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ll柯洁】九重楼(2)
all柯洁,全员重生
勿上升现实
所有设定均为剧情服务
攻都是有点疯的()
你死的太早了,我连做梦都梦不到你白发的样子
————————————————————
2.
柯洁睡得很沉,他脑子里闪回着过去的一切,他仿佛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看了他的那场车祸,或者是第三人称,柯洁注意到了很多他曾经忽略的细节
当那声熟悉的呼唤传来,柯洁看到对面的连笑踉跄的向他跑来,手里包装精美的袋子也掉在了地上,白色的礼袋染上灰色,他看着连笑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脸,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因他沾上了血迹
对不起啊,柯洁这样想着,连笑这种...
all柯洁,全员重生
勿上升现实
所有设定均为剧情服务
攻都是有点疯的()
你死的太早了,我连做梦都梦不到你白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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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柯洁睡得很沉,他脑子里闪回着过去的一切,他仿佛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看了他的那场车祸,或者是第三人称,柯洁注意到了很多他曾经忽略的细节
当那声熟悉的呼唤传来,柯洁看到对面的连笑踉跄的向他跑来,手里包装精美的袋子也掉在了地上,白色的礼袋染上灰色,他看着连笑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脸,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因他沾上了血迹
对不起啊,柯洁这样想着,连笑这种光风霁月的人被他这样的俗人弄脏了,他真应该以死谢罪啊
哦,他本来就已经死了
他莫名想起一些人批判他的文字,围棋败类,人渣,巨婴…那些人用尽一切荒唐的语句恶心的词汇,去形容他,最后再带上一句,有才无德
毕竟,像他这样的烂人,早该死了,因为,恶有恶报嘛。
但没办法,就是他这样的烂人,背着这些年的骂名,带着各方面的压力,一步一步磕磕绊绊的拿下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冠军,让围棋正统彻底的回归华国。
“白洁,柯洁?”他仿佛听到了有谁在外面呼喊他,脑中的画面逐渐与外面对应,柯洁猛地睁开了眼。
他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感受着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才后知后觉,他已经到了医院。
身上的疼痛随着柯洁意识的清醒也跟着复苏,后脑勺的疼让他忍不住呲牙咧嘴
“很疼吗?柯…白洁。”一旁的声音传来,柯洁扭头看向旁边的人,连笑眼中的担忧怎么都藏不住。
他想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可怕,连笑仿佛看出了了什么,他把一旁早已晾好的温水递了过去。
柯洁接过水喝了几口,嗓子的干涩可算好了很多,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我睡了多久。”
“两天。”连笑答到,说完还顺便按了一下叫床的按钮。
很快医生就过来了,柯洁默不作声的看着医生对着自己一顿检查
“病人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都是一些皮外伤,等水吊完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完又给柯洁换了一瓶吊水。
“但你身体还是太弱了,贫血低血糖,还有胃病,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见的多了,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糟践自己身体。”
医生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又看向坐在一旁的连笑
“家属你也上点心,我看你这两天不离人身边,他身体上有这么多毛病你要多照看着点。”
柯洁刚想说连笑不是他什么家属,甚至他们目前才算第二次见面
但柯洁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连笑像昏了头似的应了下来。
柯洁想说些什么,但他不知道他该以什么身份开口,他甚至不清楚连笑是不是猜出了什么,还是连笑就是单纯的好心不忍行他在卫生间躺尸半天。
“要不要再睡会。”连笑温柔的声音响起,他看着脸色苍白的柯洁,眼里的关心怎么都是藏不住,准备低头继续当鸵鸟的柯洁连忙点了点头
“是有点困了。”柯洁说完就闭上了眼,连笑看着着急闭眼的柯洁嘴角不禁带了一丝笑意。
这样子就不会尬住了吧,柯洁心想,虽然他目前完全不困,但是如果和笑笑大眼瞪小眼那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睁眼时也没看到自己的苹果19,大概摔坏了吧,到时候重新买自己还是买华为的吧,他上辈子就因为拿苹果被人骂过多少回不爱国了,不行啊,华为用不习惯,算了还是苹果吧。
就这样,柯洁闭着眼把七七八八的琐事全想了一遍,不知怎么,柯洁还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随着柯洁呼吸逐渐平稳,连笑看着白洁的侧颜抿了抿唇,他虽然已经几乎确定白洁就是柯洁,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柯洁不与他相认,反而有些避着他,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老天爷让他重生一次但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第二次死去。
连笑伸手握住了柯洁另外一只没插针的手,那手有些发凉但还是带着一丝温度,但他还是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曾经深切的体会到柯洁温热的身体在他旁边迅速变冷,这曾经是他很长时间一段时间的噩梦
他曾在无数个夜里幻想过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柯洁正常老去的模样,但他每次都是流着泪在深夜醒来
【你死的太早了,我连做梦都梦不到你白发的样子。】
…
芈昱廷带着盒饭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连笑呆呆的拉着床上人的手,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人的脸。
芈昱廷叹了口气,把盒饭放到桌子上看向连笑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柯洁。”
连笑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他低头把手机相册里拍的那四盘棋翻了出来,递给了芈昱廷。
“他的棋我不会认错的。”连笑这样说。
芈昱廷知道,在柯洁死后,连笑,不止连笑,很多人,一力辽,丁浩,申真谞,朴廷桓,还有很多,他们疯狂寻找着柯洁的所有棋谱,想着把他们收录成册,他们更是一遍遍的自虐式的去翻看这些棋谱,恨不得把柯洁的一切一切都给刻到脑子里。
柯洁的棋风也确实好认,毕竟再也没有哪个棋手会有柯洁那样灵动潇洒的棋风,在这个后ai时代,已经不会再有这种独立特性的风格了。
芈昱廷甚至想起了丁浩发过的一篇短文,那篇短文里写满了他对某人那不可言说的心思
那人手拿一把桃花枝,就这么用着不成调的剑法,唱着欢乐的歌谣,就这么直愣愣的闯入了这黑白色的压抑世界,他是那样耀眼,那样灵动,所有人对他不管喜欢还是厌恶,都会不自知把目光投向那个少年……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芈昱廷看完这四盘棋谱后沉默了一瞬,他又何尝没有研究过那人的棋谱呢,这样的棋风,确实太像那个人了,他敢说就算现在外界传的沸沸扬扬所谓的“小柯洁”哀柏阔都没有这人的棋像。
芈昱廷也信了八九不离十,他看着连笑那不带隐藏,赤裸展示着爱意的目光
不知怎么他胸口莫名的有些堵,心中的酸涩怎么也藏不住。
芈昱廷强行把这种酸涩压住,又继续说到:“古力那块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了。”
听到这话的连笑眼眶瞬间红了
“你告诉他什么了,告诉棋协让他们再放弃他一次吗?别忘了lg杯那件事是什么结果!”
连笑不自觉的拉高了自己的声音,甚至显得有些尖锐,但他也很快的意识他说的这句话有些过于不客气。
芈昱廷看着连笑这副样子
半晌才沉声回答
“那是为了大局,他也有他的苦衷。”
“什么大局,明明我国可以更早出一个九冠王的,就因为你们那所谓的大局,让他把一切咬碎了牙往肚里咽吗?”
连笑情绪还是有些激动,或许是他们的声音过于尖锐,柯洁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动弹了几下,连笑见状,心里冒起来的火一下子灭了,他低头掖了掖床上人的被角。
“没事,睡吧。”
半梦半醒的柯洁听到熟悉的声音,仿佛有了依靠似的,又沉沉睡去。
芈昱廷转移了话题
“古力说丁浩一会要过来,找你聊点事。”
听到这话的连笑冷笑了一声
“这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找我聊事,我还能不知道他想问些什么。”
丁浩的心思,他又怎能不懂,柯洁心大,对他身边这些人的心思一概不知,但连笑却看的清楚,柯洁身边这些人,各个都心怀不轨。
他曾经旁敲侧击过那人,问他有没有察觉到些什么,倒是柯洁听完他的话语有些大惊小怪
“我是直男哎!”
柯洁笑了笑,随着他话语落下,小姑娘就蹦蹦跶跶的跑了过来。
“阿洁,你好棒。”鹅蛋脸的小姑娘搂住柯洁的脖子露出甜美的微笑。
柯洁也笑着回抱住她。
“我的微微笑小姐你怎么来了啊。”
微微笑小姐嘟了嘟嘴,有些委屈到:“你最近都没怎么陪我,我好无聊哦。”
“等我忙完这波就专心陪你啦,我们去迪士尼怎么样?”
“好啊好啊。”
连笑站在旁边沉默的看着,好半晌柯洁带着歉意的眼神才望向他
“笑笑你先回,我陪她逛逛。 ”
作为柯洁的挚友,连笑能说什么呢,他只能佯装镇定
“好。”
连笑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但心里的酸痛怎么也止不住。
暗恋者,注定卑微的一塌糊涂,他甚至只能以挚友的身份看着柯洁身边人来来往往,他的身边但从来不止他。
“我没告诉古力什么,我只说你遇到一个像柯洁的小孩,小孩出了点事你好心把他送去了医院。”
芈昱廷在电话里给古力沟通的时候下意识少说了一些细枝末节,比如连笑是怎样疯狂的,比如他早就看到桌面上的棋谱,也早认出了下棋的人,但他把这些都压下不提,他只着重的说了那些人的霸凌,古力沉默良久,才告诉他他会处理。
“老芈,棋协那块一定要瞒住知道吗,他们的“造神”计划,我不信你不知道是有多么疯狂,你要知道 ,我不能再失去他了,再次失去我真的会疯。”
带着恳求的话语从连笑嘴里说出,芈昱廷一时语塞,或许是带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芈昱廷郑重其事说到
“我会的。”
中午柯洁终于醒了过来,这一觉他睡的格外舒服,他看着已经见底的点滴,刚想按铃,他就看着自己的手被连笑修长的手指死死握住。
柯洁动了动想把手抽了出来,但那双手纹丝不动,他刚想说些什么,连笑就看到了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他猛地松开了手,两人目光相视,气氛一时有一些尴尬
“我已经给医生说了,一会出院我送你回家。”
“那谢谢?”
柯洁下意识的应答,潜意识里他还是无条件相信着连笑。
看着醒来的柯洁,连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知道你觉得我该问你些什么,但你不说,我就说不会问。”
我会等着你有一天把事情全盘托出,连笑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让他缓缓吧。
笑笑还是这样温柔啊,柯洁这样想着。
“哎这菜都是我喜欢的哎!”柯洁有些惊喜,这些饭菜甚至很符合他的口味。
连笑又怎么会不知道柯洁喜欢吃些什么呢,柯洁的喜怒哀乐从来没有在人们面前隐藏过,他总是肆意的展示着自己的一切情绪,稍微熟悉他的人都能知道他爱吃些什么,不爱吃些什么,因为柯洁遇到不喜欢吃的菜脸上那悲愤的表情总做不了假。
睡了两天的柯洁也饿的狠了,三下两除二就把芈昱廷带来的盒饭吃完了。
连笑把医生开的医嘱和药收拾好后,他还随手把手机递给了柯洁。
“你的苹果19还有救,屏碎了给你换了个屏。”
柯洁拿起手机,看着崭新的屏幕,熟练的打开了微x
“加个v,我把钱发你。”
“我可以说你这算是想要我的微信?”
“什么话,你的微信我还会忘?”柯洁说出这话才发觉不对。
他现在是白洁啊,柯洁偷偷瞄了一眼走在一旁的连笑,发现连笑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柯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连笑听着身边人下意识的口误,但内心的甜蜜却怎么也藏不住,他和柯洁的羁绊,早已刻入了他们两人的骨子里。
午后的阳光明媚,连笑和柯洁并肩走着,树影斑驳的印在了他们的身上,风景正好。
连笑甚至想着就和柯洁这样走下去,就像小时候的他们一样,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以挚友的身份。
可惜,美好的氛围被一阵铃声所打破,连笑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丁浩的两字,心里的烦闷怎么也消不掉
他指了指手机示意,柯洁了然,看着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连笑
柯洁又想起梦里连笑跪在他尸体旁边哭泣的画面,连笑眼里的绝望深深的刺痛到了他,要不还是告诉他吧,他不想让连笑因为他再露出那副悲伤到极致的表情了
但下一秒柯洁的心就降到了冰点,面前突然跑来一个穿着病号服披着头发的男人,那男人疯疯癫癫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
但柯洁不知道这疯癫的男人跑到他面前是什么意思
“借尸还魂,向上天借的时间总是要还的。”
阴冷的语调突然从男人口中说出,这句话直接让柯洁愣在了原地,他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柯洁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人掩在长发下的如鹰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柯洁甚至有一种他已经把他整个灵魂都给看透的错觉
“你知道些什么。”柯洁这样问
“我只知道,你已经死了,死了还不止一回。”
冷汗从柯洁的时代的额头流到了脖子,洇入了身上穿的白衬衫,春天刮来的暖风刺激着他此时过于脆弱的神经。
“我还有多长时间。”
“你比我清楚。”
是啊,他的第二次生命本就是偷来的,上天可能会随时抽走。
我已经死了啊,柯洁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想起这个略带严肃的问题。
他此时莫名的想抽些什么,哦,他忘了,原主不抽,他自己也不抽。
他还看到了不远处向他这边跑来的医生,医生对着柯洁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这人是个精神分裂,他嘴里经常说一些胡话,他要是说了什么,不要当真哈。”
精神分裂吗,柯洁喃喃自语,他看着男人突然乖顺了下来,任由医生拽着他离去,但他分明记得男人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是如此清澈,甚至看他的时候又带着一丝怜悯。
“林博”
柯洁看到了那人衣服上的名字。
不远处的连笑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插曲,随着电话那头声音的传来,连笑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古力他们打算直接让哀柏阔上去和申真谞十番棋,他们希望你能给他们再提供一部分柯洁的棋谱,供哀柏阔学习。”
“真是疯了。他们就这么想再要一个柯洁吗!”
