宣告通知,不容置喙。如果不是了解乌尔贝特的人是不会体会到他言下的关怀和温柔。

  [好。]

  考虑到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铃木悟没有拒绝朋友的好意。

  [……太狡猾了。]

  佩罗罗奇罗好像还有些不服气。

  [你难道不和泡泡茶壶桑一起回去吗?你们还是早点回宾馆比较好。]

  [是啊,就是这样子啊,乌尔贝特桑都已经算计好了嘛——]

  佩罗罗奇罗拉长了声音,铃木悟感觉这两个家伙好像又要吵起来了。

  [乌尔贝特桑,佩罗罗奇罗桑,你们……]

  [等等,等一下啦——!]

  泡泡茶壶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插入,她和翠玉录一人提着一个小包,快步走到铃木悟身边。

  [飞鼠哥……飞鼠桑,这是我和翠玉录桑刚才一起整理的东西哦。]

  一袋子各式各样的药不容拒绝地推送到铃木悟面前,铃木悟只是粗略地透过没有扎紧的袋口,就看见里面有消炎药,止痛药,退烧药,绷带,活血化瘀的上好药膏……

  简直是把家用的小型医用箱全部搬来了。

  [哦……不错呢,什么时候整理的啊。]

  佩罗罗奇罗伸长脖子,透过袋口看到这么多东西,有些吃惊。

  [就是你在和乌尔贝特桑吵架时收拾的呀。吾弟也该是一个成熟男人了,怎么还总是像一个爱胡闹的孩子一样啊。]

  泡泡茶壶惯用的教训口吻让佩罗罗奇罗悻悻闭嘴。

  [这,这都是给我的……这怎么好意思?]

  铃木悟觉得手中的这些药物太沉重了,久违的,人类身体独特感受到的温暖情绪在心中苏醒。

  [哎呀,不要拒绝呀,这么晚了不可能再去找没打烊的药店,你又不愿意去医院,如果身体要是有什么内伤怎么办,先拿着这些以防万一嘛。]

  [谢谢……]

  泡泡茶壶摆摆手,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翠玉录。

  [不用谢我呀,这些都是翠玉录桑自愿贡献的……我只是看他在收拾时稍微多嘴几句而已,算是借花献佛吧。真大方呀,翠玉录桑。]

  [如果不是泡泡茶壶桑指点,我是不可能想到这么多的……还是女孩子要更细心一点。]

  翠玉录像是只做了一件理所当然的小事一样,谦虚平和,把他手上用袋子装着的东西递给铃木悟。

  [今天太晚太累,你好好休息……但明天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这些要你终究是要去药店买的,收下的话就不用多跑一趟了吧。]

  翠玉录递来的是很多个没拆封的,一看就很高档的防毒面具。

  [那个医生说得没有错,这个时代没有好的防毒面具就是慢性自杀,不能在这些方面舍不得花钱。]

  想了想,翠玉录还是忍不住劝说道:

  [……飞鼠桑一个人生活,更好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对自己的身体太吝啬了。]

  这番言语中的关怀,似乎已经超越了某个已经被理智划分好的界限了。

  两男一女的目光聚集在翠玉录身上,有些复杂。

  [谢谢。]

  铃木悟只能说这两个字,嗓子有些干涩,内心在这一刻只有无法用言语表达地感动和温暖。

  [……今天打扰了,感谢招待,我们走吧飞鼠桑。]

  乌尔贝特率先向翠玉录致意,然后走向大门,没有去介入铃木悟和其他人的告别。

  [再见。]

  [再见,那就后会有期了,飞鼠桑。]

  ……

  ………………

  乌尔贝特和铃木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虽然铃木悟居住的老旧小区的道路无法让汽车通行顺利,但是如果只是到达居住地附近是没有问题的。

  突然,铃木悟和乌尔贝特的终端同时响起了提示音。

  安因兹乌尔恭聊天群:

  翠玉录: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设定,假如,YGGDRASIL中的NPC都有了自我意识,“活”了过来,要因为我们当初的弃游,想要暗杀我们,那么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呢……你们会原谅那些NPC吗?

  铃木悟看到翠玉录玩笑般的消息,拿着终端的手颤抖了一下,心脏有种高高悬起的感觉。

  [……这个家伙!]

  乌尔贝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但是看铃木悟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他挪了下位置,朝铃木悟方向贴近一点。

  [不需要这么紧张吧,这不正是你想问大家的吗……不管怎样结果怎样,总比你一个人胡思乱想要好——你不敢,翠玉录就帮你一把,替你询问了……翠玉录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任性强势的人呢。虽然他的做法也总是聪明的,不会惹人讨厌就是了。]

  乌尔贝特的声音很小,呼吸就在铃木悟耳边,湿热的暖气让铃木悟在不好意思的同时,感到一种被支持安慰的感觉。

  已经有人回复了。

  布妞萌: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这么晚了,翠玉录桑就贡献一个异想天开的故事开头。

  铃木悟忍不住轻笑出声。

  布妞萌是一个相当执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强迫症,如果他已经开始着手某件事,那么他一定要做完这件事,达到了他预期才能罢休。

  对他来说,没有完结,烂尾或者突然弃坑的小说,电视剧,都是使他夜不能寐的灾难般存在。

  可想而知,看到翠玉录的吊胃口假想“故事”开篇,他今晚是不能好好睡觉了。

  布妞萌:首先要确认是包括哪些NPC吧……我还有映像的NPC还挺多,很多设定我都记得……我觉得最容易有这种噬主想法的,估计是翠玉录桑设定的雅儿贝德?

