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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在盒子上写了“一合酥”

荀彧:这是丞相太久没写字了,字都不会写了,盒字忘了写皿也

曹操:我让你惦记着这个皿,来呀,给文若送个皿过去

杨修:这是丞相写的一人一口酥,来来来大家吃

曹操:让你喜欢拆字,来呀,把杨修拖下去拆了

贾诩:这是..谢丞相赐名,此后塞北的酥皆名一合酥

曹操:还是文和知我心哪​

曹操在盒子上写了“一合酥”

荀彧:这是丞相太久没写字了,字都不会写了,盒字忘了写皿也

曹操:我让你惦记着这个皿,来呀,给文若送个皿过去

杨修:这是丞相写的一人一口酥,来来来大家吃

曹操:让你喜欢拆字,来呀,把杨修拖下去拆了

贾诩:这是..谢丞相赐名,此后塞北的酥皆名一合酥

曹操:还是文和知我心哪​

童

九宇 \ 坏男孩

为被爱而去爱人,做坏男孩,做错误的事情,做没人要的烂草莓。

但刘宇是把烂草莓种下去可以开出白色草莓花的清净之地。


*小九对手戏演员为架空角色不涉及真人

*520快乐!


1.

Nine的新剧结束拍摄时新学期已经开始近一周。昨晚站台活动结束后他在嘈杂的后台努力用最诚恳无辜的语气给班主任打电话,保证他明天一定会出现在学校。Pi Matthew(pi:泰国人称呼哥哥的方式)在他背后语气酸到掉牙地对同组男演员说,我们nine还是要上学的小孩子呢,真羡慕啊,以后不管是读书还是继续演戏都会比我们混...

 

 

为被爱而去爱人,做坏男孩,做错误的事情,做没人要的烂草莓。

但刘宇是把烂草莓种下去可以开出白色草莓花的清净之地。

 


*小九对手戏演员为架空角色不涉及真人

*520快乐!



 

 

1.

Nine的新剧结束拍摄时新学期已经开始近一周。昨晚站台活动结束后他在嘈杂的后台努力用最诚恳无辜的语气给班主任打电话,保证他明天一定会出现在学校。Pi Matthew(pi:泰国人称呼哥哥的方式)在他背后语气酸到掉牙地对同组男演员说,我们nine还是要上学的小孩子呢,真羡慕啊,以后不管是读书还是继续演戏都会比我们混得好,你说对吧——

nine好像听到什么恶心人的话似的翻了个白眼,起身坐到离Matthew最远的地方。

 

 

明明昨夜他还穿夸张的桃红色西装套装,化着浓妆站在Pi Matthew旁边两人装作很亲昵的样子。nine对着镁光灯和记者粉丝扮可爱,我是大家的小草莓nine呐。他的头发被染成浅亚麻色,做造型的时候又被烫得微卷,细碎刘海下是一双漂亮的笑眼。粉丝尖叫,Matthew作势揽住nine,“我们nine好可爱啊。”

活动结束之后他就掀开Matthew搭在他肩上很用力的手。

“Pi Matthew,这里已经没有记者了,而且我肩被你抓得很痛。”

 

 

Nine不喜欢自己拍的剧,几乎有点想念学校里的清净日子。然而家里境况不好,他曾经想过高中毕业之后就和公司签全约去拍戏。妈妈很忧心地握着他的手说,nine你这么聪明,一定要去读大学好不好?妈妈还不需要你操心赚钱的事情啊。但是一切无法回头,半只脚踏进娱乐圈这件事情让他无可避免地觉得自己像一颗外表青涩但内里已被催熟的果子,不多时就会变成夜市结束的凌晨被摊贩倒进垃圾桶那种最烂熟可悲的样子。

 

 

Nine产生一种闻到腐烂果香的幻觉。他被这腥甜气息包裹昏沉地睡了一夜,在晨光里睁开困倦的双眼时,入眼就是床边前晚特意准备好的校服。白衬衫,领带,深青色中裤。他爬起来去冲澡,在镜子前换上校服,看着自己有些青黑的眼圈深深吐息。Nine,他对自己说,把这颗烂果子种下去,种到一片清净的土壤里去。总会抽出新的柔软枝桠。

 

 

 

 

 

2.

