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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依山z(招摇过市版本)

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篡改历史向891014带娃

部分历史事件顺序颠倒

一种捕风捉影的胡言乱语

……

  


第二十一章 变脸

  弘明侧头看弘旺,弘旺坐着也比他矮一些,他看弘旺时低着头,这个角度刚好看到胤祯揽着弘旺的手臂。

  风撩开他衣袖,弘明瞧见一道暗色伤痕,那道疤露出一小段,余下浸没在衣袖里。

  弘明还要再看,却听一道骂声,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自家玛嬷。

  

  

  胤祯抱着孩子们笑得正欢就看到德妃带着宫人走过。

  他正要后撤就和德妃对上眼。

  “……”

  母子俩个沉默片刻。

  弘旺率先发言,与德妃问过安又问她要不要上来坐...

《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篡改历史向891014带娃

部分历史事件顺序颠倒

一种捕风捉影的胡言乱语

……

  



第二十一章 变脸

  弘明侧头看弘旺,弘旺坐着也比他矮一些,他看弘旺时低着头,这个角度刚好看到胤祯揽着弘旺的手臂。

  风撩开他衣袖,弘明瞧见一道暗色伤痕,那道疤露出一小段,余下浸没在衣袖里。

  弘明还要再看,却听一道骂声,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自家玛嬷。

  

  

  胤祯抱着孩子们笑得正欢就看到德妃带着宫人走过。

  他正要后撤就和德妃对上眼。

  “……”

  母子俩个沉默片刻。

  弘旺率先发言,与德妃问过安又问她要不要上来坐会儿。

  德妃扶额,说胤祯这个当阿玛的看孩子没谱儿。

  胤祯带着俩孩子下山,弘明弘旺刚落地就凑到德妃身边一齐给胤祯说好话。

  德妃微微蹲下,将手搭在俩孩子肩膀上,“好孩子,你们不必管他,先去卫玛嬷那儿,她那儿有许多好吃的茶果,玛嬷一会儿就到。”

  她说着,叫宫人领着两个小阿哥离开。

  弘明瞧见玛嬷面对自己和弟弟时眉眼中尽显温柔,面对阿玛却没有了?

  玛嬷变脸好快。

  弘明默念着“阿玛您自求多福”就抓着弘旺远离此地。

  

  

  弘旺不闹着要人抱,鼻端出了汗珠也坚持跟着哥哥。

  小哥俩个在宫人簇拥下到了储秀宫,弘旺一路不叫累,过门槛时四肢并用慢了许多,弘明这才注意他一头一脸的汗,忙和宫人要了帕子,想要亲手帮弟弟收拾,可惜实在没经验,弘旺忍了片刻还是后退几步,抬起自个儿袖子胡乱擦几下,将自己收拾得更像花猫了。

  一些手脚麻利的宫人瞧此,纷纷凑上来,很快帮小哥俩个都收拾好带去偏房,说是良妃娘娘正和八贝勒在里面叙话,两位小阿哥先用些吃食。

  弘旺不去看那些诱人的茶果,惯会抓重点,所以阿玛进宫来了!

  他想着过会儿要和阿玛讲讲惠玛嬷专门叫人给自己打制的小床,讲讲二哥每次仰起头偷笑都被自己看见啦,讲讲……

  

  ……

  

  胤禩从内殿出来时金乌早已西坠,他眼底泛着红,偶然垂眸落下的不知是自责还是不甘。

  他抱着睡熟的弘旺,蜷起食指轻轻抚过他与自己相似的眉眼。

  “八哥,还来得及。”胤祯自御花园回来左耳上就有一些可疑红痕,像是刚被人拧的。

  许是德妃的训导真的起了作用,他老老实实抱着熟睡的弘明坐在一边。

  德妃不知在和良妃说些什么,将这几个大大小小的糟心孩子晾在外面。

  胤祯胤禩不能一直待在宫里,将孩子们放回床榻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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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捕风捉影的胡言乱语

……

  


第十七章 皇玛法

  皇帝看着弘旺模样,想起那个不肯和自己露好脸色的儿子。

  不过是一时怒极多说几句,已将他放出来复了贝子,还要如何?

  若那些逆子都不长大该多好,还是小一些听话。

  皇帝愰神的功夫,弘旺已撑着架子行过礼,还是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那些行礼的动作原也不是给孩子学的,非要等到身体长开才能做得标准。

  可是胤禩…小时行礼也行得比旁人规矩些,倒是比弘旺中看许多。

  

  

  皇帝被引起愁肠,弘旺都能叫皇玛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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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捕风捉影的胡言乱语

……

  



第十七章 皇玛法

  皇帝看着弘旺模样,想起那个不肯和自己露好脸色的儿子。

  不过是一时怒极多说几句,已将他放出来复了贝子,还要如何?

  若那些逆子都不长大该多好,还是小一些听话。

  皇帝愰神的功夫,弘旺已撑着架子行过礼,还是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那些行礼的动作原也不是给孩子学的,非要等到身体长开才能做得标准。

  可是胤禩…小时行礼也行得比旁人规矩些,倒是比弘旺中看许多。

  

  

  皇帝被引起愁肠,弘旺都能叫皇玛法了,他还有个不老?

  身体一日沉过一日,不再耳聪目明,时常恍惚,总觉得稍稍松了弦就落在风中流浪。

  不,不会流浪。

  他还坐在这个位子上,宗亲臣工还跪在他脚下。

  可人心隔着肚皮,那些人心里想着什么?那是他坐在这把椅子上也无法尽数知晓的。

  人人都有几张面孔,人人都要他猜,若都和十四一般敞亮些,他也不必头疼。

  

  

  皇帝自认不在孙辈面前不摆那套威仪,只管做个寻常家翁,脸上挂着笑,眼中却没半分笑意,他说,“都起来吧,你们都大了,有你们在后面追着,皇玛法哪有不老的?”

  弘明听他感慨,少不得安慰几句,弘旺听着觉得疑惑,“皇玛法,孙儿没有追你啊。”

  皇帝一怔,想不到他会这般说,也不打断他,静静等他说完。

  “孙儿只追过鸡。”

  “追鸡?”皇帝表情略显扭曲。

  “叫花鸡好吃。”

  “……”所以这和追鸡有什么关系?八贝勒府不至于吃只叫花鸡都要出门打猎吧?还带着这个小豆丁?

  

  

  弘旺没看懂皇帝脸上是什么表情,看不懂没关系,可以排除一下,不是愤怒不是嫌弃,那就可以继续说。

  他将自己和弘时一起偷拿厨房养的白鸡之事和盘托出,说到自己亲手和泥还挺了挺小胸脯,说到弘时没抓住那鸡,鸡跑了,他和弘时被罚着去沐浴……

  越说越难过,说到最后垂了眸子,还不忘总结,“做不出叫花鸡,我阿玛还是穷。”

  皇帝,“……”

  皇帝有些恍惚,好像眼前不是这小豆丁,反而是…老九?

  想法一旦出现再无法祛除。

  他似乎看到眼前这个白团子越来越胖,变成一只真正的团子。

  “……”

  皇帝试图逃避,用其他事物占用脑海。

  所以弘时怎么回事,一只鸡都抓不住,不对,好像被带偏了?

  他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把弘旺召来的?

  皇帝倍感乏累,挥挥手让小哥俩退下,独留自己望着御案上的笔洗出神。

  

  

  ……

  

  

  宫中的热闹很快传到宫外。

  胤祯瞧着皇帝说他不稳重的批复,指尖划过朱批,抚向自己那堆废话,在“庄中有稚童,年岁与弘春相仿,臣以为,应教弘春知其辛苦……”几个字上画着圈。

  

  

  

  

弘春被送去皇庄参加变形记(bushi)

弘春要的重视已到账,14和福晋亲自看过的皇庄(bushi)

蜉蝣野草

【4148】无价之宝.23

48,148,康太


23.


一个消息在家族中炸开。



各人的消息来源也都不同,胤禔在自己的公司里,听到员工们谈论;老三当时跟着自己的小组收拾资料,老师从金融界的朋友听说,转告了他;老四从老十三听说,而老十三是从胤礽大量的抱怨中艰难提取了核心信息;老五听他奶奶的牌友说的,但他不在乎;老七也不在乎;老八、老九、老十都是从郭络罗和阿灵阿那里听说的。


胤礽名下没有公司了,连股份可能也要收走。


在玄烨宣布之前,大家就都知道了,所以等他特地把所有儿子都叫回家里,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人感到惊讶。


不惊讶,不代表不疑惑,可是有一个人是真的不疑惑,那就是老四。


连...

48,148,康太


23.


一个消息在家族中炸开。



各人的消息来源也都不同,胤禔在自己的公司里,听到员工们谈论;老三当时跟着自己的小组收拾资料,老师从金融界的朋友听说,转告了他;老四从老十三听说,而老十三是从胤礽大量的抱怨中艰难提取了核心信息;老五听他奶奶的牌友说的,但他不在乎;老七也不在乎;老八、老九、老十都是从郭络罗和阿灵阿那里听说的。


胤礽名下没有公司了,连股份可能也要收走。


在玄烨宣布之前,大家就都知道了,所以等他特地把所有儿子都叫回家里,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人感到惊讶。


不惊讶,不代表不疑惑,可是有一个人是真的不疑惑,那就是老四。


连胤禔都回家了,他已经云淡风轻好几年了,从前他跟胤礽斗得死去活来,但是从不见父亲对胤礽有过什么惩罚,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地盘和经济来源,就专心经营自己的生活了,或许他都没想过居然真有这么一天。


胤礽脸色很臭,谁跟他说话,他都冷冷哼一声。


胤祉想跟胤稹聊聊天,可是胤稹过于从容的样子让他觉得奇怪。


八爷党又聚成一团,嘀嘀咕咕。


“你们看起来不是很惊讶啊。”玄烨说,这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有什么可惊讶的,胤礽又惹了什么事?反正过一阵子就好了。”胤禔直呼扯淡,来来回回的闹剧不知闹了多少次,他早就麻了。


“我能惹什么事?你少血口喷人。”胤礽回击。


这两人这就开始你来我往的掐起来了,玄烨没有制止,他在观察老四,老四则在观察胤禔。玄烨觉得老四不太沉得住气了,通过老八就看得出来,他不相信老八这些日子以来的健康问题跟老四一点关系都没有,尤其是拆了石膏之后又开始坐轮椅,他认为老四不仅沉不住气了,而且开始急躁起来了,他一定是想尽快除掉老八,反正老十四被送走了,胤礽仍在自己的庇护之下,他能选择的对象只剩下老八,现在看来,老八也被他折腾的不轻。


“大家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说两家话,胤礽就是做了错事,”玄烨说,胤礽的脸色难看起来,“之前他也总是胡闹,我不追究,可是不代表股东们也这么想,就说最近的这次事情中,胤礽因为自己喝醉酒,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虽然及时送去医院洗胃,可是这件事差点被媒体爆料出去,媒体会嘴下留情吗?他们会相信胤礽是意外吗?这件事如果真的被爆料,必然影响公司股票,胤礽可能还得去做毛发检验。”


“这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应该惹出的祸端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除了老四。胤礽一下子受的刺激太大,听了这话更是面无土色,眼里瞬间就蓄了泪,不可置信,也万般乞求,哀哀地看着父亲。玄烨自然也是看在眼里,这副样子的胤礽让他想起那只猫咪,训斥两句,给它关进笼子里,猫咪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主人,果真是宠物随了主人,胤礽也是这样可怜可爱的样子。


玄烨继续说道:“这次胤礽的过错实在严重,不得不罚,而且要当着一家子的面罚,这样才能长个记性,继承人就得有继承人的样子,才德是基础,你们兄弟各个都是才德兼备,胤礽,看你今后能不能改了,也看你们诸位兄弟,有没有人能做个榜样了。”


父亲的这段话透露着两个意思:一是胤礽虽然这次栽了,可日后可能再翻盘,二是其他人也有可能上位。头一个倒是不稀罕了,稀罕的是第二个意思,这是这么多年来,父亲头一次表示除了胤礽以外的人也有机会。


胤禩听了,心里只觉得不详,他觉得虽然父亲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未必是这么想的,之前为了二哥来找他问责,气势汹汹,那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摒弃二哥,怎么今天突然换了副嘴脸。


胤禔和胤禟倒是寻思起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老八,胤禔觉得如果老头真有回头是岸的这么一天,自己的可能性太低了,虽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不占优势了,那说到继承人,自然是老八最合适不过;老九也在独自幻想,要真是八哥上位了,那以后可就是快活不完的好日子了。


胤稹随便瞄一眼,就知道老大和老九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哼,肯定是在想推荐老八呢,这两个蠢货,老头哪那么容易真放弃太子,说不准连这次的小小惩罚都是看在股东的面子上呢,他老人家其实就等着别人给他一个台阶下,谁这个时候上去推荐别人,那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反倒是老八,他看向胤禩,他更好奇胤禩此时的想法,他自己也会想要尝试吗?


家庭会议在集体沉默中结束了,大家各个都心怀鬼胎,鸟散似的跑光了,只剩下胤礽还在原地,玄烨看他,发现他的眼泪已经摇摇欲坠。


“保成,”玄烨靠近他,“你难过什么?爸爸怎么可能真的伤害你。”


胤礽扭头,站起身,说道:“我走了,我要回去看我的猫。”刚得知自己的公司都被注销的时候,他就是准备走人的,结果因为爸爸在气头上,还牵扯到索额图叔姥爷,他不敢乱跑,可是今天爸爸竟然做了这样的决定,那自己的顾忌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躲个清静。


玄烨拉住胤礽,不容置疑地说:“在家好好呆着,别乱跑,用监控看也一样。”


胤礽冷笑:“就像你之前看我一样。”

 




这次胤禔没着急走人,而选择跟胤禩说说话。


“你这是怎么了?大夏天的时候你就拄着拐杖,现在夏天要过去了,石膏都没了,反倒坐上轮椅了?”胤稹观察胤禩的脚,胤禩被老四搞得有了心理阴影,谁靠近他的脚,他就觉得谁要打死他。


“没什么事,可能是不太习惯吧,之前戴着石膏那么长时间,拆了反倒不习惯了。”胤禩把腿缩了缩。


胤禔觉得胡扯,“哪至于,你这辈子那还是头一次打石膏,怎么就不习惯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老九老十就进来了,一进门,老九就说:“八哥,你可仔细养身体啊,我和十弟等着你上位呢!”胤禔一见英雄所见略同,立马接话:“你们也这么想?老八果然是民心所归。”


老九笑道:“还有一个十四弟呢,虽然他人不在,但是肯定也是支持八哥的。”


可胤禩高兴不起来,说:“还是别这么讲了,我觉得这事情不对劲,老爸未必真的是那个意思。”


“为什么?虽然说老头这么多年一直偏袒胤礽,可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话都这么放出来了,为了面子他也不会反悔的,他还能怎么反悔?说祖宗给他托梦让他改变主意吗?”胤禔不屑。


可不论怎么着,胤禩都觉得不对劲。


跟兄弟几个好一阵闹腾,三人走后,胤禩一个人在房间里准备克服一下心理问题,他站起身,手里扶着转椅,慢慢走路。


一只脚落在地上,另一只脚也落下去,很好,把重心分过去。


站稳了,太好了,那再迈左脚。


“你好了?”


胤禩的一只脚瞬间就没了知觉。


罪魁祸首,多方面的罪魁祸首,胤稹走了进来,把胤禩扶起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去拍个片子吗?天天不做别的,就拍片子了。”胤稹自说自话。胤禩阴阳怪气:“是啊,因为我喜欢拍片子,要不然怎么总是受伤呢。”


胤稹笑起来:“你如此伶牙俐齿,倒是不多见。”这确实是实话,上辈子,八皇子待人温和亲切,当了廉亲王也只是拿客套话来消极抵抗,最后徒留一个阿其那,阿其那有一腔的恨,一肚子的话说都说不完,可是皇帝知道,那些话不是跟他说的。


“四哥向来与世无争,这样欺负兄弟,也是不多见。”胤禩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是说四哥欺负你,所以你就跟个刺猬一样?好大的气性,怪不得老头拿你没办法。”胤稹似乎心情不错,不似前几日喜怒无常,他搂着胤禩,甚至还亲了亲胤禩。


“你干嘛!”胤禩想躲,没躲开。


“帮你回忆一下,到底是我欺负你,还是你引诱我。”胤稹说的理直气壮。


胤禩骂他神经,被扶到床上就往里面躲。


此时外面天都黑了,夏天要结束了,夜晚越来越凉快,胤稹看着窗外,天上悬挂的月亮露了脸,感慨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上辈子的天空是四四方方的,不像这辈子的宽敞。


胤禩见四哥好像稍微正常了一点,问:“你对着月亮愁什么?要愁也该是二哥愁。”


“胤礽?他愁什么,这世间讲究因果循环,他曾经占尽了好处,现在就当作还债了吧,这世道哪能事事如他所愿。”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可后来如何呢?这世上只有天子说了算,胤礽又没当上天子。胤稹看着胤禩,见他眉宇间有一丝愁绪,便问他:“怎么?你觉得二哥可怜?”


“可怜倒是谈不上,只是,见他今天这样,难免感到物伤其类。”胤禩发自真心,他自己没少领教父亲的厉害,可是连一直备受宠爱的胤礽都能落得今天这般境地,人终极是无情的。


胤稹听他这么说,心里很是触动,回想起上辈子的种种过往,真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可是他又没办法跟胤禩说,心里堵得慌,见胤禩哀愁无助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他就踢掉拖鞋,爬到床上把胤禩抱在怀中。


“真好意思。”胤禩瞪他。


“曾经能骑同一匹小母马,为何今日不能躺同一张床了?”


见胤稹可能又要犯病,把话题引向他那莫名其妙的逻辑里,胤禩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心情不错?二哥倒了霉,你好像很满意似的。”


“他那不叫倒霉,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罢了,我倒想问问你,老头说的那番话,你是怎么想的?”


“已经说了啊,物伤其类罢了,”胤禩哀叹,“掌握权力就是好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胤稹听了觉得可笑,但胤禩这么说也不意外,“那我问你个问题,假如掌握权力的人换成我,你有什么想法?”


皆不可信?一家俱死?那时候你倚柱而立,在凝思些什么呢。


胤禩说:“能有什么想法?各忙各的呗,那我就跟十四弟,还有九弟他们忙自己的事去了。”


果然呐。

 




月迷津渡_

玉玲珑|胤禩元旦第貳时|双罗袖(九)

10.


  十日之后是仲春亥日,按照规矩,这一日应由帝王亲推耒耜三次,再由三王五推,九卿九推。除本朝皇帝显向来视农耕,将君主三推改为四推之外,旁的并无不同。推耒耜的人选向来是天子近臣,简在帝心,毕竟国家大事,唯祀与戎,能在春耕祭祀上行五推九推之礼,于诸王大臣都是极体面且荣耀的事情。


  之前几年,行礼的人选都由皇帝一手选定,可是今年,礼部尚书赖都听着皇帝点了九位臣子行九推之礼之后,着令各大臣在亲王之间推选自己心中可堪行礼之人。


  除了此事之外,有些消息灵通的还知道皇帝昨晚上下了令,让“久病未愈”的廉王进了圆明园内刚建好的廉溪乐处修养。有人背地里思索皇帝是在给廉王抬十日前又挨...

10.


  十日之后是仲春亥日,按照规矩,这一日应由帝王亲推耒耜三次,再由三王五推,九卿九推。除本朝皇帝显向来视农耕,将君主三推改为四推之外,旁的并无不同。推耒耜的人选向来是天子近臣,简在帝心,毕竟国家大事,唯祀与戎,能在春耕祭祀上行五推九推之礼,于诸王大臣都是极体面且荣耀的事情。


  之前几年,行礼的人选都由皇帝一手选定,可是今年,礼部尚书赖都听着皇帝点了九位臣子行九推之礼之后,着令各大臣在亲王之间推选自己心中可堪行礼之人。


  除了此事之外,有些消息灵通的还知道皇帝昨晚上下了令,让“久病未愈”的廉王进了圆明园内刚建好的廉溪乐处修养。有人背地里思索皇帝是在给廉王抬十日前又挨廷杖又禁足消磨掉的脸面,也有人去问怡王和隆科多皇帝到底是何想法,这两位平时还算好心,可现在却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朝中波澜暂且不表,廉王却是切切实实乘着朱轮紫绶的马车进了圆明园,住进了濂溪乐处里面。


  *


  让别人羡慕的廉王,并不觉得这是一份多大的体面——皇帝连闫进都不许他带,马车上配备了太监,挂着和养心殿仆婢脸上一模一样的圆滑客气的微笑,拒绝了毓秀说的要给他收拾行囊的话语,不像让他去修养,倒像是让他去坐牢。


  允禩的病已经全好了,只是身上的伤还痛着,肿痛的伤痕沉下去,浓淡不一的淤青在暖玉般的皮肤上构成了一朵被痛苦滋养的花。


  圆明园到紫禁城,马车只需要不到一个时辰。


  允禩是申时正到的濂溪乐处,这地方四面环湖,兼有小山,亭台楼阁钩心斗角,堪称移步易景。养心殿的太监跟在允禩后面,看他驻足环视,立马上道地解释:“爷现在看这里已是美极,可等盛夏莲花开了,现在的景致也算不得什么了。”


  对方脸上带着恭维的笑容:“此处夏日有风习习,莲花盛开,又偏偏有了温泉泉眼,冬日也好来此处,可以说是四季皆宜的好地方。”


  “爷可是第一个进里面住的。话说回来,奴才也觉得是有缘分,整个濂溪乐处可都是贝勒爷督造的,那日贝勒爷御前奏对,挨了皇上好一通夸。”


  贝勒爷指的是弘旺。允禩转头看看这个太监,对方看着憨态可掬,笑容讨喜,和刚刚对着毓秀的客气和疏离相去甚远,他周身忽然涌上一股疲惫来。


  *


  这里确实没有辜负允禩一路上听到的赞美,太监把他引到了皇帝的汤池,四壁与扶梯皆用的汉白玉,周边有雕刻的龙头,泉水从中而出。


  有果盘酒盏浮于水面,太监为允禩倾了一盏酒,酒液清亮,又献了点心来,请廉王先用一点填填肚子。


  允禩并没有拒绝,他一样用了一点,就让太监带着这些东西下去了。皇帝让他过来是想要干什么,允禩不用想都能知道。


  他太累了,在家里修养的这些日子,他几乎整日躺在床上,连用膳都是在床上支了小桌,每天除了昏睡就是养神,连本书都不愿打开看。但是疲惫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让他整个人都笼上一层阴霾。


  太监给他的酒和果子里不知道有什么,允禩只觉得浑身燥热,这里的温度明明最适宜人体,可他还是觉得烫了——但是又很舒服,痛苦和舒适,是可以同时存在在一具身体上的。他的灵魂仿若超脱了躯壳,他甚至想在这样汤池里死去。


  


  


  


  


  


  ○3k字群里看!素温泉的~


  ○八宝每次觉得自己已经对四的所做所为了如指掌心如止水,四都能带给他一点不一样的惊喜,怎么不算每天爱你多一点呢/指指点点

莫得暖气

【征寒】遇到我算你倒霉(完)

短,完,免费。


常征是个倒霉孩子。

具体倒霉在,他抓了自己的亲爹和亲哥,捣毁了地下保护伞后,上面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大义灭亲有时也会惹来非议。

所以让常征去三不管地带做卧底。这一做就是三年,直接把常征从三无小佣兵,干成了行业大佬,常征感觉自己再干下去,很可能就要统一这片地区,成为无冕之王。

负责接线的金燕让他别吹牛皮了,常征要是真能洗白三不管地带,那他绝对能成为活着的一等功代表。

常征觉得不行,他快被这里的雪茄、大麻、枪油润入味了,所以常征同志严正要求上头给他派个帮手来,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种钱色交易的三不管地带,要是一直打禁欲牌会被人怀疑啊。特别是下面小弟还各个大献殷勤,给他送了......

短,完,免费。


常征是个倒霉孩子。

具体倒霉在,他抓了自己的亲爹和亲哥,捣毁了地下保护伞后,上面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大义灭亲有时也会惹来非议。

所以让常征去三不管地带做卧底。这一做就是三年,直接把常征从三无小佣兵,干成了行业大佬,常征感觉自己再干下去,很可能就要统一这片地区,成为无冕之王。

负责接线的金燕让他别吹牛皮了,常征要是真能洗白三不管地带,那他绝对能成为活着的一等功代表。

常征觉得不行,他快被这里的雪茄、大麻、枪油润入味了,所以常征同志严正要求上头给他派个帮手来,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种钱色交易的三不管地带,要是一直打禁欲牌会被人怀疑啊。特别是下面小弟还各个大献殷勤,给他送了无数盒壮阳秘方,他想丢都没地方丢,要是吃了话,他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找男人也不找女人吧。

金燕表示会把常征的问题反映给上面,常征让她务必给这份报告加三个感叹号来强调紧急性。

 

两天后,金燕回了消息,告诉常征,上面从汉北市给常征调了个帮手,正好他们最近要给一批枪械走私做收尾,你俩好好配合。

常征问金燕:我搭档好看吗?

金燕看着楚一寒的报告,良心一点也不痛地回道:腰细腿长,妥妥的大美人,比你小七岁,但之前干过一桩大案,立了二等功。

常征听后很满意,他虽然是卧底,但也是混到高位的卧底,得要点脸面,带出去的“情人”怎么也不能差吧。

大概是听得太满意了,常征忘记问金燕,他的搭档性别几何。

 

两天后,常征和三不管地带的金老头赌场相见,两人要牌桌上分一块地的所有权。那地下有一条已确定的浅层地下河,在这种炎热多雨水源污染严重的区域,控制一条河流,就等于手握一车间的黄金。

这块地正好卡在两人势力范围的中间,武力解决伤筋动骨,还会给别人捡漏的机会,所以两人选择赌桌上见分晓。

牌局刚开始,桌边总共坐了10个人,常征坐下后,就没再碰自己手边的水,他的手下分布左右,观察有没有人出老千,坐他对面的老金头,叼着根雪茄,给他执牌的情妇,会把每张暗牌在胸口贴一下,以示幸运。

这种美女配扑克的牌局,常征想独善其身不太可能,以前他要么以受不了香水味为借口,要么就不参加有女人的聚会,以至于没几天,关于他赵老五是个天阉的消息,就传遍全区。

常征心里苦,但常征不说。

老金头知道常征的习惯,所以他特地给常征准备了个姐妹。穿着清凉的姑娘凑到常征身边,卷曲的发丝垂落,常征心想自己怕是要晚节不保,倏然间,人群里伸出一只手,拽着姑娘的胳膊,将人一把拉进怀里。

姑娘还没反应过来,腰肢就被搂住,搂着他的人长了双深情的桃花眼,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动听道:“选她还是选我啊,赵鹏征。”

赵鹏征选谁,常征不知道,但常征知道,他那“小了七岁,腰细腿长的大美人搭档”来了。

 

“当然选你了,宝贝。”常征表情一切,笑的肆意张扬,手往楚一寒面前一递,人就顺从的牵上,然后往他岔开的大腿上一坐。

在三不管地带,玩男人玩女人都可以,怕的是你什么都不玩,因为这种人的心性最是不好琢磨。

常征觉得鼻尖撩过一股好闻又干爽的甜木香,带着一点后调的皮革味。楚一寒挑着他那双玩味的眉梢,细腻到看不见毛孔的皮肤,就凑在常征面前,常征往前凑一点,就能亲到他的脸。

事实上常征也真这么做了。

在四局淘汰六人后,常征搂过楚一寒的腰,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做庆祝,楚一寒也没反抗,就是嘴角勾勾的样子,让人心眼儿打颤,总觉得这小子憋里个坏。

等牌桌清空到双人局,常征把自己最后一张牌翻给楚一寒看,楚一寒眄着一双桃花眼,跟不感兴趣似的,伸手握住常征的手腕,把牌拉到面前,嘴唇贴了一下牌面,轻声道:“Surprise。”

常征都没看清楚一寒怎么出的老千,在楚一寒挪开脸时,牌面已经变了,常征凑出了一副同花顺。

 

赌局赢了,常征搂着楚一寒就往外走,越走步伐越快,楚一寒懒洋洋地问他急什么,常征假笑道:“祖宗,快点,等我跨出赌场大门,就有人要来杀我了。”

楚一寒听了这话,眉眼一弯,笑的那叫个真情实感。

“赵鹏征,我叫龙柒,职业是杀手。”

“好职业啊,跟我这个三不管地带佣兵团老大,一看就是同一屋出来的,宝贝,我们商量个事。”

“商量可以,再喊宝贝,把你肾挖了。”楚一寒手指一翻,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常征的侧腹,常征满意了——好家伙,给他送了个煤气罐来啊。

 

车子直接开到赌场门口,常征飞速上车,他坐后排,楚一寒去了副驾驶,怀里空下来后,常征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很快,常征就知道楚一寒为啥要坐前排了。

因为司机成了第一个被干掉的家伙。

楚一寒一开车门,把被爆头的司机踹出车去,他长腿一跨,从副驾驶钻到驾驶位,然后对着骑摩托追上来的家伙连开两枪,一枪车胎一枪油箱,对方摔车的同时车辆起火。

楚一寒一脚油门把车轰飞了出去,常征在后排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感觉这哪是给他送了个“假情人”来,这是给他送了个“司机兼保镖”嘛。

 

楚一寒把车开回常征的大本营,那群人果然不再追了。

楚一寒跳下车,包裹在皮裤里的大长腿一脚踹上后排的车门,本来就被子弹涮的千疮百孔的车门,应声掉了下来。

常征一脸淡定地下了车,回头看了眼已经破破烂烂的车屁股,嘴不怂道:“从你报酬里扣。”

楚一寒眼神冷了一秒,不过随着他开车撞进门的动静,不少佣兵从地下跑了出来,楚一寒复又笑了起来,和在赌场时勾引人那会一模一样,那双觅着光的桃花眼,看狗都是深情款款。

“亲爱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车坏了,当然算你的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楚一寒往常征身边一凑,笑盈盈的模样,倒真有几分祸国殃民的味道。

常征拿舌尖抵着腮帮,咧嘴笑时,虎牙森白的露出,虽有几分恐吓,但更多的是“宠溺”。没法,他现在总不能一枪崩了局里刚送来的搭档吧。

“随你开心。”

很好,很有烽火戏诸侯那昏君的味道了,常征自我感觉道。

 

楚一寒住进了常征的屋,他俩半夜躺床上听男优喊床,楚一寒戴着耳塞,睡得天塌不惊,只留没做准备的常征,蒙着枕头失眠半宿。

第二天,楚一寒神采奕奕,常征眼圈深重。

第三天,关于赵老五的传言更加离谱,常征心已经凉了半截——传他是下面那个的家伙,你们给我等着。

楚一寒来配合常征后,常征外出社交的机会多了很多。带着楚一寒这个新晋“小情人”,他就可以规避大多数情况下有人往他怀里塞卧底这种事。

楚一寒在外面,还是挺给常征面子。不过别人要是敢调戏楚一寒,对方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人干出三米开外。

常征感觉这孩子脾气太爆炸了,怎么就想到送来给自己帮忙的呢。

常征心里这么想,但不妨碍他随手把一个打手捶翻在地。楚一寒打完一个人,后续的混乱就只能用打群架来解决,还好他们这里一贯爱好武力解决问题。

群殴结束,常征把楚一寒拉屋里训话,楚一寒坐在椅子上,长腿一跷,鞋尖一下一下地向上撩着,手里还把玩着常征的六阶魔方。在常征抽皮带假装教训他时,楚一寒歪过头,咧嘴笑了起来,那笑脸,晃眼的厉害,常征对着枕头抽了两下,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常征火气上来,上前一步,扯过楚一寒,楚一寒一个反身,要把常征甩出去。

常征单手扣住楚一寒的腰带,楚一寒一下子没把人甩动,再反身时,常征已经勾着他的脚脖子,把人往床上撂。

 

常征压着楚一寒的手腕,楚一寒盯着常征的双眼,两人距离暧昧到下一秒就能亲一块去。

常征问楚一寒准备怎么解决接下来的问题,楚一寒说,这种事当然是老大来解决。

常征说,那我要是解决不了呢?楚一寒笑了,你解决不了就让我做老大啊。

常征恍然大悟,敢情楚一寒拿的是下克上剧本,那他是什么?配合对方上位后牺牲的大小王吗?

