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P黑兄弟】《帷幕之后 Beyond the Veil》(十八)
(十八)
往常完成作业后,天狼星会在一旁看自己的书,如果麦克米兰和弗林特有问题也会直接问他。
麦克米兰从来没有看过什么问题难倒过他。天狼星聪明且过目不忘──虽然他自己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特殊技能。
对于这点,麦克米兰心里隐隐有些羡慕,又有些崇拜──好像所有的事天狼星都知道,只是愿不愿意跟你说罢了。
然而这几周天狼星却常常不见人影;即使人在这,也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麦克米兰猜想天狼星在考虑的事或许和布莱克家有关,也不好多问,毕竟谁都有自己的隐私。他想,天狼星现在心里恐怕也不太好受──问的话不一定是关心...
(十八)
往常完成作业后,天狼星会在一旁看自己的书,如果麦克米兰和弗林特有问题也会直接问他。
麦克米兰从来没有看过什么问题难倒过他。天狼星聪明且过目不忘──虽然他自己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特殊技能。
对于这点,麦克米兰心里隐隐有些羡慕,又有些崇拜──好像所有的事天狼星都知道,只是愿不愿意跟你说罢了。
然而这几周天狼星却常常不见人影;即使人在这,也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麦克米兰猜想天狼星在考虑的事或许和布莱克家有关,也不好多问,毕竟谁都有自己的隐私。他想,天狼星现在心里恐怕也不太好受──问的话不一定是关心,反而是在伤口上洒盐。
而弗林特前两天开始了和天狼星的单方面冷战,让夹在中间的麦克米兰很是为难;天狼星也不知道是太忙或者心知肚明弗林特在气什么,并没有理会弗林特的情绪。
他们还是一起写作业,然而更多的却是因为麦克米兰拉着他们一起。这也导致了整桌的低气压──虽然天狼星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天狼星看着时间差不多,匆匆在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合起手中的书,看起来准备离开。
一旁沉默了整天的弗林特却在此时开口了。
“你要去哪?”弗林特问。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语气中不自觉带了点质问。
天狼星看了他一眼,微微顿了下,却还是曼声道:”赴约。”
麦克米兰看着他们的对话,算是肯定了天狼星只是不想和弗林特吵。
事实上,他也知道弗林特在气什么,他不认为光是生气就能解决问题──最好是能好好谈一谈。只是另外两人显然并不这么想。
天狼星转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麦克米兰,而麦克米兰竟然觉得他看懂了那个眼神──”自己看着办”。
他心里对同样少爷脾性的两个人扮了个鬼脸,抢过天狼星的作业,堂而皇之的”参考”起来。
等天狼星离开,弗林特终于忍不住愠怒道:
“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那个哥哥去找他──他竟然同意了!”
若不是亚历克斯‧弗林特,他那个异母哥哥跑到他面前嘲讽他,他也不会知道天狼星竟然私下和亚历克斯达成协议。
他以为天狼星会站在他这边。
麦克米兰沉吟了下,似乎在想怎么安慰他,半晌,却问道:”你想要继承弗林特家吗?”
弗林特脸色更不好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亚历克斯争。都是他单方面一直想弄死我!”
从他被带到那个家开始,弗林特夫人就不断强调亚历克斯才是家族的继承人──说得好像谁都稀罕一样!
麦克米兰听了,点点头。
“噢──那天狼星这样做有什么错?”
弗林特一楞。
须臾,他才道:”那他也至少可以不要插手──”
“他一定得选边的。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安德鲁──你哥对于布莱克势在必得,明知道你和天狼星是朋友,还主动找上他──我猜亚历克斯的承诺不会简单。”麦克米兰说。
“我根本不在乎那些,”弗林特暴躁地抓着头发道。
“你想的话也可以跟天狼星谈。如果他父亲真的──”麦克米兰压低声说,”那他身上背负的就是一个家族。难道能凭跟谁交好就决定怎么做?”
这段时间的谣言天狼星都没有提──虽然天狼星教训了几个在史莱哲林里散布谣言的人,但是无论是麦克米兰或是弗林特,都猜测流言大半是真的。
如果天狼星真的继承布莱克,那他要考虑的就不只能是私人交情了。
“能谈什么?为了争取布莱克的支持,把自己卖给他?”弗林特没好气地说。
弗林特心里明白麦克米兰真心为自己考虑,但他还是觉得被背叛。
安德鲁‧弗林特一直到五岁才被带回那个有着”夫人”和”兄长”的家。弗林特夫人一直相当厌恶安德鲁,连表面的慈母都不屑做,成天摆着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憎恶表情。
弗林特那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和比他的异母兄长更像老弗林特的长相、甚至天赋,都让他比身为长子的亚历克斯‧弗林特更受父亲喜爱。
而无论弗林特夫人怎么刁难,他终究在老弗林特和生母的庇护下长大了。可谁也不知道老弗林特还能护着他多久。
连在霍格沃茨,母亲也叮嘱他韬光养晦,不要和亚历克斯争风头。
弗林特一直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和生母离开弗林特家,也并不在意那些阴私的勾当。
只是现在连他好不容易承认的朋友也站在了亚历克斯‧弗林特那边。
好像他的信任对于天狼星根本毫无价值。
麦克米兰耸耸肩。”说真的,如果是卖给天狼星,我倒是乐意。不然天狼星拿什么帮你?”
弗林特瞪了他一眼。
“你是打定主意帮他说话了?”
“也不是。如果让我猜──天狼星只不过是先稳住你哥。天狼星是同意帮你哥了,但是具体怎么帮……”还不是他说了算?
麦克米兰敢这样猜,也是有依据的。布莱克家原本和弗林特家交集不多──先不说他怀疑天狼星根本就不需要和弗林特家合作。
天狼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偶尔冷笑着看人犯蠢、不高兴就走人。
但他却几乎可以说是纵容弗林特这几日的阴阳怪气──光是这点就足以说明许多。
“等到他真的做了什么事,你再来生气也不迟。你就不能…先相信他?”麦克米兰说。
如果是对其他人,麦克米兰不会这么说。
然而他们也算是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住宿生活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快速熟悉彼此,甚至比和家族里的兄弟姊妹更加亲密。
弗林特心想──信任?
他不就是因为相信天狼星,所以才生气的?
