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爱者赢》 ←文点这里,的插图
原名《谁先爱上的他》
那一段算是我特别喜欢的。
【他把唯一一个腰带让给了师弟,看着被勒紧的细腰。师弟的腰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像一条被打了七寸的蛇。可他的腰又是那么的坚韧,弯折多少遍都又一次的挺起。
看着师弟又重新站回了赛场,臂膀上缠着冰袋。光洁的勃颈上干干净净什么标记都没。
恍惚间,他看见了橱窗里的标本撞击着玻璃。
他的鸟儿终究是展开了一身璀璨的羽毛,振臂飞向了属于他自己的未来。
他们又一次并肩站在了一起,没有性别,没有私欲,一切的一切,都只有手里的那一颗球。】
“他是关不住的鸟儿,...
《先爱者赢》 ←文点这里,的插图
原名《谁先爱上的他》
那一段算是我特别喜欢的。
【他把唯一一个腰带让给了师弟,看着被勒紧的细腰。师弟的腰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像一条被打了七寸的蛇。可他的腰又是那么的坚韧,弯折多少遍都又一次的挺起。
看着师弟又重新站回了赛场,臂膀上缠着冰袋。光洁的勃颈上干干净净什么标记都没。
恍惚间,他看见了橱窗里的标本撞击着玻璃。
他的鸟儿终究是展开了一身璀璨的羽毛,振臂飞向了属于他自己的未来。
他们又一次并肩站在了一起,没有性别,没有私欲,一切的一切,都只有手里的那一颗球。】
“他是关不住的鸟儿,我能做的就是陪他飞翔”
我流爱情观,我们要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成为两个平等,完整,独立的人。
感谢@虎宵 太太的约稿。快乐圆梦。
【今天也是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的一天。希望大家喜欢这副画,喜欢这篇文。】
【龙蟒】《反向初恋三千次》
0.
你们听过那种“爱的人每天记忆都清零,不得不一次次重新让对方爱上自己”的故事吧?老实说我觉得这太不现实了。
你说就算正常爱情还有七年之痒不是吗?每天都重新和一个人认识一遍,又能有多少感情基础呢?要是哪一天累了,对方也不记得自己,会很无力吧。能有几个人撑得住呢?
本来以为这就是俗套段子,没想到真遇上了。
1.
那是搬到我家隔壁的新邻居。一个沉稳英俊的大叔,边上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笑起来阳光灿烂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差不多大,拎着一些箱子还有袋子站在...
0.
你们听过那种“爱的人每天记忆都清零,不得不一次次重新让对方爱上自己”的故事吧?老实说我觉得这太不现实了。
你说就算正常爱情还有七年之痒不是吗?每天都重新和一个人认识一遍,又能有多少感情基础呢?要是哪一天累了,对方也不记得自己,会很无力吧。能有几个人撑得住呢?
本来以为这就是俗套段子,没想到真遇上了。
1.
那是搬到我家隔壁的新邻居。一个沉稳英俊的大叔,边上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笑起来阳光灿烂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差不多大,拎着一些箱子还有袋子站在门口。
沉稳的那个在开门,阳光的那个一直在说些啥。眼睛亮亮的,逗得沉稳的那个也不由得笑了。两人眼角都有了一些笑纹,可是看起来却有股子年轻的活力。
起码比我这种阿宅强多了。我出去倒垃圾,就看见他们拎着一袋吃的从电梯走出来。看起来刚刚逛了菜市场,有菜有肉还有成排装的桃子果汁。笑起来特别阳光的那个男人很自来熟的打了招呼。
我有点社恐,但是却不害怕他的谈话。自报了家门,他很兴奋说我们是邻居呀!还送了我一罐桃子汁。男人说叫他昕哥就好,他边上沉稳的男人是龙哥。
我倒是惊奇的不得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有活力。之后每一天看见他,他都是一副神采奕奕很兴奋的样子。
后来龙哥才告诉我,昕哥有失忆症。每一天都是第一次来这里,新鲜劲算是下不去了。我说嘛!他怎么老记不住我的名字,就只喊我大个子。
龙哥和昕哥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有时候见到他两人亲亲密密的走在一起,倒也不避讳。
我总以为龙哥这种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会介意这种和高中生一样的亲密小动作。可是他总是顺着昕哥的意思,有时候倒是能看出来昕哥有点羞涩。
我看不出来昕哥哪里有失忆症的样子了,可能得益于他自来熟的性格吧,即使每天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醒来,也从不惊慌和避讳。
就是我每次都要尴尬的收下他好心给的桃子汁,说了自己不喜欢桃子也没用。下一次还是重头再来,不过谁能拒绝这么真诚的笑脸呢?那些桃子汁算是便宜我室友了。
有时候也能感受到新世界对昕哥的为难,大概是他倒退到的那些年岁里,还没有这么多高科技。
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龙哥耐心的教昕哥怎么用现在的手机了。不厌其烦的,我甚至能确信,龙哥就是很喜欢看昕哥一脸惊奇的举着手机惊叹的样子。
2.
龙哥是我见过,可以说是最完美的恋人了。事业有成,长相俊美,虽说是中年人却依旧身材风度都没得挑。
他明明有大把的机会去得到更新更好的东西,但依旧是每天都耐心的和教一个小朋友一样,带领昕哥了解这个新世界。
不是我恶意揣测,实在是世界上反面例子太多了。你看那些恩爱夫妻,一方做了全职太太,另一方总免不了出轨。
没有共同话题和一样的眼界。这个世界对昕哥是新的,可对于龙哥却是陈旧的。久病床前连孝子都没有,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恋人呢?
但龙哥就可以做到。他每天都会简短的给昕哥概括一下他们的关系,昕哥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给他安顿好一天的安排。
就算是出差也要把昕哥带在边上,我可从来没见过哪一对中年情侣,能这么形影不离。就是一些小年轻都没法如胶似漆到这种地步吧。
但龙哥说他习惯了,因为昕哥失忆之前他们就是师兄弟关系。他几乎是半是哥哥半是爹的提溜着昕哥长大的。我一拍脑门得出结论,这就是伺候习惯了。
昕哥和龙哥是美院毕业的,传说中秦大设计师的门徒。现在龙哥有自己的设计公司,我前两天才知道,我经常去的那家购物城的内部装潢,是龙哥公司一手操办的。
而昕哥是个手绘插画师,失忆没有影响手艺,每天在家里就着昨天的画和备注接着画。就是每天都要把原著重新读一遍有点累。
有一次原著中出现了昕哥失忆之后才出现的新词汇,过于潮流了,龙哥也不知道是个啥。焦头烂额了半天,还是我这个死宅帮他把整本书备注了。昕哥表示感谢特别直接,就是仰着灿烂的笑脸,欢天喜地的表达对你的赞美。
我想他可能是因为每天都退回了少年时代,才会这样真诚纯粹吧。但是龙哥说就算没有失忆,昕哥也会是这样的人。
我想大概就是这样的笑脸,才把龙哥留住了吧。绕是我这个路人都忍不住想多替他备注几本书。果然搞艺术的要么渣的每天换炮友,要么就是海枯石烂的专情。两极分化过于严重了。
3.
有一次我出门看见昕哥在楼道里转悠,面有难色。我过去打了个招呼。他愣了一下问我认识他吗?哦,大概是今天龙哥走的急,没有介绍的太详细。我说我是你邻居。他一拍脑门说你就是那个大个子吧!他挥了挥日记本,把我和备注对上号了。
你有备注你不记我名字?????
但这都不是重点,昕哥问我能不能陪他去市场,他想买点菜。昕哥的眼角有一点下垂,但是却不是臊眉耷眼的那种。他的眉毛扬的高高的,透着一股活力的神采奕奕。我除了大型犬什么也联想不到了。他说请我喝桃子汁,让我给他做导航。
我不喜欢桃子汁,但是我喜欢昕哥。
于是我这个死宅开始给他带路。也是一个敢带一个敢跟了。
其实我很奇怪,以龙哥那个细致入微的照顾法,怎么可能让家里没有吃的。昕哥说他想做点不一样的。昕哥一边在商场里逛得的眼花缭乱,一边不忘和我说点话。我怀疑他是不是一眼就看出我有社恐。
在人多的地方得有个人和我一直有交流,不然就会紧张死。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起过我的脾气,但是他每一次看见我,都能一秒体贴的轻声说话。
昕哥说他今天早上龙哥走得急,公司应该是有工作要忙,那个卧蚕都变成眼袋了。他说他师哥从来都是这样,有事情就憋着扛着,一把年纪还不会自己给自己解压。
昕哥语气里有点无奈也有点骄傲。他说一觉起来发现师哥已经是大老板了,了不起。我以为昕哥要感叹丢失的岁月,和龙哥之间的差距。但是他却说
“这些年他要背多少压力啊。”
昕哥感叹完就去蔬菜区,他要做点清热败火的,还有做个番茄炒蛋,要甜口的,龙哥喜欢。他在食材前面挑挑拣拣的。我替他推着车站在后面,有点愣神。他失忆了,一个生命里被夺走了将近二十年岁月的人,醒来却依旧开心的愿意探索这个世界。
我其实不是没见过昕哥对这个格格不入的新世界有所迷茫。他不会用最新的手机,搞不定这个码那个码,跟不上甲方新的要求。他不会用电脑作画,依旧是认真的拿着最纯粹的画笔,一笔一划的认真在纸上勾勒世界。
他没有办法不让龙哥去工作。他记忆里那个形影不离的师兄,现在却成了和当年师父一样有成就的大忙人。
又有无数的理由应该困惑,迷茫或者害怕。到那时他却依然第一时间想着龙哥的身体,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龙哥曾经的口味。
有一瞬间,我大概理解龙哥了。昕哥没有跟上他,但是却为他守着一整个青春岁月陪在他身边。
4.
龙哥几乎从来没有回来这么晚过,那天他因为酒局回来特别晚。因为是很重要的脱不开,他喝了好几杯酒才得以脱身。醉的在楼下电梯前和人工智能怄气。上一次和人工智能对骂的还是忘记带卡被逼急眼的昕哥。
呵,不愧是情侣。
我合租的三个人都是北美作息,大半夜吃宵夜,点点罗罗到我去拿外卖。下楼外卖没拿到,倒是捡到了一个龙哥。龙哥着急回家,我只能连拖带拽的给他拖回家。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龙哥这么着急的样子。直到回了家看见昕哥已经睡下了,才恢复了 平日里冷静的表情。
其实要我说,第二天昕哥就啥也不记得了,只要第二天早上起来前回家不就行了。我又没有对象,面对这种病我第一反应都是给他在家关个五六天也没事,只要不跑丢了,第二天不都是重新开始,没关系的。
也是太熟了,龙哥一巴掌唬在我后脑勺上,念叨着小屁孩别瞎说。给昕哥掖了掖被角,出来倒了杯水和我一起坐到沙发上。我帮忙收拾了一下屋子,算是答谢平日里两位哥哥的照顾。
我问龙哥为啥回来这么着急,他喝完水答非所问的回答了起来。
“因为答应带大昕去野餐,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再不去不行。”
“哈?有啥不行,昕哥第二天又不记得你们说好过。”
龙哥顿了一顿,缓缓地说
“是我再不去不行,我不想拖。”
就算他不记得,自己许下也要一一兑现。真是有够浪漫的。龙哥喝多了之后,话有点多。不知怎么得我们就唠了起来。
“龙哥,你够浪漫的啊,你怎么做到每天让昕哥重新爱上你一次的?”
这一问不得了,龙队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他一开始失忆的时候,我是崩溃的。我们认识到现在三十年了要。他15,我16,我俩一起拜了秦老。你懂那种感觉吗,我们两个可以不说话就知道对方要干啥,或者需要什么。我们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已经不需要交流了。可是他失忆了,一下我们不同步了,我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一段开始和他说。”
“过了大概一个月吧,他能出院了。我撒了一个谎。”
我愣住,就看见龙哥深呼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睛告诉我。
“我骗他我们是情侣。”
5.
“我们之间就是太熟悉了,对方要捅自己一刀都能替对方免了开口的难堪。我二十多岁那会,一门心思的只想做最厉害的那个,我想改变市场,我想万古流芳。他们都说我是天才,我是最有希望打入欧美市场的亚洲设计师。所以我也觉得我必须是最强了。”
“那个时候本来是有机会和他告白,和他在一起的。但是我选择了出国。那个时候还舆论还没这么高的宽容度,LOVE 还不是JUST LOVE。我承认是我害怕了,我想总有一天我做成最强的,我们就能在一起,不被指指点点。”
“可是这一下,就拖了将近十年。等我真的开始能改变市场了,我们之间也回不去了。我们都没办法轻易的开口了。”
“那个时候我也不确定,我以为他那些青涩的少年爱慕,早就已经被冲淡了。我以为他已经不爱我了,我以为我们错过了。”
“直到我们三十多的时候。你知道他是怎么失忆的吗?因为他替我挡了一个车祸。车子失控前,他没有抱住自己的头,他解开安全带护到了我前面。
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深刻的觉得自己是个傻逼过。他挡在了我面前,就那几秒,我看见他有话想说,但是都咽回去了。”
“所以当他醒来我就觉得是上天待我不薄了,失忆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还在我身边。我骗他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就和小时候一样跟着我回家了。
我每天都试图补给他一个初恋,我想把当年没能说出口的都给他。可是我越是这样越觉得害怕,我是在骗他。”
龙哥说到这,哽咽了。我没有打断他,就看着两行热泪从他捂着眼睛的手下流了出来。这个沉稳坚强的男人,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钢铁不坏。他接着说
“可是有一天,你知道吗,就是醒来之后他在客厅看东西。他知道自己有失忆症之后开始记日记。他在看日记,我真打算开始介绍,你知道他干什么了吗?”