常征要不要“牺牲”还不知道,但常征觉得自己再不跟楚一寒打一架,佣兵团下面的人要压不住了。

 

常征和楚一寒打架,楚一寒全往常征胸腹位置招呼,常征则重点打脸,务必要在能看见的地方留下痕迹,证明他“的确教训了不听话的小情人”。

一架打完,屋子也拆得差不多了。楚一寒漂亮的脸蛋被打破相,他气鼓鼓地爬起来,当着常征的面把裤子脱了——这几天为了配合常征,楚一寒穿的都是紧身又不舒服的裤子,很显线条,但非常不好活动,一出汗还会贴在皮肤上,撕都撕不下来。

常征捂着生疼的肋叉骨,怀疑楚一寒是要干死他直接篡位夺权。

楚一寒紧实笔直,白的像生鱼泡的长腿晃过常征眼前。常征吐着气缓解痛劲,他想金燕有句话没说错,新搭档的确是腰细腿长。

楚一寒翻了被打散架的衣柜,掏出一条宽松的工装裤穿上,腰有点大了,他勒紧腰带凑合着穿。

转身时,楚一寒抹了下破皮的嘴角,伸手朝常征勾了勾,眼神又劲又骚,看得常征肚脐到脊椎骨一阵闪电划过,不由心底暗骂一句“完蛋”。

“赵鹏征,你今天要是打服我,我就陪你睡怎么样?”

赵鹏征好不好,我们先不管他。

反正常征已经开口答应了。

“那你可得留点嗓子,不然我怕你等会叫不起来。”

 

在和楚一寒打完架又睡完塌陷的床板后,常征留了口气给自己——把被楚一寒拨乱的魔方复位。

一周后,又到了定点联络的时间。

金燕问常征,新搭档配合得好吗?

常征沉吟片刻表示,新搭档有一双非常完美的腿,感觉被这样的腿锁喉,他死了都能上天堂。

金燕本来以为常征会骂人,哪想到这家伙一副很享受的架势。

金燕道:“你不会把你搭档给埋了吧?”

常征:“那必不可能啊。”说完这话,他想了想,埋被窝里算埋吗?

金燕:“现在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事后会安排你们假死脱身,注意安全。”

常征结束和金燕的通话,丢掉匿名电话卡,推门回屋时,正好看到楚一寒在穿衣服。

精瘦细窄的腰上,还挂着他捏出的指印。

 

常征和楚一寒完成任务,顺利假死脱身。

常征在医院醒来时,床边只有个百无聊赖玩手机的金燕。

常征问金燕,知道龙柒去哪了吗?

金燕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楚一寒就是龙柒。

“他比你先醒,已经走了。”

“就走了?没留下什么东西吗?”

金燕摸了摸口袋,掏出个乱七八糟的小魔方递给常征。

“他给你留的。”

常征看着魔方直皱眉,靠在病床上就拧动了起来。

等魔方复位,最中间的小方块突然掉了出来,常征眼疾手快的接住,这个小抽屉一样的格子里,卷了一张小纸条。

常征展开纸条,顿时被气笑了

——别让我抓到你,小混蛋。

 

你活真差,赵老头。——柒


完.


好了,不摸鱼了,我要认真码字去了。


莫得暖气

【骁冶】你咬谁呢?!(完)

短完,甜,免费。

A骁XB冶

 

楼明冶一天之内,心情最好的时候,大概是他洗完澡,坐在床边做肌肉放松的十分钟。

半干的头发尖湿软的垂着,刺猬的刺头也会在这一刻软趴下来,被热气蒸红的皮肤泛着健康粉,膝头肘尖这些容易皴皮的地方也被很好照料,一如楼明冶的指甲管理,从方方面面透着他依规严谨的个性。

林陆骁以前也不是没看过楼明冶怎么照料自己,他们两人加个振刚,还在见习那会,楼明冶就是不管训练怎么累,个人卫生都要绝对保证的人。有一次,领导抽查宿舍,发现有人昧了臭袜子没洗,于是全站内务检查,结果林陆骁发现,楼明冶私藏了除臭剂。

过往的楼明冶和现在的楼明冶,相隔多年,早已算不得同一副面孔......

短完,甜,免费。

A骁XB冶

 

楼明冶一天之内,心情最好的时候,大概是他洗完澡,坐在床边做肌肉放松的十分钟。

半干的头发尖湿软的垂着,刺猬的刺头也会在这一刻软趴下来,被热气蒸红的皮肤泛着健康粉,膝头肘尖这些容易皴皮的地方也被很好照料,一如楼明冶的指甲管理,从方方面面透着他依规严谨的个性。

林陆骁以前也不是没看过楼明冶怎么照料自己,他们两人加个振刚,还在见习那会,楼明冶就是不管训练怎么累,个人卫生都要绝对保证的人。有一次,领导抽查宿舍,发现有人昧了臭袜子没洗,于是全站内务检查,结果林陆骁发现,楼明冶私藏了除臭剂。

过往的楼明冶和现在的楼明冶,相隔多年,早已算不得同一副面孔,虽然林陆骁也想感慨物是人非,不过他在看到楼明冶往脚后跟贴胶布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肌腱不舒服?”

楼明冶抚平胶布的手指顿了下,抬眼望向林陆骁时,眼神有些寥寥。他其实早就发现林陆骁看人时热切的目光,但他早就习惯这人没事找事时的模样,自然不会过多搭理。

“天冷,干燥,脚后跟容易开裂。”楼明冶给出简短解释。

“你还讲究这个啊,那你看我要贴个不。”林陆骁原本侧躺在床,现在原地翻身,把脚怼向楼明冶的方向,楼明冶皱着眉把林陆骁的腿推开,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生气——谁让你喜欢这个人呢,这是你应得的楼明冶。

“你要想贴,自己贴。”楼明冶把一整盒贴片扔到林陆骁床上,掀开被子将腿揣了进去。

 

进军校前,楼明冶其实还没有那么严重的个人卫生执念。

不过训练第一年。当一块肥皂洗衣服、洗鞋、洗袜子、洗全身。而每到冬天,宿舍一脱袜子,窗户就得敞开换气。遇到那种皮脂分泌旺盛的室友,脱衣服时就能看到寸寸雪花随着衣服静电一起,从皮肤表层脱落,主打一个人工降雪既视感。

所以到了第二年,脱离新生待遇,可支配资源变多后,楼明冶就对个人卫生有了超高要求。

以至于林陆骁刚接触楼明冶时,一度怀疑楼明冶是个Omega,因为不管何时,楼明冶身上都带着股干爽清冽的橙香。

但等林陆骁偷摸进了档案室,翻了楼明冶的档案后才知道,楼明冶是个没有气味的Beta。

等两人熟络以后,林陆骁每每盯着楼明冶那双圆而亮堂,迎着光泛琥珀色儿的猫儿眼时,都会心底咕咚一下。他那会也不知道自己咕咚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这双眼睛倍儿敞亮,好像能看到人心沟沟里去。

对于自己的第二性征,楼明冶接受良好。

在楼明冶看来,Omega有发情热,Alpha有易感期,都是具有意外性质的存在,只有Beta代表稳定,稳定在一定意义上可以与高效画等号。

非常楼明冶的回答。

 

闹到脚跟贴片的第二天,林陆骁一睁眼,就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太得劲,套作训服时肩膀酸,活动脖子又锁骨疼,勒腰带了从胸腔到肚脐连着一根筋的拉扯,最后他瞥了眼已经洗漱完毕准备早训的楼明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了验证这个问题,林陆骁一个早上,都像块人形贴片,楼明冶走到哪他跟到哪,还好上午他俩的工作基本重合,看起来也不算奇怪。

可下午林陆骁要去履行指导员的工作,去支队开学习会,他换个衣服的工夫,已经叹了四五六七八口气,叹的楼明冶都不得不抬头看他,想看看这么叹下去,有没有把林陆骁叹老个两百岁。

“学习文件最后都会下发到各站,你过去认真听讲,记点不重要的笔记就行,也不难。”楼明冶做督察那会,也参加过指导员们的学习会,实在算不得什么苦差,只要会上不走神、不打瞌睡,遇到好讲话的领导,甚至不会中途提问,怎么都比做思想汇报和写总结要强吧。

“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林陆骁整好常服领口,张开手臂,在楼明冶面前转了一圈,如果配上个特效,很有仙女教母降临那味道。

“你……”楼明冶蹙着眉头认真观察,微启的嘴唇上挂着鲜亮的水色,让林陆骁想到楼明冶每次喝水,都会在结束时用力抿一下,好像这样才能让水和嘴唇充分接触,达到润唇的效果——事实上也的确会润的嘴巴很惹眼。

“……你是不是长胖了?”楼明冶不是故意的,他是真觉得林陆骁胖了一点,可能做站长和做指导员的感觉不同?还是说当站长时是严父,为了威信得严肃瘦削,等当了指导员,就是苦口婆心的妈,要圆润一些比较好?

“哎哟。”林陆骁真是被楼明冶气得胸口疼。

想他林陆骁做了北浔最年轻特勤站站长至今,做什么不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也就是搭了楼明冶,他才转投门户,开启怀柔政策,不然谁能硬刚得过楼督察啊,这简直是钢筋铁骨锻造的生化机器人,T-800遇到楼明冶都要甘拜下风。

“有话说话。”楼明冶陪林陆骁玩猜猜猜的耐心用尽,表情恢复严肃,凝睇着林陆骁的眼神里透出谴责和无奈。

林陆骁抹着下巴,态度良好地给出提醒:“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气质很特别?”

楼明冶眨了眨眼,瞳仁上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凭借他对林陆骁的熟悉,还是很快抓住话头里的重点。

“你的易感期。”

楼明冶没出国前,也碰到过几次林陆骁的易感期。

Alpha的易感期没有Omega那么频繁,所以发作周期也相对不稳定,林陆骁发作时,楼明冶还照顾过对方,反正他什么也闻不到,就算被林陆骁滚烫的手掌握住,他也可以淡定地把湿毛巾砸人脸上。

“应该就这几天了。”林陆骁满意地点点头。

“我会安排好你的工作,你的值班暂时由我顶上,站内Alpha我会要求他们最近不要接近你,免得你们互相之间影响,至于Omega,”楼明冶快速抬眼看了林陆骁一下,又以极快的速度收回,“你如果有需求或者伴侣,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麻烦了。”林陆骁舔了舔后牙槽,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晾在唇边的虎牙,招摇又惹眼,好像随时会找个东西啃一口似的。

 

林陆骁离站之后,楼明冶就在全员集合时,提了嘴这周别靠近林陆骁的事。

大家对这种禁令心知肚明,毕竟站内还有好几名Alpha,遇到易感期,都会互相避让着些。

如果把两个易感期的Alpha关在一起,互相影响的信息素,会给彼此一种对方要抢地盘的危机感,最后造成两边打成一团,非分出个胜负不可。

不过,在现代医疗科学水平的加持下,这种情况也可以缓解,扎一针就好。

 

训练结束,楼明冶翻了翻储药的柜子,里面并没有Alpha的抑制剂,想来这种补货一般都是林陆骁管,楼明冶吁了口气,有些不满地搓了搓手指。

Alpha抑制剂属于管制药,得找医生开,不过消防、部队和警局有领取名额。

楼明冶在活动室转了一圈,目光扫过刘如意,对方一秒绷紧神经,跟个被扯尾巴的斗鸡一样,嘴巴一张一合,最后冒出一句:“楼站有何指教?”

“去医院出个外勤吧。”楼明冶天天听林陆骁在他耳边念叨,说他们和平路特勤站就是和尚庙,一群青蛙咕呱咕呱叫个不停,谁都想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现在唯一有苗头的就那么一小把,让楼明冶平时注意点,别给人刚冒头的苗给拔了。

楼明冶怀疑林陆骁做妈做上瘾了,现在有向媒婆转型的趋势,但这话他连说出口都觉得离谱,所以只能用眼神表示抗议,林陆骁就顺理成章认为楼明冶答应了——沉默就是赞同!

“我去我去我去。”刘如意噌地一下就蹦了起来。

虽然楼明冶没提夏晚,但拿药时开个小差,也不是楼明冶可以控制的事。

 

晚饭前,林陆骁回到站里,把自己做笔记的本子丢到办公桌,楼明冶的电脑没关,熄屏后电源灯还亮着,但人并不在座位。

林陆骁在楼明冶的桌前站了会,端起对方敞开的茶杯闻了闻,里面泡着润喉的胖大海和罗汉果茶,桌面摆着的钢笔和本子平齐在一条直线,而平时连一点纸屑都看不见的垃圾桶里,今天倒是难得有一团纸球。

林陆骁感觉自己像个隐秘的窥探者,把纸球捡起,展开,摊平,等看清上面写的字后,他又好笑地点了点头——楼明冶扔掉的是原本的值班表,上面林陆骁的名字,被笔圈了又圈。

 

楼明冶从昨天开始就有点胃不舒服,他目测是受了点凉,加上午饭吃得过于荤腥,所以下午吐了一回。晚饭前,他想着可能恢复了,结果呼吸新鲜空气时,又闻到食堂传来的味道,他又去厕所吐了一回,这回没东西可以吐了,呕出来的都是酸水。

洗了把脸,抚平面上的潮红,楼明冶刚回到办公室,就看林陆骁跟个地钉样杵在他办公桌旁,楼明冶抬手敲了敲门,提醒对方来人了,林陆骁回过头,面上挂着可疑的笑容。

“开会说了什么?”楼明冶绕过林陆骁,拉开椅子坐下,他吐得有点发虚,看人都有残影了。

“就是做好舆论管控之类,还有各站公众号的建设及审批。”

“没了?”楼明冶不信这么点内容,能让林陆骁笑地跟只偷油的狐狸似的。

楼明冶见过严肃的林陆骁、暴怒的林陆骁、失控的林陆骁、沉默的林陆骁,这些林陆骁掩盖了记忆里的林陆骁,让他常常有种割裂感,好像过去的林陆骁并不存在,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也回不到过去楼明冶的状态了不是吗。

“就这么点内容,足够开会两小时了,要是再多些东西,你今天熄灯前都别想见到我。”林陆骁干笑了两声,问楼明冶不去组织吃饭吗,楼明冶想想自己闻到味都想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去吃了。

“怎么?看不上今天的菜色啊。”林陆骁准备换件衣服再去开饭,不然一个食堂就他穿常服,忒显眼了。

“不是特别饿。”

尽管胃都吐空了,楼明冶还是觉得自己并不饿。

 

晚饭进行到中途,来了一次出警,林陆骁目送楼明冶跟车离开,来回也就半个多小时,等一九十全跳下车时,两人脸上的笑是憋都憋不住了。

楼明冶其实也想笑,不过他表情管理做得好,虽然胃袋跟被人一拳一拳殴打着一样,面上还是基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一九十全收拾好装备,急吼吼的要跟自家师父分享出警的趣事。

他们本来是去一个小区抓蛇,有居民报警说电表里发现了蛇。

把蛇套住脑袋拉出来时,好家伙,足有一米多长,吓得围观群众一声惊呼,最夸张的是有个抱着奶奶的腿,在旁吃瓜的小朋友,被蛇和大人的叫喊声吓到,举着小手尖叫着跑开,结果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小手莫名其妙地就卡进了小区下水口的缝隙里。

于是一趟出警,解决两个问题。给小孩拔手时,他奶奶就在旁边嘎嘎乐,过了一会,小孩的爸妈下班回来了,也在旁边乐呵呵地吃自家娃的瓜,搞得小孩本来在号啕大哭,哭着哭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最好笑的笑话,不是笑话本身,而且一群人都在笑,你被氛围给带动。

楼明冶就属于惨遭氛围屠戮的那类人。其实他本来还没觉得多好玩,直到小朋友奶声奶气地跟奶奶商量:“不能告诉姐姐,你们悄摸地笑。”

严肃的楼站长,此刻也没有绷住。

 

回到宿舍,楼明冶快速给自己冲了一杯胃药,灌下肚后,不知道是热水还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胃痉挛的痛感好了很多。

等楼明冶洗完澡回到宿舍,就看林陆骁侧躺在床上,床头灯都熄了,非常难得的没有大晚上折腾。

楼明冶猜这家伙是易感期快到,身体不舒服了,想到这,楼明冶歪了下头——刘如意拿回来的抑制剂,他忘记带宿舍来了。

让胃痉挛打了个岔,楼明冶也是头回出现丢三落四的情况,不过看在林陆骁如此安静,胃壁也非常配合的情况下,楼明冶猜自己应该能睡个好觉。

 

大半夜被揉醒时,楼明冶为自己如此乐观又如此容易亲信林陆骁,感到万分抱歉。

其实楼明冶以前也没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他慢热的有些过分,从幼稚园开始,就是不太容易交朋友的类型,不过好在楼明冶学习好,在老师面前形象好,跟班里学习好的班委们,总能走到一块,倒也不缺说话的搭子。

但这种行为模式,显然不适用于部队。部队严明的纪律,将上下级关系刻印得极度规范,也让下级对上级除了仰视、服从还容易多出一丝不满。这种不满,在遇到军校毕业的年轻军官时,表现得尤为明显。

所以楼明冶时常羡慕林陆骁,因为林陆骁可以把强硬与柔软结合一体,既能让人服从命令,又不会让人心生怨怼,杨振刚就过于柔软,有时会出现命令难以快速执行的情况。

不过等楼明冶出国归来,做了督察,再去审视林陆骁的行为,他就觉得这家伙哪哪都做得不行,难道是受了杨振刚的影响?以前也没见林陆骁这么好说话啊?

林陆骁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虽然平时跟你笑眯眯,发起火来一样直接揪领子往墙上掼,楼明冶是吃过亏的人,所以他对林陆骁的情绪总有些奇妙——喜欢有,畏惧有,不确定有,迟疑也有。

但楼明冶此人,一贯奉行我行我素原则——暗恋林陆骁而已,关他林陆骁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但林陆骁大半夜翻到他床上,还压着他的手腕,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让我咬一口吧,小楼。”

楼明冶皱紧眉头,大脑嘀嘀嘀的高速运转,林陆骁喷吐在颈窝的热气炙烤着神经,让楼明冶也忍不住跟着冒起汗来。

过了好一会,也可能只有一个眨眼,楼明冶干巴巴地回道:“你咬我没用。”

Alpha咬Beta并不能缓解易感期。

林陆骁当然知道这点,可他就是特别想咬楼明冶,从认识那天起,林陆骁就觉得楼明冶好像一盘发面包子,外表像馒头,内陷却是黑的,你得加很多醋和辣椒才能好吃,但加了这些调味料后,你就不得不面对楼明冶不时扎你嘴这件事。

关于林陆骁爱好咬人这点,杨振刚评价为,新生Alpha的口欲期。

但林陆骁的口欲期也有针对性,比如楼明冶出国后,他的口欲期就无药自愈了。

而林陆骁的口欲期再次复发,大概是看到楼明冶对着他掉小珍珠时。

楼明冶一声不吭的出国,回来又做督察一直盯着自己,林陆骁理解楼明冶的想法,但也有怨气,这些怨气攒在心底,然后被楼明冶一颗颗滚落的眼泪珠子砸的灰飞烟灭。

完了啊,林陆骁。

他一边心底感慨,一边咬了咬牙,牙槽根子冒出的痒意,让林陆骁忍不住按了下嘴唇。

 

“我知道没用。”林陆骁闷声回应,整张脸都要埋到楼明冶的颈窝里。

楼明冶的皮肤上混合着沐浴后清冽的橙香,衣服上也沁着好闻的洗衣粉味,触手的皮肤泛着细腻的柔软,这些味道,明明不是信息素味,却冲的林陆骁面红耳赤,一根火线从喉咙一路烧到了尾椎骨,他快融化了,像蜡烛,他快爆炸了,像火药。

“那你就是单纯想报复我了?”楼明冶被蹭的皮肤滚烫,这么贴近的距离,让他一点生理性的反应,都躲不开被林陆骁感知。

林陆骁在楼明冶脖子上嘬了一口,留下一块透明的口水印。

楼明冶想把手腕挣脱出来,结果林陆骁猛吸一口气,双手搂住楼明冶的腰背,整个人跟一只树袋熊一样盘在楼明冶身上。

挣扎出了一身汗,加上贴近林陆骁的肚子被手臂挤压,楼明冶着凉的胃壁再次翻滚作妖,在林陆骁又把楼明冶当猫吸时,楼明冶干呕了一声。

 

林陆骁大惊失色——他真没想到楼明冶会被恶心到。

楼明冶刚想着自己应该没东西能吐了,林陆骁猛然弹开的动作,把清凉还给了楼明冶,当然还有一点不适应。

“抱歉。”林陆骁坐在床尾,脸色晦暗不明道。

楼明冶吐的喉咙干,咳嗽两声压下痒意,端起桌边的杯子,小口小口咽下点水,太凉的水他不敢多喝。

“我去给你拿抑制剂。”楼明冶没想太多,他的直线思维很少考虑庞杂的事物,就像林陆骁要拿自己的命去救人,楼明冶不接受但理解,所以他不接受林陆骁的道歉,至于不接受的原因,他才不会好心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给你掰扯清楚。

 

楼明冶出了宿舍去拿抑制剂,林陆骁在楼明冶的床上倒下,闻着枕头被单上的气味,感觉自己宛如一个痴汉。

他想过楼明冶可能不会接受,但会到恶心的程度,还是让他挺受伤。

不过转念一想,楼明冶这辈子挨过唯一的打,不会就是自己出的手吧?

以楼明冶那种性格,从小到大,应该都是让家长和老师放心的好孩子。

进部队了,领导也喜欢,虽然和同年兵相处不融洽,但军校严禁霸凌斗殴。

如此想来,他林陆骁也算是拔得头筹了。

 

楼明冶大半夜在宿舍穿行,随机吓死一个在被窝里没睡觉的人。

拿到抑制剂回到屋内,楼明冶虽然没开灯,但也无法忽略床上那一大条人形——林陆骁甚至把他的被子也卷身上了。

“你真的很想咬我?”楼明冶坐到床边,拍了拍在被子里躲死的林陆骁。

“但咬我也没什么用,无用功的事做了,是为了磨牙吗?”楼明冶现在严重缺碳水,毕竟一天的食物都贡献给了厕所,让他强打精神跟林陆骁讲道理,委实有些难为人了。

“你扎我一针,让我咬一口,我就好了,明天就能恢复训练。”林陆骁露出一双眼睛,和楼明冶打着商量。

楼明冶无法理解,楼明冶拔了针头,楼明冶毫不客气给林陆骁扎了一针。

林陆骁被扎的一个哆嗦,不过楼明冶同意让他咬了。

这么一想,扎一针换咬一口,好像也挺划算?

 

抑制剂在体内快速起效,林陆骁的肌肉疼被缓解了大半,热意散退后,他总算视野清明,可以清楚地看到楼明冶发白的唇色。

“哪不舒服啊?”林陆骁原地操起了指导员的心。

“被你压着胃了。”楼明冶诚实以对,尽管林陆骁不是罪魁祸首,但林陆骁的爱好就是背锅,让他再背一个怎么了。

“没事吧,我给你揉揉。”林陆骁的手掌,隔着衣服,贴在楼明冶的胃上,他揉了一会,忽然想到楼明冶没吃晚饭。

本来还在思考,要不要享受完林陆骁的服务,就把人踹下床的楼明冶,下一秒就被发现真相的林陆骁掐住了腰。

“好你个楼明冶,你胃是从下午就不舒服了吧,你晚饭都没吃,现在耍赖说是我压的,你也不亏心。”

林陆骁的左手,在楼明冶的髋骨上拍了两下,手掌顺着流畅的弧线,扶上了楼明冶的腰。

腹腔薄薄的肌肉,被林陆骁捏得生疼,楼明冶挣扎了两下,手上实在没有力气——他好饿。

林陆骁把这当成楼明冶心虚的证明,贴在对方后脑的鼻尖,顺着发尾一路下滑,最后贴在无法分泌气味的腺体旁。

林陆骁的虎牙,磕开皮肉撕咬的动作,带着一点野兽进食时的挑拣。

楼明冶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扼住后颈脖的幼崽,随着被咬的深度加重,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四肢也慢慢失去力气,好像被打了全麻后,扔在了一片沙漠里。

林陆骁肆意的信息素,楼明冶闻不到,却隐隐能感觉到其中炙热的温度,比撒哈拉沙漠高悬的太阳还要炽烈。

随着齿列离开皮肤,湿黏的舌苔舔过伤口,楼明冶浑身过电般哆嗦了一下,他攥着林陆骁按在他腰侧的手指,刚想喊对方松开,林陆骁却跟找到目标的狼犬般,又在原位咬了下去。

楼明冶猛吸一口气,胸腔被挤压的窒息让他眉头紧锁,眼角沁出的湿意,被升高的体温蒸发,他比躺在沙漠里喘气的鱼过得还要煎熬。

林陆骁跟个不做不休的厨师一样,力求把楼明冶每一片鱼鳞都给烤干。

在林陆骁牙痒的症状缓解后,他脑子里纷飞的小星星,终于找到银河,奔赴而去。

林陆骁听到一声细弱的抽气,他探头一看,楼明冶毛茸茸的眼睫上挂着细密的珠链,鼻尖隐没的水痕,让他心口哆哆嗦嗦的冒出点爽感,就跟你照顾了许久的流浪猫,终于对你假以辞色,那心情,比三伏天吃冰西瓜还舒畅。

“我错了。”林指导员积极认错,绝不悔改。

楼明冶别过脸,把掉下的眼泪擦在枕套上,四肢发麻的触感,让他跟块受潮的酥脆饼干似的。

楼明冶坐起身,背对林陆骁吐了口气,抬手抹了下后颈,掌心带出点血迹。

果然被咬破了。

“我给你消毒。”林陆骁跳下床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状况,只能说人激动时,真的会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

 

给楼明冶塞了杯黑芝麻糊,林陆骁给对方后颈的咬痕消毒,他一边处理一边感慨自己牙口真好,咬了四个不完全重叠的半圆,每一个都有三四个出血点,跟他嘴上有坑一样。

“贴块医用胶布。”楼明冶低着头,声音低哑道。

“晾着好得快。”

“那你要怎么解释它的由来?”楼明冶一点不想对自己脖子受伤这事,做出全站公告。

“我咬的。”

“为什么咬?”

“我牙痒。”

“所以和平路特勤站林指导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疾病吗?”

林陆骁咬紧牙根,腮帮微鼓,感觉自己又有点想咬人了。

“相思病应该算病吧。”

林陆骁撕开医用胶布,啪的一下拍在楼明冶脖子上,然后丢下这句话,转身爬回自己床上,躺下不动了。

 

楼明冶摸了摸还发烫的脖子,一时也搞不懂林陆骁的情绪,到底为何如此起伏不定。

其实楼明冶要是知道,易感期的Alpha都很容易委屈,难过,悲伤,那他大概就懂了林陆骁此刻的心情。

不过可惜,楼明冶是个不解风情的Beta,Alpha那暗戳戳的占有欲,对他来说,跟给色盲看彩虹一样无解。

 

次日,恢复正常的林陆骁,一脸正直地跟在楼明冶身边出操。

后颈贴了医用胶布,但浑身沾满Alpha气味的楼明冶,震惊了全站的Alpha。

大家因为交头接耳,还被楼明冶训了一会。

早饭时,林陆骁给楼明冶拿了一堆易于消化的食物。

当天上午,和平路特勤站编外前指导员,就知道了站里这出大戏,他消息短信炮轰林陆骁,林陆骁当看不见,他打电话,林陆骁挂断。最后,是听了一上午消息提示音的楼明冶,把手机递给了林陆骁——杨振刚打到了楼明冶手机上。

“喂,振刚啊。”林陆骁笑盈盈地接过手机。

“你小子是要上天了吧!”