  铃木悟眼睛惊讶地睁大了,再次对他而言亦师亦友存在的布妞萌桑佩服得五体投地。

  [太厉害了……布妞萌桑是怎么推测出来的,就根据他偶尔无聊时看的那些设定文字吗。]

  铃木悟想起他打开雅儿贝德设定界面时,匆匆一眼扫过的,瀑布流水般在眼前刷过的文字,不由肃然起敬。

  乌尔贝特这次没有反驳铃木悟,这就代表他也默认了聪明同伴的本事。

  翠玉录:真不愧是布妞萌桑啊,看来你对我撰写的设定很有研究。没错,假设就是雅儿贝德,再加上一个飞鼠桑设定的潘多拉·亚克特,如果是这两个NPC要组织猎杀我们造物主,你们要怎么办?

  布妞萌:我不懂,为什么突然又牵扯上了飞鼠桑设定的NPC啦?

  翠玉录:即兴设定……原因有很多,但我想最主要是嫉妒我们抢了飞鼠桑太多关注吧?

  默默关注聊天的铃木悟,只感觉翠玉录的可怕智慧和布妞萌不相上下。

  之前和翠玉录的坦白中,他明明都没有过多提及自己那个不孝子的,很多都是三言两语带过,可是翠玉录竟然……

  布妞萌:哦,那听起来倒是有点合理性。

  [他们两个,肯定都仔细研究过潘多拉的各种性格设定的,所以很容易联想推测吧。]

  有了之前的铺垫,乌尔贝特看起来对翠玉录和布妞萌不怎么惊讶了。

  [诶——?!]

  铃木悟反而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惊讶的呼声让前方开车的司机都好奇地看了看后视镜。

  (那,那么多羞耻的设定!当初还觉得很帅气的设定!不不不,他们没有真正见过潘多拉,应该不知道那孩子真正表现出来的样子会是怎样的!)

  铃木悟还怀抱有这么一种最后期望。

  [那,那你看了吗……]

  [我当然看过了啊。]

  乌尔贝特理所当然地回答让铃木悟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而让他更让他感觉绝望的还在后面。

  [飞鼠桑难道不知道吗……但凡关注你的成员,都看过了潘多拉的设定呀……这是你亲自创造的NPC,大家有所好奇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乌尔贝特其实更想直接说所有成员都看过了铃木悟写的那些设定,但是看到铃木悟脑袋都要埋到车底的羞窘样子,他还是稍微委婉了一点。

  [为,为什么呀!我以为大家都只是看看NPC的模样,听完简单的能力介绍就结束了啊!难道不是这样吗?为什么要仔细地看那些东西啊!看设定是要用公会权杖的吧,我怎么不知道?!]

  [……那只是飞鼠桑你没有想好好看我们创造的NPC吧,当时的飞鼠桑对NPC没多大兴趣。我倒是对飞鼠桑创造的东西很好奇……大家也都对飞鼠桑的造物好奇,想知道飞鼠桑能写出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

  乌尔贝特的声音难得有些调侃和恶劣,让铃木悟恍惚间还以为面对的是游戏中那个毫不掩饰中二与邪恶的山羊恶魔。

  [乌尔贝特桑——!]

  [咳……大家是在你没有上线的时候去看的。]

  铃木悟感觉有种写秘密日记,被小伙伴趁他不在当众宣读的羞耻感。

  [你又没说不可以看啊……而且我们创造的NPC也不对你设防,你想看的话我是没有意见,我至今对迪米乌哥斯的设定很满意,不怕人参观讨论,我想大家也是这样,这不是很公平吗?]

  铃木悟无言以对,如果大家都是坦诚公布自己造物的信息,那么大家查看NPC信息也就不是偷看,只是自己选择性忽略了。

  铃木悟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周围事物关注太少了。

  [喜欢军服,习惯性说德语,收到命令会敬礼,智商很高,对宝物有着龙族一般的强烈贪婪之心和占有欲,以傲慢的最高军队指挥官,阴险的幕后黑手的人设自居……]

  [啊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

  如果不是手臂受伤无力,铃木悟都想很无礼地捂住乌尔贝特的嘴。

  [好了,不逗你了,坐好。]

  乌尔贝特将乱动的铃木悟按在座位上,冷厉的脸上难得有明显的笑意。

  [其实挺有趣的……很有飞鼠桑的风格,而且那孩子的各项能力都很不错,大家没有任何瞧不起他的意思,一致认为可以他的确称得上是飞鼠桑的杰作呢。]

  (你绝对是在嘲笑我!绝对!)

  在铃木悟愤懑不平时,乌尔贝特把他的终端界面展示给铃木悟看。

  [玩笑到此为止吧,看看大家的回复?]

  原来在两人打闹时,群里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回复了。看来受今天聚会影响,尚不能平静入睡的人还是很多。

  经过乌尔贝特的打岔,铃木悟好像没有之前那样忐忑不安。

  路西法:这是故事接龙的游戏吗?借这个游戏怀念一下以前的NPC?

  翠玉录:可以这么想吧。

  路西法:我对大部分NPC没什么映像呢……嘛,如果NPC真的活过来了,我就干脆利落地和他们打一架咯,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这么一想倒是有些期待了呀,我记得有几个NPC能力是很不错的。

  翠玉录:你要杀了他们?

  路西法:不会。毕竟是你和飞鼠桑创造的NPC嘛,交给你们处置是最好的吧。

  布妞萌:哦哦……这不像是路西法桑能说出来的话呀。

  路西法:我为什么觉得布妞萌桑在骂我?

  布妞萌:没有的事。你的装备都在飞鼠桑那里吧?如果在没有装备情况下,路西法桑会很危险哦?