在这几个月里,发生了许多事,无数次地颠覆他对天狼星的看法。
天狼星有一双很漂亮的灰色眼睛。当他不笑的时候,总会让人感到有些冰冷──好像谁都无法映入他的眼里,谁都无法牵动他的心。
麦克米兰或许不曾这么觉得,但弗林特一开始却以为天狼星只是把他们当成同学或跟班──就像克拉高尔之于马尔福。多的是人想要奉承布莱克,只是看他愿不愿意搭理。
也因为这样,弗林特一开始有些妄自菲薄,认为对天狼星而言他们不过是顺眼一点的同伴。
直到有一次,波特和佩迪鲁差点炸了半间魔药教室──天狼星想也不想地就将他和麦克米兰护到身后。
弗林特想,或许,天狼星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无动于衷──至少天狼星对他们是特别的。
也是在那次以后,他开始和麦克米兰一样,和天狼星分享更多事──从学校的新奇事物到流言八卦,甚至是一言难尽的家庭状况──天狼星总是听着。
他才发现天狼星早就知道他在故作笨拙。天狼星甚至提点了自己怎么做会更像──好像他对这件事也是娴熟于心。
天狼星知道他的心事,知晓他的秘密…和委屈。
即使有时候弗林特依然觉得无法理解天狼星──有时候觉得他有些讨厌。
但有时候弗林特也会想,他真的很喜欢天狼星这个朋友。他甚至会觉得天狼星比亚历克斯更像他的兄长,即使他们同年。
麦克米兰看着沉默不语的弗林特,叹了口气。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想要因为这件事和他绝交?”麦克米兰低声问,”是与不是──照这个情况,或许很快就会知道──”他说,”但如果梅林保佑──奥赖恩叔叔这次能康复,那可能就还有很长的时间。在这之前,难道你要一直怀疑他?”
“当然不是!我只是──”弗林特说着,却突然有些语塞。
他只是觉得至少──天狼星该先跟他说,而不是让他通过他那个哥哥知道这件事。
如果是这样,他说不定还会高兴地帮天狼星出主意坑自己的便宜兄长。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天狼星不答应,会发生什么?或许亚历克斯就会立刻认定自己有威胁,他能不能安全活到毕业就不好说了。
连桑格斯那样的小家族都发生过继承人在暑假期间突然变成哑炮,不得不从霍格沃茨退学的事。桑格斯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只高他们几届──实际情况事怎么回事,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但是这种事谁都不想介入──谁都无法介入,连魔法部也做不到,更别说身为校长的邓不利多。
最终也只能是”意外”。
他拿什么赌,赌弗林特夫人会放他和母亲安全的离开?
凭着自己拙劣的演技和霸道不讲理的个性?
是──他心里其实是肯定天狼星依旧偏向他的。
他在乎的是天狼星什么都不说,也气即使他退让了,亚历克斯依然不依不饶,连他的朋友都要抢。
更气他自己会因为这件事不再相信朋友的忠诚。
麦克米兰不知道弗林特心里所想,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和天狼星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如果──”
弗林特打断他道:”不必了。”
“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我以后会当不知道──他不想说,那就不说。”弗林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相信他。”
未来会怎么样谁说得准?
反正他终有一天会和母亲离开那个家。只要能活到那时候──到时候弗林特家和布莱克家怎么样,也都不关他的事了。
他们隔壁几桌,詹姆也在和雷木思及彼得一起写作业。
虽然他可以先做点别的事再来写作业,不过上次经历彼得差点写不完的状况,他只好将学生的本职往前挪──先写作业再去玩。对此,雷木思是完全没意见的,他从来都是认真踏实的好学生。
一如往常,詹姆很快就写完了。他在一旁听着雷木思帮助彼得解释一些基本概念,一开始还会帮忙解释──不过彼得似乎越听越混乱,于是他干脆闭上嘴。
詹姆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他考虑着等会彼得完成了要去哪──或许可以拿些食物去黑湖边引诱大鱿鱼出来玩,或者干脆去扫帚柜顺一把扫帚在球场飞一圈──就看见了不远处正要离开的天狼星。
最近学校里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不过布莱克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就算有点什么,他那么高傲一个人,也不可能表现在脸上。
詹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可以跟着他,看他在做什么啊!
他迅速跟雷木思和彼得交代了下,抓起背包就追了上去──
他看见天狼星踏出了图书馆往右走,于是假装也要离开,在转角披上了隐形衣。
他跟了一段路,看见有人把他拦下来说话,说得还是些客套问候,于是有些无趣地在原地等了会。
没想到就这一转眼,他就把人跟丢了。──反倒是看见艾弗瑞和莫赛博鬼鬼祟祟要做些什么的样子。
他立刻改变主意,跟在了他们后面。
一路上艾弗瑞虽然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兴奋。最近关于布莱克家的流言,让他的心绪再次活络起来。
他想到父亲的信。虽然老艾弗瑞没有透露太多,只交代他暂时不必和小布莱克抢风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期待流言成真。
“好了,你也开心得太早,说不定老布莱克还能撑很长一段时间呢?”莫赛博说,但却没有真的反驳艾弗瑞的意思。
两人说着话,一路往上走,最终来到了空无一人的七楼。
莫赛博看了看四周──视线透过隐形的詹姆,理所当然什么都没发现。
他对着艾弗瑞点了点头,在一面奇怪的巨型挂毯前停下,然后开始在挂毯和走廊摆放的人型花瓶之间来回走动。
詹姆看着他奇怪的举动,直觉有什么事会发生。果然,在他走到第三次的时候,出现了一扇看起来有些沉重的门。
詹姆在他们即将关上门的瞬间溜了进去,差点被门夹到。
他默默地想──下次做这种事说不定可以走在被跟踪的人的前面──刚开门就得先进去──或者给门施个减速咒。
还没等他”总结经验”,他就被眼前的房间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房间,但是没有课桌椅,而且空间更大。
房间的一半看起来是个决斗场,另一半则更像是魔药配置室,里面有着数个书架和几套看起来就非常专业的魔药器具──詹姆曾经在父亲的魔药房里看过,却对这些不太感兴趣。
他小心地走进去,发现所有的墙面都是特殊材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透明帷幕隔开了两个不同目的的空间,让两边不会互相干扰。
这个空间看起来就像专门为了练习和研究魔法而设。
而赛佛勒斯‧石内卜竟然也在里面。
石内卜穿着黑色的巫师袍,眼下似乎因为睡眠不足有些暗色,加上披散在双颊的黑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沉。
他看起来已经在这好一段时间了,低着头近乎沉迷地阅读着手上那本黑色封皮的书。
詹姆轻手轻脚地走近他。他看着石内卜手中的书,读了一段,心里有些惊讶。
石内卜正在翻看的那一页,正讲述一种利用血液诅咒使巫师逐渐虚弱至死的咒语。
不论是哪种魔法,只要用到血液,几乎都不好破除。
"血”代表的是一种天然的契约──一种强大的力量。要解除契约的代价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也是为什么巫师特别忌讳自己的血落在他人手上。
再怎么厌恶黑魔法,老波特也给儿子科普了许多。老波特的本意是让儿子遇到危险要懂得跑,而不是让儿子往上凑──
可惜他老来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离自己的青春期实在太过遥远,明显低估了青少年的好奇心和近乎幼稚的正义感。
故事里的邪恶巫师一下子跃进了詹姆的脑中,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他感到有些兴奋,却也有些警惕。
他很快看见石内卜又翻页了。这次是一个以身体部位为祭召唤恶灵的咒语。
詹姆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忍不住想,石内卜想用这些咒语做什么?这些危险的咒语……
他才不信石内卜看这种书只是想要”增广见闻”。
莫赛博和艾弗瑞看见石内卜在这,一点也不奇怪,看样子似乎关系还不错。
两人先是在一边换了套衣服,才招呼着石内卜一起到练习场。
莫赛博神秘地从他换下来的巫师袍中掏出一个小笼子。
笼子随着他挥动魔杖的动作瞬间变大,詹姆才看清楚里面装的竟然是一群活生生的白色老鼠。
笼子里的老鼠惊恐地在里面四处乱撞,争先恐后地互相推挤,发出一阵阵闷响,却仍逃不出坚固的牢笼。
詹姆听着牠们尖锐的吱吱声,隐约预见了牠们的命运,全身的寒毛顿时竖了起来。
他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果然,在他悄悄移动到另一个角落时,莫赛博说话了。
“哪,你的试验道具,”莫赛博对一旁的石内卜说,”咒语总是要试了才知道好不好用。可惜找不到人试。或许暑假我父亲能弄到些麻瓜……”
他转头给了艾弗瑞一个眼神,艾弗瑞却是不满地撇了撇嘴。
”你又不是不知道魔法部那群家伙现在管得多宽──我父亲最近要升副司长了,要找去找你爸要。”
詹姆脸色难看地蹲在一旁看着喷溅到自己脚边的鲜血。
咒语大部分是失败的──艾弗瑞和莫赛博太想尝试高深的咒语,但是魔力并不足以支撑魔咒。
然而即使是失败的魔咒,依然不是弱小的生物所能抵挡的。
不多时,地上已经散落着无数老鼠残躯。
白的混着红的,让詹姆感到一阵作呕。
他心想,原来老鼠血也是红的。
石内卜站在一旁,也渐渐开始发现问题。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满地的狼藉,又低头挥动了下魔杖,魔杖尖端在他的动作下冒出点点星火。
“或许我可以简化咒语。”他说。
等到他们要离开,詹姆才站起身,抓紧了斗篷踉踉跄跄地跟在后头。这次他记得了减速咒。
当他终于离开了那间房间,他才发现后背早就被冷汗浸湿。
雷木思看到他的时候,有点惊讶他糟糕的脸色,问道:”你怎么啦?”