“哪有,天上多冷啊,大气层那温度我可受不了,不是冻死就是烧死,还是陆地安全。”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对明冶做了什么?别想瞒了,你徒弟他们都闻出来了!”

“也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能弄得一身都是你的味道?你当别人傻啊!”

“就咬了一口。”

“呸,你也不亏心,你个Alpha咬Beta有什么用?既不能缓解易感期,也不能标记,你不是纯纯虐待人吗。”

“我牙痒行不行。”

“不行!”

“嘿!你这个老杨,谁给你通风报信的,回头我就罚他们打扫卫生,怎么能把站内机密随便泄露。”

“呵呵,机密,机密就是指导员对站长图谋不轨,意图谋反,刺王杀驾是吧。”

“别说那么难听。”林陆骁单手托腮,视线瞟向一道之隔的楼明冶,楼明冶戴着蓝牙耳机,正在对电脑上的文件,显然一点也不关注林陆骁说了什么。

林陆骁叹了口气,这么木头一家伙,还是个Beta,他这跟孔雀开屏给瞎子看有什么区别。

“那你跟明冶告白了吗?”

“他肯定不会信。”

“你错了,他那种性格,你磨磨唧唧来,他才不会信呢。”

林陆骁和杨振刚,就到底谁更了解楼明冶展开争论,最后两人打成平手,不过林陆骁还是没敢直接告白,他觉得时机不对,楼明冶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刚把人咬了,所以愧疚。

 

于是林陆骁对楼明冶展示了一个月的好。

楼明冶以为林陆骁在配合自己整改工作。

 

一个月后,杨振刚再次来电,为林陆骁还没得手,送上诚挚的祝福。

——恭喜恭喜恭喜你啊。

真是喜闻乐见。

 

完. 


阿北北啊

【北燃】论儿子的同事成为家人的可能性

6k+无彩蛋,医学知识全都来源chatgpt,有误请包涵

办公室系列另一衍生产品…时间线紧接伍警官篇,可以当作郑家人混合视角。一个有点酸涩(maybe)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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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南:“你无法改变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就像你无法改变太阳东升一样。”

*

老郑拉开厨房大门,看见搂着顾一燃亲上去的郑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一定误把料酒当茶喝了,出现幻觉了。

第二反应是早知道他刚刚应该先敲门。

最后一个反应是天塌了。

郑北搂着顾一燃还想往嘴上亲,是顾一燃先听见的动静,他转过头看见了老郑,脸色一下子白得堪比墙纸。他推了推郑北,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叔。

郑北也没想到他爸会在这时候进来,但他的反应比顾一燃...

6k+无彩蛋,医学知识全都来源chatgpt,有误请包涵

办公室系列另一衍生产品…时间线紧接伍警官篇,可以当作郑家人混合视角。一个有点酸涩(maybe)的故事。

-

郑南:“你无法改变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就像你无法改变太阳东升一样。”

*

老郑拉开厨房大门,看见搂着顾一燃亲上去的郑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一定误把料酒当茶喝了,出现幻觉了。

第二反应是早知道他刚刚应该先敲门。

最后一个反应是天塌了。

郑北搂着顾一燃还想往嘴上亲,是顾一燃先听见的动静,他转过头看见了老郑,脸色一下子白得堪比墙纸。他推了推郑北,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叔。

郑北也没想到他爸会在这时候进来,但他的反应比顾一燃镇定一点。他松开搂着顾一燃的手,挠了挠头发,脸上露出了老郑很熟悉的表情,随口问道:“爸,你咋进来了?我刚要把西瓜拿出去呢。”

顾一燃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曲起胳膊杵了他一下。

老郑记得郑北的这种表情,小时候他去郑南学校揍了那几个欺负她的小男孩,站在他面前挨训的时候也是这副“我就这么干了随便你咋说”的模样。

但这和揍了几个小男孩是一回事儿吗?

老郑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差,不然顾一燃看向他的眼神不会这么担心,沉默几秒后,顾一燃率先向他迈出一步想说些什么,老郑颤抖着举起手摆了摆,转头去屋外抽烟了。他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郑母过来喊他:“你不是怕小北切到手要去看看吗?怎么杵这儿——哎,干啥去啊?”一脸疑惑的郑母看向站在厨房里的俩人:“你爸咋了?脸色那么难看。”

郑北低下头叹了口气,跟郑母说道:“没事儿,我去看看我爸。”

“我也一起——”

“你不用,赶紧把西瓜拿出去,不然一会儿南南得急了。”郑北拍了拍顾一燃的后背,打断了他的话。

老郑在店门口坐下,叼着烟,手却抖得打不着火。刚刚郑北低下头去亲顾一燃侧脸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那脸上的笑容温柔得有点刺眼。在看到这一幕前,老郑一直以为郑北对顾一燃就像对赵晓光一样,都是他想关照的弟弟。只不过因为顾一燃是从花州来的,又无父无母,多关照一点也无可厚非,只是他没想到最后会关照成这种关系。但现在回想起来,郑北对顾一燃的确贴心得有点过头,有时候郑母都忍不住说他:“小北呀,你要是对姑娘也能这么好,也不会光到现在了。”

当时顾一燃埋头吃饭不说话,郑北咧嘴一笑:“妈,我这在姑娘眼里可算不上贴心,也就小顾老师还能接受。”

顾一燃咽下嘴里的肉,白了他一眼:“我可没接受啊,你还要多努力努力。”

那时候老郑还搭腔:“你得跟人小顾多学学,我听说南方人可细致了,咱哈岚姑娘都喜欢这样式儿的。”

郑北笑了出来,拿胳膊怼顾一燃:“顾老师,快说说,你细致吗?”

现在老郑只后悔自己白长双眼,连这都没看出来。

“啪嗒”一声,打火机还是没点着,就在这时,老郑听到身后门帘一响,郑北在他身边坐下,拿走了他夹着的烟,说:“少抽点吧。”

老郑双手抱臂,没有说话。

“进去呗,坐这儿干啥,外头怪晒的。”郑北接着说道。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老郑问道,“你和小顾,什么时候的事儿?”

郑北叹了口气:“有段时间了,去年他被人绑架进了抢救室,就那会儿。”

老郑对这件事有印象,那时候顾一燃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郑北当时虽然忙着查案子,却也在医院里陪到他出院。这样算下来的话,也快有一年了。老郑紧皱着眉头,说:“以前也没见你有这方面爱好啊,我记得你刚上警校那会儿,不还跟隔壁班的小姑娘处过对象吗?”

“哎呀爸,那都多久以前的老黄历了。”郑北顿了顿,认真道,“况且我也不是有这方面爱好,只是因为那人是顾一燃,他不一样。”

老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头晕。

“再说了,顾老师多好一人啊,还是大学教授,对你们又好。他刚来哈岚那阵儿,不还给你送了龙井吗?前不久我俩去花州,他在那儿张罗着给你,还有给我妈和南南买这买那的,这你都记得吧?”

“我没说小顾不好,”老郑越听越糟心,眉头紧得能夹苍蝇,“但俩男的处对象不是乱来吗?这事儿我不同意。”

郑北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柔和却语气坚定地说:“爸,我跟顾一燃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觉得你们会同意,但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老郑猛地站了起来,低头瞪着郑北倔强的发顶,眼前一片晕眩,“你是想气死我和你妈吗?你们俩大老爷们在一起,单位里怎么看你们?街坊邻居怎么看你们?传出去我们老郑家还要不要做人了?”

门帘后面,顾一燃没能拦住要来看看父子俩在干什么的郑母,一向笑呵呵的妇人在听见这几句话后手足无措地看向同样慌张的顾一燃,轻声问道:“小顾,小北说的是真的吗?”

在后面吃西瓜的郑南也被这动静吸引了,她抛下西瓜皮,几步走到门口,便看见顾一燃垂下头,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郑母的脸上血色全无。就在这时,他们听见郑北在屋外喊了一声爸,随后他着急地喊顾一燃:“来帮忙,我爸晕过去了。”


*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老郑送去医院,郑南忙着安慰着急的母亲,郑北也慌得不行,最后还是顾一燃像根定心针一样,跑前跑后把一切手续都办好。最后医生翻看着检查单,站在老郑的病床前和郑家人说:“患者本身有高血压,听家属说患者晕厥前情绪比较激动?”郑北躲开了医生的目光,点了点头。医生接着说道:“那应该是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导致的晕厥,我们已经用过药了,等患者情况稳定了就能出院。记得要按时服药,保持心情舒畅。”

医生离开后,郑母用掌根擦掉眼泪,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郑北:“小北呀,你怎么能把你爸气成这样?”

郑北的眼眶也红了,他抹了把脸,精疲力竭地说:“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和爸说话。”

顾一燃本想拍拍他的肩膀,但在他刚碰到郑北的时候,郑母的眼神就像把剑一样刺了过来,顾一燃一愣,随即收回手退开几步。

郑北察觉到了,他看了眼站在床尾的顾一燃,扭头对郑母说:“我先把顾老师送回去,一会儿再——”

“不用了,”郑母扶着病床站了起来,“你在这里陪你爸,我和南南带顾老师回去,过会儿我做了饭拿过来。”在说这些的时候,郑母没再看过顾一燃一眼。

郑北刚要说什么,顾一燃便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冲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回家的路上,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郑南之前就看出来郑北和顾一燃之间的不对劲,再加上晓光没出事前偶尔会在她面前说漏几句,但她能猜到是一回事儿,这件事直接被捅到他们家面前又是另一回事儿。

好不容易到了家,郑母把顾一燃拦在自己家门口,让他进来坐一坐。顾一燃沉默片刻,还是走进了这间他很少独自进来的房子里。

一进屋,郑南就被赶回了房间。顾一燃被郑母招呼着坐在沙发上,双手局促地摩擦着裤子布料。郑母给他倒了杯水,在他旁边坐下后刚开口喊了声小顾,两行眼泪便落了下来。

顾一燃的眼睛也红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扯了桌上的纸巾递给郑母。

郑母把纸巾攥在手心里:“我和老郑不求这俩孩子成龙成凤,就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你也知道,小北小时候在人贩子那里遭了罪,长大后又当了警察,我和他爸每天看他出门都提心吊胆的,就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儿。但没办法,小北这孩子,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时考警校是,现在对你也是。”

顾一燃捏紧了拳头,低下头不敢去看郑母。

郑母擦掉了眼泪,接着说:“我俩也不盼他能得什么大功,就想着他哪天能找个好姑娘安稳下来,生个孩儿,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但他偏偏要和你一起走这样一条路。”郑母把手覆在顾一燃的拳头上,望着他,“小顾,婶儿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和小北……只是走岔了,就不能再回到正道上来吗?”

顾一燃迎上妇人恳切的目光,她双眼里的祈求仿佛成为了水,融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都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顾一燃反手握住郑母的手,艰难地说道:“可是阿姨,我跟郑北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走岔了,我只是爱他。”

郑母想看他,却又不敢看他。

顾一燃依旧握住她的手,那双手有些粗糙,却温暖,会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抚摸他脸庞的触感。但正因为如此,顾一燃的眼泪才会像夏日骤雨一样落了下来,他说道:“我能精准地控制每一种化学药品的剂量,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在遇到郑北前,我想不出来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我甚至觉得我不需要有人来爱我,可是在遇到郑北后,他成为了那个问题的唯一答案,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么渴望爱与被爱。”说到最后,顾一燃近乎绝望地问道,“阿姨,我也很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我喜欢的偏偏是郑北?”

命运在顾一燃本应顺遂的人生中降下了一场大雨作为诅咒,是郑北不顾那场永不停歇的风暴,心甘情愿地成为他唯一的解咒人。

郑母一时语塞,她见过的顾一燃,总是乖巧而又温和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破碎的玻璃器皿,碎片上鲜血淋淋。郑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慌乱地抽走手,说:“算我求你了,小顾,你想想我,想想你叔,想想南南,她已经为了晓光——”郑母停了停,深吸口气,“你总不能让我们看着小北也走上一条不归路吧。”

顾一燃擦掉眼泪,轻声说:“我明白的,阿姨,我都明白。”

房子隔音不好,哪怕郑南被赶进房间里,她也听完了顾一燃和她妈妈的所有对话。当她听到顾一燃说出这句话时,她便慌乱地拿起桌上的座机,给郑北打了电话。

“哥,”对面一接起,郑南便着急地说道,“你快回来一趟,我怀疑顾老师要走了。”


*

郑母洗了把脸便回了鸡架店,郑南在二楼的走廊上来回踱步,一边等郑北回来一边仔细听顾一燃在屋里的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北才匆忙地走进院里,一步跨过几个台阶跑上楼来,郑南迎了上去,小声说:“哥,你怎么才来?”

“医院那儿得有人看着,我等国柱到了才走的,”他边说边往家门口走,掏出钥匙开门,“什么情况?顾一燃说要走了?”

话音刚落,郑家兄妹便通过打开的门看见摆在地上的行李箱,和正背对着他们收拾衣服的顾一燃。

“你要去哪儿?”郑北不顾还跟在身后的郑南,一步跨过敞开着的行李箱,走上前拉住顾一燃的胳膊,“回花州吗?”

“郑北,你先松开。”顾一燃皱了皱眉毛,努力把胳膊从郑北手里抽走。

郑北双手叉腰,着急道:“我跟你说顾一燃,你哪儿都别想去,现在知道要跑了?当初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跑?”他在狭小的客厅里转了转身子,从柜子里掏出丝绒小盒,声音都有些嘶哑,“你上个月在花州把戒指套我手上的时候怎么不说要跑?”

郑南担心地瞧了眼屋外,悄悄地把身后的大门给关上了。

顾一燃的眼神落在盒子上,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左手无名指,他们只在花州戴过那两枚戒指,飞机落地哈岚后,两个人便默契地将戒指装回了盒子里。顾一燃叹了口气:“就算你是人民警察,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郑北怒极反笑:“你真行,我现在说的是人身自由的事儿吗?我是没看过宪法吗?”他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简单思索过后说道,“是不是我妈和你说什么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家老头老太太就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不还有我吗,我爸妈那边我来说,你别自己在那儿瞎琢磨。”

“时间久了叔叔阿姨就能接受吗?”顾一燃平静地看向他,这句话让郑北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宽阔的后背上都写满了无力。顾一燃走上前,拍了拍郑北的胳膊:“我失去过家人,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不能那么自私。”顾一燃顿了顿,接着说,“郑北,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经历我曾经的痛苦,你不需要承担那些。”

郑北的身形晃了晃,他无力地拽住顾一燃的手腕,茫然失措:“就非得走吗?”

顾一燃微笑起来,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我又不回花州,只是事到如今,我再住在你家也不合适,今天我就搬出去。”

“今天?”站在门边的郑南都来不及擦眼泪,大声问道,“今天你上哪儿找房子啊?”

顾一燃没想到她还在屋里,惊讶了几秒后又重新对着她笑了笑:“我这两天先住宾馆,房子总归会找到的。”


*

那天晚上,顾一燃便拖着行李箱匆匆离开,郑北则是去医院送饭,郑南出门的时候发现他哥的家门没关,里头空荡荡的,像是顾一燃这个人从没存在过一样。在那以后,郑北奔波在医院和市局之间,家里也没人再提起顾一燃,就在老郑出院那天,郑南下班回家,发现郑北挺直着腰板,跪在老两口面前。

郑母又在流眼泪,老郑则是双手握拳,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郑南被这架势吓到了,但她想,能让家里气氛变成这样的,也就只能是那件事了。

“爸,妈,我自认是个好警察,但我对晓光来说不是个好大哥,或许现在对你们而言也不是个好儿子,”郑北郑重其事地说道,“可我不想成为一个不好的爱人,我没办法丢下顾一燃。当时是我死乞白赖非让人家从花州过来,案子结了后他本可以回去,但他又因为我才留了下来,就算他不介意,我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哈岚飘着。”

“从小你们就跟我说做人要有良心,”郑北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老两口,说:“现在顾一燃就是我的良心*,我得去找他。”说完,郑北便弯下腰,对着父母磕了个头。

郑母小声啜泣着,老郑定定地坐在那儿,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郑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愣了半晌,在听见郑北拉着箱子走到楼下时,她噔噔噔跑了出去,喊住了他。

“哥,”郑南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大哥,我相信晓光也是这么想的。”

郑北一愣,随后冲她笑了起来,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发,叮嘱道:“家里有什么事儿记得跟我说。”

郑南忍不住抱住郑北,眼泪都流到他的短袖上,她抽抽噎噎地问:“我以后能去看看你和燃哥吗?”

“当然了,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妹妹。”


*

在那天之后,郑南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就像风一样,吹落了树叶,吹来了雪,又重新吹艳了花朵。老郑一家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都闭口不谈郑北。过年时,郑北带着他和顾一燃买的年货回了趟家,但老两口不愿意见他,最后还是郑南把东西拿回了屋里。她也去过几趟郑北和顾一燃租的房子,那地方布置得还挺温馨,她原以为是顾一燃的手笔,谁知道在问起来的时候,顾一燃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这都是郑北弄的,他搬进来那天就说,哟,顾老师,你怎么租个房都还像住宾馆呢?”

那时候郑北正在浇花,从一品红浇到芍药,闻言他直笑:“你这会儿不嘴硬啦?当时你说啥来着,东西多看得人心烦。”

顾一燃啧了一声:“就你话多,浇你的花吧。”

再后来,日历越撕越薄,离千禧年也越来越近。1999年,哈岚的深秋异常的冷,郑南在屋里听CD,眼皮却跳个不停。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电话铃在安静的深夜响起,吓得她心脏直突突,她接起电话,没听几句就穿上外套,冲出去敲老两口的房门:“爸妈,我哥和燃哥出事了!”

三个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门口的灯还亮着,只有张雪瑶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眼睛红彤彤的。一见到他们,她便站了起来,有些奇怪:“叔,婶,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北哥刚刚出手术室了,现在应该被推到病房去了,国柱跟着过去了。”

“那这是?”郑母看着“手术中”的字样,小心翼翼地问。

“是燃哥,”雪瑶看了眼手术室大门,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伤得比北哥重,医生刚下了张病危通知单。”

“这是怎么回事啊?”郑南急了,带着哭腔问道。

雪瑶摇摇头,简单说了说情况。郑北和顾一燃伪装成买家去和一个花州来的毒贩交易,这活儿他们熟门熟路,拿到证据后当场就要摁人,但没想到那个毒贩提前在现场埋了炸弹,想在其他警察进来的时候来个同归于尽。“我们在监听里听到是燃哥先发现的,他让我们别进来,然后他喊了声北哥,”雪瑶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哽咽道,“紧接着里面就爆炸了。等我们进去救人的时候,燃哥把北哥护在下面,两个人身上都是血。”

郑南腿脚一软,跌坐在长椅上,随后她让父母先去看郑北,她想留在这里和瑶瑶一起等。没想到郑母却开口道:“我去看你哥,让你爸在这里陪着你们。”

他们三个人在长椅上坐了不知有多久,直到天边蒙蒙亮的时候,一脸疲惫的医生才推开手术室大门,说抢救回来了,但他的情况不太好,还得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几天。

郑北是在被转入普通病房的那天醒来的,当时老郑正靠在椅子上打盹,郑母兴高采烈地摇醒他,说儿子醒了。郑北先是茫然地看了眼他俩,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硬撑着要坐起来,不断地问顾一燃在哪。

“你别动,别动,”老郑连忙按住他,生怕他扯了边上的点滴,“小顾没事,救回来了,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过两天就能转出来了。”

“我要去看他。”郑北沙哑着嗓子说。

“咱们进不去,”郑母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劝他道,“过会儿妈带你隔着门看小顾一眼,你先躺好,把这瓶药打完。”

郑北现在也的确使不上力,只得重新躺下,他看着关切地望着他的父母,轻声说:“如果不是顾一燃,我现在早就死了。”他闭上眼,眼泪渗进枕头上,自言自语道,“他不能出事。”

顾一燃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那几天,郑北每天都会被搀扶着去门外看他一会儿,等他被挪到郑北隔壁床位的时候,郑北让郑南去了趟家里,把她见过的丝绒盒子取了过来。

那天老郑一家人都在,郑北坐在顾一燃病床边,他捏着其中略小一点的戒指,手指都有些颤抖。他的手抚过顾一燃的手腕,在感受了一会儿皮肤下规律的脉搏后,才轻柔地覆上他冰凉的手背,最后揉了揉他的无名指。郑北把戒指套进顾一燃的指尖,慢慢地将它推到底,他拉住顾一燃的手,大拇指摩挲着那枚慢慢沾染上顾一燃体温的金戒指,柔声说:“顾儿,咱这次戴上就不许摘了,不然我总觉得你要抛下我。”他低头吻上那枚戒指,“等你醒了,记得帮哥戴上另一枚。”

郑南扭过头偷偷抽泣时,才发现她妈妈也在抹眼睛,老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拍上许久没见过面的儿子的肩膀,用力捏了捏,说道:“北啊,别担心。”


*

顾一燃醒来的那天,郑南正坐在一旁剥橘子,见他的眼皮抖了抖,便连声喊他哥。于是当顾一燃费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郑北欣喜的脸庞。顾一燃扯着嘴角笑了笑,抬起左手去摸他的脸:“你没刮胡子。”

郑北明明眼睛里闪着泪,却还是笑他:“哎哟我天,要不说你是讲究人呢,哪有一睁眼就先说这的。”

顾一燃动了动手指,一眼就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惊讶地看了眼郑北,但郑北只是望着他笑。下一秒,郑父郑母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见顾一燃醒了便围了上来,关切地问他感觉怎么样。

顾一燃觉得自己昏迷的这几天像是错过了一个世纪,他不断地瞄着郑北,嘴上答着挺好。郑北一听便来了劲:“那正好,咱爸妈和咱妹都在,你赶紧把另一枚戒指帮我戴上。”

郑母瞪了郑北一眼:“瞅你猴急那样儿,你先让小顾休息会儿行不行?”

哪怕顾一燃此刻还处于刚清醒后的混沌中,也立马就明白了郑家应该是同意了他和郑北的事。于是他摆了摆手,从非常有眼力见的郑南手里拿走戒指,示意郑北伸出手来。

从花州到哈岚,从夏天到深秋,这枚戒指终于再次套回到郑北的无名指上。

顾一燃捏了捏郑北的手,笑着问他:“不摘了?”

“再也不用摘了。”郑北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家人,他们三个站在一起,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

在离开郑家的那一晚,郑北站在路口看向黑夜里熟悉的那几盏灯火。他想起小时候妈妈会站在楼上让他和南南都慢点跑,爸爸在楼下抽着烟笑眯眯地看兄妹俩打闹。家人之间的爱沉默而又复杂,这种爱在争吵时会化为利刃,但在因爱而受伤后却又幻成太阳,温暖地笼罩住他。

那晚郑北眯起眼睛,看见两个人影站在檐下,他们隔着黑夜相望,最后郑北冲着爸妈挥了挥手。

他想他会再回家的,会带着顾一燃再次回家。

FIN

已更新北燃不被家里接受的那一年的故事➡️在爱与梦的出口

*原句源于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我发觉我是一个坏小子,你爸爸说的一点也不错。可是我现在不坏了,我有了良心。我的良心就是你。真的。”

这篇的灵感来自 @青灯不归客 在伍警官篇的评论~

这里结局可以直接和晓光篇的结局连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两只狐耳

当顾一燃深入☠️窝差点被强


  

  

  

顾一燃脱下白大褂,叫住正往外走的赵晓光,将手里的资料往他怀里一推

“郑北呢?不是说今晚上有行动?”

赵晓光苦着脸,挠挠头

“别提了,燃哥,北哥正因为这事儿发愁呢。”

警察跟了将近三个月才有了这次行动,其背后付出的艰辛可见一斑


只是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这股东风却迟迟不来

毒贩今晚凌晨选在了金凤凰洗浴中心交易,那个灯头极其谨慎狡猾,几乎如铜墙铁壁一般油盐不进,却偏爱年轻的白面小生,警方若想从他身上获得证据,就势必要有一人当饵接近他

可偏偏这个人选选不出来

哈岚市禁毒小支队的办公室内难得安静下来

良久,赵晓光一声叹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顾一燃脱下白大褂,叫住正往外走的赵晓光,将手里的资料往他怀里一推

“郑北呢?不是说今晚上有行动?”

赵晓光苦着脸,挠挠头

“别提了,燃哥,北哥正因为这事儿发愁呢。”

警察跟了将近三个月才有了这次行动,其背后付出的艰辛可见一斑


只是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这股东风却迟迟不来

毒贩今晚凌晨选在了金凤凰洗浴中心交易,那个灯头极其谨慎狡猾,几乎如铜墙铁壁一般油盐不进,却偏爱年轻的白面小生,警方若想从他身上获得证据,就势必要有一人当饵接近他

可偏偏这个人选选不出来

哈岚市禁毒小支队的办公室内难得安静下来

良久,赵晓光一声叹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北哥,要不我去吧!回头跟南南说,我最爱的依旧是她。”

郑北朝他扔了一本子

“快闭嘴吧你,你看你长得那五大三粗的样儿,人家能看上你?”


郑北说的没错,东北的汉子本就长得魁梧,又因为他们的职位,眉宇间总带着些肃杀气息,小支队里一共有四个男的,三个不合适


顾一燃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转头盯着郑北

“我去吧。”

他是南方人,说话时不紧不慢,咬字总透出南方那边特有的软糯来

众人闻言都朝他看来,顾一燃虽然身高与他们差不多,但骨头架子实在是小了点,脸长得斯斯文文的,鼻梁骨上架着副眼镜,倒是名副其实的白面小生了

郑北看都不看他,嘴比脑子快

“你不行,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别上来就给你撅折喽。”

其实潜意识里大家都知道谁去最合适,就连郑北也知道顾一燃去最合适不过,可他也说不清心底里泛起来的酸水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那你能找出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来吗?”

“……”


顾一燃叹口气,没给顾北说话的机会,转头冲着张雪瑶说

“瑶瑶,帮我找身衣服,要那种没有攻击性的。”






面包车内,郑北亲自上手替人整理监听器,顾一燃穿的是个开领的白色衬衫,胸前大片的白腻肤色,脖子上挂着一条金色的细链,动作间闪闪发光,头发梳得又乖又顺

郑北给人粘监听器,上上下下打量顾一燃,咽了咽口水,一把攥住领口,第N次挑剔道

“谁给挑的衣服,难看死了。”


顾一燃推推眼镜,看着众人憋笑的深情,无奈的耸耸肩

“行了我过去了,你们看准时机把他拿下。”




金凤凰一楼是舞厅,二楼是包房,今日那灯头就要在二楼的8888房交易

顾一燃通过早已安排好的关系,成功混进一众牛郎里,等着经理叫他们进去

进去时,顾一燃偷掐了把大腿内侧,痛意来袭,瞬间眼梢泛起一片水红色,显得可怜兮兮的

大灯头叫王辉

果然王辉一眼就看上了顾一燃,点他过来

经理顿时眉开眼笑,拉着顾一燃的手,把他拽到跟前来,顾一燃只一味低着头,看似乖顺,实则把地形人员都记了个七七八八

“他以前不是干这个的,才来没几天,要是有什么伺候不到的地方,您就担待点儿。”

王辉一听更来劲了,一把拽过顾一燃来,叫他坐自己旁边

王辉将酒杯递到顾一燃嘴边,顾一燃一把攥住王辉的手腕,葡萄似的眼里盛着明晃晃的害怕,仿佛再一逼他就要掉眼泪

“王,王总,我不会喝酒。”

不知是害怕还是怎的,顾一燃口齿间粤东味儿更浓了,像含着糖,黏黏糊糊的

王辉更来劲了,隐隐约约能看到腿间的异样,很少有人能三两句就把他撩得起了反应

王辉一把掐过顾一燃的下巴就要灌酒

顾一燃脸生得小,下巴也是尖尖一个,被人掐着,想逃都逃不出去

“不会没事儿,你王哥教你。”

“唔!呃……”

酒瓶子直接怼进顾一燃的嘴里,几乎捅到了嗓子眼,顾一燃难受得说不出话。眼镜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顾一燃眼前雾蒙蒙的,都是因为干呕引起的生理性泪水

顾一燃开始挣扎,酒撒了一半儿,湿了衬衫,透出里面的姣好曲线

王辉一把揉起顾一燃的腰来,手下的柔软叫他彻底迷了心智,松了防线

顾一燃伏在王辉肩上,眯着眼,刚才就算他再挣扎那酒也还是实打实的一半儿进了他的嘴,身上火热热的,脑子也不甚清楚,不过理智尚在,所幸他们也彻底放下了戒心

顾一燃看着桌上那个银色密码箱,嘴角暗暗勾了勾

王辉手底下一个刀疤脸儿的小弟,手里攥着一颗红色小药丸过来,俯下身就要往顾一燃嘴里塞

一股油腻的气味窜上来,顾一燃直接干呕,他太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心里祈祷着郑北快点过来

面上装出一副喝蒙了的样子,手上也开始推拒

“什么呀,我不吃……”

刀疤脸儿强按着顾一燃的肩膀,嘴巴被强行撬开,唾液粘了刀疤脸儿一手

“王哥……”

这一声喊得可真软,王辉这才不看戏了,摆摆手叫他停下

“行了,不过是个兔子,等一会儿快活过了,再叫他吃也不迟,先打开箱子验验货。”

一提及正事儿,王辉脸上的色谷欠也是消失殆尽,正色起来

顾一燃眼见他开了箱,心想是收网的时候了,他一下子趴在王辉身后

“王哥,这箱子里是什么呀?”

王辉一把推开他,又在顾一燃脸上亲了一口

“乖,等着哥办完事儿,再来办你。”

草!顾一燃被恶心坏了,瘫软的靠着沙发


监听器那头,郑北一直盯着,听见“箱子”后,一把摘掉耳机,立即整队,旋风一般冲进金凤凰

据后来的同事和顾一燃说,郑队那会儿眼都是红的,牙都快叫他咬烂了,就憋着气儿和谁打一架呢

“警察!别动!!”