  路西法:路西法大人的强大,不是靠区区身外之物成就的!

  路西法:如果打不过,飞鼠桑一定会保护我的。因为是他创造的NPC干的好事,所以我如果壮烈牺牲,飞鼠桑要铭记我一辈子!如果是那样的话……倒是比腐烂在这个糟糕的世界要好得多。如果飞鼠桑及时救下受伤不敌的我,就只好让飞鼠桑负责我的下半辈子作为补偿了。

  [现在就开始做梦了。]

  乌尔贝特也看到了这里,嗤笑一声,极尽讽刺和不屑。

  [唔……他,路西法桑只是开玩笑的嘛……他就是那样的人。]

  铃木悟看到路西法的回复,略微感到尴尬,只能用童言无忌拼命说服自己。

  路西法之下,回复是清一色地冷言冷语。

  夜舞子:这孩子的中二病又犯了。

  塔其米:敲诈勒索行为。

  泡泡茶壶:为什么只提飞鼠桑呀,不是还有翠玉录家的雅儿贝德参与吗?路西法为什么不让翠玉录桑养你?

  佩罗罗奇罗:同上。

  翠玉录:还请恕我拒绝。

  可变护身符:路西法桑编的故事只能感动他自己,我是无法想象和接受的。

  黑洛黑洛:同意。

  武人建御雷:不予置评。

  ……

  之后路西法就没有回复了,铃木悟猜测这个大龄儿童加深度中二病,可能是被大家打击到了于是闹脾气不理大家——应该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了。

  关于路西法的声讨结束,翠玉录发起的[故事接龙]似乎引起了大家兴趣,大家似乎把这当场了聚会后的纪念性游戏。

  红豆包麻薯:如果NPC真的有思想的话,那我对他们真的感到有些抱歉呢。我是相信飞鼠桑和翠玉录桑可以对付自己创造的NPC呀,我就等着飞鼠桑来保护我嘿嘿嘿。

  武人建御雷:心中有怨气是可以理解的,我接受任何挑战,以战斗解决恩怨是古人推崇的最直接办法。而且我相信我创造的NPC会保护我,这样二对二,也算公平。

  贰式炎雷:阿健说得好!

  塔其米:不错,我创造的赛巴斯,我相信他不会输给翠玉录桑和飞鼠桑创造的NPC哦?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怪罪那些被抛弃的孩子的。

  死兽天朱雀:因为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我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我个人是无所谓,不过我倒是有兴趣以此为题材写一写奇幻小说,感觉会很有意思呢。

  兽王湄公河:死兽天朱雀桑太严肃了吧,不过我也没什么感觉就是了,有人伤害我我就还击,没有伤害到就当做没发生,就这样。

  白色发饰:死在翠玉录桑创造的大美人手上,总比被面目可憎的上司压榨折磨而死要好——前者我心甘情愿呀!只要让我死前看一下那位大美人穿女仆装的样子!

  翠玉录:不可能,死心吧。

  黑洛黑洛: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但我竟然觉得白色发饰桑说的很有道理?

  ……

  争论还在继续,铃木悟作为时不时被提及的人,并没有参与。他很安静地看着大家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复。

  [大家都没有怪罪NPC的意思,更不会怪你失职,不需要你的内疚和道歉。]

  乌尔贝特在铃木悟身边如此说道,他今晚难得一次性说出这么多温情的话。

  (谢谢你们。)

  铃木悟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这样感激同伴。

  ……………………

  出租车停在了离铃木悟所住小区不远处。

  接下来是需要二人自己走过狭窄不平的小路。

  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乌尔贝特看起来多次想扶着铃木悟走。

  [不用这样,乌尔贝特桑,我想我还能坚持……很快就到家了。]

  铃木悟右小腿还绑着绷带夹板,走路有点不稳,可能是内心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在作怪,他坚持不在同伴面前露出脆弱一面。

  [嗯。]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铃木悟知道只要走完这段不长的路,乌尔贝特就要回去了。

  两人走得很慢,铃木悟猜测是乌尔贝特一直在迁就他可怜的速度。

  终于,乌尔贝特将铃木悟送到了居民楼下。

  铃木悟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拿出乌尔贝特给他的刀。

  [乌尔贝特桑,这是你的刀,还给你。]

  黑红相间的短刀,轻轻递到乌尔贝特面前。

  乌尔贝特却直接把刀推了回去。

  [送给你了,你自己留着吧。]

  是很不在乎的语气,由于夜色深沉,铃木悟无法看清同伴此刻的神情。

  [又不是很值钱的东西,留着以防万一吧,你也知道陷入那些事有多危险,如果以后……]

  乌尔贝特顿了顿,显然不想在今天第二次考验乌鸦嘴的威力。

  [派不上用场,就当做个纪念也行……我希望它未来不会派上用场。]

  乌尔贝特的声音有些沉重,铃木悟非常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嗯……这个,很有乌尔贝特桑的风格呢,这个是乌尔贝特桑的心爱之物吧,难道是经常随身携带吗?乌尔贝特桑真的舍得送给我?]

  感觉到气氛又有些沉重,铃木悟连忙笨拙地转移话题。

  [都说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喜欢,觉得没用,扔了也随便你!反正你今天都收下这么多东西了,也不差这一个吧。]

  乌尔贝特声音拔高,有些冰冷。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以为他已经生气,感到不知所措。

  但铃木悟知道,这就是同伴在别扭了,他内心暗笑。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铃木悟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冰凉刀鞘,郑重承诺。

  乌尔贝特沉默了一会儿,在铃木悟以为他在发呆走神时,乌尔贝特突然说道:

  [飞鼠桑,我要离开这里了,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会和你联络,你也不用联络我。]

  铃木悟的微笑凝滞在面具之下。

  [是为了……暂避风头吗?]