连笑不理解,柯洁甚至在死后他们那帮人都不放过他,不仅每年要把他拉出来营销,甚至还打算把一个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来。
那头的丁浩也沉默了下来
“你知道的,柯洁的影响力。”
连笑又怎能不知,柯洁横空出世,除了上学的那几年略微有些下降,但他还是压制了寒国这么多年,他死后,寒国的强度再次爆发,朴廷桓甚至直接活出了第二春,申真谞也开始发力
这三年,寒国几乎收敛了全部的围棋世界冠军,其中一力辽也势如破竹的拿了几座,而华国虽有厚度但或许是气运问题,被赋予厚望的王星昊丁浩都没有在这几年做出什么成绩
他们这帮人内部倒是斗的厉害,但一到外战就仿佛全部熄了火,这些年最好的战绩还是丁浩拿下的几个世界亚军
外界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大,围棋式微,棋运等于国运,种种压力都放到了他们这批人身上
没了柯洁吸引火力,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拿出来放大拷打,棋协这时候反倒是默契的没了声,任由外面如何评价,他们只是迫切的希望,华国棋坛能再出一个“柯洁”
他们为此甚至不惜造神。
“现在古力让你过去开会。”
听到这话的连笑犹豫了一瞬,
“但我这里还有点事。”
“我知道,芈哥给我说了,你要送那个白洁回去是吧,我帮你送。”
“好。”
连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棋协的面子他不能不给,还有事关柯洁,他也不能不管。
在挂断电话前,连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十番棋,申真谞同意了吗。”
…
“没有,他们说申真谞十分厌恶这个提议。”
…
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申真谞是怎么想的,理论上柯洁死了他应该开心,他最大的敌人对他再也没有威胁了,但申真谞在知道那个消息后,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那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在下完那天的棋局后,申真谞失联了七天,这期间无论谁都找不到他。
七天后申真谞才再次出现在棋院,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手里抱了一踏厚厚的棋谱。
那是柯洁和他对局的所有谱子。
所以在听到要和所谓的“小柯洁”哀柏阔下十番棋的消息后,申真谞强硬的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管寒国棋院怎么旁敲侧击,申真谞都不同意这个建议。
没有人知道申真谞在想什么,就像没人知道那七天申真谞是怎么过来的。
连笑挂断电话走了过来,他看着杵在原地的柯洁有些疑惑
“我有点事,我叫了个人来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哦哦,好。”柯洁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连笑。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了柯洁,但我真不是他。你也不必,对我这么好。”
伤人的话语就这么从柯洁口中说了出来,连笑如遭雷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像变了个人的柯洁。
“你总是会说这么伤人的话。”连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对不起。”柯洁沉默,他不想伤连笑的心,但自己这份偷来的生命又能维持多久呢,难道告诉连笑后,再让他经历一次自己的死亡吗,这是不是对连笑来说有点太过于残酷。
这操蛋的老天爷
让他重活一次但又搞这一出
让自己去迎接自己命定的死亡吗
“没事,就当我们交个朋友吧,我看你投缘。”
“好。”
连笑惨然一笑,至少他知道柯洁重生了不是吗,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不是吗。
丁浩来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来到了医院门口,他看着连笑身旁的人有些恍惚,像,还是太像那人了,怪不得连笑会对这人这么上心。
连笑也看到了丁浩,他朝丁浩挥了挥手,又指了指一旁的白洁
“你送他回去吧,注意安全。”
没有过多的语言,连笑把药品塞给柯洁,又把柯洁往丁浩车旁前推了推
柯洁顺从的钻进了车里,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丁浩来送他,他沉默的和坐在主驾驶的丁浩大眼瞪小眼。
尬透了,柯洁想着。
丁浩也没有多么自在,握着方向盘的手甚至捏的有些变形,无他,实在太像那人了。
看着连笑对那人担忧的眼神,丁浩突然有了点恶趣味
他侧过身靠近了柯洁
“丁浩前辈你这是干…什么。”
柯洁整个人都有些红温,丁浩这小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柯洁无声尖叫着。
一旁的连笑也炸了毛
“你离他远点!”
“我只是好心,帮他系个安全带罢了。”
丁浩嗤笑,细长的手指拿起柯洁旁边的安全带就给他扣上。
但太近了,这个距离,柯洁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丁浩脸上的绒毛,他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丁浩有些疑惑
“你躲什么,我只是帮你系个安全带。”
丁浩靠的更近了,甚至于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柯洁还问到了丁浩身上的那种淡淡的茶香味。
哦,这是他曾经送给丁浩的生日礼物啊,柯洁这才后知后觉想了起来,他当时就觉得茶香非常适合丁浩,甚至专门跑去外国找人专门定制了一款茶香香水,时间有些久了,他都忘了丁浩生日当天收到他的那瓶香水是什么表情了,不过,就那一小瓶,丁浩现在还没用完吗?
伴随着安全带啪的一声脆响
丁浩可算回到了他的主驾驶上,但柯洁的耳朵根已经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你那点心思给我收一收,别跟个花孔雀似的给我开屏。”
连笑眉头皱的死死地,他不禁有些怀疑,让丁浩送柯洁回去真的靠谱吗。
“毕竟我们要遵守交通法规不是吗,连笑前辈。”
丁浩瞟了一眼连笑,随即发动了车子
“你放心吧。”
连笑有些无语,他可太不放心了,丁浩自从第二次重生后,性格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甚至说不上这算好还是坏。
看着白洁坐上了丁浩的副驾,连笑这才松了口气,这几天他因为照顾人都没怎么睡眠,知道柯洁重生的喜悦让他下意识的遗忘了很多,现在他才感觉自己有多么疲惫。
“开完会得好好睡一觉了。”
…
朴廷桓看着手机里寒国棋院发来的消息有些沉默,他随手敲下几个字,按了发送。
发完消息后朴廷桓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嘎吱一声,门开了,申真谞就站在门后,和朴廷桓四目相对。
“너도 기원에서 보낸 메세지를 받았잖아?”
“你也收到了棋院发给你的消息?”
“예,하지만 거절했어요”
“是,但我拒绝了。”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沉默了下来。
“기원의 조언을 듣지 않겠습니다.,나는 그 사람과 바둑을 열 번밖에 둘 줄 모른다。”
“我不会听取棋院建议的,我只会和那个人下十番棋。”
听完申真谞的这句话,朴廷桓也淡定回复
“공교롭게도,저도요。”
“巧了,我也是。”
他们默契的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不会再有他那样的人了,其他人再像,那也不是他。”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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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冒汗了
喜欢一些修罗场
机翻韩语,恐怖如斯
有没有什么同好交流群,
让我进进()
【太中】想见你
武侦宰x醉酒干部中
*宰宠中
*已交往设定
这是中原中也到加拿大出差的第三天。
刚结束了一场酒会,打发走了下属,一个人回到了临时住所,关上了门。
门锁扣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隔绝了门外浮华的世界,置身于异国他乡昏暗冰冷的陌生房间里。
孤身一人……
极北地带的温度实在是冷得刺骨,白花花的瓷砖地板更是透着阵阵寒意,微醺的大脑被刺激得有些抽疼,刚刚在人前还能强撑着摆出那副架子,现在卸下伪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头有些晕,胃也不是很舒服,身上这套西装在这冰天雪地里也确实单薄了些……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
武侦宰x醉酒干部中
*宰宠中
*已交往设定
这是中原中也到加拿大出差的第三天。
刚结束了一场酒会,打发走了下属,一个人回到了临时住所,关上了门。
门锁扣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隔绝了门外浮华的世界,置身于异国他乡昏暗冰冷的陌生房间里。
孤身一人……
极北地带的温度实在是冷得刺骨,白花花的瓷砖地板更是透着阵阵寒意,微醺的大脑被刺激得有些抽疼,刚刚在人前还能强撑着摆出那副架子,现在卸下伪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头有些晕,胃也不是很舒服,身上这套西装在这冰天雪地里也确实单薄了些……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
只是,
明明已经在这过了三天,可推开门的那一刻,还是习惯性地,期待着……
那盏暖黄的灯,那碗温热的茶,那个死皮赖脸扑上来的烦人的家伙,那个随之而来的拥抱里醉人的温度……
(中也!欢迎回家!)
(不要扑过来啊!混蛋!)
……
“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无人回应……
踏着虚浮的脚步,踉跄着走到二楼的卧室里,打开行李箱,翻找着事先备好的醒酒药。那还是出门前某个爱操心的家伙特意塞进去的,一边嘟囔着什么看不到醉酒的小蛞蝓真可惜,一边捧着一箱瓶瓶罐罐一瓶一瓶往里塞,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那张臭嘴里真的是吐不出一句好话。
忍着阵阵眩晕在行李箱里摸索了一阵,没有翻出药罐子,倒是翻出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衬衣,大概是出门走得急,胡乱在自己的衣柜里抓了几套正装就拎走了,也没细看都拿了些什么。
“可恶,你这该死的家伙,说了多少次了,衣服都放自己的柜子里,不要乱塞。到时候找不到了还得叫我帮你找。”
自从某个“好吃懒做”的家伙登堂入室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恢复过往日的整洁,想起家里混乱的样子,中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家伙自己呆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吃饭。不过出门前有去超市补充了些蟹肉罐头,所以大概还不至于饿着他。
顺着衣褶将衬衫叠好,却在袖口处感受到一些异样的触感,光滑细腻,是防水的材质,掀起来仔细看了看,袖口处用混乱的针脚缝了一块防水塑料膜,旁边还有几层胶水脱落又重新涂上去的痕迹,透明塑料片下面拿黑色水笔画着一条缠着绷带的青花鱼,保存完好,丝毫没有墨水晕开的痕迹。
那是中也17岁时喝醉了恶作剧画上去的。
怪不得,这衬衫尺寸对太宰来说小了些。
怪不得,会混到中也的衣柜里。
那么旧的衣服,你竟然还留着……
酒精的作用泛了上来,头晕晕的,有些难受。中也抱着那件衬衣躺倒在了床上,柔软的被子包裹着自己,指尖缠着衬衣轻柔的布料,蜷着身子,将脸埋进衣料里,隐约间,好像还留有一丝,他的味道……
我好像,有一点想你……
-----------分界线--------
昏昏沉沉地抱着太宰的衣服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本该静悄悄的房子里大半夜的竟然有些动静,锅碗瓢盆的敲击声伴着一阵熟悉的香味,透过半掩着的门,从厨房飘来。
这里是接待贵宾所用的别墅区,警卫森严,能够大半夜悄无声息地潜入这里还明目张胆地在厨房做饭的,想来,也很难有第二个人……
醉酒的大脑还未完全清醒,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有了个猜测,便疯了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强装着镇定,多少想要留点体面,可内心翻涌着的渴望却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洗刷着五脏六腑,淹没了仅存的理智,跌跌撞撞地跑下楼,转角处走得急了,还甩掉了一只拖鞋,光着一只脚,踩在瓷砖地上,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冲向厨房,中途脚步不稳甚至用上了些异能才不至于摔倒在走廊上,而走廊的尽头,暖黄的灯光摇曳在一片夜色里,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突然闯入一片光里刺激得溢出些水花,蒙在眼前,朦朦胧胧的,混着砂锅冒出的水汽,隐隐约约,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不会是在做梦吧……
酒精麻痹了思维,行动也略显迟缓,连滚带爬地跑了一路,可靠得近了,却又停了下来,不敢触碰。
剧烈的运动突然停止,宿醉的反应猛得反了上来,头晕,想吐,扶着墙,弯着腰,扯着领口,强忍着胃里一阵反酸的恶心,眼底的水光更盛了些,眼角也染上了一抹微红,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衣,此刻暴露在冷空气里,微微打着颤,指节泛红,脸色苍白,怎么看,都脆弱得很。
“中也果然是笨蛋小狗吧。”
驼色的外套轻柔地披在了自己肩上,还带着那个人温热的体温,暖暖的,很舒服。
你才是狗啊!
想要反驳几句,可还没张嘴,受凉的胃部一阵抽搐,连带着便是一阵干呕,不太清醒的脑袋难受得没有什么意识,只感觉到那人将自己搂紧了几分,轻轻拍着自己的背,急切地说着什么,不过听不清楚,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你们港黑终于穷得连拖鞋都买不起了吗?”
太宰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板着的脸上明晃晃地散发着怒气,可眼底细碎的关切星星点点地击打着那一潭死水的眼眸,泛起阵阵波纹,荡漾开去,驱散了一瞬的怒意,化成那一声无奈的叹息,消散在了空气里。
怎么偏偏就是看上了这种不听话的小狗呢……
本想煮些醒酒汤和热粥给他端上去,不过虽然自己尽量轻手轻脚的,但这点轻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某个熟睡的家伙,想来也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哪一刻不是紧绷着神经,留意着每一丝风吹草动,才不至于不明不白地死在无人之地。
但他没想到的是,转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中也这副狼狈的样子。
才分开三天怎么就能搞成这副样子……笨蛋中也……
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略微有些长,下摆都拖到了地上,低下头,正好看到那只光着的脚,哆哆嗦嗦地踩在冰冷的瓷砖上,也不知这人犯得什么毛病,穿鞋都不会好好穿。
“重力使大人终于傻掉了吗?”
