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逆熵波澜(9 / 中①)
推荐搭配bgm:The Last String
9
【中①】
当五条悟想让咒术界注意到他,他的存在感会比任何人都强烈,而他要转身融入人海,同样轻而易举。
但任咒术界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五条悟咒力尽数收敛,完全隐藏气息,避开所有眼线,只为在一所平平无奇的地方学校闲逛。
2021年 12月6日
「14:00p.m.」
「某学校」
这里是虎杖悠仁的初中。
五条悟坦荡地露着眼睛——没戴眼罩,也没戴墨镜,他和普通人一样,用肉眼打量眼前事物。
他采纳了乙骨的建议,想第一次用真实无遮掩的目光,...
推荐搭配bgm:The Last String
9
【中①】
当五条悟想让咒术界注意到他,他的存在感会比任何人都强烈,而他要转身融入人海,同样轻而易举。
但任咒术界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五条悟咒力尽数收敛,完全隐藏气息,避开所有眼线,只为在一所平平无奇的地方学校闲逛。
2021年 12月6日
「14:00p.m.」
「某学校」
这里是虎杖悠仁的初中。
五条悟坦荡地露着眼睛——没戴眼罩,也没戴墨镜,他和普通人一样,用肉眼打量眼前事物。
他采纳了乙骨的建议,想第一次用真实无遮掩的目光,看看悠仁生活过的地方,重走他和悠仁共同踏足过的场所。
尽管少一层阻隔,导致每多持续一秒,情报就高速被疯狂解析、增殖、爆炸,在大脑中掀起惊涛骇浪,但他甘之如饴地接受了。
「运动场」
午后,阳光明媚。
伊藤欣慰看着挥洒青春汗水的学生们。
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伊藤转头。
靠北!这也太帅了。即使同为男同胞,伊藤也被面前这人华丽的外貌晃了一下神。
是外国人吗......不过看轮廓,是日本人没错。
“虽然有些冒昧。”五条悟说,“您好,我听说您曾教过一个叫做『虎杖悠仁』的学生。”
“七年前他曾在这里就读,不知道您还有印象吗?”
“虎杖——悠仁?”伊藤转转眼珠,眼睛一亮,
“他啊!”伊藤一拍大腿,说,“我当然记得!”
伊藤激动道:“这小子化成灰,我都忘不了他!”
路过一学生侧目:“......”
“怎么?”伊藤说,“有什么喜讯吗?那小子总算下定决心,要作为跑步游泳体操跳远跳高射击扔铅球扔标枪扔铁饼的代表参加奥运会了?我就知道他能行!”
五条悟:“......”
“咳。”五条悟清了清嗓子,“悠仁同学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伊藤失望地哦了一声,“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大学的老师。悠仁同学学习努力,表现优异,除了师生以外,我和他在生活上也是很好的.......”
五条悟顿了一下:“......朋友。”
一个球砸到场外,伊藤弯腰去捡,五条悟先他一步捡起来,反手扔了回去,恰好落到等待着接球的人手里。
伊藤看他一眼。
看上去是个小白脸,力气控制得居然还很精准。
“找我有什么事吗?”伊藤拧开瓶水,喝了口,继续说。
“最近,悠仁同学经常性离家出走,心情似乎陷入抑郁,我很担心他的状态,又苦于认识他太晚,对他了解并不够特别全面,就想来他呆过的学校了解情报。”五条悟说,“有什么线索吗?”
“他居然抑郁?”伊藤摆摆手,一脸“别跟我开玩笑”的表情。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天塌下来,虎杖都会是一边笑着安慰大家,一边抢着去扛起来的那个人。”
五条悟沉默片刻,接话问道:“在您印象中,虎杖悠仁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以前,在我们学校啊,他就是整个班的,不,甚至是整个学校的.......太阳?”伊藤挠了挠头,“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很夸张?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没人不喜欢他,每个人都愿意靠近他,和他呆在一起,就像被光照着,暖洋洋的,没有负担,很快乐,很舒服。”
“我执教这么多年,他是我遇过情商最高的学生。幽默体贴,又阳光开朗。从孤僻的学霸,到坏脾气的痞子,再到怯懦的内向孩子,任何性格的人他都处得来。”
“虽然身为社交达人,但他待人接物平等友善,绝不像某些校霸,仗着被众人追捧瞩目,就排挤弱小。不仅如此,他还主动帮助被孤立的同学。因为虎杖悠仁自然带动的风气,他上学的期间,我们学校再也没发生过霸凌事件。那是我教师生涯里.......最平和安心的三年。”
“他一直都在开朗地笑。如果是因为过得幸福才笑,那无可厚非。然而我私底下了解到,那孩子的家庭非常苦。”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他流露、散播过哪怕一丁点儿都负面情绪——不管是学校,还是私底下遇到他,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享受生活。”
“同学们有心事,都爱找他倾诉,明明他自己是最难的那个,还耐心地开导他们。他那时候也才13岁啊,别人因为爸爸妈妈吵架的鸡毛蒜皮不开心,可他回家甚至没有爸爸妈妈,还要去偷偷打工赚钱。”
伊藤说到这,深深叹了口气:“我活了大半辈子,也修炼不到他那份做人的功力。
“拿我自己来说,我记性很差,来一届忘一届的。但七年过去了,我还是牢牢地记着虎杖悠仁。体能优秀得离谱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不仅是在学校的经验,哪怕是在我整个的人生里,都极少见过那么真诚、那么好的人。”
“那个孩子,生来就是要治愈温暖别人的。”
二人看着球场。
伊藤说:“悠仁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对吧?”
“是的。”五条悟笑了笑说:“是我见过最好的孩子。”
“但是......”伊藤话锋一转,唏嘘道,“这样一讲,如果你说他会抑郁.......我似乎突然能理解一点理由了。”
“他的问题可能就出在,实在太好了。”
“无论有多么无私,说白了,一个人活着的基本目的,应该是为了自己。悠仁却是为了他者。他好像只会为了别人的痛苦而痛苦,而对自己背负着的重荷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哪怕是圣人再临,消化苦难也需要时间和步骤,但悠仁他似乎跳过了这个过程。”
“只要承受对象是他自己,受再多的委屈,都没关系,就仿佛感知不到正常的负面情绪。但如果目睹着别人被伤害时,他就会极度共情,非常难过。这其实是...有点畸形的。”
“我是个粗人,不太懂心理学,但我做过农活,很擅长烧柴。”伊藤比划了几下,“我随便说一说。”
“那个孩子比起太阳,或许更像是一块点燃的煤炭,或是一团中空的篝火。篝火燃烧的目的是让别人取暖,不是为了它自己。寒冷的人们会被他吸引,向他靠近。”
伊藤说,“大家因为篝火暖和而聚集,在它还熊熊燃烧时极尽赞美,但等到篝火烧不动,变成一堆冰冷的灰烬,不暖了,利用价值消失,人们就会自然地转身离开。从另一个角度想,如果这样都能留下,想必是真正爱他的人,但他又不再散发热量,只会伤害到这些珍贵的人。”
“这是一个两难的矛盾情境。”
“而且,他为别人燃烧,燃料却是自己,没办法自主补充能量。烧没了的部分就是烧没了,就像人不能提着鼻子把自己提起来。”
“当身边人不断地离他而去,而他本身又在严重内耗,这种状态,确实是令人担忧。”
银发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见他的表情,伊藤忽然发觉自己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里,分析得过于主观,也许作为虎杖悠仁好友的这位老师会听的不舒服,他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太自说自话了。”
“不用抱歉,您说的很好。”五条悟默然沉思了一会,说,“我想听的,就是这些我不够清楚的部分。谢谢。”
“当局者迷,这是我作为.......”他停顿一下,似乎在挑选用什么样的词语才合适。
