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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肉卷

【雷安】和直男O的恋爱日常 13

直男安穿越到ABO世界和大明星雷狮婚后恋爱的故事。

*傻白甜没逻辑,纯粹图个乐。


和直男O的恋爱日常 


13


安迷修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手机的铃声震醒了。

“喂?”他接起电话,抓了抓刚睡醒杂乱无章的头发。

“安迷修!”对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饱含着隐忍的火气,“我限你半小时之内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结婚了!”

安迷修一下子清醒了。

靠,我怎么把凯莉给忘记了!


半小时后,在凯莉所工作的电视台楼下的咖啡馆,安迷修用手指不安地捏着咖啡杯的把手。凯莉坐在他面前,一双大长腿交叠而翘,女王气场全开,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她扬眉问道:“如...

直男安穿越到ABO世界和大明星雷狮婚后恋爱的故事。

*傻白甜没逻辑,纯粹图个乐。


和直男O的恋爱日常 


13


安迷修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手机的铃声震醒了。

“喂?”他接起电话,抓了抓刚睡醒杂乱无章的头发。

“安迷修!”对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饱含着隐忍的火气,“我限你半小时之内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结婚了!”

安迷修一下子清醒了。

靠,我怎么把凯莉给忘记了!


半小时后,在凯莉所工作的电视台楼下的咖啡馆,安迷修用手指不安地捏着咖啡杯的把手。凯莉坐在他面前,一双大长腿交叠而翘,女王气场全开,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她扬眉问道:“如果不是我刷微博看到热搜,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说你要结婚的事?”

安迷修缩了缩脖子,说道:“不是,照片那么糊,你怎么认出来那是我的啊?”

凯莉冷哼一声:“咱俩一起长大的,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快点交代,你和雷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迷修知道自己瞒不过凯莉,只能交代了:“就我和你看完演唱会的第二天,大姨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说是她上司的亲弟弟,没想到就是雷狮……”

“所以网上说的你们匹配度高达98.5%,一见钟情就决定结婚的事是真的?”凯莉问。

安迷修的目光飘了飘:“呃,怎么说……”

他在犹豫要不要和凯莉说出实情,一觉醒来变成Omega还能生孩子什么的,凯莉同为Omega应该很能够理解他吧?

可是和雷狮的合约是要保密的,但是在凯莉面前,安迷修真没有底气能瞒天过海。

“算是吧……”安迷修怂怂地说。

“呵,你是傻子吗?都给人吃得死死的了!”凯莉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98.5%,你得和他绑定一辈子了。”

“不用担心啦……”安迷修想安抚凯莉,反正匹配度是假的,他可是喜欢女孩子的,对雷狮真的半点肖想都没有,一年之后就一拍两散,怎么可能绑一辈子?

“所以你们现在是真的打算结婚了?”凯莉把话题绕了回去。

安迷修说:“是,昨天他去见过我爸妈了。”

“伯父伯母同意了?”凯莉刚问出来,又自己自言自语地回答了,“哈,肯定是同意了,这么高的匹配度,他们怎么可能会拆散你们?”

“真是奇怪,世界上那么多Alpha,怎么你偏偏和他匹配度这么高?”凯莉用小银叉切下一小块提拉米苏放进嘴里,“不会是我带你去看演唱会那天你就和他看对眼了吧?靠,我才不要当这种媒人!”

安迷修:“……”

真不是,凯莉你想多了,那天他站在台上那么远,我连他眼睛都看不清,怎么可能看对眼啊……

凯莉越说越生气:“连我和你的匹配度都只有46%,他雷狮凭什么?”

安迷修迷惑:“我们俩也有匹配度?”

“你忘了?大三的时候我爸妈不是想撮合我俩吗,明里暗里地做些小手段,烦死人了,我俩就去医院测了匹配度,及格线都不到,才断了他们的念想。”

大三的时候凯莉父母的确是想撮合他俩,暑假的时候还让他们俩单独出去旅游培养感情,后来是凯莉和爸妈说有了别的对象,她爸妈才消停的。

原来在ABO世界里他们俩是用匹配度堵住她爸妈的嘴的?

不对啊,两个Omega也能匹配的吗?

“对哦,”安迷修突然想起凯莉之前说过她要结婚的事,“你不是和我说你要结婚了吗?已经定下来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凯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考虑什么?我和她从大三到现在,早就该结婚了,是她总说不着急。”

“??”安迷修迷惑,“你结婚对象不是爸妈给找的相亲吗?”

“不是啊?”凯莉也奇怪地看着他,“你失忆了?我记得你见过她的,就是我的室友安莉洁啊。”

安迷修:“……???”

他的确认识安莉洁的,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他们是一个大学的。凯莉毕业之后就和她同租一个公寓,安迷修还以为她们俩只是普通室友。

“所以你和我说你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她?!”安迷修震惊,“你瞒着我其实脱单了那么多年?”

凯莉一脸看傻逼的表情:“我以为你知道?她是Omega,我们一个A一个O住在一个屋檐下,什么事都不发生你觉得可能吗?”

安迷修更加震惊了:“A?哪里有A?”

凯莉莫名其妙:“我是A啊。”

安迷修:“………………”

他站起来,说:“我去厕所冷静一下。”


安迷修进了男O的厕所。

他用冷水洗了个脸,关上龙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变嫩了,没有以前那么男子气概了,今早上他想刮胡子都发现根本没长。这不会是Omega的信息素在作怪吧?

啊————凭什么凯莉都是Alpha,他变成了Omega啊啊啊??他只想普通地找个小姐姐谈恋爱啊?

这么一想,凯莉竟然神奇地从同性恋变成了异性恋,和女孩子谈恋爱不仅顺理成章还能结婚了?安迷修一时竟不知道该恭喜凯莉还是可怜自己。

我从小把你当哥们,长大之后你真的变成有〇〇的Alpha!安迷修捂脸,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不过这样也好,凯莉总算摆脱了随便和某个男人结婚度过一生的命运,能和相爱的人携手白头到老了。

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安迷修擦了手。刚刚往脸上泼冷水泼得太急,衬衫领子都被打湿了,他解开上面两颗扣子,把领子扒拉大了一点,好晾晾湿了的领子。

安迷修走出厕所,重新在凯莉面前坐了下来。

凯莉一个人这会儿吃了小半个提拉米苏了,她看了安迷修一眼:“你今天怎么感觉特别不对劲?”

安迷修有气无力地说:“I’m fine, thank you.”

凯莉眯了眯眼睛,之前安迷修领子束得高,她只能隐约看到他戴了颈环,现在安迷修把领子打开了,她终于看清楚了整个颈环的样子。

“你的颈环是怎么回事?”她开口问道。

“啊?”安迷修一怔,他为了以防万一,不仅喷了阻隔剂,还把雷狮给他的颈环戴上了。雷狮不是说这个东西是防标记的吗?难道他又哪里做错了?

凯莉突然站了起来,朝他凑了过来。

“凯、凯莉?”凯莉这个动作让安迷修猝不及防,她和安迷修的脸贴得极近,安迷修甚至都能闻到凯莉身上淡淡的阻隔剂的香味。

“你这是什么啊?”凯莉捏着他颈环前部、正吊在锁骨中间的那个金色的金属小星星,不可思议地说,“这是星海珠宝发行、雷狮本人设计的颈环,我记得不对外贩售的,你为什么会有?他连这个都给你了?”

安迷修哪里知道这些,他一脸茫然。凯莉伸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按得面部朝下,后颈完全暴露了出来。

安迷修:“?!”作为一个新晋Omega,他是不是应该大喊一声非礼?