阴阳怪气地揶揄了几句,也没给人回嘴的机会,拿宽松的外套将人裹紧了些,揽着肩,托着膝弯,打横抱了起来,安安稳稳地放到了一旁柔软的沙发上。
“地上凉,在这坐会儿。”
轻轻揉了揉那一头橘发,转身想去厨房看看火候,却是从身后被人攥住了手腕,那人微凉的手,就算是透过腕处的绷带,还是能感受到一丝寒意。
“感觉沙发搁得慌。”
小小的人裹着外套,陷在柔软的高级皮质沙发里,明目张胆地说着胡话。
“那我抱你?”
想来刚才离开时有调成小火,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有什么事。太宰走回他身边坐下,托着抱起放到自己腿上,揽过肩头,将人搂进怀里,牵起他的手,揉在掌心,轻搓了几下,试图传递些温度。
“滚开啊,谁要你抱。”
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任由那个家伙攀了上来,中也扭了扭身子,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往那人怀里又钻进了几分。
“头有点疼。”
陈述句的语气,不像是抱怨,倒更像是发号施令。
太宰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拿拇指按在中也的太阳穴处,轻柔地画着圈。
“力道还可以?”
没有得到回应,怀里的小人轻哼了两声,闭上了眼睛,靠在他肩头,一脸惬意。
倒是挺会使唤人的。
太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柔和地看着他,俯下头,在那人头顶落下一个吻,算作是讨要一些服务费。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醉酒的劲儿缓过来了些,中也微微抬头碰了碰太宰的下巴。
“你怎么跑过来了?”
“森先生委托我来的哦~”
中也挑了挑眉,对于这个回答,倒也不算意外。毕竟如果这次是什么轻松的活,自己也不至于被迫喝成这副样子了。
“你捞了什么好处?”
“这次的收益和侦探社四六开,怎么样,不算亏本吧。”
“嗯哼,你们最近不缺钱吧。”
又不是什么关乎存亡的大事,很难想象这个日常玩忽职守的家伙会突然变得为了公司利益而自愿加班。
“嘛,还管他要了中也一个月的额外假期。”
像是被识破了自己的私心,转念想了想,又找补了两句。
“毕竟没人在家做饭,我会很难办。”
话音刚落,便亲切地收获了一个来自中也的大白眼。太宰轻笑着低头蹭了蹭那一头橘发,讨好般地将人又抱紧了些。
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说,这次的任务有些棘手,我很担心你。
总不能说,你不在家的这几天,我真的很想你。
“啪嗒、啪嗒”
从厨房传来一阵水蒸气与锅盖搏斗的声音,淡淡的米香混着水汽弥漫在空气里,暖色的灯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间,给这静谧的冬夜,也染上一层温馨的暖意。
“呐,饿不饿,我煮了点粥,稍微喝点,暖暖身子?”
中也点了点头,向旁边挪了挪身子,方便他去厨房盛粥。
得,这下完全就是个跑腿的了。太宰压着眼底的笑意微微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小碗热粥,又回到了他身边,拿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几下,待到热气散去了些,才慢慢送到那人唇边。
“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虽说是皱起眉头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地张开嘴,含上了凑过来的勺子。温热的薄粥,恰好是适口的温度,抿在嘴里,暖在心里。
“嘛,倒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舔了舔沾在上唇的汤汁,静静地等着他递来下一勺。
“不愧是狗狗,什么都能吃。”
手上舀着粥,嘴里还不忘撩拨几句,看着中也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恶狠狠地咬住送过去的勺子,太宰歪着头,看着他,眉眼弯似一道新月。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屋里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
深沉的思念隐藏在了北国的风雪里。
想见你
不远万里
fin
彩蛋是关于那件太宰保存很多年的被中也画了青花鱼的衬衫
没什么逻辑
如果有人雷三次的青花鱼小蛞蝓梗用在二次,那我致歉
【双黑/太中】偶遇前男友的99次
*中原中也说:叛逃了就是分手了。
对此太宰治表示:分手?什么分手?我们只是在闹别扭啊喂!这不是情侣间的小情趣吗!
*一个相当果断的中也和一个一脸茫然的太宰
*一个可能不太有趣但我还蛮喜欢的故事
1.
这是中原中也这星期第七次在街上偶遇太宰治。
可问题是这周刚过去了三天。
他看着那张熟悉到令人生厌的脸,条件反射地想起当初自己的嘴唇曾在其上亲吻辗转。十几岁的少年人从来不吝啬表达爱意,他们牵手,拥抱,接吻,在没有任务的夜里将对方深深融入骨血。谁也不否认爱情是美好的,但——
他们已经分手了。
15岁相遇,16岁恋爱,18岁一刀两断。离太宰治叛逃那夜冲天的火...
*中原中也说:叛逃了就是分手了。
对此太宰治表示:分手?什么分手?我们只是在闹别扭啊喂!这不是情侣间的小情趣吗!
*一个相当果断的中也和一个一脸茫然的太宰
*一个可能不太有趣但我还蛮喜欢的故事
1.
这是中原中也这星期第七次在街上偶遇太宰治。
可问题是这周刚过去了三天。
他看着那张熟悉到令人生厌的脸,条件反射地想起当初自己的嘴唇曾在其上亲吻辗转。十几岁的少年人从来不吝啬表达爱意,他们牵手,拥抱,接吻,在没有任务的夜里将对方深深融入骨血。谁也不否认爱情是美好的,但——
他们已经分手了。
15岁相遇,16岁恋爱,18岁一刀两断。离太宰治叛逃那夜冲天的火光已过去了三个多年头,时间平稳地迈进第四年,中原中也早就习惯了单身的日子,只是偶尔在与同事们的酒局上喝得烂醉后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太宰治在他耳边说过的情话,然后他短暂地沉浸在酒精制造出的幻觉里,想象太宰治和从前一样黑着脸却任劳任怨地带他回家,甚至吸吸鼻子还能闻到空气里充斥着令人安心的味道——熟悉的古龙水味,黑手党的太宰治最喜欢的。
18岁之前他从来不做梦,可18岁之后他开始频繁地陷入梦境。刚失恋的那段时间他每晚都会做梦,梦很长很累,他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他唯一记得的梦就是在他酒醒前,似乎是潜意识在提醒他该从记忆里抽身,重新回到现实——他梦见在灿烂的花火里炸成碎片的爱车,以及太宰治头也不回远去的背影。
这几年他并非没见过太宰治,横滨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在路上偶然遇见对上视线时也会翻个白眼以示友好,更偶尔的时候会寒暄几句,或者去附近的Love Hotel开个房间。黑手党没什么太高的道德标准,谁说前男友不能做炮友呢?中原中也对情事有相当程度的洁癖,目前为止除了太宰治,他不想触碰任何男人的身体,更何况他们太熟悉彼此了,太宰治懂得怎么同时取悦他们两个,属实是个好用的工具人。
但是的但是,话又说回来,虽然说横滨就这么大,但一天见三四次是不是也有些离谱了?中原中也皱着眉把太宰治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依旧乱蓬蓬的卷发,沙色长风衣和条纹衬衫,黑马甲,波洛领结……他的目光在蓝色宝石上停留了一秒钟,直截了当地说:“我觉得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次数太多了。”
“有吗?”太宰治眨眨眼,露出无辜的表情。他摊了摊手:“中也不会以为我很想遇见你吧!谁知出门做个委托都会碰到黏糊糊的小蛞蝓?没办法,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为了不辜负上天的安排,中也要不要跟我去喝一杯?”
“不。”中原中也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前天他听信了太宰治的鬼话高高兴兴地一起去了酒吧,结果被灌个烂醉,第二天在酒店醒来时不仅头痛,身上也痛,最可恨的是把他折腾个半死的家伙跑了个没影,还摸走了他钱包里的几张钞票。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太宰治这个混蛋得逞。
太宰治遗憾地“噢”了一声。
回黑手党后中原中也头一次动用情报部门的力量收集太宰治的日常行动路线,结果发现这个人简直每天都在横滨上蹿下跳,想避开确实有点不容易,他不得不减少了去别地乱逛的次数,准备过好长一段时间两点一线的生活。至于多久呢?中原中也摸着下巴思索一番,最少一个月吧,毕竟家里的藏酒只够他霍霍一个月了。
2.
中岛敦从文件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趴在桌子上挺尸的前辈,隔着半个侦探社跟江户川乱步使眼色。
侦探先生歪了歪头,实在从中岛敦的挤眉弄眼中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对方大概是想问“太宰先生怎么了”,于是无奈地掏出手机,决定把沟通从眼神交流升级为文字交流。
他很有前辈爱地先发去一个问号。
中岛敦领悟得很快,回信马上就来了:“乱步先生!太宰先生今天为什么看起来格外颓废啊!一上午连座位都没离开哎!平时他不应该高高兴兴地出门做委托吗?”
“可能跟帽子君吵架了吧。”
“哎?他们不是天天吵架吗?”
“谁知道呢。你要是好奇的话,名侦探可以帮你问问,报酬是要承包名侦探一周的粗点心哦!”
还不等中岛敦发来拒绝的短信,江户川乱步就走过去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毫不客气地撑着桌子坐了上去,开启了侦探断案的前置环节——询问证人。“今天不开心吗,太宰?”
太宰治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啊,是乱步先生啊。并没有不开心呢,只是觉得有点累,所以不想出门哦。”
“是吗?是因为累,还是因为见不到想见的人呢?”
太宰治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样从桌子上爬起来,义正辞严地纠正同事的说法:“乱步先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
“啊,这样。这么说来你跟帽子君的感情还很稳定咯?”
“哈哈,那是当然。”太宰治干笑两声,拼命从脑海里搜捕一些往事来作证他和中原中也的恋爱关系一如既往,他笃定地说:“虽然因为侦探社和黑手党的立场,我们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同居,也不能像普通情侣那样每天约会,但中也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没变过,喝醉了会打电话让我送他回家,情侣间必不可少的夜间活动也很和谐。虽然前几天在我出门买早餐回去后发现他已经离开了,但那是因为黑手党变态的工作规定。”
“所以他把你的社交账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没有。”
江户川乱步露出了然的神色。
太宰治沉默几秒,自知瞒不住以推理能力著称的侦探先生,只好挫败地小声承认:“或许中也以为我睡完就跑,所以更生气了吧。我知道,他把我拉黑是因为生气我叛逃的时候没有告诉他,加之洗白的那两年又杳无音信。”这些情况放在任何一对情侣身上都是很严重的矛盾,加入侦探社后太宰治花了好大力气才让中原中也乐意跟他说话,而不是在街上遇见后掉头就走,或是视而不见擦肩而过。
但也仅限于此了。比起还在黑手党时能在一间屋子里办公、能躲在走廊阴影处忙里偷闲地接个吻、在任务结束后手拉手回家……分居两地的恋爱现状让太宰治有些不适应,怀里少个人的睡眠导致他时常睁眼到天亮,他只好厚着脸皮跑去中原中也家翻窗户偷走一个枕头作为替代品,然后在下一次见面时被揍了不轻不重的一拳。
后来随着黑手党与侦探社之间矛盾的缓和,加之中原中也越来越触及太宰治叛逃的真相,他们才又能在明面上有些许来往,但还是没能坦诚地讲一讲过去的事。于是那根钉子就扎在那里,尽管两人都默契地避免谈及它,但它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跨不去的坎,而心结是会越系越大的。
在度过了三年多独居生活后,太宰治终于厌倦了这种没有乐趣的日子,破天荒地有些怀念跟中原中也吵吵闹闹的岁月。他决定抛开自己缩在乌龟壳里等事情过去的习惯,感情是需要维系的,就算他对和中原中也之间的羁绊再自信,也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所以他制定了一个计划——经常制造一些“偶遇”,循序渐进地修复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多见面的话中原中也会开心一点呢?
可谁知道这人是越哄越生气了。太宰治无奈地敲敲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罕见地坦白了自己的弱点:“我果然还是不擅长解决感情问题。”
江户川乱步从同事一大串的内心剖白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孩子气地笑起来,提议说:“过犹不及,你还是少去骚扰帽子君吧,让他安生几天。”
太宰治刚想张嘴反驳,但转念一想,确实是这样。他想起还在黑手党时,他们十五岁那年还没开始谈恋爱,一旦吵了架都是他不怕死地要去招惹搭档,然后被中原中也从一楼追着打到顶楼,后果就是两人明面上的关系越来越差,除了任务期间中原中也对他连一个白眼都欠奉,直到十六岁那年暗杀王事件结束后,他红着脸紧张兮兮地捏着一枚皱巴巴的纸戒指,对躺在病床上养伤的搭档告白。
可二十二岁的中原中也远不如十六岁时好哄,见识过名贵珠宝的高级干部还能不能被一枚手叠的戒指套牢尚且是个没有答案的迷题,成年人要考虑的是更加实在、更加复杂的问题,比如两个组织的关系、他们各自的立场、横滨的未来与和平……加之叛逃导致的长达四年的矛盾还没解决,虽然谁也没提分手,可太宰治拿不准他如果有太过冒失的行为会不会让两人相行渐远,这正是他先前宁可让时间冲淡矛盾也不敢主动出击的原因。
所以说,哄男朋友的路道阻且长,还有很多要努力的地方。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抽出当天的委托任务书,决定暂时好好工作。
3.
