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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病了急着下班,嘎拿了特产追上去

  恒姐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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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多人合照,双人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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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之王,女儿片场探望父亲,因演技太好把女儿吓坏了!如果不是得罪宋佳被雪藏,早该大红大紫,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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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阿云嘎经纪人真的不容易

对吧 恒姐


图源:给我一杯热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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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食饿果.

【俊哲】所以我俩结婚了?

*两对小情侣

*开机前的龚张×结婚五年的俊哲

*小哲俊俊×龚俊张哲瀚

*穿越梗

无脑产物,不要上升!!!


------

卧室里,四目相对。

不对,是八目相对。张哲瀚一度认为自己没睡醒,他用力掐了一把身边的人,是一声惨叫,好了,不是做梦。

但卧室地板上确确实实了躺两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穿越过来的龚张二人只感到一阵头晕,有一种宿醉的感觉,要不是龚俊清醒的快了点,他绝对认为是在做梦。


就这么对视了半天,还是小哲先开了口,他定定的观察了眼前坐在床上的二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咳咳,张老师,龚老师?”俊俊也逐渐认清了现实,这这这,应该是穿越了。...


*两对小情侣

*开机前的龚张×结婚五年的俊哲

*小哲俊俊×龚俊张哲瀚

*穿越梗

无脑产物,不要上升!!!


------

卧室里,四目相对。

不对,是八目相对。张哲瀚一度认为自己没睡醒,他用力掐了一把身边的人,是一声惨叫,好了,不是做梦。

但卧室地板上确确实实了躺两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穿越过来的龚张二人只感到一阵头晕,有一种宿醉的感觉,要不是龚俊清醒的快了点,他绝对认为是在做梦。


就这么对视了半天,还是小哲先开了口,他定定的观察了眼前坐在床上的二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咳咳,张老师,龚老师?”俊俊也逐渐认清了现实,这这这,应该是穿越了。


张哲瀚看着眼前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突然就蒙了,做梦,一定是做梦。

一句“老公,我再睡会儿”还没飘出来,张哲瀚就又躲到了被子里。


这些年,他把张哲瀚宠的很好,三十多岁人了,还是那么孩子气。

龚俊无奈的笑了笑,对眼前的两人说:“先出去一下好吗?”

看到两人落荒而逃后,龚俊把人从被子里拉了出来:“瀚瀚,好像,时空错乱了。”

张哲瀚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不过穿越谁不好,什么周子舒温客行都不足为奇,偏偏把自己搞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期的,难搞哦!


客厅里,

小哲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怎么一醒来就换地儿了。

而俊俊也是一直在思考张哲瀚喊的那句“老公”,到底是老公,还是老龚?为啥他俩睡在一块儿?


脚步声打乱了他俩的思考,是龚俊和张哲瀚。

刚才只顾着震惊没认真看,眼前的俩人比起这俩看起来更成熟了一点,张哲瀚又留了长发,比小哲还长,还带着耳钉,不知道是昨晚忘了取,还是今早带的。就那么靠在龚俊怀里,1米81的人在龚俊怀里显得格外娇小。

俩人虽然成熟,但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真是越活越年轻。


张哲瀚拉了两个软椅,把沙发留给了他们,尽管沙发坐下他们四人还绰绰有余。


龚俊从冰箱拿来两瓶无糖可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从旁边柜子上拿了两瓶,递给了小哲和,张哲瀚。

俊俊差点就要上手去接,还好没伸手,免了大型社死。


张哲瀚打开拉环,待气泡消了,张哲瀚开口问:“知道山河令吗?”

小哲微微摇摇头,俊俊小声问:“是…天涯客?”


俊哲二人大概确定了他俩是什么时期的,:“嗯,对。”

龚张二人有些许感到不可思议:这俩人这么冷淡的吗??

龚俊心里笑了笑:“放松点,也算是你们自己家。”

张哲瀚听到绷不住了,一声嗤笑传了出来。


小哲想了好多遍,还是没忍住张口问了:“所以,我们俩算是什么关系?”这把一边正神游天外的俊俊也拉了回来。


张哲瀚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好兄弟,信吗。”


信,怎么不信,好兄弟上个chuang怎么了,好兄弟戴个对戒怎么了,好兄弟拍个结婚照怎么了。


小哲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不要太明显好不好,这房间的布局,是好兄弟。


俊俊听完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问:“法律,什么时候允许的?”


张哲瀚听完后思考:有这么明显吗?


龚俊看到以前的自己,真如张哲瀚所说的,傻白甜:“五年前,就天涯客播出两年后。”

哦~在一起七年了。


张哲瀚回想起整个事件,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所以,突然对穿越这件事起了兴趣:“你们俩,怎么过来的。”

小哲模模糊糊的想起:“好像是在酒店睡,醒了就在卧室地板上了。”

张哲瀚又转向俊俊:“你也是?”

俊俊迅速的回想了一下:“嗯,好像是。”


张哲瀚嘟起嘴摇了摇头,没有意思,不应该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或者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吗?

龚俊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二人说:“在一起了,你们俩…不震惊?”

对哦,都忘了震惊了。

小哲眨巴眨巴眼睛,敷衍的说:“…哇。”


龚俊却突然想起自家老婆玩鲨鱼牙齿时的景象,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说不震惊肯定是假的,反正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都聊了半天了,张哲瀚也饿了,就对龚俊说:“咳咳,老…嗯,俊俊我饿了。”

龚俊被张哲瀚这个急刹车逗笑了,对他们说:“你们先聊,我去做饭。”


小哲起身要帮忙,张哲瀚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十分了解的,连忙拦下:“你就别去添乱了。”张哲瀚向来说话随意,尤其对亲近的人,要不是小哲了解自己,估计得被他气死。

眼看俊俊也要起来了,张哲瀚一把手把他摁了下去:“你也别去了,他能搞定的。”但张哲瀚又想就这么坐着也没意思,就问:“你们拿手机了没?”


拿了,虽然不应该,但是手机就在衣服口袋里,还充满了电,只是型号有点旧,对于张哲瀚来说。不过也对,七八年了,绕是母猪,也能飞上太空了。


张哲瀚笑眼咪咪的说,:“开局斗地主?”

小哲听到这而提起了兴趣:“来啊。”


现在,张哲瀚已经是全球第四了。


开盘,

俊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抢了地主,深知对方什么水平的张哲瀚感到佩服:“可以啊俊俊。”

一个全球第七,一个全球第四,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

在厨房里切菜的龚俊听见也笑了,幽幽的传出来一句:“祝你好运。”


俊俊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擦擦手心上的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结果就是地主被两个农民打得落花流水,简直想找个地缝钻里去

两个哲瀚看到这样的龚俊一起想:这也太可爱了吧。

俊俊连忙跑去厨房:“我,我去厨房帮忙。”



本想着自己总不会嘲笑自己了吧,结果刚进厨房,龚俊就抱着手臂站在水池前:“输得怎么样?”

俊俊现在简直要裂开:不是吧大哥,那不还是你的技术吗???

龚俊也不继续打趣他了:“饭快做好了,没什么忙,在这站会儿吧,出去的话……”

龚俊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俊俊想:果然是龚俊,这么了解张哲瀚。

外面一阵一阵笑声传进来,俊俊只觉得龚俊简直像救世主。


餐桌上

红彤彤一片,全是张哲瀚爱吃的,时间长了,龚俊也变得能吃辣了,这可苦了俊俊。

好在龚俊还记得自己以前不能吃辣,做了两个清淡的菜,这次没忘给他拿可乐。

小哲看着一桌子菜,斜眼看着龚俊,意味不明的说:“咦惹,这么好~”

龚俊朝着俊俊扬了扬下巴,对小哲说:“啧,你也能遇到。”

小哲说:“不一样好吧,这傻…咳咳,吃饭吧。”

张哲瀚听见笑了半天:“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嘴巴都笑成爱心形了,龚俊还在一旁帮他擦嘴。

俊俊:垂死病中惊坐起,傻子竟是我自己.


吃完饭

张哲瀚和小哲在聊浪浪钉的事,张哲瀚向小哲非常仔细介绍了,什么是浪浪钉,什么是山人,山人如何夺笋,以及俩人如何卡点发糖。

小哲听的一愣一愣的:山人…这么笋的吗??


而龚俊和俊俊这边,

龚俊向俊俊仔细的说了张哲瀚有哪些忌口,爱吃什么,平时爱干什么,有些小脾气,以及腿上有伤,拍戏时要注意些还有,敏感点在哪里。

俊俊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我还小,,,


俊俊发现,龚俊真的很爱张哲瀚。

小哲发现,张哲瀚真的很爱龚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俩能感受到,意识一点点消失,身体也越来越透明。

张哲瀚拉起小哲越来越透明的手看了又看,还吐槽了一句:“怎么穿越还有时间限制啊!”

小哲笑着说:“能来就很开心了,你们要一直幸福啊。”

张哲瀚放下了他的手靠在龚俊怀里:“你们也要好好的。”


俊俊看了看小哲,这个以后可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对俊哲二人说:“再见,要幸福。”

慢慢的,没有了意识。


酒店里

张哲瀚醒来,他不清楚这是不是一场梦。

他打开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那个昨天马姐让添加上的联系人,还没拨打出去,那人就打了进来,声音也像刚睡醒。

“喂,小哲?”

————

后来啊,演艺圈就出现了一对侠侣,两个百万山人誓死守护的男孩。

——


准备写一个婚后夫夫来到开机前俊哲身边的故事,尽情期待吧!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抱春风 [十]

狼子野心新帝嘎X手握重权太后龙

沙雕不虐的古风AU新尝试

强强,双黑,正剧,相爱相杀,HE

*龙是男的!男的!

*又名《防完男人防女人,防完老爹防兄弟——论当朝天子讨个老婆有多难》

*全文架空,借用部分明代官制,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无关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的时候是个春天。

**************************

* 我来泥!(bushi)

* 小皇后都掉马了,离老皇帝下线还远吗?

**************************

阿云嘎是说到做到的禽兽,死守着荤菜一口都没让郑云龙碰,等后者用炒白菜和...

狼子野心新帝嘎X手握重权太后龙

沙雕不虐的古风AU新尝试

强强,双黑,正剧,相爱相杀,HE

*龙是男的!男的!

*又名《防完男人防女人,防完老爹防兄弟——论当朝天子讨个老婆有多难》

*全文架空,借用部分明代官制,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无关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的时候是个春天。

**************************

* 我来泥!(bushi)

* 小皇后都掉马了,离老皇帝下线还远吗?

**************************

阿云嘎是说到做到的禽兽,死守着荤菜一口都没让郑云龙碰,等后者用炒白菜和干馒头垫了肚子,两人又为了硕果仅存的一只鸡腿干了一架。


动静太大,招来了御林军。


可惜御膳房里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位一个赛一个的位高权重,带头的御林军队长左看右看哪边都不敢帮,又不敢上手拉架,怕自己在拉架成功之前就被这两位祖宗把头按炉子里去了。


整个皇宫里比他俩地位高的只有两个,御林军队长觉得这时候还是祭出身体康健的那个比较合适。


毕竟那位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收到消息时太后正在寝宫里装模作样地品茶,看到御林军队长哆哆嗦嗦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抖啥?”


“下官、下官紧、紧张……”


皇后和太子因为打架在御膳房被关禁闭然后又在御膳房打起来了这事说出去谁他妈敢相信,他自己都不信,感觉自己活在一个奇奇怪怪的世界里。


但一想到自己爷爷在御林军当差的时候被当年的太子妃现在太后掐着脖子按在灶台上抄了几个时辰的女戒……又觉得好像现在这个场面也挺正常的。


可能这就是家族传统吧。


太后又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相看热闹的表情不至于太明显——她从把俩人关进御膳房起就等着这场热闹呢。


没想到这俩小孩是真给面子,进去没一会儿就打翻了天。


当太后真快乐。


“别紧张,”太后的表情十分慈祥,“哀家这就去。”


然后一捞裙摆脚不点地地杀出门外。




这场“闹剧”收场得相当草率。


太后到场之后嗑了半刻钟的瓜子,然后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除此之外再没安排其他惩罚,只在临走前意味不明地对郑云龙说:“希望以后你还能这样和他相处。”


阿云嘎听得一头雾水。


倒是郑云龙愣怔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两个半大少年在太后的淫威下被迫握手言和,这件足以惊掉世人下巴的皇家大戏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落下了帷幕。


一是因为总把皇后和太子关禁闭不是个事儿,更何况她相信不管怎么关郑云龙都能作翻天,她热闹看够了,不想再给自己儿子添堵。


二是皇上到底身子不如从前,有事没事就要吐血晕倒,这次一闹虽然没有大碍,但恢复起来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太子监国,迫在眉睫。


于是前一天还衣衫不整和郑云龙在御膳房为了一只鸡腿扯头发的少年,今天却已经拿起奏折,微皱着俊秀的眉和臣子们商讨国事了。


大齐幅员辽阔,横亘北部,南方小国皆来朝拜。表面上都说着永为属国,但背地里却各有各的小心思。尤其是郑国,身为南方诸国之首,国家富庶,经济发达,当今的郑国公更是曾经举世闻名的少年将军,一度率军打破了大齐的东部防线,铁骑直插大齐的心脏。


虽然最后兵败,沦为属国,但郑国公却从未放弃他的宏图伟志,殚精竭虑,几十年如一日地苦心经营,野心勃勃地日夜盯着北部的广阔土地。


大齐皇帝安稳日子过久了,快要忘记这位老对手了,阿云嘎却正是机警的年纪,甫一监国就立马派了精锐的探子去郑国打探消息。


果然,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最近听说大齐皇帝卧床不起,已经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迟迟没有挥师北上。


或许是在大齐皇帝咽下最后一口。


到时候,新帝年幼,根基尚浅,必能一举成功。


阿云嘎面无表情地将密探送来的纸条在烛火上点燃,直到烧成灰烬才叫婢女进来打扫干净。


政务繁重,皇帝那边太医又反复叮嘱需要静养,所以皇帝强撑着盯了几天便也放手让阿云嘎全权处理了,于是这个偌大国家的命脉便全落到了刚满十三岁的少年肩上。


毕竟还不是皇帝,阿云嘎除了上朝和会见大臣之外,其余时间大多呆在自己房间里批阅奏折。


郑云龙不是吵闹的性子,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院子里也很少有莺莺燕燕前来请安,所以这里倒意外地成了一个清净之所。


若是累了,阿云嘎还可以去找他下一盘棋,权当放松。


只是最近容妃来的非常勤快,而郑云龙竟也一改往日脾性,不仅没有将她拒之门外,反而零碎玩意儿首饰赏赐了不少,于是他自己的发上就显得愈发素净了。


很快,坐在凉亭里喝茶下棋的就变成了皇后和容妃,下累了皇后就会点曲儿听,有阳春白雪也有些市井小调,容妃不会皇后就一边哼一边教她,教完还要给她讲讲这曲子的由来。有的曲儿是勾栏里的,容妃不好意思弹,皇后就拿了琴放在膝上,长指随意拨弄几下,奏出几段慵懒闲适的不太成调的调子来。


顺着桌前的窗子,阿云嘎可以看到那人乌瀑似的长发,随意披在瘦削的肩上,顺着凉亭的栏杆垂下去。长腿曲着斜倚在凳子上,不甚文雅的坐姿,却透着懒散的不羁。


光是一个背影就能引发无数的遐想。


更何况阿云嘎本就知道他了一副倾城祸水的样子。


于是阿云嘎经常看着看着就走了神,回过神发现笔尖上的墨在奏章上洇出了一小团,赶紧手忙脚乱地往回找补。


更多的时候,阿云嘎没看几眼就困了,总觉得那人的背影就像是天然的安眠香,让人看着就能收获同样酣甜的梦境。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




转眼树叶零落,又转眼雪满枝头。


皇帝的身体始终不见好,坐江山的时候亏了身体,打江山的旧疾又纷纷冒出头来讨利息,张太医忙出一脑门的汗,压下这个病,那个病又冒出来,药吃了不少却总也好不利索。


阿云嘎已经代为处理了半年多的朝政,愈发熟练,如今俨然像是新君登基,一切都井井有条。


他的个头窜得很快,柳树抽枝似的,眼看就要追上已经开始驼背的老皇帝。


但比他长得更快的是郑云龙。


阿云嘎去皇后那里请安时对方大多都是坐着,看不出来身高,直到那日在花园里久违地与他下棋,容妃在一旁侍茶。


黑白厮杀直至官子,郑云龙嫌久坐太累,拢了拢素色大氅,起身去和容妃嬉皮笑脸地讨茶喝时,阿云嘎才发现他竟然也跟着长高了许多。


一年多以前,郑云龙比他高,如今他还是比他高。


阿云嘎狐疑地看了一眼面前那道颀长的侧影。


小皇后作为女子,着实有些太高了吧……


更何况,那只执棋的手,手指瘦长,骨节分明。


“儿子,该你了。”


被茶水润过了嗓音依旧泛着轻微的沙哑,阿云嘎心里想着事,手一抖落错了子,眨眼间便满盘皆输。


“嚯,赢了?”郑云龙喜滋滋地盯着棋盘,朝一旁的容妃招招手,“真是没白和你下这么久。”


后者掩唇一笑:“是您聪明。”


阿云嘎的脑子里却在想别的。


为什么容妃天天老往皇后宫里跑?