但学校从来不是那片清净之地。

Nine的父亲在nine跟了母亲之后,仍旧每年为nine支付国际高中不菲的学费。Nine,他说,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Nine全身最贵重也是他最珍视的东西,是父亲送给他的一块手表。除此以外他生活中的所有花销水准完全配不上这块手表,也因此他无法与国际高中的富家子弟们玩到一起。阶级水平将他们自然地区隔开来,尤其是在他出演了以同性剧情为卖点的电视剧之后。他知道学校里的男生是怎么在背后说他的,他不去听更不去理。

 

 

于是学校里开始没有人和他做朋友。Nine从第一节应用数学睡到第三节地理,直到他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讲的是英语。“nine,这节课要去音乐教室了。”有人很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

 

nine醒来,见到他此生所见最清丽的一张脸。男孩皮肤细腻莹白到近乎氤氲着一抹亮色,看上去完全不像纯血统的泰国人。眼睛是线条流畅漂亮的单眼皮,眼下有一颗小痣。他迷迷糊糊地问面前这个漂亮的男孩,“你怎么知道我叫nine?你是谁?”

 

面前的男生轻柔地笑了一下,脸上有一道小括弧随着笑容加深,“我看到你课本封面上这里写着。”他伸出手指了一下nine枕着的课本,nine坐直了身子,眼神随着对方的手指看去,发现对方的手却并不算细腻,关节显得暗沉,指节生着粗粝的小茧。

 

刘宇讲话语气一直是温温柔柔的,尾音有种令人愉悦的上扬,“我叫liuyu,是中国人,这学期才转学过来。很高兴认识你。”

 

 

上课铃声突兀地响起来,nine这才意识到教室已经空空如也。他蹭地站起来卷起笔记本冲出去,刚跑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抓住正欲跟上的刘宇的手腕。“快跑啦!你和我一个班的对不对?”

刘宇忍着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的——”这次他用的是很简单的泰语。

 

认识刘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在跑。茉莉,香木花,杜鹃,白鸟振翅欲飞,曼谷暴雨,很讨厌的让他伤心的男人,所有经历过的和即将到来的。他总是不够从容,急匆匆的,做不到刘宇那样优雅而游刃有余。洒落走廊的光斑与树影飞快地掠过他们,nine握着刘宇的手腕跑过转角,尽头是上音乐课的小阶梯教室。他们只剩前排最中间的位子可坐,nine拱手鞠躬,为迟到以及之前的缺席而向老师致歉。

 

“上节课我们在看《Le Petit Prince》的音乐剧,正看到这里。”教室暗下来,刘宇低声对他说。

Nine为屏幕上最深情的唱段而难堪得微微蜷缩。小男孩和花,童话真挚得太纯情了,nine心想。但是刘宇好像很喜欢,他跟着轻轻哼唱曲调,声音空灵飘摇。Nine转头,刘宇的眼睛亮晶晶地倒映着荧幕上的翠绿与浓郁的红,自成一颗漂亮的小行星。

 

刘宇一定是那种身上有种很干净的香气的人,正确,健康,不会躺在床上当着满屋子的工作人员和另一个男人旁若无人地亲昵,要亲昵得很害羞,要害羞又热烈。为被爱而去爱人,做坏男孩,做错误的事情,做没人要的烂草莓。

 

 

在知道课后作业是音乐剧观后感后nine低声抱怨了一句。刘宇立刻捕捉到,侧头问他怎么了,是不喜欢吗。语气很可爱。Nine瘪嘴,“这个故事too pure to……它让我很难有信念感。”

刘宇说是,我们确实不是看童话的年纪了。

Nine突然说,我在被一些很糟糕的东西困扰。

 

他们收拾东西往回走,有两个同班的女生很大胆地过来问刘宇要不要周末一起出去玩。刘宇那么白,泰国人天生以那样白的肤色为一种神圣而不菲的美,因此刘宇当然会很受欢迎。然而刘宇只是双手合十,很抱歉地说自己要去上泰语补习,样子看起来非常真挚。两个女生意味不明地瞟了眼刘宇身边的nine,很遗憾地说下次再约时间。待她们走远nine突然用泰语问刘宇,你真的要去上补习?

 

刘宇没说话,但显然是听懂了,因此有点羞赧地笑,又咬住自己的嘴唇。Nine发现刘宇上嘴唇有一颗很漂亮的唇珠,形状很惹人怜爱。

 

“看来liuyu不是乖孩子。”nine开口,“但是不用担心,我会保守秘密的。”

“看来nine原来是个大好人。”刘宇回他。

“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我的事情吗?”nine试探地问,他不觉得刘宇真的是从课本上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座位空了一个星期,怎么可能不会有人对刘宇说什么呢?