詹姆咕哝了声,雷木思没有听到,疑惑地看着他。
于是他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神情,故作没好气地道:”没事!脚麻了!”
【all空】被囚空空,在线逃跑
*在这里还要感谢一下@翎逸子(咕咕——) 大大
是 太太写的这一篇 后续,推荐观看蛮带感的
*内有达空,钟空,温空,迪空,魈空以及荧空
*有黑化,病娇,自/杀要素
*快乐沙雕文(所以我是怎么做到既黑化又沙雕的)
*还有每篇文必须提到这一点,我想写r,谁能告诉我怎么挂外链,w站,afd,大眼仔,都可以
*背景还是在提瓦特,只不过工业发达了
*以及这只是上,下之后再写
空无力的摊在达达利亚的怀里,是的这已经是他被五个人轮着来的第九天了,今天负责照看他的人正是这个x欲极强的达达利亚,一开始,空不是没想过自杀就可以回档这个设...
*在这里还要感谢一下@翎逸子(咕咕——) 大大
是 太太写的这一篇 后续,推荐观看蛮带感的
*内有达空,钟空,温空,迪空,魈空以及荧空
*有黑化,病娇,自/杀要素
*快乐沙雕文(所以我是怎么做到既黑化又沙雕的)
*还有每篇文必须提到这一点,我想写r,谁能告诉我怎么挂外链,w站,afd,大眼仔,都可以
*背景还是在提瓦特,只不过工业发达了
*以及这只是上,下之后再写
空无力的摊在达达利亚的怀里,是的这已经是他被五个人轮着来的第九天了,今天负责照看他的人正是这个x欲极强的达达利亚,一开始,空不是没想过自杀就可以回档这个设定,然而这五个人却把空看的死死的,一点都不给空伤害自己的机会,甚至每天一个人轮班,轮流看着空“那个,达达利亚,今天已经是第六发了,咱能不能稍微节制一点,我现在很害怕你和我一起精尽人亡”“伙伴,你是在关心我吗,我真是太感动了,真想把你永远困在我身边”“……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也不想再和你多说一句话”此时的空对旁边连邪眼都开了的公子翻了个白眼,“我回来了”“哟,这不是钟离先生吗,要不要和我一起来up空呀”钟离看了看骚包公子“不了公子,我怕空,有一天会被玩坏”空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在这五个人当中,公子一天20发,温迪总喜欢让他女装还要穿白丝,迪卢克一天到晚让他扮女仆 ,魈真君虽然在某些事上没什么奇怪的癖好,但是身上总透露出一股,“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沙了你”的可怕气势,相比之下,还是钟离最好,虽然两根有点让人受不了,但是每次开始前都会给他做好准备,即使是两根都毫不费力,每天还会主动出门买菜,给他做好吃的腌笃鲜,空都快产生斯德哥尔摩症了(简单来说就是对欺负他的坏人产生了好感)
,当然,空,虽然看起来早就没了想要逃走的情绪,然而,双子间的羁绊往往会伴随着某种魔法,在哥哥跟他说要换个新手机的同时,荧就产生了疑惑,毕竟哥哥有什么好事都是先给他的,怎么可能会自己换新手机,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于是荧联络了伟大的占星术师,空的好朋友,莫娜奥特曼,在经过观测后,荧逐渐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怒火中烧,想要联系一下哥哥的好朋友们,一起救出空
“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拯救空空计划组组长,荧,在这里我要说两句话,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空已经连续一星期没有出现了,这很不对劲,于是在经过伟大的占星术师,空的好朋友,莫娜的观测之后,我惊讶的发现,空被五个人给抓走并囚禁了,所以我需要各位的帮助,一起拯救空空,下面,让我们欢迎来自璃月的烟绯小姐,对五个人进行分析”
“大家好,我是烟绯,即使是璃月的神,我也会将他绳之以法,下面开始分析,首先是那位绿色的不干正事诗人,这个绿毛龟非常喜欢喝酒,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喝酒的人,陪他去喝酒拖住他,其次,是来自至东国的执行官,这个人从不抽烟喝酒烫头,但是多次因为打架斗殴被我起诉,所以我们需要三个非常善于打架的人给他来个三人战鸭子,最好能直接给他做成绝味鸭脖,然后是钟离这个退休以后就不务正业的老*灯,这个玩意儿喜欢听戏,但是武力极高,尤其擅长给自己队友添加护盾,所以绝不能让他出现在正面战场上,我们需要一个会唱戏的,以及关键时刻能够拖住他的Plan B,再然后,是某个个子不高真君,这个人整天就喜欢屠杀QQ人,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稍微邪恶一点的角色,拖延时间,最后是某个红头发的正义人,虽然战力还不如锅巴,但是也不能小瞧,因为据说这个人毫无不良嗜好,明天由他来贴身守护空,所以只能硬杠,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打赢,而是将空安全护送到北斗大姐头的船上,万叶会来接应我们去稻妻,到了那里,那五个男人根本过不去”
“喝酒的话,我北斗当仁不让,我倒想看看我和神谁先喝趴下”“打架的话,就让我胡桃来吧,我今天不仅要把它做成绝味鸭脖,还要让他成为我的第250个顾客,对了,再带上行秋和班尼特,我今天就要让他重新体会到被一招秒的恐惧”“唱戏的话,应该没有人比我更合适,我云瑾今天就要使出我的毕生所学,他给我神之眼,我很感激,但我不想背叛我的朋友”“至于planB吗,虽然很麻烦,如果是为了小可爱,倒也可以去一趟,正好我徒弟雷泽那边有两个非常适合他的可爱小动物” 荧四下张望了张望看了看“没有人能够拖住魈吗?”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真的没有吗?”荧咬了咬牙“艹,为了救我哥,我今天豁出去了,其实我就是深渊公主,明天我就带着300号qq人去围攻这个个子不高小夜叉”“好,既然大家都已经分配好任务了,那么剩下的人,明天就拜托大家了”
“好”
“怎样?你们收到消息了吗”迪卢克淡漠的问“早就准备好了,想从我们手中救出空,可真是胆大包天呢,我把那两个愚人众叫过来了剩下的那些小兵随便叫”“很好,那么你们两个神明呢”“唉嘿,我虽然不务正业,但我仍然是蒙德的风神呢,我的好友特瓦林已经在路上了”“就这?那么多人,你就不能叫几个有神之眼的人过来”“……有神之眼的那几个已经全部加入到对面的阵容去了,我也没办法”“这么说来,在下似乎还要好些,甘雨加入了我们。但是我没有告诉她干什么,还有惹陀龙王”“行,那你呢?”某人斜眼看了一眼对方“呵,弱者才会抱团,我有我手中的枪即可”“好吧,我那个兄弟也来了,那么,明天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天上突然炸开一朵烟花,马上过来”
“好”
下篇已出点这里
假期,忒修斯正躺在弟弟肚皮上炫耀学的魔法,纽特对学校不感兴趣,只觉得拿着自己玩具魔杖乱挥的哥哥很幼稚,而且忒修斯的头也好重。未来的苦难与伤痕还未同他们有任何关系,今晚窗外有风雪,两只斯卡曼德的小獾在温暖被窝中相拥而眠。
【灵感来源于孓鸦老师!大家快去看她的画!画得超棒!