为什么容妃被皇后夸奖会脸红?


为什么……


一个非常离谱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逐渐成型。


不,或许是两个。


要么,他亲爹的妃子老婆看上了他亲爹的皇后老婆,这两个老婆至少有一个不喜欢男人。


要么,他亲爹的妃子老婆看上了他亲爹的皇后老婆,这个皇后老婆自己就是个男人。


阿云嘎不知道哪个假设更可怕一点。


他抿着嘴,视线在郑云龙和容妃的脸上来回跳转,心头五味杂陈。


有一点愤怒,有一点震惊,有一点迷茫,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没由来的窃喜和惶惑。


眼看郑云龙就要生了疑,阿云嘎猛地起身,宽大的衣袖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温热的茶水悉数泼到了郑云龙的衣服上。


阿云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母后恕罪!”


郑云龙被泼得有点懵,天气严寒,那杯茶阿云嘎几乎一口没喝,满满当当的水液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又被冷风吹得冻出了冰碴。


郑云龙抖了一下,觉得冷意顺着那块水渍在往内里透,本想张口骂骂这熊孩子,又看到后者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犹豫了片刻才哆嗦着说了句“没事”。


“我进去换个衣服,“郑云龙裹紧了大氅,见阿云嘎还跪着,颇为矜持地从衣袖里探出一根手指头敷衍地抬了抬,“起来吧,地上凉。”


然后立刻重新缩回了袖子里,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房间里换衣服。


容妃下意识地跟了几步,随后脚步一顿,看了一眼阿云嘎,然后安静地侧身立在一旁,轻声安抚道:“太子殿下别急,皇后娘娘宽仁,不会生您的气的。”


阿云嘎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


很快屋子里就响起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期间夹杂着翠云叽叽喳喳的抱怨,阿云嘎耳力极好,大概听得出衣服脱到了哪一层。


他猛地推门而入。


此举足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没人预料得到他会这样做。


连阿云嘎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若是开门发现小皇后真是女儿身,恐怕连一向疼爱的他的太后都护不住他。


可阿云嘎却放任自己冲动了一次。


可能是因为这个院子里规矩是种稀缺的玩意儿,也可能是因为这半年家国重担全压在他仍显稚嫩的肩上,此时阿云嘎只想做些他想做的事。


比如求一个答案——郑云龙究竟是谁。




泛着冷冽寒光的剑尖抵在阿云嘎的喉结上。


这是郑云龙下意识的反应,却也因此没能来得及拢住衣服。


他着一件素色单衣,衣襟大敞,眼神森凉。


阿云嘎的视线落在郑云龙平坦的胸腹上。


肌理分明,泛着蜜色的光。


“果然……”他轻声说。


视线交错,郑云龙微眯起眼睛,瘦长的手指攥紧在那柄太后送他的长剑上。


阿絮荷包拿来

【俊哲】都行,但要先结婚 01(先婚后爱)

白切黑大学生×高冷大明星

有反转,有反转,有反转,谨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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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的文戳主页~)


00


    本来只是想结个婚挡挡麻烦,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01


    晚上九点的A市热闹不减,拥挤的人群围堵着酒店大门,将平坦的红毯踩得褶皱四起。


    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声嘶力竭地催促这群痴男痴女离开,未曾料到从酒店探出的身影让这好不容易退去的人潮再次疯狂地掀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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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只是想结个婚挡挡麻烦,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01


    晚上九点的A市热闹不减,拥挤的人群围堵着酒店大门,将平坦的红毯踩得褶皱四起。


    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声嘶力竭地催促这群痴男痴女离开,未曾料到从酒店探出的身影让这好不容易退去的人潮再次疯狂地掀滚起来。


    “都让一让!不要挡住出口!”


     保安喊完后见他们丝毫没有退让的想法,只能拿起对讲机无奈地说:“搞不定,人太多了,从后门走吧。”


     早已在酒店后门待命的保安说了声收到,随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停在路边的黑色保姆车开出酒店。


     酒店门前还站着一群高呼偶像姓名的粉丝,他们因等不到偶像便对着保安发火撒泼,在听到偶像已从后门离去后更是崩溃至极,焦灼的气氛逐渐蔓延开,等待一晚上的急躁像打翻的水瓶浇了满地,把人烫得面目全非。


       安静行驶的高级轿车中一片寂静,只有导航的声音犹有半分人气。


     坐在副驾驶的经纪人小心地瞄了眼后视镜,轻声问:“哲瀚,你没事吧?”


     “没事。”


     坐在后座的人睁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就是有点困。”


    “马上就到酒店了,明天的航班在下午,你可以睡一早上。”经纪人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对了……那件事,你打算怎么着啊?”


    轿车缓缓停在红灯前,雨刮器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内显得尤其响亮。


   张哲瀚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思索了一会儿后答道:“就按我说的那样吧,尽量快一点,我等不了那么久。”


   “你真要那么做啊?”


    “怎么,你有意见?”

 

    经纪人有些着急地转过身:“你可想好了,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你不仅会掉粉,未来的事业也会受到影响。”


    “掉粉就掉粉吧,”张哲瀚摇下车窗,声音被窗外的雨落得有些不真切:“他们天天对着我做梦,迟早有一天会梦醒的,我不过是把那天提前了而已。”


     想起刚刚被人群堵住的酒店大门,还有那些吵得他差点耳鸣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张哲瀚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那你以后的事业怎么办?你要是决定这么做,以后的戏路也就受限了。”


    “正合我意,我演够苦情烂俗的偶像剧了。”


    经纪人无话可说,最终只能叹口气由着他:“行,你自己决定了就好。不过那个人选需要我帮你找吗?”


    “要啊,”张哲瀚懒洋洋地歪倒在后座:“没有太多要求,差不多就行,最重要的是嘴巴紧。”


     “可以,我尽量早点把合适的人选名单发给你。”


     轿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行人停下脚步等待红灯。两名刚刚下了晚自习的高中生亲密地挤在一把伞中,分明是闷热潮湿的五月,他们黏在一起竟也不嫌热,仿佛得了皮肤饥渴症,比赛似的往对方身上蹭。


     张哲瀚默默别过眼,毫不犹豫地关上了车窗。


-------------


     于昨夜举办的品牌晚宴邀请了半个娱乐圈的艺人,有人在的地方便有暗潮汹涌的斗争,无论男女皆争奇斗艳,互相虚假地捧场几小时做了一晚上的朋友,第二天一早却翻脸不认人,天刚蒙蒙亮,拉踩互黑的通稿就发了全网。


      有人忙着紧急公关,有人却在家里睡大觉。


      早晨七点,一栋西式复古小别墅前停了一辆自行车,与周边富贵的名贵轿车格格不入。


    这是片管控森严、安全性极高的住宅,许多艺人都选择在这里安家,好逃避栅栏外黑漆漆的镜头和骇人的粉丝尖叫声。


     被接连不断的门铃声吵醒的张哲瀚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他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打理,东一簇西一簇地翘成一团,让他看起来小了好几岁。


     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对面的青年,眼神带着一丝哀怨,似乎是在控诉这个人打扰了自己美妙的梦境。


     青年见他看得入神,忽然笑了一声:“张老师,我长得可合您眼缘?”


     张哲瀚:“……"


     他移开目光,将沏好的茶推到青年面前:“龚俊?”


     才刚睡醒的张哲瀚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黏糊,硬是把头一次见面的人的名字喊出了百转千回的深情味道。


    “……对。”


     龚俊愣了一秒,随后意识到张哲瀚还没睡醒,于是体贴地报上了自己的信息:“我叫龚俊,今年大四,A大设计系,射手座,身材尺寸是186、68、18。”


    张哲瀚迷茫地问:“18?”


    龚俊一本正经道:“对,18,单位是厘米。”


    室内一片诡异的沉默,直到龚俊将茶喝完后张哲瀚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涨红了脸责怪道:“没人问你那里的尺寸,不用说得那么清楚。”


    龚俊忍住唇边的笑意,将茶杯轻放在茶几上,一边欣赏着大明星手足无措的样子一边继续为自己“辩解”:


   “毕竟合约上写的是三年,日子长着呢,我得给张老师介绍清楚了,不然万一你中途不满意了想换人怎么办?”


    张哲瀚没听出他的调侃,反而正色道:


   “这个你放心,我说了三年就是三年,不会换人的,换人这事儿太麻烦,我懒得去做。”


    他想起前几天看过的龚俊资料,和其他竞争者相比显得尤其优秀亮眼,无论是外貌还是品行,对他来说都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你的分值是96分,是投资料的人里分数最高的。”


     龚俊哑然失笑:“张老师还给我打分呢?”


     “电脑综合评定给出的分数,不是我凭主观意愿评的。”


    “那我努力达到一百分,”龚俊别有深意地朝他笑笑:“争取让张老师满意。”


     张哲瀚端起茶杯饮了口,借着杯沿掩盖自己惴惴不安的神色。这个龚俊嘴上叫着他张老师,说的话可是没半分尊敬,像是在故意调戏他。


     但龚俊的眼神又那么清纯无害,分明就是个未经人事的大学生,反倒像张哲瀚自己把人想复杂了。


    “不用太认真,我们就是个合作伙伴,”张哲瀚凝视着他乖巧的下垂眼,低声道:“只要好好保密就行了,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工作内容,其他时候你就做自己的事情,不要联系我。”


     龚俊心里跟明镜似的,张哲瀚不愿跟他扯上过多的关系,他们只需要做好一对合作伙伴,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该管。


     “行,那咱们就按照合同来。”


     张哲瀚点点头:“后续安排你直接联系我经纪人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不能问你吗?”


    “不能,”张哲瀚站起身给龚俊添上茶:“我平时比较忙,也不太看手机,你要是有事找我就跟我经纪人说,他会转告我。”


    “当然了,”他又叮嘱一句:“最好不要找我。”


     说罢,张哲瀚便想转过身上楼补觉,他让龚俊离开时把门带上就好。可龚俊非但没有动身,反而几步跨到他身边拽住了他的手腕。


     张哲瀚猛地一惊,镇定的神色难得有些慌张:“你做什么?”


    龚俊松开钳制住他手腕的两根手指,纯良无害地朝他笑笑:


    “别紧张,我有件事想找张老师商量一下。”

    

----------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哲瀚同意了吧,他肯定得同意,我都拉下脸来找他了,而且这节目的话题度那么高,他要是参加了,以后必定飞黄腾达啊!”


     经纪人尴尬地朝秃头老总笑着,手里全是心虚的汗水:


    “李总,这事儿吧,可能还真成不了……”


    “有什么成不了的?!”李总怒拍桌子:“我就让他陪我闺女去拍三个月的恋爱综艺,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做做戏吗?他是个演员,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是,确实没什么难度,但这涉及到我们的原则性问题……”


     “你们能有什么原则性问题?”


     李总讥讽地说:“我给他的钱可是比他一年的片酬都要多,怎么着,是看不上我闺女?”


     经纪人堆着笑脸:“那当然没有,李小姐能喜欢我们哲瀚是哲瀚的福气,哈哈。”


    “那你还有什么原则性问题?”


    “就是吧……我们家哲瀚,其实……”


     李总瞪圆眼睛:“其实?”


      见李总一脸鄙夷,经纪人硬着头皮从手机里找出微信,点开张哲瀚刚刚给自己发来的照片并递到李总面前。


     “其实,哲瀚他——”


     “已经结婚了。“


      ……还是十分钟前刚结的,红本登记,童叟无欺。


    

(未完待续)

    

    


壹诺仟蝶

八竿子打不着的摇滚小王子郑龙和唱跳俱佳偶像阿嘎的CP很火——因为他们俩资源重叠,物品被扒出大量同款,虽然从未同框,却已经被拉郎到登顶星网娱乐热门区了。但真实情况是,二人本来是挚友,后因迟来的中二期绝交,分别出道以后表面上不熟,私底下胜负欲极强,啥啥都要攀比且阴阳怪气。


至于资源重叠,物品同款,当事人是这样的:


“他是个万年学人精~”——阿嘎笑眯眯🎁


“万年学人精啥意思?”——郑龙问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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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
看到这个的时候 瞬间颅内风暴 ...