“他就像一个中了超级大奖的孩子,整个人都在发光发亮,超级惊喜的说【这是真的吗!!!我早上看见你确实吓了一跳,我都快吓傻了师兄。我以为我忍不住了啥的,如果是一夜情我想对你负责,我都快急死了,我该怎么和你告白。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好怕你讨厌我。结果我就发现日记了!】”
龙哥说到这,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热烈温暖的少年,强忍着爱意放自己走的身影。
“他说【我可太牛逼了,我无敌幸运,我居然真的追到你了!!!】。你知道吗,他每天都这样说自己好幸运。他每天都这样看着我。我当年错过了他,可他现在每天都这样看着我……”
“怎么会是他幸运啊,怎么会是他追的我啊!!一直,一直以来都是他……都是……”
龙哥在酒精的作用下,再也没法抑制自己的眼泪。他哽咽说不出话,像一个劫后余生的人,惶恐又侥幸的感谢如今得到的一切。
很久之后,我把龙哥扛回了卧室。外卖冷了,室友嗷嗷叫着抱怨我。但我觉得今晚物超所值。
我曾以为是龙哥重新让昕哥爱上他无数次,原来这些年,一直是昕哥给了龙哥一个初恋。看起来被保护的昕哥才是他们两人的铠甲,把龙哥所有的痛苦,压力,悔恨都挡在笑容之外。
如果没有昕哥,龙哥可能这辈子都会压抑在外壳下,扭曲的活着吧。
还好,他们这些年蹉跎,错过,怀揣着心事兜兜转转,却一直是彼此的初恋。
[星衍]易感期
“阿也,我感觉……我易感期要到了。”
视频通话中,路星辞沉闷又有些委屈的声音传来。
“提前了?路星辞,我今晚就回来。”
段嘉衍略带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等我,路星辞。”
两天前段嘉衍出差学习去了,路星辞临近易感期,段嘉衍也注意了一下,可还是提前了。
段嘉衍当晚就乘飞机返回去了。
凌晨回到家里,一股青柠味从房间里泄露出来,压迫感很强,段嘉衍差点腿软。
“阿也?”路星辞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段嘉衍连忙走进卧室。
路星辞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那里还有些许小苍兰的味道。
“阿也,我头疼”路星辞张开双臂,作势...
“阿也,我感觉……我易感期要到了。”
视频通话中,路星辞沉闷又有些委屈的声音传来。
“提前了?路星辞,我今晚就回来。”
段嘉衍略带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等我,路星辞。”
两天前段嘉衍出差学习去了,路星辞临近易感期,段嘉衍也注意了一下,可还是提前了。
段嘉衍当晚就乘飞机返回去了。
凌晨回到家里,一股青柠味从房间里泄露出来,压迫感很强,段嘉衍差点腿软。
“阿也?”路星辞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段嘉衍连忙走进卧室。
路星辞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那里还有些许小苍兰的味道。
“阿也,我头疼”路星辞张开双臂,作势要抱。段嘉衍抱上去,路星辞把头埋在段嘉衍颈窝里。
过了会,路星辞和不满似的,把段嘉衍抱起来往上一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不够……”
小苍兰和青柠味在空气中交织,缠绕。
两人深入探讨了一下生命的意义。路星辞给昏睡的段嘉衍盖好被子。嗡——电话铃声响起。
路星辞接了“嘉衍,今晚有空吗?”电话里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是段嘉衍的同事,上次在阿也的办公室里见过。是个alpha,那时候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对段嘉衍的爱慕被路星辞注意到了。可段嘉衍在这方面不太灵光,还毫不知情。
“他没空,有什么事吗?”
“你是……?”
“他老公”
“什……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那人慌忙的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路星辞转头看了看熟睡的段嘉衍。一把掀开被子,又探讨了一遍。
一天里段嘉衍被翻来覆去弄了几次,早就瘫在床上了。
“老公,我饿了”段嘉衍拍了拍路星辞。
“我去做饭。”
晚上段嘉衍躺在路星辞怀里,路星辞闻着段嘉衍的味道,感到安心。
小苍兰和青柠,充斥着。青柠汁洒在花上,小苍兰很娇弱,青柠汁很烫,溅的到处都是。小苍兰在颤抖,想叫却无法发出声音。青柠拼命往小苍兰的深处钻,小苍兰在挣扎,却无法挣脱。最后小苍兰的花露和青柠汁混在了一起。
【青也】 alpha的易感期真的很难搞
only剧版,我只看过剧版
这篇真的很ooc(捂脸,看不下去请立刻退出
上天是公平的。
诸葛青在第一次易感期到来的时候就深谙这个道理,上天给了他完美的面容,绝佳的天赋,自然也不会忘记给他准备一个弱点:除非压抑住所有的情绪,否则诸葛青将失去对炁的调动能力。
简单来说,易感期里情绪波动越厉害,诸葛青越弱。
而作为一个成年人,诸葛青已经习惯在这三天里神隐,如果非要出面,他也能面无表情地制住几个控制情绪的穴位。因此他传到旁人耳中的易感症状就是狐狸变身包拯,一整个黑面神。
王也心里的好奇就跟雨后春笋似的一节一节窜。他是真想看看这只甩着尾巴靠真诚牌打算计的眯眼狐狸冷脸的模样。只可惜磊落如他...
only剧版,我只看过剧版
这篇真的很ooc(捂脸,看不下去请立刻退出
上天是公平的。
诸葛青在第一次易感期到来的时候就深谙这个道理,上天给了他完美的面容,绝佳的天赋,自然也不会忘记给他准备一个弱点:除非压抑住所有的情绪,否则诸葛青将失去对炁的调动能力。
简单来说,易感期里情绪波动越厉害,诸葛青越弱。
而作为一个成年人,诸葛青已经习惯在这三天里神隐,如果非要出面,他也能面无表情地制住几个控制情绪的穴位。因此他传到旁人耳中的易感症状就是狐狸变身包拯,一整个黑面神。
王也心里的好奇就跟雨后春笋似的一节一节窜。他是真想看看这只甩着尾巴靠真诚牌打算计的眯眼狐狸冷脸的模样。只可惜磊落如他,还是揣着一个最大的秘密:他是个omega,自然不可能在alpha易感期的时候巴巴凑上去。
王也心里难得遗憾,这世界上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太少,少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十分珍贵,诸葛青就算一个。
而当他在某个深夜被敲门声吵醒,从门口捡到一只无家可归且处在易感期的狐狸时,终于对插flag这个概念有了全新的认知。
“老王…”
诸葛青的眼前模糊一片,身体被稳稳接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搂住他的人身上常年不散的檀香里混了一点甜。
易感期的alpha,冲动易怒,不讲道理,没有安全感的代名词。
王也撑着头,把这几个和诸葛青一点关系也没有的词语硬往他身上安,发现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但他被人揪着衣摆,走也走不开,只好坐在床头发呆。他倒是不介意让诸葛青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瞒着所有人是因为知道一个会风后奇门的omega想也知道会惹来多大的觊觎,既然诸葛青并无成为众矢之的的意思,那么他在他的面前就只是王也。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王也看着昏睡的人,突然发现自己从来不知道诸葛青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儿,他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发现花枝招展的香水下隐藏的是清苦的药香。同那人现在看向他的目光一样。
“老王,你装B。”
说来惭愧,诸葛青这趟是出来躲相亲的。
他身体出了点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太压抑自己的情绪,导致心气不通,老医生摸着他的脉说年轻人憋着不好,搞得他爸妈误会了什么,非要给他找个女朋友调理一下。
调理不好了,诸葛青看着对面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脑子里除了自动关机请求就是一个道士清瘦的背影。于是他任性地执行了情绪的指令:找老王,然后关机。当那缕檀香真切的拥抱住他的时候,alpha敏锐的嗅觉告诉他,此刻抱着他的正是一个omega,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嗯。”王也点点头。
“嗯?”诸葛青挑眉,“你不装一下?”
王也无所谓地揉了揉脖子:“有什么好装的,我瞒着不过想少点麻烦,怎么,我是omega能影响你怎么看我?”
“……那到确实不会。”
两人之间难得陷入沉默,诸葛青被压制着周身大穴,面无表情,冷清的像一块冰。老中医说的没错,他本不是圆滑的性子,乐于人间也就是一块面具,说了违心的话,做了违心的事,心就被气压着疼。诸葛青隔着被子去揉胸口,自以为动作隐蔽,手法却不得要领。片刻后有人叹息一声,运着太极功法的手掌暖融融的贴上他的心口。
“我第一次做,死了我不管啊。”
王也嘴硬心软,炁小心翼翼地在诸葛青的身体里走了一个周天,发现这人除了皮囊完整身体里几乎一团糟,乱的跟猫扯过的线球似的。惊讶的同时又动了气,拍拍靠在他怀里的人:“诸葛村没医生吗?放任少爷你这么乱来。”
“少爷我乱来,但我开心啊,”诸葛青同他隔开一些距离,不让他继续探查,“AO授受不亲,你再摸我多想了。”
也许是在王也面前过于放松,诸葛青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炁隐去了一些。虽然只是暂时的,但那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还是让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王也几乎是按住了他的脉搏,几次呼吸间,他有了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你的炁会在易感期消失?因为那些被封住的穴位?”
“别再问了…”诸葛青闭上眼睛。
空气又一次陷入寂静。王也知道这是诸葛青的秘密,看破不说破是种尊重,诸葛青不发难已经是把他看成过命的朋友,有这样的弱点,对诸葛青这样的天之骄子更是痛苦不堪。
此刻关门走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兴许是出于自我保护,诸葛青抿着嘴唇,冷色的眼睛里藏着威胁,偏偏王也对他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在他眼里这就是只受了伤的,色厉内荏的狐狸在呲牙,指不定还得给他来上一口。王也突然想起自家老妈收养的猫咪,刚回家时想哈了世界上的一切,老妈是怎么干的来着?
下巴传来微痒的触感,诸葛青微微瞪大了眼睛,带着热意的手指耐心地蹭过柔软的皮肤,抚平他不安的情绪。王也从下巴摸到侧脸,直到手被握住,狐狸的眼神晦暗不明,看起来不止想咬他一口,更想把他吃了。
“你小学学的生理知识全还给老师了?能不能有点常识,你看到我这样还不快跑。”
“不是你来找我的吗?”王也奇怪地问。
“我又不知道你是……”
诸葛青愣了愣,对上王也了然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本能比他脑子反应得快,带他来找自己最想在他身边的人,是omega还是beta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也。
禁欲的檀香在狭小的空间中越发明显,偏偏王也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挠着他的下巴,只在眼睛里多了几分戏谑。诸葛青心想这人什么时候学坏了,他忍了又忍,终于在那根不安分的手指去触碰他的喉结是理智崩盘。清苦的药香瞬间浸满了整个房间,连同王也也被诸葛青压在身下。
“老青,定力就这么点。”
王也刚想调侃诸葛青两句,却发现狐狸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眶里已经开始盈上一层水光。
诸葛青…哭了?
王也被禁锢着手腕,脸上的表情从游刃有余过渡到慌乱。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他的侧脸淌到颈窝里,比架在脖子上的钝刀还磨人。
“生理反应。”诸葛青大概也觉得丢人,闷着声音解释,“王也,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要是等下你要跑记得轻点,摔坏了我可要讹你。”
他不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或许啊太容易看的清楚了,反而他不愿意去看。他对王也的感情过于复杂,有渴望,有嫉妒,有知己之情,还有爱慕。从出生起就对俗事游刃有余的诸葛少爷也有应付不来的事儿,他不愿意在王也身边看到和俗人一样的丑陋的自己,又忍不住去触碰王也身上那种真正随性的自由。
得到他,凭什么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包括你。
诸葛青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
王也挣了挣手腕,没花多少力气就坐起身,他靠在床头没个正形,目光像是在审视什么,最后只是叹口气,把人搂进了怀里。
诸葛青浑身僵硬:“你干嘛?”
“你们alpha就是麻烦…这样你不是舒服点吗?绷这么紧干什么?”王也拍拍诸葛青的腰,示意他放松,“还是说我出去给你找两个漂亮妹子?”
诸葛青感觉自己的大脑被檀香轰得一片混乱:“你还要出去找漂亮妹子?”
