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尼拔S03E01心脏折纸原版保姆级教程!!!有手就行!
绝对原版教程!!
[图片]
设计师Alex Yue本人放出的教程高糊且一直出画,写文,故扒。
↓不说废话直接看↓
①准备一张维特鲁威人A4纸(70~130克重,太厚折不动,太薄容易破没有支撑力,最好是牛皮纸);剪刀;双面胶(非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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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把纸裁成正方形+长方形条。正方形最顶端正好裁掉文字,留下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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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折米字型折痕,注意X折痕图案在外面,按照图中的方向,横向折痕图案在里面,竖向折痕可以不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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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按照折痕得到一个基础宝塔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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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将两边的角沿着顶端横线中垂线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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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重复操作,得到方形,将两端外角向方形中心点翻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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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重复操...
绝对原版教程!!
设计师Alex Yue本人放出的教程高糊且一直出画,写文,故扒。
↓不说废话直接看↓
①准备一张维特鲁威人A4纸(70~130克重,太厚折不动,太薄容易破没有支撑力,最好是牛皮纸);剪刀;双面胶(非必须)。
②把纸裁成正方形+长方形条。正方形最顶端正好裁掉文字,留下素描。
③折米字型折痕,注意X折痕图案在外面,按照图中的方向,横向折痕图案在里面,竖向折痕可以不折(外)。
④按照折痕得到一个基础宝塔形。
⑤将两边的角沿着顶端横线中垂线对折。
⑥重复操作,得到方形,将两端外角向方形中心点翻折。
⑦重复操作,得到长六边形,下方小角沿右下方边的中垂线像右上方翻折。
⑧重复操作,翻折上去的小三角形,沿折痕对折(实测最好不要对齐角,就外侧的竖线)
⑨第⑥步中对折的三角形,腰有夹层可以打开,把⑧中得到的小角塞进去。
⑩重复操作4遍,把上面的夹层打开,压平。
①①下方有一个小角,向里往上折,小角要藏在里面。(虽然画的是垂线,但实际上可以摸到前几步留的折痕,沿着厚薄交界的地方往上折就够了,可以折更多,不要太少,纸厚的话折不动)
①②重复操作,四个角都折好,两侧的外角向后折,变成一个类似枣核的形状(同样能摸到厚薄变化的折点,纸薄可以折多,如果是130克这一步就已经有点折不动了,所以用纸请在70~130克重间。)
①③重复操作4遍,心脏部分就已经折完了,现在拿出刚刚裁掉的长条文字,横向对折4次(这一步是为了血管立体,至少3次),这一步可以用双面胶固定一下。
①④沿着心脏左上方的线比对一下长度,然后沿心脏的中垂线翻折,剪掉伸出的多余长度,得到肺动脉。心脏上涂红的小竖线这里有夹层可以打开,把血管塞进去,可以用一小段双面胶固定一下(其实本身就很牢固)
①⑤剩下的纸条做另一组血管,同样比对塞进去的长度,然后向下折,这个夹角要折小一点。
①⑥再比对伸出部分的合适长度向上折,折成N形状。
①⑦心脏翻面,塞到右边,减去多余长度,得到主动脉弓和上腔静脉。
①⑧到这一步就已经折完了,从最顶端的小孔吹起,将心脏鼓起来,捏一捏调整形状,血管也可以捏成立体的。
如果按我给出的位置裁纸折纸,和剧里老汉折的几乎是一样的(他用的纸是薄的哑光牛皮纸,图案调色后很黑,所以看起来清晰很多)。
↑不算图案印刷,看起来几乎一样↑
dio的位置就很(๑•̀ㅂ•́)و✧
献出汉的心,汉的dio。
我的宫殿很广阔,即使以中世纪宫殿标准衡量也是。
我的心脏很小,即使以普通人类的标准衡量也是。
疯狂打卡中。
如果需要《维特鲁威人》高清原图,请留下邮箱我会发送,打印时如果调色把线调成冷黑,有薄的棕色牛皮纸就更完美了(原剧的搞法),牛皮纸更加有韧性,普通纸张请在70~130克重之间,130真的有点折不动,(普通的A4打印纸其实就有70克了,示例中白色折纸就是。)
为啥没写文,因为总在扒剧的时候歪楼搞别的比如折纸哈哈哈哈
【刃恒】浮黎开了个星际玩笑
Summary:记忆星神让所有人忘记了丹恒,但有一个人例外
*卡文卡得非常难受,先摸点短打……
*极巨量ooc警告 设定捏造警告
○○:○○:○○。
雨季。
刃坐在公寓的狭小的单人沙发上,听着费罗斯星深夜降下的暴雨捶打着屋顶的声音,犹如云层的呜咽与大气的哭号。轰隆隆。咚咚咚。...
Summary:记忆星神让所有人忘记了丹恒,但有一个人例外
*卡文卡得非常难受,先摸点短打……
*极巨量ooc警告 设定捏造警告
○○:○○:○○。
雨季。
刃坐在公寓的狭小的单人沙发上,听着费罗斯星深夜降下的暴雨捶打着屋顶的声音,犹如云层的呜咽与大气的哭号。轰隆隆。咚咚咚。
他听见有敲门声,于是警觉起来。咚咚咚。
黑发的星核猎手刚刚完成任务,现在在一处临时住所暂留,这处据点是无数房屋中极不起眼的一座,情报里并未有任何外人知晓这里。咚咚咚。
他拿起支离剑,肌肉微微绷紧,走向门口,沉闷的敲击声尚未停止,像一个迟钝的人举着锈刀在神经上磨蚀。咚咚咚。
刃推开合金门,动作有些滞涩。然后他在雨季的狂风里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庞,黑色的短发,浅青的眼睛,左眼眼角有着红色的眼影,青年的模样是疲惫的,发尾还带着水珠,正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掉在地板上的声音犹如刃最熟识的鲜血落下的闷响。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手的行动比大脑先做出来,刃“砰”地一声关上门,丹恒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的胃部短暂地痉挛了一下。
但下一秒他又打开了门,然后他听见丹恒(疑似)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来这里还是走吧——”
他不能走。
“你不能走。”刃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丹恒湿漉漉的袖子,把他拽进屋里。丹恒显然没料到刃过激的动作,脚下不稳,差点撞进刃的怀里,但他及时稳住步伐,所以只是木然地站在玄关的地毯上,仰头看着刃。