假期,忒修斯正躺在弟弟肚皮上炫耀学的魔法,纽特对学校不感兴趣,只觉得拿着自己玩具魔杖乱挥的哥哥很幼稚,而且忒修斯的头也好重。未来的苦难与伤痕还未同他们有任何关系,今晚窗外有风雪,两只斯卡曼德的小獾在温暖被窝中相拥而眠。
【灵感来源于孓鸦老师!大家快去看她的画!画得超棒!
[极乐迪斯科]疯子,骗子,瘾君子
拯救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拯救别人。
1.
[恐怖领带]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一个正在发怒的维克玛警官更让人不想面对的情境吗?
[逻辑思维]有,你只需要再加上一个坤诺。
让·维克玛:“让你那个该死的跟屁虫小混球离我远一点!”
而那个*跟屁虫小混球*正梗着脖子站在他面前,攥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着:“放屁!坤诺才不是猪猡——”维克玛瞟了他一眼,小混球立马改口,“——我才不是酒鬼的跟屁虫。”
[五感发达]他刚才是不是哆嗦了一下?
[内陆帝国]没人不害怕教导主任——让·维克玛,现在他是坤诺王国里的新国王了。
[争强好胜]等等,所以“酒鬼”就不是一个12...
拯救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拯救别人。
1.
[恐怖领带]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一个正在发怒的维克玛警官更让人不想面对的情境吗?
[逻辑思维]有,你只需要再加上一个坤诺。
让·维克玛:“让你那个该死的跟屁虫小混球离我远一点!”
而那个*跟屁虫小混球*正梗着脖子站在他面前,攥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着:“放屁!坤诺才不是猪猡——”维克玛瞟了他一眼,小混球立马改口,“——我才不是酒鬼的跟屁虫。”
[五感发达]他刚才是不是哆嗦了一下?
[内陆帝国]没人不害怕教导主任——让·维克玛,现在他是坤诺王国里的新国王了。
[争强好胜]等等,所以“酒鬼”就不是一个12岁小屁孩不该随便乱说的禁词了吗?这很没有礼貌!而且是歧视,是对“上瘾物爱好者”的一种偏见!
[道德主义]哦,*这个时候*你又是一个高尚的道德主义支持者了——
[通情达理]你是一个糟糕的酒鬼,酒鬼没有权威和尊严。
你:“让,坤诺跟着你,只是因为他喜欢你。”
[逻辑思维]他崇拜能掌控话语权的威严角色——这是事实。
[五感发达]但是维克玛一点也不信——事实上,他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喜欢到砸了我的五周年优秀警员纪念奖章吗?”他阴恻恻地说。
你非常小声地转过头去问金:“……那是什么?”
“非常具有收藏意义和纪念意义的荣誉象征,”警督看了你一眼,补充道,“你也有一个,在你抽屉里的那个方形盒子里。”
你记起来了,是那个警徽形状的精致水晶工艺品,上面还刻着一句话——“以此嘉奖瑞瓦肖公民武装优秀警员哈里尔·杜博阿在过去五年里为瑞瓦肖做出的杰出贡献。”
[循循善诱]别说“把我的那个奖章补偿给你”这种蠢话。
“呃——要不我赔一个奖章给你?”在维克玛杀人一样的目光注视下,你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可能上面写的名字不太对……”
[循循善诱]操,哈里尔·杜博阿,我警告过你了。
还没等维克玛对你冷嘲热讽,坤诺就先一步打断了你。
“坤诺不需要酒鬼的施舍,”他有些紧张,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不就是五年吗,五年后我还给你一个。”
[通情达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脸都红了。
可是维克玛没有生气,相反,他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点点头,“要是五年后你没有拿到这个奖章,老子扒了你的皮,小兔崽子。”
2.
[逻辑思维]
102478639132448009246284956283476623183938395885673452784060372563472894757634823928346483915785692154762360015402937403836278471261839485927462103947462817456112295402369802013324576283648238465859382726476586636278490450500101837648593141592637494573729485078931349293102478639132448009246284956283476623183940970483726726384916648392745838395885673452784060372563472894757634823928346483915785692154762360015402937403836278471261839485927462103947462817456112295402369802013324576283648238465859382726476586636278490450500101837648593141592637494573729485078931349293102478639132448009246284956283476623183940970483726726384916648392745838395885673452784060372563472894757634823928346483915785692154762360015402937403836278471261839485927462103947462817456112295402369802013324
[坚忍不拔]说人话。
[平心定气]你的大脑宕机了。
警督伸出手,在你眼前挥舞了两下。
“——什么?”你听见自己问。
金:“坤诺没有地方住,维克玛警官刚刚说,‘你带回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通情达理]换句话说,坤诺要住在你家。
[标新立异]你确定那是*家*?你确定狗窝真的能住人?
你才是狗。
[标新立异]我就是你,神经病。
你犹豫着:“反正过两天就要把他送去参加预备警员训练了,就不能让他找个旅馆住两天吗?”
“没问题啊,”维克玛懒洋洋道:“你出钱?”