凯莉捏着他颈环贴在后颈的部分,果不其然看到紫色的金属上面刻着“Ray”的字样,正好就盖在安迷修的腺体上。

“靠,变态设计。”凯莉咬牙。

她松开了安迷修,坐了回去,脸色很差。安迷修不解地扭了扭脖子,问道:“后面有什么啊?”

“呵,变态的人搞得变态东西。”凯莉喝了口咖啡,被雷狮这闷骚操作怄得不行,偏偏对面的发小还和傻子似的。

“你不是他的粉吗?还骂他变态?”安迷修不是很懂如今的粉圈。

“他是变态和我喜欢他的脸有什么关系吗?”凯莉理直气壮。

安迷修:“……”我竟无言以对。

凯莉说:“你快把脖子上那玩意取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要和雷狮结婚的是你吧?雷狮真的够骚的,还没结婚呢,想用颈环先把你标记了?”

安迷修莫名其妙,他伸手解下了颈环,仔细观察了一下颈环的样式。他知道雷狮的应援色是紫色,粉丝名叫小星星,人家这设计挺正常的啊,哪里骚了?不就后面有个“Ray”的英文名吗,大师完成一个著作可不得在上面盖个私章嘛?安迷修发表摄影作品还得加水印呢。

凯莉真是大惊小怪,太敏感,Alpha更年期到了吧。

这话安迷修可不敢对着凯莉说。为了避免凯莉看着膈应,他还是把颈环收了起来,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婚礼还没定,先定了下周去领证,你呢?”

“喔……我还没见他家人呢,”安迷修抓抓头,“我还挺紧张的,你见安莉洁的家人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据我所知,雷狮家一家都是高阶Alpha,雷狮他妈妈是Beta,一家子就没有一个Omega,阳盛阴衰。听我的,你去他家什么都不用做,坐在沙发上散发可爱就够了。”

安迷修:“……”

“说起来,你俩98.5%的匹配度,上/////床了吗?”凯莉语出惊人。

“?!”安迷修震惊,“我们都是男的……不对,我们还没结婚呢!”差点说漏嘴。

“未婚永久标记不道德,没说未婚上///床不行啊。”凯莉说,“不是吧?雷狮这么纯,98.5%匹配度的Omega坐在他面前,他能忍得住?”

安迷修面红耳赤,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咱们能不聊这个吗?”

“为什么不聊了?”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安迷修背后寒毛都炸了,他转过头,正好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后,一手撑在他的椅背上,很强势地把安迷修圈进他的保护范围里。

雷狮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好看到过于锋利的俊脸。

他浑身低气压,眼神十分可怕地扫了凯莉一眼。然后他对着安迷修露出一个笑来:“继续说啊?让我看看我的未婚妻是为什么出门不和我报备,来单独见一个Alpha?”

安迷修:“……”

靠,为什么突然修罗场了啊?!

TBC.

林子大。

雷安‖房子。

天黑的透彻,难得的星子零零碎碎,公交车的末班关了门就急匆匆碾过积水,大概是司机比乘客还要回家心切。所有人都归心似箭。

然而就是有人不急。

走廊内的灯坏了个干净,雷狮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晃荡着半易拉罐的啤酒,他边走边挂断了电话,最后一点亮光被摁灭。他把手机和手一同装进口袋,开始用脚敲门。态度一如既往蛮不讲理,他知道会有人给他开门。——虽然他晚归了两个小时还没有任何该有的愧疚,但这点屁事用雷狮自己的话解释就是老子是老板想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

门内传来跑动时拖鞋与地面拍击的声音,以及一声清亮的“来了。”嗓音平和,听起来还是个半大青年。然而雷狮权当没听见,又连着踹了几脚,木质防盗门响得如同装修,墙上...

天黑的透彻,难得的星子零零碎碎,公交车的末班关了门就急匆匆碾过积水,大概是司机比乘客还要回家心切。所有人都归心似箭。

然而就是有人不急。

走廊内的灯坏了个干净,雷狮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晃荡着半易拉罐的啤酒,他边走边挂断了电话,最后一点亮光被摁灭。他把手机和手一同装进口袋,开始用脚敲门。态度一如既往蛮不讲理,他知道会有人给他开门。——虽然他晚归了两个小时还没有任何该有的愧疚,但这点屁事用雷狮自己的话解释就是老子是老板想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

门内传来跑动时拖鞋与地面拍击的声音,以及一声清亮的“来了。”嗓音平和,听起来还是个半大青年。然而雷狮权当没听见,又连着踹了几脚,木质防盗门响得如同装修,墙上的白灰掉下好几层。

如他所愿,门里那人的声音果然带上几分气急败坏,“听到了别敲了!”接着是钥匙捅进锁眼,一连串快速熟练的开锁声。

门开了,开门的安迷修脸上还带着没消去的怒气。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尴尬年纪在他身上只显露明亮的一面,室内的暖光从他身后投来,填满整个门口。雷狮眯上眼看他,手上的易拉罐不知不觉顿住了。

刚上大学的青年衬衫外罩着个米色的围裙,难得没打领带。下身直接套着个不到膝盖的老头裤,不出意外还是松紧带的,——这玩意儿雷狮一口气买了十条换着穿,安迷修说着不穿不穿到底还是穿了,舒坦。他整个人除了鼻梁上架着副度数可怜巴巴一两百的红框眼镜,直男得跟雷狮一样。

安迷修皱着眉,消去的怒气退化为埋怨,“雷狮,你就不能带一回钥匙吗?”
雷狮插兜里那只手摸了摸和手机挨着的钥匙,抬腿就往屋里走,浑身散发混球无赖的愉快气息。
“忘了。”

安迷修带上门,又劈手夺下啤酒,“你非要拆了这门板才罢休吗?”
雷狮把鞋蹬掉瞥了他一眼,“你非要戴着那傻逼眼镜吗?”

“我这眼镜到底是碍着您什么事了?”安迷修的眉毛从雷狮进来就没分开过,他带着火气哐当把啤酒摁在鞋柜上,拉起围裙下摆擦了擦手上的水,显然刚才还在厨房忙活。然而他把围裙拉过了头,同样米色的系带向一边歪去,带动着衬衫向左上移动,露出一块独属于年轻人的蜜色皮肤。

小屁孩儿。雷狮想。接着他拽着脱下的休闲西服搭在肩上,另外一只手绕过安迷修的脖子,托在耳后与后颈交接的地方,把这个目前比他矮十厘米的青年硬拉到跟前。他故意勾着头在安迷修脸前呼了口气,他还记得安迷修讨厌酒味。喝过酒的嗓子压得有点撩人。
“看着碍眼,亲着碍事。眼镜儿取掉,老子要亲你了。”

这绝对是个恶意的撩拨。眼镜上瞬间结了一层雾,一股子酒气熏得安迷修往后躲了躲,他回以极其熟练的嫌弃表情,“您先洗洗嘴吧,没事干喝什么酒。”

已经算得上青年的安迷修面不改色,再不是原来随便一撩拨就通红的脸皮。但雷狮那只等在那儿的手果不其然摸到了耳根开始攀升的热度,于是他的嘴角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提,接着被强行拉了下来。

小屁孩儿。他想。

然而他到底没忘记自己还在不爽,于是把不自觉愉快起来的情绪叠巴叠巴藏进下撇的嘴角,臭着脸提点对方一句,“小朋友,我们成年人是会借酒浇愁的。”

“你有什么好愁的,我才、”
“没有性生活。”

虽然浇的完全不是这个愁,但雷狮答得无比流畅,把安迷修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那对属于年轻人的绿眼睛在两个层面上都清澈至极,不论颜色还是心绪。它们先是表达震惊,又过渡为小于羞恼的情绪,毫不遮掩,看得分明。但它们太过干净,对视的时候反而令雷狮有点厌倦,或者说索然无味。

这小孩儿的一切他都掌握了,但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从安迷修这儿找乐子。比如安迷修扫掉雷狮的手,又被他拽住手腕。
“……你松手。”
“我要是不松呢?”