  [不全是……那群家伙是很难缠,但是比他们更厉害的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主要是得去接贝鲁力巴家的两个小孩了。]

  为了保护那两个小孩,乌尔贝特不得不重新选择一个安全的居所,斩断在这座城市留下的痕迹,暂时避开那群人的视线和搜捕了。

  并且乌尔贝特也是不愿意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被顺藤摸瓜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糟糕局面。

  可能只有铃木悟会知道他要暂时和大家失去联络的消息。

  [离开这座城市?]

  [是,也许还会离开这个国家……回去以后就要准备走。]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等到安顿好那两个小鬼,直到他们能稍微能保护好自己,我才能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吧。]

  [那,那……再见了,乌尔贝特桑。]

  铃木悟攥着刀柄,指尖泛白,只能干巴巴地挤出这一句道别。

  犹豫了一下,乌尔贝特突然走上前,在铃木悟惊讶的眼神中,轻轻抱住了铃木悟。

  这是一个拥抱,对于两个成年男来说,似乎有些太亲密了,但是铃木悟没有感到任何排斥,也许是心中同样和乌尔贝特充满着不舍和悲伤吧,在惊讶之后,铃木悟试探着,回抱乌尔贝特。

  更像是无言的安慰。

  [再见。]

  乌尔贝特的声音有些沉闷。

  拥抱很短暂,乌尔贝特并不是一个沉溺在情绪冲动中的人,在他松开铃木悟时,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乌尔贝特伸手摸了一下吊坠的位置,然后把项链从衣服里拉出来。

  绳子一段是空的。

  [糟糕了!]

  乌尔贝特压抑的惊呼,让铃木悟不能忽视。

  [……怎么了?]

  铃木悟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很不解。

  [不……没什么。]

  乌尔贝特似乎有些焦躁。

  [是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吗……乌尔贝特桑的吊坠不见了?]

  [不是吊坠,唉……都怪我太大意了,现在才发现!]

  [也许是在打斗中被拽掉了,或者逃跑中落在哪里了……唔,乌尔贝特桑的项链绳有些太脆弱陈旧了吧?]

  铃木悟指了指环绕在乌尔贝特脖子上,空荡荡的绳结。

  [也就是……当初选拿来系东西时也没有太注意,可今天打架的人那么多,跑过那么多地方,一片混战,我也不可能记得每一个人的所有细节啊……]

  乌尔贝特看起来是真的很懊恼自责。

  [那要回去找吗?]

  [不要回去找比较好,会很可疑的,而且不知道丢了多久,说不定早就被谁捡走了……]

  [也是。会对乌尔贝特桑造成很大困扰吗?]

  [……也就是以后工作会麻烦一点,少了一条捷径罢了,反正都已经确认了对象……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烦躁地长叹一口气,乌尔贝特终究是顾及着铃木悟,没有再过多因为过去的失误大发牢骚。

  [就这样吧,我走了。]

  再见的话已经说过了,乌尔贝特向铃木悟挥挥手,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铃木悟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乌尔贝特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才慢慢走向自己的家。

  ……

  [咔。]

  门锁落下的声音响起,铃木悟这才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样,他捂着肚子,慢慢靠着门坐在地上。

  (好痛……如果去医院检查了,那帮家伙一定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了吧,也许还会让其他同伴惊动。)

  如果让几个性格冲动的同伴知道了,那更是不妙。

  这怎么能行呢?今天已经够麻烦大家了,已经让大家受到本不该存在的惊吓和伤痛了。

  [咳咳咳……]

  铃木悟一把拽下防毒面具,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肺部火辣辣的疼痛和胃部的钝痛交织,铃木悟眼中迅速弥漫起水雾。

  (好痛……)

  合格的战士必须要足够了解自己的身体状态。

  其实在那群人围攻他时,铃木悟就已经评估出了身体的伤势。

  此刻,铃木悟只庆幸,内伤是看不出来的,医生粗略检查也只会看到他肚子上的一块淤青,当做外伤处理。

  待咳嗽稍稍平息,铃木悟颤抖着手,从最深的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还有一块生锈的,一看就是在垃圾堆翻找的有些锈迹的刀片。

  U盘末端的小孔处,还残留着一小节绳结。

  (还好换衣服时没被发现……清理那两渣滓犯罪现场时捡来的东西,也有派上用场。)

  铃木悟从医药袋中翻出一瓶止痛药,倒出几粒吃。

  药味很苦,但铃木悟却看着U盘,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

  [抱歉,乌尔贝特桑,我也是一个非常任性的人啊。]

  身体很疼,很疲乏。

  铃木悟虽然觉得自己状态很不妙,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潮水般袭来的困意。

  青年的身体,缓缓倒在地板上。

  他什么都不想思考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

  半睡半醒之间,铃木悟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飞鼠大人……]

  (是谁啊……谁是飞鼠大人……)

  [安兹大人……]

  (安兹……好熟悉的名字……是在叫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为什么要走……即使您已经说了这么多原因,我还是不能接受。]

  思维似乎在某一瞬间突然清晰,铃木悟想起了这个声音主人是谁。

  (由莉……?)