“我觉得nine很可爱人也很好,并且在背后说人坏话是很差劲的。”刘宇回以轻声细语,安慰委屈小朋友似的去捏了一下nine的手,“nine,中午可以和你一起去吃饭吗?”

Nine伸出食指回勾住刘宇的手。“呐liuyu,”他试图摆出自己看上去最纯真招人喜爱的那种表情,冥冥中有灵,此刻似溺水者抓住浮木,“你可以做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吗?我一直很想有一个中国朋友。”

 

“很奇怪nine,我要被你绕晕了,”刘宇笑,“明明你才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吧。”

 

 

 

 

 

3.

刘宇是。

刘宇是清新剂,雨后的太阳,他最爱用银色山泉,他像一块妥帖柔软的毛毯。他是吞咽下秘密会妥善保管的密码箱,暹罗广场那家最喜欢的炼奶冰沙,是把烂草莓种下去可以重新开出白色草莓花的清净之地。Nine想,溺水者赌对了吗,他终于抱住了那块正确的浮木,刘宇是各种意义,是everything。

 

他们俩很快感情升温到在学校形影不离。他对刘宇说,自己爷爷奶奶都是华裔,自己很想学些中文讲给爷爷奶奶听。但是他又转头问刘宇,我想知道liuyu的名字用汉字怎么写?这样我叫你名字的时候,它就不再只是两个音节,而是有着确切的字形……他们经常玩的游戏是相互教对方中文和泰语单词,切换语言讲中文英文泰语,像在小小花园捉迷嬉戏。Nine觉得自己日渐快乐充盈起来,他跑去做刘宇的同桌,一起在食堂吃口味清淡的餐食,看刘宇在自己的饭里拌进很多辣椒粉。Nine吃了半盘就怏怏的,“刘宇,为什么你这么好看这么瘦?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胖,妈妈最喜欢叫我胖胖的孩子。”刘宇去轻轻揪他的脸,看他不介意就上手开始揉,“nine,你这才不叫胖,这样刚好啊。”

这样刚好吗?之前个关系不错的女孩给他看匿名聊天群里那些男生聊nine的对话,他们翻出nine小时候的照片,讲些很难听的话。那个女孩子明明是看不过去的,后来也都疏远了。

 

Nine希望刘宇永远不要见识那样的恶意。他们跑去图书馆吹空调,回过神来,nine发现自己心里变得很轻,想起恶言恶语来不会痛,连那天和Matthew闹的很难看的场面也早已揭过大半。

 

 

“刘宇,刘宇……”他很想黏刘宇,抱着刘宇胳膊嘟哝,“刘宇,今天妈妈换了夜班,你想来我家过夜吗?我们可以快点写完作业,你想吃点甜的吗?我带你去吃我很喜欢的芒果糯米饭,然后在家里看电影好不好?”

“是nine想吃了对吧。”刘宇调笑他他也干脆承认,“对啊刘宇你好懂我哦。”

“你家有门禁吗?”nine随口问。“我一个人住,还好。”刘宇在草稿纸上算一道数学题,写得飞快,“你想的话也可以随时过来玩啊,不过就只能和我一起睡了。”

 

 

傍晚特意带刘宇坐bts去喜欢的店,平常舍不得坐这种昂贵的交通工具,因为知道刘宇来曼谷几乎没出门逛过,而有种带重要的人去观光一定要轻便舒适的意味。暖色余晖均匀地洒在刘宇漂亮的侧脸上,nine轻轻地把头靠在刘宇肩上。出站时手机收到三条新消息,一条是妈妈,让照顾好新朋友;一条是经纪人哥哥,告诉他今晚《two moons》首播,记得发推文和ins宣传。还有一条来自Matthew,「晚上记得看剧。」

他低头回复对方,「我不会看的。怕看了恶心」

 

刘宇突然拉住他把他护在道路内侧,躲开迎面而来的电瓶车。“怎么啦?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啊。”

“啊……怎么说,烂人缠着我不放。”nine的语气轻描淡写,脸上却有很讽刺的微笑,“样子很好笑。”

 

 

Matthew最喜欢在他面前做有暗示性的动作。他在nine面前吃草莓,吃芒果,一口一口咬掉果肉,眼神直勾勾盯着nine。“nine好像这颗草莓呢,清甜微酸又很juicy。”Matthew凑近他,“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nine?”