看到这个的时候


瞬间颅内风暴


无数的小九九带入了这两人的脸


伪装学渣什么的校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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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人能再合体拍一部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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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写有关他们的小说


有人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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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梨嗨

【云次方|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11-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本章:

震惊!格兰芬多小巫师噩兆缠身!专家温馨提醒:千万不要轻视占卜学。

—————————————

曾经有位伟大的女巫说过:占卜学不过是门不精确的伪科学*。此时郑云龙端着手中的茶杯,心情无比沉重地希望巫师界能将这话奉为真理。


他从未度过如此难熬的周五。周五本该是很快活的。霍格沃茨允许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周末离校去霍格莫德村逛逛,所以只要挨过周五白天的课,到了晚上他就能呼朋引伴出去喝上两杯。然而今天他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他快被苦恼与烦躁吞没了。


自从前一天傍晚在...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本章:

震惊!格兰芬多小巫师噩兆缠身!专家温馨提醒:千万不要轻视占卜学。

—————————————

曾经有位伟大的女巫说过:占卜学不过是门不精确的伪科学*。此时郑云龙端着手中的茶杯,心情无比沉重地希望巫师界能将这话奉为真理。

 

他从未度过如此难熬的周五。周五本该是很快活的。霍格沃茨允许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周末离校去霍格莫德村逛逛,所以只要挨过周五白天的课,到了晚上他就能呼朋引伴出去喝上两杯。然而今天他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他快被苦恼与烦躁吞没了。

 

自从前一天傍晚在魁地奇球场外被黄子弘凡催眠式地诊断出了“病灶”,郑云龙就开始过得寝食难安。倘若换作往常,打完魁地奇他早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周四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结束后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晚餐期间就着肉汁勉强咽了几勺焗豆子,吃得味同嚼蜡,没滋没味的,便借口打球累了早早返回宿舍。

室友们回来时,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全都蹑手蹑脚地洗漱,生怕吵醒他。但其实他已经在床上干躺了三个多小时,睡意全无。直到深夜,宿舍里鼾声四起,郑云龙还是没睡着,无论怎么数羊都没用,脑子里乱得像一团跟打人柳缠斗过的毛线。

 

我怎么会喜欢阿云嘎呢,他恼火地磨牙。这也太离谱了。翻个身,又想,难道是迷情剂的副作用。不可能,没听说过这药还对熬药的人还有影响。况且阿云嘎那边都还没起作用呢,再怎么也不该先轮到他。

郑云龙用力甩甩脑袋,企图把这整件过分荒唐的事扔出脑海,一睁眼,却又看到挂在床头的那件属于阿云嘎的袍子,银绿色的镶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见鬼。一定是因为那人太难缠,才让他有了被套住的幻觉。他想。可是甫一闭上眼,眼前虚空的黑暗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跟阿云嘎在一起时的画面。

于是他就这么辗转反侧了一夜,断断续续睡着,又断断续续地醒,连个完整的梦都没做成,以致于接下来的周五整个白天都精神恍惚,头疼不已。

 

这糟糕的头痛症在占卜学教室里浓重熏香味的刺激下达到了爆发。这间教室位于阁楼,被厚厚的印花编织窗帘遮得密不透风,数十套桌椅挤在狭小幽暗的空间里,壁炉里烧着柴,烟熏火燎的,墙壁的架子上乱七八糟地累着占卜用的茶杯茶碟和水晶球,边角都磨破了的旧扑克也见缝插针地塞在里面,全都覆盖着一层灰。可惜,这样逼仄的环境除了使学生们感到异常压抑和闷热以外,并无益于增加这门课的神秘气息,很少有人真的拿占卜学当回事儿。

 

郑云龙缩着身子坐在壁炉前的小圆桌旁,实在是太挤了,腿脚完全伸展不开。古怪而沉闷的香味加重了不舒适感,熏得他喘不过气。他一边按摩胀痛的太阳穴,一边继续琢磨困扰他的感情问题,然后思路就被黄子弘凡的声音打断了。

 

“龙哥!”黄子弘凡进门就叫了他一声,裹着一身寒气冲进了教室,手揣在兜里冻得直跺脚,直奔壁炉前,“还是这个教室暖和。”他戴了顶有点好笑的绒线帽,说起话来上面的毛球一颤一颤的。

郑云龙右手扶额揉着太阳穴,抬眼扫了一圈,才发现阿云嘎也进来了,落座在圆形教室的另一端,刚好和他呈对角线几乎面对面地坐着,正埋头整理纸张,应该是过会儿该交的如尼文作业。这时候要是起身换座位就显得太欲盖弥彰了,郑云龙索性借着手掌的遮挡,又多看了他几眼。那边的阿云嘎把数页羊皮纸在桌上怼齐,突然有要抬头的趋势,郑云龙立刻调整了姿势,避免跟阿云嘎四目相接,侧过脸去问黄子弘凡:“蔡程昱呢?”快要上课了,还没见到他人。

“他不来了,翘课排练。”黄子弘凡叹了口气,“唉,我都担心他这么练下去喉咙会充血。”

黄子弘凡终于借着炉火把手烤暖和了,又说:“外面好冷啊,看样子要下雪了。”

 

郑云龙望了眼外面的天色,黑压压的,跟他现在的心境如出一辙。

 

前一夜没睡好,白天他过得也不怎么顺心。

早上的黑魔法防御课,上课的内容是巩固练习守护神咒。这条咒语是本学年末O.W.L.考试的加分项,不属于必须掌握的知识,但大家都非常重视,毕竟这是最强大的防御咒之一。咒语本身的确有难度,教授带着他们练习了好几个课时,能成功的学生寥寥无几。郑云龙已经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到现在为止也还没能成功召唤自己的守护神,只能令魔杖顶端喷发出强劲的蓝白色的光焰。

事实上,只有天资极高的巫师才能召唤出成型的动物形态守护神。极少数法力强大的巫师甚至能有两到三个不同形态的动物守护神。而大多数的普通巫师施展守护神咒都只能召唤出一团蓝白的烟雾,像郑云龙他们现在这样。这很正常,如非遇到极端情况其实也够用了,不算什么挫折,偏偏郑云龙心里憋了一口闷气。他想和阿云嘎比一比。有传言说,阿云嘎在四年级时就成功召唤出了守护神,只是几乎没人见过具体是什么样子。现在他们在同一个课堂里学习这个咒语,阿云嘎明显已经掌握了,才会受到教授委任,像助教一样指导大家练习,并不身体力行地示范。

 

 “不,还不够,这个回忆还不够好,再想想。”郑云龙听见阿云嘎在跟另一个同学说。

 

郑云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是的,召唤守护神,需要施咒的巫师将意念完全集中,心无旁骛地在脑海里勾画出曾经历过的最幸福的画面。这种幸福感必须足够有力,强大到能够抵抗绝望和孤独,才能化开摄魂怪袭击时那种彻骨的寒意。郑云龙原本想的是他夺得魁地奇学院杯的时刻,现在看来,这还不够,不然他的守护神不会还是一团烟雾。可是,还有什么更令他快乐的回忆呢。他努力地在脑海里挖掘,探索,想着想着,突然有了一个不愿意承认的思路。不愿意承认,但是无法欺骗自己的感受。

 

他悄悄望了眼阿云嘎那边,确认对方并没有在关注他,才重新举起魔杖。

太傻逼了。郑云龙在心里骂自己。明明是在脑子里想的,阿云嘎又不会知道,但他还是止不住地心虚。他咬咬牙,集中起注意力,让自己浸入式地回到了某个场景中,然后念出了咒语。

 

一股蓝白的光芒再次从魔杖顶端喷薄而出。

 

“嘿!大龙!成了成了!有形状了!”有人在他耳边兴奋地大喊。

 

这次的光不再和之前一样散射开来,终于汇聚成了一个耀眼的光团,像颗闪亮的火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爆燃着划过天际。郑云龙也非常惊喜,激动得几乎有些握不住魔杖。他的目光一路追随那急速跃动的光团,他即将成形的守护神,像是终于突破了重重束缚的猛兽,自在地绕着教室半空尽情奔跑。虽然暂时还看不出具体的形态,但可以预见,只要再稍加练习,他一定能够成功。

 

余光里他看见阿云嘎移步到了他身侧,眼神跟他朝着同样的方向转动,目光不错地观察着他尚且只有个影子的守护神。

看了一会儿,阿云嘎言简意赅地评价道:“还不赖。进步很大。”

郑云龙鼻腔喷气地笑了笑,朝他耀武扬威般挑挑眉,随之心头一荡——阿云嘎这一脸欣赏、近乎骄傲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阿云嘎很尽责地履行助教的义务,替大家问道:“愿不愿意分享一下,你心里想的回忆是什么?”

郑云龙感到脸上突然就有点发热,这人好像能读心似的,差点又给他难堪。他故作轻松地说:“这是我想出来的东西,是我私人的,不能告诉你们。”

教室里一片嘘声,大家纷纷指责他太过吝啬。阿云嘎倒不甚在意,点了点头,转而向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传授经验:“大家要努力地去回想,使自己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刻。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学会使用守护神咒,甚至成功地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大胆地去回忆美好。和家人的,和朋友的,和恋人的都行。”

 

听他这样讲完,郑云龙脸上更烫了。

 

时间推移至此刻,他的脸受占卜教室里炉火的烘烤,和当时的温度相差无几。

把上午的场景倒放了一遍,郑云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走得厉害,教授课都讲完了,正下场来给学生们分发塔罗牌。圆形教室的另一头,阿云嘎不时低头听旁边的高杨和王晰聊上两句。三个人轮番摆弄手里的牌,王晰抢了阿云嘎手里的,看完以后笑得像只狐狸。郑云龙注意到,龚子棋也没来,看来大家是真的对占卜学课不上心,缺课的人比比皆是。

 

他收回视线,询问黄子弘凡:“教授刚讲啥了?”

黄子弘凡别的功课一般,对占卜倒是很有自己的心得,忽悠起人一套一套的,郑云龙一度觉得他有做个神棍的天赋。

“我看看啊,”黄子弘凡按住了自动记录的羽毛笔,往前翻了几页笔记,悄声给郑云龙汇报,“她先讲了什么早上用占卜算出了今天晚上要下雪。这不废话么,外面的天气任谁一看都能猜到,哪还用得着占卜。

“然后又说,占卜学并不是一门死板的学科,要根据不同的文化进行不同的解读,让我们记得好好修天文学和魔法史。我没懂,这三者有啥关系?

“还讲了点水晶球占卜的技巧,说什么,倒影可以借助镜子来观察。镜子在使用前最好用戈迪根*熏烤几遍,留一层草灰在上面。然后是......”

 

戈迪根?恶。郑云龙嫌弃地皱起鼻子,想象那味道,一定不怎么令人愉快。他听着黄子弘凡复盘这位教授颠三倒四的授课风格,百无聊赖,把面前的茶杯翻起又扣下,时不时望一眼阿云嘎那边,猝不及防被一张凑到跟前的脸吓得差点后仰翻过去。

 

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座位旁边,正探究地扶着眼镜盯着他,满脸忧虑。

“哦天呐,我的孩子,让我看看,你的脸色可不太好。”说罢,她不顾郑云龙反抗,捧起他的脸仔细查看。郑云龙本能地往后挣了下脖子,没逃开。脸色不好他一点也不意外。昨晚的睡眠质量注定了他今天脸色蜡黄,也许还有点苍白。

“我......”他刚想解释,就被教授语无伦次的论断给打断了。

“——红色*!执念的红,愤怒的红,危险的红!孩子,你满脸都是红色!发生了什么,让你被执念困扰,被愤怒缠绕,被危险追逐?”

 

“啊?”郑云龙愣了一下,他并不信面相里真能解读出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往阿云嘎那里瞟了眼。阿云嘎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事态,也停下了手里的事,看向他。郑云龙尴尬不已,一根根扒掉教授的手指,局促地找理由搪塞:“可能......只是被火烤的,教授。”他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壁炉,“这里很热。”

 

教授咂咂嘴,摇头,仿佛在笑年轻人的无知:“噢,不,不,可不要轻视占卜,”她朝郑云龙摊开手,“来,把你的杯子递给我,让我看看你的茶叶渣怎么说。”

郑云龙翻开面前的茶杯,有点犹豫地递给她。他刚刚把玩了这个杯子好一会儿,并没注意到里面有任何异常。教授接了过去,拿在手里转了小半圈找观察角度,突然猛地尖叫出声,双手一抖,将茶杯当啷摔回碟子里。

郑云龙盯着惊恐的教授,有点不知所措。一旁的黄子弘凡好奇地端起了那只杯子,只往里看了一眼,也张开嘴,愣住不说话了。

“怎么了吗。”郑云龙满脸疑惑,伸手去讨黄子弘凡手里的茶杯。不料黄子弘凡紧紧抓住了杯柄,迟疑着不肯撒手给他:“龙哥......”

他们身后坐着一桌斯莱特林,探头探脑往前窥视,于是在郑云龙看到个究竟前,身后便传来一声惊呼:“梅林啊,是狗灵*!他的茶杯里有狗灵!”

 

郑云龙这才看明白:那滩黑乎乎的茶叶渣,赫然在他杯底形成了一只犬科动物的头像。

 

教室里的学生们顿时跟炸了锅似的,有惊慌失措的,有担忧的,也有人不怀好意落井下石的,叽叽喳喳吵开来,无非都是在讲什么占卜学中最不吉利的预兆、大凶、近在眼前的死亡,之类的话。

 

突如其来的噩兆让郑云龙太阳穴跳得厉害,他怔怔地盯着杯底看了好几秒,才缓缓抬起头,不自觉地望向了阿云嘎的方向。圆形教室的另一头,阿云嘎的反应出乎他意料,对方一改漠然的常态,眼里没有嘲讽,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眉头拧得很深很深。

 

郑云龙感到心里一阵发慌。他其实对狗灵这套说法并不太买账。死不死的,哪能由占卜说了算。从古至今,即使是再伟大的占卜家,也留下了很多条著名预言没有实现,魔法部储藏的水晶球都快打折抛售了,占卜学从来都不是严密而精确的学科。但当他跟阿云嘎对视的那一刻,郑云龙的确感觉到,自己的报应要来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没有人真的能怀揣秘密瞒天过海。他有一种预感,也许阿云嘎早就发现了迷情剂的蛛丝马迹,所以也总有查出真相的一天。那么出现在他茶杯底的狗灵也许就解释得通了。阿云嘎会怎么报复他,是用恶咒攻击还是直接将他驱逐出霍格沃茨,很难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阿云嘎一定会比以前更加厌恶他。想到这里,郑云龙胸口像是被山怪砸了一锤,又闷又痛。而就算他侥幸,阿云嘎最终未能发觉这场阴谋,没让他付出任何实质性的代价,他也躲不过自己良心上的谴责。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不好过,他反而也没那么不安了。

 

他把还在哆嗦的教授扶回座位,安慰她道:“放心吧教授,我会格外注意安全,我向您保证。另外,请允许我请个假。”

“噢,好的,好的。”教授六神无主地回答。她还处在惊恐中没平复,郑云龙已经离开了教室。教授也无心授课了,很快遣散了剩下的学生。教占卜学的老师历来都有点敏感,神经兮兮的,大家早已习惯,各自收拾东西准备走。

 

“嘎子,”王晰撞了下阿云嘎的胳膊,“你那老冤家摊上什么事了?”