  [我,我真的好害怕,大家都变了,所有人都离彻底疯狂只差一步了,大家……都快坚持不住了。]

  (别怕……)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眼前看不清任何事物,但铃木悟在心里这样回应,好像这样就能让那个悲伤的女人听到似的。

  但女人只是在哭,她的哭诉与其说是针对铃木悟,更像是癫狂的自言自语。

  [安兹大人,您真狠心,只有我们战斗女仆没有看到您离开的那一刻。]

  铃木悟的印象里,干练从容,优雅大方的由莉,是从来没有这样疲惫无力的声音,也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

  纳萨里克王座之厅。

  这里原本是世界权利与荣耀的中心,是纳萨里克最神圣的心脏部位,任何一个纳萨里克的魔物和NPC对这里,都会怀有朝拜圣地一样的自豪和敬畏。

  可是在那件纳萨里克最绝望的事件发生后,不约而同,所有人把这里视为了最不愿意看到的疼痛之处。

  只要一看到,只要从此处走过,每个成员都会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痛不欲生。

  圣地变为了禁地。

  每天只有几位女仆,会履行职责进行例行打扫,其余时间这里都是被紧紧封锁的。

  后来就连很多女仆,都坚持不住,在这里工作就是逼她们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天,最后的主人是如何决绝地与大家告别。

  她们每次工作回来都会崩溃大哭,精神萎靡。

  再后来,每天的打扫不得不变成每隔几天打扫一次。

  [不常打扫也没有关系的……反正这里,大概再也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就当废弃了吧。]

  由莉记得那一天,眼神空洞的雅儿贝德大人,是如何恍惚地向女仆们说的。

  由莉只感到悲哀。

  原本,雅儿贝德大人是王座之厅的常客,每次开会她都必然到场,在安兹大人还在会经常外出时,雅儿贝德大人都是坚持要在王座之厅等候安兹大人的。

  说完那句话后,雅儿贝德大人就抱着安因兹乌尔恭权杖离开,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了。

  由莉是自愿接手普通女仆的清洁工作的。

  一是因为,她比起那些孩子,自认意志更坚定,她还能坚持一下。

  二是因为……更加崩溃无助的妹妹们,其余战斗女仆实在没有心力帮忙了。

  王座之厅很大,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垃圾,但即使把这里的灰尘清扫得再干净,也掩盖不了此地的荒凉。

  破裂的地板……断裂的支柱……半垂的旗帜……被践踏撕裂的地毯

  没人想到要修缮一下。

  因为有资格使用此地的主人已经不在,装修的再好也没有了意义。

  一颗圆润漂亮的红色宝珠,被孤单地被放置在王座之上。

        由莉没有亲历,但她听说,那天潘多拉大人疯狂之下甚至要把飞鼠玉就地摔碎。

  还是科塞特斯和赛巴斯,强行把他拦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飞鼠玉会不会就这样被摔碎,但谁也不敢去赌飞鼠玉不知怎样发动的未知能力。

  [你要破坏掉飞鼠大人最后的遗留之物吗?!]

  [这是飞鼠大人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潘多拉你给我清醒一下!]

  [我根本不想要——!]

  潘多拉以同样的气势对两位守护者大吼,然后将飞鼠玉扔在了王座上,直接传送离开了。

  这是众人最后一次见潘多拉。

  他将自己禁闭在了宝物殿。

  ……

  说完类似于责怪安兹大人的话,由莉从激动情绪中清醒过来。

  (我,我这是在说什么忤逆的不敬言辞啊……)

  (可是……)

  想到以前种种事情,由莉眼睛酸胀,下意识想擦眼泪。

  接触到眼睛的手依旧是干燥的,由莉这才想起身为不死者的自己根本不会哭。

  由莉在王座边,慢慢打扫台阶。

  [今天的情况依旧不好,大家情况更糟糕了。]

  [芙艾尔那孩子很自责,她已经自杀第四次了……我不知道还能制止她几次……明明这条性命是无上至尊赐予的,只能为无上至尊光荣地献上,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太不像话了……]

  [希兹还是没有说话……连宁亚都不能让她开口,再这样下去……希兹就和真正无生命的低等机器人没有区别了,对不起,安兹大人,我没有办法。]

  [露普和索留香……去刑讯处已经不能满足她们,露普已经偷偷跑出去很多次,现在已经引起了冒险者公会注意,把她列为新出现的极危魔物……似乎已经有悬赏令,我很担心有一天……不,露普的能力还是有保证的,真是胡闹,给安兹大人添麻烦了,请您不要怪罪她们,她们只是太痛苦了,无法宣泄。]

  [娜贝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我无法判断她会变成下一个希兹还是下一个露普,她暴躁的情况下,完全不听劝导,不分敌我地攻击……连对姐姐我都会很粗鲁不耐……没事的,我不怪她,我知道她的心情。]

  [安多玛……她好像有加入露普的倾向,除了吃,就是想打架战斗……我,我制止不了她。]

  由莉抱着扫把,慢慢靠着王座,像是要把头倚靠在谁的膝头。

  她注视着发光的红色宝珠。

  [守护者大人们情况也很不妙……但现在是全靠他们支持着纳萨里克……但如果大人们也倒下了……]

  由莉没有说完最后那句话,她咬了一下嘴唇,像是在对谁保证一样,喃喃自语:

  [没关系的……没关系,安兹大人,我还是能坚持的……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没错,我现在还很好……我很清醒。]

  可是,由莉面前明明是空无一人。

  她就像是在对仍然在此的主人表达衷心一样,认真虔诚。

  只有一人存在的王座之厅,只有由莉例行汇报工作一样的声音在回荡,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像是上演一出无人观赏的荒诞的独角戏。

  …………………………

  neko:深夜万更。

        好的,无上至尊们戏份结束,都下线了。含泪挥别乌尔贝特大人。

  不打直球,谁都撩不动悟,悟什么都不知道。

  NPC上线1/2,语音。

  我想没有人猜到关键道具是飞鼠玉吧?