王辉一下子被四五个黑压压的枪口指着,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郑北一下子冲进包厢,脱下外套罩在衣不蔽体的顾一燃身上

顾一燃看见郑北,心里绷着的弦儿一松,脑子立刻混沌起来,他恶狠狠擦擦自己的脸

“郑北,你他妈这不得给老子记个二等功?”

郑北一只手搂着他,闻着他满身的酒味儿,又见他擦自己的脸,瞬间气得脸红脖子粗,哪听得清顾一燃在说什么

郑北掰过顾一燃的脸左看右看,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这王八犊子亲你啦?亲哪儿啦?!我看看!!”

“我他妈都还舍不得亲呢!”

顾一燃只觉得耳边聒噪,腿一软,彻底睡晕过去

据知情人士赵晓光给顾一燃透露:那天你晕过去后,北哥抱着你就要踹那王辉

简直比过年要杀的猪还难按




莓

【修释】《掌中》(9.7k字一发完/个人幻想HE)

《掌中》

Cp:阿修罗x帝释天

注意:

ooc的个人妄想he结局;

帝释天复活;

老年人的伤痛文学;

CG入坑的鼠新玩家,鼠背景不了解所以只能自己抠抠摸摸地胡乱编。


01


陛下广招神医已有一千年,天人寿命有限,神医一代代死去,又一代代招新,到此时仍旧没有停止,民众不知缘由,以为是陛下得了恶疾,以至于治了一千年都没有好。


这次被召回的神医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身上环佩叮当响,穿着天人特有的清凉又雍容的服饰,前来带领他的侍从用手中兵器轻敲地面,说:“要将首饰取下,陛下不喜欢有声音。”


神医点头,被领去一...

《掌中》

Cp:阿修罗x帝释天

注意:

ooc的个人妄想he结局;

帝释天复活;

老年人的伤痛文学;

CG入坑的鼠新玩家,鼠背景不了解所以只能自己抠抠摸摸地胡乱编。

 

 

01

 

陛下广招神医已有一千年,天人寿命有限,神医一代代死去,又一代代招新,到此时仍旧没有停止,民众不知缘由,以为是陛下得了恶疾,以至于治了一千年都没有好。

 

这次被召回的神医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身上环佩叮当响,穿着天人特有的清凉又雍容的服饰,前来带领他的侍从用手中兵器轻敲地面,说:“要将首饰取下,陛下不喜欢有声音。”

 

神医点头,被领去一间空屋子换了衣服,侍从在外面等待,神医出来后问:“陛下得了什么病,竟然如此棘手,千年未能治愈?”

 

侍从大惊:“可不要乱说,陛下骁勇善战,身强体壮,怎么会得病?”

 

神医迷惑,未再问,两人前去宫殿。

 

莲花池占据了硕大面积,金色虚幻的莲花层层叠叠绽开,神医感叹此景实在美丽,想陛下在传闻中如此强大粗犷,竟然是一个修身养性的人。

 

侍从说要去带他见病人,陛下早已等候多时,神医颔首,他们天人的希望,天人的英雄,天人的战神——阿修罗陛下的事迹被口口相传,就算天人换了一代代,阿修罗的英雄史诗依旧铭记在每一个天人心中。

 

阿修罗站在那里,黑红服装与着空旷宫殿格格不入,他的存在锐利又富含锋芒,在这温柔典雅的莲花殿显得无比突兀,神医心颤,想来阿修罗王还是与传闻别无二致,这优雅的宫殿也不知道是出于哪个建筑师的手。

 

过了一千年,阿修罗王的面容依旧年轻,相貌英俊逼人,比流传的画像不知俊美了多少倍。神医不敢多看,行了礼,侍从被陛下挥手退下,阿修罗说:“随我去。”

 

神医跟着他走了一段,等他感受到阿修罗已经停步才抬起头,入目是一大片莲花池,透明的水池上只有荷叶和零散莲蓬。

阿修罗侧身:“我需要你治这个人。”

 

哪里有什么人?

神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这个莲花池并不只有荷叶和莲蓬,在池子正中央盛开着唯一一朵小小的金莲。

 

......

 

“陛下实在......极有威严。”

神医叹气,接送他的侍从笑了:“可不是,我们都无法直视陛下光辉,不过陛下廉政爱民,天人从底层到高层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神医点头赞同,说:“谁知陛下要我去治疗一朵莲花?难道以前招到的医生都是这样吗?那莲花......”

 

侍从道:“从陛下斩杀暴君登上王座以来,神医的招收就没有停止,第一位神医到来的时候,陛下带他去见了一枚种子,等到第三位神医到来的时候,陛下带他去见了一朵花苞,等到第七位神医到来的时候,那花苞已欲绽放,等到您到来的时候,它便是一朵盛开的莲花了。”

 

神医问:“这莲花开了千年?”

 

侍从也是道听途说,他并不是阿修罗唯一的侍从,也不是他第一位侍从,知道的消息甚少,可是他的长辈都告诉过他关于陛下的事迹,他也牢记于心。

 

侍从回复道:“传言这朵莲花是陛下挚友帝释天殿下的化身,陛下一直想复活他。”

 

神医说:“那位可是......!”

 

侍从说:“不要再多说,莲花从种子到开花已经一千年,复活遥遥无期,您只需做好该做的事情。”

 

 

02

 

阿修罗杀上殿中,他的挚友兼以前的爱人,而如今是敌人那位天人的暴君,帝释天,正坐在巨大的金色荷叶座上,双腿交叠。

 

没有反抗,没有咒骂,帝释天的目光非常柔和,如以往每次夜里他们相望的眼神,可是在那之前,阿修罗已经体会过这个人可以多么冷漠,他的六根触手飞速从他身后窜出,六个尖锐的顶端都指向了对方身上的致命弱点。

 

“好,阿修罗。”帝释天笑了,“我等这天许久了。”

 

阿修罗面无表情,触手逼近,在他脆弱洁白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我恨过你,我坠入地狱的时候,苦苦思索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总是找不到答案。”

 

帝释天握住他的一条触手:“何必在乎这么多?杀了我,赞歌,称颂,权利,地位,一切都属于你,而我如此弱小,根本无法与你战斗。”

 

阿修罗皱眉:“我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答案。”帝释天说,“我背叛了你,可惜我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你会活着回来杀我。”

 

他们走到这里,进行最后的交锋之时,脚下已经不知踩了多少具尸体,阿修罗心中有郁气,但已不急于一时,他想将触手撤回,待到活捉帝释天将以前所有疑点一一逼问,帝释天却察觉了他的意图,抓住他的一根触手不放。

 

他那轻柔无力的力道,无需用力便可以挣脱,可是阿修罗却还是被他捉住了,翼之团时期他们互相依靠,情愫暗生,爱情顺理成章,帝释天好奇他的触手,他便放出来给他看,给他摸,他那双洁白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他赖以生存的武器,便让他僵直无法动弹,而此时记忆复苏,当帝释天抚摸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瞬失了神。

 

趁这一瞬,帝释天大笑,掏出一把刀直直插入心魂的位置,他最终在鲜血瞬间流满全身时在阿修罗的触手上落下一个吻。

 

他几乎被这个吻灼伤了,当他扶住帝释天的身体时,发现那把刀曾带给他无尽怀疑与痛苦。

 

他过去的爱人心魂已经损伤严重,以至于连这把普通的刀都可以将他轻易杀死,阿修罗摇晃他:“帝释天!你怎么可以自己去死!我还有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的事!”

 

帝释天在他怀中说了几个字,他的声音几乎发不出来了,阿修罗辨别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不用再探究”。

 

 

灵神体溃散,心魂碎裂,他的生命随之逝去,阿修罗的脑内嗡嗡作响,六根触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将这里所有的装饰摧毁殆尽,转眼十天过去,帝释天的尸身竟然化作金粉消失,阿修罗近乎入魔,当他的伙伴出于担心而进入宫殿时,发现他已经发丝全白,跪于王座下,掌心捧着一个小小的莲子。

 

 

03

 

宫殿修复,他将莲子养在了一片莲花池之中。

 

年轻勇敢,英勇无畏的阿修罗王身边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疯狂,那片莲池不知何时开了几朵莲花,他再去看时勃然大怒,将多余的几只莲花全部拔除,他没有派专门的侍从去管理这片莲池,每日他都去看,摘除开放的莲花,只有莲叶和几个莲蓬可以幸存。

 

在枯守了这座莲池一年后,天人的秩序终于慢慢步入正轨,阿修罗也有了喘息之机,广招天下神医便是从此时开始。

 

阿修罗王站立在池边,目光落在池心莲花上,神医不敢多发一言,他的灵神体能力与医疗有关,却着实不知如何对一朵小花下手,只能硬着头皮放一些温和滋养的法术,好在阿修罗或许已经习惯了,没有制止也没有批评,只是专注地看着池中那朵脆弱的花朵。

 

每日的治疗已经结束,莲花毫无变化,阿修罗的表情看来这件事好像是意料之中,他守了一千年,从一颗种子到开花都等了,早就习惯这种“无用功”。

 

神医倒是有些心中惶惶,抹着汗退出了宫殿,这已经是他来到这里的一个月,他孤苦无依,在殿中陛下赐给了他住所,他还是要每日和接送他的侍从说话才能安心。

 

“不要在意,一千年都这样过去了,或许,我是说或许,”侍从小声道,“或许那位殿下已经无法再活了,陛下也不过是给自己寻个念想。”

 

神医还未回复,突然一只触冲天而起,直指那侍从咽喉,侍从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告罪,神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灾祸吓得一同跪下,不知道歉的话说了多少,直到那侍从说:“陛下有福报,是我们天人一族最敬爱的人,您做什么一定能够实现,妄议陛下是属下罪过!”

 

黑色夹杂猩红的触手像是在思索,终于慢慢离开了侍从的咽喉,撤回了他的主人身边,而那侍从已经吓得几乎失禁,脖颈在几秒的停顿后留下一条血线——这是警告,他保住了这条命,以后便要谨言慎行。

 

这回,侍从也不再敢跟神医说多,就连以后他们再一起走时,也不大说话了。

 

04

 

史书中写,阿修罗王与暴君帝释天大战十天十夜,暴君心魂碎裂,斩于阿修罗王之手,此后天下太平,阿修罗王为天人一族的至高神,拥有永恒生命,守护天上天下的和平。

 

阿修罗王的气势虽令人恐惧,可是他爱民如子,推行了许多成果佳美的政策,为百姓称赞,大家提到阿修罗王的第一反应是爱戴和欢迎,没有人记住他曾经的暴虐不可控,也没有人记得他曾经的挚友帝释天,更无人知道他与死于他手的暴君曾有过一段难以忘却的情缘。

 

阿修罗从王座上走下,孤独已经萦绕他一千年,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又开始不稳定,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去了里殿的莲池。

 

他在池边坐下,池中莲花在暗下的天幕中微微发光,阿修罗恍惚间觉得它是会动的,他踏入池中,不顾池水将自己的衣服打湿,走到池水中央,发现又有一朵小小莲花在这朵金莲旁悄悄开放,他暴虐的气息无法掩饰,伸手捏碎了那朵初生的小莲花,五指紧握,将其碾碎后焚烧。

 

金莲仿佛感受到了他在做什么,花瓣在清风吹拂下微微颤抖,阿修罗慌忙将手中花瓣残骸抛去,残骸落在池水上的一瞬间便蒸发。

 

他眼中的红色褪去,只有在这里他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难以想象,他已经在这种难熬的枯寂中等了一千年。

 

阿修罗捧起那朵花,此时才能看见这花不像别的莲花一样,它无根无枝,仿佛是一个精美的手工制品,谁能想象花朵没有根也能存活呢?

 

帝释天留给他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没有尽头的希望,和漫长空洞的安静。

 

阿修罗想,狠心的一直是他,从最初到现在,这个人一直未曾心软过。

 

当了新王,斩杀暴君,他被天下歌颂,民间到处都是为他撰写的诗歌——

我们的战神,

我们的希望,

从底层崛起,将人民救于水火,

天地没有他半分英勇,

神明没有他丝毫果决,

他将腐烂权贵连根拔起,

为天上天下赢得了安宁,

天人的英雄阿修罗,

他的事迹我们口口相传,

他的战功我们万人称赞,

永远记住他的辉煌贡献,

永远敬爱我们的阿修罗王。

......

 

他不再只是帝释天一人的英雄,所有人赞扬他的光辉,称颂他的战绩,他被推举为王时普天同庆,这件事即使已经隔了一千年,依旧刻在了代代天人的记忆里。

 

只有阿修罗自己知道,当所有天人的王是多么累的一件事,他不像善法天那样昏庸失职,也不想帝释天那样还在战火中优先攘外,当一切尘埃落定,压在他身上的是难以言喻的重担,每当他即将入魔的时候,他便去莲池待上一会儿,寻求片刻宁静。

 

然而这也不是万全之策,帝释天为他留够了后路,也有不小心失误的时候。那时阿修罗刚刚打完了一场战役,众人欢呼庆功时他却踉踉跄跄地使用触手带着自己朝殿内奔去,狂乱的触手顿时扫裂了几根柱子,最终他抵达莲池时触手已经疯狂地破坏起这里的一切,而帝释天化作的莲花——那时还是一个小花苞——的正上方,一块巨大的石壁垂直落下。

 

阿修罗瞬间恢复了意识,肉躯抵挡,他跪在莲池中央,触手形成半圆,将掉落的石壁全部挡住,最后空气安静,灰尘落下,在这片已经狼藉的莲池中,唯有那一朵小花苞完好无损。

 

自此,阿修罗学会了控制自己,莲池不再是他的万能策,而他在寻医救治帝释天的同时,也终于让自己的尽白的发丝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不该在意自己的样貌是否改变,白发是否怪异,只是当帝释天的莲子开出花苞的那一刻,他想或许帝释天会回来,而那时他看见这样的自己,不知道还会不会认出他来。

 

莲池被重建,此后几百年再未坍塌过。

 

05

 

神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这个莲池的氛围过分安静,只有微风轻语,莲叶沙沙作响,这些叶和果实都是为了正中心的那朵小金莲做陪衬,尊贵的阿修罗王负手注视,神医屈膝下跪行礼,然后缓缓退出去。

 

今天的莲花依旧和昨日没有变化。

 

春去秋来,不知又多少年,他请来的这个神医也比刚来时年老了,而阿修罗仍旧是那副年轻英俊的容貌。

 

他在这里待到日暮垂落,实在是不得不走,便转身要离去。

 

突然一声水声从莲池中传来,阿修罗猛地回头,莲池中央的金色莲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洁白无暇的身体。

 

阿修罗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向莲池的方向走了几步,却近乡情怯一般停住了脚步,一只触手伸出,迅速向殿门外伸去,拦住了刚刚离开的神医。

 

他终于踏入了莲池,冰凉池水寒气入骨,神医已经闻讯赶来,他马上将身上披着的外衣脱下为曾经的爱人穿上,神医赶到,阿修罗的眼中是疯狂的喜悦,狂喜让他近乎疯魔,眼珠已经变得猩红可怖,神医打了个寒颤,他尊贵的陛下搂起那具躯体,说:“救救他。”

 

神医抖着手想要去摸,却被阿修罗的锋利触手阻挡,他只好探出自己的灵神体,随即惊恐地跪下。

 

阿修罗的上扬的嘴角逐渐落下,见神医跪地抖若筛糠,皱眉问道:“为什么不看。”

 

为什么不看?

没有温度,没有呼吸,这是具尸体!

 

阿修罗的手指放在那具身体的脖颈,没有脉搏,血液细小的流动都会在他的窥探下无处遁形,可是没有,这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这个认知让他的愤怒恐慌达到顶点,他等了一千年,等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的狂躁几乎压制不住,神医已经顾不得礼数,慌忙从他挥舞的触手下逃窜,好在阿修罗没有攻击目标,触手敲碎了殿内装饰物,数百年前的一幕再现,碎石纷纷砸在他的脊背上,而他怀中身体依旧如那时莲花一般没有丝毫损伤。

 

午夜。

第二天的钟声将响,莲池再次被毁尽,阿修罗茫然地跪坐在废墟之中,不知前路如何走。

 

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颊,随即震耳钟声敲响,满城燃灯,阿修罗的思绪被拉回,他忽然想起今天是斩杀暴君的正好一千年,此日天上天下的人燃灯庆祝阿修罗王的丰功伟绩。

 

而他抱着的人睁开了眼,任由新皇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

 

 

06

 

莲池修好后,这里终于有了别的莲花,荷叶莲花簇在一起,可算有了一点莲池的样子。

 

神医被重赏,等帝释天身体状况稳定,就可以不再每日都来照顾。

 

那晚一抚之后,阿修罗就发现了不对劲,帝释天的眼神非常陌生,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经过了以为他永久逝去这件事之后,失忆似乎也是件小事了。

 

一千年的时间足以让新皇查清许多事情,他又气又急,又觉得愤恨,又觉得哀痛,也就帝释天留下的那一个小小莲子让他有了希望,就算希望渺茫,他也能紧紧抓住。

 

帝释天从床上起来。

 

他是个十足的美人,千年前认识他的人如今已经是一抔黄土,没见过他的人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他美得极有攻击力,他的圣洁冷淡之美曾让不知多少人为他奔赴,至少对于守在门外的侍官来说,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实在是有些美得超过了。

 

他的心理全部涌入帝释天的脑内,他的眼神淡淡地从侍官身上扫过,嘴角露出平缓温柔的微笑,眼中有些探究之意。

 

陛下说他想去哪都可以,只是务必要人跟着,侍官晕乎乎地想,他曾因自己能力卓绝却被分配这样的活而稍稍不满,此时他却了悟,这样的美人如何不配一个强大的人去保护他?

 

帝释天面无表情地接受了他全部的心理活动,虽然刚醒还有些虚弱,但是他现在的能力完全足以自保,甚至是杀了这个侍官。

 

他逛完了宫殿,又安静地回去了。

 

阿修罗之神通广大让他将帝释天的一切动态收入眼帘,他垂下眼眸,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

 

到了空闲时,他迫不及待地返回了自己的寝宫,帝释天捧着一卷史书细细研读,淡金色的阳光为他描上一圈金边,让他有种化神的缥缈感。

 

他注意到阿修罗的到来,将书卷放下,站起身,腼腆地笑了笑。

 

阿修罗面色沉静地与他对视,说:“今天身体状况如何?”

 

帝释天像是一个接受馈赠的普通人一样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微微点头说:“很好。”

 

这是刚刚苏醒后,他们的第一场对话。

 

帝释天抬手轻抚眼泪后便立刻陷入沉睡,直到早上阿修罗离开都没有醒。

 

阿修罗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大笑:“帝释天,你的这些小把戏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用。”

 

帝释天收敛了微笑,似乎不解。

 

阿修罗目光晦涩:“你我心魂融合后,我可以读你的心。”

 

帝释天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维持的温和柔软全部崩裂,整个人的气势紧绷起来,他目光中的害怕足以让任何人为他心软,可是阿修罗不会,他为自己建设了道道心防,叮嘱自己不要再被这个狠心的人欺骗。

 

两人相对无言,帝释天嘴唇抖动着,试图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然而一千年的时间隔阂让他根本无法探出阿修罗的所思所想,反倒是阿修罗将他整个人看得通透。

 

他不是不知道心魂融合后相当于他将自己的能力都交给了阿修罗,当他知道自己还拥有自己的能力时他却没想到阿修罗也拥有,他假装失忆就像一个笑话,他的内心在阿修罗的目光下透明可见。

 

阿修罗最终垂下眉眼,稍稍将心防拆除了一点,说:“并不是像你一样那么神通,只能浅浅知道你的想法。”

 

“我从以前便在一直猜你的心思,就算没有这个能力,也差不多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07

 

他们这样不尴不尬地相处了一段时间,帝释天没有再说寻死的话,虽然他偶尔会在心里想想,可是当他一想阿修罗就能一巴掌呼他头上,把他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并不太懂现在的阿修罗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读不了阿修罗的心,只能绞尽脑汁地猜测,那日阿修罗让他变出一朵莲花,帝释天沉默,战神便横眉竖眼地说:“我曾将我的灵神体随意放出任你把玩,现在你倒是不愿意给我造一朵莲花了。”

 

帝释天只好给他幻化出一朵小小的莲花,被他放在掌心。

 

阿修罗看了会,直接把那朵莲花塞嘴里吃了,恶狠狠地嚼着,幻化的莲花没有实体,在他嘴中就消散了,帝释天莫名,战神冷笑一声:“我每次见到你,就想把你吃了,在嘴里使劲嚼碎。”

此事后,旧暴君便不再当新皇的面变莲花了。

 

帝释天也试图分开睡,可是尊贵的阿修罗王是天人至高的首领,他的命令无人可以抗议,分床睡也不了了之。

 

几乎全部的侍从侍官都知道了阿修罗陛下的寝宫多出了一个极美的美人,临近的侍从的思想直接涌入帝释天的脑海,好在他们敬爱他们的陛下,思想也是正面的推崇,没有让帝释天感到太难过。

 

醒来后的一个月有些太过梦幻,对于帝释天来说,他从沉睡到醒来不过短短一瞬间,然而这一瞬便是千年,仿佛前日他刚刚与阿修罗决裂,今日阿修罗便非要和他一个寝宫,还逼问他以前到底是什么榆木脑袋,想的都是什么令人发笑的点子。

 

他到现在仍无法习惯这样的阿修罗,阿修罗有一千年的时间将爱恨全部沉淀,可是他没有,他还如以前一样厌世而自卑,自傲又悲观。

 

这种时间断层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而他也终于知道被读心是多么可怕的事,阿修罗总能抓住他哪怕一点点的负面思想,然后狠狠将它们粉碎。

 

他在不安的同时,仿佛回到了与阿修罗共同带领翼之团的时期,爱情如此真挚热情,那时他心中已有计划成型,可是却仍然放任自己在这无边温暖之中。

 

最终这温暖成功化为烈火,在他的献祭下越烧越旺,把他烧为灰烬。

 

他的自我厌弃让他懒得再踏出房门一步,阿修罗寝宫中的藏书很多,大多符合他的口味,而阿修罗本人是不太爱看书的,只有处理事务的时候会不得不学习一些知识。帝释天在他不在的时候便拿出这些藏书一本本地读,短短一个月就几乎读完了大半。

 

他最终踏出了殿门,是因为门外鼓声阵阵,张灯结彩,侍从们的喜悦被他一一吸纳,他好奇地披上一件轻薄外衣,赤足行走,殿外装饰着洁白莲花灯,侍从们来来回回忙碌而快活,阿修罗派给他的侍官见他愣神,走到他身后俯身轻声说:“殿下,陛下要迎娶王后。”

 

 

帝释天看着他的眼睛,从中读取出这位侍官也不知道阿修罗的王后是谁,他出门的勇气再次耗尽,点了点头,又退了回去。

 

远在王座上的阿修罗眼神空茫,他身边的侍官提醒了他一句,他才回神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

 

 

他回去的时候,帝释天正在读书,他的生活好像单调得只剩下看书了,阿修罗走到他面前:“你有话问我吗?”

 

帝释天的眼神无辜,阿修罗换了个话题:“算了,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战神阿修罗王的年少爱人愣愣地将书放下,他动作小心急促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他在不安,他的嘴唇翁合,最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阿修罗说:“我用一千年复活你,现在我不得不需要一个王后了。”

 

帝释天说:“或许你也不用和我说这件事。”

 

半晌,他问:“是谁?”

 

阿修罗仿佛终于被他问到点子上,说话都有些急促了起来:“是谁?一个无情的人,我们互相没有感情。”

 

帝释天捏紧书卷,悄悄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酸涩难耐,何必苦心将他复活,就为了让他看见这一幕?阿修罗活了一千多年也变得幼稚了吗?

 

他这些想法被阿修罗听取到笼统的部分,几乎把他气笑了。

 

他说:“婚礼便是明日。”

 

说完他便要上床睡觉,帝释天眼睁睁地看着他强硬地把自己推向了床的里侧,不可置信道:“明日迎娶王后,你今晚也要在这里睡?”

 

阿修罗说:“我何必去在意一个对我没有感情的人。”

 

帝释天皱眉,说:“你这样衣冠不整,头发也不梳理,明天来得及装扮吗?”

 

阿修罗说:“我不在意他,我自然不用费心打扮。”

 

他的头发饱经风沙吹拂,又被鲜血无数次浸透,发质僵硬粗劣,毕竟是底层出身,不像是帝释天那样有着天生贵族的优势,他向来不羁,而他的民众也将他的不羁当做一种优点推崇,叫他好好整理头发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帝释天又据理力争了几句,阿修罗索性不理他,翻身背对他睡了。

 

 

夜晚寂静,只有虫鸣。

 

阿修罗并未睡着,他在杀了帝释天那天开始就有些难眠,索性战神已到神明的地步,他就算是不睡也无所谓,只是帝释天就不行了,他刚刚复活,身体比以前更差,睡眠变成了最重要的补充精神的来源。

 

阿修罗的思绪杂乱,不管明天如何,他就算是逼迫,也不会再让帝释天有反抗的机会。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帝释天轻轻坐起身了。

 

阿修罗顿时竖起了耳朵,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月光温柔地打在他身上,与帝释天的目光融为一体,他不知道是月光太炙热,还是帝释天目光如芒,只觉得浑身如小虫在爬,让他想要马上翻身站起,赶紧把帝释天塞进被子里去。

 

他的思绪更加复杂了,他想,若是帝释天现在便要跑,他就一点情面都不再留。

 

帝释天没有走。

 

他将战神的一缕发丝轻轻捞起,在柔软月光下静静凝视着,战神受过太多苦难,发丝有的打结,有的缠绕,有的枯干。阿修罗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帝释天拿着那缕发丝便不动了。

 

又是许久,久到阿修罗都开始生气,他就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睡觉不好好睡,身体状况差成这样,第二天的精神肯定又变差。

 

帝释天终于动了,他将一部分发丝慢慢地抽出来,五指为梳,动作轻柔地为他梳理起头发。

 

每一个绕结他都小心翼翼地解开,干枯的发丝便轻轻捻平,他梳完这一缕便再抽出一缕,他复杂而酸软的思绪在空气中弥漫,心魂已经融合的阿修罗将这些全部接收。

 

他在为年少的爱人梳头。

 

疯狂的自厌自毁让阿修罗几乎绷不住自己假睡的姿势,他感受到自己的发丝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握住,帝释天怕他被拉扯,将发端捏住后梳理他的发尾,这一项大工程在他缓慢温柔的动工中终于在白日之前落幕,所有的发丝梳理得乖顺服帖,被放回了应有的位置。

 

最终他心中的思绪被一种甜软和不舍取代,阿修罗不断地接收他的感情,几乎要忍不住落泪,帝释天再看了他一眼,最终躺下,在微亮晨光中将额头抵在战神宽阔的背脊上。

 

他睡着了。

 

阿修罗想,若是帝释天一句话都不主动跟他说,他也不会再理他,不会再试图解开这件事,不会再心软,不会无条件地原谅,他将自己的心砌上一层层城墙,最终在他今晚的小心相待和不安地触碰中土崩瓦解,甜蜜而酸涩的感情如潮水瞬间淹没他的心魂,阵阵微痛的浪潮将他高高抛起,强大而坚决的阿修罗王最终低头了,他承认了,他心软了。

 

08

 

帝释天醒来时,侍官等候多时,他懵懵懂懂地穿衣,今天的衣服似乎华丽得有些过分了。

 

侍官颔首:“您醒了,请您佩戴上这些首饰,前往陛下的结礼仪式。”

 

他的发被侍女梳好,额头佩戴一枚宝石,挡住了他额中莲眼,他的服饰金边勾勒,莲花作饰,雍容华贵异常。

 

而他在清醒后吸收的周围人的所想,让他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侍官怕他身体状况不佳,叫来了神医穿着同样侍官服行走在他两侧,长长的队伍两边有无数天人,他们的喜庆恭迎被帝释天听在心中,心中一种不敢置信的想法滋生,但他又觉得不可能,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全变了?

 

他的英雄——以前是,现在也是——阿修罗陛下身着和他匹配的服装,挥退侍官,接过了他的手。

 

帝释天晕晕乎乎地办完了典礼,阿修罗看出他的茫然,颇有些无奈,最后由史官结笔:

 

“天人皇阿修罗陛下与其扶持多年所爱结缘,普天同庆,鸟燕纷飞,百花齐放,为福瑞。”

 

帝释天分明看到,在所谓的“多年所爱”之后,没有念出的有三个字,他的名字。

 

阿修罗真的让史官将他的名字写在了史书上。

 

阿修罗怕他精神支撑不住,早早地将他带回,民众呼声震耳欲聋,欢呼他们的王终于有了相伴一生的人,帝释天能够听到他们的心音都是祝福与快乐,他们真情实感地为他们的王喜悦,这是他曾一直想要看到的,如今他真的看到了,阿修罗受万人敬仰,是天人的信仰。

 

从嘈杂的环境回到安静的殿内,帝释天还有些回不过神,阿修罗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说:“你还是没有想问我的吗?”

 

无言。

 

阿修罗握住他的手:“想要向我坦白的呢?”