“不会有事。”阿云嘎眉头紧锁,低头飞快地收东西,把作业丢给高杨代交,快步离开了阁楼。

 

*

 

“说了会小心,然后夜里一个人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想好怎么为教授脆弱的神经负责了么。”

 

郑云龙闻声吓得一激灵,赶紧收回魔法。

回过头,发现阿云嘎出现在了天文塔露台的另一端,双手抱在胸,正严厉地瞪着他,隔着塔芯安置的地球仪与他对望。


“你怎么也来了......”郑云龙嘟哝,扭过身子趴回栏杆上。不知道阿云嘎来了多久了、看到了些什么,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像是心理原因作祟,自从他意识到了自己对阿云嘎可能有点不一样的悸动,有意无意地回避和他碰面,这人反而比前两天他主动跟着时更如影随形,无论他到哪儿,都有阿云嘎的身影。

 

下午离开占卜学教室后,郑云龙心烦意乱,去黑湖边散心,捡石头打了会儿水漂,又在湖畔躺了半晌,起身往回走时才发现阿云嘎也坐在湖边的林子里。又在看书,一副埋头苦读的样子。不远处有两位他们的任课教授,也在林子里散步,郑云龙稍加揣测,阿云嘎八成是在老师面前做戏。但天光已经不怎么亮了,黑灯瞎火的,估计书上的内容啥也看不清。郑云龙路过阿云嘎旁边,十分无奈地对他说:“就你这种演技......” “?”阿云嘎茫然抬头,一脸无辜。

晚餐以后,郑云龙推掉了蔡程昱让他留在礼堂观看合唱团彩排的邀请,去魁地奇球场跟队友做飞行训练。飞到半空,远远便俯瞰到球场边站着个人,黑色袍子银绿色领带,正在同另外几个球手装扮的人交谈,不是阿云嘎是谁。于是他之后的训练也进行得三心二意,飞了几圈就降落下来。心情实在太复杂,又难以跟朋友们倾诉,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有求必应屋是不想再去了。导致他万千烦恼的源头就是在那里熬制出来的,他可不愿意在这个档口故地重游,重温他处心积虑把自己套牢的过程。思来想去,最终来了天文塔。

作为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天文塔高耸地坐落于城堡的西北角,从底层到楼顶曲曲折折盘旋而上,有几百级台阶,平日有天文课时郑云龙都不乐意爬上来,今天实在是没办法,校园里不违反校规就能找到的僻静地方也就只有这一处了。万圣节将至,学校里到处游荡着鬼魂,连鬼魂们都在谈论他茶杯里出现狗灵的事。尼克爵士碰到他,甚至很好心地提醒,一定要选一个优雅体面的死法,否则成为幽灵后会后悔的,说完还现身说法,掰开自己将断不断的脖子给他展示。

现在郑云龙爬了半天楼梯上来,好不容易有了片刻清静。露台上的风凉飕飕的,有意想不到的镇定作用,他持续了一天的头痛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这里像个被霍格沃茨遗忘的角落,给他乱糟糟的心绪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虽然冷是冷了些,但他感到放松又惬意。

只是未曾想,待了没多久,阿云嘎也来了。莫非这人一直跟着他?

 

其实见到阿云嘎并不令他恼火。郑云龙自暴自弃地想。恰恰相反,他发觉自己可恶地感到愉快了许多。心头那种一突一跳的感觉与其说是烦躁,不如说是忐忑更准确些。阿云嘎应该是发现什么了才跟来的吧。郑云龙吸了吸鼻子,有点紧张。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阿云嘎。

 

阿云嘎走近塔楼外侧,靠在郑云龙旁边的栏杆上,随之也感受到了露台外吹进来的寒风。

“天这么冷,你来这里做什么。”空气里有几抹残存的蓝色烟雾,他进来时便注意到了,敏锐地问道:“你来练习守护神咒?”

 

郑云龙低着头,没说话,捏着魔杖的手又往袖子里缩了缩。

 

阿云嘎察觉他格外没精打采,想说的话在舌尖绕了几圈,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不少,听起来不那么像教训人了:“作为魁地奇球队的主力,新赛季马上开始,现在可不是个感冒的好时机。”

“我没觉得冷。不会感冒的。”郑云龙说。他猫一样弓着背,软趴趴地伏在栏杆上,暗暗揣度阿云嘎的来意。看样子貌似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阿云嘎斜眼盯着他粗心大意外翻的帽子和被风吹得松松软软的头发,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掏出魔杖,利落地往郑云龙的袍子上甩了个温暖咒。

 

“......”郑云龙瞥了他一眼,还是说,“谢了。”

 

周五晚没有班级上天文学课,此时天文塔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俩。郑云龙想,阿云嘎还真是悠闲,放着周五晚间的大好时光,不约兄弟,不陪女友,跟他在塔楼耗着做什么。

 

两人沉默地站了半晌,还是郑云龙先开口说话了。

 

“你来这儿干啥。”他也没别的好问的。

问完便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如果阿云嘎质问关于迷情剂的事,他该怎么说。

 

“来约你决斗,行吗。”阿云嘎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所以果然是跟着我来的。郑云龙低头哼笑一声,说:“不行,今天不行。占卜课说了,我即将面临生命危险。今日不宜决斗。改天。”

阿云嘎适时地挖苦他:“都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了,还笑得出来。”

“那我能怎么办。哭吗。”郑云龙戏说来就来,立刻换上一个夸张的委屈脸,“哭了然后呢。你是把斗篷借我擦鼻涕,还是肩膀借我靠?”

阿云嘎愣了一下,然后极轻地说:“也不是不行......”

“嗯?”郑云龙没听清,“你说啥?”

阿云嘎轻咳一声:“......没什么。”

“嘁......爱说不说。说了老子也不爱听。”郑云龙瘪瘪嘴,心想要是换做是他喜欢的那位哭了,阿云嘎会怎么安慰。

 

“就不能好好说话。”阿云嘎斜他一眼。“为什么见到我总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我最近......有惹你生气么?”

“啊?生气?生什么气?”郑云龙没反应过来。他跟阿云嘎矛盾不少,但现在想来,真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只是你来我往地相互攻击而已,谈不上动怒。

“咬牙切齿恨不得对我使用不可饶恕咒的那种。”阿云嘎进一步说明。

郑云龙耿直地回答:“那倒没有。”

“噢~是吗。真令人意外。”阿云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滑着语调一哂。

郑云龙在心里嘀咕,不过想给你下药的那种生气倒是有。不久前就有一次。


阿云嘎不动声色地打量郑云龙,这人两眼放空,不停啃嘴皮。

斟酌了片刻,他说:“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不会是要问迷情剂的事吧。郑云龙心虚地垂下眼睛,不敢直视他,等待阿云嘎发难。

 

阿云嘎故意弯下腰,探脸到郑云龙眼前:“跟我和睦相处,很难吗?”

 

“啊?”郑云龙没想到阿云嘎要问的是这个。他想了想,耸耸肩:“不啊,不难。如果你性格稍微好点,不要那么扑克脸;学习上别处处碾压人,搞得我都不明白你到底为啥还要来上学,或者你碾压人也可以,但别专门来迫害我;第三,平时生活里也别对我指手画脚,动不动就管这管那的,像我爸一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对我的朋友们友善些,”他一本正经,掰着指头数落完,“如果这样,那就不是很难。”说完郑云龙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被冻傻了,要么就是天文塔的氛围太诡异,才会跟阿云嘎说这些不可能的事。

“哦。”阿云嘎假惺惺地点点头,装出很认同的样子,“明白了。按你的意思,我需要天天对你笑让你如沐春风,学习上帮你,干脆作业也给你抄,然后不管你想做多冒险的事我都得支持,比如你又想私闯禁林呢,我知道了也不要管,最好陪你去。这样行吗?”

郑云龙摸了摸鼻子,还挺清高:“勉强接受吧。你努努力,有希望做得比这更好。”

阿云嘎好笑地瞧他,又说:“不过,我需要澄清一下,我对你的朋友们没有过恶意。”

“就是只对我有恶意呗。我知道。”郑云龙下巴搭在胳膊上,酸溜溜地说,“但我不明白的是,霍格沃茨这么多人,甚至单就格兰芬多,也有大把大把的学生,你为什么唯独觉得我碍眼。为啥针对我呀。我一直在想,最初到底是哪件事惹到了你让你这么讨厌我。是从一年级下火车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你开始的么。”

阿云嘎抿起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郑云龙继续忏悔:“我那会儿小,太傻逼了,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城堡,眼睛都不会转了,是真没看见你。我不是当场就道歉了嘛。而且看你也没啥事儿......”

阿云嘎笑意渐深,摇头说:“唔。不对。接着猜。”

 

郑云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有什么事?”他翻着眼睛又想了几秒,向阿云嘎确认:“我往你帽子里塞过乌龟*吗一年级那会儿?我怎么不记得了。”

“塞过。”阿云嘎很肯定地说,“不过细节我也不太记得了。”

得到了当事人记忆的谅解,郑云龙接着分析:“不是乌龟,那就是......把羽毛糊你一身那次?那次是意外。真的。我是想帮蔡程昱整龚子棋来着,但不是那会儿刚学漂浮咒还没练好,失手了嘛。唉,要怪就怪那俩破孩子,刚入学就天天吵架,不是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么,吵什么吵,烦死人了。但我没觉得你很生气啊那回?”

“你还挺够义气。”阿云嘎斜他一眼,“我的确没生气。如果这种程度我也生气,早被你气死1000回了。”

“别,1000回,哪有那么多......”

阿云嘎挑起眉,用眼神反诘他,没有吗?

郑云龙心虚地移开眼睛。抛开他俩宿怨的起源是孰对孰错不说,后来的几年里自己做了多少混账事他很清楚。

“行了行了,以后给你补偿,行了吧。你要什么。”

阿云嘎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要给我1000个补偿?那我得好好想想。”

“......”郑云龙深觉这人索取无度太不要脸,但也不好反悔。

“所以也不是因为羽毛那回,那......等等,难道是因为有次我让蔡程昱帮我录了个吼叫信*给你?可那次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把我桌子上的柠檬雪宝换成了肥舌太妃糖,害我大舌头了整整两天,话都讲不清楚。”

阿云嘎无奈地摇摇头:“那个糖其实是龚子棋准备给蔡程昱的,没想到被你吃了......”回想起那封音色穿透力极强的高分贝吼叫信,阿云嘎揉了揉自己的耳屏,感觉耳膜还在隐隐作痛。

 “那还有啥.....因为给你变了兔子耳朵那次*?不至于吧.....说真的,那个兔耳朵,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阿云嘎剜他一眼:“要不下次也当众给你变个猫耳朵戴上?”

听到猫,郑云龙警觉地看了眼阿云嘎,见对方不像意有所指的样子,只当他是无心说的了。

“如果也不是因为兔耳朵,那还有什么事.....哦,不对,兔耳朵之前,你就告发我去禁林的事了。所以你开始看我不顺眼是在那次之前?在那之前我还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太久远了,我实在记不太清楚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还一直记着。给我点提示?噢...我想起来了,该不会是因为......”

 

“嘘——”阿云嘎突然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自我反省, 指了指天空。

 

“嗯?”郑云龙扭头看他,又顺着他的手指望向天上。

 

“下雪了。”

 

一片又一片,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如约而至。

 

他们十分默契地停下了交谈。

万籁俱静,连呼吸也轻得几不可闻,整个塔楼中只能听见雪花扑簌落下的声音。洁白而轻盈的雪,洋洋洒洒,千片万片,像是神念念有词散布人间的祝福语。对面那半城堡眼见着白了顶,分明与塔楼连作一体,却又被漫天飞舞的雪花白茫茫隔绝在外,城堡里温暖昏黄的灯火明明灭灭地跃动,礼堂唱诗的歌声隐隐传来,离他们好像很近,又好像特别远。整个霍格沃茨都沉浸在筹备节日庆典的热闹中,独留下天文塔里这一方小天地,供他们安静地比肩而立,悄然欣赏这片初生的雪景。

 

他们身后有巨大的仿真天体,悬浮在阁楼中,自带星轨,缓缓转动。

 

“木星的第二卫星,地表完全由冰雪覆盖。”

 

郑云龙脑子里冒出这么句话来,带着熟悉的、冷冰冰的语调。这是阿云嘎指正他天文学论文中显而易见的错误时讲过的话。当时郑云龙的感受如同被当众打了一耳光,又羞又恼。可是现在,他又想起这话,却无端有了个想法,也许,此刻飘落在他鼻尖和发梢的雪,全都来自那个遥远的星球。

他瞥了眼阿云嘎,抿嘴舔了舔唇,欲言又止,后知后觉尝到一丝甜味。这雪怎么回事,竟然像撒在圣诞苹果派上的糖霜粉末,甜滋滋的。想到圣诞,莫名其妙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在他脑海中构成画面。他好像能看见,他和阿云嘎多年来的恩怨都被冻结在了这些晶莹的雪花里,很多个零碎的小片段,全都随着雪花落地,融化,烟消云散。然后,还是他们,他和阿云嘎,在某个圣诞节,某个街角,面目一新地相遇。这太不真实了,以至于——


有那么一瞬间,郑云龙突然觉得,喜欢上阿云嘎也不是不可以。

 

雪越下越大,风也刮起来了,不时有风卷着雪粒子横扫进塔楼里。郑云龙没留神,一下子被迷了眼睛。

 

“靠。”他眨眼叫唤道,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了,眼里又冰又麻。

“怎么了?”阿云嘎凑过来。

郑云龙虚着眼睛,边揉还边不忘抬杠:“睫毛太长,落雪了。没办法。”

“别揉。”阿云嘎拍开他抓瞎的手。

郑云龙感到一副温暖的指尖轻轻撑开了他的眼睑,然后有舒缓的风吹来,吹去粘在那上面的雪粒和沙尘。


就在这时,钟楼上整点的钟声准时敲响了。

当的一声,郑云龙猛地睁开了眼,眼前阿云嘎放大了的五官近在咫尺。

 

“!”郑云龙连忙往后退了半步。

 

当——当——当——

钟声还在回荡,一下一下撞在他心口,撞得他心如擂鼓。


阿云嘎也没再说什么,退回了原先的位置。

 

等钟声终于响过了,两人又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阿云嘎突然说:“你想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你。要听实话么?”

 

郑云龙扭过头去看着他,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心里百味杂陈。该来的总会来的。他的确想得到一个明确的解释,但一点也不想听阿云嘎亲口证实讨厌他这个不争的事实。

 

“实话是......”阿云嘎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栏杆上,悠悠开口,“......从来没有。”

 

“我并没对你有很深的敌意。无论传言如何,都是无稽之谈罢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很愿意把所有的事由跟你厘清。我想这其中应该存在不少误会。但我并不讨厌你。”

 

郑云龙完全没预料到阿云嘎竟会推心置腹地跟他说这样的话,眼睛瞪得溜圆。 城堡上空除了雪,空空荡荡,但他视野里仿佛有朵烟花明晃晃地炸开了。

 

“毕竟,你们格兰芬多还是有很多特质,是令我欣赏的。比如......”阿云嘎话停在了这里,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望向郑云龙。

 

“比如什么?”郑云龙把脑袋换个方向,目光远眺,不去看阿云嘎,希望风再吹得冻人些,吹散他脸颊上异常的热度。

 

阿云嘎嘴角一勾:“比如,勇敢,特别大无畏,不会瞻前顾后,想要的都努力争取。率直,有一说一,不矫饰自己的想法。磊落,没那么多不可告人的诡计......”

郑云龙听他如数家珍般枚举,这些美好的特质,一条一条,精准有力地叩击在他心上,敲得他刚轻飘飘浮出水面见太阳的心又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还有诚实,和最重要的,善良。”

阿云嘎补充了最后两项,满意地看到郑云龙表情垮了下来,水汪汪的眼睛耷拉着,眉毛拧成了八字。他轻咳一声,该说的还是得硬着头皮说完。


“但格兰芬多总是太冲动,这一点让我深恶痛绝。因为冲动容易使人犯错。今天在占卜课上,你得到了不好的信号,却还是单独行动跑来这里,出了事怎么办。教授看了你的面相,全是红色。执念,愤怒,危险,这些可不是好词。”

 

郑云龙撅了下嘴,没什么底气地说:“面相学这种东西吧,听听就好,不能全信。”他还没做好准备跟阿云嘎解释说,执念是指一心想用迷情剂放倒你这件事,虽然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但的确曾经存在过。愤怒,这个不确定指的是谁的愤怒,我之前确实挺生气的,但是等你知道真相了应该就换你比较生气了。至于追着我跑的危险,多半来自于将来知道真相了的你。看阿云嘎目前的状况,他应该对自己险些卷入一场无妄之灾里一无所知。这倒让郑云龙更沮丧了。主动坦白比当面被拆穿更需要勇气。

 

阿云嘎思考了片刻,换上严肃的口吻:“占卜学虽然并不严谨,但也有它的道理。我绝对不相信杯底出现一个图案就表示会出人命,但是狗灵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要多留个心眼。”

“呃...关于那个......”郑云龙脸颊抽搐,吞吞吐吐地说,“可能有些别的解释......”