一时间,他们就这样对视着,空气尴尬得要凝固。
不,空气真的开始凝固了,在他们的眼前仿佛凭空出现了凝结现象,剔透的固体在空气里快速生长,伴有微小的冰块碰撞的声音,然而温度并没有下降的迹象。固体在十秒内完全长成,悬浮在空中。是个倒计时,24:00:00、23:59:59、23:59:58……
刃先去触摸它,但是他的手一下子穿过了固体,几乎碰到丹恒的额头,他触了电似的收回手去。丹恒看着这块不明计时板,也试着去触碰,不出所料,他也失败了。但是奇怪的是,丹恒仿佛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刃皱起眉头,不知道这家伙想搞什么幺蛾子。门口飘进来雨和风,于是刃拽着丹恒想把他往客厅带。他预想到丹恒可能会反抗或是挣扎,但是青年很顺从地跟随着他的脚步走进客厅,甚至乖乖被他按进沙发里,表情都是某种古怪的放松。
“怎么回事。”刃在丹恒面前站定,一字一字地吐出来话。他指了指刚刚一直跟在丹恒身边的计时板,它正跳到23:58:12。公寓里只开了一盏暗黄色的灯,刃长长的阴影拖下来,把丹恒包裹在里面。
“是浮黎,咳咳,”丹恒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五天前,黑塔女士邀请开拓者去测试一种新的模拟宇宙模式,是关于记忆星神的。”
“你也去了?”刃说。那位天才俱乐部的高傲的大科学家总是会不经意间制造点麻烦,起码银狼的游戏账号就折腾了这个可怜孩子好一会。
“是的,”丹恒说,“但是在测试过程中出了点意外,开拓者被强制掉了线,我独自完成出来后发现黑塔空间站里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了,他们丢失了一切关于我的记忆。黑塔女士似乎搞到了星神的真东西。”
“所以你开始挨个找人。”
“是的,我尝试着回列车,但是乘客认证失效。空间站里的临时证明倒是还能用,但是全是乱码。我又去了罗浮——现在我可以正常登上那里了——在那里我发现了更糟糕的事情。”
“在罗浮我发现,‘丹恒’死了。”丹恒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好像拿不准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继续说下去。”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点不稳的气息。
23:57:09。
“从我抵达罗浮开始,有关丹枫的文献全部变了样,龙尊一脉断绝式的死亡,没有关于他蜕生的记载,于是也没有我的存在,‘丹恒’死掉了,不再为任何人所记得。”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这来的。”刃说。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回到空间站做了一个实验,我在某个时间点服下一种药丸,里面是1000个原始的纳米机器人,解冻后生命周期只有两分钟,它们烧灼我的大脑海马体,在封锁24小时内的记忆后自动分解,没有副作用,只是一个星期内不能再次服用。”
丹恒继续说,他的眼神低垂下去,“我第二天在空间站的住客休息区里醒来时,发现前一天的我留下的某种记号,于是我跟着记号找到一个在前台无所事事的研究员,他看见我就立刻拿出一块特制玉兆给我,说是昨天的我嘱咐他这么做的。我回到房间里使用那块玉兆,里面是一份大脑活动图谱,由那位研究员输入。”
“我戴上简易电极帽,和这份图谱连接,研究员昨日的一部分大脑活动直接输入我的记忆,完全绕开我的自主意识。”丹恒比划起来,就好像他头上真的戴了一顶帽子。
这是不是魔法,而是简单的数学,刃知道。将大脑活动直接呈现出来,不需要诉说,只通过思维模式就能传递信息,作为曾经的百冶,他也做过类似的研究。
“昨日的研究员按照我的请求,让他的朋友朗读一些原本写了丹枫蜕生故事的文献,在我眼见的时候这些故事已经不存在,但我能记起它们过去的内容。这个时候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研究员的朋友们朗读的是我过去记忆里的史实,但我直接去找他们再次朗读,他们读的是被浮黎影响过后的故事。”
“相当于一个只对你的意识有影响的双缝干涉实验,别人眼里是波动的形状或是正常的历史,然而你的意识干涉后,波函数迅速坍缩成粒子的表象,故事和记忆也随着改变。”刃理解了丹恒的意思。
他突然觉得有趣,他们已经在这里和平地交流了差不多五分钟,没有出现任何不悦、摩擦乃至刀剑相向,这在往常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他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丹枫时常会来工造司里探访应星,两个人在物理学的头脑风暴里拼命跟上彼此的思路。这样的场景在脑海里遥远得不真切,就好像那时的一切都缺失了话语,只留下毫无意义的声音。
“非常合适的比喻,虽然星神的力量十分强大且难以捉摸,但是它仍然力有不逮,不可能真正的改变所有的事物,”丹恒抬起头,眼睛亮起来,但是接触到刃金红的眼瞳后又迅速移开,“理解了这一点后,它——”丹恒指了指漂浮着的计时板。
“它出现了,但是那个时候计时没有开启,只是一条信息很快灌进我的脑海,它说,去找一个人,然后就消失了。”
23:51:42。
“所以这个人是我,”刃抱臂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颗星球的?”
丹恒把袖子拉上去,露出那只臂鞲,“它指引我来的。现在看来,你是唯一还记得我的人。”狂风不断地袭击公寓的窗子,然而特制的防风窗户关得严实,只留下令人不安的低吼声。
刃似乎因为这话笑了一下,俯下身去,丹恒短促地吸了一口气,手抓紧沙发的扶手,以为他要袭击自己。但是刃只是捏住了丹恒外套的衣领,“我从最开始就想这么说了,简直湿透了,我建议你脱掉它。”
“噢,噢……”丹恒愣住了,然后想起来刃的话没错,于是他把外套脱掉,搭在扶手上。丹恒的黑色高领内搭的情况也不算好,但是起码除了领口以外都是干燥的。有点冷,在脱下外套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
像是参透了丹恒的想法那样,刃径直扔给丹恒一条毛毯,丹恒把它裹在身上,从红绿相间的廉价布料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接下来呢?”刃靠在茶几上,好像很期待下文的模样,“倒计时的尽头是什么?”
“不知道,我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丹恒低声说,“倒计时的尽头?可能是世界恢复正常,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也可能……是我的死亡,谁知道星神会想什么。”
“如果是最后一种可能,我倒也想要一个这种小玩意。”不出所料,刃这样说。
丹恒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他没有沿着这个话题说,“或许我得在你这里打扰到倒计时结束了。我身上现在没有多少信用点,阿基维利并未在这颗星球设下界域定锚,要离开这里还有点麻烦。”他看向刃,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刃的精神状况出奇得稳定,甚至还有时间关心他的身体,好吧,或许这就是关心。
“我不会介意的,”刃说。
这让丹恒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有点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紧接着,刃补充了一个问句,“那么你现在想做什么?洗澡还是睡觉?”