安迷修这回终于受不了他,飞红上耳,掏空了脑子里的词汇烦不胜烦地打算喊个狠话,“那你就拉着!”

“哦。那我要是还想干点别的呢?”
“我就要采取一些正当防卫了。”
“那我就要回以一些不当行为了。”
“雷狮,您脑子里除了这些东西就没有别的了吗?”

雷狮扯扯嘴角,直接低头咬住安迷修的下唇,才吮吻了没两下就步入正题,他趁着对方没缓过神的空档长驱而入,舌尖舐过年轻人的舌侧,将其勾起熟络舔吻。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相当于被控住,安迷修这才从震惊中回神,然而就在他不甘示弱准备回吻的时候,雷狮退了出去,附赠一个唇印唇的啄吻。——说是啄吻力度却大得他向后仰了几厘米,还故意吸出吧唧一声,以及之后恶劣的低笑。
“没了。”

安迷修张了张嘴,资历浅薄,愣是想不出怎么怼这个无赖。只好一拳奉送给他的胃部,低着头转身就往卧室走,“睡觉。你锁门,反正有钥匙。”





雷狮却不急着去睡觉,他咧着嘴揉揉腹部骂了句下手真狠,重新掏出手机继续联系明天要约见的客户。边讲边往书房走,把笔电插上查看包装样本。

雷狮今年二十九,他从离了家族后独自打拼,一心往一个方向走。同行那么多,最后就只有他成功了,庆祝业绩过千万那天他在二环内置办下个二百平的房子,别人拿这楼当写字楼,办企业,他雷狮就看中了房子宽敞视野好,直接买了搬进去住。也就是现在这门板危险的房。

二百平四四方方的屋,全铺实木地板,靠墙空空阔阔摆着张床,完全当摆设的厨房用料全石质,上缘斜切的落地玻璃,外面没有遮挡物,车水马龙收于眼底。雷狮二十五之前常常洗完澡倒杯酒,就着夜月从楼上往下看,光个膀子,拖鞋懒得穿,就一件长裤包着腿,头发坠下的水珠顺着肩膀往下流,从人鱼线斜没进裤腰。二十五后他连这事儿都懒得干,太空,没意思。回了家倒头就睡,除了床什么都不碰。

他这快三十年碰到太多事,却没磨掉棱角,只是自己拼。没人打得倒他,他好像永远都那么自信,甚而狂妄。安迷修说他这种人只适合自己做自己的主,掌握所有想掌握的,受不得任何人约束,就是个小孩儿。雷狮嗤笑着说放屁,你看看谁是小孩儿。

安迷修确实是个小孩儿,刚十九的年纪,坚信一堆莫名其妙的道理。出身普通,十几年也都过得循规蹈矩,除了在某些事上固执得像只倔驴,可以说只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也必将变成个优秀的人。

但这么完全没有交集、甚至有点不对头的两个人却在一起了。起因经过结果都发生在这个二百平的房子里。

雷狮独居久了,不太会照顾自己,作息不规律吃的还老往辛辣上靠,胃病是难免的。他头一次碰见安迷修的时候正好犯了胃病,疼得死去活来,正满头大汗地想谁他妈给老子搞点药我给他搞都行,就听门铃响了两声。一开门,是个背着双肩包拉着行李箱的学生。大概他的脸色太过糟糕,吓得对方浑身都绷紧了,却还礼貌地扯着嘴角笑,“你好,请问这里是xx小区B、B座吗?”

狗屁。雷狮捂着胃扶着门,俯身探头去看这小屁孩,口气不耐烦得要命,“你谁?”

“安迷修,”学生干巴巴地答,从口袋掏出张叠好的纸,“之前商量过要来合租……您胃疼吗?”

雷狮那句“干你屁事”才吐出俩字,就被安迷修的“我这里有奥美拉错”给噎了回去。于是他顿了顿,又让开了门,偏头说进来吧。安迷修走进门就愣了,“这是一百四十平?”
“显得大。”
“两室一厅?”
“自己隔,药呢?”

年轻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病号,赶紧从包里翻出来药瓶,左看右看,“有热水吗?”
“没有。”
“那有烧水壶吗?”
“没有。”
“……总得有煤气灶吧。”
“没装。”

“新房。”安迷修点点头低声得出结论,听得雷狮想笑。他从包里取出个大号的保温杯,军绿的,还有个挂带,土得难以言喻。雷狮疼得靠墙上眉毛皱成一团,然后被苦茶味糊了一脸,睁眼一看,安迷修端着个玻璃杯手里捏着药。

采光极好的落地玻璃头一次发挥了作用,它把阳光从安迷修右侧投过来,于是那半边脸颊沐浴在柔光里,脸上的绒毛都成一片暖色。安迷修把药给他,露出个与年龄卡合、有点青涩的笑,“抱歉先生,我应该是走错地方了。您把这个吃了就没事了,我不打扰了。”他一进来就发现了不对,却还是等到弄好了药才准备离开。

雷狮几口喝下药,擦了擦嘴,漫不经心,“这儿就是B座。”
“可是不是同一栋楼、”
“就是这儿。”雷狮拿脚把门给关上了,看着安迷修,又重复一遍,“就是这儿。”

后来安迷修用这事笑他,说当时还以为你是卖人体器官的,一进来不让走了。雷狮说确实是不让走,老子看上你了。



之后的事也都在雷狮的掌控中,他们确实成了情侣,性别问题和十岁的年龄差被弃之如蔽。没有人在乎。二百平的房子里,家具装饰慢慢多了起来。隔出几个房间。厨房也不再只是个摆设,至少它终于有了煤气灶。





等雷狮处理完手上的事已经快一点半,他把东西随便往桌上一堆就摸进了安迷修的房间。安迷修开着床头灯,正坐在床上玩着手机,看他进来就将屏幕摁灭放在床头柜上,看样子毫不意外,甚至像是专门在等他。安迷修将两只手握在一起,稍皱着眉,雷狮看他这架势就知道是这小屁孩儿有话要说,果然,“雷狮,我得和你说件事。”

雷狮手脚麻利地脱光衣服只留下个平角裤,钻进被窝,这才慢悠悠地明知故问,“讲?”

“我的大学定在a市,这两天的飞机。”安迷修说完还不放心一样又添上一句,“必须这两天走。”

“我拦着你了?”

“那倒没有,”安迷修叹了口气,“但你看上去……算了,我就是说一声。行李已经整好了,明天出发。”

“你就这么急着走?”

“是你急着让我走。”

雷狮猛地睁开眼看向安迷修,年轻人背对着台灯注视他,轮廓被灯光和黑暗模糊。但那双绿眼睛还是澄澈的,颜色像是冻湖。不同的是,它们仿佛开始燃烧了,从眼底开始,并不热烈,但足以点燃所有的束缚。高傲与理智充做燃料,这回的对视针锋相对,陌生又熟悉。

熟悉到仿佛他们本来就该是这样。

雷狮感到有什么正在摆脱他的掌控,但这无比有趣。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是满含着恶意的弧度,“所以你可以滚了。”

“不好意思,”安迷修突然笑了笑,一脚将他踹下床,“是你先滚。”

END.