“pi Matthew,nine还没成年呢——”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活脱脱的恶心。

 

 

 去吃芒果饭,吃完之后又意犹未尽地买冰淇淋。逗留在繁华热闹的商圈不肯回家,街上满满都是穿校服的男男女女。刘宇捧着一盒蘸满辣椒粉的水果拌吃得很开心,作势要喂一块西瓜给nine。“我在国内就喜欢这么吃,”刘宇脸上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泰国对我来说是个好地方,再没人觉得我奇怪了。”

“呐刘宇,”nine扯扯他的袖子,“我们来交换秘密吧!你来泰国遇见最好的事情是什么?”

“哈哈你猜啊。”

“难道是辣拌水果吗?”

“嗯……”刘宇好像在考虑什么很复杂的句式,他沉吟一会儿说,“是遇见带我来吃辣拌水果的nine。”

“你好烦呐刘宇——”nine不好意思,作势去打刘宇,被刘宇笑着躲开。Nine追在后面问,“那你知道这学期开始我遇上最好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刘宇回身,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光彩。nine大声说,“当然是遇见刘宇啦——”他冲上去搂住刘宇的腰挠他痒痒,刘宇在他怀里大笑。

 

“呐刘宇,我又要问了,”nine停下来,伸手整理刘宇弄乱的发丝。“刘宇来泰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其实也没有不开心……”刘宇停下来乖乖任他整理,“我家不太有人管我,我在这里前所未有地自由但又孤独。这种感觉很复杂。”

刘宇漂亮的眼睛眼波流转。“那nine呢?你最近越来越瘦了。你这一阵最不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他们俩之间轻快的气场好像慢慢地沉了下去,街头那股子更嘈杂浮躁的、无处不在的洪流开始介入并环绕住他俩。

 

“是这个,”nine眼神哀沉地看着不远处高楼上的亮起的广告大屏,路过的车灯把他眼睛照得一片血红。刘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的大屏上是GMM One的新剧宣传照,三对男孩子各自亲昵依偎。刘宇在那群漂亮男孩中认出了nine,亚麻色头发微卷,面上有妆,糅杂成一个有点过于成熟的小天使。

 

 

 

 

 

4.

Nine把头发染成了深褐色,他对刘宇说,“我在学校里有一点点想躲起来……在学校我是Konchit,在刘宇和家人这里我是nine,但我已经不想做电视上那个kit…刘宇你不许去看那部剧好不好?”

 

演同性剧目的男演员很难转型去演其他类型的作品,且有极大可能与对手戏男演员被电视台捆绑成固定couple。《two moons》是nine的第二部剧,戏份比上一部多了很多。他已经算有了一个比较顺利的开始,但最近经纪人询问他的意向,说电视台有别的本子在考虑他和Matthew。他推说上一部戏战线已经拖到耽误学业,想先空一段时间出来。

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Matthew了。

 

 

但比较令人开心的事情是尾款大致都结清了,nine打算拉刘宇陪他去暹罗广场给妈妈买礼物。灯火通明的暹罗广场,停业整修又再开,永远都是最亮丽最热闹的地方。为准备礼物而花钱有一种很畅快的感觉,曾经他也在无忧无虑的富裕家庭长大,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担心明天。

 

刘宇品味很好,帮nine挑中的衣服或者化妆品都雅致而价位适中,只是nine怎样都无法决定。大幅广告上优雅的金发女人手持金属质地的细管口红,闪亮的银粉洒落。Nine静静地看着,他说,妈妈以前最喜欢买口红,各种鲜艳夺目的红,大概我们的基因里天生都写着对热烈夸张事物的痴迷。她现在再也不那样涂了。

刘宇推推他,“走,我们去帮阿姨挑一个漂亮的颜色。”

 

然后他们就开始胡闹。

 

“刘宇你帮我涂一下这个好不好?”

“好啊,来张嘴——”

“不是,我不是说你帮我涂,是你涂给我看好不好?”