“什么解释?”

“反正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用担心了。”

阿云嘎皱起眉,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定吗?”

“我确定。”郑云龙蹭着栏杆翻了个身,看着阿云嘎,有点难为情地请求道,“所以你能不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阿云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行吧。但是宵禁时间快到了,别留太久。”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交待道:“我在塔楼下面等你。”

 

郑云龙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真是个称职的级长。他想。恪守章程,负责学生安全这么尽心尽力,到这会儿也没忘押送他按时回寝室。

天文塔外刮着寒意彻骨的风下着鹅毛大雪,到了他这里,风也暖融融,雪也软乎乎。

 

等确认阿云嘎已经下楼了,郑云龙才复又摸出魔杖。阿云嘎猜得不错,他刚刚的确练习过守护神咒。人在情绪低潮里的基本自救方式就是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如果能成功召唤出守护神,他一定可以暂时忘记眼下的烦恼。

在阿云嘎来之前,他已经成功地让自己的守护神初具雏形,模模糊糊出现了轮廓。关于究竟是哪种动物,他隐隐有了个猜测。

 

郑云龙聚精会神地合上双眼,美好的记忆依次浮现。

雨后初晴的黑湖,夜骐背上拂过耳际的山岚,最后是塔楼的钟声。

 

“Expecto Patronum——”

 

又一片雪花飘落他睫毛上。

 

他睁开眼,蓝白的光芒淬炼成了耀眼的银色,在他头顶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像是闪亮的皮毛,又像是坚韧的铠甲。那只巨大的动物终于完整显现出身形。它在空中迅猛地飞跃几步,身姿矫健,宛如一道火光霹雳的闪电,却温柔地落在郑云龙身边,蹲守下来,圈占领地般用尾巴将他的身体紧紧环绕,呈现出保护的姿态。

 

果然,如郑云龙所想,他茶杯里的预兆并不是什么犬灵,而是他即将出现的守护神。和那人家族的标志*一模一样。

 

是一匹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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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嫌弃占卜学不精确的伟大女巫是赫敏。

*戈迪根是一种味道类似臭洋葱的草药,至于熏镜子帮助水晶球占卜这条是我瞎编的。(写完以后郑龙就在直播里遭遇了鱼腥草,早知道我就写鱼腥草了🤪)

*狗灵/犬灵:即Grim。查了一下各个版本翻译不同,也有版本直译作“不详”。《阿兹卡班的囚徒》里,哈利波特的茶杯里也出现了犬灵,被预言即将面临死亡的危险,但后来证明那预兆的是哈利将与阿尼马格斯形态的小天狼星(一只狗狗)见面。

*往帽子里塞乌龟是郑云龙一年级时用变形术搞得恶作剧,给阿云嘎变兔子耳朵是二年级,指路复习第6章。

*吼叫信:一种拆开以后会飘到半空中,像个嘴巴,把写信的人怒吼原封不动地演绎出来的信。原著里罗恩冒险开了他家的车去学校,不久就收到了他妈妈的吼叫信,在餐桌上被大吼一通。

*嘎的家族象征是狼,第8章里有提及。

 

最后。大龙占卜的面相大家不要担心啦。根据教授讲的“不死板的占卜学”,要按中国人的文化来理解。龙这个也就是撞了桃花,红光满面。


一颗梨嗨

【云次方|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6-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上一章书说到,郑绒为了调查迷情剂不起作用的原因,第二次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不幸被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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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二年级时,得郑云龙真传,学会了一种独家恶作剧——将茶壶变成乌龟*,然后偷偷塞进别人巫师袍的尖帽里。与厚重的巫师袍相比,乌龟不算沉,很难立即被发现,恶作剧的受害者常常要等到某些特殊时刻才能发觉自己被捉弄了。比如,在进行魁地奇训练时,向地面俯冲的瞬间,飘起的帽子被风灌满,然后突然毫无防备地被一只乌龟兜头砸中。

为此,黄子弘凡曾经被愤怒的马佳追着...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上一章书说到,郑绒为了调查迷情剂不起作用的原因,第二次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不幸被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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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二年级时,得郑云龙真传,学会了一种独家恶作剧——将茶壶变成乌龟*,然后偷偷塞进别人巫师袍的尖帽里。与厚重的巫师袍相比,乌龟不算沉,很难立即被发现,恶作剧的受害者常常要等到某些特殊时刻才能发觉自己被捉弄了。比如,在进行魁地奇训练时,向地面俯冲的瞬间,飘起的帽子被风灌满,然后突然毫无防备地被一只乌龟兜头砸中。

为此,黄子弘凡曾经被愤怒的马佳追着绕霍格沃茨城堡飞了整整三圈。

“那是你龙哥一年级时的把戏了。”马佳把他抓回来后,鞠红川非常无奈地对他说。显然也是个深受其害的过来人。

 

郑云龙从不妄言自己是个多么优秀的巫师,但有一点他也从不否认,那就是他在变形学上的确天赋异禀,学习进度远远赶超同龄人,不费吹灰之力。也是这样的天赋,鼓励他年纪轻轻就开始了难度极高的阿尼玛格斯训练,那时候他的大多数同学还在为如何才能把老鼠变成鼻烟盒且不露出尾巴*而倍感头痛。

郑云龙对变形学的热情一度止步于练成阿尼玛格斯的那天。变成猫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哦,猫,这该死的,软乎乎的,无法抗拒人类爱抚的动物。前往变形学教室的路上,郑云龙再一次想起了昨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被阿云嘎捉住后惨遭蹂躏的羞耻经历,差点没把嘴皮咬破。平心而论,阿云嘎撸猫手法熟练得惊人,让作为一只猫的郑云龙感到舒适,甚至忍不住想发出咕噜咕噜声。而这样“舒适”的认知毋庸置疑让郑云龙更加气恼。

 

他的恼怒值在迈进变形学教室看到阿云嘎的瞬间达到了顶峰,因为他发现胖子正乖巧地停在阿云嘎的手臂上。

 

霍格沃茨变形学的课程内容一向让人难以琢磨。今天这堂课上他们即将练习五年级的必修中级变形术,将猫头鹰变成一副迷你望远镜。郑云龙想不出这样的咒语有什么意义,实际上大多数的变形咒语都很少有被实践应用的机会,比如你绝对不会用老鼠变成的高脚杯喝酒。

胖子是郑云龙的猫头鹰,一只橘色的雕鸮,有着普通雕鸮都具备的特点,耳羽特别长,远远看去就像长了两只兔子耳朵。作为常见的大型猫头鹰,胖子非常好辨认,得益于郑云龙的慷慨饲喂,它的体格比同类还庞大一圈,在满教室众多的猫头鹰中一眼就能被找到,是个名副其实的胖子。此刻它稳稳落在阿云嘎横起的手臂上,如果换作是个女生,郑云龙这只猫头鹰能将她的手压得颤颤巍巍。

 

阿云嘎显然注意到郑云龙进来了,但没表示出任何要放胖子走的意思,只淡淡看了眼他不悦的脸色,然后继续用手里的一块新鲜鸡肉逗弄胖子。胖子看上去很兴奋。鸟类一旦高兴了,就会在停驻的地方反复横跳。胖子就是这样,在阿云嘎手臂上跳来跳去,欢快地叼走了那块鸡肉。阿云嘎的猫头鹰优雅地站在旁边的银制鹰架上,静静看着胖子手舞足蹈。


郑云龙在心里暗骂胖子这只白眼狼,五年来给它买老鼠和青蛙用的金加隆都白花了。


胖子非常亲阿云嘎。有时早晨郑云龙睡迟了,胖子已经飞到礼堂送信,郑云龙还没来吃早餐,胖子就会先飞去找阿云嘎。郑云龙屡次见到胖子在他抵达礼堂时还停在阿云嘎旁边。这样的亲密并不是单向的,因为他也曾在西塔楼的猫头鹰棚碰到阿云嘎给胖子喂食,轻车熟路,一看便知道绝不是第一次。后来学生们传言,为了这件事郑云龙在西塔楼堵了阿云嘎两周,差点大打出手。

学校里的八卦总是添油加醋。其实,所谓的堵人打架,不过是郑云龙为了不让胖子再亲近阿云嘎,连续两个星期每天带着食物定时去西塔楼投喂自己的猫头鹰。胖子也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么壮硕的。以前郑云龙糊里糊涂,常常不记得给它喂食。猫头鹰棚里早晚各有一次公共饲喂时间,霍格沃茨为它们准备了鸟粮,但胖子也和主人一样糊里糊涂,常常错过。有一回,胖子饿到不行,半夜里飞来猛撞郑云龙宿舍的窗户,惊动了整个格兰芬多塔楼。

在鹰棚碰见阿云嘎两周后,郑云龙顺利养成了按时给胖子喂食的习惯,胖子也就随之真的胖了起来。但令郑云龙无奈的是,这对于阻止它亲近阿云嘎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不久后的某天早餐时间,郑云龙就又目击到了胖子停在斯莱特林长桌,为阿云嘎养的那只雌性雪鸮梳理羽毛,然后很没出息地展开翅膀跳着脚表演了一支极其卖弄的求偶舞。

阿云嘎的雪鸮非常漂亮,胖子喜欢人家,郑云龙并不以为耻。自己的猫头鹰审美良好,是件挺值得骄傲的事。至于胖子喜欢阿云嘎的原因,郑云龙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一年级入学前阿云嘎曾经救过它一命*。猫头鹰的记性特别好,感激的事能记很久,不足为奇。时间长了,郑云龙也懒得再耿耿于怀,对胖子去阿云嘎那里讨零食或者找女友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今天不比往常。今天的阿云嘎理应处在一种为他坠入爱河的神志不清之中。现在不仅阿云嘎没有对他的迷情剂起反应,依然对他十分冷漠,就连自己的猫头鹰也无视他,亲昵地围着阿云嘎团团转,这让郑云龙感觉自己异常失败。

 

但也正是因为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郑云龙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展现出丝毫异常。相反,他还得对阿云嘎尽量友好。他琢磨着,也许阿云嘎离迷情剂生效就差他这一点友好的催化呢?两人水火不容地对峙了那么长时间,即使阿云嘎真的中招了,说不定也宁愿咬牙撑着,什么也不表露。说到底,迷情剂欺骗的是人的感受,但无法彻底摧毁人的逻辑和理智,也不会抹去人的记忆。对于讨厌的人突然心生爱慕,任谁也会意识到不对,何况聪明如阿云嘎。他得给阿云嘎一个台阶下,友好一些,想要瓦解一座冰山,得把这座冰山先融出一个小豁口。

 

心里这么做了决断,往阿云嘎那边走时却走得磨磨唧唧。要对阿云嘎示好,这也太难了。郑云龙缓缓挪步到阿云嘎的座位旁,手心都出了一层汗,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恶心的念头,感觉自己此刻仿佛是个羞答答来递情书的姑娘。

 

郑云龙早上又睡过了头,干脆略过早餐直接来了教室,现在对于上课时间尚早,教室里的人不多,零散的几个学生见他和阿云嘎聚在一起了,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有坐在阿云嘎邻桌的高杨非常亲切地问候他说:“早啊。来拿你的鸟吗?”

紧绷着的学生里爆发出几声低笑。郑云龙无心理会高杨意味不明的调侃,暗下决心,改天一定要鼓励黄子弘凡给这个人讲上一整天的话,直到他笑不出来。


他站在阿云嘎身侧,不好意思看阿云嘎,清了下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僵硬:“那什么,谢谢你帮我照顾猫头鹰。”

胖子见郑云龙来了,想歪过头蹭他的手心,无奈脖子上的肉太多,不允许它大幅度地扭动,郑云龙伸手摸摸它,“但它够胖了。不能再吃了。”

不得不说,阿云嘎在对待所有他喜欢的事物方面——无论是朋友还是宠物——都是个毫不吝啬的人。几年来胖子的确吃了阿云嘎不少好东西。郑云龙从来没谢过他。现在表达一下感谢也许有些突兀,但也没那么不合理。

 

阿云嘎半垂着眼睛,指背顺过胖子的耳羽:“胖一点挺好的。胖一点比较可爱。”

 

郑云龙惊讶地张开嘴,扭过头看向阿云嘎。

他听错了吧?有个什么词从阿云嘎口中蹦出来了?可爱?二十四小时之内他第二次听到阿云嘎使用这个词了。前一晚,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阿云嘎也说了这个词。但那不算,他那时还是猫态,阿云嘎并无防备。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阿云嘎竟然会当着他的面用这么温和的词来形容他的猫头鹰?

而且他还说,胖一点比较可爱?

郑云龙缓缓地将视线平移到阿云嘎斜前方的位置。格林坐在那里,显然是刚刚撤回了往他们这边窥探的目光,正装作摆弄自己的头发缓解尴尬,四肢细瘦得像一把干枯的槭树枝。郑云龙瘪了瘪嘴。如果不是阿云嘎对女朋友和对宠物的审美自相矛盾,那就难怪他要带那么多夜宵回去了。

 

胖子还在大快朵颐,阿云嘎把最后一点喂给它,念了个清洁咒清理自己的手,然后指了指桌面上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对郑云龙说:“你有封信,胖子带过来的。”

 

作为特殊教学用具,学生们的猫头鹰一早就被西塔楼的管理员引来了教室,挨个施加保护咒语,以防它们在接下来的变形过程中受到伤害,于是晨间送信任务都耽误了,信件直接被捎来了教室。

郑云龙拿起来一看,那信封正面以繁复的花体写着他的名字,背面使用金色的火漆封口,火漆上印着布斯巴顿花朵缠绕的校徽,他心中了然。这所位于法国的魔法学校以培养杰出的女性巫师闻名于世。阿云嘎和郑云龙他们二年级时,恰逢霍格沃茨再次作为东道主举办三强争霸赛,霍格沃茨的学生得以一睹欧洲大陆上另外两所顶尖魔法学校的风采。布斯巴顿派出的女孩子们的确十分优秀,加之各个优雅漂亮,迷倒了大批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的男生。

 

阿云嘎还在逗胖子,看也不看他,问道:“情书?”