王也:……要不我们还是闭嘴吧。
王也的确是天才,炁在诸葛青的身体里游走,慢慢打通封闭的穴位,诸葛青不是第一次尝到这种软弱无力的滋味,这次却意外的心安。
就是也安不了几秒罢了。他的炁是没了,但是脾气上来了,诸葛青现在觉得自己就是纯纯的精神分裂,一边理智飘在头顶上看那个在王也颈窝里蹭来蹭去的智障,一边感性在躯体里享受着心上人纵容的摸摸。
没眼看,实在是没眼看。
王也有着丰富的养猫经验,主要是讨好他妈免不了得讨好那只猫主子,逢年过节他都不忘记背一袋猫罐头回去培养感情。因此应对易感期中粘人的要命的alpha也不会束手无策。檀香气息安抚着诸葛青躁动不安的情绪,王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后颈处的腺体就被炽热的唇覆上。
王道长的脸顿时红成了番茄,想骂耍流氓但想起来是自己送上门让他耍的。倒也不是讨厌,就是这进度也太快了。诸葛青倒是彻底安静下来,正当王也蜷着手指在心里掐花瓣盘算着他是咬还是不咬的时候,诸葛青从抽屉里扯出一个没怎么用过的止咬器。
“……我带着…不咬你…”
王也嘴角一勾:“嚯,以退为进,知道我心软呐。”
美人在怀,诸葛青看着王也撩开长发,主动把腺体暴露在自己眼前。明明语调里都是无所谓,眼睛里却藏不住紧张。
“就一口,多了我揍你。”
后续请解释彩蛋触发哦~
【光时】接吻么(上)
*高中 易感期 设定,有部分私设,小甜饼
*略微ooc ,本章3.5k+
陆光信息素为柠檬红茶
程小时信息素为海盐汽水
(本文信息素不是重点x我就是夏天想喝了
九月份的天,澄澈蔚蓝的底色上绘着的是纯白柔软的云,软软的、绵绵的,膨起来的时候像是游乐园门口讨人喜欢的小贩手中颜色绚丽又甜滋滋的棉花糖。
“陆光,我都喊你几遍了,都没见你回我,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程小时手里拿着件刚脱下来的校服外套,怀中还揣着一个篮球。随意地拖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在班级队伍后头,却发现身后那人的脚步竟比自己还要慢上...
*高中 易感期 设定,有部分私设,小甜饼
*略微ooc ,本章3.5k+
陆光信息素为柠檬红茶
程小时信息素为海盐汽水
(本文信息素不是重点x我就是夏天想喝了
九月份的天,澄澈蔚蓝的底色上绘着的是纯白柔软的云,软软的、绵绵的,膨起来的时候像是游乐园门口讨人喜欢的小贩手中颜色绚丽又甜滋滋的棉花糖。
“陆光,我都喊你几遍了,都没见你回我,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程小时手里拿着件刚脱下来的校服外套,怀中还揣着一个篮球。随意地拖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在班级队伍后头,却发现身后那人的脚步竟比自己还要慢上不少。
“你昨天的那个三分起跳扣篮已经不知道被你说了多少遍,再听下去我都要背的比《滕王阁序》更熟练了。”陆光虽然脚步慢了些,但是脸色毫无异常,浅色的瞳孔让他在面无表情时多了些无机质,看着略有些冷冰冰。
不过程小时知道,陆光这人就是不善表达看上去有点木头,但他记得,在校门口旁那条七拐八绕的小巷子尽头有个简易的猫盆和水碗,里面时常会有些干净的吃食。他曾见过,陆光蹲在那里一边小心翼翼地倒猫粮,一边时刻注意着不踩到它们。
这一喂便是三年。
说不好是因为什么,也许是看见过这人善良心软的一面,所以那个骄阳似火的下午,他的脑子和这发着高烧的太阳一样糊涂了,想都没想就冲动地上去拉着那个人问他打不打球。也是这样,一举获得了这个平日里不善言辞,但在某些时候却像只白色的大猫一样,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又不易察觉的情感的朋友。
不过冲动也是有好处的,程小时也是真心觉得这个朋友各方面都很合适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对朋友两个字所蕴含的意义格外珍重。有的时候,在对待一些事情上,陆光和他之间的默契甚至让程小时产生了一种如同宿命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当然,这一切想法在陆光不怼他的时候都是生效的。
看上去陆光的身体并没有不舒服,脸色正常,语调平稳,程小时也就放开了心,继续嘴上跑火车。
“小爷昨天可是mvp横扫全场,不像你,只能在教室被灭绝师太摁着默写课文。我说陆光,你那记忆力就应该从数学公式上抽出点给语文,省的冷不丁体育课上我们一群人还得拉个替补过来打。”程小时无奈地啧了一声。
陆光的打法不同于他的绚丽,胜在致命有效,每一下都是直往敌人弱点上攻,以胜利为目标,不玩花招。校篮队队长有一次开玩笑说,陆光的打球技术,是可以被录下当作训练模范的程度,简洁明了、没有废球,值得写入《校篮队入队之新人手册》。
因此,程小时虽然更喜欢自己那一套炫技般打得对方目不暇接的连招动作,却也不得不承认,和陆光的组队,效率很高,而且胜率有保障。
其实程小时察觉的没错,陆光确实感到不太舒服,但又说不上来,比起身体上的沉重怠倦,他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适。
很烦躁,心口像是有野兽要撕开跑出来。一直拖着懒得去医务室,看来今天晚饭前是得去一趟了。这样想着,他才开口,
“六分的课文默写临考前几天晚上看个三四遍就能记住了,没必要平时花那么多功夫。节省时间,提高效率,才是真理。”
“你天天晚自习顺着王老师做了一学期的错题集,这次开学考不还是没上三位数。实践出真知。看到你,我不用实践就知道了。”
陆光看着程小时停了下来,毫不在意地从他旁边走了过去,顺着补了一刀。
“嗤。”程小时被他这样气笑了,总觉得他今天怼人格外的狠。
“装逼遭雷劈。”
捏了捏手中的篮球,快步跟了上去,打算下面让他在球场上喊爹。
这时正值初秋的下午,阳光和煦温暖,并不热,但是午后的两点没有一丝一毫的凉风,连校园内广玉兰树上垂下的叶子都一动不动,安静的像个低垂着头的小孩。
因为是下午第一节课,体育老师又是个闲散的职业,大多人不会兢兢业业地踩着点上班,迟个四五分钟是常有的。反正除了这些十几岁的孩子,也不会有人关心他们是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还是打游戏。体委深知这一点,一到操场就先领同学们做了套热身操。随后带着钥匙去器材室开门,登记领器材,熟练地安排好一切事务。
大部分男生都是拿了篮球就往球场上冲,女生则是三三两两地拿了羽毛球拍走。程小时因为自己带了球便省了去拿器材的时间,抢占先机,火速占领了一块地盘。而跟程小时玩的好的同学看到有了球,也就不赶着挤器材室,互相喊一声去找程小时打球了。
陆光依旧走在他们的后面,看着体委上去勾着程小时的脖子,在耳边说着什么,不由地眯了眯眼。
他从小控制欲很强,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划在一个规定的范围内。就连人际关系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如丝如网一般交缠错杂的东西,他也有个划定的界限。比如他可以借给同桌他的红笔,但如果同桌在没有告诉他的情况下不小心借给了别人,再拿回那支红笔时,他就不想再用它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不喜欢他的东西,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就像现在。
感觉更严重了,已经快跟去年那次分化差不多了。他心里默默思索着。
他是Alpha,程小时是Omega,这在去年刚分化结束时程小时是不能接受的。因为程小时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一个从小在街头巷尾跟一群小混混的儿子打架都要占上风的人是怎么就给分化成了Omega。
别的不说,Omega在麻烦程度上就比其他人要多得多。要时常记住自己的发情期,每到一段时间就得搁家休息个两三天再出来,防止影响他人也防止自己被伤害。一旦出门,什么抑制剂抑制贴、防Alpha喷雾一堆东西都得带上。虽然程小时不认为自己跟Alpha碰上会吃亏,但无奈乔苓每次看到他什么都不准备就大咧咧的出门时,总会拉着他耳提面命给他科普作为一个Omega要拥有保护自己的自觉。
因此一直以来,程小时在潜意识里是非常排斥作为Omega需要被保护这个观念的。他觉着这就好比封建时期女子不能穿戎装打仗一样,是要舍弃的糟粕。加上身处学校,安全措施很得当,就算出了问题也能即时送到设施齐全的医务室解决。索性程小时在学校就彻底放开了他那在各个圈子都能浑水摸鱼的劲儿,跟所有人都很大大方方的相处,一点没有拘束的样子。
也因为这样,学校里喜欢程小时的不在少数。
废话,谁能拒绝喜欢上一个长相帅气性格开朗又会对朋友推心置腹,各方面都很好的男高中生呢?
毕竟只要不表白就可以将这段如兄如弟的友情继续下去。
很多人都这么想,所以程小时的朋友里,有真正把他当哥们的男生,也有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的小女生,还有对他怀有别样心思的人。
好巧不巧,陆光就是这种人。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心里萌生,就会像雨后土壤中滋生的嫩芽,肆意生长无法控制。可他偏偏又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不喜欢事物脱离他的规划。
无奈之下,他只好控制着自己和程小时之间的距离,不让他们的关系过于亲近也不会过分冷淡。
相较于自己内心不得不进行的反复挣扎,程小时倒是仗着一无所知的精神在人群中迂回,拥有着令人羡慕的好人缘和跟海王似的广阔交际圈子。
他待所有人都很好,待自己么,好像也就跟多了个弟弟一样。陆光舔了舔牙,出神地想。
虽然作为一个Alpha,陆光谨记乔苓姐的教诲,平日里表面上总是程小时带着陆光,实际上倒是陆光更照顾程小时一点。但再怎么看都只是兄弟间的相处,跟程小时那堆朋友比除了话讲的多点,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这不就是你所期待的吗陆光,你到底在不满什么。陆光脑中有个声音在讽刺。
烦。他低着头,在心里默默驱走了那个声音。
到了球场,程小时招呼了一声看到人满了就让充当裁判的班长开始了。他们今天打的是5v5对抗赛,陆光、程小时包括体委都参加了。
“嘟————”哨声一响,裁判把球高高抛起,双方争球的队员同时向上一跃,激烈的争夺开始了。
陆光率先拿到球,一个带球过人将球运到对方半场,看到对方球员阻拦半旋身后,双手将球举起,向上一跃把球运给了程小时,腰腹的肌肉在T恤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程小时接到球后迅速弯腰,篮球在他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两眼溜溜地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突然他加快了步伐,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冲过了两层防线,来到篮筐,下一个虎跳,随后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漂亮!程小时。”体委吹了声口哨,赞扬了一下对方刚才的进球。听到声音陆光瞥了一眼,很快又把眼神收回来。
就这样打了一会儿,陆光渐渐感到力不从心,精神上的躁动在剧烈的运动下被蒸腾的更加厉害,他开始有点恍惚。像是有人在拿锤子敲打着他的神经,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心里的情绪在莫名翻滚。
虽然简单来说就是难受而已。但为了不出意外,陆光还是提出了下场换人。
看到陆光难得暂停换人,程小时挑了挑眉,嘲讽道:
“陆光,难得见你不行啊。这才打了多久,你是不是最近缺乏锻炼体力下降?”
他一手撩着T恤擦汗,劲瘦的腰线显露无疑,阳光下白的让人晃眼,陆光别过头。程小时本人倒是毫不在意,感觉陆光只是有点疲惫也没深究,喝了口水就接着上场了。
陆光下场后坐在一旁的树荫下歇着,看着在场上打的上头没忍住又开始炫技的程小时,随手拿了那瓶刚被开封的矿泉水,低头又喝了口。
点击红心小蓝手即可一键加速陆光易感期的到来(x
【他哥他弟】大尾巴龙
又是和阿弱ls @阿弱 大纲灭文 一堆私设 看个开心
收敛的他哥 x 不收敛的他哥的尾巴 x 切开黑他弟
“你就跟我这儿装傻呢?”
小许一晃眼看到他哥尾巴的时候想的是我怕不是低血糖出现幻觉了。
就不合理——主要不合理的是他哥居然真的能有龙尾巴。
总之小许脑内跑火车了一大圈才恍然结合实际意识到这是生理意义上确认了他和他哥互相喜欢的意思。
就更奇妙了。
小许打算抓一个幸运观众听自己的故事:
“博er,你见过谁尾巴没?”
无辜被cue他损友一脸莫名其妙:
“瞎子你脑子也不行了?这年头不说谁...
又是和阿弱ls @阿弱 大纲灭文 一堆私设 看个开心
收敛的他哥 x 不收敛的他哥的尾巴 x 切开黑他弟
“你就跟我这儿装傻呢?”
小许一晃眼看到他哥尾巴的时候想的是我怕不是低血糖出现幻觉了。
就不合理——主要不合理的是他哥居然真的能有龙尾巴。
总之小许脑内跑火车了一大圈才恍然结合实际意识到这是生理意义上确认了他和他哥互相喜欢的意思。
就更奇妙了。
小许打算抓一个幸运观众听自己的故事:
“博er,你见过谁尾巴没?”
无辜被cue他损友一脸莫名其妙:
“瞎子你脑子也不行了?这年头不说谁还有尾巴了你就算生理课再怎么没听也知道能看见尾巴什么意思吧。”
小许一想也是。既然无人分享那就不分享。更何况——
“xx别偷懒!”