丹恒更没想到刃会这么说,他的脸上出现可疑的薄红,但只是一瞬就消失了。他正色道,“我坐在这里就好,不会打扰你的。”
“那就这样吧。”刃拖了张椅子,面对着丹恒坐下,冰冷的椅子当然比不上柔软的沙发,但是眼前的人的一举一动似乎让他燃起了不小的兴趣,他颇有兴致地看着丹恒。青年倒没有直接对上他的眼神,他正低头垂目歇息着,好像经过了舟车劳顿,体力已经不支。
一时间,公寓里只剩下他们细不可察的呼吸声,还有暴风雨怒号着的隆隆咆哮声,如同游龙惊空般轰鸣。
16:14:21。
丹恒从某个地方醒来,他直直地躺在那儿,头晕目眩。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倒计时,然后是白色的天花板。
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灰色的床单,灰色的枕头,他没有盖被子,身上还是那条审美异于常人的毛毯。
光秃秃的白色天花板看起来莫名眼熟,就像白板被盯得太久后的样子。他缓缓爬下床,把脚放在地板上,站了好一会儿,感受着透过袜子和脚底传来的寒意。
他在一间卧室里,墙壁是米黄色的,大概率是这间公寓原本自带的,刃那样的家伙不会选用这种颜色,丹恒想。透过里面唯一小小的窗户,能看到外面还在下雨,但是雨势并未减少太多。不过天已经蒙蒙亮,由此能模糊地欣赏到远处的黝黑的群山,犹如大地的复合型骨折。
丹恒摸索着去找他的鞋子,但是找不到他来时穿的那双短靴,他只看见一双崭新的蓝色毛绒拖鞋被整齐地放在床头柜旁边。他把自己拾掇干净,又整理了一下头发——主要是把翘起的部分胡乱地压下去。
头晕消退了,他感觉好了不少。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是在床上睡着的,毕竟狭窄的沙发和这张舒适的床铺简直是天壤之别。
或许是刃,丹恒想到。刃把我放到了床上……应该是抱上去的,他突然一阵恶寒,又马上转变为困惑,最后变成了某种他尚且无法分析的情绪。丹恒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普通地从手肘上传来,留下一片红痕。不是在做梦,他确实从床上醒来了。
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他们相处了八个小时——尚未有任何物品或生物受到伤害,可能除了被重重关了一下的门。这或许是他目前度过的短暂生命里的头一回,丹恒在得到去找刃的信息时实际上的第一反应是不情愿,但对历史和记忆的责任感驱使着他辗转着找到费罗斯星这间小公寓,他不知道这能不能解决事态,但是他还是做出了选择。
他最开始几乎是抱着再和那个男人打上几个小时的心态敲的门,毕竟此般情况特殊,他们甚至是单独见面。只是雨水来得太突然,让他到门口时,神经都仿佛还浸在水里。或许周围的住户要遭殃了,他用松垮的拳头敲门时还迟钝地想着,早知道先想个法子把他们引出去,别被刀枪与魔阴波及。一想到这个,丹恒差点萌生退堂鼓之念。
然而刃从门口到客厅的每个举动都出乎他的预料,或许是平静,或许是关照,或许是暧昧,但是哪个词都与他们之间的过去不沾边,于是这一切都显得稀奇而引人遐思。丹恒不觉得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正常的事情,但是当时的他和刃都没有对这一过程产生异议,也算是一件,啊不,两件怪事。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睡着的过程,在此期间他哪怕对刃产生了一丝戒备,都不会这么快的入眠,梦中只有缺乏连贯性的嗡鸣声、不断翻涌却看不真切的黑暗、以及坚硬如钻石一样的疯狂,这是它浓缩的本质,简单得就像承受着千钧万重的煤块。
丹恒的心思犹如一团乱麻,他不知从何开始找出可供整理的线头,于是他去推开卧室的门。手放在黄铜质门把上时他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如果他一直待在卧室里不出去,可以完美且和平地度过接下来的十六个小时,但是他本能地不想这么做。若是刃就在外面,他会有点尴尬,但是他又隐隐期望能第一眼看到刃,这种念头一经产生,就像一块开始发酵的新鲜面团那样无限膨胀开来。丹恒开始怀疑,浮黎在拿走别人对他的记忆时,是不是还对自己的头脑做了手脚?但是这么想下去是一个无穷的螺旋,所以他还是正常地推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他看见刃正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线。支离剑在他的手边,处于一个随时能拔出来的状态。
尽管丹恒推开门的动作极轻微,刃还是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眼神锋利地指向他,但这样的眼神不属于丹恒过去所知的疯狂的一部分,这种尖锐在其本质上是软化的,甚至带着一点浅显的试探。然而丹恒并不自诩探视人心的专家,所以一切推测按下不表。
“我还以为你会睡更久。”刃开了口,声音沙哑,却让丹恒想起列车上的早餐条目里一种叫不上名字的独特点心,原本粗糙的糖块融合了柔和的黄油,一起放在蛋糕胚上,口味变得非常完美,帕姆总是非常乐意享受他对食物的夸赞。
“可能我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累。”丹恒回答道。
“雨还在下,”刃说,雨声瓢泼地撒着,隔着厚厚的墙壁听起来也很清晰,“还不能离开这间公寓。”
丹恒点点头,但是此刻在雨声的间隙里,还响起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微弱轰鸣,来自某个刚刚解决了疲惫,却还没来得及搞定空腹的青年人。
丹恒有些僵硬,想要退回卧室去。显然刃听到了这不妙的响声,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指了指几步开外的橱柜。
这间公寓平日里并不住人,所以没有影像设备或是书籍来让人打发时间,仅有的食物因为可以保存数年而放在这里,如果是银狼遁入此处据点,或许会迫不及待地把它们吃掉,但是对于刃来说,进食是非必要的举动,所以橱柜里还有一些能果腹的东西。
刃看见丹恒露出一点尴尬的表情,他在想什么呢?但是丹恒没有拒绝,他谨慎地走到橱柜旁,拿出一个厚纸袋,在里面摸索着,眼睛专注地看向袋内,仿佛看向一个无底洞。
“……谢谢。”他说。
丹恒找出了一块用铝箔包装好的熏肉味硬饼干,一盒可以自动加热的咖啡,甚至还有一小袋果酱。青年在桌旁坐下来开始进食,一切都非常安静。咖啡开始加热,冒出一点热气和廉价豆子的苦涩气息。
这让刃想起了他过去杀的一个人,一个咖啡的狂热爱好者(和星穹列车上那位红发的女士完全不一样,所以不要弄混了),但这狂热的爱好并不放在咖啡的质量上,对于那个人来说,就算是再难以下咽的咖啡——就算像烂泥那样黏稠、就算带着咸味、就算只在咖啡壶里打了个转就倒出来的——他都甘之如饴。
丹恒开始尝试往饼干上涂果酱。刃回忆着他杀掉那个人的过程,在保持理智地进行任务时他不太喜欢把现场弄成难以打扫的样子,只是用支离剑干净利落地砍下了对方的头颅,但此人最珍爱的咖啡机掉了下来,于是砸中了这颗脑袋,让它看起来犹如一罐摔在地上不太美观的樱桃果酱。
丹恒慢慢地吃着这份来源怪异的早餐,浑然不知刃此刻的头脑里在想着什么。但是他在咀嚼饼干时还是注意到了刃的视线,他发现这是一种稳定而神游天外的注视。