 

帝释天的手慢慢冰凉,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双手都在轻微颤抖,然而阿修罗没有以前那样不满,他将他的手放在掌心握着,说:“你不说也没有关系,以后的日子,总会有机会对我说,等你想好了,等你打好草稿,数次修改到满意了,再告诉我吧。”

 

帝释天的手在他温热掌心中慢慢回暖,他眼前一片朦胧,直到狠狠点头带出一行眼泪,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觉地泪盈。

 

不必非要他现在就将一切剖出,阿修罗等了一千年,从狂热恨意绵延爱意到如今的心如止水,光是帝释天的复活就已经让他万分庆幸,或多少年后,他将不再是用融合的心魂去猜测他模糊思绪,而是等到帝释天愿意将自己的心中所想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不愿让莲花如浮萍漂流,便将天地困于掌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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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闲】人间雪(1)

  排雷:all闲向,是书闲,主竹闲,庆闲。开放式结局,含有强制元素,又俗又雷,ooc预警。

  ❗️❗️❗️注意:本文萍闲为cb向。❗️❗️❗️

  本文承接原著大结局,但是是if线:范闲、王羲、海棠朵朵一行人从神庙回来并没有于五竹一起,范闲的倾诉并没有激起五竹的任何记忆与情绪,最终是范闲因伤昏迷而王羲海棠朵朵两人不得已带范闲下山,五竹并未与三人一起 ,范闲第二次刺杀庆帝以失败告终。

  私设范闲等人并未成家,皆是单身,庆帝没有进行选秀。

  【因本章五竹并未出场,故未打竹闲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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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历十二年,轰动朝野的庆帝遇刺一案以某人的死亡为终结。范闲谋逆,意欲...

  排雷:all闲向,是书闲,主竹闲,庆闲。开放式结局,含有强制元素,又俗又雷,ooc预警。

  ❗️❗️❗️注意:本文萍闲为cb向。❗️❗️❗️

  本文承接原著大结局,但是是if线:范闲、王羲、海棠朵朵一行人从神庙回来并没有于五竹一起,范闲的倾诉并没有激起五竹的任何记忆与情绪,最终是范闲因伤昏迷而王羲海棠朵朵两人不得已带范闲下山,五竹并未与三人一起 ,范闲第二次刺杀庆帝以失败告终。

  私设范闲等人并未成家,皆是单身,庆帝没有进行选秀。

  【因本章五竹并未出场,故未打竹闲tag

——————

  庆历十二年,轰动朝野的庆帝遇刺一案以某人的死亡为终结。范闲谋逆,意欲刺杀庆国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好在陛下天命所归,虽有受伤但终无大碍;逆贼范闲,不顾君臣伦常、狼子野心,叛国谋反,被当场狙杀于太极殿前。

  天子一怒,百官惊骇。皇宫外广场上流血三日不止,行刑的刽子手已经麻木,再没有之前砍头杀人时的惶恐不安;朝堂之上众人噤若寒蝉,生怕陛下稍有不虞紧接着遭殃的就是自己。范府被抄,范氏族人难逃一劫尽数伏诛;与昔日范闲牵扯深广的监察院没有逃过这次大清洗,八大处近六成的官员惨遭下狱剥职;连抱月楼和远在江南的夏明记都难逃厄运,庆国各地的抱月楼被查抄充公,夏明记惨遭打压艰难支撑。

  这场血色浩劫历时三月,直至次年二月,最后一位范闲的心腹于庆国北齐边界被诛杀,这件举国震惊的谋逆一案才彻底落下帷幕。

  经此一事,朝堂之上再不见范系官员的影子。那位昔日名动天下的“诗仙”、权倾朝野红极一时的宠臣、嚣张跋扈手段狠辣的监察院第二任院长,小范公子小范大人,就像庆国天空中短暂绚烂过一时的美丽烟花,最终彻底消失在浩如烟海的历史中。

  庆历十三年秋,陛下微服南巡,于西湖畔偶遇一女子,一见倾心,遂收入宫中立为才人,恩宠不断。庆历十四年春,陛下感念于此女贤良,荣辱不惊,赐“贤”字,特封为贤妃,以示恩宠。

  要知道,在这之前我们庆国这位皇帝陛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后宫中的妃嫔总共就那么几个。庆帝子息薄弱,加上已经亡故的太子、二皇子还有范闲这个私生子,统共才五个孩子而已。而大皇子血脉不纯,又因范闲一事与陛下心生隔阂,是断断不能继位的。然范闲曾是三皇子的老师,又是坚定的三皇子支持者……众人不禁猜测,莫不是因得这个缘故,让仅剩的这位皇子与陛下之间离了心?陛下此举难道是起了……改立储君的念头?

  先不论陛下究竟有没有这个念头,关键是这贤妃也要先怀上龙种啊!没有龙种,啥都白搭。可是自从这贤妃入宫以来,也没听说这位贵人的肚子有什么动静……

  更遑论,这贤妃之名虽说众人都有所耳闻,但真要说起来,却除了皇帝和他宫中几个心腹太监,竟是没几个人真正见过!

  据说这贤妃虽是生的貌美非常,但身体却不怎么好,这点倒和晨儿郡主有点相像了。俩人都是打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的病,不能见风,得精细养着,拿珍贵药材供着,才不至于让这美人薄命。幸得陛下怜惜,免了贤妃一应宫中请安问候,特命她在自己宫里好生照养,又特地嘱咐了宜嫔和宁妃,若无特殊情况不准随意惊扰贤妃养病。此等恩宠殊荣,似乎也只有那位小范大人在世时可以相较一二了。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私下里说说罢了,圣心难测,谁又知道,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又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

  京都皇宫内,不管宫外如何议论,宫内的宣旨封位还是要正常进行的。这天,被重新调回御书房任职的太监洪竹得了皇帝的命令,跟随着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姚公公,领了圣旨去往那贤才人的宫里……啊,现在该称为贤妃了。

  洪竹低眉顺眼,安安静静地在姚公公身后跟着,他脸上上火生的痘犹有痕迹,嘴边还留有几个坑洼的痘印。几个宫女太监远远见着姚公公一行人,赶紧收了笑脸低头行礼:“见过姚公公、洪公公。”

  一两个胆大的太监宫女抬起头悄悄看了后面安静的洪竹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心里暗自嘀咕着,宫里的人都知道因为先前的事小范大人一向不喜洪竹,而洪竹也不知因为何事惹恼了小范大人,小范大人跟陛下一告状,这洪竹就被一向宠爱自己私生子的皇帝赶去别宫任职,自然也就失了势。但现在不一样了,小范大人一朝谋逆身死,而洪竹又被重新调回御书房任职……

  几个宫女太监心下盘算着,正思索该如何讨好这位重新得势的大太监,一抬头,却见姚公公正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不知道瞧了多久。

  小太监心里一惊,越发恭敬的低下头,把自己的身体小心缩了缩。

  姚公公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尖着嗓子说道:“仔细点你们几个的皮!皇宫重地,岂是由你们几个奴才随意打闹嬉戏的地方?自去善刑司领罚去!”

  几人低头连声诺诺,忐忑不安的退下了。洪竹全程置身事外安静地待在姚公公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看不见一般安心的充当空气。

  教训完几个不老实的宫女太监,姚公公撇了一眼后面跟着的洪竹,有意无意道:“一会到了贤妃那都给我机灵着点,都给我管好自己的狗眼!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话别说。”

  他意味深长地盯了一会洪竹,看着对方无动于衷逆来顺受的模样,冷冷移开目光。

  “行啦”,姚公公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头时已经换了一副表情,“走吧。”

  众人连声应是,忙不迭的跟上。

——————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旧伤发作,范闲失去了他能倚仗的所有东西:亲人、朋友、真气、毒药、自由……求死的自由。

  范闲发着抖,未能愈合穿透琵琶骨的伤口又开始痛起来,或许并不是伤口带来的痛,每一寸肌肤摩擦,每一次呼吸都会给他带来绵长而持久的痛。

  他疼得想要大叫,想要挣扎翻滚,但他不能。他被庆帝半抱在怀中,只能伏在这个男人膝上靠着对方身体,尽力缩成一团。他发抖,已经止不住的发抖,疼的太久,连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处疼了。

  庆帝手法生疏的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就像一位再普通不过的父亲,甚至带着一种不属于帝王家的温情,就这么纵容的安慰着自己的孩子。这个想法令范闲感到恶心,他开始无意识的咬住自己的腮肉,血腥味从舌尖绽开。他想到在自己怀中死去的陈萍萍,想到那日被强迫带上城楼观看的被齐齐砍掉脑袋的范氏族人,他想到苏文茂,想到邓子越,想到被杀死的监察院下属,他想到……

  范闲没能再想下去。男人钳住他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他涣散的眼睛越过男人灰白的发,看向模糊而遥远的穹顶。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范闲对自己够狠,也咬的用力,那艳红的液体迤逦的漫过他的下巴,滴滴答答在男人的虎口上绽开鲜红的花。

  范闲不肯张嘴,他的眼睛蒙上一层红色的血丝,他并没有管那只钳住自己的手,只是死死盯着房梁上的雕花,似乎这样就能掀翻这压抑沉闷的屋子,拥抱蓝天获得自由。

  可庆帝依然平静的看着范闲,就像是在看自己无缘无故耍小脾气的孩子,他手上又用了点力,见范闲依旧没有反应,只好换了一种方法。

  “安之,”庆帝看着范闲涣散的眼睛,加重了语气,“你要听话。”

  安之,你要听话。

  范闲身体僵了一下,他的脸极速的褪去血色,大脑在听到这句话时难得卡壳了一瞬,于是他慢慢的松开牙齿,对着庆帝袒露开血淋淋的伤口。

  带着簿茧的手探入他柔软的口腔,然后毫不留情的按向被咬的血肉模糊的伤口。范闲身体难以自抑的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庆帝抽出手指,他眯眼看了一会粘连着血丝的指腹,在血迹要干时随意在一方锦帕上擦了擦。他扶着范闲的肩膀让对方坐起来倚在自己怀里,然后低声唤来蒙眼的宫女要了一杯清水用来给范闲漱口。

  经此一事,范闲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不过身体余痛未消,他神情恹恹,刚刚一番又消耗了他过多心神。如此一来精神不由得显得更加萎靡,范闲半耷着眼皮,此刻堪称乖巧的就着庆帝递来的水漱口。混着血丝的浊水吐入宫女捧着的盂盆,几次下来范闲被折腾的愈发没了精神,他脸色苍白的缩在庆帝怀里,眼睛半睁不睁,正低低地咳嗽着。

  庆帝神色如常的接过宫女递过的帕子,动作轻柔的拭去范闲嘴角的液体,自然也没错过范闲眼里流露出的讥讽。

  庆帝沉了脸色,沾血的帕子“啪”一声被摔回盛满清水的铜盆,几个蒙眼宫女太监吓得俯首跪地,连声道着陛下息怒。

  “陛下早该杀了我,”范闲突然出声,他垂着眼,像是要睡着似的,因此声音也轻的似是呓语,“不然……和至于在此和我互相折磨?”

  庆帝黑沉沉的目光看了范闲好一会,范闲微微闭着眼,双眉颦蹙,眉间似有倦意。庆帝的脸色缓了下来,也没再理会范闲先前大逆不道的话,只问宫女道:“公子的药按时吃了吗?”

  跪在一旁的宫女恭恭敬敬的答道:“早先是吃了……不过公子这几天胃口不好,早饭吃了没几口便全吐了……”

  “都吐了?”

  庆帝挑了下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是的,陛下。”

  宫女伏在地上的头更低了低,回答的愈发谨慎恭敬了。

  “再去取一副药来。”

  庆帝低头看了一眼范闲面无血色的脸,哪怕是这种时候,他也无疑是好看的,范闲眉宇间的倦容病气非但没减弱这一份美丽,反而让人对他多了几分怜惜的意味。

  庆帝从自己这个儿子身上移开目光,眼神却分明已经柔和下来,他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道:“我亲自喂他。”

——————

  贤妃住的是皇宫内一处较单独的宫苑,与其它嫔妃娘娘们住的地方挨得并不相近;在宫殿外还有层层的侍卫禁军守卫,等进了院子,还能见到几位立在宫殿门外守候的实力高深、身着粗布褂衣头戴笠帽的苦修士。这么看来,这地方并不像是寻常妃子住的——倒像是为了软禁什么人而特意设立的地方。

  洪竹小意的跟在姚公公身后,余光里注意到他向院子门口的禁军展示了陛下的手谕,那位全副武装的禁军首领一点头,示意身后的卫兵开了门。

  姚公公连忙笑着道谢,领着众人进了院子。第二层的盘问明显要比第一层要严苛的多,虽说姚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但对于这些油盐不进的苦修士,却也万分不敢怠慢。洪竹跟在身后看似安静实则偷偷观察着,暗自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都默默记下。

  好一番折腾,终于进了大殿。洪竹谨记姚公公之前的教训,全程乖乖的低着头,丝毫不敢抬头四处张望,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此一命呜呼。他这表现落在其他人眼里,不免过于谨小慎微……或者说胆小怕死。因此一些太监心里不免生出些嘲笑讥讽来,暗自腹诽道,莫不是这洪竹被先前的小范大人吓破了胆?真是不堪大用。

  一行人跟着姚公公在珠帘外行礼问安,陛下特允的殊荣,念及贤妃娘娘体弱,因此特意批准贤妃面圣不必跪安,这接旨的流程,自然也就该省就省。

  宫殿里弥漫着一股清苦的味道,似乎是贤妃娘娘刚用了药,因此那药微甘的苦味依旧没有散去,在殿内幽幽弥漫着。殿内很安静,能清晰听见大太监姚公公尖细的宣旨声和珠帘内若有若无的细微咳嗽。

  姚公公念完陛下旨意,自然免不了在最后说点吉利话,他揩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赔着笑脸把早早打腹稿的说完。

  还不等他开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来。这声音落在众人耳朵里自然有些怪异,不像是娇弱女子的……倒像是位年轻公子的!更何况,这声音还听着分外耳熟!

  姚公公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他立马跪下,大声道着娘娘息怒。他这番动作,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身边洪竹瞬间的异样。姚公公身后的太监跟着他稀稀拉拉跪下去一大片,他们全部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此刻只恨自己的耳朵太过好使,听到了天家秘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待咳嗽声渐渐平息了,这宫殿里陷入死一样的安静,珠帘外的众太监全都五体投地的伏于地上,一个个噤若寒蝉,没一个敢再开口说话。

  倒是这番光景,竟惹得一人笑了。

  “安之啊,你瞧瞧你,把姚公公吓得成了什么样子。”

  ……竟是,陛下!

  众人心里一惊,听得陛下直接点出那人都名字,不由得暗暗叫苦,便知今天这一遭是逃不掉了,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已经谋逆死亡的小范大人还能活着,如今又为何住在陛下为贤妃准备的宫里,陛下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先去的事而过分苛责小范大人……而这贤妃,又究竟是谁?

  这么想着,众人心头一凛,打住了自己那个惊骇万分的猜测。

  帝王天家,多有阴私之事,更别说前朝那位荒唐的魏王,更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强行纳入后宫。

可现如今陛下这做法……怕是与那魏王,不承多让!

  “我似乎与陛下说过,”隔着珠帘,众人听那位小范公子的声音因咳嗽停了一会,又继续说道,“我是极为不喜那位曾经在御书房任职的小太监的。”

  众人一听,便知他说得是洪竹。洪竹以头抢地,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到低微处,全身颤抖起来,竟似被这一番话下破了胆一般,连告罪的话都不会说了。

  这其他人当然不知道,洪竹忍泪忍的辛苦,他心中又惊又喜,又愁又哀,既惊喜于小范大人还好好活着,又为对方现在的处境忧心不安。所以,他竟一时泪冲眼眶,难以自抑,只好深深地埋下头去,权当一个被吓破胆的奴才。

  “朕说了,他现在是朕的人,”庆帝无奈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带着深深的纵容,“朕还要用他。”

  “那又如何?”范闲冷笑了声,似乎是动了气,有些气息不顺的咳嗽起来,“咳咳咳……终究,只是一个奴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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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

【all强】三重门1 重启

正文:

    猪肉荣这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卖鱼佬的摊位看。


    旧厂街的菜市场像一条浑浊迟缓的河流,卖鱼的卖菜的卖肉的摊位就是那弯弯绕绕的支流。早市的高峰时期,人群涌进狭窄逼仄的河道,没头没脑地挤来挤去,到午后两三点的时候,那些鱼儿就溜走了,只剩下一个个湿漉漉脏兮兮的浅窝。一直到晚市时间,那些坑位才会再次被填满。


    午后这段时间是猪肉荣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他一般会和隔壁摊主磨牙打牌,偶尔也会躺在藤椅上,跟着无线广播里放的《帝女花》哼哼呀呀。...


正文:

    猪肉荣这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卖鱼佬的摊位看。


    旧厂街的菜市场像一条浑浊迟缓的河流,卖鱼的卖菜的卖肉的摊位就是那弯弯绕绕的支流。早市的高峰时期,人群涌进狭窄逼仄的河道,没头没脑地挤来挤去,到午后两三点的时候,那些鱼儿就溜走了,只剩下一个个湿漉漉脏兮兮的浅窝。一直到晚市时间,那些坑位才会再次被填满。


    午后这段时间是猪肉荣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他一般会和隔壁摊主磨牙打牌,偶尔也会躺在藤椅上,跟着无线广播里放的《帝女花》哼哼呀呀。


    可就在某一天,他像平时那样享受这这段慵懒午休时,忽然感到某种针刺般的冷意从后背蜿蜒而上,冰冷粘湿触感一直爬上后脑。


    猪肉荣从小最怕蛇,那一刻,他几乎感觉到那种冷血动物的信子正在舔自己后脑。一瞬间,他的身子都吓得僵硬了。后来他终于鼓起勇气扭过头,却发现对面鱼摊的卖鱼强正坐在平时午休的躺椅上看自己。


    不,与其说看,不如说是一种冰冷冷的、不动声色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卖鱼强是个苦命人,年少失祜,中途辍学,先前是打零工卖苦力,后来又靠着一个鱼摊拉扯弟弟妹妹勉强长大。沉重的生活过早地让人弯下了腰,也让人过早地学会了圆滑、顺从和谄媚。


    苦命人在市场里是有名的脾气好,无论多难听的话、多恶意的刁难都能笑嘻嘻地搪塞过去。所以在猪肉荣心里,那人就是一个软乎乎湿漉漉的面团,随时任人揉捏出或方或扁的形状,然后丢弃在角落地,或者干脆摊在火炉上。


    可今天的卖鱼强,仿佛终于褪去了那层温热软和的伪装,显露出某种峥嵘的锋芒。

 

    比如说,他今天没有像平时那样佝偻着身躯缩在角落,而是腰背挺直地坐在躺椅上,双腿自然而然地搭在一起,一只手环绕在胸前,另一只手撑住下巴,那张总能说出各种好听话的丰润嘴唇隐藏在阴影中,整个人显得无比阴郁,所有所思。此时此刻,他根本不像一个唯唯诺诺的鱼贩,更像是一个不怒自威的国王,正在俯视自己的子民。


    最让猪肉荣心惊的,是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又黝黑又湿润,仿佛将周围所有的黑暗都吸入其中,再也泄不出一丝一缕的亮光。

 

    “喂阿强,你神经病啊,怎么这样看人?”


    心惊归心惊,只要不是那滑腻腻的冷血动物,猪肉荣便自负没有什么对付不了的,可惜他浅薄无知的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画皮也能化形,恶魔也能重返人间。


    高启强一直看着他,眼神平静略带悲悯,仿佛菩萨低眉普度红尘。很久之后,他却忽然一笑,又变回了那个和蔼可亲的卖鱼强。


    “没事啦。阿荣,要不要过来一起饮茶?我弟最近给我寄来一些陈皮,好像蛮不错的。”


    “吹牛吧你,你细佬一个学生仔,每天茶泡饭都吃不起,还给你寄陈皮?”


    高启强这才想起,2000年的高启盛,应该还在大学里苦逼地给富二代曹斌打水写作业洗袜子刷球鞋。穷人家的孩子,脊梁比芦苇还容易弯曲。


    没关系,老天对高家好歹开恩一回,让他这个恶鬼从地狱中爬了出来,顺着时光的洪流溯游而上。这一次,他会把阿盛扭曲的人生连根打断,再重新归位。

 

     所以再次面对唐家龙兄虎弟的盘剥时,高启强显得气定神闲。商海沉浮多年,他早就通晓一个道理,有舍才有得,要想取之,必先予之。这一回他不会小气,不就是等离子电视吗,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重要的是他这次只要不再进局子,就不会碰上前世那两个纠缠不休的冤家。


    只是再见到留着土气的刘海、梳子非主流蝎子尾的唐小虎,高启强心里其实多少有点不自在。毕竟当年陈书婷意外身亡后,在某些寂寞的长夜,他这位忠心的下属也曾英勇献身,全力慰藉过高总。比起那个在床上永远精力无穷、花样百出的京海炮王,眼前这个表情浮夸、喋喋不休的唐小虎就显得太过轻浮,又太过幼稚。

 

    可惜他现在不再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闭嘴的高启强。

 

    “行了,你和老高说这些做什么,他又不懂。”

    

    幸好旁边还有个唐小龙,这时候的他虽不像后来那么沉默寡言,但显然也不喜欢弟弟这么呱噪。呵斥完弟弟后,他人却不走,眼睛貌似随意巡视全场,实则等待卖鱼佬的回答。


     高启强没有回答,却又仿佛回答了。他掏不慌不忙出一根香烟,衔在嘴边点燃,自然地递给了唐小龙。后者迟疑地扫了一眼那湿漉漉的烟嘴,又看了看卖鱼佬同样湿漉漉的嘴唇。忽然之间,那根香烟就不再是香烟,仿佛成了一个不言而喻的邀请。


    唐小龙不知怎么回事,居然真的接了过来,在弟弟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放在嘴边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吐出一团暧昧的薄雾。

 

     “那龙哥,那我们说好了。明年这个鱼档还给我做。”


     高启强拍了拍唐小龙的肩膀,然后一时没忍住,顺手又捏了一下唐小虎的脖颈,转身飘然离开。唐小虎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夸张地往后一跳,望着他的背影难以置信地嘀咕了一句:“卧槽,哥,我、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那个卖鱼佬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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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小婉的碗

【深海】债 陈深X唐山海(无名氏第五把锁)

车轱辘下面。OOC不喜者不要入内了。

车轱辘下面。OOC不喜者不要入内了。

颜凫

【公钟】非典型转世重生2

估计是大家没兴趣的后续。这章在补设定,所以还没开始抽卡,下一章应该能正式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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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空作为钟离的入世向导,第二天主动去敲响了公寓的门。他带着钟离去了趟业务部,给钟离匹配合适的岗位。

坐在办公室里的秘书手脚麻利,很快选出了几个有空余的工作。

钟离看了看然后从里面选了个看上的工作,深究起来可是比往生堂客卿还要轻松的活。

在上个纪元,摩拉克斯假装成人类,以钟离之名在世间行走,然而他一身的神性却掩盖不住,总会在没注意到的细节露马脚。有人说他根本没有认真去当人,这话钟离听着也挺无奈的。他已经很努力了在模仿人类的...

估计是大家没兴趣的后续。这章在补设定,所以还没开始抽卡,下一章应该能正式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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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空作为钟离的入世向导,第二天主动去敲响了公寓的门。他带着钟离去了趟业务部,给钟离匹配合适的岗位。

坐在办公室里的秘书手脚麻利,很快选出了几个有空余的工作。

钟离看了看然后从里面选了个看上的工作,深究起来可是比往生堂客卿还要轻松的活。

在上个纪元,摩拉克斯假装成人类,以钟离之名在世间行走,然而他一身的神性却掩盖不住,总会在没注意到的细节露马脚。有人说他根本没有认真去当人,这话钟离听着也挺无奈的。他已经很努力了在模仿人类的行为与思想,只是可能成本贵重了点。

他的确没法像风神那样轻松自然地融入人世。六千年满满当当的时光,期间的经历与思考,本就不可能一朝一夕被人类社会同化。

但在新的时代,这个挑选出来的工作似乎并不需要他特地去掩藏自己的神性。

秘书整理了一下这个工作的相关资料和合同:“这是与稻妻社奉行的合作项目,渊上已经证明了这个项目的可行性。所以要趁热打铁推出璃月虚拟主播。”

“这个人设很适合钟离先生呢。”

空在一旁也看了看钟离手里的资料,快速地扫过了几个关键词。

活了千年的璃月大妖怪,博学多识,成熟稳健。

简直是为钟离量身打造的虚拟人设。

“这是天权星提出来的人设,很热门抢手的。”

空赞同地点点头:“不愧是七星写的。”

“至于外形设计……”秘书的目光直溜溜在钟离身上扫了扫,满眼的欣赏,“我可以做个申请,让设计部重新设计一下。”

秘书心想,钟离先生真是长得太好看了,如果用现在普通的外形设计,实在是可惜。

“哦对了,这个系列要录出道曲,钟离先生会唱歌吗?”

秘书看着钟离,空也看向钟离。

两人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钟离:……咳。

10

能让野生琉璃百合开花的歌喉,这次可不能用“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蒙混过关了哟。

11

确定好录歌的时间后,基本所有事情都交接好了。

财务部也把银行卡办好,把钟离的“陪葬品”兑换成钱,都打进了卡里。

空一看余额,眼睛都看直了,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

他还从没见过那么多数字的余额,这是真的挖了个富甲天下的人物出来啊。

钟离没什么感觉,他对自己的钱有多少向来没什么概念。

比起忽然的暴富,钟离倒是比较惊讶七星这个制度居然保留下来了。

空解释说,璃月七星是管理局中较为特殊的部门,他们有七个人,却零散的分布在其他不同的部门里。七星之中,天权星掌管商业,玉衡星则坐镇治安部,两位都是经常能见到七星,尤其是天权星,还负责沟通管理局和人类世界的职能机构,甚至还会作为商界大佬露面出席各种经济会议。

“虽然说管理局的天权星一直都是选有商业天赋的人上任,不过这一届,先是有群玉集团的CEO,后才有如今的天权星。”

钟离迟疑地唔了一声:“这位天权星的名字是?”

空答道:“凝光,跟历史上的天权星同一个名字。”

“……”

“听说凝光的父母穷怕了,想讨个吉利,就选了这个名字。说起来,历史上的凝光跟钟离先生你一个时代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钟离点头答道:“嗯,天权星凝光,在那个时候的璃月,无人不晓。而且她还有一座赫赫有名的群玉阁。”

空继续说道:“当初好多人嘲笑凝光,说她不配叫这个名字。结果凝光白手起家,把公司做成了集团,还特地把集团名字改成群玉,对应记载里的群玉阁,把那些人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董事会还特别反对这个名字,说群玉阁最后坠毁了,不吉利。”空摊开手表示无奈,“现在群玉集团就是世界排行第一的跨国集团,与其说会坠毁,不如说是延续了群玉阁的理念。”

群玉之名,真的笼罩了七国。各国商人无一不被笼罩在群玉的阴影之下。

有不少人还说,现在的凝光也许被历史上的天权星附身了,不然一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能耐。就连进入管理局后,都是局长钦点的天权星。

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历史里的那个凝光是什么样的出身,只知道她是一名富可敌国的七星。

说到最后,空哈哈一笑:“其实有时候连我都以为凝光是不是就是上个纪元的那个凝光,作为非自然生物活到现在。不过凝光从出生到现在都有记录的,所以只能说是巧合吧。”

不然人人都改名叫凝光,那不就能人人暴富了吗?

钟离若有所思,他没有接话。

也许并不是巧合。

轮回,转世。

人类将永生不死的希望寄托在灵魂与肉体之间的循环中。有人坚信灵魂就是生命的本源,他们的感情与执念,能够藏在灵魂中欺骗死亡的眷顾。有多少人约定过来世,又有多少人希望转世后能有崭新精彩的人生。

作为尘世七执政之一的他,听过无数这样的愿望。

也只有魔神才知道,提瓦特的灵魂不存在所谓的前世今生,那都是凡人的幻想。

转世即是生命烟消云散,灵魂被拆解重组,被储存在地脉里,前尘往事皆不可追。

凡人以为的转世,那更像是少数意识在地脉中的循环。

地脉贯穿提瓦特的土地,所有生灵都是地脉的子嗣。头顶的星座是地脉绘制的旅途,生灵的一举一动皆是地脉的投影。

死亡并不意味着湮灭,地脉会记录下每一个生灵的存在。外貌,名字,记忆,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地脉就无时不刻在记录着生命的每一个瞬间。星辰不会随着生命消逝而消失,它们的光芒会熄灭,然后重组,变成新的人,新的命运。但强大的生命也能让星辰不灭。然后在某个时刻,也许是新生命的诞生,也许是时间的循环,地脉会重新注视这颗星辰,将它储存的残影会被星辰反射,再次回到提瓦特大陆上。

这是凡人期望的转世,她依然还是凝光,是玑衡仪座某一部分在这个时代的影子。

这样的情况其实是少见中的少见,因为这样的循环本应只存在于历史消亡的时候,过去的人与事不再有生灵记得,星辰的影子才会在大陆上重现。

不过……

钟离悄悄看了一眼空,又抬头望了下天。

天上已经没有旅人座的存在了,连块星屑都看不到。旅人座是跟着旅行者一起进入提瓦特大陆的,是外来的命之座,旅行者离开提瓦特时,旅人座应当会跟随着他们一起离开,所以才会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也就是说眼前的空并非他认识的那位旅行者,也不是星辰的倒影。

外来者不应该有这样的循环,但地脉依然把旅行者的残影投回提瓦特大陆,看得出地脉是真的很喜欢这对来自异世的兄妹。

钟离又仔细观察了下自己的命之座,岩王帝君座,也是随他一起进入提瓦特大陆的外来星辰。他按着世界规则给自己的命之座取名,当时战事吃紧,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他就直接把人类对他的尊称填进命之座里了。

后来被风神笑了好久。

哪有人把称号当命之座的,这也对自己的命运太随便了吧?