“哎呀这个不行,这个太红了吧——”

“刘宇全世界最好的刘宇,呐就涂一点点好不好,呐呐——”

刘宇涂口红的方式看上去好像生怕那些艳丽的膏体沾到他嘴上。他嘟起嘴轻轻把口红一点点往唇珠上点涂,再小心翼翼地抿开。柜台的灯光照得他的皮肤素净又通透,细雪地上一抹柔软的红。他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nine你看看,这支可以耶。我妈妈也很喜欢这种颜色。”

 

nine 转头小声讲了句脏话,刘宇问他什么,他不知怎么就恼羞成怒,“刘宇你好糟糕你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再涂口红!”他转头去找柜姐帮忙拿卸妆棉和同色系的口红,步子很疾,刘宇快步跟在后面,“我也想给妈妈买一支这个色号耶。”

 

 

挑好细着漂亮桃色丝带的小礼盒,差不多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我不想回家嘛我想去刘宇家过夜,给妈妈打个视频好了。”nine抱着刘宇胳膊撒娇,刘宇很快乐地笑,好啊那我要带nine回家过夜了。

 

Nine拨通了电话,在等待的间隙漫不经心地看刘宇低头在手机上确认路线,脸被荧幕照的微微发亮。刘宇,想起初见他nine在心里的形容,so gorgeous so charming,他在晚风里穿校服白衬衫,在暗里微微发光的侧颜,与Matthew在夜店里喝醉了亲吻纠缠陌生男孩那种糜烂的样子完全天差地别。与刘宇在一起,不会再伤心了,不会再被人说,“nine,你太天真了,谁会和小朋友认真呢?难缠又不好玩,你都不肯和我上床。”想起Matthew说,“nine,我不爱吃草莓了。 ”一张很绝情的成年人的脸。

 

 

 陷入回忆里总是很难受的,好在都过去了了。

 

 

Nine以为或许会见到刘宇的家人,踏进门的那刻刘宇摸索着开了玄关的灯,他才想起刘宇说过自己一个人租房住。是一居室的小户型,木质地板被拖得很干净,床品是饱和度很低的灰蓝,床边铺着浅蓝色毛毯,散落两本看不懂的中文书。刘宇走到窗边推开窗子透气,nine打量装饰过的墙面,贴着小幅复古海报和刘宇的照片拍立得。洗完澡他们翻刘宇的相册和刘宇手机里从前在中国的照片,刘宇给他看他最喜欢的柯基,“他叫Mocha,现在养在我表哥家。”

 

刘宇关了灯只开着床头一盏小小的投影灯,有蓝色的水波纹在天花板上静静流淌。他们躺在床上,nine抱着刘宇的腰问他,刘宇宋干节的时候要和家里一起过吗?有空一起出去玩吗。刘宇声音平常就很轻,在夜里放得更加轻盈。

 

“妈妈在叔叔那边,他们在清迈,我平常不过去的。”

 

nine好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抱着刘宇的手收紧了一些。

 

“刘宇,其实刚认识你的时候,那一阵我真的好难过。我和剧里对手戏的男演员谈恋爱,对方比我大,入行也比我早几年。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上了我,我很需要被人爱……我痛苦的地方在于他几乎是在愚弄我。我总在想未来,想我是否该继续演戏,想大学要不要读表演,想着给家里赚钱,想着爸爸的身体……所以刘宇,”nine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出去好好玩几天吧,做点有意思的,会让我们忘记烦恼的事情吧。所有这些烂事儿。”

 

他附在刘宇耳边轻声讲了几句,刘宇的眼睛睁大了 ,他几乎忍不住笑,“nine,你真的玩很大啊。但是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我不介意的,我完全OK。”

 

 

 

 

 

5.

Nine在给刘宇涂他最喜欢的那管变色唇膏,管身印着粉色的波点与草莓,是这几年在初中小女生间最流行的款。刘宇看到就忍不住笑,被nine白了一眼。“不许笑!男孩子不可以喜欢草莓吗?”

“可以,”刘宇接过来非常主动地继续涂,“男孩子可以喜欢草莓,可以喜欢粉色,可以化妆戴假发,可以穿女装……”他还是绷不住笑了出来。

 

 

穿很短的裙子假装成女大学生是nine的坏主意,nine说要带刘宇去夜店玩儿。有一些场会在节日时免费对女生开放,画浓一点的妆就不用担心被拦下来看证件,反正宋干所有人都在狂欢。nine帮刘宇拉上背后的拉链,他们从楼道里就开始发疯大笑,相互捏着嗓子装女孩子说话。刘宇戴了黑色的长假发,漂亮得像日本杂志上的模特。nine是酒红色短一些的款式,发尾细软地缀在肩头。偷拿了姐姐不怎么穿的黑色短裙,亮片似美人鱼鳞。绸带细细地挂在刘宇肩上,露出漂亮锁骨。少年人身上还没有非常男性化的特质,拿粉底遮掉唇周的青涩就难以分辨,况且刘宇的腰臀分明生得像女孩子。露出大腿的皮肤好羞涩,nine好想摸一摸刘宇那里会是什么触感。

 

 

“你来过这种地方吗刘宇?”舞池里乐声震耳欲聋,刘宇捂住nine的耳朵好让他听得清楚些,“怎么可能来过啊?”