  PS:证据是在前一章被悟弄到手的,悟耍了下心机。

  悟要搞事了,NPC也要搞事了。

        捉虫完毕。

 

Sachu(一切魔怔解远离我)

【ES】维新剧情与延展性阅读:过去,现在,未来

【tag=涉及人物。前序论文自行问题作文目录索引,观点不同是正常的,但所有讨论请有理有据客观进行,杠精直接三连。

就算你知道我吃什么CP也不要刷CP,我的小作文也从来不带CP,抱拳谢过】

 ————————————接受?那么开始———————————

①关于英智

我之前在《梦之咲的凯恩斯》一文中分析过,我认为二年级的英智,是一个在缺爱而又面临死亡威胁的环境中挣扎长大的战士。

他当然渴望爱,不然他小的时候不会闹,不会拼命做出傻事博得关注(前序剧情均有零散提到),求家里人都注意他、呵护他,而他也那么渴望活着,于是为了生存,他分秒必争地抓住所有能够存活的机会,可是强要的关注,与柔...

【tag=涉及人物。前序论文自行问题作文目录索引,观点不同是正常的,但所有讨论请有理有据客观进行,杠精直接三连。

就算你知道我吃什么CP也不要刷CP,我的小作文也从来不带CP,抱拳谢过】

 ————————————接受?那么开始———————————

①关于英智

我之前在《梦之咲的凯恩斯》一文中分析过,我认为二年级的英智,是一个在缺爱而又面临死亡威胁的环境中挣扎长大的战士。

他当然渴望爱,不然他小的时候不会闹,不会拼命做出傻事博得关注(前序剧情均有零散提到),求家里人都注意他、呵护他,而他也那么渴望活着,于是为了生存,他分秒必争地抓住所有能够存活的机会,可是强要的关注,与柔暖的爱怎么可能等同?而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种求来的东西不是爱呢?(具体分析不说第二次了免得啰嗦,喧哗祭中英智也有说过去的他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他,是很难懂得“给予”、“亲爱”的含义的,活下来就已经要费劲全部力气了,而这样的英智,的确可能达到他所说的“更恐怖的结局”——过去,他是靠掠夺生存的人,他只要活着,而别的人怎样他可不管——你看他在爷爷去世的时候说的那都是什么话?多冷血,多让人觉得心里凉薄啊。但是他却没有在最后真的把所有人都毁灭掉,没有像对付其他奇人一样对付夏目,也没有彻底赶走纺——他说,他做了一个梦。

我想到的是星耀剧情的开头,英智在病房里梦见了涉,他对涉说,“你好像长出了翅膀”。

但我不想简单的把这个归咎到真的只是“具体的某一个梦”上——虽然,就像追忆二所说,英智的“野心”之一,即让他和涉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甚至最后站在涉的身边——这确实是他的梦想之一,可是他在那个时候,在他还没和涉站在一起时就说过(也在追忆二),他以前是如此这般,曾经只是要活着,但后来,他看到了“一个梦境”,然后,他就开始想要靠近和追逐它。

那个梦也许是涉,但更是因为涉的出现,让英智开始感受到一种并不凶狠的情感,一种正面而积极的,而非你死我亡的掠夺游戏:他爱着(广义)或是仰慕者这个人,他要靠近他。

而正是在这种追逐中,他才能真正体会到梦想实现与破灭的间隙中,那种希冀与绝望就在一念之间的凄苦和挣扎:他站到了涉身边,梦想似乎实现了——队员配合失调,他开始体力不支,也许这剧本演不完了,他的梦想可能无法实现——他挣扎,他焦急,他难过,他痛苦地想着一定要把这演唱会进行下去,他要把剧情演到终结。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情感,支撑着他走到最后,而也正是这种体验,让他从前尚算坚硬的心变得愈发包容和柔软。——其实何止是涉呢,一直没有离开他,甚至最后对他坦白心思的纺,还有爱丽丝剧情里最后说出内心感受的看板二人,甚至,妄图一点的猜测,敬人或是Leo在革命中做出的逆流营救的行为(特别是Leo去找chessmates和谈)……

英智的台词和心理活动在追忆二中呈现出高度的矛盾,我认为,这正是他处于变化期间的证明:旧我与新物的磨合,终于可以自由接纳和展开、输出与接入的过程,不再被隔着一层的什么佣人、媒介做信息不对称过滤,自发去达成他计划已久的东西。而这种矛盾,这一点在他对涉的说话与他自己在心中所想的关于涉的话语上呈现得淋漓尽致。

就连他自己也在剧情中说,到现在,他才明白,“人确实需要娱乐和玩乐之心”——也就是说以前他也许只是抱着同龄人相互理解的心态与敬人对话,且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对等的玩伴,可他并不能完全理解他在和敬人待在一起时体会到的那种快乐感的含义。过去的他,心里只有利益性和结果导向性的轴线。

而现在,我认为,他多少已经可以理解为什么当年与敬人的闲谈能给他快乐,理解了为什么某些看似无用的东西之所以能一直存在和延续下去的理由——不然呢,看看他和对待古建筑的态度吧:“一把火烧了拿来做商店多好”——啧啧啧,妥妥的财团少爷思维呢,寸土寸金,地势学学得很好哦?