我还得说明一下…。结尾就是安哥正在成长为安迷修,的意思。他看出来雷总对他们的相处方式不满意,并且他自己也不满意,于是离开。他需要时间的沉淀,他会变成正儿八经的安迷修。我功力不够写不出雷安那个你懂我我懂你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求求你们懂。

言书

少年永远意气风发,中秋快乐。

  与李白携手过中秋,团圆祝福送到家。

少年永远意气风发,中秋快乐。

  与李白携手过中秋,团圆祝福送到家。

曲琪

自己用官图做的曜白手机壁纸,属于完全用时间为爱发电,自己也不是专业的,可能没那么好看,但喜欢的磕CP的小可爱们可以自取!用作手机壁纸或头像等都可以哟☺

后面两张是所用的原官图出处。

至于横板的壁纸的话看大家需不需要把,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考虑再做一版加工一下的😁

重点!!!:但是请不要用作作商用赚钱!!!请不要这样利益化地消费我们所热爱的他们!!!


★关于逐月追星——

“偶像是我魂牵梦绕追逐的月亮啊。”

“小曜也是我朝思暮想的星星噢。”


——你在逐月追星的同时,星月也在奔你而来——


这句话送给他们,也送给每个刚刚高考完的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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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横板的壁纸的话看大家需不需要把,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考虑再做一版加工一下的😁

重点!!!:但是请不要用作作商用赚钱!!!请不要这样利益化地消费我们所热爱的他们!!!


★关于逐月追星——

“偶像是我魂牵梦绕追逐的月亮啊。”

“小曜也是我朝思暮想的星星噢。”


——你在逐月追星的同时,星月也在奔你而来——


这句话送给他们,也送给每个刚刚高考完的小可爱们!!!


林子大。

雷安 || 辞职。

普拉多行驶在朔风里,军绿的涂漆上溅了泥点。张扬的车身两侧勾着贴花,是风与浪的形状。铁皮包裹的机器将外界和暖气切开,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将那处真皮握出温度。

那只手只是松松握着,类似海盗船长掌舵的自信。然而船长对他的船心不在焉,更多的注意力或是用来放空,或是停留在重感冒的海象员身上。

他的海象员捂着口鼻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他在发抖,还在发烧,显然车内堪比春天的温度并没有让他觉得暖和。然而船长向来不会对他的海象员有多余的怜爱,因为谁都不需要。

他只觉得烦躁。

四指轮翻敲击方向盘,雷狮的心情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他和这位重感冒还非要工作的傻逼大吵一架,此刻又见他要咳不咳,死撑着的德性,只想把这人暴揍一顿扔出窗...

普拉多行驶在朔风里,军绿的涂漆上溅了泥点。张扬的车身两侧勾着贴花,是风与浪的形状。铁皮包裹的机器将外界和暖气切开,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将那处真皮握出温度。


那只手只是松松握着,类似海盗船长掌舵的自信。然而船长对他的船心不在焉,更多的注意力或是用来放空,或是停留在重感冒的海象员身上。


他的海象员捂着口鼻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他在发抖,还在发烧,显然车内堪比春天的温度并没有让他觉得暖和。然而船长向来不会对他的海象员有多余的怜爱,因为谁都不需要。

他只觉得烦躁。


四指轮翻敲击方向盘,雷狮的心情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他和这位重感冒还非要工作的傻逼大吵一架,此刻又见他要咳不咳,死撑着的德性,只想把这人暴揍一顿扔出窗外,让他抱着他的骑士道爱死哪死哪去。真他妈碍眼。于是雷狮沉着脸,说了这几小时内两人间的第一句话:“你他妈想咳就咳出来,没人拦你。”


安迷修没看他也没回答,闭了闭眼,说起另一件事:“回去后我会辞职。”
“那我现在就回答你,不可能。”
“雷狮,你应该知道我们理念不同,在一起工作只会误事。”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辞退你。”
“你这是胡搅蛮缠。”
“老子又不介意你耽误我。”


“那我就不介意了吗!”安迷修仿佛突然被激怒,拔高声音吼了一句,然后疯狂地咳嗽起来。骑士的怒火看起来来得突然,但那只是忍耐到了极限的表现。


他负责设计的项目今天出完整方案,要求从古典到现代到民族最后又变回古典的客户简直操蛋,最终成品得到雷狮的一句这什么玩意儿,以及毫不客气的嘲讽。古典设计他妈的要随性不要严谨扯什么几把蛋,费尽心力的骑士差点和这混账上司打起来。




其实设计没毛病,嘲讽的也没毛病(虽然用词有待商榷)。只不过是两人理念不同:雷狮的设计向来是大胆锋利的,甚至有点随心所欲,离经叛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成功了。虽然有褒有贬,欣赏的声音总归是占多数的。而安迷修的设计多数是比较稳的,却在某些细节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比起追求特殊化的雷狮,他的作品口径要统一的多。


但问题在于两人是上司下属关系,而雷狮毫无疑问是一个强权主义,安迷修则是在上班第一天就被雷狮叫去谈话,问“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升不了职?”的员工。



事实证明,太过骄傲的两个人总是不适合不平等地位的,在任何方面。



比如此刻,安迷修咳得天昏地暗,雷狮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吼回去了。他本来也是一肚子的火,安迷修那句音量过大的话点燃了引线,照理说他自然是要驳回去的。可是安迷修吼完就开始咳嗽,难过得脸红成一片。这句话像是抽走了他的力气,他弯着腰捂住腹部,那里的肌肉因为咳得频繁而酸痛不堪,他有点撑不住病痛。


这个发现让雷狮嘴边的话怎么也找不到时机砸过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一个表现出弱势的安迷修。在他看来,安迷修应该是不明显的强硬着,倔得像头驴,五匹马拉着还要强撑的那种驴。身上每个毛孔都伸出自尊的小旗子。


不过好在骑士没让弱势持续,他迅速调整呼吸,有点气喘,但不妨碍他再度恢复平静。


他说:“雷狮,你碍到我的事了。”



雷狮猛地踩下刹车,普拉多的前进戛然而止。指骨握得死白,他毫不怀疑现在松开手他就会杀了旁边的傻逼。眼中盛着的怒火像是烧融的紫水晶,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滚下去。”而与他这句话同时发生的是,安迷修直接打开了车门。


雷狮简直要气疯,以至于相悖的话不经思考就吐了出来,急促的语气像是一个诅咒,“你他妈现在敢下去以后就别想再上来!”


车门准确地夹死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毫不犹豫地关上。“靠!”雷狮一拳砸中方向盘,普拉多也发出一声怒吼。


人行道上的安迷修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左右晃了晃,快要摔倒。于是雷狮马上要踩下的油门突然上抬了三分之二,普拉多向前窜出半米,停下了。


好极了,本来只是安迷修,现在他连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了。雷狮想,我真是日了你了,安迷修。


雷狮猛地倒向靠背,眉心皱成一团,憋着一股气,快要爆炸。他从挡风玻璃向外瞥了一眼,那个身影好歹是站住了,腰杆还是挺得笔直,自尊的小旗子又插了满身。


妈的。他再次不知道被什么激怒,移开了目光。



安迷修不能看了,再看得被气死,那就看车吧。依旧没有踩油门走人的雷狮决定把注意力放在车上,并在做出决定的一刻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这辆车是雷狮和安迷修一起买的,不过百万,以他们的经济恰好能够一次性付清。其实买车那天雷狮看上了路虎,但一向对车兴趣不大的安迷修却非要一路把他拽到这辆车旁。雷狮还记得他当时莫名其妙又有点不耐烦,他当然厌恶别人干涉他的喜好。而安迷修低着头翻介绍,全无察觉。于是他只好大爷一般倒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在手指间转一根钢笔(顺带一提这是安迷修送的、被嘲讽了无数回的新年礼物),并将另一只胳膊绕过他的恋人搭在沙发背上,像是把对方圈起来。