两点一线的生活刚开始半个月,中原中也坐在办公桌后面,莫名其妙烦躁得想要揍人。他动用干部权限查看最近需要外出的任务,可惜需要动手的都已经被他处理了,黑手党很久没有如此高效率地解决过对外任务。
这些天森鸥外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批到手软,很想抓着麾下得力干将的肩膀质问其到底为什么连基层成员之间的小规模火拼都要参合一脚,声势浩大得像是在打对外反击战,以至于黑手党的名号在里世界越发响亮,各种求和求合作的申请雪花似的飞进首领办公室。虽然组织越来越好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但森鸥外总觉得这些天里他的头发以十倍的速度离开他的头皮,腰椎间盘因为久坐又突出了。他揉了揉酸痛的腰,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导致首领腰疼的诱因此刻正蹲在落地窗前俯瞰横滨的街景。黑手党的大楼很高,是横滨著名的地标建筑物,在视野极佳的晴天甚至能隔着很远看到侦探社的大楼。中原中也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雪茄,有些怀念那张欠揍的脸。
他一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揍了那么多人还是手痒的原因是因为没揍到最想揍的人。嘴里说着要避开太宰治的人是他,真避开了心里不适应的人也是他,但作为黑手党就是要随心所欲地生活。中原中也对一切跟太宰治有关的情绪都接受良好,他很快联系上了菲茨杰拉德,希望能来一场私人合作,目的就是获得太宰治的行动路线。
上次动用情报部门的力量就被BOSS旁敲侧击询问了好久,就连魏尔伦都从地下跑出来关心“是不是准备重启暗杀太宰治的计划”,中原中也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无奈地回答:“只有你有那种计划。”
所以这次他避开了黑手党,加之菲茨杰拉德的监控网更加精细且高效,实在是找人的不二之选。
代表太宰治的红点很快就在横滨地图上画出一些杂乱的线条,虽然还是上蹿下跳,但主要往返于家和侦探社,比较好蹲守。菲茨杰拉德看了看中原中也脸上的势在必得,问:“你是要去杀了太宰治吗?”
“不至于,我要去揍他一顿。”中原中也信誓旦旦地说。
话是这么说的,但真见了面他也不能直接上去就是一拳,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实在有碍于良好市民的身份,中原中也决定先吵个架铺垫铺垫。
于是他看看太宰治手里提的罐头,冷哼了一声:“你这混球还是这么喜欢螃蟹。”
“中也?你怎么在这?”太宰治有些惊讶,“我家在附近,要去坐坐吗?”
“不去。”中原中也说,“我讨厌你家,也讨厌螃蟹。”
“啊?为什么?”意料之外的相遇是件好事,但中原中也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太宰治有些茫然地听着中原中也对他新买的蟹肉罐头指指点点,总觉得今天这事并不简单。
“不为什么,就是讨厌,它身上有跟你一样的鱼腥味。”中原中也拿出了他作为黑手党的蛮不讲理,跃跃欲试地想要试试看把罐头抢过来扔掉会不会激怒太宰治,但后者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把手提袋藏在身后。
太宰治抽了抽嘴角。所以这人在自己家门口等他,就是为了来找他吵架的?黑手党什么时候这么闲了?森鸥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愿意让干部公费吵架?
那边的中原中也还在喋喋不休地挑刺,从太宰治懒得打理的头发批判到他一成不变的穿衣风格,太宰治懒洋洋地说啊对对对,谁有你的风格灵活多变啊?能休闲能潮流还能把人丑得找不着北,审美落后人类十亿年,穿越回原始世界一定很受欢迎。
中原中也被气得七窍生烟,愤怒地大声反驳,太宰治一边敷衍地回应一边怀念起他们在走廊里吵架的时光,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中原中也有理由把小事扩大化,最后以挨了一拳做结尾,流程熟悉得太宰治闭着眼都能预判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吵完架的中原中也神清气爽地走了,留下太宰治站在原地,他几乎是一秒就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又有什么东西没变。他扭头看看搭档的背影,中原中也甩着手哼着歌,大步地往前走。
哦,这是哄好了。太宰治豁然开朗,决定买一盒粗点心作为给江户川乱步的谢礼——名侦探可比谷歌好用多了。
4.
就像是过山车终于艰难地爬上最高坡后呼啸着急转直下一样,剧情从那场无厘头的吵架开始走上了新的轨道。
两人开始心照不宣地一起制造“偶遇”,然后在一番拿枪带棒的互呛之后恢复和谐,就仿佛吵架是他们的开机必备程序,而后会一起去逛商场,结束后再吃个饭。他们相遇的地方太多了,有时是街角新开的饭店,有时是很久没来过的小吃摊,有时是普普通通的岔路口,甚至在侦探社团建去隔壁市旅游泡温泉时,都会遇见恰好趁着休假跑来放松的中原中也。那天晚上太宰治一脸理所应当地抛下同事,连衣服都不穿,裹着浴巾就去蹭中原中也的豪华单人温泉,而结局自然是两人又滚上了同一张床。
他们都对现状非常满意。中原中也觉得前男友回收再利用还是很划算的,作为炮友非常合适。而太宰治美滋滋地想:嘿嘿,有男朋友的感觉可真棒。
时间仿佛倒回到他们还是十六岁的时候,那年的双黑并没有经常待在一起,他们有各自的工作要忙。太宰治在里世界的阴影里奔走,而中原中也还有他的好朋友,但在大楼里遇见后他们都会习惯性地“问候”一番对方,在吵几句嘴后默契地并肩而行。那年的双黑还迎来了关系的飞跃,当中原中也将那枚纸戒指戴在手上后,太宰治就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搬去和新鲜出炉的男朋友一起住,他们还是很忙,但某些夜晚他们也会相拥着抵足而眠,或是在喘息声里度过一个不眠的夜晚。
这种不算黏糊但平稳安定的日子,太宰治已经很熟悉了。他很快找回了当初的状态,做完工作后翻看着手机里和中原中也的聊天记录,盘算今天要不要去“偶遇”对方。大抵是对生活有了期待,就连国木田独步都夸他“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太宰治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同事的认可,毕竟他现在的生活确实很不错嘛。
工作顺利,恋情稳定,横滨的下一代也在茁壮成长。他少见地用老父亲的心态看了看忙里忙外的中岛敦,欣慰过后却意外地发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太宰治摸着下巴,认真思索:该怎么形容呢?今天的中岛敦看起来一样活力满满、一样干劲十足、一样勤勤恳恳,但整个人散发着快乐的气息,似乎是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会在不久后发生一样。他瞬间燃起了兴趣,招了招手喊道:“敦君,这里这里!”
中岛敦乐颠颠地跑过来,问:“怎么了,太宰先生?”
“敦君是有什么开心事吗?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呢。啊,该不会是你打算下班后请我吃饭吧?”
“才没有那种事啊!”中岛敦照例先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钱包,才支支吾吾地红着脸表示:“开心事……确实有一件来着。”他左看右看,发现其他同事们都沉浸在手头上的工作里,才凑近太宰治小声说:“中午下班后,芥川会来找我。”
噢,原来如此!太宰治的眼神更加欣慰了,不愧是他看中的新双黑,这么快就能冰释前嫌打成一片,进行友好的往来了,一定很快就能成为他和中原中也这样互相信任的好搭档。他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中午十二点,挂钟刚敲响第一下,侦探社的门就被推开了,芥川龙之介准时上门,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双手插兜,看了看中岛敦,而后者从座位上跳起来,又拘谨又紧张地跑过去。两人低语了几句,纷纷深吸一口气,把手牵在了一起。
哎?太宰治对意料之外的发展表示惊讶。
新双黑以肉眼可见的频率抖动,但还是坚持着手拉手在社里走了一圈,和每个状况外的社员问好。芥川龙之介板着脸,声音里带着哆嗦,感谢大家对中岛敦的照顾;而中岛敦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弯着腰捂着脸浑身红透,却还是固执地站在芥川龙之介身边。
他们走到太宰治身边时,中岛敦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抬起头来对前辈道谢。“太宰先生,真的很谢谢你!”
太宰治这才回过点味来,他看看两个后辈,不确定地问:“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是的!”芥川龙之介抢答:“一个合格的恋人会给与另一半足够的安全感,所以在下决定今天和人虎一起在两个组织里公开我们的关系。”
太宰治点点头,他懂了,这就是变相的“见家长”。他看着新双黑扭扭捏捏地站在社长办公室门口敲门,突然意识到:他和中原中也还没有这样正式地宣告过恋爱关系。那可不行啊,他太宰治的东西可得盖上戳,而且作为前辈,怎么能被新双黑超越了恋爱进度?
是时候把地下恋情放到明面上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
他果断地翘了班,跑去黑手党楼下晃悠了一下午,在中原中也下班出来的时候装作又一次的偶遇。“真巧啊中也,我刚完成委托就遇见你下班。”
中原中也赞同地说:“是哦,确实巧。”
他们闲聊着走去停车场,一起去附近的饭店吃晚餐。
中原中也信了,黑手党的围观群众可不信。很多人亲眼目睹了太宰治在楼下翘首以盼的行径,又见双黑二人的熟稔不似作假,纷纷感叹两人的感情不减当年,且都为中也干部有主而扼腕叹息。
“那么大一个中也先生,怎么就栽倒太宰治手里了呢?”一位黑手党这么说。
“换个角度,何尝不是太宰治栽倒中也先生手里?”另一位黑手党这么说。
都很有道理,他们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美妙的一夜过后,太宰治神清气爽地来上班。他昨天的一番操作在黑手党刷足了存在感,而侦探社的大家本身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太宰治美美地回味了一下昨晚热情的男朋友,觉得自己赶上了后辈的进度,而且他跟中原中也早就睡过了哎!新双黑还没呢!他作为前辈的脸面保住了!
结果第二天,中岛敦又幸福又羞涩地对太宰治说:“太宰先生,芥川给了我一张婚姻申请书。”
太宰治的脑门上冒出三个问号,他很想质问一句你是不是专程来跟我秀恩爱的,但这么说话太过小家子气,有失身份,所以他忍住了,沉稳地点了点头。
中岛敦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芥川龙之介把申请书递给他让他签字时脸上的红晕,以及他本人复杂又甜蜜的心情。太宰治一边听一边神游天外:虽然两个男人的婚姻申请书没什么法律效力,只是走个形式,但真的很让人心动啊!
太宰治看了看电子地图里的民政局,开始盘算怎么跟中原中也在这个地方偶遇。
5.
太宰治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要怎么让中原中也主动前往民政局。
他决定先去找菲茨杰拉德合作,借用监控网拿到中原中也平日里的行动路线。
菲茨杰拉德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双黑的默契,问:“你也要揍中原中也一顿吗?”
太宰治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外国人脑子是不是不大好使,但还是大发慈悲地回答:“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要跟他结婚。”
菲茨杰拉德惊呆了:“……?”
这就是日本的前黑手党吗,大受震撼。
与此同时,大受震撼的还有被下属狠狠秀了恩爱的中原中也,他只是路过芥川龙之介的办公室时打算邀请对方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一眼:标题是加粗的大字“婚姻申请书”,而后是登记信息的表格,申请双方分别是芥川龙之介和空格。不用说,这张纸在下午一定会送到中岛敦手里,而后它会被填满。
这张婚姻申请书给中原中也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忍不住开始审视他和太宰的关系:之前谈过恋爱,后来分手了,现在的情况是复合了还是没复合?他到底还喜不喜欢太宰治?
中原中也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是羡慕多一点,还是单纯为下属的恋情高兴多一点?他回想起十六岁那年他们刚谈恋爱,太宰治从集装箱里搬进一起买的公寓里,明明有自己的房间却每晚都要跑来挤他的床,结果挤着挤着就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会在工作之余互相依靠着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捧着爆米花和可乐一起看一部老电影,在擦肩而过时恶作剧似的挠挠对方的手心,任务结束后迎着夕阳的余晖接吻。
18岁以后的两年他们鲜少有过通讯,而后就是太宰治加入侦探社,能够行走在阳光下的侦探社新社员似乎被崭新的生活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只有跳河的时候会想起他的前搭档,相遇时太宰治还是会笑得一脸欠揍,没话找话说一些无厘头的玩笑,而他会毫不客气地回击。似乎两人心照不宣地忘记了那两年的恋爱,默契地把关系维持在不亲近也不疏远的范畴。
再后来,就是频频偶遇的现在了。
以双黑对彼此的了解来看,这似乎是和好的前兆,但关于“爱”的事谁说得准呢?就连自诩“世界上最了解太宰治的人没有之一”的中原中也,也不敢说能肯定对方的感情,再说,他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呢。
中原中也揉揉钝痛的额角,打算去民政局逛一圈,看看相爱到要结婚的人是怎么相处的。
他给芥川龙之介发了条消息,询问去民政局要怎么走,这天的工作并不多,与其在办公室里干坐着想东想西,不如现在就动身。
芥川龙之介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想起中岛敦明里暗里交代他要帮太宰治注意一下中原中也——因为“太宰先生每天在侦探社唉声叹气一看就是感情生活很不顺利”,一手把民政局的地址发给中原中也,一手掏出私人手机给中岛敦报信。
远在侦探社的中岛敦也眉头一皱,把事情告诉了太宰治。
“什么?中也要去民政局?”太宰治拍案而起。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古人诚不欺我,不管中也去民政局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一个偶遇的好机会!
“敦君,帮我请个假。”他带着打印好的婚姻申请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出侦探社,顺手拿走了国木田独步放在桌子上的电动车钥匙。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太宰治把电动车停在树荫下,一扭头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中原中也显然也看到了他,在打招呼和不打招呼之间犹豫几秒,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羞耻心,他摇下车窗,很尴尬地笑笑:“哈哈,又遇见了,好巧啊。”
太宰治很直白地回答:“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
中原中也一愣:“你来找我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难道四年不见这家伙还点亮了预知的技能?