最终他说:“作为教师的失职。”
伊藤抓抓头发,安慰道:“您能为了他特意来这儿,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教师。您也别太担心,悠仁那孩子自我调节能力很好,即使大学生活暂时遇到挫折,他往后人生也肯定会一帆风顺。”
“以他的魅力和善良,命运一定会眷顾他,他应该能长命百岁,平安顺遂地过完这一生吧。”
伊藤看着银发男子露出一个有些奇异的微笑。
像是在嘲讽什么,又似乎是在这再平淡简单不过的祝福里,有不少异想天开的天真部分,从而被逗笑了。
“是啊。”五条悟注视着运动场,他的恋人就曾在那里活力满满地奔跑过,那些少年的脸上扬着开朗的大笑,青春在阳光下跳跃。他们将永远不会知道,为了这份无忧无虑,有同龄人在以生命为薪火,肉身化为抵御暗夜的城墙,甚至其死亡都得不到安宁。
“长命百岁、平安顺遂啊。”他轻声说,“我也希望如此。”
「15:00p.m.」
「解剖室」
五条悟打开电灯开关。
冷白的灯光,温度极低,解剖床擦得一尘不染,但仔细观察缝隙,能看到暗红发黑的痕迹。
他耳边响起伊藤刚才说过的话。
他不知道命运给好人以好运是否真实,不过它至少是挺轻快地跳过了虎杖悠仁。
五条悟一眼就找到了他学生曾停留过的床位。
他抚摸床板坚硬的平面,想了想,撑床躺了上去。
手术灯和五条悟蓝幽幽的眼睛对视。
他反复翻了几下身,试图找到一个正确的姿势,无果。
背部被金属硌得酸而涩,很不舒服。他很快想通了,这也情有可原,理应在这儿躺着的不是他这种活人。
五条悟回想起悠仁躺在上面时的样子。
他的学生紧闭着眼,血几乎流得一干二净,嘴唇白得发紫,胸膛中间开了一个残忍的大洞,心脏处空空如也。
那时,他认识虎杖悠仁才不过几天。
这个年轻的少年,在自己心目中,也与绝大部分人所认知的并无差别——那是个极其有天赋的『容器』,性格很不错。除此以外,没有多的了解。
因此当他获知悠仁死亡的消息时,除了强烈的愤怒与惋惜,倒也还没滋生更深一层的感情。
哦,对了,他还难得感到了自责。
五条悟轻易不会自责。他绝大部分工作的目标对象,都是普通民众。而普通人,是需要费心呵护的脆弱瓷瓶,他努力保护,但这些瓷瓶并不归属他,所以哪怕真的碎了几个,也不会令他有负罪感——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已经尽己所能。
但悠仁与瓷瓶不一样。他耐打,吞了诅咒却活蹦乱跳,全身心信任着他,全靠着他才能够活着,像是一块盖了私章的橡皮泥,又乖巧又坚韧。
他只是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就看见归属于他保护麾下的橡皮泥被肆意揉捏成死亡的形状。
这是原本能够避免的『人祸』,所以他感到自责,并时隔多年,又对高层产生了真正的杀意。
然而人已经去世,再如何追责,也挽不回鲜活的虎杖悠仁。
五条悟再次很不愉快地回忆起,除他以外的生命,是有多么容易消逝。
事实上,五条悟对离别并不陌生,甚至是熟稔得很。
他对生死没有强烈的执念,因为他知道,『死亡』是人类共有的归途,只分早晚的区别而已。
朋友、下属、来来又去去的普通人......他和轻飘飘如草絮的生命们短暂邂逅,擦肩而过,笑着告别说下次再见,而下一次见面,或许就转到阴雨天的墓园。他还活着,很多人都死了。
不同于戏剧影视的壮烈谢幕,大多数人死得悄无声息、匆忙轻易。
生而平凡,不是所有人都如英雄般,生也轰动,死也瞩目。
这就是最残忍也最真实的现实世界。
墓园里,湿润、肃静,死亡凝结为流动的实体氛围。
葬礼结束后,或来替人拜祭完,在不急着回去时,五条悟会沿着青石小路,在深林一般的墓碑丛中慢慢地行走。拜记忆力所赐,每看见一个石碑上的名字,他就会想起一段往事。
当然,他从不做无意义的伤春悲秋,只是时不时感到怀念。这些人与他有过交集、有过谈话、有过记忆,眨眨眼,好像能看见他们还站在自己面前,但其实骨灰都早已深埋土中。
偶尔五条悟会出现错觉,仿佛他有一些细小的生命碎片,也随之被埋葬在墓园中里了。
五条悟和沉默的、无法被遗忘的亡灵们隔着一层厚厚的土壤,他作为生者一端的守门人,凝视他们长眠于死的一端,彼此无言。
如果到此为止,悠仁于他心目中,也不过是又一桩算在高层头上待清的账、一个颇为可惜的遗憾。
谁也没想到,悠仁居然死而复生了。
他习惯生死无常之后,悠仁却从黄泉折返,改写他的认知。
『生』『死』,本是一则世界的铁律。
如果『死』可以逆转为『生』,那么太多意难平得以平复,太多胸中块垒足可告慰,太多历史能够颠倒重写,活着变成闹剧,时空的根基将被动摇。
所以生与死乃是无上庄严神圣之事,它是生而为人的起始与终结,是命途的一切尊严和自由的寄托。
悠仁的回归,等于同时践踏了『生』和『死』。是唯有身负诅咒之王,且宿主必须身为千年难见之容器,才能造就的神赐般的巧合。否则,即使空有诅咒的反转术式,也保留不了生得领域,只能让肉体痊愈,灵魂却直接在死亡时就早化为齑粉。
当别人在感叹诅咒之王的反转术式时,而他却在注视着悠仁。他清楚,这是唯有悠仁才能达成的——
『死而复生』。
仅这四个字,就让悠仁成为了整个世界独一无二、无可动摇的奇迹。
那是第一个,也或许是最后一个——已经被死亡拉走,却又能重新回到他身边的人。
从那一刻起,五条悟对悠仁产生了一种原始的保护欲望。
他讨厌自己学生那样苍白地躺着、了无生气的样子。
即使他是『宿傩的容器』。
悠仁不适合年纪轻轻就被埋在那个凄冷阴暗的墓园中。他的名字不能这么早就被刻在石碑的结尾。
他应该在阳光下,穿梭在草丛中,肆意地奔跑,轻松生活,和朋友玩耍,与恋人相爱,享受青春。
五条悟确实由衷地感到高兴。
他对悠仁说:『欢迎回来。』
听到学生元气十足地说『我回来了。』
他做了个决定。
从悠仁自幽冥重返人间起,直至他探索完活着的一切意义为止。这期间,自己不会取走他的性命。
——那时的他单纯以一位人师的角度,关怀着学生;那时的他还以为,决断生死虽然不易,却并非难以执行;那时的他即使为悠仁拉长缓期,但与其他人一样,也潜意识划定了悠仁最终被执行死刑的结局。
那时的他,还什么都舍得。
回忆至此结束。
五条悟伸出手,看着解剖室的灯光透过手部的血管和骨骼,投下锋利的影子。空调温度太低了,他感到有点冷。
当时悠仁醒过来的时候,多给他拿几件衣服就好了。他漫无边际地想着。
「16:00p.m.」
「地下室」
五条悟走下阶梯。
一两年没来过了,但由于封闭性很好,地面没有落尘,一切完美地保持在它上一次被打开的模样。沙发的几张CD还散落着,仿佛直到昨天都还有人居住。
这个地下室是他在东京的秘密居所,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五条悟的领地意识极强,最初把悠仁带来这里是不得已而为之,然而当人真的住进来时,他却觉得很和谐。
「客厅」
五条悟在客厅转了几步,找到位置,站定。
曾经悠仁就是站在这里,对他说:
『果然要修行的话,还是跟着五条老师最好了,一想到这,我就好开心。』
虽然常言道,人们最爱听赞美,但彼时他的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灵巧的口舌像打了个小但难解的结,钝钝地卡住了。
五条悟最擅长借力打力、搪塞敷衍,可他缺乏应对这种开朗直率直球型选手的经验。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出击,讲一些肉麻的话,把任何人搞得手足无措,却极少作为接受方,看别人对自己流露如此鲜明的喜爱。
他当时想,该笑吗?还是再摸摸他的头?
记忆继续浮现。
『我太弱了,谁都救不了。』
『现在这样,我没脸去见他们。』
那是两句熟悉得惊人的台词。
五条悟看着悠仁,就像是在看着年轻的自己。
悠仁的眼睛里满是对强大的憧憬,而他颇有些自嘲地想,即使是最强,依然有做不到的事。他救不了约定要救的少女,挽回不了执意走入歧途的朋友,一己之力改变不了迂腐的咒术界。
说完这两句话的悠仁看上去非常沮丧。
没等五条悟出声安慰,他说:
『我想变强,请教给我怎么样才能成为"最强"。』
说实话,他确实因这句话感到了一些冲击,这也是他沉默了几秒的原因。
五条悟见惯了因实力差距望而却步、甚至转身离他而去的人,遇多了对他的强大抵触而畏惧的人。
唯一的朋友与他分道扬镳前说:“你可真傲慢。”;
后辈且敬且惧,或将他当作遥远的偶像崇拜;
诅咒把他视为眼中之钉。
第一次有人面对他的存在,不感到无力、麻木,而是想去追赶。
就像在说,他渴望与他同行,渴望和他并肩看到巅峰的风景,渴望为他分担最高处的孤独和压力。
很有诱惑,很有吸引力。
可五条悟冷静时又再想,我真的需要这份陪伴吗?