转了没一会儿,他看到安迷修露出个笑,把介绍册递给他,指着这辆车的名字——陆地巡洋舰。


那时的心情雷狮现在都记得分明,一分的哭笑不得,剩下的全是柠檬汽水一般明黄的温度,把他那点脾气一股脑淹没。他看得出安迷修是认真的,这位对车不太了解的骑士到底怎么会认为他也同样老古董。经典的车型,经典的系列,经典的名字,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盘桓不去、被安迷修沾染上的傻气。



——就跟现在重感冒还非要吹寒风一样的傻气。雷狮一边骂着,一边又发现看不清安迷修了,于是他终于踩下金贵的油门,慢悠悠地向前溜了一段。然后普拉多又停下了。



之后是怎么着来的?哦,那时候的雷狮想什么说什么,把安迷修从头到脚嘲讽了一遍。骑士的笑如他所想的消失了,安迷修有点难堪,攥着拳撇下一句“我再管你就是傻逼”转身就走。然后雷狮摸出卡直接买下了那辆车,也不管什么临时牌不牌照,开着就追上安迷修,将他拉上车在大马路上吻到喘不上气。接着安迷修擦着嘴问他晚上想吃什么,雷狮迎着骑士疑惑的目光哼笑说你个傻逼。洋洋得意。



——风停了,天气预报的雪估计要兑现。雷狮踩住油门,自动挡控制的普拉多这回不远不近地跟着安迷修,像是缀着个尾巴。他不会开口让安迷修上来,正如安迷修也不会开口说要上来。



怒火下去了一大半,来得快去得快,如果不是雷狮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狗屎脾气,他恐怕得觉得自己被安迷修洗脑了。


他稍微坐起身,两手手腕一同搭在方向盘上。他想到那次安迷修气愤的背影,当时的情况与现在其实没有两样。而那次安迷修很快就不生气了,正如这次他飞速下降的怒火。


他又想到,安迷修其实在争吵过后越来越少与他打架,更多的时候是选择转身离开。然后过一段时间两人不动声色的再次和好。接着又是矛盾,又是和好。只有在触及某个界限,或者他先动手时,安迷修会毫不犹豫地揍过来。


哈。雷狮想,谁知道这傻逼骑士又想维护什么。



车窗外安迷修又踉跄了一下,隔着十米的冷空气和车玻璃雷狮都觉得能感觉到他过高的体温。海盗胡乱揉了一把额发,臭着脸拔下车钥匙,下车,将车门砸得一声重响。


接着他以稍快于安迷修的步速向对方靠近,骑士像是发现了他,甚至加快了脚步。你他妈还敢跑?这回雷狮嗤笑一声,也加快了速度。他边走边把大衣解开,两手各扯一边,以一个蠢爆炸的姿势从后面把安迷修圈起来。


回应他的是安迷修毫不犹豫的肘击,他曲起胳膊重重砸在雷狮的肋骨上,攻击力并没有因为病痛弱上多少。雷狮吃痛地闷哼一声,顿时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这可是安迷修。


安迷修皱着眉仿佛受到什么侮辱一般,“恶党,你犯什么病?”
“你他妈都这样了、”


“我怎样。”
骑士转头看向雷狮,眼底是燃烧着的,即使他此刻正处于晕得要跳芭雷舞的状态,他也绝不允许自己被当做弱者对待。十分清楚这一点的雷狮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老实点!”
然而海盗并没有停下动作,他强硬地把对方箍住,无视期间的反抗。他何必要管别人的尊严,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他此刻就是想把这家伙狠狠抱住,狠到能把安迷修勒死在怀里。


雷狮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觉到怀中过高的温度,他觉得自己之前那个想法很可能实现,安迷修绝对会抱着他的骑士道发烧至死。他把下巴抵在安迷修的肩上,这不是眷恋的意思,而是种威胁。——这是个一歪头就能咬住动脉的位置。他再次说,“老实点。”


安迷修停下动作,从侧面看,那双绿眸彻底燃烧了起来,脸侧的肌肉稍稍鼓起,他咬牙切齿:“我迟早要杀了你。”


“行啊,看你本事了。”雷狮回答得无比轻巧,这是他们重复了无数次的对话。“现在你就给老子好好待着。”


安迷修不说话了,或者说他没力气说话了。他又开始咳嗽,然而咳了两声就只剩下没法发力的抽搐。雷狮又皱起了眉,他抱得更紧。


安迷修断断续续地重复,“回去后我会辞职。”
“嗤,好像你有多稀罕似的。”
“你同意了?”
“没有。”

雷狮说,“你被开除了。”


End.

凛冬季节(杂食且暴躁社畜)

【雷安】先生,请问这是您落下的小面包吗?

1.全文8K+,一个很奇怪的脑洞,如果安哥灵魂是一个小面包人

2.整体个人感觉是无脑萌萌段子,请不要带上脑子

3.我流OOC,但尽量不OOC了

4.HE!是HE!其实本来想发刀的但感觉最近都挺不容易的所以改了结局

准备好了吗,ready go!


______________


“请问先生,您有看见一块小面包吗?”

 

01

 

听见声音的那一刻,雷狮握着满天星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下意识抬起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一刻,那常年处变不惊的英俊面容竟出现了一道裂痕。

 

此刻,他的眼前,那块半人高的青灰色石碑上,竟...

1.全文8K+,一个很奇怪的脑洞,如果安哥灵魂是一个小面包人

2.整体个人感觉是无脑萌萌段子,请不要带上脑子

3.我流OOC,但尽量不OOC了

4.HE!是HE!其实本来想发刀的但感觉最近都挺不容易的所以改了结局

准备好了吗,ready go!


______________


“请问先生,您有看见一块小面包吗?”

 

01

 

听见声音的那一刻,雷狮握着满天星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下意识抬起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一刻,那常年处变不惊的英俊面容竟出现了一道裂痕。

 

此刻,他的眼前,那块半人高的青灰色石碑上,竟然坐着一块一寸宽一寸长方方正正的巴掌大小的……小面包人?

 

主体是那种切片面包,四条黑黑的线的分别组成手脚,手的末端分叉的五条线是手掌,脚的末端套着一双小红靴,正在半空中一摇一晃……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一片混乱中,雷狮看见,那松软洁白的面包片上,正浮现出两颗翠色的绿豆小眼,正满怀期待地盯着自己。

 

言语难以描述他的心情,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仿佛被雷神之锤引出的雷给劈了。

 

清晨的墓园里,海盗和小面包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仿佛凝滞了。

 

须臾后,雷狮看见,那双绿豆眼里冒出了大片欣喜:“请问先生,您是能看见在下吗?”

 

02

 

“嚼……是这样的先生,一般人死后灵魂会直接消散为尘土,这没问题……嚼嚼……”

 

“但是……嚼嚼……如果生前有很深的执念就进不了轮回了,就会滞留在人间……”

 

“但是人的灵魂里不携带记忆,本身也是没有形状的,而有执念的灵会变成自己执念有关的模样……嚼嚼……”

 

雷狮忍不住打断道:“所以你这块小面包其实是安迷修的亡灵?”

 

正在啃法棍的小面包一顿,一双纯真的绿豆眼对准雷狮:“谁是安迷修?”

 

半秒后,他举起啃剩下半截的法棍敲了敲自己的面包脑袋:“哦哦哦,对,我生前叫安迷修,死了记性不好,你别太在意啊……对了,您怎么称呼啊?是我生前的朋友吗?”