刃知道丹恒发现了他的注目,但是他没有移开眼睛,只是静静地等待丹恒用完早餐。然后看着他整理好桌面,又坐回椅子上。
16:05:17。
毫不意外,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恢复到某种常见的冷场状态,尤其是有着两个活人的客厅。
他们几乎从未这么长时间的靠近过。大概两三米吧?足够近了。比这更久的情况只有过去他们缠斗的时候,刃被击云穿过要害,胸腔里的新鲜血液直接飞溅到丹恒脸上,被动地给青年化上惨烈的妆容。
丹恒想说话,但只是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声音浸没在喉咙里无法传达出去,徒留下廉价咖啡的微苦。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展开何种话题,在未能直面刃时他常常思考,如果哪一天他们能够和平地坐下来,他要说些什么。但是当这一幕真正的上演时,他又开始变得举棋不定起来。
罗浮事毕,然而并不是所有间隙都能随之消散,遑论横贯他们之间那道最深刻的沟壑,这沟壑在无数次追猎里被鲜血浇灌不断地冲深,犹如往事的山脉里一条新生的河流,把山体切削出一条陡峭的谷地。
当然,还是有事情变化了,那位不会恐惧的猎手女人与列车达成协议,尽其所能保证缩短刃失去理智的时间,从而换取更多“愉快”的合作。于是出现了三人小队出完任务后回到列车,灯光黯淡,银狼脸上映出游戏机的蓝光,而卡芙卡和刃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场景,开拓者露出不解,三月七发表震惊,而丹恒,丹恒只觉得荒谬。
星核的孩子确与猎手们有着不可切割的联系,三月七则是另一个极端,私人恩怨算不上多少,只是作为团队成员看着他们就“非常的来气!凭什么啊?”。而丹恒深知他还远远到不了能填平那道沟壑的时间点,于是在开拓者好奇地凑到卡芙卡跟前,而三月七快速地找到杨叔严正抗议时,他绷紧神经,默默地回到了资料室,把门锁上。但是他在这种时候也无心整理智库资料,刃坐在沙发上时非常安静(就像现在这样)的样子深深地蚀刻进他的大脑沟回,好像这个与“无害”一词不沾边的男人从来都没有过疯狂的一面。
但是丹恒是知道另一面的存在的,在无数个夜里他闭上眼睛,总是能看到那白发细簪的狷狂匠人,从自己的角度观察,他是不曾经历过这一切的。但是那样火炼的笑语、那样月下的欢谈、那样快意的交游……无数个“那样”纠缠着他的头脑,说不清是梦魇还是留恋,几乎使他产生恐惧。丹恒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没办法静下心来,只能靠着智库的舱门,无力地滑下去,把头倚在木制的门板上。他就这么一直靠着,直到开拓者在外面喊说星核猎手们已经离开了,他方才疲惫地开门,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止休的战斗。
在费罗斯星的雨季里,丹恒再次回到了资料室的门后。他还在害怕着刃吗?如果说过去的恐惧来源于无穷尽的追杀和在这个过程中刃常常带来的灾难性的事实,那么现在这些事都不会发生,那如今仍然回荡在心底的害怕是什么?换一种思路,他在回避过去吗?刃的杀意的确承载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苦难历史,但是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丹恒并不是仅仅面对刃一人。然而丹恒细细揣摩其间滋味,发现现在他所有的思绪都系在刃一人身上,或者说,刃本人身上。是的,在那样深重的尚未消去的踌躇里,某些原来似乎是永恒的心理产生了变化。忧惧和惊疑混杂在一起像一锅煮得过稠的粥,实在是过分的沉重与不可忽视。
然而寰宇更易,唯一不可阻挡其行进的事物只有时间,它永恒地向前推进,犹如万世一系,却能无情地改变着一切,而他们之间恐怖的安静正如时间本身一般,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坚固的冰面开始破裂。丹恒刚刚产生的害怕此刻倒是明了,他在怕昨夜的平静只是一种幻觉,主动来找刃的丹恒是不存在的,关心丹恒身体状况的刃是不存在的,又或许浮黎的玩笑也只是一场梦,这非常符合“记忆”的命途,他们实在是擅长文字游戏。
丹恒想起那块硬饼干,味道虽然远不及列车长的手笔,但是却给他带来一种微妙的体验,坚韧的表面难以突破,但内里尚存糖分的柔美,然而最中间的部分缺乏水分的滋润,回到了干燥的坚硬。就像初见刃时,丹恒只认为他神秘、复杂且极度的危险,然而开始了解他(或许还要包括自己)时,发现他只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直到最后,更准确地来说是目前,丹恒试着往刃精神的深处去思索,又开始觉得他是复杂的了。这就像一枚硬币,人像和花卉互为正反,这是理所当然的常识,但是直到有人把它高高抛起,结果古老到发脆的硬币意外在地面上断裂,从锋利的断口往里面看去,能观察到泛着黯光的铜红色。
他对这个二重式的比喻不是很满意,但是想象中鲜艳的断口颜色在神智里陡然落入刃的眼睛,这让丹恒的精神世界重重地震荡了一下。
15:56:08。
如果丹恒不来找自己,那么他会永远地消失吗?从门口的相遇开始,刃没有叫过一次青年的名字,哪个名字都没叫过。饮月君、丹枫还是丹恒,刃甚至想起来雅利洛-Vl上的“冷面小青龙”,如果把雅利洛本地的语言转译成通用语,再换回仙舟的语言,“冷面”就变成了一种小吃,让这个绰号多了几分兜兜转转的滑稽感。
到目前为止,魔阴身还没有发作的迹象,这是件好事,意味着他可以将更多精力放在思考当下的事情上,而不是去花费它们去徒劳地对抗另一个布满了绝望的世界。
刃看见丹恒沉思许久,过了一会试着刷手机来消磨时间(更有可能是减少尴尬),但是在暴雨的最开始,附近的信号塔就已经全部歇菜,费罗斯星的住民们似乎还是没有找到更便宜的防水材料。所以他又看见丹恒有些丧气地把手机收回去,身边那块计时板也跟着他头部的动作在空中转出一个不大的圈,倒是有些趣味。
他想起他第一次以和平的方式登上星穹列车的时候,他对卡芙卡和姬子女士的交涉并不关心,但是没过多久他便见到了他最想要的:他看见黑发的青年带着劳累和同伴一起回到列车,眼里没有与他相见时那样的紧张和敌意,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但是丹恒甫一看清他的面容就僵住了脸,用不算快但也谈不上依依不舍的速度离开了主车厢,往资料室的方向去了。刃发现自己竟有一丝失落,他的眼神也跟随着丹恒的脚步,直到通道门关闭。卡芙卡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正预备着先提醒一下他不要横生枝节,但刃抢在前面先说出了话。
“我会掌握分寸。”
后面的事情并不复杂,粉色头发的少女抗议无果,但她很快就忘了这份不愉快,拉上开拓者和银狼,甚至还有那只可怜的列车长凑在一起,心理年龄都不大的几个孩子蹲在车厢的一角一起打游戏,气氛非常融洽。但是刃开始坐立不安,他知道这份焦躁源自何处,于是他决定站起来,并迈着坚定不移的步伐朝资料室所在的车厢走去。
在他走过这短短的一段路程中,先是卡芙卡叹了口气,但她仍然坐着;接下来是瓦尔特·杨先生,他握紧了手杖看向自己的方向;紧接着是姬子女士,她的手按在了那个长长的包的搭扣上;丹恒的那两个队员也不遑多让,一个粉色的脑袋和一个灰色的脑袋用完全忽略不掉的潜行步子跟了上来,在他准备打开通往另一个车厢的门的时候异口同声:“你要对丹恒老师做什么?”