太宰治相当有良心地隐去了新双黑的身影,虽然主要是不想暴露自己拜托往日的学生监视自己的男朋友这件一听就很完蛋的事。他支支吾吾地说:“来找你……这不是有事吗。”
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太宰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二话不说拽着中原中也走进民政局,趁着前搭档还没反应过来,把婚姻申请往桌子上一拍,对工作人员说他们要结婚。
然后两人就被赶出来了,因为日本不允许同性结婚,而且婚姻申请书上只签了一个人的名。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头一次这么狼狈,他没好气地说:“我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
“中也的话真令人受伤啊。”太宰治说:“可我觉得遇见你是好事。”他又问:“你来民政局干什么?”
中原中也反问:“你呢?你来干什么?”
他们对视一眼,从未削减的默契让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或许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各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但追根溯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同一种感情。原因只有一个,答案无非就是“爱”罢了。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回家睡觉。
太宰治把自己塞进副驾驶座,把手臂搭在车门上。他侧着头去看身旁的人的侧脸:比年少时更凌厉的线条,更明艳的五官,更饱满的嘴唇,偏长的发尾搭在锁骨上。中原中也看他一眼,笑着问:“为什么一直看我?”
“想看,想一直看。”太宰治也问:“中也呢?为什么笑了?”
“因为开心。”
红色的跑车从民政局门口驶向平坦宽阔的公路。昔日的双黑一起哼唱着一段熟悉的旋律。
他们都没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6.
第二天早上,太宰治从睡梦中醒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头到脚都透着情事过后的餍足。他眼也没睁就伸手摸索身边的床铺,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中原中也已经去上班了。
社畜真是可怜。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穿衣服。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八点,迟到是肯定的了,反正他平时去得早也是摸鱼,福泽社长应该不会怪罪。想通这些后的他更加有恃无恐,甚至准备给中岛敦发一条消息,将身上的“重担”移交给越发可靠的后辈。
拿手机时,他发现床头柜上放着那张婚姻申请书,中原中也填满了剩下的空白,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这张没有任何效力的申请书的下方,还有一行有些凌乱的小字,大概是中原中也出门前突然想到又回来匆忙写下的。
太宰治轻声念到:“昨天是我们偶遇的第99次。结婚快乐。”
fin.
彩蛋:
关于他们忘了什么
关于醉酒
关于黑手党的反应
关于到底分没分手
【原神乙女】当你抱怨说不喜欢他了
内含神里绫人/那维莱特/散兵
正文:
【神里绫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因为你觉得他的占有欲有点强。
一开始交往时,绫人简直就是完美男友,可随着交往的时间越来越长,你就发现了端倪。
不让你在外面过夜,出去玩不能喝醉,而且做什么都要和他报备。
这些其实也都是小事,但在你又一次晚归被他教训后,你没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不喜欢绫人了。”
你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到绫人会听见,然而突然的寂静却让你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你缓缓抬头向他看去,只见...
内含神里绫人/那维莱特/散兵
正文:
【神里绫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因为你觉得他的占有欲有点强。
一开始交往时,绫人简直就是完美男友,可随着交往的时间越来越长,你就发现了端倪。
不让你在外面过夜,出去玩不能喝醉,而且做什么都要和他报备。
这些其实也都是小事,但在你又一次晚归被他教训后,你没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不喜欢绫人了。”
你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到绫人会听见,然而突然的寂静却让你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你缓缓抬头向他看去,只见刚才还只是稍有愠色的神里绫人现在眼里却像是结了冰一般。
在这种气到过头的时候,他看着你忐忑不安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后反而笑了。
他的笑反而让你更慌了,整个人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白兔一样动也不敢动。
你抿了抿唇,小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试着去抓神里绫人的手,幸好他并没有甩开,但是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握回来。
“再这样下去就要不喜欢我了?”
他重复着你的话,语气不明,却让你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不是的,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可能不喜欢绫人,刚才那些都是胡话,绫人不要当真!”
他牵着你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你的手指:“原来xx不喜欢我管你啊,”他勾唇,挑起一个有点凉的笑。
“可以,以后无论是夜不归宿,还是喝的烂醉回来,我都不会再问了。”
绫人还是笑着的,但他的语气很冷,说出来的话不像是说以后不管你这件事,反而像是在说分手。
你被自己这个猜想吓了一跳,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眼眶发红地去抓他的手:“不要这样,是我错了……”
神里绫人温柔地牵你的手,他的指腹在你虎口处的一道疤痕上摩挲着:“上次也是这样呢,偷偷跑出去,如果我去的再迟一点,恐怕就不止这点伤口了吧。”
你看着手上的那道伤口,鼻尖更加酸涩。
这是上一次你偷偷跑出去玩弄的,当时你被好几个野伏众围住,他们的刀向你砍来,是神里绫人及时赶来抱着你躲开,只是刀尖还是不可避免的从你虎口划了过去,留下了这一道疤。
绫人说的对,那一次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你这一只手都保不住。
好像也是从那一次开始,他对你的管束就越加严格了。
你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红着眼睛去寻求他的拥抱。
“我再也不那样胡说八道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了……”
神里绫人终于如你所愿的抱住了你,他半敛着眸子,脸上是清浅的笑意。
“会认错就还是乖孩子。”
他抚摸着你的头发:“以后不可以再说那样的话了,我会当真的。”
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的。”
【那维莱特】
“你也太死板了,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你看着那维莱特,深深地叹了口气。
最近一个情侣游戏很火,就是女方提问让男方答,几个问题之后“陷阱”就会出现,反应慢的人会下意识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
这就只是一个小游戏,很适合情侣或者处于暧昧期的人玩。
你知道这个游戏后也兴致勃勃地跑到了那维莱特面前,可无论你怎么说,他都没有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不对,这个时候你要说‘我喜欢你’”
“为什么?”
那维莱特不能理解:“正常来说,我下一句的回答和这句话没有关联性。”
那维莱特太聪明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被这种类似脑筋急转弯的问题难到,他甚至不能理解。
“这不需要有关联,它就是个小游戏,就是为了让你说出那句话……”
你想要向他解释,但越解释就越觉得这种行为很傻。
讲笑话的最大禁忌就是解释笑话,脑筋急转弯也是同理!
你颓败地叹了口气,最终放弃解释。
“你也太死板了,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你随口抱怨着,却没注意到那维莱特骤然失落的眼眸。
“不喜欢了吗?”
他的话让你一愣,你起码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听到了你刚才那句小声的吐槽。
你发誓,那句真的只是吐槽而已,连抱怨都算不上,你也没想到那维莱特会听见。
眼见着外面的天空立马阴云密布,你连忙大声否定。
“喜欢!”
你一把握住他的手:“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就不喜欢了啊,这也太随便了吧?”
因为靠的很近,所以你能看到那维莱特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他的睫毛却很轻微地颤了颤。
“真的?”
“真的!”
你用力地点着头,恨不得穿越到几分钟前,把那句浑话给收回去。
那维莱特没有说话,你有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幸好你还有个作弊神器。
你抬头看了眼窗外,刚才外面已经飘起小雨滴了,现在小雨滴倒是不下了,但是乌云还是没有散去。
这就是还有点难过了。
你收回视线,自问自答一般地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见那维莱特的表情紧张了几分,你又接着说:“当然是因为你又帅气,又温柔,不但懂得多,还很有同理心,简直是我的理想型。”
你夸张地捂住心口:“是谁这么幸运,能够拥有这么完美的男朋友,原来是我啊!”
一番犹如戏剧般夸张的表演结束后,你偷偷瞄了一眼那维莱特,只见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笑意,刚才僵硬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他弯着眸子伸手捂住了你的嘴:“我没有这么好。”
你的声音模模糊糊:“明明就有。”
于是那维莱特便不说话了,只是外面已经彻底放晴的天空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你的嘴被捂住,眼睛里却止不住流出笑意。
总是爱胡说怎么办?
当然是找一个好哄的男朋友啊。
【原神乙女】你睡了他但你不想负责
🔹写写男人吃瘪 但是是糖🍬
🔹“你” 代入向 含私设 ❗
钟离 / 魈 / 达达利亚 / 神里绫人 / 散兵 / 富人 / 博士
钟离
你从宿醉中醒来时,入目的就是先生放大的盛世美颜。钟离此时正注视着你,一双鎏金的眸子盛着清浅的笑意,眼波流转间盈盈似水。
欣赏这样的一张脸原本神清气爽,但你不会忘记昨晚意识昏沉之间,你就是受到这张脸的蛊惑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你不由有些欲...
🔹写写男人吃瘪 但是是糖🍬
🔹“你” 代入向 含私设 ❗
钟离 / 魈 / 达达利亚 / 神里绫人 / 散兵 / 富人 / 博士
钟离
你从宿醉中醒来时,入目的就是先生放大的盛世美颜。钟离此时正注视着你,一双鎏金的眸子盛着清浅的笑意,眼波流转间盈盈似水。
欣赏这样的一张脸原本神清气爽,但你不会忘记昨晚意识昏沉之间,你就是受到这张脸的蛊惑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你不由有些欲哭无泪,尽管钟离先生已经退位,但非礼岩王帝君的罪行还是你难以承受的。
身为璃月的小仙人,你对岩王帝君有着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敬意,而亵渎神明乃是大不敬。
“那个……先生,” 你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 : “ 昨晚,我…… ”
“ 我…… ” 一种压迫感无形环绕着你,你尴尬的笑笑 : “ 先生,您看您缺不缺摩拉? 要不要我给您送点儿 ?”
你曾见过凡人用金钱做些皮肉交易,你这样做,似乎不算毫无道理吧?
满室静寂。
“不必了,” 钟离哪里读不懂你的小心思 : “摩拉乃身外之物。”
“你应当知晓,如今我虽非岩王帝君,却也并不看重摩拉此类事物。”
“我想要交换的契约,” 他直直望进你的眼底 : “一直都在你身上。”
魈
你望着绝世美少年的睡颜,正盘算着一会儿该怎样委婉含蓄地和他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率先醒来抬眼看你 :
“ 抱歉…… ” 他轻声开口,耳根悄悄泛红 : “ 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用不用,” 你连连反驳 : “ 与你无关,是我先轻薄了你。 ”
“ …… ” 清冷仙人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的状况,一双金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添几分破碎的美感。
“与我无关……” 你的话刺伤了他,他轻轻点头 : “我知道了。”
“我的业障于常人有害,我似乎,原本也没有能够对你负责的方式。”
要怪只能怪孤寂千年的仙人也会一响贪欢,陷入一场昨夜美梦。
“不是这样的,” 你见不得他这幅难过的样子,当即话锋一转,有些慌乱的开口 : “ 我的意思是说、是说是我先轻薄了你,所以,要我对你负责才是。”
“当真 ? ” 他眼里细碎跳动的喜悦一闪而过,随后不由得轻轻勾起了嘴角 : “好。”
如此便好。
既然已经沦陷,他不介意陷得更深。
是你给了他追逐美梦的希望。
达达利亚
你一丝不挂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时,昨夜不堪的回忆也一股脑涌上脑海。
怎么会这样。
你的大脑一阵宕机,震惊之余推了推他炽热的胸膛。
他有些慵懒的睁开眼,自然而亲昵的在你身上蹭了蹭,将手臂收的更紧,语气中带着慵懒 : “ 小姐,再睡一会儿吧,昨天做到那么晚。 ”
你听到这句话脸色更是涨得通红,耳垂都冒着热气,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推他 : “昨晚,是个误会。”
“误会? ” 他听到这话立刻清醒过来,湛蓝的眼眸带着不可置信 : “ 你是说…… ”
“可是昨晚我问过小姐的意见,” 他有些委屈地开口 : “你当时,明明愿意的。”
他原本万分欣喜,以为自己终于敲开了你的心扉。如今在他深感甜蜜的清晨,你却当头泼给他一盆冷水。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不是。” 你有些心烦意乱,却还是下意识否认了他。
你喜欢他,但清醒后理智告诉你不应该和愚人众执行官发生这样的关系。
“那就是喜欢,” 他读懂你的顾虑,伸出手揉了揉你的发顶 : “ 只要彼此的心意足够坚定,我们能够克服所有困难。”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神里绫人
清晨你醒来时,神里绫人早已把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坐在一旁批阅公文。
原来作为神里家家主需要这么卷吗?这是你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很快你意识到现在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于是你尝试着翻了个身。
制造出动静的你成功将他吸引过来,他走上前坐在你床边抓住你的手柔声开口:
“昨晚辛苦了。”
“还疼不疼 ? 需不需要我为你上药?”
“如果饿了就起来吃些东西,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妥当。”
“你且安心,稍后我便吩咐上门提亲。”
你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怎么就落入大狐狸的陷阱了?你一口一个稻妻特色小甜点,悲愤的想着。
不过小甜点的味道着实合你心意,神里家家主的味道更是如此……
似乎怎么看你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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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散兵 惹散宝生气 (˵¯͒〰¯͒˵)
隐藏结局 散兵 + 富人 + 博士
富人、博士 part 私设你是愚人众执行官
又名 “睡了同事但是不想负责怎么办” 以及 “ 你很屑但是你的同事比你更屑 ”
【GGAD】最后的先知(九十九)
Summary:总之就是烂大街又乐此不疲的那种“格林德沃预见了邓布利多之死后越狱,拯救原著各种悲剧、夫夫团聚HE、联手暴打伏地魔”的套路故事。
第九十九章:X
你能感受到穿过这座奇妙城市基石间的光芒吗?你能感受到栖居在万物里的真实之火的温暖么?——《迪伊博士之馆》
几块讲解用写字板上贴满了照片,每张底下都是密密麻麻的说明性注释。照片里的人或纷繁簇拥着,或寥寥几个。大多像是官方的正式场合,也有些日常抓拍甚至偷拍感的角度。
其中有一个人,如同一簇凝固的黑色火焰,令人本能感到危险。出于某些原因不明的考虑,大多数照片都是侧面剪影,轮廓锋利如浮雕。少数直面全貌的镜头都出现了一...