 

郑云龙失语。阿云嘎帮他收的信,肯定看到了那枚印着校徽的火漆章。布斯巴顿的女生的确迷人,可是二年级时的郑云龙整天忙着惹是生非,对这些事一点也没上心,现在也谈不上喜欢。女生寄信喜欢用粉红色的信封,又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事。再说,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人会老派地用猫头鹰送情书。

寄信来的女生是他在三强争霸赛时认识的朋友,对方返回法国后,他们只偶尔在节日时相互写个祝福卡片,算是保持联络。这次她给郑云龙写信——准确来说是回信——是因为郑云龙之前去信向她求助。这位朋友的曾祖母是个媚娃,郑云龙想向她求证之前他找到的那本写有迷情剂制作方法的媚娃小说是否足够真实。等了几天也没回音,他就自己动手制药了,结果这封回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落到阿云嘎手上。


郑云龙并不担心这封信已经被阿云嘎拆开看过了。虽然关系不好,但他完全信任阿云嘎的修养。别说私下拆看他的信件,即使他现在当着阿云嘎的面拆开这封信,阿云嘎也不见得会凑过来偷瞄一眼。但他现在处在极度的做贼心虚中,信里的内容半个字也不敢让阿云嘎知道,被阿云嘎问到了,赶忙把信封收进口袋,又不愿意撒谎,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好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显得欲盖弥彰,更糟的是,听上去语气不善。 

果然,阿云嘎的脸色立刻变得格外冻人。他冷哼一声,说:“是没必要。”

 

郑云龙眼见着他为“友好”所做的努力即将付之东流,正想解释点什么,便听见阿云嘎又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谈恋爱。听说布斯巴顿的女生都很高傲。”说完他扭过身子,准备把胖子移交给郑云龙,“但是听我一句告诫,作为一个尚在学习中的巫师,你最好不要因为远距离恋爱分心,整天魂不守舍,耽误了学业。”

郑云龙抬起手臂接过胖子,阿云嘎语气严厉得像他爸,让他有种在家里挨训的感觉,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他下意识地就想反驳阿云嘎,但经验告诉他,他爸不把人训得服服帖帖是不会停的,于是他决定什么也不辩解了,默默地想,要是告诉你我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原因,魂不守舍的就该是你了。

没想到,阿云嘎话锋一转,接着说:“你应该努力一点,别白白浪费了天分。你是个很有天分的巫师。”

 

“啊?”这话把郑云龙吓了一跳。梅林作证,阿云嘎居然在夸他。他说他很有天分。这个世界上努力的人很多,但天分总是可遇不可求,无论在哪,天分都是被崇拜的。虽然郑云龙有一群真诚欣赏他的朋友,他也从不对他们假意谦虚地否认自己在某些学科上的确有异于常人的悟性,但很少有人这样直白地称赞他。震惊之余,他感到脸上微微有点发烫。 

 

然后阿云嘎看着他,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头顶,带着若有似无的一点嘲讽笑意说:“起码在变形学上。”

 

郑云龙:“......”

 

这下不难解释阿云嘎为什么会突然夸他有天分了。在变形课上牵扯出和三强争霸赛有关的回忆,郑云龙早该料到会有这一遭。


三年前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他们的年纪还远远不够参加勇士的甄选,只能作为观众观看比赛。五年一次的盛大赛事对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巫师来说实在是个大开眼界的机会,不可多得。其中最具观赏性的便是第一轮的驯龙夺蛋*,因为这是唯一一场全部在观众视野中进行的比赛。驯龙夺蛋也是郑云龙最期待的一场比赛,他长那么大,听过不少和龙有关的传说,对这种跟自己名字很有缘分的魔法生物颇为好奇,但还从没有亲眼见过龙。观赛名额有限,门票一经放出便立刻售罄,郑云龙没能抢到票,好不容易才用两星期的跑腿换来做裁判助理的学长帮忙,拿到一张出入解说席的证件,以为万事俱备,只等比赛开始大饱眼福。

可人算不如天算,有证也没有用。后来因为在草药学课上恶作剧地摘掉了鞠红川的耳罩,导致对方被曼德拉草*的尖叫声吓晕,郑云龙被罚留堂,从而错过了整场驯龙夺蛋的比赛。

 

没有看到龙,郑云龙当然不甘心。执着的精神在这位二年级的格兰芬多身上初具雏形,一次挫败阻挡不了他。没过两天,胖子在早餐时间给他送来了一个包裹。

蔡程昱看他放下早餐开始手忙脚乱地拆包裹,便问他买了什么东西,蹭掉手上的南瓜酱就想帮忙。

彼时蔡程昱才刚上一年级,还不好意思过多地使用餐桌魔法召唤食物,但郑云龙会照顾他。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时,郑云龙总会为他多要几个南瓜馅饼,两杯南瓜汁。蔡程昱喜欢一切南瓜口味的食物,也喜欢跟着郑云龙到处跑。

郑云龙轻轻拍掉蔡程昱的手,小心扒开包裹外的牛皮纸,取出一张邮购目录,然后神秘兮兮地给他露出了里面东西的一角,蔡程昱看不出是什么。

郑云龙小声说:“我听说,学校砍掉了禁林里上百棵杉树,开辟了一个空地,三强争霸赛用的龙现在还养在那里,明天就要送走了。我打算去看看。保险起见,我买了这个。”他向蔡程昱展示手里的邮购目录,上面赫然写着:饲龙首选防火帽。

“咳咳,”蔡程昱被没来得及咽下的南瓜汁呛住:“什…什么?”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嗓音过于洪亮,立刻压低了声音,“龙哥,你想私闯禁林吗?不能去!那可是违反校规的!再说了,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吗?有半人半马的怪物,巨型山怪,食人蜘蛛,我听说还有狼人和......“

郑云龙捂住他的嘴:“嘘,蔡蔡,我知道,我知道。”他拆完了包裹,把防火帽藏进了袍子里,又随手给胖子塞了半块面包。胖子看起来没什么食欲,郑云龙便打发它回猫头鹰棚,把桌面上狼藉的包装纸和邮购目录简单收拾了一下,交给它一并带走丢出去,然后跟蔡程昱保证道:“不会有啥事儿的,我白天去,就看一眼,看完很快就回来。”

晚上闯禁林,郑云龙还是没这么大胆量。禁林里究竟住着多少黑暗魔法生物,估计连霍格沃茨的校长都说不清。他也就是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了,才想铤而走险,趁着白天去看看龙。 

蔡程昱还想说可是。郑云龙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放心,只要没人告发我,我不被老师抓住就不会有事的。

 

——所以当他进入禁林后不久,就看到显然是来寻他的猎场看守和紧随其后的阿云嘎时,郑云龙几乎是傻眼的。

 

阿云嘎后来跟猎场看守怎么解释的,郑云龙不得而知。反正最终这件事没有被捅到老师那里,但郑云龙也没能如愿看到龙。

 

如今让五年级的郑云龙回想,当年他一个二年级生竟敢擅闯禁林,即使是在白天,也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无论阿云嘎是如何知晓他行踪的,能及时赶到把他带离禁林,他都得谢谢阿云嘎。

但当时的郑云龙还远不如现在明事理,满心期待落了空,越想越气,账都算到了阿云嘎头上。直到后来的一节变形课上,他利用练习兔子和拖鞋来回变化*的机会,装作失手,让阿云嘎在众目睽睽之下长出了一双兔耳朵,这才算扯平。

 

阿云嘎夸他有变形学天赋,还敲敲自己的发顶示意,无疑是在讽刺他当年无比幼稚的“报复”。

 

“知道了。”郑云龙想带着胖子赶紧溜。这件事属于少数几件郑云龙想起来会觉得理亏的事,他没法理直气壮地跟阿云嘎计较。

“等一下。”阿云嘎叫住他,扔给他一包油纸裹着的东西。

“这什么?”郑云龙问。他腾出右手来捏了捏纸袋,发现里面是自己最爱吃的岩皮松饼,还热乎乎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错过了早餐,他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阿云嘎看也没看他:“猫头鹰们很早就被带来教室了,还没有喂过食。那点鸡肉不够的。”

“啰嗦。”郑云龙翻了个白眼,转身往教室另一个方向占座去了。

 

马佳和鞠红川进教室时,就看到郑云龙处在一种半走神的状态,正在给胖子喂岩皮松饼,但注意力好像又没在这件事上。马佳想拦他,猫头鹰是肉食动物,不会喜欢吃烘焙点心的。胖子倒也聪明,几次用鸟喙拨开郑云龙的手指,表示拒绝。郑云龙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干脆把那块松饼塞进了自己嘴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只傻鸟传染了,郑云龙边嚼边想,他们不那么剑拔弩张的时候,阿云嘎似乎还挺温柔的。

 

 

 

-TBC-

 

——————————————

注:

*变形学、草药学课程内容参照原著:老鼠变鼻烟盒是一年级的变形学课程,兔子变拖鞋是二年级的内容,茶壶变乌龟是三年级的,而猫头鹰变望远镜是五年级要学的。给曼德拉草换土是二年级的草药学课内容。

*雕鸮:一种常见的猫头鹰,又称老兔。你们懂。

*阿云嘎救胖子的事发生在一年级入学前,郑云龙下火车就撞到了他,然后阿云嘎阻止了胖子的猫头鹰笼继续滚落。指路复习第1章。

*三强争霸的比赛内容每次都会变,这里保留了原著里抢龙蛋的比赛,算是私设吧。

 

另外说一下本文已经出现的人物的年龄设置哈。

四年级生:菜菜,1975四小只,🐑,G7。

六年级生:晰哥,还有之后会出场的余笛老师。

除去他们,其他写到的人物都是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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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继续想象美好,大家移步千fo福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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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评论和红蓝手好吗♥️💙

一颗梨嗨

【云次方|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1-

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他们属于梅溪湖,私设和OOC属于我

所有人设为故事情节服务,私设成山,别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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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祸端都开始于一场课堂事故。


事情的起因是,龚子棋在魔药课开始前粗暴地撞翻了蔡程昱的水晶药瓶。

那只瓶子放的位置并不靠近桌角,但也没躲过龚子棋走路招摇,被他的袍子一扫,从蔡程昱的桌子上滚落,啪的一声,在过道上摔了个粉碎,顿时升腾起一股混杂着鸢尾球茎、蓖麻油和薄荷的古怪气味。

瓶子里装着深紫色的变声魔药,据说有保护声带的作用,蔡程昱熬了一个星期,用来交期中作业的。...


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他们属于梅溪湖,私设和OOC属于我

所有人设为故事情节服务,私设成山,别撕

 

————————

 

 

一切祸端都开始于一场课堂事故。

 

事情的起因是,龚子棋在魔药课开始前粗暴地撞翻了蔡程昱的水晶药瓶。

那只瓶子放的位置并不靠近桌角,但也没躲过龚子棋走路招摇,被他的袍子一扫,从蔡程昱的桌子上滚落,啪的一声,在过道上摔了个粉碎,顿时升腾起一股混杂着鸢尾球茎、蓖麻油和薄荷的古怪气味。

瓶子里装着深紫色的变声魔药,据说有保护声带的作用,蔡程昱熬了一个星期,用来交期中作业的。

 

“Merlin’s beard!”蔡程昱气得眼睛都红了,吐字时都咬着牙。“你干什么!”

 

教室里立刻不安静了,学生们交头接耳地讲起小话,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毕竟,众所周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素来不和,结梁子的事能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两个学院的学生常常起冲突,早就不是什么新闻。

而自从霍格沃兹开始实行跨年级的选课制度,低年级的学生修够了前期课程就能和高年级一起上课,课堂上更是闹翻了天———郑云龙,狂劲到全校闻名的五年级格兰芬多,带着两个四年级小弟蔡程昱和黄子弘凡,在几节必修课正面撞上了来自斯莱特林的四年级生龚子棋和高杨,还有他们的五年级级长,阿云嘎。

两个黄金小团体势均力敌,课上课下不分场合地对垒,搅得大家鸡飞狗跳。

 

粘稠的紫色魔药顺着地板淌开了。龚子棋见状,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脸色比烧糊的坩埚底还要黑,拂了拂自己巫师袍的袖子,生怕溅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转身就要走。

 

蔡程昱跳起身,一把抓住龚子棋的胳膊:“你打翻了我的魔药。”

意思很明显,非得要他道歉不可。

 

龚子棋挑着眉,讽刺地扫了眼地上散发奇特味道的汤汁,扬起脸俯视蔡程昱。

“你说地上这滩...“他停顿了两秒,似乎费了点力才找到个合适的词,“...这滩东西,是魔药?我怎么没看出来。”

 

魔药课向来是斯莱特林的天下。原因无他,一是这门课由斯莱特林的院长亲自教授,二是这个学院的学生的确对魔药学有极高天赋,这门课的成绩普遍优异。至于格兰芬多,恰好相反,魔药学常年雄踞粗枝大叶的狮子们最容易搞砸的课程排行榜前三,他们对这门学科几乎没什么话语权。所以即使狂劲如郑云龙,也尽量不在魔药课上招惹斯莱特林的学生。

 

蔡程昱的魔药课成绩非常符合他们格兰芬多在这门课上的一贯表现。听龚子棋这么说,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只是抓龚子棋胳膊的力道更紧了。但在场的学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怕龚子棋,没人敢出头。龚子棋凶神恶煞仿佛下一秒就要朝你丢一个不可饶恕咒的样子,换谁谁都怵。

 

局面僵持不下,率先站出来调停的竟然是斯莱特林的高杨。

高杨笑眯眯地走过来,说自己来代龚子棋道歉,一口一个“不好意思啊”,和气得不行,结果状似不小心地手一翻,碰倒一个酒精灯,把蔡程昱同桌那位格兰芬多的魔药学教材给点燃了,然后笑得更和气了。

 

这下格兰芬多的学生彻底坐不住了,有几个冲动的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掏魔杖。斯莱特林那边也不甘示弱,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双方大有要决斗的架势。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等着看好戏,纷纷开始起哄。

 

就在场面彻底失控前,教室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

 

“在吵什么。”

 

阿云嘎的声音像兜头浇下的冰水,迅速冷却了这口热油锅,闹哄哄的学生们闻声顿时噤若寒蝉。他迎着满教室的注视走到高杨和龚子棋给他预留的位置,把课本拍在桌上,示意大家该准备上课了,面无表情。

 

斯莱特林三人组在面部特征上可以说是各成一派。

龚子棋习惯黑着脸,浓黑的眉毛下压,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高杨与之相反,成天笑眯眯的,那笑容乍一看让人如沐春风。但等这春风真正刮到你脸上了,你才知道倒春寒比凛冬还冷。

阿云嘎则恰好介于这两人之间。他长了一张万年冰封的脸,即使捧回了学院杯,刀削斧凿的五官也没什么表情,嘴角又天生有个下垂的弧度,给他整个人裹上一团不怒自威的低气压。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拨人迅速收敛了气焰,起哄围观的也马上散开各归各位。比起去招惹这个斯莱特林的五年级级长,大多数人更宁愿选择去问龚子棋愿意不愿意笑一笑合个影。

 

上课铃敲响的最后一秒,郑云龙才和黄子弘凡溜进教室后排,所以直到晚餐时间他们才听蔡程昱说了魔药课前发生的事。

 

******

 

“太过分了!”黄子弘凡一拳锤在就餐用的胡桃木长桌上,把蔡程昱杯里的南瓜汁都震出来了,“龙哥,这太过分了,龚子棋摆明了就是欺负人。上次在合唱团,他还把蔡程昱的蟾蜍给吓跑了,蔡蔡就在后面追。蟾蜍合唱团首席追蟾蜍,像什么话。而且那只蟾蜍跑得那个快,根本追不上,可能是中午刚吃了猎场抓来的蛞蝓,教授说那天的蛞蝓特别新鲜,他......”

黄子又叽里呱啦地讲了一串,意在控诉龚子棋的恶行,但已经扯到了教授那天穿的两只袜子不一样。蔡程昱本来该是气头上的那个,现在倒顾不上发脾气了,手忙脚乱地抢救自己被南瓜汁糊湿的领带和书。

郑云龙咬下半边岩皮松饼,总觉得黄子的话里好像漏了点什么。这孩子是个话痨,郑云龙第一次见他时,他正喋喋不休地描述自己在霍格莫德村的见闻,蔡程昱坐在旁边正往羊皮纸上誊写申请和高年级一起修魔药课的文书,郑云龙以为黄子弘凡是蔡程昱的魔药试验品,心领神会,问蔡程昱:“你是不是给他喝了唠叨汤?”