悠仁在十五岁,与二十八岁的五条悟邂逅。
他对他老师还一无所知。
五条悟从三岁起有意识学着控制力量,折去零头,从少年到青春再到如今的这二十五年,即使有过陪伴,也稍纵即逝。所以他无师自通地学会放弃期待。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过来了,习惯后,就不觉得难以忍受。
一介初生牛犊,见了他不到一个星期,就跃跃欲试想打破他处世的方式,他诚然为之产生一丝欣慰、感动,并期待他的成长,却并未真正将追赶放在心上。
他理解悠仁对自己的依赖与追逐。
五条悟对悠仁而言,是巨流中唯一能够依靠的浮木。
但悠仁不知道,五条悟并非独属于悠仁的浮木,和他类似的情况,他也强行保下过乙骨,再往前推,还有一些零零总总的人。他们依赖着他的保护而得以被承认活着的资格。
然而,仔细分辨,悠仁又和乙骨是不一样的。
乙骨天赋卓绝、力量强大,且里香是因他而存在,具有可控性,不需要对外界隐瞒;而悠仁,连咒力运用也一窍不通,却身负最强诅咒,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看管。
五条悟确实没教过这种零基础的新丁,不过,误打误撞地,倒是意外第一次满足了他为人师者传道解惑的欲望。
回想起他带过的那么多届学生,只有悠仁是他从零开始,一手亲自调教出来的。
教育过程中,他逐渐发现,尽管悠仁先天传承不足,但学习力非常强大,他的躯体像是天生为咒术量身打造,领悟力也极快,结合他来源特殊的咒力,想必会以超常的速度成长。
即使以五条悟挑剔的眼光来看,悠仁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后天的天才』。
尽管残酷,但事实上,天才与天才,总是更容易有共鸣。
作为教师,他对他的学生非常满意。
那一个月后,他的想法改观了。
他开始认真正视悠仁的追逐。
『想成为最强吗?』那时的他在内心想:『努力长大、努力去往更广阔的世界吧。我姑且先对你有一点期待——』
『我在这里,这个最强的位置等你。』
「沙发前」
五条悟坐上沙发,拿起几盘碟片。
其中一盘的塑料外壳上还印着悠仁的指纹。
特训的一个月,他给悠仁精挑细选出大量电影。
看似杂乱随意的影碟堆,实则暗藏着他的期许和一些价值观。哪怕一点也好,他想让少年能从隐晦的光影片段里学到更多——不止于咒力运用,更是人生的经验。
五条悟曾经对电影没有特别兴趣。直到大致十七岁的年纪时,他看了一部《死亡诗社》,那成为他的电影启蒙。
可能是年代太久远,电影画面、看的过程、在哪看的,都记不清楚了。十五年过去,最后留下的印象只有一个漂亮而悠长的黄昏,适合在沙发捧着爆米花,缓缓地看老片子。
那种舒适安全的感觉,让他喜欢上了电影,从那以后,他开始愿意去品味胶片后隐蕴的故事。
一个月。三十天。七百二十个小时。
撇除掉他外出的时间,他和悠仁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共处了至少三百个小时。与外界彻底隔绝,只余下拉长交错的电影镜头、生物钟错乱的昼夜作息、亮起又暗下的屏幕。深藏于地底的一隅空间,哪怕下一秒全世界终结,这儿也充裕着寂静的黑暗,成了近乎遗世方舟的避难所。
无论他在外面出差时,见识了多么惨烈古怪的现场,拔除了多么恶心可恨的诅咒,他打开门时,这儿的时间永远凝固了一般安宁。
他会带着可口的甜品归来,做些恶作剧,欣赏他学生手忙脚乱脸红耳赤的模样。困了就直接睡在沙发上,醒来时身上总会有一床柔软的毯子盖着。饿了就呼叫悠仁下厨,冰箱的大小刚好够两人份的食物。
那个地方之于他,原本只是收藏碟片与其他一些物品的储物室,自从悠仁住进后,五条悟开始期待每次出差后回到地下室打开门的瞬间。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知道,原来人们把这种感觉称呼为『归属感』。
「训练室」
他站在空旷的大厅内,回想那一个月的对战。
在咒力与肉搏一对一特训时,五条悟只在开局放了点水,越到后面,他打得越狠,毫不留情。
悠仁起初很不服气,以为拼咒力拼不过,体术总不会落在下风,但结局同样是被碾压式击倒。
在训练室,悠仁被一脚踹进墙、或是被一掌打飞到天花板,都是常有的事。
悠仁的基础体能极其出色,但没接受过系统完备的训练,他大部分的攻击纯靠肌肉反应。当对上五条悟这种世家从小纯熟锤炼出来的专业格斗体术时,被揍得完全找不着北。
『老师。』他学生呲牙咧嘴地说,『我总觉得你在拿我当免费沙袋。』
他袖着一只手,气定神闲地回旋一脚,把从侧方攻来的悠仁拦腰踢翻。
『自信是好事。』他说,『不过,以悠仁现在这个程度,顶多算块牛奶豆腐。』
『诶?』他学生慌张,『可我不喜欢吃豆腐。』
『那确实令人困扰。』
两人就一边见招拆招,一边讨论起甜品的种类。
此种电波系、除这二人外的人完全插不进嘴的对话日日发生。
也是这一个月中,他发现自己和悠仁是真正意味上的意气相投。起初,他以为是这人体贴的性格使然,习惯于接话,不让气氛冷下来,然而再往后,他知道纯粹是自己多想了。那个孩子,就像上帝照着他的性格捏了一个刚好对称呼应的小人。
偶尔休息时,五条悟也会看似不经意地讲一些真心话。
『悠仁。』他托着下巴说,『快点快点变强吧,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哦。』
他学生举着盒饭狼吞虎咽,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训练到中期时。
『老师,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呢。』他学生揉着淤青。
他左手举着冰棍,右手给他施反转术式治疗,以便快速投入到新的对练。
『别撒娇。』他笑眯眯地说:『你想我现在手软也可以,不过战场上,他们可不是你老师,没人会手下留情。改天我可能就要再给你收一次尸。』
他学生立刻hp回满,跳起来说他还能再训练个三天三夜,同时申明他只是说出一个发现,根本没有降低强度的意思,他是认真在做的云云。
五条悟看着他学生活像一只刺豚的脸,无奈又带一点好笑说:『悠仁,你这不还是在撒娇吗?』
临近一月之期的末尾时,他们开始最后一场对打。
悠仁从墙壁踏了几步暴起,正面攻来,五条悟抓住学生的脚踝向外一扔,却被悠仁顺力绞到了脖子上,虽然在发力前就被过肩摔到地上,但能迅速受身继续反应。
他心中暗暗欣慰。
粗略观察之下,悠仁缺乏咒术回路的天赋。但他对于体术的领悟力的确惊人,配合上那独特的咒力输出,总算有了第一阶段的保命技能。
虎杖悠仁必须要活着,这相当重要。
五条悟在和悠仁对打时,透过这个少年,他看到的不仅是当下,更在管窥遥远百年后的大格局、人与诅咒的势力平衡。
咒术高层的视野太过于浅显,他们只看到容器活宿主的危险性,却看不到诅咒之王咒物封印日趋松动代表的危机。
从人类种族的维度观察,六眼无下限与宿傩容器的共同出世,乃是世界意志降予人类的一个千载难逢彻除诅咒之王的良机。错过这个时代,百年以后,当人类最强者断代、容器逝去,恰逢封印完全破碎,那将是人类历史的一次浩劫。
因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因果终结于此。
容器活宿主确实存在极大的不可控性——尤其当五条悟了解到,宿傩应该以复生为条件,签订了内容未知的契约。
这当然是一个隐形的炸弹。
但即使如此,这条路也必须走下去。五条悟不无冷酷地想,哪怕未来最坏的情况下,不得已会牺牲一座城、两座城,也好过百年后迎来最糟的结果——诅咒之王完全体彻底解封、而人类一方毫无对策,这会变成一场毁灭性的种族灾难。
因此首先,以宏观的大局出发,悠仁需要安全地、稳定地站在人类一方。
其次,从眼下力量博弈的角度观察,很简单就能分析出,如今咒术界,老牌特级术师或是叛出,或是立场暧昧,新任特级的乙骨分身乏术且经验不足;中坚力量难以独当重任;新苗潜力惊人但尚未长成;同样地,诅咒方则缺乏一锤定音的将帅级战力。
如果诅咒方想要掀起大规模战争,两条思路必不可缺,一是削弱敌方王牌实力,二是争取壮大己方实力。
简化落实到个人,答案很简单:五条悟和虎杖悠仁。
只要诅咒真有点脑子,五条悟相信他们应当也是这么分析的。
因此,他和悠仁就是维系人类界安全和平衡的最后的、最重磅的两座砝码,是关乎人类未来百年、乃至千年命局的核心所在。
最后,而从个人感情的角度——
那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后,虎杖悠仁在他眼中,不再仅仅代表『宿傩的容器』。他身上的美好的人性,令人难忘。比起『容器』的身份,他更在乎『虎杖悠仁』这个孩子,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本身。
他希望容器能完整吞噬二十根手指,也希望虎杖悠仁活得久一些。
较为幸运的是,预计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这两件事是并行不悖的。
——可惜,那时的他忘了,命运总是不会让人太轻松地如愿以偿。
「阶梯前」
五条悟推门走出地下室,扑面的光让他恍惚片刻。
落日正在地平线宏大地燃烧,仿佛暗金色的大海从天际席卷而来,淹没都市。他眯着眼眺望了一会儿,想起他青春第一次接触那部名为《死亡诗社》的电影时,看到的似乎也是这么美的夕阳。
tbc
【银峰R】尽兴
#发现了银峰这个宝藏cp后每天都在颅内开车_(:з」∠)_
#没玩过明日方舟,人设了解全来自于xjm的粮。
#一辆剧情车,貌似有点长有点柴。
北境的冬天向来凛冽。
角峰正在处理刚从外面猎回来的兔子,冬天的水冷的刺骨,把他的手浸的通红,他专心致志的洗着,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冷似的,待彻底洗净后角峰捧着兔肉转身,才注意到倚在门口盯着他的银灰――他的老爷。
“老爷,饭菜马上就好了。”角峰恭敬地说。
银灰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眼睛还是盯着角峰的手,那双手孔武有力如今冻的红彤彤的像个萝卜,角峰见银灰目不转睛只当他是饿了想吃兔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晚上,刚洗完澡的角峰擦着头发,听见敲...