Summary:总之就是烂大街又乐此不疲的那种“格林德沃预见了邓布利多之死后越狱,拯救原著各种悲剧、夫夫团聚HE、联手暴打伏地魔”的套路故事。
第九十九章:X
你能感受到穿过这座奇妙城市基石间的光芒吗?你能感受到栖居在万物里的真实之火的温暖么?——《迪伊博士之馆》
几块讲解用写字板上贴满了照片,每张底下都是密密麻麻的说明性注释。照片里的人或纷繁簇拥着,或寥寥几个。大多像是官方的正式场合,也有些日常抓拍甚至偷拍感的角度。
其中有一个人,如同一簇凝固的黑色火焰,令人本能感到危险。出于某些原因不明的考虑,大多数照片都是侧面剪影,轮廓锋利如浮雕。少数直面全貌的镜头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抖动和模糊,好像拍摄者因紧张导致的过曝和失焦,令画面氤氲着一层说不出的感觉。
“此人来历不明,至今未查出真实身份背景,甚至崛起经历也难以找到蛛丝马迹。即使对我们而言,当他出现在视野中时,也已经是能自由出入爱丽舍宫总统房间的座上宾了。我们并不比公众视野中的人知道得早多少。”
“这意味着他出身平凡吗?”有人问,“只是因为某种机缘和引荐而一步登天?像拉斯普京那样?”
“也许,有些消息认为他是德国人,因此应往别的方向寻找线索。但目前为止一切只是猜测。现在所能确定的是,经由某种关系网,他迅速蛊惑了许多领导人的心。他们对他坚信不疑,并被深深影响而有了许多荒诞不经的想法。”
“理由呢?他一定有相当独到之处。”又有人问。
“这就是古怪和值得重视的地方。这个男人已经接触了大量上层人士。尽管我们认为其中相当一部分都不是能严格保守秘密的人,但无论以什么方式,没一个人能够说出来,简直像被下了咒一样。我们也无法窃听到他和各国高层探讨的任何内容。如此,事情就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无论以何种形式,无论是什么方面,欧洲在撇开我们私下勾连商议。并且他们、或者说那个人,至少有这样的技术可以完美屏蔽让不想知道的人无法得知任何内幕。”
“表面上,他们在谈玄之又玄的神秘学,谈巫师待遇,被迷眼,但我们不知道黑箱里的真实。美国没有被邀请,欧洲对此讳莫如深。”
“对于我们,对于我们的国家来说,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当然,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些更切实紧要的证据。”
雪白的投屏忽然亮起,室内立时充斥着一种活泼热闹的喧嚣声音。两个笑容满面的主持人正在镜头前说着什么,采访路人。
“那么,是什么引起了您的兴趣呢?”
“我看见了未来。”那个人说,这一次,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真容,令人屏息的威压感迎面而来。一双世所罕见的异色瞳,使人总疑心能看到什么凡人无法触及之物,乃至世界的另一种形态。“飞机穿过界限,撞上了那两栋并肩而立的大楼。它们熊熊燃烧,如同积木堆积的玩具一样倒塌,无数人为之丧命。”
录像带卷到了头,啪的一声,画面停滞,室内一片寂静。
“正如你们所见,这时早安美国节目组刚搬到时代广场摄影棚,主持人查尔斯·吉布森和戴安·索耶正在进行他们第一场户外直播。时间是1997年10月30日。”
“目前为止,虽然在911事件发生后这期节目又被翻出来引起了一些讨论,但尚未造成大的影响。毕竟类似的预言并不算少,偶尔撞上不是难事。美国每年都会出几个自称基督反基督佛陀转生的疯人和骗子,民众习以为常。但是,”讲解的组长停顿一下,加重语气。
“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这个男人之后有意拿此说事,会引起什么后果。特别是在他已经蛊惑了那么多别国领导人的情况下。我不认为他会忽视美国,房间里的大象,出手只是迟早的事。而且这本身就十分可疑。不管他是确实有某些异乎寻常的本领,或者同他口里所说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并推动了事件发生。这个人在美国的出现踪迹,要远早于引起波澜时。他一定有一个庞大的计划,而且绝对不会是跟我们无关和无害的。”
事后看来,公正地说,CIA(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反应称得上及时且敏锐。一个专门的小组被迅速成立用以应对这个未知的神秘危机。但他们的失败也在成立之初就已经埋下了伏笔。尽管组长不断强调危机的严重性和必要性,但这种近乎宗教迷信性质的问题仍然令组员们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迷惑和松懈,并把这种态度带到了执行任务时。况且,人们私底下传言,虽然看起来还是精英心腹,但组长是因为在反恐活动中应对不利,才被边缘化打发到了这个虽然名义上重要但其实优先级不高、相对不是很核心的新建部门。同样,被分配到这里的组员也或多或少有这样那样的不协因素,比如因身心俱疲而换个相对轻松点的职务,或者原部门认为已经不再适合原有工作而强制发配,或者没什么经验的新人。这导致最初发现的异常线索大多被归结为员工精神不稳定导致的幻觉和疏忽犯的错误而加以掩盖和轻视,丧失了先机。但总体而言,不管主动或被动,老人或新人,他们面对这个前所未有的谜题都没有相关经验,故而不知道该如何着手,更不明白应该在哪些地方提高警惕。
况且,实事求是地讲,其实这些都属于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历史原因导致的北美魔法界与麻瓜界彻底隔绝带来的信息差,注定了这群精英特工将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黑天鹅事件,涉足的未知领域是彻底颠覆常识的新大陆。他们的经验判断与错误决策导致的惨败,以及因此席卷全美、乃至瞬间洗牌全球格局的巨大风暴,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本质上,这是两个世界的碰撞统合引发的火山海啸。在这样的天灾威力前,人力的一切其实微不足道,充其量只是雪崩时那颗掉落的小石子,在积压了千万吨厚雪的山谷间,音波细微回响,最后临界的那一点重量。
美国是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
特工A一边抽着烟,一边开着车。车辆以缓慢如泥流的速度在闹市区移动,街道上的行人从他旁边纷纷走过。唐人街繁复艳丽的朱红牌楼好像一个异界之门,望进去两边的招牌都是整整齐齐的方块字,别的人群和生活。
星际之门。他们管那个计划方案叫星际之门。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和神秘学界打交道。从十九世纪神秘学复兴开始,它的存在就盘踞于美国这块自由的土地上,并且兴旺发达。各种神秘主义团体和大师层出不穷,宣扬理论、著书立说、招募信徒,同移民和他们繁多的宗教信仰熔铸在一起,共同构成了这个国家光怪陆离的底色。巴别塔下万民的方言。
二战结束,美苏冷战,世界的两极开始军事、科技、经济、势力范围、意识形态的全方位较量。
1947年7月12日,一场几乎邀请所有欧洲国家的会议在巴黎召开,美国提出一项对被战争破坏的欧洲各国进行经济援助、协助重建的计划。明面上,它的援助范围遍及全欧洲,但事实上由于美国担心苏联利用该计划恢复自身实力,故意提出许多苛刻条件,最终致使苏联及东欧各国被排除在计划之外。日后该计划官方被称为欧洲复兴计划,一般则称为马歇尔计划。不久,苏联就出炉了该计划在东欧地区的替代计划,即莫洛托夫计划。
1948年3月,第一次柏林危机。
1949年4月4日,北约成立。1949年8月29日,苏联第一颗原子弹试爆成功,打破了美国的核垄断,开启了核装备竞赛的序幕。1955年5月14日,华约成立,两极格局正式形成。各国局势随之风起云涌。
1957年10月4日,苏联成功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人类进入太空时代。1969年7月28日,美国登月成功。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说了那句著名的‘这是个人迈出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对此,苏联方发来祝贺。
1967年,人们通过一部纪录片认识了一个苏联女性。在她母国的媒体中,她的名字叫Nelya Mikhailova,而在西方媒体中,她被称为Nina Kulagina,并以此名被熟知。14岁时,在纳粹围困战中,她与父亲和兄弟姐妹一起参军,保卫自己的家乡列宁格勒。17岁时,她在一次战斗中腹部受伤住院。由于她的勇敢,她被授予“军事功绩”奖章和“保卫列宁格勒”奖章,并晋升为中士军衔。此后她退役,结婚。在丈夫的支持下,她拍摄了许多无声和有声黑白电影,旨在展示她的意念移动能力。而这引起了克格勃的兴趣。
美国收到风声,苏联一直在从事超感官和实验心理学的研究,并已颇有成效,似乎一连串玄之又玄的事件都可以被证实是其研究成果的展现。大惊失色的美国不甘示弱,当即也一头扎进人类超自然力量研究的坑。
1972年,在加利福尼亚,中央情报局资助了一个名为SCANATE的项目,正式开启官方研究,之后许多类似项目被最终统称为星际之门计划。
1983年,美国总统里根提出星球大战计划,与之伴生的有CIA的SUN STREAK计划,旨在利用超能力者的遥感能力探索地球,甚至地外的火星地貌,乃至外太空生命体。
频繁的表演和实验似乎令Nelya Mikhailova过度透支自己的能力而使得身体各方面都出现了恶化和衰退,能力本身亦在逐渐削弱,到晚年则完全消失。最终,她不得不退出舞台,告老还乡,并在贫病交加中于1990 年 4 月 11 日去世。
1992年12月15日,被竞赛最终拖垮的苏联解体,冷战格局宣告结束。
1995年,CIA经过评估,认为星际之门计划并未达成预期,实验结果既不可控、又无法复现,更未形成足以支撑的理论依据。简单来说,基本是徒劳无功的伪科学。计划终止,并将档案公布。依据解密档案显示,星际之门计划总共耗费2000万美元。
基于以上前情,特工A并不是很看好自己小组的前途。对于此类数千年来人类历史中一直存在的迷信,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在争霸过程中已经以举国之力用最严肃的态度和先进科技耗费数十年且一掷千金地进行实证,最终证明人类心灵与意念的神奇力量是不存在的。现代世界是个乏味而祛魅的物理社会,人类终究受限于这具浊重孱弱的肉身。即使确实有一些不可证伪的玄学存在,实用性和效果也微乎其微。那么现在短短几年间,这种局面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人们实在热衷于这种古老的幻想,宗教理念中的神迹与非凡力量又始终被视作信仰本身,加之对西方神秘学/隐秘学/东方灵性潮流、乃至新物理学的迷恋,这些共同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商业化潮流,并因此而被稳固为社会风尚的一部分。如此,对于无论哪个阶层的人来说,它似乎都具备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哪怕自诩精明智慧的上层人士,对这类明显而荒诞的骗局也常常宛若失智般相信,被割韭菜乃至被牵着鼻子走的故事也源源不断。
但是对于特工A这些处在油滑官僚的公务员体系的岗位螺丝钉来说,面对的情况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白宫的头头,国会老爷们,是肯定不大乐意的。他们一定会说,对这类神棍事情的重视其实毫无必要,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欧洲那边被忽悠就忽悠了,这种事情也是常有,被忽悠到失智做出种种莫名其妙的决策对美国来说只会是大好事。你们都已经花了2000万美元的经费打水漂了,还要浪费多少纳税人的钱?那些预算资金分配各个部门可都在虎视眈眈,咣咣地敲碗讨饭呢,从哪再割块肉出来?