12

空陪了钟离一整天,他把一些比较出名的虚拟主播视频找出来给钟离看,提前预习一下怎么当主播。

为表感谢,钟离邀请空一起吃饭。如果真正的旅行者还在,一定会十分感动地给移动支付磕个头。

两人还点了度数低的气泡酒,也算是让钟离试试新事物,结果空自己一杯倒,喝了半杯就开始头晕脑胀四处打转。最后还是荧跑过来把自家哥哥接走了。

一餐下来,夜幕完全降临。

钟离独自回到了管理局提供的临时公寓里。管理局的待遇是真的很不错,公寓都带着漂亮的小阳台。

钟离坐在阳台上的吊椅上吹风,仰着头,金石般的眸子直愣愣的凝望着天上的星辰。那上面的星辰,有熟悉的,有陌生的,除了玑衡仪座还有这一半旧时的模样,其他的星星早就四散开来,组成了其他人的灵魂。

他一点点看过去,视线忽然凝固在某处。向来波澜不惊的双眼,却是因惊讶而睁大。钟离坐直身子向前倾,像是在确认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确定自己的眼睛一定没出问题。

那六颗星星光芒极为暗淡,在白日时被日光完全遮掩,安静地悬挂在岩王帝君座旁。直到夜晚,那萤火般微弱的光才闪烁着,勉强被钟离看到。

他不会认错的。

由六颗旧日之星组成的命之座,比玑衡仪座还要完整。

那是鲸天座。

13

与璃月相隔半个世界的至冬,此时天正蒙蒙亮。

“叮咚叮咚——!”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最大音量的铃声,屏幕亮起惨白的光,正好照亮青年藏在被子里的脸。裹成一团的被褥里伸出一只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向手机的方向摸索过去。由于手机放的远,青年半天没摸到手机,最后气势汹汹地翻开被子起身,满脸的不耐与凶戾,抓住手机按下了挂断键。

三秒后,刺耳的铃声再次响起。同时,青年睡意朦胧的双眼变得清醒。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不情愿的接通来电。

“达达利亚,你抢走了我的猎物。”听筒另一头的声音似结了冰的湖水,没有一丝温度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三点才睡觉,你就不能晚点打电话吗?”达达利亚心情十分不美好,“那东西闯入我的领地就是我的了。”

“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成了血猎了。”

“那你下次得下手快点。还是你已经老眼昏花了,女士?”

达达利亚打了个哈欠,下床往浴室走去,还顺手启动了料理台上的咖啡机。他随意地抓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睡衣宽大的圆领随着他的动作险险滑落在肩头上。

女士冷笑一声:“牙尖嘴利,你最好准备好下一具身体吧。”

“哦?”达达利亚平静地陈述道,“你又打不赢我。”

女士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却隐约传来其他人的声音:“罗莎琳,在跟朋友通电话吗?”

“不是……”女士的声音在对着另外一人时,顿时变得温柔,然后转过来又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道,“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敢再抢我的猎物,我一定杀了你。”

达达利亚根本没把女士的威胁放在眼里,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他洗完脸出来,料理台上咖啡机咕噜咕噜作响,一杯咖啡很快地就泡好了。他慢悠悠地端着咖啡,走到自家宽敞的阳台上。

高层豪华公寓的视野开阔,城市风光一览无遗。清早的城市尚未苏醒,但街边已有早起的人开始忙碌,早餐店的烟囱冒着白烟,进货的小卡车缓缓驶入街头小巷。

初升的晨光从城市地平线下缓缓照射出来。达达利亚小啜一口咖啡,迎着温柔的风,惬意地半眯起眼睛。

“早安,我的城市。”

哈哈哈欠°

【all叶】记一次哪里不对的职业选手群聊

#沙雕文,聊天体,写得很开心,希望大家看得也开心叭

#前排提示,叶下红是柳非,微草的,这个很重要


>>>记一次哪里不对的职业选手群聊



  新年短暂的假期里,对荣耀职业圈所有粉丝来说都非常神秘不可测的荣耀职业选手群内,几个姑娘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消息与消息之间的间隔大概是七八分钟,看起来聊得并不多么热络——
  风城烟雨:那谁谁跳的舞还挺帅的。
  几分钟后。
  寒烟柔:钢琴弹得不错,前阵子刚和这位大师交流过,没想到他也上春晚
  几分钟后。
  沐雨橙风:果果还在为那个杂技表演尖叫呢……
  几分钟后。
  鸾辂音尘:我喜欢这几个小孩儿!太可爱了!将来我也要生这么可爱的...

#沙雕文,聊天体,写得很开心,希望大家看得也开心叭

#前排提示,叶下红是柳非,微草的,这个很重要


>>>记一次哪里不对的职业选手群聊



  新年短暂的假期里,对荣耀职业圈所有粉丝来说都非常神秘不可测的荣耀职业选手群内,几个姑娘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消息与消息之间的间隔大概是七八分钟,看起来聊得并不多么热络——
  风城烟雨:那谁谁跳的舞还挺帅的。
  几分钟后。
  寒烟柔:钢琴弹得不错,前阵子刚和这位大师交流过,没想到他也上春晚
  几分钟后。
  沐雨橙风:果果还在为那个杂技表演尖叫呢……
  几分钟后。
  鸾辂音尘:我喜欢这几个小孩儿!太可爱了!将来我也要生这么可爱的崽儿!
  几分钟后,过于无聊的春晚节目让姑娘们专心地抱起了手机——
  风城烟雨:好无聊啊今年春晚……
  沐雨橙风:是啊……
  寒烟柔:一年比一年无聊了,沐沐今天在兴欣吗?
  沐雨橙风:嗯,在陪果果过年,你知道的啦
  鸾辂音尘:我也觉得好无聊啊,还要陪家人守岁到零点,这还有俩小时呢……
  叶下红:做点什么吧,不然快睡着了
  谁不低头:打游戏去吧
  风城烟雨:休息一下吧这时候不想碰游戏。
  鸾辂音尘:啊,来联文吧!我妹妹今天在玩我有看到,还挺有意思的!
  寒烟柔:那是什么?
  鸾辂音尘:一个人说一句话,下一个根据上一个人说的内容来编下一句,编成一个故事!
  风城烟雨:这我不拿手啊……
  鸾辂音尘:就随便一句话,跟聊天似的
  沐雨橙风: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啊?来试试看?怎么开始?
  叶下红:这题我会!我先来吧!
  鸾辂音尘:好啊好啊!咱们来个规定,联文的内容用【】括起来,这样就分得清楚啦!非非先来吧!
  叶下红:我来了!
  叶下红:【某天,黄少天去上厕所】
  夜雨声烦:????????????????????
  夜雨声烦:关我啥事儿别带我啊你!
  夜雨声烦:@王不留行 管管你家队员,编故事拿我编?你们微草私底下没少编排我吧?好啊王杰希看你人模狗样的原来私底下还干这种事?
  莫敢回手:【对于今天的黄少天来说,上厕所有点困难,因为他穿了条背带裤,深蓝色,还挺可爱。可爱归可爱,作为一个没有背带裤经验的男人,他穿着背带裤望着门关不上的公共厕所,沉默了】
  王不留行:奇了,他还会沉默。
  海无量:哈哈哈哈哈哈哈!
  百花缭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雨声烦:靠你们就是针对我是吧?!妹子们,是春晚不好看还是游戏不好玩,不行玩别人去,别玩我!
  风城烟雨:【黄少天没办法只能一只手拉着背带一只手拉着门,艰难地蹲了下来】
  风城烟雨:@叶下红 大过年的搞什么厕所play呢你?真难接!
  海无量:【这时,黄少天的背带掉了一边】
  夜雨声烦:?????????卧槽方锐你完了!
  包子入侵:背带掉了会怎样?
  海无量:【背带掉了,可黄少天没有手去拉,不然厕所门就打开了,他堂堂剑圣不要面子的吗?】
  飞刀剑:【就在黄少天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只手捡起他的背带,放在他的肩膀上,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百花缭乱:【黄少天顿时魂飞魄散,厕所也不上了,提起裤子就往外跑】
  夜雨声烦:……
  夜雨声烦:你们逼我的
  夜雨声烦:【黄少天回头一看,看见了空中半透明的人影,他仔细一看,这人嘴里叼着根烟,虎视眈眈地看着黄少天脐下三寸之地!】
  叶下红:?????
  谁不低头:……
  索克萨尔:……
  一叶之秋:- -
  唐三打:…………
  一枪穿云:……………………
  无浪:瞧你把小周逼的,打了多少省略号啊
  无浪:捶地大笑.jpg
  海无量:叼着根烟的是老魏吗?你们蓝雨前队长口味清奇?
  夜雨声烦:【他再仔细一看,这不是……这不是叶修吗?!】
  百花缭乱:我靠
  鸾辂音尘:dbq我嗅到了糖的味道
  生灵灭:@鸾辂音尘 dbq是什么意思?
  鸾辂音尘:@生灵灭 就是对不起的缩写,队长你好土哦这都不知道,来我私下教你鸭!
  夜雨声烦:【叶修为什么会变成了一个鬼?他不是好好活着的吗?难道是什么影分身?黄少天想起来了,叶修是天师世家的继承人来着,肯定会些神神叨叨的功夫,那叶修弄出这么个鬼影出来是为什么?】
  叶下红:我第一个震惊,还带加设定的呐?
  流云:少天前辈很会玩的样子呀
  鸾辂音尘:要搞cp我就不答应了,黄少对不住了!
  鸾辂音尘:【就在黄少天思考的时候,肖时钦匆忙跑了进来,他一眼看到站在隔间门口一脸惊恐的黄少天,但他没有搭理,转而深情款款地看向半空中的叶修鬼影:“我终于找到你了。”】
  生灵灭:……
  叶下红:????
  沐雨橙风:海豹鼓掌.jpg
  风城烟雨:君莫笑懵逼.jpg
  百花缭乱:@风城烟雨 这个君莫笑表情包还挺可爱的啊,我收了,还有别的吗
  风城烟雨:君莫笑冷漠.jpg
  风城烟雨:君莫笑目瞪口呆.jpg
  风城烟雨:君莫笑委屈巴巴.jpg
  风城烟雨:君莫笑开心得像个孩子.jpg
  风城烟雨:君莫笑躺平任艹.jpg
  [风城烟雨撤回一条消息]
  莫敢回手:队长我看到了……
  叶下红:秀秀前辈我一开始以为你暗恋叶修大神才收这么多表情包,后来我发现了你是嗑cp的……
  风城烟雨:咳咳
  风城烟雨:低调
  罗塔:【叶修鬼影勾唇一笑:“呵呵。”】
  海无量:出现了,老叶本体
  百花缭乱:这个呵呵真是十分还原了,言飞很会啊
  鸾辂音尘:呜呜呜我为肖叶站街
  鸾辂音尘:【肖时钦走上前去,轻轻拉住叶修鬼影的手:“咱们先出去,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叶修鬼影懵懂地看了看他,乖乖点点头,跟在肖时钦身后飘了出去。】
  涛落沙明:【黄少天心碎,哭裂在原地】
  夜雨声烦:宋晓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流云:宋晓前辈不要这样欺负少天前辈啦
  流云:【虽然哭裂了,但黄少天坚强地把自己拼装起来,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追了出去】
  海无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无量:小朋友我欣赏你,不如来我们兴欣吧!
  夜雨声烦:滚!
  鬼魅才:【且说那边,肖时钦把叶修带出公共厕所后,终于呼出嘴里憋了半天的浊气。他把叶修带到鲜花盛开的广场,对他说:“我知道你的本体在看着我,叶修,我是真心诚意心悦于你的。”】
  王不留行:【“技术。”】
  木恩:疯狂给队长鼓掌!
  叶下红:对不起了妍琦,都是为了自家队长
  叶下红:【肖时钦在那端告着白,心想叶修一定在看着他,感受到了他深切的、对他的技术的爱意,却不知在天师世家叶家的祖宅里,叶修正穿着一身红嫁衣,被半透明的男人抱了起来,压在柔软的大床上。男人俯下身亲吻他的眼睛:“我终于得到你了,叶修。”】
  一枪穿云:【周泽楷说。】
  叶下红:??????????????????????????
  飞刀剑:我靠你这是截胡啊!
  无浪:??????????????????????????
  夜雨声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杰希你也有今天!
  逢山鬼泣:周队被盗号了?
  笑歌自若:我似乎明白了队长的意思,那么就由本已婚人士来给大家表演一发接下来的故事吧!
  笑歌自若:要不先管理员先把未成年踢了?
  流云:前辈你不可以!
  流云:鸭鸭震惊.jpg
  风城烟雨:踢毛线,把管理员召唤来了咱们还玩个屁,保护我方未成年,开车隐晦
  笑歌自若:那行叭
  笑歌自若:【周泽楷压在了叶修身上,他亲了亲叶修的唇,思考着是该开个五百迈还是八百迈的车,思前想后,他决定开个三千迈的】
  百花缭乱:【于是,周泽楷开着三千迈的车冲出叶家祖宅,冲出天际,化作流星消失在人间】
  笑歌自若:……
  笑歌自若:小周我尽力了
  枪淋弹雨:反转一阵接一阵,我竟然只能卑微鼓掌.jpg
   叶下红:【原来那车是王杰希送过来的,为的就是铲除周泽楷这个截胡新娘的人】
  沐雨橙风:非非真的很努力呢……
  莫敢回手:海豹鼓掌.jpg
  叶下红:【在送走周泽楷之后,王杰希出现在新娘叶修面前。他穿着与叶修成套的红衣,低头解下手腕上的红线,绑在了叶修的手腕上。那红线发出一阵微光后消失不见。王杰希笑了笑道:“姻缘线绑定成功,往后,你就是我王杰希的夫人了。”】
  使君子:精彩!
  残忍静默:文豪……
  飞刀剑:大拇指.jpg
  夜雨声烦:【但王杰希不会知道,这只是他绿帽子人生的第一步】
  一枪穿云:……
  冬虫夏草:……
  灵魂语者:呆若木鸡机械拍掌.jpg
  夜雨声烦:【他不会知道,叶修已将灵魂送了出去,要不然以叶修的本事,哪会乖乖跟什么周泽楷王杰希之流连人都算不上的玩意儿结婚?笑话。】
  风城烟雨:不愧是黄少!
  谁不低头:缓缓吃瓜.jpg
  鸾辂音尘:【而那一灵魂,现在就在肖时钦面前,一脸茫然无辜地看着笑容温和的男人:“肖……时钦?”肖时钦轻笑:“嗯,我是你的时钦啊,叶修。”】
  王不留行:【“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你家扫地机器人啊。”肖时钦温和补充。】
  生灵灭:……
  鸾辂音尘:……
  海无量:我倒吸一口凉气
  百花缭乱:王杰希下手真的又快又准……还骚
  风景杀:【叶修懵懵懂懂地回答:“想起来了……今天你地扫了吗?”】
  生灵灭:杨队,我没惹你吧
  风景杀:我就接文啊!
  风景杀:我超无辜der.jpg
  云山乱:【肖时钦说:“对不起,我忘记了,我这就去扫地,叶修你乖乖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顺便给你买个橘子。”】
  云山乱:【肖时钦:“再顺便把你老公周泽楷带回来。”】
  鸾辂音尘:不是你们轮回太无耻了吧!
  鸾辂音尘:枪王大大都火星去了还回来干嘛!叶神是我们队长的!
  夜雨声烦:【叶修有些惊讶:“可我老公不是黄少天吗?刚才我还看到他来着。”】
  夜雨声烦:【就在此时,一道天籁之音响起:“叶修!”】
  夜雨声烦:【叶修转过头一看,是黄少天。他心里猛地生出一股激动之情:“天哥!”】
  百花缭乱:【叶修喊道:“你背带裤掉了!”】
  夜雨声烦:我草你大爷张佳乐!
  君莫笑:【全文完】
  鸾辂音尘:……
  夜雨声烦:……
  百花缭乱:……
  王不留行:……
  一枪穿云:……
  沐雨橙风:……
  风城烟雨:咳,叶修你看看这些臭男人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君莫笑:@大漠孤烟 出来,该踢的你看着踢
  大漠孤烟:踢了干什么,在这儿挺好。
  大漠孤烟 :不是要搞cp么。
  大漠孤烟:韩文清亲吻叶修.jpg
  大漠孤烟:搞啊,呵。



FIN。


  背带裤是我昨晚的梦,顺便写进来了,我真是个小天才【海豹鼓掌.jpg

  我比较土,不知道能不能戳大家笑点……嗯,喜欢欢迎留言&红心&蓝手,谢谢观众老爷们!



悠悠堇

ABO猜想

        又又被屏了,最后一次重发。


        今天有点雷好像。

        国家队群聊

        风城烟雨:我最近在追一部电视剧,好看的,推荐大家和我一起。...


        又又被屏了,最后一次重发。



        今天有点雷好像。


 





        国家队群聊


        风城烟雨:我最近在追一部电视剧,好看的,推荐大家和我一起。

        石不转:小组赛快开始了。

        风城烟雨:一周一更,一集四十分钟,完全不浪费时间,您早上在跑步机上激情运动的时候把手机放在表盘上,您运动完了,自然也就看完了。

        石不转:谢谢,我不喜欢追剧。

 

 

        唐三打:什么剧?

        风城烟雨:没想到居然是十三号选手率先应和我,感动了。

        唐三打:……

 

 

        沐雨橙风:剧挺好看的,我也在追,昨天还和秀秀一起看了更新。

        索克萨尔:是不是最近很火的重生ABO之我不是炮灰。

        风城烟雨:想不到喻队和我们是同道中人。

        索克萨尔:只是在微博上不小心刷到。

        海无量:现在居然连ABO题材都能拍出来?ABO的价值观会不会太丛林太不社会了。

        风城烟雨:亲,2025年了,社情是第一生产力惹。

        海无量:呀,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这种话,羞羞。

        夜雨声烦:猥琐方你真是意外的纯情。

        海无量:还好吧,领队比较喜欢纯情挂的。

        夜雨声烦:放屁,他喜欢主动进取的。

 

 

        风城烟雨:主动得就好像是放出信息素的Omega?

        夜雨声烦:我觉得按他的性格应该会喜欢Alpha。

        索克萨尔:就算他自己也是Alpha。

        风城烟雨:我倒觉得他应该是以前很流行的那种比Alpha还强的Omega。

        王不留行:然后按照他那土里土气的实用性方针,应该会走最土的装Beta路线。

 

 

        风城烟雨:王杰希你很懂嘛!

        王不留行:前几年看过一个投票。

        逢山鬼泣:是不是圈内最A的选手投票。

        王不留行:第一名还是当时形象图一团漆黑的叶秋。

        风城烟雨:我圈本质还是实力说话了。

 

 

        夜雨声烦:我呢?

        风城烟雨:圈内最O第二名。

        风城烟雨:顺带一提,O榜的第一名也是叶秋。

 

 

        夜雨声烦:疯了吧,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你出去问问,有谁会承认A气冲破大气层的黄少天选手居然上了O榜,这简直是耻辱,是污蔑。

        王不留行:那你发律师函。

        夜雨声烦:王杰希你为什么老是针对我?

        王不留行:你猜。

        风城烟雨:你们的新仇旧恨加起来可以说好几天,他针对你不是很正常。

 

 

        夜雨声烦:行吧,反正老叶喜欢我就可以,王杰希再怎么cue我我都完全不在意。

        一叶之秋:喜欢个屁。

        夜雨声烦:奇了怪了,这关你什么事。

        夜雨声烦:@君莫笑 @君莫笑 @君莫笑 老叶你出来跟孙翔说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小选手,你喜不喜欢我。

        君莫笑:喜欢的哦。

        君莫笑:疼你。

        夜雨声烦:……………………………………

        风城烟雨:不愧是玩战术的,很准确地捕捉到了如何让黄少天闭嘴的真谛。

        夜雨声烦:楚云秀我不准你乱讲,老叶就是真的疼我。

 

 

        君莫笑:ABO是什么。

        索克萨尔:想知道吗?

        石不转:来我房里,我给你仔细说一下。

        君莫笑:你粗略地说一下就可以。

        生灵灭:比起语言,用身体感受更快捷。

        君莫笑:怎么感受?

        风城烟雨:……够了啊,这里还有女选手呢。

        一叶之秋:不是你先挑起这个话题的?

        风城烟雨:我的重点是剧啊!你们这些男选手的重点好像不太对的吧。

 

 

        一枪穿云:链接分享:○○百科-ABO词条

        王不留行:周队行动力好强。

        一叶之秋:不好吧……这不好吧……天呐……

        风城烟雨:笑死我了,孙翔你不要紧吧,看不了这种刺激的就不要勉强自己。

        君莫笑:看完啦。

        王不留行:感想如何?

        君莫笑:这背后是不是少子化国家的阴谋?

        夜雨声烦:……你的思想很跃进啊。

        君莫笑:一个问题,男性生○腔和肠○相连的话,排泄怎么办?

        夜雨声烦:……………………………………………………………………

        风城烟雨:重点是这个吗?

        君莫笑:那应该是什么?

        沐雨橙风:我想采访一下叶修选手对于在职业圈内最A选手榜单排行第一的感想。

        君莫笑:看来男粉说想和叶神生猴子都是真的,谢谢大家。

        风城烟雨:男粉应该是投了O榜吧。

        海无量:这可不一定,现在女粉想睡偶像,男粉想被偶像睡,粉圈可是很复杂的。

        沐雨橙风:其实叶修的粉丝投这两个榜可能只是觉得他不管什么排行都要是第一,仅此而已吧。

        风城烟雨:沐沐真知灼见了。

 

 

        一叶之秋:这个信息素又是什么构造啊。

        唐三打:?你还没看完?

        一叶之秋:……这个还挺长的。

        君莫笑:孙翔意外地很认真。

        一叶之秋:我本来就很认真,哪有意外。

        风城烟雨:既然提到这个,从理论上来说,叶修的信息素果然是烟草味吧。

        索克萨尔:柠檬味吧,他的洗发露是柠檬味。

        夜雨声烦:……你怎么闻到的?

        王不留行:沐浴乳是牛奶味。

        一枪穿云:。

        君莫笑:哇,厉害,都猜对了。

        风城烟雨:不……你还是先应该担心自己某方面的安全才对。

 

 

        君莫笑:哦对了,我刚才看相关搜索里有篇和少天文州有关的文章。

        夜雨声烦:等一下!不要点进去!

        君莫笑:……我看完了。

        夜雨声烦:……

        君莫笑:那个,

        夜雨声烦:什么都不准说!!!

        索克萨尔:……【快要哭了】

        君莫笑:……我不是故意的。

        风城烟雨:原来你们其实知道有些爱好特殊的粉丝会写你们的同人文啊。

        夜雨声烦:我又不是老叶,混了这么久好歹这点事还是知道的。

        君莫笑:我是不是被黄少天暗踩了一脚?

        夜雨声烦:你刚才做了伤害我的事,我现在很受伤。

        君莫笑:……对不起,草莓味的小兔子少天。

        风城烟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好像也看过这篇。

 

 

        夜雨声烦:……

        逢山鬼泣:云秀激动得爆了粗口。

        风城烟雨:因为这篇相当精彩,安利你一起看。

        逢山鬼泣:不用了,以前李迅不小心把我和吴羽策的ABO同人发到虚空群里,我们两个都看了,第二天见面很尴尬。

        风城烟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逢山鬼泣:……别人的痛苦就让你这么快乐吗?

        夜雨声烦:楚云秀你先别得意,我还看过你和叶修女A男O的同人文,把我辣得三天没缓过来。

        风城烟雨:什么,还有这样的宝藏?快把文章名想起来,我也要看。

        夜雨声烦:……

        逢山鬼泣:黄少,楚云秀是你无法与之抗衡的女子。

 

 

        夜雨声烦:好吧,是我输了。

        君莫笑:我和云秀为什么我是O?

        沐雨橙风:女A男O最近也有一定市场了,重生ABO之我不是炮灰里也有这样一对,虐恋情深。

        沐雨橙风:黄少天说的那篇我也看过,秀秀等我等会儿找给你。

        风城烟雨:爱你!

        君莫笑:我也要看。

        风城烟雨:……你怎么反应这么与众不同。

        君莫笑:因为我想和你一起感受快乐。

        沐雨橙风:私发给你们了。

 

 

        夜雨声烦:不会吧,他们两个真去看了?这篇可狗血了,把我雷个半死。

        海无量:你看完了?

        沐雨橙风:撇开两位主角原形和OOC不谈,其实挺好看的。

        夜雨声烦:雷文有毒……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结局。

        君莫笑:楚云秀好渣,逼我打掉孩子。

        一枪穿云:。

        逢山鬼泣:……

        一叶之秋:……

        唐三打:……

        夜雨声烦:你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平常地说出这种话啊!人家作者都说了请勿上升真人!!

        君莫笑:我就随便说说嘛。

        夜雨声烦:我不喜欢这种随便说说。

        风城烟雨:我错了,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对你好的,再也不出轨了。

        君莫笑:你骗人,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和白月光跑了。

        风城烟雨:但我最后还是回来了。

 

 

        君莫笑:这个叶修太没有原则了,怎么可以因为楚云秀只是长得比较好看就屡次原谅她。

        风城烟雨:……你怎么知道这个叶修是因为……楚云秀好看才原谅她的。

        君莫笑:我看这文里的楚云秀和你比起来一点优点都没有,作者完全没写出楚云秀的可爱之处,也没交代叶修喜欢她什么,那么结合现实想一想,楚云秀好像只有比较好看这个优点了,她应该跟你长得一样吧。

        风城烟雨:……

        沐雨橙风:嚯。

        风城烟雨:妈的死基佬。

        君莫笑:?

        风城烟雨:别跟我说话了!

        夜雨声烦:我的天哈哈哈楚云秀你是不是害羞了你哈哈哈哈哈被叶修撩到了是不是。

        风城烟雨:我相信叶修是基佬了,妈的直男根本不这样说话。

        王不留行:你知道就好。

        索克萨尔:不要有期待。

        石不转:就不会有伤害。

        生灵灭:毕竟你和文里不一样。

        一枪穿云:腿间没有二两肉。

        风城烟雨:……过分了啊。

 

 

 

 

阿池-吃饭看置顶!!

【蒙克】初恋情结(九)

  克莱恩一晚上没睡好。


  挂断阿蒙的电话以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不好意思自己动手,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睡意。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克莱恩已经预感到了会做个什么梦,但他还是没有想到,陪他共同成为梦境主角的不是某某岛国清纯老师,也不是欧美某某辣妹……阿蒙怎么到梦里也不放过他!


  克莱恩挣扎着想要醒来,但难以描述的零碎回忆不断涌现,逐渐编织成了大雪纷飞的夜。


  那晚凛冽的寒冷在克莱恩的回忆中挥之不去,他像只被风雪淹没的流浪猫一样敲开了阿蒙公寓的门。


  后来发生了什么?克莱恩记得公寓里的客厅铺了厚厚的地毯,装饰着一台漂亮的壁炉,暖气和炉火驱...

  克莱恩一晚上没睡好。


  挂断阿蒙的电话以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不好意思自己动手,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睡意。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克莱恩已经预感到了会做个什么梦,但他还是没有想到,陪他共同成为梦境主角的不是某某岛国清纯老师,也不是欧美某某辣妹……阿蒙怎么到梦里也不放过他!


  克莱恩挣扎着想要醒来,但难以描述的零碎回忆不断涌现,逐渐编织成了大雪纷飞的夜。


  那晚凛冽的寒冷在克莱恩的回忆中挥之不去,他像只被风雪淹没的流浪猫一样敲开了阿蒙公寓的门。


  后来发生了什么?克莱恩记得公寓里的客厅铺了厚厚的地毯,装饰着一台漂亮的壁炉,暖气和炉火驱散了俄罗斯冬夜的寒意。


  阿蒙给他放了洗澡水,借给他一套略显宽大的浴袍,克莱恩羞赧地把自己关进了浴室,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主动,主动把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地捧到爱人的面前。


  他记得在那句“生日快乐”出口之后,阿蒙亲了亲他的脸颊,对他说了声谢谢。


  克莱恩为此紧张地说不出话,抱着浴袍僵立在原地,还是阿蒙出声提醒才豁然惊醒,惊慌失措地逃进了浴室里。


  他花了很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让热水驱散凛冬的寒意,洗完澡之后,克莱恩小心地穿上浴袍,那件浴袍阿蒙大概穿过,用料又软又暖,还残留着阿蒙身上香水的味道,克莱恩走出浴室,蜷缩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看阿蒙摆弄客厅里的投影。


  调暗了灯光,投影开始播放一些苏俄风格的历史电影,克莱恩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阿蒙聊天,他压根记不住那部电影的情节,昏昏欲睡地靠进阿蒙的胸口。


  克莱恩记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会儿,又被阿蒙的动作弄醒了,浴袍让他光裸的小腿暴露在外,阿蒙拿了条毛毯,把他卷进红色珊瑚绒的包围里,轻轻放在沙发上。


  此刻,梦境开始倒悬,扭曲成一团团盛开的洋甘菊,露水顺着花苞的缝隙滑落,融入白雪皑皑的夜色。


  克莱恩记得阿蒙身上香水的味道,混合着火焰灼烧木炭的香味,后来他颤抖着把脸埋进阿蒙的肩窝,客厅里的壁灯逐渐昏黄,玻璃灯罩氤氲着暧昧的雾气,被逐渐上升的室温蒸发,升华到极致。


  黑夜熄灭了闪烁的星光,对于克莱恩来说,那年俄罗斯的冬夜格外漫长……他醒了,浑身上下全是粘腻的汗水,回忆里的画面碎片似地上涌,影像在脑海中反复播放,让克莱恩不得不睁开眼睛。


  夜灯朦朦胧胧倚在角落,克莱恩掀开被子,让燥热散去,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盯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下床去换了条裤子。


  什么鬼梦……


  克莱恩克制不住地脸红,他干脆洗了个澡,梦中阿蒙触碰他身体的感觉,像是仍然残留在皮肤上。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克莱恩去厨房翻找了一阵,找到了阿蒙留的一罐“秘方”。


  这东西他听说过,从来没有兴趣尝试,据说和酒一起服用效果更佳,不小心吃多了,精神到一晚上睡不着是常态。


  阿蒙他们家开什么科技公司,来中国卖这玩意绝对可以一夜暴富,一罐就骗……啊不是,赚那些大老板几千万,就跟那些“算命大师”一样,无本万利。


  由于窗外天还没亮,克莱恩又回到床上,他想睡又不太敢睡。


  他非常逃避回忆他的大学时代,但即使没有做梦,那些纷扰的记忆还是止不住涌上来。


  坦白来说,阿蒙算得上是个完美的男友。


  无论是身高外貌还是家世,又或者是某些方面都无可挑剔,唯一的问题就是性格,当然,当初的克莱恩并没有察觉阿蒙的真面目,所以他完完全全地沉浸到了那段热烈的爱情里。


  现在再重新审视那些回忆,克莱恩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自以为甜蜜的爱情,实际上完全就是一部恐怖片。


  他有理由怀疑,他和阿蒙的相遇就是一场策划好的表演,克莱恩抱着怀疑的态度拿出手机,打开几个俄文网页,搜索起他当初工作的那家餐厅。


  那是家普通的俄罗斯风味炸鸡店,克莱恩查到了餐厅的注册信息,还有老板的名字,字母X打头,似乎和阿蒙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克莱恩也不傻,阿蒙要套路他,怎么会用一些轻易暴露的信息。


  他又搜索一下这位餐厅老板的名字,发现这人在俄罗斯还小有名气,名下连锁了多家餐饮企业,他的简介里有一行宗教信仰引起了克莱恩的注意,这家伙信仰一个叫做“极光会”的教派。


  外国人就是喜欢信仰这些奇奇怪怪的组织……克莱恩一搜极光会,发现这个教会的副会长叫乌洛琉斯。


  他记得总公司的coo就叫这个名字……克莱恩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四舍五入那家炸鸡店果然也跟阿蒙他们家沾亲带故。


  难怪当时的招聘告示写的那么诱人,时薪比起其他店几乎翻了一倍,工作又相对轻松,还有员工福利,吸引了不少学生应聘,竞争压力巨大,克莱恩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最后这个名额却落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这就更奇怪了,在这之前克莱恩不记得自己有见过阿蒙,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阿蒙没理由套路他制造“偶遇”。


  克莱恩有些害怕了,他不太敢继续猜测下去,总觉得会发掘出一些更变态的可能……


  他叹了口气,他得承认,自己的心里还有对那段感情依恋的一面,人是容易沉浸于舒适区的动物,抛弃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需要极长的时间才能适应这种空虚。


  如果阿蒙三年前就追到中国来找他,在他仍然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说不定会动摇。


  但是现在……克莱恩狠狠拉黑了阿蒙的手机号,他真为当初分手后对阿蒙的愧疚感到羞耻。


  回国之后,克莱恩还曾经因为自己的胆怯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患得患失导致的对阿蒙的不信任之外,他选择分手的最后一部分原因是,他并不认为这段感情可以持续下去。


  比异地恋更遥远的异国恋,种族、国籍、文化的巨大隔阂,与其在消耗更多的时间和感情后一拍两散,不如现在就放弃。


  克莱恩承认这是可耻的退缩,但他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及时止损无论对他还是对阿蒙都好,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真正要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些现实的问题。


  阿蒙的所作所为,生动形象地解释了什么叫“在犯罪的边缘反复横跳”,克莱恩非常担心,他有一天会不得不报警把这小毛子遣返回国。


  ……


  因为起得早,克莱恩难得提前到了公司。


  本来他还担心因为昨天的风波,同事们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结果是他想多了,社畜们并不在乎同事身上发生的八卦……就算在乎也不会表现出来。


  克莱恩松了口气,趁没人注意他,拎着那瓶阿蒙的“秘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好像没人,阿蒙惯例上班迟到,克莱恩打开门,先通过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溜进办公室,把“秘方”放到办公桌上。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上锁的声音。


  克莱恩猛地回头,看见阿蒙刚把门关上,然后对他露出了演技拙劣的惊讶:“亲爱的,怎么这么早来我办公室?”