 

雷狮看着眼前的面包人,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

 

“也不算朋友……只能算一个认识的人。”

 

“哦,原来如此,不管怎样,谢谢您来看我,还请我吃面包。”得到回答后,安面包埋头,继续满怀感恩地解决怀里剩下的法棍。

 

一个小面包忘我地啃着一根长面包,场面有点诡异。

 

雷狮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扭头:“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先生,等等!”

 

身后却传来焦急的呼唤声,雷狮没忍住回了头,瞳孔剧烈一缩——

 

眼前的小面包丢下法棍,迈着细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雷狮冲来,半只小红靴已经悬在了桌边的半空中。

 

“安迷修!”雷狮眼疾手快地一捞,小面包一个踉跄,“啪”地一声,整片面包朝下地摔在海盗的手心里。

 

那急速上升的心跳突然缓慢了下来。

 

掌心传开奇异的感觉。

 

柔软的,轻飘飘的,原来这就是安迷修的灵魂。

 

原来大名鼎鼎的圣骑士的灵魂是只有块面包的重量。

 

海盗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声。

 

 

“对不起……您是这些年来唯一能看见我的人,所以我只能拜托您了。”

 

掌心里,面包小人撑起身子,望向雷狮的绿豆小眼里满是乞求,“你能帮我实现我的愿望,让我完成我的执念吗?”

 

三秒后,雷狮冷漠道:“不能。”

 

语罢,他把面包小人轻柔地放在椅子上,扬长而去。

 

03

 

雷狮最后还是没能丢下安面包。

 

毕竟,那是一个闹哄哄的餐馆,牛鬼蛇神都混在其中,而安迷修的灵魂只是一片柔软的小面包,雷狮担心有人真把他当面包吃了。

 

即使,安面包信誓旦旦地表示,只有雷狮看见过他的灵魂也一样。

 

“我没有生前的记忆,所以也不清楚我的执念是什么……吨吨……但大概和面包有关吧……吨吨……所以我才变成了一片面包……吨吨……”

 

“但你现在往肚子里狂灌的是啤酒。”雷狮冷漠地指出。

 

安面包从酒杯边缘撑起来,绿豆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雷狮:“喜欢啤酒怎么了?面包要配啤酒,这不是一种常识吗?”

 

雷狮没有回话,眼睫微垂,紫色的眼眸里倒映出那正趴在啤酒杯上大力吸酒的虚影。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冷淡道:“我先……”

 

下一刻,小面包晃晃悠悠地贴着啤酒边缘滑了下去。

 

“安迷修……”雷狮下意识接住他,随机又怔了怔。

 

 

视野里,那小小的面包正仰面朝天地摊在他的手心里,那绿豆小眼消失了,可雪白的面包体上却一左一右地浮现出两团可疑的红晕。

 

 

 

雷狮紧张地观察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还挺对称的。

 

他微垂眼眸,眸光开始微微颤动。

 

现在躺在他手心的,是一块一口就倒的酒精小面包了。

 

心底冒出鄙夷的想法,过了很久,雷狮却只轻微地叹了口气。

 

他拿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地降掌心的小面包裹起来,然后极尽轻柔地,把他放在自己贴胸的口袋里。

 

04

 

这个星球最近似乎要举行什么活动,大街小巷里挤满了人。

 

“先生,要买一束五月的鲜花送给圣骑士大人吗?”

 

一个小贩叫住了他,热情地展示起自己缤纷芬芳的商品。

 

雷狮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小贩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

 

“为什么不买?你不喜欢花吗?”一个声音突然从耳侧响起,余光里,安面包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海盗的肩膀上,两只小红靴在半空一晃一晃。

 

看来已经醒酒了。

 

雷狮没有看他,只是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迈步:“安迷修,你死后怎么变得爱慷他人之慨了,这买花的钱是你出吗?”

 

安面包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您刚刚在看花,以为您喜欢……”

 

“在下也没办法购买,别人看不见在下,在下只能碰到你递给我的东西……”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整片面包焉不拉几地垂下,小红靴也凝在原地,不晃了。

雷狮的眼神闪了闪,晦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扬了扬下颌,指了指前方:“前面有活动,好像可以免费送庆典花圈,你要去看看吗?”

 

安面包的绿豆眼亮了起来:“要!”

05

活动名叫说花语。

 

在这个星球上,五月份一共会开七种花,只要能在不查阅资料的情况下认出所有的花,并说出对应的花语,就能得到一束鲜花。

 

认花的顺序,从价格最低廉的开始,一直说到最昂贵的那一种结束。

 

所有的样本,一共七个,都被一个不透明的罩子罩了起来,用来增加活动的神秘感和趣味性。

 

在安面包期待的眼神中,雷狮掀开第一个罩子,一束洁白花瓣金黄花蕊的小花出现在眼前。

 

没有犹豫,雷狮说:“雏菊,纯洁真挚。”

绿灯亮了起来,安面包拍手鼓掌:“太厉害了!”

 

这有什么好夸耀的……雷狮心底想着,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他揭开第二个罩子:“三色堇,花语是快乐。”

 

绿灯又亮了起来,安面包开始欢呼:“好耶!先生,您真是太博学了!”

 

“紫罗兰,花语忠诚。”

  

“金盏花,一丝不苟。”

 

“花菱草,不要拒绝我。”

 

在安面包的鼓舞下,雷狮一鼓作气地揭开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并一路绿灯通过。

 

可就在揭开第六个时,他的眼神却微微一凝。

 

罩子下,是一片蓬勃的翠绿,点点纯白的小花散在这片碧色里,好像撒了一夜空的星星。

 

这是满天星。

 

雷狮的肩膀上,安面包惊喜地叫出了声:“先生,这不是您今天送我坟头的花吗……先生?”

“没什么。”雷狮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朝外走去。

 

走到外面时,天不知不觉已经阴了。

 

光被遮住了,就连来往行人脸上的笑容都蒙上了一片惨淡的滤镜。

 

“先生……您是不喜欢满天星吗?”耳畔,是小面包小心翼翼的声音。“那为什么今早要送在下……这种花呢?”

雷狮不客气地打断他:“不是送你的,是还你的。”

 

小面包人的绿豆眼化为两个问号:“啊?什么意思?”

 

雷狮没有回答。

 

海盗带着面包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漫长的沉默在他们二人间弥漫。

 

走到一半,雷狮的脚步一顿,抬头往前望去。

 

前方是一个正在搭建的舞台剧。

 

有人热情地凑了上来:“先生,您要买票吗?这可是明天圣骑士节里的重头戏,会有专门的演员过来再现三年前,圣骑士大人力挽狂澜,牺牲自己拯救星球的壮举,场面足够宏大……”

 

雷狮冷冷地盯着他:“滚。”

 

被那冰冷的眼眸咬着,那人一个哆嗦,丝滑地滚了。

 

“圣骑士节是五月十三日吗?”耳畔,安迷修望着那人背影轻声开口。

 

他转向雷狮,那双绿豆小眼里有些忐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的执念好像也和这个日期有关系……先生,您愿意听一听吗?”

 

雷狮感觉自己的心停了一拍。

片刻后,他用摸不出情绪的声音道:“帮你完成了执念,你会怎么样?”

 

安迷修迟疑道:“我……”

 

雷狮:“会消失,对吗?”

 

安迷修怔了怔,没再开口

 

半晌后,雷狮冷酷地笑了:“你不是问我们什么关系吗?我们是死对头,而我最擅长的,就是拒绝你的请求,安迷修,我巴不得让你死也死不安生,怎么可能实现你的愿望?”