警督看了一眼你的脸色,用一种洞悉了一切的语气说:“他没有。”
[能说会道]谢谢你,金,就是可能有点太*直白*了。
“那不就得了。”维克玛冷冷道。
他把正在瞪他的坤诺拎到你面前:“下班时间到了,带着你的小混球回家吧,老混球。”
警督友好地伸出手,对他说:“明天见。”
维克玛也伸出手,说:“明天见。”
3.
由于你没有车(“——并且永远也不会再有他妈的第二辆了,”让·维克玛大骂着说,“——永远!!”),好心的警督主动提出送你和坤诺一程。你在公寓门口下车,警督看了看坤诺,又看了看你。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和他——你确定这真的没问题吗?”
[争强好胜]你可是超级明星大侦探,你会有什么问题?
[五感发达]你的裤兜里只有零钱,你的衣袋里只有香烟和打火机。
——什么意思?
[逻辑思维]你没有你家的钥匙。
“……”你干巴巴道,“我没带钥匙。”
坤诺:“……”
[同舟共济]他在心里想:妈的,完了,猪猡真的有个猪脑子。
金:“……”
[同舟共济]他在心里想:金·曷城,酷一点,不要让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太过无语。
还好你还有零钱,还好警督在他的蓝色笔记本里记下来了某个人的电话号码。
[同舟共济]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维克玛刚刚到家没多久。他把钥匙搁在鞋柜上,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中尉走过去拿起电话,歪着头夹在肩膀上,一边从酒柜里拿出酒杯和苏格兰威士忌,一边应答:“晚上好,这里是让·维克玛。”
“……晚上好。”电话另一头的人说。
维克玛中尉的动作凝固了。
“杜博阿,”他咬牙切齿道,“你除了脑子,还有什么东西不会弄丢?”
[从容自若]——浩瀚又博大的灵魂。
[通情达理]如果你今晚还想睡在家里的床上,就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维克玛叹了口气,然后他说,对门养了一只猫,备用钥匙在它的食盆底下。
4.
你看向猫。
猫没有睡觉,它是清醒着的,你以为你在打量它?不是这样的,是猫在打量你。
[内陆帝国]你看向猫的眼睛。
它钴蓝色的眼睛像一面掺了杂质的镜子,传达出一种无机质的冷漠——里面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只有你自己的倒影,
你的直觉告诉你,你不喜欢这只猫。
[内陆帝国]容易:检定成功。
猫眨了眨眼,它说:没关系,猫也不喜欢你。
“……金?”你惊恐地转过头,看向你身旁已经无聊到开始阅读墙面小广告的警督,“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警督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串电话号码上挪开,有些困惑地皱起眉毛:“什么声音?”
“就是——”你胡乱挥舞着双手,最后指向那只猫,“就是它——”
警督挑起眉毛:“你是说,猫的声音?”
你立刻点头。
警督看向猫,猫也转过头看他,然后金摇摇头,说:“不,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循循善诱]——起码他努力过了。
[疑神疑鬼]你是真的听见了猫的声音,还是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自言自语?
“喂,”你问猫,“你是真的会讲话吗?”
“我不叫喂。”猫懒洋洋回答,“我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的另一重影子,我就是我自己。”
“好吧,所以你认识我吗?”
“我真希望我从没见过你,但现实并不会事事如意——是的,我认识你,你是一个陷入中年危机的普通男人,你身上总是带着劣质香烟、酒以及失败者的气味,你会在半夜把迪斯科的音量开到最大,然后大喊大叫,直到每一个邻居都来敲你的房门。”
[争强好胜]普通?你才不是什么普通男人,你是最特殊最*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平心定气]不要跟一只猫斤斤计较。
猫打了个哈欠。
“你知道我是听得见你的内心想法的,对吧?”它说。
你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手势。
“拜托——”你无奈道,“我只是想要拿走我的家门钥匙。”
“那你为什么要跟一只猫讲话?钥匙在我的碗底,你应该自己来拿。对话并不会带给你任何回报,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也在浪费我的时间——这件事毫无意义可言。”
“作为一只猫,你说话真的很刻薄。”
“作为一个人,你在内心里评价别人的时候也时常变得刻薄,可是猫并不会因此谴责你,你也不应该用这个来谴责一只猫。”
你:“所以你是什么,一个道德主义拥护者吗?”
猫:“我只是一只猫。一个沉默的见证人。”
“见证什么?”
猫甩了甩尾巴,看起来无精打采,如果它拥有一副人类躯壳的话,现在它一定在无奈地叹气。
它说:“——今晚,你也会从那具躯壳里脱离出来,走出家门,走到街上,走到你该去的地方,迎接那个苍白的影子。”
[疑神疑鬼]等等,它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我不想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只是看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梦中见过我?”
“……不,我不会做梦。”猫说,“和你们不同,我的灵魂和躯体从不分离,我存在于现实和梦境的夹缝之间,我自由游走在失落走廊的每一个角落——为此付出的代价则是终其一生都无法做梦,我的灵魂被永恒地囚禁在这副狭小缄默的外壳里了。你也见过我,只是你忘记了——没有人会记得曾经在梦里见过一只猫。”
[通情达理]中等:检定成功。
你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说不定下一次做梦的时候,我会记得你的。”
猫舔了一下自己的前爪,抬起头来,看了你一眼。
“拿走你的钥匙,然后走吧。”它说。
——它结束了你们的这次对话。
你终于回过神来,挪动步伐,一步步接近这位孤独的刻薄囚犯。在它漠然的注视中,你伸出手,端起那个灰色的食盆,拿走了压在底下的那把钥匙。
坤诺脸上的表情因为嫌弃而皱成一团。
“天啊,猪猡真是个娘们——你他妈难道还会怕一只该死的猫吗?”
他拍了拍自己瘦巴巴的胸膛:“坤诺从来就不会怕猫,坤诺他妈的什么也不怕。”
[争强好胜]你就该把他留在警局睡沙发,这个天杀的小王八蛋。
5.
[恐怖领带]不要开门。
为什么?门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恐怖领带]你的过去,你的失败和自我怨恨,你的愤怒和自欺欺人。
[逻辑思维]他指的是沙发垫子下面的思必得,洗衣机里的可卡因,桌子底下的伏特加瓶子,还有满地的烟头和脏衣服。
“……”
[反应速度]困难:检定失败。
可是你来不及后悔了。
你握着门把手的右手已经转动了半圈,门锁迫不及待地发出咔的一声宣告——你打开了家门。
[从容自若]如果每个人都能在身体力行前先听听他头脑里的想法,那么这世上的很多惨剧就都能够避免。
[坚忍不拔]——妈的,不要冷嘲热讽。
警督没有说话。如果说金·曷城身上有哪一种美德最值得赞扬和感激,那就是从不抱怨——他已经接受了现实,并且开始在屋子里寻找任何清洁用具存在过的踪迹。
而你在坤诺开口前捂住了他的嘴,把那些狗屎混账话都塞回他的牙齿缝里。
你从衣柜里抽出曾经用来放置干洗衣物的塑料袋,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搜刮尼古丁,乙醇,思必得,以及其他一切不该出现在未成年人面前的东西。
然后你看见坤诺坐在沙发上,皱起眉毛,从屁股底下抽出来一本书——是色情杂志。
[逻辑思维]给你一个忠告。
“……”你一点也不想听,但没人能控制自己的思维。
[逻辑思维]以后不要在坤诺面前尝试任何需要*争强好胜*的检定了。
警督走过去,从他手里抽走了那本封面不堪入目的杂志——“得把这些东西都锁起来,”你忽然说,指着衣柜里面的那个铁箱子,“我有一个保险柜,那个行不行?”