  他是故意的……克莱恩无端地有种直觉,阿蒙的出现并不是巧合。


  同时他心里忽然滑过一个念头,昨天晚上阿蒙的电话来的也很巧,阿蒙就像是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似地,每次都能掐准了时间出现,靠,他留阿蒙在家里住了两天,这家伙该不会在他家装了摄像头吧……


  克莱恩越想越觉得可能,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检查,阿蒙推了推他的单片眼镜,说道:“亲爱的,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我想请个假。”克莱恩说道。


  “请假?为什么?”阿蒙保持着微笑,他的身材正好挡住了克莱恩的视线,让克莱恩无法确定刚才阿蒙是不是锁门了。


  “我想起家里煤气没关,得回去看看。”克莱恩随口扯了个谎。


  阿蒙笑了笑,他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克莱恩刚才放下的塑料袋,拿出里面那瓶“秘方”,说道:“克莱恩想送我礼物那就直说嘛……咦,亲爱的,你为什么送我这个?”


  “难道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


  演技太差了,对于阿蒙故意表现出来的夸张,克莱恩无力吐槽,他没兴趣陪阿蒙玩什么纯情办公室文学:“我走了,你年纪轻轻少吃点这玩意,小心肾虚。”


  克莱恩想打开办公室的门离开,却发现这个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指纹锁,反锁之后他怎么也打不开。


  靠,克莱恩有种不妙的预感,悄悄打开口袋里的手机,阿蒙要是动手动脚,他就报警!


  “打不开吗?”阿蒙明知故问。


  克莱恩看着他:“……帮我打开,快点。”


  “帮你开门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比如我们复合?”


  克莱恩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拿出手机说道:“不开就不开,待会儿罗大师得来敲门找你要人。”


  他干脆玩起了手机,名正言顺的带薪偷懒谁不愿意,就算总公司突然派人来查岗,他也能把所有问题都全都推到阿蒙头上。


  阿蒙什么也没说,他拿出一副耳机,打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克莱恩起初还分心出去在意阿蒙的动向,发现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之后,也放松了警惕。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有同事来敲门交项目。


  克莱恩看向阿蒙,阿蒙还是没有开门的意思,告诉门外的人他有事在忙,待会儿再过来。


  如此又打发了两个同事,克莱恩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刚来公司的时候,直属上司是黄涛。


  整个公司都知道黄涛风流的声名在外,只有克莱恩这个新来的实习生什么也不懂,那天早上他去黄涛的办公室交报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克莱恩以为办公室里没人,就打算把报表放到办公桌上。


  没想到他推门进去,就看见黄涛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腿上坐了两个前凸后翘长发飘飘的辣妹,正在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


  克莱恩和他们三个面面相觑。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他现在在阿蒙的办公室里待了快两个小时,而且还锁门。


  要是待会儿被人看见他从阿蒙的办公室里出去,他被潜规则的谣言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如果老坟头可以……算了,不可以,所以拉灯了!

明天不一定更这篇,喜新厌旧想写点要去wld的🤤

金林鱼尾

【五伏】惠惠熊历险记01-04

Summary:

甚尔熊和惠惠熊是一对熊熊父子,专门靠美色骗吃骗喝。有一天,甚尔熊厌

了,想吃儿子的软饭了,遂把惠惠熊丢出去碰瓷路人小五。

预警:

1.颠覆世界观系列不知道多少了。略奇幻,是纯爱。CP只有五伏,和伏黑父子

亲情向。

2.放弃了,反正最终迫害的都是惠君啦,对不起呢。

3.如有OOC,一切归我,角色是无辜的。


  01


  惠惠熊第一次碰瓷路人,是在某个炎热的夏天。

  

  要干净。

  

  甚尔熊说。大家都喜欢白白净净的熊熊。

  

  要乖。

  

  甚尔熊说。大家都喜欢听话懂事又温柔体贴的熊熊。

  

  要强大而可靠。

  

  甚尔...

Summary:

甚尔熊和惠惠熊是一对熊熊父子,专门靠美色骗吃骗喝。有一天,甚尔熊厌

了,想吃儿子的软饭了,遂把惠惠熊丢出去碰瓷路人小五。

预警:

1.颠覆世界观系列不知道多少了。略奇幻,是纯爱。CP只有五伏,和伏黑父子

亲情向。

2.放弃了,反正最终迫害的都是惠君啦,对不起呢。

3.如有OOC,一切归我,角色是无辜的。


  01


  惠惠熊第一次碰瓷路人,是在某个炎热的夏天。

  

  要干净。

  

  甚尔熊说。大家都喜欢白白净净的熊熊。

  

  要乖。

  

  甚尔熊说。大家都喜欢听话懂事又温柔体贴的熊熊。

  

  要强大而可靠。

  

  甚尔熊说。大家都喜欢能给人安全感的……甚尔熊看了看他软趴趴歪着头的儿子,不说话了。即使他是甚尔,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觉得这一点还是太为难惠惠熊了。


  惠惠熊,是软绵绵的可爱小熊,所以出发之前,甚尔熊挑了一家没人的住户,把惠惠熊塞到洗衣机里,洗得白白的,软软的,干干净净的,挂在树枝上晾得蓬蓬的,然后才把小孩带了出来。

  

  甚尔熊总是有道理的,惠惠熊知道,所以被甚尔熊从树丛往外推的时候,惠惠熊故意打了个滚,灰了吧唧满身尘土地摔了出去,一条软绵绵的布腿还挂在灌木间,不乖,也不干净,脸埋在滚烫地面上,听见那个路过的行人,脚步停在他身前。

  

  “谁家的小鬼。”

  

  行人说,“居然把玩具丢在这里。”

  

  那人饶有兴致地蹲了下来,把软软的、被天气晒得几乎快要融化的惠惠熊翻了个面,露出它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

  

  惠惠熊,很漂亮。它是小小的一只熊,眼睛是圆圆的绿宝石,嘴巴很小,闭得很紧,毛发也很柔软,没有人会怀疑他是最好的小熊,所以,也不应该有人能拒绝他。

  

  布偶熊当然不该有表情的,所以行人本来也不该觉得奇怪,可这是这样一个特殊的,白发蓝眼睛的漂亮行人,眼珠子和惠惠熊镶嵌在眼眶里的玻璃珠一样明亮而色泽璀璨,所以他总觉得,这只小熊,好像在生气啊。

  

  “……错觉吗,这张脸讨厌得有点眼熟……”行人说,把它拎起来,扶着惠惠熊让它坐稳在灌木丛边,拍拍他身上的灰尘,然后就站起身来,看起来并没有想要带他回家。

  

  惠惠熊松了口气。

  

  这人真高啊,脸又很好看,惠惠熊不讨厌他的蓝眼睛,但也不想就这样被带走,所以它乖乖地坐在那里目送个儿高高的白发青年远走,一动不动,被甚尔熊在背后拍拍脑袋也没有回头。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吧,惠惠熊是聪明的小熊,知道暴露的危害,一直等到有点打瞌睡了,有什么东西站在他面前,拉出长长的阴影,他想叫爸爸来着,还好没有叫,因为他回过神来,发现这次蹲下来看他的还是刚刚已经走出几步去的那个高个儿青年,而这一次,青年捏捏他的熊耳朵,把它抱在怀里,就这样把它带走了。

  

  惠惠熊,惊呆了,趴在青年的肩膀上正好往回望,他看见有缝补痕迹的甚尔熊的嘴巴藏在阴影里。

  

  02

  

  现在惠惠熊,是五条悟的小熊了。

   

  

  03

  

  “啊。”五条悟霍地掀了被子坐起身,他前天刚带回来的惠惠熊坐在床头上,静静地凝视着他,那双眼睛实在是很漂亮,夜里也如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简直像是人的眼睛。


  “惠?”他叫小熊的名字,把惠惠熊有点歪了的脑袋扶正,于是惠惠熊看着的就不是他的嘴巴,而是他的眼睛了。


  这名字还是他给脏兮兮的小熊洗澡的时候看见的,就缝在小熊的背心上,很大一个惠字,他把湿漉漉的惠惠熊黑麻袋外套脱了才发现,好高兴地举起小熊跟他说话。


  “这样啊,你叫惠呀。你是女孩子吗?”


  惠惠熊无言地看着他。


  “哈哈,好像不是呢。那你也要记住,我是五条悟。”


  惠惠熊不说话,惠惠熊安静地看着他在那里脱熊熊的衣服,外套下那件背心小短裤,无论五条悟如何努力,恨不得拿牙齿上去咬了,就是脱不下来。


  “靠。”


  五条悟很挫败,他不想为了那件几乎像是缝在小熊身上的背心弄坏惠惠熊的毛,但也不甘心就这样看着惠惠熊穿着背心瞧着他不说话。


  这小家伙长得多漂亮,看起来却总是一副有点挑衅的表情,五条悟可想跟这只小熊较劲了,但惠惠熊压根儿不回答他。


  “不给我看的话,”他对小熊说,把惠惠熊两只软软的胳膊举起来,捂住惠惠熊的眼睛,“小惠也不可以看五条悟的唧唧哦。”


  他想惠惠熊应该对这个等价交换没有意见,也很满意,把小熊裹在毛巾里擦得干干净净了,放在床头陪着他睡觉,小家伙还是无动于衷似的,稳稳地坐着,脸还往窗边倾斜,像是在往外头看。


  “不行哦,”五条悟说,突然又觉得小熊靠窗户还是太近了,干脆把惠惠熊薅下来抱在怀里,摁着小熊的脑袋告诉他,“惠晚上不可以出门,有东西会把小熊吃掉。”


  骗子。惠惠熊想,但他不说话,甚尔熊说过的,如果被人类发现他们会说话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把他拾回来的这位五条悟先生这么聪明,万一被发现就完蛋了。


  至于具体怎么完蛋,惠惠熊还不清楚,他爸爸没告诉他。


  早点逃走就好了,五条悟带他走了太远的路,就算是甚尔要追过来也还要很久,惠惠熊在等他爸爸,也在观察这个被他碰瓷的路人先生。


  穷人家的小熊现在是五条悟的小熊了,所以可以和五条悟一起睡大床,换很多不同的外套,即使不用进食也会有餐盘和食物摆在他的面前,五条悟会把他抱到椅子上,看着他——盯着他吃饭。


  惠惠熊,压力很大。


  他总觉得这位聪明的路人先生仿佛察觉了什么,但那感觉太模糊了,他没法儿判断,只能熟练地装着玩偶躺在五条悟结实的胸肌上,一开始还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脸,现在的话,即使是被摁到两块胸肌中间也不会喘一口气了。


  小熊觉得自己演得很好,唯一稍微有点愧疚的是,五条悟也确实对他很好,给他买新衣服,新餐具,小被子,花了很多钱,惠惠熊有看到标签,想到等甚尔熊过来之后这个好心的路人先生还要被甚尔熊打一次劫,那样可真是太可怜了,惠惠熊心虚,又心软。


  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弥补这位先生了,所以只能趁五条悟不在家的时候帮他做一点小小的家务。


  五条先生可能是太聪明了,不太注重细节,家里也没有开监控,很方便惠惠熊行事,所以每次等到五条先生出门之后他就会蹬蹬地从床上跳下来,翻出五条先生的手帕系在身上,防止打扫时弄脏了自己——他可不想跟人类的男性一起洗澡了——,给五条先生打扫打扫角落里的灰,叠叠桌布什么的。


  很幸运,五条悟从来没发现过他做的这些事。


  五条先生,真笨啊,惠惠熊想。


  他望着五条先生的脸,那眼神太像人了,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像,灵活又怜悯,他自己不知道,所以五条悟,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五条悟想起来了,他年幼的时候见过一只这样的熊,也是绿眼睛,坐在禅院家长廊边上,脸朝向他这一边,面无表情的,不知道是被谁摆在哪里,多少有点孤单的样子。


  那只是一只玩偶熊。

  

  而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大概是最手贱也最年少轻狂的年纪,他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年轻过头了,所以在某次任务中,并没有注意到那只看起来就很特别的熊,再特别,他想,再特别的熊,不也还是玩偶吗——然后就被突然暴起的绿眼睛布偶熊痛殴了一顿。


  ——一只布偶熊,差点要了五条悟的命。

  

  后来他知道了那只熊曾经是他敌对家族养出来的秘密武器,而熊当然也不只是熊,是个人,他在生死之间窥见的黑发绿眼的男人影子也确实是熊身体里的灵魂,所以他抓住了机会,砍断了那个男人的胳膊,也杀死了那只熊。


  至于那残破到连体内的棉花都从裂缝里漏出来的熊的尸体,谁知道去了哪儿呢,大概已经烧成灰烬了。


  虽然他后来倒是有听禅院家在会议上提到过,那只熊的骨灰里烧出了一颗心,还是颗已经碎裂了的铅心,没有用了,所以禅院家研究过多次发现没什么特殊的之后,大概是扔掉了它

  

  惠惠熊怎么会和那只坏熊有关系呢,五条悟可一点也不相信,复又躺回去,抱着他的小熊睡觉。

 


  04


  隔天早晨,嘴巴上有一道缝补痕迹的甚尔熊,敲响了窗户。


  “咚咚咚。”


  他说,“开门。”


  惠惠熊就从床上蹦到了窗户框上,费劲地用它软软的小胳膊拉开了窗户栓,让甚尔熊从水管上爬过来。


  “真是有钱人啊。”甚尔熊说,巡视了一下宽敞的大房子,他说甚至可以考虑让这家人做惠惠熊的长期饭票呢,可惠惠熊没有笑。


  “我们走吧,”惠惠熊对他爸爸说,“不要拿五条先生家的东西了。”


  五条先生送给他的,就是属于他们熊熊的东西,这些不算什么,别的就不要带走了吧,那样五条先生会很可怜,他那么相信惠惠熊是一只乖乖小熊,可小熊引狼入室了。


  “为什么?”甚尔熊问他儿子,他漂亮的,被有钱人打扮得更漂亮的可爱小熊,绿眼睛,像他,又比他执着而干净,“你喜欢这个人类了?”


  “不要喜欢人类。”


  甚尔熊说,“喜欢的人类死掉的话,心也会碎。”


  “不会的,”惠惠熊说,他不觉得自己喜欢上五条先生了,五条先生也不会喜欢他,五条先生还以为他只是一只小熊,谁会喜欢一只布偶熊呢,“我不会喜欢五条先生,他死掉的话我的心也不会碎。”


  “会的,”甚尔熊按住了他儿子小小的脑袋,“玩偶熊没有心也不会死,但人类没有心会死。”


  甚尔熊的心就碎掉了,但他也没有死,焚烧的烈焰烧掉的是他作为人类时的男人身体,而他玩偶熊的身体还在,跌落在草丛里,无人在意,隔了很久,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哭声,身体可以动了,裂开的布偶熊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捂着肚子里漏出来的棉花跑回去,看到他三岁的儿子——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有时候是小男孩,有时候是小小熊的惠,哭着趴在窗户上等他。


  他的玩偶熊身体里已经没有心了,惠惠熊还有,所以惠惠熊不可以喜欢人类。


  惠惠熊说不,跟他爸爸坐在大开的门边上讲话,下一秒就听见熟悉的电梯叮的一声,惠惠熊,霍地回过头去,看见一抹蓝光。


  


  五条悟,从电梯里走出来,随意一眼就扫到了一个绿眼睛的黑发少年。


  “新邻居吗?”他问,侧脸瞥过去,那男孩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破破烂烂的小熊匆匆越过他站到电梯里。


  电梯关闭,电梯下行,五条悟,回过头去。


  


  “连一户一梯都不知道吗,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很擅长骗人啊……”


  他想他在哪儿见过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又想不起来,进了门挂了大衣,却没在沙发上看见他的小熊。


  


  “我的惠呢?!”



青蝉

【五伏】Love Mature(二十九)

架空ABO,娱乐圈设定。

富二代巨星5 & 鲜肉大学生惠,虎伏钉真希组乐队,素人到流量。

预警:含宿→伏,本章无,ooc。双箭头只有5v所以不打其他tag。

前文见合集。看到最后有惊喜(吓)。

大家过年快乐,把我鲨了来给我cp助一下兴(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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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顺平的电话打不通,虎杖专门请了一天的假跑去他的老家——神奈川县的川崎市找他。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然而节目组为了保护成员的隐私,拒绝告知任何人真相。虎杖虽然认为宿傩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那个人恶劣但同时机警得可怕,不会欺压他不...

架空ABO,娱乐圈设定。

富二代巨星5 & 鲜肉大学生惠,虎伏钉真希组乐队,素人到流量。

预警:含宿→伏,本章无,ooc。双箭头只有5v所以不打其他tag。

前文见合集。看到最后有惊喜(吓)。

大家过年快乐,把我鲨了来给我cp助一下兴(bushi)



+


由于顺平的电话打不通,虎杖专门请了一天的假跑去他的老家——神奈川县的川崎市找他。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然而节目组为了保护成员的隐私,拒绝告知任何人真相。虎杖虽然认为宿傩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那个人恶劣但同时机警得可怕,不会欺压他不想理会的人,做那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虎杖不知道顺平的家在哪里。

 

川崎市那么大,他坐上车之前对自己的行动其实完全没有头绪,纯粹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没想到傍晚的时候这个运气真的让他碰上了。在一家没什么人的小电影院里,虎杖看到了被一群小混混堵在最后一排的黑头发男生——其中一个人正扯着顺平的额发把他的脑袋拽起来,听到不怀好意的嘲笑的声音。

 

“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跑回来了呢,顺平君。”

 

“是因为没给导演睡所以被赶回来了么?”

 

“真可怜——”

 

虎杖双手插在兜里,因为愤怒,瞳孔微微张大了。走近以后看到顺平额角的疤——一个两个三个,有一些是新鲜制造出来的,烫伤的皮肉向外略翻卷着。混混手里拿着烟头,脚下还散落着许多——各种烟头。

 

虎杖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脸颊的肌肉因为过度用力而绷紧,呈现出一种冷峻锐利的棱角来。处在愤怒中的Alpha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偏偏混混还不知死活地瞥着他,并且啐了一口恶痰到正以阴沉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们的omega的脸上,“看什么看?与你有什么关系?”

 

沉默有时候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顺平进一步以这种仇视的目光也看着虎杖,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把他逼走。在他看来虎杖是拥有光辉未来的人,人很优秀心肠也好,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事情一脚踏进脏水沟里,沾上一身臭味。

 

……本来因为之前把伏黑君牵连进去,顺平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他活到现在,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讨厌的人有很多很多。小学时仗着有钱欺辱其他人的同学,因为看不下去帮着说了一句话自己就被当成同党孤立;初中时班级里的漂亮女生,知道靠讨好男生来巩固自己的地位,顺平超过她考了年级第一,第二天发现自己的桌屉里塞满了垃圾,桌面上用小刀刻字,满怀恶意地:“去死吧,废物。”

 

顺平从小经历这些事情,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社会和这样的人类都没救,干脆全部毁灭算了。但是只要回到家里看到妈妈的脸,理智就会重新回到心间。她告诉自己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许多细小的感动。“比如顺平君现在吃妈妈做的饭是不是就会很感动?”顺平说,“才没有,讲什么胡话。”妈妈粗线条地哈哈哈笑了。

 

就算这样,如果世界上有一个能让他讨厌的人立刻死掉的按钮,顺平也不会按;但如果是能让讨厌他和妈妈的人立刻死掉的按钮,顺平一定会按。这个想法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遇到真人君以后,顺平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中终于多出了一丝光亮。对方帮他把欺侮自己的人全都打跑,笑着问顺平“要不要来我们的乐队?”并且劝说顺平跟着他们一起参加节目的理由听起来也是为了他好,“如果顺平君出名或者有钱的话就不用再被人欺负了吧?甚至还可以对以前那些欺负你和妈妈的人都报复回去。”

 

“——有我和老大在的话没问题的。”

 

顺平承认自己确实心动了。

 

然而涉世未深的他没想到紧接着等待他的是更大程度上的恶意。网友负面的评价也好,行业内处处可见的潜规则也好,顺平原本没想过接触这些事情。有粉丝的支持和朋友的鼓励他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突出也好,总之他尽全力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善意和光明距离自己触手可及,然而总有一把看不见的推手将他朝相反的深渊推去。后来他发现这个推手的主人正是他往日最相信的人。

 

真人君一脸纯真无暇地对他说,“顺平,抑制剂帮你换好了哦~”

 

后来伏黑君来找他,顺平毫不犹豫就把多出来的抑制剂借给他。没想到这件事反而成为导火索。缺少了键盘手的Soul Beats乐队在第六期阴差阳错地反而取得比之前更高的分数,这一事实让顺平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不被需要的——而他之前以为自己在努力不过是出于一厢情愿的感动而已。除了真人没有队友到医院来看过他。不同队的虎杖倒是来了,其他二人也在,他们给顺平带了慰问品过来。

 

医生告诉他抑制剂有问题时,顺平的第一反应仍然是帮真人君掩护。或许是什么其他的人动了手脚?真人其实也是被利用了——这样的想法在心中徘徊很久,导致他无论在面对夏油老师还是五条老师时都没有选择说出实话。其中后者看过来的目光让顺平觉得自己一眼就被看穿了,五条悟闲散地答,“这样。”

 

顺平去找真人对质,试探性地提出疑问,没想到对方承认得很快,“嗯?是我做的哦。”

 

“但是我说,即便告诉你了,顺平君也没胆子把这件事捅出去吧?”他帮顺平温柔地整理衣领。

 

“为什么……”顺平感到毛骨悚然,勉强憋出来这三个字,却没办法抗拒对方的靠近。真人的手好像有魔力一般。

 

“顺平会因为把玩具掉在地上而感到心疼吗?剪掉一只腿或者一只手什么的,坏了还可以换新的嘛。”他笑着说。

 

顺平这才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个多大的漩涡里。

 

一种绝望横亘在他眼前。

 

所以他逃开了,跌跌撞撞的。真人君在他离开前对他说,“诶?顺平又要做回阴沟里的老鼠吗?”态度是十足惊讶并且真诚的。顺平好不容易一厢情愿以为自己终于要有起色的人生再次蒙上一层灰影,往哪里逃都是深渊。

 

虎杖一拳挥上来,将这层灰影打破。

 

揪着顺平额发的小混混被他打飞出去几米远,顺平惊愕地看着他。

 

虎杖不仅没走,而且拉他起来,“你没事吧?”小混混的同伙趁这个机会想要偷袭虎杖的后背,顺平说,“小……”“心”字没出口,对方就被虎杖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拳头砸在脑壳上,暂时晕了过去。

 

电影院的保安听见动静冲进来喊,“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后虎杖因为公共场合打架斗殴毁坏器材被抓进了拘留所,小混混的领头人因为家在本地有点势力所以倒成了受害者一方。进警车前虎杖把顺平推开据理力争道,“是他们先欺负人的。”“你们可以查监控。”得到的答案却是“电影院的监控坏了”。虎杖瞪着眼睛恨不得把栅栏掰碎。

 

如果是在他没出名前还没有什么。

 

但是现在他前脚刚进拘留所,后脚铺天盖地的新闻报就出来了。舆论导向的标题都是“咒术廻转乐队主唱率众打架斗殴”,清一色地倒向对虎杖不利的一方。

 

五条悟让伊地知去接虎杖出来。伏黑钉崎还有真希知道后要跟着一起去,五条悟没有阻止他们只说路上小心。之后咒廻的一行人在五条悟经纪人的带领下光明正大且行事高调地去拘留所接走了虎杖悠仁还有同行的吉野顺平。虎杖本来以为自己这次一定要挨伏黑骂了,骂他是个“冲动的笨蛋”之类的,结果这次伏黑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静。

 

虎杖把头伸出座椅,以防被打他先用手护着脑袋,问副驾驶座上的伏黑道,“你不生气吗伏黑?”

 

“不生气啊。”伏黑说。

 

顺平被人包裹在中间,一时间紧张得手足无措。伏黑轻车熟路地从轿车的手套箱里翻出碘酒棉签还有创可贴递给后座,钉崎耐心地帮他们两个给伤口消毒,在看到顺平额角密密麻麻的圆形烫疤时还是倒吸一口冷气。顺平下意识拿手挡住,似乎不太想让人看到。

 

轿车驶向医院。

 

 

+

 

在医院走廊上的时候顺平突然对伏黑说,“伏黑同学,对不起。”

 

他额头上烟头的烫伤以及身上的淤青都做过处理,包着纱布和创可贴,看起来干净许多。他们现在还呆在医院里是因为门口被闻讯而来的记者还有狗仔围堵住,医院抽不出多余的保安,只能等待五条悟用他的特殊手段调来警力干涉。在此风头浪尖上无法出门。

 

伏黑惠一愣,“……哦。”

 

他以为顺平是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情道歉,实际上顺平心里纠结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纠结了半天指甲嵌进手心,还是没能说出口。万一伏黑同学知道了以后成为新的被针对对象该怎么办?说起来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他无关,他是被自己牵连到的。

 

所以最后他把头低了下去。

 

虎杖拍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啊,顺平。”

 

“……虎杖同学其实不用管我的。”顺平低着头说,“因为我的事情,给你添麻烦,给大家也添麻烦。我只是……回归平常的生活而已。”

 

是的……平常的生活。顺平心里默念。

 

伏黑单手插进兜里,斜倚着,靠在墙上问,“他们找上你多久了?”

 

顺平答,“意外而已。”

 

“这小子是不是傻啊。”野蔷薇单手空投,矿泉水瓶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进入墙角的垃圾桶里。女Alpha单脚翘在膝盖上坐在顺平身边的另一侧,“也就是说你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顺平语塞。

 

“——那群混帐!”真希突然一拍大腿。

 

“喂,悠仁——下次记得打断那群家伙的门牙啊。可恶,今天只是脑震荡真是便宜他们了。”

 

虎杖敬了个礼答,“好的,真希学姐。”

 

“……”伏黑叹一口气。

 

“你们几个笨蛋都给我闭嘴吧。”

 

钉崎很不服气,怎么天天都是他骂别人“笨蛋”。“要是伏黑你遇到这种事能忍吗?”“……我不会遇到这种事。”伏黑面无表情。

 

因为在那之前他会先打断对方的门牙,让对方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从小到大无论是某个男人还是五条悟都是这么教他的,前者是现身说法,后者是有意纵容。结果这句话的意思好像被人曲解了。

 

“也对……city boy嘛你是。”钉崎摆摆手。

 

伏黑想说不是,他父亲是个混球,欠赌债不还并且还想把儿子卖了给自己赚钱。但是这些说给同伴们听又有什么用呢?事实上他在十岁以后确实生活得很好。五条悟取代那个惠连名字都差不多要忘记的人并且承担起大部分监护人的职责,无论吃穿用度都给他和自己一样最好的。在这方面惠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虎杖问“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回去的路上早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蹲点,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把自己经纪人派过去的五条悟今天晚上会不会出现。伏黑惠很火大地和五条悟发消息。对方居然说要把他们接到自己家里住一晚上,伏黑反问他“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家里成对的东西都没有收拾,玉犬们也都在。五条悟被凶了以后很委屈地说,“惠,干嘛心虚啊?”“告诉悠仁他们也没事的啊?”惠说“没有心虚”,“你不要想了”。二人因为这个又开始赌气。最后传话的重任落在伊地知身上。

 

“去我家里吧。”惠把手机收起来以后说。

 

原来的“伏黑家”,房子到现在都没卖,也没有租出去。因为惠希望等津美纪醒来以后还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里。水电费是他拿自己大学的奖学金还有每个月的优秀生补助自己交的,没想到真的有除了心理安慰以外派上用场的一天。

 

“我家离这里不是很远。不过很久没有人住了,老房子,可以将就一晚,等五条老师把事情都安排好再接我们离开。”

 

“说起你和悟……”真希想到这回事。

 

钉崎拎着顺平的领子,大姐大一样抖了抖,“你去哪?”