但是他看上去好舒展又勾人,nine完全醉心于刘宇的样子。旁边也有男人的目光频频飘过来,终于有人好像想要贴过来跳舞,nine及时拉住刘宇的手腕离开舞池,“我们去点东西喝吧。”

 

 

刘宇喝长岛冰茶,nine点烈酒。要大醉,想起Matthew带他去剧组演员聚餐,转一场又一场,大家都比nine大,趁Matthew不在他们给nine灌酒。Matthew推门进来,“你们怎么带未成年喝酒啊?” 语气带笑,全然不是话里那般在乎的样子。酒醉后被推倒在酒店的床上,nine最后还是说不可以,他头痛欲裂又害怕得紧,记得Matthew意兴阑珊,冷漠地披上衬衣。后来被经纪人带去赞助商和电视台高层的饭局,被老男人揩油,明明未成年不可以喝酒最后却还是被灌了很多,被经纪人看似护着却往外推似的说,我们nine今年才满17岁,还没有成年呐。要往上爬,要抓住更多的机会,要赚钱让大家都好好的,让妈妈不再辛劳不再愁苦。

 

 

天旋地转,天旋地转,和刘宇几乎是脸贴住脸,好想亲亲他,眼泪却先落下来。刘宇伸手过来擦干他的脸,“nine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刘宇,你看了我演的剧,知道那些事情,会觉得我是烂草莓吗?”nine的眼睛水汪汪的,泫然欲碎。

“不,nine,当然不会,”刘宇捧着他的脸说,“我会觉得nine是最努力又懂事的小孩。”

 

 

夜晚远不到散场的时刻,男孩们脱下水晶鞋走出南瓜马车。这里尚且还不属于他们,刘宇扶着nine招taxi,nine挣脱开来,发酒疯似的说要走回去。“刘宇我头好痛……”他说着摘掉假发和发网,露出男孩子原本一头深褐色短发。“我们跑吧!”他脱了鞋往前奔跑,歪歪扭扭地跑了两步又停下来。“脚好痛哦刘宇……”

刘宇扶着他在无人的路边坐下来,裙子上的亮片窸窣地响。“我给你变个魔术吧,”他温声说,“我可以让时间慢下来。”

 

他退后两步走到路灯底下,温暖的黄似舞台上一盏追光打下来。刘宇撩起很短的裙摆,腿打得笔直,脚背蹦起来,像天鹅湖里正中央那只白天鹅。手臂舒展,他开始转圈儿,转得优雅又有定力,动作越来越快,随后蓦地打开身子向后仰,手臂与腿部动作的配合让他看上去像莲池里缓缓盛开的睡莲。他的确施了魔法,时间被他拉成一条细细的糖丝儿。刘宇比了个很优雅的退场,nine看得痴迷,酒醒了一半,另一半却更加茫然。“刘宇,你会跳舞?”他迷茫地抬起头,“你现在不跳了么?”

 

 

刘宇给他讲另一个故事。在父亲的舞蹈教室痛到大哭,却被摁住肩膀不留情面地往下压。幼年起过早地尽数投入,最后被一身伤病全盘倾覆。早年都在练舞,但以后断然是不能再走下去了,文化课学得又不算好。家也支离破碎,妈妈问,小宇要不要和妈妈一起走?我们重新开始吧。

申请学校,来到泰国,把一切重新开始。对,是应该让妈妈重新开始。他低眉顺眼,不敢看妈妈。“妈妈,我自己搬出去住吧,小宇当然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叔叔在一起要开心哦。”

 

中国舞基本功,前桥,空转,压脚背,侧翻。他不知道这些怎么翻译给nine听,做很熟悉又陌生的四位转给nine看,感觉自己大约退功很多,再不如从前轻盈。

 

 

曼谷夜雨,霓虹都熄灭以后,城市被洗涮成靛蓝色。Nine在刘宇的小床上抱住刘宇,“刘宇,刘宇,你以后还会回去吗?你会留在泰国吗?”

 

 

 

 

 

 6.