因此,小组刚成立时,便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背着‘花了两千万美元屁成果没出’的前科之锅了。上面分拨的资金和人力自然吝啬,未免使得工作开展处处捉襟见肘。而对于他们这种主要干情报活的人来说,最致命的问题是,他们甚至很难找到做事的切入口。打入敌人内部最古老而行之有效的方式自然是发展线人,但这种最常见的方法也不太适用眼下的情形。对方团体有哪些成员、身处何等环境、有哪些近距离接触的普通或亲近的人,一切都基本是黑箱之内。至于他们曾经联系过的那些神秘学界老朋友,毫不意外,这些人基本都有自己一套理论和团体,很难彼此之间通气达成一致和形成组织,自然也不大相互熟络。虽然对对方的影响力表现出钦羡,但他们绝大部分都表示从没听说过、也不认识这个人,更谈不上接触和了解。即使有模棱两可表示知道的,稍微深入调查也很快能识破是贴金的谎言。
而特工A正在去验证这少数曾经谈及那个男人的又一个证人的路上。
堵车的间隙,他目视前方放空,又在脑海中把对方的档案过了一遍。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金发女郎,很漂亮,自称女巫,上过几档电视节目,有点名气。地道的美国人,出身于缅因州一个偏远萧条的小镇,父母均为当地工人以及浸信会教徒。明面上的简历显示她大学毕业,但事实上稍一调查就能发现,其实她从初中到大学的经历均为虚假编造。
看到这样的档案,特工就几乎能推出那个女孩的生平轨迹。典型的小镇美女,没上过什么学,却被电视机里纸醉金迷的远方繁华所激励,厌烦于周围平淡穷困的环境,怀揣着一个绮丽的美国梦前往大城市闯荡寻找机遇。像她这样的女孩大多都最终淹没于城市的人群之中,籍籍无名,美貌甚至常常带来陷阱和不幸,少有能真正出人头地的。她或许就是那少数姑且算立稳脚跟的。从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她已经时常出入各类权贵门庭,不再依赖节目和渴求出镜机会。CIA怀疑比起利用能力获取那些上层人士的迷信,她其实更接近掮客性质,在暗中牵线做些什么。很难想象一个小镇出身、见识不多的平民女孩能最终走到这个地步,但美国向来就是一个这么神奇的国家。
部门曾经冒充各方面人员向她父母侧面打探过消息,这对夫妇显然不大关心叛逆女儿在城市干些什么,只要不出大事就行,家庭关系一般般,更热衷于教会组织的活动。而就是这样两个人养出的女儿,最终靠声称自己是女巫而搭上了时代的列车,有时候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奇妙。
而据这个女郎透露(别管CIA从哪知道的),那个被称为格林德沃的人在她们组织内部是最高位阶的存在,被称为先知。
情报小组头几次开组会时,组员们报上来的成果寥寥无几。除了极少数疑似心腹的人员外,那个男人在每个国家的陪同成员都不一样,都是本国人。而据派驻当地的特工报告,他们也同样神出鬼没,面孔陌生,基本没有社会活动的踪迹,近乎与世隔绝。大多数组员的意见认为他们是隶属各国政府机构的秘密人员,但目前为止对于他们的具体身份及工作内容仍然一无所知。
要到很久之后,他们才意识到,在纸面报告的乏善可陈之下,其实有很多次已经触摸到谜团边缘,但却因无知而失之交臂。许多线索连作为工作流程上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简单地判断为错误和失误而抛弃了。
在法国的卢瓦尔河谷区,他们曾经费尽周折得到了一个可能的秘密集会点,末了却失望地发现那里位于一座荒僻的深山中,周围生态环境旺盛得原始,山顶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废弃古堡,就像欧洲到处都是的那种一欧元城堡(因维护要求苛刻且价格极其高昂继承者无力承担选择一欧元出售甩脱)。由于调拨直升机的申请被打回,他们不得不从无路可走的山脚一直披荆斩棘地艰难挪上去,并很容易就得出了这里毫无人类活动迹象的结论。
而这样的最终结果汇报上去无疑是招骂的(当然中途手机丢失、呼叫无信号、相机胶卷无端消失乃至拍照过曝、迷路莫名从山南不知怎么转到山北、并总疑神疑鬼有人在监视却并无痕迹这类手忙脚乱的工作插曲自然不会提及)。之后特工们在写工作日志和汇报蛛丝马迹时便不免更加谨慎。定义‘可疑的异常’,首先要抱有一种不出错的保守态度,故而筛去了大量有头无尾或者没头没尾的日常动向。
在捷克的布拉格城堡,有组员跟踪可疑人员而与同伴失散,来到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上。他声称自己进入了黄金小径(街道得名于中世纪时炼金术士在此聚居,因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鲁道夫二世极度沉迷神秘学和炼金术,但最出名的是卡夫卡曾经在这条街的22号公寓居住了两年),同伴们原地踏步却始终找不到失散的组员无法汇合,电话里的电流干扰不知为何变得极其严重,从里面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对话里少数清晰的语句描述的街道方位和特征也异常怪异,宛如嗑药后的幻觉,并逐渐变成一种被害妄想式的歇斯底里。他们地毯式找遍了附近的区域都没能找到失踪组员。但在三天后,他却又忽然自行出现在大街上,并对这两天的记忆十分茫然。事件最后以组员精神紧张和怀疑与他从前经历创伤有关而草草了结。
一次小组会议上,有人兴奋提出,他曾经听到法国总统在房间内为收到一个人的回信而狂喜呼叫,认为这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那个人的名字叫尼可·勒梅。
组长深吸一口气扶额,问信封地址是不是在巴黎的51 Rue de Montmorency,那个人很惊奇地说是呀,组长果然料事如神。
“尼可·勒梅是法国十四五世纪的著名炼金术士。据说是唯一一个历史上明确记载炼成了贤者之石的人,所以传说有可能现在还活着。”组长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既然在这个小组,麻烦多研究下相关背景。不然你都不知道那群神棍到底在怎么忽悠人。那个地址是勒梅故居,现在是一家米其林餐厅。你要有兴趣可以去探店寻访美食试试。”
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都市正在下雨。街道上的砖块和水泥地上到处是飞溅的水花。窗户水气氤氲,一片浮雾的白,室内那些古老的木制构件和家具好似都正在吐出潮气,连精致暗纹的墙布都是润的。
暴雨倾泻的哗啦水声环绕着这个小小房间。壁炉里的火焰在跳跃,逐渐焦黑的柴木劈啪作响。一股带着木头馨香的暖流在房间里盘旋上升,好像过往世纪的回音。特工A就在这里等待,等待会面。
背靠强大的情报部门,他们花了些精力去调查那个女巫的人际关系和圈子,水似乎在逐渐变深。那个女巫深居简出,大部分时候消失于整个社会中没有任何痕迹。通过一些中间人,暗流在生成。他们在做些什么呢。于是,部门把特工A包装成一个有内幕消息和渠道、权力的人物做饵,去接近和探听消息。这并不难,既然他们本身就是那样的机构。
此时,特工A在房间里,打量着四周的陈设。这是一个标准的新古典风格待客室,看起来很普通。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踏入这个房间的第一刻起,身为情报人员的第六感警铃便疯狂作响。不仅仅是常规的那种可能藏有窃听录像设备的危险。这里有些什么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特工A的第一直觉,是这个房间像某种有机的活物,沉睡而蛰伏,空气是它的缓缓呼吸。他的从业生涯中,从未有过如此怪诞的感受。
尽管一切看起来各就其位,没什么突兀和特别的。房间中央的缎面软沙发和扶手椅,复古样式的樱桃木边几上摆着几个冰一般的玻璃杯,一瓶标牌破败陌生的酒。壁炉上挂着大幅风景静物的布面油画,风格略显朦胧神秘,茂密秀丽的森林里隐约露出一座美轮美奂的宫居,一缕炊烟直上青空,房子周围却零散分布着雄狮和灰狼,懒散地或卧或站,不知道有何寓意。
他靠近壁炉架,注意到一个半开的螺钿纹饰黑檀木盒,里面盛了半盒某种翠绿色粉末,颇为美丽。盒子周围零碎撒出来了一些,看起来经常使用的样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他用手指捻起来一点闻了闻,似乎没什么味道。
“有兴趣?”背后有声音说。
他回过身,女巫站在不远处。她的嘴唇朱红,她的眼睛深蓝。
“这是什么?”他装作随意地问。
女巫伸过手,祖母绿宝石碎屑般的粉末在她指间闪闪烁烁,雪白手腕上戴着一线细细银链,上面垂坠着一个奇特的X形符号。她随手一扬,一阵晶亮细雾散进壁炉火焰里。
火焰霎时变色,化为森冷的碧绿魔火,粼粼光线投射在女巫脸上,像笼了一层鬼魅青气。
“这是通往我们世界的道路。”她说。“请坐。”
他们在壁炉面前的扶手椅上相对坐下。
“我有一些可靠的渠道。”特工A说,“那些消息说,你有一些非常特殊的本领。而你属于一个特殊的团体。”
“你想要什么呢?”女巫说,口吻平缓,那双透明得像玻璃的蓝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不舒服。隐约的压迫感,这个女人的眼睛,话语,手摆动的姿势,都像蕴含某种令人戒备的力量。或许撒进壁炉的粉末有某种致幻效果,配合以暗示和催眠足以瓦解人的意志。她们那类人不是本就很擅长这种门道么。这是一门非常古老的艺术,宗教仪式上不是常用这类药物么。
“不,真正的关键是,你们想要什么。”特工A说,抬起手抽出了根烟。“不介意吧,女士?”
银色打火机里橘红火花一闪,一团淡青烟雾弥散在空气中。刺激的有毒气体充斥于肺部,令他觉得清醒了些。
“你们应该明白,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能真正引起我兴趣的东西已经很少。我认为,你们的本领,也决不仅仅只是用以满足一些贪婪的或者不见光的欲望,满足那些饕餮的奇思异想。你们的目标肯定更加远大高尚。”
美国是宗教的沃土,约有九千多种宗教,其中基督教的变种就有一千多种,自然邪教也遍地都是。它既放任人们发疯搞死自己和教徒,也放任人们敛财骗色乃至形成秩序严密的洗脑组织,其中有些的势力和野心连白宫都不敢小觑,更不用提及某些只接受邀请制的秘密高级团体。
“好问题。”女巫说,尽管她的表情殊无波动,“来找我的大多数人只关心他们的想法是否能得到满足。剩下的又相当部分在寻找撒旦的途径。仿佛世界只由上帝和他的反面构成。而既然他们不可能成为圣洁的使者,自然要寻找自己的主人。”
“而你们不是那一类。”特工A说。“那你们是什么?”
窗外的雨声依旧震耳欲聋,简直是天空在倒水,壁炉里的火焰也依旧是幽冥的绿色。有好几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眼角瞥见火焰的扭曲跳跃中形成了某种奇特形状,看起来很像一张人脸,又很快消失。他甚至觉得墙上那幅画里有东西在动。丛生的迷离幻觉。
“你有信仰吗?”她问,看起来像在微笑。
“我信仰美国。”特工A平淡地说,“它使我发了财。”
“啊。”她轻声感叹,“电影教父的开篇台词。然后,这个人说,为了寻求正义公道,我们必须去找柯里昂阁下。”
对上女巫那双宛如有魔力的双眼,他有点轻微的出神。他先是想起一些古老的欧洲民间传说,山羊的恶魔之眼,要小心邪毒的眼光,用守护符保护自己,接着不受控地想起自己小组开会时的情景,组长激昂的鼓舞和分析,想起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它们纷繁地在他脑海里涌现,杂乱无章,犹如一曲拙劣嘈杂的旋律。面对女巫的注视,他忽然感到恐惧。尽管他知道对方不可能真的看穿他在想什么,但是有这样的离奇错觉。
“而你们是那个教父吗?”特工问,试图打破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但紧接着他的耳朵又捕捉到了一种低微的呢喃,飘荡的纤细蛛丝,听起来源头竟是惨绿火焰中,就如同火焰另一端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我们是一群特殊的选民,非常特殊。”女巫缓缓说,口吻中带着一种不易察觉却无可置疑的傲慢。“我们相信自己的存在是为了更高的追求和使命。但是,”
“但是?”
“事实上,我们尚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所在。”女巫似乎意识到他对火焰的关注,侧过脸,也望向了似乎正传来飘渺吟唱声的诡异绿火。
随着女巫注意力的转移,那种被窥探般的感觉消失了。他放松了些,但仍然暗暗戒备着。这个女人很危险,尽管他并不能猜测对方会做什么,打算做什么。突然掏出一把枪或者试图绑架他,说,我早已看穿你了。这样的可能性都比现在这种状态要简单容易得多。他感觉自己是在深渊边徘徊的盲人,吹在身上的烈风令他察觉到处境的巨大危险,却不知往何方是安全的路。
女巫望着跳跃的火焰,像是在怔怔出神,然后开口说话。
“希伯来人在埃及的时候,有一天,摩西到了何烈山上,上帝就从荆棘光焰中向他显现,呼叫说,我是你父亲的神。”
被驱逐、背井离乡的族群,在别人的土地和世界寄生,如同收割的麦子每年迭代,旧去新来,在昏暗的蒙昧与麻木中艰难苟延残喘,早已遗忘自己的本源和出处。突然有一天,失落的、过往的乐园门扉打开,从中射出强烈纯净的光芒。
“我们是在埃及的外乡人,先生。数个世代以来,世界对于我们、我们对于它来说都是陌生人。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它的哪个部分,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不知道哪里是我们的应许之地。”
“但是上帝最终向摩西显现了。”特工A说,“格林德沃是你们的先知,那你们的神呢?”
女巫笑了。那个名字令她的神情泛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整个人的气质就忽然变了。特工A瞬间提起强烈警戒心。
“我们只是软弱、无知的子民。”她轻飘飘地说,“我们怎么知道神是怎样的呢?我们怎么知道自己的来处和归处呢?知道该如何行事呢?一旦先知离去,我们便围着金牛犊的偶像跳舞祷告了。”
她根本不在乎神。特工A想,她只想相信格林德沃说的。
女巫看着他。
“你看起来很紧张。”她忽然说。
不待他回答,女巫便站起身来,走向房间一角,只留给他一个窈窕背影。只见她启了瓶盖,一线闪烁着光辉的液体倾在玻璃杯中,叮咚悦耳。
不一会儿,她拿着两个酒杯回来,递了一个给他。金色酒液在杯中熠熠发光。
刹那,一种绝大的紧张感抓住了他。他忽然想到了希腊神话中喀耳刻奇特的金色双眼,又在同一时刻联想并洞察到墙上挂着的画作正是那个题材,荷马诗歌中对于喀耳刻居所的描述。英雄奥德修斯和他的同伴们登上了那个岛屿,看到了她的房子,听到了她的歌唱,以为对方只是美丽无害的女人,前去敲门,穿过那些温驯得怪异的野兽。她敞开门热情迎接,他们就理所当然地留下大吃大喝,然后通通被喀耳刻下在食物中的魔药变成了猪猡,被当作家畜豢养。
电光火石间,他领悟了踏进房子一开始就有的那种危机感从何而来。此时,对方正递给他一杯酒。
如此荒谬,不可思议。
他接了过来,心绪纷乱。理性告诉他,那些只是纯粹的胡思乱想,好像夜晚被恐怖故事惊吓,女巫不可能真的会做那些事,把他变成动物。酒里最多可能有毒,想要毒死他。但这对女巫有什么好处呢。
“这是什么酒?”他问,“我从来没见过。”
“咯咯烈酒。”女巫说,“这是我们世界的酒。在上世纪美国禁酒令时期都没停止贩售过。”
“但是你看起来很年轻。如此听来,你们的团体有些年头了。”
“它的古老远超你想象。”
而她是代言人,有一瞬间,特工A觉得十分不真实。面前的人,与出身传统教会家庭的无知小镇少女能有什么关联呢。
一泓金色酒液在杯中荡漾,映照出他的脸。
假设,只是假设,如果这酒中被下了什么药,那它可能能做什么?会对他造成什么损害?