具体他是怎么理解的呢?喧哗祭中他在终章开始前的独白,很明白了。

 

 

 

②关于敬人

英智那句话说得很对,“实际上你什么都不舍得抛弃”。

对企业家来说这是很愚蠢的,所以英智和敬人在方略与决策的力度上有极其明显的差别:英智杀伐果断(二年级时),可以为了目标什么都舍弃,包括生命——因为他导向的是结果,是必须达到的无数条道路所蔓延到的结局,有了这个结局,前面的所有布局,他的所有心思,对他来说才有“成就了”的意义——就像商战,前面所有的坑和步骤,如果最后的文件没有签字,那么全是白打工,你很可能一分钱分红都没有,甚至底薪都要被扣。

可是敬人不是,他想要在达成目标的路上,能少丢一点就少丢一点,能少让人受伤就少让人受伤,兵不血刃的胜利是最好的——看他和英智在学生会的对话就知道了。

放在成本经济学上,有时候,这真的很让人光火。

比如一个报废的机器,你修不好,还占据你买新机器的空间,当然早丢早好啊,可是,“这台机器从你开始创业就跟着你,很久了,见证了你所有心酸苦累、沉浮起落”。——你不舍得丢。

如果是二年级的英智,他会付给工厂一笔钱后马上清理掉换新的;二年级的敬人,也许会想着看到这机器就想到往昔酸甜苦辣,丢弃实在于心不忍,还是想个办法修一下或者怎么样让他发挥价值?——虽然目标都是让工厂运转,但决断上有不同趋向,这就是英智说的“我们的目标大方向一致,但有细微的差别”——更别提英智还有藏在大目标下的一个个小目标、小私心。

那么现在的他们应该会达成协议:搞一个企业博物馆,把这台报废的机器摆在功臣地位陈列,欢迎各位来共享荣辱兴衰。——这是英智的进步,也是敬人的。

我不反对敬人对很多人都感到愧疚,特别是对从第一个故事(零)以来就一直跟在身边的大将,而大将自己也说“那家伙大概觉得对我有愧疚”——事实上,只要有人帮了他,他就会觉得有愧于人,要赶快补偿回去,就如大将所说,“那家伙从根本上来说是个好人,不擅长拒绝别人的恳求”——再说了,这也和他从小生长于寺庙,而寺庙就是众生祈福、修行,言语苦楚,求得安平喜乐与佛祖或高僧点拨、祝福的地方。在看过了种种施予行为后,耳濡目染后会形成这样的观点,一点都不奇怪。

但他并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就像《法华经》序品中对于弟子闻道坐禅的长篇讲演所说,佛祖也并不是什么情况下都会马上施予甘露的(需要原文的我可以告诉你在经文的大概哪个片段)。我也不认为“愧疚”是这个角色的内核,他做决定虽然会因为人情困扰,但一定会基于统管考虑。

你看,红郎不是觉得敬人肯定会答应他吗,结果一开始就是,“不行!”我不觉得这是傲娇,因为前面敬人自己就说过,因为“没有驾驭好三毛缟反而伤害了自己”,他是后怕的,而之前斑妈刚(再次)登场的时候(藤祭),他和英智的反应都非常反常——连企业家思维的英智都做不到的事,他并不觉得红郎和自己能做得到,但综合权衡之下,这个方案确实比较好,加上又是大将提的,他也就答应了——后面的剧情也不断回滚了,他并没有因此放松对斑的警惕,包括大将也是。

而且,TS可是革命大势胜者啊,他曾经也伤害过TS,也伤害过纺,他还那么坚持一定要红月演主角呢!(掀桌)

做偶像,是他自己决定的;下山,他自己决定的——这应该算是他们家很出格的事情了吧,就像飒马的传统剑客家庭中出了个人想做偶像一样,他在追忆五中说过,“笔下的世界终有局限,可创作的东西大抵有所限,可站在舞台上,哪怕一瞬也好,我感觉到我可以拥有一切”,而他自己也说过,他享受这一点。——和英智同一目标?朋友,不错啊,不愧是一起长大的,脑门儿都挺灵醒的,要不,咱哥俩一起搞一发大的?

就冲着做偶像这一点,喧哗祭里他自己都说是遇到了“比任何漫画都有趣的家伙”啊……如果加上他自己在追忆五中的独白,个人剧情中的独白,还有对英智说的这些话……种种作证如果都不足以证明“这是他的想法”,依然有人认为这是“他在为别人的梦想而付出”,那……OK,解释权只能归晶爹,我们谁也别争咯。

 

 

 

③关于红郎

他一点也不傻,一点也不笨,也根本不像所有人说的那样好骗又好哄,敬人说几句美妙未来的话就骗入伙当对背后之事一无所知的黑工。

斑所有的计划他都看穿了,所有的举动他都留意到了,甚至英智和敬人的做法以及其后可能会阐发的某些可能性他也看在眼里了(请回去看红郎和斑的寺庙外对话),加上最后舞台前他注意到斑和当地人关系的等等细节,已经能够看出他其实是个足够明锐的人。

就像敬人说的一样,“你有时候是不是把自己太过低估了”。

而关于红月一开始的成立、定位和活动方式,从维新剧情中敬人的描述来看,至少就大将而言,他一开始就是清楚的。

请注意敬人对热情的飒马说的话:这个组合偶像活动不是首要目标,也可能不能通过偶像活动出名,练习的时候成员都不一定能到齐,是他因为“个人原因”而成立的“特殊组合”。

可是一边的大将一点都没有表示什么,反而帮腔了,非常自然一样。

说明他根本就是知道这一切的,而且,就在他知道一切的前提下,他依然留了下来。

这不仅和很多人以为的“敬人一开始花言巧语骗大将让他做他不愿意的事”完全不一样,大将并没有被蒙在鼓里,他是自愿的——他在“偶像活动不是首要目标,也许无法通过偶像活动出名,活动受限,为fine优先”的这个,很明显就是个名为组合,其实只是个和偶像活动打擦边球、为天祥院大公子的革命大业做清洗工作而存在的“黑户”里,他留了下来。