Nine果真一集《two moons》都没看,以至于周一早晨他和刘宇一起踏进教室时,大大的投影上正在播放他和Matthew告白过后在床上拍的亲昵戏份。“ming,kit也喜欢你呐——”有男生阴阳怪气地学剧里nine的台词,女孩子们则大声起哄。Nine脸色铁青地拉着刘宇往外走,刘宇语气恼怒,“不,nine,我去和他们讲,凭什么这样——”他大步折返回去,nine听到一点刘宇的声音,“你们这样算什么?你们有一点点教养吗?”

 

“刘宇,你和那样的人混在一起,你也是娘娘腔吗?还是说你喜欢nine吗?”

 

Nine鼓起勇气回了教室,忍住少许泪意去抓刘宇的手,“刘宇,我今天不想上课了。”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天气预报报道说曼谷的雨季或许会提前,然而气温仍旧很高。路边橘黄色的香木花坠坠地开,nine很恍惚地问刘宇,“pi Matthew昨天约我出来,我当没看到。应该去见他吗?”

“我陪你去吧,我觉得一切都应该有一个了结。就在今天吧,你说呢?”

 

 

刘宇温软的声音让他变得有勇气去面对pi Matthew,起码比在教室有勇气一些。Pi Matthew,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在你面前吃草莓,最后一次他约你去很久没去过的甜品店吃草莓冰沙,低声下气地问你能不能可怜他,事情明明不该变成这样。临窗的位子可以看到窗外烈日炎炎,明亮的日光就着暑气让一切宛如梦境。nine很乖巧地笑,不是pi Matthew说已经不爱吃草莓了吗?他牵起刘宇的手在他耳边讲悄悄话,“果然还是不该来的,我们跑吧。”有股湿热的气流在他唇边和刘宇耳际氤氲。刘宇心领神会,朝他露出一个有点甜美又坏孩子气的笑容,他们突然起身跑出店门,转头跑向反方向的十字路口。院墙边三两只白鸟被惊得振翅飞起,nine感觉鸟儿的翅膀搅动气浪,携裹着他和刘宇飞奔过街巷。道路通畅,人流向前涌动,他和刘宇像两尾小小的游鱼渡过重流。绿灯明晃晃地坠在对岸,nine那天没带隐形,因此看不真切。只觉那绿色看起来格外漂亮,像颗祖母绿。

 

 

Nine那天问,以后还会回去吗?向来善于言谈的刘宇也沉默了。“nine,命运对我们俩好像都太难测了。可是我做什么决定,都一定会告诉nine,我要去到哪里,都一定会让nine知道好不好?”

“刘宇,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会很舍不得你的呐。”

 

 

Nine不再在意刘宇是否最终会离开他了。带着香木花芬芳的空气涌进肺腑,他们停下来大口喘气,胸口有如利刃开膛般痛楚。无疑他爱刘宇,爱刘宇如姐妹至亲,也想要亲吻刘宇,并不用去归属分辨是何种爱意。并且这不是令人摇摇欲坠、毫无安全感的爱,反而他好勇敢,勇敢到甚至能够去面对有一天刘宇或许会离开他的事实。

“我想吃点甜的,”nine没有松开刘宇的手,“我们去吃芒果糯米饭好不好。”

“都好,”刘宇捏了捏他的手。他用中文对nine说,“都会好的。”

 

Nine觉得自己指尖上冒出一朵看不见的,小小的白色草莓花,他想要给刘宇看。

 

 

 

 

-end-

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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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段】冷战 2

*其实并没吵起来,嗐……所以就让冷战持续的久一点吧!

*下篇甜,我保证


“路爹?你怎么来了?”黑皮看着坐入自己身边卡座的路星辞,觉得这缘分不能太巧。


自打高三开始集训后,他有大半年没再见过路星辞和段嘉衍,难得回来几天,趁机会和几个哥们溜出来开黑,不成想还就在网吧碰上了。


“对了,段嘉衍人呢?要不你换我前排坐?有俩空位。”


黑皮还沉浸在喜遇大佬今晚躺赢的快乐中,就听他路爹回了句“不用”。


果断干脆、彻底决绝,惊得他一时大气儿都不敢出。


网吧不算亮,他看不太清路星辞此时的表情,而且他路爹信息素控制一流,根本察觉不出一丝异样,但他还是觉得他爹今晚心情差。


不,...

*其实并没吵起来,嗐……所以就让冷战持续的久一点吧!