#发现了银峰这个宝藏cp后每天都在颅内开车_(:з」∠)_
#没玩过明日方舟,人设了解全来自于xjm的粮。
#一辆剧情车,貌似有点长有点柴。
北境的冬天向来凛冽。
角峰正在处理刚从外面猎回来的兔子,冬天的水冷的刺骨,把他的手浸的通红,他专心致志的洗着,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冷似的,待彻底洗净后角峰捧着兔肉转身,才注意到倚在门口盯着他的银灰――他的老爷。
“老爷,饭菜马上就好了。”角峰恭敬地说。
银灰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眼睛还是盯着角峰的手,那双手孔武有力如今冻的红彤彤的像个萝卜,角峰见银灰目不转睛只当他是饿了想吃兔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晚上,刚洗完澡的角峰擦着头发,听见敲门声时角峰还想,这么晚了找他难道是有重要的情况?
门外正是他的老爷――银灰,角峰抖了抖耳朵立马由警觉的状态切换成恭敬,他正想走出门口看他的老爷有何吩咐,银灰先示意他,“进去说吧。”
“是,老爷。”角峰迎着老爷进去,然后把门掩上。
下文走评论~
【五悠】今夜不需要甜牛奶
五条偶尔和虎杖一起在外吃饭。
比起非让他掏钱包不可的其他学生,虎杖较为懂事,他说:“这回我请客,总不能每次都让老师来。”
然后又说:“虽然我工资存不下来,虽然老师一件衣服抵过我好多个月的饭钱,虽然一般没有让学生付账的道理,但如果老师不会因此良心不安……”
五条安然回答:“不会。”
静默一阵,虎杖的笑容仍然稳固,带他到路边的拉面摊子坐下。
闲谈间,蒸腾的热气扑至面前,虎杖勺起一口汤,豚骨浓汤的暖流直达胃部,“话说老师最近在忙什么?”
五条翻动拉面上卧着的蛋,灯光下,面条被浸得亮晶晶。
他语气懒散:“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大致上是这样的行程。”...
五条偶尔和虎杖一起在外吃饭。
比起非让他掏钱包不可的其他学生,虎杖较为懂事,他说:“这回我请客,总不能每次都让老师来。”
然后又说:“虽然我工资存不下来,虽然老师一件衣服抵过我好多个月的饭钱,虽然一般没有让学生付账的道理,但如果老师不会因此良心不安……”
五条安然回答:“不会。”
静默一阵,虎杖的笑容仍然稳固,带他到路边的拉面摊子坐下。
闲谈间,蒸腾的热气扑至面前,虎杖勺起一口汤,豚骨浓汤的暖流直达胃部,“话说老师最近在忙什么?”
五条翻动拉面上卧着的蛋,灯光下,面条被浸得亮晶晶。
他语气懒散:“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大致上是这样的行程。”
“听起来好累。”
“实际上也是。”
面摊生意不错,老板为他人口腹忙碌不停,搅动的汤锅升起团团白雾,水汽氤氲,模糊了周围的光和影子。
虎杖停筷,“还以为老师会说完全没问题。”
“嗯,捉摸不透不也是我的魅力点吗。”
会骄傲地宣称自己魅力点的人少有,但五条不是一般人。
“这得别人说,就像帅哥说自己帅,帅气就会直降50%。”
“糟糕,我那么说过。”
“正是在说你,老师。”
通常,虎杖擅长使对话顺利,更何况对方是五条老师,无论被架在怎样尴尬的高地,都能自找台阶、泰然自若地从上面下来,说些“我就知道悠仁也觉得我帅”、“再多夸我一点”之类的话也不出奇。
但五条只是慢吞吞夹起肉片放入口中,说:“悠仁也说我烦。”
“……我什么时候说了?”
“心里在说。”
虎杖点点头,“现在是有点烦了。”
“看吧。”
“麻烦加一份面。”虎杖仰头对老板说,然后侧过头,“老师你要吗?”
“不要,等会请我吃冰淇淋。”
“诶,没说过还要请冰淇淋吧。”虎杖笑起来。
“要吃夏威夷果仁口味。”
“……已经决定到哈根达斯那一步了。”
吃面的地方不宽绰,五条和虎杖离得近,能感应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手肘几乎挨在一起。
他们说着没有营养又没有意义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心情都相当不错。在他们之间,说话的往来总是没头没尾的,似乎是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这样一种模式:虽然不知道球从哪个方向投来,但只要接住就行了。
过了一会,虎杖歪歪头,“多少有点在意,早就发现,老师一直很忙,不怎么休息……”
“像咖喱一样。”
“什么?”
“反正不会坏,放点东西煮煮又能吃了。”
五条托着下巴,一如既往说笑的语气,难以辨别里头有多少认真成分。
虎杖埋下头,喝了一口面汤,“稍微有点不符合我对老师的印象,很难想象是为了正义之类的大道理。”
“换作别人,我会说‘讨厌,我们还没到能推心置腹的交情。’”
“对着我的话,有‘但是’吧?听上去会接一个‘但是’。”
“对……但是,对着悠仁说什么都挺容易的。”五条笑了笑,“我不站在上面的话,天平就会倾倒吧,那可会造成不得了的混乱。”
“咦,是责任?”
“是只有我能做到。”
“似曾相识的话。”
“被发现了。”
“总是说些分不清真假的话呢。”
“都把它当成真的不就好了。”
“好随便啊。就是因为这样老师才总被……”
“总被笨蛋笨蛋地嫌弃着,老师也是会伤心的。”
“我可没说过!”虎杖停顿,“倒也想说一回老师是笨蛋。”
“这不是已经说了嘛。”
虎杖看了他一眼,勉强塞过去一句胡乱的安慰,“其实我们都知道,老师算是个还不错、呃,很不错的人,虽说谈不上多靠谱。”
“收到这种不上不下的评价,没人会开心噢。”
“骗人,这不是在笑吗?”
“悠仁看错了。”
天色已全暗,微风拍打帘子,钻进他们之中的空隙,轻柔地从裸露的皮肤拂过,驱散一点潮湿闷重的气息。
五条忽然捏住虎杖的下巴,定住了他的动作。
“脸上,脏了。”
手指轻触他脸侧的皮肤。“是血迹,擦伤了?”
一小块不易察觉的暗褐色痕迹,干竭在接近下巴的地方。
虎杖疑惑,“不是我的……”他开始回想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五条要来一条热毛巾。维持捏住虎杖下巴的姿势,仔细地为他拭擦。
用时不必要地久。
这让虎杖不自在地询问:“还没好吗?”被触碰的地方有点痒,也热,濡湿的温度久久不散,像是一路烫到了身体的内部。
五条注视虎杖被擦得微微红起来的皮肤,才慢条斯理地停下,“好了。”
不远处,几个高中生从补习班跌跌撞撞出来,笑闹着,一个人将自己挂在另一个人身上,没有刻意做什么,就洋洒着足够多的独属于青春的快乐。
五条收回目光。
暖黄灯光低低垂在眼前的少年身上,他的发梢微微翘起,泛着晚霞般的橘粉色,他看起来毛茸茸的,好没道理,可确实是毛茸茸的。
悠仁是意外闯进这个世界的孩子,五条想,从前的生活被颠覆,转而拐入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人生轨道,且无法轻易脱身,不难想象,失去会比得到的要多。
此时虎杖也在看着那几个学生,颇为专注。
“在想什么?”五条问。
“喔,”虎杖眨眨眼,“突然有点好奇了,老师还是学生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这倒是巧了,五条心想。
“想知道哪一部分?”
在高专,也不是没有过轻松的时候,未尝败绩,有挚友与他同负一轭,还不用真正明白肩膀上的重量——
很快,五条回过神,“我理科还不错。”
“意外……啊好像也不应该意外。”
“不管情不情愿都会被扔来一大堆活,忘记放帐了也会很普通地被训一顿,有一次被捅穿身体险些死掉了什么的。”
“……老师,最后一下子就把对话难度提高了。”
“是吗,还以为会增加共同话题。”
从座位起身时五条抬头,夜空澄明,已经挂上月亮,金色的光泽流溢,为这个夜晚增添一份柔和。
在五条的感官里,一直充斥着巨量的信息和细节,拥挤,烦人,无尽头。现在也是,只是那些体温、气味、笑起来牵动的脸部肌肉,在虎杖接近的时候,一同鲜活起来,明亮得不得了,丝毫不令人厌烦。那是不一样的。他是不一样的。
他们一起经过一个社区附近的公园,之后是一条小河,路灯映照在水面,无数细碎的流光起起伏伏。
“散步回学校吧?”五条提议。
虎杖吃惊:“这是可以散步回去的距离吗?”
“不想的话也没关系,可以嗖地一下带你回学校。”
“我没什么意见啦,”虎杖想起上一次的经历,提出疑问:“不过,那是随时都可以做到的吗?”
“嗯……也不是没有限制,但是不用担心,悠仁只要相信老师,剩下的就交、”
“交给老师是吗?”虎杖转过脸看他,眉毛显示出一点点纠结。
“五条老师,还挺常说这种话呢。”虎杖挠了挠脸颊,“因为是最强,总是习惯了被托付什么吗?有时也可以分一点重量给我哦。”
说完,虎杖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现在还只是试着说说看的漂亮话,但总有一天……”
好像哪里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左侧第二到第五根肋骨之间填进了比草莓牛奶还甜腻的东西。
余光里,五条能看见虎杖就在自己的身边,却在靠近他的途中察觉到了迟疑。
基于性格本就有着的恶劣因子、以及随时开着的术式的缘故,关于他对距离感把控差劲的抗议数不胜数。
所以他清楚这是什么。没有距离感的人在意起了距离。
他有些怔愣,但并不意外,好像本该如此。本来就该意识到这违和的根源,然后越过仅剩的距离,将他拉进自己怀里。
常人知道想做的事和能做的事之间的区别,但前面说过了,五条悟不是一般人。
虎杖乖乖地站在原地,声音有一些发闷:“……老师?”