他哥嘴上喊得那么凶,但他现在可是能看到他哥尾巴尖儿都耷拉下来了。
啧。怕不是看到我和博er说小话醋了。
经此一役小许算是发现了他哥尾巴实在是可爱。
跟他哥申请饮料份额的时候他哥倒是要故作沉吟再数落一波,他哥尾巴就已经伸长等着去圈小甜水瓶带过来了。
晚上他哥给他盖两次被子发现他还总踢就不盖了,还要生点闷气,他那条尾巴倒是会悄咪咪从床边把被子角顶上。
还有球场上,夸他哥这球太好了的时候他哥还要摆一摆架子说也就一般都是运气,身后的尾巴却翘得老高跟什么胜利的旗帜似的。
小许本来就不准备那么快去跟他哥坦白——他哥这人说好也好说坏也坏怎么不得犹豫个三四五六天再让他哥憋个七八九十天的再私定终身——这下更不着急了。
他哥和自己的尾巴简直能演一出大戏,多看看还能练练憋笑省得每次赢了比赛都要被老刘训。
小许舒舒坦坦往圈住他腰的他哥尾巴上一靠冲神色晦暗不明盯着他看的他哥露出一个无辜的小狗笑脸。
然后他哥估计还是比小许要沉不住气一点:要比比赛时候的心理素质小许从来就没在怕的。和他哥比谁先坦白心意怎么就不算比赛呢对吧哥。
小许想的是他哥一旦明明白白、就算不那么明白说了自己的心意,他一时半刻也不会让他哥多等的。结果他哥这个胆小鬼,趁着半夜打蚊子问他看没看到一条什么白色的东西爬过去。
啧。还白色的东西。还爬。
你们昕爷一气就打算让他哥多急急,表面上还要装得懵懂,揉揉困肿了的眼睛跟他哥说眼镜没带啥都看不见,白色的多半不是什么害虫让它去吧。
结果撇到他哥一下子黯淡的眼睛又不忍心,又说,哈哈哈哈哥你是不是怕虫子啊来跟我睡昕爷保护你啊。
半夜听他哥不太匀称还有鼻音的呼吸声的时候就决定此事随缘哪天心情好了表白这事还是得自己来。
等着他哥主动。啧。别是等我和别人孩子都生了俩之后吧。
结果合适的掉马时机来得猝不及防。
是又一个潮热热的下午,他哥又给自己加练。这种时候小许是一定要陪着的——就算靠在另一张球桌上困得点头也要陪着。
他哥看不惯他这样的犯懒:现在睡着了晚上又走困劲睡不着瞎闹腾,就指挥他捡球。
小白球都蹦蹦跳跳弹老远,有时候还在球桌底下。何况训练场一地球不盯着看谁知道他哥这次发出去的是哪一颗。小许是真不耐烦捡,眯着眼睛一瞧正好他哥尾巴边上一颗看着挺像样,就打着哈欠囫囵着指挥他哥说:
“哥你尾巴离得近自己捡吧都不用弯腰的。”
他哥还下意识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下眼睛也眯起来了——但不是困的——是凶兽看猎物的那种危险眼神:
“感情你早就知道就跟我这儿装傻呢?”
小许实在是困,又懒得跟他哥掰扯——有什么好掰扯的,两情相悦的事情要不是他现在太困就应该直接打啵——就勉强往前凑一凑拿嘴唇略贴一贴他哥的脸颊。
好敷衍的样子,直接后果是他哥眼睛更危险地眯起来了:
“xx你什么意思。”
他弟也眯着眼睛,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缠他腰后的他哥尾巴上一靠——嘴角是他哥认得出来的那种真正高兴的弧度:
“你尾巴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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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看就有后续
[快新] Mon inconnue-再见钟情-
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
假如少年怪盗与十年后的名侦探相遇
01
黑羽盗一和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能忘记poker face。面对任何困境和挑战,保持全神贯注,永远不要失去笑容和风度。
17岁第一次心动的时候,黑羽快斗独自一人藏在路边的转角,街灯在路面拖长了昏黄的晕光,他站在光影分界的暗侧,被建筑投下的遮蔽完美浸没。
黑羽快斗从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慢条斯理的随意。他气息沉静,将落在肩头和手臂的白鸽一只一只依次放飞。
这是他子承父业以来第21次以国际大盗的身份从危机重重的乱局中全身而退,从手忙脚乱的适应期过渡到现在,劫后余生的快乐与一展身手的快意已不再能轻易扰乱他的心...
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
假如少年怪盗与十年后的名侦探相遇
01
黑羽盗一和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能忘记poker face。面对任何困境和挑战,保持全神贯注,永远不要失去笑容和风度。
17岁第一次心动的时候,黑羽快斗独自一人藏在路边的转角,街灯在路面拖长了昏黄的晕光,他站在光影分界的暗侧,被建筑投下的遮蔽完美浸没。
黑羽快斗从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慢条斯理的随意。他气息沉静,将落在肩头和手臂的白鸽一只一只依次放飞。
这是他子承父业以来第21次以国际大盗的身份从危机重重的乱局中全身而退,从手忙脚乱的适应期过渡到现在,劫后余生的快乐与一展身手的快意已不再能轻易扰乱他的心跳。
甚至他人还没走得太远,只是身在离脱身处数十米的地方,远没有处于真正安全的境地。
他白色衬衣的衣摆在烈火熊熊的古堡中被烧焦了一角,所幸外面套了一件崭新的群青色帝丹校服,勉强维持住了外表的衣着得体。
最后一只白鸽轻轻落在他的手指上,没有跟随同伴一起远远飞去。黑羽快斗摸了摸鸽子翅膀下的伤处,判断出治疗细致妥帖,它很快就能痊愈,不由愉快地扬起唇畔,仰首朝着夜空望去,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的笑意。
这次他为了避免罗曼诺夫王朝的皇室秘宝落入妖僧拉斯普钦的后裔手中,借用世纪末魔术师之名,揭开上世纪沙皇帝国覆灭后公主一家的失踪之谜。将回忆之卵物归原主后,他本该毫不留恋地功成身退,只给世人留下怪盗Kid又一令人浮想联翩的神秘传说,但黑羽快斗却额外多走了一趟,去见他一位秘密缠身的侦探劲敌。
虽然这是个有些莽撞的决定,但他觉得自己做了个不错的交换。
为偿还宿敌对他的鸽子的救命之恩,黑羽快斗解决了对方当前身份困境的燃眉之急。
他自揭底牌向江户川柯南透露,让对方明白自己知晓他就是工藤新一,此后这位心高气傲的小小侦探与他狭路相逢就再也演无可演,只能展露本性。
他漫不经意地告诉侦探自己认为秘密最好永远是个秘密,暗示对方自己决定保守秘密,这也代表着他同等程度地暴露出自己身为怪盗的观念——为了不动声色地引诱对方进一步探索自己身上的谜题。
这既是一个优雅的挑衅,也是一个隐晦的调情,针对他洞若观火的高傲宿敌。
——让我更加吃惊吧,让我更加心动吧,来试试让我忘记poker face吧。
于是从心中产生这般渴望的那一刻起,黑羽快斗的人生就注定走上一条叛逆的荆棘之路。对父亲教导的叛逆,对自我的叛逆,在他那注定年少轻狂无所畏惧的年纪里,就连对自己的爱情,也是充满了不甘俯首不愿服输的自负与矜持。
后来他们在月下对决,在风中追逐,黑羽快斗满怀兴致地为他的名侦探编织了无数谜题,又兴高采烈地欣赏对方将其一一破解。他们就像大海与天空一般映照彼此,时常针锋相对,只为与对方一争实力高下,也偶尔携手协作,共同解决彼此的生死危机。他在深海里抓住过失去意识的侦探如寒冰般的手,也在高空失重中将坠落的对方揽入怀中。而与此同时,侦探同样屡屡在他面前展露出离经叛道的嚣张本性,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擅长与他一决胜负,也比任何人都信赖他的品性。在一些事实发生之前,连黑羽快斗自己都没料想到工藤新一似乎与他同样看重怪盗Kid的纯白无瑕,无法坐视怪盗的声名遭受旁人的污蔑。
然而黑羽快斗涉足了工藤新一的关系圈才知道,他喜欢的人早在他能触及的很久以前就有中意的人。郎才女貌,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注定会在一起,也包括工藤新一自己。他心中放肆滋长的情愫才是白日做梦,真是罗曼蒂克的爱情小说看多了。
但他忽然又很感激自己终究还是没忘记他的poker face,让他掩饰住了那失恋一瞬千回百折的种种心绪,在心悸般的酸楚中也维持住了作为宿敌的得体笑容。
黑羽快斗18岁那年,命运的齿轮开始残酷地转动——引领和辅佐他踏上怪盗之路的寺井黄之助,死于一次组织针对Kid的围剿陷阱之中。
他亲力亲为操办了葬礼。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小老头生前只专注于侍奉黑羽家的父子,和很多亲朋好友都断了联系,来到葬礼现场的人不算很多。宾客中有一位开着黄色甲壳虫、头发花白的博士,还有从过去任职刑警时就经常到蓝鹦鹉酒吧买酒的废柴侦探。
仪式中念经的僧人缓缓点燃七炷香,受潮的烟气隐隐有些刺鼻。黑羽快斗安静地看着宾客们逐一走到上香台前拈香致礼,他稳重地鞠躬回礼。走在毛利侦探身后的小侦探悄悄撩起眼皮,站在角落里隐蔽地看他。黑羽快斗站得笔直,庄重的黑色西装将他一贯飞扬俏皮的气质都压制得沉郁,过长的发梢下是一双溺亡了所有情绪的蓝色眼睛。
侦探久未相见的宿敌确实消瘦了许多,但不止如此——江户川柯南走过他身侧时,闻到了血腥味,掺杂在对方一向干净清冽的气息中。黑羽快斗伤得很重,重得连维持poker face都缺乏力气,面色苍白憔悴,藏不住浓郁的疲倦伤心。
他想抚平他的悲伤,他觉得自己还有很长时间去保护这颗受伤的心灵,然而怪盗与侦探向来如约而至的月下相会,却在一方的戛然错愕中失去了续章。黑羽快斗的死讯是在他19岁生日的隔天被19岁的工藤新一知晓的,一代天骄,才华横溢,又天生浪漫多情,这么年轻却意外身故的消息连不熟悉他的人都觉得惋惜,更是让爱他的人难过得肝肠寸断。
工藤新一第二次到江古田参加葬礼,出门前没看天气预报,没带伞,半路上不幸被淋成落汤鸡。
黑羽快斗生前的朋友很多,他是个能创造热闹的人,活泼聪明还很有生活情趣,很少有人能不喜欢这样的人。葬礼上到处都是哭声,导致帮忙操持现场的中森银三连纸巾都分不过来。他塞了一把纸巾给自己哭声最大的女儿,分身乏术的忙碌中只顾得上看了一眼门口全身湿透的工藤新一,没有询问不同学校的两个年轻人过去如何结识,找了条毛巾抛给工藤新一就匆匆离开。
“你好像还不相信?”
在宾客们情绪混乱的葬礼中,只有一人注意到工藤新一将毛巾覆盖在湿发上时还在观察四周。侦探闻言侧目,毛巾的掩蔽藏住他刀锋一般凌厉的微凉眼神,也干扰了他的视野,落在工藤新一眼前的是少女身前过长的酒红色发丝。
“命运告诉我,黑羽快斗的生命已经逝去。”她仿佛并不在意侦探长久到失礼的沉默,轻轻叹息,“可惜这里却没有几个人知晓多么绚丽的一代传奇已经落幕。”
工藤新一没有接话,似乎也是无话可说。他目送对方离开后一个人慢慢地走到礼堂的窗边,外面始终骤雨如瀑,入夜以后更是天地昏黑一体,幽暗杳冥。
天色比往常的夜晚更暗淡,因为雨季的乌云遮蔽了月光。
他心里想。
夏日已至,不知多久才能天清月明,将东京再度照耀得辉光明丽。
“十年。”
黑羽快斗的声音不大,那更接近于一声嘀咕,语调奇异,仿佛是一句自问。古怪的是这自问又像是自答,透出对现状的不敢置信,更不自知他这一句无意中遥遥回答了别人三千多个日夜前的问题。
不远处有个人本来正朝着他的方向走近,由于角度限制,一开始并未注意到黑羽快斗的身影,但在他出声的那一刻,对方蓦然停住脚步,顿时难以置信一般屏住呼吸。
视野的死角是双向的,黑羽快斗心绪混乱中同样未注意到有人接近。他说出这两个字就停了声,自己缓了缓神,然后慢慢蹲下来,用一种有点复杂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石碑。
石碑其实平平无奇,如果不是上面刻着黑羽快斗自己的名字,旁边标注着理论上他的生卒日期,而且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绿意盎然的公墓的话,他想他路过压根不会多看两眼。
黑羽快斗因工作需要,能鉴别物件的新旧年份。他观察过附近的墓碑后,判断出眼前所见的一切绝非某人针对他的恶作剧,而且毋庸置疑的事实。写着他名字的墓碑确实看起来已经年代久远,位置他也熟悉,就在他8岁时在魔术表演中意外身故的父亲黑羽盗一的墓碑旁。不远处有座新墓,他判断出碑上的刻字不超过一个月,刻痕的棱角还很新,时间距离他“身故”的日期足有十年。
黑羽快斗从没想过这种幻想小说的情节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时空穿越?他居然到了未来,而且是走到了黑羽快斗已死这个结局的未来。虽然17岁的男高中生一夕得知父亲遇害的血仇真相并成为国际大盗这种事情也相当离奇,但至少后者还没有达到超自然的水平。
“唉——”
还有比这更不幸的展开吗?黑羽快斗忍不住叹气。他在决定继承怪盗Kid的身份第一次作案的当夜,刚换上了父亲的礼服还没走出自家的密室,脑袋一晕就莫名其妙来到自己死亡十年后的世界,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也不过如此了。眼前父亲、自己和寺井爷爷的墓碑整齐排列,简直是在讽刺他决定奔赴黑夜的决定有多不自量力。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墓碑,附近没有杂草,一定是近期有人来打理才会这么干净。
能是谁呢?黑羽快斗在心里盘旋了一圈自己熟悉的人名。是妈妈?还是青子呢?他希望他的遇害没有牵连身边无辜的人,也不是很希望她们太过挂念自己,让他所重视的人们十年都时常记着为他扫墓是件令黑羽快斗有点难过的事。
就算不来,让杂草生得荒芜一些,黑羽快斗也不会在意的,人死如灯灭嘛。
这么故意漫不经心地放任思绪逸散,黑羽快斗一向稳定、玩转各种复杂的魔术都不会颤抖的手指仍是不争气地失控起来,痉挛着微微曲起。哪怕他努力地调节了自己的情绪,心中仍是缓缓漫出涩意。
黑羽快斗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复仇的心理准备,就算背离光明世界奔赴黑暗也在所不惜,却没想到真正面临这种万劫不复的结局时……他心里会这么不甘,不甘又恐惧,恐惧他一事无成的可能性。
咔嚓——
落叶被踩碎的声音,在这时传到黑羽快斗的耳畔,他当即一惊。
午夜时分,什么人会跑到墓地这种地方乱走?试胆大会的笨蛋?