 

他走到一个屋檐,将那僵住的面包人放在地上:“这里离墓园不远,你自己回去吧,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见你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雷狮发现脸上一片湿润,他摸了一把,才发现,原来是天上有雨落了下来。

 

06

今天下雨,夜空里没有星星。

 

大海无声地呼吸着,起伏的浪潮拍在停泊在港口的船身上。

 

雷狮平躺在甲板上,望着暗淡无光的夜空,思绪漂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凹凸星球上的事情解决了,最后的盛宴后,选手们准备各奔东西,纷纷踏上新的旅途去追寻下一个理想。

 

也在那一天,他和安迷修上了床。

 

骑士很可恨,虽然最后被他压制,在下面的时候,却也没少折腾他。

 

堂堂雷王星三皇子的初夜体验糟糕透顶,可当那可恶的家伙精疲力竭昏昏睡去后,他却忍不住低头描摹着他的眉眼,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把那人骗上自己的船。

 

你要去哪里?刚好,我们也去那,也不是不能大方慈悲地捎上你一程。

 

你拒绝?确定吗?星际船票可不便宜,我记得,你这个穷酸骑士刚把师父欠下的债还了吧。

 

要用什么换?我雷狮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就当还你在大赛时帮我的那一次了……

 

对了,今天你是不是生日啊?跟我去甲板上喝两杯?

 

……

雷狮醒了。

醒来时,骑士不见了。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然后半句话都没留下地就离开了凹凸星球。

 

他什么也没留下,却在雷狮的床头柜上,留下了一捧刚摘来的满天星。

 

满天星,,送给暗恋之人的花。

 

穷酸骑士不告而别的歉礼,随地取材,天然无污染,很符合他的财政情况。

 

不过看在他过生日,还得送自己礼物的份上,要不就算了吧。

 

雷狮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瞬,他猛地睁眼,一手抓住一张朝他飘来的东西。

 

那是一张传单,不知从城市的哪个犄角旮旯里被风吹来的。

“第三届圣骑士节活动宣传!”

 

传单上写着圣骑士节的由来,介绍了各种活动,雷狮的目光久久停在其中一行。

 

“按照圣骑士大人的遗愿,节日当日,全星球的酒水面包八八折出售。”

 

雷狮盯着看,突然忍不出笑了出声:“八八折……都当救世主了怎么就这点出息啊。”

 

 

07

 

“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深夜的墓园里,小面包人抬起脑袋,红靴不晃了,绿豆小眼里满是惊喜。

 

雷狮看着那双眼睛,轻声道:“如果不帮你实现执念,你会怎么样?”

 

小面包眼底的光黯淡了下去:“我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也许会有消散的那一天吧。”

 

雷狮沉默片刻,声音沙哑起来:“困在这里,也比直接消散好吧。”

 

小面包的线条手绞在了一起:“可这样……这样很孤独。”

 

雷狮呼吸一滞。

 

安迷修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着。

 

“其实,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年了……你是三年来唯一一个能看见我,能带我出墓园的人。

 

“之前,我其实偷偷跟着你出过港口,只是一眨眼,我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所以,我猜你也只能把我带出墓园了。

 

“除此之外,除了这块墓碑,我也触碰不到任何东西……除了你递给我的东西。

 

“我就像是被排除在这个世界之外,没人看见我,没人听见我,我也感受不了任何东西。

 

“虽然也不能算痛苦,但如果有选择,我更希望能不再被困在这里。

 

“在下不想勉强您……如果您觉得难办,不用顾虑在下,随时可以离开……事实上,只要想到,世界上还存在着您这样的,可以感知到我的人,我就已经能感到莫大的慰藉了。”

 

小面包的声音越来越小,翠色的豆豆眼越来越黯淡。

 

雷狮盯着那块小面包,长久地沉默。

 

其实英雄的墓园不该那么冷清,可谁叫这圣人骑士遗愿里,有一条是不希望太多人来祭拜呢?

 

自己能来,都还是偷偷翻墙。

 

可是……他真的要帮他完成执念吗?

 

雷狮的心挣扎起来。

 

人都是自私的,何况他这样一个恶党。

 

他带不走安迷修,但只要知道安迷修的亡灵还在这里存在,只要知道,等到几年后,几十年后,他的旅途结束后,还能回到这里,还能看见这块小面包……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宽慰?

 

安迷修啊,你可真残忍。

 

 

海盗冰冷紫色的眼眸里突然冒出一些湿润的感情。

 

他望着那近在迟尺的亡灵,嗓音沙哑,尾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所以……为什么是我?”

 

安迷修,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看见你?

 

是因为,你知道我一生追求自由,所以也见不得别人被迫困在一方狭隘的天地里吗?

 

“为什么是你?”小面包望着眼前,攥紧双拳,面色苍白且愤怒的英俊男人,翠色的眼眸里也镀上了一层雾蒙蒙的色彩。

 

“唯有这一点,在下可以告诉您确切的答案,”他声音柔软了起来,“先生,您也在在下的执念里。”

 

雷狮怔住了。

 

不久后,有光从东边的山脉漫了出来。

 

09

 

 

三年前,安迷修为了拯救这颗偏远的星球,牺牲在了自己生日的那一天。

 

这个星球的人并不知道这一天是那位英雄的生日,但不妨碍他们把这一日定为圣骑士节。

 

清晨,雷狮带着安迷修又去喝了一次酒,吃了一次面包。

 

然后,他带着酒精小面包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乱转。

 

而当他付钱买下一束最贵的五月花时,安面包酒醒了。

 

于是,雷狮带着他去买了两张舞台剧的票。

 

“别担心,我是骑士安迷修,我会想办法拯救这座城市的!”

 

“就停在这里吧!有我在,你们就一步别想跨过去!”

 

舞台上,骑士“安迷修”对着失控的兽潮群拔剑相向,一个人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背景音乐也相当给力,恢弘悲壮,不少大老爷们都红了眼。

 

但只有两个人格格不入。人群角落里,雷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舞台剧上那伤痕累累的故人,而他的肩膀上,安面包迷茫地看着舞台剧一会儿,反应过来:“安迷修!原来这是我生前的故事啊!”

 

雷狮无语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你才发现啊?”

 

安面包陶醉地捧起面粉脑袋:“我一个人居然揍了这么多兽群,我原来这么帅气,英俊……”

雷狮忍不住伸手捏住面包片:“你给我闭嘴。”

 

手心里,那柔软的躯体开始挣扎,安迷修冒出半个头,一对豆豆眼,看着雷狮,满是期待。

 

所以你觉得呢?


雷狮,你也会为我骄傲?为我自豪吗?

 

这一瞬间,雷狮读懂了他的眼神。

 

而也在这一刻,音乐消失了,舞台上,太阳冉冉升起,兽群所剩无几,而星球的英雄披着朝霞的光,杵着双剑,仿佛一根永远不折的旗帜。

 

掌声雷动,夹杂着啜泣声。

 

 

雷狮扭头望向舞台,面色不变,嘴唇却失去了血色。

 

“先生?”小面包担忧道,“怎么了?”

 

“没什么。”雷狮扭过头,轻轻吸了一口气,对着手中的面包人,开口,“安迷修,你听着……你是我见过的,最愚蠢,也最勇敢的人。”

 

小面包的绿豆眼又化为了两个问号。

 

雷狮将他丢回肩膀上,继续心不在焉地看了下去。

 

散场后,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雷狮走在街上,望着各个商店牌子上的促销广告,忍不住喃喃道:“那家伙喜欢面包我是知道的,可啤酒是我爱喝的吧,为什么也跟着一起打折?”