“味道变了。”
“咦?哦对,我换了新的洗涤剂……”
“很好闻哦。”
“……那,那我把洗涤剂牌子分享给老师?”
“……”
“那个……”
“……”
“老师再不放开,路人的眼神就会很奇怪哦,会误会哦。”
五条终于开口,他压低了声音,就和认真扯上了关系,“没有误会,我就是这个意思。”
“哦。”虎杖生硬地回了一句。
数秒之后。
“……什么啊。”虎杖小声嘟囔,听起来像是要忍住笑但没忍住,在五条怀里把脸转向另一边。“老师得请我吃冰淇淋。”
END
【31号加班/05:00】老夫老妻
很高兴参加这次的活动!
这次是甜甜的五悠谈恋爱和日常的故事。
纯糖小甜饼1w+
下一棒 @阿呱
“悟,起床了哦?”虎杖毫不留情地掀开被子,一阵寒风向五条悟袭来。
“啊!真是的……悠仁叫我起床的时候温柔一点嘛~”五条悟坐起来,搓搓自己的胳膊,“明明以前还会轻轻的推一推人家,然后看到人家醒了之后还冲人家甜甜的笑……”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喜欢那样叫悟起床哦?但是那样的话很难把悟叫起来吧?”虎杖插着腰站在床边俯视正在撒娇的男人,“每次那样叫你就会被你拉到床上说是一起再睡一会,我很苦恼哦?”
“欸——怎么这样。”五条悟拖长声音,“可是现在的悠仁一点也不温柔……...
很高兴参加这次的活动!
这次是甜甜的五悠谈恋爱和日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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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阿呱
“悟,起床了哦?”虎杖毫不留情地掀开被子,一阵寒风向五条悟袭来。
“啊!真是的……悠仁叫我起床的时候温柔一点嘛~”五条悟坐起来,搓搓自己的胳膊,“明明以前还会轻轻的推一推人家,然后看到人家醒了之后还冲人家甜甜的笑……”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喜欢那样叫悟起床哦?但是那样的话很难把悟叫起来吧?”虎杖插着腰站在床边俯视正在撒娇的男人,“每次那样叫你就会被你拉到床上说是一起再睡一会,我很苦恼哦?”
“欸——怎么这样。”五条悟拖长声音,“可是现在的悠仁一点也不温柔……啊!”
虎杖抱住五条悟的脑袋就是一通乱揉,将男人刚睡起来的头发揉的更乱后快速跑出房间。“快点起床哦!你没有忘记今天要出门吧?”
“是是。”五条悟温柔地看着爱人小跑出房间,转头看向窗外,“啊,下雪了啊。”
——————————
两个人是学校里的前后辈,五条悟初三的时候,虎杖从别的地方转学过来上初二,某个早上,两个迟到的少年仿佛命中注定一般的相遇了。
“啊,对不起!”虎杖在转弯的时候撞上一个人的后背,早上不小心睡过了头,起来一看快要迟到了,想着尽全力奔跑的话应该可以赶上于是一路狂奔。“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五条前辈?”
五条悟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心情非常不好,他回过头发现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啊?你走路都不看着点人的吗?”仔细一看,嚯,这不是那个刚转校就以惊人的体育成绩出名的虎杖悠仁吗。他看着气喘吁吁的虎杖,再想想自己平时上课的时间,“你这是快迟到了?”
虎杖早就听闻这个传说中的五条前辈:长得非常好看,可是脾气非常不好。听到前辈问自己是不是迟到还有点惊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是,然后继续诚恳的和对方道歉:“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注意!”
“还想有下次啊?”五条悟觉得这后辈真好玩,刚刚被撞到的暴躁已经消失不见,“做错了事情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吧?”
“啊……那,前辈是想?”虎杖有些着急——他要赶不上了啊!
“嗯……请我吃东西吧。”五条悟看着对方看似诚恳道歉其实更关心快迟到了的表情,忍不住坏笑。
虎杖看着五条悟坏笑,心里想传闻里是真的,五条前辈就算坏笑也超级好看啊。他听到五条悟的要求,想了想,从书包拿出一个盒子:“这个给前辈吧,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你能喜欢。”
五条悟接过盒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后辈快速跑走,一边跑还一边说:“前辈也快点吧,要赶不上喽!”
转眼就不见了人。
五条悟咂舌心想虎杖悠仁果然名不虚传跑的好快。
他依旧不急不慢,完全不在意自己已经迟到了的事实。他打开虎杖递给他的盒子,闻到一股甜腻的面包味——是甜甜圈,一共有五个。
“嗯……说是他自己做的来着?”五条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不赖嘛。”他几口吃掉一个,舔了一下手指,觉得早上被虎杖撞那一下不亏。
虎杖最后没有迟到,他踩着点跑进教室,坐到座位上,想着和五条悟的相遇。
“确实很好看啊……五条前辈。”他喃喃自语,“脾气好像也没有传闻里那么差?不知道前辈喜不喜欢吃甜食啊……话说我今天的早餐要怎么办,而且是答应了钉崎给她带的!呜哇……”虎杖叹气,果然只要有一件坏事发生了肯定就会有无数坏事发生!
“悟,又迟到了哦?”夏油杰对刚坐下来的好友小声说。
五条悟毫不在意,他丢给夏油杰一个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甜甜圈:“给你留的,尝尝看。”
夏油杰好奇的拿过盒子,也不管老师在讲台上正死死盯着他们。他咬了一口扬扬眉毛:“这不就是你喜欢的味道嘛,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甜而不腻?哪个大厨做的?”
“虎杖悠仁做的。”五条悟肘着脑袋说。
“……谁?”
“虎杖悠仁。”五条悟难得好脾气地重复一遍。
夏油杰仔细地想了一下他们都认识的虎杖悠仁应该是一个刚转校过来并且以惊人的体育成绩出名的体脂率低的惊人的男孩:“哇,运动系的男生做甜点这么好吃简直是加分项啊……不对你怎么认识他的啊!”
五条悟想起了早上的相遇,难得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偶然碰到的。”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决定不再多管闲事。他吃完整个甜甜圈,问五条悟一共有几个啊,五条悟说五个。
“……谢谢你记得给我留一个啊。”
“不客气。”其实只是吃不下了,五条悟想。
后来在初中的交集,就几乎没有了,虎杖本身是个好孩子几乎很少迟到,于是两个人再也没有再上学路上碰到过;两个人是两个年级,隔了一栋楼休息的时候也遇不到;虎杖一般都是自己带饭所以很少去小卖铺……两个人还是遇不到。
直到初三的毕业典礼,全校学生都参加了,五条悟再一次遇见了那个很会做甜甜圈的学弟。
是虎杖先看到五条悟的,然后五条悟不知道怎么的也看到了虎杖,两个人对视。虎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就看到五条悟向他走过来。
“!”虎杖一时有点紧张。
“虎杖……悠仁,对吧?”五条悟说。
“啊,是!”
“那之后一直没有遇到你,真奇怪啊,明明是一所学校。”五条悟说,“不过也没什么,主要就是想说你做的甜甜圈很好吃。”
“啊,谢谢……”虎杖眨眨眼睛,“说起来,恭喜前辈毕业。”
五条悟歪着脑袋,手指摩挲下巴打量后辈,直到把后辈打量的忍不住站直了才笑着逗他:“那有没有毕业礼物呢?”
虎杖呆滞。
五条悟有那么一秒进行了自我反思,觉得只是见过一面就这么打趣是不是不太好,但是看到对方开始掏兜之后又觉得幸好问了说不定又有什么好吃的呢。
虎杖掏出一枝棒棒糖,他递给五条悟,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个啦,还是钉崎给我的……前辈?”
五条悟看着那支棒棒糖,接了过来:“你……真是不懂得拒绝啊。”他撕开包装将糖果放进口中,是牛奶味的,“谢谢你的糖。”然后转身就走开了。
虎杖摸不着头脑:“真是个奇怪的前辈啊。”
夏油杰看到五条悟回来之后嘴里多了根棒棒糖,喊着你又吃独食还是不是好兄弟。五条悟得意地说:“想吃自己去找学弟要啊。”
夏油杰一言难尽的看着五条悟:“你已经沦落到去抢可爱后辈的棒棒糖了吗?”
五条悟想了一下:“哈,确实还挺可爱的,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把糖果从一边的腮帮子换到另一边,突然感觉到天空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鼻尖。
“下雪了啊。”五条悟呼出一口白气,和夏油杰一起离开了学校。
——————————
“悟,收拾好了吗?”虎杖在厨房叫道。
“来了来了。”五条悟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虎杖,“早上做了什么?”