刃抽出支离,让这两个闹哄哄的家伙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他把黑色的长剑放下,剑身稳稳地倚在门口。刃摊开双手,并展示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不知道能不能把“我毫无威胁”这样的信息传递出去,他这样想着。车厢里的人(和帕姆)都将信将疑,但是他们对这样的举动最终也无可指摘,只好让他推开门。
刃知道走廊的第一个房间是资料室——也几乎约等于丹恒的房间,这是银狼早早帮他探到的,天知道她无所事事时会把自己投影到星穹列车的哪一处。总之,刃知道丹恒此刻就在这个房间里,不会去其他任何地方。现在的资料室的大门之于丹恒就像某种堡垒,对方采取的是纯粹的防御性战略,不给刃留下一丝进攻的可能性。
刃把手抚上木门,突然感觉身体上所有的伤口和他的心一齐疼痛起来,犹如密密麻麻的轰雷穿过四肢百骸。但他仍然站得笔直,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扇门,好像要用目光灼穿它,直指藏匿其中的青年。但是他看清的只能是木门细密的纹路,在视野里重叠明灭,载满了无数次开启与关闭的历史。
自己在企图什么?他不禁去问自己的内心,但是这心也已经破碎得不成模样,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曾经有位博识尊的信徒在他所著的书里写道:对自身而言,每个人都是不朽的;一个人也许知道自己会死,但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曾被一发点四五手枪的子弹从背后猛地贯穿心脏,击断第三节肋骨后嵌在胸骨内侧,强大的冲击力如一把铁锤,几乎可以将任何一个普通人击倒在地。但是他对那颗深入骨髓的金属弹头毫无反应,他反手卸掉枪手的头颅,丰饶的诅咒无声地将子弹化为养料,而嘴里腥甜的味道只让他觉得无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唯有那柄长枪刺穿刃的肺部时,他才会产生短暂的兴奋感,他是多么熟悉那柄长枪的诞生啊,四下飞溅的火花落在裸露皮肤上的嗤嗤声和任务繁重的砂轮冲刷声仿佛马上就能在耳畔响起。这种时候,他的眼前常常泛起殷红的水雾,四肢的神经也会失去与大脑的链接,从喉咙里漫上铁锈味的泡沫。他确实是死了——完全清醒地知道自己死了,然后立刻被命运无情地下令复返生者熙攘的世界,丝毫不顾个人的意志与悲喜。
他隔着那扇不厚的门,用尽力气去想象着什么,无穷匮的痛苦与遗愤犹如一条蛇那样缠绕着他的精神,他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银狼唤他离开。他死去。他活着。他没有死去。他未曾活着。刃坐在费罗斯的公寓里,却好像回到了列车资料室的门前,他被流放到微观的世界,成为了一个光子或电子,不可再被分割的最小单位,需要用两种互相矛盾的观点来描述自我。他变成了一个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怪物,他甚至不能做一个鬼魂,因为要想成为鬼魂,必须先迈入地府的世界。
他不能用生者或者死者的视角来描述他所看到的世界,他也陷入了一个双缝干涉实验的困局,“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成了短生种永恒的梦呓。刃知道有个人跨过了那条河流,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那个人一同跳进这条深不见底的河流里,那是一条鲜血组成的河流,只是分不清是谁的血,一切事物都会被它溶解得干干净净,彻底融合在一起。而就在此刻,他离这个愿望是如此的近,近到他们都几乎屏住呼吸——
他们之间隔着一扇锁住的门。
14:04:26。
这是丹恒在客厅里绕着走的第八圈。
十五分钟前他开始用这种方式来打消无聊,他并不是那种坐不住的人,也不是那种无法忍受长期的沉默的人。但他还是决定站起来,用实际上有些不礼貌的形式仔细观察着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沙发和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
刃的耐心也很好,他甚至不久前把视线收了回去,只是对气氛的改善没有什么增益。
但是在算清楚橱柜上的裂痕、客厅里有几种颜色、地板砖的块数等等如果不是他一时兴起,可能直到这间公寓毁损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数据后,丹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然而他的“忍不住”还是涵养很好,于是他站定在窗边,背对着刃。费罗斯星的恒星已经隐约能看见在地平线上出现的样子,一个几乎是半透明的光球模糊地挤在狭窄的山间阴影里,光芒努力地突破着浓云,但还是徒劳无功。
丹恒站在这里,雨滴在强化玻璃构成的窗户的另一侧落下,打在玻璃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痕迹,犹如简单的地质学知识里河流的形成。
但是雨水的随机性也有些趣味,于是丹恒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透过玻璃也能感受到外界的低温浅浅地渗进来,形成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凉爽,丹恒闭上眼睛,听着雨声。他在过去的时间里听过许多次雨声,但现在,他的心似乎渐渐静下来了。
就这样过去了几分钟,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丹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刃缓慢地走过来,站在他的旁边,与他一同欣赏自然的艺术作品。他们之间的距离称不上近,但是也不能说远,大约一扇薄门的距离,足够让气息流转其间。
“刃。”良久,丹恒开口说道。这个词干净利落,未曾拖泥带水。
刃应当是听见了他的话的,他的头微微向丹恒的方向侧了一下,这样的举动足够把这个字全须全尾地听进耳朵,从起调到尾声的气息悉数收纳。但是刃没有应答,这让丹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出了口,还是刚刚的开口只是他意识里的幻想,刃也不过是想要把雨水的声音听得更细致些?
在丹恒的自我怀疑几乎要达到顶峰时,刃说话了,“在想什么。”
丹恒有点气,他觉得刃是故意把这段空白时间延长的,但他又想到可能对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到底,丹恒其实也没法完全把自己心里的讲演和盘托出。
“你……我是说星核猎手,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列车?”在大脑里搜索了许久,丹恒终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他感觉好像有风掠过,但是公寓里的空气很稳定,几乎没有流动性,那这风是从哪来的?