他警惕地起身,准备躲进附近的树影,然后偷偷遁走,来人却仿佛同一时间猜透了黑羽快斗的心理——
“Kid。”对方轻轻唤道。
黑羽快斗的脚步一乱,没想到十年后还有能知晓他身份的人来他的墓,声线甚至有些似曾相识,他反射性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令他愣在原地,以为看见了十年后的自己,不过气质又有些令他陌生的差异。
“我没死?”
对方也被他问得微微一怔,情绪复杂地扫过他浮现错愕的年轻脸孔,眼神锐利,意味不明地反问道:
“你死而复生了?”
分享看过的双玄文啦!
瞅了一眼收藏夹,1000多篇文章了,一半以上都是双玄的,为了不让他们在我的收藏夹里落灰,今天来个系统的整理
PS:有些长篇文或者系列文我就只放第一章或者其中一篇的链接了
HE中长篇(已完结)
《沉舟》 (破釜前传)
《李桃》 ...
瞅了一眼收藏夹,1000多篇文章了,一半以上都是双玄的,为了不让他们在我的收藏夹里落灰,今天来个系统的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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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中长篇(已完结)
《沉舟》 (破釜前传)
HE中长篇(未完结)
这里面有些是在连载中的,有些是太太可能暂时弃坑的
小甜饼系列
PS:有婚后向的,有沙雕向的,有地风时期的,有纯粹甜文的,有系列文的,种类超级多,我全归类为小甜饼系列了
小甜饼太多了,一次整理不完,以后不定期更新在这里叭。
表白神仙太太们啊啊啊!!
【春节福利第二弹】《乾双坤对》txt精修版
天官原著向abo,人物秀秀ooc
花A怜O,贺A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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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过年好,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由于没有温氏系列百度秒翻,今日福利变更为乾坤系列。没有温氏系列压缩也没用,很遗憾只能跟大家说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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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原著向abo,人物秀秀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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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温氏系列百度秒翻,今日福利变更为乾坤系列。没有温氏系列压缩也没用,很遗憾只能跟大家说抱歉啦。
整理部分我看过的双玄文
短篇
🔴be向
🔺他的悲歌 。 ▪️
🔺沉溺
🔺红花
🔺不悔
🔺荒野
🔺逝去的那个夏天 (戳大大主页还有后篇)▪️
🔺未亡人
🔺活地狱
🔵he向
🔹惨案!据说贺玄爱上师无渡by丝丝 。 ▪️
🔹东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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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
🔹一盏水灯
🔹弥楼山
🔹你好!德古拉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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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亡人
🔺活地狱
🔵he向
🔹惨案!据说贺玄爱上师无渡by丝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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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身
🔹影帝操粉吗。
🔹森林
🔹一盏水灯
🔹弥楼山
🔹你好!德古拉 。 ▪️
🔹适配性婚姻 。 ▪️
🔹换命是我们俩怎么想都是白话真仙的错 。
🔹白话真仙是个路痴 。
🔹眷属
🔹艳遇
🔹莲步
🔹命
🔹命
🔹如果
🔹穿肠
🔹七夕与酥糖与吻 。
🔹为鬼王大人征婚 。
🔹假如娘娘上山送饭那晚没有脱裙子 。
🔹中元
🔹鬼节莫出门 。
🔸【师青玄篇】REMEMBER 。
🔸温迟 ▪️
🔸小信徒 ▪️
🔸玄夜
🔸说书人
中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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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
🔹 惊鸿
🔹姻玄 (这位太太还有很多文,这里只发一篇的链接)▪️
🔹人间客
🔹良辰
🔹燕离枝 民国向(感谢小可爱的提醒)
🔺青丝追华发 。
🔹琉璃人间 。
🔹难全
🔹长相守
🔹柳暗花明
🔹陌路重逢(未完结) 。
🔶现代向
🔹暗恋也是要有个头的 。 ▪️
🔹再不交音就滚去睡沙发 。
🔹过境
🔹过界
🔻靡靡之音 。 ▪️
🔺执念 。 ▪️
🔹网红×演员 。
🔶古风向
🔹邪魅王爷的替嫁王妃 。 ▪️
🔺长相忆
🔹管弦
🔹寸缕 (未完结)
🔶重回过去向
🔹亡羊补牢
🔹刎颈 ▪️
🔹缱绻 。
🔶鬼王青玄向/神官贺玄向/黑化向
🔹李桃 ▪️
🔹殊途同归 。
🔹芳华落尽 。
🔹如果风师娘娘是个切开黑 。
🔹如果五年后 。
🔶生子向/abo向/带娃向
🔺不死不休 ▪️
🔹缘来缘去唯一人 。
🔹俊哥哥 。
🔺背着鬼王生个娃 。
🔻莫逆于心 (未完结)
🔻未来之音 (伪历史,未完结) ▪️
🔻浮生愿轮回 。
🔻蓝殇冥华(未完结)。
🔹玄机册
🔹素描时光(未完结)。
🔶各种向
🔺我家媳妇儿总在死 。
🔹当天官赐福遇见魔道祖师 (青玄转世)。 ▪️
🔹我家有条美鲛人 (鲛人青玄)。
🔹这个世界不科学 (未完结) 。 ▪️
🔹花下客
🔹一斛春
🔺潮汐
注:🔹he 🔺be 🔻虐he 🔸个人向 ▪️个人强力推荐
第一次整理,格式若有不对,请指出😋
【天官赐福】嗨,借点法力好吗
※全员设定一方需要借法力
01权引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引玉只来得及喊了句师弟,便俯身压向他的嘴唇,权一真感觉到那双柔软的有点干燥的唇和自己的微微一碰,而后是湿润的舌尖探进来。
其实这个吻极短,引玉不过是为着借些法力,连对方的舌头都没触到便退了出来。
权一真半截儿身子还埋在土里,有些茫然的瞪着眼睛,愣愣的瞧着眼前驭剑杀人的引玉殿下。
他很久没有见过引玉了,自然也无从窥见他对敌的风姿。
引玉现下所持的不过是人间凡铁,还是随手从破庙里捡来的,但也教他舞得赫赫生风,在几人包围中仍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教人不住一回想,引玉原也是个镇守...
※全员设定一方需要借法力
01权引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引玉只来得及喊了句师弟,便俯身压向他的嘴唇,权一真感觉到那双柔软的有点干燥的唇和自己的微微一碰,而后是湿润的舌尖探进来。
其实这个吻极短,引玉不过是为着借些法力,连对方的舌头都没触到便退了出来。
权一真半截儿身子还埋在土里,有些茫然的瞪着眼睛,愣愣的瞧着眼前驭剑杀人的引玉殿下。
他很久没有见过引玉了,自然也无从窥见他对敌的风姿。
引玉现下所持的不过是人间凡铁,还是随手从破庙里捡来的,但也教他舞得赫赫生风,在几人包围中仍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教人不住一回想,引玉原也是个镇守一方的武神殿下,此刻重新有了法力,那些来袭的妖魔鬼怪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权一真看着他的剑刃上徐徐坠下血珠,随即杀风一掸,收势时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那滴还没落下的血珠便离了剑身,甩进土里,而剑头雪亮,似簇新一般,映着幽微的月色,折出一点儿炫目的亮芒。
权一真在这一刻忽的竟似明白了什么似的,他本是武痴一般的人,对许多事不愿也懒得去作想。而也许这一眼是教他瞧见引玉黑色衣袖下皓白的手腕,又或是腕上黑色的禁锢,又或者根本是引玉这个人,权一真的心头忽的涌出一点儿悸动,一点儿迷茫,还有许许多多的一点儿,汇成了一股令他陌生的情潮。
引玉转过身来,他面上神色淡淡,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低头瞧了权一真一眼。
看他似乎转身要走,不打算把自己从土里挖出来,权一真立刻急了,喊道,“师兄!”
引玉便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面色仍旧冷肃,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也不知翻过了多少个念头,似乎要将前尘往事都掘出来又在心头滚过一遭。
度过了极长的也极短的一瞬,引玉叹了口气,使了点术法把权一真身上的咒解了,把人从地里拔萝卜似的拔出来,瞥了他一眼道,“借点法力罢了。”
权一真甫一得获自由,便猛的伸手握住引玉的双肩,他双眼亮得灼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心中便生出一点儿惶急,催着他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引玉被他捉得一愣,还没等他皱眉,权一真已经猛的往他嘴唇上磕去。
这个吻的力道之大,已经称不上是一个吻,引玉在那一瞬甚至觉得权一真想谋杀自己。
引玉的齿间溢出一线血丝,脸色铁青得吓人,权一真却为这亲密的接触而兴奋不已,神色十足的亢奋,握着师兄的肩膀道,“师兄!再来!多借点!”
02花怜
日头有些大了。
躺在草垛上晒了一早上太阳的花城眯起眼睛,打算起身进屋,还没等他动作,一阵阴影便覆在了他脸上。
花城伸手掀开那个斗笠,勾起唇道,“哥哥回来了?”
“嗯。”谢怜坐在他边上。
花城眼里带笑,半张脸罩在那斗笠的阴影里,也不说话,只勾着唇望着谢怜。
谢怜被他盯得有些脸红,便下意识眨了眨眼,落在花城眼里又是十分可爱。
“哥哥。”他亲昵的唤道。
谢怜啊了一声,回应道,“三郎怎么了?”
花城便将嘴里叼的稻草吐出去,伸手勾过谢怜的脖子,笑着道,“先前借了许多次法力给哥哥,现下哥哥是不是也该借一点儿给我?”
谢怜的脸色便越发红了,他垂着眼睑轻声道,“自然的。”
却只见谢怜垂下脖颈去,两人各被那斗笠遮了一半面容,将落下来的日光尽数挡在了外面。
03风情
风信青着脸道,“其他人呢?”
慕情脸色也不甚好看,耐着脾气说了句,“我哪知道。”
风信在原地转悠了几圈,忍不住骂道,“操了,这什么破阵法,这下怎么出去?”
慕情挨着石壁摸了一会儿,没摸到什么机关之类的凸起,只得转悠了回来,“你去通灵阵里问问他们人在哪。”
风信依言照做,脸色越发难看,“我操,这什么鬼地方,通灵阵进不去。”
慕情不接他的话,侧着耳听了一会儿动静,皱着眉道,“有人来了...不对,好像不是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慕情动了动嘴唇,风信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猛地一瞪眼,“你要干什么!不行!”
慕情被他冲得也动了气,道,“不就是借个法力,你是个娘们儿么?”
“我操了,”风信直着脖子道,“你才是娘们儿,总之不行!”
慕情不耐烦道,“那你他妈一个人打啊?我听这动静他妈的至少数十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这破地方你施展得开?”
风信怒道,“我他妈怎么就不行了?”
慕情奇道,“谁他妈说你不行了?你他妈借不借!”
风信道,“我他妈不借!”
慕情道,“你以为我稀得借你!要不是这地儿没其他人我犯得着找你借?!你别高看自己了!”
两个人如同三岁小孩一般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能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姿势以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慕情听得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越发近了,更加烦躁,冲上前拎着风信的衣领道,“你他妈到底借不借!”
风信把他的手揪下来甩开,“我他妈就不——”
慕情就等着他这一吼,极快的凑上前偷了个仓促的吻,好容易渡了点法力过来便火速退到一边,嫌恶的抹了抹嘴。
“我操了!”风信愣了一瞬,又见到慕情的动作,顿时更加怒不可遏,“老子还没嫌恶心你擦个什么劲儿!”
他冲到慕情跟前如法炮制的拎着对方的衣领,简直被气昏了脑袋,恶狠狠道,“你不是要借吗!来借个够!”
遂狠狠堵住了慕情的嘴唇,强硬的撬开齿贝往里探去,这已经不是借法力了,而是个十分凶狠的吻,惊得慕情合齿咬了他一口。
风信合着满口的血骂道,“我靠你他妈是狗啊!”
慕情喘了口气回击道,“你他妈这是借法力?”
“那你咬我干嘛!”风信怒道,“不就他妈的亲个嘴么!”
慕情听他竟是知道的,且故意这么做,顿时气的不行,拿手指了他半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憋出了句,“我真是操了。”
04双玄
两人坐在长街的一处食铺里喝着绿豆汤。
师青玄喝到一半,忽的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明兄明兄,借我点法力!”
贺玄皱着眉,“你要干什么?”
“哎呀你别管,”师青玄揽过贺玄的肩膀,笑嘻嘻道,“你就借我点嘛,放心,我又不白借你的,晚些等我法力恢复了我双倍还你!”
贺玄挪了挪位置,“你先说你要做什么。”
师青玄跟着蹭了过去,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哎呀明兄你怎么老追根究底的呢,这样多无趣啊,你看你成天板着长脸,其他神官都不敢跟你说话,何必呢是不是。你看我朋友多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也知道我讨人喜欢,哎呀这个是没办法的....唔...”