“是甜甜圈哦,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吗?”虎杖打开烤箱,“你快让一下我要端烤盘了。”五条悟不情愿的松开虎杖,又抢过虎杖的隔热手套自己带上,“我来,你小心烫到了。”
虎杖也不和五条悟争抢,他把热好的牛奶端到饭桌,坐在饭桌前等待爱人和自己一起用餐。
“感觉好久没吃悠仁做的甜甜圈了。”五条悟把甜甜圈放下坐在虎杖对面,双手捂住胸口作捧心状,“果然最喜欢悠仁的甜品了。”
虎杖被五条悟逗乐,一边从桌子下面踢了五条悟一下说你快吃吧还要出门呢,一边喝了一口热牛奶,拿牛奶的左手无名指有一枚银戒。五条悟看着虎杖的戒指,忍不住笑着转转自己手上的,和虎杖一样的戒指。
虎杖烤了五个甜甜圈,一人两个,再把剩下的那个一人掰一半。等两个人吃饱喝足后五条悟去洗碗,虎杖坐在沙发上等他。
“洗好了?”
“洗好了。”
“那我们出门吧,今天要买的东西很多呢。”
“那今天岂不是可以吃大餐啦?”
“就这么喜欢吃我做的菜啊……”
“最——喜欢了。”
“哈哈……”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新年的倒数第一天呢。
——————————
虎杖顺利地升上高中,并且他发现他又和五条悟升上了同一所高中。想起那个帅气但是有点奇怪的前辈,虎杖在做早饭的时候忍不住多烤了一个小蛋糕。
这是干嘛呢,他心里想,又不一定遇得到人家。
最后虎杖还是带上蛋糕出门了。
果然,一上午都没有遇到五条悟。虎杖带上自己的午饭和给五条悟准备的小蛋糕和伏黑惠一起去天台吃饭,吃完饭了和伏黑当饭后甜点的吃掉吧,虎杖悠仁理所当然地想。
推开天台的门,一头耀眼的银白发有些晃眼,帅气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戴了一副圆框黑色墨镜,正不耐烦的吃着手里的面包。旁边的黑色头发的少天正捧着肚子笑,然后白发少年就更不耐烦了。
“啊。”虎杖想,他的饭后甜点没有了。
伏黑惠对着不认识的两个人一点头打算和虎杖到另一边去吃东西,然后被虎杖拉住说等一下。伏黑惠看到虎杖向那两个人走过去,然后把手里的蛋糕递给白头发的人。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看着虎杖动作:我的小蛋糕……
“好啦,我们还是回教室去吃饭吧。”虎杖对伏黑惠说。伏黑惠还盯着白发少年手里的小蛋糕,不情愿地说好。
五条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虎杖悠仁。
虽然新生第一天入学的时候他就在入学的分班名单找到了虎杖的名字,但是从没想过他们会开学第一天中午在天台相遇。
让他更意外的是,虎杖看到他竟然给了他一块蛋糕。
“啊,果然遇到五条前辈啦,幸好……这是给前辈准备的蛋糕。”虎杖把蛋糕递给五条悟,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走掉了,回过头看见的是夏油杰打量的眼神。
“……干嘛那样看着我?”五条悟别过脸低头拆蛋糕,夏油杰勾住五条悟的脖子打趣,“虎杖悠仁今天才开学第一天吧?怎么会给你带吃的?难道你俩背地里偷偷有联系?”
五条悟其实也很迷茫,但是他不会让迷茫表现在脸上:“谁知道,说不定是可爱后辈一直心心念念帅气的前辈所以特意做了以防万一遇到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五条悟也没有猜错,不过他没有机会知道了。
他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块芝士蛋糕,看上去很朴素的那种。五条悟看着蛋糕没有动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起来好香啊,你不吃给我。”夏油杰说着作势要抢,被五条悟一巴掌糊脸按到一边,“我当然要吃,这可是后辈包含着爱意的蛋糕啊!”
“……”五条悟吃了一口,忍不住捂脸。
“什么啊?难道很糟糕吗?”夏油杰问。
“不是……”五条悟看着被挖掉一勺的芝士蛋糕,为什么一个运动系的男生这么会做甜点啊可恶!
夏油杰看着好友一脸复杂的慢慢吃完那个芝士蛋糕,心里觉得这个场景怎么那么像少女漫画里:女生给暗恋的男孩子送自己做的蛋糕后害羞的跑掉,男孩子接过女孩子的心意之后在朋友的打趣下吃完了蛋糕,面颊通红。是双向暗恋的好故事啊,夏油杰心想。
当天放学,虎杖就被五条悟堵住了。
“五条前辈?”虎杖看着五条悟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怎么会给我带蛋糕啊?”五条悟一脸别扭。
伏黑惠看着两个人奇怪的氛围,决定自己先走一步,他给虎杖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因为觉得今天能遇到前辈,就带了。”虎杖回答的没有一点心虚,仿佛给五条悟带蛋糕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
完了,五条悟心想,我才见过他两次,难道这就是“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吗”?
“……谢谢你的蛋糕,很好吃。”五条悟说,“不过这次总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我是想说请你去吃点什么。”
虎杖眨巴着眼睛:“五条前辈愿意去我家吗?”
五条悟:太大胆了吧!进展这么快的吗?没想到你这么轻浮!
最后还是去了。
五条悟坐在虎杖家的饭桌,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想请对方吃东西最后又变成了对方请自己吃。
“事实上,我最近在研究新的菜式,正烦恼没有人品尝呢,拜托五条前辈帮帮忙啦。”虎杖端上来一盘糖醋鱼。
五条悟吃了一口,发现这鱼带了甜味,回想起来虎杖给他的吃的都是甜的,忍不打趣:“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的?难不成是暗恋我偷偷做了调查吗?”
虎杖想了想:“这么一说,好像每次给五条前辈的都是甜食呢……原来五条前辈喜欢吃甜食吗?那也太巧啦,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五条前辈喜欢甜食,原来我猜对了。”
五条悟被反将一军,他低下头吃菜,觉得自己脸很热。
那之后两个人留了联系方式,五条悟对虎杖说周末必须出来让我还人情,虎杖笑着说好。
五条悟砸吧着嘴,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那道糖醋鱼的味道,然后慢慢变成穿着围裙一脸认真的在厨房做菜的虎杖悠仁。
他停下脚步。
我完了,他想,我竟然脑子里光想着那个一身硬邦邦肌肉的男人穿围裙。
但是还是很可爱的,五条悟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很可爱来着。
——————————
“今天中午家里来人,咱们吃火锅吧?”虎杖和五条悟走在路上,道路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天上还零星地飘着几点雪花,五条悟牵着虎杖的手说做什么都好啦悠仁做什么都好吃。
“悟还真是喜欢我下厨呢。”虎杖笑道。
“是啊,毕竟当初就是被你的甜甜圈吸引的嘛。”五条悟也不害羞,时间改变了他的身高也改变了他的厚脸皮程度。
虎杖哈哈笑着,把两个人牵着的手塞进五条悟的口袋,“那今天就吃火锅,等晚上再给你烤甜甜圈吧。”
“唉?甜甜圈不是早上吃过了吗?吃点别的吧~”五条悟紧紧贴着虎杖,“晚上吃糖醋里脊吧!”
“什么啊这就厌弃甜甜圈了吗?不是因为这个才被我吸引的吗?”
“没有啦,悠仁做的什么都喜欢,但是甜甜圈吃过了嘛,悠——仁——”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晚上做糖醋里脊啦……你别往我耳朵呼气了,哈哈好痒。”
两个人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打闹着,看到他们的人也忍不住露出微笑,毕竟那两个人一看就很幸福啊。
——————————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在那之后联系就变多了,最后甚至拉上自己的小伙伴一起约好在天台吃午饭。伏黑惠和夏油杰看着两个人坐的越来越近,对视一眼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够多余。五条悟整个人恨不得靠在虎杖身上,他揉着虎杖的脑袋说你那逆天的体育成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虎杖当然也会反抗,他捏住五条悟的脸说前辈不也是,明明不好好学习还总是年级第一吧!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没有一点前后辈的样子。
夏油杰偷偷靠近伏黑惠:“要不我们溜吧?”
伏黑惠默默点头。
等五条悟和虎杖反应过来,天台上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五条悟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感觉手怎么摆都不对劲,虎杖倒是和往常一样放松:“没想到啊,现在能和五条前辈关系这么好。”
五条悟看着虎杖,虎杖两只手撑在身体后面吹风:“初中的时候啊,五条前辈是传闻里的那种人物哦,什么长得很好看但是脾气很糟糕啦……但是现在一看传闻果然不能全信啊。”
五条悟心想我脾气确实不好来着,只不过没有对你发脾气而已,又问虎杖:“那传闻里你觉得哪部分是真的?”
虎杖认真的看着五条悟:“那应该是……长得好看这一点吧,五条前辈很帅气哦。”
五条悟看着虎杖,奇异的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我喜欢他,他想,他应该和我在一起。
“啊,午休结束铃响了。”虎杖站起来,发现五条悟还坐着,“该走了哦前辈。”
五条悟仰头看着虎杖,伸出手:“要悠仁拉我才能起来。”
虎杖惊恐地看着撒娇的前辈,一边说前辈你这是在撒娇吗一边也伸出手要拉人起来。
结果被五条悟一把拉下去。
虎杖倒在五条悟身上,五条悟哈哈笑着倒在地上,虎杖爬起来坐在五条悟腰上揉着被对方胸膛撞到的鼻子说前辈你干嘛啊,五条悟又猛地起身,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只隔了一个手掌。
虎杖僵住。
“悠仁真的很可爱啊。”五条悟轻笑,“快下来吧,不是午休结束了吗?”