“听起来不错,”警督点了点头,“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记得密码吗?”他面无表情道。
你没有回答,你保持沉默。
[从容自若]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呃……让?”
“——又怎么了?”他不耐道。
“我就是问一下,只是问一下——你不会正好知道我的保险柜密码吧?”
维克玛:“……”
他发自内心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到底是什么——你的备忘录吗?”
[同舟共济]这真是一种新奇的挫败感,维克玛心想。以往总是他跟在杜博阿身后问来问去,而现在杜博阿失忆了,询问的角色便换了一个人,仿佛原本那无限的耐心也跟着一起跑到他身上去了一样。
然后他报出了四个数字组合,挨个试试,他说。
你挂掉了电话,拿着那张纸,按照他说的数字一个个输入尝试,奇妙的是,你虽然对这些数字毫无印象,但是你的手指却比你的记忆抢先一步回想起来,它在键盘上浑然自若地移动着,仿佛在你的大脑报出下一个数字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它的位置。仿佛这六个数字的排列方式天生就是一条不变的真理,亘古不变地根植在你的潜意识最深处。
[坚忍不拔]这些数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它们只是数字而已。
[逻辑思维]是日期,那些数字组合是年月日,第一个日期在07年,第二个日期在15年,第三个日期在43年,最后一个日期距离最近,在45年。
[见微知著]是你的生日,她的生日,她第一次回到你身边的日子,她最后一次离你而去的日子。
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或者说,这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你试到第三个组合的时候,提示音响起来。
你成功通过了密码校验。
“……”可为什么是第三个组合?
[逻辑思维]你知道答案的,哈里,又何必来问我。
[平心定气]这就是爱情。它璀璨脆弱,遥不可及,永远只存在于浅层的梦境和佛教轮回里的来世。
[内陆帝国]她不属于你。没有东西属于你。
[古老的爬虫脑]——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懦夫。
[边缘系统]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子。
你摸到外套口袋里的那包烟,紧紧地攥着它,描摹着它的轮廓,几乎要把它捏扁——还有一根,两根……还剩两根。你脚步踉跄地钻进洗手间把它点燃,然后把所有灰色的毒雾都吸进你干枯的肺里。
6.
让一切回归正轨花费的时间远比你预想中的长久,警督把最后一桶脏水倒进马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黯淡,街道两侧的煤气灯亮起来,让客厅里那座老式时钟上的指针盘清晰可见。已经过了九点半了。
出于礼貌,你应该挽留警督请他吃一顿太迟的晚饭。可惜的是,你不记得这附近哪里有值得推荐的餐厅,也没有钱。
“但是起码我的橱柜里还有一盒通心粉,冰箱里还剩了点没有坏掉的鸡蛋和牛肉罐头,”你看了看警督的脸色,“……这些应该也能做成一顿晚饭的,对吧?”
“是的。”警督点了点头。
好消息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很勉为其难,坏消息是——“我不会做饭。”你说。
有那么一瞬间,金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得一见的困惑与不解,但是紧接着他反应过来,掩饰般地咳嗽一声,试图让自己听上去没有那么尴尬:
“……我也不会。”他说。
你:“……”
金:“……”
你和警督面面相觑。
坤诺转过头看看金,又转过头看看你。
“狗屎,”他说,“你们这群没用的猪猡迟早把自己饿死。”
然后坤诺站起来,挽起袖子——他做饭去了。
他的手艺远比你意想中的更加老练——你们的晚餐甚至算得上丰盛,是炒蛋,通心粉和辣牛肉汤。
[见微知著]但这又有什么可惊讶的?他生活在一个有酗酒问题的糟糕单亲家庭里,如果不靠他自己,他和那个被他捡来的妹妹早就饿死在马丁内斯的小棚屋里了。
警督看着自己面前的炒蛋,他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对坤诺说:“味道不错。”
坤诺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金头一次主动跟他讲话。
“坤诺就是坤诺,”他回以得意的点头,“坤诺他妈的无所不能。”
这就是孩子,他的快乐简单而又廉价——你看着他的时候,便觉得自己伤痕累累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起变得快乐了起来。
你在公寓楼下与金告别。警督把两只手背在身后,站在他的库普瑞斯锐影跟前——虽然你很不想承认,但是托坤诺的福,他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忧心了。
“我想你们大概确实可以和平相处。”他评价道。
[通情达理]可怕的是,如果非常要在你和坤诺里面选一个的话,现在坤诺看上去更像是那个照顾人的角色了。
“那么,明天见,警探。”他说。
“明天见,金。”你说。
[天人感应]月亮正在升起,深秋的雾气正在缓缓地下沉。每个人都回到了家里,温暖的炉火,松木的香气,正在编织的毛线针摇晃不停,猫团卧在摇椅上,盯着橘黄色的火光昏昏欲睡。很快,那些光亮都会熄灭,直到只剩下最后一盏灯——是遥远天幕里的启明星,在所有人的梦境顶层闪闪发亮。
7.
警督实在是太乐观了——你和坤诺的和平相处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半小时。
“该死……坤诺他妈的就是要睡床!”小混球梗着脖子瞪你。
“你给我滚去睡沙发——”你恶狠狠道,“小鬼就该有小鬼的自觉!”
坤诺指指你,又指指自己:“你是坤诺的猪猡,坤诺才是国王——而且坤诺他妈的19了。”
臭小鬼,你被他气得够呛:“你不是答应了维克玛不会再讲脏话了吗?”
“死呆子是死呆子,猪猡是猪猡,”他看上去有些心虚,目光躲闪,显然意识到自己违背了承诺,“他是那个*领头*的——坤诺只答应了他,又没有答应你。”
[争强好胜]——他,在,说,什,么。
“我才是那个荣誉警督,”你咬牙切齿道,“还是‘双重’的。”
“那只是现在,”坤诺说,“死呆子马上就要超过你了,猪头。”
“什么意思?”
“坤诺睡午觉那地方——休息室里有个混蛋小胡子,他跟一个邪恶的眼镜老头在咖啡机那里密谋,说要把死呆子调去另一个分局当什么狗屁警长,35分局还是多少来着,坤诺他妈的记不清了——数字都是狗屎,坤诺恨死数字了。”
[逻辑思维]他指的是普赖斯警长,还有尼克斯·戈特利布医生。
“……”你的脑子像生了锈,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让自己勉强理解了坤诺刚刚说出来的那些话——
维克玛要升迁了。
[循循善诱]他也要离开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可是这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坤诺耸耸肩,他看上去甚至有些同情你了。
“坤诺他妈的怎么知道。”他说。
他大概以为你是被警局的人集体排挤了还是怎么样——出于同情,他没有再跟你争执谁睡床谁睡沙发的问题了。
8.