 

黄子弘凡当然没有喝唠叨汤,他这种纯天然的话痨程度足以让研制出唠叨汤配方的巫师自愧不如。以往的经验告诉郑云龙,如果再不加以阻止,他们很快就会从上个月的首席推选一路听到去年感恩节合唱节目有人唱破音的笑话了。

 

他有效地打断道:“说重点,黄子。重点。”

 

黄子弘凡话说到一半,嘴还微张着,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终于想起来他们这次谈话的目的:“哦对,重点是,我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蔡蔡——龙哥你看看,蔡蔡受了多大委屈啊。”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郑云龙点头,看向蔡程昱,后者刚刚从南瓜汁灾难里脱身,一脸茫然。

郑云龙:“......”

 

另外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虽然当时不在场,也听得义愤填膺,凑过来七嘴八舌地商量对策。

 

“要打架?需要帮忙吗?”说话的是赫奇帕奇五年级的级长马佳,他作势丢了个咒语出去,对面梁朋杰手里的枫糖布丁瞬间变成了果冻。

 

智囊团里的另一位级长,拉文克劳五年级生高天鹤清了清嗓子:“容我提醒你一下,阿云嘎最擅长的科目,除了魔药学,还有黑魔法防御。”

 

马佳说:“哪儿用得着黑魔法,给他几个变形咒就够受了。”说罢又魔杖一挥,把方书剑手里那颗布丁也变了。

 

“我觉得是这样的,”蔡程昱接过话茬,“他们总在魔药课上打压我们,我们一定也要用魔药才能以牙还牙。”

 

他说得很有道理,餐桌上的人无一不赞成,但没人点头,原因很简单——要达到能做出挫败斯莱特林三人组的魔药这个水平,对于郑云龙他们实在是有点遥不可及。而如果由几个外院学霸代劳,这件事就没有意义了。

 

一群人陷入了沉默。

 

“好,先假设,你们能做出想要的魔药,那么你们打算先对谁下手?”李琦带头打破这个僵局:“三个人一起搞,不太现实。”

 

“当然是龚子棋了!”黄子弘凡又一拳锤在桌子上,“整件事都是因他而起的。”

 

方书剑手里的果冻都还没吃完就放下了,真的为他担心:“黄儿你可想清楚了,我觉得龚子棋揍你可能都不需要魔咒。”他蜷起手臂,暗示性地指了指肱二头肌。

黄子弘凡缩了缩脖子,想想也是。

 

郑云龙也摇头:“龚子棋就差把索命咒写脸上了,要接近他实在不容易。”

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就没有办法放魔药,他们的计划也就行不通。

 

“那要不高杨吧?”蔡程昱忿忿地说,“他平时也没少参与欺负咱们格兰芬多的事,笑面虎,助纣为虐。”

 

黄子弘凡不干了:“为什么要整高杨?高杨人挺好的啊,算是斯莱特林里对我最友善的了。”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朝他投去了心疼傻子表示遗憾的目光。梁朋杰想起高杨完美到每次幅度都相同的笑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郑云龙终于发现刚刚觉得黄子的话里漏了什么了,合着这人压根没有把高杨列入敌方阵营。他压着黄子的脖子,充满歉意地向其他人解释说:“家门不幸,大家见谅。”

 

在黄子弘凡搞清楚状况以前,马佳挤到郑云龙身边坐下,很有见地地提出自己的观点:“哥们儿别纠结了,要整就整阿云嘎。”马佳出身傲罗世家,从小对各种击敌战术耳濡目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懂不懂?”

 

“你们赫奇帕奇怎么比格兰芬多还冲动?整阿云嘎?还要命不要?“高天鹤翻了个白眼,“况且,以他们三个的魔药学水平,让他们做魔药,我想不出和直接投毒谋杀有什么区别。”

 

问题绕回到了魔药上。

 

蔡程昱听到这里,脸又憋红了,他想起了自己牺牲在龚子棋脚边色泽艳丽香气馥郁的那瓶魔药。郑云龙很懂地捏了捏他的肩膀,宽慰他道:“蔡啊,别急,期中考试你先用我做的魔药对付过去,我有多余的。”

 

蔡程昱回想了下郑云龙上学期的魔药课成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说:“谢了龙哥......时间应该还够,我再熬一瓶。”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找到一种什么样的魔药,既要能让大龙他们做的出,又要功效合适,把阿云嘎整得服服帖帖的。”李琦完善地总结道。

 

黄子弘凡想了想,突然两眼放光:“有没有那种,吃了以后能让他变成龙哥小尾巴的魔药?寸步不离地听使唤,龙哥说啥他做啥。”斯莱特林级长,蛇院之光,由着一个格兰芬多让往东不敢往西的,光是想象这样的画面他就很兴奋了。

 

郑云龙一脸懵:“为啥是我?”

 

高天鹤略一思索:“可以用缚身药水,保证他没办法离开大龙两步远,但是要让他听大龙的话这点,比较难办......”

 

郑云龙又问:“为啥是我啊?”

没人理他。

 

马佳想象了一番阿云嘎对郑云龙惟命是从,两人跟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的画面,瘪了瘪嘴,一阵恶寒:“惹,那不如直接让阿云嘎爱上大龙得了。”

 

梅林在上,他发誓他真的是开玩笑的,但是在场的人竟然都露出了醍醐灌顶的表情。

 

“对,这个好,”李琦连连拍手表示赞赏,“到时候他满学校追着大龙表白,醒过来前脸都丢完了,毫无还击之力。”

 

“跟我表白很丢脸吗?”郑云龙更疑惑了,还是没人理他。他有点苦闷,感觉这群损友算计阿云嘎算计着算计着把他也搭进去了,由不得他反抗地就把他编排进了这个荒唐的计划里,好像根本不是在整阿云嘎,而是在整他们俩。

 

鞠红川问:“有魔药能达到这种效果吗?”

大家面面相觑,高天鹤皱着眉头在思考:“应该有某种爱情魔药可以做到。”

 

“有。所有爱情魔药里最强的一种,”一直没说话的贾凡从一本大约有700年历史的古如尼文研究概论里抬起头,贡献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答案:“——迷情剂。”

拉文克劳果然盛产学霸,他们什么都知道。

 

“这个迷心剂,有什么作用?”黄子弘凡问道。

 

“是迷情剂,亲爱的。”贾凡纠正他,“至于作用,刚刚你们说的那些,都可以做得到。”

 

郑云龙觉得自己再不反抗就来不及了:“不是,凭啥我就得天天被这个扫把星追着满世界跑?”没有人会希望被自己讨厌的人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上。

 

黄子弘凡耐心地给他展开解释:“龙哥,你想想,你的死对头阿云嘎,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疯狂地爱上你,无论你做什么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死皮赖脸缠着你,逮着机会就给你表白,而你有一千次机会在众目睽睽下拒绝他,让他既伤心又丢脸,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好吗!”

 

郑云龙顺着黄子弘凡的话想象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有点动摇了。坦白来说,他也很好奇,阿云嘎对一个人不可救药地着迷是什么样子——尤其当这个人还是他的宿敌时。

 

他和阿云嘎其实认识得很早,一年级入学前郑云龙就注意到了这个人。那时他们才十一岁。

郑云龙小时候比现在还莽撞,下了霍格沃兹特快号列车,盯着来接站的魔法马车看得目不暇接,拎起行李一不留神就怼到了阿云嘎身上。

阿云嘎被郑云龙的箱子撞了,只是微微皱起眉,没说什么,甚至还帮他捡起了往旁边滚落的鸟笼,成功防止了郑云龙的猫头鹰罹患脑震荡。郑云龙一度觉得,阿云嘎在一群乌糟糟的孩子里就像个小贵族一样疏离又耀眼。

 

分院仪式上郑云龙才从八卦的同学口中得知,阿云嘎的确是个真正的纯血贵族,他的家族在国境之北已经显赫了数百年。虽然大家早已意识到,纯血高贵论几乎是巫师世界矛盾与战乱的本源,而且在那场著名的战争后,消除纯血统巫师与麻瓜混血之间的隔阂与歧视也成为了政//治正确的标志,但纯血巫师依旧低调地享有高人一等的地位。

 

阿云嘎身上与生俱来地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但郑云龙知道,阿云嘎本性并不坏,虽然扑克脸,待人冷冰冰,但还算有礼貌,不像龚子棋那么凶巴巴,也不像高杨切开黑,除了高傲冷漠,他甚至不太像个精致利己的斯莱特林。对于两个学院间的纠纷,阿云嘎大多数时候都持事不关己放任自流的态度,极少掺和在里面。所以他们两人的敌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郑云龙也说不清。他们俩一开始的“不对付”,仅仅局限于两个学院之间正常范围内的相互看不顺眼,只是被同学渲染得有些夸大其词,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拿着王不见王的剧本。

大伙都知道他们俩不对付,但没人清楚个中缘由。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关系不好本来就不需要理由。

 

所以郑云龙也没跟任何人提过,其实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阿云嘎对他怀有非常私人的敌意,是在三年级的一场魁地奇比赛后。那场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比赛简直是郑云龙的噩梦,他被一个游走球砸中,从接近50英尺的空中坠落——这些对一个巫师而言并不算什么。

噩梦指的是,他在昏过去之前没能对迅速飞下来的马佳和蔡程昱扔出一个无声无息咒,因此忍受了这两位朋友长达十几秒的尖叫,听力遭到重创。

 

万幸的是他只摔断了一只胳膊,没什么其他明显的外伤,医疗翼的医生给他灌了些极难喝的药水,要求他留下继续观察。

 

郑云龙想早点康复,谨遵医嘱,索性赖在病床上休息。但是在医疗翼待到半夜,他开始感到不妙了。

 

长久以来,郑云龙一直有个秘密。

他怕鬼。

这对一个麻瓜来说也许不是什么难言之隐,但对于一个巫师而言,讲出来就太不体面了。毕竟巫师世界神神鬼鬼的东西并不稀奇,就连他们的城堡里也住着不少幽灵和鬼魂。

医疗翼没人负责守夜,偌大的病房半夜只有他一个人,他辗转反侧不敢睡,决定回格兰芬多宿舍。

已经过了宵禁时间,城堡里没了人,异常阴森,壁画都睡了,有的走廊熄了灯,他举着荧光闪烁的魔杖贴着墙走,无端吓出一身冷汗。郑云龙敢打赌,这时候即使遇到差点没头的尼克*,也能吓他一大跳。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碰上阿云嘎的。

郑云龙走着走着,突然瞧见了地上的影子不只他一个,而是有一双,瞬间心脏蹦到了嗓子眼,吓得大喊一声,路都走不动了,扭头去看。然后就发现,阿云嘎竟然不知何时跟在了他身后。

 

阿云嘎打量着吓到生理性流泪、整个人都软了半边的郑云龙,破天荒地勾起嘴角,笑着——这是郑云龙第一次看到他笑——说:“怎么,你怕鬼?

 

郑云龙:“......”

 

被人撞破自己胆小的秘密还加以嘲笑,他羞愤难当,恨不得躲进壁画里,他扶着墙问阿云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路过。”阿云嘎一错身走到了他前面,语气又变得冷冰冰:“你再不走,格兰芬多要扣分了。”

 

无巧不成书。第二天郑云龙被校医抓回医疗翼复查,半夜不得不上演相同的出逃戏码,然后又在漆黑的走廊上被尾随其后的阿云嘎吓了个半死。

 

彼时郑云龙惊魂甫定,勉强找回了平常一半的狂劲,虚张声势地朝阿云嘎扬扬下巴,问,你又路过?

 

阿云嘎耸耸肩表示默认,说:“你又怕鬼?”

 

郑云龙花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一连串脏话和杀了阿云嘎灭口的冲动压回肚子里,最后只憋出一句,操。

 

但他还是害怕。所以不得不和前一晚一样,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阿云嘎,回到通往格兰芬多塔楼休息室的楼梯前才分开。

 

后来他总觉得那件事很蹊跷,这位一向守规矩的斯莱特林为什么会连续两晚在宵禁后紧跟着他出现在走廊上,如果不是阿云嘎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恰好被他撞破,难不成这人真的是无聊到半夜特意来吓他?

 

如果那两次“路过“还能被解释为意外,那么去年圣诞节发生的一幕就绝对是阿云嘎故意的了。

 

霍格沃兹每年都有盛大的圣诞舞会。去年圣诞,郑云龙和一帮兄弟约好舞会结束后溜去霍格莫德村喝酒。三扫把酒吧的节日特供火焰威士忌会供应到凌晨。

 

他站在礼堂门口的槲寄生树*下等朋友来汇合,眼见着李向哲从礼堂里朝他走过来了,郑云龙朝李向哲挥手的同时,看见阿云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竟然朝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念了个咒语,把槲寄生上的积雪全部抖了下来,让郑云龙在众目睽睽下变成了一个滑稽的大雪球。

 

郑云龙始终不明白,阿云嘎为何越来越针对他。他思来想去,觉得阿云嘎讨厌他可能是因为他太不守规矩了。阿云嘎以几乎全O的成绩顺利成为斯莱特林五年级的新级长,而另一边郑云龙在格兰芬多横冲直撞,五年来打破的校规加起来有两本神奇生物目录那么厚。

也许早在他们二年级,郑云龙私闯禁林被阿云嘎叫来猎场守林员抓回来时,他就应该对他们日后的关系崩塌有所觉悟。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和阿云嘎已经陷入了不断给对方找麻烦的死循环。再加上龚子棋和蔡程昱的事,如果他们再不有所行动,整个格兰芬多都会在全校其他学生面前抬不起头。

 

迷情剂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也很想看看阿云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方寸大乱的样子,但是想到从此以后就要和自己的死对头搅合在一起,郑云龙还是一百个不愿意:“那岂不是,他从此对我爱得死心塌地,最后我被缠得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他的求爱,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蔡程昱心直口快,说完立刻挨了郑云龙一记眼刀。

 

“啧啧啧。”又一个拉文克劳学霸,张超,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发出嫌弃的声音:“大龙哥,你这个魔药学水平真的没救了。迷情剂的常识都没有。这种魔药的药效只能维持一个礼拜。也就是说,只要一周后你不给他再加点料,他就会清醒过来。”

 

郑云龙心想,这种违//禁//魔药,算哪门子常识。但听张超这么一解释,好像能接受了。

 

“而且,迷情剂不能让人产生爱情。它只能制造心跳加速目眩神迷的幻觉,让人误以为坠入爱河罢了。”贾凡补充道,“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真的爱上你。”

 

就在此时,阿云嘎,龚子棋和高杨也进了餐厅,经过郑云龙他们这一桌时,两队人马打了个照面,都面色不善。

 

他们身后跟了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仗着阿云嘎一行三人在前面,肆无忌惮地对格兰芬多小队进行嘲讽,嘻嘻哈哈地问:“蔡程昱,你们聚在一起聊什么呢?讨论怎么做魔药吗?”