贺玄捉住他的脸,手指在下巴上一顶,迫使他张开嘴唇,嘴唇上另一个人的温度让师青玄怔愣了一会儿,直到贺玄渡完法力他还傻愣着,倒是贺玄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要干什么去吧。”
师青玄盯着贺玄的脸,慢慢的,慢慢的热了耳根,他将风师扇摇得十分欢快,嘴上念叨的更快了,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眼神四处乱转,“哈哈哈明兄你真大方那个什么我们难得来人间不如再去其他地方走走啊哎呀你说这人间真的太热了改明儿带着我哥一起来啊哈哈哈.....”
贺玄把木勺搁在碗里,抄起剑往外走,师青玄还没回过神来,连忙一收扇子追了上去,“诶明兄你等等啊你怎么吃得这么快,诶明兄明兄!”
“师青玄?”贺玄将烛火点亮,照出师青玄的模样。他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发出了这长久的沉默中的第一句话,那声音微不可闻,“你借我点法力,好不好”。
贺玄沉默了。
一时间屋内只有烛花爆裂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贺玄道。
师青玄却不说话了,只用一双眼睛静静的望着他。
贺玄静了良久,还是托着师青玄的下巴吻了过去。
四肢百骸中重新流淌起法力的感觉太过惬意,令师青玄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贺玄,轻声道,“贺玄。”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倏忽间,室内一阵白芒暴涨,贺玄身形未动,只闭了闭眼睛。
他早在心中有所猜测,然而师青玄能凭着这点借来的法力自断经脉也实在有些出乎意料,贺玄望着枕在桌前仿佛睡去一般的师青玄,此刻心中竟十分平静。
师青玄的手指细长,因为长期未曾好好进食而瘦得有些硌人,握在手里也是冷冰冰的。
贺玄在一片静谧的屋子里坐了良久,忽的道,“师青玄,你还没还我法力。”
吧嗒一声,窗沿上的雨滴终于积不住,顺着窗格静静的滴下来。
Fin.
【双玄】《运》
*之前说的鬼王×被捉来献给鬼王的人间小郎君这样
*其实是转世啦
*he
师青玄被压着一路递到了这片水域的主人跟前,同这位在凡人里名号很响亮却实在叫人觉得太遥远的鬼王打了个照面。
彼时黑水玄鬼正捏着只金灿灿的长命锁仔细瞧,一抬头看见手下一帮鬼怪乌七八糟涌进来,压着的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却能闻着他身上好一阵新鲜活人气。
贺玄素来看不惯青鬼那般生吃活人的做派,一时厌恶道:“抓人来做什么?”
手下小鬼抢着作答:“不是寻常人呢!”
一只只苍白的手从背后抓住他在路途中散开的长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让鬼王看见:“是您的故人!”
故人。
鬼王懒懒看过去,正对上这故人的眼。
那张脸是面生的。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故人永远停在十六...
*之前说的鬼王×被捉来献给鬼王的人间小郎君这样
*其实是转世啦
*he
师青玄被压着一路递到了这片水域的主人跟前,同这位在凡人里名号很响亮却实在叫人觉得太遥远的鬼王打了个照面。
彼时黑水玄鬼正捏着只金灿灿的长命锁仔细瞧,一抬头看见手下一帮鬼怪乌七八糟涌进来,压着的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却能闻着他身上好一阵新鲜活人气。
贺玄素来看不惯青鬼那般生吃活人的做派,一时厌恶道:“抓人来做什么?”
手下小鬼抢着作答:“不是寻常人呢!”
一只只苍白的手从背后抓住他在路途中散开的长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让鬼王看见:“是您的故人!”
故人。
鬼王懒懒看过去,正对上这故人的眼。
那张脸是面生的。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故人永远停在十六七岁的模样,被千娇万宠地养大,双颊如孩童一般褪不去饱满与圆润。
面前这人瘦得只剩下一把,下颔尖尖,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穷苦相。
可贺玄认得这眼。
这人被身后押着他的鬼抓的疼了,黑亮的眼里泛了一点儿水雾。鬼王这些年见过太多眼泪,只记得这位故人格外不同些,眼泪也是薄薄的,像是花瓣上的露水,被阳光蒸一蒸,也就干了。
“放下吧。”
贺玄重新垂下眼,搁下手里玲珑精致的小玩意儿说:“他又跑不了。”
他拿捏这凡人的命,就如同拿捏手里这只小巧的金锁一般,费不了什么劲儿。
众鬼听了令散去,于是师青玄被松开。他立刻孩子气地捋了捋散乱的发丝,然后带着点明目张胆地偷眼看向贺玄。他这幅掩不住好奇的神态自然逃不过旁人的眼睛。
少年人就这一点天真无邪尤其讨人喜欢。
他曾是风神,扇底翻出的万里长风无比温柔地亲吻过这世上每一个生灵的面颊。理所当然骄矜自傲,理所当然要求万物爱他。
可如今看着像是投了个穷苦胎,没泡在蜜罐子里养大,怎么还能是这么温纯柔软的模样?
贺玄弄不懂这事儿。不过,没关系。于“师青玄”这一事上,他鲜少有弄得清楚的时候。多半会思虑这个,思虑那个,行动踌躇间,便失了偏颇。
师青玄见鬼王不像人间流传的那样青面獠牙的样子,反而俊秀非常。不像鬼怪了,倒像皇城里哪位沉稳可靠的世家公子。
于是他胆子大了些,脚步往前挪了挪。小郎君不晓得事,心里藏着话,嘴上也不知道打两个弯,就直直问出来:“您抓我做什么啊?”
他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怎么说话:“我没几两肉,又不好吃。”感情是听信了青鬼食人的故事,“也没什么本事,不能帮您干活儿。”
师青玄思来想去,总结道:“还命不好,带累您怎么办?不如放我回去,当我没来过,好不好?”
命不好。
这三个字从师青玄口中粘粘连连一个黏着一个地蹦出来,像是一把极锋利的刃,从贺玄的皮肤上轻轻刮过去。下手轻得很,伤不着人,当然是不疼的。
就只是平白叫人害怕。怕这利刃的主人在他不经意间,突然笑嘻嘻地落下手来。
贺玄垂下眼眸。
这位双眼极亮的小郎君,在说自己“命不好”的时候,又不很像他的故人了。
片刻后,贺玄一手支着头,另一手递出一盏茶去,示意对方接住,师青玄颇不知所措又心惊胆战地接过来喝两口。
他的心惊胆战里掺了水,怕不接这茶惹了对面这人不高兴,可又没想到要怕茶里掺了什么东西,是贺玄极熟悉的令人发笑的天真。
师青玄坐立难安地捧着茶,还在等贺玄回他的话。贺玄许久才慢吞吞道:“放你走……这可不成。凡人喝了鬼蜮里的水,就再也出不去了。”
师青玄目瞪口呆,瞧一瞧手中的茶盏,又瞧一瞧面前的鬼王,怒急攻心,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怒道:“不能喝也不早些说!就,就是成心……”
他想到自己如今处境,气消下去一些,化作了十足的害怕,还是咬着牙小声控诉道:“……成心不放我走嘛。”
上一世好歹活了几百年,看似不晓事,实则心里清楚得很。这一世是实打实的十六七岁,在贺玄看来,实在是天真太过。
若贺玄真是青鬼之流,恐怕师青玄骨头都剩不下,扔进水里喂骨鱼了。
贺玄还是那样无所谓的语气:“是成心的又如何?反正你如今回不……”
师青玄怒而抢了几步上前,不管不顾道:“你,你抓我来的!就要把我送回去!我还是活人呢!不是鬼!不归你管!”
他说的急了,咳了两下,气势不减地继续道:“你们鬼不是吃人吗?你厉害你来吃啊——”他说着,万分无赖地扯着自己的衣襟将脖颈递过去,“……吃完我也变成鬼,看咱们谁怕谁……喂!喂!你别真的龇牙啊!!!!”
师青玄慌张地后退几步,试图往椅子后面藏,两手把刚刚扯开的衣襟捂严实了,发抖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您别当真!!我开玩笑的!!!!我可会干活了!洗衣做饭扫地样样来得!!留下我干活您肯定不亏的!”
贺玄毫无恐吓小孩儿的愧疚感,瞥他一眼,自负手慢悠悠走了。
于是便留下干活。
似乎是怕真的被鬼王当什么小点心吃了,师青玄真的开始四处找活儿干,过了几日,贺玄才知道,师青玄为何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命不好”。
平地好好走着路都能摔个几下,炒菜时手上能被油星子溅出好几个泡,背着个大框去喂骨鱼,正面朝下跌进水里咕咚咚沉下去,还是被骨鱼驮着才能浮上岸来。
可是这不对劲。贺玄想。他的命一直在师青玄那儿,谁也没动过。顶好的命,飞升的命,转几次世都不可能坏成这样。便如今仙京不再,师青玄也该在皇城当个富贵小公子,总之,他命里该去的地方,不至于让他碰见自己手下这些阴邪鬼怪,再被带到自己面前来。
为什么会这样?
有这么个疑问横在心头,似乎不是大事,不至于寝食难安,可到底叫人放心不下。
那日误打误撞捉了师青玄来,既然前尘尽忘,他已与往事无关,贺玄本想放他走,发觉不对之后,怕师青玄是又倒霉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才硬留他几日。可这许多天过去,却什么都没察觉到。
少不得,要同他去人世一趟。
打定主意,贺玄揪了兀自伏在岸边呛了水咳个不住的师青玄,如同提着个被水把毛都浇了下去的猫崽儿。师青玄怕的厉害,担心这鬼王突然有兴致想把他煮了来吃,一路挣扎不休,哭喊求饶,贺玄眉都不皱一下,拎着他进了府上不知哪间屋子,噗通往地上一丢。
师青玄顺势滚了两下,蹲在离贺玄最远的墙角,抱头颤抖许久,不见贺玄抓他下锅,大着胆子抬头看一眼,认清了这屋子头没有热灶锅碗,不是府上设的后厨,大大松了一口气,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师青玄见贺玄半跪在地专心补画什么圆形的阵法,好奇道:“这位大人,您做什么呢?这是作法用的阵吗?一会儿画好了会怎么样?金光四溅?仙气飘飘?不对,你不是神仙。那会‘嘭’地一下变出只兔子吗?还是……”
贺玄听他叨叨叨了许久,不耐烦道:“回家以后,不许再上街看人变戏法。”
师青玄惊诧道:“我常看变戏法你是怎么知道……回家??回家!!我能回家了?”
师青玄自己奇怪道:“不是说喝了鬼蜮里的水就出不去了?骗我的啊?哈哈哈哈大人您心真好,就是爱开玩笑,把我吓得……”
贺玄已经补好了阵站了起来,冷冷看他一眼:“再多话,就真的留下吧。”
师青玄连忙闭嘴,按贺玄示意,安静地走到传送阵中央。他同贺玄并肩站着的时候,莫名其妙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想问出口又顾虑到贺玄刚刚的叮嘱不敢说话,犹豫间一眨眼,眼前便换了场景。
扑面而来好一阵人间烟火气。
这人世同师青玄一般,永远热情而温暖。传闻黑水鬼王已隐居黑水鬼蜮不曾入人间近二十年,师青玄看着贺玄,见他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神色,猜不出这传闻是不是真的。
这小郎君眼瞅着鬼王面冷心热,心里想着,嘴上就问出来了。问出口之后后悔不已,正想着会不会又被对方冷着脸骂一句,贺玄却突然道:“是真的。”
晨时的清透日光下,师青玄听见贺玄在他耳旁低低地道:“是真的……我不入人间,已十九年。”
师青玄想着,成了鬼之前,总归是人。而人怎么可能受的了黑水鬼蜮里,那样冷清的生活呢?想是这么想,师青玄却顾虑着许多不敢再问。
二人并肩穿过了包子铺前蒸腾的雾气,春日里成荫的柳枝与一面又一面的酒招,一路上都没人说话,师青玄还在提心吊胆自己是不是不该提刚刚的事,突然猛的往前跌过去,贺玄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
师青玄被贺玄掌心冰凉的温度激得缩回了手,贺玄正为着方才碰到的那点熟悉的温暖触感而愣神,见师青玄飞快收回了手,只道他怕自己怕的厉害。
贺玄嗤笑道:“你说你命不好,看来是真的。这地上有什么能绊着你的?”
师青玄站稳之后,面红耳赤地咳了一阵子,断断续续道:“早说了……放,放我回家就好。我真的很倒霉,哈哈,哈哈哈。人家都不敢跟我走的太近,怕被连累的。”
贺玄见他喘的止不住,站在原地等他慢慢平复下来,不经意道:“你怎么了?”
师青玄揉一揉眼角咳出来的泪,脸上的红晕消去了一些,显出十分的苍白来:“说了我很倒霉的……我从小身体就不很好,家里为了给我治病才穷了的。还把我充做女孩儿养了好多年,没办法,好不了呀。城里的老大夫,嘴里最是不给你准话的,都说我是‘不得善终’的命。”
师青玄继续揉一揉有些闷的心口,笑开了:“是不是,命不太好呀?哎?大人您,您怎么了?”
鬼是用不着呼吸的,贺玄不说话的时候,一向是一丝声响也没有的。可他现在急促地呼吸着,目光涣散开来,看着师青玄时几乎带上了点恶狠狠的神情。
他两手握住师青玄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师青玄——”
“师青玄。”他道,“你做了什么?”
贺玄那片一触即沉的水域一向惹人恐慌,贺玄是水域主人,又于此道精通,从未在这事上感到过惊惶。可他此时却像是被水溺住了耳鼻,挣扎不住却一直缓缓下沉,在水里往上看,竟寻不到一根可以抓紧的浮木。
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
这个如跗骨之蛆一般在师青玄的生命里存在了数百年的诅咒,为什么还缠着他?