他是来做偶像的啊,他是因为妹妹喜欢偶像,想要成为那样的人,才来这个地方的,按理来说他是不能也不会愿意做这种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的事情的,他也多次说过,不愿再和过去那样,想要踏踏实实地生活。

可是他,留了下来。——他自己选择了这种生活,选择了给敬人做“走狗”(某些角色黑可喜欢这个词了),在知道自己以上一切“黑户行为”的情况下。

也许就像他说的,“虽然就站在舞台上宣布我赢了很无聊,但总比每天在天台上傻站着无所事事度过来得好”,也许就像他认为的,敬人告诉他“熬过这些之后我们会有机会作为偶像好好唱歌的”那样,认为自己现在的憋屈只是为了更美好的将来所做的暂时的牺牲和忍耐——虽然敬人也明说了“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只能一步步做下去”。

更可怕的是在斑说红郎曾经把宗作为祭品,“踩在青梅竹马的尸体上实现自己的理想”,所以没资格说他对小杏做的事的时候,红郎没有正面回应。

没有正面回应。——这不是红郎的个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可他,回避了。

他提醒宗了吗?提醒了,还让他最好别去了。

他知道演唱会上会发生什么吗?不一定,但他知道,一定会有事发生。

你们能想到另一起相同的案件吗?

斑在Leo的chessmate演唱会上对泉说的,“敬人和我都有我们的立场,没办法直接来帮忙,所以拜托你,照顾好Leo。”

结果呢?Leo还是被英智用起来了。

换过来,你去怪谁?斑?敬人?还是泉?——宗的这件事也一样。

他和敬人都一样,是试图力挽狂澜的人,试图在尸骸的海洋里,能拯救一个是一个的人——在不违背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懈怠自己在这革命的本职、拴紧了自己这一颗螺丝钉的情况下,去做更多自己能做的事。

包括他对千秋的帮助,包括他对仁兔的帮助。虽然他不会挂在嘴边,但是,他难道不会对宗有愧疚吗——连龙王战没给铁虎办成功他都一直记到毕业前,想着要补偿铁虎,对宗,这个差点因为自己帮助了的事情而毁掉一生的人,他会没有愧疚?!

他只是不说而已,他只是更擅长去做事,而不是用漂亮的语言去表达。

“我挺喜欢你这个人,所以我留在你身边”。

“这就叫做物以类聚啊,莲巳。”

有人吐槽红月为什么总是说练习没法集合全人,为什么总觉得偶像工作是次要的一点都不像其他组合到处找工作一样的积极,为什么这几个人总有种老为了别人而干活的感觉,请别忘了,一开始,打从一开始,打从敬人成立了这个组合开始,大将,甚至飒马,就是在接纳了这一系列前提之下,三个人,走到一起的。

他也会因为种种的结果而“对敬人有所怨恨”,可是最终他们还是继续相处了下来,飒马加入后一定也看到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可现在呢,他依然再说,“莲巳殿下是能指导我正确面对这世界的人,我要留在他的身边”。

一个浑身伤痕的魔龙,一个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古老剑士,和一个决定下山看天下、切身体会和创造自己人生的半僧——这就是他们尝试着慢慢接近“人世”、融入“人世”的方式。

不好意思,至少在我这里,我觉得这很壮丽,或许有些忐忑和小心,但我觉得他们彼此对视的一瞬间,彼此的心中都能感受到安稳。

 

 


④关于斑

他说,他现在,“既没有梦想,也没有理想”。

他的世界被破坏了。——曾经能够与他一起欢度青春的朋友,都因为革命而遍体鳞伤,本来他便是凤毛麟角,好不容易找到对等的同伴,却又很快地被消磨掉。

就像曾经的五奇人彼此。

他说他丧失了谈论理想与愿望的资格,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被敬人和英智的革命镇压下去了。换句话说——他失败了。作为零的接班人,他没能完成他原本想要完成的。

他想要成为“妈妈”——“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可他却输了,甚至,他连和他的队友们一起接受失败的资格都没有——“我错过了赴死的时机”——“他好像是转学到某个梦之咲的姐妹学校去了吧?”——他的好友们在这边迎来败果的时候,他站在圈外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回来共生死。

但是请注意,这只是他对自己的憎恶,对他的失败、他的不中用、他未能完成的目标的喟叹,而不是真的对谁的为人在抨击或谩骂。

他从始至终对哪位进行了人格攻击吗?没有。他只是在阐述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描述自己在这件事中收到的影响和感受,并向这个“打败了他,而杀死了他的刽子手都仿佛没受影响地继续快乐生活”的现状发出了不满的呐喊并意图搞事,想要给自己“扳回一城”——用红郎的话说,“对伤害了自己的人会憎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做法了”。

而且,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这一次的标题是“宣告黎明到来的维新”。

黎明到来。

红郎说了,现在只不过是英智和敬人“刚刚把一团糟的房间收拾好,刚刚摆上白纸即将开始书写”而已,而斑也承认了这一点,“太慢了,我都想催促他们,快一点写啊”。

这是所有人的黎明。包括觉得自己一直置身事外、希望被毁、不知如何机动的斑。

他正在开始希望——在他体会到了杏对他的关爱、体贴、在意,体会到这种单纯名为感激和爱(广义)的情感之后——和当年“做了个梦”的英智一样,他也在期待自己的转变了啊。

就唯一说一句有私心的:其实,斑应该已经感觉得到,自己正在被新生的诸位,包括杏在内,慢慢地给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