“这要看卡芙卡、姬子女士和瓦尔特先生的决定,又或者你最好去问艾利欧,听听他的剧本进行到哪一步了。”刃说,声音喑哑,不似他平时模样。
“可是,”丹恒说,“我想我还不认识艾利欧先生,还是说他是一位女士。”
“你很想知道时间吗?”刃突然问道。
“不……不,”丹恒的语气有点慌乱,“我只是问问,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你在提防谁呢?”刃明知故问,“事先说好,在列车上星核猎手可不会对你图谋不轨,这是和平协议的第一条。”
“……我可未曾说过要提防谁,”丹恒反驳道,带着一点小小的不满,“可能是个别人心里有鬼吧。”
刃低声笑了起来,丹恒抬起头直视前方,手搭在窗台上。
“看来是我多虑了,”他的语气变得轻松,这让丹恒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到他身上,“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吧,如果你很想知道,我看今天比较合适。”
“呃……呃?”丹恒疑惑的态度清晰地写在他淡青色的瞳孔里,他转过头来看着刃,这让刃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
“还有……”刃往后看了看丹恒身边的计时板,数字正跳到13:51:36,“……差不多十四个小时,倒计时就会结束,我该把你送回列车了,这也算是一种星核猎手的造访吧。”
“你就这么乐观吗,”丹恒说,他的头微垂,黑色的发顶看起来很柔软,刃竭力忍住试试手感的冲动,“如果事态没有好转呢?”
“那我们只能继续待着这了,”刃看向丹恒,抛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邀约,“还是说,你想见识一下星核猎手的基地?”
丹恒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刃立刻抓住了他的迟疑,“不过我们没有空房间了,所以你可能得打地铺。”
“不,谢了。”丹恒最终还是这么说,拒绝了刃显而易见的阳谋式挖墙角。
“我开玩笑的,”刃摇摇头,又笑了一下。丹恒有些恼怒,但是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又微楞住了,“如果浮黎真的让世界永恒地忘却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然后寻找机会刺杀祂。”
丹恒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刺杀什么?浮黎,不可能,你是不是用错了词?”说刺杀自己更加靠谱些,丹恒觉得刃可能是疯了,不,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这是一个夸张的修辞,”刃说,这让丹恒松了口气,然而星核猎手继续说道,“但是你既然能找到浮黎的纰漏,我为什么不能做出更过激一点的的行动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花上一辈子来把宇宙关于你的记忆找回来。我不会放过祂的,因为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刃的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丹恒,红色瞳孔里的那一抹金色好像要燃烧起来,犹如一颗垂死的恒星在生命的尽头爆发出千百亿倍于壮年的能量,给数十光年外的行星带来了一颗全新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上所有的生灵。丹恒一时间难以呼吸,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刃方才的宣告,犹如在火焰里站立歌吟着的圣徒。
“我不会放过你,”刃一字一句地说道,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我不允许你抛弃你的罪却不付出应有的代价,就算千百次死亡也不可抵偿。你逃不掉你的过去,你的过去就是我。”
刃靠近了一步,丹恒只能站在原地,他能听见刺耳的呼吸声,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刃的。
刃的声音低沉,嘶哑,好似一匹狩猎中的头狼,对猎物降下不容置疑的判决,敲响生命结束的丧钟,“就算我最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也会一直看住你。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无法真正掩埋过去,整个宇宙里还会有另一个人永恒地提醒你,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这才是真正的刃,他早该意识到的。现在,那种从进门以来就开始产生的微妙的害怕以实体形式降临了,他们在那短短的时间里的和平甚至暧昧只是幻觉,自己期待着自己与刃那样安稳的故事也只能是“故事”。他到底是怀着何等荒唐的侥幸在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能迈过那道布满骨骸和鲜血的沟壑,他到底是有多愚蠢,甚至期冀着另一种情感得到回应。不,或许这样的感情本就不该诞生,只是在无数个宁静的不眠之夜,它悄悄从心底泛起时是那么的甜美,诱使尽管阅历丰富但在这方面涉世未深的青年人沉溺其中,几乎看不到真实的世界。
丹恒努力地进入思考状态,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又试着换成战斗姿态,但他的心脏敲打着胸腔,一种来自不知道是理智还是本能的声音在他的头脑里叫喊着不该这么做。
刃逐渐逼近,他们之间剩下的距离几乎不能再减少。刃高大的身材再次投下阴影,只是这一次情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刃。”最终,他只低低地说出刃的名字来。这不是求饶,也不是宣战,只是代表着他几乎破碎的理智。
刃笑了。他的双手伸长,那是阴影在欺骗丹恒的眼睛,细长的手指正如刀刃。
丹恒想象着那些手指利落地操使武器,拿去自己的生命,变成一道美味的早餐甜点。然后他才发现,刃的手指没有变成刀刃,而是捧住他的脸颊。缠满了绷带的宽大手掌贴在脸上有些痒,不如说丹恒现在的神经无比的敏感,刃的手指轻轻地动一下都能极大地刺激到他的神智。
丹恒完全呆住了,他的心脏绞痛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去看刃的眼睛,菱形的瞳孔总是泛着沉默的血红,但是现在它无比的刺目,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这双眼睛所饱含着的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愤怒,沉甸甸地压住所有者的心,几乎把它破坏得彻底。
蜻蜓点水一般,在唇上轻轻掠过。
刃松开了丹恒,后者几乎是立刻陷入了大喘气中。刃还有些恍惚,但是丹恒从恼怒到微怔到恐慌再到彻底混乱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这一连串丰富的变化将被他永久藏在心底。
过了几秒,丹恒终于反应过来了,看表情是在懊恼自己过于被动吗?青年好像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些难以置信,脸颊通红,不知所措。他鲜少见到丹恒这般模样,但是他在列车上与丹恒寥寥数次短暂的相遇里他能从青年身上探到这样的气息,微弱但是饱含着生命的活力。
时间走到了13:41:25,浮黎的象征冷酷地看着这一切,兀自闪着冰冷的光芒,不做任何言语,然而这样的寒冷也不足以封冻那最炽烈的情感。
于是刃抓住丹恒的手,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丹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他得手,刃的另一只手抚上青年的腰,把他往怀中收紧再收紧,像是在与一块炽热的冰块相拥。他贴在丹恒的耳边,让每一个字都足够清晰地落入其间。
“我不会放过你,直到……时间的尽头。”
这不是调情,而是严肃的宣言,刃知道。这是一种被压抑得太久的情感,其中满溢着无数个日夜里他所有的苦痛和追思。他在漫长的时间里对他的死敌产生了那种一度难以启齿的情感,但是很快他又发现这种情感和他的杀意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于是他真正的理解了他对丹恒的感情。
刃推开那扇门,向丹恒展示他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他听见丹恒好像在说些什么,声音微弱,几乎是喃喃自语的程度。他低下头去亲吻青年的发旋,终于听清了丹恒的话语。
“我答应。”
丹恒打开那扇门,看见了刃和他那颗破碎而完满的心。
丹恒坐在沙发里,紧张地看着计时板最后的几秒。刃靠着沙发的扶手,手搭在丹恒的肩膀上。两个小时前雨已经停了,现在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计时板上。
00:00:03。
00:00:02。
00:00:01。
00:00:00。
计时板走到了尽头。但它只是静静地停留在空中,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又等了两分钟,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空气无比的安静。丹恒坚持不做出泄气的举动,但是肉眼可见他的脸上开始出现失望。
突然,计时板开始融化,像冰川溃决那样迅速崩塌溶解,最终消失在空气里。紧接着,丹恒的手机响起了最高音量的默认铃声,几乎要把十里外的本地人都给吵醒。
丹恒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掏出来,一打开就看见五条视频通话申请,分别是杨叔、姬子、三月七和开拓者,甚至还有帕姆,天知道列车长怎么使用手机的。这些申请全部是大剌剌的鲜红色,丹恒闭上眼睛,随便通过了一个。
然后,他听见从手机里传来了开拓者声动寰宇的喊叫:“接了接了!丹恒他接了!”