分明好好活着他的命的师青玄,为什么又是一世“不得善终”?命运一事真的竟然半点不由人吗?
师青玄……做过什么?
师青玄凡人之躯受不住鬼王手下愈抓愈紧,呼痛道:“未,未曾!我什么都没做!”
贺玄见他冷汗淋淋,勉强松开了手,冷声道:“带路。”
师青玄还有些后怕,小声道:“去——去哪儿啊?”
贺玄道:“去你家……既然久病,总该有药吧?”
贺玄猜的不错,师青玄熟门熟路地进了家门,把这几日积地一层灰扫扫干净,熟门熟路地煎上了药。
贺玄默默不语地看着他喝了药,洗了碗,面上带出了些困倦的模样,便托词说自己久未来人间,需得好好看看,便隐了身形。
师青玄送走了这位有些可怕的鬼王,担惊受怕一上午,可算是能歇下来。自己爬上了床,想好好歇个晌。
贺玄在屋内隐去,却并未真的离开。等待片刻,等师青玄睡着了,他又现出身形,站在师青玄床边,许久未动。
他情绪尚未平复,此刻心头也还思绪万千。那只缠上了师青玄的白话真仙一早被他吞噬,可看他家徒四壁,厄运连连,难道师青玄又被另一只缠上了不成?
贺玄俯下身,伸手打算探一探师青玄身上是否有鬼怪阴邪气息,正弯下腰,怀中金光一闪,滑出什么东西。
是师青玄的那把长命锁。
贺玄突然愣住了,把那只从他怀中掉出来的精巧的长命锁拾起来,放出一丝法力细细探查。
贺玄不可置信地攥紧了它。
师青玄带了他的命走,却把运尽数倾注在这长命锁之中留给了他。
确是师青玄的作风,有带着傻气的聪明劲儿。贺玄仿佛能看见师青玄背着他做这些事时脸上带着的那点得意的微笑,仿佛在对他说“我们走着瞧”。
贺玄攥着这把长命锁,仿佛攥紧了什么他曾经错过又重新找回来的东西。
在他这里收了许久,如今也该物归原主。
贺玄想了想,怕弄醒师青玄,只把那把锁放在了师青玄手边。
师青玄似乎是听到了响动,不甚高兴地翻了个身,手臂压在了那把锁上,那小东西中突然射出一道白光,没入师青玄眉心中不见了。
师青玄呆呆愣愣地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瞧见了贺玄,茫然地道:“咦?明,明兄?”
他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撑着床坐起来,看着贺玄的眼,微微地笑了:“我叫对了吗?”
【完】
【双玄】 百无禁忌(一)
双玄
第一篇同人文献给双玄
这将是一篇很长的文,
——也是我第一次写同人文。第一次写这种题材,不足之处,还请各位看官多多包涵。本文基本上遵循原著的故事走向,以双玄为叙事角度,从半月关开始起笔,会有很多原创情节,也会以双玄的视角重写原著中某些情节。总共会有几章还不确定,但是会比较长。
作者会对原著中个别情节稍作修改,以便更好的从双玄的角度讲故事。所以文中涉及原著情节时如有出入,实属故意,还望见谅。另外,原著中有一些作者认为情节前后逻辑不符,人物设定有偏差的地方,也会按照自己的逻辑和喜好更改,特意提前告知诸位。
此篇同人文取名《百无禁忌》。除了取原著中“天...
双玄
第一篇同人文献给双玄
这将是一篇很长的文,
——也是我第一次写同人文。第一次写这种题材,不足之处,还请各位看官多多包涵。本文基本上遵循原著的故事走向,以双玄为叙事角度,从半月关开始起笔,会有很多原创情节,也会以双玄的视角重写原著中某些情节。总共会有几章还不确定,但是会比较长。
作者会对原著中个别情节稍作修改,以便更好的从双玄的角度讲故事。所以文中涉及原著情节时如有出入,实属故意,还望见谅。另外,原著中有一些作者认为情节前后逻辑不符,人物设定有偏差的地方,也会按照自己的逻辑和喜好更改,特意提前告知诸位。
此篇同人文取名《百无禁忌》。除了取原著中“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之意以外,主要原因如下,男男相恋,某种角度上讲,本就是禁忌;人鬼殊途,神鬼更是殊途,所谓正邪不两立,更是禁忌;双玄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仇恨没有一笑泯之也就罢了,还生情愫,天理能容,人理不容,也是禁忌。然而,作者希望双玄可以超越这些所谓的禁忌,有一个就超越一个,有一百个就超越一百个。纵然是神官鬼王,也不能与天地同寿,说白了,与大道苍穹相比,这世间谁人不是朝生暮死的蜉蝣?为了所谓的禁忌,与心爱之人失之交臂,阴阳两隔,天涯海角不得相见就是在做对的事情了吗?所以作者希望双玄可以自在,可以百无禁忌。(是HE~
百无禁忌
(一)
黑水尚为人时,遭人欺压,被人狗仗官势投进了监狱,在狱中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牢头要是不高兴了,不单要打骂,还常常是几天才给一顿饭吃。贺玄本就心气郁结,又饿坏了胃,后来出了监牢,也时常是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败了胃口,终于彻底把胃造坏了,时而暴食时而厌食。
后来他死了。鬼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但不论是鬼还是神仙,都曾是凡人,成了鬼神之后虽然不需要吃东西,但凡人的一些生活习惯依然难以完全摒弃,比如美酒美食美色……当然都是点到为止。
“明仪”已经三个月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
师青玄很担心。
师青玄最好的朋友,明兄,那可是一个风华绝代、天上也无双的人物——当然,这只是在师青玄眼里。客观上讲,这位地师明仪的确是有一副刀削斧凿的好皮囊,以至于师青玄第一眼见到他时,惊艳到心里有点发酸。只是这人不爱笑,白白浪费了一双含露的眼,霜薄的唇,面色又十分苍白,再精致的脸缺了几分颜色和神采,也要减上几分。然而除了师青玄,别的仙僚对地师都只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敬而远之。
这位地师,少言寡语也就罢了,还总是一摆出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摸样给谁看?
地师,人间有大小土地工程,建造房屋庙宇宫殿,甚至新皇登基,那都是要拜地师的。地师与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信徒自然不会少,香火也很旺。五师于人间的百姓而言,都是不可或缺,也不可替代的,除非自己陨落,否则也不需要巩固地位。当然,除了像水师那样天生性情高调跋扈的。
“眀仪”初登天庭时,师青玄已经做了两百多年的风师了,贺玄也做了两百多年的恶鬼。天上人间一提起血雨探花,都道他神通广大,却不知这位低调的黑水沉舟,仅仅用了两百年的时间,就锻化成绝境鬼王,可见爱能让人死而复生,恨又何尝不可?
贺玄刚从铜炉山里出来的时候,花城是见过他一面的。对这个因恨成绝的晚辈后生,花城是有一点不露声色的欣赏的。然而贺玄眼高于顶,初生牛犊,面对比自己年长好几百岁的鬼王前辈,他也只是客气的点了个头,就着寒风裹着破袍,走了。
话题扯远了——黑水……“眀仪”,已经三个月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
师青玄变着花样的往他殿里送吃的,带着自己从人间搜寻来的各种精致的点心、菜品,美酒佳酿,可贺玄一挥袖子就是一句“别来烦我”。师青玄终于忍无可忍,拉着他的袖子硬生生把人拖下了天宫,飞向了皇城。
人间时近上元佳节。
师青玄:“明兄,你失恋啦?”
贺玄:“胡说什么。”
师青玄:“哈哈哈!那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认识你有两百年了,你总是时不时闹上这么一出要绝食殉情的样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关心则乱!”
贺玄:“我不是。”
师青玄:“啧!你这人,忒无情!”
师青玄摇着他那把纨绔的风师扇,大摇大摆却总能风度翩翩。时近上元,人间早早就开始挂起了花灯,天色暗下的早,辗转间已是一片阑珊灯火。
师青玄:“明兄,明兄!这边!这边!”
贺玄无声翻了个白眼,还是循着声音快步走了过去。青玄一拉贺玄的袖子,差点把人带了个踉跄,道:“坐这儿!老板,两份元宵,越甜越好!”说完,还不忘冲着贺玄一咧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贺玄一愣。元宵吗……
两人就在街边的小桌子旁坐下了。热气腾腾的两小碗元宵很快被端了上来,冒着的热气的元宵在又破又小的木头桌子上倒是显出一番别样的温情脉脉。青玄夹了一颗元宵放在嘴里,又甜又糯,眯着眼满足的“唔”了一声。
贺玄坐在他身边,没动筷子。
师青玄睨了他一眼,也不知怎的,心里突生一个念头:“明兄明显是不想来的,一脸百无聊赖,竟然还是顺着我的性子跟我来了……”
随即又觉得这念头哪里怪怪的,哈哈一笑,自言自语道:“可能是这元宵太甜,把我魇住了。”
贺玄瞥了他一眼,对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本不予置评,但还是没忍住,道了句:“无聊。”
“聊”字还没说全,半颗元宵趁虚而入,只听师青玄笑声朗朗道:“怎么样,甜不甜?”
师青玄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样子,在一旁大笑起来。贺玄恨不能当场一掌拍飞他,但这半颗元宵的馅儿露在外面,一进嘴里就是满口香甜……他实在是下不去手打。
贺玄默默地嚼了一会儿,喉结一滚,咽了下去,道:“闹够了?回去吧。”
师青玄不再纠缠,他知道眀仪时不时要“闹”上这么一出绝食戏码,起码要五六个月才会恢复正常。心想着好歹也算吃了半颗元宵,差不多了。他不知道眀仪为人时经历过什么,刚跟眀仪接触的时候他也问过,可眀仪总是一副“你无聊不无聊”的表情,什么也不说。师青玄是何等好事之人,又跑去问灵文真君,灵文给他看了眀仪的卷宗,他仔细翻看一番,也没发现什么稀奇的事,转头就忘了。
贺玄大步的往人少的小巷里走去,打算掐个诀回天宫,师青玄快步追上来,挽住他的胳膊,道:“明兄,你等等我啊!”
贺玄甩开他的手。
师青玄:“怎么了?”
贺玄:“两个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什么样子!”
师青玄:“哦,那还不好办?我化个女相不就成了!明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化成什么样的!哈哈哈哈!”
贺玄额头青筋微凸:“你给我差不多就打住。再这么胡闹,以后有事,永远别来找我帮忙。”
师青玄收起扇子在额头上轻轻一磕,“啧”了一声,道:“怎么还生气了?再说了,自古就有龙阳之兴断袖之癖,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贺玄:“……”
师青玄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明兄,你知道那个仙乐太子吧!他又飞升了。第一次飞升是在八百多年前,比我和我哥早了四百多年。四百年前还没我呢。当然了,更没有你!哈哈!这位太子殿下飞升了三次,他的事我也大概听说过一些,是个人物。明日我要去仙乐殿拜见一下,送点小礼物。以后大家是同僚了,这是礼数,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贺玄:“不去。”
师青玄:“唉,我就知道。明兄,不是我说你,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有什么趣?你放心,那位太子殿下和其他神官不一样,我知道你看不上天上的那些神官们,当然,除了我!不过那位太子殿下有点意思,我想认识认识他。我都要认识他了,你怎么能不认识他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贺玄听他连珠炮一样的说了一大堆,只回了一个字:“不。”
师青玄:“……”
师青玄心道:明兄真是比我为人时养的猫还难伺候……
【双玄】破釜(一)
*师无渡死后成绝为前提
*故事线地水风,感情线双玄,从黑水假扮花城说起
万缘羁绊何时了,谩昏晓,寸心愁结。
劝英杰。莫教釜破,断绳难接。
第一章
和谢怜通完那道灵,花城心里一招偷梁换柱已然成型,只是除了找师青玄用移魂之法探探虚实,他这一汪草船还欠点东风。哪里去借?他心里也有谱。
八角玲珑骰在掌心一撞,再迈开步子推门出来,花城眼前已是风中猎猎的酒招旗了。
这是皇城最好的酒楼,贵胄子弟的逍遥去处。楼上热闹非凡,不稀奇;几个文士在廊间斗诗,胜负直接提笔计于墙上,效仿旗亭画壁的雅事,不稀奇;要他看,就数二楼窗边那个黑衣服的家伙最稀奇,端坐在一个大酒楼里,手里却端着个茶盏。
他笑...
*师无渡死后成绝为前提
*故事线地水风,感情线双玄,从黑水假扮花城说起
万缘羁绊何时了,谩昏晓,寸心愁结。
劝英杰。莫教釜破,断绳难接。
第一章
和谢怜通完那道灵,花城心里一招偷梁换柱已然成型,只是除了找师青玄用移魂之法探探虚实,他这一汪草船还欠点东风。哪里去借?他心里也有谱。
八角玲珑骰在掌心一撞,再迈开步子推门出来,花城眼前已是风中猎猎的酒招旗了。
这是皇城最好的酒楼,贵胄子弟的逍遥去处。楼上热闹非凡,不稀奇;几个文士在廊间斗诗,胜负直接提笔计于墙上,效仿旗亭画壁的雅事,不稀奇;要他看,就数二楼窗边那个黑衣服的家伙最稀奇,端坐在一个大酒楼里,手里却端着个茶盏。
他笑吟吟负手上前:“怎么不回你的幽冥水府去?”