*下篇甜,我保证





“路爹?你怎么来了?”黑皮看着坐入自己身边卡座的路星辞,觉得这缘分不能太巧。


自打高三开始集训后,他有大半年没再见过路星辞和段嘉衍,难得回来几天,趁机会和几个哥们溜出来开黑,不成想还就在网吧碰上了。


“对了,段嘉衍人呢?要不你换我前排坐?有俩空位。”


黑皮还沉浸在喜遇大佬今晚躺赢的快乐中,就听他路爹回了句“不用”。


果断干脆、彻底决绝,惊得他一时大气儿都不敢出。


网吧不算亮,他看不太清路星辞此时的表情,而且他路爹信息素控制一流,根本察觉不出一丝异样,但他还是觉得他爹今晚心情差。


不,是很差、奇差、非常特别差。


他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不要问,问就是死。


他给段嘉衍发微信,但没人回,以他的单细胞大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主动放弃思考,全身心投入到游戏的酣战之中。


然而战是战了,酣却没酣起来……事实证明,心情差确实是会影响发挥的,即便那个人是他路爹。






路星辞根本就没想来打游戏,更没想会遇到见黑皮。他只是恰好路过这个他和嘉衍曽一起打过游戏的网吧,恰好就进去了,恰好看到黑皮,恰好就坐了过去……


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化的举动。


界面还是那个界面、角色还是熟悉的吸血鬼,可身边少了个人,他觉得怎么都不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打游戏,明明自己的omega正醉倒在家里。


虽然盯着屏幕,可他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往外飘,一连坑了好几回队友。好在一向直男的黑皮不知怎么这次突然智商上线,竟没问他发挥失常的原因,只是默默配合,连麦都开得很少,表现的异常安静乖巧。


又一局结束,路星辞非常罕见地跟队友们道了歉。


突然收到传说中大神的道歉,队友们一时激动的语无伦次。

“没事没事,大家都有发挥失常的时候。”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至于不至于!”

“嗨!就玩游戏图个乐,来来来再开一把!”


大家激动地嗷嗷直叫,路星辞苦笑了一下还是退了游戏,黑皮很识相地没有挽留。


下机前,黑皮还是忍不住问道:“路爹,你是不是……和段嘉衍吵架了?”


路星辞顿了顿,没有回。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吵架是两个人的事,像他这种单方面出走的蠢态,他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吵架”。


然而面对路星辞的沉默,黑皮将之理解成了默认。


艹,你们两口子吵架可别牵连我呀!难得溜出来耍一回,就撞这糟心事……


黑皮心里叫苦,他一没谈过对象,没有解决吵架的经验;二就算有经验,也估计不适用于校草和校霸,毕竟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大哥,岂是他这种凡人可以揣测的?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看的某心灵毒汤,突然抖搂出一句:“爹,小吵怡情大吵伤身,冷静冷静就回去吧!”


路星辞难得的听了进去,于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黑皮看他前脚走出网吧,后脚一个电话就给段嘉衍打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懒懒的男声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喂……你好……哪位?”


这声音太甜太软,激的黑皮一个机灵,家里守着这么一位,他路爹到底喝了什么西北风非要大半夜一个人出来打游戏?


“段嘉衍我黑皮,我在网吧刚碰到路爹,就一起开黑玩了几局,路爹状态不太好……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没有啊,就喝……酒啊……我好像又喝多了……”


那您倒是少喝点啊!黑皮一时无语,这边队友催着他上线,他来不及细问,便转告段嘉衍说路星辞已经回去了。


“路爹今天状态是真的不好,总之……你下回少喝点吧!”黑皮说完就挂了电话,独留段嘉衍一个人迷迷瞪瞪地握着手机。


“你说他状态不好……怎么不好了?喂……喂?”


对面传来嘟嘟的忙音,段嘉衍有点丧气地扔了手机,转身钻入被里继续睡。


他没注意自己不在宿舍而是躺在学校附近的家里,更没注意路星辞早已不在这栋房子内,他太困了,一睁眼闭眼就又睡了过去,脑海里隐约飘过“吵架”二字。


诶……估计是自己又喝多说胡话了,等早上睡醒了好好哄哄他吧……


他朦朦胧胧地念叨着他的哥哥,嘴角不觉勾起一点点笑,甜蜜又可爱。


只可惜,他的哥哥并不在他身边。





TBC.


2019.12.17


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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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通过黑夜的道路,


人们不能到达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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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通过黑夜的道路,


人们不能到达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