 

“回、回家……”顺平说。

 

“那群人来找你寻仇的话该怎么办?”

 

“应该不会……”顺平的声音渐渐变低变小。

 

到伏黑家门口的时候惠发现电表在转,因为是老式电表所以看得非常清楚。惠的眼皮开始狂跳,虎杖疑惑,“伏黑你不是说你家里没有——”话没说完被真希捂住嘴巴。真希压低声音问,“进贼了吗?”

 

空气中突然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钉崎翻遍全身,从身上勉强找到一个可以用来防身的修眉笔,刚想递给伏黑,发现对方已经一马当先地走上前去,伸手熟练地从门背后靠墙地杂物柜里摸出一个棒球棍来。袖子一撸看起来是要去打群架的。

 

顺平藏在虎杖身后。说实话他不知道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虎杖让他先待在楼梯拐角处不要上来。微弱的手机屏幕亮光下是“110”三个数字,顺平的手放在播出键上,随时准备按下去。

 

真希一抬下巴,示意伏黑把棒球棍给自己。伏黑考虑了一秒,似乎是在比较实际的武力值高低以及安全因素,然后把球棍乖乖地递给她了,自己从身上掏出钥匙。

 

门口的防盗锁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耳朵贴到掉漆的铁皮门上,还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杂音。从猫眼望进去一片漆黑,应该是被贴上了。惠和真希对视一眼:看起来还是个惯犯。

 

钥匙插进锁孔里的时候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停跳了。

 

然后真希率先拿着棍子从门缝里闪进去,进去的时候还顺便敲了一下门口摆放的电视柜,不小心敲碎了一面玻璃并且敲下来满墙的灰。她大声地喊“不许动!”

 

正坐在沙发上,把脚搭在茶几上晃来晃去翘脚趾的男人愣住了,一时间真的没动。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默认的新闻频道。

 

五颜六色的光在漆黑的室内反射,反射到蒙了灰的白墙上,反射进他们的眼睛里,最后反射到男人的脸上,还有他手边吃完没扔的杯面盒子上。

 

惠有些失神,一瞬间下意识向前一步,盯着那双同自己如出一辙的翡翠色双瞳看,结果不慎踩到了脚下的玻璃碎片。咔嚓——

 

伏黑甚尔把手枪藏回背后。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决定先把脚从黑色的大理石茶几上挪下来,问这个拿着钥匙应该就是他儿子的年轻人说,“你不是跟五条走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钉崎的手机掉在地上。啪——

 

惠后知后觉地感到脚掌传来刺痛,几乎让他站立不住。他扶着柜子一时间有些心梗,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虎杖赶紧把就在手边的灯的开关打开,发现惠踩过的玻璃上有血迹涂在上面。搬起惠的脚,看到一片碎玻璃刺穿了深色的鞋底,而惠抿起唇移过视线,眉头不可思议地抽动两下。



TBC


终于能写到爹咪出场了——

发完更新去看更新!帅哥(可能并没有)我来了!

狼反.

【五伏】心花

*失忆梗,无逻辑短篇

*是丢失三年记忆的惠


——————————————


家入硝子食指与中指顶端夹着一支墨水笔,动作娴熟地把笔在指尖旋转一周后,习惯性把笔往桌上一按,得出结论道:“初步诊断是失忆。”


“失忆!意思是把脑子撞坏了吗?”虎杖悠仁嗓门突然提高,紧接着就被身旁的女生一掌拍在后脑勺。


钉崎野蔷薇单手叉着腰,表情比虎杖冷静得多:“不要打岔!”


家入点了点头继续道:“不算严重,用不了多久会自行恢复的。”她的目光一转,眼神中忽而多了几分兴趣,“话说,你还记得多少?”


坐在一侧一直没有出声的黑发少年抬起头,他长眉拧在一起显然在还没消化完失忆的事实。伏...



*失忆梗,无逻辑短篇

*是丢失三年记忆的惠


——————————————


家入硝子食指与中指顶端夹着一支墨水笔,动作娴熟地把笔在指尖旋转一周后,习惯性把笔往桌上一按,得出结论道:“初步诊断是失忆。”


“失忆!意思是把脑子撞坏了吗?”虎杖悠仁嗓门突然提高,紧接着就被身旁的女生一掌拍在后脑勺。


钉崎野蔷薇单手叉着腰,表情比虎杖冷静得多:“不要打岔!”


家入点了点头继续道:“不算严重,用不了多久会自行恢复的。”她的目光一转,眼神中忽而多了几分兴趣,“话说,你还记得多少?”


坐在一侧一直没有出声的黑发少年抬起头,他长眉拧在一起显然在还没消化完失忆的事实。伏黑惠只记得自己脑袋很疼,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一张焦急的脸,短发的男生在问他有没有事,于是他茫然地问:“你是谁?”


紧接着他就被一男一女拖来了医疗室。


“我记得我应该在中学才对。”伏黑惠撑着下巴回忆,“现在是什么时间?”


虎杖抢先回答:“这里是咒术高专,你现在是一年级生,原来没有完全失忆啊,我还以为你会忘记怎么吃饭走路呢。”


“那是失智吧。”钉崎吐槽。


伏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把身子往椅背一靠,喃喃嘀咕了一句:“居然真的成了什么狗屁咒术师。”


他的声音不大,奈何屋内只有三个人,故而他的这句话被每个人都清晰听进耳中。


钉崎用手肘戳动几下虎杖:“喂,你懂了吗。”


“我们是不是该管他叫伏黑哥。”虎杖小声回应。


家入见没她什么事了就准备下班去喝点小酒,临走前她看了眼屋里失忆的人,眼底笑意扑朔。


“虽然很缺德,我们去把五条老师找来吧。”

“我早就通知五条老师赶过来了好吧。”

“可是他要是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我自愿写检讨,伏黑是因为我才撞到树上的。”

“你们两个是白痴吧。”


伏黑惠自动屏蔽了耳旁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他的确什么都记不起来,但直觉告诉他留在这儿没错。丢失三年记忆怎么说也不是小事吧,可他居然丝毫不觉得心慌,很平和的接受了。唯一有疑虑的是,他真的是自愿成为咒术师的吗?


“呦。”


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出现在身后,不回头也知道那家伙是谁。


“五条老师你终于来了,伏黑他的记忆回到初一了啊!”虎杖嚷道。


五条悟刚进门就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他看到某个小孩正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压根没有回头看一眼的好奇心。回到叛逆期了啊,五条悟心情很好地走到伏黑惠身侧,他把一只手搁在人肩膀上,低头道:


“惠不想看一看三年后的老师什么样子吗?”


伏黑惠闻言仰起头,视线落在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撇嘴道:“还不是老样子。”


五条悟笑出声来。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原来伏黑这么早就认识五条老师了吗。”

“这家伙果然什么都不肯主动告诉我们。”

“等他恢复得好好盘问一下。”

“赞同。”


五条悟目光瞥向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个人,他挥手说:“你们两个先去吃饭吧,惠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那就麻烦五条老师了。”

“这是我该做的。”


“惠需要老师牵着你走嘛?”

“我记忆回到十二岁又不是六岁,开什么玩笑。”


钉崎还没来得及迈出房门猛得回过头来:“难道六岁的时候可以牵吗?!”

“还是十指相扣喔。”五条悟揭开眼罩一角对着女孩子眨眼道。

“走啦钉崎,等伏黑恢复记忆我们会被灭口的。”虎杖催促。

“你也有怂的时候啊,哈哈。”


五条悟等到虎杖和钉崎离开了房间才蹲下身子,他盯着惠,半点声响都不曾发出。室内寂静得落针可闻,窗外的鸟叫声不时传进来,衬托得愈发静谧。


最终伏黑败下阵来,他问:“津美纪在哪儿?”


五条悟早就猜到了他的问题,他回答:“在家里。”

“她有上高中吗?”

“当然。”

“那就好。”


伏黑惠彻底放松了下来。



寝室里的摆设陌生又熟悉,黑发的少年洗完澡正坐在床铺上出神,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耳畔回荡着浴室哗哗的水声。


刚才发生的一切远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五条悟执意要跟他回房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在恢复记忆之前他得盯着他别出差错。


那家伙说要通过刺激和反射慢慢帮他找回记忆,他就这么傻傻信了。跟着男人慢慢穿过走廊,迈下台阶,去观察每一扇门,每一棵树,一路走回宿舍。


直到五条悟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他才如遭雷劈,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而那个男人给出的解释是:恋人之间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一点都不正常好吧!莫名其妙成了咒术师就罢了,为什么还多了个男朋友啊,关键是这个人还是五条悟,做梦,是在做梦吧?


如果此时他的对面有一面镜子,那么他一定能看见自己狰狞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失智也不错。


谁能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五条悟?


如果能揍晕他就好了。


正在伏黑惠独自坐在床上错乱的时候,五条悟从浴室大步跨了出来。


那个人穿着白色棉质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半敞,露出漂亮的颈线和锁骨。看过来的时候眼底蓝色还蒙着一层淡薄的雾气,水珠从脸际滑到下颌,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点点光亮。


有点不爽,有点好看。


伏黑惠扭过头不看他。


身下的床垫骤然凹下去一截,他一个激灵闪得老远,他气势汹汹瞪着靠过来的男人道:“你要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啊,惠。”五条悟对这个反应十分满意,他伸手把缩到床边缘的人拽着衣领扯过来。


意料之中地看到了惠眼中的慌乱。


他从身后摸出一个吹风机,笑着说:“不吹头发会感冒的,我来帮惠好了。”


吹风机嗡嗡在头顶吵闹,伏黑惠还处在方才的紧张情绪中没有走出来,难得老老实实由着身后的男人摆弄他的头发。他感受到指腹掠过头皮的轻微触感,热风吹得酥酥麻麻的,他还在恍惚。


突然有人凑到他耳畔,语气里满是揶揄:“刚刚在想什么呢?”


被点破心思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嘴硬道:“想你什么时候走。”


五条悟肆意揉搓着半湿的黑发,他带着笑意说:“下次只说前两个字就行。还有,我今晚绝对不会走的。”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等你恢复记忆。”

“可是你的方法毫无用处。”

“可能只是不够准确。”

“什么意思?”

“从前都是惠主动吻我的。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说不定可以呢?”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那可真遗憾。”


两个人拌了半天嘴,头发总算是吹干了。


纵然伏黑惠百般不愿,最后还是拗不过五条悟,好在那家伙真的只是睡在他身旁,没有其他过分举动。


两个人有点挤,可他安然睡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五条悟早就不见人影,床头柜放了一份早餐,他猜测他出去办事了。


或许应该出去逛逛,哪怕能想起一星半点也行,脑袋空空的实在太没底,更何况他那个不靠谱的监护人还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监护人啊,是怎么变成恋人的呢?


他走出门看见风中翻卷的樱花,漫天飘洒,栩栩下坠,他随着风吹来的方向一路走去。


他回想了这么多年与五条悟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此算来这个男人占据了他大半个人生。如果有一天他得了一种会失去有关一个人所有记忆的病,并且那个人是五条悟的话,他可能真的跟从头再来没什么区别了。


人们会在彼此生命中留下不同的痕迹,或深或浅,或长或短。可五条悟不同,他在自己生命中留下的并非痕迹,而是埋下了一颗种子。


乍看上去很不起眼,种子随着岁月生根发芽,抽枝散叶,最终在心上开了一朵花。


原来最后会动心吗?


樱花从头顶纷纷扬扬落下,他抬头发觉已走到了樱花树底下。


“喂惠,在闲逛什么呢?”一道女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伏黑惠回头。



午后的光线十分刺眼,钉崎手里拿着餐券正考虑去哪里饱餐一顿,她悠哉悠哉哼着小调,岂料迎面撞上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我说伏黑,你心情不好吗?”

“五条老师你看见了吗?”

“刚在在走廊见到了,他好像刚回来。等一下,你记起来了……?”

“对。”

“欸,用了什么办法?”


伏黑摸了摸脸上划破的伤口,严肃道:“真希学姐不知道我失忆了,她找我对练,结果被她拍飞了。”


“噗!”钉崎原地哈哈大笑,“这也算因祸得福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不说了,我要去找五条老师算账。”说着转身离去。


钉崎看着伏黑临走前的那个凶狠的眼神,默默打了个寒颤,不妙,非常不妙。


伏黑一路直奔长廊,一眼就锁定了正在跟伊地知聊天的高大男人。伊地知先看到了他,跟五条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先行走开了。


五条悟转身跟他对视。


“醒了啊,惠。”他快步走到伏黑身旁,俯下身子去瞧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这种玩笑不好笑。”他冷着脸去瞪那男人。


“惠在指什么?”五条悟伸手去揉那刺手的黑发。


“你骗我,说我们是恋人。”伏黑惠没好气地一把拍开他的手。


五条悟摸了摸被拍红的手,唇角翘起一个笑。


“怎么能叫骗呢,我只是向未来的自己预支了作为你男朋友的权利而已。”


理所当然的语气,听见这话的他霎时愣在了原地,大脑仿佛停工一般当即卡壳。


“我还没有迟钝到察觉不到你的心意。”


风穿过长廊的窗席卷而来,沾染着丝丝缕缕的樱花香。伏黑惠不自觉朝后撤了一步,本能地想要逃离。而五条悟就这么挡在他身前,根本无处可逃。


他深吸一口气,风声在给他壮胆。


“我,可以吗?”


五条悟立马板起了脸,由于遮住了眼睛显得气势更加凌人。


“我说过你可以更加贪婪一点的吧,惠。”


“什么意思?”


五条悟很少真的生气,大多数情况都是糊弄一下就过去了。许是他嬉皮笑脸的时候太多,当这个男人真的一脸严肃的时候,伏黑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把视线瞥向地面。


“不是可不可以,而是,你愿不愿意?”


温和的声音响起,伏黑惠抬眼看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伸手的人不知何时把眼罩取了下来,二人目光相接。


男人脸上的阴霾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笑,比以往更温柔,那双蓝色的眼睛也比寻常更蛊动人心。


他又问了一遍,胜券在握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你愿意吗,惠?”


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在诱哄。


鬼使神差的,伏黑惠牵住了眼前的手,动作表明一切。


迷路的花瓣误落在人脚边,浪漫没几秒的气氛就被虎杖悠仁的一声惊呼给彻底打断。


一时气氛十分尴尬。


他还攥着五条悟的手,此时甩也不是继续拽着也不是。身旁的男人倒是惬意得很,并且朝虎杖打了个招呼,一副坦然的模样。


“那啥我路过,再见伏黑哥!”虎杖感受到周围的威压,本能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还有伏黑那仿佛要把他剥皮的眼神,太恐怖了吧。


他深深鞠了一躬,扭头就跑。


五条悟原地笑得毫无形象,气得伏黑惠狠狠甩掉了他的手,揣着兜决定三天内都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


“不许赖账哦。”

“赖什么账?”

“明知故问可不是乖孩子。”


伏黑惠放眼窗外,他记得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只鸟巢,不久前还有雏鸟探着细颈,今晨经过时那里已空空荡荡。


天空的云堆叠如鳞,有羽毛从云层悄然飘落。


天色不早。


他迈开步子向前走,转过身子对五条悟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先说好,我是替未来的自己答应的。”





end.

金林鱼尾

【五伏】他人玩具

Summary:

禅院直哉三次想杀伏黑惠。第一次,五条悟在。

预警:

1.激情产物,如果人设后期对不上了,是我的错。

2.虽然最终迫害的还是惠君了,真是对不起呢。

3.如有OOC,一切归我,角色是无辜的。


上都OK的话,正文


01


  十六岁的时候,禅院直哉第一次听到了那个名字。

  

  “叫什么,惠酱啊,”他说,“又是个女人,真无趣。”

  

  他父亲瞥了他一眼,没有对他的发色和耳钉发表任何意见,当然也没理他。

  

  他也没觉得无趣,抱着手臂转向下边跪坐着的仆人,俯身问那个小女孩儿现在在哪里。谁敢说禅院家养不起孩子呢?就算是家族叛徒的孩子也...

Summary:

禅院直哉三次想杀伏黑惠。第一次,五条悟在。

预警:

1.激情产物,如果人设后期对不上了,是我的错。

2.虽然最终迫害的还是惠君了,真是对不起呢。

3.如有OOC,一切归我,角色是无辜的。


上都OK的话,正文


01


  十六岁的时候,禅院直哉第一次听到了那个名字。

  

  “叫什么,惠酱啊,”他说,“又是个女人,真无趣。”

  

  他父亲瞥了他一眼,没有对他的发色和耳钉发表任何意见,当然也没理他。

  

  他也没觉得无趣,抱着手臂转向下边跪坐着的仆人,俯身问那个小女孩儿现在在哪里。谁敢说禅院家养不起孩子呢?就算是家族叛徒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然而他父亲喝止了他,说那孩子还不确定是什么术式,让他不要做多余的事。

  

  那是错误的阻止行为,禅院直哉扬起了眉。

  

  他父亲那样果断地阻止他,反而让他从那一点点的兴趣,变成大大的兴趣了。

  

  要知道对他来说在一个全都是废物的家族里生活呼吸有多困难。他的哥哥们是废物,还才四五岁的妹妹们一个是比废物还不如的猴子一个是笨蛋废物,都很无趣,被欺负了只知道哭。

  

  因此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东西燃起兴趣了,真觉得外面回来的小女孩说不定能强一点,掌得住他玩。

  

  至少别哭得那么难看啊,他想。女人不是应该一出生就知道该如何哭得好看一点,博取哥哥和丈夫的同情,这样才能生存下去吗?

  

  做不到的话不是废物是什么。

  

  直哉少爷的恶劣脾气人尽皆知,禅院家无人敢回避,因此仆人最终还是伏身答道,还不清楚孩子的下落,那个人没有告诉家主地址,只是独自一人来做交易的。

  

  “嗯哼。”年轻的嫡子若有所思。那个天与咒缚居然也能生得出有咒力的孩子,会是一个新玩具吧。

  

  至少长相应该能过得去。

  

  他见过叛出家族的甚尔君,据说那人离开后是在靠女人过活,也算是没有浪费那张脸。因为太渣滓了,就是家主都没有去计较他的叛变行为,跟那人没多少交情的嫡子也无所谓。

  

  要是那张脸能遗传给他女儿的话,还算他为禅院家做了一点贡献。

  

  问题是,禅院直哉等他的新玩具等了将近三年,三年是足以令任何人遗忘任何事的漫长时间,因此真正等到那交易即将履行的时候,他都快忘了那孩子的存在了——直到他知道,名为惠的孩子,继承的是十种影法术的术式。

  

  “哦,这样?已经到家了吗?我去看看。”年轻的嫡子接了电话就赶了回来,摘了手套往门里走,进到他父亲的庭院中时,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廊下的小孩。小孩背对着他,穿着背带的短裤,黑发乱翘,孤零零的一只,俯身在看水池里的什么,太小了,一点点大,背薄薄的,脖颈被日光照得透出细细的蓝色,两只小手很礼貌地放在膝盖上,安安静静的,挺可爱,可爱得让人很——

  

  很想踢一脚。

  

  禅院直哉那样想着。

  

  好烦啊。怎么会是男的。

  

  他落定在那孩子身后时小孩一点也没有察觉,还在对着水池发呆,脸绷得紧紧的,但好像是惯用的表情,实际上毫无警觉性,蠢得要命。

  

  直哉觉得低头看太累了,就纡尊降贵地俯下身去,伸手把小孩捞起来,掰着脸看了看。

  

  “什——!”男孩睁圆了一双绿眼睛瞪着他,而年轻的嫡子啧了一声,谈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有点失望,这孩子倒是确实和父亲生得很像,线条还更柔和一点,凶巴巴看人的时候也没什么杀伤力,猫一样弓着脊背对他哈气,也许是欺负了哭起来也不会难看的类型。

  

  问题是,是个男孩。

  

  他掐住那孩子的下巴不让男孩说话,肆意地撕扯着那孩子的脸,问他,怎么,都回禅院了却连直哉大人都不认识吗——

  

  “有什么认识的必要吗?”

  

  门扇“唰”地洞开时禅院直哉没去看,还在想要不要把那个刺刺的小猫团扔到水池里去,手腕已经扬了起来,男孩在空中徒劳地挣扎,骂他坏蛋,而那道声音传来的下一秒,直哉还揪着小孩脸的腕骨剧痛。

  

  他不自觉地松开手为冲击力所影响猛退出数米的瞬间,名为惠的孩子已经被门里走出来的人抢过来拎到了身边。

  

  “五条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啊,惠是笨蛋吗?”那人没理禅院直哉,蹲下来,摘了自己的太阳镜搁在小孩鼻梁上,顺便碰了碰那孩子被掐红了的脸,说着哎呀惠受伤了,好好笑,男孩说我才没有受伤,他就说是吗,伸手同样扯了下那孩子的脸颊,没太用力,小孩有点抗拒,但没躲开。

  

  惠真笨啊。五条悟收回手,站起身把小孩拢到身后:“都说了多少次了遇到坏蛋了就跑到我这里,嗯?你还想自己跟人打架吗?这样抱着悟先生的大腿不就好了,我可不会让你叫我大人——呜哇,那样的称呼好恶心。”

  

  男孩还有点不服气,也不太习惯躲在他身后,但是被那双完全暴露在日光下的蓝眼睛盯住了,就有点儿心虚,小声地说我会自己跑掉,然后又在他的嘲笑声中闭了嘴,沉默地,被他藏在后头,抓住了他垂在腿侧的另一只手,还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绿眼睛。

  

  什么啊,想看我打架吗?惠这不是很兴奋的表情吗?

  

  穿着高专制服的白发男高中生愣了一下,转头拉长语调跟那位禅院家的家主抱怨:“怎么还没人跟直哉大人解释清楚,这孩子可不是要给你们的。或者说,直哉大人还需要跟我打一架确定惠的专属权吗?”

  

  “哈,既然你这么说了——”

  

  “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走了。”禅院直毘人置若罔闻,伸手死死地拦住了年轻的嫡子说之后会对他解释,目送五条悟哼着歌把小孩抱起来放在肩上走掉才回过头来。

  

  那边的说话声还挺大的,五条悟都走出很远了,还在大声叮嘱:“都说了惠不用在意啦,看看自己的脸吧,都被捏肿了,明明跟你说过在这种地方遇到奇怪的人就要大声喊我的吧?或者至少哭一声啊。”

  

  人类最强咒术师跟那孩子抱怨:“我绝对会听见的——好吧,干吗不理我,还没出气吗?要不我回头再揍他给你玩?”

  

  “不用了!!!”那男孩超坚决地拒绝了,但还趴在五条悟的肩膀上,往这边瞧了一眼,仿佛是被本来脾气就也很恶劣的现任监护人鼓励了,恶狠狠地对着坏蛋做了个鬼脸。

  

  小孩大概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但年轻的监护人是举世无双的六眼,看透一切,还揽着他的后脑勺呢就大笑出声。男孩说悟先生笑什么,还有点羞耻,恼羞成怒地把脸埋到监护人颈窝里,而五条悟就那样笑着带走了他。

  

  他们身后,年轻的嫡子凝滞了整整一分钟,才气得笑出了声。

  

  “那不是你的玩具,”老人说,“直哉,也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所以说,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继承人,成了五条悟那个混蛋的玩具?

  

  禅院直哉在他父亲的身后冷笑,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卷下来遮住刚刚被击中后疼痛到麻木的手腕,可能是折了吧,他可不想被他那个父亲看见,把手套也戴起来,血一滴一滴地从他腕骨渗到指节滴落在地板上。

  

  五条悟,哈哈,他最讨厌的人,和他未来会最讨厌的第二个人,那个名叫惠的十种影法术的小鬼凑到了一起。

  

  他说好啊,与我无关是吧。

  

  既然是与他这个禅院家的嫡子没有关系的事情,那接下来只要不是以禅院家的名义,他个人怎样做就是臭老头也管不着了不是吗?

  

  “别去招惹五条悟。”他父亲在他转身离开时说,年轻的嫡子当没听见。

  

  谁的玩具被抢走了不会生气?虽然惠是个男孩,虽然那男孩脾气还有点坏,胆量大到敢对他做鬼脸,估计在识相这一点上连真希真依他们都不如,可能被他从台阶上推下去的时候还会瞪他而不是哭吧,但那好歹是他等了三年的小东西。

  

  更何况抢走他的玩具的那个人还是五条悟。

  

  老头居然会把百年未见的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拱手送给五条家,不该说是太慷慨了吗?

  

  如果五条悟把人藏起来再也不还回来呢?那家伙在御三家的名声可比直哉还要差得多,因为他更强,更任性,能做到的让家老们破功的事情也更多,甚至有些时候,像是独善其身地,冷眼在观察御三家的其他人。

  

  “那就不还回来。”他父亲是如此回答的。

  

  而他得到了五条悟把人带回去后,居然没有送回五条家,而是在每日接送小孩上下学的情报。

  

  “是什么学校?五条家私下办的专门教导咒术的地方?”年轻的禅院家嫡子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个出生就夺走了所有人注意力的同龄人,然而他得到了一个更愚蠢的答案。

  

  那个学校和五条家、高专、咒术界,都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普通人的世界,普通到连体育课都不值得一提,跟咒术师的体术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探子们观察了整整三个月,才确定了这一点。

  

  此间五条悟短暂地离开过一阵子,回来之后仍然无聊地吹着泡泡等在学校门口,长腿无处安放似的,靠在墙上也往外伸。

  

  那孩子也习惯了,出了教学楼就开始找监护人的影子,看到白发就气呼呼地冲过去,被五条悟的腿绊一跤,而五条悟没让他完全磕下去,把他捞起来,视线扫过那些隐在角落里的人,笑着说惠也不用对我这么热情吧,是太想我了吗?有被吓到哦。男孩反驳说才没有,他就隔着太阳镜抵到那双绿眼睛前,问,嗯?真的没有?

  

  好吧,名为伏黑惠的小孩被举得高高的,就用两只小手严肃地比划着说,只有一点。

  

  哇,那很多了,五条悟这样说着,还挺高兴。

  

  那两人然后就高高兴兴地吃冰激凌去了,吃完逛了超市,逛完超市还去吃了拉面,回家,第二天继续上学,五条悟离开,过几天又来。

  

  “……有病?”禅院直哉翻看着那些因为六眼的干涉而曝光过度只能隐约看清轮廓的照片,感到费解。

  

  把十种影法术的小孩带走就为了让那孩子跟普通人一起长大?想以此让禅院家失去跟五条家争夺话语权的战力吗?

  

  他亲自前去,无视路人的目光从袖中掏出单筒的望远镜,对着那两个——小孩啪嗒啪嗒跑开去买冰激凌,大人坐在长椅上等着——莫名其妙跟一家人一样的两个人咋舌。


  五条悟在说什么,那孩子又走开了,气鼓鼓的样子,临走时还踩了大人一脚——踩不到吧,禅院直哉冷笑,谁不知道五条悟这一年来的飞速进化,那个人为了炫耀自己的力量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无下限,只要他想谁也碰不到他——


  哈。


  居然真的踩到了。


  五条家的六眼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等小孩再去买他声称最近很喜欢的新口味回来,顺便也对正在高处看着他们的那个人打了个招呼:“骨头长起来了?”


  天气很热,冰激凌很甜,五条悟心情还不错,还想给人点教训,但他刚站起身,小孩儿已经飞奔回来,把还冒着白色寒气的冰激凌举到他面前了。


  惠是笨蛋吧,明明这次来回比之前去买的那次时间还要短,也还在喘气,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但是还绷着一张脸说才没有特意跑很快,凶巴巴地让他快吃,已经没有买第三个的钱了。


  这架还怎么打。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走的小孩都回来了。


  高中生就唔了一声,放下了已经抬起来的手,正好落定在男孩黑发发顶,用力揉了一下。


  “我现在又不想吃花生味的了,”他说,“啊,正好,惠帮我吃掉吧!惠自己不是还没有吃吗?”


  伏黑惠竖起了眉毛:“哈?刚刚那个悟先生不是说不吃所以我——”


  但是五条悟已经把冰激凌糊到了他脸上,在小孩呜哩哇啦的抗议声中欣赏那张小花脸,轻快地说:“算了,下次见到坏蛋就喊我,记住就行了。”


  坏蛋冷笑了第三声,松开了攥得紧紧的手臂,他们的杀意都被这个突然折返的小孩打断了。


  禅院直哉因此体会到了一种颇为新奇的不愉快。


  即使是有点小脾气的真希,小女孩,在他面前也从来不敢用那样的语气讲话。


  他想,惠君果然跟他天生犯冲,这样被五条悟带下去的话,也许会比家里那些废物兄弟还让他感到厌恶吗。


  因此在得知五条悟终于从那小孩身边离开了长达一个月的时候,禅院直哉诡异地欣慰起来。


  本来就不好玩,五条悟也不是什么善人,所以早点这样不就好了。


  


  虽然又一个月后,他听说五条悟还是回去了——


  有那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