[古老的爬虫脑]醒醒。不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都该醒醒了。
……天亮了吗?
[古老的爬虫脑]不,天当然没有亮,但是时间已经到了。你要坐起来,你要睁开眼睛,你要脱离这具躯壳,去到你该去的地方。
什么意思,我要死了吗?
[边缘系统]——这样的好事可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起码今晚不会。
[逻辑思维]猫总是对的。你做梦了。
我不想去,我也不想做梦,我他妈的只想睡觉。
[古老的爬虫脑]不,兄弟,你不明白,这里从来都*没有*选择。如果你不睁开眼睛面对这一切,这个夜晚就永远不会过去,天就永远不会亮。
[平心定气]起来吧,哈里,你不能错过这个——你必须要面对它。
这里不是远航路,这里是马丁内斯北路,是褴褛飞旋的一楼餐厅,加尔特正不耐烦地纠正你,一次又一次:“先生,我不是酒保,我是这里的餐厅经理。”
——我在哪里?
[食髓知味]你在酒吧。
——我又是谁?
[标新立异]你是一个将死的病人,酒精流淌在你青色的血管里,没了它,你的心脏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跳动。
你把手伸进口袋,抖抖索索地拿出钱包,拍在吧台上。
“再来一杯——”你像每一个糟糕的酒鬼那样大喊大叫,“酒保,我要苏格兰威士忌——不要加冰!”
加尔特:“……”
[疑神疑鬼]他正在心里骂你。
你抽出腰后面别着的手枪,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看见了吗?”你粗声粗气道,“我是警察,我是侦探,我他妈就是法律——”
一只手从熨烫妥帖的袖口里伸过来,抓住了你的枪,强硬地把它从你的手里夺走。
你转过头,去看这个胆大包天的王八蛋的脸——他皱着眉毛,愤怒,担忧,充满同情和悲苦。
——他是谁?
[循循善诱]他妈的谁也不是。
[争强好胜]让他滚开。
于是你朝他大喊:“滚——都他妈给我滚——”
你明明不认识他,也不记得他的声音和面孔,可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眼眶湿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拿着酒杯的手在颤抖。
维克玛站在那里,他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你。
他一次又一次地被你伤害,就像白色的幽灵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刺穿你的心。
或许人类的本性就是如此低劣,总是贪图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却对身边正在发生的失去置之不理。
[通情达理]现在,你应该说,抱歉。
可是你蠕动着嘴唇,哽咽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是:“你也要走了,你也要像他们一样,把我扔在这里烂掉,是吗?”
[平心定气]——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通情达理]你搞砸了,又一次。
维克玛的表情复杂难辨,他说:“不,是你抛弃了我们所有人,哈里。”
“哈里,我其实一直很想和你成为朋友,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但有的时候我又会觉得——这他妈不过是我在自作多情。”
[内陆帝国]不,不是这样的,他当然是你的朋友,他几乎是你过去五年里唯一的朋友了。
[通情达理]让他停下……他正在剖开他自己。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出勤,你那天难得没有喝酒,清醒,敏锐,没有对着你的领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自言自语,你穿一件灰绿色的风衣外套,剃了胡须,露出一张没有浮肿和黑眼圈的脸。
“加姆洛克的生活就像是一部严肃而又压抑的刑侦电影,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警察,我的生活不在荧幕上,我的喜怒哀乐都与这部电影无关,我只是做我分内的事,当一个警察,而你不一样,哈里,你是主角——你是那个活在电影里的侦探。
“你的迷茫和痛苦都是会传染的瘟疫,你哭的时候,要让整个世界都天昏地暗,你痛苦的时候,要让所有在乎你的人都流出血来。
“没有人会把自己活成电影里的主角——除了你。”
[同舟共济]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在想,他在乎的可能不是杜博阿这个人,他只是没法忍受在中途离开电影院,他要待在这里,不管结局是好是坏,他总要看到那个结局。
为此,维克玛理所当然地恨他,又理所当然地爱他——他到底还是一个这样矛盾的人。
直到有一天,他会在某个早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终于醒悟:杜博阿不会改变,他的消沉和愤怒是电影的一部分——最重要的那部分,他永远也没法放下一切,离开聚光灯和舞台,离开那个主角的位置,像他一样,做一个平凡的警察,去过平凡人应该有的正常生活。而他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一厢情愿,徒劳无功。
然后,他会离开这个电影院,忘记这部电影,也忘记那个穿着灰绿色风衣,难得没有喝醉的侦探……
这一天会到来的,只是不是这一次,它可能是下一次,或者下下次……它总会到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维克玛疲惫地垂下肩膀,沉闷又悲苦,像棵枯死的老树,“反正你从来不会在乎。”
[通情达理]你在乎,你当然在乎,起码这一次,你会试着努力去在乎——
[食髓知味]可是伏特加和龙舌兰麻痹了你的舌头,威士忌和杜松子酒堵住了你的喉咙,一整个秋天的雨水都堆积在你的胃里。你什么也说不出来,你只是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能说会道]炼狱:检定失败。
“……”
[循序善诱]他要走了。
[通情达理]——这次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维克玛说:“再见。”
他没等你回答——他早就不再需要你的回答了,维克玛中尉放下枪,拿起那件外套,转过身,推开褴褛飞旋的大门,头也不回地朝着下雨的街道走去。
[天人感应]他走进潮湿寒冷的夜里,降下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溅起的积水淋湿了他的裤脚,每一盏路灯都在目送他远去,每一颗星星都沉默不语。
9.
你痛苦又惊惶地挣扎着醒来,尝试了好几次才抓住了床头的闹钟,费劲睁开眼去看——是凌晨三点五十七分。
你伸出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那包烟,你的心脏在狂跳——还剩一根,还有一根。但是你转过头,另外两样东西进入了你的视线,是钥匙和硬币。
你狂奔到公寓楼下,抓着那可怜的一分钱,在深秋夜晚的冷风中发着抖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在铃声响到第十二下的时候被接通了,维克玛站在电话线的另一头,他没有说话,只是困倦又愤怒地呼吸。
“……”
你开口打破沉默:“对不起。”
“……”维克玛压下自己的怒火,就像咽下一瓶浓度太高的酒精,然后他叹气,声音无奈又疲惫,“你惹上什么麻烦了——你又喝酒了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喝酒,也没有闯祸……我只是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出来——我不能让它们就这样烂在肚子里。”
维克玛只是安静地聆听。
“让,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个烂人,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骗子,瘾君子,有的时候我觉得全世界他妈根本没人爱我,因为我本来就不值得——但这才是那个真正混账的想法,你……还有迈诺特,你们一直忍受着我,从没有一次离我远去,可我却一直表现得那么混蛋——
[边缘系统]你只记得谁抛弃了你,你甚至不记得迈诺特的全名。
[能说会道]——你叫她马脸女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抱歉——可我真的在乎,我会努力去在乎的,我保证。”
“该死的,自从你失忆之后,你他妈就一直在道歉……”
“……对不起,”你又一次说。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哈里,我只要你每天上班,下班,好好活着——而不是哪一天我醒过来,发现你不见了,只能到每一个酒吧和巷子的垃圾堆里去翻你的尸体。”
[内陆帝国]或者吸毒过量,淹死在浴缸里。
“明天,我会按时上班的。我一定会出现的。”
“你爱来不来。”
“让。”
“嗯?”