虎杖手忙脚乱的从五条悟身上下来,耳朵变得通红。
五条前辈长的是真的好看啊,他想。
——————————
“呜哇,人好多啊,不亏是新年啊。”虎杖看着商场的人群,“明明都已经来的这么早了。”
“慢慢逛就好,悠仁不要着急。”五条悟说,“就当和我约会啦。”
虎杖捂嘴笑:“悟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
“谁说的。”五条悟也笑嘻嘻地看着虎杖,“我没有变的可靠吗?”
“是是,已经成长成一个会和我一起买菜吃完饭会主动洗碗的成熟又可靠的男性了呢!”虎杖捧读。
两个人说笑着推车买菜,周围偶尔也有几对夫妻和年轻情侣。
买东西着实花废了好一番功夫,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一起换了衣服去厨房收拾食材。
“你把菜择好洗一下,我去切肉。”虎杖给五条悟布置任务,五条悟就抱着小板凳坐在垃圾桶旁边择菜。虎杖看着一米九的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两条长腿根本无处安放,但是又在好好地完成爱人给布置的任务,忍不住去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五条悟抬头:“怎么了?迷上我了?”
虎杖又亲了一下五条悟:“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一直为你着迷吗?”
五条悟坐在小板凳上噘嘴索吻,虎杖低下头乖乖把脸凑过去给亲。
“我也一直为悠仁着迷哦。”
——————————
自从五条悟明确自己的心意之后就愈加地粘虎杖了,具体表现在不止是午休要和虎杖一起吃饭,晚上放学也要一起回家,周末也经常约虎杖一起写作业。
“见鬼。”夏油杰心想,“恋爱原来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他五条悟什么时候写过作业。”
这边伏黑惠发现那个五条前辈对虎杖态度的转变后,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以后虎杖做的小饼干小蛋糕还能有我的份儿吗?
就这样的相处模式,他们在高中度过了一年,五条悟升入高三,虎杖悠仁升入高二。虎杖问五条悟前辈将来想做什么呢?五条悟靠在虎杖身上说自己应该会去念大学吧。
“那五条前辈毕业了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挺寂寞的呢。”虎杖喝着饮料说。
“我会来看悠仁的哦。”五条悟说。
“真的?那前辈到时候要提前给我发消息哦,我会给你带饼干的。”虎杖笑。
“我说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在一起?”夏油杰在课间问五条悟,“快要毕业了吧?再不表达心意就来不及了哦?我可是听说虎杖其实还是挺受欢迎的。”
五条悟其实有想过表白,但是他觉得表白要有仪式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夏油杰叹气:“你啊……小心真的来不及了哦?”
五条悟放学去找虎杖一起回家,心里想着夏油杰的话。我也很想告白啊,但是告白究竟要在什么时候说才合适啊……
他看到一个胖胖的女孩站在门口,那不是虎杖他们班的吗?怎么不进去呢。
“虎杖你啊,喜欢班里的谁?”
“硬要说的 话……小泽吧。”
“唉?可是……她是胖妹啊?”
“嗯……但是,她写字和吃鱼的姿势都很干净啊。”
五条悟看到那个女孩儿慢慢离开,自己也停下脚步站住不动。
“话说回来,虎杖你不是喜欢高个子屁股很大的女生吗?”
“哈?那是两码事啦!”
……
“唰!”五条悟打开虎杖教室的门,拉起虎杖就走。
“等,五条前辈?我的书还没有拿……前辈?”虎杖没有防备,被五条悟一路拉着上了天台。
“五条前辈?你怎么了?唔啊!”虎杖被重重地甩在天台的门上,五条悟手托着虎杖的后脑勺。虎杖只觉得自己的头撞在对方的手心,倒是不怎么疼。
“我喜欢你。”五条悟说。
“欸?”
“我喜欢悠仁,我想和悠仁在一起。”五条悟抛弃了他所谓的仪式感,“我刚刚在教室外面听到了,悠仁喜欢的类型。”
虎杖想解释:“那是……”却被五条悟堵住嘴巴。
这是什么少女漫画的情节啊!虎杖看着五条悟放大的脸瞪大眼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只剩嘴唇还留有触觉感受到了一片柔软。
五条悟没有再继续深吻下去,他留恋一般地用他的唇蹭蹭虎杖的,然后抱住虎杖,“别喜欢被人好不好……”他把脸埋在虎杖的颈窝,闷闷地说。
虎杖早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搞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木木的嗯了一声,不记得五条悟又和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五条悟牵着他的手下了天台,又牵着手把他送回教室,最后牵着手把他送回了家。
等他机械地控制自己写完作业洗漱完躺到床上他才想起来后来五条悟说了什么。
【“和我交往吧,悠仁”】
【“嗯。”】
“!!!!!”我和五条前辈交往了!虎杖用被子蒙住头,我和五条前辈交往了!他在床上翻滚,我和五条前辈交往了!
虎杖去洗漱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镜子发现自己笑的都快看不见眼睛了。
他想了想,决定遵循自己的心,给五条悟发了消息:“我真的和五条前辈交往了吗?”
五条悟很快的回复:“不可以反悔哦。”
虎杖看着手机屏幕,开心地打字。
“不会反悔的。”
——————————
“打扰了。”伏黑惠和夏油杰一起进门。
“你们俩一起过来的?”虎杖问。
“不,门口刚好碰到而已。”夏油杰笑着摆手,难道我要告诉你我是特意等人和自己一起进门的吗?我可不想进入你们的二人世界!
“钉崎马上也过来了。”伏黑惠脱下外套,“她说她和真希学姐他们一起过来。”
钉崎是虎杖和伏黑惠的初中同学,到了高中后被分到了不同班级;真希学姐是钉崎在补习班认识的学姐,一来二去也和虎杖他们变得熟悉了,一起认识的还有狗卷学长乙骨学长。
“家入说她医院加班不来了。”夏油杰说,“悟的朋友只有我了呢,真是不受欢迎啊。”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嫌恶地吐了吐舌头:“有悠仁就够了你是谁啊。”
“哈哈哈哈……”除了伏黑惠的三个人都笑起来,伏黑惠默默给钉崎发消息问她怎么还不来。
过了一会钉崎他们也来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虎杖和五条悟将菜上齐,两个人的座位靠在一起。大家一起举杯,一同庆祝新年的到来。
“新年快乐!”
吃完饭之后钉崎拉着真希说女孩儿们要去逛街了就离开了,顺便拐了狗卷和乙骨去拎包。夏油杰和伏黑惠在厨房收拾碗筷,虎杖和五条悟则是收拾饭桌打扫聚会后的屋子。
五条悟说为什么明明是放假却感觉这么累啊,虎杖说新年嘛还是热闹一点啦。
“明年我们过二人世界吧。”五条悟挂在虎杖身上。
“好好好,明年就我们两个人过。”虎杖摸摸五条悟的脑袋,“但是现在先扫地吧?”
五条悟撇嘴,不情愿地继续扫地。
夏油杰和伏黑惠在厨房,俨然一副习惯了的表情。或许是高中已经被摧残习惯了吧,两人对视一眼,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高中天台。夏油杰看看厨房外面,小声对伏黑惠说:“其实他们这样也挺好的吧?看着他们就觉得自己又相信爱情了。”
伏黑惠也回头看了一眼各自收拾的两个人,笑着点了一下头。
——————————
“五条前辈,恭喜毕业!”虎杖抱住五条悟。
“悠仁啊,我毕业了你就这么开心吗?”五条悟晃着身子,两个人一起像企鹅一样摇摆起来。
“哈哈,前辈干嘛啦,我是在为前辈高兴呢。”
“……悠仁,我毕业之后你不能变心哦?”
“不会的,我最喜欢前辈啦。”
“话说回来,悠仁打算什么时候叫我的名字呢?”五条悟抱着虎杖不撒手,“明明都交往这么久了,还是生疏的叫我‘五条前辈’。”
虎杖想了想,发现好像是这样:“那……悟?”
五条悟不再晃身子,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忍不住往上一提——“哇啊,前辈干嘛!”虎杖被抱起来,他手扶住五条悟的肩膀,被迫俯视五条悟。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五条悟说。
虎杖看着五条悟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悟。”
两个人拥抱着接吻。
“啊,下雪了。”虎杖抬头看着天空。
“初中毕业的时候也下雪了啊。”五条悟用手接住一片雪花。
“很漂亮啊,颜色和悟的头发一样呢。”
“那究竟是我的头发好看还是雪好看啊?”
“真是的,这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啦!”
两个人打闹着离开了学校。
——————————
“总算都走了。”五条悟擦掉额头上的汗送走了夏油杰和伏黑惠。
“悟这么说夏油前辈会伤心的哦?”虎杖不赞同地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不在意的拉着虎杖进屋:“因为想和悠仁过二人世界嘛。”
虎杖无奈地叹气:“明明每天都在一起过二人世界啊?”
“今天不一样!”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马上是新年啊!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和悠仁一起过。”
虎杖看着五条悟,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埋在五条悟怀里:“真是……悟你总是很让人心动啊。”
五条悟笑嘻嘻地也抱住虎杖。
“今天晚上给你做糖醋里脊。”
“啊……火锅好像吃的有点撑来着。”
“那明天做吧。”
“好耶——”
——————————
“悠仁,新年一起出来约会吧。”五条悟给虎杖发消息,他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好。”虎杖回复。
如今的两个人已经双双成年,五条悟在大学里留任当了教师,虎杖也上了大学,还有一年毕业。
夏油杰听说五条悟当了老师,感到很欣慰,觉得没让五条悟变成什么危险的犯罪分子一定有他一份功劳。
虽然虎杖的功劳多一点啦。
“悟说不定很适合当老师呢。”虎杖初三的时候叫来五条悟帮他补习,“很会教人呢……悟要不要考虑以后当老师呢?反正悟还没有想好以后做什么吧?”