那黑袍人眉目冷郁,袖口紧紧地收在腕上,持着茶盏的手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抬头瞥花城一眼,道:“我那鬼蜮被你闹成那样,你问我为何不回去?”
花城只当没听见,袖里抖出一柄折扇,反手一展,完整的扇面上三道清风流线。
黑袍人冲他摊开手去,花城却仍只是笑。见状,那人便收回手来:“说吧,何事?”
花城一拂衣摆,旋身在他对面坐下,把皇城人阵与天庭变数尽数说给他听。这黑水沉舟贺玄,虽然心思繁复,冷面如霜,但说一不二,行事果决,因此他还算乐意跟他打交道。听罢,贺玄又伸出手来讨那扇子,那即是答应了替他守住人阵。
花城将折扇一合,递至对面那人掌心。
贺玄挑眉问道:“还有一把呢?”
“那把还在鬼市,等事成之后自己去取。”
“为了这点芝麻大的事,你扣下我的水师扇?”
花城心想这人脸皮也厚,快能赶上自己的,分明他杀人夺扇,现在就成了他的水师扇。他翘着腿把玩自己发梢上那颗殷红的珠子,不屑道:“说什么扣,小人之心。另外那把扇子闹腾得厉害,修起来费了些功夫。我看你最好也当心,想想那玩意儿为什么这么不安分。”
“你想说什么?”贺玄放下茶盏。
“我不想说什么,也没空跟你多说。”花城说话说得有些渴了,顺手取过一个酒碗,倒了些贺玄壶里的茶水,送进嘴里却又全吐出来——凉的。他无可奈何道:“你又不喝酒,来这儿做什么?”
贺玄不为所动,道:“你又不是很闲,管我做什么?”
“我怕你心有顾忌,不能好好替我守那人阵。”花城将那酒碗里的茶水往楼外一泼。
“哼。我孑然一身,门殚户尽,还能有什么顾忌。”
“你怕那人是死了,所以才从没来这儿喝酒。”
贺玄扯起嘴角冷笑:“我只怕他死得太痛快。”
花城听着酒楼门口的一阵骚乱,笑而不答。他要去天上接他那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地上的事可都得安排得明明白白。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想付得起半坛酒你怕是得剁只手留下!”店小二在楼下高声斥道,想将三五个上门的乞丐拦在门外。其中一个乞丐忿忿不平道:“狗眼看人低!我们是正经带了钱来买酒的……”店小二本就不信,又被骂作是狗,两人骂骂咧咧推搡起来。
另一个乞丐心里不踏实,偷偷问中间那个瘸腿的:“老风,咱们是真有钱,对吧?”
那瘸腿乞丐好像手也只有一只使得上劲,单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出东西,边摸边安慰旁人:“有,当然是真有啦,那血雨探花,钱这件事情上不诓人的!”终于给他摸出三锭银子来。
众人登时有了底气,推开拦路的小二,拥着那瘸腿乞丐走上楼来。有人问道:“老风,我早就想问,你们这群朋友,怎么名字都四个字四个字的。那红衣服的叫血雨探花,那白衣服的叫太子殿下,那你叫什么? 你一定也有个诨号吧!”
中间那人想解释太子殿下不是诨号,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干脆苦笑道:“别提啦!”
贺玄见到那瘸腿乞丐,又听得众人口中所言,狠狠剜花城一眼,道:“走。”
花城施施然起身:“我是该走了,你急什么。”
贺玄懒得理他,翻过雕栏飞身离去,衣角银亮的水波暗纹只微光一晃,就和黑衣一道融入夜色之中。
花城看得直摇头——不来又要等,来了又要躲,没救。他心想反正人也见到了,而且看这样子,若是在人阵相见,也不至于血溅当场。于是在酒桌上留下几粒碎银,骰子一丢,开了缩地千里便上天去了。
那日起,人阵旁便多了个不苟言笑的“花城”。
酒楼里他第一眼便看出,那瘸腿乞丐就是被他扔下皇城的师青玄。他扮作地师明仪百年,几乎与这人日日相对,形影不离,若是还像谢怜那样,需要旁人说出一个“风”字提醒,这百年光阴可真算是全喂了狗。不过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他要用是否认出师青玄来度量这百年是否虚掷,毕竟如果从初衷说起,他这百年可算是功德圆满,不仅将那上天庭摸了个底儿掉,还亲手取了水师无渡的项上人头。
他眼见着师青玄将那三锭银子买回来的好酒分与一众人喝,每人也就舔了个碗底。分酒那人蓬头垢面,看起来却神采飞扬:“各位,这秋露白名不虚传吧!我可真喝过不少美酒佳酿,我都觉得它能排得上号啊!”他这得了好东西便要与众人分享的毛病,都成了这幅落魄样子,也没好个干净。贺玄心下冷笑,直道是这些人连饱饭都吃不上两口,哪能分出酒的好坏。
这些乞丐确实分不出好坏,可师青玄向来热情直爽,待人宽厚,既能拿主意,又从不藏私,早就成了这群人里一呼百应的人物,大家纷纷响应道:“好喝,好喝!”就算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也挖空心思把这酒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贺玄见不得这副光景,快步远离熙攘的人群。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眼前一群衣衫褴褛的人间乞儿,他竟无端觉得与旧忆里的上天庭有几分相似。
他既然放了师青玄,便是已打定注意不取他的性命。只是他与师无渡血海深仇,师青玄也实在算不得无辜,这样一个人天天在眼前晃着,搅得他心烦气躁。他只盼花城早日把谢怜接回来,他好早日结束这煎熬,之后和师青玄老死不相往来。
可花城本来也不是什么善茬,除了他那位哥哥,还体恤过谁呢?他救得谢怜回来,还带回个君吾的魔火巨人。激斗之中那巨人身上熔岩碎石流星雨般往下砸落,他却也不收拾,仗着自己承黑水一诺,站在云端抱手旁观。
贺玄心中不快,但既然已经答应花城守住人阵,他自会信守诺言。他是因私怨成绝,从不愿过多插手三界纷争,现在连个假扮地师寻仇的由头也没有了,更是觉得他们神仙的事情都活该自己解决。这人阵中,不也正好有个现成的神仙吗?
他飞身从人阵里拎出师青玄,师青玄抬头便叽里哇啦叫他花城主。分明是他自己化了形,可师青玄这样叫他,却还是让他气结,也许是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了——这人就从来没把他给叫对过。
他狠狠冲师青玄的左肩轰出一掌,灌他以法力,一甩手又扔了样东西过去。
师青玄不假思索扬手便接,接到手定睛一看,猛地一震。
这柄折扇是他数百年随身之物,不用展开他也认得。他转头望去,那几步之外的“花城”却只一脸淡漠。他心里想着幽冥水府神坛边被撕毁的两柄扇子,发狂的黑水沉舟和滚在一旁的兄长头颅,可眼前却已是漫天熊熊燃烧的流星碎石,容不得他再多犹疑。星雨灼浪之中他反手将那风师扇一扬,狂风如卧龙腾天,扶摇直上,将急急坠落的碎石尽数卷入风眼,与天际残云一道散去了皇城四郊。
地上的众乞儿瞠目结舌,他们连富人行善都没见过,更别说神仙显灵,登时七嘴八舌闹了起来,要不是手上还牵着人阵,非得拥上来把师青玄埋了不可。师青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神游天外,胡乱应答着。
贺玄见天上裴茗雨师等人已至,转身便走了。回首间只见他给师青玄渡的法力被那一扇子扇得所剩无几,那人又手忙脚乱地指挥众人伺候起君吾的食尸鼠来,也实在顾不得来追他了。
贺玄褪去身上的花城皮相,却也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酒楼自是再不用去了,答应花城的事既已办成,不如去鬼市取走那水师扇吧。鬼市距皇城本也不远,他便省了缩地千里,信步而去。
背后皇城上空又是数声刀剑相击的巨响,震耳欲聋,贺玄却充耳不闻。
他本就是这么薄情的人,即使旧日里扮作地师与师青玄来人间办差,他也向来只管斩奸除恶,完事便撒手离去,其他一切都是师青玄来收拾。待师青玄善了后再追上他,保准要抱怨两句:“明兄,你怎么走这么快,也就是我能御风,不然可都追不上了。”
那女相风师的嗔怪模样如在眼前,只是如今确实是追不上了。
他脚下不停,爬满火烧云的天际线上很快出现了一座石桥,踏过这座石桥,就要进入花城的鬼市了。
他再往前几步,只见桥头又出现一人,一道癯瘦人影几乎要被吞没在身后的血色残阳里,好似是不甘心就此被吞没了,长风扬起他的素衣白袍,一对广袖在风中飘扬。
贺玄眼见那人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这背影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每逢上天庭议事,他恨不能用视线将其戳出两个血窟窿的背影,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桥上那人似乎也有所感,傲然回过头来,如同一场噩梦成真。
贺玄恨得快要将牙咬碎:“师、无、渡——!”
桥头的师无渡面色苍白如纸,眉心比过去多了几分沉郁。他见来人是贺玄,面上掠过一丝狰狞的喜色:“黑水玄鬼,冤家路窄!”他两掌急速捏起一个字诀,背后黑云涌动,石桥下的河水翻转而上,六道水箭带着破风之声袭向贺玄。
贺玄冷笑,一道玄黑身影逆空而上,足尖在水箭上一点,不退反进,欺身向前。他见师无渡掌间字诀之上阴气盘旋,戏谑道:“水横天,看来你也成了这阴沟里的鬼了,滋味如何?”
“也?”师无渡身形飞转,避过贺玄带着森然鬼气的五指,苍白的脸上仍是一派张狂睥睨之情,“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和我相提并论?神官如何,厉鬼如何?三界之内,我自横行!”
贺玄厉声道:“狂妄!”他反手一掌,掌风拂过,鬼气成刃,生生划断了师无渡一面广袖,露出一只臂膀来。
师无渡两臂一振,飞身后退。
他生前本也不是武神,上天入地横行无阻靠的是一身纵水之术,但他既然碰上的是贺玄,就不可能退却。一是二人深仇大恨,二是他感知水师扇躁动,千里之外赶来鬼市,本来也不只是为了那两把扇子。风水二师的宝扇是他亲手所铸,丢了再铸便是!只是因为个中原因,他必须循着扇子来找这黑水玄鬼。现在贺玄近在眼前,他不可能再让他跑了去。
师无渡掌心字诀一换,不只是石桥下的河水,百川竟都从四面八方天上天下奔流而来,一时间倒卷流云,白浪滔天!
贺玄二指一并,以法力在身边画地为界,任师无渡引来的滔天之水在他法力场外澎湃,面上毫无惧意,却也不全力反击。
贺玄向来行事缜密,清醒自持。这鬼市外的石桥河本就是阴阳分界。地上人河,地下冥河,两界冲撞,动荡不堪。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打破这分界处的脆弱屏障,二鬼落下冥河,谁也讨不了好。师无渡既已化鬼,他心里便明白这人是为何而来,只要一朝不让他得手,他就还有无数机会取他狗命。
贺玄负手立于巨浪翻涌之中唯一一处宁静的阵眼,冷声问道:“水横天,还没有认骨吧?”
师无渡目光一凛,道:“那又如何,难道那骨头不全,你就能伤我分毫?”
贺玄目露凶光:“我既杀得了你第一次!就能杀你千次万次!”
听了他这话,师无渡又忆起水牢之辱,以及他对师青玄所作所为,脸上表情愈发骇人。他掌间阴气大盛,字诀飞转,汹涌的潮水浪墙愈发高涨。石桥那头是鬼市中灯火通明,这头已是残阳下一片汪洋大海。突然远处崖岸上有人唤道:“……哥——!”师无渡闻声大震,抬眼便对上远处师青玄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那眼中泪珠还断了线似的落。
原来是师青玄还是追着贺玄来了,身后还跟着裴茗。裴茗和灵文水师这三毒瘤虚与委蛇同流合污了数百年,倒也弄出些真交情来。师青玄虽然天天找他的茬,但毕竟是师无渡身死之后唯一惦记的血亲,他总不能放着他肉体凡胎一个人去追那黑水玄鬼,便也跟了来。
两人远远听见潮声就觉得诧异,来到岸边看到眼前这壮阔景象,均是大惊。
师青玄是又惊喜,又害怕,喜的是兄长还魂,怕的是他又和贺玄大打出手,而自己的无奈与无措却和在幽冥水府时如出一辙。
裴茗再见师无渡是既觉得惊诧,又觉得哗然,心里百味杂陈。他在这世上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他这水师兄更傲的人了,因为他确实有通天的本事。他做神仙时,整个上天庭除了君吾,就只有他一人扛到了第三道天劫。现在他就算是做了鬼,都覆手成海,搞得日月无光。可他裴茗毕竟是上天庭明光殿的裴将军,哪能为这事高兴呢?
裴茗看着眼前这片汪洋浩荡无涯,只觉得谁要是想从这水域中逃脱,怕是如同蛾鸟越洋,蚍蜉渡海,枉费功夫。他心下已然明白,戚容那青灯夜游怕是再无法在四害之中浑水摸鱼了。铜炉不过是一记催化,谁说厉鬼成绝非要靠铜炉呢?四大鬼王千百年来虚席以待的第四席,现如今可算是水落石出。
他望着这白水汤汤,胸中只余下四个字铮然作响。
——沧海无渡。
- 待续 -
写这个就是想写写水老师爽一爽
也给双玄构造一下HE的可能……希望是个修破釜,接断绳的故事
虽然说破釜沉舟,但不看《沉舟》也没关系,和破釜只是点情感发展的渊源,不影响理解故事