“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我是说,我们当然是朋友,对吧?”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滚去睡你的觉吧,你个王八蛋。”他说。
10.
你在第二天见到了坤诺描述中的混蛋小胡子——普赖斯警长正站在维克玛的桌子前,同他讲话。
[五感发达]他穿一套洗过很多次的灰蓝色警长制服,警徽别在胸袋上,这是个中等身高,身材瘦削的男人,他的脸庞轮廓看起来并不是*纯粹*的瑞瓦肖人:虹膜灰绿,鼻尖低垂,眉骨高耸,两只眼窝深陷下去,让他看起来严肃又阴沉。
[通情达理]难怪坤诺会害怕他,这的确不是一张和蔼和亲的脸。
[循循善诱]还有他的那些*名声*。
“你确定?”托勒密·普赖斯问。
“是的。”维克玛平静地回答他,“我确定。”
警长耸了耸肩,那好吧,他说。
然后他径直朝你走过来,把手里拿着的那个浅蓝色档案夹搁在了你的桌子上。
[五感发达]是案件文档,警局档案通用资料夹,里面包括了五张表格和两张详情报告单。有一张硬卡纸没有夹好,露出一个角:墙壁,血渍,半个手指——是受害人的现场照片。
[逻辑思维]你的工作来了。
他打量了你一眼,似乎在评估你今天有没有喝酒:“这个案子,你和金搭档,没有问题吧?”
“本来你的搭档应该是维克玛,不过刚才我和他聊过了,他一点也不介意把这个机会让给曷城警探,”他补充道,“顺便一提,我觉得那是‘我受够杜博阿了,让新来的去受这份罪吧’的意思。”
“……”
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维克玛之后的去向:“我听说让要升迁了,他会被调去哪里,35分局吗?”
“——你说维克玛?他没告诉你?”普赖斯警长诧异道,“他昨天拒绝了这次升迁——现在他也是一位荣誉警督了。”
11.
在这个昏昏欲睡的中午,特兰特·海德斯塔姆端着黑咖啡姗姗来迟,和他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被邮寄过来的包裹。他一面笑着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打着招呼,一面径直走过来,把那个纸箱子放在了你的桌子上。
“我猜你大概不会介意我偷看了一下寄件人地址?”他笑眯眯地,不带半点歉意地耸耸肩,“马丁内斯北路22号——你有什么东西落在褴褛飞旋了吗,警官?”
[逻辑思维]中等:检定失败。
你满头雾水地接过那个箱子,拿起裁纸刀把它拆封。
——妈的,是两件皮夹克。
[能说会道]花花世界我一人干翻。
[从容自若]弱水三千我只取一尿饮。
在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视下,你把其中一件夹克塞给坐在你对面的倒霉兄弟,说:“金,你把外套落在旅店了——快穿上,然后我们去出现场。”
警督:“……”
[同舟共济]金·曷城在这一刻切身地体会到了维克玛警官在过去的五年里所曾遭受过的痛苦,维克玛之前所曾展现出来的那种过分情绪化的愤怒(他对杜博阿说:“你这个喜欢指使别人的狗杂种……”)在此时竟显得如此亲切——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他说:“谢谢。”
——让·维克玛看着他的眼神堪称钦佩了。
12.
这个案子远比你之前接手过的那些要简单许多。你和警督调查完现场,回到警局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那大半个太阳还挂在地平线上。
“我觉得这次案件应该取名叫‘忏悔墙前的圣迪斯马’。”
“不,”警督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还是‘无首蟊贼’更加合适。”
路过停车场的时候,你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发现有两个人,一高一矮,正站在车前等你,是迈诺特和坤诺。
[逻辑思维]——坤诺要走了。
[内陆帝国]他们在等你,做最后的告别。
茱蒂特会开车把他送去加姆洛克南边的麦镇,在那里,他会接受长达两年的预备警员训练课程。
[争强好胜]可喜可贺,你终于摆脱这个烦人的小混球了。
“……坤诺要去别的地方当国王了,”他低着头,伸脚踢车边的小石子,“从今天起,你就是自由的猪猡了。”
你问他:“你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吗?”
“当然,”他点点头,嘟囔着,“坤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活得很好。”
茱蒂特朝你们笑了一下,她打开车门,招呼坤诺爬上了副驾驶座。
车开动了。引擎在振动,地面在摇晃,轮胎和排气管发出噪音,树叶纷纷从车顶棚上掠过,坤诺扒在车窗上,转过头看你。
——他在等待。
[通情达理]你知道他需要什么。
[内陆帝国]一个道别。
[同舟共济]就是现在。
“再见,库诺·德鲁伊特——”你朝他大喊,“再见——”
“……”坤诺咬紧了牙齿,他瞪着眼睛,想要忍住自己的眼泪,可是他失败了。
[五感发达]他无法控制地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仍旧固执地扭着头,直直看向你的眼睛。
真是奇妙,维克玛和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都没有成功战胜她苍白羸弱的影子,但是坤诺通红的眼眶和皱成一团的哭泣的脸,却使你感到一种解脱,一种神圣的救赎,他的眼泪从面颊上滚落下来,变成滔天的洪水,从远航路的尽头汹涌而来,淹没了白色的人行道,淹没了录像租赁店,淹没了那个秋天的风声和雨水,淹没了她洁白的礼服和发着光的荆棘花冠。
他回过头,看你一眼,一眼,再一眼。
你尚未出生的女儿在他的眼睛里扎了根,所有被抛弃和遗忘的幼小灵魂都在他的哽咽里放声哭泣。
那个白日梦降临在了你的身上,你开始无法克制地颤抖,像所有父亲第一次看到他生命的延续,他无法预测的未来——他襁褓里刚刚出世的孩子。
他的人生会走向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没有酒瓶的碎片和殴打的青瘀,也没有在那堆衣服和肮脏被褥下酣然沉睡的巨大野兽,公寓的窗户打开了,他从那里一跃而下。
你是个疯子,骗子,瘾君子,但是在这一刻,你是英雄,是父亲,是一个孩子的救世主。
坤诺忽然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挥着手,用尽全力在凌冽的风里朝你大喊。
[五感发达]极易:检定成功。
北加姆洛克的太阳在他的呼喊声中片片碎裂,每一束光芒都在湮灭,每一块碎片都在瓦解。
他的身影缩小着,缩小着,直到人群和树桠阻拦了你的眼睛,直到承载着他的那辆锐影和最后一块破碎的太阳一起下坠,彻底消失在漆黑地平线的尽头。但你知道他会回来的,就像候鸟张开翅膀,穿过北方的松树林,就像海龟从礁石上跨过,迈进沙滩里,就像他大喊着的那句话,时至今日,仍在你的视网膜上熊熊燃烧——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
金想要叫你回到大楼里去,他转过头来,看向了你。
而你一动不动,正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