灰色的脑袋出现在屏幕里,很快三月七抱着帕姆也挤进来,能隐约从两个年轻人间的缝隙里看见瓦尔特·杨和姬子。列车里所有人挤在开拓者的手机这个小小的屏幕前,看见丹恒的脸出现,三月七率先欢呼起来,“是丹恒老师!活着的丹恒老师!”
然后似乎是瓦尔特·杨接过了手机,他的脸占据了右上角的区域,他严肃地说:“你足足失踪了六天,丹恒。”
“说来话长,”丹恒停顿了一下,“我回来再和大家解释来龙去脉。我现在在费罗斯星的一间公寓里,目前很安全,这里没有界域定锚,就不麻烦大家了,我会自己回去——”
“怎么能行呢?”开拓者把中年动画师挤到了一边去,“我们当然是要最大程度保证你平安归来的!”
“我是说——”丹恒想了一下要怎么解释他需要和刃一起回列车才能讲清楚事情的全部,但是刃直接靠了过来,分走了一半的屏幕。
然后,列车组成员们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一对组合出现在视频通话的另一端,他们亲爱的列车护卫现在正和那个与他旧怨深厚如古海的星核猎手亲密地贴在一起挤屏幕,这样的场景让开拓者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发出吃痛的惨叫,“这是真真真真真真的,丹恒老师真的和那个刃在一块——”
瓦尔特·杨终于彻底绷不住了,“丹恒,虽然我们与星核猎手已经缔结和平协议,我还是希望你解释解释。”
“缔结协议?我看是缔结婚约!”三月七抢过话头,“自从猎手能上车以来,开拓者就整天黏着卡芙卡,这下子丹恒也要被抢走了!幸好银狼的真爱是游戏,要不然……”
“我是说!”丹恒努力地把话题扯回来,“刃确实在这段时间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也需要和他一起回来才能向大家解释清楚这一切,所以,刃陪着我,不会有危险的,我们会一起回来,一路上肯定是安全的。大家等一等好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因为他听见手机的另一头安静下来,五双眼睛一同看向他。
“丹恒,你说实话,”姬子温柔地说着,但她说话的内容让丹恒的脸都要僵住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看还是让刃来说吧,”突然,银狼的声音出现在车厢里,列车组诸位猛地回头,看见银狼的投影走过来,穿过所有人的身体,停留在开拓者的手机前,“刃昨天一整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现在看丹恒也是整理不出话的样子,不如让刃先和星核猎手汇报一下他的工作,卡芙卡,快过来听听。”银狼向空无一物的一侧挥手,显然本体在星核猎手的基地里。
“好吧,”刃终于开始说话,“首先是任务完成。然后是费罗斯星的雨季把信号塔都泡坏了,所以物理上没办法联系你们。至于丹恒的事情,我认为还是要他自己来说。还有你们的疑问,关于我们的……”
“你们的什么?”五个人和一只不明生物的声音同时响起。
刃看了看丹恒,意思是让他来说。丹恒只好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去抓住刃的手,靠在刃的身上,试着做出一个亲密的动作。他还不太习惯这样的肢体接触,因此在这个过程中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我们在一起了,”丹恒说,“就这么简单。”
所有人经历了一秒钟彻底的沉默,然后爆发出掀翻屋顶的提问声。
○○:○○:○○。
丹恒终于回答完所有人的问题,顺带顶着巨额浪费的耗电量,自暴自弃地把来龙去脉也讲了,开拓者表示要去找黑塔女士索要赔偿给丹恒兄弟报仇,丹恒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最后,他关于自己返回的请求终于得到许可,于是他与列车组成员和银狼说再见,然后关掉手机。
刃在后面的通话里就很少说话了,一直待在恰好不会出现在屏幕的位置,安静地注视着丹恒。
“结束了,”丹恒说,把手机放在一边,“我们可以开始准备出发了。”
他站起身来,刃把他的大衣递给他。他们一起走到玄关,丹恒发现自己的短靴正整齐地摆在门边,于是他换掉脚上那双蓝色的毛绒拖鞋。
他推开木门,这片区域又开始进入夜晚,天空干净得接近蓝紫色,昨日浓厚的雨云已经消散。费罗斯星的三颗卫星挂在天边,在空中排列出一个标准的等边三角形,颇具数学上的美感。
他抓起刃的手,自己的手滑进星核猎手的掌心,对方马上握紧,这让他心里痒痒的。
“走吧,”刃说,“再不离开的话,就又要下雨了。”
第十七章 分别
吸收完魂骨,霍雨浩获得了冰爆术。等帝秋儿三人都出来后,帝秋儿和王冬被穆老收为关门弟子,萧萧被玄老收为关门弟子。
帝秋儿和王冬还要和穆老一起修炼一段时间,霍雨浩和萧萧就先行离开了。
一班和二班的友谊对抗赛最后有了霍雨浩和萧萧的加入赢得很轻松。
期间,霍雨浩先后认识了本体宗宗主毒不死和明德堂堂主镜红尘,并先后感慨一个年轻的像小孩子一个像学生。
然而来者不速,毒不死是为了霍雨浩来的,准备将人带回本体宗。
史莱克把学生们保护的很好。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史莱克,马上也与霍雨浩无关了。
...