 

小面包从口袋里冒了出来:“因为面包就要配啤酒呀,面包打折,啤酒当然也会跟着一起了。”

 

雷狮又怔住了。

 

过了几秒,他伤感而释然地笑了:“骑士大人的好意,看来我必须得接受了。”

 

14

 

深夜的墓园一片寂静。

 

小面包坐在墓碑上,垂着小红靴,有些灰心的模样。

 

雷狮看着他,眼眸微闪:“怎么了?”

 

小面包说:“……没什么,我本以为让你陪我过一天圣骑士节,我就能消散了呢。”

 

雷狮:“就这么想消散啊?”

 

小面包:“嗯嗯,因为一个人待着太寂寞了……”他顿了顿,望着雷狮,眼底闪过莫名的色彩,“但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很开心。

 

“但我知道……你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陪我。”

 

风轻轻拂过墓园,一草一木都无声地摇曳着,如同起伏的心绪。

 

沉默半晌后,雷狮说:“是啊,我不可能留在这里,就连过来看你,我都是挤时间一个人来的,我手下们还在航道上等我呢。”

 

小面包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我从第一眼见你时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雷狮:“说不准,我们下一站是南方的星系,也就是说,会离你越来越远。

 

“也许我会死在路上,也许……五十年后,六十年后,我会回来看看你。”

 

小面包笑了,小红靴又开始一摇一晃:“那也是不错的结局,先生,我会一直在这里祝福您的。”

 

 

片刻后,雷狮说:“谢谢。”

 

小面包:“那你现在要走了吗?”

 

雷狮:“我还在想一个问题?”

 

小面包:“什么问题?”

 

雷狮:“要不要帮你解开执念。”

 

小面包一颤,抬起绿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雷狮:“您知道我的执念了?”

 

 

 

“嗯,而现在,我决定好了。”

 

他看向那小小的面包,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安迷修,我收下了。”

 

安迷修轻颤着问:“收下了什么?”

 

“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雷狮晃了晃刚买的啤酒和面包,露出释然而伤感的笑容。

 

“我说你的歉意,我收下了。”

 

15

 

“五年前,你的不告而别,让我很是恼怒。

 

“我也想了许多为什么我要这么生气,我们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上床了就要为对方负责一辈子不是吗?

 

“但其实我当了十六年皇子,遇到你时,才当了两年海盗,我们雷王星和人上床可没那么随意,不像你,说走就走,格外无情,

 

“我想了很久后,决定一辈子都不要再想你这个烦人的家伙,但谁想到你这家伙闷声干了场大事,然后说死就死了呢……”

 

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墓园里,雷狮说了很多,说了一些,他本来绝不可能对安迷修说的话。

 

他一生不羁追求自由,但身上却有抹不去的,皇室的烙印。他不想要这一切,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可安迷修却生来就是穿林过海的,自由的风,虽然有着圣殿骑士的身份,但神早就消失了,他身上的枷锁,也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为自己扣上的。

 

真正的自由不是不用背负任何责任,而是一举一动,全出自本心,身在何方,心就在何处。

 

于是当他离开自己时,雷狮感觉,自己被自由抛弃了。

 

很幼稚,但他也确实很难不挫败,愤怒,。

 

“我本来以为,能约束你的,只有你心底的道义。”

 

总之,不会是那个在凹凸星球上死对头,以及,一夜情的对象。

 

“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被困在这里……而你困在这里的理由,竟然是……因为我。

 

 

“当我发现这一点时,我感到荒唐,但转念一想,这确实也是我认识的你能纠结的事。”

 

也因为是这样的身心无暇的家伙,才会对五年前,那件本微不足道的小事,耿耿于怀到死不瞑目。

 

想要雷狮在这一天,收到他的歉礼,所以他才会化成一个执念灵,在这里等上三年。

 

雷狮说道这里,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举了举手中拎着的面包和啤酒:“八八折的面包啤酒,你的歉礼可还真是寒酸啊。”

 

墓园里寂静了一霎。

 

雷狮继续笑道:“但我收下你的礼物了,我会带着一起离开的,八八折,谢谢您的款待啊,骑士大人。

 

“还有……生日快乐。”

 

没有人回应,模糊的视野里,那青灰色的墓碑上,已经没有了小面包的身影。

 

雷狮沉默一霎,轻笑道:“走这么急啊,我的礼物还没来得及给呢。”

 

他弯下身,轻轻将一束五月的花放在坟前,然后转头离去。

 

无人的墓园里,那如火的红色花瓣在夜风中无声地颤动着。

 

就好像轻轻张开,却最终什么话也未吐出的唇。

 

玫瑰,就是这个星球上,最昂贵的五月花。

 

花语是爱意。

 

15

清晨的时候,雷狮将几大箱啤酒几大袋面包都搬到了船上。

 

海浪轻轻推着船,他离港口越来越远。

 

雷狮扭过头,不再去看身后的风景,眼底只剩下一片平静。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先生,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雷狮身子一僵,骤然转过脑袋。

此时,他的肩膀上,正坐着一只一寸长,一寸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的小面包。

 

尾声

 

“咳咳……其实,在下在看到您的那一刻,好像产生了新的执念。

 

“那就是我好像很想很想和你一起走……咳咳,别捏了,要碎掉了。”

雷狮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卸掉掌上的力:“所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小面包脸上浮出对称的红晕:“这……在下不太好意思,再说了,旧的执念不解开,在下也没法跟您离开……哎哟!”

 

雷狮松开手,小面包一头栽在了下方的桌上。

 

可海盗这次可没心情理会他,他扭过头,双手按在船舵上,胸脯深深地起伏了好几下,才重新冷静了下来。

 

安迷修这个混蛋,死了也有一千种办法让他心烦意乱!

 

“先生,您是在生气吗?”

 

雷狮扭过头,小面包正背着手,小眼无措地看着他。

 

海盗板起脸:“你说要跟我走,那我凭什么要带着你这块面包?”

 

安面包表情纠结了一下:“那……那我送你一件礼物,好吗?”

 

雷狮挑眉:“你这穷鬼能送什么东西……”

 

他话音未落,一簇火红绽放在他的眼前。

 

小面包用线条小手艰难地捧着手中的花朵,表情又忐忑又诚挚:“先生,您能接受在下的歉礼吗?”

 

雷狮失语片刻,接过那朵花看了看,无情地指出:“这不是我昨晚丢你坟头的那朵吗?”

 

“咳咳。”小面包脸上红晕更明显了,“没办法,我只能碰你递给我的东西嘛……”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眼前的海盗笑了。

 

那从见面时就寡言少语,不苟言笑的男人正望着手中的玫瑰,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他弯着眉眼,唇角不加掩饰地勾着,那紫色的眼眸里荡漾着欣喜,比最昂贵的宝石还要瑰丽。

 

他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夺目,如果让这样的人失去笑容,那确实会让人痛心疾首念念不完很多年很多年

 

而此刻,望着雷狮,执念灵安迷修心里涌出一丝隐秘的勇气。

 

他半是期待,又半是忐忑地对那人开口:“先生,现在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是什么了吗?”

 

END

 

为了不让我倒下,为了让我在地上站稳双脚,继续战斗,请遗赠给我的心带有你温柔的漂泊的酒与坚决的面包。——聂鲁达

 

彩蛋里是一点正文不好塞下的东西,很少不影响全文阅读,免费粮票就可换,五一快乐~~~

 

 

 

 

 

 

 

 

 

 

 


ت往左旋? ?

  我~染~上~吊~图~啦~

  由于一好友经常发小八表情包, 我心生怨念, 于是画了吊图创她¯⌔¯

  意满离. 

  二编: 模板来自 乘黄 老师, 不知道是哪个, 就不at出来误导人了^^

  三编: 我不知道开了作品保护, 骚瑞~ 现在关了, 自由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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