五条悟想了想,觉得教学生很麻烦啊根本不想当老师。
“如果悟当了老师的话,岂不是要叫你五条老师啦?”虎杖抬头看他,粉嫩的小嘴一开一合的吐出几个字,“五、条、老、师~”
五条悟:!!!可爱死了!!!
于是五条悟立马定下目标一定要当一名优秀的教师!
他悄悄凑近虎杖:“要是当成了老师,悠仁会给我奖励吗?”虎杖低着头学习,想也不想的就说好啊。
至于五条悟成为老师后的那个夜晚虎杖被强迫在床上喊了多少次五条老师这件事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而虎杖呢,打算开一家甜品店:“虽然体育老师很看好我啦,但是练体育的话就不能经常和悟在一起了吧?”虎杖解释道,五条悟听后大为感动,当天就拉着虎杖干了个爽。
虎杖:……
今年的新年是两人正式同居后的第一个新年。
五条悟把叫他起床的虎杖拉上床,两个人在被窝一直睡到十点才起来;洗漱完后一起去定好的餐厅吃了午饭,下午再一起看电影打电动,一直到了晚上,五条悟和虎杖面对面在西餐厅坐着。
五条悟有点紧张:“悠仁啊……”
“什么?”虎杖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抬头看五条悟。
“嗯……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啊?你看啊我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五条悟语无伦次,他总是在虎杖面前显得有些笨拙。
“结婚吗?好啊,戒指买了吗?”虎杖把牛肉咽下去,放下刀叉伸出手。
“买了!”五条悟急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戒,认真小心地给人带上。
虎杖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动作忍不住轻笑,他握住五条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是属于你的了。”
五条悟回握住虎杖,摩挲着指根处还有些冰凉的金属圆环:“我也是属于你的。”
——————————
“爱我吗?”五条悟喘着气抱着虎杖问。
虎杖也在喘气,他无奈的笑着,亲亲向自己撒娇的爱人:“我爱你。”
“新的一年,也要多多指教哦,悟”
“多多指教,悠仁。”
新年的钟声响起,两个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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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路】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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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钝刀
是局路的终章也是我和局路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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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以为以我这个成绩能考上重点高中已经算的上奇迹了,但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重点高中也有傻逼才算得上真正的奇迹。
他其实不是和我一样是侥幸混上来的,恰恰相反的是他的成绩很好,尤其是理科,虽然他的英语口音和普通话真的烂到火星去了,但也不影响他高到天花板的英语和语文成绩。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差点被他那亮眼的发色骚瞎眼睛。
虽然我也不是正常的发色,但我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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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视角
第一人称
小钝刀
是局路的终章也是我和局路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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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以为以我这个成绩能考上重点高中已经算的上奇迹了,但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重点高中也有傻逼才算得上真正的奇迹。
他其实不是和我一样是侥幸混上来的,恰恰相反的是他的成绩很好,尤其是理科,虽然他的英语口音和普通话真的烂到火星去了,但也不影响他高到天花板的英语和语文成绩。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差点被他那亮眼的发色骚瞎眼睛。
虽然我也不是正常的发色,但我好歹也安安分分剪着短发,还把连帽衫的帽子带着。
我看着他几乎到腰的骚粉色长发,以为他是个非主流。
这也不怪我,无论谁看见他都会觉得他非主流。
他转过来看到了我,我看见了他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眼睛。
一只像绿翡翠,一只像蓝宝石。
当然是最贵的那种。
只不过当时我在想,完了,这小册老还是个中二病。
后来我坐在了他旁边,我又觉得他是个文艺青年。
他对我笑笑,带着口音,有些奶声奶气的说:“你好,我叫痒局长。”
我也冲他点点头,也带着口音对他说:“你好,我叫A路人。”
当上海口音碰上江苏口音,但感觉不怎么好。
为什么说他是文艺青年呢?
高一的校服还没有发,他就天天穿个白衬衫,看我看不懂的散文集,手是挺好看的没错,但其实也没那么好看。
当时我们班几个女生就一老看着我们这边窃窃私语的,时不时还发出几声狼嚎,我有些不理解,现在的女孩子原来都喜欢这种非主流中二病和文艺青年的混合体吗?
后来我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当月考成绩发布的时候,我和局长的名字差了一百来位,他在第一,我在一百来位后。
她们只是喜欢成绩好的而已。
我想着。
再熟一点我就觉得他是傻逼了。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愿意相信他的头发是天生的,眼睛也是天生的,头发不是Tony老师染的,眼睛也不是美瞳。
好吧,那他就成了单纯的傻逼了。
我每次骂他是凑撒比的时候,我总感觉他委委屈屈的,虽然他骂我是狗逼,可能是因为口音太软萌的原因,我觉得他不论怎么样都凶不起来。
再后来一点的时候,他就成了我喜欢的傻逼。
他其实很宠我。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开始觉得他那里都好,连骂人的时候都帅气的不行。
他哪里宠我?不知道。但我就有这种感觉,那种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那种肆无忌惮的,可以无限耍小脾气的感觉。
有时候我会真的生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但我会故意不理他,空气大概会沉默两分钟左右,我会听见他叹了口气,还是那样奶声奶气的,带着点委屈和口音问我说:
“我给你讲数学题好不好呀?不要生气了。”
其实他讲数学题的时候我都没听,我一直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出神。
但我没告诉他,也不会告诉他,我总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他说我懂了,我会了。
局长比我高很多,我大概只到他肩膀,他新拿到的校服给我穿像是连衣裙,他看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极了驴叫,我对他比了一个中指,然后把那老土肥大的蓝白校服脱下来扔在他身上。
他大概知道我生气了,接住了校服,马上就不笑了,还把周围的人都赶走,有些忐忑地望了我一眼,我没看他,还故意避开他的视线。
我想,这次不管多少道数学题没用了。
结果他沉默一会,叫我的名字:“路人。”但我没应他,他就继续说道:“你教教我英语好不好啊?我不会。”
真是。太犯规了。我想。
文理分科的时候,我和局长理所当然的分开了,当时还没有文理不分科的说法存在,要是有的话,那我至少可以和他多呆会儿。
但我们中午还是会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晚上晚自习结束后一起回宿舍楼,总之也没有因为不坐在一起了就不联系了。
我觉得痒局长这个人就有点gay里gay气的,还是个天然撩,但令人难过的是,他是个直男。
我喜欢他的三年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板上钉钉的事实,他虽然拉过我的手,但他也的确喜欢过隔壁班戴眼镜的女班长,他虽然摸过我的头,但是他高中的确交过女朋友。
我知道这不是渣,是他没想到天天对他耍脾气骂他傻逼的人喜欢他而已。
高三的时候,“以后”就成了我们经常聊的话题,我问他想考哪个大学,他顿了顿,说了个分数线挺高的理工大学,我暗自撇嘴,虽然不高兴也认了,我和他定是没有什么好结局的。
但是我又想,万一我和他能考到一起呢?
考到一起我就把我想说的话告诉他。
然后这句话就成了flag。
高考最后一天结束后,我们几个朋友去KTV嚎到凌晨,我映象中最清晰的不是他们鬼哭狼嚎的黑历史,而是我喜欢的那个傻逼,就算在KTV五颜六色灯光下也很好看的那个傻逼,略带羞涩的笑意,还是奶声奶气的,对他的哥们说:
“我有女朋友了。很可爱的女孩子。”
我如同被雷劈中,心痛来的很快,释怀的也很快,虽然也没跟着他们起哄,但我的确也送上了祝福。
再之后我就提前回家了,那里的气氛对于我来说太过于沉重,让人无法喘息。
三年的情有独钟还是结束了,我没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想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有些难过,但也没有特别难过,可能是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果。
谢师宴那天,就只有我和局长穿了宽松肥大的校服,他们开玩笑说我们连谢师宴也要穿情侣装,局长让他们滚,骂他们都是狗逼,把我往他后背拉了拉。
我笑得脸都有些疼。
老师把所有的同学都夸了一边,连我这种在老师面前的小透明都被夸了,更何况局长,他被几个老师吹的天花乱坠,仿佛在世爱因斯坦。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礼貌的同老师道谢了。
房间里的气温太高,我们两都把校服外套脱了,里面也默契的穿了一样的夏季校服。
我们被一个妹子拉来和照,局长思考了一下答应了,我自然没有异议。
不过心头更加酸涩。
那个拍照的妹子不断地让我们靠近,连相机太小装不下我们的理由都搬出来了,还趁着局长不注意等我时候和我眨眼。我有些尴尬,一是因为我已经忘记这个拍照的妹子叫什么,二是感觉除了痒局长本人以外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他。
那个妹子说把照片洗好了就给我,我们对她道谢,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我们还是毕业了,那张照片我自己把它称为结婚照,用相框框好放在我的床头和我的心上。
你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吗?那是我和我喜欢的人,会教我写数学题,会哄我开心,会容忍我的脾气,他带我逃晚自习,被逮住后还帮我写检讨,他说话奶声奶气的,他说会一直这样。
我很喜欢他。但是我们没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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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和局路告个别,这真的是最后一篇局路了w
快夸我勤奋,这个月写两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