吸收完魂骨,霍雨浩获得了冰爆术。等帝秋儿三人都出来后,帝秋儿和王冬被穆老收为关门弟子,萧萧被玄老收为关门弟子。
帝秋儿和王冬还要和穆老一起修炼一段时间,霍雨浩和萧萧就先行离开了。
一班和二班的友谊对抗赛最后有了霍雨浩和萧萧的加入赢得很轻松。
期间,霍雨浩先后认识了本体宗宗主毒不死和明德堂堂主镜红尘,并先后感慨一个年轻的像小孩子一个像学生。
然而来者不速,毒不死是为了霍雨浩来的,准备将人带回本体宗。
史莱克把学生们保护的很好。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史莱克,马上也与霍雨浩无关了。
霍雨浩脚步沉重的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虽然提前做好了离别的准备,但真到离开的时候还是不禁伤感。
霍雨浩悄悄收拾完所有东西,给王冬和帝秋儿留了信,没有向任何人告别,背起背包,关好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受不了告别时肉麻的氛围。
他清楚的明白,史莱克虽好,但终究不是他的归宿。
周老师,帆羽老师,和大哥,秋儿,王冬,还有和我并肩战斗过的大家,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吧。
霍雨浩看向教学楼的方向,眼睛起了雾,随即坚定地迈出了史莱克的大门。
对不起。霍雨浩心中默念。
但我,必须要走。
我也有我的责任。
“雨浩!我修为涨了不少,这次可以……”轻松地把你打趴下了。王冬打开宿舍门高兴地喊。
不用想就可以猜到他脸上骄傲的表情。
“啊咧?人嘞?”
王冬环顾四周,属于霍雨浩的床位已经空了,只有一封信。
高兴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消散,王冬以为是霍雨浩的恶作剧,平时他就是这样啦,长着一种犬科动物的乖顺模样,总干猫科动物的事。
他很快打开了那份信。
『王冬,我从史莱克退学了。其实在我放假回来后就已经向学校提交了退学申请,所以学校才没有授予我史莱克七怪的称呼,不用再为我打抱不平₍˄·͈༝·͈˄*₎◞ ̑̑
只是因为舍不得周老师,舍不得帆羽老师,舍不得秋儿,舍不得大家,更舍不得你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希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的修为要有长进哦,再遇到你我可是要和你切磋的!桌子上还有一封信,希望你可以帮我转交给秋儿,谢谢啦。
我去找属于我的路了,勿念。』
“本大爷修为当然会长进,再次见面肯定把你打趴在地上。”王冬恶狠狠地说,但配上他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原来分别早就注定,只是我被你骗得团团转。王冬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不禁有些伤神。
好你个霍雨浩,玩不辞而别这一招是吧?
王冬深呼吸几次,眼泪在眼眶打转,但终究没有落下来。
竟然敢让本大爷如此失态,霍雨浩你给我等着!
王冬这么想着,手里却攥紧了霍雨浩留下来的信,上面还有霍雨浩画的比较滑稽的自己的笑脸。
罢了。
“走就走吧,反正本大爷我又不是只有你这一个朋友。”王冬小心地把信上的折痕扶平,放到抽屉里,拿上霍雨浩留的另一封信离开了宿舍。
来到教室,王冬身上的怨气已经快化为实质了。
“秋儿姐。”王冬把信递给帝秋儿,打开书开始学习。
我好像,没欠他钱吧?帝秋儿想着,小心地接过信封。
读完整封信后,信当场领了便当,灰飞烟灭而亡。
霍!雨!浩!帝秋儿在心中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难怪核心弟子选拔赛时八个人就能通过,难怪史莱克七怪里没有你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怪穆老把你留下,因为你一直就决定要走对不对?
原来这些蛛丝马迹已经证明你要离开。
原来……
帝秋儿明白了一切。还有轮流值班时一句莫名其妙的再见,其实你已经告过别了,对吗?
帝秋儿趴在桌子上,眼睛看着霍雨浩的座位,和王冬一样,身上的怨气已经快化为实质了。
同学们看着王冬和帝秋儿一阵好奇,谁欠你们八百万了?
看向两人之间空着的座位,同学们心底了然。
霍雨浩离开了。
教室顿时安静。
伤感没过一秒,他们就看见原本emo的王冬和帝秋儿欢呼雀跃起来。
啊咧?
同学们:你没事吧?
“终于不用再受他管了!我终于解放啦!”帝秋儿拿出漫画开始正大光明地看,“天天让我学,我爸都没这么管过我,我头发都学没了,今天我要看漫画看通宵!”
“终于可以不用听你的保温杯里泡枸杞了!都夏天了谁还喝热的啊?”王冬拿出一杯放满了冰块的可乐豪饮起来,“今天我要喝冰水喝个够哈哈哈!”
“终于解放啦!”王冬和帝秋儿碰杯。
还在旅途的霍雨浩: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你们两个嚎什么嚎?整个楼道里就咱班最吵!”周漪人未到声先到,“王冬,帝秋儿!有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给我下楼跑到再次下课!”
王冬和帝秋儿当场石化。
顶着毒辣的太阳跑步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帝秋儿第二十五次擦掉脸上的汗想。
真好,跑步还可以顺便洗个脸。
两人跑步一分靠信念,一分靠体能和魂力,剩下八分靠飙脏话。
王冬和帝秋儿可不敢真把脏话说出来,他们还想拥有一个四肢健全的自己,所以只能在心里骂。
谢天谢地下课铃终于响了,王冬和帝秋儿从来没有感觉下课铃声是如此动听,如此悦耳。
帝秋儿和王冬均是大汗淋漓,铁衣摩擦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跑完步,两人离别的悲伤也逐渐烟消云散。
比较关心他们的同学还特意带来了冰块给他们解暑。
两人发誓,他们从来没有如此迫切渴望见到霍雨浩。
雨浩啊!你快回来吧!他们的冰都没有你的极致之冰耐化啊!
王冬率先站起来,伸出援助之手扶帝秋儿起来,两人各心怀鬼胎。
一个想着怎么可以把霍雨浩重新拐回来当空调,一个想着怎么可以让霍雨浩无偿提供极致之冰,让远在他乡的霍雨浩背后一凉。
不过,最后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帝秋儿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嫣然一笑,比起沉溺于离别,倒不如展颜于祝贺。
帝秋儿收回目光。霍雨浩,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王冬还在一旁喋喋不休,他也同样明白,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热死了!”霍雨浩停留在一家小酒馆里,说什么也不愿再走了。
霍雨浩看着电视,吃着由自己极致之冰特制的蓝莓味冰沙,好不惬意。
霍雨浩:终于拖离了苦海,解放了。
冰帝:我给你的极致之冰就是让你这么用的?暴殄天物啊!
吃完第三杯冰沙后,霍雨浩在天梦冰蚕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继续赶路。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了目的地,霍雨浩的第一想法不是去学校重新办入学,而是选择先找个咖啡厅蹭一下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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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雨浩给秋儿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