不喝当然是很简单的。对方也没有强迫他,表面上只是为了缓解紧张而递给他的一杯解乏酒。但同时他心中无端升起一种欲望,他想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谜。
于是他象征性喝了一口。
酒液滑过口舌和喉咙,柔滑而不可思议地灼热,仿佛吞入的是活的火焰,在他胃中熊熊燃烧,瞬间蔓延到全身点燃了他。那种强烈的愉悦,令他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非常非常奇妙。”他不由自主地说,并且惊奇。这酒给人的感觉似乎已经超过酒的品质本身,近乎魔法。如果他像原来打算的那样拒绝,将会错过何等美味。
女巫为这称赞而礼貌性地微笑。
“在美国,你们的行事风格跟在欧洲很不一样。”他继续话题。
“从历史来说,美国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友善的地方,并且潜伏着致命危机。我的族群要在此生存,便不得不报以冷漠和谨慎的态度。这就是现在为什么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们想要知道这个国家如何被管理,如何运作,以决定和修正我们的行动,评估可能的影响和后果。”
“就我所知,美国一直是一个宗教自由的国度。”特工A说,“谁是那些埃及人?谁是你们的敌人?”
“说实话,对于我们内部而言,就像彼拉特说的那样,‘所有无知者都是埃及人’。不过,我们的先知说,这更取决于谁想要成为我们的敌人。”
就这样,他们一直洽谈,仿佛彼此都很愉快又满意。木柴毕波作响,碧绿火焰在壁炉中燃烧,好像属于童话里的世界。
轻微的嘶嘶声,幻觉般的绿火中,有些什么东西被逐渐孕育出来,无比真实地在蠕动。然后,有蛇从火焰中蜿蜒爬出。
它的眼睛闪烁着阴燃炭火的黯黯红光。它的身体灰白细瘦,像由焚烧后的余烬构成。它的肚腹贴着地面无声滑行,留下一条被烧焦般的痕迹,迅速游进房子的阴影之中。
这妖魔般的异象把他吓了一跳,又令他从某种轻微的恍惚状态回过神。
“啊,我们恐怕谈得太久了。”女巫注视着那些痕迹,从沙发上起身。“火灰蛇都跑出来了。恕我得先打扫下家务,不然这东西一小时内就能把房子烧得精光。”
他自然也起身告辞。
“不胜荣幸。希望我们下次能有更大的进展。”
“我确信会的。”女巫那双仿佛有魔力的双眼注视着他。
“正如你开始就说过的那样,现有的这个世界实在太贫乏无趣了,不是吗?”
特工A离开时,外面依旧倾盆大雨,整个世界望去一片茫茫水晶帘,天空阴沉得不辨昼夜,雷声隐隐。
车辆驶离远去,开了一段路,又停下来,车窗摇下,寒冷还带着雨点的空气一下涌进车内。此时他的头脑才彻底清醒过来,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仿佛处于某种梦游之中。
他看了下时间,略带惊讶地发现已经过去很久,他有跟女巫聊了那么多东西吗?似乎是很长的内容,还喝了点酒,但收获不多。无非是一开始就已经了解的那些,魔术师的机关把戏,他们要争取巫师的利益,听起来像一个滑稽的笑话,谁会莫名与这些人过不去呢?假想中那些属灵的魔鬼大军吗?欧洲各国上层就是被这样一个团体忽悠的吗?
那些在房间里的奇异感受,都像清晨醒来时梦的残余一样不留痕迹地淡去。
就像特工A一样,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小组内相当一部分组员,都是如此看待和认知目标的:这就像美国国内司空见惯的那些教派那样,本该是宗教局管理的事。如果牵扯到钱财,则该国税局出面。如果涉及到犯罪,就该联邦调查局负责。只不过这个团体有跨国性质,且竟忽悠到了领导人级别都竟真信了他们的鬼话。当然,这种事也确实常有,全世界从古到今都屡见不鲜。
不过是一场超大型笑话和闹剧。
但随着他们的努力,事情也终于进展到了麻烦的地步。
那看起来只是一栋不起眼的灰扑扑小楼,从外面数,一共才九层。
特工小队从进入的时候就遇到了第一个麻烦,或者说对于本就打算潜行进入的他们来说完全算不上麻烦,只是对建筑本身来说很怪异。
它只有窗户,没有门,就似乎正常的出入口在别的地方似的。
所有的窗户都严严实实笼着黑色帷幔。
翻窗而入并不是难事,这里并没有设置很严的警戒。但异常也从他们进入开始。
缺乏光线,窗内的空间黑漆漆一片。手电筒的光照不了多远就被吞噬了。这里的空气都似乎弥漫着黑暗的雾,随着他们的行动和光线变幻,淡淡的影子一晃而过。脚下踏上去是松软的土地,而不是浇筑的水泥或者瓷砖。这里给人的感官似乎比实际的要远为宽大高深得多,不像楼房的第一层,而像一片昏晦迷蒙的旷野,死寂、异常寒冷,令人心生畏惧。
按照他们的回忆,这里显然没有任何承重柱或者承重墙之类的存在,只是一片完全空旷的空间。这在力学上是完全不可能的。这是事后复盘时争论是否从这时就已经陷入幻觉的原因,或者另一种解释是那些东西可能被巧妙隐藏了比如视觉涂黑以及通过巧妙的布局误导。但当时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而另一个怪异点是,他们从外面看时,窗户在建筑的偏右侧。而他们进入时,他们却发现屋内空间在偏左侧。屋内和屋外不在一个平面空间,而是镜像对称似的。
但他们当时并没有太多时间琢磨这点,当时面临的奇怪问题是,一楼没有找到任何通往楼上的阶梯。当然他们后来更发现,整栋楼其实每一层都没有任何往上或者往下的通道,不知道那帮人平日是怎么上下的。
在一楼的最大的、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收获,是发现了墙上的一扇门。猩红玻璃材质,探照灯扫过去时反射出鲜红火光,如同殷殷流淌的浓血,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门打开是砌死的墙,而不是可能用以通行的电梯。据开门的人描述,他在那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门打开应该通往外面。尽管从外面看,这扇门是不存在的。
就仿佛预见到有人会打开似的,门后的墙上写了如下话语:
凡间的人类啊,芸芸众生,与草木同朽。你们软弱无力,不能飞腾。你们的生命不过是黑暗,像影子一样,同梦幻一样。
事后他们发现这些话出自古希腊戏剧家阿里斯托芬的《鸟》,戏剧讲述的是一个建立更好秩序的乌托邦故事。但也可能引用格言其实只是断章取义,跟故事本身关系不大。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三句话都跟这栋建筑本身非常相关。他们看到这句话才了解一楼的黑暗可能意味着什么,以及接下来他们就马上明白不能飞腾是意指什么了,因为剩下的所有楼层,他们都不得不攀爬外墙翻进去。
第二层进去时,里面的景象立刻把他们惊呆了。
当他们像蜘蛛人一样爬上二楼的窗户进去时,还在暗想为什么没有阶梯。然后他们就发现,二楼全部都是阶梯,无限循环的阶梯。向上向下,回寰旋转扭曲,延伸至无限,以一种现实不可能存在的空间扭曲的视觉错位效应般的模样存在,重力法则在这里似乎失效了。只有踏在阶梯上的双脚才决定了向下的引力。
而接下来的每一层,都颠覆了他们的日常认知。
第三层,时间像水流一样在玻璃器皿中往复循环。这里被不小心移位或者打碎的任何东西都会恢复原状,逆熵。
第四层,他们发现,在这里,思想的声音畅通无阻。他们所有人都能听到彼此脑海里的想法,神奇的共鸣与读心。
第五层,他们进入的是自己的记忆和内心。
第六层,没有人记得第六层有什么,在这里发生的和看到的,所有人都没有进入第六层的记忆。
第七层,里面宛如深蓝宝石和天空一样明净,焕发着银色星光。宏伟透彻的旋律缓缓旋转,在脑海中歌唱,那么震耳欲聋,那么轻盈柔美,就像所有万物万灵在一齐用自己独有的和弦歌唱,所有天体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完美无瑕地运行。
第八层,彻底封死,无法进入。
第九层。
“最后第九层是什么?”有人问,惨白灯光下,寂静空气中,那些面目像面具一样。
“是……”被问者迟疑地恍惚了一下,“我想,是门。”
第九层充满了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明亮的白色光芒,透明的、水晶般的光线,极其清澈,令这方空间拥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辉煌特质。
“墙上有一道门。”
冰一样沁润的质料,白水晶一样纯粹。
打开的刹那,他看到里面是一个灯火辉煌的世界,这栋楼的真实内部。它有许多许多层,许许多多奇妙事物,有人群在其中来来往往。
只有一瞬间,那如此真实得不可能不存在的景象,幻觉消失了。门里是一面银色镜子,只照出了他自己和背后,空虚无一物。
“没有别的东西了吗?比如一句话之类的?就像第一层那样。”
“……其实,有的。”
只是这一回,那句话并不在镜子上,而在遥遥相对的对面墙上,但是反写的,只有镜子中挪开时,才能隐约见到那句话的真容。
门楣和石头的界限分明,埃忒尔的大门上两扇巨大的门扉紧闭。
“这句话出自巴门尼德《论自然》残篇。门扉打开之后的故事,讲述的是真理。”
“埃忒尔是什么?乙醚?太空?(均为现代科学对应学科专业术语)”
“最早它指的是上层空气,也就是诸神居所所在。后来亚里士多德提出了一个概念,称它为第五元素,即构成永恒星体的物质。从公元前五世纪开始,埃忒尔作为星辰实体同灵魂实体相联系的信仰观念就已经很流行了。这个概念一直绵延到基督教神学中,发展出了至高天即净火天的概念,在弥尔顿的《失乐园》里,天使们所呼吸的空气就是埃忒尔。”
“从这个角度来说,以及描述来看,第九层象征的很可能是水晶天,那扇门是通往第十重天,也就是至高天的天阶之路。不朽的永恒。前提是,他们说的是完完全全的真实,而不是幻觉。”
这个论断来源于特工们辛苦所获的惊人发现没法被完全证实。他们的潜入当然是被察觉了,尽管他们进入的时候不知为何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尽管他们正是追随别人而来。但当然爬楼是不可能不被人目击的。尽管另一个诡异的点是当他们在攀爬外墙的时候,发现建筑外围环绕着奇怪的飘渺白雾(当他们脚踏实地的时候又看不到了),并发现望出去的景象都有一种奇怪的失真感,同现实布局也不相符合。
总而言之,大概巫师们同高层打了招呼。再去的时候,德国政府已经以修缮和建设为名把那块地围起来戒严了。当然这难不倒CIA的特工们。然而最要命和诡异的是,当他们费尽周折进去后,发现那栋楼已经彻底不存在了,不是被夷为平地或者怎么样,就好像它所在的空间像被挪走一样,整个不再存在了。于是组员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便无从证实了。它们听起来实在太像梦的呓语。而接下来几个参与者的陆续失踪,则更为这件事笼罩了一层莫名的阴影和疑云。
特工A当然也听到了这些八卦,但并无多少实感,因为听起来实在太荒诞了,又没有切实的证据。欧洲那边鸡飞狗跳地动不动有精神过敏的发现,但在美国本土,分派给他的任务相对要简单和乏味很多。
直到他目击女巫把那个人从车上迎下来。
格林德沃来美国了。
注:
1.章首引用的迪伊博士就是前面说过的英国伊丽莎白一世时代的皇家巫师约翰·迪伊。PS:这本小说很烂,完全不推荐观看。以及,按照HP本传八卦,马尔福祖上还追求伊丽莎白一世不成给人家下咒。可见当时巫师虽然已经名声处境不大好但还是在麻瓜界相当活跃而且相当彪悍……以及,这章说的定居布拉格(当时首都,原首都在维也纳)的匈牙利及波西米亚国王兼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鲁道夫二世就是老早之前GGAD讨论提到的那个,被迪伊分道扬镳的好基友爱德华·凯利以研究炼金术为名骗了好大一笔投资的冤大头天使轮投资人。因为皇帝的偏好,导致大批相关从业人员都跑来布拉格定居敲碗求投资。当然从本文巫师角度来说,全巫师界几百年也就勒梅搞出一块贤者之石,其他的都属于投入课题资金没成果通通打水漂也不能算骗……
2. ASHWINDER(火灰蛇) 魔法部分类级别:XXX
当一堆魔火(任何加入了魔法物质的火,如飞路粉等)不受遏制地燃烧太长的时间时,火灰蛇就会被创造出来。它是一种眼中闪烁着红光的蛇,身体细瘦,灰白色,会从无人照管的火焰中钻出来,游到住宅的阴影中,找自己的栖身之所,而身后会留下一道灰迹。——出自课本《神奇动物在哪里》
3.女巫那个坠着圣徒标志的银手链是变形的魔杖。特工同学的第六感完全正确,可惜信息差人家当着他的面念咒下药他都不知道对方在干嘛……
4.《第五元素·探索》是霍格沃茨的魔咒学课本,所以应该是有研究相关哲学的。另外两句引用的话都对译本稍作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