 

 

郑云龙嘎嘣一声把手里的巫师手指饼干掰成了两截,下定了决心。

“你们猜对了。” 


 

-TBC-

 

————————

注:

*差点没头的尼克:格兰芬多的学院幽灵,跟学生们很熟了

*槲寄生树:圣诞节传统,站在槲寄生树下表示接受来自任何人的吻

*全O成绩:霍格沃茨成绩评定从好到差依次为O, E, A, P, D, T


PS:《蝶》要等等。



 


二爷

先上车后补票4

黑白通吃大佬嘎X温柔文艺少爷绒

OOC,洒狗血,先婚后爱,可婚可孕,请勿上升

甜文专业户,也许双向暗恋,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不管怎样都是HE 


正文

于是,就剩郑云龙一个晚辈招呼四位长辈。

“小绒啊。”阿爷爷忽然亲近地拉着郑云龙的手,叹气说,“嘎子他娘难产大出血去了,他爹也走得早,这些年都是我一手把嘎子带大的,他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所以十六岁就跟着我走江湖做生意了,但是他特别特别孝顺,孝顺的孩子都不会是坏孩子,你别嫌弃他。”

阿爷爷越说越难受,年迈褶皱的脸上沾了泪水,握着郑云龙的手都在发抖了,声线也哽咽得嘶哑颤抖:“嘎子就我一个亲人,可我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我真的放心...

黑白通吃大佬嘎X温柔文艺少爷绒

OOC,洒狗血,先婚后爱,可婚可孕,请勿上升

甜文专业户,也许双向暗恋,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不管怎样都是HE 


正文

于是,就剩郑云龙一个晚辈招呼四位长辈。

“小绒啊。”阿爷爷忽然亲近地拉着郑云龙的手,叹气说,“嘎子他娘难产大出血去了,他爹也走得早,这些年都是我一手把嘎子带大的,他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所以十六岁就跟着我走江湖做生意了,但是他特别特别孝顺,孝顺的孩子都不会是坏孩子,你别嫌弃他。”

阿爷爷越说越难受,年迈褶皱的脸上沾了泪水,握着郑云龙的手都在发抖了,声线也哽咽得嘶哑颤抖:“嘎子就我一个亲人,可我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我真的放心不下他……你说他还这么年轻……以后一个人怎么过啊……”

“老头别瞎说,你能活八百岁呢。”郑爷爷瞪了他一眼,“以后小绒的爸妈就是嘎子的爸妈,我们是一家人。”

郑爸爸也立刻接话安抚老人家:“老爷子,小绒和嘎子都要结婚了,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郑云龙心软细腻又敏感,看见老人家伤心难过就堵得慌,哪里忍心说一句拒绝,他连忙回握着阿爷爷的手,温声细语地安慰他:“爷爷别担心昂,我会照顾好嘎子的。”

“好好好,绒绒是好孩子,有你陪着嘎子我就放心了。” 阿爷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感动得一塌糊涂。

房里在轮番安慰老爷子,外面是阿大佬龙颜大怒。

黄子弘凡委屈巴巴、瑟瑟发抖。

“黄子弘凡!你不是说你看过郑云龙的照片吗,怎么没认出他?”阿云嘎气得脑阔疼,这阿黄平常挺机灵的,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其实……那些社交软件上的照片都没有正脸……”黄子弘凡心虚地低着头,还戳着手指头。

“哦,没正脸你就敢胡说八道,谎报军情?!”阿云嘎冷笑一声。

黄子弘凡偷偷看了一眼阿云嘎,小声哔哔:“只是适当的文学想象加工,而且今天看到郑少爷确实是个大美人,我也不算胡说八道谎报军情吧……”

“你!”

阿云嘎差点一口气憋死,好气哦,但好像说得挺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放心,老大你今天超帅超A的,没有丢脸。”黄子弘凡非常真诚地说,“就是初次见面没有打招呼而已嘛,这个情有可原,郑少爷不会因为这个给你差评的,而且他也没认出你,打平了。”

“……”

这他妈是打没打招呼的问题吗??

阿云嘎终于知道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了,脑门青筋暴起,头疼得厉害,只能自己给自己掐人中。

“老大,生气会长皱纹的。”黄子弘凡不怕死地来了一句。

“闭嘴!”

阿云嘎冷着脸低吼一声,转身就看到那位斯斯文文的金丝眼镜美人,他的未婚夫,郑云龙。

郑云龙扶了扶眼镜,破天荒地给了个温和的笑容,亲和友善地说:“爷爷让我来找你回去,要上菜了。”

阿云嘎也不好意思继续发脾气,变脸一样礼貌地说了一声“好,知道了”,又整理了一下他的百万西装,然后迈着挺拔的模特步回到房间里。

这下郑云龙和阿云嘎之间的气场暂时得到了缓和,可以说相敬如宾,两人对一夜情的事闭口不提,默契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家宴的气氛非常融洽,家长们热热闹闹地把婚礼的细节给敲定,两个晚辈就负责点头同意,时不时回应几句。

家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冬大雨,冷风呼呼地吹,夹着冰凉的水汽扑到脸上。

“小黄,你送郑老先生和郑院长、郑夫人回家。”阿爷爷拄着拐杖指点江山,发话安排,“书剑,你送郑老师和阿总。”

“好的。”黄子弘凡和方书剑各自领命。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阿老爷子有意撮合小两口,阿云嘎和郑云龙一脸平静地接受这个设定,毕竟都答应结婚了,这种小事再反对也未免太过矫情。

车子开过来,阿云嘎非常绅士地接过雨伞撑起来移到郑云龙头上,两人一起走下楼梯。看起来还真是当地一对非常恩爱和谐的夫夫,把长辈们忽悠得乐开怀。

“哎哟,小两口感情真好!”

“太好了,孩子们幸福,我们当长辈的就能安心养老咯。”

“我说老郑头啊,咱要不要把婚礼再提前点,我还想早点抱曾孙呢!”

“对对对!跟婚礼策划那边说一说,早点办了早点洞房嘛,我们这俩老头子等着抱曾孙啊。”

洞房生崽这种话题着实让郑云龙羞耻得无地自容,脑子“嗡嗡嗡”的无法思考,下楼梯的时候腿都软了,不小心踩了个空,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个狼狈的四脚朝天……

“小心。”

阿云嘎眼疾手快,有力的手臂牢牢扣住郑云龙的腰身,把他整个人稳稳当当地捞到怀里抱着。郑云龙被吓得花容失色,因为本能的求生欲,双手紧紧搂着阿云嘎的脖子。

两个人靠的很近,从胸到腿都黏在一起,鼻子和鼻子之间也只隔了一个手指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鼻息都缠绵在一起。

一串看不见的粉红色泡泡冒了出来。

“郑老师,你可以放开我了。”阿云嘎张开手,歪着头,清心寡欲地提醒了一句。

“昂,不好意思。”

郑云龙像被开水烫了一样弹出一米远,尴尬慌张地扶了扶眼镜,半长的头发遮住他微红的脸蛋和耳朵,被搂过的腰像火烧一样又热又辣……

“你太瘦了,抱着有点咯手,多吃点。”阿云嘎又冷不丁地评价一句,然后快速钻进车后座里。

前一秒的暧昧瞬间稀碎,郑云龙的脸炸红得像个番茄,又被这莫名其妙的总裁气得头晕眼花、生气大吼:“你是不是有毛病昂!”

而这位“有病”的总裁坐在车里帅气地翘着二郎腿,朝头顶冒烟的郑老师招了招手,上目线高贵孤傲,还用帝王音霸道地说:“郑老师进来吧,我们要走了。”

郑云龙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进狼坑了。

虽然但是,他默默咽下这口气打算以后再讨回来,然后坐进狼坑里,两人一左一右无交流。

车子在夜雨中飞驰,可路线有点不对劲。

郑云龙忍不住出声:“书剑,这是去哪里?”

方书剑理所当然地回答:“回老大的公寓呀,老爷子和郑老先生说了,郑老师从今天开始就和老大住在一起了。”

郑云龙震惊,这啥啊?

阿云嘎愣住,什么情况? 

两人的脑子里已经“霹雳啪啦”炸开了花,这么酸爽的吗,第一次见面糊涂上床,第二次见面直接同居?




(哦豁,终于要正式进入先婚后爱的同居生活啦~)


玉米糊_🍃

【嘎龙】会长的校霸情人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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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酸菜鱼现身解释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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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孙彩语便和她的未婚夫离开了,临行前她告诉郑云龙,以后他俩结婚的时候,千万不要给她发请帖,她不想再看到他俩在她面前秀恩爱,到时候万一忍不住在婚礼上暴揍他们,那就不太体面了。


闻言,郑云龙白眼一翻,刚想骂她幼稚,便看到人已经上了车,车门也不知在何时早已关上,再见都没说一声便扬长而去。


见状,郑云龙和阿云嘎两人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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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酸菜鱼现身解释来龙去脉


——

 

一周后,孙彩语便和她的未婚夫离开了,临行前她告诉郑云龙,以后他俩结婚的时候,千万不要给她发请帖,她不想再看到他俩在她面前秀恩爱,到时候万一忍不住在婚礼上暴揍他们,那就不太体面了。

 

闻言,郑云龙白眼一翻,刚想骂她幼稚,便看到人已经上了车,车门也不知在何时早已关上,再见都没说一声便扬长而去。

 

见状,郑云龙和阿云嘎两人不禁有点无语。

 

人总算是走了,郑云龙以为,这下总算是可以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怎料,他竟忘了,大过年的,阿云嘎要陪同安姨、小妮二人回老家探亲。

 

一想到再过几天,阿云嘎就要和他分开两周的时间,郑云龙整个人都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阿云嘎看着也不好受,想到要和郑云龙分开两周,他就满心不舍,可这是传统礼俗,每年都必需要做的事情,他也没有辨法……

 

这天,是阿云嘎留在帝都的最后一天了,明天他就要登上前往内蒙的飞机了;此时,他坐在郑云龙房中,被郑云龙紧紧抱住;看着怀里的人儿,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沐浴乳香味,感受着他那双用力紧抱自己的手,阿云嘎的内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大龙……”

“嗯?”

“你…呃……”阿云嘎欲言又止。

 

感受到阿云嘎的变化,郑云龙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

 

看到怀里人疑惑的眼神,阿云嘎微微一滞,抿嘴微笑,摇头道:“没事。”

 

说罢,阿云嘎便把郑云龙按回怀中,紧紧抱着。

 

就这样,两人在过完腻腻歪歪的一天后,便迎来了分别。

 

(隔天清晨)

 

阿云嘎、小妮和安姨站在郑家大宅的大门前,等网约车的到来。

 

不一会儿,车来了,阿云嘎便和司机二人把行李都搬上车,随后,便和送行的张伯道别,然而,奇怪的是,阿云嘎竟没有看到郑云龙的身影。

 

自前天晚饭后,郑云龙便与阿云嘎说,让他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回家,自此之后,他便把自己关在房内,一直到今早他都没有出现过;对此,阿云嘎甚是疑惑,以往他要回老家,郑云龙都会在他离去前死死地黏着他,陪他去机场,再来个“十八相送”;但这次,郑云龙竟一反常态,阿云嘎都要走了,他还没出现,真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而阿云嘎看到郑云龙迟迟没有出现,他开始担心,郑云龙是不是出事了。

 

就在阿云嘎打算冲回屋内,去郑云龙房间一探究竟时,郑云龙出现了……同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行李箱。

 

郑云龙拉着一个行李箱,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到阿云嘎面前,看着阿云嘎脸上的震惊与疑惑,郑云龙一脸得呈地笑了。

 

“早啊~”

 

郑云龙笑容满面地向众人打招呼,其他人也笑着回应,只有阿云嘎一个,愣愣地看着郑云龙。见状,郑云龙完全没有管他,把自己手中的行李交给张伯,然后便牵起阿云嘎的手,拉着他上车……

 

“等会儿!!!”阿云嘎似是突然惊醒过来,大叫:“大龙,你在干嘛?!”

 

郑云龙睨了人一眼,坏笑着缓声道:“跟,你,回,家~”

 

(飞机上)

 

坐在前往内蒙古的班机上,阿云嘎看了看窗外云雾缭绕的景色,再看了看身旁坐着的人,他认为,他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他家大龙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看着身旁呆若木鸡,完全出神的阿云嘎,郑云龙不禁失笑。听到笑声的阿云嘎,顿顿地扭头,傻呼呼地看着身旁的人。

 

郑云龙压下心中的笑意,挑眉道:“没有东西想问吗?”

 

阿云嘎一征,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是不想问,他心中有千百个问题,可…许是问题太多了,一时间,他竟不知道他该问什么了;他的语言组织能力,在此刻,消失了。

 

看着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人,郑云龙又笑了,忍不住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上,乐呵呵地说:“嘎子,我最喜欢你了~”

 

瞬间,阿云嘎满脸通红,窃笑道:“我也是。”

 

顿时,两人都同时感觉到,机仓内的空气似乎变热了。

 

良久,气氛冷却,郑云龙便拾起了阿云嘎的手掌,细细地把玩,缓声道:“嘎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大龙?”

“你想问,为什么我会突然决定跟你回内蒙;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会放我跟你走,对吧?”

“嗯……”阿云嘎点头。

 

郑云龙思索片刻,道:“其实…不算突然了。”

 

“我早就想跟你回你老家看看了,只是之前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也就没那有去实施它;可是现在不一样啦~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所以前几天,我就跑去跟我爸说了。”

 

“之于把你矇在鼓里这件事嘛……”郑云龙抬头看着阿云嘎,严肃道:“我想看看,你会不会主动跟我说,要我陪你回内蒙,结果……”

 

“完全没有欸……”郑云龙深深叹息道:“唉~我真的太伤心了……”

 

刹那间,阿云嘎慌了,他失措道:“那个…不是…大龙…我没有…我本来是想说的…可是…你…我…就…就…就——”

 

“好啦~逗你的啦~就半天也就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哈哈~”

“大龙……”

“我知道,你是怕跟我说了之后,我爸不让,你怕我会跟我爸吵起来,对吧?”

 

阿云嘎点点头。

 

“呵~小样儿~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个闷葫芦,要等你自己主动提啊,我怕是等一辈子都等不到啰~”

“唔……”

“怎么?我说错了?”

 

阿云嘎连忙摇头,说:“没,不是那个……”

 

“那是哪一个?”

“大龙,谢谢你这么懂我。”

 

话音刚落,郑云龙看向阿云嘎,迎面便撞上了那双充斥着浓烈爱意与眷恋的黑瞳;读到那双眸中的深情,郑云龙立刻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貌似又再度升高了。

 

感受到气氛的变化,郑云龙涨红了脸,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只见他依旧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那炙烈的视线烧得头昏脑胀,突然,一道笑声传来,郑云龙扭头就看到一张灿烂夺目的笑脸。瞬间,郑云龙万分不爽了,最后,他恼羞成怒地冷哼了一声,说:“我要睡了!”

 

闻言,阿云嘎立刻看向郑云龙,看到人貌似是真的打算睡觉,并不像是在逗他的样子,看着人眼下的乌青,想必是收拾行李到很晚吧……

 

阿云嘎不疑有他,把郑云龙的头挪了过来,放到肩上,而后,便靠着人的头,缓缓进入梦乡;他完全忽略了,郑云龙额上紧皱的眉头……

 

——TBC——

 

太久没更这篇了,本想一口气写完结局,再一起更…可我…结局卡文了…且卡得貌似有点久吼🌚🌚🌚结局会吐出来(可能在那之前我会先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